[歷史穿越] 三國小術士 作者:水冷酒家 (已完成)

 
regn13 2018-1-13 14:12:57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444 271609
regn13 發表於 2018-1-13 14:24
110 誓死追隨
    「何人如此無禮?」諸葛亮不高興了,咋說也是自己的弟弟,讓人這樣沒來由的踢了褲襠,實在讓他很沒有面子。

    「那人一定是張飛張翼德,蛋疼,你老實說,是不是你當時對人家不夠客氣啊?」王寶玉早已看出了端倪,諸葛均可是不主張哥哥去投劉備的,肯定沒給劉備好臉,這才惹惱了張飛。

    「沒,沒有!」諸葛均惱羞的瞪了王寶玉一眼,說話的語氣又開始含糊起來。

    「老實講來?」諸葛亮道。

    「劉備進來便報上一串名字,我只說我記不住,沒想到那個黑臉就惱了。」諸葛均惱道。

    王寶玉到底沒憋住,撲哧一聲笑了起來,這一招可是自己用過的,關鍵在於,用一次還行,第二次再用,那肯定要要惹事兒的。應該是劉備也有些惱火,所以裝沒看見,否則一聲令下,張飛是不敢動手的。

    「還笑!」諸葛均瞪著眼睛沖王寶玉揮揮拳頭。

    「唉!」諸葛亮嘆了口氣。

    「蛋疼,劉備沒有留下什麼嗎?」王寶玉笑著問道。

    「沒,沒有!」

    「嘿嘿,你要是再撒謊,月英姐出手可也是不輕。」

    一看臉色不對的黃月英,諸葛均立刻周身打了個寒噤,連忙從懷裡掏出了一塊皺皺巴巴的白布,遞了上來。

    「請岳父先行過目。」諸葛亮接過來,很懂禮數的遞給了始終看熱鬧的黃承彥。

    黃承彥很滿意的點了點頭,拿腔撇調的念了起來,「備久慕先生大名,兩次拜謁,不遇空回,萬分惆悵!備漢室苗裔,不貪名爵,睹朝綱崩催,群雄亂國,惡黨欺君,心膽俱痛。備雖有興復漢室之志,卻無濟世經綸之才,仰望先生出山相助,如此,天下幸甚,社稷幸甚!」

    靠,劉備真會說話,明明自己野心勃勃,卻非要說為了漢室江山,說到底,也是一名奸雄。

    王寶玉這邊暗自嘀咕,諸葛亮卻顫抖著手從岳父手中接過這張皺巴巴的布,噗通一聲,向北便拜,含淚道:「主公,孔明將誓死追隨,此志不移。」

    諸葛亮的舉動,無疑在向在場所有人表明立場,他這輩子就是要個跟著劉備混,誰攔著也不好使。

    黃承彥也為劉備的誠懇言辭所感動,換了個平和的口氣,感嘆道:「想那劉備卻是惜才愛才之人。」

    諸葛均挨打心中不忿,本想勸幾句哥哥,劉備靠不住,見此情形,也只好把肚子裡的話給憋回去了。

    諸葛亮起身後,眼神顯然跟往日不同,多了幾分堅毅,這也不奇怪,多年來,諸葛亮始終懷才不遇,在投靠誰的問題,一直遲疑不定,這一次,他是真正下定了決心,也看清了自己未來的路。

    隨後,黃承彥就要離開去休息,黃月英連忙攙扶著父親去安排。

    諸葛均等了一會兒,也沒人管自己,白了王寶玉一眼,也轉身離開。

    「先生,這回信我了吧,投靠劉備沒錯的。」王寶玉道。

    「明日便起程去新野。」諸葛亮道。

    「此事萬萬不可,還是要等著劉備再次來請。」王寶玉連忙說道。

    「主公兩次前來,我若不去,豈不是失了禮節,太過傲慢?」諸葛亮換了稱謂,乾脆直接稱呼劉備為主公了。

    「先生,這是天命,九天玄女就是這樣暗示的,如果你現在便去,劉備定然不會成功,還是耐心等待吧!不要急於一時。」王寶玉著急道。

    「怕是不妥?」

    「九天玄女……」

    「唉,如此真是委屈主公了。」

    「他要想成就大業,受點委屈算什麼,先生,且不說能否在劉備那裡得到重視,你要是不端住架子,他手下的關羽、張飛可是不好惹。兩次請不動已然惹惱了他們,如果你自己這麼訕訕的去了,他們將來一定給你擺臉色。」王寶玉繼續勸導。

    「且等候主公再來吧!」諸葛亮到底還是信了王寶玉,答應了下來。

    王寶玉折騰來折騰去的想法,無非是想讓歷史按照原有軌跡去發展,但是,他並不清楚,因為他堅持非要讓劉備三顧茅廬,卻留下了禍根。

    劉備兩次來請諸葛亮,第一次留下銀子,第二次頂風冒雪的留下信留下詩,滿以為隨時都會有人來報,諸葛亮感激涕零的前來投奔,但等了許久也不見諸葛亮來,心中十分惱羞。

    劉備是何許人?那可是當世之英雄,一方豪強,如此卑躬屈膝的去請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物,已經是莫大的面子,沒想到此人居然還擺臭架子。

    張飛性子毛躁,哪裡見得了哥哥受此屈辱?恨不得獨往臥龍崗,一刀捅死這個鄉野狂妄村夫。

    關羽也對諸葛亮十分不滿,認定如此傲慢無禮之人,難以成大器,力勸劉備再尋其他謀士,沒必要非得一棵樹上吊死。

    劉備當然撲簌簌的又哭開了,說自己如能得遇賢才,別說是請上幾次,就是這屁股下的椅子讓這位大哥來坐,然後帶領眾弟兄們還有百姓過上好日子,都是心甘情願的。

    嘩啦啦,劉備的手下跪了一地,都感動的稀里嘩啦,還有感情豐富的,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發誓永遠跟隨劉備,永不背叛!

    劉備拿帕子擦擦眼淚,越發說的可憐,大家也就哭得聲音更響。

    一片哭聲之下,沒人聽得見劉備牙齒咬得咯咯響,自己一定要將諸葛亮攏在身邊,不是說離了他不可,而是給世人一個尊重人才的好名聲,還要讓此人不得重用!要讓諸葛亮這小子明白,不能拿別人的面子當成鞋墊子!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後來諸葛亮歸附劉備後,其實一直不得重用,空有頭銜,甚至連跟自己職務相稱的正規府邸都沒有,其位置尚不如後來的龐統和法正。

    卻說王寶玉回到自己的小屋,吃了火丫端來的飯菜,隨後,便起身去找蛋疼小子,要說去找諸葛均幹啥?當然是可以發財的事情。

    諸葛均的住處離這裡並不遠,是一棟獨立的小屋,這也是黃月英待他不薄,否則,以他這樣的人,肯定連個住處都沒有。
regn13 發表於 2018-1-13 14:24
111 美人相邀
    諸葛均還躺在床上捂著褲襠,一見王寶玉進來,頓時沒好氣道:「你來作甚?」

    「作甚?嘿嘿,咱倆好兄弟一場,當然是來看看你啊,想吃點什麼,喝點什麼,儘管開口!」王寶玉大方的說道。

    「哼,我有傷在身,哪有心思吃喝?」

    「有傷?依我看,是有錢吧?不過也是啊,有了那麼多錢,想搬出去買套大宅子都可以,當然不需要我照顧嘍。」王寶玉陰陽怪氣的說道。

    「寶玉,胡說些什麼,我卻是聽不懂?」諸葛均高度緊張起來。

    「行了,咱倆都別裝了,把錢交出來,咱兄弟倆分分。」王寶玉毫不隱瞞道。

    「我和哥哥寄人籬下,受盡白眼,哪來的錢財?」諸葛均臉上一慌,下意識的掖了掖被子。

    「說謊會遭雷劈的!」

    「你若是急等銀錢用,我這裡尚有幾百銖,都與你!」諸葛均從懷裡掏出些零錢,看似慷慨的說道。

    王寶玉一把推開諸葛均的手,威脅道:「少跟我演戲,你不早就知道我能掐會算,劉備肯定給了你錢,拿出來一人一半,否則,我就去告訴月英姐。」

    「哪有?」

    「果真沒有?」王寶玉質問道。

    「沒有!」

    「好吧,那我走了,如果那樣,你非但一分錢沒有,可能還會挨揍。」王寶玉陰笑著轉身就走。

    「回來,真晦氣啊!」諸葛均苦著臉道。

    王寶玉立刻嬉皮笑臉的湊過來,諸葛均十分不情願的從被子裡摸出了一袋銀子,倒在床上,我靠,竟然足有一百兩。

    「哇,劉備還真是出手大方!」王寶玉眼珠子溜圓。

    「此乃劉備那廝給我的藥費。」

    「屁藥費,你這點破事兒,養幾天就好了,要不,我替你治治。」王寶玉說著,就把手伸了過去。

    諸葛均正真得蛋疼,哪裡敢讓王寶玉碰,連忙扒拉開他的手,說道:「莫碰,幾日便好。」

    「看在你挨打的份上,這筆錢就不上交了,我拿這些,其餘的歸你。」王寶玉說著,上前就去搶銀子。

    「噯喲,你倒是給我留點啊!」諸葛均顧不上蛋疼,連忙跟王寶玉搶了起來。

    諸葛均畢竟是身板不利索,動作哪有生龍活虎的王寶玉快,眼看著一多半都被王寶玉搶走了,他欲哭無淚,只能惱羞罵道:「寶玉,我咒你下面永不起來!」

    「嘿嘿,我還真不在乎,男人腦子好使就行,那玩意只是一時之快。」王寶玉滿不在乎,懷揣著七十兩銀子,一路笑著出了門。

    接下來還是等待,希望卻越來越大,劉備已經來了兩次,再來一次,諸葛亮就要離開臥龍崗,開啟新的人生征途。

    對此,王寶玉是非常期盼的,一旦諸葛亮離開,他就想帶著范金強告辭北上,去尋找那塊大隕石,看看是否能夠回到現代。

    又下了兩場雪,卻都不如那場大,雪根本停留不住,太陽一出便融化為水,最終匯流成涓涓小溪。

    時光荏苒,天氣又漸漸有了暖意,這天,臥龍崗上一派喜氣洋洋,一年一度的春節來了。

    通過瞭解,王寶玉知道這裡也有日曆的,是記載在竹簡上的干支歷,春節也不叫春節,叫做元旦,是寅月的第一天,也就是現在的正月初一。

    獨在異鄉為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春節到來的喜慶氣氛,卻令王寶玉心中升起了更濃的思鄉之情,在現代生活的時候,每年春年都會有錢美鳳的陪伴,即使是在二人感情不好的時候,也從未落下,這一傳統一直持續了十六年。

    妻子錢美鳳已經成了王寶玉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只是,如今隔著地域隔著時空,不知道春節裡缺少了自己,錢美鳳該是怎樣的不開心。

    這裡的春節,沒有煙花,但是卻有爆竹,而且是真正的爆竹,就是將燃燒竹筒,燒出噼噼啪啪的聲音,這個工作自然交給了擅長燒火的火丫。

    燃燒了幾堆爆竹之後,火丫又被燻黑了臉,咳嗽個不停,就在這時,一名信使來到了臥龍崗,送來了一封書信,說是給王寶玉的。

    火丫伸著小黑手,接過了這封書信,隱約還透著一股幽幽的香氣,讓她不由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咦,有誰會給王寶玉寫信呢?火丫好奇不已,仗著自己和王寶玉的關係親密,私自打開一看,卻頓時呆在了那裡,眼中無法控制的流出了兩行淚,在臉上衝出了兩道溝痕。

    此時的王寶玉還坐在床上哀嘆不已,火丫帶著淚痕衝了進來,將那封白布書信扔給他,哽嚥著質問道:「寶玉,婷兒是何人?你又如何認識?」

    「婷兒?」王寶玉一愣,展開書信一看,上面的筆跡工整娟秀,顯然是女人寫的。

    「寶玉公子,一別數月,軍務倥傯,未及拜訪,實為憾事,今元旦將至,不知公子可能有片刻閒暇,過來新野一聚,以慰思念之情。婷兒。」

    居然是關婷來信了,還邀請自己去新野縣城,王寶玉看懂了信,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與其憋在這裡想家,倒是不如去新野城走一圈,散散心,順便還可以打聽一下劉備的動靜。

    看王寶玉笑眯眯的樣子,火丫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不依不饒的問道:「婷兒是何人?」

    「少廢話,跟你有什麼關係。」王寶玉道。

    「應是女子?」火丫還是忍不住問道。

    「廢話,男人有叫這個名字的嗎,而且啊,長得還特俊!」王寶玉壞笑道。

    火丫頓時被噎住了喉嚨,好半天才冒出一句:「如此人是你將來妻室,我瞭解一二,也好相處。」

    「相處個屁,人家是將軍,真要成了一家人,你吵架打架都不是人家的對手,還得燒火做飯!行了,幫我收拾一下,我要去新野縣。」王寶玉道。

    「此番我能否與你同去?」火丫又問道。

    「現在都穿那麼厚,你瞧你跟個笨熊似的,車子根本坐不下兩個人。聽話啊,下次再帶你出去玩。」王寶玉安慰道。

    「真乃無情之人。」火丫嘟囔了一句,含著淚,聽話的找出了王寶玉的那套好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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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 再經驛站
    「大過年的,哭哭啼啼,煩不煩啊?」王寶玉一邊肆無忌憚的寬衣解帶換衣服,一邊不客氣的埋怨道。

    「我……」火丫說不出話,大哭了起來。

    「哎呦祖宗,你能不能消停點啊!」

    「嗚嗚……」

    「行了,知道你那點鬼心思,過年了,給你點壓歲錢。」王寶玉從舊衣服裡摸出一兩銀子,遞給了火丫。

    火丫幽怨的看了眼銀子,又瞪了王寶玉一眼。

    「嫌少啊?你這胃口還真是越來越大,再多給一兩,算是按摩生意的年終獎金!」王寶玉又摸出一兩銀子。

    「我不要!」火丫頭一次沒接銀子,哭著跑了。

    「神經病!當我願意給啊,不要拉倒!」王寶玉罵咧咧的,拿上二十兩銀子,跟姐姐黃月英請了假,立刻出發趕往新野縣。

    正值新年,王寶玉中途拐彎去看望了范金強和他的母親,既然是磕頭兄弟,該有的禮節自然不能忽略。

    范金強的老母親看起來確實大不如以前,不但氣色很差,脊背也彎的更厲害。吃的越來越少,醒的越來越早,瘦的所以現在瘦的皮包骨頭,似乎風一吹就會倒下,所以平日大都在床上歇著。

    一見王寶玉來了,老太太還是十分開心,精神頭也好了不少,顫巍巍的掙紮著就要下地,忙乎著要去置辦酒菜,王寶玉忙說還有事兒去辦,留下十兩銀子就要走。

    「兄弟,要去何處?」范金強問道。

    「去一趟新野縣,上次那個關將軍來信相邀。」王寶玉沒隱瞞道。

    「金強,快去相送。」有些耳背的老太太倒是聽清了,連忙說道。

    「這怎麼行,大過年的,就讓大哥在家陪您。」

    「我自有鄰里照顧。」老太太固執道。

    「母命難違,寶玉,正值元旦,車馬不易尋找,就讓為兄推你前往。」范金強也堅持道。

    王寶玉當然希望能有范金強陪著,見母子二人態度堅決,便勉強點頭答應了下來,其實,他的擔心是多餘的,如今范家已然成為這裡的有錢人,一聽說有照顧老太太的活,立刻爭先恐後跑來了四五名婦女。

    見此情形,王寶玉放下心來,坐上范金強的逍遙車,沿著大路,直奔新野縣城而去。

    「寶玉,我見那名將軍,肌膚柔嫩,仿似一名女子。」范金強終於說出了心頭的疑問,當時他跑開去找車,並沒有見到卸下戎裝的關婷。

    「嘿嘿,你猜得不錯,正是一名女將軍。」王寶玉笑道。

    「真乃是女中豪傑!」范金強感嘆道。

    「在我們那個時代,有出息的女人比比皆是。」王寶玉自豪的說道。

    范金強嘿嘿直笑,對於王寶玉的話還是難以理解,開玩笑道:「佳節相邀,莫非此女將軍相中兄弟?」

    「其實她相中你了,不好意思直接找你,所以拐彎抹角的問我。」王寶玉一本正經的說道。

    范金強哈哈大笑,當然不信,說道:「想那女將軍威風凜凜,豈能看上我,定是對兄弟有意。」

    「哎,我可最怕這個,只是普通朋友。」王寶玉連連擺手,直到現在他也沒轉過彎來,還把這個關婷當成了自己時代的那個,那可是好朋友的媳婦,朋友妻是不可欺的。

    「我見未必,她看你之眼神,頗為不同。」范金強道。

    「啥眼神啊,大哥,我看是該給你娶個媳婦了。」王寶玉對范金強的話很不屑,這傻大個,啥時候也學會偷著觀察女人了。

    「嘿嘿,此時不急,且與兄弟辦完大事兒再說。」范金強嘿嘿笑道。

    「我說要辦的大事兒,恐怕出去的時間會很長。」王寶玉提醒了一句,尋找大隕石並不容易,自此向北,路途遙遠,至少需要半年的時間。

    范金強沉默了半晌,他心裡可還是惦記著老母親,最後說道:「到時再想辦法。」

    王寶玉知道范金強心中所想,暗自嘆了口氣,他剛才仔細看過了范金強的面相,天倉處泛白,歲動孝服,也就是說,從面相上看,范金強的老母親,怕是過不了今年,只是不能點破。

    二人出發之時,已過中午,范金強奔跑如飛,已是全身大汗,熱的頭頂直冒白煙,王寶玉蜷縮在這露天小車上,幾乎都快凍成冰棍了,連說話都費勁。

    看情形,今天也到不了新野縣,不如好好休息一晚,明日再趕路程。天黑之時,二人再次來到了那個小驛站。

    原本以為春節小驛站會非常冷清,只是沒想到,此刻的小驛站卻是燈火通明,歡聲笑語不斷,還夾雜著鼓樂之聲,很有過節的氣氛。

    王寶玉跟范金強緩步走了進去,只見驛站的院子裡,停了不少馬車,而且,從馬車的幔帳裝扮來看,似乎都是大戶人家才有的綢緞。

    夥計劉二從屋內半敞著的窗口內,一眼就看見了王寶玉二人,忙不迭的跑出來,面帶苦笑道:「二位,十分抱歉,實在不方便,可投往別處。」

    「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你讓我們去哪兒啊!不就是錢嘛!」王寶玉不悅道。

    「公子不知,今日傅公子在此接待好友,不許外客居住,並非是小的有意為難。」劉二小聲道。

    居然是真正的老闆來了,那個什麼東曹椽的兒子,王寶玉暗自放棄了夜裡召喚馮春玲的想法,便商議道:「我們住一晚就走,不會打擾他們的雅興。」

    夥計劉二哪裡相信王寶玉的話,王寶玉只在這裡住過兩次,一次敲床,一次彈琴,還夾雜著撕心裂肺的大喊大叫,尤其上次,還吵得跑了些客人,如果將今天來的客人給驚到了,他這個小驛站的夥計兼管家,可就生死不明了。

    「公子,算是小的求你了,還是轉向別處驛站吧!」劉二將腰彎成了九十度,幾乎用哀求的語氣說道。

    「劉二,我們只是暫住一晚,有何不可?」范金強忍不住說話了,而且嗓門還很大。

    「范哥,這裡皆是公子好友,別無外人,實在不便。」劉二道。

    就在這時,一個懶洋洋的聲音突然從屋內傳了出來,「劉二,何事吵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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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 剝皮擊鼓
    「回稟公子,來了兩位客官,想要住店。」劉二忙朝著屋內喊道。

    「本公子今日在此待客,幾次交代於你,為何充耳不聞?」屋內傳出不悅的聲音。

    「這個,喏!」劉二連忙唯唯諾諾的答應,然後又對王寶玉說道:「兩位,果真是不便,還請另尋住處。」

    「就不能試著通融通融,你看,這大冷天的,我們要是找不到歇腳的地方,那豈不是很慘?銀兩的事情好商量,定然不會虧待你。」王寶玉繼續說道。

    「兄弟,咱們還是走吧。」范金強看著一臉為難之色的劉二,不想惹事,拉了把王寶玉。

    兩人正在猶豫,突然屋內的聲音再次傳來:「為何仍吵鬧不休,讓他們快些滾出去!」

    王寶玉本來是計畫著要走的,一聽這話,頓時怒從心頭起,不管不顧的衝著屋內罵道:「他娘的,你算個屁,居然讓老子滾,也不撒泡尿照照。」

    「公子,你惹下禍事了!」劉二渾身一顫,驚恐的說道。

    只聽噹的一聲響,驛站大廳的門被踢開了,一股熱風撲面而來,想必裡面升起爐火,十分暖和,王寶玉趕緊藉機哈哈手。

    緊接著,一個衣著不整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醉眼朦朧,步履歪斜的走了出來,與其說是走出來的,不如說是被攙扶出來,因為他的兩隻胳膊上,分別挎著一名妖豔的女子。

    「傅公子!」劉二點頭哈腰,還真是一幅奴才相。

    「你可是辱罵於我?」傅公子斜著眼睛,十分鄙夷的點指著王寶玉問道。

    「操,誰接著就是罵誰!」王寶玉在氣頭上,口無遮攔。

    「好!」傅公子費力的拍了拍巴掌,哈哈笑道:「如此膽大妄為,今日便讓你知曉本公子的厲害。」

    「一看你就是酒色過度,只怕哪裡都不會厲害吧!」王寶玉冷嘲熱諷道。

    「我不厲害嗎?」傅公子拍了拍身邊兩名妖豔女子的臉,壞笑道。

    「公子十分厲害,久戰不倒。」一名女子忙恭維道。

    「公子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另一個女子也諂媚道。

    「你可曾聽到?」傅公子得意道。

    「吹牛逼誰不會啊!看那倆女人言詞閃爍,定然是扯謊!」王寶玉不屑一顧。

    兩個女人嚇破了膽,連忙齊齊賠笑道:「我等皆是肺腑之言。」

    「嘿嘿,越是解釋,越是心虛。」王寶玉看熱鬧的心態說道。

    傅公子惱羞不已,將身旁兩個女人推倒在地上,指著王寶玉罵道:「竟敢在本公子面前口出狂言,今日定叫你有去無回!」

    王寶玉雙臂抱於胸前,譏笑道:「難道現在就沒有法制了嗎,這天下是你的啊,你說怎樣就怎樣?」

    「公子,少說兩句吧!」一旁的劉二一頭冷汗的提醒王寶玉,范金強也給王寶玉使眼色,拱手道:「傅公子息怒,我們這就離開?」

    「想走?晚矣!我不管你是何人之子,今日就罰你剝皮擊鼓,以助我等興致。」傅公子的臉上掛起了一絲獰笑。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驚得不禁打了一個寒顫,夥計劉二更是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腳發軟,幾乎爬不起來。

    王寶玉不明白這個懲罰是什麼意思,也搞不懂剝皮和擊鼓之間有什麼聯繫,問范金強道:「大哥,剝皮擊鼓是什麼意思?」

    「將人綁起,腳下放一面鼓,自肩上向下剝皮,其人疼不可忍,腳下自會敲出鼓聲。」范金強解釋道,又補充了一句:「此乃用於懲罰大不赦之重罪。」

    「我靠,不會吧,這麼慘無人道啊,我還以為剝下人皮當鼓敲呢!」王寶玉也嚇得一激靈。

    「定然是不學無術,居然不知此刑罰,既然你已明白,便開始吧!」傅公子沖王寶玉殘忍一笑,隨即轉頭衝著屋內喊了一句,「諸位好友,一起來看場好戲。」

    「你說開始就開始啊!老子豈不是很沒有面子。」王寶玉倒也不在乎,有令牌還有范金強,他還就不信了,這名傅公子還真敢剝了自己的皮。

    「想要逃,做夢!」傅公子不屑道,隨即將手指放進嘴裡,吹了一個口哨,只聽一陣響動,二樓的窗口被打開,跳下來八個彪形大漢,從裝束上,無疑都是兵士。

    八名大漢手中都拿著一把寒光凌厲的短刀,身法極快的將王寶玉和范金強二人圍在了中間。

    與此同時,屋內也搖搖晃晃的走出十幾名公子哥,都是錦服打扮,頭紮玉帶,懷中無一不摟著個妖豔女子。

    見到這幅情形,王寶玉大致明白,這些人之所以選擇在此地過年,還是想選一個僻靜的地方尋歡作樂,可見在古時候,這些達官顯貴們,對子女們平時的要求也是蠻嚴格的。

    「你們出來胡搞,你們爹媽知道嗎?」王寶玉仰著臉,嘲諷道。

    「此人甚為有趣!」一名公子哥哈哈大笑道。

    「傅公子,有何樂事啊?」另一名問道。

    「一會兒將此人剝皮擊鼓,我等一同歡唱,豈不樂哉!」傅公子道。

    公子哥們立刻發出了一陣歡呼之聲,彷彿觀看剝人皮是一件無比有趣的事情。面對此情此景,王寶玉牙根緊咬,只覺得心中有一物在蠢蠢欲動,那便是人性中的惡,他已經打定主意,今天要好好懲治一下這些惡棍們。

    「你是自己脫衣,或是我們幫你脫?」傅公子道,隨著他的話音,那八名彪形大漢也緩步靠近了王寶玉和范金強。

    「脫你媽啊,今日你們都死定了。」王寶玉惡狠狠的說道。

    情況危急,范金強嗎忙從腰間拔出了那柄黑色短刀,只是一看到這柄刀,傅公子等人都哈哈笑了起來,傅公子歪著身子,指著范金強道:「竟用如此蠢笨之物防身,可見人之更蠢,待會只將你下鍋炸了,給你個痛快了斷。」

    一聽這話,范金強勃然大怒,身影一閃,飛起一腳便將欺身上來的一名大漢踢飛得橫飛了出去,隨即又是一記重拳,打在另一名大漢的胸口之上,這名大漢一個踉蹌,口中血沫湧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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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 枉為朋友
    剩餘的大漢見此情形,一窩蜂般衝著范金強砍殺過來,范金強不慌不忙,腳下步伐十分詭異,只看見一條影子穿梭在刀光之中,隨著一聲聲慘叫傳來,大漢們手中的短刀紛紛斷成兩截,身上也不同程度的受到了范金強的重擊。

    一切似乎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傅公子等人瞠目結舌的呆愣在當場,他們根本就沒有料到,這名看起來憨呼呼的傻大個,不但武藝驚人,手中拿著的不起眼黑色短刀,竟然還是一把削鐵如泥的寶刀。

    好!王寶玉大聲叫起來,看來範金強在家並沒有閒著,而是苦練功夫,雖說沒到傲視群雄的地步,但是對付這幾個人還是綽綽有餘的。

    「你們這些蠢物,快起來!」傅公子緩過神來,衝著那些壯漢們怒吼道。

    這些壯漢都是訓練有素的士兵,一聽到傅公子的話,又紛紛爬起來,手握半截短刀再度衝了上來,范金強嘴角浮現一絲冷笑,乾脆收起黑色短刀,只用拳腳,隨著一聲聲悶哼再度傳來,壯漢們再度被打得人仰馬翻,乾脆徹底昏死過去,只怕沒有幾個時辰都無法醒來。

    啊!范金強發出一聲大吼,立刻將幾個還想著衝過來的公子哥嚇得全身寒顫。哈哈哈,范金強拳頭緊握,仰天發出一陣大笑。

    因為有老母牽掛,范金強向來小心謹慎,最怕惹事生非,有時受了委屈也是陪著笑臉,誰都不敢得罪。今天的范金強才覺得自己活得像是個真正的男人!

    「蠢物,白費我許多銀兩!」傅公子徹底被激怒了,彎腰撿起地上的半截短刀,衝著正在抱著膀子看熱鬧的王寶玉,用盡全力的擲了過來。

    范金強手疾眼快的一拉王寶玉,刀子便擦著王寶玉的肩頭而過,然而,他的身後卻傳來一聲慘叫,正是剛剛爬起來想要跑的夥計劉二,卻不幸被傅公子扔過來的短刀,恰好刺中了後心,頓時倒地不起,沒了聲息。

    公子哥們臉上紛紛露出了驚恐之色,那些女子更是嚇得花容失色,渾身癱軟,現在他們眼中,王寶玉和范金強早已不是剛才待宰的羔羊,而是兩隻猛虎,兩個惡魔。

    「兄弟,如何懲治他們?」士氣大增的范金強指著對面這些公子哥問道。

    「很簡單,用你手中的刀子,將他們的耳朵都割下來,一會兒你我兄弟下酒。」王寶玉滿臉獰笑的說道,還衝著范金強使了個眼色。

    「就依兄弟!」范金強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伸手拿出那柄黑色短刀,又故作認真的問:「我今日腹中飢餓,可否將他們的鼻口一同割下?」

    「也好,吃不了剩下總比不夠吃強,另外,把那些騷-娘們兒胸前的兩團玩意也割下來,當成葷油。」王寶玉道。

    「饒命啊!」聽著王寶玉和范金強的對話,這些公子哥和女人們,嚇得幾乎魂都沒了,膝蓋一軟,撲通撲通,立刻跪成了一大片,叩頭不止。

    而惹出禍端的傅公子,儘管早已嚇得心驚膽寒,冷汗橫流,但他畢竟是領頭的,依然擺出一幅老大的派頭,努力站穩了身形,衝著王寶玉拱手道:「這位公子,適才多有得罪,還望不要計較,放了我等。」

    「放了你?剛才你要是放了老子,還能有現在啊?」王寶玉嘿嘿冷笑道。

    傅公子嘴角一抽,還是壓住火氣說道:「公子大人大量,寬恕我等吧!」

    「嘿嘿,什麼都是你說的算,老子我還混個屁啊!」

    「我等可將身上銀兩都送予公子。」傅公子說著就要掏腰包。

    「老子也不差錢,除非你答應我一個條件,否則今天在場的人,都要死!而且是慘死!」王寶玉目露凶光,面目猙獰可怖。

    「是何條件?是凡我等能做的,一律無妨。」傅公子喜出望外,連忙問道。

    「你剛才說得剝皮擊鼓聽起來非常有趣,只要你親身示範一下,我就放了你們。」王寶玉道。

    聞聽此言,傅公子臉色大變,雙腿更是如同抽筋一般的顫抖,眼前此人居然想要剝了他的皮。

    「若是公子想要觀看,我可找人前來。」

    「就必須是你!」王寶玉挑釁的用手指點著傅公子。

    「你,你好生大膽,我可是傅公悌之子!」傅公子將自己的爹搬了出來。

    「傅公悌是誰?我不認識。」王寶玉一副無賴相,又對那些還在跪著叩頭的公子哥們大聲問道:「傅公悌是誰,你們認識嗎?」

    大家連忙點頭,這還用問嗎,在這裡,誰人不知傅公悌的大名啊?但見王寶玉臉色不好看,又都連忙搖頭。

    王寶玉得意的一笑,隨即大手一揮,厲聲道:「不想死的,就趕緊將傅公子給我捆起來。」

    公子哥們立刻汗如雨下,卻不敢妄動,要知道,在荊州城,傅公悌的兒子雖然不爭氣,但也絕對不能招惹。

    「難道非要讓我割下你等口鼻耳舌方可嗎?」范金強隨手撿起一截短刀,用手中的黑色短刀,如同切豆腐一樣的一塊塊削著。

    這種心理威壓,終於讓這些公子哥們承受不住了,終於有兩個人大膽的起身,顫顫巍巍的過去,一人一個用手指,扯住了傅公子的袖子。

    傅公子大怒,掙脫兩人,揚手啪啪各賞了兩人若干巴掌,吼道:「枉我視你等為友,實則豬狗不如!」

    「瞧瞧!他根本就看不起你們,在他眼裡,你們就是豬狗,也可能是豬屎、狗屎!」王寶玉煽風點火、添油加醋道。

    挨打的兩個人也有些惱,乾脆心一橫,呲牙咧嘴的再次上前,又死死按住傅公子的胳膊,其中一人還喊道:「你等還不前來幫忙!」

    反正也是干了,還是小命要緊,公子哥們想通了其中利害,立刻紛紛起身,有幾人找來了繩子,推推搡搡的將傅公子捆在了院中的一個栓馬的柱子上,還有人搬來了一面鼓,放在了傅公子的腳下,傅公子驚懼惱羞交加,口中罵聲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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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 避開汗毛
    王寶玉又吩咐點亮火把,把劉二的屍體挪到僻靜之處,昏迷的壯漢們也被搬倒了馬廄裡,當一切收拾妥當,王寶玉哈哈大笑,衝著諸位公子哥抱拳道:「有勞諸位,請大家坐好,精彩演出即將開始。」

    此刻,哪有人有心情看什麼演出,最想的是逃命,但這裡是荒郊野外,逃命談何容易,攝於范金強的威壓,這些人只好老實的盤腿坐下。心裡卻都是後悔莫及,不該晚上出來跟著傅公子瞎熱鬧。

    「你們不能坐下,都脫了衣服,準備伴舞。」王寶玉對那些妖豔女子們吩咐道。

    在危機時刻,這些原本就不是正經貨色的女人們,哪裡顧得上臉皮,幾乎毫無扭捏的紛紛脫下了衣服,搔首弄姿的扭著腰亂動了起來,一時間,驛站的院子內,氣氛變得無比火熱。

    「大哥,好看吧!」王寶玉見范金強猛嚥口水,眼神發直,忍不住調侃道。

    「都是惑亂之妖孽!」范金強言不由衷道。

    「大哥,盯死他們。」王寶玉吩咐了一句,同時將范金強手中那柄被削的只剩下不到五公分長的短刀拿過來,向著一名公子哥大步走了過去。

    這名公子哥頓時嚇得面如土色,坐在地上連連後退,王寶玉哈哈一笑,一把拉起他,將短刀塞在他的手裡,命令道:「你過去在傅公子的身上劃上一刀。」

    「小的從未殺過人啊!」這名公子哥幾乎要哭出來。

    「唉,不是讓你殺人,就是割出一道口子而已,放心,這點小傷,傅公子死不了的。」王寶玉安慰的拍著他的肩膀道。

    「我最是怕血!」這人又戰戰兢兢的推辭。

    「沒關係,保證這次之後,你再也不怕血了!」王寶玉一臉笑眯眯。

    但這名公子哥依然猶猶豫豫,走路慢的像蝸牛,范金強大吼道:「還不快點,找死!」

    吱溜一聲,這名公子哥就來到了傅公子的面前,舉起刀來,傅公子衝他呸了一口,怒道:「你這廝若是敢動我一根汗毛,我定讓人殺了你!」

    公子哥害怕了,哆哆嗦嗦的回頭看王寶玉,王寶玉滿不在乎的說道:「你只是劃刀,避開他的汗毛就是!」

    公子哥左右為難,思量再三,還是覺得眼前的安危最重要,閉上眼睛,摸索著在傅公子的胸口劃了一刀。

    傅公子的胸前立刻出現了一道血痕,嘴裡更是發出了痛苦的嗚嗚之聲,與此同時,他的腳也不由自主的蹬了幾下,下方的鼓立刻傳來了咚咚之聲。

    「好!既然鼓聲響起,演出正式開始。」王寶玉拍著巴掌道,「大家跟我一起唱!事先聲明,唱錯了要受到處罰。」

    公子哥們立刻坐直了身子,擺出洗耳恭聽的樣子,只聽王寶玉激情的唱道:「苦澀的沙,吹痛臉龐的感覺,像父親的責罵母親的哭泣,永遠難忘記!預備,唱!」

    公子哥哪裡聽過旋律如此奇怪的歌,但是,他們還是跟著哼唱起來,但基本上全部都跑了調,詞也唱得亂七八糟。

    「唉,再來一遍吧!」王寶玉似乎很遺憾,將這句又唱了一遍。

    公子哥們苦著臉又跟著唱了一遍,要比上次好多了,王寶玉卻還是皺眉頭,一臉不悅,指著使勁蹬著鼓的傅公子道:「你這節拍不對,這首歌是四分之四拍的。」

    傅公子驚恐無比的搖頭,他哪裡知道幾分之幾拍是什麼意思,王寶玉嘆了口氣,又拎起身邊的一位公子哥,命令道:「你去再割他一刀,興許就能找到節奏感。」

    這名公子哥很識趣,不敢耽擱的拿著那柄斷刀,又去傅公子的身上割了一刀,傅公子眼淚都淌了下來,嗚嗚的哭了起來。

    「老實的敲鼓,否則,今天你必死無疑。」王寶玉惡狠狠的說道。

    傅公子不敢出聲,奮力蹬著腳下的鼓,王寶玉則指揮著眾人,又開始唱了起來:「苦澀的沙……」

    「苦澀的沙……」

    「吹動臉龐的感覺……」

    「吹動臉龐的感覺……」

    「咬字清晰一點,再跟我唱,的感覺!」

    「的感覺!」

    ……

    公子哥們唱得都很賣力,但王寶玉還是不高興,回頭對著那些瘋狂扭屁股的女人們說道:「你們跳得這是什麼玩意,一點韻律感都沒有。」

    女人們立刻嚇得渾身一顫,紛紛停止了動作,她們剛才動作很大,真正的原因卻是很冷,王寶玉看了看她們,將剛才傅公子挎著的那兩個女人找了出來,命令道:「你們兩個過去伺候傅公子,不是說他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嘛,我倒是要看看,你們說的是不是真的。」

    兩個女人自然不敢不聽,連忙過去撩起了傅公子的袍子,忙乎了起來,此時的傅公子正生不如死,怎麼可能有這份興致,半天下面也沒個反應。

    「嘿嘿,我就說是吹牛吧!」王寶玉嘿嘿一笑道。

    「確實吹牛!」其中一名女子媚笑著還沖王寶玉眨眨眼睛。

    我靠,就憑你這點姿色還想勾引老子?王寶玉心生厭惡,開口道:「呸,你剛才還誇他如何如何厲害,跟老子撒謊,罪加一等,罰你……」

    王寶玉還沒說完,這個女人噗通一聲就跪倒了,「公子饒命,我本是苦出身,言不由衷,實屬無奈,望公子明鑑!」

    「你這嘴裡還能有真話嗎?」王寶玉鄙夷道。

    女人全身顫慄,突然想到什麼,說道:「我已學會公子的曲子。」

    哦?王寶玉繞有興致的說道:「那你就唱來聽聽。」

    女人連忙開口唱了起來,別說,比這些公子哥強,唱得挺有滋味的。

    「不錯,這才說明你是成心悔過,用心聽我唱歌。」王寶玉讚許道。

    女人如釋重負,接連磕頭不已,公子哥們也都附和著傻笑,王寶玉卻惡狠狠的瞪了他們一眼,說道:「你們笑個屁,對了,再出來一個人,過去給傅公子身上添個彩,人人有份啊!」

    「我來!」一名公子哥自告奮勇。

    「我先來!」另一名公子哥也站了起來,居然出現了爭先恐後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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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 相同畫像
    「大家不要急,要有謙讓精神,就你吧!」王寶玉指了指先前站起來的那名公子哥,其實他清楚這些人的心思,如此一刀刀下去,說不準哪下傅公子就會喪命,早割一刀,如果傅公子不死,反而能擺脫殺死傅公子的嫌疑。

    一聲悶哼,傅公子的身上又多了一刀,傅公子打小嬌生慣養,細皮嫩肉的,僅是蚊蟲叮咬兩下,便可以讓家裡雞犬不寧,如何承受得了這般苦楚?

    於是又是著急又是恐懼,這會兒,傅公子已經瀕臨暈死的地步,連心裡罵王寶玉等人的力氣都沒有了。

    王寶玉看也不看傅公子,伴隨著傅公子踩出的鼓點聲,繼續帶領眾位公子們唱歌,而且越唱越激昂。

    「他說風雨中這點痛算什麼,擦乾淚,不要問,為什麼!」

    足足唱了一個時辰,在場的所有公子哥幾乎都學會了唱歌,也都在傅公子的身上割了一刀,傅公子終於在折磨中昏死了過去,腳下再也沒了動靜,這才作罷。

    公子哥們一個個驚懼交加,累的不成人樣,那些光著的女人們,更是個個凍得渾身發紫,沒了任何姿色。而王寶玉也折騰夠了,隨後毫不客氣的開始收錢,美其名曰這是教他們唱歌的學費,一通搜刮下來,竟然收了二百多兩銀子,發了一筆大財。

    總算出了心頭的一股惡氣,王寶玉也開始冷靜下來,第一個念頭便是,事情鬧騰的如此之大,此地不宜久留,於是問范金強:「大哥,還能跑得動嗎?我們要趕緊離開這裡。」

    「沒問題。」范金強拍著胸脯道。

    「這裡除了劉二,還有人知道你的名字嗎?」王寶玉不放心的又問道。

    「無人知道。」

    「這就好,馬上將這些馬都放了,然後咱們上路。」王寶玉道。

    范金強立刻去馬廄裡將那些馬的韁繩都割斷,還在每匹馬的屁股上都狠狠踢了一腳,馬兒發出一聲聲嘶鳴,立刻跑出了驛站,在夜色中消失的蹤影皆無。

    「你等速速進屋,一個時辰內不得出來。」王寶玉對這些公子哥及女人們下令道。

    這些男男女女如蒙大赦,飛一樣的跑進了屋內,王寶玉根本不管已經不知死活的傅公子,果斷坐上范金強的逍遙車,出了驛站,一路向北,同樣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一個時辰後,這些公子哥們才敢冒頭出來,將傅公子從柱子上解救下來,好在傅公子受到的都是皮外傷,並無大礙,只是雙腿因為不停蹬鼓,已然失去了知覺,多半會落下殘疾。此時,那些被范金強打昏的兵士們逐漸醒了過來,卻全然不知剛才發生了什麼。

    「此二人我一定殺之!」傅公子咬牙切齒的說道。

    「我等必定替公子報仇!」那些公子哥們也都隨身附和道。

    傅公子沒有說話,現在他心裡恨死了這些平日的酒肉朋友,危難時候,竟然沒有一個敢站出來反抗,都是酒囊飯桶!

    傅公子也沒有破口大罵,因為這荒郊野外的,如果惹怒了這群傢伙,他們聯起手來將自己殺掉,然後謊稱是別人幹的,自己豈不是死得冤枉?

    所以傅公子將對這些傢伙的恨意藏到了心裡,目前還要依靠他們回到家裡再做打算。

    因為丟失了馬匹,這夥人直到第二天晚上,才狼狽不堪的回到了襄陽城,傅公悌見到滿身傷痕的兒子,拖著兩條沒有知覺的腿,心疼得幾乎要發了瘋,連忙找人給他療傷,怒問道:「此乃何人所為,竟然如此大膽?」

    傅公子添油加酷的將昨夜的經歷講了一遍,卻沒敢說這些傷都是那些所謂朋友干的,傅公悌立刻找來畫工,根據兒子的描述,畫下了王寶玉和范金強的影像。

    「父親,孩兒差點死在那廝手裡,」傅公子嗚嗚的哭開了。

    傅公悌咬牙切齒的安慰兒子:「孩兒,你且安心靜養,我一定找到此二人,抽筋挖骨替你出氣!」

    傅公悌說完,便立刻找到了時任襄陽城部尉總管的好友蒯越蒯異度,讓其四處張榜,捉拿此二人。

    蒯越看著這兩張畫像,覺得十分眼熟,不由的從案下又拿出了兩張畫像,放在一起對比了一陣子,不禁皺起了眉頭。

    「你手中為何有此二人畫像,莫非他們早已罪行纍纍?」傅公悌驚道。

    「唉!公悌,此事還是就此罷手吧!」蒯越嘆氣道。

    「卻是為何?你且不知,小兒是何等淒慘?令我痛徹心扉。」傅公悌豈肯罷休,撫胸道。

    「實不相瞞,這兩幅畫乃王仲宣送來,此二人在襄陽城內,公然毆打他的家僕,我經過幾番查找,卻發現此二人身份不凡,不但手持劉琮公子令牌,聽聞也與蔡夫人相交甚密,不能將之奈何。」蒯越道。

    「可否令人密查一番,一經發現,立刻殺之!」傅公悌皺眉道。

    「亦不可,想必公子也提及,其中一人功夫甚是了得,還有寶刀在手,幾十人竟近不得他身,如若反被他生擒過去,豈不要連累公悌與劉琮結仇?」蒯越提醒道。

    「劉琮小兒,我與你誓不兩立!」傅公悌忍不住怒罵了一句。

    蒯越立刻做出驚恐狀,探頭四下張望一番,關上屋門才說道:「公悌勿要高聲,劉荊州與蔡夫人皆偏愛幼子,小心隔牆有耳,於公悌不利。」

    傅公悌憤憤道:「我見了劉琮禮讓三分已十分不快,難不成今日還要讓劉琮之人在我頭上作威作福不成?」

    「公悌,曹操覬覦荊州久矣,遲早南下,暫且忍耐,凡事日後再做商議。」蒯越話中有話的勸道。

    「你莫非暗中聯繫曹操?」傅公悌凜然一驚道。

    蒯越也不點頭,反問道:「公悌想報令子之仇乎?」

    傅公悌長長嘆了口氣,說道:「唉,我只此一子,平白遭此大難,此仇何能不報?」

    「這般便好,改日將仲宣喚來,我等共商大計。」蒯越興奮道,他可是一直想要拉攏傅公悌,畢竟此人的身份不一般,整日在劉表身側,深得劉表及蔡夫人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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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 爭守府門
    卻說王寶玉和范金強連夜趕路,第二天一早便來到了新野縣城,兩個人蒙著臉,拿著那塊令牌,順利的進了城,隨後便找了一家城內的驛館休息了下來。

    王寶玉自以為一切都做得天衣無縫,還為自己的小聰明而洋洋得意,他哪裡知道,昨晚他一時解氣的所作所為,最終導致了傅公悌跟劉家暗中反目。後來曹操發兵荊州,傅公悌、蒯越以及王仲宣結成一黨,極力遊說劉琮降曹,劉琮及蔡夫人等人,終於沒動一兵一卒,白白拱手獻出了荊州。

    在驛館中一直睡到了下午,王寶玉和范金強才從床榻上起來,重新精神煥發的王寶玉,做得第一件事兒,當然就是分贓。

    「大哥,這一百兩給你。」王寶玉道,既然是磕頭兄弟,又多虧范金強的保護,一人一半也是應該的。

    范金強第一個反應就是發愣,頭一次見到這麼多錢,幾乎都不敢碰,好半天才反過味來,連忙擺手說道:「這如何使得?」

    「什麼使得不使得,給你就拿著,咱們是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嘛。」王寶玉堅持道。

    「嘿嘿,謝過兄弟了。」范金強一陣傻笑,終於收下了銀子,小心翼翼的揣入懷中,卻是拿手在外面摸了又摸,猶如做夢一般,心中卻暗想自己好運,這一次跟王寶玉來真是對了,從此范統不再是飯桶,而是成為三國有錢人一族。

    兩人好酒好菜大吃大喝了一頓,范金強帶著幾分醉意,感慨道:「得遇兄弟之後,我才能揚眉吐氣,往昔之庸碌,真是不堪回首。」

    王寶玉嘆了口氣,說道:「可惜我的往昔卻是遙不可及。」

    范金強不以為然,說道:「我只是隨口一說,好男兒志在四方,如不是家中有老母牽絆,我定要廝殺於疆場,哪怕落個馬革裹尸的下場,也是無憾!」

    看著慷慨激昂,信心倍增的范金強,王寶玉苦笑道:「我只想回家,你怎知這背井離鄉之苦。」

    范金強一怔,有些尷尬的乾笑道:「兄弟志向高遠,我自愧不如。」

    噗,王寶玉嘴巴裡的酒全都噴了出來,不由白了范金強一眼,說道:「你分明是心中鄙夷,還說這恭維話來哄我。」

    范金強嘿嘿摸著後腦勺笑道:「鄙夷卻是沒有,只是我多有不解,兄弟雖然年幼,但思索事物,面面俱到,之前拉車之時,我接送往來客人甚多,像兄弟這樣大才之人實不多見,為何不建功立業,博取功名,而是留戀故土,執意歸去呢?」

    「我本來不該存在於這個世界,是不會在歷史裡留下痕跡的,沒有折騰的必要啊。只有在未來,我才會有歸屬感。」王寶玉看著范金強瞪得溜圓的眼睛,就知道他聽不懂,「反正跟你也說不清楚,還是喝酒吧!」

    看天色不早,王寶玉二人走出了驛站,去找關婷。

    儘管前段時間新野城遭遇了地震,房屋毀壞無數,但此刻望去,卻是遍地新居,煥然一新,由此看來,劉備在對待老百姓方面,確實是一名愛民如子的好官。

    幾經打聽,二人終於找到了關羽的府宅,是位於城北的一處宅院,王寶玉猜想,關婷應該跟關羽住在一起,畢竟在這時候,關婷也算是未出嫁的姑娘,常住娘家是理所應該的。

    但王寶玉還是猜錯了,看門人說,關婷並不在關羽的府宅內,而是另有一處宅院。關婷儘管不是一線將軍,但至少也是二線猛將,因此,也能分配到一處單獨居住的宅院。

    關婷的宅院離關羽的府宅不遠,步行十分鐘的樣子,規模也要稍小一些,院內只有四五處房屋的樣子,不過獨家獨院的,倒也清淨。

    王寶玉和范金強剛來到院門口,就見門前兩名護衛打扮的男人,分別站在門的兩側,正面紅耳赤的大聲爭吵。

    「焦小乙,此處並無你的事,快些走開。」

    「鄧大壯,我在此處看守,你且走開,休得糾纏。」

    「速速走開,否則我拳腳無眼。」

    「若是驚到了關將軍,我定然不會饒你。」

    「……」

    兩個人不停爭吵,誰也不讓誰,能聽出來,他們都在爭著看大門,王寶玉覺得很有趣,抱著膀坐在車上看,那個名叫焦小乙的傢伙,長得又黑又瘦,筋骨突出,佩戴著一把跟他身高差不多的長劍,而那個叫做鄧大壯的傢伙,體格也不壯,臉孔瘦削,手中拄著一把長槍,個頭倒是比焦小乙高一些。

    王寶玉覺得鄧大壯挺眼熟,好半天才想起來,剛剛穿越過來,在小河邊邂逅關婷之時,好像正是這傢伙拿槍指著自己。

    「快些速速離開!」鄧大壯揮著拳頭道。

    「我偏偏不走!」焦小乙滿不在乎。

    「一槍挑了你!」鄧大壯見拳頭不好使,又舉起了槍。

    「哼,我先一劍刺死你。」焦小乙也抽出了長劍。

    兩個人只顧著吵鬧,相互威脅,似乎根本就沒注意到,門口還有看熱鬧的兩個人,王寶玉見兩個人比比劃劃,並沒有真動手的意思,終於不耐煩,高聲喊了一句:「兩位將軍,吵夠了沒有,請問關婷將軍可在府上?麻煩引薦一下。」

    兩個人這才停止了吵鬧,目光齊齊看向了端坐在小推車上的王寶玉,焦小乙鼻子一哼:「關將軍不是誰人想見便可見的?」

    鄧大壯似乎覺得王寶玉眼熟,使勁的撓頭,當他終於想了起來,手中的長槍卻立刻對準了王寶玉,怒喝道:「大膽淫-賊,那日光天化日褻瀆將軍,今日居然上門找死?」

    一聽鄧大壯這麼說,焦小乙立刻瞪圓了小眼睛,手中的長劍也比量了過來,同時怒道:「膽敢褻瀆將軍,小乙定然娶你性命。」

    范金強立刻擋到了王寶玉的前面,拔出了那柄黑色短刀,拉開了架勢。

    「二位,別犯花痴了,瞧瞧你們兩個,爭風吃醋的,哪裡像個男人,實話告訴你們,我可是你們關將軍請來的客人。」王寶玉滿不在乎的說道,昨晚范金強可是一個打八個壯漢,就憑他們兩個,還是省省吧!
regn13 發表於 2018-1-13 14:25
118 貂蟬之物
    「這絕無可能,關將軍從不與外面男人來往。」鄧大壯道。

    「就是,我二人平日想見她一面都難。」焦小乙附和道。

    「你們怎麼能和我比呢?趕緊讓開,一會兒關將軍怪罪下來,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們!」王寶玉不耐煩的揮揮手。

    可是兩人依舊沒有讓開的意思,反而越看王寶玉越可疑,

    「一定是想來謀害關將軍的。」

    「我看也像,油頭粉面,賊眉鼠眼。」

    說著說著,這兩個不知死活的傢伙,瞪著眼睛就真想真的想衝過來,就在此時,大門卻突然開了一條縫,一名丫環探出頭來,喊道:「可是寶玉公子來了?」

    「正是!」王寶玉應道。

    「將軍有請!」丫環道,同時敞開了大門。

    鄧大壯和焦小乙立刻收回了武器,臉上充滿了不甘和嫉妒,王寶玉卻面帶笑容,大模大樣的背著手,帶著范金強向裡走。

    在路過二人身邊的時候,王寶玉停下腳,嘿嘿笑道:「一會兒見到了關婷,我會建議她撤你等二人,對了,就讓你們去前線打仗。」

    二人齊齊一愣,面帶寒噤,鄧大壯梗著脖子道:「我不畏死,但願今生守護關將軍。」

    「我亦不怕死,只想常伴將軍左右。」焦小乙也挺著胸脯道。

    「行啊,你們倒是挺有剛的嘛!」王寶玉笑道。

    可是,王寶玉話音剛落,二人整齊單膝跪倒,衝著王寶玉一拱手,含淚道:「寶玉公子,剛才多有衝撞,還望口中留情!」

    得饒人處且饒人,王寶玉見二人服了軟,便哈哈笑道:「起來吧!剛才跟你們開了玩笑,關將軍有你等忠義之人保護,也是她的福氣。」

    「多謝公子誇獎。」二人齊聲道,終於鬆了一口氣。

    王寶玉和范金強走進了院內,丫環毫不客氣的關上了門,王寶玉卻發現,外面那兩個傢伙,正趴在門縫向裡看,大概想通過這種方式,看一眼關婷。

    結果沒看到關婷,倒是那個丫環擋住了門縫,回頭惡狠狠的罵了一句:「再若偷看,小心將軍戳瞎你們雙眼!」

    儘管此處宅院不大,卻也有假山流水,草坪花圃,只是在此季節,草木尚未萌發,看不到太多景緻。

    跟著丫環繞過一處迴廊,便來到了關婷的住所,是一座二層小樓,范金強很識趣的說不進去了,丫環含笑看了一眼王寶玉,又指了指屋門,隨後帶著范金強,去了另外的一處客房。

    王寶玉整理了一下衣服,很有禮貌的上前敲門,只是剛敲了一下,門就被打開了,關婷笑吟吟的出現在門口。

    關婷身穿一套鵝黃色的裙子,新潮的束腰款式,整個人曲線玲瓏,凹凸有致,頭上是盤成雲朵狀的烏黑長發,別著一根墨綠色的簪子,顯得小臉更加白皙精緻。

    關婷的臉上是淺淺的笑,嘴角上翹的感覺很好看,夕陽正好斜照在她的身上,這讓她看起來,更是有一種不一樣的風情。

    「寶玉,為何這般眼神?不知羞!」關婷羞澀的嗔了一句,下意識的拉了拉衣服,她早已發現,王寶玉的那雙賊眼,正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的粉頸和領口之間。

    不能不說,卸去戎裝變回女兒身的關婷,十分的漂亮,但是,王寶玉也不是沒見漂亮女人,他眼睛直盯盯看著的,卻是關婷脖頸上掛著的玉墜。

    這個玉墜看起來是如此熟悉,王寶玉忽然想起來,在給現代的那個關婷算卦之時,那個關婷正是以這個物件作為賞錢給了他。

    難道說冥冥之中,真有如此巧合之事,還是這個關婷跟現代那個死去的關婷,真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王寶玉深感愕然。

    聽到了關婷嗔怪的話語,王寶玉連忙收回眼神,尷尬的笑了笑,不由的問道:「婷兒,這玉墜款式很特別,是從哪裡得到的?」

    「是二哥送的,據說是那貂蟬之物。」關婷沒隱瞞道。

    居然是歷史上四大美女貂蟬的東西,王寶玉又是吃了一驚,隨即不解的問道:「二哥送的,難道貂蟬跟關二哥還有聯繫?貂蟬還活著嗎?」

    「請進屋再敘。」關婷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王寶玉有些不好意思的進了屋,外面是寬敞的大廳,角落處有樓梯通往上面,還有幾間屋子,都關著門,不知道做什麼用的。

    王寶玉和關婷相對盤坐,沒過一會兒,丫環就送來了清茶,喝了一杯清茶後,王寶玉又問道:「聽聞貂蟬已死?」

    「嗯?」

    「如何與關二哥還有聯繫?」王寶玉又問道。

    「嗯。」

    「關二哥又是如何得到貂蟬之物的?」

    「嗯。」

    「婷兒,為何不回答我的問題?」王寶玉呵呵笑道。

    關婷撇撇小嘴,斜眼看著王寶玉,嬌嗔道:「你尚且沒有坐穩,問的全是那貂蟬,為何對她如此熱衷?」

    「出了名的美女嘛!」王寶玉隨口道。

    「我難道不美嗎?」關婷心生醋意,酸溜溜的問道。

    「當然美,尤其是這身衣服,似乎很少見人穿著。」王寶玉道。

    「我亦很少穿著。」關婷大有深意道。

    「嘿嘿,婷兒穿上戎裝,那是英姿颯爽,換回女兒裝,則是風情萬種,不知道得迷倒多少世間男子。」王寶玉恭維道。

    關婷臉上果然現出得意之色,有些嬌羞的說道:「哪有你所說!」

    「你還沒回答我,貂蟬現在怎麼樣?」王寶玉刨根問底的又問。

    關婷剛剛高興點,沒想到王寶玉繞來繞去又繞到貂蟬的身上,不由眉頭緊皺,不悅的將茶杯放在桌上,哼聲道:「你此番前來難道不是為我,而是為那貂蟬?」

    「婷兒,你可不要誤會。我這個人吧,天生的好奇心就強,今天得知歷史名女人還活著,我怎能不激動呢?」王寶玉解釋道。

    關婷秀眉一揚,眨著眼睛問道:「如若我不告訴你,你該如何?」

    王寶玉立刻苦著臉說道:「那我有什麼辦法,只能悶死嘍。」

    關婷撅著紅紅的小嘴巴,問道:「你與那貂蟬素昧平生,為何對她如此好奇?」

    真是廢話,是個男人都對活著的貂蟬好奇。王寶玉賠笑道:「外面她的傳說太多了,反而增添了神秘,可能真要見到了,也就不好奇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1-13 14:25
119 夢裡散步
    「你若想見她,也無不可,她就在樊城服侍二哥。」關婷不悅道。

    王寶玉驚得差點跳起來,自以為是的問道:「難道說,關二哥娶了貂蟬?這也太不可思議了。那我還是不見了,就當我剛才沒說話,咋說也是關夫人啊。」

    「胡說!二哥向來忠義,怎肯娶董卓呂布之妻?當日二哥被困曹操之處,曹操安排二哥與嫂嫂同住,意圖發生穢亂之事兒,只是二哥挑燈讀書,從不寬衣,以昭示不亂之心。」關婷緩緩講述道。

    一直不脫衣服,那體味該多重啊!只是想想,王寶玉都覺得難受,但是,他不想詆毀關羽,陪著笑道:「關二哥的忠義,天下聞名。」

    「後來,曹操便又生一計,將貂蟬送與二哥,意圖讓二哥貪戀美色,不思兄弟情義,二哥曾想殺了貂蟬,怎奈貂蟬苦苦哀求,言其只為一名弱女子,身不由已,望二哥垂憐於她。此後,二哥便將她留在身邊,作為婢女早晚使喚。」關婷道。

    王寶玉一拍大腿,口無遮攔道:「可惜了一個大美女,淪落這番天地。」

    「你若憐她,我可跟二哥說說,將貂蟬賜予你,作為妻室。」關婷衝著王寶玉翻了一個大白眼,當著一個女人誇另外女人漂亮,無論在什麼時代,那也都是不理智的。

    「還是算了吧,她現在的年紀,應該四十多了吧!半老徐娘,我可不喜歡。」王寶玉連忙苦著臉擺手,剛才他只是對貂蟬的命運好奇而已。

    關婷撲哧一聲笑了起來,心情頓時大好,可是,王寶玉接下來的一句話,又讓她差點想過去揪著這小子打上一頓。

    「婷兒,既然是婢女之物,你為何還要戴著啊?」

    關婷不回答,又賞給了王寶玉一記白眼,這還用問,貂蟬跟過的都是何等人物,身上都是世間難尋的好東西,戴著當然是喜歡了。

    「關二哥還真是坐懷不亂,身旁有這麼個大美人也不動心。」王寶玉還是不由自主的將話題又扯到貂蟬身上。

    關婷依舊不答話,王寶玉識趣,訕訕的笑了兩下,不再追問。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丫環進來挑亮了燈,同時端上來了酒菜,關婷鄭重其事的舉杯道:「寶玉,上次承蒙相救,關婷謝過了。」

    「瞧瞧你,跟我還客氣,你不是也救過我嘛!上次就說扯平了,不用再提。」王寶玉嘿嘿笑著擺手道。

    「既然你我經歷生死,不妨此後成為摯友,常相來往。」關婷建議道。

    「那就承蒙關將軍厚愛了。」

    「叫我婷兒!」

    「婷兒,不知你年方幾何啊?」一杯酒下肚,王寶玉說話又開始隨便起來。

    「二十有一。」

    「我十九,應給稱你姐姐。」

    「就叫婷兒便可。」關婷急忙擺手,並不答應。

    「叫姐姐方為尊重!」

    「婷兒便是婷兒!」關婷堅持道。

    「好吧,婷兒,你看來得匆忙,我也沒什麼禮物送給你,下次補上啊。」王寶玉道。

    「呵呵,我這倒是不缺什麼。」關婷笑呵呵的說道,剛想說,自己尚有一難得之物送給王寶玉,但王寶玉的一句話,頓時讓關婷忘了一切。

    「婷兒,前些日子,我可是夢見了你。」

    王寶玉說得是大實話,可是傳到關婷耳中,卻有一種不一樣的含義,她立刻羞紅了臉,嗔道:「你且夢見我在做何事?」

    「嘿嘿,夢裡好像咱倆在散步,四處閒逛。」王寶玉沒說實話,不想讓關婷知道在夢中,這兄妹二人捨身救了自己,要是那樣,說不準關婷會頑皮的向自己要人情。

    燈光之下,關婷小臉紅撲撲,她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說,王寶玉也覺出這話說得似乎很曖昧,又嘿嘿笑著解釋道:「其實我在這裡,認識的人不多,你是最熟悉的,所以夢見你也正常。」

    越解釋越亂,關婷更覺這話中帶著挑逗意味,什麼最熟悉?當然是身體上最熟悉,於是,關婷乾脆再不說話,心中卻如同小鹿亂撞,跳得厲害,直到現在她都沒搞清楚,為什麼讓這個壞小子來自己這裡,還精心打扮了一番。

    「關二哥在哪兒呢?」王寶玉岔開話題,剛才他去關羽宅院的時候,似乎關羽並不在這裡。

    「跟主公一道,駐守樊城。」關婷道。

    哦,原來劉備等人一直不在新野,想想也就不奇怪了,樊城各方面的條件,肯定比這新野縣強多了。

    「你怎麼沒跟過去?」

    「我跟趙雲將軍,據守新野,以成犄角呼應之勢。」談到這些,關婷倒是張口就來。

    「那劉皇叔可否有了新的軍師?」王寶玉問道。

    關婷微微皺眉,自從這小子來了之後,似乎就有無窮無盡的問題,但是沒幾個是問到她本人的。不過關婷還是沒隱瞞道:「據哥哥說,他們兄弟三人,兩番去請一名叫做臥龍先生之人,主公意欲令此人擔任軍師一職。」

    「那,請來了嗎?」王寶玉問道。

    「兩番前去,臥龍先生皆不在家中,主公甚為遺憾。」關婷說道。

    「哦,說不定下次再去,就能在家裡了。」王寶玉暗示道。

    「主公禮賢下士,不得臥龍先生,寢食難安。」

    王寶玉的一顆心這才算是落了地,劉備既然說了這個,肯定還是要去請諸葛亮出山了,只要此事一成,他就立刻起程,去尋找那塊大隕石。

    「你不也在臥龍崗,此人如何?」關婷打聽道。

    「那是相當的牛逼,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千年不遇的曠世奇才。」王寶玉忽悠道。

    「牛逼?是何物?」關婷對這個現代詞彙不明白,好奇的問道。

    「就是那個……那個……」王寶玉實在說不出口,支支吾吾到底也沒說。

    王寶玉腦袋很靈光,卻忽略了一件事兒,那就是關婷既然能將信送到臥龍崗,是對他進行過調查的,關婷早已知道,王寶玉就跟諸葛亮混在一起,還是外界所說的諸葛亮書僮。

    只是,這些事兒她跟自己的兄長關羽也從未提起,根本不想參與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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