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穿梭] 同時穿越了99個世界 作者:鳳嘲凰 (已完成)

   
mk2258 2018-1-30 21:51:39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70 1862521
x24685 發表於 2018-11-22 18:37
第七百四十章 RBQ是什麼糟糕的稱呼

  二層診所地下室!

  杜克在批量製造出十餘個年幼的克隆體之後,將水晶球中的靈魂抽取出來,逐一賦予了他們新的生命。

  Caster的魔術造詣真的很差,雖說生前幹過幾年黑巫師,也有過靈魂方面的研究,但用來保管靈魂的水晶球品質卻非常粗糙,以至於裡面的靈魂或多或少都有些缺失,最直觀的表現是復活之後,記憶方面會有遺漏。

  不過,能再活一次已經是萬幸了,不能苛求太多,少了些記憶總比死亡好上無數倍!

  杜克用於克隆體的血液來自愛麗絲菲爾,所以批量製造了一堆和她長相相同的小蘿莉,衛宮切嗣看到這些小鬼會怎麼想……

  杜克可以站出來作證,愛麗絲菲爾沒有做過對不起他的事,真的!

  對那些男孩的父母,杜克除了抱歉沒什麼可說的,你們的孩子不但沒了血緣關係,連丁丁都沒了。

  至於這些小鬼能不能被自家父母認出來,杜克並沒放在心上,如果孩子只是換了張臉,做爹媽的就不認識了,那麼……孩子,重新找個新家庭吧,他們一點也不愛你。

  杜克在這邊批發銀髮紅瞳小蘿莉,愛麗絲菲爾手忙腳亂給她們套上病服,雖說病服不合身,但總比光著身子強。看著十幾個幼年版的自己,光著屁股滿屋子亂跑,還擺著凹凸曼發射光線的造型,愛麗絲菲爾已經快要瘋了。

  迎著愛麗絲菲爾幾欲吃人的目光,杜克伸手豎起大拇指,稱讚道:「夫人,你的動作可真麻利,有沒有興趣來給我當助手?就像你老公衛宮切嗣身邊的那種助手,你應該知道的吧?」

  「無恥!變態!澀情狂!」愛麗絲菲爾十分熱情地拒絕了杜克。

  杜克聳了聳肩,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麼誤解,念在對方今年只有九歲的份上,他決定既往不咎。

  「夫人,麻煩你把這些小鬼趕出門,大中午的,我可沒打算請她們吃飯。」杜克說著抬手打了個響指,十餘個咋咋呼呼的小蘿莉頓時排成一排,小雞仔一樣站在愛麗絲菲爾身後。

  愛麗絲菲爾指著自己,眼中難掩驚喜:「讓我把她們帶出去,真的可以嗎?」

  被監禁在地下室的人一妻,嗅到了名為自由的芬芳!

  「送到大門口就行,我給她們種下了指令,出門後自己會去警局。」杜克隨意說道,開始搗鼓起身前的聖盃,Caster率先出局,他想看看聖盃有何反應。

  杜克沒指望體質孱弱的Caster破開世界的膜,他只是想研究一下,開孔究竟需要幾名從者。如無必要,就把蘭斯洛特留下,欺負老實人挺有意思的。

  愛麗絲菲爾連連點頭,來自靈魂的愉悅,讓她眼睛都眯成了月牙:「我這就把她們帶出門,請放心,我一定不會逃跑的!」

  「我只是友情提醒你,出門會遭遇不幸的事情,你一定不想看到那一幕發生。」杜克頭也沒回,直接說道。

  「當然,當然!」

  愛麗絲菲爾邁著輕快的步伐,身後跟著十餘個小號的自己,一蹦一跳來到了診所後門的玄關位置。

  從門縫裡透出的陽光,不,透出的自由氣息,讓愛麗絲菲爾恍若隔世,只要跨過這個門,她就自由了。不再背負小聖盃的悲劇命運,可以像正常人一樣無拘無束,陪著心愛的人相擁到老,只是一想,愛麗絲菲爾就心潮澎湃。

  當然了,為了女兒伊莉雅,她還會再次來到這裡。

  「有一天沒見到切嗣和Saber了,她們一定擔心壞了!」

  愛麗絲菲爾推開門,沒有機關也沒有觸發式警報,大門比她想像的更安全,可結果還沒等她先出門,身後一群小鬼就把她擠到了一邊,小跑著衝了出去。

  十餘個一模一樣的小蘿莉,穿著極不合身的病服走在馬路上,就算到不了警局,也會引來無數注意,安全問題無需擔心。

  「真是冒失的小鬼……」享受著陽光灑在臉上的溫暖,愛麗絲菲爾露出狡黠的笑容,抬起腳往門外一伸,晃了晃,沒啥問題,十分安全,沒有什麼不幸的事發生。

  「吶,你不是老師關在地下室的RBQ嗎,為什麼會在這裡?」

  身後突然想起的聲音嚇了愛麗絲菲爾一跳,惶恐回過身,才發現是黑色頭髮的小女孩。她知道這個小女孩,是變態魔術師的弟子小櫻,年紀比伊莉雅還小兩歲。

  「原來是小櫻……等等,RBQ是什麼糟糕的稱呼……」愛麗斯菲爾臉色瞬間轉冷,張牙舞爪嚇唬道:「小朋友不可以說這麼沒禮貌的話,記住了嗎?」

  「好的,RBQ!」

  愛麗斯菲爾先是一陣無語,然後才說道:「不愧是師徒,都是讓人火大的傢伙,不過……看在你這麼可愛的份上,我就原諒你了。」

  正說著,愛麗斯菲爾伸手就要去捏小櫻的包子臉,不出意外,被小櫻閃開了。

  「吶,RBQ,如果你想逃跑的話,要趁現在抓緊時間,如果被發現,你以後就該栓起來了。還有,你不知死活浪費時間的行為,讓小櫻深深懷疑你的智商,是智商本就不高,還是被老師玩壞了?」小櫻眨眨眼睛,非常善意的提醒道。

  愛麗斯菲爾額頭青筋凸起,有那麼一瞬間的衝動,要在小櫻頭上種一個大包。但殘存的理智告訴她,對方比她女兒還小,只是被變態魔術師教導得比較毒舌,本質還是健康向上的,不然就不會提醒她逃跑了。

  「可是我要是逃走了,小櫻你不會受到處罰嗎?」愛麗斯菲爾剛抬起一隻腳,猶豫片刻又收了回來,終究是個心地善良的人。

  小櫻搖了搖頭:「沒關係,在老師心目中,RBQ連小櫻的指甲蓋……不,是腳指甲蓋都比不上,老師不會因此處罰小櫻的。」

  「呵呵呵,那我就放心了!」愛麗斯菲爾一臉崩潰,感覺再說下去自己會瘋。

  「再見,RBQ!」小櫻站擺擺手告別。

  「呵呵,再見就算了……」愛麗斯菲爾心力交瘁,瞪著無神的雙眼走出門外,明明自由近在眼前,她的內心卻沒有絲毫波瀾。

  嘶啦———

  布帛撕裂的清脆聲音突然響起,跨出門外的愛麗絲菲爾全身僵硬,頓覺身軀墜入冰窟,心裡更冷。她身上穿著的病服,在出門的一瞬間四分五裂,散落成漫天碎片。

  「哇啊啊啊————」

  愛麗絲菲爾摀住要害,飆淚跑回地下室,她終於明白所謂的不幸是指什麼了。

  「無恥!變態!澀情狂!!」

  如何讓一名妙齡女性待在你家地下室,趕都趕不走?

  答案:不給她穿衣服!

  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敢光屁股滿街跑,至少愛麗絲菲爾不敢,杜克在愛麗絲菲爾的病服裡施加了一個有趣的術式,離開他的魔術工房,就會爆掉。沒有任何殺傷力,效果卻出類拔群,想必再有下次,杜克放她走,她都不敢。

  這一招的靈感來源,是隔壁片場的刺蝟頭,後者曾以此招監禁了一名修女,還每天讓修女給他咬。

  想想刺蝟頭如此喪心病狂的作為,還能在外博得老好人的美名,就知道他有多麼善於偽裝了!

  小櫻歪著頭,直到愛麗絲菲爾的赤裸裸的背影消失,才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筆記本,翻開後默默寫了起來。

  「幸災樂禍是人類的快樂之本!老師說得沒錯,看到RBQ失聲痛哭的遭遇,小櫻獲得了雙倍的滿足!」小蘿莉露出黑色的笑容,合上筆記本之後,又變得十分可耐。

  地下室裡,愛麗絲菲爾衝進來,抓了件病服套上身,蜷縮在牆角,抱著膝蓋哭了個稀里嘩啦。杜克被吵得靜不下心,聖盃也沒研究出什麼頭緒,只靠Caster連個針眼都開不出來,決定帶蘭斯洛特出去覓食,看看能不能遇到落單的倒霉蛋從者和御主。
x24685 發表於 2018-11-22 22:44
第七百四十一章 發現落單的倒霉蛋

  冬木市中心,三十二層的豪華酒店,亦是冬木市最高等級的酒店。

  之所以提到這家酒店,是因為此次聖盃之戰的御主之一,從英國遠道而來的肯尼斯,暫居在這棟酒店大廈的最頂層。

  從暫居地的選址,不難看出肯尼斯的性格和對聖盃之戰的態度,臨時的居住點意味著他並沒有多少重視,市中心最高檔豪華酒店的最頂層,似乎也是一種對外宣示身份的手段。雖說這家號稱檔次最高的酒店,在肯尼斯眼中,不過是在卑微的靈魂外,套上了一層奢華的表皮,內在依舊醜陋。

  出身魔術師世界中心的時鐘塔,肯尼斯對彈丸之國的冬木市,發自內心的看不上眼。事實也的確是這樣,就身份而言,冬木市最強的御三家,相比他也不過是鄉下的小財主。

  真正的貴族不屑於和暴發戶搶食,他委身前來參加聖盃之戰,是為了在自己的履歷中增加幾分亮眼的功勛。

  召喚伊斯坎達爾的聖遺物被盜走,肯尼斯非常惱怒,使用備用的聖遺物召喚了Lancer,他堅信自己的實力可以彌補從者的不足。

  傲慢是要付出代價的!

  聖盃戰爭從一開始就偏離了肯尼斯劇本,目睹港口區兩個超規格級別英靈的戰鬥,他對Lancer的實力產生質疑,而後在遠坂家,他又一次被打擊了。

  到這時,肯尼斯才逐漸意識到,農村路很滑,鄉下人心眼壞得很。

  在上午時間的遠坂家,御主們因為突如其來的變故,紛紛有些措手不及。本來這就是一句話帶過的事兒,誰曾想,遠坂時臣的從者Archer突然發難,將所有人列入了寶具齊射的範圍,連盟友言峰綺禮的Assassin也沒放過。

  好在Rider使用了固有結界一類的魔術,將Archer拖入異空間,強行爭取了喘息的時間。短暫的交手之後,Rider架著牛車帶著自家御主遁走,肯尼斯也被身手矯健的Lancer帶離了遠坂宅。

  這是肯尼斯一生的恥辱,從未品嚐過失敗的人生,倒在了陰謀算計之下。儘管遠坂時臣連連聲稱Archer的行為並非受他指使,但肯尼斯才不信這種鬼話,認定了遠坂時臣是個表裡不一的虛偽小人。

  逃得一命的肯尼斯受了不輕不重的傷,還在戰鬥中浪費了一次寶貴的令咒,回到酒店本想在未婚妻索拉處尋求安慰。結果索拉看都沒看他一眼,轉身對著Lancer噓寒問暖,還說如果不是Lancer忠心耿耿,他一定會死於自大的臭毛病。

  肯尼斯差點被氣死,心中對Lancer的感激也蕩然無存,覺得自己的命是拿未婚妻換來的!

  急於逃命的主從二人,並沒有發現自己被人盯上了,他們逃離了Archer的追殺,卻被另一組出來覓食的主從尾隨。

  此時已是下午臨近黃昏,杜克看著前方的酒店大樓,不由感慨萬千:「雖說我的目標是落單的倒霉蛋,但……為什麼是Lancer?這股滿滿的惡意,幸運E就沒人權了嗎?」

  「Master,這棟大廈已經被改造成了魔術工房,Lancer的御主在魔術方面造詣很高,他建造魔術工房的能力甚至比Caster還要強一些,從正面突破,恐怕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蘭斯洛特將蒐集到手的情報順勢分析了一遍,主從二人都是一身現代化服飾,混在人群中,除了帥沒什麼顯眼的。

  杜克點點頭,肯尼斯的能才在遠坂時臣之上,又是個不缺錢的主,自然把保命的老巢打造得固若金湯。原著中,他的慘敗是因為遇到了不按套路出牌的衛宮切嗣,魔術師中的異類。

  「催眠這家酒店的負責人,就說發生了火災,讓酒店組織驅散人群。」杜克準備效仿衛宮切嗣的做法,先把閒雜人等趕走了再說。

  當然了,他做不到喪心病狂去爆破一棟大樓,那太不魔術師了,真正的魔術師就該莽過去。

  冬木市民應該慶幸,至少今天不會是核平的一天!

  蘭斯洛特領命而去,很快酒店大樓中就響起了刺耳的警鈴,一樓大門如同螞蟻窩一樣密集起來。杜克並著蘭斯洛特逆行,慌忙逃命的人群下意識分開一條通道,畫面十分違和,但沒人覺得有什麼不對。

  「Master,真的要硬闖嗎?」杜克疏散無辜群眾的做法讓蘭斯洛特非常高興,君主雖有不著調的惡趣味,但並非是個暴君。

  「怎麼,小蘭你害怕無法保護我?」

  「不,我只是覺得鬧出太大的動靜會讓您陷入被動,畢竟我們已經消滅了Caster,再這麼正大光明討伐Lancer,會成為其他御主的眼中釘。」蘭斯洛特的意思很簡單,低調做事,太張揚了會集火。

  「放心,就算鬧出再大的動靜,也會有人給我們善後。教會和遠坂家在冬木市的任務,負責向普通人隱瞞魔術的痕跡,不能讓他們無事可做。」杜克很不要臉的說道,彷彿不這麼做,教會和遠坂家就會失業。

  「Master,您知道的,我不是這個意思!」蘭斯洛特深感無力,杜克又進入了無法交流的狀態,這時候不管他說什麼,杜克都我行我素。

  「有什麼關係,小蘭你這麼厲害,我有什麼好怕的。」杜克說著,帶著蘭斯洛特進入電梯,拿著順來的工作人員卡片,直奔頂層而去。

  見杜克輕視敵人,蘭斯洛特面色一板:「並非如此,根據您提供的情報,我分析出Lancer的身份很可能是費奧納騎士團首席勇士迪盧木多‧奧迪那,他以無懈可擊的武藝而聞名於世,即便是我也必須謹慎對待。」

  「小蘭你可真厲害,敵人的真名都被你看穿了。」

  「您過譽了,若不是您提供的情報,我也猜測不出。」

  「不必謙虛,我不就沒分析出來嘛!還有,原來Lancer舉世聞名是因為高超的武藝……我還以為他和小蘭你一樣,都是因為綠了自家領導才名聲響徹世界!」

  「……」

  ……

  三十二層,肯尼斯接到酒店的服務電話,被通知樓層起火,心下不屑說道:「低劣的伎倆,衛宮切嗣就這麼迫不及待想解決魔槍的詛咒嗎?」

  「衛宮切嗣!他不是Saber的御主嗎,肯尼斯你就這麼確定會是他?」肯尼斯的未婚妻索拉,一個有著紅色短髮的靚麗女子,身材和顏值均屬上乘。

  「呵呵,除了他還能有誰?」肯尼斯倨傲說道,突然閉上眼睛笑了起來:「坐電梯!?居然選擇了最無謀的方式,看樣子是我高看你了。」

  「我的主人,需要我出戰嗎?」Lancer躬身站在肯尼斯身邊。

  「不著急,你先去堵住他們的後路,好不容易混進兩隻大膽妄為的老鼠,當然要向他們展示一下我的魔術工房,才算對客之道!」肯尼斯重拾自信。

  肯尼斯的自信來源,就是他腳下的32層建築,魔術強化了二十四層結界,遍佈的惡靈與陷阱,再加上32層與31層之間轉化為異世界空間,整棟大廈堪稱魔術堡壘,他想不出失敗的理由。

  這裡就是肯尼斯的狩獵場,任何膽敢踏入的挑戰者,都將被他摧殘至死!

  想到這,肯尼斯的興致更加高昂,命令道:「Lancer,沒我的命令,不許將他們殺死。」

  「我的主人,謹遵您的命令!」Lancer單膝跪地,淡化消失在空氣中。

  肯尼斯端起邊上的紅酒杯,輕輕搖曳之後抿了一口:「好了,小老鼠,準備開始我們的第一個遊戲吧!」

  另一邊,杜克和蘭斯洛特所在的電梯,突然停在了顯示13的樓層。電梯門打開,入眼就是披頭散髮的白衣女鬼,漆黑的指甲在牆壁劃拉,發出咯咯咯的滲人笑聲。

  「天國之門!」

  「聖光滅魔箭!」

  「極光鎖鏈!!」

  「聖盾守護!」

  「……」

  轟隆!轟隆!轟隆隆————

  杜克一連甩出去十七八個高級光系魔術,將尖叫中的女鬼轟成渣渣,這才拍著胸脯,一臉後怕:「臥槽,嚇死我了!!」

  「……」

  蘭斯洛特一臉無語看著被蕩平的13層大樓,除了女鬼,隱藏的魑魅魍魎全部被抹殺,連同樓層裡的魔術紋路也被打爆……

  到底是誰被嚇死了啊?
x24685 發表於 2018-11-23 09:40
第七百四十二章 誰是從者,誰是御主

  電梯內,看著勻速跳動的樓層數字,杜克不由咂咂嘴:「小蘭,你可真沒意思,這樣我會少了很多樂趣!」

  蘭斯洛特單膝跪地,單手貼在電梯的磨光地面上,如同血管般的暗紅色紋路散開,他將電梯視為了武器,並加以操控。

  對蘭斯洛特而言,武器是一種概念,並不是固定意義上的刀槍劍戟和F22、戰斧巡航。如果有必要的話,路燈、折凳、馬桶刷子都可以視作武器,經由他的NTR之手,變成D級寶具。

  如果蘭斯洛特的心再大一些,倒立抓地球或許真有可能實現……就是不知道杜克的魔力,能不能撐得住蘭斯洛特把地球掄起來砸人。

  「Master,我們是在打仗,謹慎些為妙!」

  「安啦,區區一個迪盧木多,哪裡是小蘭你的對手。同樣是勾引大嫂,他被大哥帶人千刀萬剮,你卻一直逍遙法外,這就是差距!」

  「Master,咱能不提這事兒了嗎?」蘭斯洛特要瘋,這點破事,一天說八遍,你不膩嗎?

  「不能!」

  「……」

  Lancer站在二十層電梯口,看著跳動的數字越來越靠近,興奮耍動雙槍,就等電梯門打開,來一發幸運女神之突刺。結果電梯經過他身前,居然沒有停下,反倒是一路之上,看架勢直奔頂樓而去。

  有著豐富戰鬥經驗的他,立即意識到敵人破解了肯尼斯的魔術,哪還管所謂的貓抓老鼠遊戲,原地消失趕往肯尼斯的位置。

  32層的墊底電梯口,肯尼斯有些傻眼,他失去了對電梯的操控,無論怎麼改寫魔術指令,都無法讓電梯停下。

  「肯尼斯,情況有些不對勁!」索拉眉頭冒汗,魔術堡壘居然一點阻擋都做不到。

  「沒關係,還有最後一道防線……」眼看電梯層數越來越靠近,肯尼斯也不禁有些緊張起來,抿了抿發乾的嘴唇,將索拉護在身後。

  很可惜,被肯尼斯寄予厚望的異空間,32層和31層之間的空間壁壘,被電梯突入之後僅是僵持了三秒,就完全失去了功效。

  終於,伴隨著一聲清脆的提示音,電梯到達了最頂層,兩扇門扉開啟,杜克帶著蘭斯洛特走入了肯尼斯的視線。

  不認識的從者和御主?

  肯尼斯愣了愣神,居然不是衛宮切嗣……不對,你們兩個是誰啊?

  「等等,你們是御主和從者?」

  杜克一身現代化服飾,被肯尼斯直接忽略,反倒是蘭斯洛特一身鎧甲,妥妥的從者一枚。這讓肯尼斯萬分驚訝,因為所有的從者身份都被證實,的確沒有蘭斯洛特這號人物。

  難道Caster死後,聖盃又重新選出了一對主從?

  肯尼斯心頭轉過無數可能,就是沒想到甘道夫是冒牌貨,不只是他,所有人都不會認為吊炸天的糟老頭子會是御主假扮的。

  「肯尼斯‧艾爾什麼什麼‧阿其什麼什麼的!時鐘塔的天才魔術師,你的大名如雷貫耳,今天就是你的末日!」杜克這般說著,伸手從虛空中拉出一把寒光瑟瑟的長劍。

  肯尼斯暗道不妙,先不管這對主從哪冒出來的,在情報方面他已經陷入絕對劣勢。

  「肯尼斯,趕快把Lancer召喚過來!」身後的索拉急迫說道,肯尼斯是天才不假,但只有從者才能對抗從者。

  「這我當然知道……」肯尼斯深深吸了口氣,沒有使用令咒召喚,因為他能感應到Lancer正在飛速接近。他知道自己無法戰勝從者,但只是阻擋片刻,還是有幾分自信的。

  「對面的魔術師,既然拿出了自己的禮裝,不打算報上名號嗎?」肯尼斯準備先拖延一下時間,若是挑釁對手失去理智,主動要求單挑最好不過。

  「無名小卒,說了你也不知道。」杜克踏步朝肯尼斯走去,邊上蘭斯洛特緊緊跟著。

  「小蘭,你在這裡守著,別讓Lancer打擾,我要向時鐘塔的天才討教兩招!」

  「明白!」對手是敵方的御主,蘭斯洛特沒有阻擋,過分的進言是對君主的不尊重,他相信杜克的實力遠勝肯尼斯。

  肯尼斯心下大定,又是一個想出名想瘋了的野路子魔術師,五指張開,腳下的地毯流動成水銀在他身邊聚攏起來。

  月靈髓液!

  月靈髓液利用近300斤的水銀為載體,利用其物理特性,結合魔術師本人所擅長的流體操作製造而成,通過肯尼斯本人的魔術刻印操作,是他眾多收藏中最為中意的禮裝。

  自動防禦、自動鎖敵、自動防禦,可以稱得上是萬能兵器,肯尼斯決定讓鄉下魔術師開開眼,好知道什麼叫差距。

  也不見肯尼斯有什麼動作,流動的水銀猛地化作長鞭,以斬擊的方式對準杜克抽了過去。

  叮!

  杜克舉劍架在身側,擋住了衝勢極快的斬擊,這讓肯尼斯倒吸一口涼氣,看杜克單手持劍的架勢,顯然還留有餘力。

  「好強的臂力,這傢伙不簡單!」肯尼斯非常清楚月靈髓液的威力,堪比機械的衝擊力,絕不是正常人類能擋下的,他認為這是杜克使用了魔術。

  下一秒,月靈髓液在回攏之後驟然射出八道細小的長鞭,於半空中揮舞出虛影,向著杜克斬擊而下。

  杜克單手持劍,手臂連續刺出,一擊不落全部擋了下來。但是還沒完,被擋回的長鞭再次揮下,劃破空氣連續打出數道虛影,密密麻麻將他的身影籠罩在內。

  水銀的攻勢宛若狂風驟雨,緊迫逼人沒有留下絲毫喘息的空間,而且軌跡刁鑽,攻擊的角度無所不用。

  叮!叮!叮!叮————

  杜克手持長劍,與暴雨之前飛速刺出,任由肯尼斯再怎麼加快頻率,也沒有一次攻擊突破封鎖防線。

  「可惡!」

  肯尼斯當機立斷,注入更多的魔力加大月靈髓液的攻擊力,水銀圓球在他前方聚攏,彷彿蓄力一樣停頓了一下。

  驀然,一根根細若牛毛的尖刺延長射出,將整個走廊覆蓋在攻擊範圍之內。數千根細針同時攢射而出,肯尼斯也不禁感覺魔力消耗劇烈,不過這都是值得的,因為他堅信自己的攻擊不存在被擋下的可能。

  咔啦——咔啦啦————

  驟然之間寒氣鋪開,急速射出的長針在空氣中突進的速度緩慢下來,在即近杜克身前時,被低溫死死凍結。走廊牆壁屋頂,凝結出一層冰霜,變成了刺骨森寒的冰窖。

  「該死,這是什麼魔術?」

  肯尼斯下意識退後了一步,就是這一步,讓他免於斷臂的重傷。

  視線中,只見杜克雙手舉劍,遙遙對著他劈了過來,刀鋒相隔甚遠,但死亡的寒意卻濃重的讓人窒息。肯尼斯只看到一抹白練閃過,肩膀的位置就多了一道豎直的血口,擋在他前方的水銀防禦,也被直直切開了一道豎線。

  肯尼斯呆愣當場,大口喘息著刺痛胸腔的冷氣,傷勢不重,但他第一次覺得死亡如此之近。

  「不對,你不是御主,你是從者假扮的!」

  就在這時,走廊的另一端出現一抹暗藍色身影,正是手持雙槍的Lancer。看到肯尼斯受傷,Lancer一臉震怒,舉槍便衝了上來。

  「Lancer,抓住穿鎧甲的男子,他才是御主!」

  Lancer聞言,眼中精芒瞬閃而過,以無愧敏捷第一之稱的速度,瞬移般來到了蘭斯洛特身後。

  紅色破魔槍舉起,對準蘭斯洛特肩膀刺下,相要將其釘在牆壁上。

  時間彷彿放慢了數倍,Lancer敏銳捕捉到蘭斯洛特氣息的變化,爆發出的強烈鬥氣,隨著一把暗紅色長劍,向著他重重劈砍過來。

  Lancer心下大駭,中計了,這傢伙就是從者!

  唰!

  劍光閃過,Lancer連續後退數步才止住身形,和肯尼斯一樣,肩上多了一抹豔紅。他顧不得身上的傷口,大聲喊道:「我的主人,我面前的傢伙才是從者!」

  「這不可能!」肯尼斯不可置信,輕易突破月靈髓液的防禦,肯定是從者無疑。
x24685 發表於 2018-11-23 21:48
第七百四十三章 你怎麼可能是御主?

  眼前的局面讓肯尼斯直呼看不懂,先不說兩個從者的聯手讓他和Lancer疲於招架,關鍵是兩個陌生的從者究竟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一點風聲都沒有,難道聖盃還嫌此次聖盃之戰不夠刺激,所以又召喚了兩個從者?

  爭分奪秒的戰場無法讓肯尼斯冷靜思考,就算思考了也沒用,先入為主的觀念裡,Berserker=甘道夫,所以他想破頭也不會想明白。

  唰!

  劍氣掃過,只見白光一閃,月靈髓液又被切開了一道平滑的斷層。

  低溫導致水銀無法作為液體繼續存在,肯尼斯不得不加大魔力輸出,維持它的物理形態,即便這種被強行維持的狀態,無法發揮月靈髓液攻防一體的優勢。

  一直在打醬油的索拉,被凍人的寒氣侵入體內,牙關上下打顫,下意識使用了火焰魔術。純粹由魔力製造的火焰只飛行了一半的距離,就被低溫冷卻消散,連杜克的衣角都沒沾到。

  肯尼斯將索拉護在身後,他知道自己再不做點什麼,聖盃之戰就要到此終止了。他是一流的魔術師,本不應該因負面情緒而自亂陣腳,尤其是在生死存亡的危機時刻,冷靜比什麼都重要。可他前半生都行走在順境的康莊大道上,逆境之中如何反殺……他連逆境都沒經歷過,如何做到冷靜。

  杜克手持長劍不急不慢向前走去,每踏出一步,都如同精密計算過,步伐間距絲毫不差,這給肯尼斯更大的壓力。

  「肯尼斯‧什麼什麼的,你不是時鐘塔的精英嗎,為什麼表現出來的水準如此差勁?」杜克連續揮動長劍,將前方噴湧而來的水銀斬得七零八落。

  肯尼斯聞言頓時面紅耳赤,杜克一臉『小老弟你怎麼回事』的諷刺表情,就如同四周的寒冰般,蠶食著他的驕傲。內心的憤怒指向了杜克、指向了自己、指向了Lancer,也指向了韋伯,這不是他想要的聖盃之戰。

  另一邊,察覺到御主身陷險境,Lancer爆發出超越極限的速度,在近身戰中壓制了蘭斯洛特。兩把長槍如疾風掠動,幻化出無數虛影,必滅的黃薔薇更是連連搶招,相要在蘭斯洛特身上留下永不癒合的詛咒。

  很可惜,身為一個幸運E,魔槍的情報早已被杜克告知。無論Lancer如何賣破綻誘敵,強攻以傷換傷,蘭斯洛特依舊穩如狗,一點也沒有急功冒進的想法。

  心態上差距嚴重影響了Lancer的發揮,越是著急就越是無法突破蘭斯洛特的封鎖,惡性循環釀成,被蘭斯洛特找準契機,一劍刺中胸口。

  Lancer身手敏捷,戰鬥經驗豐富,所以傷口並不深,但難免身體停滯了一下,必滅的黃薔薇尚未來及收回,就被蘭斯洛特一把握住了槍桿。

  在Lancer驚懼交加的注視下,血色的紋路從蘭斯洛特掌心蔓延,病毒一般侵蝕著必滅的黃薔薇,以至於讓他逐漸對寶具失去了控制。

  這是什麼能力,敵人的職階又是什麼?

  Lancer分析敵人有剝奪他人寶具的能力,但具體是哪一位歷史人物,呆毛王都沒認出來,更別提他了。

  「Lancer,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我身邊!」就在Lancer和蘭斯洛特僵持的階段,肯尼斯終於以令咒之名下達了指令。

  Lancer的身影淡化,蘭斯洛特舉劍刺出,直接穿過了虛影。幾乎是在同一時間,Lancer跨越了空間,現身在杜克和肯尼斯之間,顛了顛手上必滅的黃薔薇,俯身向著杜克急掠而去。

  「Master,小心!」蘭斯洛特大驚,奈何Lancer距離杜克比他更近,只得大聲提醒。

  「果然,你才是御主。」Lancer聞言眼前一亮,加快了衝刺速度,紅色破魔槍靈蛇般刺出,只要擒下杜克,就能反敗為勝。

  紅色槍芒一閃即逝,眨眼的功夫就洞穿空氣,出現在杜克身前。早有準備的杜克沒有舉劍格擋,而是向蘭斯洛特一樣,一把攥住了槍桿,槍尖鋒銳無雙,卻始終無法更進一步。

  「嘶——」

  Lancer倒吸一口涼氣,只此一招便能看出敵人有著無與倫比的近戰經驗,眼力和臂力在他平生經歷的敵人中,都屬首屈一指。

  這個人真的是御主嗎?

  Lancer下意識否定,寧願相信杜克是從者,如果真是御主,那未免也太恐怖了。

  「好危險,差點就被你幹掉了呢!」杜克一臉輕鬆寫意,握住槍桿的手臂紋絲不動,反觀Lancer奮力之下已是面紅耳赤,兩者的力量完全不在一個等級。

  Lancer當機立斷,既然力量不及,那就以自身的優勢敏捷取勝。身形踏前一步,必滅的黃薔薇由下而上,直刺杜克肋部。

  鏘!

  槍尖在半空定住,杜克手中的長劍不知何時擋在了Lancer進攻路線前方,後發先至,速度比Lancer還要快上三分。

  可惡,到底是哪裡冒出來的怪物,一個接一個的……

  Lancer突然有種要跪的感覺,速度、力量均不佔優,甚至敵人的戰鬥經驗也很可能在他之上,今天很可能就是他聖盃之戰的最後一天。

  「開什麼玩笑,怎麼可以在這裡就倒下!」Lancer奮力一喝,龐大的魔力透體而出,手臂的肌肉膨脹一圈,竟是一鼓作氣從杜克手中抽出了紅色破魔槍。

  肯尼斯身後的索拉臉色一白,Lancer的魔力由她負責提供,短暫的爆發差點沒把她抽乾了。不過戀愛中的女人都是瘋狂的,她咬破舌尖,硬是扛下了眩暈的窒息感。

  蒼白的臉色轉紅,恍惚之間,索拉生出了一種那什麼的滿足!

  肯尼斯憂心忡忡挽著未婚妻,雙眼儘是關切的自責:「索拉,你沒事吧?」

  索拉痴痴搖著頭,用略帶乾澀的嗓音回道:「沒關係,我感覺很舒……還好,不用擔心我。」

  戰場中央,Lancer以快如閃電的敏捷速度,將一長一短兩把魔槍舞動如風,盡情施展著頂尖級別的槍術,和杜克瘋狂纏鬥在一起。

  隨著悶雷般響起的連續破空聲,兩人的身影在原地淡化,變得極為模糊,那是速度達到極致的變現。

  閃電的攻勢相互傾瀉,空氣中迸發出密集的火星,武器揮動所產生的氣流碰撞後潰散,形成強烈的氣壓掃向四面八方。縱橫交錯的切割痕跡在四周的地面、牆壁等等地方出現,天花板更是直接掀飛,樓頂被打穿,露出了下午的豔陽。

  很不幸的,肯尼斯為了保護索拉,被氣流彈飛,抱著未婚妻雙雙昏迷過去。

  清脆的金屬碰撞聲持續不斷,Lancer打得快要吐血,不論他從哪個角度出槍,戰鬥節奏怎麼改變,槍法如何虛實變化,對面的怪物總能在第一時間將他的攻勢打斷,所以別看戰鬥場面你來我往,其實他一直被壓得抬不起頭。

  這種感覺……不,這種戰鬥風格好熟悉啊!

  Lancer想到那晚端坐在龍背上的無敵身影,氣息頓時大亂,自知露出破綻,連忙舉槍架在身前。眼中殘影一閃,Lancer就覺得腹部遭到重擊,倒飛著被踹了出去。

  轟!

  Lancer被勢大力沉的一腳踢飛,整個人撞在被堅冰覆蓋的牆壁上,半個身子嵌入其中。剛等他爬起來,眼前又是一黑,被追上來補刀的杜克一把按在連上。

  嗡!!!

  高濃度的魔力在掌心匯聚,杜克提著Lancer的腦袋,將壓縮的魔力引爆,製造出堪比烈性炸藥的糊臉攻擊。

  觀戰的蘭斯洛特一臉震驚,Lancer的武藝比他不相上下,居然在正面交戰中被自家御主打爆,那……豈不是意味著換成他也好不到哪去。

  有一個比自己還強大的御主,蘭斯洛特有些失落,但更多的則是狂喜:「如此一來,這次聖盃之戰必然屬於Master,我也能有機會向聖盃許願,讓王賜予我制裁。」

  「看樣子,這場戰鬥是我贏了。」杜克居高臨下,看著虛弱無比的Lancer。

  Lancer慘笑一聲:「別裝了,這種被看穿的感覺,不會錯的,你才不是什麼御主,你是Berserker甘道夫!」

  杜克聞言讚歎道:「不愧是迪盧木多,直覺果然敏銳,我雙持狂戰甘道夫隱藏地這麼深,都被你發現了。」

  說罷,杜克再次使用生命歸還,操縱面部肌肉以及頭髮,變出了甘道夫的帥氣老臉。

  Lancer笑容更加淒慘:「我就知道……」

  杜克亮了亮手背,伸手輕輕一附,露出了血紅色的令咒:「你只說對了一半,我是甘道夫不假,但我可不是什麼Berserker。」

  Lancer目瞪口呆看著鮮紅的令咒,雙瞳收縮成針尖,之後杜克說的話,他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你居然是御主,你怎麼可能是御主?」Lancer大腦一片空白。
x24685 發表於 2018-11-24 00:06
第七百四十四章 竟然有如此禽獸不如之輩

  Lancer一臉失魂落魄,沒用的,贏不了,等死吧!

  杜克俯視著腳邊的Lancer——迪盧木多‧奧迪那,此次聖盃之戰中忠誠度最高的從者,武藝也是無可挑剔,如果不是騎士精神作祟,導致寶具能力暴露過早,加上肯尼斯的不信任,理應大有作為。

  Lancer的性格無疑是最好的臣子,不論是暴君還是仁君,他都是首選的鷹爪狗腿,可惜他的幸運E,沒有遇到合適的御主。

  「Lancer,以你的能力,做肯尼斯的從者太委屈了,有沒有考慮過跳槽跟我干,他配不上你。」杜克拋出橄欖枝,知道機率不大,但還是開口了。

  正在等死的Lancer眼中生出一團怒焰:「無論如何,都請你收回這句話,不要侮辱我,也不要侮辱我的主人。」

  破魔的紅薔薇被Lancer握緊,他就這麼躺在地上,舉槍刺向了杜克。

  唰!

  劍鋒穿刺血肉,Lancer的手腕被釘在地上,另一隻緊握必滅的黃薔薇的手,也被杜克抬腳死死踩住。

  手腕泊泊流血,Lancer悶哼一聲,不屈看向杜克。眼中的意思很明了,你可以打敗我的肉體,但永遠無法使我的精神臣服,投降之類的話,免談。

  對於Lancer而言,參加聖盃之戰沒有什麼想要的願望,之所以響應聖盃的呼喚,是因為生前未能向君主盡忠,一直抱有遺憾。

  他想以君主身邊騎士的身份,完成生前未完成的夙願,好好效忠一次君主。若能為君主帶來勝利最好,若不能,賭上性命拚死一搏,也不再有遺憾了。

  所以,儘管肯尼斯的器量不咋地,懷疑Lancer和索拉有一腿,說起話來也陰陽怪氣,不是Lancer心中理想的君主,但他仍然只願意為肯尼斯一人效忠。

  「不錯的眼神,這股不屈的意志,我真是越來越欣賞你了!」杜克一臉真誠問道:「最後一次,臣服於我,做我的從者怎樣?」

  「呵呵,要殺就殺,不要再羞辱我了。」Lancer拒絕地很乾脆,猶豫了片刻後才開口:「我只希望,在殺死我之後,請你高抬貴手放過我的主人……他們對你已經沒有威脅了。」

  杜克搖了搖頭,暗道一聲可惜,將插在地上的長劍拔起,抵在了Lancer胸口。

  Lancer再次閉上眼睛:「快一點,等死的感覺很糟糕,真希望能在酣暢淋漓的戰鬥中,站著死去……呵呵,人心真是不知滿足,能死在你這種強敵手中,我應該感到榮幸才對。」

  蘭斯洛特走到杜克身邊,單膝跪地,伸手按在了杜克長劍上:「Master,能否讓我來終結他的性命?」

  「哦,他和你有仇?」杜克眉頭一挑,難不成Lancer調戲呆毛王東窗事發了。

  蘭斯洛特不卑不亢說道:「不,只是不想讓粗鄙之人的血液,玷污您的雙手。」

  杜克深深看了蘭斯洛特一眼:「言不由衷,你想要給他屬於騎士的死法直說就行,不必拐彎抹角。」

  真該說不愧是君主和臣子,蘭斯洛特和呆毛王的價值觀太像了,就連對Lancer的態度也一樣。

  「Master,非常抱歉,我只是……」蘭斯洛特的眼神有些緬懷,憂鬱青年顯然又回想到了遺憾的過往。

  長劍化作飛沙消散,杜克轉身走到一旁:「交給你了,可別陰溝裡翻船。還有Lancer的御主,隨便你處理,如果你對他的未婚妻有什麼想法,來一發夫の目の前で,我也沒意見。」

  杜克對肯尼斯手上令咒沒有興趣,蘭斯洛特的忠誠值,只要不遇到呆毛光環,不比Lancer差多少,再多的令咒與他也只是個擺設。

  蘭斯洛特保持半跪的姿勢,深深低下頭顱:「感謝您的仁慈,還有……請不要那這種事取笑我!」

  「唉,小蘭你變了,以前你都是默默承受的。」杜克斜靠在牆邊,面露失望之色。

  正說著,杜克突然轉頭看向了遠方,深邃的目光彷彿穿透了牆壁,直達魔力感應的目標。

  「小蘭,交給你了,我先出去透透氣。」不等蘭斯洛特回答,杜克縱身一躍跳上屋頂,不一會兒,氣息便消失不見。

  蘭斯洛特這一次不再勸阻,如果御主中也有單獨行動這一說法,杜克已經EX了,放出去七天,遭殃的一定是其他人。

  「真是幸運啊,你這個騎士……」Lancer拄著短槍站了起來,語氣中帶著淡淡的自嘲,他羨慕蘭斯洛特能擁有深信自己的君主。

  蘭斯洛特沒有否認,自豪說道:「沒錯,生前死後都能為兩位完美的君主效忠,是我作為騎士最大的榮幸。」

  Lancer大笑一聲,抖動長槍甩出幾道槍花:「迪盧木多‧奧迪那,以Lancer的職階降臨此次聖盃之戰。」

  Lancer身上傷勢頗重,幾處傷口血流不止,沒有御主的治癒魔術,只靠他自己恢復,短時間內很難起到什麼明顯效果。不過,在他自信張揚的笑容下,傷軀反倒更具無畏的氣勢。

  「抱歉了,Master的命令,我無法向你報上名號。」蘭斯洛特面露肅然,拔出A++級寶具『無毀的湖光』,因為被列入魔劍的緣故,本應自帶聖光特效的長劍,此刻漆黑如墨,讓人無法判斷它的真容。

  拔出無毀的湖光,蘭斯洛特的全部屬性都將再次提升一個級別,他拿出最強狀態,來對戰這一場屬於騎士之間的決鬥。

  「無妨,能與你這樣高潔的騎士決一生死,我亦死而無憾。」Lancer面露感激之色,說完之後,他整個人氣息一變,雙槍並起,直衝而下。

  面對成全最後榮譽的敵人,Lancer不會保留,唯有全力以赴,才能回應對方的尊重。

  「高潔的騎士……受之有愧!」蘭斯洛特雙手持劍,陰鬱的氣質一掃而空,擺開架勢朝前方劈砍過去。

  ……

  遠方的大樓,衛宮切嗣帶著呆毛王潛伏在頂樓,他們的目標是肯尼斯和Lancer。說起來也是無奈,Saber被Lancer的計謀算中,手腕受到了不可癒合的詛咒傷勢,無法使用誓約勝利之劍,戰鬥力大打折扣。

  兩人雖相性不合,但愛麗絲菲爾的被俘,讓Saber深深自責,願意聽從衛宮切嗣的調遣。當然了,前提是衛宮切嗣不要太過火,某些卑鄙的伎倆不要在她面前展露,這是Saber的底限。

  助手久宇舞彌藏身在另一處大樓,已經架好了狙擊槍,之所以遲遲沒有行動,是因為衛宮切嗣瞭解到,有人在他行動之前,就假借火災驅散了無辜群眾。

  「這種風格……到底是誰?」衛宮切嗣點燃香菸,決定先觀察一下,如果是兩敗俱傷,他不介意做一次黃雀。

  就在這時,一直閉目眼神的Saber突然舉劍擋在了衛宮切嗣身前,天空中一道黑影由遠及近,如同炮彈般砸落在大樓空曠的地面上。

  轟!

  杜克拔出沒入地面的雙腳,從煙霧中走了出來。

  「Berserker!?」Saber和衛宮切嗣齊齊大驚,局面瞬間變得極為不利。

  Saber收起驚容,怒目而視質問道:「Berserker,回答我,愛麗絲菲爾在哪?」

  「如果你們的目標是Lancer和他的御主,那就沒必要了!」杜克沒理她,自顧自說道。

  Saber深吸一口氣:「你殺了他們?」

  「不,Lancer半死不活,他的御主也還有一口氣!我的Master有個讓人頭疼的惡趣味,他喜歡夫目前。所以,Lancer和肯尼斯正被綁著,欣賞他摧殘肯尼斯的未婚妻……」杜克說到這露出義憤填膺的怒容:「我因勸阻Master,被他使用令咒趕了出來,巧不巧遇到了你們。」

  果不其然,Saber大怒:「竟然有如此禽獸不如之輩!」

  杜克連連點頭:「是啊,太禽獸了。他還喜歡穿著鎧甲到處招搖撞騙,如果不是令咒……算了,不說了!」

  邊上,衛宮切嗣手一抖,出聲問道:「那……愛麗絲菲爾……她怎麼樣了?」

  杜克遺憾搖了搖頭:「很抱歉,我的御主抵禦不了人一妻屬性的誘惑,令夫人也已遭到毒手。」

  「混蛋,我要宰了他!」衛宮切嗣臉色一寒,但發出怒吼的卻是Saber。
x24685 發表於 2018-11-25 04:50
第七百四十五章 Excaliber

  「混蛋,我要宰了他。」Saber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好似一頭被激怒的雄獅,眼裡閃爍著無法遏制的怒火,連頭上的呆毛都立得筆直。

  愛麗絲菲爾在Saber心中遠比衛宮切嗣重要,二人不但性格上契合,搭配戰鬥也非常默契。對Saber而言,愛麗絲菲爾是身具高貴氣質的公主,而她就是守護公主的騎士。雖然從性別的角度出發,兩者之間的關係有點彆扭,但並不影響那朵聖潔的白花綻放。

  現在純白的花朵被丟在地上,還被一隻醜陋的大腳肆意蹂躪,Saber的怒火可想而知。

  作為一個忠誠於御主的優秀Berserker,杜克順勢換上了一張憤怒的面孔,魔力爆發,銀髮無風舞動:「Saber,想要殺死老夫的Master,就先過了老夫這關!」

  「正有此意!」Saber壓低著嗓子說道,她已憤怒到忍無可忍,雙手持劍放於身側,倒拖著衝出,離弦之箭般留下一抹殘影。

  杜克雙手虛握,一藍一紅兩把重劍在手,正是霜之哀傷和火之愉悅。戰士雙手舞動的大劍,他一手一個,盡顯法師之強勁臂力。

  全A王無愧號稱最強職階的Saber,各項屬性極其全面,敏捷參數比起Lancer也只差了一點。當杜克雙手握劍的時候,她已經舉起手中的大劍,攜帶凌厲的磅礴氣勢,呼嘯著狠狠劈下。

  杜克架起霜之哀傷,狠狠撞了上去,劍鋒碰撞,火星四濺,劍氣瀰漫在二人周圍,將地面切除細密的凹槽。

  盛怒下的Saber攻勢如潮,魔力凝聚狂風製造的看不劍,確實有幾分迷惑視覺得效果。杜克一邊計算劍身長度,一邊觀察Saber的劍法路數,超快的揮劍讓兩人的身影逐漸模糊。

  契約勝利之劍屬於典型的西式闊劍,具體一點是英格蘭寬刃劍,雙手大劍追求斬擊和突刺,是非常純爺們的冷兵器。平行的劍刃、較寬厚的刀身和夠雙手持有的劍柄,無論是馬戰、步戰都能發揮起作用,多個世紀亦經久不衰。

  大劍殺傷力強大,缺點是速度緩慢,雖說這個缺點放在英靈身上被無限縮小,但偏偏杜克的劍術就是以快打快、越打越快。當看不劍的長度被計算出來,劍術的側重面和薄弱面被掌握之後,Saber就逐漸沒了開始的盛氣凌人,她被越來越快的節奏拖住了。

  Saber此刻感受到了Lancer一樣的憋屈,出招到一半,不得不收回格擋。反覆幾次之後,只覺得胸口憋著一口氣,有力無處使,像個提線木偶,一舉一動都被杜克操縱著。

  「先不提速度和力量上的差距,關鍵是他的劍術……我一點還手的餘地都沒有。」

  Saber越打越煩躁,短暫的僵持之後,被打得節節敗退,就好像劍術被看透,被抓住破綻一頓痛揍,優勢一點也發揮不出來。

  Saber已經數不清多少次攻勢被打斷了,只是機械式的揮劍防禦,連一次像樣的反擊都做不到。

  「沒用的,在老夫的真視之眼面前,你的劍術破綻百出。」杜克揮出火之愉悅,逼得Saber不得不舉劍格擋,而後腳步遊走,身形偏轉半個身位,霜之哀傷跟進,向著Saber身側橫掃而至。

  唰!

  寒光一掃,Saber向後彎腰躲開,任由霜之哀傷從頭頂呼嘯而過。

  頭皮上一陣隱隱的寒意掠過,雖然劍鋒尚未及體,但撲面而來的死亡氣息就已經讓Saber渾身毛孔收緊,冷汗直流了。

  杜克沒有給Saber喘息的機會,身形繼續轉動,雙手各持一劍,使出了法師版本的劍刃風暴。激盪的劍氣如同狂風暴雨傾覆而下,將Saber逼至死亡邊緣,覆蓋在長劍上的風王結界連續顫抖,幾欲崩潰。

  「果然,被正面壓制了……」衛宮切嗣伸手擋下眼前的狂風,嘴唇微動:「舞彌,找準機會狙擊Berserker。」

  「明白,已經填裝了特種穿甲彈。」

  衛宮切嗣當然知道,狙擊槍對從者談不上威脅可言,但在戰場上,一個瞬間足以改變許多。

  唰!唰!唰————

  Saber只覺致命危機傳來,來不及多想,立刻釋放風王鐵錘脫離劍刃風暴覆蓋的範圍。恍惚之間,她甚至能感受到劍鋒貼著臉頰劃過的刺痛感,一道道密集的劍刃映射在眼眸中,那是死亡的鐮刀鋒刃。

  落地之後,Saber一陣氣喘,臉上還留有後怕之色,然後她就看到,一縷金髮飄落在地……呆毛被斬斷了。

  「可惡!!」

  視若榮譽象徵的呆毛被斬,Saber臉上一陣青白轉換,疲於防守的她不敢多想,視線中殘影一閃,慌忙舉劍格擋,像是被高速行駛的列車撞到,手中的長劍險些脫手。

  隨後又是幾道劍光掃過,Saber雖極力閃避,但身上的鎧甲還是被劃出了傷痕,沒有鎧甲的部位,也多了幾道細長的血口。

  身後就是大樓的邊緣,Saber如同站立在懸崖邊緣,已經無路可退。

  就在這時,杜克舉劍逼近的身影突然一滯,面露憤慨之色,隨後略帶歉意看著Saber:「抱歉,我家御主又給我下了令咒,他看上你的美色,要我將你活捉呈上。」

  Saber聞言,立即氣得臉色發白,持劍的手都在顫抖:「無恥之輩,居然侮辱王的名譽!」

  不過很快,Saber就意識到一個問題:「Berserker,你的御主哪來那麼多令咒?」

  杜克對此早有準備,一臉無奈解釋道:「Caster和Lancer御主的令咒都被他搶奪,他現在最不缺的就是令咒。」

  「可惡的傢伙,不要讓他出現在我面前!」Saber咬牙切齒,雙目滿含怒焰,似要擇人而噬。

  「Saber啊,束手就擒吧!你不是老夫的對手,繼續反抗也不只是自取其辱,這有損你騎士王的尊嚴。」杜克好心勸道,趕緊從了我……家御主吧,蘭斯洛特想你快想瘋了。

  「做夢,我就算死也不會讓那混賬得逞!」Saber的怒火持續飆升。

  杜克無奈舉起霜之哀傷:「這該死的令咒,老夫亦是無奈至極……那就只好得罪了。」

  就在這時,Saber突然感覺到受傷的手腕傳來異動,受到詛咒的傷口竟在自身的癒合能力下緩緩復原。

  等到傷口恢復不再影響行動,就能使用誓約勝利之劍,但Saber卻一絲喜悅也提不起來,因為咒詛消失意味著Lancer……死了。

  想到那個手持雙槍的勇武身影,Saber便替對方感到可惜,如此驍勇善戰的猛將,死前卻蒙受巨大的屈辱,這簡直就是對騎士精神最大的侮辱。

  「怎麼,你想通了!?」看到Saber突然氣息大變,莫名生出一股悲涼,杜克下意識出聲問道。

  什麼情況,呆毛王這麼沒節操的嗎?

  難不成……這個世界其實是GalGame版的聖盃之戰?

  嘭!

  呼嘯的子彈襲來,穿過杜克的太陽穴射入地面,穿透出一個冒煙的小坑。杜克身軀微晃,漸漸淡化消失,被打中的是殘影。

  真身出現在彈坑邊上,杜克順著子彈襲來的方向看過去,銳利的雙目捕捉到不遠處大樓上的靚影,衛宮切嗣的助手+工具+地上情人——久宇舞彌。

  「究竟是正經的聖盃還是需要補魔的聖盃……要不試試看?」杜克臉色變幻,但終究他還是個節操滿滿的杜克,缺乏實際動手能力。

  金色的光芒大盛,於背後綻放無限浩然光輝,胡思亂想的杜克被拉回現實,轉身就看到Saber雙手舉起黃金之劍。

  金色的光輝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凝聚成耀眼的通天光束,那是貫穿古今甚至未來,所有在戰場上消逝的戰士們,窮其一生所追求憧憬的夢想,貫徹榮光祈禱的勝利。

  在這道清澈的光輝照耀下,呆毛王的面容無比肅穆,聖劍與少女的組合更顯神聖,下一秒她將劍身凝聚的光榮,用充滿自豪的聲音詠唱了出來。

  「Ex——caliber————」

  解鎖的勝利綻開,天地間只剩金色的光芒,因為速度太快,給人光的洪流在奔湧的感覺。

  「臥槽,小蘭你坑我!」

  太快了,杜克只來得及吐槽一句,就被咆哮的金光淹沒了身軀……
x24685 發表於 2018-11-25 04:53
第七百四十六章 法師不死於戰場

  光的咆哮依舊在奔流,但其實聖劍的光芒只是一個瞬間,因為太過耀眼純粹,讓人身心不由自主產生憧憬,所以才顯得無比漫長。

  加速的光束一舉突破空間桎梏,誓約勝利之劍顧名思義,金色的斬擊實為戰士們榮耀的結晶,只要貫徹這份信念,金色的光芒便無堅不摧。

  理所當然的,杜克所在的位置被奔流的金色宏光吞噬,直至金光消失在天空盡頭。

  耗力過度,Saber雙手撐著誓約勝利之劍,儘量維護著騎士的榮耀,凌亂的髮絲垂下,已然快要站立不穩。

  衛宮切嗣趴在大廈邊緣,一隻腳離地懸空,重新爬回地面後,忍不住心有餘悸,只差一點他就和世界說拜拜了。

  「贏了!誓約勝利之劍是A++級別的對城寶具,正面命中,就算是Berserker也沒有存活下去的可能……」衛宮切嗣這般想著,抬頭向杜克的方向看去,然後淺笑的臉上立馬變成驚愕,嘴巴張著忘記了合攏。

  王者之劍的光輝,將杜克所在的區域消磨一空,但在最中間的位置,仍有一個倔強的身影挺立著。

  杜克偽裝成的甘道夫,此刻以極其狼狽的姿態呈現在Saber和衛宮切嗣眼前,身上的衣甲盡碎,兩隻腳掌緊緊巴在地上,左手持著霜之哀傷擋在身前,右手……沒有了,連同大半個身軀都沒了。就像是被熱刀剜去的奶油,弧形的切口無比光華,甚至可見骨骼和內臟的切面。

  杜克緊閉雙目,保持著舉劍格擋的姿勢,一動不動,就如同死了一般。

  「Berserker,居然站著死去了……」Saber面露敬意,前方的身影雖然狼狽,卻無比高大。

  衛宮切嗣呆滯過後,眼中閃過驚懼,大聲喊道:「Saber,他還沒死,趕緊補刀!」

  雖然這種傷勢等同於死,但從者的死亡和正常人不一樣,若是真的死掉,身軀會消散回歸英靈神殿。況且,衛宮切嗣清晰地看到,杜克的胸膛還在輕微鼓動,還有呼吸。

  Saber聞言倒吸一口涼氣,緊接著就看到杜克緊閉的眼睛睜開,略微晃動了一下脖頸和手腳,似乎是在……習慣現在的殘軀。

  「威力不俗的寶具,能親身體驗大名鼎鼎的誓約勝利之劍,也算不虛此行。」杜克將霜之哀傷插在地上,伸手摸了摸右半邊,空落落的,有點不習慣。

  彷彿怪物一樣的生命力,看得Saber和衛宮切嗣無法思考,這傢伙難道殺不死嗎?

  「忘記告訴你們了,老夫生前歷經無數血戰,大大小小加起來連我自己也數不清了,但榮耀卻一直伴隨著老夫。逢戰必勝、遇敵必克,從未有人擊敗過老夫,所以這個流傳中土大陸的傳說,具現成了老夫的寶具『法師不死於戰場』!!」杜克一本正經且嚴肅認真的說道,他沒有忽悠人,因為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他在忽悠人。

  杜克繼續忽……咳咳,繼續講述寶具的能力:「持有此寶具,無論是怎樣凶險的戰鬥,無論是多麼強大的敵人,老夫都不會在戰場上喪命。」

  Saber只覺心馳神往,能具現化這等榮耀滿身的寶具,該是何等的英豪人物。隨後苦笑道:「這麼說來,豈不是永遠戰勝不了你?」

  杜克暗道Nice,正愁沒人接話,不知該怎麼往下裝。正了正充滿磁性的沙啞嗓音,繼續說道:「並非如此,老夫也是可以殺死的,若用諸神的金色血液灑滿天空,再種下最惡毒的詛咒就能殺死老夫!」

  「Berserker,真的是這樣嗎?」陰仄仄的聲音突然從四面八方傳來,有些像男也有些像女,飄忽不定,讓人難分真偽。

  嗖!嗖!嗖!嗖————

  八個戴有骨質面具的黑影突然現身,團團圍住杜克,包圍圈驟然收縮,黑影們將形形色色的兵器刺入杜克體內。

  短劍、彎刀、匕首、軍刺,眨眼的功夫,杜克身上就捅穿了幾個窟窿,每一樣兵器都沒入手柄才停下。

  「Assassin!!」Saber距離稍遠,加之體力還沒恢復,只能眼睜睜看著杜克遇襲。

  Saber心中既驚且怒,縱然杜克出言不遜,還掠走了愛麗絲菲爾,但那都是受令咒脅迫,並非出於他本人的意願。似他這種榮耀滿身的戰……法師,就算無法正面戰勝,不該死於卑劣的偷襲。

  Assassin們得手之後,卻沒有多少喜悅,反倒心中升起冷峻的寒意。開了血槽的兵器上,泛著淬毒的幽光,卻詭異的沒有流下一滴血,直到這時他們才驚然醒悟,貌似杜克大半個身子都沒了,地上也沒看到他流血。

  冷汗從額頭滑落,Assassin們相要抽出兵器遁走,卻發現各自的兵器如同被鋼鐵禁錮,用盡全力也拔不出來,心驚膽顫之下,耳邊又傳來了讓人絕望的聲音。

  「鼠輩,誰給你們的膽子踏足老夫的戰場,真是不知死活!」

  一團黑霧從杜克腳下鋪開,流動的黑色順著Assassin的雙腳蔓延而上,所過之處生機滅絕,只剩下皚皚白骨。只是眨眼的功夫,杜克身邊就出現了八個骷髏架子,死亡的侵襲是如此之快,以至於Assassin連慘叫沒有發出一聲。

  嘩啦啦!

  骨架倒地碎裂,變成了粉末消失,杜克則輕吐一口濁氣,爆發魔力彈出身上的刀劍。

  「真不想用這招,不過……你們的生命力,老夫就收下了。」杜克眼中精光一閃,被削去的空缺部位飛速生長起來。

  先是骨架,再是內臟,最後是血肉肌理、血管經脈,一層新的皮膚覆蓋完畢,整個人滿血復活,連個擦傷都沒留下。

  杜克翻轉手腕,又是一把火之愉悅從虛空提煉出來,雙持狂戰銀髮舞動,表示再戰七八十個從者也沒太大問題。

  「……」

  Saber眼角抽搐,這算什麼,這還怎麼打,這根本就是作弊!

  衛宮切嗣從沒有像今天這麼絕望過,哪怕之前見到杜克施展出足以橫掃聖盃之戰的強大實力,他也沒覺得並無勝利的可能。但現在,他看不到一點勝利的可能……哦,他還可以去尋找諸神的鮮血,對杜克施加詛咒!

  「Saber,我們繼續,拿出你常勝之王的勇武。」杜克好心說道:「無須沮喪,老夫可以提示一句,如果斬斷我的四肢頭顱,分別封印在天地四極,也可以讓老夫的寶具失效。來吧,斬下老夫的頭顱吧!」

  Saber一陣沉默,這話說了和沒說一樣,不過她還是舉起了黃金大劍。放棄是不可能的,RBQ也是不可能的,她做好了死戰的準備。

  轟隆隆————

  萬里無雲的晴朗天空,突然陰雲密佈,一架牛車伴隨著滾滾雷聲趕至。Rider駕馭著神威車輪,帶著他的愛妃從天空降下,舉起闊劍指著杜克。

  「啊哈哈哈!Berserker喲,本王問你,你說斬下你的四肢和頭顱,封印在天南海北就能將你殺死,是真的嗎?」

  杜克點點頭,義正言辭的表示:「這是自然,老夫雙持狂戰甘道夫,將一生都奉獻給了真理,絕不可能說一句謊話!」

  Saber在邊上眉頭緊皺,被人插手決鬥很不舒服,卻也鬆了口氣,杜克給她的壓力太大了。

  「既然如此,就讓本王來試一試吧!」Rider長劍橫掃,大廈的頂樓頓時被詭異的魔力置換,眾人和他一起消失無蹤。

  風兒席捲而過,在眾人消失之後,姍姍來遲的蘭斯洛特趕到了樓頂,看著空無一人的四周,心中無比焦急,剛剛他看到了一抹無比耀眼的金光,那璀璨的光輝是他一生也無法忘卻的存在。

  可以這麼說,蘭斯洛特就算忘了自己姓啥,狂化成沒有思考能力的Berserker,那個身影也深深烙在他的腦海中。

  「亞瑟……」蘭斯洛特喃喃自語,目光有些躊躇,但更多的則是堅定。

  至於杜克……很不幸,蘭斯洛特光想著呆毛,把自家御主忘了個一乾二淨。
x24685 發表於 2018-11-25 21:00
第七百四十七章 王之軍勢

  轉瞬之間,漫天黃沙撲面而來,上一秒還是鋼筋水泥的現代化都市,下一秒就成了高溫炙烤的無邊沙海。

  烈陽高懸,呼嘯的旋風颳起,夾帶著霧氣一般的細沙,頓時升起無邊燥熱,彷彿要熔化一切。

  衛宮切嗣面露震驚之色,連綿起伏的沙丘消失在地平線遠方,與模糊的天際相交,如同夢幻的場景。呼吸不到那原汁原味的PM2.5,讓他莫名有些不適。

  乾燥的熱風吹來,些許黃沙吹打在臉上,都是那麼真實,炙烤大地的烈陽讓衛宮切嗣汗流浹背,他不得不承認,眼前的一切並非虛幻。

  沙漠侵蝕的現實,顛覆調換了空間,如同置身魔幻世界,但作為一個優秀的魔術師,衛宮切嗣心裡已有了答案。

  固有結界!

  「怎麼會這樣……Rider你居然能做到這種程度?」韋伯驚訝地張大嘴巴,然後呸呸吐出嘴裡的沙礫,對身邊的Rider發出驚嘆。

  不懂魔術的人,根本理解不了眼前現象的偉大,將現實與虛幻置換的魔術,是最接近魔法的存在,堪稱神蹟也不為過。

  「Rider,你居然能將內心的場景具現化,你是怎麼做到的,你分明不是魔術師啊?」

  Rider屹立在沙海中央,雙手張開平舉,用驕傲的語氣說道:「只靠我一個人當然不行,這世界能夠重現,是因為它印在我們每個人心上。」

  「我們?」Saber眉頭輕攢,下意識脫口而出。

  「不錯,這片沙漠是這是本王大軍曾經穿越的戰場,早已印在了與本王同甘共苦的勇士們心中。」Rider眼角的自豪越發明亮,抽出腰間的長劍振臂一揮,用雄偉的聲音呼喝道:「看吧,這便是本王的無雙軍隊!」

  響應王的號召,不遠處的沙丘之上,虛幻的影像逐漸實體化。一列列、一排排,整齊劃一的身影陸續現身,那是一支龐大的軍隊,雖然不少人裝備各異,導致軍容略顯雜亂,但看他們強壯的身軀和無畏的氣魄,無一不是驍勇善戰之輩。

  Rider背對著無雙大軍,豪氣直衝雲霄:「即使肉體毀滅,但他們的英靈仍被召喚,他們是傳說中本王忠義的勇士,穿越時空回應本王召喚的友人……」

  「他們是我的至寶,是我的王者之道!」

  「是我伊斯坎這爾最強的寶具,戰無不勝的——王之軍勢!!!」

  EX等級對軍寶具,Rider征服世界的王牌,他最引以為豪的寶物,在他的王者之道下,破格具現化成了寶具。

  這些士兵將領中,許多人都擁有顯赫的名聲,托勒密、安提科、卡山德、塞琉古、培松、利西馬科斯、克拉特魯斯……

  他們都是曾與Rider共同作戰的勇士,又或是留下過無數傳說的名將,除此之外,最引人注意的是Rider身邊金髮飄飄的俊美男子。

  赫菲斯提安!

  Rider生前的輔佐大臣,二人以真摯的基情盛名於史。據史料記載,征服王一生從未敗過,只輸給了赫菲斯提安大腿之間的不可名狀之物。

  咳咳,這是真的,熟知歷史的韋伯臉色有點綠。

  閒話少說,正所謂:人數過萬,智商減半!

  不對,是人上一千,無邊無沿;人上一萬,徹底連天!

  數萬人堆在一起,視覺衝擊力相當強大,那便烏壓壓一片,有種無邊無際的感覺,只需一眼,心中就只剩震撼和恐懼了。

  拋去綠幽幽的韋伯,其他人除了驚嘆都再發不出其他聲音,衛宮切嗣連連搖頭,震驚過後他開始思考Saber對上Rider能有幾分勝算,他就是這麼務實的男人。

  其實衛宮切嗣也有固有結界,他的固有時制御便是其中的一種,最大捕捉數為1人,他自己。副作用是使用次數多了,會對身體產生極大負擔,所以他也沒把自己和Rider放在一起比較,差距太明顯了。

  最為震驚地自然要數Saber,並非王之軍勢的威力而心生畏懼,而是這寶具動搖了她引以為豪的信念。Rider的寶具是王與臣子之間的羈絆,那是她身為騎士王生涯中苦苦追尋,到最後都不曾得到的東西。

  杜克獨自一人站在最遠方,自從出現在茫茫沙海中,他就被放置在了這裡。

  也不能說是獨自一人,因為身邊還有十來個Assassin,隱藏在暗中窺探的暗殺者,非常倒霉被圈進了Rider的固有結界。面對前方數之不盡的大軍,他們已經喪失了勇氣,連提刀的手都握不緊了。

  杜克一臉不屑,掃視了一眼Assassin:「一群慫貨,你們這些干殺手的,不是最擅長正面作戰嗎?現在地形是平原,地勢方面你們佔優,為什麼要害怕?」

  「?」

  Assassin:你是不是對我們暗殺者有什麼誤解?

  嘲諷完心驚膽喪的Assassin,杜克微眯雙目遙遙看向Rider一方,沙漠中的大軍如同海市蜃樓一般不真實,但他們確實是存在的。

  所有人影,都是名副其實的英靈,並非魔術製造的虛假幻影。數萬道氣息有強有弱,讓人震撼的是最前方一排,幾個造型氣質出眾的身影,散發出的氣息比Rider還要強大,可以斷定他們的屬性參數在Rider之上。

  杜克雖認不出他們的真名,但也能猜測出是歷史上有名有姓的人物,好在王之軍勢全員無法攜帶自己寶具,也沒有職階概念、職階技能。不然的話,光是這一排英靈,都能讓杜克喝上一壺。

  「那邊的Berserker,本王的軍隊雄壯否?」Rider跨坐在一匹高大的黑色戰馬上,洪亮的聲音響徹天際,隨著他的呼聲,將士們敲擊盾牌,一同呼喊起來。

  「雄壯!雄壯!雄壯————」

  呼聲直上雲霄,這一刻,整個天地不存在其他任何聲音。

  Assassin們已是兩股戰戰,只可惜這裡是固有結界,想逃都找不到們在哪。杜克耳膜一陣刺痛,想抬手掏掏耳朵,動作到一半停了下來,這動作太輕佻了,頂著甘道夫的正氣面容,不能給他老人家抹黑。

  「Berserker,如何?」

  杜克吸了口氣,靜默三息之後,猛地睜開眼睛:「老夫曾對戰過魔君索倫的百萬半獸人大軍,掃蕩過巫妖王的亡靈天災,隻身抗衡諸神的十萬金甲之師,你這點人……根本就不夠看啊!」

  魔力爆發,颶風過境般掃四周的狂沙,衝天而起的實體化魔力直刺蒼穹,如同一柄利劍,要將那蔚藍的天空捅個窟窿。

  狂暴的魔力海水般四散鋪開,將周圍的地面下沉數米之深,一切都像是被灼燒一般,沙漠熔化結晶,蒸騰的熱浪讓杜克的身影略顯模糊。

  Assassin們連滾帶爬跑開,速度慢的幾個,被魔力狂潮湧入,帶著淡淡肉香味倒在了沙地上。

  杜克的聲音不大,卻被沸騰的魔力傳至全場,一時間壓制了數萬大軍的呼喝。

  Rider放聲大笑,轉身看向自己的軍隊:「我的勇士們、我的摯友們、本王最自豪的臣民們,敵人有過屠戮過諸神的豐功偉績,所以不曾把我們放在眼中,我們該怎麼辦?」

  「殺!殺!殺————」將士們氣宇軒昂的呼喊穿過天空,響徹整片沙海。

  「理應如此,無論怎樣的敵人或是壁壘,只要是在征服王與其朋友們的面前都只有覆滅一途!」Rider大喝一聲,轉回身看向杜克:「Berserker,任何敢小看王之軍勢的人,都將被本王大軍的鐵蹄所蹂躪,你也不例外!」

  「我的勇士們,隨本王一起,將前方的敵人征服!!」Rider毫不猶豫地下令道。

  「殺!殺!殺!殺———」

  回應他的是震耳欲聾的喊殺聲,大軍邁步前行,以無與倫比的震撼之勢再次出征。

  黑壓壓的士兵潮水般洶湧衝鋒,大地在顫抖、空氣在凝固、天空在晃動,而他們的敵人卻只有一個。

  「一人獨戰千軍萬馬,這才是法師的浪漫!」杜克粲然一笑,雙手各持一劍,面對黑壓壓的王之軍勢,壓低身形正面衝了上去。

  一百米……五十米……十米……五米……

  雙方就在這樣的情況下,在這狂沙飛舞中,如同海浪撞擊礁石,重重地相遇在了一起。
x24685 發表於 2018-11-27 14:59
第七百四十八章 遙不可及才要挑戰

  鏡頭拉遠,黑色的潮水如同箭頭般急速奔湧,身後是捲起的黃色煙塵。於正前方遭遇一個黑點,衝鋒的勢頭止住,剎那間人仰馬翻,喊殺聲和慘叫聲交織在一起,奏起了人類最原始也最血腥的一篇樂章。

  杜克目光如狼一般凶狠,持劍的雙手劃出一道又一道凌厲的劍鋒,清冷的寒光閃過,伴隨著慘叫聲瘋狂收割人頭和斷肢。

  英靈士兵們的堅固鎧甲在杜克的重劍下,脆弱得如同薄紙,輕輕一撕便應聲切開。激昂的熱血從劍鋒交錯之中噴濺,灑滿灼熱的沙地,連同杜克身上也沾染了許多血跡。

  王之軍勢衝鋒的勢頭徹底停止,畢竟敵人就一個,他們人數雖多,也只能選擇衝過去進行包圍。幸運的Assassin,被王之軍勢們下意識忽略,埋身沙海中潛伏起來。

  「殺!殺!殺———」

  殺戮仍未停止,被斬殺的英靈士兵們化為光點消失,死前的慘叫和不甘刺激著戰鬥更加激烈。然而王之軍勢人數雖多,能同一時間和杜克交手的,最多也只有四到五個,剩餘的只能在邊上圍觀。

  杜克在全屬性上對這些英靈施以殘暴的壓倒性優勢,人牆雖然擁擠,卻也擋不住他揮舞的屠刀。一番斬擊劈刺,如同猛虎衝入羊群,硬是被他撕開了一道鮮血灑滿的通道。

  再一次強行突進了十餘米,杜克終於遇到了一個棘手的敵人,黃色短髮的持槍青年,武藝不俗,比起Lancer也相差不遠。

  青年不是杜克的對手,三五招之後被壓得抬不起頭,但他的頑強阻擊擋住了杜克無可匹敵的強勢。隨後,又是七八個氣息強勁的英靈靠近,兩兩組成合擊之陣,徹底將杜克行進的腳步釘在原地。

  鏘!鏘!叮!叮————

  呼嘯的熱風被冰藍色的大劍斬碎,撕裂的風暴被火焰長劍捕捉,七八把兵器相碰的聲音不絕於耳,杜克在王之軍勢面前,展示了一騎當千的強大實力。

  隨著戰局的僵持,杜克似乎開啟了某種名為『無雙』的開關,周身魔力澎湃爆發,雙劍揮舞掀起強大的氣壓,一舉掃開了周邊幾個實力不俗的英靈。

  「這種怪物……和他同處一個時代的傢伙,可真是夠悲哀的。也是,連神明都遭殃了……」衛宮切嗣站在遠離包圍圈的戰場外,伸手給自己點了一根菸。

  雖然他看不到中央的戰鬥有多激烈,但喊殺之聲持續不停,就足以說明人多的一方並沒有戰局優勢。

  劍鋒怒吼,杜克揮舞的長劍在空氣中撕裂出一道轟鳴,劈砍出一道百米之長的溝壑。英靈們雖有千錘百煉的技藝,但面對這種藍多血厚的法師打法,也只能含恨而亡。

  連續的清脆金屬斷裂聲,英靈們驚愕地察覺杜克的力量還在向上攀升,四五人的包圍圈已經擋不住他殺伐的腳步了。

  戰場的中央面目全非,大片的沙海被沸騰的魔力掀翻,如同被狂轟濫炸過一般滿目瘡痍。王之軍勢的攻勢陷入停滯,頗有些挨個兒送人頭的意思,但他們人多,再送千把個也不慌。

  就在這時,一股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恐怖氣息在杜克身上升起。如同墜入死亡深淵的窒息感,像是被什麼食物鏈頂端的神話生物凝視,讓英靈士兵們身形僵硬,緊接著,他們就看到了一生難忘的場景。

  在杜克身後,不知何時出現了五顆碩大無比的巨龍頭顱,龍頭高高昂起,咆哮的龍吟迴響在空曠的四野,振聾發聵。

  巨龍周邊的士兵們被音波掀飛,戰場中央登時清出一大塊空地。

  「這是……」Rider瞳孔一縮,這不就是那晚看到的巨龍嘛,可……這體型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變得這麼巨大,難道不是固定的嗎?

  杜克第一次召喚五帝龍的時候,Rider在邊上圍觀過,巨龍雖有無敵之姿,但他數萬兄弟也不是吃乾飯的,抄傢伙幹一架,有八成的可能屠一回龍。可眼下是什麼情況,沒人告訴他,杜克召喚的巨龍還能放大啊?

  也不怪Rider如此震驚,實在是這一次登場的五帝龍體型太巨大了,那對雙翼真的做到了遮天蔽日。一根龍爪都比他胯下戰馬還高,更不要提那五張血盆大口了,一口下去,上百個基佬就沒了。

  五帝龍振動雙翅,掀起深厚的颶風,將周圍的英靈士兵吹飛。沒有選擇升空,而是掃蕩著山脈般龐大的龍尾,將戰場碾壓成血紅色。隨口吐下龍息,都宛如滅世的禁咒,威力恐怖到讓人髮指。

  寒氣!火焰!聖光!死氣!風刃!

  五顆龍頭如同靈活的炮台,肆意宣洩著兇猛的火力,將數萬王之軍勢壓迫得不斷後退,稍慢一步便是萬劫不復。

  沒有寶具的英靈,只能算是強壯的人類,王之軍勢勝在數量龐大,可真要是遇到某些神話故事中的龐然大物,基本也無可奈何。就如同原著中,遭遇Caster召喚出的海魔,Rider將其拉入固有結界,卻沒辦法殺死它,除了投擲長矛箭雨,發揮不出自身的優勢。

  「萬物禁斷‧龍之衝擊!」

  五道顏色各異的光芒在五帝龍口中凝聚,壓縮到極致的魔力散發著致命氣息,隨著龍頭齊齊咆哮,迸發出恢弘的耀眼光束。

  五道光束匯聚,扭曲成一股更為恐怖的衝擊波,橫掃著將沙漠一分為二,激起的狂猛氣流,更是將大片的士兵捲上天空。

  光束呈虛無的色彩,直接撞破了空間,蕩起了漣漪般的波紋,一切攔截在它前方的事物全都在碰觸的瞬間湮滅成虛無。

  固有結界的沙漠之海不斷塌陷空間,具現化的世界被一點點蠶食,除了偶爾洩露的空間漣漪,消亡的過程非常穩定。

  Rider一陣搖頭,揮手散去了不斷喪命的王之軍勢,暗恨自己能力不足,無法讓英勇的戰士們固化自己的寶具,否則也不會讓他們蒙受這等不甘的敗亡。

  杜克站在冰龍頭頂,雙劍交叉立在身側,遙遙看著Rider:「雖說是征服王,卻也踏足不了老夫所在的中土大陸,你的無雙大軍的確雄壯,但還是老夫棋高一著。和你的臣下一起,上前領死吧!」

  「Berserker,大話別說的太滿了。」

  杜克散去五帝龍,雙手持劍落地,劍身平舉:「Rider,出於尊重,我給你最後的公平一戰。」

  Rider面露不快:「混蛋,你確定是尊重而不是侮辱嗎?」

  韋伯萌生退意,Rider的最強寶具奈何不了杜克,不如先撤離戰場再做打算。只是當他將自認為合理的建議講明之後,卻遭到了Rider的拒絕。

  「為什麼,你現在上去也只是送死啊?」韋伯拉住Rider的披風,萬分不解說道。

  「榮耀就在遠方,遙不可及才要挑戰,不然我又怎麼會是征服王呢!」Rider掃視了周邊的沙海,繼續說道:「況且,摯友們蒙受了屈辱,本王自然要為他們討還回來。」

  「會死的……」韋伯繼續出聲勸道,聲音難免有些緊張。

  Rider豪爽笑了起來:「哈哈哈,如果畏懼死亡,豈不是辜負了臣下們的信任。我的御主,你也不想看到這樣的征服王吧!」

  韋伯無法接受這個現實,正要繼續好言相勸,一直站在邊上的衛宮切嗣突然開口:「Saber,你和Rider配合,使用寶具擊潰巨龍,我會使用令咒加強誓約勝利之劍的威力……」

  Rider不滿打斷道:「等等,Saber的御主。你想做什麼,打斷本王的榮耀之路嗎?」

  衛宮切嗣搖了搖頭,他有自己的考慮:「如果我們不聯手,等你戰死之後,就是Saber和我了。」

  Saber對此並無疑義,罕見的沒有反駁,但她和衛宮切嗣的出發點不同,在救出愛麗絲菲爾之前,她還不能死,這是她身為騎士無可推卸的責任。

  「可笑,你們的死活與本王又有什麼干係,你們趕緊滾蛋,不要在這裡礙眼!」Rider大手一揮,直接散開了固有結界。
x24685 發表於 2018-11-27 15:00
第七百四十九章 蘭斯洛特卿

  固有結界散開,眾人再次回到一片狼藉的大廈樓頂。

  僥倖逃得一命的Assassin們不敢久留,他們被嚇破了膽,王之軍勢數萬基佬成了心頭揮之不去的噩夢,喪失了面對Rider的勇氣,想必之後的日子裡,絕對繞著Rider走。

  至於杜克……Assassin沒啥想法,這個糟老頭子肯定不是胎生的!

  慌不擇路的Assassin們四散奔離,忽然前方劍光一閃,三名Assassin便屍首分離,化作了光點消失。

  是守候已久的蘭斯洛特!

  「怎麼回事,為什麼還有一個從者?」看清蘭斯洛特的騎士鎧甲裝扮,Assassin們心頭驚疑不定,然後跑得更快了。

  蘭斯洛特輕撫長劍,指尖彈掉些許血漬,單膝跪倒在杜克身邊:「Master,您沒受傷吧?」

  嘴裡說著關心自家御主安危的話,但蘭斯洛特的眼睛根本就沒放在杜克身上,直勾勾看著對面身高一米五四的少女騎士姬,激動地全身發抖。

  杜克一臉怪色,他的劇本可不是這樣,蘭斯洛特和呆毛王見面太早了。在他的計畫中,Plan A 擒獲呆毛王,戴上黑色頭罩鎖在地下室,讓蘭斯洛特幫他把風。

  呃,禽獸了點……那就換上PLAN B,他幫蘭斯洛特把風。

  燈下黑,不拿下頭罩,蘭斯洛特也認不出是誰。

  天衣無縫的計畫,一定可以幫蘭斯洛特解開綠了呆毛王的心結,死心塌地做他的走狗。至於蘭斯洛特會不會拒絕PLAN B,杜克表示他有令咒,上與不上蘭斯洛特說了不算。

  杜克暗暗搖頭,光顧著裝逼,把自己的劇本都打亂了,不過還有挽回的餘地。演技上線,佯裝驚訝看著全身抖成篩糠的蘭斯洛特,不解道:「小蘭,慌什麼,不就是聖女貞德麼,取下她的首級獻給我!」

  蘭斯洛特指著Saber:「馬斯特爾……她…她……不是聖…聖女貞德……」

  因為太過激動,蘭斯洛特都變硬,呸,都變音了。

  「小蘭,誠實是騎士的美德,Saber不是貞德還能是誰?Caster曾說過她的真名是聖女貞德,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看Caster一臉忠厚老實,應該不會說謊。」杜克拍拍蘭斯洛特的肩膀:「到你履行誓言的時候了,擒下她,然後給我把風!」

  蘭斯洛特一臉惶恐:「不不不,不能的,她是亞瑟,是我發誓效忠的王。」

  杜克面色不變,繼續道:「從萬千英靈中,選出七個參加聖盃之戰,結果你和亞瑟王都選中了……哪有那麼巧合的事,說不定只是長得像,你再仔細看看。」

  蘭斯洛特聞言,居然覺得杜克說的挺有道理,便仔仔細細打量起Saber。樣貌、體型、氣質、裝扮,還有手裡的誓約勝利之劍,怎麼看都是亞瑟王……真要說有什麼不同,大概就是王的象徵不在了。

  沒有呆毛的亞瑟王算哪門子亞瑟王,所以這只是個呆毛架子……才怪!

  蘭斯洛特要瘋,他發誓眼前的少女騎士就是亞瑟王。無他原因,王的英姿深深烙在他心底,哪怕只露一根腳趾頭,他也能認出是王的腳趾頭。

  另一邊,Rider和韋伯、Saber和衛宮切嗣也被現身的蘭斯洛特驚到了,聖盃之戰打到現在居然還有隱藏的從者。

  「只有七位從者參加的聖盃之戰,居然還有第八位,越來越看不懂了。」韋伯張大嘴巴,拉了拉Rider的披風,後者只是皺眉苦思,並沒有回應。

  衛宮切嗣比韋伯想得更多,見蘭斯洛特單膝跪在杜克身旁,下意識認為杜克和蘭斯洛特的御主已經結盟,凝神說道:「新的從者是誰,什麼職階,還是說存在第八個職階?」

  韋伯連連搖頭:「這下麻煩了,如果對方不願意暴露真名,我們很難試探出來。」

  迫於杜克的壓力,兩人在不知不覺間,形成了統一戰線。將注意力放在蘭斯洛特身上,他們都沒注意到,旁邊的Saber已是痴傻發愣,嘴裡還在低聲自言自語。

  「蘭斯洛特卿……蘭斯洛特卿……」

  縱然因為職階的緣故,蘭斯洛特的鎧甲不再聖潔,但Saber自信絕不會認錯,對方就是被譽為『湖上騎士』的最強圓桌騎士,亦是她曾經的臣子。

  衛宮切嗣留意到失魂落魄的Saber,不禁緊張起來:「Saber,你怎麼了?」

  「蘭斯洛特卿,他是蘭斯洛特卿……」Saber身形晃了晃,順勢朝前跨出一步,激動地大聲喊道:「蘭斯洛特卿,是你嗎?」

  聽到呆毛王的失聲呼喊,蘭斯洛特難以自持,顫動著身軀,施以臣子的禮節:「是的,我的王,罪臣蘭斯洛特在此。」

  「蘭斯洛特,那個很有名的……」韋伯驚訝摀住嘴巴:「如果他是蘭斯洛特,豈不是Saber的圓桌騎士?」

  Rider雙手抱胸,事情越來越有趣了,蘭斯洛特和亞瑟王之間的糟心事他也清楚,歷史中的兩男一女,變成了現在的兩女一男。基佬的八卦之心熊熊燃起,接下來的發展值得期待,他決定將決鬥的事暫且押後,要死也要等看完好戲再說。

  衛宮切嗣深深吸了口氣,腦海中回想有關蘭斯洛特的傳說,眼中閃爍莫名的光彩,不知計畫著什麼。

  杜克眯起眼睛,君主與臣子在死後還能重逢,多麼感人的一幕,可為什麼他的頭上有點綠?

  蘭斯洛特是亞瑟王傳說由盛轉衰的關鍵人物,害得圓桌騎士毀於一旦,在自責和悔恨中死去。執念讓他響應聖盃的召喚,許願回到過去,接受亞瑟王的懲治。現在看到呆毛王,等同願望實現,當即就要起身領死。

  啪!

  一隻大手壓在蘭斯洛特肩上,硬是讓他再次跪倒在地,蘭斯洛特回過頭,就看到一雙略帶冷意的雙眼。

  「Master,我……」蘭斯洛特喉結鼓動,從杜克身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小蘭,之前的誓言我可以當做玩笑,但你要知道,聖盃我志在必得。我不管Saber是亞瑟還是貞德,她現在就是我的敵人,為君主取得勝利,是騎士該做的事情,你說對嗎?」

  蘭斯洛特聞言內心淒苦,生前和死後發誓效忠的兩位君主對敵,夾在中間的他面臨著注定悲劇的抉擇。

  對面的Saber雖聽不清二人的對話,但眼見蘭斯洛特受『欺負』,自然不會視若無睹,誓約勝利之劍金光閃爍。

  「Berserker,放開蘭斯洛特卿,這是你我之間的決鬥。」顯然,Saber抱有和衛宮切嗣同樣的誤解,並認為蘭斯洛特在結盟中出於弱勢地位。

  「那還真是抱歉,你我之間的決鬥他無法逃避……」杜克說著亮出了手背上的令咒:「因為他是我的從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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