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平步青雲 作者:騎鶴人 (已完成)

 
regn13 2018-1-20 14:18:56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59 265271
regn13 發表於 2018-1-20 14:28
第30章 以己為餌挺身出

    執法隊的這些人平時沒少跟在趙大寶後面幹這些事,看到他的眼色後,當即如狼似虎般的撲上前去,就好把那兩個魚販子帶走。

    韓立誠此刻正在撥打電話,見此情景,他急聲說道:「地點在三溝鄉漁業公司門前向西一百米左右,事情很緊急,你快點安排出警,快!」

    說完這話後,韓立誠立即掛斷電話,快步沖上前去,大聲喝道:「慢著,你們想要幹什麼?」

    趙大寶衝著手下隊員使眼色,就是不想搞出太大動靜來,聽到韓立誠的話後,他眉頭一蹙,沉聲喝道:「這話好像該我問你才對,你想幹什麼?」

    自從升任漁業公司執法隊長以後,趙大寶的眼界較以往高了許多,放眼三溝鄉,除兩位呂總之外,能入得他的眼的也就三、五個人而已。至於眼前這個愣頭青,他則是從未見過,自也不會將其放在眼裡。

    聽到老大發話了,黃小強也跟在後面叫囂道:「小子,不想惹事,就給我走遠點,否則,連你一起帶走!」

    在這之前,韓立誠便看出這幾頭貨張揚跋扈得很,現在可算是親身見識到了。

    「這兩個人幹什麼了,你們憑什麼把他們帶走?」韓立誠沉聲喝問道。

    「他們非法從事魚蝦等水產品的買賣,我們正在對他們進來查處。」趙大寶兩眼直視著韓立誠,沉聲說道。

    這番說辭是呂總教趙大寶說的,屢試不爽,面對韓立誠的質詢,他如背書一般脫口而出。

    韓立誠聽到這番話後,臉上露出了幾分鄙夷的神色,反問道:「水產品買賣什麼時候如毒品一般成了犯法的了,再說,你們是警察嘛,違不違法什麼時候輪到你們說了算了?」

    趙大寶聽到韓立誠的話一下不知該怎麼回答,他將臉色往下一沉,強詞奪理道:「你算什麼東西,快點給老子滾開,否則,連你一起帶走!」

    韓立誠今日來漁業公司只是想投個石問個路的,想不到竟遇到趙大寶這不開眼的東西,被其惹的心頭火氣,眉頭緊蹙,兩眼圓瞪,怒聲道:「你敢動我一下,試試!」

    韓立誠的話音剛落,黃小強便猛撲上來揮拳便砸:口中還大聲喝道:「小子,爺干.死.你!」

    韓立誠沒想到真有人敢向他下手,不過面對外強中乾的青春痘,他沒有絲毫畏懼之色,側身閃過黃小強的攻擊之後,一拳狠狠砸在了他的臉頰上。

    青春痘雙手捂著臉,慘叫著向後連退了三、四步,才穩住身形。

    趙大寶將這一幕看在眼中,心頭火大的不行,怒聲叫囂道:「小子,挺能打呀,老子來會會你!」

    韓立誠在雲州讀中學時,除了學習成績優異外,打架也不含糊,屬於複合型人才。

    趙大寶當年靠著兩隻拳頭在三溝鄉闖出了不小的名頭,但自從加入漁業公司以後,整天便只顧著吃喝玩樂,嚇唬老百姓,動手的機會本就不多,就算有,爪牙們也會幫其搞定,他已好久沒和人動手了。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趙大寶的話音剛落,人便撲了上來。

    韓立誠從趙大寶出手的架勢,一眼便看出這貨的實力不俗,他不敢怠慢,側身便向後退去。

    趙大寶將韓立誠的表現看在眼中,嘴角露出一絲獰笑,欺身而上,再次揮拳砸了出去。

    韓立誠將趙大寶的表現看在眼中,心裡暗想道,這是你自己找死,那可就怨不得我了!

    後退是一虛招,目的便是引得對方追擊,韓立誠見趙大寶果然上當,搶在他再次揮拳砸出之前,猛出一腳,直奔其胸腹部而去。

    韓立誠這一腳毫無花哨,實打實的直踹,但卻勢大力沉,狠狠踹在了對方的腹部偏上的位置。

    趙大寶頓覺胸腹部如遭受到了重錘敲擊一般雙手摀住腹部,額頭上冷汗直冒,臉上一片蒼白。

    韓立誠和趙大寶之間的交手如電光火蛇一般,黃小強等人還沒回過神來,趙老大便已落敗了。見此情況,他們再也顧不上那兩個魚販子了,齊齊向韓立誠撲來。

    見此情況,韓立誠不退反進,上前一步,伸手指著漁業公司執法隊的眾人道:「我是三溝鄉副鄉長韓立誠,我看你們誰敢亂來!」

    聽到韓立誠的話後,執法隊員當即便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拿眼睛看向趙大寶,他們已習慣於唯趙隊長馬首是瞻,在這節骨眼上自不敢擅自做主。

    趙大寶能混到執法隊隊長的位置,除了有幾分蠻力之外,還是有點頭腦的。

    聽到韓立誠的話後,他當即便判斷出這個年青人真是副鄉長,一方面,呂總前連天和他說過,鄉里來了個副鄉長,年齡才二十五、六歲;另一方面,三溝鄉就巴掌大的一個地方,冒名頂替的話,那不是找死嘛?

    「副鄉長怎麼了,就算黨委書記,也不能隨便打人呀?」趙大寶大聲質問韓立誠道。

    聽到這話後,韓立誠心裡暗想道,看來我倒有幾分小覷你了,這會竟還知道玩倒打一耙的把戲,哼!

    「趙隊長,是吧,這兒這麼多鄉親看著呢,你要想睜著眼睛說瞎話,也得先問問他們同不同意?」韓立誠伸手一指圍觀的群眾,沉聲說道。

    早場圍觀的很多都是養殖戶,他們幾乎都吃過漁業公司執法隊的苦頭,恨透以趙大寶為首的這幫人了,聽到韓立誠的話,紛紛出言聲援。

    趙大寶竟韓立誠識破他的伎倆,又有養殖戶的支持,伸手用力一揮,衝著手下人說道。「哼,我們走,這筆賬改天再算,你們都給我等著!」

    趙大寶在說後半句的時候,狠狠掃了一眼圍觀的養殖戶,警告的意味十足。

    趙大寶的目光掃過來之後,養殖戶們連忙低下頭,不敢和其對視,聲音也較之前小了許多,膽小的更是悄悄向後退去,躲在了別人身後。

    韓立誠看到這一幕後,心裡一沉,想不到一個漁業公司自封的執法隊長竟能讓老百姓們畏懼如斯,要是見了呂海成和呂海功兄弟倆,豈不是要繞道走。

    想到這兒後,韓立誠大聲喝道:「慢著,打了人還想走,你們眼裡還有沒有國法了?」

    從趙大寶的角度來說,他能轉身走人,便算是給足韓立誠面子了,想不到對方竟還滿意,這讓他很是不爽。

    「我說韓鄉長,你還想怎麼著,難不成我還要給他們磕頭作揖不成?」趙大寶一臉壞笑道,同時很是不屑的衝著那兩個魚販子挪了挪嘴。

    那兩個魚販子是兄弟倆,哥哥叫宋成亮,弟弟叫宋成江,安湖人,剛開始涉足這行,聽說滄河的三溝、橫樑、寶成是水鄉,水產養殖量大,價格相對較為便宜,便決定來這兒批發點貨。

    三溝鄉是宋家兄弟倆的第一站,剛和兩個養殖戶談得差不多,便遇上了趙大寶等人,生意沒談成不說,還被海扁了一頓,真是苦逼到家了。

    面對趙大寶一臉戲謔的表情,韓立誠的臉色更為陰沉了,沉聲說道:「你們該承擔什麼樣的責任,我說了不算,等警察來了以後,就知道了。」

    「警察?」趙大寶聽到韓立誠的話先是一愣,隨即嘿嘿壞笑道,「行,你是大鄉長,你說怎麼辦便怎麼辦,不過,要是一會警察要是覺得我們兄弟沒什麼過錯,你怎麼說呢?」

    看到趙大寶一臉得意的申請,韓立誠黑著臉道:「警察要是說你們的行為不違法,那我這個鄉長就不干了。」

    韓立誠的話音剛落,青春痘黃小強便壞笑著說道:「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可別後悔,嘿嘿!」

    「放心,我說話一定算話!」韓立誠擲地有聲道。

    韓立誠的話音剛落,趙大寶、黃小強等人便放聲大笑了起來,大有一發而不可收之勢。

    韓立誠將漁業公司執法隊員的表現看在眼裡,心裡暗想道:「現在你們只管笑,到時候,有你們哭的!」

    從趙大寶等人有恃無恐的表現中,韓立誠一眼便能看透了他們和派出所之間的關係非同尋常。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兒,漁業公司是呂家的產業,派出所的人自是要給足其面子。

    針對此情況,韓立誠有意拋出了「警察要是說你們的行為不違法,那我這個鄉長就不干了」的言論,目的便是想逼派出所長及其身後的某些人表態。

    趙大寶只是個鄉野村夫,打破腦袋也想不出韓立誠的用意來,一心在那等著看新來的鄉長出醜,開心的不行。

    說話間,警笛聲便由遠及近的響了起來,韓立誠悄悄看了看時間,距離他報警才過去五分鐘不到,這出警速度還是相當快的。

    隨著一陣急促的剎車聲,從警察上跳下三、四個警員,其中一個黑臉漢子一馬當先,走到近前,韓立誠才發現他的警.銜竟是二級警司,在三溝鄉派出所裡,只有所長和指導員才會有這級別。

    韓立誠之前通過瞭解得知,三溝鄉派出所指導員自從年前調任縣局以後,一直空缺著,來人只能是派出所長辛武能。

    初看到這位辛所長的大名時,韓立誠直接將喝到口中的一口水給噴了出來,辛武能性.無能,這位老兄父母也太逗了,竟能起出如此奇葩的名字來。

    就在韓立誠胡思亂想之際,趙大寶已滿臉堆笑的迎了上去,邊奉煙,邊熱情的招呼道:「辛所,這點小事怎麼麻煩您老親自過來呢,真是太那啥了!」

    辛武能順手接過趙大寶的煙,不以為然的說道:「你小子少給我來一套,快點說,又出什麼事兒了?」

    聽到辛武能的話,趙大寶臉上的笑意更甚了,點頭哈腰的幫其點上煙,低聲說道:「辛所,是這麼回事……」

    趙大寶的說話的過程中,不時伸手在那兩個魚販子和韓立誠身上指指點點的。
regn13 發表於 2018-1-20 14:28
第31章 息事寧人難得逞

    聽完趙大寶的話後,辛武能一臉壞笑著:「姓趙的,你也有被揍的時候呀,今天這趟我算是沒白來。」

    「辛所,你就別笑話我了,兄弟可等著你支持公道呢!」趙大寶故意做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說道。

    辛武能將抽了半截的中華煙用力朝地下一甩,衝著身後警員說道:「替我把這三個帶回所裡去,反了天了,竟敢到三溝鄉來鬧事。」

    聽到所長的話後,警員們不敢怠慢,快步朝韓立誠和宋家兄弟走了過來。

    宋成亮宋成江兄弟倆看到這一幕後傻眼了,派出所可不比那什麼執法隊,若是被帶過去的話,就算不死也德脫層皮呀!意識到這點後,兩人齊齊抬眼向韓立誠看去,期待著韓鄉長這會能站出來說句話。

    韓立誠沒想到這個辛所長聽了趙大寶的一面之辭後,當即讓手下人動手,當即上前一步,黑著臉說道:「給我住手,你們就是這麼辦案的?」

    洋洋得意的辛武能聽到韓立誠的話,不爽到了極點,冷聲說道:「你以為你是誰,公安局長還是廳長,我怎麼辦案還用你教嗎?」

    「我既不是局長,也不是廳長,我是三溝鄉人民政府的副鄉長韓立誠,辛武能,作為派出所長,你便是這樣辦案的?」韓立誠在說這話時,兩眼直直的瞪著辛武能。

    辛武能在和韓立誠時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片刻之後,便將目光挪到一邊,再也不敢和其對視了。

    「辛所,他說他是新來的副鄉長,我也不知真假,才想請您幫著……」趙大寶生怕辛武能遷怒於他,上前一步,小聲的解釋道。

    韓立誠履新那天,辛武能參加了鄉里的任命會,自是認識他。到這兒時,只顧著享受趙大寶的奉承,壓根就沒留意周圍的人,結果給自己找了個大麻煩。

    「住嘴,他在這兒,怎麼不早點說,你是想坑死老子呀?」辛武能不等趙大寶說完,黑著臉訓道。

    趙大寶在這之前沒有點破韓立誠的身份乃是有意為之,他擔心辛武能得知韓的身份後,有所顧忌,那樣,他便沒法奚落韓立誠了。

    說完這話後,辛武能快前走到韓立誠身前,敬了個禮,沉聲說道:「韓鄉長好,三溝鄉派出所長辛武能向你報到!」

    辛武能的這番舉動可謂是給足了韓立誠面子,他這麼做的用意很簡單,想要彌補之前的過錯,他之前讓手下帶走的三人裡可是包括了韓鄉長的。

    看到辛武能的表現後,魚販子宋家兄弟心里長出了一口氣,從目前情況看,他們被帶到派出的可能性不大了。

    「辛所長,你這話我可擔待不起,我還等著和你一起去派出所呢!」韓立誠不冷不熱道。

    辛武能從上衣袋裡掏出煙來恭敬的遞給了韓立誠,小聲解釋道:「韓鄉長,不好意思,之前沒看見您在這兒,您多擔待,抱歉!」

    韓立誠剛接過煙,辛武能便滿臉諂笑著幫其點上了火,見其並未拒絕,辛所長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在韓立誠噴雲吐霧之際,辛武能低聲詢問道:「韓鄉長,你看這事該怎麼處理,這麼多人看著呢,拖下去可不是個事!」

    辛武能在問計之時,仍不忘為他之前的表現做個解釋。從他的說辭中不難聽出,他之前要將人帶到派出所去,便是速戰速決,以免產生不不必要的影響。

    從這個角度來說,辛武能之前的做法一點沒錯,不過他卻忽略了事件本身,可謂是睜著眼睛說瞎話。

    「辛所,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才是派出所長吧?」韓立誠冷聲說道。

    聽到韓立誠的話後,辛武能心裡很是一驚,看來這位的氣還沒完全消呢,我得小心行事,不能再惹惱了他,那可就麻煩了。

    派出所雖說是縣局的派出單位,和鄉里的關係不大,,但如果沒有鄉里的支持,派出所想要把工作開展好,無異於痴人說夢。

    韓立誠雖初來乍到,但如此年紀輕輕便是副鄉長了,只要不是傻子,只怕沒人願意得罪他。辛武能能坐上派出所長的位置,自不會是傻子。

    一番思索後,辛武能衝著離他最近的警員招了招手。等對方走到近前後,他交代道:「你和小王去問問那兩個魚販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辛武能在說這話的時候,有意將聲音放大,足夠讓韓立誠能聽見。由於韓立誠沒有明確表態,辛武能只能通過這個辦法,試探一下他的態度了。

    見韓立誠並未提出異議,辛武能一顆懸著的心才稍稍放了一點下來。他已打定主意了,等兩個警員瞭解完情況後,他便出面教訓那兩個魚販子兩句,然後放他們走,這事就算完了。

    「這麼做,韓鄉長應該能滿意了。」辛武能心裡暗想道。

    兩個警員瞭解完情況後,走到辛武能面前,如此這般的匯報了一番。

    辛武能聽後,假意思索了片刻,沉聲道:「你們把那兩個魚販子叫過來!」

    宋家兄弟過來後,辛武能黑著臉教訓道:「三溝鄉的水產養殖戶事先都已和漁業公司簽署了供銷合同,你們這麼做不光違反了合同法,而且帶來了不良影響,本來要拘留的,但念在你們是初犯的份上,就算了,不過如果再有下次的話,我可就不客氣了!」

    宋家兄弟敢和趙大寶等人叫板,但在面對辛武能的時候,卻沒有了半點底氣,除了連連點頭稱是以外,再也說不出隻言片語。

    「行了,你們走吧!」辛武能說到這的時候,衝著兩人身後的警察努了努嘴,示意放他們走人。

    看到這一幕後,趙大寶不樂意了,他上前兩步走到辛武能跟前,哭喪著臉說道:「辛所,你不能就這樣放他們走,如此一來,誰還會把我們漁業公司放在眼裡呢?」

    聽到趙大寶的話後,辛武能心裡暗罵道:「你真是個S逼,也不看看韓鄉長的臉色,要收拾這些外鄉人有的是機會,何必急在這一時呢?」

    「趙大寶,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教我辦事了?」辛武能兩眼如錐子般盯著對方,冷聲說道。

    趙大寶聽到這話後,心裡一冷,連忙解釋道:「辛所,您別誤會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行了,這兒沒你的事,給我走一邊去!」辛武能說完這話後,看都沒看趙大寶一眼,轉頭對手下的警察道,「你們還愣著幹嘛,給我放人!」

    宋家兄弟不敢怠慢,衝著韓立誠拱了拱手以示感謝,快步向兩、三百米外的白色面包車走去。

    見二人走遠後,辛武能低聲對韓立誠說道:「韓鄉長,你還有指示嗎?」

    辛武能本想問你還有要求的,話到嘴邊時,將其換成了指示。

    韓立誠並未領辛武能的情,沉著臉道:「辛所長,這是你職責範圍內的事,你看著辦,不用問我的意見。」

    辛武能頗有幾分熱臉貼上冷屁股的感覺,訕笑兩聲,衝著手下的警察道:「收隊!」

    聽到所長的話後,警察們不敢怠慢,轉身便向著不遠處的警車走去。

    韓立誠看到這一幕後,沉聲道:「辛所長,看你的意思,這事便算完了?」

    辛武能聽到這話後,心裡咯噔一下,他之前詢問韓立誠的目的便是生怕其不滿意,現在果然還是出事了。

    「韓鄉長,你看還有什麼不到位的,請指教!」辛武能雖不想得罪韓立誠,但對其將他當猴耍的做法還是不感冒,問這話的時候,臉上已無之前的恭敬之意。

    雖說派出所長的工作離不開鄉里的支持,但畢竟縣公安局長才是辛武能的主管領導,再說,韓立誠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副鄉長,對他的影響有限得很。

    韓立誠將辛武能的表現看在眼裡,不動聲色的說道:「那兩個魚販子的事情,辛所長處理的很好,不過你是不是忘了另外一件事。」

    看著韓立誠一臉正色的表情,辛武能有點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了,不知他所言何事。

    「韓鄉長,請恕辛某愚笨,不知你所言何事?」辛武能衝著韓立誠說道。

    在這之前,辛武能覺得韓立誠是在故意找茬,臉色有些不好看,現在見對方非針對他,而是另有所指,臉色便緩和了下來。

    「在這之前,那幫人可是當眾毆打了那兩個魚販子,而且還意欲毆打鄉政府有關領導。」韓立誠沉聲說道,「辛所長,你不覺得這事也需要處理一下嗎?」

    韓立誠說到後半句的時候,聲色俱厲,兩眼直直的瞪著趙大寶等一干漁業公司執法隊的人。

    辛武能用眼睛的餘光狠狠掃了趙大寶等人一下,心裡暗想道,趙大寶,你真是頭豬,自以為有呂家兄弟撐腰,誰都不放在眼裡了,這下看你怎麼辦。

    「趙大寶,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動手襲擊韓鄉長,我看你是活膩了,還不快點過來向韓鄉長賠禮道歉。」辛武能大聲斥責道。

    在說這話的時候,辛武能悄悄向趙大寶使了個眼色,那意思是趕快認個輸,服個軟,我再幫你說兩句好話,這事便算過去了。

    辛武能覺得韓立誠如此這般的做派只不過想要個面子而已,並非真想把趙大寶等人怎麼樣。韓立誠既是副鄉長,便不可能不知道漁業公司和呂書記之間的關係,真鬧大了的話,他也未見得也討得到好。
regn13 發表於 2018-1-20 14:28
第32章 無能所長左右難

    趙大寶本就是一個社會混混,根本沒有辛武能這麼多的心眼。他不但沒有照著辛武能的話做,反倒梗著脖子說道:「辛所,你不能顛倒黑白呀,不是我們打了他,而是他打了我和小強,要道歉也該他向我們道歉才對!」

    辛武能恨不得找塊膏藥貼住趙大寶的嘴,你不開口沒人把你當啞巴賣了,不過這話他也只能在心裡想想,不可能真的付諸行動。

    「韓鄉長,你看這……」辛武能轉過臉來,一臉為難的看著韓立誠。

    辛武能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韓鄉長,趙大寶說你動手打了他,這種情況下,你還讓人家給你道歉,這未免也太說不過去了。

    韓立誠看到辛武能的表現後。不慌不忙的說道:「辛所長,你是不是覺得,那種情況下,我該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等著他們倆來打。」

    韓立誠說到這兒,略作停頓,接著說道:「辛所長,不需要我給你解釋一下什麼叫正當防衛吧?」

    辛武能被韓立誠說的臉上紅一塊,白一塊的,心裡雖然很是不快,但人家說的句句在理,又頂著副鄉長的官帽子,他只能打落牙齒往肚裡吞了。

    「你們幾個替我把漁業公司的人全都帶到所裡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辛武能衝著手下人怒聲喝道。

    既然韓立誠不依不饒,辛武能只得暫避其鋒芒,先將趙大寶等人帶回所裡去,再說其他的。

    辛武能在說這話的時候,有意衝著趙大寶擠了擠眼睛,那意思是哥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你就配合一下,去所裡走個過場,然後走人。

    趙大寶雖然看到了辛武能的眼色,但卻並不打算給對方這個面子,他上前一步,沉聲喝道:「住手,我看誰敢動我們漁業公司的人,辛所,你確定要把我們全都帶到所裡去?」

    辛武能面露尷尬之色,低聲說道:「趙隊,你也不希望這麼多人圍在這兒吧,換個說話的地方不是更好嘛!」

    趙大寶之所以不願和辛武能去派出所,是因為現場圍觀的很多都是水產養殖戶,他丟不起這個人。

    辛武能的回答雖然很婉轉,但還是堅持要將執法隊員們帶走,趙大寶不干了,將手一揮,大聲說道:「兄弟們,走,跟我回公司去!」

    漁業公司的執法隊員本就是些不三不四的人,平時最怕的就是警察,見辛武能要將他們帶到派出所去,巴不得能腳底抹油呢,聽到趙大寶的招呼後,毫不猶豫的抬腳走人。

    趙大寶等人的做法無異於當著眾人的面打辛武能的臉,辛所長憤怒到了極點,大聲喝道:「給我站住,再敢向前一步,老子干.死.你們!」

    趙大寶沒想到辛武能的反應會如此強烈,一下子心裡反倒有點沒底起來,不過讓他當著這麼多的人面乖乖去派出所,他還真丟不起這人。

    就在雙方陷入僵持之中時,只聽一個陰冷的男聲說道:「誰這麼大膽子,能動我漁業公司的人!」

    話音剛落,只見一個穿著花襯衫,戴著蛤蟆鏡,頭髮上塗滿髮膠的年青人緩步走了過來。

    看到來人後,周大寶如看見了救星一般,快步走上前去,急聲說道:「二爺,我們被人打了,辛所不但不幫忙,反倒要把兄弟們帶到所裡去,這也太欺負人了!」

    穿著花襯衫的年青人是三溝鄉漁業公司的副總呂海功,他這個副總只是掛名而已,很少過問公司的事,前兩天大哥去了外地出差了,他才過來幫著問問事。

    早晨,在公司裡轉了一圈後,他便進了辦公室,一會功夫,連接電腦的小音箱裡便傳來了咿咿呀呀的聲音,不用說,這位是島國動作片的忠實觀眾。

    正當呂海功看的正帶勁的時候,秘書過來匯報說,執法隊的人遇上麻煩了,派出所的辛所長好像要把趙大寶等人帶到所裡去。

    呂海功聽到這話後,心裡的火噌的一下就上來,三步並作兩步,往漁業公司門外走去。

    聽到趙大寶的話後,呂海功上前兩步,衝著辛武能說道:「辛武能,這是怎麼回事,你是不是吃錯藥了?」

    如果換作其他人這麼說話的話,辛武能早就一個大耳刮子上去,但換作眼前這位呂二爺,他還真沒這個膽子。

    呂海功小時候身體不好,經常生病,呂家人對他很是溺愛,時間長了以後,他便養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個性,放眼整個三溝鄉,除了他老子說的話他能聽一、兩句,其他什麼人說的都不好使。

    辛武能看到呂海功的時候,便覺得頭大的不行,果然對方一開口,便讓他下不來台。

    「海功啊,是這麼回事……」辛武能耐心的將事情的經過向呂海功說了一遍。

    呂海功聽完辛武能的話後,一臉不耐煩的說道:「副鄉長了不起呀,要不要給我爸打個電話?」

    辛武能見此情況,心裡叫苦不迭,他早就預料到這結果,你和呂二少講道理無異於對牛彈琴,他才不會聽呢!

    「海功,你別亂來,呂書記工作那麼忙,這點小事沒必要打擾他了。」辛武能滿臉諂笑道。

    辛武能平時沒少和呂海功打交道,知道呂二少吃軟不吃硬,若是順著他的話說,一切好說,若是把他惹毛了,那可就麻煩了。

    聽到辛武能的話後,呂海功果然不再糾纏了,衝著趙大寶等人一揮手,得意洋洋的說道:「走,回公司!」

    辛武能見此情況,長出了一口氣,滿臉堆笑的向呂二少做了個請的手勢。

    韓立誠將呂海功的表現看在眼裡,心裡暗想道,呂德昌那麼精明的人,怎麼會生出這麼個極品的兒子,真的問問他老婆,是不是親生的。

    同一時間,正在辦公室看文件的呂德昌只覺得鼻孔裡癢癢的不行,猛打了一個噴嚏出去,他揉揉酸脹的鼻子,暗想道,誰躲在背後說我壞話呢!

    眼看著呂海功領著趙大寶等人準備走人了,韓立誠冷聲說道:「辛所長,怎麼著,你們辦案還有彈性呀,說有事就有事,說沒事就沒事呀!」

    聽到這話後,辛武能才想起身邊還有一尊大神呢,他這會真成了老鼠掉進風箱裡兩頭受氣。

    辛武能轉身的同時,探過頭去,在韓立誠的耳邊小聲說道:「韓鄉長,你可能還不認識,那位是呂書記家的老二,你看這事是不是就那什麼?」

    「那什麼呀,辛所長。」韓立誠冷聲說道,「我今天才第一次聽說,警察辦案還要看對象是誰家的兒子,真是長見識了。」

    辛武能聽到的韓立誠的話後嗎,老臉一紅,一下不知該怎麼回答才好。

    韓立誠今日來漁業公司的本意是想投石問路,按說到這程度已經差不多了,沒必要再糾纏下去,但看到呂海功那不可一世的樣兒,韓鄉長改主意了。他還真有點不信邪,三溝鄉什麼時候成了他呂家的了,他呂德昌的兒子何德何能,經能將派出所長呼來喝去的。

    「怎麼,韓鄉長,你似乎對我有意見呀?」呂海功轉身走到韓立誠身前,挑釁道。

    裝逼的,韓立誠見過,但裝成呂海功這樣的,他還是頭一次見到。他將臉一沉,冷聲說道:「我和派出所辛所長說話,無關人等給我走遠點!」

    看在呂德昌的面上,韓立誠將「滾」字換成了「走」。

    呂海功的個性在三溝鄉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有書記大人寵著,誰也不敢得罪他,漸漸養成了他目空一切的個性。聽到韓立誠的話後,呂大少當即便炸毛了。

    呂海功伸出右手食指指著韓立誠揚聲叫囂道:「你知道我是誰嗎,敢這麼和我說話,相不相信,我找人擼了你的副鄉長。」

    看到這紈褲子弟越說越不像話了,韓立誠冷聲道:「收好你的爪子,別給自己惹事,另外,說話小心點,當心風大閃了舌頭。」

    張揚跋扈慣了的呂海功聽到這番話後,差點沒氣過去,伸手指著韓立誠,硬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辛武能見狀,忙上前兩步,滿臉堆笑道:「呂少,別生氣了,這都是自家人,何必呢?」

    呂海功正愁氣沒處出呢,聽到辛武能的話後,當即破口大罵道:「姓辛的,你瞎了眼了吧,誰和他是一家人,媽的,老子這就找人整死他!」

    韓立誠不買呂海功的帳,辛武能卻不能不買,只能硬著頭皮受了這頓罵。

    呂海功裝腔作勢的撥了兩個電話,然後衝著韓立誠說道:「姓韓的,你給我等著,我要不把你的副鄉長擼了,我就不行呂。」

    聽到呂海功這色厲內荏的話語後,韓立誠針鋒相對道:「你姓不姓呂和我沒關係,不過一定記得問問你老子的意見。」

    經過一連兩次交鋒之後,呂海功發現和韓立誠鬥嘴皮不是個明智的選擇,他不光佔不到任何便宜,反倒會被其當中奚落。

    意識到這點後,呂海功衝著韓立誠惡狠狠的說道:「姓韓的,你給我等著!」

    說完這話後,呂海功伸手用力一揮,衝著趙大寶等人道:「我們走,我倒要看看誰敢攔老子!」

    既然在嘴皮子上佔不到任何便宜,呂海功便選擇了三十六計走為上,他雖鼻孔朝天、目中無人,但也並非全無頭腦。如果面對的是其他人,呂海功早招呼趙大寶等人動手了,但在身前站的是韓立誠時,他卻並沒有那麼去做。

    韓立誠既然決定出手,便不會讓呂海功如此輕易的走人,他轉頭衝著辛武能沉聲說道:「辛所長,你就這麼讓犯罪嫌疑人走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1-20 14:28
第33章 遭遇挫折意志堅

    辛武能如果事先知道會遇到眼下的這狀況,就算遍地黃金,他也不會來出這次警。雙方一個是黨委書記的公子,另一個則是副鄉長,兩人針鋒相對,互不相讓,他這個小所長夾在當中,可謂是左右為難。

    自從認出韓立誠的身份後,辛武能便抱著和稀泥的想法,隨著事情的發展,他的這個想法越來越難以實施了,到了眼下這地步,已無任何操作的空間了。

    辛武能意識到他必須做出個選擇來,否則,不光撈不到任何好處,還有可能將兩邊都得罪了。

    韓立誠見辛武能並未搭他的茬,再次沉聲說道:「辛所長,如果你再不作為的話,我如實向上級領導反映你的瀆職行為。」

    辛武能不知其他派出所長遇到眼前的狀況時,會如何選擇,但他一定會選擇偏向呂大少這邊,不為其他的,只為人家有個好老子。

    除了初來乍到的韓立誠,三溝鄉黨委、政府兩邊的人無人不知辛武能是如何當上這個派出所長的。在此前提下,指望他去針對呂家人無異於痴人說夢。

    「抱歉,韓鄉長,你之前說的漁業工人執法隊員動手打人一事,還需要進一步調查取證,我們不能僅憑你的一面之辭就動手抓人。」辛武能面無表情的說道。

    聽到辛武能的話後,呂海功迅速轉過身來,衝著韓立誠說道:「姓韓的,三溝鄉不是你能說了算的地方,我勸你不想惹事的話,最好哪兒來的回哪兒去!」

    呂海功說到這兒,略作停頓,又沖著辛武能說道:「辛哥,晚上好好聚一聚,我請客!」

    說完這番話後,呂海功轉過身來,哈哈大笑,領著趙大寶等人揚長而去。

    韓立誠將這一幕看在眼裡,臉色陰沉的能擠得出水來,兩眼狠狠的瞪著辛武能。

    儘管事先盡力周旋,但最終還是將新晉的韓鄉長給得罪死了。這雖不是辛武能想要的結果,但事情已經發展到這一步了,他也無能為力。

    辛武能沒有再看韓立誠,伸手招呼呆立在一邊的警察道:「沒事了,走,回所裡!」

    韓立誠站在原地久久不動,圍觀的老百姓衝著他指指點點,小聲議論著

    「他真的是副鄉長嗎,那辛所長怎麼不聽他的。」

    「廢話,你沒見那是呂書記的二兒子嘛,就是副鄉長,也不好使呀!」

    「哦,原來如此!」

    ……

    等周圍的人全都散去了,韓立誠才拖著沉重的雙腿,走回那輛老式的二八自行車前,推著它吃力的前行。

    在回到鄉政府的一路上,老百姓看到韓立誠後,悄悄避讓到一邊,交頭接耳的小聲議論著什麼。

    通過這次漁業公司事件,副鄉長韓立誠算是在三溝鄉打響了名頭,不過如果可以選擇的話,韓鄉長是絕不會要出這個名的。

    當天晚上,韓立誠連晚飯都沒吃,便回到了宿舍,關上門,仰躺在床上看著屋頂的天花板發呆。

    在這之前,韓立誠真沒把三溝鄉這窮鄉僻壤放在眼裡,他自以為憑藉這兩世為人的經驗,要想搞倒這些沒見過市面的鄉幹部,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漁業公司之行給了韓立誠一記響亮的耳光,使其認識到了鄉鎮鬥爭的複雜性和殘酷性。

    拿三溝鄉來說,以呂德昌為代表的土生土長的鄉幹部,他們雖沒什麼文化知識,但卻能將三溝鄉經營的如鐵桶一般。你韓立誠就算有通天徹地之能,沒有施展的空地和餘地,又能如何呢?

    在這之前,韓立誠只以為呂德昌在鄉黨委政府裡一手遮天,想不到他的兒子竟能橫行鄉里,無所顧忌。派出所長辛武能尚且被其呼來喝去,更別說普通老百姓了,只怕稍不如意便會拳腳相加。

    當著三溝鄉數十位平頭百姓的面,對呂海功和辛武能落了面子,韓立誠自是不快,不過他此刻他心裡更多的卻是對前途命運的擔心。

    呂家在三溝鄉的強勢是他始料不及的,在這種情況下,要想幹出點名堂來,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從今天的事情來看,始作俑者無疑是呂家二少,但韓立誠卻對他無能無力。呂海功之所以張揚跋扈如斯,傻子都知道他仰仗的是他老子的勢,在將呂德昌扳倒之前,誰也不能拿他呂二少怎麼樣。

    看出這點後,韓立誠便準備另闢蹊徑,呂海功他動不了,辛武能倒是可以考慮考慮的。對一個鄉鎮而言,派出所長的作用可不是一般的大,如果能將其握在手中,無疑會增加很多的話語權。

    從辛武能對呂海功的表現來看,他是呂家的鐵桿擁護者,幾乎不可能為己所用,如此一來,韓立誠便只有想辦法將其換掉了。

    派出所長的任命權在縣公安局,鄉里只有建議權,有呂德昌支持,韓立誠要想拿掉辛武能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儘管如此,韓立誠也並不氣餒,別的不說,今天的事情,他便能抓住辛武能的小辮子,不過僅憑這點還遠遠不夠,他需要一個契機,然後一舉發力將辛武能拿下。

    韓立誠閉上眼睛認真思索起來,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他還是得在漁業公司上做文章。從呂海功不可一世的做派來看,漁業公司裡的問題少不了,只要能抓住其中一、兩個關鍵點,他便算掌握主動了,到時候再回過頭來搞辛武能,便容易了。

    打定主意後,韓立誠不再猶豫了,決定利用兩、三天時間認真查閱有關漁業公司的資料,徹底搞它的清來龍去脈,然後再去實地調研,有的放矢定能事半功倍。

    在韓立誠苦思應對之策時,常務副鄉長李文海正坐在沙發上和他媳婦周倚翠低聲交流著上午的事。

    「文海,你說他這麼做是有意為之,還是無心插柳?」周倚翠低聲問丈夫道。

    李文海起身將煙蒂摁滅在菸灰缸,蹙著眉,若有所思道:「暫時還看不出來,等等再看吧,按說他沒必要給自己挖這麼大一個坑,難道是想逼著那邊表態?」

    「這態怎麼表,撇開呂老二而不說,漁業公司可是他的命.根.子,誰要是打那的主意,他能拼了那條老命!」周倚翠在丈夫的耳邊小聲說道。

    「是呀,所以我才說等等再看!」李文海啪的一聲,又點上了一支菸。

    「我本想事先給你去個電話的,但見你去三樓了,你說他要是知道今天這事,會不會?」周倚翠欲言又止道。

    李文海彈了彈菸灰道:「只要呂老二不說漏嘴,便沒人會向他說這事,那便不會有有事了。」

    「我說他要是知道這事,你覺得他會怎麼做呢?」周倚翠不依不饒的問道。

    李文海沉思片刻,站起身來,慢步走到窗前,低聲說道:「這些年,老呂走的太順了,尤其是趙長河走後,集書記、鄉長於一身,他的眼裡便再沒有過別人,長此以往的話,非出事不可!」

    周倚翠聽到丈夫的話後,心裡嗖的一緊,疾聲問道:「你覺得姓韓的是縣裡派來探聽虛實的?」

    「不排除這個可能呀!」李文海輕嘆一聲道,「孟縣長正當壯年、雄心勃勃,陳書記再有半年就要到點了,此消彼長,有些事不到最後攤牌的那一刻,誰又能說得清楚呢?」

    周倚翠沒丈夫看得那麼遠,她也不關心縣裡的陳書記、孟縣長之間的爭鬥,她只管三溝鄉這一畝三分地裡的大事小情,那才是和他們夫妻密切相關的。

    「文海,照你這樣說的話,我們可不能在老呂這一棵樹上吊死,他萬一要是出點什麼事的話,我們一家可就全完了。」周倚翠走到丈夫身前低聲說道。

    李文海伸手輕樓主漂亮妻子,低聲說道:「倚翠,你這話說到點子上去了,我前兩天讓你多在他身邊轉轉,就是這個意思。在搞不清他虛實的狀況下,我們的方針便是不招惹,多接觸。」

    聽到丈夫的話後,周倚翠一聲嬌笑道:「就你鬼點子多,哪有讓自己老婆和別的男人多接觸的?」

    李文海聽到這話後,加大了手上的力道,輕勒住妻子的蠻腰,故作凶惡狀,沉聲說道:「我讓你在工作中多去他身邊轉轉,你胡說八道什麼呢?」

    周倚翠見李文海當真,連忙嬌聲道:「開個玩笑而已,你還當真了,小氣鬼!」

    「哼,你要敢做出對不起我的事情來,我就殺了你!」李文海黑著臉說道。

    在三溝鄉只要提起李文海,眾人的評價便是聰明、能幹、精明,孰不知他性格中最大的特點便是自卑、多疑、敏感,這點沒有人比周倚翠知道的更清楚了。

    李文海是農家子弟,能走到今天的地步完全靠的是自身的努力,在獲得成功的同時,他也丟失了不少東西,再也無法找回。

    「行了,不說這個了。」周倚翠嬌聲說道,「年後的時候,老呂就說要提拔你做鄉長了,怎麼都大半年了,一點動靜都沒有呢?」

    「呵呵,這話你也信,他也就隨口一說而已!」李文海裝作一臉無所謂的表情道。

    「哼,說話不算話,什麼人呀!」周倚翠說完這話後,便轉過身來氣呼呼的回房間去了。

    李文海站在窗前將目光投射進無邊的黑暗,上午,他還想問呂德昌鄉長一事的,對方推說正在辦,讓他不要著急,還說這不是一時半會能辦妥的事情。

    李文海感覺到呂德昌在敷衍他,但他除了聽之任之,又能如何呢?
regn13 發表於 2018-1-20 14:29
第34章 美嫂來電心慌亂

    韓立誠在接下來的兩天時間裡,埋頭紮在辦公室裡,哪兒也沒去。

    起先,黨政辦主任周倚翠以為漁業公司碰壁後,韓副鄉長便偃旗息鼓了,但在不經意間聽檔案室的劉萍說,韓立誠借走了幾乎所有有關漁業公司的檔案,周倚翠才知道事情遠不像她想像的那麼簡單。

    這天下午,周倚翠敲響了韓立誠辦公室的門。

    周倚翠進門後,韓立誠一如既往的熱情,站起身來笑臉相迎。

    「韓鄉長,忙著呢?」周倚翠在韓立誠對面坐定,不動聲色的問道。

    「沒什麼,初來乍到,好多情況都不瞭解,到檔案室裡找了點資料,多瞭解點情況,有利於後面開展工作。」韓立誠邊說,邊伸手指了指桌上的檔案。

    周倚翠抬眼看去,他發現這些檔案好多都是有年頭的,紙張都已泛黃了。

    「韓鄉長,你還真是有心了!」周倚翠說道。

    韓立誠笑著說道:「呵呵,周主任過獎了,過來,你過來有事?」

    「怎麼,沒事就不能來你這兒坐坐呀?」周倚翠抬起頭兩眼直視著韓立誠俏皮的問道。

    韓立誠沒想到周倚翠會這麼說,一下子愣在當場,不知該怎麼回答才好。

    周倚翠是三溝鄉出了名的大美女,上身穿著一件真絲白襯衣,下身則是牛仔褲,簡潔明了,但卻將她凹凸有致的身段展現的淋漓盡致,配合著嬌柔的聲音,韓立誠真有點抵擋不住。

    將韓立誠的表現看在眼裡,周倚翠撲哧一聲嬌笑道:「韓鄉長,開句玩笑,你可別當真呀!」

    韓立誠連忙擺手說,不會,不會。

    周倚翠在韓立誠的辦公室待了大約十分鐘左右,除了閒聊之外,她並沒說出個什麼正兒八經的事情來。

    看著周倚翠那充滿誘惑力的背影消失後,韓立誠在辦公桌前坐定,心裡暗想道,你不會準備給哥來美人計吧,那樣,我可是會百分百中的計。

    孔老夫子說過,食色性也!聖人尚且如此說,韓立誠只不過是凡夫俗子而已,更是無法免俗。

    儘管如此,韓立誠心裡很清楚,周倚翠到他這兒來的主要目的是探聽虛實來的,和美人計什麼的根本不沾邊。看來他這招以靜制動還是收到一點效果了,這越發堅定了他繼續搞下去的決心。

    通過查閱鄉里的老檔案,韓立誠發現漁業公司存在兩個最大的問題,其一,呂家兄弟當年在收購漁業公司時是一筆糊塗賬,至少檔案上看不出來他們的收購價;其二,漁業公司一直在向水產養殖戶徵收所謂的服務費,每戶每年達一千元。

    漁業公司收購已是陳年往事了,韓立誠明知其中有問題,也沒有理由去查,但這個服務費卻是不然,直至今年仍在徵收。

    韓立誠初步估算了一下,三溝鄉的水產養殖戶不少於一百戶,每戶一千元,一年便是十萬元。

    漁業公司承包出去以後,雖說和政府無關了,但他們這麼做顯然是人為的加重了老百姓的負擔,這和中央的精神嚴重不符,再說,這筆錢又是誰批准他收的呢?

    韓立誠決定以此為突破口,接下來的時間,他深入漁業公司將這個問題查清楚,然後拋出結果來試一試各方的反應,尤其看看呂老大怎麼說。

    韓立誠的想法是好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要想實現這一目標並不容易,他二番不去漁業公司便罷,若是去了,一定要搞出點動靜,否則,他在三溝鄉便再難有出頭之日。

    休息片刻,韓立誠剛準備再次投身到那些老檔案當中時,放在抽屜裡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韓立誠拿出手機來一看,見是沈豔玫的電話,連忙摁下了接聽鍵。

    兩人都在滄河縣,但自從在組織部分手後,還沒有再見過面。在這當中,韓立誠曾打了幾次電話過去,得知沈豔玫在教育局那邊沒有任何問題,掛了個辦公室副主任的職,較以往忙碌了許多。

    韓立誠雖不知沈豔玫突然來到滄河的原因,但想來和他的好兄弟吳勇不無關係。韓立誠和吳勇之間是鐵桿哥們,幾乎什麼事後者都聽他的,唯獨這賭博的事情說不通,不管韓立誠怎麼勸,他就是改不了這壞毛病。

    教育局的工作忙一點,對沈豔玫來說,反倒是件好事,讓她可以暫時忘了和吳勇之間那些不開心的事。

    以往都是韓立誠給沈豔玫打電話,對方從未主動和他聯繫過,看到沈豔玫的來電後,韓立誠不敢大意。

    電話接通後,韓立誠徑直問道:「嫂子,有事?」

    以韓立誠對沈豔玫的瞭解,若是沒什麼事的話,她是絕不會主動打電話過來的。

    聽到韓立誠的問話後,沈豔玫支支吾吾的說道:「立誠,那什麼,你晚上有空嗎,能不能來一趟縣裡?」

    「嫂子,出什麼事了?」韓立誠急聲問道。

    沈豔玫的性格偏外向,說話、做事很少拖泥帶水的,支吾成這樣,更是少見,韓立誠當即便意識到可能出什麼事了。

    「沒,沒事,立誠,你別緊張。」沈豔玫連忙解釋道,「我晚上有個飯局,結束的時候可能會比較遲,我和曉嫿聯繫了,她晚上有事。我想問問你有沒有時間,你要是沒空的話,那就算了!」

    韓立誠聽完沈豔玫的話後,這才放下心來,低聲調笑道:「嫂子相召,再有什麼事也沒事,嘿嘿!」

    沈豔玫聽後,輕哼一聲道:「整天就知道油嘴滑舌的,六點半左右,我在宿舍等你!」

    「沒問題,我一定準時過去!」韓立誠爽快的答道。

    掛斷電話後,韓立誠一掃這兩天心頭的陰霾,開心的輕哼起小曲來,能充當沈豔玫的護花使者,這是他求之不得事。

    韓立誠顧不上再翻看資料,拿起電話給黨政辦主任周倚翠打了過去,請其幫著安排一台車,晚上他要去縣裡有點事。

    聽到韓立誠的話後,周倚翠當即表示沒問題,那輛捷達車沒有出去,一會他就把車鑰匙送過來。

    韓立誠道了聲謝後,就掛斷了電話。

    從他初到三溝鄉時起,黨政辦周倚翠對其便很是照顧,這讓韓立誠很是感激。

    車的事情搞定了,韓立誠便安下心來了,他剛想繼續查閱檔案,心裡卻猛的冒出一個念頭來,沈豔玫讓他過去絕不僅僅因為天黑,一定還有其他原因。

    縣城不比鄉下,大街小巷都有路燈,吃個飯也不至於到深更半夜的,沈豔玫沒理由不敢回家!

    想到這兒以後,韓立誠變的不淡定起來,因為吳勇的關係,他和沈豔玫之間走的很近。如果沈大美女真在滄河縣出點什麼事的話,那他韓立誠便有推卸不了的責任。

    這話乍一聽讓人很難理解,沈豔玫出不出事,和韓立誠之間有什麼關係呢?兩人一個在縣教育局,另一個在三溝鄉,相距三十多公里,韓立誠就算想出手相助,也鞭長莫及呀!

    韓立誠之所以這麼認為,自由他的理由。前世時,沈豔玫並未到滄河縣來工作,而是受到寧致遠、韓立誠的牽連,被葛強隨便找了個理由掃地出門了。

    隨著韓立誠的重生,他自身的命運發生巨大改變的同時,也影響著周圍與他關係密切的人。寧致遠先發制人,將周廣順斬於馬下;韓宏強放棄與雲松電機的合作,不出意外的話,宏強電機將免受其牽連;沈豔玫從安湖遠赴滄河,意外升任副股級。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這些轉變都是好的,但任何事物都有其兩面性,不排除向另一方向發展的可能。

    韓立誠越想越心驚,再也無心研究攤放了一桌子的漁業公司的檔案資料了。

    就在韓立誠猶豫著要不要再打個電話給周倚翠催問一下關於車的事情時,周主任裊裊婷婷的走過來,手中拿的正是捷達車的鑰匙。

    「周主任,謝了!」韓立誠接過車鑰匙,向周倚翠道了聲謝,便火急火燎的出門去了。

    回到辦公室後,周倚翠透過窗戶向樓下看去,只見韓立誠一路小跑著上了捷達車,快速啟動後,猛打一打方向,車如離弦的箭一般駛出了鄉政府大院。

    之前不是不著急嘛,這會怎麼變得如此急不可待了,不會是出了什麼事了吧?周倚翠心裡暗想著。

    上了三溝通往滄河的縣道後,韓立誠將車速提到了八十邁,在顛簸異常的石子路上,這車速幾乎是到極限了。

    向前駛了一段後,韓立誠這才醒過神來。這會距離下班還有一個多小時,就算有事要發生也得等到下班後,他實在沒必要趕的這麼急,這正應了那句老話,關心則亂!

    想到這以後,韓立誠搖了搖頭,將車速慢了下來。

    儘管如此,韓立誠從三溝到縣城,也只用了二十分鐘左右的時間。

    進入縣城後,韓立誠將車速慢了下來,緩緩前行。由於不知道教育局的具體方位,他在一家小賣部前剎停了車,買了包煙,順便向店主打聽了一下。

    韓立誠將車停在了距離教育局百米之外的路邊,打開音樂,邊聽邊等沈豔玫下班。
regn13 發表於 2018-1-20 14:29
第35章 都是捷達惹的禍

    就在韓立誠在滄河縣教育局門前等待沈豔玫之際,三溝鄉黨政辦裡的兩個人卻是劍拔弩張,當事雙方分別為黨政辦主任周倚翠和人大主任任愛民。

    鄉里共有四輛車,除了兩輛面包車以外,便只剩下一輛桑塔納和一輛捷達,其中桑塔納是黨委書記、鄉長呂德昌的座駕。大家對於都無異議,誰讓人家是一把手呢,這點特權總還是有的。

    鄉里的公務並不多,一般黨委委員級別的才有資格使用捷達車,平時空閒時,任愛民便將其據為己有了,上下班一般都是由捷達車接送的。

    鄉里的大小幹部,尤其是黨委委員級別的,對此很看不慣,鄉里本就只剩這一輛轎車,你老任佔去了,我們坐什麼呢?眾人儘管心裡有意見,但誰也不會為了一輛車真和任愛民去計較,丟不起那人。

    在這之前,任愛民見下班時間快到了,便將辦公用品收拾好,拎著他那破舊的公.文包下樓去了。走進傳達室隔壁的司機休息室後,任愛民被告知捷達車的鑰匙被周主任拿走了,後來看見韓副鄉長將其開走了。

    任愛民聽到這話後,心頭的火噌的一下就上來了,他在鄉里無所作為,眾人也都不把他放在眼裡,便指望著這輛車幫他長點臉呢,現在周倚翠竟連招呼都不打,便給韓立誠了,這也太不把他這個人大主任放在眼裡了。

    任愛民氣呼呼的走進黨政辦,看見周倚翠正在整理文件,便黑著臉質問道:「周主任,那輛捷達車是怎麼回事,你讓韓鄉長開走了,我怎麼回家呢?」

    任愛民霸佔著捷達車,最窩火的是周倚翠。別人不好當著任愛民的面抱怨,她便成了最好的出氣筒,經常有黨委委員在她跟前說,三溝鄉的車成了私家車了。

    周倚翠有好幾次想將捷達車的鑰匙收回來,在丈夫李文海的勸說了,才沒有那樣去做。人家韓副鄉長要車急用,姓任的竟然找上門來興師問罪,這讓她有種忍無可忍之感。

    「任老,周鄉長臨時有急事,要趕到縣裡去,需要用車,我這才將車鑰匙給他的。」周倚翠儘管心裡很是不爽,但還是和顏悅色的想任愛民解釋道。

    任愛民聽到周倚翠的話後,怒火中燒,黑著臉,沉聲道:「他要用車,鄉里的車多了,憑什麼把我的車安排給他?」

    任愛民這話並非對呂德昌的作家有什麼覬覦之心,而是指的那兩輛面包車,他的意思是韓立誠要去城裡,完全可以開面包車去。

    周倚翠本就對任愛民霸佔著捷達車很不感冒,在對方追上門來質問時,能耐心的向其解釋已很難得了。任愛民竟還不依不饒,周倚翠再也按捺不住了。

    「任主任,我要是沒記錯的話,那應該是鄉里的車,什麼時候成了你個人的了?」周倚翠不答反問道。

    在任愛民的潛意識裡,那輛捷達就是他的車,可面對周倚翠的問話後,他卻有點不知該如何作答。

    片刻思索後,任愛民回過神來了,衝著周倚翠道:「鄉里除了我和呂書記以外,還有第二個正科級嘛,這輛捷達不給我坐,難道還給你坐?」

    聽到任愛民這近乎無理取鬧的話語,周倚翠也怒了,冷聲說道:「我可沒坐轎車上下班的命,只是據我所知,縣裡好像沒有哪份文件規定正科級幹部可以配車吧?」

    國家歷來對公車的配備都是非常苛刻的,只不過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地方上總能鑽到空子,巧妙應對。周倚翠讓任愛民拿出相應的文件,打死他也拿不出來。

    在任愛民的印象中,周倚翠是個溫柔、漂亮的少婦,從未想過,她也有如此強勢的一面,不過放眼三溝鄉,他除了給呂德昌幾分面子,其他人還真不在他眼裡。

    「小周,要照你這麼說的話,呂書記的車是不是也該收回來?我現在就坐在這兒等著,只要你能把他的車收回來,我以後碰都不碰那輛捷達。」任愛民在說這話時,臉上流露出了陰險的笑容。

    周倚翠本就不笨,這些年跟在丈夫後面,深得官場三味,自不會上任愛民的當。她冷笑一聲道:「任主任,我只是就事論事,你要是羨慕呂書記的車,不妨去和他商量一下,那車寬敞著呢,坐兩人一點也不多。」

    任愛民沒想到周倚翠如此不給他面子,不但不打招呼,而且他去坐呂德昌的車,這是一點面子都不給他留的節奏呀!

    「你……,我去找文海去,看他調教的好媳婦!」任愛民氣憤填膺道。

    周倚翠聽到任愛民的話後,霸氣十足的說道:「你去找他也沒有用,我們家我說了算!」

    走到門口的任愛民聽到這話後,生氣的將門用力一帶,徑直向常務副鄉長李文海的辦公室走去。

    周倚翠見狀,滿不在乎的說道:「尊重你,叫你一聲任主任,你便真以為自己高人一等了,以後這輛車就算停著上鏽,你也別想沾邊。」

    說完這話後,周倚翠用力一推抽屜,站起身來便往門外走去。

    花開兩頭,各表一枝。

    自從升任滄河縣教育局辦公室副主任以來,沈豔玫的工作非常順手。她雖從沒接觸過教育方面的工作,但有了在縣府辦任職的經歷,應付起局級機關的工作來可謂是得心應手。

    忙碌的工作讓她漸漸忘卻了和丈夫之間的矛盾,自從吳勇沉迷於賭博以後,兩人之間便沒有停止過爭吵。

    上次,沈豔玫發現吳勇竟然要將家裡的房產證偷出去賭,兩人為此狠狠鬧了一場。本著眼不見心不煩的想法,沈豔玫報名參加了市裡組織的年輕幹部交流活動。現在看來,她的這舉措倒有幾分因禍得福的意思,否則,她只怕再怎麼努力,十年內都很坐上實職副股級的位置。

    別看股級幹部並不在正兒八經的幹部序列當中,但競爭還是異常激烈的,像沈豔玫這樣既無後.台,又無資歷和機遇的三無人員,要想脫穎而出,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工作雖然忙碌而辛苦,但沈豔玫卻干的既認真,又投入,就連剛升任教育局團委副書記的莊曉嫿都說,你這麼認真幹嘛,差不多就行了。

    就在沈豔玫準備在滄河縣教育局大戰一番拳腳,幹出點名堂來的時候,一件讓她心煩意亂的事情不期而至。

    上週五晚上,臨近下班時,副局長陳智突然打電話給沈豔玫,讓其到他的辦公室去一趟。

    沈豔玫接到電話後,並不以為意。陳副局長本就分管他們辦公室的,但她也感覺到了有些許不對勁,對方如果有工作要佈置,該找主任才對,怎麼會直接找她的呢?

    陳智四十五、六歲,戴著一副黑邊眼睛,看上去如正人君子一般,是滄河縣教育局的第一副局長。

    走進陳副局長的辦公室,沈豔玫便感覺到了不對勁,陳智的目光的總往她身體的關鍵處掃瞄,而且顧左右而言他,始終不說正事。

    別看陳智衣冠楚楚的,實則卻是個貪.淫.好.色之徒,教育局先後有兩個姿色不錯的女辦事員落在他的魔爪之下。初見沈豔玫之後,陳智的眼前便是一亮,從此以後,他的腦海中便全是這位局花的影子。

    沈豔玫不知道的是她到教育局的第二天便被封為了局花,莊曉嫿告訴她時,她還紅著臉說對方亂說。

    就在沈豔玫不知對方的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時,陳智終於說出了正題,他問沈豔玫晚上有沒有空,他想請其吃頓飯,還美其名曰,為她接風。

    沈豔玫知道對付如陳智這樣的人,一點機會都不能給,否則,他們便會得寸進尺。

    沈豔玫果斷的拒絕了陳智,而且連再次發出邀請的機會都沒有給他,直接站起身來走人了。

    在接下來的三天裡,陳智又約了沈豔玫兩次,都被其果斷的拒絕了。

    沈豔玫本以為陳智會就此死心了,誰知今天下午三點左右,對方再次叫他叫到了辦公室,讓其參加晚上的公務招待,還申明招待的是縣政府的領導,她必須去。

    陳智私下請客,沈豔玫可以推脫,但這是公事,她只能點頭答應了下來。

    陳副局長安的什麼心,沈豔玫心知肚明,從他辦公室出來後,沈豔玫便給莊曉嫿打電話,讓她和其晚上一起去參加這個公務招待。誰知莊曉嫿卻說,她晚上也有招待,並且同樣是陳局安排的。

    沈豔玫掛斷電話後,心裡湧起了一陣不祥之感。陳智知道她和莊曉嫿要好,這才提前將其支開了。想明白其中的關節後,忐忑不安的沈豔玫便給韓立誠打了電話。得知對方晚上有空後,她一顆懸著的心才算放下來。

    距離下班的時間越來越近了,沈豔玫拿起手機,迅速編輯了一條短信,發了出去。

    片刻之後,只聽見嘟的一聲,韓立誠的短信回了過來,只見上面寫著,我半小時前就到了,為了不打擾沈主任的工作,一直在教育局門口默默等候著!

    沈豔玫見狀,嬌笑一聲道:「油嘴滑舌!」
regn13 發表於 2018-1-20 14:29
第36章面臨困局意外解

    沈豔玫提前十來分鐘,從單位走了出來,看見韓立誠後,很是開心,徑直上了車。

    滄河縣教育對沈豔玫和莊曉嫿還是很關照的,特意幫她們租了一個套房,兩室一廳,面積雖然不大,但也足夠兩個單身女性居住了。

    韓立誠跟在沈豔玫身後進了屋,四周打量了一番後,羨慕的說道:「縣城就是不一樣啊,你們這的條件比我那兒可要強多了。」

    沈豔玫順手遞了一瓶礦泉水過來,笑著說道:「那你也打申請調到縣裡來呀!」

    說到這的時候,沈豔玫像是想起了什麼,低聲說道:「立誠,這兩天我特意留心了一下,你知道誰接替了你的位置嗎?」

    韓立誠聽到這話後,先是一愣,隨即便回過神來了,沈豔玫說的是滄河縣招商副局長的位置。在這之前,他可是衝著這個職位來的,誰知最終卻為他人做了嫁衣。韓立誠本想過兩天托姜凱打聽一下的,誰知沈豔玫已提前幫他把這事做了。

    「誰?」韓立誠喝了一口水,開口問道。

    「柳美霞,也是通過幹部交流過來的,據說……」沈豔玫說到這兒停下了話頭。

    韓立誠看到沈豔玫一臉嚴肅的表情,撲哧一聲,笑道:「嫂子,我發現你越來越像領導了,和我說話還字斟句酌的!」

    沈豔玫聽到韓立誠的話後,臉上微微一紅,嬌嗔道:「人家好心幫你打聽消息,你不領情也就罷了,居然還取笑我!」

    看到沈豔玫的氣呼呼的樣兒,韓立誠連忙站起身來道:「嫂子,你別誤會,我……」

    「啊,立誠,你……」沈豔玫嬌呼一聲,快速抬腳向後退去。

    沈豔玫說完之前那話後,剛想轉身離開,想不到韓立誠突然站起身來,兩人撞了個滿懷。

    韓立誠本想向沈豔玫解釋的,這下越發說不清楚了。

    雖說兩人無意間撞在了一起,但沈豔玫仍覺得心頭如揣了一隻小鹿般,怦怦亂跳個不停。為了不讓韓立誠看到她的尷尬之態,轉身便往衛生間走去。

    看到沈豔玫的背影消失後,韓立誠才松了一口氣,不過仍有幾分擔心嫂子誤會他之前的舉動。

    沈豔玫從衛生間出來會,便恢復如常了,她告訴韓立誠,如果她打聽的消息沒錯的話,柳美霞是雲州副市長柳慶生的女兒。她本想留在市裡發展的,但不知怎麼著,最終選擇了滄河縣。

    沈豔玫看不明白的問題,韓立誠一眼便能看透。到了柳慶生這個位置,要想搞清本次年輕幹部交流中的好處,還不是易如反掌。乘此機會,不顯山不露水的讓女兒升任副科級,他不動心才怪呢!

    儘管看透了這點,韓立誠卻並沒有和沈豔玫說,反倒滿不在乎的說道:「我在三溝鄉挺好的,去招商局反倒不是什麼好事,條條框框的太多,不利於做事。」

    沈豔玫的官場經驗有限得很,聽到韓立誠的話後,她便信以為真了,開心的說道:「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不過那女人實在太不地道了,這分明是鳩佔鵲巢嘛!」

    韓立誠雖不是睚眥必報之人,但對於欺上門來的人是絕不會手軟的,不過此時他初來乍到,尚未站穩腳跟,這個賬只有等以後再算了。

    「沒事,等以後再說吧!」韓立誠不想當著沈豔玫的面表現出他的真實想法,隨口敷衍道。

    兩人聊了一會後,沈豔玫見時間差不多了,便和韓立誠一起下了樓。

    兩人剛上車,沈豔玫的手機便響了起來。接通後,韓立誠的耳邊便傳來一個猥瑣的男聲,「小沈,你過來了沒有?我怎麼沒看見你呢?」

    「陳局,我已經上車了,這就過來!」沈豔玫一臉不快的說道。

    對方不知說了句什麼,沈豔玫低聲回了句我這就過來,便掛斷了電話。

    在來縣城的路上,韓立誠便猜到沈豔玫一定遇上事,現在看來,果不其然。

    沈豔玫的事韓立誠絕不會放任不管,不過他倒也沒有衝動,看似隨意的說道:「嫂子,誰的電話?」

    在這之前,沈豔玫便想將陳智的事告訴韓立誠了,但由於沒有合適的契機,便一直拖在這兒。這會聽到韓立誠的問話後,她當即便將陳智的情況說了出來。

    沈豔玫雖然說的很婉轉,但韓立誠還是一下聽出了陳智的心裡打的什麼主意。韓立誠平生最恨的便是這些欺上壓下的小官僚,若是在安湖的話,他分分鐘便能將姓陳的收拾了,不過這兒是滄河,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嫂子,我就在門外等著,你將手機隨身攜帶著,別放在包裡,如果發現情況不對,便立即打我手機。」韓立誠低聲叮囑沈豔玫道。

    兩世為人的韓立誠對陳智這類貨色再瞭解不過了,別看他們當著下屬的面作威作福的,一旦遇上涉及他官帽子的事,便變得比孫子還乖,只要一次把他收拾服帖了,以後,他便再不敢有什麼非分之想了。

    沈豔玫見韓立誠說的如此嚴肅,心裡一暖,低聲道:「立誠,放心吧,如果有什麼情況,我一定在第一時間打你手機。」

    「好,對了,你們在滄河賓館的哪個包間?」韓立誠沉聲問道。

    「308!」沈豔玫答道。

    說話間,韓立誠的車已停在了滄河賓館門口,他又小聲叮囑了沈豔玫兩句,才讓其下車而去。看著沈豔玫遠去的背影,韓立誠心裡暗道:「姓陳的,今天你不惹事便罷,如果敢亂伸手的話,老子一定打折你的爪子。」

    儘管事先做了細緻的安排,但韓立誠並不敢大意,將車停靠在滄河賓館門邊,如此一來,只要沈豔玫的電話打過來,他便能在第一時間趕過去。

    將車停好後,韓立誠剛準備抽支菸休息一下,右側車窗突然傳來篤篤的敲擊聲。

    聽到響聲後,韓立誠下意識的以為是滄河賓館的保安,不過之前他挪車的時候,對方看見的,並沒說什麼,這會不該來攆他呀!

    韓立誠邊想邊轉過頭去,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車前站的並不是保安,而是個二十六、七的年青人,理著短碎髮,看上去很精神。韓立誠看到來人後,覺得有幾分面熟,可一下子又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這不是韓鄉長嘛,真巧,你也來這兒吃飯?」年青人客氣的說道。

    在這之前,韓立誠還想對方是不是認錯人了,當聽到人家一口說出了他的姓氏和職務,迅速將這想法從頭腦中抹去了。

    韓立誠衝著對方輕點了一下頭,然後推開車門,從捷達車裡走了出來,上前一步,面帶微笑道:「我是三溝鄉的韓立誠,您是?」

    韓立誠不知滄河縣是不是還有其他姓韓的鄉長,索性將三溝鄉都點出來了,同時也並未隱瞞他一下子沒想起對方是誰的事實。

    年青人聽到韓立誠的話後,並不生氣,笑著說道:「韓鄉長,真是貴人多忘事呀,我們就在這兒見過面,當時我和老闆一起過來的敬酒的。」

    聽到這話後,韓立誠醒過神來了,眼前這位竟是縣長孟傳祥的秘書,上次,縣長大人過來敬酒時,他只是端著酒杯恭敬的站在一邊,難怪他對其沒有印象。

    「原來是陸主任,請恕在下眼拙,有眼不識泰山,請多包涵!」韓立誠邊說,邊向韓立誠拱手致歉。

    自從得知孟曉娟的父親是滄河縣長後,韓立誠特意對他進行了一番瞭解。孟傳祥的秘書名叫陸亮,跟在他後面已三年多了,前段時間剛被提拔為縣府辦的副主任,是南滄官場最有潛力的幾個年青人之一。

    「韓鄉長,你這話我可不敢當呀!」陸亮笑著說道,「想請不如偶遇,怎麼樣,一起喝兩杯?」

    韓立誠剛想拒絕,轉念一想,爽快的說道:「行,我今天就跟在陸主任後面蹭頓酒喝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1-20 14:30
第37章 當面打臉不留情

    陸亮能見韓立誠答應了他的邀請,開心的不行。

    今天這頓飯他本不想過來,請客的那位一而再,再而三的打電話過去,他實在不想再被其騷擾,這才答應過來。想不到機緣巧合之下,竟碰到了韓立誠,這讓他很是欣喜。

    陸亮清楚的記得,在滄河賓館碰上韓立誠的第二天,老闆便讓他瞭解一下三溝鄉韓副鄉長的情況。陸亮起先並不知道這韓鄉長是何方神聖,竟讓縣長如此關注,當高清對方的身份後,他便釋然了。

    一直以來,陸亮都聽說縣長千金和市裡某位大官家的小姐是閨蜜,那天晚上,他跟在老闆後面總算見到了真人。陸亮雖不清楚韓立誠怎麼會出現那個場合的,但縣長既然對他如此關注,想來絕非無名之輩。

    三天後,陸亮將收集到的有關韓立誠的資料送給縣長時,對方只說了一句,你和韓鄉長的年齡相仿,有空多多交流交流。

    陸亮將老闆的話牢記在心,他本想找個機會去三溝鄉拜訪一下韓鄉長,誰知還沒等他過去,便先在滄河賓館遇上了對方,這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陸亮邀請韓立誠走在前面,但韓立誠卻說什麼也不肯,最終兩人在並排前行時,韓立誠還要稍稍落後陸亮半步,以示對對方的尊重。

    華夏官場上走路、坐車、位次等都有講究,誰如果僭越的話,不光惹的對方不快,還會受到同仁的鄙視。

    就拿韓立誠和陸亮兩人來說,兩人的級別相當,都是副科級,但陸亮是滄河的老人,年齡又要比韓立誠稍長,在此情況下,韓立誠如果還搶在他前面的話,便有點不知天高地厚了。

    剛進門後,韓立誠便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正是之前他送其過來的沈豔玫。

    沈豔玫看到韓立誠後,驚訝不已,差點沒叫出聲來。

    就在這時,一個四十五、六歲的男人迎上前來,在點頭哈腰的同時,伸出雙手緊握住陸亮的手用力搖晃起來,口中則巴結的說道:「陸主任,感謝您在百忙之中能夠過來,謝謝!」

    說話之人正是滄河縣教育副局長陳智,為了能約到陸亮吃這頓飯,他可謂是用盡了心機,連他那七十歲的老娘都動用上了。

    陳智和陸亮的外婆家沾親帶故,前段時間,陳智無意中從老娘口中得知這一消息後,便動起了腦筋。經過將近半個月的努力,總算將縣長秘書請到了他的飯桌上。

    「陳局,不客氣!」陸亮只是和陳智輕握了一下手,面無表情的說道。

    陳智對此並不以為意,衝著陸亮熱情的說道:「陸主任,您請,請!」

    陸亮見陳智直接忽略了韓立誠的存在,心裡很是不爽,當即沉聲說道:「陳局長,不忙,這位是三溝鄉的韓鄉長,我的好兄弟。」

    陳智聽到陸亮的話後,這才意識到自己失禮了,連忙衝著韓立誠點頭哈腰的說道:「韓鄉長,您好,歡迎光臨!」

    從沈豔玫那瞭解到事情的經過後,韓立誠便恨不得生吞活剝了陳智,不過由於初到滄河,他是有這個心卻沒那個力。陸亮的出現讓韓立誠看到瞭解決陳智這事的機遇,他當然不會輕易放過。

    「陳局長,你好,我可就久聞你的大名呀!」韓立誠在說出這話的同時,絲毫沒有給陳局長留面子,直接無視了他伸出老長手。

    陳智乍一聽韓立誠的話,還很開心,看到他接下來的表現後,徹底傻眼了,人家這是正話反說,奚落他呢!陳局長很有點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感覺,不知在哪兒得罪了這位韓鄉長。

    「韓……韓鄉長,你是不是認錯人了,這好像是我們的第一次見面!」陳智鼓起勇氣說道。

    陳智在說這話的時候,悄悄瞥了陸亮一眼,見其一臉陰沉後,他只覺得後脊樑上冷汗直冒。此刻,陳副局長多麼希望韓鄉長認錯人了,否則的話,今晚這頓飯只怕是吃不安穩了。

    韓立誠將陸亮和陳智的表現看在眼裡,知道這位陳副局長和縣長大秘之間並無太深的交情,如此一來,正好給了他發揮的空間。

    韓立誠冷豔等著陳智道:「我們之間雖沒見過面,但我可不止一次聽人說起陳局長的事情,對了,陳局長,你好像特別喜歡邀請年青漂亮的女同志吃飯,是吧?」

    韓立誠之所以把話說的這麼絕,是鐵了心的想要把陳智往死裡整了。

    重生之後的韓立誠,對親人、朋友的情感超乎常人,現在陳智竟想向沈豔玫伸手,這無疑觸及了他身上的逆鱗,如此一來,韓立誠自不會和其客氣。

    聽到韓立誠的這番話後,陳智面如死灰,急聲爭辯道:「韓鄉長,你一定是搞錯了,我陳智怎麼可能是那樣的人呢?」

    陳智想方設法的請陸亮吃飯,歸根結底還是想搭上縣長孟傳祥的線,能夠百尺竿頭更進一步。聽到韓立誠如此這般的話語,嚇得差點沒一屁股坐在地上。陸亮若是也這麼看他,別說升職,能否保住現在的位置都難說。

    面對陳智的爭辯,韓立誠並沒有和其廢話,冷聲說道:「陳局長,你說沒有這事,那我請問你身邊這位女士是什麼人?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她……她是我的,哦,她不是我的什麼人,她是我們局辦公室副主任,我請她過來是陪……」說到這兒,陳智停下了話頭,悄悄用眼睛餘光掃向陸亮。

    陳智這話一點也沒撒謊,他今晚讓沈豔玫過來便是陪陸亮的,為了不讓陸主任感到尷尬,他特意將情人也帶了過來,這會正在包間裡等著呢!

    陸亮是一縣之長的秘書,察言觀色的本領比一般人要強。從韓立誠說第一句話起,他便意識到這當中另有隱情,他之所以一直沒開口,便是想聽聽韓立誠和陳智兩人會怎麼說。

    事情到這個地步,陸亮怎麼可能還不明白陳智的意思呢,當即將臉往下一沉,怒聲說道:「陳局長,我看在你三請四約的份上,才過來吃頓飯的,誰讓你搞出這些名堂來的,真是亂彈琴!」

    陸亮的反應如此強烈,主要是擔心韓立誠認為他和陳智是一丘之貉,那樣的話,別說和對方親近,只怕韓鄉長連看都不願看見他。

    陸亮的話音剛落,陳智便連忙解釋道:「陸主任,您誤會了,我們局辦的沈主任得知你今晚過來,想要見識一下您的風采,懇請我把她帶過來的。」

    陳智說到這的時候,向沈豔玫投去了求助的目光,希望對方能在這節骨眼上幫他一把。

    陸亮壓根便不願理睬陳智了,剛想轉身走人,韓立誠卻輕扯了一下他的衣袖,沉聲問沈豔玫道:「沈主任,事情是如陳局長說的這樣嗎?」

    沈豔玫不是傻子,知道韓立誠是想整陳智,當即開口說道:「我事先並不知道陸主任過來,陳局告訴我,今晚是公務宴請,讓我一定要過來。」

    沈豔玫雖不知眼前這位陸主任是何方神聖,但從韓立誠的表現來看,比陳智的官只大不小,如此一來,她便沒有任何顧慮了。

    聽完沈豔玫的話,陸亮的臉色陰沉的能擠得水來,怒聲對陳智說道:「陳副局長,你要好好反省一下你的所作所為,我都為你感到羞恥!」

    陸亮罵完後,沖韓立誠做了個請的手勢,轉身便往門外走去。

    韓立誠衝著沈豔玫擠了擠眼睛,緊跟在陸亮後面出了滄河賓館的門。

    陳智看到這一幕後,連忙抬腳追了上去,口中疾聲說道:「陸主任,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聽我解……解釋呀,啊,唉喲!」

    陳智只顧著追趕陸亮,沒留心腳下,一不留神,左腳絆到了右腳,結結實實的摔了個狗吃屎。
regn13 發表於 2018-1-20 14:30
第38章 道真言拒收人情

    陸亮和韓立誠從滄河賓館出來後,向前走了大約三、五百米,走進了一家新開的酒樓,要了個小包間推杯換盞起來。

    韓立誠舉起酒杯,衝著陸亮的說道:「陸主任,今天的事感謝你了,我先乾為敬!」

    在滄河賓館初遇陳智時,韓立誠的口氣便很不好,擺明了是想要整他的,在此情況下,陸亮毫不猶豫的和他站在了同一戰壕裡。現在只有兩人在場,韓立誠向其表示一下感謝,也是應該的。

    陸亮端起酒杯和韓立誠輕輕一碰,笑著說道:「韓鄉長,你這麼說可就見外了,舉手之勞而已,何況姓陳的做法確實太過分了,這要是被縣長知道的話,指定要剝了他的皮。」

    陸亮這話乍一聽是憤慨之語,實則是往韓立誠嘴裡遞話了,看他有沒有動掉陳智的意思。

    別看教育副局長在升斗小民眼裡是了不得的大官,但到了一定層面的大佬眼裡,想動他不過是努努嘴的事。陸亮自身雖沒有那麼大的能量,但有縣長孟傳祥撐腰,他說這話時,還是很有底氣的。

    韓立誠一眼便看出了陸亮的用意,沉聲說道:「陸主任,實不相瞞,之前教育局辦公室的那位沈副主任是我兄弟的妻子,她和我一起從安湖過來的。」

    說這話之前,韓立誠特意在頭腦中思索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說出來。陸亮要想打聽他和沈豔玫之間的關係,再容易不過了,這會不說,反倒容易讓對方誤會。

    在這之前,陸亮的注意力完全在韓立誠和陳智身上,並未留意沈豔玫,若說印象的話,最多只是一個漂亮女人而已。想不到她和韓立誠竟有這層關係,怪不得後者要當場打陳智的臉。

    「韓鄉長,你怎麼早不說呀,行了,這事我幫你辦了。」陸亮義憤填膺道,「我早就聽說姓陳的行為不檢點,之所以同意他的約請便是想親自試探一下的,想不到比傳聞中的有過之而無不及。」

    聽到陸亮的話後,韓立誠連忙擺手道:「陸主任,你誤會我的意思了。姓陳的做過什麼和我無關,我只不希望看到他再打擾沈豔玫的生活。」

    韓立誠心裡很清楚,他若不說這番話的話,陸亮一定會通過孟傳祥將陳智搞掉,這其實是他希望看到的結果,不過那樣一來的話,他便欠了孟縣長一個人情。

    官場上最難還的便是人情債,有時候,窮其一生都未必能還清,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韓立誠是不願欠這個債的。

    除此以外,韓立誠還看出陸亮之所以底氣十足,十有八.九是得到了孟傳祥的示意。他只不過是個小小的副鄉長,孟縣長卻讓秘書和其交好,看中的自是他和葉夢瑤之間的特殊關係。

    到目前為止,韓立誠尚未摸清葉夢瑤的底細,兩人之間只能說是互有好感,距離男女朋友還有十萬八千里呢!

    在此情況下,韓立誠是斷然不會也不敢接受孟傳祥送出的這份大禮。

    陸亮聽到韓立誠的話後,臉上略有幾分失望,不過他還是拍著胸脯道:「行,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韓立誠見狀,衝著陸亮點了點頭,再次舉起了酒杯。

    兩人邊喝邊聊,一瓶酒很快便見底了。

    陸亮剛想讓服務員拿第二瓶,韓立誠伸手阻止道:「陸主任,今天就算了,我還得開車會三溝鄉去呢,等你哪天你有空去三溝,我們來個一醉方休。」

    陸亮又勸說了兩句,見韓立誠的態度堅決,便只好作罷了。

    陸亮買完單後,兩人便出了酒樓。

    在走回到滄河賓館的過程中,陸亮對韓立誠說道:「韓鄉長,你我一見如故,鄉長、主任的叫著顯得太生份了,這樣吧,我比你痴長幾歲,叫你聲韓老弟,你沒意見吧?」

    陸亮仔細研究過韓立誠的檔案,知道他今年剛二十五歲,比自己足足小了兩週歲。

    韓立誠聽到陸亮的話後,笑著說道:「陸哥,在這之前,我便有這想法,但又怕高攀,這才沒有說,呵呵!」

    陸亮聽後,伸出右手食指輕點了兩下韓立誠,說道:「老弟,不帶這麼埋汰人的!」

    「哈哈!」

    「哈哈!」

    兩人爽朗的笑聲在寧靜的夜晚傳出了老遠,引得路邊的行人紛紛側目。

    陸亮將韓立誠送上車,看著他出了滄河賓館的門口,才晃晃悠悠的上了車。

    韓立誠往前行駛了一段後,將車停靠在路邊,撥通了沈豔玫的手機。

    韓立誠得知沈豔玫已回宿舍了,一打方向盤,便向她租住的紅雲小區駛去。

    沈豔玫再見韓立誠後,關切的問陸亮的身份以及怎麼會突然出現在滄河賓館。她雖已將事情猜了個七不離八,但只有得到韓立誠的確認後,才能完全放下心來。當得知陸亮是縣長秘書時,沈豔玫一顆懸著的心徹底放了下來。

    聊完正事後,韓立誠才問沈豔玫吃過飯沒有,當得知她這時候還沒吃飯呢,便拉著她一起出了門。

    韓立誠駕著車出了小區,向前行駛了一段後,看到一家名叫秦都的烤肉館,他便將車停了下來。

    韓立誠想不到秦都烤肉館竟然有點後世烤肉館的雛形,燒烤架上放著特製的紙張,每張桌上都有一隻小抽油煙機,並不像街頭巷尾隨處可見的烤肉地攤,到處煙燻火燎的。

    點完單後,韓立誠去了趟洗手間,等他重新走回包間時,沈豔玫正在認真的烤著雞翅,不過從她的動作來看,應該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

    見此情況,韓立誠沖這沈豔玫伸手說道:「我來烤吧!」

    沈豔玫看了韓立誠一眼,出言問道:「你會烤嗎,別看人挑擔不吃力,烤糊了,你自己吃!」

    韓立誠將沈豔玫嬌嗔的表情看在心裡,不由得一陣心動。

    韓立誠見沈豔玫不願意將手中的烤翅給他,在拿起另外一支的同時,開口說道:「美女,這樣吧,你烤你的,我烤我的,不過事先申明,一會你可不准搶我的吃。」

    沈豔玫聽了韓立誠的話以後,臉上立即露出一絲不屑的神情,然後越發認真的翻弄起手上的雞翅來。

    秦都烤肉店提供給顧客的都是半成品,只要稍微再加工一下就可以吃了。這樣一來,既可以讓顧客享受到美味的食物,又能感受到親手燒烤的樂趣,不得不說,這是一個非常有創意的想法。

    韓立誠邊烤邊熟練的將雞翅在火上翻轉,並不時往上面刷一刷子油脂,片刻功夫,那濃郁的香味就瀰漫開來了。

    前世的時候,齊大少除了不務正業以外,對吃喝玩樂可不是一般的精通,這樣的燒烤對他而言,真是太小兒科了。

    沈豔玫看著韓立誠熟練的動作,再加上那噴香的味道迎鼻而來,她終於發現之前的決定是多麼的錯誤了。

    「那什麼,立……立誠,我們來交換一下吧,我看看你烤的怎麼樣?」沈豔玫有幾分不好意思的說道。

    韓立誠故意裝作沒有聽見,仍認真的烤著雞翅。沈豔玫見狀,刻意加大了聲音把剛才說的那話又說了一邊。韓立誠仍沒有理睬,心無旁騖的烤著他的雞翅。

    沈豔玫實在忍不住了,大聲說道:「韓立誠,把你的雞翅給我!」

    韓立誠搖了搖頭,然後衝著沈豔玫手中的雞翅努了努嘴。沈豔玫見此情況,連忙低頭一看,只見他的雞翅已成黑乎乎的一團了。沈豔玫索性將手中的雞翅往下一扔,直接來搶奪韓立誠手中的雞翅。

    韓立誠見狀,連忙說道:「你別動,這就烤好了,等好了以後再給你。」

    「真的?」沈豔玫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將信將疑的問道。

    「比珍珠還真,你別亂動了,一會就好,要不然又要烤糊了。」韓立誠在說話的同時,手上的動作並沒有停。

    沈豔玫聽到這話以後,安靜了下來,看著韓立誠熟練的動作,嘴角不由得露出一絲笑意。

    韓立誠在烤雞翅的同時,用眼睛的餘光打量著沈豔玫。她今晚顯然是精心打扮過了,長發披肩,俏臉如花,眉目含情,淡黃色的連衣短裙將她的好身材襯托得淋漓盡致

    就在韓立誠考慮著要不要站起來一覽美女的風光之際,耳邊卻突然傳來一聲嬌嗔,你看什麼呢,雞翅都要糊了,你這是成心不想給我吃呀?

    韓立誠聽到這話以後,連忙將注意力集中到雞翅,見果真如沈豔玫說的那樣,要是再烤的話,那可就真要糊了。韓立誠連忙把雞翅遞了過去,開口掩飾道:「這雞翅之前被烤過了,看上去老,其實正到門。」

    要是之前韓立誠這麼說的話,沈豔玫一定不信,但見到他剛才的烤翅手藝以後,程大小姐聽後,心悅誠服的點了點頭。

    「好吃嗎?」韓立誠見沈豔玫輕咬了一口,連忙出聲問道,他還真有點擔心,由於剛才的疏忽,導致前功盡棄。

    「好吃,韓立誠,看不出來,你燒烤的水平還真是不錯呀,以後我可有口福了!」沈豔玫邊吃,便開心的說道。

    韓立誠聽到這話以後,這才放下心來,只要沒有烤糊就行,至於沈豔玫的後半句話,他則一點也沒放在心上。

    兩人這頓飯吃了將近一個半小時,開始沈豔玫還想在韓立誠的指導下烤出一、兩樣像樣的東西來,可一番折騰以後,她烤出來的東西不是焦的,就是半生不熟的,她也就沒有了耐心,專心負責起吃來。

    這可苦了韓立誠了,等沈豔玫吃的差不多的時候,他才顧得上自己,好在之前和陸亮吃了不少,這會並不餓。
regn13 發表於 2018-1-20 14:30
第39章 攪渾水趁亂出手

    第二天一早,韓立誠在鴻源酒樓吃完早飯,徑直向斜對面的鄉政府走去。

    昨天下午接到沈豔玫的電話後,韓立誠心事重重,從沈豔玫那瞭解到具體情況後,他更是眉頭緊鎖,想不到這件在他看來非常棘手的事,由於巧遇縣府大秘陸亮,竟毫不費力的解決了。

    無論事情的發生,還是解決,都是韓立誠始料未及的,不過他最為慶幸的是搭上了縣長孟傳祥的線,這對他在三溝乃至滄河打開局面是一件非常有利的事。

    韓立誠剛走到大院門口,門衛老肖悄悄衝他使了個眼色,示意其過來說話。

    這段時間,韓立誠和老肖之間走的很近,有肖老爺子在,三溝鄉的大事小情別想瞞過他。

    韓立誠本想早點去辦公室,將昨天下午散放在辦公桌上的文件收拾一下,特意早到了近半小時。這會既然老肖有話要說,他便將那些文件先放一放了。

    走進傳達室以後,老肖便將昨晚人大主任任愛軍和黨政辦主任周倚翠爭執的事告訴了韓立誠。

    韓立誠聽完老肖的話後,眉頭緊蹙了起來。他作為副鄉長有事外出,請黨政辦主任安排一輛車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任愛民這一鬧,他反倒欠了周倚翠一個人情,這可不是韓立誠希望看到的事兒。

    「行,我知道了,謝了!」韓立誠便說,邊將衣袋裡半包中華煙扔給了老肖。

    老肖剛準備謙讓,韓立誠伸手壓住了煙盒,沉聲說道:「肖老,你我之間就沒必要客套了!」

    見此情況,老肖輕點了一下頭,道:「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自從漁業公司被呂家兩兄弟承包後,老肖便到了鄉政府看門。別看他只是看門的,但鄉里一般工作人員的工資都沒他高。這是當年他從漁業公司退出來的條件之一,呂書記親口答應他的。

    韓立誠輕點了一下頭,韓立誠壓低聲音問道:「肖老,你上次說,呂和縣委陳書記走的很近,你是道聽途說,還是……」

    韓立誠說到這兒,停下了話頭,其中的意思卻是再明白不過了。

    老肖聽後,沉著臉道:「呂是陳當年樹起了典型,後來,將他從大隊書記直接提拔到了副鄉長的位置上,三年前,陳便想將呂調到縣裡去了,不過人家看準了三溝鄉這塊風水寶地,寧可不陞官,也要守在這兒了。」

    之前,老肖提過一嘴呂德昌和縣委書記陳大年之間的關係,當時,韓立誠並未放在心上。坊間對官場上的事尤關注,三人成虎的事屢見不鮮,這也是韓立誠不願過多關注的原因所在。

    想不到老肖竟說出如此這般的一番話來,這是韓立誠始料未及的。

    「肖老,照你這麼說,呂和陳之間的關係非同一般?」韓立誠試探著問道。

    老肖看到韓立誠將信將疑的表情,壓低聲音說道:「你知道三溝的前任鄉長是誰嗎?」

    不等韓立誠搖頭,老肖又接著說道:「其實,你和他也算是熟人了,縣委組織部常務副部長趙長河。」

    「趙長河?」韓立誠吃驚的問道。

    老肖鄭重的點了點頭,低聲說道:「那也是個猛人,縣委副書記黃愷和他是表兄弟,他在三溝勉強待了一年,便去了縣委組織部。」

    老肖說到這兒,韓立誠便明白他的意思了。趙長河在縣委副書記黃愷撐腰的情況下,還是被排擠走了,由此可以看出,縣委書記陳大年對呂德昌的支持力道之大。

    韓立誠履新那天,呂德昌和趙長河鬧的很不愉快,他本還有點想不明白,現在才明白,問題不是出在他身上,而是這兩位之間本就有夙願。

    搞清其中的狀況後,韓立誠再次向老肖道了謝。

    眼看韓立誠抬腳要出門了,老肖將心一橫,輕扯住他的衣袖,低聲說道:「陳到年底就要退了,那位從前段時間開始,就不停往縣裡跑了,你到了以後,他心裡更是沒底,據說這兩天幾乎把孟縣長家的門檻都要踏平了。」

    聽完這番話後,韓立誠沒有過多的表示,只是輕嗯一聲,便轉身出了傳達室的門。

    看著韓立誠遠去的背影,老肖在心裡默念道:「小子,我可把老本都押在你身上了,你可別讓我失望呀!」

    上班時間到了以後,韓立誠第一時間來到了黨政辦主任周倚翠的辦公室。他什麼都沒說,只是在那坐了坐,便轉身離開了。

    看著韓立誠離開後,周倚翠心中一喜,雖然韓立誠什麼都沒說,但該表達的意思卻是到位了,這才不枉昨天她和任愛民生慪的那一場氣。

    回到辦公室以後,韓立誠繼續研究起漁業公司的相關檔案。從老肖那得到的信息,別看呂德昌在鄉里表現的四平八穩,一副大權在握的樣子,實則,隨著縣委書記陳大年退休日近,他心裡也很是沒底,否則,便不會不停的往縣長孟傳祥那兒跑了。

    韓立誠敏銳的感覺到,這對他而言,是個難得的機會,如果利用好了,極有可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在匆匆翻看手中檔案的同時,韓立誠思考著出手的時機。他本來計畫下周再去漁業公司的,現在看來沒那必要了,在呂德昌不明就裡的情況下出手,對他更為有利,時間長了,反倒不好。

    韓立誠不是個猶豫不決的人,確定好目標後,當天下午便去了三溝漁業公司。

    韓立誠騎著那輛老式的二八自行車從鄉政府出發,熟悉的街道上已不見了喧囂的人群,將車架好後,韓立誠信步走進了漁業公司的大門。

    「那個誰,你是什麼人,來這兒幹嘛的?」韓立誠在四處打量時,耳邊突然響起一個喝問聲。

    韓立誠順著聲音轉過頭去,發現竟是老熟人執法隊長趙大寶。

    看到韓立誠後,趙大寶當即便愣在了當場,張口結舌的,不知怎麼開口才好,臉上全無之前的囂張跋扈之態。

    那天,趙大寶跟在呂海功後面很是露了個臉,平時欺負老百姓不算本事,當著圍觀的數十人的面,打了新晉副鄉長的臉,那感覺可不是一般的爽。

    趙大寶的快樂時光未能持續太久,第二天剛一到公司,便被呂海功叫了過去劈頭蓋臉一頓怒罵。

    別看趙大寶在鄉里橫的不行,但在呂海功面前,卻如小學生一般,別說爭辯了,連大氣都不敢出。

    呂家兄弟雖都是漁業公司裡的老總,但真正問事的卻是呂海成,從趙大寶對他的敬畏程度,便可看出呂大少在公司裡的權威,遠非爭強好勝的呂二少所能比的。

    罵完後,呂海成怒聲警告趙大寶,下次再有類似事件發生,他便直接捲鋪蓋走人。

    回到辦公室以後,趙大寶怎麼也想不明白,呂海成為何對那姓韓的如此忌憚,要知道他當著呂海功的面可是連屁都沒敢放一個。

    趙大寶對此雖然很是不解,但若是讓他去問呂總的話,借他個膽子也不敢。趙大寶的想法是,我惹不起躲得起,以後離那姓韓的遠點就行了。

    趙大寶想的沒錯,誰知韓立誠卻找上門上來了,他就算想躲也沒地方躲。

    「那什麼,你到這兒來有事?」趙大寶憋了半天,才擠出一句話來。

    韓立誠最看上不上趙大寶這類仗勢欺人的貨色,很是不屑的瞥了其一眼,冷聲道:「叫你們呂總出來,我有事和他說。」

    面對韓立誠不屑一顧的目光和話語,趙大寶心裡雖有幾分不爽,但還是一言不發的轉身向辦公樓走去。

    韓立誠掃了那幫執法隊員一眼,便轉身向十來米外的辦公樓踱步而去。

    辦公樓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去,看著韓立誠踱步過去了,執法隊員們對視了兩眼後,全都選擇了無視,低下頭忙起各自的事情來。他們那這些人的眼光可不是一般的毒,什麼人能惹,什麼人惹不起,只要看一眼,心裡便有數了。眼前這位絕不是他們能惹得起的,敬而遠之才是正確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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