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平步青雲 作者:騎鶴人 (已完成)

 
regn13 2018-1-20 14:18:56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59 265278
regn13 發表於 2018-1-20 14:37
第60章 八萬難倒呂二少

    經歷兩個多月酷暑的煎熬後,雲州大地進入了初秋的清涼,三溝作為滄河縣出名的水鄉,早晚格外清涼。

    在過去的兩個多月裡,三溝鄉派出所長姜凱經受住了考驗,雖說未能完全將派出所控制在手中,但也將指導員黃富寧的多次刁難化解於無形,並順利取得了一位吳姓副所長的支持,算是站穩了腳跟。

    這兩天,三溝鄉漁業公司的老總之一呂海功很是得意,原因無他,大哥隨同縣裡的考察團去歐洲六國學習考察去了,為期半個月。如此一來,他便是公司的龍頭老大了,這種沒人約束的感覺不是一般的好。

    呂海功是滄河縣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吃喝嫖賭抽無一不沾,尤其是賭字,在縣城公子哥里可是出了名的。

    「黑子,再給我拿兩萬過來,我就不信今晚就沒翻泡的時候。」輸紅了眼的呂海功衝著身側的壯漢說道。

    壯漢原名叫李黑奎,道上人稱黑哥、黑爺,當然也有如呂大少這般乘他為黑子的。李黑奎是滄河道上的老大之一,靠著經營賭場和放高利貸養活著二十多名手下。

    「呂少,錢沒問題,兄弟這兒有的是,不過你前兩次拿的五萬可還沒還過來呢,按照規矩,這錢我不能再借了!」李黑奎沉聲說道。

    任何一行都有自身的規矩,高利貸這行也是如此,舊賬未清,不予賒欠新賬。

    「黑哥,我呂海功在滄河縣大小也是個人物,還能少你這點錢不成,別磨嘰了,快點再拿兩萬來。」呂海功沒好氣的說道。

    「呂少,再拿錢沒問題,不過這利息,我們可得往上漲點,你看?」李黑奎說道。

    呂海功這會只一心想著翻本,哪兒會在乎那點利息,連忙接口道:「行,就照你說的辦,快點把錢拿來。」

    李黑奎正是看準了呂海功急於翻本的心理,才那麼說的,見對方同意了,當即讓手下的小弟拿了兩萬過來。

    兩個小時後,呂二少身前再次空空如也,他罵了一聲,站起身來便往門外走去。

    「呂少,請留步!」李黑奎在其身後說道。

    呂海功轉過身來,一臉不耐煩的說道:「黑子,怎麼還沒完沒了了,真擔心哥少你這點錢呀?」

    「呂少,你別誤會。」李黑奎笑著說道,「滄河誰不知呂少是三溝漁業公司的老總,身家厚實著呢,不過兄弟我這可是小本經營,請呂少高抬貴手,賞兄弟口飯吃。」

    李黑奎說到這以後,態度立即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拐彎,黑著臉的說道:「呂少,你的第一筆欠款三天後到期,到時候,我和你聯繫,你要是沒空過來的話,我讓人到三溝去取。」

    呂海功見狀,一臉不快的說道:「行了,不就三萬五千塊錢嗎,到時候我讓人給你送來。」

    「呂少,錯了,不是三萬五,是三萬八,剛才我可是只會你了,利息往上漲了!」李黑奎冷聲說道。

    呂海功聽後,心裡雖然很是不爽的,但也沒說什麼,只得默認了下來。李黑奎是道上混的,沒必要為這幾千塊錢得罪他。

    呂海功出門時,李黑奎招呼道:「呂少,最遲到後天下午四點,如果不見錢的話,我便讓兄弟們去你的漁業公司了。」

    呂海功的家住在紫峰小區,這是去年剛建成的小區,生活配套設施非常齊全,呂德昌為兩個兒子各買了一套,對門而居。

    回到家時,已是深夜十二點了,看著在床上睡的正香的妻子,呂海功有種蠢蠢欲動之感,想想還是作罷了。周倚紅是三溝鄉出了名的大美女,當年為了追求到她,呂海功可是狠下了一番功夫,不過美女也有其個性。呂海功若是這時候將她弄醒的話,準會被罵的狗血淋頭。

    呂海功重新走回到了客廳裡,頹廢的癱坐在奶黃色的真皮沙發上。連利息在內,他先後欠了黑子將近十萬塊,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最近的一筆三萬八,後天下午就要還,這讓呂海功很是傷腦筋。

    呂海功雖說也是漁業公司的老總之一,但卻並不參與經營和管理,銷售、利潤什麼的,一概不過問,他只負責年終領取屬於他的分紅。

    去年的分紅早就領過了,除了周倚紅存起來的,都已被他揮霍掉了。兩個月前,呂海功從家裡偷拿了五千塊錢,被周倚紅知道後差點沒和他拚命。這次儘管李黑奎逼的很緊,他也不沒有從家裡拿錢的想法。

    既然家裡的錢動不了,那只能從公司著眼了,可怎樣才能搞到錢呢?呂海功仰躺在沙發上,頭腦高速運轉著。

    晚上本就喝了不少酒,再加上輸了錢,精神萎靡得很,呂德昌竟不知不覺的在沙發上睡著了。

    第二天早晨醒來後,周倚紅已去上班了。暑假期間,呂德昌利用關係將周倚紅有三溝小學調到了縣裡,現在在實驗小學任教。由於初來乍到,周倚紅的工作還是挺認真的,每天都提前到校。

    醒來後,呂海功洗漱一番,去廚房裡張望了一下,周倚紅不出意外的沒有燒早飯,他只得去買了。

    在小區門口的早點攤上吃完早飯後,呂海功便駕駛著公司剛買的本田車回三溝了。這車買了小二十萬,雖說掛在公司名下,但一直都是呂海成在開。大哥外出考察,他才撈著機會過過癮。

    到公司後,呂海功先巡視了一番,見工人都在忙著裝卸魚蝦之內的水產品,並無任何意外狀況,他便背著手趾高氣揚的回到了辦公室。

    在真皮座椅上仰躺下之後,呂海功脫掉鞋子,將腳放在寬大的辦公桌上。

    三萬八千塊欠款還沒有著落呢,呂海功的心裡焦急的不行。李黑奎是干什麼的,他再清楚不過了,後天下午之前如果拿不出錢來,對方絕不會放過他。想到由此帶來的一系列後果,呂海功只覺得一個頭有兩個大。

    就在呂海功心煩意亂的苦思應對之策時,執法隊長趙大寶一臉巴結的走了進來。

    「呂總,早晨李子在來上班的路上逮了只野生的王八,我讓他們給了燉了一碗湯,一會就好,你是過去吃,還是讓他們送過來?」趙大寶輕搓雙手諂笑著問道。

    呂海功正在想心思,並未聽清趙大寶的話,當即怒聲道:「趙大寶,你個鱉孫,說誰是王八呢?」

    趙大寶聽到這話後,才知道惹了大禍了,呂海功一直避諱王八這個詞,他之前只顧著拍馬屁把這一茬給忘了。

    三溝鄉都在傳周倚紅和大伯子呂海成有一腿,如此一來,呂二少便成了王八了。久而久之,這話便傳到了呂海功的耳朵裡,從此他便恨透了王八這個詞,漁業公司的人在他面前幾乎從不提這個詞。

    「呂總,我……你不是王八,我是說,逮了一隻真王八,他們燉了湯,想送給你喝。」趙大寶急聲解釋道。

    「滾,你他媽才是王八呢,你家全是王八!」呂海功破口大罵道。

    趙大寶心裡雖委屈的不行,但見呂海功正在氣頭上,並不敢爭辯,連忙轉身往門外走去。

    「等會走,過來!」呂海功衝著趙大寶的背影喊道。

    趙大寶見狀,連忙回過神來解釋道:「呂總,我真不是說你是王八,我是說……」

    「行了,你他媽除了王八,沒別的話說了!」呂海功怒聲罵道。

    聽到這話後,趙大寶才意識到呂海功可能另有其他事吩咐他,連忙湊過去,恭敬的問道:「呂總,有什麼事,你儘管說!」

    「大寶,是這樣的,我這兩天手頭上有點緊,你能不能……」

    呂海功剛說到這兒,趙大寶搶先說道:「呂總,你要用錢呀,多少,五百,夠不夠?」

    趙大寶在說話的同時,便伸手到衣兜裡掏錢了。

    呂海功見狀,連忙制止道:「我不是向你借錢,我是問你有沒有路子能搞到錢,不多,也就兩、三萬而已,」

    「兩……兩、三萬,還不……不多?」趙大寶結結巴巴的反問道。

    呂海功一聽到這話,怒了,當場發飆道:「你哪兒這麼多廢話,我問你有沒有搞錢的路子?」
regn13 發表於 2018-1-20 14:37
第61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

    趙大寶被呂海功這一罵反倒醒過神來了,壓低聲音說道:「二爺,您要真想搞錢的話,我倒我條路子,只是……」

    呂海功聽趙大寶說有路子能搞到錢,當即便迫不及待的說道:「什麼路子,快點說!」

    看到呂海功急不可耐的表情後,趙大寶將心一橫,低聲道:「二爺,今年已過了一多半了,尚有不少養殖戶的服務費還沒收上來呢!自從上次那姓韓的鬧了一出後,大老闆便不讓我們收了,說是怕出事!」

    呂海功雖不問事,但公司每年像每個養殖戶收取一千元服務費的事,他還是知道的。

    「大寶,據你瞭解,大約還有多少養殖戶的服務費沒交?」呂海功一臉興奮的問道。

    「一半左右!」趙大寶立即答道。

    漁業公司執法隊除維護公司正常運營以外,主要作用便是為了收取服務費,趙大寶身為一對之長,對本職工作還是非常熟悉的。

    三溝鄉的魚蝦蟹等等的養殖戶合計有一百戶左右,現在還有一半沒收,也就是有五十戶左右,那就是五萬呀!如果能將其順利收上來,不但能躲過眼前的危機,還能留一部分做賭本,說不定能將之前輸的全贏回來。

    想到這兒以後,呂海功壓低聲音對趙大寶說道:「大寶,你這就組織人去收,多下點力道,務必在這兩天之內給我收上來!」

    趙大寶聽到這話後,眼前一亮,不過隨即又陰沉了下去,低聲說道:「二爺,大老闆不讓收,說是怕激化矛盾,鬧出事來!」

    韓立誠上次用服務費的事逼得呂德昌將派出所長辛武能拿下了,呂海成得知這事後,特意將趙大寶找到辦公室如此這般的交代了一番。

    「大寶,現在我哥不在,我便是老大!」呂海功壓低聲音道,「你敢不聽我的,我便讓老白去幹了!」

    老白是執法隊副隊長,一直和趙大寶不對付,呂海功這麼說的目的是為了逼他就範。

    「二爺,老白算什麼東西,我趙大寶一個至少要頂他兩個,不就收服務費這點小事嘛,我一週之內便能幫您全部搞定!」趙大寶拍著胸脯道。

    趙大寶的話音剛落,呂海功便沉聲說道:「不行,一週太遲了,我只能給你三天時間!」

    「三天?這也太那什麼了吧?」趙大寶急聲說道,「二爺,您有所不知,那些容易收的,都已收上來了,現在剩下的這些可都是硬骨頭,不下點力氣的話,他們是不會買賬的!」

    雖說服務費這一說法由來已久,養殖戶們也每年都在交,但牴觸心理卻越來越強,更有不少人懷有僥倖心理,想不交這筆錢。據說去年張莊的三兄弟便沒交這錢,最終執法隊的人只是象徵性的騎走了他們兩輛自行車了事。

    呂海功瞥了趙大寶一眼,低聲說道:「只能三天,這樣吧,考慮到時間緊,任務重,你們執法隊的提成增加半成,每戶給你們十五個點,你看怎麼樣?」

    趙大寶聽到這話後,心中暗喜。他之所以在呂海成明令禁止向養殖戶收取服務費的情況下,仍幫著呂海功的面將其提出來,主要便是為了這十個點的提成。

    執法隊除了死工資以外,便指望著這點提成呢,沒了這錢,他在隊員心中的份量都直線下跌。現在呂海功將提成漲了五個百分點,作為一隊之長,趙大寶從中撈取的油水便更大了,他焉能不同意?

    「行,呂總,您放心,在三天之內,我一定幫您把這筆錢收到位,不過這當中難免會有用一些激烈點的手段,萬一要是鬧出事來,您看?」趙大寶兩眼直視著呂海功低聲問道。

    趙大寶一點也不傻,收取服務費的過程中極有可能搞出點動靜來,他必須現在呂海功這兒拿到尚方寶劍。

    呂海功聽後,大手一揮,神氣十足的說道:「大寶,你是越活越回去了,在三溝鄉,只要老呂家人的事,誰敢管,放心吧,一會我給派出所的黃富寧打個招呼,有什麼事,你直接和他聯繫。」

    「呂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趙大寶巴結的說道,「我這就帶兄弟們去辦了,你給黃指打個電話,我們雙管齊下,力爭在三天之內將這事搞定。」

    趙大寶樂呵呵的走了以後,呂海功當即便拿起電話給派出所指導員黃富寧打了過去。

    黃富寧這段時間很鬱悶,他本想通過手下人將姜凱架空的,誰知對方不但巧妙應對了過去,還將副所長吳征程拉攏了過去,目前雙方是勢均力敵的架勢。

    接呂海功的的電話時,黃富寧正在思索應對之策,壓根沒把對方說的話放在心中,隨口答應了下來。

    掛斷電話後,呂海功得意洋洋的哼起小曲來,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困局總算要破解掉了,他的心情可想而知。

    這段時間,韓立誠的心情相當不錯。縣府第一大秘陸亮那天特意過來幫他撐面子收到了不錯的效果,黨委班子成員看到他幾乎都客客氣氣的,下面不少人有事沒事往他辦公室跑了,有時雖只聊個兩、三句話便走了,但總歸是一個好現象,他不再是個有名無實的副鄉長了。

    三個多月,能在三溝鄉站穩腳跟,韓立誠對自己的表現還是滿意的。

    除了自己以外,姜凱也沒讓韓立誠失望,兩個多月時間便能和老資格的指導員黃富寧分庭抗禮了,這可不是誰都能做到的事情。

    工作方面正從好的方向發展,感情方面也是突飛猛進。一連幾個週末不是葉夢瑤來三溝,便是韓立誠去雲州,現在兩人幾乎已到了無話不談的地步。

    眼看臨近下班時間了,韓立誠拿起話筒給姜凱打了個電話,約他一起去鴻源酒樓吃晚飯。

    三溝鄉派出所雖然提供食宿,但姜凱大多數時間晚飯都是和韓立誠一起吃的。兩人在吃飯的同時,談談工作,聊聊生活,很是愜意。

    韓立誠到鴻源酒樓時,姜凱已經將飯菜安排好了。姜凱雖是一所之長,但在韓立誠面前,態度擺的還是很正,絲毫沒有所長的架子。

    「姜哥,今晚搞兩瓶啤酒,放鬆一下!」韓立誠提議道。

    之前兩個夜晚,姜凱為了捉兩個偷魚賊,一直在魚塘邊蹲守,昨晚終於將他們拿下了。韓立誠提議喝兩杯,也有為其慶功之意。

    「行,我聽鄉長的!」姜凱說道。

    自從來到三溝鄉以後,姜凱對韓立誠一律以鄉長相稱。韓立誠開始的時候不同意,但姜凱執意如此,他便也只有聽之任之了。

    兩杯酒下肚後,韓立誠小聲說道:「姜哥,上次和你說的事情,你好像還沒辦吧,這樣下去,那邊的意見只怕更大了,沒必要呀!」

    姜凱上任之初,拜見過韓立誠之後,便去呂德昌辦公室,由於秘書黃盛的刁難,他轉頭邊走。從那以後,姜凱便再沒去過呂德昌的辦公室。

    韓立誠說的便是這事,姜凱畢竟是在三溝鄉的地頭上混飯吃,和一把手的關係鬧得太僵,對他而言,可不是什麼好事。

    「鄉長,現在這種狀況只怕人家早就不待見我了,硬是貼上去,也無法改變什麼。」姜凱說道,「我是一名警察,只要將本職工作幹好,他官職再大,又能奈我何!」

    姜凱知道韓立誠是為了他好,但他對呂德昌的做派實在反感,另外,他也不想給韓鄉長留下兩面三刀的印象,索性便不去呂德昌那兒了。

    韓立誠聽後,舉起酒杯和姜凱輕輕一碰,低聲說道:「姜哥,你的心意我懂,但你我之間不需要這些東西,哪天方便的話,你還是過去一趟,也讓他面場上下得去!」

    韓立誠從黨政辦主任周倚翠那兒得知,那天姜凱轉身走人後,呂德昌將黃盛狠狠批評了一頓。雖說這動作有幾分作秀的嫌疑,但呂德昌能做到這份上也算不容易了。

    姜凱聽到韓立誠的話後,將酒杯往桌上一放,沉聲說說道:「行,鄉長,我聽你的,改天再過去一趟,不過那姓黃的要是再和我裝十三的話,我可就不鳥他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1-20 14:37
第62章 這是哪家的王法

    就在韓立誠和姜凱在鴻源酒樓的小包間裡邊喝酒邊小聲低語之時,一陣悅耳的手機鈴聲傳來。

    姜凱拿出手機見是副所長吳征程的號碼,連忙摁下了接聽鍵。

    「所長,出事了,黃指帶人去張莊處理糾紛,反倒被人給圍住了。」吳征程在電話裡急聲說道。

    姜凱聽後,眉頭緊蹙,沉聲說道:「老吳,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慢點說!」

    「所長,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剛才黃指給我打了個電話請求支援。」吳征程說道,「我覺得這事關系重大,這才給你打電話的。」

    「老吳,你在所裡等一下,我這就過來!」姜凱沉聲說道。

    掛斷電話後,姜凱簡要的向韓立誠介紹了一下情況,站起身來便要往門外走。

    張莊的人竟把警察給圍了,這可不是小事,搞不好的話,極有可能引發群體性.事件。韓立誠不敢怠慢,連忙說道:「姜凱,你等一下,我和你一起過去。」

    姜凱也正是覺得情況嚴重,這才在第一時間趕到所裡去的,見韓立誠願意過去,他自是求之不得了。

    吳征程在這之前,便將值班警員和聯防隊員召集起來,韓立誠和姜凱到派出所後,便出發了。

    上車後,姜凱一臉嚴肅的問道:「老吳,到底是怎麼回事?今天不是你值班嘛,黃指怎麼會在這時候帶人出警的?」

    「具體情況我又不是很清楚。」吳征程看了韓立誠一眼,模棱兩可的說道。

    「老吳,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藏著掖著,這要是真出點什麼事的話,你承擔責任?」姜凱怒聲質問道。

    吳征程沒想到姜凱將韓立誠帶過來了,心裡有所顧慮,現在見所長發飆了,他也顧不上考慮其他的了。

    「所長,這事好像和漁業公司向養殖戶催收服務費有關,至於黃指是怎麼過去的,我就不得而知了。」吳征程實話實說道。

    姜凱聽到這話後,抬頭悄悄打量了韓立誠一眼,他敏銳的意識到這事對他而言,也許是個機會。今晚所裡的值班領導吳征程,就算有人報警,也沒黃富寧的事,何況,所里根本沒接到報警電話。黃富寧的這種行為完全是私自出警,這可是警察的大忌。

    韓立誠一眼便看出了姜凱的用意,沉聲說道:「快點開,等到現場搞清情況後再說。」

    韓立誠雖然很希望姜凱將黃富寧壓制住,不過他更關心現場的情況,如果鬧大了的話,那可就麻煩了。

    聽到這話後,姜凱很是贊同的輕點了一下頭。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兩天前,得到呂海功的指令後,趙大寶便領著漁業公司的執法隊員開始挨家挨戶討要服務費的。經過他們沒日沒夜的工作,成效還是挺顯著的,又有將近一半的養殖戶將服務費交了上來。

    兩萬多入手後,呂海功的心安定了許多,指使趙大寶必須在明天下午三點前將服務費全都收取到位。

    趙大寶聽後,當場便提出了要求,讓呂海功安排黃富寧和他們一起去張莊。他表示只要今晚能將張家三兄弟擺平,明天上午準能將剩下的服務費全都收上來。

    張家三兄弟分別叫張家龍、張家虎和張家豹,要說這三位的爹媽還真是有眼光,三個兒子都長得虎背熊腰的,很有幾分蠻力。

    張家三兄弟合計承包了五十多畝的魚塘,他們雇的工人全是姓張,另有兩個堂兄弟負責運輸,在三溝鄉的水產養殖戶裡,三人的很有幾分威望。

    去年,趙大寶帶著執法隊的人去收服務費時,便被張家兄弟帶人哄了出來,最後,為了不丟臉面,象徵性的推走了兩輛破自行車。經過張家兄弟的大肆渲染,這事厚禮在鄉里傳的婦孺皆知。

    今年,剩下的二十多個養殖戶明確表示,只要趙大寶將張家兄弟的服務費收了,他們不用趙隊長下去,主動將錢送到漁業公司來。

    趙大寶本想明天再去動張家兄弟的,既然呂海功如此著急,他便將只能將行動提前了。

    聽完趙大寶的講述後,呂海功心裡的火噌的一下便上來,怒聲罵道:「他媽的,這三個孫子的能耐真不小,我這就給黃富寧打電話,不行的話,將他們全都抓起來,我看他們還怎麼得瑟!」

    接到呂海功的電話後,黃富寧雖一百二十個不願意,但呂家二少的面子還是要給的。他當即便給馬屁精馬靖打了個電話,讓他和自己一起去張莊。

    有了黃富寧的支持,趙大寶這次可謂是志在必得。為了讓自身的逼格顯得更高一點,他沒有坐執法隊的面包車,而是上了黃指導員的警車。

    張莊是三溝鄉的十六個自然村之一,因村中人大多數姓張而得名。

    張家三兄弟住在一起,三幢三層小樓緊鄰著張莊村部,老遠便能看見了。

    黃富寧、馬靖、趙大寶乘坐的警車停下時,恰逢張家虎從家裡出來方便。

    趙大寶見狀,當即大聲喝道:「張老二,你們兄弟三人的服務費準備什麼時候交?」

    「喲,這不是趙隊長嗎,去年,我大侄兒就說了,你們這屬於亂收費,我們沒享受到任何服務,哪兒來的服務費?」張家虎冷聲說道,「之前交了那麼多年,我還準備去公司裡要回來呢,你竟還想來收?」

    張家龍的兒子去年去省城讀了大學,回來後,得知漁業公司想養殖戶收取服務費的事,當即便公司老爸和兩個叔叔,他們這屬於亂收費,國家是明令禁止的,他們完全可以不交。

    張家虎的表現在趙大寶的意料之中,他當即便開口威脅道:「張老二,你看清楚了,今天除了我們執法隊的人以外,派出所的黃指導員可是親自過來了,你如果不交的話,那可別怪我?」

    「怎麼,趙大寶,你以為我張老二是嚇大的?」張家虎說完這話後,便衝著家裡喊道,「快來人呀,警察亂抓人了!」

    張家虎雖是莽漢,但一點也不傻。他只有一個人,而對方足有七、八個人,這種情況下,他不吃虧才怪呢?

    張家虎這一吆喝,張家龍、張如寶以及其他叔伯兄弟全都聽到了,一下子湧出十多人來。

    「你們想幹什麼?」

    「派出所憑什麼亂抓人?」

    「又是趙大寶這鱉孫,干死他!」

    ……

    張家人心齊的不行,趙大寶去年便領教過了,見此情況,忙不迭的向黃富寧使眼色。

    黃富寧起先並未把張家虎放在眼裡,等到對方一聲大吼時,再想制止已經遲了。這會見一下子衝出十來個人來,心裡也有點發慌,不過他在鄉鎮層面摸爬滾打多年,積累了一套豐富應對此類事件的經驗。

    「你們幹什麼,想造反呀?」黃富寧上前一步,大聲喝道,「我是鄉派出所指導員,誰要是想鬧事的話,我這就把他帶到局子裡去。」

    老百姓對警察有種天生的畏懼,張家兄弟也不例外,聽到黃富寧的話後,下意識的向後退去。

    黃富寧見此情況,上前兩步,沉聲說道:「服務費是漁業公司針對所有養殖戶收取的,你們憑什麼不交,不想惹事的話,速度將錢交了,否則,我就要抓人了。」

    張家兄弟雖然敬畏警察,但和三十張百元大鈔相比,這便不值一提了。

    「我家娃說了,他們這是亂收費,我們憑什麼要交?再說,派出所是漁業公司開的,不交服務費就抓人,這是哪家的王法?」老大張家龍怒聲說道。

    為了省下這一千塊錢服務費,張老大可沒少向兒子請教,現在也能說出個門道來了。

    黃富寧見張家龍竟敢站出來指責他,衝著身後的馬靖道:「小馬,你還傻站這幹什麼,替我把他銬起來,我來告訴他這是哪家的王法!」
regn13 發表於 2018-1-20 14:37
第62章 一場鬧劇難避免

    黃富寧的話說的可謂囂張至極,但這也不能完全怪他。三溝鄉地處滄河縣西北角,窮山惡水出刁民,這一、二十年來,黃富寧都是這麼執法的。若是在其他事上,黃富寧這一聲十有八.九便能事態控制住了,但今天這事卻難能如願。

    每戶一千元服務費,張氏三兄弟便是三千,這在眼下1998年,對誰來說,都不是一件小事。這錢若是非交不可的話,倒也罷了。張家龍上大學的兒子說這是亂收費,本不該交,他們的底氣便足了。

    這本就是一筆不該交的錢,現在黃富寧竟要揚言抓人,張家人又怎會束手就擒呢?

    「誰敢動我大哥,我就和他拼了!」張家豹的手中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根扁擔,他將其橫握在手中,指著馬靖大聲喝道。

    馬靖只是個的溜鬚拍馬之徒,本想著跟在漁業公司執法隊下來蹭點勞務費,順便拍拍黃富寧的馬屁,壓根就沒想到要應對張老三的扁擔。

    「你別亂來呀,你敢動我,可是要吃不了兜著走的!」馬靖指著張家豹虛張聲勢道,並未上前半步。

    張家龍見狀,連忙快步走到張家人當中,馬靖就算想動他,也沒機會了。

    見此情況後,指導員黃富寧的心頭的火噌的一下便上來了,衝著馬靖罵道:「我叫你上去捉人,你他媽.的耳朵聾了?」

    黃富寧這段時間很是鬱悶,在和姜凱的爭鬥中屢次處於下風不說,在所裡的地位也直線下降,除了馬靖等少數幾個四中意外,其他人對他幾乎都若即若離的。

    在派出所裡不得意也就罷了,張家兄弟這樣的升斗小民竟也不把他放在眼裡,這讓黃大指導員任何能忍受得了?

    罵完馬靖後,黃富寧轉身對趙大寶說道:「趙大寶,讓你的人替我把那個挑頭鬧事拿下!」

    趙大寶去年在張家兄弟手上吃了大虧,一年來,他時刻都將這事記在心上,黃富寧發話,他巴不得了,衝著手下執法隊員大聲說道:「大家一起上,拿下張老大!」

    趙大寶沒少和張家人打交道,他深知張家龍是三兄弟的主心骨,只要把他拿下,其他兩人便翻不起什麼大浪來了。趙隊長雖沒讀過幾年書,但擒賊先擒王的道理還是懂的。

    張家人見執法隊的人要拿張老大,自不會善罷甘休,於是一場混戰隨即便上演了。

    張家三兄弟的戰鬥力本就強悍,再加上叔伯兄弟們一擁而上,人數上要遠多於執法隊員,一番交手之後,趙大寶等人很快便處於下風。

    黃富寧眼看事態要失控,便在第一時間給副所長吳征程打了電話,讓他帶人到張家莊來支援。

    張家人雖動起手來個個如狼似虎,但他們也知道輕重,執法隊員說隨便揍,派出所的人可不能動,襲警的罪名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儘管如此,黃富寧和馬靖也被推搡了好幾下,若不是兩人見機得快,只怕還要吃更多苦頭。

    為了不把事情搞大,張家龍將黃富寧、馬靖請到了家裡,趙大寶和執法隊員們則沒有這麼幸運了,全都蹲在地上不說,不是還被張家三兄弟的子侄輩踹上一、兩腳,心裡憋屈的不行,但卻有緣無處伸。

    黃富寧和馬靖見張家兄弟並沒有對他們動粗的意思,一顆懸著的心才算放了下來,不過也不敢再如之前那般裝逼了,只老實坐在木沙發上喝著苦澀的茶水。

    就在黃富寧考慮著怎麼脫身時,手機響了起來,他抬頭看了一眼張家龍,見對方並沒有阻止之意,這才從上衣袋裡掏出了手機。

    堂堂派出所指導員,連接聽手機都要看人臉色,這要是傳揚出去的話,黃富寧真要沒臉見人了。

    電話是副所長吳征程打來的,他告訴黃富寧,他們正在鄉里來張莊的路上,問黃指現在在哪兒呢!

    黃富寧說,他正在張家龍家裡呢,讓吳征程帶人快點過來。

    收線後,黃富寧將手機往桌上一放,對張家龍道:「這電話是我們所裡的吳副所長打來的,他正帶人趕過來,你們要不想把事情搞大的話,乘早把我們放了。」

    聽到這話後,張家虎和張家豹心裡都有點沒底,抬眼悄悄瞥向大哥。他們雖不把漁業公司執法隊的人放在眼裡,但一會過來的可都是警察,這可硬扛不得。

    「警察來了正好,省得我去報警了,漁業公司執法隊員私闖民宅,打砸搶掠,今天要不給我說法的話,我就鬧到縣裡去!」張家龍擲地有聲道。

    黃富寧聽到張家龍的這番話後,心中很是後悔,早知道張老大有這麼大見識,他絕不會跟著趙大寶後面來捅這個馬蜂窩的。

    張家龍說完後,寬敞的客廳裡陷入了沉寂,張家三兄弟和黃富寧、馬靖都在心裡打著小九九,既想要將這事平掉,又不想受損,可謂是機關算盡。

    「那什麼,張老大,今天這事我看就到此為止,你們將服務費交了,我讓趙大寶將他的人帶走,你看如何?」黃富寧沉聲對張家龍說道。

    黃富寧真有點被張家龍之前的話嚇住了,對方如果真鬧到縣裡去的話,那他可是要吃不了兜著走的,輕則指導員做不成,重則脫警.服。黃富寧可不敢拿他的前途和張家三兄弟做賭注,他輸不起。

    「黃指導員,你摸著良心說一說,漁業公司這錢收的是否合理,我們兄弟三人便要交三千,可不是三百呀!」張家龍沉著臉說道。

    黃富寧聽到張家龍的話後,怒聲說道:「這世上不合理的事多了,全鄉的養殖戶都交服務費,你們兄弟三人憑什麼不交呢?」

    「你要是這麼說的話,這錢我們就一分不交,我看誰能把我們兄弟三個怎麼著!」張如豹的性格最為暴躁,針鋒相對道。

    「你給我……」黃富寧說到這後,猛的想起這是人家的地盤,硬生生的將後面的警告之語嚥了下去。

    就趙大寶和他的執法隊員蹲在地上雙腳發麻時,遠處終於響起了警笛聲。

    趙大寶當即便衝著從屋裡走出來的張家虎道:「張老二,你給我等著,警察全來了,你有本事將他們全都收拾了,我倒給你們兄弟仨錢!」

    「你鳥話真多,信不信我抽死你!」張家虎伸手作勢就要扇趙大寶嘴巴。

    本著好漢不吃眼前虧的想法,趙大寶連忙低頭閉嘴,不再招惹張家虎。

    張家虎見狀,連忙快步走回屋裡,將警察過來的事兒告訴了老大、老三。

    「老吳,還有多遠,怎麼還沒到?」姜凱不耐煩的問吳征程道。

    姜凱到三溝鄉才兩個月左右,作為一所之長,他親自出警的機會並不多,對下屬行政村並不熟悉。

    「所長,前面便到了,看見那三層小樓了嗎,那便是張家三兄弟的家。」吳征程指著不遠處的三幢小樓說道。

    姜凱見狀,抬頭看了一眼,不解說道:「張家三兄弟的條件很不錯呀,怎麼不交漁業公司的服務費呢?」

    姜凱對漁業公司服務費的事並不瞭解,從他的角度來說,張家三兄弟能住這樣的房子,手上便不會缺錢,那便沒有不交費的理由。

    「所長,你有所不知,這裡面的事情比較複雜,三言兩語說不清楚!」吳征程含糊其辭的說道,同時,有意無意掃了韓立誠一眼。

    韓立誠將吳征程的表現看在眼裡,沉聲問到:「吳所長,之前出現過類似的事件嗎?」

    「去年,漁業公司執法隊的人也和張家兄弟鬧了一場,不過沒出什麼問題,我們到這的時候,人已經散了。」吳征程答道。

    韓立誠聽後,輕點了一下頭,兩眼直視著不遠處三幢惹眼的小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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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1-20 14:38
第63章 姜凱出手風波定

    韓立誠、姜凱和吳征程剛從車上下來,便聽到一聲淒慘的呼聲,「吳所長,你總算來了,打死人了,你要是再來的遲點的話,可就要出人命了!」

    「趙大寶,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這麼多人在這兒,誰打你的?」張家龍接口說道,「明明是你們私闖民宅,還想動手打人,我這是正當防守。」

    得知警車過來了,張家三兄弟都站在院門口等著,聽到趙大寶的話後,張家龍先潑了一盆髒水過去。只是張老大的水平有限,硬是將正當防衛說成了正當防守,不出意外,他還是個籃球迷呢!

    吳征程將兩人的話聽在耳朵裡,氣便不打一處來,衝著兩人冷聲喝道:「張家人和漁業公司的人分開站,一方站東面,一方站西面。」

    吳征程在三溝鄉派出所待了十多年了,沒少處理這類糾紛,只要將雙方的人分來便沒事了。

    姜凱接著吳征程的話道:「你們雙方聽到沒有,這就給我分開來站!」

    聽到吳征程和姜凱的喊話後,以趙大寶為首的漁業公司執法隊的人便想站起身來,但張家人卻並不退讓,雙方形成了一種僵持的局面。

    「這是所裡新來的姜所長,張老大,讓你們張家人向後退,否則,後果自負!」吳征程衝著張家龍冷聲說道。

    張家龍聽說派出所長親自過來了,心裡更是沒底,上前一步,衝著姜凱說道:「姜所長,你可要為我們做主呀,漁業公司的趙大寶帶人闖到家裡來,若不是……」

    張家龍剛說到這兒,姜凱便打斷了他的話頭,沉聲喝道:「張老大,現在就讓你們張家的人退後,其他事一會再說!」

    張家龍看到姜凱那如鷹隼一眼的目光,心裡一寒,轉頭說道:「大家往後退,快點!」

    張家人剛一退後,趙大寶等人便忙不迭的站起身來活動起手腳來。

    「姜所,吳所,張家人這是要造反呀,他們……」趙大寶一臉巴結的說道。

    「站一邊去!」姜凱一字一句道。

    看到姜凱那吃人一般的目光後,趙大寶再也不敢磨嘰,乖乖的領著執法隊的人站到一邊去了。

    姜凱見狀,上前兩步,衝著張家龍道:「張老大,我們所裡的黃指導員和另一名警察呢?」

    姜凱到現場後,見事情並沒有鬧大,懸著的心總算稍稍鬆了下來,掃視全場,並未見到黃富寧和馬靖,他的心又拎了起來。

    「回姜所的話,黃指導員和馬警官正在客廳裡喝茶呢,我這就讓人請他們出來!」張家龍說道。

    張家龍生怕姜凱藉機生事,連忙衝著堂弟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去將黃富寧和馬靖請過來。

    聽說黃、馬兩人也沒事,姜凱心裡的大石頭才算徹底落了地,轉身衝著張家龍和趙大寶努了努嘴,嚴厲的說道:「你們倆跟我來!」

    看到姜凱一連串的動作後,韓立誠暗暗點了點頭。他跟著過來,除了擔心事情鬧大以外,也想看看姜凱在處理突發事件時的表現,很有幾分現場考核之意。

    就在這時,指導員黃富寧從屋裡出來了。姜凱領著張、趙兩人到一邊談話去了,韓立誠又站在眾人身後,他第一眼看見便是吳征程,當即便怒聲說道:「吳副所長,你怎麼搞的,這會距離我打電話將近二十分鐘了,你這動作也太慢了吧!」

    吳征程作為副所長,公開表示支持姜凱,這讓黃富寧很是被動,他一直想要找機會羞辱一下對方,面對如此良機,他如何會錯過呢?

    「黃指,我接到你的電話,想姜所匯報以後,便過來了,一下也沒耽擱,不知你這動作太慢了,從何說起?」吳征程當即便頂了黃富寧一句。

    這也難怪吳征程發飆,我火燒火燎的趕來幫你,你不道謝也就罷了,竟還批評人,世上哪有這樣的道理?

    黃富寧剛在張家兄弟手上吃了癟,心裡正憋著一肚子火呢,聽到吳征程的話,當即便發飆了,怒聲道:「吳征程,你什麼意思?這是想拿姓姜的來壓我呀,我告訴你,我黃富寧不吃這套!」

    韓立誠看到黃富寧的表現實在忍不住了,沉聲說道:「黃指導員,注意你的言行,誰想壓你了?」

    黃富寧看到韓立誠時,嘴張的能塞下一隻雞蛋,他怎麼也想不明白,這時候,這位怎麼會出現在這兒的?

    在這之前,黃富寧從呂德昌的口中得知辛武能被貶,姜凱上位都和新來的韓副鄉長有關。連呂書記都無可奈何的人物,他憑什麼和人家斗?

    「韓鄉長,您好,您怎麼……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黃富寧語無倫次的說道。

    就在這時,姜凱走了過來,打斷了黃富寧的話頭,怒聲說道:「黃指導員,什麼叫吳所長拿我姓姜的壓你,麻煩你解釋一下。」

    黃富寧沒想到不但韓立誠在,姜凱也在,他呆立在當場,一下子不知該怎麼說才好。

    「小周、小譚,替我把馬靖帶到車上去問問他,誰讓他擅自出警的?」姜凱衝著身後的兩個警員說道。

    馬靖看到黃富寧吃癟,正悄悄往人後面站,誰知姜凱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直接讓人將他拎走了。

    姜凱這話是沖誰說的,現場眾人心裡都如明鏡一般。回過神來的黃富寧耷拉著腦袋,有氣無力的向停在一邊的警車走去。

    在這之前,姜凱便有藉機收拾黃富寧的想法,既然現場沒什麼大事,姓黃的又主動蹦出來,他自不會和其客氣。

    處理完黃富寧的事,姜凱又對張家龍和趙大寶說道:「我再問你們一遍,現場剛才有沒有人動手,如果有的話,全都跟我回所裡去。」

    通過之前的詢問,姜凱已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漁業公司執法隊的人加上張家的叔伯兄弟不下二十人,他們只有兩輛車,根本沒法把這麼多人帶走,只得退而求其次,先息事寧人再說。

    「沒……沒有動手!」張家龍狠瞪了趙大寶一眼,氣呼呼的說道。

    姜所長已說的很清楚了,如果承認動手的便要帶到所裡去。看到黃指導員在他面前乖乖吃癟的份上,趙大寶自不會傻到去招惹這怒目金剛。

    趙大寶眼珠一轉,開口說道:「姜所,我們也沒有動手,不過張家三兄弟欠我公司的服務費不交,您是不是幫著處理一下!」

    搞出這麼大陣勢,便是為了那三千塊錢服務費,趙大寶怎會忘了這一茬?

    「既然你們都說沒有動手,那便行了,至於其他事,你們倆跟我到所裡去處理。」姜凱伸手輕點了一下趙大寶和張家龍說道。

    趙大寶和張家龍聽到這話後,心裡雖有幾分不樂意,但還是點頭答應了下來。

    姜凱讓兩名警察分別將趙大寶和張家龍送警車,這才對其他人說道:「漁業公司的人全給我上車走人,張莊的老少爺們也散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聽到姜凱這不偏不倚的處理決定後,雙方的人都能接受,於是上車的上車,走人的走人,轉眼間,現場的人便紛紛散去了。

    回頭的時候,由於人多車少,韓立誠、姜凱、黃富寧、吳征程擠在一輛車上。由於有黃富寧在,一路上,誰都沒開口,四人一言不發的回到所裡。

    韓立誠在下車前,叮囑了姜凱兩句,讓他務必將這事處理好,不能再引發新的矛盾。

    姜凱表示,他一定會妥善的處理好這事。

    將韓立誠送走後,姜凱冷冷的對黃富寧說道:「黃指,麻煩你將今天的事寫個情況說明,明天下午召開班子會議,到時候,大家議一議。」

    黃富寧有心想要拒絕,但連張了幾次口,硬是沒能說出一個字來。
regn13 發表於 2018-1-20 14:38
第64章 餘波未平事又生

    韓立誠剛回到位於鄉中學的宿舍,姜凱的電話便打了過來。姜凱在電話裡匯報說,為了避免出事,讓雙方的情緒冷靜與喜愛,他準備讓趙大寶和張家龍在派出所裡待一晚,明天再處理此事。

    這事,姜凱本無需向韓立誠匯報,他這麼做除了表示足夠的尊重以外,還有另外一層意思,便是想試探一下韓對黃富寧的態度。

    黃富寧胡亂插手漁業公司和張家兄弟的事,搞出了很不好的影響,姜凱想藉機發難,將他收拾一番,至於度的掌握,他心裡有點沒底。

    三溝鄉派出所內現在可謂是涇渭分明,指導員黃富寧是鄉黨委書記呂德昌的人,而所長姜凱則是副鄉長韓立誠的人,姜凱想要對黃富寧有所動作,他當然要先問一下老闆的意見。

    姜凱雖隻字未提黃富寧,但韓立誠一聽,便明白對方的意思了。他蹙眉沉思了片刻,低聲道:「姜哥,這事的影響不小,你一定要妥善處理,千萬不可操之過急,不過態度還是要有的,控制在三溝鄉範圍內吧!」

    韓立誠的態度很鮮明,姜凱可以藉機向黃富寧發難,進而控制住他,但別指望將其排擠走,這便是他所謂的控制在三溝鄉範圍內。

    韓立誠心裡很清楚,黃富寧的存在,對姜凱是一個掣肘,但他剛講辛武能從三溝搞走,如果在動黃富寧的話,不光吃相難看,而且還容易引發縣局領導的不滿以及呂德昌的反彈。這些都不是他希望看到的結果,只能暫時先委屈姜凱了。

    掛斷電話後,姜凱心裡雖有幾分不快,但還是能理解韓立誠的。如果真將黃富寧高走,換個其他的指導員來,如果還和他不對付的話,那也和沒換差不多。他如果能借此機會,將姓黃的控制在手中,反倒更為有利。

    就在姜凱精心佈局之時,漁業公司裡卻鬧翻了天。

    啪!漁業公司老總呂海功結結實實甩在了滿臉青春痘的黃小強一個耳光,怒聲斥道:「你們是干什麼吃的,沒收到錢不說,還讓人被帶到派出所去了,黃富寧的腦袋是不是被驢踢了。」

    呂海功發飆是有原因,他明天可等著這筆錢還高利貸呢,現在不光錢沒收上來,連趙大寶都被派出所的人帶走了,這對他而言,無異於釜底抽薪。

    黃小強委屈的不行,之前在張莊時,被張家兄弟狠狠說事了一番,則會又被老闆搧耳光,真是倒霉到家了。儘管如此,他可不敢頂撞呂海功,忙不迭的解釋道:「呂總,這事怪不得黃指導員,那個新來的一把手所長去了,他也只有靠邊站的份。」

    黃小強說到這兒,略作停頓,又接著說道:「除了那姓姜的所長以外,韓鄉長也去了,他們都幫著張家兄弟說話,我們也沒辦法。」

    為了平息呂海功的怒火,黃小強將所有的髒水都潑到了姜凱和韓立誠的身上。

    「哼,又是那姓韓的王八蛋,上次沒把他收拾夠,竟然又出來冒泡的,等老子騰出手來,找人廢了他。」呂海功怒氣衝衝的說道。

    罵歸罵,事情還是要處理的。呂海功伸手那起辦公桌上的電話,撥通了派出所指導員黃富寧的電話。

    黃富寧此時的委屈不亞於剛挨了耳光的黃小強,後者是肉體上的痛苦,他則是精神上壓抑。作為在鄉鎮派出所摸爬滾打多年的老人,黃富寧敏銳的感覺到姜凱極有可能利用此時向他出手,搞不好的話,他將會很被動。

    正在家裡苦思應對之策的黃富寧,聽到電話鈴響之後,並沒有去接,而是沖坐在一便老婆使了個眼色,讓她去接電話。

    電話接通後,黃妻得知是呂海功後,大聲說道:「呂總,你好,你找富寧呀,他……」

    黃妻邊說,邊那眼睛看向黃富寧,那意思是問丈夫,他該怎麼說。

    黃富寧聽說是呂海功,快速的衝著妻子擺手,然後往門外指了指。

    黃妻心領神會道:「呂總,不好意思,富寧在所裡值班,還沒回來呢,你打他手機吧!」

    黃富寧在妻子說這話時,已摁下了手機的關機鍵。

    「他媽.的,姓黃的是不想幹了,明明在家裡,竟讓老婆說去所裡值班了,值他媽的叉班。」呂海功掛斷電話後,怒聲罵道。

    黃小強見此情況,忙不迭的問道:「呂總,現在怎麼辦了,趙隊可還在派出所裡關著呢!」

    黃小強關心趙大寶是假,他擔心呂總擺不平這事,明天再把他們參與鬥毆的人全都捉進去,那可就操蛋了。

    「行,你既然說不在家,我偏要過去,看看你這鱉孫在不在家。」呂海功說到這的時候,衝著黃小強用力一揮手,大聲說道:「走,跟我去姓黃的家裡,我倒要看看他往哪兒躲。」

    呂海功也是被逼急了,如果今晚不能將趙大寶撈出來,那明天便沒人幫他去收服務費了,那些放高利貸的人手可黑著呢,呂海功想到他們的手段,心裡便直發毛。

    黃富寧怎麼也想不到呂海功會到他家裡,老婆接完電話後,便回臥室睡覺了,他仍坐在堂屋的椅子上噴雲吐霧,苦思應對之策。

    一番思索之後,黃富寧決定明天一早便去找呂書記。這事他本就做得不對,再加上姜凱有姓韓的撐腰,他若要想順利度過這一關的話,必須請呂德昌出面。

    黃富寧心裡很清楚,他是呂德昌在派出所裡的代言人,他出事,對對方也沒好處,不出意外,呂書記一定會保他的。

    打定主意後,黃富寧緊張的心情總算稍稍放鬆了下來,站起身來,剛想去睡覺,耳邊傳來了咣咣的敲門聲。

    農村不像城裡有門鈴,這會,黃家那兩扇鐵質的院門被砸起來咣咣直響,如打家劫舍的來了一般。

    別看呂德昌正事不干,整天只知道吃喝嫖賭,頭腦其實一點也不笨。他擔心黃富寧躲起來不見他,到了門口後,讓黃小強只管悶聲用力敲門。

    黃富寧心裡本就不爽,聽到這敲門聲,當即便炸毛了,打開家門,衝著院裡大聲罵道:「誰呀,敲什麼敲?」

    呂海功這麼做的用意便是逼黃富寧現身,對方的話音剛落,他便接口說道:「黃指導員,我是呂海功,有點事和你商量,快點開門!」

    黃富寧聽到這話後,心裡後悔的不行。呂二少之前剛給他打電話的,隨即便響起了這詭異的敲門聲,他只要稍稍動一下腦子,便知道是誰了。

    這會想明白已經遲了,黃富寧硬著頭皮走過去將院門打開。

    「呂總,這麼晚了,你怎麼會過來的?」黃富寧裝模作樣的問道。

    呂海功白了黃富寧一眼,道:「你黃指導員的架子大,我不過來不行見不到你人呀!」

    「呂總,你別誤會,剛才出了點事,你也知道,我這不是剛回來嘛!」黃富寧解釋道。

    「行了,別說這些沒用的了,我來找你有正事說!」呂海功邊說,邊搶先抬腳進了黃家的門。

    呂海功的來意很明確,讓黃富寧立即放了趙大寶。

    黃富寧聽後,急聲說道:「呂總,你是開玩笑的吧,人是姜凱讓抓的,你現在讓我把他放了,你這是想讓我脫掉這身警.服呀?」

    黃富寧正在考慮如何搞定之前的事呢,呂海功竟讓他這時候放掉趙大寶,打死他也不敢那樣去幹。

    「你不放,是吧,行,我給我老子打電話。」呂海功說話的同時,便從衣袋裡掏出了手機。

    黃富寧見狀,並不為所動,等著呂海功給呂德昌打電話。

    呂海功事先便想到黃富寧不買他的帳,於是提前便給他老子打了招呼,這會直接撥了個電話過去。

    電話接通後,呂德昌沒有多說,只是讓黃富寧先將雙方的人放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書記發話了,黃富寧自不敢再多說什麼,只有點頭稱是。
regn13 發表於 2018-1-20 14:38
第65章 兩相比較取其輕

    掛斷電話後,黃富寧本想以時間太遲了明天再辦相拖延,誰知呂海功根本不讓他得逞,拿出手機,便準備再給他老子打電話。

    黃富寧見狀,只得乖乖就範。

    姜凱給韓立誠打完電話後,便回家休息了,他做夢也想不到黃富寧還會殺個回馬槍,將趙大寶和張家龍全都給放了。

    黃富寧也不傻,在呂家父子的逼迫下,不得不將趙大寶放了。為防止鬧出不必要的矛盾來,他將趙、張兩人一起放了,並讓他們明天一早便到所裡來解決問題。

    黃富寧的想的是,就算明早姜凱知道這事,他便拿黨委書記呂德昌做擋箭牌,料想對方也不能將他怎麼樣。

    完事後,呂海功連謝字都沒說一個,便領著趙大寶、黃小強出了派出所。黃富寧見此情況,無奈的搖了搖頭,又教育了張家龍兩句,才讓其回家。

    回到漁業公司後,呂海功一臉陰沉的指著趙大寶潑口大罵道:「趙大寶,我之前就問你能不能干成這事,你是怎麼說的餓,現在倒好,不光事情沒成,還要老子費盡心機去派出所裡撈人,我看你乘早給我滾蛋吧,別在這兒丟人現眼了!」

    趙大寶心裡雖有幾分委屈,但也不得不承認呂海功說的的確是實話,

    「呂總,這事真不是兄弟們不出力,而是姓張的那三個孫子太猛了,連警察都敢打,我們只去了七、八個人哪兒是他們的對手。」趙大寶小心翼翼的解釋道。

    「哼!」呂海功冷哼一聲,怒聲道,「我就搞不懂了,他們不就兄弟仨,你們這麼多人都還幹不贏他們,你可別說,他們都是武林高手呀!」

    呂海功聽後,連忙將現場的情況向呂海功解釋了一遍,張家三兄弟能打,而且人多,他們自不是對手。

    搞清事情的原委後,呂海功也不好多說什麼,沉聲道:「既然如此,他們三兄弟的錢便不收了,明天一早,你務必替我把剩下的錢收上來。」

    趙大寶聽到這話,哭喪著臉道:「呂總,不怕不容易,您有所不知,剩下的那些養殖戶眼睛都盯在張家兄弟身上,若不把他們擺平的話,只怕一分錢也收不到。」

    趙大寶這麼說一方面是實際情況如此,另一方面,他在張家兄弟身上吃了這麼大的虧,不想就此罷手。

    呂海功兩眼瞪著趙大寶,伸出右手在辦公桌用力一拍,怒聲道:「他媽.的,我倒要看看這姓張的三兄弟頭頂上是不是長角了。大寶,替我給老白打電話,讓他把執法隊的兄弟全召集起來,老子和姓張的拼了。」

    趙大寶聽到呂海功的話後,兩眼冒光,興奮不已,急聲說道:「太好了,呂總,我這就去給老白打電話。」

    眼看著趙大寶的身影消失了,呂海功端起桌上的冷茶輕輕的抿了一口。他心裡很清楚,這時候帶人到張家去,極容易搞出事情來,但如果不這麼做的話,他便沒法把錢湊夠,那些放高利貸的就不會放過他。兩相比較取其輕,呂海功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老白是趙大寶一樣是三溝鄉出了名的混子,現在同為執法隊的隊長,兩者之間又有區別。趙大寶常駐在漁業公司,老白則仍在鄉里混,在漁業公司另一份薪水,平時並不在這兒坐班,遇到突發情況,才會帶人過來。

    老白手下有二十多個小兄弟,趙大寶退出江湖後,他便成了三溝鄉的第一勢力,即使在滄河縣城裡,三溝白爺也是一號響噹噹的人物。

    接到趙大寶的電話後,老白二話沒說,當即便帶人趕到了漁業公司。

    老白並不姓白,由於皮膚異於常人的白,故得此綽號。他如今四十出頭,十多歲時便在道上混了,是個實實在在的老江湖了。

    「呂總,哪個不開眼的傢伙惹著你了,老白這就是剝了他的皮。」老白邊說,邊掏出一支大中華遞給呂海功。

    俗話說,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老白每月都從漁業公司領取一份薪水,遇到需要他出力的時候,自不能慫。

    老白的話音剛落,呂海功便沖趙大寶努了努嘴,示意他將具體情況告訴對方。

    趙大寶平時雖和老白不對付,但這會請他幫忙,態度自然要好一點,他言簡意賅的將情況說了出來。

    「大寶,這可不是你的風格呀,連張家那幾頭犢子都搞不定?」老白奚落道。

    趙大寶雖有求於人,但經不住被老白當面打臉,不服氣的說道:「老白,少說風涼話,一會去張莊,我看你有多牛逼。」

    「行,你等著瞧,看也怎麼收拾他們!」老白一臉篤定的說道。

    呂海功見狀,沉聲說道:「行了,你們倆都少說一句,一會過去的時候,招呼兄弟們手底下悠著點,別搞出人命來!」

    「放心吧,呂總,你就等我們的好消息吧!」老白很是裝逼的說道,

    「不用,我和你們一起過去!」呂海功說道。

    呂海功生怕老白和趙大寶下手不知輕重,將事情搞大,這才決定親自過去看著。

    聽到呂海功的話後,趙大寶和老白雖都覺得有幾分詫異,不過兩人只是對視了一眼,並沒有開口。

    五分鐘以後,兩輛桑塔納,兩輛面包車載著將近二十個人悄悄出了漁業公司,向張莊駛去。

    此時,張如龍剛從派出所到家,正在狼吞虎嚥的吃著晚飯,張家虎和張家豹則坐在一邊悶頭抽著煙。

    「哥,你說我們要不要去和那新來的所長事務一下,我看不像偏袒趙大寶他們的樣子。」張如虎說道。

    「事務個毛呀,趙大寶要是再趕過來,老子便讓他躺著出去,我就不信那鳥所長還敢斃了我!」張家豹性子火爆,聽到二哥的話後,怒聲說道。

    張家虎瞪了三弟一眼,沉聲道:「老三,你這性子什麼時候才能改改,如果能和新來的所長搭上關係,以後就不用再買漁業公司的帳了,每天都鬧的人不安,神不安的,何必呢?」

    張家豹聽到二哥的話後,嗡聲說道:「反正我覺得沒那個必要,你們商量吧,我回家睡覺了!」

    張家大小事情都由張家龍和張家虎商量,張老三雖不摻和,但對兩個哥哥的意見還是尊重的。

    張家龍吃完飯後,將飯碗推到一邊,也啪的點上了一支菸。二弟的話有一定的可行性,張家龍決定和和其好好商量一下,看看怎麼辦才更為合適。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張家豹驚慌失措的喊叫聲,「你們是什麼人呢,想要幹什麼!」

    張家龍和張家虎聽到這聲音對視了一眼,立即站起身來,快步向門外跑去。

    「張老三,剛才你不是很牛叉嗎,這會給老子再牛呀!」趙大寶右手拿著橡膠棍輕輕敲擊這左手,一臉吃定張家豹的架勢。

    張家豹怎麼也想不到,他剛把門打開,眼前便出現了一、二十個黑影,粗略的掃了一眼,這些人手上都拿著傢伙,不是鋼管,便是鐵棍,還有類似警察用的橡膠棍。

    聽到這話後,張家豹才搞清來人竟是張大寶,當即怒聲說道:「張大寶,你這鱉孫,老子剛才饒了你一回,現在竟又敢跑來找死了,我幹.死.你個二.逼貨!」

    張家豹性格暴躁,但卻一點也不笨。他雖不認識這幫傢伙,但既然是趙大寶帶來的,那十有八.九便是漁業公司執法隊的人。兄弟仨要想幹過這麼多人是不現實的,他便想來個擒賊先擒王,將趙大寶拿下,然後逼其他收手。

    張家豹的想法一點不錯,但他忽略了一點,趙大寶等人在車上便商量好了對策,準備工作做的非常充分,怎麼會給他留偷襲之機呢?
regn13 發表於 2018-1-20 14:39
第66章 張家門前棍棒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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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張家豹撲向趙大寶的一剎那,站在其身邊的老白猛出一腳,狠狠踹在他的小腹之上。張家豹一聲慘叫,連退三、四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老白不愧是在道上混跡多年的老混子,根本不打招呼,抬腳便踹,一下便將張家豹放翻了。

    張家龍和張家虎剛從家裡走出來便看見老三被人踹倒了,兩人毫不猶豫的操起傢伙便猛撲了上去。

    趙大寶見此情況,衝著其他人大聲喊道:「給我上,那兩個也是,干死他們!」

    趙大寶之前在張家兄弟手上吃了大虧,現在有機會找補回來,自不會和他們客氣,在大聲招呼的同時,揮舞著手中的橡膠棍猛撲了出去。

    張家三兄弟雖然孔武有力,但雙拳難敵四手,很快便被趙大寶、老白等人幹翻在地了。

    趙大寶見張氏三兄弟倒地並未罷手,而是衝著執法隊員道:「給我狠狠的揍,只要不出人命便沒事!」

    除了老白帶過來的人,其他人傍晚的時候都剛被張家兄弟收拾了,聽到趙大寶的話後,嗷嗷猛撲了過去。

    赤手空拳的打和用鐵棍、鋼管可是兩回事,片刻之後,張家三兄弟便不再動彈了,張老二和趙老三頭臉上全是血,張老大的左胳膊耷拉著,不是骨折便是脫臼了。

    「行了!」呂海功還是裝逼的舉起右手,叫停了趙大寶、老白等人。

    「你們就是張家三兄弟,我聽說你們很牛叉呀,知不知道爺是誰?」呂海功將大拇指指著臉前,問道。

    張家三兄弟兩眼恨恨的瞪著呂海功,一言不發。如果目光能殺人的話,呂海功早就被張家人幹掉了。

    「我就是呂海功,漁業公司的便是我的,放眼三溝鄉,竟有人敢和我們呂家人作對,我看你們是不想活了。」呂海功越發裝逼的說道。

    就在呂海功得瑟之際,張家三兄弟的婆娘都從家裡出來了,看到自家男人被打的慘兮兮,院子裡站著十多個如狼似虎的混子,她們除了低聲啜泣以外,連動都不敢動。

    呂海功狠瞪了一眼張家兄弟,陰冷的問道:「這服務費你們是交還是不交?」

    「不交,你有種打死我!」張家豹邊說,邊用力往地上吐了一口血水。

    「行,張老三,你有種!」呂海功揚聲說道,「趙大寶,給我抽他十個嘴巴,我看他還嘴凶。」

    張家三兄弟中,張家豹下手最黑,之前幹架時,趙大寶沒少吃他苦頭,聽到呂海功的話後,快步走過去,結結實實給了他十個耳光。

    張家豹的臉上本就血跡斑斑,這十個耳光一抽,整張臉變成了豬頭一般。

    「別……別打了,服務費,我們給就是了」張家龍有氣無力的說道。

    「大哥,不給,他們有種就打死我!」張家豹咬牙切齒的說道。

    「你他.媽的鳥話真多,給老子閉嘴!」趙大寶邊罵,邊抬腳照著張家豹的面門踹了過去。

    張家豹見狀,將頭一低,讓過了面門,右肩重重挨了一腳。

    「張老大,到底交不交服務費?」呂海功咆哮道。

    「交,交!」張家龍急聲答道,「孩他媽,去家裡拿三千塊錢來給他們!」

    張家龍的老婆聽到丈夫的話,不敢怠慢,連忙快步向家裡走去。

    「慢著!」趙大寶尖聲說道,「三千塊可不夠,還有去年的呢,一起交,六千。」

    「他媽.的,去年的竟然還沒交,六千少了,一萬,少一個子都不行。」呂海功氣勢洶洶的說道。

    現在對被高利貸逼得踹不過氣來的呂海功來說,多一分來好一分,六千是收,一萬也是收,既然搞出這麼大的陣勢來了,多要四千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你……你們這是明搶呀,還有沒有王法了?!」張家虎怒聲呵斥道。

    「別說的那麼難聽,這是你們支付給執法隊的醫療費,剛才他們可是沒少吃你們的苦頭。」呂海功閉著眼睛瞎說道,「張老大,給句痛快花,這錢你是出還是不出?」

    張家龍的心裡很清楚,他如果不同意出這錢的話,一定又是一頓毒打,本著好漢不吃眼前虧的想法,他沉聲說道,「給,我們給!」

    呂海功聽後,得意洋洋的說道:「張老大,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六千不給,要給一萬,你的腦袋不會是被門夾壞了吧?」

    張老大這會懶的再和呂海功鬥嘴了,讓妻子去家裡取了一萬塊錢出來交給了趙大寶。

    趙大寶衝著黃小強使了個眼色,後者當即便開了一張收據給張家龍。

    為了糊弄養殖戶,漁業公司每收一筆服務費都會開一張什麼用都沒有的收據,以示他們的行為合理合法。

    看著黃小強將錢點清以後,呂海功得意洋洋的對張家三兄弟說道:「姓張的,你們給我聽好了,如果再有下次的話,我便干.死.你們!哼,走!」

    聽到呂海功的招呼後,趙大寶、老白等人如打了勝仗的將軍一般昂首挺胸揚長而去。

    抓住了黃富寧的小辮子,三溝鄉派出所長姜凱很是得意。雖說韓鄉長交代,將事情控制在三溝鄉範圍內,但這並妨礙他狠狠搞對方一下,不出意外的話,以後黃富寧在所裡說話的聲音要小上許多。

    看了會電視,喝了兩杯茶,心情大好的姜凱便準備上床睡覺了。就在這時,突然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

    姜凱住在距離派出所兩、三百米遠的警員宿舍裡,按說這麼晚了,不該有人過來,誰會如此著急的敲門呢?

    「誰呀?」姜凱便說,邊往門口走去。

    「所長,是我,征程呀,出事了,你快點開門!」門外的副所長吳征程急聲說道。

    吳征程的話音剛落,姜凱便打開門以後,略帶不滿的問道:「吳所,出什麼事了?」

    「所長,出大事了,趙大寶帶人將張家三兄弟給打了,還拿走了一萬塊錢,現在兄弟三人正在衛生院裡治療呢!」吳征程慌亂的說道。

    「等等,你說什麼,趙大寶帶人將張家三兄弟給打了?」姜凱一臉不解的問道,「趙大寶和張家龍不是在所裡嗎,怎麼會?」

    吳征程聽到這話後,忙不迭的說道:「所長,這事我有責任,我向你請求處分!」

    姜凱知道這當中一定出了什麼問題,將臉一沉,開口說道:「現在不是談責任的時候,你給我一五一十的說清楚,到底出了什麼事?」

    在這之前,吳征程和姜凱、韓立誠一起去了張莊,這一折騰便耽誤了他吃晚飯的時間。回到所裡後,將趙大寶和張家龍安排好以後,他便回家吃晚飯了。誰知等他回來的時候,值班的警員報告說,黃指導員讓他將趙、姜兩人全都放了。

    吳征程聽到這話後,知道事情搞大了,在第一時間撥通了黃富寧的電話。

    黃富寧在電話裡告訴吳征程,這是鄉黨委書記呂德昌的意思,他不過是奉命行事而已,讓他有什麼事去找呂書記去。

    吳征程被黃富寧噎的不輕,掛斷電話後,他便給姜凱打電話了。誰知姜凱的手機關機了,怎麼也打不通。吳征程便想著等明天早上再匯報這事,想不到現在搞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這是他始料未及的。

    姜凱聽到吳征程的話後,臉色陰沉的能擠得水來。他走回宿舍,拿出手機一看,由於沒電關機了。

    「張家三兄弟傷的嚴不嚴重?」姜凱轉過身來,冷聲問道。

    「老二和老三都是皮外傷,縫幾針便沒事了,老大的左小臂骨折,有點麻煩!」吳征程實話實說道。

    姜凱聽到這話後,再也按捺不住了,伸手在桌子上猛拍了一下,茶杯蹦跳了兩下,差點沒直接摔到地上來了。

    「誰領的頭?趙大寶沒這麼大的膽子!」姜凱果斷的說道。

    通過之前的觀察,姜凱認定趙大寶雖然嘴上咋咋呼呼的,但幹不出這麼大的事兒,不出意外的話,他後面一定有人撐腰。

    吳征程聽到姜凱的話後,很是一愣,隨即便打消了隱瞞的念頭,壓低聲音說道:「所長,據說是漁業公司的副總呂海功領的頭,除趙大寶的執法隊以外,還有鄉里的混子老白也帶了十來個人,他們一起過去的。」

    說到這後,吳征程又將頭湊到姜凱的耳邊小聲說道:「所長,呂海功是鄉里呂書記的二小子,呂書記對其溺愛得很。」

    「呂書記的兒子就能為所欲為了?哼!」姜凱擲地有聲的說道,「你現在就去通知所有人,讓他們立即到所裡集合。」
regn13 發表於 2018-1-20 14:39
第67章 呂二少囂張被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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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呂海成的幫助下,趙大寶總算出了心頭的一口惡氣,不但將張家兄弟狠狠收拾了一頓,而且拿到了一萬塊服務費。按照呂總答應他的十五個點的分成,那可就是一千五。在這之前,他並沒有把多出五個點的分成告訴其他隊員,也就是說這些錢將會直接裝進他的口袋。

    回到家以後,已將近十點半了,妻兒都已酣然入睡,呂大寶走到廚房拿了一瓶啤酒,然後坐在椅子上邊看電視邊喝酒,好不愜意。

    就在趙大寶美美的享受人生時,耳邊突然傳來了篤篤的敲門聲,他吃了一驚,連忙站起身來走到門口,低聲問道:「誰?」

    有了之前在張家堵張家豹的經歷,趙大寶就不會冒然開門的,那樣的話,極容易中了對方的圈套。

    「趙大寶,快點開門,警察!」門外的吳征程怒聲喝道。

    吳征程此時恨不得將趙大寶生吞活剝了,若不是這龜孫子惹事,他值班什麼事都沒有。現在不光惹出一大堆的麻煩事兒,連韓鄉長都對他有幾分不滿,他自然要將滿腔的怒火發洩到趙大寶的身上。

    趙大寶最怕張家兄弟再殺個回馬槍,其次便是怕警察找上門來。他之前去張家的所作所為如果上綱上線的惡化,那可不是件小事情。

    聽說敲門的是警察,趙大寶心裡不淡定了,連忙從衣袋裡摸出手機撥通了呂海功的電話。他心裡很清楚,這會能夠救他的,只有呂二少。

    電話很快接通了,但除了嘟嘟忙音之外,並沒有人接聽,這讓趙大寶很是鬱悶。

    呂海功此刻面臨和趙大寶一樣的境地,根本沒時間接聽電話。

    呂海功剛回家時,心情比趙大寶還要好。他親自出面將張家這三個刺頭給干服了,剩下的那些養殖戶們明天一定會乖乖的將服務費交上來,如此一來,他不光能還上高利貸,還能再撈筆賭本,說不定就此轉運,大殺四方。

    興奮之餘,呂海功的目光便落在嬌妻身上,一臉銀笑的向臥室走去。

    呂二少雖然興致盎然,奈何實力實在有限,五分鐘後,便從房間裡出來了,不光臉上仍是一副美滋滋,想瘦的不行的樣子。

    呂海功剛準備去衛生間沖涼,耳邊便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見此情況,呂二少的心裡很吃一驚,這時間怎麼會有人敲門呢?

    儘管心裡有幾分不淡定,但呂海功仍裝作無所謂的樣子,走到門邊,大大咧咧的問道:「誰呀?」

    「警察,快點開門!」姜凱低聲喝道。

    呂海功可沒有趙大寶的覺悟,他絲毫不覺得之前在張家的所作所為觸犯了法律,聽到姜凱的後,很是不爽的說道:「警察關我鳥事,憑什麼給你開門!」

    「開門,再不開的話,我可就踹門了!」姜凱在門外警告道。

    呂海功的牛脾氣上來了,衝著門口說道:「嚇唬誰呀,你有本事踹給我看看。」

    這些年,呂二少在三溝鄉都是橫著走的,竟有人敢踹他家的門,他還真不怎麼相信。

    呂海功的話音剛落,只聽見咣的一聲巨響,震的防盜門上的灰塵直往下落。

    「海功怎麼了,誰呀?」周倚紅揉著惺忪的睡眼站在房門口問道。

    呂海功扭頭看到身著一襲性感睡衣的妻子,低聲說道:「沒事,你回房去!」

    周倚紅剛想再開口,呂海功怒聲道:「回房換件衣服再出來!」

    聽到丈夫的話後,周倚紅低頭看了看她的睡衣,確實有點太那啥了,轉身便往房間裡走去,用力嘭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呂海功,你開不開門,再不開的話,就別怪我了!」門外的姜凱沉聲警告道。

    呂海功聽到姜凱的話後,心裡的火噌的一下便上來,怒聲說道:「等著,我來開門,我倒要看看你是誰,還敢吃了我不成?」

    呂海功氣呼呼的打開門,看著門外站著五、六個警察,心裡雖有幾分發怵,但還是衝著姜凱怒聲說道:「你們是哪兒的警察,我犯什麼罪了?」

    自從周倚紅調到滄河實驗小學之後,夫妻倆便住在了紫峰小區。姜凱領著一干警察站在暗處,呂海功一下子搞不清他們的來歷,生怕的縣局的警察。

    「我是三溝鄉派出所長姜凱,呂海功,你之前是不是帶人將張莊的張家兄弟給打傷了,還搶走了他們一萬塊錢?」姜凱冷聲說道。

    「放屁!」呂海功脫口罵道。

    這話出口後,呂海功便覺得有點過分了,他本意是指張家兄弟的話是放屁,但這會怎麼聽都像在罵姜凱,不過話既已說出去了,他也不便再收回。

    「嘴裡給我放乾淨點!」姜凱怒聲警告道。

    呂海功聽說眼前的是三溝鄉派出所的警察,心裡全無半點緊張之意,揚聲說道:「我說話就這樣,誰讓你跑這兒來討罵來這!」

    呂海功自持他是鄉黨委書記的公子,壓根沒講姜凱等人放在眼裡,他也不想想,人家既然過來,怎麼會不知道他老子是呂德昌?

    姜凱本就對這貨的所作所為很是不爽,這會見其竟還在裝逼,自不會和他客氣,衝著身邊的警察道:」替我將呂海功拿下!」

    呂海功平時沒少在鄉里恃強凌弱,派出所的警察沒少替他擦屁股,再加上這貨平時一貫眼高於頂,根本不把這些小警察放在眼裡。聽到所長發話了,這些警察自不會和其客氣,抬腳便要向前去。

    呂海功怎麼也想不到姜凱竟讓人動他,當即後退一步,雙腳呈前後站起,身體微微下沉。「我是鄉黨委書記呂德昌的兒子,我看你們誰敢動我!」呂海功咋咋呼呼的說道。

    在這之前,呂海功便聽說,鄉派出所新來了一位所長,他生怕姜凱不知道他的身份,當場便扛出了他老子的大旗。

    眾警察聽到呂海功的話後,下意識的停下了腳步,轉頭看向姜凱。呂海功若不開口,他們還能裝作忘了這茬,現在話都挑明了,只能請示所長了。

    姜凱聽到呂德昌的話後,心裡暗罵道:「你個二貨,老子如果連你是誰都搞不清楚,怎麼會出手呢?」

    「你們沒聽到我的命令呀,眼前的這個犯罪嫌疑人涉嫌尋釁滋事、敲詐勒索、蓄意傷人,替我把他拿下。」姜凱怒聲說道。

    呂海功聽到一連串的四字詞語,頭腦有點不夠用了,不過有一點他是知道的,眼前這個所長不但放過他的意思,而且罪責好像還很不輕。

    意識到這點後,呂二少再也按捺不住了,怒吼道:「哪兒來的鳥所長,老子和你拼了!」

    在罵出這話的同時,呂海功便向著姜凱撲了過去。

    不作死便不會死,呂海功便是這類人當中的佼佼者。

    姜凱雖沒想到呂海功膽大妄為到向他出手,不過從警多年的他,身手絕非呂海功這類被酒色掏空身體的花花公子所能比的。

    姜凱側身讓過呂海功氣勢洶洶的一拳,右手順勢一記擺拳正中呂二少的臉頰。

    呂海功吃虧後,並不知道收斂,伸手揉了一下臉頰,又嗷嗷怪叫著向姜凱撲了過來,一副和對方以命相搏的架勢。

    姜凱見狀,嘴角閃過一絲冷笑,猛出一腳重重踹在了呂海功的小腹上。

    呂海功則一聲慘叫,雙手摀住腹部,一臉痛苦的蹲在了原地。

    姜凱很是不屑的瞥了呂海功一眼,衝著身邊的警察道:「替我把他銬起來帶走!」

    就在這時,周倚紅從房間裡出來了,見此情況,她哭喊著撲了過來。

    姜凱見狀,衝著身邊的兩個警察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去拉住這女人,他則領著其他人帶呂海功下樓而去。
regn13 發表於 2018-1-20 14:39
第68章 呂書記大發雷霆

    夜深人靜,三溝鄉黨委書記呂德昌的睡意正濃,突然,床頭櫃上的電話猛的響了起來。

    呂德昌迷迷糊糊的睜開睡眼,心裡很是不爽的暗道:「哪個不開眼的,這都極點,居然這時候打電話過來。」

    「喂,誰呀?」呂德昌拿起電話很是不爽的問道。

    「爸,我是倚紅!」周倚紅對著話筒急聲說道。

    聽到周倚紅的聲音後,呂德昌頓覺精神一振,二兒媳可是鄉里出了名的美人,不光長得漂亮,身材更是沒話說,每次見到她,呂德昌忍不住都要多看兩眼。

    「怎麼這時候打電話,出什麼事了?」呂德昌一臉關切的問道。

    呂德昌的妻子郭梅正睡的稀里糊塗,聽到丈夫和女人通話,心裡的火頓時便上來,伸手在呂德昌腰部的贅肉上狠扇了一巴掌,怒聲罵道:「哪個狐狸精這麼騷,這時候還打電話來,老娘去……」

    呂德昌和劉萍的事,郭梅心知肚明,不過她一個目不識丁的婦道人家,除了聽之任之,又能如何呢?平時裝傻充愣也就罷了,深更半夜的,那個騷.女人竟把電話打到家裡,郭梅自不會和其客氣。

    「你胡說八道什麼,兒媳婦的電話!」呂德昌轉身怒斥了妻子一句。

    郭梅聽說是兒媳婦的電話,大窘,連忙轉身裝睡。

    周倚紅聽到婆母的話後,心裡鬱悶的不行,不過此刻她已無暇顧及這些了,急聲說道:「爸,出事了,海功被警察抓走了!」

    呂德昌沒來由的被妻子扇了一巴掌,心頭正火的不行,聽到兒媳婦的話後,則直接從床上驚坐起來,大聲問道:「你說什麼,海功被警察抓走了?」

    聽到這話後,郭梅也睡不住了,坐起身來,急切的問道:「出什麼事了,誰敢抓海功?」

    周倚紅聽到公婆的問話後,低聲說道:「我也不知道出什麼事了,海功剛回家一會,警察就來把他抓走了,對了,那個什麼所長對著海功拳打腳踢的。」

    小兒子是郭梅的心頭肉,聽到兒媳的話後,她當場便嗚嗚哭了起來,邊哭邊說道:「老頭子,你不把兒子給救出來,我就和你沒完。」

    呂德昌正想進一步問兒媳是哪兒的警察將兒子抓走,老婆卻先鬧了起來,他當即怒聲斥道:「滾一邊嚎去,別耽誤老子辦正事。」

    郭梅聽到呂德昌的話後,果然不敢開口,在一邊低聲的啜泣起來。

    經過詢問,呂德昌得知竟然是三溝鄉派出所的警察到城裡去把二兒子抓走了,呂書記當即變的怒不可遏起來。

    「倚紅,你確定是鄉里的警察?」呂德昌問道。

    周倚紅聽後,不答反問道:「爸,鄉里新來的派出所長是不是叫姜凱?」

    呂德昌見兒媳一口說出姜凱的名號,便知這事絕錯不了了,當即怒聲罵道:「他媽.的,真是反了天了,竟敢抓老子的兒子,倚紅,你放心,我這就給姓姜的打電話,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掛斷電話後,呂德昌立即起床從包裡拿出電話薄來,找到姜凱的號碼,立即撥打了出去。

    此時,姜凱正在縣城回三溝的路上,聽到手機響後,他拿出來一看,見是呂德昌的號碼,當即便將手機調成靜音,放在一邊,不管它了。

    在動手之前,姜凱便向韓立誠匯報了這事。這是韓鄉長告訴他的辦法,那位如果打電話過來,你不接也不掛斷,等一會到了所裡再說。

    呂德昌連打了兩、三遍都無人接聽,掛斷後,他有撥打了派出所的值班電話。接電話的警員匯報說,所長和值班的吳所都帶人執行任務去了。呂德昌聽到這話後,氣得咣的一聲將話筒砸在了話機上。

    呂德昌急急忙忙的穿上衣褲,剛想往門外走,猛的想起了什麼,重又回到客廳,拿起電話給韓立誠打了過去。

    嘟嘟一連響了五、六聲之後,韓立誠含糊不清的聲音這才傳過來,喂,哪位?

    自從姜凱在動手前打電話過來後,韓立誠便一直睡意全無,枯坐在椅子上等消息。得知姜凱已將呂海功拿下後,他這才稍稍放下心來,現在他所要等的便是呂書記的電話了。

    這事發生的很突然,韓立誠沒有半點準備,不過他還是敏銳的感覺到這對他而言,是一個好機會,如果利用好了,極有可能會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韓立誠的話音剛落,呂德昌便怒聲說道:「韓鄉長,派出所那個姓姜的到底想要幹什麼?」

    面對呂德昌的質問,韓立誠裝出一無所知的樣子,茫然的問道:「書記,你……你什麼意思,姜凱怎麼了,我不知道呀!」

    「你不知道,行,我現在就告訴你,他竟然將我呂某人的兒子給抓了!」呂德昌咆哮道。

    聽到呂德昌氣急敗壞的話音,韓立誠心中暗樂,卻裝出一副關切的樣子問道:「不能吧,書記,你在哪兒呢,我這就過來。」

    「我在家裡,那什麼,你也別過來,直接到派出所去吧!」呂德昌氣呼呼的說道。

    「行,我這就去派出所,一會見面以後再說。」韓立誠裝出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說道。

    韓立誠雖然答應的很痛快,但動作卻不是一般的慢,等他到派出所時已是一刻鐘以後的事了。若不是擔心呂德昌再打電話過來,韓立誠還一會磨蹭呢!

    韓立誠見到呂德昌時,他正一臉鐵青的端坐在辦公室裡。「書記,到底出什麼事了?姜所怎麼會抓貴公子呢,一定是搞錯了。」韓立誠煞有介事的說道。

    「搞錯了,哼,我兒媳剛給我打的電話,姜凱親自過去抓的人,這也會錯?」呂德昌怒氣衝衝的說道。

    韓立誠聽完呂德昌的話後,衝著站在一邊不停賠小心的馬靖說道:「你們所長怎麼會去抓呂書記公子的?」

    派出所裡馬靖是指導員黃富寧的鐵桿,姜凱並未讓他參與行動,安排他在所裡留守。

    聽到韓立誠的問話後,馬靖低聲說道:「書記,韓鄉長,我真不知道姜所去幹嘛了,不過書記既然說的如此篤定,我看十有八.九是真的,我們所長的膽子那可不是一般的大,他幹得出這樣的事!」

    韓立誠對馬靖並不瞭解,聽到他的這番話後,眉頭不由得緊蹙了起來,怒聲斥道:「問什麼你就答什麼,你只是一個普通警員,什麼時候有資格評論起所長來了!」

    馬靖聽到這話後,心裡咯噔一下,他之前只顧著給姜凱上眼藥,忘了所長是韓鄉長的人,這不是沒事找事嘛!

    「韓鄉長,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

    「行了,你別在這兒站著了,去門口看著,你們所長回來後,讓他立即過來。」韓立誠不耐煩的說道,同時衝著馬靖揮了揮手。

    馬靖出去後,韓立誠也沒再和呂德昌多說什麼,兩人默不作聲吞雲吐霧起來。

    漁業公司執法隊長趙大寶的家就在鄉里,吳征程很快便將其帶了過來。

    從警車上下樓後,看著手上錚亮的手銬,趙大寶欲哭無淚。他投奔到呂家兄弟麾下,除了想獲得一份穩定的收入之外,便是不想再過三天兩頭進局子的日子。想不到今天竟又嘗到了手銬的滋味,看來他這一輩子和這玩意還真是有緣。

    吳征程到所裡以後,馬靖便在第一時間向其匯報說,呂書記和韓鄉長都在所長辦公室裡等著呢,問他是不是過去一下。

    姜凱去城裡抓捕呂海功,吳征程是知道的,呂德昌三更半夜到所裡來,一定是為了這事,他這會過去,除了挨罵,絕不會有其他事,他才不會這麼二呢!

    馬靖見吳征程不願過去,故意使壞道:「吳所,兩位領導可都在氣頭上呢,他們要是知道你回來了不過去,只怕會……」

    「閉嘴,我的事還輪不到你來管,給我好好在這守著,等所長回來,我和他一起過去。」吳征程沉聲訓斥馬靖道。

    吳征程和姜凱、黃富寧相比,份量輕了點,但要收拾馬靖的話,那可是綽綽有餘。

    聽到吳征程的訓斥後,馬靖只得乖乖的往門外走去。

    眼看就要到派出所了,姜凱的心情也沉重了起來。他知道前面正有一場惡戰在等著他,不過他卻沒有絲毫畏懼,從決定清理掉呂海功這匹害群之馬時,他便做好了應對暴風雨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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