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 三國小術士 作者:水冷酒家 (已完成)

 
regn13 2018-1-13 14:12:57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444 271586
regn13 發表於 2018-1-13 14:21
080 輕許諾言
    王寶玉也不是多討厭火丫,更不是嫌棄火丫的長相和身材或者是黑皮膚,如果自己真是這個時代的人,他說不準還真會給火丫一個名份,但是,他只是一個穿越而來的現代人,在那遙遠的現代,親人們還在焦急的等著他的出現。

    在那個現代,有愛他超過自己的妻子錢美鳳,還有情人馮春玲萬年愛戀的誓言,王寶玉豈能辜負她們?

    在按摩房內呆了很久,王寶玉才穿衣走了出去,回到了小屋內。

    大熱天的,火丫卻蒙著被子,從被子上的動作看,這個小丫頭正在默默的抽泣。說到底,王寶玉還是個心軟之人,他坐到火丫的床邊,一把扯開火丫的被子,笑道:「傻丫頭,大熱天蓋被子,也不怕起痱子啊!」

    雙眼紅腫的火丫,看了一眼王寶玉,又把頭埋進了褥子裡,樣子是那般的楚楚可憐。

    「我去給你弄點吃的,好不好?」

    王寶玉又問道,然而火丫又往被子裡使勁拱了兩下,還小聲的哭出來。

    「起來!我們說說話。」王寶玉硬是將火丫拉著坐起來,火丫依舊低垂著頭,淚水簌簌的落下。

    「傻丫頭,你不覺得我跟以前不一樣嗎?」王寶玉問道。

    「比從前更壞。」火丫終於開口道。

    「唉,那個寶玉不是我,我也不屬於這裡。」王寶玉嘆氣道。

    「瘋話!」

    「真的,我沒有騙你。」

    火丫看著王寶玉真誠的雙眸,不解的問道:「那你是從哪來來的?」

    「我來自一千八百年後,在我們那裡,滿街都是小汽車,還有飛機、火車、地鐵,一個小時就能跑上百里,坐在家裡,還可以看電視、上網、吃西餐,一到了晚上,滿街的燈火,亮如白晝。」王寶玉仿似自言自語道。

    「還是瘋話,我卻一點聽不懂。」火丫一臉的迷惑。

    「在這裡,沒人能理解我,總有一天,我會離開這裡的。」王寶玉道。

    「去哪?」火丫緊張的拉住了王寶玉的胳膊。

    「當然是回到一千八百年之後。」

    「我還能再見到你嗎?」火丫急急的問道。

    「咱們那就是兩個時代的人了,也許夢中還能見著。」

    「寶玉,不要走!」火丫眼圈立刻紅了。

    「傻丫頭,我給不了你想要的名分,你也許不信,可我確實有妻子,還有一個愛人。我深深愛著她們,和她們有很多未實現的約定,如果我不回去的話,她們一定是非常孤單。」王寶玉輕輕拉過火丫,摟在懷裡。

    「不要走,你可想過,你若不在,火丫將何其孤單啊!」火丫說著,眼中又湧出了淚水。

    火丫真誠的話語,讓王寶玉心頭一酸,差點也跟著落淚,「哎,也許咱倆就這麼一段時間的緣分,等我走的那天,也是緣盡之時。」

    「寶玉,你把我也一起帶走吧!」火丫哭喊道。

    王寶玉一怔,是啊,火丫至今連個名字都沒有,在歷史潮流中一丁點痕跡都留不下,帶走也應該沒什麼關係吧?

    嘿嘿,如此一想,王寶玉倒是釋然了不少,拍著火丫的肩膀道:「火丫,如果有天我要走,你真的願意跟我一起走嗎?那裡對於你可是個未知的世界。」

    「我不怕,只要有你在,我去何處都行!」火丫眼神中全是期盼,但是她也沒忘記自己的身份,又說道:「火丫不求富貴,只望陪在你的身邊,早晚伺候。」

    「好!」王寶玉伸出了小手指,做出拉鉤的姿勢。

    火丫卻不明白王寶玉這個動作,愣愣的不知道做什麼,王寶玉只要抓起她的小手,將她的小手指套在自己的小手指上,說道:「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這是何意?」

    「就是發誓。」

    「為何又是一百年呢?」火丫歪頭不解的問道。

    王寶玉忍不住被她逗樂了,笑道:「都是這麼說的,好吧,為了你,我改一改,一千年也不變!」

    火丫終於聽明白了,她動情的將頭深深埋進了王寶玉的懷裡,今晚的肌膚相親,已經讓她真正從心底認為,自己就是王寶玉的人,不管王寶玉是不是個廢物,她都要陪在他的身邊。

    「今日之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千萬不要告訴旁人啊。」王寶玉叮囑道。

    「連夫人也不可說?」火丫問道。

    「當然,否則咱倆誰都走不了。」

    「嗯,咱們何日離開,我好多準備些盤纏換洗衣物之類。」

    「嘿嘿,老子在另外那個世界,有的是錢,包你穿金戴銀,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

    人在做,天在看,不要輕許諾言,許諾的人張口便來,但正所謂聽者有心,王寶玉和火丫的約定,在未來的時光中,還是給他帶來了不小的煩惱,這自是後話。

    同屋這麼久,這一晚,王寶玉還是頭一次跟火丫相擁而眠,清晨醒來之時,火丫已經端來了飯菜,那份眼中的柔情,自是將王寶玉當成了她的男人。

    昨晚黃月英激情中的大嗓門,僕人們基本上都聽到了,卻沒人敢背後議論,都裝作不知道。

    吃過飯後,王寶玉按照火丫的傳話,去見黃月英,剛一進屋,王寶玉就覺得這個姐姐跟換個人似的,一臉喜氣,容光煥發,皮膚都彷彿細膩了不少,可見男人的滋潤對女人是何等的重要。

    「姐姐,效果不錯吧!」王寶玉嬉皮笑臉道。

    「快活丹果然非同尋常,姐姐快活無比。」黃月英跟王寶玉不外,毫不遮掩道。

    「如此多行幾次,必能懷上子嗣。」王寶玉確信道。

    「寶玉真是姐姐的福星啊!」黃月英幾乎喜極而泣,大方的拿出一錠銀子,道:「姐姐賞你的。」

    十兩銀子!王寶玉眼睛頓時亮了。

    「姐姐,你真是太客氣了!跟我還外道!」王寶玉嘴巴客氣,但下手卻不含糊,飛快的接過來放自己懷裡。

    多存點錢總歸不是壞事兒,一旦諸葛亮順利的出山輔佐劉備,他可是計畫北上尋找那塊大隕石,到時候免不了需要盤纏。

    「弟弟,你且收拾一下推拿醫館。」黃月英道。

    「啥事兒啊?」
regn13 發表於 2018-1-13 14:21
081 再去襄陽
    「昨日姨娘賞賜百兩修繕此處,我豈能言而無信?」黃月英道。

    「姐姐,這錢你留著就行,那裡不用收拾,我早就想不干了!累死個人。」王寶玉聽懂了,皺眉道。

    「若是他日姨娘問起,我可如何答覆?」

    「姐姐放心吧,姨娘以後不會再來了!」王寶玉自信的說道。

    黃月英雖然不信,但也知道王寶玉打心眼兒裡不喜歡這個按摩工作,倒也真心替王寶玉考慮,「要不,姐姐去找姨娘,讓其安排你一官半職。」

    「不用,弟弟我自有打算,姐姐儘管放心,以後一定讓姐姐因我而感到驕傲!」王寶玉胸脯拍得山響。

    「如此也好。」黃月英沒再勉強。

    離開黃月英,王寶玉在路上碰巧見到了諸葛亮,一看諸葛亮這幅尊容,王寶玉差點沒笑出聲來,這可是和平日那個風度翩翩的美男子形象相差甚遠。

    眼圈黑了,像個熊貓,脖子上好像還有傷痕,不知是被掐的,還是被親的,雙眼尚有血絲,明顯睡眠不足。

    不過,諸葛亮看起來心情倒是不錯,畢竟征服了媳婦,也能充分提升男人的自信心,特別是這種倒插門的男人。

    見王寶玉怪模怪樣,諸葛亮不由一陣尷尬,冷著臉道:「寶玉,快活丹之事兒,休得跟旁人提起。」

    「嘿嘿,我明白。」王寶玉到底笑了起來。

    「以後是否還需服用?」諸葛亮小聲道。

    「先試試看,一顆至少能管三個月。」

    「甚好!」諸葛亮不自覺的說了一句,又咳嗽了一聲,這才去往別處。王寶玉也兀自走開,突然聽到後面噗通一聲,連忙回頭看去,卻是諸葛亮腿腳發軟摔在地上,王寶玉嘿嘿直笑,連忙回過頭來,只裝作是沒看見。

    回到按摩房,王寶玉還是接了幾名村婦的按摩要求,不過,在進行按摩的時候,他還是帶上了火丫,將這個本事教給了她。

    火丫感激涕零,這可是王寶玉的獨門絕活,如今毫無保留的全都教授給自己,顯然跟王寶玉更覺得親近。

    其實王寶玉是不想教火丫的,但如今他手中有了快活丹,他相信無論何時,像快活丹這種能讓男人雄起的良藥,都能賺到大錢,因此,他也根本看不上這種替人按摩這種苦差事。

    當然,王寶玉還是保留了一些獨家按摩手法,比如是激發人欲望的,教給火丫也沒用,反而招來一些麻煩。

    火丫小聰明有餘,但在學習方面顯然笨了一些,教了一週才算是摸著些門道。王寶玉還無恥的跟火丫商定,以後這種按摩的活都是火丫來做,賺了錢嘛,一人一半。

    火丫小嘴一咧,高興的跟過節似的,生怕王寶玉吃虧一樣,一再強調,她的錢就是王寶玉的,不分彼此。

    只是火丫身形瘦弱,力度比王寶玉小了許多,前來按摩的女人多半不滿意,但火丫不惜力氣,將按摩時間延長一倍,埋怨之聲便少了許多。

    女性按摩師在當代深受廣大客戶的鍾愛,在古代也同樣容易被人接受,於是更多的女人來按摩享受,還有不少男人也躍躍欲試,但都被自家媳婦給按住了。

    王寶玉徹底閒了下來,火丫卻更加忙碌,但小丫頭卻樂在其中,她想像著如此下去,一年就能賺十幾兩銀子,簡直是天大的美事兒,一時間幹勁十足,不知疲倦。

    生活質量都是跟收入成正比的,但火丫只知道賺錢卻不捨得花錢,王寶玉三番五次叮囑她多吃點好的,火丫只是嗯啊答應,卻從不浪費。

    王寶玉沒招,只得每月從自己的收入中拿出些錢貼補家用,以求黃月英能讓火丫吃飽喝足,幹活好有力氣。火丫能吃能幹,倒是一天天胖了起來。

    這天,一名僕人打扮的男子騎馬來到了臥龍崗,來找王寶玉。這不過是一名信使,他帶來了少公子劉琮的一封書信,上面只有寥寥數語,具體內容則是邀請王寶玉去襄陽城一聚。

    王寶玉原本就閒得只剩下整天出汗了,一聽劉琮找他玩,也想去看看劉琮的滑梯建成什麼樣子,便爽快的回了一封信,即日去往襄陽。

    簡單收拾了一下,又跟黃月英請假,黃月英一聽說是劉琮邀請王寶玉前去玩耍,心中自然高興,反而催促著他早點出發。

    王寶玉第二天一早便再度起程,去往襄陽城,火丫也想跟著,王寶玉沒答應,還是覺得將她留在家裡賺錢比較好。

    要去襄陽城,還是要乘坐范金強的逍遙車,范金強自是沒任何含糊,立刻推車上路。

    「范大哥,你現在好像跑得比以前還快了。」王寶玉耳邊風呼呼作響,兩旁的樹木唰唰的往後倒,有點坐轎子的感覺。

    「這段時間每日習練功法,身體愈發強壯。」范金強不隱瞞道。

    「這次跟我一起進城吧!」王寶玉道。

    「這個……」范金強顯得很猶豫,並不是他膽小怕事,上次在戰場上都殺了人,只是他依然怕惹上麻煩,生怕老母親沒人照看。

    「不用怕,我有這個,沒人敢惹咱們。」王寶玉拿出了那塊劉琮送的鐵製令牌,在范金強的眼前晃了晃。

    范金強一看就明白了,立刻面露喜色,忙說道:「有此物在,定然無人敢來討擾。」

    范金強苦於生計,平日極少有享樂之時,如今可以放心大膽跟著王寶玉前去襄陽城玩耍一番,當然動心,於是腳下生風,將獨輪小車推得猶如漂浮在地面一般。

    兩個人一路說著話,不到半日便來到了襄陽城,但今日的襄陽城明顯跟上次來不一樣,城門口站著很多兵士,對來往的客人進行盤查。

    坐在逍遙車的王寶玉被一名士兵攔了下來,王寶玉也不下車,很傲氣的取出那塊令牌,此名士兵一見令牌,立刻面露驚恐,屈膝躬身施禮,同時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王寶玉大模大樣的問道。

    「這……」士兵猶豫了。

    「快說,否則,後果很嚴重。」王寶玉嚇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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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1-13 14:21
082 分明找死
    「快說!」身形高大魁梧的范金強也低喝一聲。

    士兵渾身一顫,連忙說道:「先生勿要生氣,因接到消息,曹軍意欲攻打荊州,此番盤查,是恐有曹軍混在其中,裡應外合。」

    「既然如此,一定小心盤查,勿要放進賊寇。」王寶玉吩咐了一句,伸手一揮,范金強便推著他,大步流星的進了城。

    儘管氣氛緊張,城中百姓的生活並沒有受到太多打擾,依舊人流如織,叫賣聲不斷,王寶玉大致記得劉琮府宅的方位,指揮著范金強,直奔那裡而去。

    剛拐過一個路口,突然出現了幾名壯漢,站在路中間攔住了二人的去路,為首的一名壯漢,看起來個頭超過一米九,皮膚黝黑,一臉橫肉,面帶殺氣,站在中間,像個黑鐵塔一般。

    「你這廝來城中拉客,因何不打招呼?」黑鐵塔壯漢指著范金強,十分不善的問道。

    王寶玉有令牌在身,根本不怕,用指甲剔著牙,吊兒郎當的帶有幾分挑釁的看著黑鐵塔壯漢。

    范金強卻是吃了一驚,他最怕發生這種事兒,惹上了襄陽城的地痞,那麻煩可就大了,畢竟自己住的地方,離襄陽城也不算遠。大丈夫死則死矣,怎奈家中尚有需要人服侍的老母。

    就在范金強想要掏出幾銖銅錢,破財免災之時,王寶玉卻制止了他,冷著臉問壯漢道:「你他娘的沒看見本大爺坐在車上嗎?快點滾一邊去。」

    黑鐵塔壯漢一愣,大概沒想到王寶玉敢罵他,儘管王寶玉的穿著是個公子哥,但這裡是襄陽城,像王寶玉這般打扮的人物多了去,不乏坐牛車或者是馬車的,像這種人力車,還是獨輪滴,怎會入他們的眼?

    再說,這夥人之所以敢明目張膽的收稅,那也是有官方背景的,賺的錢自然也有官府的份。

    「你敢辱罵於我?分明找死!」黑鐵塔壯漢高高舉起了拳頭,就想衝著王寶玉的腦袋砸下來。

    「你敢動老子一根毫毛,就讓你跪著扶起來。」王寶玉滿不在乎,還往懷裡抓了兩下,看似撓癢癢,實則是翻令牌。

    咦,令牌呢?明明記得放在懷中啊?王寶玉心頭咯噔一下,難道是丟了?於是忙仰臉看著黑鐵塔壯漢,咧嘴討好的嘿嘿笑了。

    如果說黑鐵塔壯漢剛才的舉動還只是帶著威脅的含義,這會兒卻是徹底被激怒了,竟然還敢嘲諷老子?所以,大鐵拳衝著王寶玉就惡狠狠的砸下。

    啊呀!王寶玉嚇得用袖子擋住臉,推車的范金強豈肯讓王寶玉受傷,身影一閃就迎了上來,伸手一拳就重重打在黑鐵塔壯漢的胸口上,黑鐵塔壯漢拳頭還沒來及落下,整個人就橫飛了出去。

    黑鐵塔壯漢一個跟頭就摔在地上,隨即,他怒不可遏的從地上爬起來,不可置信的看著范金強,作為一方地頭蛇,他豈肯受此屈辱,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他便立刻揮手招呼道:「諸位兄弟,勿用手下留情,給我取此二人性命,重重有賞!」

    其餘的地痞見老大被打,紛紛捋胳膊挽袖子的衝了上來,王寶玉比比劃劃的指揮范金強道:「范大哥,施展你的功夫,給我狠狠的揍他們。」

    這麼多人一起攻上來,范金強也顧不得去想後果,揮拳就迎了上去,一群人即刻纏鬥在一起。

    幾名地痞很快就被范金強打得落花流水,鼻口竄血,滿地找牙,事實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此情形足以證明,范金強在山中洞穴中學的武功,絕非尋常功夫,說不準是某個宗派的真傳。

    依舊端坐在逍遙車上的王寶玉不禁琢磨開了,留下這套功夫和寶刀的人究竟是誰呢?可惜這裡沒有圖書館,也沒有互聯網,否則一定能查到一些線索。

    見手下都受了傷,黑鐵塔漢子徹底惱羞成怒,在襄陽城內,還沒人敢不買他的面子,更何況出手打人了。

    只見寒光一閃,黑鐵塔漢子從腰間抽出了一柄短刀,其餘的地痞見狀,抹了一把臉上的血,也紛紛拔出腰間的短刀,跟黑鐵塔漢子一道,殺氣騰騰的衝了上來。

    靠,這回玩大了!說不準會搞出人命來,王寶玉有些後悔剛才的衝動,不該跟這些地痞治氣。

    見此情形,范金強也毫不猶豫的撥出了那把隨身的黑色短刀,地痞們一看見范金強的這把刀,不禁發出一陣嘲笑,這破刀的品相也太差了,別說用來打架,怕是切菜都切不齊。

    然而,地痞們很快就笑不出來了,隨著范金強揮刀迎擋,當他們手中的刀在碰觸到這把黑色短刀之時,全部都沒有任何聲響的斷成兩截。

    即使再傻,他們也明白,范金強手中的這把不起眼的黑色短刀,是一把削鐵如泥的寶刀!

    當代人攀比,常常是比房子比車子,而戰亂的三國時期,攀比之風也十分盛行,尤其是整日舞刀弄棒的,比的就是誰家有製作精良的兵器。

    所以,一名護衛都能持有這樣的寶刀,可見坐在車上的人,身份絕對非同一般。

    偏偏有個鬥雞眼的地痞,沒有看清狀況,一把刀斷掉,又摸出一把,叫囂著就沖范金強再次砍殺過來。范金強一聲冷笑,動都沒動。

    鬥雞眼的準頭顯然差了許多,越是靜止的物體對他來說難度就越大,他揮著刀大叫著砍來砍去,就是沒砍對人。

    范金強不耐煩,舉起短刀,直指鬥雞眼。鬥雞眼總算是確定了目標,不知死活的拿自己的刀和范金強的輕輕一碰,可惜是低純度鐵鑄造的,碎了一地。

    「看刀!」范金強大喝一聲,趁機往前一步,象徵性的在鬥雞眼面前揮舞了兩下刀,卻嚇得他慘叫連連,抱頭先逃了。

    哈哈,王寶玉見到這個局面,反而很樂呵,囂張跋扈的衝著地痞們招手道。

    「來啊,繼續打啊!」

    看著手裡只剩下半截的短刀,地痞們知道遇到了硬骨頭,轉身就要跑,突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一隊人馬驟然出現的對面的街道上。
regn13 發表於 2018-1-13 14:21
083 翻身下馬
    地痞們沒了退路,只能傻愣愣的站在原地,這隊人馬幾十人的樣子,領頭的一人,濃眉圓目,虎背熊腰,騎著一匹黃驃馬,手中拿著一柄大刀。

    王寶玉知道情況有變,不敢再多耽擱,一通亂翻,終於想起進城門之時,只是顧著打探事情,隨手將令牌放進了隨身包裹裡。有令牌在手,多少心裡踏實了不少。

    黑鐵塔壯漢見到此人過來,連忙畢恭畢敬的迎了上去,喊了一聲張將軍,隨即自我介紹到:「小的徐闖,王仲宣之家僕。」

    「哦!王侍郎之家僕,因何在此喧嘩?」這名張將軍語氣緩和的問道,顯然這名王仲宣在此地也頗有聲望。

    「將軍有所不知,此二人異姓陌路,來歷不明,且行蹤詭秘,還攜帶鋒利凶器,我等為襄陽城安危著想,前去阻攔,怎料不敵,正欲告知將軍處理。」黑鐵塔反咬一口,將自己說成了正義之眾。

    張將軍臉色頓時一寒,催馬上前幾步,用馬鞭指著還坐在車上的王寶玉道:「哪裡來的狂徒?」

    「好好說話!你是何人?」王寶玉剛才聽到黑鐵塔漢子的話,本來就一肚子氣,這會也毫不客氣的反問這名將軍。

    「大膽,見了張允將軍居然還不下車,分明找死。」黑鐵塔唯恐不亂,狐假虎威道。

    張允,這個名字有點陌生,但熟讀三國的王寶玉還是想起此人是誰,這不是跟蔡瑁一起,獻出荊州又投奔曹操,最終冤死的那個傢伙嗎?

    對了,這小子好像還是劉表的外甥,是個不折不扣吃裡扒外的傢伙。靠,外甥也不如兒子近,自己可是劉琮請來的貴客,於是,王寶玉滿不在乎,懶洋洋的問道:「張允,在何處供職啊?」

    王寶玉還是錯估了形式,隨著他的話音剛落,只聽一陣風聲,張允手中的那柄大刀,已經快如閃電的衝著王寶玉劈了過來。

    這身手果然了得,范金強還沒來得及出手,刀鋒已經壓在了王寶玉的肩膀上,嚇得王寶玉哇呀一聲大叫了起來,臉上滿是驚恐,以為自己小命休矣。

    黑鐵塔幸災樂禍的看著王寶玉的慘樣,恨不得張允這一刀將他劈成兩半!

    只不過,張允並沒想殺王寶玉,大刀接觸到王寶玉肩膀之時,便停了下來,即便這樣,王寶玉也覺得自己的肩頭,像是扛著千斤重物一般。

    「你口音奇怪,不似荊州之人,速速交代,可否是曹軍的密探?」張允惡狠狠的問道。

    「張將軍,誤會了,我家就住在臥龍崗,叫王寶玉,是劉琮公子請我過來的。」王寶玉不敢逞強,連忙解釋道。

    「胡說,少公子怎會請一名鄉野之人?」儘管王寶玉的打扮也算不俗,但張允根本不信,劉琮是何等身份,平常人拜會尚且不易,怎麼會用到「請」字。

    「你看,這是書信!」王寶玉連忙從懷裡掏出了劉琮寫給他的信,接著,又把令牌從腰間摸了出來。

    「取過來!」張允對一名隨從吩咐道。

    隨從立刻過來取過書信和令牌,半蹲著身子呈了上去,張允接在手裡,掃了一眼書信,認出那就是劉琮的筆跡。

    半信半疑之時,張允又去看那塊令牌,當看清這塊令牌之時,臉色驟然大變,立刻收起長刀,翻身下馬,誠惶誠恐的將東西遞過來,拱手道:「王公子,多有得罪,還望恕罪。」

    這下子,王寶玉倒是有些懵了,不明白張允的前後變化為何如此之大,他哪裡知道,劉琮給他的令牌,正是劉琮自己使用的那塊,見令牌如見劉琮,張允即便是大將軍,也不敢輕易冒犯。

    王寶玉確信張允不是使詐,又挺直了腰桿,大模大樣的說道:「張將軍不必多禮,一場誤會,不知者不怪。」

    此刻的范金強衣服都被冷汗濕透了,剛才他甚至以為自己就要失去這名好兄弟,跟著這名兄弟也太刺激了,總是險象環生,嗯,麻煩也不斷。

    不過范金強眼中閃現的驚喜還是隱藏不住的,有志之士豈肯靠著做苦力謀生,他似乎看到了自己光明的前程,戰場上浴血奮戰,屢立戰功。

    再說張允直起身子,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對王寶玉的魯莽舉動,忽然想起了什麼,一把就將黑鐵塔壯漢揪了過來,怒罵道:「狗奴才,居然敢阻攔王公子的去路,你可知罪?」

    黑鐵塔早已嚇得面無人色,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衝著王寶玉直磕頭,連聲討饒道:「王公子,小的眼瞎,冒犯公子,還望您大人大量,饒恕在下吧!」

    「饒恕?你們幾個狗仗人勢,無惡不作,我若是饒恕你們便是對襄陽城百姓不負責任!」王寶玉道貌岸然的一陣冷笑,又對身邊的范金強道:「揍他們,狠狠的揍。」

    范金強自然也是憋了一肚氣,對著跪成一排的壯漢們,一頓大巴掌就扇了過去,直打得這些人腦袋亂晃,滿嘴冒血。

    「好了!」王寶玉大手一揮,范金強便停了下來。壯漢們還以為王寶玉饒過了他們,紛紛磕頭謝恩。

    王寶玉嘿嘿壞笑道:「我怕再打下去髒了自己人的手,你們,互毆!」

    壯漢們疑惑的抬起頭,王寶玉揮動左右拳比劃了一下,壯漢們都是打架出身的,立刻會意,只是遲疑了一秒,黑鐵塔壯漢便一拳打倒了身旁的弟兄。

    大家平日習慣了黑鐵塔的指揮,便跟著他那人,那人開始還直呼救命,不敢還手。但後來被打急眼了,終於忍不住出手反擊,混亂之中,誰也分不清誰是老大,拳打腳踢的下手都不輕。

    嘿嘿,等打完,這哥幾個,就得成為仇人。

    「寶玉,有你的!」范金強一旁看得也樂呵。

    「天作孽猶可存,自作孽,不可活也!」王寶玉裝腔作勢的說道,看打得差不多了,便再次喊停,壯漢們個個哭爹叫娘,慘不忍睹。

    「說,有沒有欺行霸市?」王寶玉質問道。

    「有!」

    「有沒有強搶民女?」

    「有!」

    「有沒有阻礙襄陽市的經濟發展?」

    壯漢們沒聽懂,卻依舊哭喪臉大聲答應:「有!」
regn13 發表於 2018-1-13 14:21
084 狼行千里
    「看吧,他們無惡不作。」王寶玉攤手道。

    「送往官府,收監!」張允也聽不下去了,冷聲吩咐了一句,身手的士兵們立刻上前,手法很利落的將這些人捆綁了起來。

    「我們是王侍郎的人。」黑鐵塔壯漢又十分不甘的喊了一句。

    「王侍郎教導下人無方,理應一起受責罰。」張允不客氣的說道。

    這伙地痞被押著離開,王寶玉出了一口惡氣,對張允道:「張將軍,您去忙吧,我們馬上去找少公子,這會兒怕是他已經等得著急了。」

    「那後會有期!」張允不敢上馬,站在原地拱手道。

    「但願還能見到。」王寶玉擺了擺手,說了一句讓張允莫名其妙的話,再次坐著范金強的人力逍遙車,直奔劉琮的府邸而去。

    「兄弟,跟你一起,真解氣。」范金強一邊大步流星向前走,一邊興奮道。

    「嘿嘿,這是古代,要是回到我在的那個時代,那才叫過癮呢!」王寶玉嘿嘿笑,心中十分得意,狼行千里都吃肉,老子即使來到古代,那也能混得開。

    出示了令牌後,立刻有幾名僕人恭敬的將二人迎了進去,劉琮聞訊也迎了過來,笑嘻嘻的說道:「寶玉兄,多日不見,甚是思念!」

    「少公子,我可是惦記滑梯建成了沒有。」王寶玉呵呵笑道。

    「正思忖讓兄長來指正一二。」劉琮道,他叫王寶玉來,果然還是為了尋找新的遊戲,力求玩得開心刺激。

    范金強躬身行大禮,劉琮點點頭,卻看也沒看他,在他的眼裡,范金強不過是個連下人都不如的車伕而已。

    劉琮前頭帶路,跟王寶玉勾肩搭背,一路直奔早已建成的滑梯而去。

    滑梯坐落在一處四周都是鮮花的草坪中間,只是掃了一眼,王寶玉就發自內心的對劉琮讚道:「少公子真不是凡人,才華不可量也!」

    寬敞的草坪上,赫然樹立著十幾個滑梯,有高有低,有直有彎,甚至還有螺旋的,木製的護欄,光滑的石板。

    最大的滑梯,高約十米,滑道旋轉而下,光是看一眼,就知道玩起來非常刺激。不僅如此,上還雕刻著精緻花紋。這工藝,若是放到當代遊樂場,那也是吸引眼球的好東西!

    「寶玉兄,可否還要修整?」劉琮得意的問道。

    「完全不需要,公子真讓我大開眼界。」王寶玉擺手道,同時,他玩心大起,跑到滑梯上玩了起來。

    真不錯,王寶玉滑上滑下,或坐或趴,玩得不亦樂乎,劉琮也陪著王寶玉玩了幾次,卻明顯沒有太多的興趣,看來已經玩膩了。

    要不是顧忌褲子被磨爛,王寶玉還會多玩一會,尤其那個高達十米的滑梯,真是太刺激了。從滑梯上下來後,劉琦又領著王寶玉去吃飯,早已預備好的酒菜,比上次還要豐盛。

    因為還記得王寶玉的喜好,桌上少不了還有一隻黃燦燦油汪汪的烤全羊,王寶玉雙手齊下,吃得滿嘴流油。

    「和寶玉兄一起,吃飯格外香甜。」劉琮也放下公子身價,下手抓肉,看得一旁的僕人目瞪口呆,謹慎的提醒他細嚼慢嚥,不要傷了腸胃,否則夫人會責罰的。

    劉琮哪裡聽得這些勸告,最後乾脆將這些僕人全部趕走,和王寶玉暢快吃喝。

    幾杯酒下肚後,劉琮忍不住又問道:「寶玉兄,鄉下可還有供玩耍之物?」

    這孩子,除了玩就不知道其他的,王寶玉思忖了半天,現代遊樂場裡的很多設施,在這裡肯定行不通,機械實現不了那麼高的精密度,搞不好會有危險,最後總算是想到了一個遊戲。

    「少公子,還有一種玩法,叫做蹦蹦床。」

    「哦?可是能彈跳的床?」劉琮眼睛一亮

    「少公子果然聰明,一點就透!」王寶玉真心讚了一個。

    「如何安置?」

    王寶玉連比帶劃,大意就是細細的鐵絲組成一個網,然後固定成一張床的樣子,在上面一跳就能彈起來,可以跳得很高。

    劉琮立刻吩咐下去,找鐵匠做蹦蹦床,一會兒玩耍,待到王寶玉和劉琮吃喝了兩個時辰,帶著些醉意的結束飯局後,僕人來報,蹦蹦床就已經落成了。

    真是有效率,王寶玉跟劉琮一道再次來到那塊草坪,就在滑梯的對面,四根粗大的柱子樹立在那裡,半空中懸著鐵網,還有一個木製的台階可以上去。

    我靠,這是王寶玉見過的最大的蹦蹦床,比國家隊訓練的還要大。

    王寶玉率先上去做演示,不得不說,鐵匠很有悟性,彈簧床彈性十足,王寶玉稍微用力一跳,就被彈起來很高,摔在了鐵網上。

    劉琮抱著膀嘿嘿直樂,王寶玉爬起來調整了姿態,很快就得心應手,一下下開心的跳了起來。

    劉琮也上了蹦蹦床,跟王寶玉一道跳來跳去,玩得不亦樂乎,快樂無比,儘管范金強立在一旁也顯得頗有興趣的樣子,王寶玉卻沒讓他上來,這種東西,實在不適合人高馬大的人物玩耍。

    當然,王寶玉也將這一條鄭重的告訴了劉琮,劉琮則表示,他的東西,也就王寶玉可以玩,其他男人,想碰那就是找死。

    劉琮玩了一陣子,跳下蹦蹦床,再次讓僕人將那些女眷們叫來,只不過,這一次並沒讓王寶玉一邊溜躂去,因為其中沒有他的小媳婦。

    女眷們對新遊戲表現的興趣十足,生活原本就很苦悶,鞦韆和滑梯已經讓她們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快樂,如今又有了蹦蹦床,這些女人,對王寶玉的敬仰之情,簡直到了難以形容的地步。

    歡笑聲不時的傳來,蹦蹦床上的女人們,跳來跳去,相互拉扯,從王寶玉這個角度看過去,真是春色無邊,誘惑無限。

    被彈向高空的女人們,裙襬隨風飛起,露出無限的春光,摔倒的也是一樣,也紛紛在滾爬之中,難掩那份神秘。

    劉琮眼睛都快不夠用了,一眨不眨的看著蹦蹦床,王寶玉也是興致盎然,這種美景可是不常用,更何況還是免費欣賞。

    只是,當王寶玉回頭看見范金強的時候,微微皺眉,還是忍不住小聲提醒了一句:「范大哥,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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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5 柳下巷
    范金強一愣,用手一摸,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流鼻血了,連忙尷尬的將頭轉向一邊,用袖子擦拭。

    「我也要玩!」這時,劉琮小媳婦的聲音從遠處傳來,語氣中帶著很大的不滿。

    多日不見,小姑娘長高了不少,但仍是一臉稚嫩。

    「去去!」劉琮很不快的哼了一聲。

    「你若不依我,我這就去告訴姑姑!」

    小姑娘叉腰道,她口中的姑姑自然就是蔡夫人。

    「十分討厭!」劉琮轉頭看向了王寶玉。

    王寶玉是何等機靈之人,剛才劉琮讓自己看,那已經是莫大的恩賜,做人要懂得審時度勢,於是,他立刻抱拳道:「少公子,如果沒有旁的事情,我先行告辭了。」

    「恕不遠送!」劉琮抱拳道,隨即又想起了什麼,將自己腰間的一個口袋解下來,遞給了王寶玉,補充了一句:「兄長可去襄陽城自行玩耍。」

    一掂量就知道是金銀之物,王寶玉也不客氣的收起來,招呼范金強趕緊離開,因為劉琮的小媳婦正拎著裙子向蹦蹦床走了上去。

    連吃加喝加上玩,此時已經到了黃昏,王寶玉坐上逍遙車,范金強問道:「兄弟,可回臥龍崗嗎?」

    「老母親那邊沒事兒吧?」王寶玉反問道。

    「一切安好,每次出門,都託付鄰舍幫忙照顧。」范金強道。

    「那就晚些回去,范大哥,你看可否?」王寶玉商量道。

    「但憑兄弟決斷。只是這襄陽城,我並不熟悉,不知哪裡遊玩快活。」范金強撓頭說道。

    看著范金強的臉龐,王寶玉嘿嘿直笑,突然想到一個好去處,問道:「那就去窯-子逛逛啊?」

    范金強搖頭,窯-子這個詞對他而言,非常的新鮮。

    「就是妓-院!」

    范金強還是一臉茫然。

    文言文相對年輕人來說,大多苦澀。但是這方面的知識積累,王寶玉水平還是不低的。這不,又想到一個同義詞,「就是青樓?」

    「據此不遠的柳下巷便是。」范金強一愣,又嘿嘿笑著問:「兄弟想要快活一番?」

    「快活個屁,我那裡不行。」王寶玉鬱悶道。

    「去那處卻是為何?」范金強不解的問道。

    「看看你的袖子。」王寶玉用手指了指范金強的衣袖,上面好大一塊血跡,足以證明範金強剛才可是流了不少鼻血。

    嘿嘿!范金強一陣乾笑,不好意思的將袖子捲了起來。

    「范大哥,還沒碰過女人吧?」

    「沒,沒有!」

    「哈哈,今天我出錢,讓你去享受一番,嘗一下女人的味道。」王寶玉哈哈大笑,心情相當不錯,因為剛才他查看了劉琮給的布袋,裡面不但有三十兩銀子,還有一小塊金子,這些錢足夠他揮霍一陣子的。

    「這……」范金強心中無比期盼,口中卻犯了猶豫,並非他想忠貞於未來的妻子,在當時,男人花心,擁有三妻四妾很平常,只是,他從未碰過女人,還真不知道如何下手。

    「別這兒那兒的,范大哥,馬上就去柳下巷。」王寶玉道。

    一把年紀,總算可以開葷了,范金強的興奮之情可想而知,腳下的步伐也更快,繞過幾條街後,終於來到所謂的知名景點柳下巷。

    古代妓-院的風光,王寶玉只是在電視上看過,瞭解的也都是唐宋元明清時代的情況,三國時期的青樓樣子,連書上都沒有記載。

    柳下巷,果如其名,這是一條不深的小巷子,巷子兩旁長滿了低垂的柳樹,柳樹的下面,則站著一些花枝招展的女人,這裡說的花枝招展,並不是女人們多麼漂亮,而是每名女人的手裡都拿著一截柳樹枝,頭上插著花。

    逍遙車剛進入巷子,一名中年美婦就笑呵呵的走了過來,看起來是所謂的老鴇,只是這名老鴇,並不是塗脂抹粉,頭戴大花,反而舉止得體,更像是一名官太太。

    「二位客官,可是來此找姑娘的?」老鴇問道。

    「廢話,難道還是讀書啊!」王寶玉跳下車,傲氣的挺著胸脯道。

    老鴇用袖子擋著嘴咯咯直笑,媚眼如絲的瞥了王寶玉一眼,笑道:「這位公子的牙齒難不成是用銅鐵鑄成的?」

    「咋的,你想看看啊?」王寶玉呲牙沖老鴇笑了笑,後面跟著的范金強倒是臉紅了,公開和女人調情,還真考驗臉皮的厚度,自己這方面可比不上這位好兄弟。

    老鴇更是笑得直不起腰來,也不磨嘰,指了指那些拿著柳樹枝的女人道:「我年老色衰,哪入得了公子的眼,喏,姑娘們都在此處,二位可盡情挑選。」

    樹下的女人們立刻紛紛拋來了媚眼,其中只有部分女人衣著華麗,更多的卻是身穿普通的粗布衣服,看似良家婦女。生活不易,大概是因為家裡吃不上飯,來這裡臨時賣身養家餬口的。

    「需要多少銀兩?」王寶玉問道。

    「上等五兩,中等一兩。」老鴇道。

    一聽這個,范金強連忙拉了拉王寶玉的袖子,低聲道:「有這些銀子,都可娶房媳婦,咱們且回。」

    老鴇耳朵尖,聽了個大概,也從范金強的表情看出端倪,又補充了一句:「下等百銖。」

    「這上中下怎麼分啊?」

    見王寶玉一幅完全不懂的新手樣子,老鴇頗有耐心的解釋道:「發上之花可分,三朵為上等,兩朵為中等,一朵為下等。」

    王寶玉這才注意到,樹下女人們頭上戴著花朵的數目並不相同,越是衣著光鮮的,頭上的花就越多。

    女人們都笑著招招手,還互相打趣,王寶玉還真是挑花了眼。

    咦!那邊的一個胖姑娘有些奇怪,長得上下一般粗,奇醜無比,但是頭上卻插滿了鮮花,算不清究竟是幾等,難道說此女有十分獨到的床上功夫?

    「本公子就選那個了!」王寶玉指指胖姑娘開玩笑道。

    啊呀!老鴇誇張的拍了下手,壞笑道:「公子果然是好眼力,此女尚且未經人事。」

    什麼?還是個處,難怪頭上插滿了花,看來在這古代,不管醜俊,處-女也是格外值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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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6 上等房間
    但是,老鴇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王寶玉差點一頭撞在旁邊的柳樹上。

    「此女略有痴傻,公子小心一些。」老鴇還是如實說道。

    「我靠,不會打人吧?」王寶玉大驚失色。

    「自然不會,而且格外順從,甚為乖巧。」老鴇用胳膊搗了王寶玉一下,笑道:「可付個低價,算你五百銖。」

    「得了吧你,萬一她拿刀砍了我,告誰也告不贏。我還是不選了,找個上等的客房,喝茶便是。」王寶玉道。

    「上等客房一晚一兩銀子。」老鴇獅子大開口,也許在她看來,女人還不如房間值錢。

    真黑啊,比住店貴多了,王寶玉有些肉疼的從懷裡摸出一兩銀子遞過去,又叫來一旁的范金強,給了他幾兩銀子,讓他盡情挑選。

    手裡拿著銀子的范金強,立刻吸引了女人們的注意,不只是銀子,還有這骨肉勻稱的結實身材,那可是許多女人夢寐以求的啊。

    范金強倒是在兩個一等女人面前,紅著臉停留了片刻,雖說不是傾國傾城,但卻長相周正,皮膚白嫩,一股子狐媚相,僅僅是一聲浪笑,便讓人酥了半邊身子。

    但是范金強到底沒捨得花五兩銀子度一夜春宵,又在二等女人們面前走來走去,雖說是身材好些,但衣著也潔淨,但也沒有其他特別之處。

    見范金強猶猶豫豫的,老鴇有些不耐煩,使勁咳嗽了兩聲,示意范金強快點選,王寶玉則不悅的白了她一眼,說道:「要是煩了,我們兄弟自可去旁處。」

    老鴇連忙賠笑道:「公子何出此言,我整日為這些姑娘們操勞,所以累壞嗓子,豈有嫌棄之理?」

    別說是老鴇,王寶玉都有些站累了,隨便拉一個進屋就行唄,你當是挑牲口,跟著你回家長年累月的出力幹活啊?

    畢竟是窮人家出身,對窮人也有著不一樣的感情。范金強猶豫再三,覺得二等和三等差不多,本著省錢和資助窮人的目的,終於拉起一個衣著最普通,姿色最平常村婦樣子的女人,走入了一邊的小屋裡。

    這名村婦手裡的柳樹枝被收了起來,王寶玉這才留意到,柳樹枝上居然還刻著名字。

    小巷子盡頭的一處大宅院,類似四合院,中間有一棟二層小樓,安頓了范金強,王寶玉一路跟著老鴇來到所謂的上等房間。

    這是位於二樓的一個看起來有幾分雅緻的房間,進屋便是濃烈的香氣,有著雕花屏風,還有一張柔軟的繡花床榻。

    王寶玉大模大樣的坐下來,被香氣熏得直打噴嚏,連忙吩咐老鴇把所有窗子都打開,老鴇照辦後,又命一名小丫鬟端來了一壺香茶,茶的味道相當不錯,可謂濃香四溢,沁人心脾,只是不知道叫什麼名字。

    聽著不遠處巷子裡傳來的嬉笑之聲,獨自閒坐的王寶玉,竟然有了一絲難言的落寞,他來這種地方,只是為了可憐范金強還沒經歷過女人,別說下面不行,即便在現代,他威武雄壯,以春哥丸名揚天下,但也從不去這種風月場所。

    當然,這不表示王寶玉是個正經人,在現代,他的女人很多,而且一個賽一個的漂亮,他根本就不用來這種地方尋歡。

    唉,可憐老子這個億萬富翁,倒霉穿越到了這兵荒馬亂的三國時代,不但沒了億萬家財,甚至連個賞心悅目、可以談心的女人都沒有。

    就在王寶玉自憐自哀之時,旁邊的屋內卻忽然飄來一陣琴聲,旋律婉轉動聽,帶著哀嘆之情,聽琴聲就知道此人也頗懂音律之道。

    早就聽說紅塵女人中,也有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頗具才華的奇女子,王寶玉來了興趣,反正也是閒著沒事兒,於是推門走了出去,敲了敲旁邊的門,想要見見彈琴的女子究竟是誰。

    聽到了敲門聲,琴聲戛然而止,再沒了動靜。啥意思,不歡迎老子,王寶玉腰裡有銀子,財大氣粗,便滿不在乎的推了推門,門竟然一下子被推開了。

    令王寶玉有些尷尬的是,屋內根本沒有紅顏女子,只見中間的空地上,一名五十多歲的老者,正坐在琴的後面,一臉愕然的看著他。

    儘管老者身穿普通的布衣,但王寶玉還是看出來,此人絕非一般人,兩道濃眉,目光有神,鬍鬚根根不亂,從氣勢上更像一個當官的。

    「不好意思,打擾了。」王寶玉連忙拱手道。

    「你是何人?」老者冷冷的問道。

    「我叫王寶玉,是王連的兒子。」王寶玉還是報上了家門。

    「王連王一夫之子,我卻為何未有耳聞?」老者狐疑道,聽語氣他跟王連還有些交情的樣子。

    「從小就把我扔在這裡,我基本上跟孤兒沒什麼兩樣,幸好被黃承彥老先生收留。」王寶玉解釋道。

    「一夫如此做事,甚為不妥。」老者倒是替王寶玉說了一句公道話。

    「老先生,請問高姓大名?」

    老者並沒回答,反問道:「寶玉,你在何處做事?」

    「賦閒在家,躬耕臥龍崗。」王寶玉文縐縐的說道。

    聽王寶玉這麼說,老者似乎放下心來,起身關上了屋門,又讓王寶玉落座,這才說道:「實不相瞞,我乃孔融孔文舉是也!」

    王寶玉驚得一下子站了起來,目瞪口呆的問道:「您真的是孔融?」

    「正是,我與你父也頗有交情,還望不要說與旁人知曉。」孔融道。

    在現代社會,孔融這個名字,幾乎婦孺皆知,主要源自於「孔融讓梨」這個典故,孔融四歲就能懂得謙讓,將大個的梨讓給哥哥吃,這幾乎成了家長教育孩子的典範。

    「先生,真是幸會了,您四歲讓梨的故事,幾乎家喻戶曉,人人皆知。」王寶玉誠惶誠恐的讚道。

    「男人在世,當以忠孝禮義為先,此事不值一提。」孔融擺手道。

    兩個人再度坐了下來,卻都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一件事兒,那就是這裡可是青樓,都來這裡幹啥啊?

    「寶玉,因何來此地啊?」孔融開口問道,也許覺得王寶玉聞聽琴聲而來,並不像是來此尋花問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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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7 孔融之憂
    「跟一位朋友來的,我這個人不好女色,所以就只剩下喝茶了。」王寶玉解釋道。

    「如此甚好,紅顏誤國,妲己、呂后皆攪亂朝堂,落得千古罵名。」孔融道。

    聽孔融這麼說話,王寶玉強忍著沒翻白眼,說紅顏誤國,你這個老哥又為啥跑這裡來啊!難道也是來彈琴喝茶的?

    孔融是何等聰明之人,他已經從王寶玉微皺的眉頭上,猜出了這小子的心中所想,訕訕一笑道:「我來此地,只為保全安身而已。」

    「孔先生,難道你真是曹操派來臥底的密探?」王寶玉想到來時的盤查,口無遮攔的問道。

    王寶玉的話,讓孔融非常不高興,不由站起身來,背著手,口中吟道:「涓涓不塞,終成江河,讒邪害公,浮雲翳日,生存多慮,長寢方安。」

    王寶玉聽得稀里糊塗,大概意思還是明白,再次多嘴道:「先生,你此話大為不吉利。」

    「唉!生而多憂,死有何懼哉!」孔融嘆氣道。

    「生命誠可貴,孔先生,有啥想不開的啊?」王寶玉問道。

    「一言難盡,漢室傾頹,奸臣當道,我卻不得不依附。」孔融道。

    「嘿嘿,我知道你不喜歡曹操。」王寶玉道。

    「曹操定然篡漢稱帝,天下何人不知。」

    「孔先生,聽我一句,這也是天數,非人力能扭轉的。」

    「此話也有道理。」孔融又坐了下來,看著王寶玉問道:「可知你父下落?」

    王寶玉搖頭,自己在這裡的爹,實在太神秘,他也遇到不少認識王連的人,卻沒人知道此人去了哪裡。

    孔融到底是在天子腳下,京城混的官員,獲得的消息要比別人多,他微微皺眉道:「據我所知,你父現在西蜀劉璋處,你可去尋找。」

    「我找他幹屁啊!」王寶玉忍不住小聲嘟囔了一句,自己可是穿越過來的人,和這個人毫無感情可言。

    孔融一愣,不解的問道:「既是多年未見,為何不去找他?」

    王寶玉連忙正色道:「家父把我留在臥龍崗定有他的道理,說不定還有難言之隱。我雖然日夜思念家父,但卻不敢打擾。」

    孔融連連點頭,讚許道:「果然是個孝子。」

    「比您差遠啦!」王寶玉嘿嘿直笑,又好奇的打聽道:「我爸現在是什麼官職啊?」

    孔融微微思索了一下,說道:「任梓潼縣令。」

    「沒搞錯吧,才是個縣令啊!」王寶玉瞪大眼睛,沒想到王連同志現在還只是個縣官,在現代的王一夫都已經是市一級別的幹部了,要知道現在的人口多少啊,王寶玉還真有點失望。

    「王連剛正不阿,淡泊名利,但是他日必定扶搖直上,成為棟樑之才。」孔融看來對王連還算是比較認可。

    哦,那還差不多,王寶玉稍稍寬慰了一些。說起來,王寶玉對這個爹那是啥感情也沒有,平日逢人便提起,無非來證明自己也是名仕之後,畢竟在等級森嚴的古代,官二代的身份更受人尊重些。

    而王連為何將親生兒子託付黃家,裡面究竟有何因由,也不是王寶玉所關心的,愛咋咋地。

    唯一令王寶玉所感興趣的是,王連也叫王一夫,而王一夫在現代是自己的後爹,就是不知道,這個王一夫跟自己的後爹,是不是也有一些相似之處。

    「等時機恰當,還真要去找找他,我也十分想念他。」王寶玉違心的說道,他知道孔融很講究孝順,如果自己賭氣說不去找,一定會遭到孔融嚴重鄙視的。

    「生恩亦大,寶玉,有如此想法,甚為讓人寬慰,將來必成大器。」孔融讚了一句。

    切!王寶玉對孔融的話很不屑,約莫范金強也差不多能完成任務了,便拱手對孔融道:「先生,如果沒有其他事情,我就先行告辭了。」

    唉!孔融又長嘆了一口氣,輕輕擺了擺手道:「去吧!只怕後會無期了。」

    「老先生,此言何意?」王寶玉一愣,不由停下了腳步,又說:「莫非您遇到了難處,我很敬重您的人品,但凡我能幫忙的,定然不會推辭。」

    「也罷,反正我也是將死之人,不妨說與你聽。」孔融道。

    王寶玉又坐了下來,擺出仔細聆聽的姿態,孔融卻站了起來,背著手道:「我此番前來,是受曹公所托,來請一人去許都。」

    「能勞煩您這樣的大人物來,所請之人一定不是平常人。」王寶玉自以為是道。

    「並非如此。」孔融擺手道,「我此番所請之人,乃是徐庶徐元直之母徐氏。」

    啥!居然是孔融來騙徐母赴曹?王寶玉從書上看過這一事件,可是上面並沒有提是誰將徐母給請走的,而且,徐母赴曹後,不但打了曹操,後來又因徐庶來投曹操,選擇了自縊身亡,以名其志,流芳千苦。

    至於曹操為何派了孔融前來,想必還是利用孔融的名聲,徐母高義,一般人是騙不了她的。

    孔融說完,又深深嘆了口氣,「曹公城府頗深,此計實是不堪。」

    「曹操一定是因為徐庶兩次打敗了曹仁,才使出了這樣一個計策,目的是將徐母控制在手裡,然後迫使徐庶歸順於他。」王寶玉洋洋得意的說道,還拿眼偷瞅了孔融一眼,看他的反應。

    只見孔融嚯的一下站起身來,驚喜的問道:「哇哦,年輕人好棒耶,這麼機密的事情,你是怎麼知道滴?」

    王寶玉得意的告訴他,「老子不過得遇九天玄女的真傳,有些能掐會算的本事而已。」

    孔融崇拜不已,看著王寶玉的眼神直髮光。

    呃,以上純屬王寶玉的個人想像,令他吃驚的是,孔融卻擺擺手,不以為然的說道:「非也!曹公帳下門客無數,能者頗多,徐庶狂妄自大,又素愛顯擺,在曹公眼中,不值一提。」

    這下子輪到王寶玉愣了,難道說這其中還隱藏著什麼秘密?

    「我與曹公之間素有罅隙,他此番讓我前來,卻是一箭雙鵰之計,如能請的徐母則好,若不能請的,他便會以我與劉備有舊情為由,將我殺之。」孔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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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8 選擇艱難
    按照書上說,孔融和劉備之間的關係,應該是相當不錯,孔融後來被殺的原因,正是因為他反對曹操攻打劉備,最後曹操以其不孝之名,將其治罪,留下了千古的遺憾。

    「先生,那您為何不將徐母請到許都呢?」王寶玉問道。

    「以我之名,請得徐母不難,但如今的襄陽城,想出去卻是難上加難,我亦怕洩露身份,故而躲避於此。」孔融道。

    「曹操真的要攻打荊州嗎?」王寶玉問道。

    「曹公早有圖謀荊州之意,但卻不在此時,此番襄陽城的謠言,定是那程昱所為,其用心險惡,就是想將我置於死地。」孔融憤然道。

    王寶玉半晌沒說話,他是能夠幫助孔融出城的,但是,一想到將來徐庶的母親要死在曹操那裡,心中不免還是會有些不忍,因為如果是那樣的話,自己可就成為了逼迫徐母自殺的幫凶。

    「寶玉,我有一事兒相托,不知能否幫忙?」孔融見王寶玉不語,猶豫的開口道。

    「啥事兒?」

    「可否捎一封書信出城,交予我之家眷,讓一家老小遠離許都,免遭屠戮。」孔融道,說完,又從腰間取下了一個錢袋,畢恭畢敬的遞了過來。

    拳頭大小,沉甸甸的,一看裡面的銀子應該就不少,但王寶玉擺手推辭了,此刻,他的心中無比糾結,不幫孔融,其一家老小怕都要遇難,當時的法律可是株連九族的,如果幫了,徐母則恐難終養天年。

    王寶玉權衡再三,都沒有下定決心,反問道:「先生這是決心就死啊?」

    「左右為難,生不逢時,倒不如死了清淨!」孔融悲苦的說道:「只是不想連累家人,徒增罪孽!」

    這個?王寶玉當然不想任何人因為此事死去,但是一時間也想不到兩全的辦法。

    孔融有些失望,但依然試探的堅持說道:「寶玉,可憐我那一家老小,百餘口人之性命。我只求你將此書信交與我家人即可,如若途中遇人搜查,便只管毀掉此信,我已盡力,家人老小死活皆聽天命!」

    聽著孔融有些悲壯的強調,王寶玉為難的說道:「先生,不是我見死不救,只是……」

    「唉,君子不強人所難,不肯相幫也就罷了,你可自行離開。」孔融失望的收回了錢袋子,又是嘆息連連。

    徐母只是一人,而孔融的一家老小,卻有百口之多,死一人而救上百口,也許,這種付出也是值得。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連王寶玉自己都嚇了一跳,覺得自己太過殘忍,可是如果橫豎都得死人,難道這不是最好的選擇嗎?

    同時,只有徐母離開,徐庶才離開劉備,才能讓諸葛亮出山,順理成章的,自己才能回到現代,歷史本來就是這樣的。

    王寶玉不停的自我安慰,思量再三,終於心一橫,正色說道:「先生,我可以幫你帶領徐母出城。」

    「哦!」孔融眼前一亮,問道:「你有何妙計?」

    「沒什麼妙計,你跟著我就一定能出城。」王寶玉道,他所以依仗的,還是手裡那塊劉琮的令牌。

    「徐母連同家眷,人數眾多,若要盤問起來,卻易出紕漏。」孔融並不放心。

    王寶玉從腰間取出了那塊令牌,在孔融面前晃了晃道:「這是一塊通行令牌,有了這個東西,可在荊州暢通無阻。」

    「此物從何處得來?」孔融大驚。

    「唉,實話告訴你吧,我跟劉表的兒子劉琮,是稱兄道弟的關係,有這個東西也不奇怪。」王寶玉道。

    「那你因何幫我?」孔融警惕的問道。

    「我這個人不屬於哪幫哪派,此番幫你,只是敬仰先生而已,先生盡可信我。」王寶玉鄭重的解釋道。

    「如此番成功,融定然不敢相忘。」孔融也沒有選擇,雙膝一屈,畢恭畢敬的給王寶玉叩了個頭。

    「老先生折煞我也!」王寶玉連忙將孔融攙扶起來,問道:「先生請起,此番就你一個人來的嗎?」

    「尚有幾名隨從。」

    「隨從?都在這裡?」王寶玉吃驚的問道。

    孔融則微微點了點頭。

    「這樣,讓他們都穿上白衣,裝扮成商人的樣子,然後叫上徐母,我們一同離開襄陽。」王寶玉道。

    孔融起身出門,敲開了旁邊另一扇屋門,幾名普通打扮的男子便走了出來,但從體格上看,卻都像是護衛,王寶玉著實捏了一把冷汗,剛才幸好沒就這麼走了,否則,興許孔融會派人將自己殺在半路上。

    一切商議妥當,那些人也早有準備,紛紛換上了白色的衣服,此時,天色已經徹底黑了,王寶玉跟著孔融等人一起出了門,只見范金強早已推著車在小巷內等候,一臉的喜色。

    「大哥,爽嗎?」王寶玉壞笑著小聲問道。

    「這……」范金強臉一紅,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嘿嘿,這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范金強終於紅著臉說道:「談天而已,見她可憐,卻也給了她錢銖。」

    「瞎扯,跟兄弟還不說實話。」王寶玉鄙視道。

    「確實如此。」

    「啥都沒幹,就只是聊天啊?」王寶玉問道。

    「嗯,此婦人生活甚苦,道不完的苦水,哭訴這多時,恐明日雙目紅腫。」

    我靠,這個范金強還真是憐香惜玉!

    「你這個人,還真是死腦筋。」王寶玉埋怨了一句,跳上獨輪逍遙車,出了巷口。

    徐庶的家距離這裡並不遠,一行人走了大概半個時辰便到了。

    經濟條件應該不錯,也有一處宅院,王寶玉不禁問身邊的孔融:「老先生,你如何能請得徐母即刻離開呢?」

    「我早已探聽清楚,徐庶之弟徐康早亡,老人家只此徐庶一子,只需說徐庶已逃離新野,現在許都,老婦人愛子心切,便一定會即刻離開。」孔融道。

    「這也不是請,說到底不還是騙嗎?」王寶玉皺眉道。

    「非常之時,亦不能以正道行之。」孔融面露慚色。

    孔融上前敲了敲門,一名僕人走了出來詢問,孔融道:「我乃元直之友程昱,特來拜見老夫人。」
regn13 發表於 2018-1-13 14:22
089 入夜宵禁
    靠,連名字都換成假的,王寶玉不由心裡對孔融一陣鄙夷,很快他也想明白了,孔融此舉,這分明就是嫁禍程昱的辦法,看來,他跟程昱的關係,還真不是一般的差勁。

    僕人進屋稟報之後,孔融很快就被請了進去,但是隨行的人卻一個也沒進去,都是面無表情的站在王寶玉周圍。

    王寶玉又是一陣惱火,這分明就是商議好的,留在這裡監視自己嘛!

    「兄弟,到底發生何事?這些又是何人?」范金強早就察覺出事情不對頭,低聲問道。

    「大哥,先不要多問了。」王寶玉連忙阻止他,在這種時候,一個不小心,就可能帶來極其嚴重的後果。

    孔融進去後沒多久,裡面便是燈火通明,還傳來四處走動的騷亂聲響和僕人低低的吆喝之聲。

    不到半個時辰,就看見一輛馬車從院內駛出,馬車上是紅色的幔帳,看不到裡面坐著的是何人,馬車旁邊還有一些驚慌奔跑的僕人,孔融就走在前面。足以可見孔融口才驚人,這麼短時間就能讓對方舉家搬遷。

    「可速速出發。」孔融出來後面色凝重的說道。

    「先別急,我還有一個條件。」王寶玉道。

    孔融臉色一凜,面帶不善的問道:「寶玉,還有何事?」

    王寶玉衝著孔融招了招手,讓他來到跟前,小聲的附耳道:「我聽說徐母忠烈,此番前去,騙得徐庶離開,你務必保全老人家。」

    「此言差矣,曹公雖多疑,但明大理,不至於為難徐母。此番前去必定好生伺候,不會有半點差池。」孔融擺手說道。

    「如若是徐母不肯就範,跳了河或者抹了脖,再就是一頭撞死,你保證這些事情不會發生嗎?」王寶玉質問道。

    孔融不由打了一個寒顫,王寶玉說的並不是沒有道理,而是非常有可能,想了想,便鄭重道:「男兒在世,孝字當頭,孔融即便身死,也定然保全徐母毫髮無損。」

    「口說無憑,但如果你違背今天的話,我定然有辦法讓你遺臭萬年。」王寶玉恐嚇道。

    孔融又是一個激靈,他在王寶玉的眼中看到了一絲狠辣之情,忙躬身道:「我定然不負今日直言,若有辜負,讓我遺臭萬年,不進祠堂。」

    古時候對於祖輩祠堂的敬重,可不是現代人所能理解的,見孔融發了重誓,王寶玉暫時放下心來,大手一揮,帶著眾人,向著襄陽城的大門出發。

    一行人剛剛來到正街之上,王寶玉卻覺得有些不對頭,冷冷清清根本不見人影,就在他一臉狐疑之時,也許是聽到了馬蹄聲和腳步聲,一隊官差沖這邊跑了過來,攔住了去路。

    「將此行人拿下。」領頭的跨刀官差冷聲道。

    官差們立刻圍了上來,孔融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他身後的幾名隨從卻把手放在了腰間,進入了一級警備狀態。

    王寶玉大喊一聲:「且慢!這是為何?」

    「入夜不許出門,按律每人該打五十棍。」領頭的官差仰臉道。

    什麼?襄陽城居然實行了宵禁,難怪大街上如此冷清,王寶玉立刻取出了腰間的令牌,衝著領頭官差一揮,道:「難道你也想打我嗎?」

    領頭的官差接過去仔細一看,立刻變了臉色,忙單膝跪倒說道:「小的有眼無珠,不知是少公子府上之人。」

    「我們此番出去,是執行秘密任務,萬不可說與其他人。」王寶玉表情凝重的警告道。

    「自然不敢妄言。」領頭這名官差不停的擦汗,連連保證,但還是拿眼偷瞅馬車。

    「看什麼看,小心瞎了眼珠子!」王寶玉呸了一口,嚇得官差連忙低下頭,一聲不敢吭。

    官差們讓開了一條路,王寶玉也不敢稍微耽擱,立刻帶著眾人,直奔來時的城門而去。

    此時,襄陽城早已大門緊閉,門前的衛兵比白天更多,個個手握長槍短刀,神情嚴肅。王寶玉坐在逍遙車上,一幅氣定神閒的姿態,剛到城門前,就被一群衛兵給圍住了。

    「何人此時出城?」一名頭領大喊道。

    「奉劉琮公子之命,有要事去辦。」王寶玉道,立刻又取出那塊令牌。

    這名頭領看了一眼,立刻跪倒施禮,卻還是不甘心的問道:「請問公子,跟隨者何人?」

    「少廢話,趕緊放行。」王寶玉大聲呵斥道。

    「這……」頭領猶豫道,他已經從這些穿白衣類似商賈之人的走路姿勢上,看出了些端倪,這些人腰桿挺直,步伐穩健,且目光冷冽,很顯然都是有功夫之人。

    所以,這群衛兵雖然沒有阻攔,但也沒有開門放行的意思。城門就在眼前,要在這裡掛了,豈不是太可惜了?

    王寶玉眼珠子骨碌一轉,衝著這名頭領招招手道:「你近前來。」

    頭領得令,猶豫著來到王寶玉跟前,王寶玉拍拍他的臉,小聲道:「我只告訴你一人,這些人都是護衛,喬裝出去,有大事兒懂嗎?」

    「小的明白!」

    「至於去做什麼,就不需要跟你匯報了吧?」王寶玉冷哼道。

    「小人只當一切並未發生。」頭領惶恐道,王寶玉這種解釋,反而讓他安了心。

    襄陽城的大門被打開了,直到過了吊橋,上了大路,孔融等人才終於鬆了一口氣,幸虧王寶玉有令牌,人也機靈,否則,稍有疏忽,不但前功盡棄,還會有性命之虞。

    不過為以防萬一,一行人還是沒有鬆懈,像是急行軍一般,不敢有半點鬆懈。

    除了車碾的聲音,再就是走路和呼吸的聲音,天色已經大黑,昏暗的月光下,隱約可見灰白的小路。

    王寶玉的心越揪越緊,忍不住回頭小聲對范金強道:「大哥,一會兒我說走,你就趕緊給我跑,越快越好。」

    范金強凝重的微微點頭,記在了心裡,一行人走了約莫二里路,襄陽城已經被拋在了後面。

    王寶玉低聲吩咐范金強走快幾步,和後面的人保持三米以上的距離,這才衝著孔融抱了抱拳,說道:「老先生,咱們後會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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