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還看今朝 作者:瑞根 (連載中)

 
V123210 2018-1-31 20:03:48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40 697699
V123210 發表於 2019-2-4 22:47
還看今朝 第六卷 第六十九節 現在還不是時候

    沙正陽的風格就很符合譚文耀的胃口,說事情就說事情,不繞圈子,直截了當。

    你該做什麼,什麼時候該把什麼事情做好,你的責權利,一一明晰,他該做什麼,他也一樣講明,各司其責,各盡所能。

    就像阿克糾賓油氣股份有限公司成立之後,沙正陽就從不過問具體操作,也就是譚文耀談及的時候給一個建議罷了,至於具體如何操作執行,他從不過問,只問結果。

    而該他沙正陽做的,他也不需要你去多操心,自然會處理好。

    這種責權利分明的工作方式也讓大家都既輕鬆又有責任感,也可以避免不必要的矛盾。

    「沙總,您剛才說的肯定是我的工作,但是您是集團領導,該指導也得指導。」譚文耀笑著說。

    「指導也是原則性的,具體如何做,如何實現目的達到效果。該是你們阿克糾賓油氣股份有限公司管理團隊操心的事情,我這一階段的工作已經完成,那就是和中石油談判圓滿結束,你們月底就可以裝車啟運。」

    沙正陽頓了一頓道,似乎是在思考什麼。

    「奧爾斯克煉油廠項目,我和jp摩根方面的人還在持續跟進,他們也不會放鬆,但短期內肯定條件還不成熟,至於和阿特勞的管線項目也一樣,我估計起碼要到明年中才能真正談得上,首先得你這邊上正軌。」

    譚文耀也知道後續幾個項目都還只是一個概略,都需要建立在阿克糾賓油氣股份有限公司旗下這兩個油田的全面復產,並且要達到原來極盛時期的狀態,這才能有底氣談其他。

    「沙總,我手下幾件事情,一是復產,這項工作已經在做;二是肯基亞克鹽下油田的勘探方案,我們也已經開始著手,但這個估計沒兩年時間見不到效果,我們也有心理準備;三是對整個公司的開發方案進行重新編制,以期獲得哈國能源礦產部的批准,這道題也不好做,但也必須要做起來,……」

    這個問題譚文耀已經和沙正陽談過。

    目前無論是讓那諾爾還是肯基亞克的開發方案都是沿用前蘇聯的模式,按照哈國法律,資源開採必須要編制開採方案,並獲得哈國能源礦產部批准才可以進行實施。

    但現有的方案明顯落後於時代,基本上還是沿用七八十年代的陳舊技術,對新技術和新設備使用很少,所以這也是阿克糾賓石油公司陷入困境的一個重要因素。

    現在新的阿克糾賓油氣股份有限公司就是要重新編制方案,贏得哈國能源礦產部的批准,推進開發。

    「老譚,編制方案問題上,我建議你最好能多把哈國技術人員拉進來,要在技術上摺服他們,否則他們可能會成為一道阻力,而哈國能源礦產部的人本身很多就是沿襲了前蘇聯的技術思維模式,不太認可我們的技術,如果我們內部還不一致,我估計要通過就會有麻煩。」

    沙正陽的建議也讓譚文耀點頭:「這個問題我也考慮到了,也就是打算邀請哈國主要技術人員到我們漢川去實地考察一下我們的開採生產技術和模式,讓他們見識見識,中國油企昔日也許是小兄弟,但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了。」

    「我看可以,可以適當多邀請幾位技術人員,增加代表性和透明性,另外也可以考慮邀請一些職工代表去看看我們長河石油那邊的作業情況,增進交流瞭解,我們不會像西方那樣只顧著攫取他們的資源,我們要以人為本,……」

    譚文耀也大為佩服,沙正陽在這方面想得很周到,該考慮到的都考慮到了。

    「沙總,還有就是精簡人員的問題,我估計肯定會有些矛盾衝突,但這一步必須要走,現有人員太多,九千多人,我們的意見只保留七千人,還有兩千多人可能都需要按照哈國的法律程序來裁員,該給補償的我們也會補償到位,……」

    「這一步肯定要走,但是要注意講求方式方法,我們這是第一步踏進中亞,也需要考慮社會影響和下一步的動作,老譚你應該明白輕重,所以無論採取哪種方式,哪怕在補償按照法定最優厚的標準來定,留下一個良好印象,會有助於我們下一步的步伐。」

    和譚文耀談話很輕鬆,兩個人都直來直去,不該自己管的事情,點到即止,都是聰明人,無需過多的干預。

    「我明白。」譚文耀點頭,「沙總,我這邊我有信心,但是你那邊可就不是光靠我們自己就能搞定,你要和美國人、俄羅斯人、哈國人幾方打交道,那才難度更高啊。」

    「難度高才有挑戰性,我喜歡有挑戰性的活兒。」沙正陽很淡定的道。

    阿克糾賓項目之所以能如此快捷輕鬆的納入手中,這和長河能源集團與哈國方面達成的一些補充協議有關係,其中一個重要因素就是要幫助哈國方面提升煉油能力。

    要麼幫助哈國改造奇姆肯特、阿特勞或者巴甫洛達爾三大煉油廠之一,要麼就是新建油氣加工企業。

    哈國方面想到的只是這兩條路徑,但是長河能源方面卻沒打算按照哈國方面設定的路徑來,拿下奧爾斯克煉油廠應該是第三條路徑。

    蘇蘇日安奧爾斯克煉油廠在俄羅斯境內,屬於俄羅斯的企業,但是奧爾斯克煉油廠原油來源一直是阿克糾賓,而且奧倫堡也緊鄰哈國,如果長河能源集團能夠拿下奧爾斯克煉油廠並用煉油廠股份倆交換阿克糾賓石油公司剩餘股權和烏津項目的話,沙正陽覺得這是很有說服力的。

    當然即便是沒有這個項目,長河能源也打算在哈國方面建立一個天然氣加工廠。

    哈國方面在天然氣的採集利用上太浪費了,簡直讓人扼腕,換了在國內,如此豐沛的氣源,早就被利用其用供應城市需求了,最起碼也可以在城市供熱上予以利用,但在哈國,伴生氣卻成了多餘累贅,不能不說哈國在基礎行業上還是太差了一點兒。

    可以說沙正陽一度考慮過多種與哈國方面的合作,比如在基礎設施上的合作,道路和供熱,天然氣管線等等,但是現在哈國政府極度缺乏資金,而且國內需求不振,這就限制了需求,這些投入需要相當長時間才能收回回報。

    雖然沙正陽很清楚前世中哈國很快就因為政局穩定,國內較為團結而迅速扭轉了局面,人民生活水平提升也很快,但是從目前來看,無論是歐美還是中國,都還對此持有疑慮,而不願意輕易在這些方面進行投資。

    這是對前蘇聯解體之後所有的包括俄羅斯在內的加盟共和國的一種體系擔心。

    事實上前世中除了波羅的海三國外,也就只有哈薩克斯坦和阿塞拜疆狀況比較好,其他無論是烏克蘭、俄羅斯、亞美尼亞,還是格魯吉亞、白俄羅斯以及吉爾吉斯斯坦這些國家,經濟狀況都說不上好。

    *******

    說起來很簡答,但是做起來就不容易。

    要拿下奧爾斯克煉油廠,牽扯到俄羅斯國內政局的博弈,。

    霍多爾科夫斯基掌握的尤科斯石油公司雖然是俄羅斯最強大的石油企業,但是由於俄羅斯通過私有化建立起來的一系列垂直一體化公司,如盧克石油公司、蘇爾古特石油天然氣公司、西伯利亞石油公司、秋明石油公司、西丹科石油公司、韃靼斯坦石油公司、巴什基爾石油公司。

    這些企業都具備一定的競爭力,霍多爾科夫斯基如果想要進一步增強自己在石油領域的話語權,那麼就需要捨棄一些設備老化效益不佳且位於邊境地區的資產,所以奧爾斯克煉油廠就成為一個雞肋。

    目前俄羅斯國內經濟形勢極端不好,加上總統身體欠佳,政局也顯得十分不穩定,各方勢力紛紛冒頭,所以集中一定的資金更有利於下一步的決策應該是霍多爾科夫斯基的想法,這也就有了一個機會。

    長河能演武陽石化已經派出了一個交流小組前往奧爾斯克瞭解情況,jp摩根方面更是在莫斯科和奧倫堡州之間頻繁往來,開始運作這個項目。

    阿克糾賓項目,jp摩根最終提供了2億美元融資,而且獲得了豐厚的佣金。

    這對於jp摩根進入中國能源領域來說是一個突破,被jp摩根方面視為一塊里程碑,這意味著jp摩根開始真正和國內具有舉足輕重的能源行業企業打交道了。

    現在他們力圖在奧爾斯克煉油廠項目上取得成功,以進一步證明他們在中亞和俄羅斯這一區域的雄厚影響力。

    沙正陽當然可見其成,但是他不會把所有希望都寄託在美國人那邊,自己的路子一樣要穩定的鋪設下去,雙管齊下也許能夠取得更好的效果。

    這也不是一時半刻就能搞定的,沙正陽的設想到明年,原油價格會隨著亞洲金融危機進一步下跌,跌到每桶10美元以下,那個時候,才應該是收穫季節,現在還不是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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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看今朝 第六卷 第七十節 你很膨脹啊!


    沙正陽回到燕京的時候已經是7月上旬了。

    從3月份開始到7月份,四個月時間裡,他輾轉在漢川燕京阿拉木圖阿克糾賓之間,來回奔波,每一趟都是萬里行程,他算了算,自己這四個月裡的飛行里程估計都能繞地球一圈有多了。

    加上在哈國的飲食氣候的不習慣,使得他簡直有點兒疲憊不堪。

    這種折騰的後果就是他的體重迅速從正常時候的78公斤下降到了69公斤,最瘦的時候僅有66公斤,一直到後期逐漸適應了哈國那邊生活,才逐漸恢復到75公斤,可謂減肥有效。

    最大的痛苦就是莫過於蔬菜稀少,而且種類就那麼幾樣,洋蔥、青椒和西紅柿,這可能對哈國人來說已經足夠了,但是對於習慣了國內豐富多彩的綠葉菜的中國人來說,簡直就沒法生活了。

    沒法生活也得要熬過來,沙正陽也熬過來了,其結果就是迅速瘦了下來,但是拿錢萱的話來說,這種瘦下來的效果就是沙正陽顯得更加沉穩精悍,舉手投足間更有大人物的氣象。

    「大人物的氣象?」沙正陽忍不住大笑了起來,才意識到這裡是咖啡館,公共場所,趕緊收聲,壓低聲音:「錢萱,你這是算是在調戲我麼?」

    錢萱的翻白眼撇嘴完全沒有貝婧蕾或者顧湄翻白眼撇嘴那種嫵媚感覺,也沒有孫妍卿箬笠翻白眼撇嘴那種嬌俏滋味,更沒有紀美芙翻白眼撇嘴的魅惑,當然紀美芙從未在自己面前翻過白眼,頂多也就是撇撇嘴,這是沙正陽自己幻想的。

    錢萱的翻白眼和撇嘴更具有男性化的風格,雖然她剪了短碎髮更顯得風格清新凌厲,但是卻並不缺乏混合了職業女性的幹練和新時代女性的時尚前衛。

    純黑色的高支紗精紡短袖襯衣看不出是什麼牌子的,右胸上缺繡了一朵很精美的暗紅色花朵,有點兒暗夜玫瑰的感覺。

    下半截略顯瘦削但是卻更顯修長的雙腿卻被一條寬幅牛仔褲包裹,一雙黑底白花的人字拖,更把這個女孩瀟灑不羈的風格表露無遺。

    左耳有一枚很耀眼的耳釘,但右耳甚至連耳洞都沒穿,沙正陽也不知道這位特立獨行的女孩這種裝飾意味著什麼,或許這就是個性。

    錢萱的手小巧而顯得有些瘦削,但看上去握住棕褐色的咖啡杯時卻給人一種如同一幅靜物畫的精緻感,尤其是小手指輕輕揚起,端起咖啡杯抿一口,那份既視感簡直元氣滿滿。

    「為什麼會選擇在這邊來喝咖啡?你不是說你對燕京不熟悉麼?」錢萱眼角總有一種凌厲的鋒芒味道,尤其是她在斜眼看人的時候更甚。

    「好歹我也在燕京呆了一段時間了,這邊藝術氛圍濃一些。」沙正陽嘿嘿一笑。

    「藝術氛圍濃一些?」錢萱狐疑的看了沙正陽一眼,「怕是能在這裡打望到美女的機會多一些吧?你是不是在哈薩克斯坦那邊呆太久了,有點兒春心萌動了,準備在這邊來勾搭中戲的女孩子?我告訴你,沒那麼簡單,不要以為……」

    一句話就戳穿了沙正陽心裡的想法,打望這個詞兒還是沙正陽灌輸給錢萱的呢,現在立馬被錢萱現學現用,栽在了沙正陽頭上。

    「不要以為有幾個臭錢就可以為所欲為?我告訴你,有錢真的可以為所欲為。錢不是萬能,但沒錢卻是萬萬不能。」沙正陽一本正經的道:「問題是我卻沒錢。」

    這本來是二十年後爛大街的網絡俗套段子,但是在97年說起來卻是格外的滑爽動聽。

    連錢萱這種小資情調很濃厚的女子都被沙正陽的這番話給說得眼睛一亮,以至於沙正陽也有些心動是不是該好好回憶發掘一下前世中那些網絡經典語言,拿到這個時代來,在撩妹的時候沒準兒就能無往不利了。

    尤其是對那種一定要求男朋友要風趣幽默,要有點兒小錢,要有點兒時間相陪,還得要有一個風光體面的工作的女孩子們,這幾乎就是降維打擊了。

    這個時候好像有房有車似乎在燕京都還真沒那麼流行。

    「你沒錢?我把的照片正面看是一個字,虛,反過來看,是另一個字,偽,合起來的就是虛偽。」

    錢萱環抱雙臂,把一對a或者頂多算b的胸緊緊擠壓,意圖讓它們變成,但顯然未能如願,臉上冷笑之色溢於言表,

    「你都是漢川省最大的國企集團總經理助理,嗯,起碼享受副總經理待遇了,一年收入恐怕比我這個在外人眼中外資白領拿高薪的女子還要高不少吧?別給我說什麼你有行政級別,拿死工資,糊弄鬼呢,你們企業裡各種亂七八糟莫名其妙的績效獎單項獎季度獎年終獎難道少了麼?」

    錢萱望向沙正陽的目光裡多了幾分探詢。

    「嗯,我也不知道你有沒有外水收入,不過連我爸這種默守陳規的老派知識分子,都能寫點兒論文或者出版兩本書弄點兒潤筆費,或者抽空出去講兩堂課整點兒零花錢,你可千萬別說你沙正陽這麼大本事連一點兒額外收入都沒有。」

    沙正陽很想說這個真沒有,但是他知道錢萱不信,而且實事求是的說,如果你要嚴格意義上來說,自己的確沒有。

    但是這個年代,當個企業老總,可供自己自由開銷的資金額度就太大了。

    可以說作為長河能源集團的領導層,還兼著長川實業的董事長,自己如果想,一切吃喝拉撒睡都可以報銷。

    只要你能給這個企業創造足夠的效益,哪怕你相當過分都幾乎沒有人會追究你什麼,甚至不比私企遜色多少。

    這在前世中這種現象比比皆是。

    除開這個,自己還有收入麼?好像沒有,但是你要說有,好像也能沾邊兒。

    像如果真的需要錢,好像隨時都有人能給自己,而且哪怕立即被長河能源集團開除,甚至開除公職也一樣,寧月嬋那裡,雷霆那裡,沙正剛那裡,藍天航那裡,都沒問題,沙正陽有這個自信。

    這個自信不是建立在自己的工作職務之上,而是建立在自己這麼多年的「智慧投資」打下的感情基礎之上,甚至在寧月嬋、雷霆和王澍他們看來,自己如果拋棄這個公職,也許還能在商場上有更大的成功。

    見沙正陽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錢萱樂了,歪著頭問道:「是不是不好回答?怕我錄音啊。」

    「不,而是覺得這個問題難以回答,我要說我真沒什麼外水,你肯定不信,但我承認我收入不低,長河能源集團好歹是全漢川最大國企集團,而且我也算領導層,最關鍵的是我幾乎所有吃穿住行,嗯,除了穿外,其他都是企業給包了,也就是國家包了。」

    沙正陽態度很坦然,他經得起歷史檢驗,起碼現在是如此。

    「也就是說我的收入只需要支付穿衣的需求,其他一切企業都報銷了,出入有專車和司機,座機手機話費不受限,住的是企業分配的房子,出差則有條件不差的酒店賓館,甚至吃飯,只要願意,每天三頓都可以在外邊接待宴請,基本沒啥花費,所以說收入不低是真話。」

    「你這種說法有點兒道理,但是我覺得以你的能力,這點兒回報應該不夠。」錢萱身體微微前傾,雙肘撐在咖啡案桌上,注視著沙正陽:「我不太明白你為什麼能捨得下東方紅集團而非要在政府體制內拚搏,據我所知東方紅集團一直在進行改制,嗯,股權激勵方案,甚至有mbo的趨勢,如果你留在東方紅集團參與了企業改制,我覺得或許你會漢川首個億萬富翁。」

    「追求不同吧。」沙正陽淡淡的笑了笑,「我對錢並沒看那麼重,雖然我也承認錢很重要,特別在關鍵時候更是不可或缺,但我更喜歡那種掌握局面,按照自己的意圖去打造和塑造某種局面的感覺。」

    「權力狂?」錢萱輕笑起來,「中國男人好像都愛權力勝過金錢。」

    「權力和金錢某種意義上是對等的,你掌握足夠的權力,或許你不能把金錢劃入自己腰包,但是你卻可以擁有動用資本的權力去實現自己的夢想,同樣,當你擁有足夠的金錢資本,你就可以撬動權力格局,為你所用。」沙正陽坦然道:「我選擇了前者,因為我覺得更適合我。」

    「你這番話傳到你的領導耳中,會帶來什麼?」錢萱若有所思的道:「或者這就是你的內心獨白?」

    「也許是吧,聽到了也沒關係,理解我的,自然還是理解我,不理解的,恐怕也未必能奈何我。」沙正陽平靜的道:「真要把我逼到走第二條路,也許就是他們損失了。」

    「你很膨脹啊。」錢萱挑了挑眉,眉目間英氣凜然,「感覺你怎麼去了哈薩克斯坦一趟,搞成了阿克糾賓這個項目,你一下子膨脹了許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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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看今朝 第六卷 第七十一節 想多了


    錢萱一句「你很膨脹啊」聽在沙正陽耳朵裡卻多了一份莫名的喜感。

    這句話好像前世中也曾經在哪裡聽到過,而且還有點兒詼諧的味道。

    「我好像一直是如此,只不過你現在才理解透徹一些吧。」沙正陽很隨意的攤攤手,慵懶的姿態看在錢萱眼中,更顯膨脹。

    「我覺得,你真的是膨脹了,我感覺得到。」錢萱老神在在的道:「都說權力和成功是男人膨脹的最佳良藥,誠不欺我。」

    沙正陽終於忍不住笑了,「錢萱,你別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了,我膨脹沒膨脹我自己還不知道,你就知道了?」

    這句「膨脹」翻來覆去說,很容易引發歧義,特別是沙正陽這種過來人,更是覺得無比彆扭。

    「哼,你的心態已經發生了變化,有點兒從自信轉向自負了。」錢萱顯然不明白話語裡的梗,仍然在不依不饒,「我知道你們在阿克糾賓項目上乾得很成功,馬克回來還在說你們在繼續運作一個大項目,我就有些不明白了,阿克糾賓項目剛落下,你們就迫不及待又要啟動新項目,這未免有些太唐突了吧?」

    終於切入了正題,沙正陽可以鬆了一口氣,老是在那裡膨脹來膨脹去的,恐怕真的要給整膨脹了。

    「的確有些快了,但是有些情況卻不能不區別對待,時機一旦失去便很難再抓住,所以有時候也只能見縫插針了。」

    沙正陽不清楚馬克和錢萱說到哪一步了,所以他也沒有深說。

    「你知道我們的情況,根據我在阿克糾賓那邊呆這段時間瞭解到的情況,總體來說還比較順利,預計明年應該可以恢復正常生產,比預計可以提前半年以上,所以我和馬克也商量過,可以把新項目的前期工作先做起來,根據情況而定。」

    「看樣子你和馬克的胃口都很大啊。」錢萱深看了一眼沙正陽,「馬克雖然是個很有工作激情的人,但是這些事情上卻並不冒險,你們真的覺得機會不容錯過?」

    聽出了錢萱其實並不太瞭解詳細內情,看來jp摩根內部還是對這個項目十分謹慎,保密工作也做得很好,沙正陽略微放心一些。

    私人關係歸私人關係,工作歸工作,沙正陽不希望這兩者混淆在一起。

    「錢萱,我說了要根據情況而定,現在還不好說。」沙正陽輕描淡寫的道。

    「哼,我就知道你和馬克都是一樣,說到具體的工作就給我打馬虎眼了,我也不想瞭解,不過我們之前曾經聊起過,你判斷明年原油價格會有較大跌幅,是因為亞洲經濟形勢不容樂觀的原因,看樣子你是很贊同我爸的觀點,不過就算是東南亞經濟出了問題,不至於影響到原油價格吧?」

    錢萱是知道自己父親對東南亞經濟形勢判斷的觀點的,甚至錢知白在這個觀點上還引來了不少國內知名學著的反駁和攻訐,認為錢知白是危言聳聽,譁眾取寵。

    錢萱雖然也認同自己父親的一些觀點和理由,但是確認為形勢不可能會惡劣到自己父親設想的那種程度,應該是可控的,認為自己父親誇大了東南亞各國金融體系的風險,低估了東南亞各國政府的抵禦風險的能力。

    「錢萱,我很贊同錢校長的觀點,現在經濟全球化趨勢日益明顯,東南亞整體經濟經過這一二十年的發展,其體量不可小覷,而且和整個東亞乃至世界經濟都有著千絲萬縷聯繫,一旦出現問題,必定會影響到全球。」

    沙正陽搖頭,這一點上,如果用確定的結果來倒推原因就太簡單了,可以輕而易舉找出無數條證據確鑿的理由,當然在不知道未來的結果情況下,也可以輕而易舉的找出無數條不會發生金融風暴的理由。

    「東亞地區,日韓和東南亞都是石油進口的大戶,現在中國也在迎頭趕上,而現在前蘇聯加盟共和國這一大經濟體系經濟本身這幾年就不景氣,一旦形成羊群效應,經濟下滑,原油價格肯定會受到很大衝擊。」

    見沙正陽如此肯定,錢萱也有些遲疑,她知道父親對這個觀點很堅持,也和很多人爭論過,但是父親很確信會這一兩年裡東南亞經濟肯定要出問題,而沙正陽卻把時間節點卡得更準,也不知道這個傢伙既不是學經濟的,怎麼也能這麼肯定,是討好自己,還是故弄玄虛?

    可自己也不十分認同自己父親的觀點啊,想到這裡她忍不住又瞄了沙正陽一眼,別這傢伙是真的想要假戲真做吧?那不行。

    錢萱並不知道沙正陽時個典型的顏控和身材控,她的顏值倒也還過得去,但是一對a顯然就不是沙正陽的菜了。

    當然,沙正陽覺得錢萱當一個不涉及感情的異性朋友還是相當合格的,尤其是在思維觀點上的很多問題上都可以和自己展開交鋒和對話,這也是沙正陽很喜歡的。

    「你認為明年油價下滑,正好是可以在中亞和俄羅斯那邊展開資產併購的好時機?」錢萱經歷了一年在jp摩根的打磨,其主要業務也就是涉及到油氣資源收購這一塊,所以對這一塊情況還是相當熟悉的。

    「大概就是這個意思,錯過這個村就沒那個店了,所以動作急了一點兒猛了一點兒也是沒辦法的事兒。」沙正陽嘆了一口氣,「如果長河能源集團能夠再早兩年成立,條件還會更好一些,但是總的來說現在的時機也不錯。」

    「你們和中石油那邊達成一致了?」錢萱問道。

    「差不多吧,尤高官和鐘總他們在談一些更高層面的,估計還有得談,當然那也是一兩年後的事情了。」沙正陽瞥了一眼錢萱,「錢萱,你不是來替jp摩根刺探情報吧?美人計在我面前可不好使。」

    「滾!」錢萱臉微微一紅,「誰有那個閒心這個時候來替美國人加班?美國人可是很講究公私分明的,我也是看你辛辛苦苦跑哈國,折騰幾個月,都沒休息一下,給你個機會讓你放鬆放鬆,好心當成驢肝肺了。」

    「嘿嘿,算我說錯話了,求原諒。」沙正陽呵呵一笑,「這邊南鑼鼓巷越來越熱鬧,我看了一下,就這麼兩三個月,這一片咖啡館都多了好幾家,看樣子這邊越來越成氣候了,有藝術細胞,喜歡玩情調的人越來越多了。」

    「這不就你的目的麼?」錢萱沒好氣的道:「在這裡坐等魚上鉤,那你也該弄輛奔馳寶馬來啊,開這個凌志,我告訴你,廣東那邊可能挺流行,京城裡不時興。」

    「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沙正陽無奈的搖搖頭,「我也就是來了這邊兩回,對這邊熟悉一點兒,……」

    沙正陽的目光下意識的跟隨著一群進來的女孩而動,錢萱似笑非笑,「你來過兩回,怕都是這副德行吧?小心點兒,口水都都能打濕腳背了。」

    沙正陽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貝婧蕾他們。

    三月份份臨去哈薩克斯坦之前,沙正陽還是兌現了他的承諾,把貝婧蕾的一大幫子同學分別安排到了東來順和全聚德來了一頓兒,一下子提升了貝婧蕾在同學們中的形象,當然也讓沙正陽的形象在一干中戲明星班的同學們眼中「魁梧」了不少。

    這年頭大學生們的思想已經不及幾年前的大學生們那麼單純了,而北影中戲這些學校裡見多識廣的大學生們尤甚,什麼人是什麼來路,有多大能耐,這些人瞥一眼基本上就能確定幾分。

    沙正陽雖然極力表現得「內斂低調」,但實力不允許,所以還是很吸引了一幫男女同學們的眼球。

    尤其是有貝婧蕾這樣一個虛榮心估計也不必年輕時候費璐差多少的「小喇叭」在,沙正陽就是想低調也不成。

    這個社會本身也就存在這強者崇拜的心態,大學這個像牙塔也一樣不例外,在藝術院校這類和社會交道更多的學校則更是如此,他們更明白在這個社會擁有資源的重要性。

    當然沙正陽也看得出貝婧蕾內心那點兒小心思,極力避免班裡那幾位不那麼安分的同學和自己單獨接觸,既想要展示一把,同時又想要防止產生其他「不良後果」。

    沙正陽也能理解小丫頭內心的那點兒心思,儘可能的滿足了她的要求,這讓貝婧蕾那兩天的心情好到了極致。

    後來沙正陽雖然回國幾次過燕京,都沒有去打擾貝婧蕾。

    或許是沙正陽和錢萱的形象太過顯眼,進來的幾個女孩子一下就看到了二人,立即就認出了沙正陽,而貝婧蕾自己卻沒有注意到,幾個同學見貝婧蕾沒見到,都迅疾反應過來,有意識的想要遮住貝婧蕾的目光把貝婧蕾往外拽準備換地方。

    只不過幾個女生的表情太古怪了一點兒,反而使得貝婧蕾起了疑心,於是乎,沙正陽和錢萱就「暴露」在了一干人的視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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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看今朝 第六卷 第七十二節 進擊的貝婧蕾

    一眼看到沙正陽和另外一個女生單獨坐在一起喝咖啡時,貝婧蕾的心就像是被什麼猛然揪住了,有一種說不出的窒息感,讓她一時間覺得呼吸都有點兒困難。

    幾個同學都覺察到了貝婧蕾的臉色一下子有些發白,但是目光卻直勾勾的看著那邊,內心一股子不平之氣都湧蕩起來。

    說實話之前大家對貝婧蕾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個年輕有為的正陽哥都還是有一種說不出的吃味的。

    畢竟大家條件都差不多,要說貝婧蕾算是小地方來的,家庭條件也算不上多好,只是顏值在班上算是數一數二了,在學校裡成績也一般,但現在同仇敵愾的氣氛一下子就點燃了這幫中戲女生的內心怒火。

    沙正陽也看到了貝婧蕾,不過他顯然沒意識到這裡邊有什麼問題。

    或者說他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和錢萱這個也能算得上是美女的一對a出來喝咖啡有什麼不妥,或者說他也沒有意識到貝婧蕾對自己的某種感情已經比起當初還在高中時代那種朦朧在經歷了三月份那兩天的烘托之後發生了某種嬗變。

    他下意識的還是把貝婧蕾當成了一個小妹妹在看待,或者說他也隱約有些覺察到了貝婧蕾可能有點兒其他感情混雜,但是他不覺得會有什麼。

    他很肯定,以中戲這樣一個平台,貝婧蕾在裡邊浸潤四年,應該很快成長起來,明白她自己未來的舞台該在哪裡,那些現在看起來還有點兒隱秘的感情,很快就會隨風而逝。

    「婧蕾,這麼巧,你們也來了?」沙正陽笑著站起身來,像貝婧蕾揮了揮手。

    沙正陽的坦然大方,讓包括貝婧蕾在內的一干女生們都一愣之後也意識到了一點兒什麼,好像情況並不像她們想像的那樣。

    貝婧蕾終於可以控制住自己的心緒了,啞聲問了一句:「正陽哥,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昨天剛回來。」沙正陽也注意到了貝婧蕾臉色有些蒼白,但她完美沒有意識到這是因為自己的緣故,還關心的問道:「你臉色怎麼不太好,不舒服麼?」

    錢萱卻早已經從女孩緊扭的手指和目光中的複雜神色覺察到了一些什麼,心中暗笑,這個沙正陽說起正事兒一套一套,但是在這方面好像還真有點兒遲鈍呢。

    「沒什麼,就是突然覺得有點兒不舒服,心裡有點兒難受。」貝婧蕾走了過來,注視著錢萱,「你在這裡有事兒?」

    「沒事兒,哦,這是錢萱,嗯,我一個朋友,這是貝婧蕾,我妹妹。」沙正陽大大方方的道。

    妹妹?錢萱和貝婧蕾同時在咀嚼著這個詞語的深刻含義。

    錢萱落落大方的伸手:「你好。」

    貝婧蕾也點點頭,伸手短暫一握。

    看見貝婧蕾身後的幾位同學都還站在貝婧蕾背後虎視眈眈,沙正陽突然間意識到好像這中間味道有點兒不對,這才問道:「婧蕾,你和同學們一起來的,要不我們一起?」

    「不,她們有活動商量。」貝婧蕾把自己排除在了同學之外,言外之意自己是要坐過來了。

    沙正陽趕緊點頭,「行,你安排你們同學們先坐下來,然後你過來和我們一起。」

    幾分鐘後,貝婧蕾終於坐了下來,三國鼎立,而隔了兩張桌子,一干女同學們仍然是遙遙相對,群狼環伺。

    沙正陽問了幾句貝婧蕾現在的課程和考試情況,以及什麼時候回家,貝婧蕾也是有一句答一句,情緒顯然有些低落。

    沙正陽也覺察到了這一點,但是他仍然沒有覺察到貝婧蕾的情緒低落和自己有關係。

    但錢萱卻很清楚這一點。

    對此她甚至覺得很有意思,所以才有一句沒一句的問著貝婧蕾,甚至很有點兒撩撥的意思在裡邊。

    這種做法最終還是被沙正陽覺察到了,並予以了制止。

    覺察到了沙正陽的不悅,錢萱這個時候才心滿意足的起身告辭,把空間留給了二人。

    「婧蕾,你怎麼了,我感覺你好像情緒很不好啊?」這個時候沙正陽再遲鈍,也能感覺到了一點兒什麼了。

    「正陽哥,這個女人和你真的只是工作關係?」貝婧蕾有如水浸葡萄般的美眸注視著沙正陽,「我覺得你們倆之間不像你所說的那麼簡單。」

    「嗯,怎麼說呢?以前兩位長輩有意撮合我們,但是我們相互之間都沒感覺,所以就成為了比較要好的朋友,現在也是如此,正好在我們的這筆業務上她也幫了不少我的忙,所以我這一次從哈國回來,也有點兒感謝對方的意思。」沙正陽實話實說。

    「真的?」貝婧蕾精神一振,「她是人大畢業的,又當過講師,現在又在外資企業工作,條件很好啊,而且她也長得挺好看的,口才也好,正陽哥為什麼看不上?」

    「這不是看不上看得上的問題,關鍵我和她沒有多少感覺,嗯,就是那種感覺。」沙正陽見貝婧蕾如此關注,只能乾巴巴的解釋道。

    「那正陽哥,你能說說你心目中的女朋友完美形象是什麼樣的麼?」貝婧蕾有些緊張的握住咖啡杯,手指用力處,甚至有些發白。

    「我的女朋友,完美形象?」沙正陽撓撓頭,「嗯,這個不一定吧,說也不好說,或許一個偶然的機會遇到,確認過眼神,你就會覺得那就是你該娶的人,」

    「遇到之後,確認過眼神,就會是你要娶的人?」貝婧蕾喃喃自語,「這麼神奇?」

    「呃,婧蕾,你可別當真了,我就是隨便一說,那有這麼簡單的事情。」沙正陽見貝婧蕾還真有點兒聽進去的感覺,慌了,趕緊來補充解釋:「我只是說,肯定要找一個和自己投緣的,以免日後後悔。」

    「投緣?什麼叫投緣?緣又指什麼?」貝婧蕾不依不饒。

    「呃,這個緣之一說,十分奇妙,哎,比如有眼緣,就像我剛才說的,一個眼神,又比如氣緣,走到一起,大家覺得氣質默契,珠聯璧合,又比如志緣,心意相通,志同道合,……」

    被貝婧蕾咄咄逼人的氣勢逼得沙正陽只有信馬由韁的胡謅起來,什麼氣緣志緣純粹就是他自己在哪裡胡言亂語,但是在貝婧蕾眼中卻成了沙正陽對感情十分慎重的表現。

    貝婧蕾美眸流盼,一隻手撐在頷下,手肘撐在咖啡案桌上,若有所思的道:「那既然錢萱不是你的中意人選,正陽哥現在身邊有沒有處得比較投緣的女孩呢?」

    沙正陽看了一眼貝婧蕾,「婧蕾,你怎麼關心起我的事兒來了?」

    「怎麼,我就不能幫你關心關心啊?」貝婧蕾嬌俏的噘起粉唇,少女丹紅的櫻唇在窗外陽光的映射下,顯得格外豔麗迷人。

    「不是,我是說我覺得這種事情要隨緣,有時候不經意也許就水到渠成了,刻意去追求,未必會有好的結果。」

    沙正陽信口忽悠,這種事情,一個老司機怎麼去和一個小丫頭探討?那不是害人害己麼?

    「水到渠成?」貝婧蕾若有所思,那自己是不是也可以水到渠成?

    「正陽哥,你覺得我們班上這些女生,你有沒有覺得有眼緣的?」貝婧蕾眼波溶溶,巧笑嫣然,輕聲問道:「要知道都說我們這一屆表演系的女孩子是這幾屆裡最賞心悅目的,正陽哥你可千萬別說你的眼光高到連我們中戲表演專業的女孩子都看不上了啊,那就太虛偽了。」

    「呃,婧蕾,你們班上這些女同學肯定都是高素質高顏值的,千軍萬馬過獨木橋殺出一條血路才進入到中戲來的,都是明星胚子,不過我說了她們都很驚豔,也很優秀,不過眼緣這個東西,還是要各花入各眼。」

    沙正陽委婉的撤退,這種話題可不能被這小丫頭給套了進去。

    「我不信。」貝婧蕾撇了撇嘴,「我們班幾大美女走到哪裡,只要是男人,都目眩神迷,我就不信你會一個都不動心。」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欣賞美是一回事,至於其他,那又另說了。」沙正陽真心不想和這個丫頭再繼續在這話題上進行下去,太累了。

    見沙正陽不上套,貝婧蕾咬了咬嘴唇,似乎是在做什麼決定,低垂下頭,呷了一口咖啡,這才慢慢道:「正陽哥,你覺得我呢?」

    「什麼你?」沙正陽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我是說,我有眼緣麼?」貝婧蕾嬌靨微紅,甚至連呼吸都有些急促起來,足以證明女孩在這個問題上下了多大決心,有多麼緊張。

    「你?」沙正陽終於明悟過來,心中一震之後,心念急轉,這丫頭是怎麼回事兒?

    但是當他看到對方注視著自家的目光時,心中忍不住暗自大叫糟糕,這丫頭的眼神怎麼一下子就從以往給自己感覺是小妹妹對兄長的依戀猛然變成了火熱而熾烈?

    作為一個老司機,自然明白這種目光眼神意味著什麼,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V123210 發表於 2019-2-4 22:48
還看今朝 第六卷 第七十三節 得意的貝婧蕾

    定了定神,沙正陽開始思考應對之策。

    女孩那純淨熾熱的目光讓沙正陽都為之怦然心動,沒有哪個男人敢說面對這樣一個無論是哪方面條件都絕對是萬里挑一的優秀女孩子會無動於衷,一份得意驕傲沙正陽也不可避免,但是沙正陽同樣很清楚,這有多危險。

    捫心自問,截止到現在,沙正陽從未對貝婧蕾有過什麼非分之想,他更多的是把這丫頭當成一個小妹妹,當然是一個各方面都很優秀的妹妹。

    年齡比自己都快要小八九歲,自己有印象自己剛到宛州時,這丫頭怕是才十四五歲,一個無比青澀的黃毛丫頭,但是這四五年一過去,黃毛丫頭一下子就變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可以說在這一刻之前,沙正陽只是接受了貝婧蕾在外形上的變化,在內心中仍然還是兩三年前那個機靈慧黠的小丫頭,不過在這一刻,他才真正意識到,貝婧蕾長大了。

    清了清嗓子,沙正陽字斟句酌,「婧蕾,你明白自己在說什麼嗎?」

    「正陽哥,我當然明白。」貝婧蕾飽滿的胸脯微微挺起。

    小丫頭真的長大了,比起錢萱的一對a不可同日而語,還真有點兒體著她母親的這方面優勢。

    貝婧蕾語氣更見凝重,「我馬上就要二十歲了,我很清醒,也很理智。」

    事實上貝婧蕾也剛滿十九,什麼馬上就要二十就是要給自己增添氣勢。

    「唔,二十歲不到,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不過你剛經歷了高中三年的苦讀,才踏入大學校門,恐怕這個世界上很多美好的東西都尚未品味體悟。」

    沙正陽臉上的微笑充滿了關懷,但是看在貝婧蕾眼中卻無比的可惡。

    她當然聽得出對方話語裡的弦外之音,這是在暗示自己是一時衝動,是不理性之舉,或者說這是變相的婉拒?怕自己傷心?還是覺得難以向自己父母交代?

    「正陽哥,你是在教誨我怎麼做人麼?」貝婧蕾語氣不善,一雙美目更是清澈明淨。

    「我想我自己的未來規劃我自己可以掌握,對這個世界的認知我也有我的理解感悟,或許你比我大幾歲,或許的社會經驗比我豐富一些,但是這不代表你可以把你的思維方式和看待事物的觀點強加於我。」

    厲害,沙正陽也有些咂舌,這就是中戲出來的女孩子?

    這才一年,貝婧蕾似乎就有了脫胎換骨的變化,犀利如風的言語絕非蠻不講理,甚至還處處佔著道理。

    「我沒有這個意思,但是我堅持認為,你尚未真正對這個世界有全面的瞭解,很多事情,嗯,包括感情,不像你想像的那麼簡單,也不像你想像的那麼美好,你所嚮往的美好和耀眼的一切背後也許會有陰影,就像太陽黑子一樣。」

    沙正陽和這個時候要說服對方很難,而且很容易造成誤會而傷害到對方,破壞雙方的關係。

    但說內心話,他並不願意因為這個而讓自己和女孩之間的關係變得糟糕起來,這似乎很為難。

    貝婧蕾抿嘴冷笑,「說來說去,你想表達一個什麼意思?我太年輕,感情不成熟,所以一切都是不冷靜不理性的結果?」

    沙正陽很想說,的確如此,但是他卻不能這麼說。

    「正陽哥,我只想說一句,我很清楚我自己的感情,不是什麼一時衝動或者熱血沸騰。」貝婧蕾這時候反而顯得很冷靜了,「我想問一句,我現在在你心目中的形象,美好麼?」

    一句話問得沙正陽張口結舌,不敢接話,但貝婧蕾就這麼直勾勾的看著沙正陽,要等待沙正陽給一個回答。

    沙正陽背心出汗,舔了舔嘴唇,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頹然苦笑,「很美好。」

    「好。」貝婧蕾贏了一局,笑意盈面,「你說了,你現在身畔還沒有其他符合你緣分觀的女孩子,對麼?」

    壞了,入彀了,上套了,沙正陽心中暗自叫苦,但是卻又不能否認剛才自己的話語,否則就真的太渣了,吐出一口濁氣,點點頭,「就目前來說,是這樣,但是……」

    「正陽哥,你不用但是,我知道你想說但是也許明天或者下個月就會有符合你的緣分觀的人出現,我承認的確如此,不過我想我也可以追求我自己想要的東西,不是麼?」貝婧蕾早就把沙正陽的後路堵死。

    「婧蕾,我剛才說了,……」沙正陽試圖制止對方,但是未能如願,貝婧蕾不給他這個機會,「我可以接受公平的競爭,沒關係,我才大一,還有三年才會畢業,……」

    「對,婧蕾,你才大一,未來還會接觸到更多,你會發現這個世界很多美好的東西,其實……」

    沙正陽如釋重負,但迅即被貝婧蕾打斷。

    「正陽哥,我接受你這個說法,我會冷靜理性的來觀察這個世界,但是也請別用對小孩子的口吻來對我。……」

    「我喜歡你,我確信。這是我的事兒,你可以拒絕我,但是我也有喜歡你的權力,……」

    「至於說你說的也許未來我會遇到更好的,我對你的感情可能是一時衝動,不成熟等等,我承認或許有可能,那我們是否可以拭目以待呢?你按照你的生活之路繼續走,我也一樣,可以麼?」

    可以麼?沙正陽有些發愣,他不知道怎麼就會演變成這一幕,這特麼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自己好像也沒有答應什麼,怎麼貝婧蕾卻一副勝利了的模樣?

    「呃,婧蕾,你的意思是……」沙正陽真的有些凌亂了。

    「我的意思很簡單,你可以像你現在一樣的生活,但是我要告訴你我喜歡你這件事情,而且我很想要讓我們之間的感情進一步發展,就這麼簡單,你不必顧慮其他,我都馬上二十歲的人了,是成年人了,我爸我媽那邊我相信,如果我和你,嗯,在一起,我爸或許會有點兒小鬱悶,但是我媽肯定會是很高興,以你對她的瞭解,會不會是這樣?」

    這個時候的貝婧蕾情緒顯得越發活躍,嘴角的笑容也越來越清晰。

    「不是,婧蕾,你讀的是中戲,你應該考慮清楚,我承認你在我心目中印象很美好,但是很美好不代表我們就必須要發展成為那種關係。」沙正陽有些艱難的道,「而且,你要搞清楚,你中戲畢業,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都是在燕京工作,其他地方,我相信沒有足夠的資源和舞台來供你們施展,而我……」

    「正陽哥,這不重要,……」

    這一次是貝婧蕾話音未落就被沙正陽態度堅決的打斷。

    「不,婧蕾,這很重要!我告訴你,那種所謂忠貞不渝的愛情都會在時間和距離的磨蝕下最終歸於平淡,你現在也許體會不到,但是我相信你會慢慢理會得到,假如我和你,我是說假如,我和你要走到一起,你在燕京忙你的事業,我在漢川有我的工作,你覺得這段感情會長久麼?我相信你是一個聰慧理性的女孩子,應該想得到這種未來的結果,……」

    「正陽哥,你說的有一定道理,但是我不認為你說的就是必然結果。」貝婧蕾卻並未被沙正陽說服,甚至態度還更為激進。

    「我記得我讀高一時你是才來宛州吧?嗯,我聽我爸說你也剛到市委辦工作,我爸就說你非池中物,後來你就到市經開區去當主任去了,也就一年多之後,你就又到真陽縣去當縣長了,我爸說你是全漢川省甚至可能是全國最年輕的縣長,嗯,可你才當多久的縣長,也就一年多吧,又調回漢都市去當企業領導了,而且還經常來往於燕京和國外,……」

    「我就在想,短短三四年裡你身份和工作單位就已經不斷地變化了好幾個,那麼距離我畢業還有三年,那麼這三年裡又有什麼不可能發生呢?沒準兒三年後你就已經在燕京城裡工作了呢?」

    沙正陽無言以對,甚至他也不得不承認,貝婧蕾所說的一切不是沒有可能。

    只要他願意,他想,到燕京城工作或許在別人眼中是不可踰越的天塹,但對自己來說,卻真不是難事,問題是這值得不值得,自己願意不願意。

    「可是婧蕾,你想過沒有,現在我和你之間完全沒有任何工作生活上的交織,你會發現……」

    沙正陽話音未落,貝婧蕾就得意的笑了起來,「正陽哥,我們之間真的沒有任何交織麼?」

    「我是說現在。」沙正陽強調。

    「我也說的是現在。」貝婧蕾抿嘴微笑,「才子佳人影視有限公司和你有關係吧?嗯,聽說三個老闆中有一個叫沙正剛,他是你什麼人呢?」

    沙正陽目瞪口呆。

    狗日的馮子材,自己不過是和他順口提了一下這個情況,說中戲96級表演系的會出人才,這個傢伙居然就直接追逐上門了,這特麼是要干啥?

    看見沙正陽瞠目結舌的模樣,得意的貝婧蕾忍不住捂嘴笑起來。

    一時間花枝亂顫,那胸前一對b竟然有直奔一對c規模而去,可這丫頭才不到20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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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看今朝 第六卷 第七十四節 集團公司那點事兒

    從燕京飛回漢都的飛機上,沙正陽都還在回味那一刻的心動。

    貝婧蕾的笑容實在太純美了,猶如專門拍攝出來的mv一般,明澈的目光和燦爛的笑容,加上那絕美的身段,只要是男人,就沒法不被吸引。

    沙正陽覺得自己已經很有自制力,他知道貝婧蕾的機靈慧黠性格,很難搞,只要沾這個女孩子的邊兒,恐怕就無休止了。

    但面對貝婧蕾咄咄逼人的進攻姿態,他還是覺得有些難以抵擋,只能落荒而逃,及早脫身回漢都。

    也幸虧貝婧蕾還要幾天才放假,否則真要扭著和自己一塊兒回漢川,那就麻煩大了。

    飛機在東昇國際機場降落,嗯,漢都東昇機場現在也正式更名國際機場了,因為開通了飛東南亞的國際航線,所以也成為國內十大區域樞紐機場之一,客流量增長很大。

    司機到機場來接到他,直接把他送到了集團公司,他需要盡快向尤萬剛和鐘廣標匯報近期工作,同時也要規劃自己下一步的工作。

    阿克糾賓項目不是自己工作的全部,而且現在也已經告一段落,而下一步無論是奧爾斯克煉油廠項目還是肯基亞克到阿特勞的管線,以及新建天然氣加工廠,都不是一時半刻就能著手的了。

    這都需要等到阿克糾賓油氣有限公司完全進入正常生產運營狀態之後,獲得了哈國方面的認可,才能談得上。

    踏進辦公室,沙正陽為自己泡上一杯明前竹葉青。

    鮮潤欲滴的茶葉在水杯裡懸浮而立,捲曲的茶葉慢慢舒展開來,如同一幅賞心悅目的畫卷,讓人心情都陡然好了許多。

    他聯繫了一下尤萬剛和鐘廣標的秘書,二人都不在。

    尤萬剛去了宛州調研工業,下午剛走,前段時間他過多的精力都放在了長河能源集團項目這邊,終於有沙正陽能幫他扛起擔子,所以他現在也抓緊時間來彌補前段時間拖下來的工作。

    鐘廣標也不在,去了秦都,主要是和秦都石化研究二期煉化擴產項目,另外也要到東神煤業蹲點,估計要兩三天才能回來。

    長河能源集團有一個怪現象,照理說,應該要設一位常務副總,現在長河能源集團黨委委員中,朱漢生排名第一,袁增橋排名第二,但是省裡卻沒有明確朱漢生的常務副總職務,這也讓沙正陽很奇怪。

    沙正陽每次也曾經問過鐘廣標,鐘廣標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只說省裡有省裡的考慮,沙正陽也就懶得多問了。

    沒領導在也好,可以自己安排自己的時間,沙正陽也越發覺得在企業裡的好處了。

    不像在地方上,每天都有做不完的各種工作,看不完的各種文件,參加不完的各類會議,但在企業裡,大家各管一攤,自己把自己工作做好,會議頻繁程度也遠不及在地方上當主要領導。

    當然這可能也和自己還沒有進入狀態有很大關係,畢竟長川實業這一大塊自己還沒正式接手,估計一旦接手之後,自己就怕不會清閒了。

    是不是這兩天就給自己放假算了?

    沙正陽琢磨了一下,難得這麼一點兒清閒時間,有需要處理的事情最好處理乾淨。

    怎麼今天這麼清靜?電話都沒有一個,這個時候沙正陽才突然想起,自己好像連電話都沒開機,在機場上也是走出來就碰到了司機。

    趕緊把電話打開,摩托羅拉startac掌中寶現在是賣得最好的機型,長河能源集團自然不會甘人後,沙正陽的手機也早已經換上了。

    五分鐘後,電話準時響起,沙正陽對這個號碼還不太熟悉,但是也有點兒印象,是集團公司內部的。

    不出所料,是魯同浩來的。

    「正陽,說你回來了?怎麼剛才打電話你還在關機啊?」

    魯同浩是集團內和沙正陽關係相對密切的。

    出身長河石油這一塊的朱漢生和謝福才與沙正陽關係都很一般,而且沙正陽也感覺得到,朱漢生和謝福才對魯同浩都很不感冒,甚至連尤萬剛對魯同浩也不是很看重,當然,這純粹是一種直覺。

    袁增橋與沙正陽關係算不錯,但是袁增橋主要是負責煤業這一塊,所以接觸要少一些。

    只有魯同浩,因為沙正陽提出了要聯合長江沿線各省市打造銷售網絡這一宏大思路,使得魯同浩現在的工作量暴增,尤其是要在較短時間內要把整個體系網絡都要建立起來,其工作量可想而知,現在的魯同浩是痛並快樂著。

    魯同浩在上一次沙正陽回來的時候就和沙正陽開玩笑,說沙正陽現在是把他害慘了,一個月都在家裡住不了兩天,幾乎都在飛機和汽車上過,老婆孩子都怨聲載道。

    但沙正陽聽得出對方內心的愉悅暢快,言語中透露出來的自豪和滿足溢於言表,沙正陽判斷這傢伙這段時間大概是他到長河能源集團最舒心的一段時間。

    沒有哪個人願意自己被閒置,而手裡工作量大,忙碌,證明組織對你的看重和信任,你應該感到興奮和得意才對。

    真要把整個銷售體系網絡建設的工作交給別人,只怕魯同浩又要罵娘了。

    「魯總,剛從機場回來,忘了開機了,剛打開。」沙正陽笑呵呵的道:「魯總這段時間是不是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啊?」

    電話裡立即傳來魯同浩豪爽的哈哈大笑聲音:「正陽,你可真是學中文的,文采出眾啊,我的心情再不好被你這一句話也得說得心花怒放啊。」

    「得,魯總,你的心情還不好,那還得要啥?我聽說你這段時間武漢、南京、成都、上海、合肥、長沙、南昌飛來飛去,機上的空姐們都被人你認熟了吧,可千萬別看花眼了,我說的一日看盡長安花可不是說飛機上的花啊。」

    魯同浩是和很喜歡開玩笑的性格,沙正陽知道這一點。

    你越是和他開玩笑,他覺得你和他關係越親密,而且沙正陽和他之間基本上沒有任何利益衝突,所以兩個人關係一直維繫得不錯。

    「正陽,你就貧嘴吧,你可知道我這段時間又瘦了好幾斤,辦公室跟著我一起出差的幾個小夥子都在喊吃不消了,你還別說集團辦公司的小黃你認識吧,還真的就這麼跟著我跑了兩個月就認識了東航的一位空姐,兩個人正在處對象呢。」

    魯同浩的話還真讓沙正陽吃了一驚,自己這嘴巴是不是有點兒毒了,一說還真準了。

    「不能吧?我的預言這麼準?」沙正陽把身體靠在大班椅裡,微微向後仰著,晃悠悠的起伏著,如同安樂椅一般,「魯總這個時候打電話來,可是有什麼安排?我可是在哈薩克斯坦呆了一個多月,嘴裡都饞得流口水了,就等人請我搓一頓了。」

    魯同浩一愣,再度大笑,「正陽啊正陽,這麼艱苦?我這段時間雖然四處飛,但是肚子我可沒虧待自己,到哪兒,一是住,二是吃,不解決好這兩個問題,怎麼和這些地頭蛇們磨嘴皮子?行,今晚就在西都飯店吧,那裡有幾樣菜大廚挺拿手,我聽說你爸也是此道高手,嘗一嘗,比一比,……」

    「那可就說定了。」沙正陽一口答應下來。

    本來就想改善一下伙食,還在琢磨是不是把寧月嬋、焦虹她們給拉出來搓一頓,正好魯同浩趕上來。

    本來沙正陽也打算和迅速融入到集團中來,現在阿克糾賓項目告一段落,今後一段時間他的精力要放在集團和長川實業這邊來,所以和集團這幾位領導以及集團公司內部這些中層幹部迅速熟悉一下很有必要。

    「嗯,說定了,到時候我再叫上幾個人,你前段時間都在外邊兒跑,人影兒都見不著,回來也是神出鬼沒的,所以我也就沒找你,現在估計你一段時間裡要忙國內的事情了,所以正好了。」魯同浩道:「你這會兒在辦公室?」

    「在,有事兒?」沙正陽知道對方肯定有事兒,而且魯同浩話裡話外也有點兒其他意思在裡邊,沙正陽一時間還沒有琢磨出來,只有等到晚上見招拆招了。

    「嗯,有點事兒,打算和你聊聊,我到你辦公室來。」魯同浩迅即道。

    「哪敢勞您大駕,我到你那邊兒來,我馬上到。」

    雖說兩人都是集團高管,但是魯同浩黨委委員的排序要比沙正陽前面兩位,而且魯同浩資歷也要比沙正陽深得多,所以沙正陽還是儘可能的保持著一種低姿態。

    新到一個地方,低調是很重要卻很有必要的,水深水淺,你需要慢慢摸索,俗話說的踩地皮子。

    魯同浩辦公室在另一頭,如果要上樓梯都不需要從沙正陽這邊兒,需要沿著走廊一直走過去。

    整個樓道走廊都顯得很安靜,只有沙正陽的皮鞋聲在空曠的走廊裡迴響。

    沙正陽這才注意到好像公司高層除了鐘廣標不在外,朱漢生和袁增橋的辦公室都是關著的,這一層樓似乎空無一人。

    謝福才雖然是集團黨委委員,但是他只是掛名,主要工作都在長河石油那邊,所以在集團公司這邊並沒保留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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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看今朝 第六卷 第七十五節 收購計畫

    魯同浩的辦公室和沙正陽辦公室裝修風格大體一致,但是卻也有一些屬於自己的味道。

    比如一條橫幅懸掛在正中央,「上善若水」,沙正陽就很難理解這種含義深刻廣博的話語意思,只有懸掛者自己猜明白。

    「正陽,快來坐,鐘總說你喜歡喝茶,這是我一個朋友從台灣帶回來的凍頂烏龍,據說絕對正宗,你嘗嘗。」

    魯同浩專門為沙正陽泡好了茶,這讓沙正陽也很意外,看來自己喜歡喝茶的名聲可算是傳出去了,這既是好事,也是壞事。

    好事是自己喜歡喝茶,順帶也能傳出去另外的名聲,自己其他都不喜歡,有什麼想法的就別來打主意了,壞事就是茶也有高低貴賤,萬一有人在這方面也是挖空心思,那也很煩人。

    沙正陽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甘醇濃郁,的確很有特色。

    「不錯,魯總,這茶不錯,香氣宜人,口感極佳。」沙正陽對好茶的確很喜歡,但是卻不止於痴迷,只是在口舌上的一番愛好罷了。

    「嗯,看來我那位朋友沒騙我啊,我對茶沒啥研究,也不懂。」魯同浩很高興。

    「台灣南投凍頂烏龍很有名氣,可能在咱們內地聲名不彰,但在福建那邊很有名的。」沙正陽介紹了一下,「這是半發酵茶,滋味很獨特,和我們這邊的茶不一樣,泡茶也最好用茶壺最好。」

    「還有這麼多講究。」魯同浩隨口道。

    見魯同浩的表情就知道這是外行,沙正陽也懶得多說,「你長期在外邊兒跑,就該帶一個大一點兒的茶杯,對醒酒提神也大有裨益啊。」

    「那也是你小子害的,我這幾個月弄得精疲力竭,回家睡覺都是八九點上床,能一覺睡到第二天早上七八點鐘,這可倒是好,把原來睡眠不好的毛病給治好了。」魯同浩頗為感慨。

    「進展怎麼樣?你今天要和我說的就是這事兒吧?」沙正陽靠在沙發背上,優哉游哉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慢慢放下。

    「嗯,是要和你說這事兒,這事兒本來也就是你提出來的,你倒是說完就走人,現在就該輪到我和下邊兒人受苦受難了。」魯同浩吁了一口氣,「不過,我倒是對這事兒充滿信心,如果能夠按照你最初設想的那樣做成,我們長河能源集團未來未必不能和中石油中石化分庭抗禮。」

    「分庭抗禮可能有點兒難,但是咱們如果能夠沿著長江流域鋪開,這相當於佔據了腹心之地,這一區域應該是未來中國經濟最活躍的一個區域,而且上可攻略華北西北,下可進軍華南,所以位置絕佳,刻不容緩啊。」

    沙正陽的話讓魯同浩深有同感,「的確是刻不容緩,我這兩個月跑了四個省,浙江、江蘇、湖北、四川,其中每個省跑了三到四個經濟較為發達的地市,實地查看其加油站分佈情況和高速公路建設情況,你提到的高速公路建設和加油站獨佔的問題我覺得非常關鍵,現在城市市區市郊以及國道加油站的分佈雖然說不上飽和,但是舊有格局已經形成,要正面競爭,投入大,效果未必能一下子顯現出來,但是高速公路不一樣。」

    「你準備在高速公路這一塊來突破?」沙正陽皺起眉頭,「魯總,恕我直言,高速公路的確是發展方向,但是這是一個長期建設過程,可我們現在只有一年多時間,我覺得我們還是應該首先把重點放在經濟發達城市上,尤其是要瞄準這些重點城市的發展方向領域,未來城市私家車的普及速度會遠遠超出我們的想像,如何在與中石油中石化的競爭中搶到先機,必須要在這一塊上搶先插足。」

    魯同浩忍不住長嘆一口氣,「正陽,不瞞你說,我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可是你知道現在城市化進程正在提速,沿長江這麼多個省份,每個省份哪怕就是那麼三五個經濟較好的城市,每個城市你就是要佈局三五個加油站,這都是沒有算上下邊縣份的,僅限於市區,那麼算下來都要接近兩百個加油站,按照每個加油站平均內陸地區如果是收購的話大概在80萬到120萬之間不等,如果是新建要便宜一些,50到80萬之間就能搞定,沿海地區價格比內路同等地區同等地段上浮40%左右,當然在像杭州、上海、南京這些城市還要更高,所以光是這兩百座加油站,不管是收購還是新建,都得要投入2到3個億,……」

    「200個?2到3個億?」沙正陽嗤之以鼻,「魯總,你也太保守了,這個加油站數量起碼要增加一到兩倍,當然會包括一些國道要津加油站的收購或者新建,至於投入,如果5個億拿不下來,就10個億,10個億拿不下來就20個億,甚至50億,這是關係到未來長河能源興盛與否的關鍵,半點都不能落後,也不容落後!」

    魯同浩自認為自己雖然報數略微保守了一些,但是被沙正陽的獅子大開口還是嚇了一跳。

    600個,50億?你小子口氣也太大了,但是想一想這小子剛在哈薩克斯坦砸進去二十多個億,還真的敢口出這個狂言呢。

    「正陽,你考慮過集團目前的財務和融資問題沒有?」魯同浩皺起眉頭,「阿克糾賓項目投入了20多個億,雖然是通過融資,但是畢竟負債擺在那裡,現在東神煤業擴產已經提上了議事日程,計畫方案已經報省政府和國家計委獲得批准了,伏虎和長流煤業的擴產規劃也已經在省政府常務會議獲得了通過,預計今年下半年就要啟動,現在集團財務狀況很緊張啊。」

    「阿克糾賓項目不用說了,那是省委省政府五百強戰略和集團出海戰略的關鍵一步,必須走,但是三大煤業擴產,我不看好。」沙正陽沉吟著,「我知道今年煤價還在上漲,但是我覺得這已經是面臨一個極盛而衰的階段了,這個時候不能盲目擴產。」

    魯同浩吃了一驚,「正陽,我知道你原來就提過煤價要見頂了,不過今年煤價漲勢仍然很可觀啊。」

    「迴光返照而已,最遲明年上半年就要原形畢露。」沙正陽斷然道。

    這個時候不裝個逼,顯示一下自己的過人遠見,那就太浪費了。

    不僅要在魯同浩面前裝這個逼,他還準備要無比拉風的在集團公司黨委會,甚至去省裡邊去裝個逼。

    見沙正陽說得如此肯定,魯同浩也有些納悶兒。

    這種價格漲跌的問題,誰也不敢打包票,當然你沙正陽在自己面前裝逼無所謂沒影響,但是你要說服尤萬剛和鐘廣標,甚至還要說服省委省政府相關領導,那可就不是嘴巴皮子一翻就能行的事兒。

    到時候你就得要拿出依據來,你怎麼辦?

    「就算是集團黨委和省裡認同你的這個觀點,但是你說要投入如此大規模的新建和併購資金,我估計省裡和集團黨委都不能同意。」魯同浩還是搖頭。

    沙正陽也知道三五個億的新建和收購資金,集團公司那邊還能想辦法說服,但是幾十個億,恐怕連省裡都不會答應。

    誰也不敢預料下一步這個市場走勢,從宏觀上來分析,的確對成品油的需求會呈現一個上升勢頭,但是這應該是有一個長線過程,這麼一蹴而就,未免就有點兒太魯莽草率了。

    「魯總,所以我們想辦法說服集團黨委和省裡,另外我們也要想辦法多方籌措資金,如果我們未來想要和中石化中石油分庭抗禮,那這一步我們必須要破釜沉舟搏一把,一二十個億真的不算多,幾百個加油站對於中石油中石化來說就是小菜一碟,這還不說我們本身就和他們差距很大,如果還不想辦法趕上,日後就真的是望塵莫及了。」

    沙正陽頓了一頓,「魯總你前期在武漢和成都已經開始收購戰略,進展如何?」

    「完成收購了9個,初步談妥17家,預計會花費2200萬左右,另外在南京和杭州還有23家加油站在談,如果能談下來,預計投入會在4500萬左右。」魯同浩苦笑,「鐘總給我規劃的是1.2億,我這連目標的五分之一都還沒達到呢,就已經要花掉一半的資金了。」

    「那和各省地方政府談判進展呢?」沙正陽也覺得棘手。

    前世中人家中石油中石化投入的資金都是數百億,收購新建的加油站都數千家,按照這個架勢,長河能源集團就算是佔據了時間上的先機,你也照樣沒法和別人競爭,這根本就不是一個級數上的pk,怎麼贏?

    「地方政府倒是態度很積極,問題是一談到說錢,就要討價還價了,也有點兒觀望的意思,相互攀比吧,另外尤高官和鐘總的意思也是我們要先收購,把底子鋪起來,然後再來說和地方政府合作,這樣我們才能佔據主導地位,說話底氣也更足。」魯同浩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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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看今朝 第六卷 第七十六節 原來如此


    魯同浩的辦公室和沙正陽辦公室裝修風格大體一致,但是卻也有一些屬於自己的味道。

    比如一條橫幅懸掛在正中央,「上善若水」,沙正陽就很難理解這種含義深刻廣博的話語意思,只有懸掛者自己猜明白。

    「正陽,快來坐,鐘總說你喜歡喝茶,這是我一個朋友從台灣帶回來的凍頂烏龍,據說絕對正宗,你嘗嘗。」

    魯同浩專門為沙正陽泡好了茶,這讓沙正陽也很意外,看來自己喜歡喝茶的名聲可算是傳出去了,這既是好事,也是壞事。

    好事是自己喜歡喝茶,順帶也能傳出去另外的名聲,自己其他都不喜歡,有什麼想法的就別來打主意了,壞事就是茶也有高低貴賤,萬一有人在這方面也是挖空心思,那也很煩人。

    沙正陽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甘醇濃郁,的確很有特色。

    「不錯,魯總,這茶不錯,香氣宜人,口感極佳。」沙正陽對好茶的確很喜歡,但是卻不止於痴迷,只是在口舌上的一番愛好罷了。

    「嗯,看來我那位朋友沒騙我啊,我對茶沒啥研究,也不懂。」魯同浩很高興。

    「台灣南投凍頂烏龍很有名氣,可能在咱們內地聲名不彰,但在福建那邊很有名的。」沙正陽介紹了一下,「這是半發酵茶,滋味很獨特,和我們這邊的茶不一樣,泡茶也最好用茶壺最好。」

    「還有這麼多講究。」魯同浩隨口道。

    見魯同浩的表情就知道這是外行,沙正陽也懶得多說,「你長期在外邊兒跑,就該帶一個大一點兒的茶杯,對醒酒提神也大有裨益啊。」

    「那也是你小子害的,我這幾個月弄得精疲力竭,回家睡覺都是點上床,能一覺睡到第二天早上七八點鐘,這可倒是好,把原來睡眠不好的毛病給治好了。」魯同浩頗為感慨。

    「進展怎麼樣?你今天要和我說的就是這事兒吧?」沙正陽靠在沙發背上,優哉游哉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慢慢放下。

    「嗯,是要和你說這事兒,這事兒本來也就是你提出來的,你倒是說完就走人,現在就該輪到我和下邊兒人受苦受難了。」魯同浩吁了一口氣,「不過,我倒是對這事兒充滿信心,如果能夠按照你最初設想的那樣做成,我們長河能源集團未來未必不能和中石油中石化分庭抗禮。」

    「分庭抗禮可能有點兒難,但是咱們如果能夠沿著長江流域鋪開,這相當於佔據了腹心之地,這一區域應該是未來中國經濟最活躍的一個區域,而且上可攻略華北西北,下可進軍華南,所以位置絕佳,刻不容緩啊。」

    沙正陽的話讓魯同浩深有同感,「的確是刻不容緩,我這兩個月跑了四個省,浙江、江蘇、湖北、四川,其中每個省跑了三到四個經濟較為發達的地市,實地查看其加油站分佈情況和高速公路建設情況,你提到的高速公路建設和加油站獨佔的問題我覺得非常關鍵,現在城市市區市郊以及國道加油站的分佈雖然說不上飽和,但是舊有格局已經形成,要正面競爭,投入大,效果未必能一下子顯現出來,但是高速公路不一樣。」

    「你準備在高速公路這一塊來突破?」沙正陽皺起眉頭,「魯總,恕我直言,高速公路的確是發展方向,但是這是一個長期建設過程,可我們現在只有一年多時間,我覺得我們還是應該首先把重點放在經濟發達城市上,尤其是要瞄準這些重點城市的發展方向領域,未來城市私家車的普及速度會遠遠超出我們的想像,如何在與中石油中石化的競爭中搶到先機,必須要在這一塊上搶先插足。」

    魯同浩忍不住長嘆一口氣,「正陽,不瞞你說,我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可是你知道現在城市化進程正在提速,沿長江這麼多個省份,每個省份哪怕就是那麼三五個經濟較好的城市,每個城市你就是要佈局三五個加油站,這都是沒有算上下邊縣份的,僅限於市區,那麼算下來都要接近兩百個加油站,按照每個加油站平均內陸地區如果是收購的話大概在80萬到120萬之間不等,如果是新建要便宜一些,50到80萬之間就能搞定,沿海地區價格比內路同等地區同等地段上浮40左右,當然在像杭州、上海、南京這些城市還要更高,所以光是這兩百座加油站,不管是收購還是新建,都得要投入2到3個億,……」

    「200個?2到3個億?」沙正陽嗤之以鼻,「魯總,你也太保守了,這個加油站數量起碼要增加一到兩倍,當然會包括一些國道要津加油站的收購或者新建,至於投入,如果5個億拿不下來,就10個億,10個億拿不下來就20個億,甚至50億,這是關係到未來長河能源興盛與否的關鍵,半點都不能落後,也不容落後!」

    魯同浩自認為自己雖然報數略微保守了一些,但是被沙正陽的獅子大開口還是嚇了一跳。

    600個,50億?你小子口氣也太大了,但是想一想這小子剛在哈薩克斯坦砸進去二十多個億,還真的敢口出這個狂言呢。

    「正陽,你考慮過集團目前的財務和融資問題沒有?」魯同浩皺起眉頭,「阿克糾賓項目投入了20多個億,雖然是通過融資,但是畢竟負債擺在那裡,現在東神煤業擴產已經提上了議事日程,計畫方案已經報省政府和國家計委獲得批准了,伏虎和長流煤業的擴產規劃也已經在省政府常務會議獲得了通過,預計今年下半年就要啟動,現在集團財務狀況很緊張啊。」

    「阿克糾賓項目不用說了,那是省委省政府五百強戰略和集團出海戰略的關鍵一步,必須走,但是三大煤業擴產,我不看好。」沙正陽沉吟著,「我知道今年煤價還在上漲,但是我覺得這已經是面臨一個極盛而衰的階段了,這個時候不能盲目擴產。」

    魯同浩吃了一驚,「正陽,我知道你原來就提過煤價要見頂了,不過今年煤價漲勢仍然很可觀啊。」

    「迴光返照而已,最遲明年上半年就要原形畢露。」沙正陽斷然道。

    這個時候不裝個逼,顯示一下自己的過人遠見,那就太浪費了。

    不僅要在魯同浩面前裝這個逼,他還準備要無比拉風的在集團公司黨委會,甚至去省裡邊去裝個逼。

    見沙正陽說得如此肯定,魯同浩也有些納悶兒。

    這種價格漲跌的問題,誰也不敢打包票,當然你沙正陽在自己面前裝逼無所謂沒影響,但是你要說服尤萬剛和鐘廣標,甚至還要說服省委省政府相關領導,那可就不是嘴巴皮子一翻就能行的事兒。

    到時候你就得要拿出依據來,你怎麼辦?

    「就算是集團黨委和省裡認同你的這個觀點,但是你說要投入如此大規模的新建和併購資金,我估計省裡和集團黨委都不能同意。」魯同浩還是搖頭。

    沙正陽也知道三五個億的新建和收購資金,集團公司那邊還能想辦法說服,但是幾十個億,恐怕連省裡都不會答應。

    誰也不敢預料下一步這個市場走勢,從宏觀上來分析,的確對成品油的需求會呈現一個上升勢頭,但是這應該是有一個長線過程,這麼一蹴而就,未免就有點兒太魯莽草率了。

    「魯總,所以我們想辦法說服集團黨委和省裡,另外我們也要想辦法多方籌措資金,如果我們未來想要和中石化中石油分庭抗禮,那這一步我們必須要破釜沉舟搏一把,一二十個億真的不算多,幾百個加油站對於中石油中石化來說就是小菜一碟,這還不說我們本身就和他們差距很大,如果還不想辦法趕上,日後就真的是望塵莫及了。」

    沙正陽頓了一頓,「魯總你前期在武漢和成都已經開始收購戰略,進展如何?」

    「完成收購了9個,初步談妥17家,預計會花費2200萬左右,另外在南京和杭州還有23家加油站在談,如果能談下來,預計投入會在4500萬左右。」魯同浩苦笑,「鐘總給我規劃的是12億,我這連目標的五分之一都還沒達到呢,就已經要花掉一半的資金了。」

    「那和各省地方政府談判進展呢?」沙正陽也覺得棘手。

    前世中人家中石油中石化投入的資金都是數百億,收購新建的加油站都數千家,按照這個架勢,長河能源集團就算是佔據了時間上的先機,你也照樣沒法和別人競爭,這根本就不是一個級數上的pk,怎麼贏?

    「地方政府倒是態度很積極,問題是一談到說錢,就要討價還價了,也有點兒觀望的意思,相互攀比吧,另外尤高官和鐘總的意思也是我們要先收購,把底子鋪起來,然後再來說和地方政府合作,這樣我們才能佔據主導地位,說話底氣也更足。」魯同浩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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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看今朝 第六卷 第七十七節 遊說

    沙正陽抵達會議室時之前就已經知曉了會議的的大概內容。

    省紀委下上午在省政府一個會議結束之後悄悄帶走了參會的朱漢生。

    據說朱漢生根本就沒有走任何反抗或者過激言語,乖乖的就跟著紀委的人走了,表現得極為順從,大概是早就知道自己在劫難逃了。

    事實上圍繞朱漢生的調查早在長河能源集團成立之前就已經開始了,或者說朱漢生從長河石油到長河能源集團來任職其實就是一個策略。

    甚至當時還有一些傳言稱尤萬剛力挺朱漢生當長河能源集團總經理這一角,沙正陽估計都應該是迷惑朱漢生的煙霧彈罷了。

    沒太多的話語,氣氛很肅穆莊嚴,省紀委常委高雲樹來簡短宣佈了省紀委對朱漢生的雙規,啟動調查程序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接下來就是集團公司的幹部大會,集團黨委委員、紀委i書記申雲慧通報了紀委調查情況,朱漢生涉嫌重大違紀違法,被雙規調查。

    朱漢生是廳級幹部,省紀委調查合情合理。

    會議室裡氣氛有些凝滯。

    這已經是長河能源集團成立以來第二波遭遇紀委的「打擊」了。

    上一次是對長川實業高管層的打擊,那畢竟是輔業,大家震動不算很大,但這一次卻是直接拿下了一個廳級幹部,還是集團黨委中排名第三的副總。

    朱漢生在長河石油深耕數十年,又在武陽石化幹過,可謂資歷老,影響大,一度還成為總經理的候選人,沒想到卻這個時候折戟沉沙。

    申雲慧在簡單通報了情況之後就沒有多餘話語了,鐘廣標做了語氣凝重的告誡和提醒,伸手必被捉,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提醒在座的中層們無比關好自己的門守好自己的人,常在河邊走,堅決不濕腳。

    最後尤萬剛做了重要講話,當然在強調反腐永遠在路上的時候也總結了近期集團公司的工作,為在座的一干中層幹部們打打氣,這讓整個氣氛稍微有所好轉。

    從這一點沙正陽就能知道,尤萬剛是早就知道朱漢生要出事了,什麼他力推朱漢生當總經理,那絕對是忽悠人的廢話。

    九點二十,會議散了,一干人都像是逃出牢籠一般快速離開會議室,彷彿多留一會兒就有可能被紀委帶走一般。

    沒誰喜歡這種會議,說不上兔死狐悲,但陡然間發現前一刻還是自己的領導或者同僚,下一刻就是已經身陷囹圄了,這份反差讓很多人今晚都會徹夜難眠。

    當然這肯定不包括沙正陽,他和朱漢生既無交道往來,更談不上同僚之情,所以他也夾起包就準備走人。

    「正陽,你留下一下。」尤萬剛招呼沙正陽。

    尤萬剛的心情似乎並沒有因為朱漢生的被雙規受到影響,仍然顯得興致勃勃。

    跟隨著尤萬剛到了尤萬剛很少一用的辦公室,鐘廣標也跟隨著過來了,顯然二人之前就有研究。

    「那邊事情處理完了?」尤萬剛問道。

    在電話上早就向兩人做過匯報了,但是總不如當面來說得清楚。

    「算是勉強告一段落了吧。」沙正陽點點頭,「老譚做事很乾練,能力不差,應該沒大問題,我也提醒了他要循序漸進,注意協調好各方關係。」

    「預計什麼時候能進入運轉正軌?」尤萬剛問道。

    「10月份吧,中石油獨山子那邊接油,貨款順利回籠,基本上就能運轉起來了。」沙正陽笑了笑道:「只不過產能恢復還有一個過程,另外還要把拖欠的工資和稅款一一償還,下一步還要裁員,要說到補償問題,這一筆金額也不少,但是卻不得不做好。」

    「350萬噸的產能估計什麼時候能達到?」尤萬剛還是不滿足。

    沙正陽樂了,「尤省i長,這個問題可不能問我,我是外行,你得問老譚他們,我只能說整個企業的狀態如何,具體生產數據,我沒法說,這不在我的工作範圍之內。」

    「哎,我有些心急了,集團連連出問題,省裡邊壓力也很大,雖然說都是以前的問題,但是畢竟是現在才爆發出來,人家只盯著你現在來說,不拿出點兒像樣的成績來,省委省政府那邊都不好交票啊。」

    尤萬剛也感受到了壓力,不過他也是一個好強的性格,遇強越強,不肯服輸,反倒是激起了他的鬥志,要干出一番成績來。

    「尤省i長,雖然我們動作很快,進度也不錯,但是您也知道這種事情不可能一蹴而就,我個人認為阿克糾賓油氣有限公司的情況已經很好了,明年肯定會大有改觀,而且我們也不能只盯著阿克糾賓那邊,我們內部還有很多工作都要馬上推進。」

    沙正陽的話讓鐘廣標聽明白了,「正陽你是在說老魯那邊的事情吧?你下午和他在一起說這個?」

    「嗯,魯總壓力也很大,他覺得步伐慢了,動作小了,所以和我嘮嗑嘮嗑。」沙正陽道。

    「那你覺得呢?」尤萬剛問道。

    「我覺得不是慢了小了,而是太慢了,太小了。」沙正陽咧了咧嘴道:「三四個月過去了,給他的1.2個億才花出去一半,換我,12個億都我能花出去一大半!」

    「你小子,我就知道你嘴巴裡沒好話。」尤萬剛和鐘廣標都笑了起來。

    看見他們臉上的笑容,沙正陽確信,他們二人是早就知道朱漢生的事兒,心情根本就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我說的是實話,1.2個億能幹什麼?乘以十都不夠!」沙正陽毫不客氣的道:「現在是爭分奪秒,要搶在中石油中石化局面定下來和中央政策明確下來之前把該做的先做了,捨不得孩子套不到狼,更何況孩子還不是舍,那是丟出去兜一圈,都還是我們自己的。」

    「正陽,集團的財務狀況,……」鐘廣標和尤萬剛交換了一下眼色,搖了搖頭。

    「我知道,魯總也說了現在集團財務也很具體,三大煤業紛紛要啟動增產擴能的擴建項目,投入很大,但我個人認為現在不是增產擴能的好時機,煤價已經見頂,未來煤炭需求增長會大幅放緩,煤價會迎來一個下跌期,所以應該等到三年後再來啟動建設是比較合適的。」

    沙正陽毫不諱言的說出自己的判斷,而且言之鑿鑿。

    「正陽,我早就聽你說過這個觀點,但是依據呢?」

    尤萬剛在去年國慶節蘇倫康結婚時就曾經聽到省煤炭工業局局長龔忠倫和伊泰煤業老總向文博和他提到過一個毛頭小子大放厥詞,後來才知道這個毛頭小子就是沙正陽,現在他當然不會認為沙正陽時大放厥詞了,但是現在國內經濟情況仍然很好,煤價漲勢不消,沙正陽預測的煤價將會下跌的態勢完全看不到。

    「尤省i長,您注意到沒有,上個星期,也就是7月2日泰國的經濟形勢出現了異常》」沙正陽胸有成竹的問道。

    「嗯,我知道,泰銖匯率暴跌,主要是因為泰國政府放棄了固定匯率機制,金融市場出現了混亂,甚至影響到了馬來西亞林吉特和菲律賓比索以及印尼盾的匯率。」

    作為分管工業經濟的副省i長,尤萬剛對這些國際經濟形勢大事還是知曉的,他皺起眉頭,「你覺得會對我們國家也會帶來負面影響?」

    「不是可能會,是肯定會,經濟全球化的影響越來越深,要不我們國家為什麼要加入to?」沙正陽聳聳肩,「唯一要看的就是什麼時候這個影響才會顯現出來,其影響程度有多大罷了。」

    「泰國經濟總量有限,恐怕對我國影響很小吧?」鐘廣標覺得沙正陽有點兒大驚小怪了。

    「不僅僅是泰國,泰國出現金融混亂,我們需要分析其原因,實際上只需要稍稍瞭解一下,就知道泰國、菲律賓、馬拉西亞、印尼,這幾個國家經濟模式大同小異,他們經濟聯繫很緊密,一旦一個國家被捲進去,誰都跑不掉。」沙正陽語氣肯定,「而我們國家和東南亞經濟聯繫也比較緊密,而且我覺得恐怕還不僅僅是東南亞,其他一些國家可能也會被捲入進去,所以我覺得肯定會對我們國家經濟造成影響。」

    「所以你覺得國內經濟形勢受到影響,煤炭價格就會受到波及?」尤萬剛皺起眉頭,以他對沙正陽性格的瞭解,這個年輕人基本上不說沒有把握的話,他敢這麼說,肯定有底氣。

    「這是不可避免的,煤炭是工業糧食,經濟下滑,電力需求必定不振,煤炭消費疲軟一旦出現,價格絕對下滑,而且我估計這一波影響會持續三四年,所以我才覺得也許兩三年後再來啟動也不為遲,而現在卻是我們在銷售終端體系佈局的關鍵時機,為什麼不優先側重考慮這一塊呢?」

    沙正陽的態度很堅定。

    尤萬剛沉吟了一下,「正陽,沒你說的那麼簡單,三大煤業擴產是集團早就定下來的,東神煤業的擴建項目已經經過了省政府過會,國家計委也已批覆,箭在弦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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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看今朝 第六卷 第七十八節 不想裝,但還得要繼續

    一聽這話,沙正陽就知道尤萬剛已經被自己說動了心,這是一個契機。

    「尤省i長,我建議立即暫緩東神煤業的擴產,這個時候絕對不適合繼續擴建產能,否則擴建產能一旦釋放出來,面臨煤價下跌,只怕就會更糟糕。」沙正陽連連搖頭,態度堅決。

    「這恐怕不太好辦。」

    說實話,尤萬剛已經被沙正陽說動了心,緩一步又怎麼了?等上一年看一看,影響也不大。

    問題是這個項目韋慶良和李銘都盯得很緊,尤其是李銘。

    這一位擔任常務副省i長之後,工作積極性高漲,幾乎每樣工作都要過問,尤萬剛也被這位精力過於旺盛的常務弄得有點兒惱火。

    加上現在朱漢生出問題也是在自己擔任長河石油管理局局長時期的事情,雖說自己提前就預過警,自己在其中也毫無沾染,但是畢竟也還是有些領導責任。

    阿克糾賓項目李銘就未能插上手,本來就有點兒不高興,現在他力推的東神煤業擴產項目和另外一個伊東煤業的擴產項目都是李銘最看重的,所以這個時候連國家計委都核准的項目你現在就憑著一點兒毫無根據的預測就要暫停,只怕李銘真要翻臉了。

    沙正陽見尤萬剛思考再三之後仍然沒有同意,估計這個項目肯定有些困難。

    也是,省政府常務會議都過了會上報國家計委的項目,國家計委有已經做了批覆核准,那也就是說馬上就要啟動了,怎麼可能因為自己一番判斷就中止?就算是周遠望恐怕都沒有這麼大權力。

    「尤省i長,如果東神擴產項目真的無法暫停,我的意見是長流和伏虎兩大煤業的擴產項目就必須要暫停了,否則問題會很嚴重。」沙正陽頓了一頓,「再說了,完全可以以組建銷售公司為名需要在沿江各省市進行大規模的收購併購這個理由,請長流和伏虎兩大煤業的擴產項目推到明年下半年來,也就是推遲一年時間而已,到時候我相信局面就應該明朗了。」

    「正陽,你真的覺得泰國的問題會波及到我們國內?」良久,尤萬剛才緩緩道。

    「我確定。」沙正陽想了想,「華西財大副校長,知名經濟學者錢知白先生也就這個問題做過預測,得出的結論和我的觀點基本一致,他認為東南亞會爆發金融危機,會對我們國內經濟有一定時間的影響,當然我們國內經濟韌性比較強,加上改革開放的因素,生產力正在得到快速釋放,所以這個時間不會太長,我的判斷就是最長五年,最短三年就會消失,所以我也只是建議暫停延後,而非停止。」

    「哦?錢校長是這個觀點?」尤萬剛精神一振,這倒是一個很好的助力,「那國內其他經濟學者對此的態度呢?」

    「反應不一,但是主流觀點還是認為東南亞各國政府能夠克服困難,能夠抵禦這些風險,所以也不會對我們國家造成影響。」沙正陽搖搖頭。

    尤萬剛又有些失望。

    缺乏足夠的說服力,他很難讓省裡邊相信煤炭價格見頂,未來兩年不是擴產的好時機,尤其是在李銘現在表現得很強勢的時候。

    「正陽,如果真的如你所說,的確煤業這一塊應當穩一穩,如果這幾個項目都能暫時擱置,起碼可以騰出近5億資金。」尤萬剛沉吟著,「光是東神煤業投資就要超過2億元。」

    「估計很難,伊東煤業那邊也是上馬了一個新建煤礦的大項目,投資額度超過4億元,連帶著一系列的洗煤廠,還準備上馬煤化工項目,總計投資可能要過6億元,李省i長也很重視,上一次煤炭工業局龔局長他們陪著李省i長到伊東煤業和長流煤業調研,尤省i長當時你在燕京,我陪著去的,我感覺他們對煤炭價格很有信心,認為未來幾年煤炭價格都會高企,……」

    鐘廣標的話讓尤萬剛更是默默點頭無語。

    龔忠倫和向文博這幫人都是看好煤價高昇的,也一直在自己面前吹噓未來三年煤價增幅還會繼續攀高。

    尤萬剛一度也還是被說得有些心動,但是現在沙正陽已經準確預測到了東南亞的經濟要出問題,這就很讓他有些警醒了。

    泰國的金融混亂局勢他是有所瞭解的,因為他有一個中央黨校的同學就在中國人民銀行,上一次他去燕京的時候就去拜會過對方,他當時就在無意間談到過東南亞經濟的風險性。

    對方當時還很驚訝,怎麼自己也會關注這一塊,前幾天那位同學在和自己通電話時就提到了泰國的金融危機,言語中也就覺得自己判斷很準確,卻不知道自己只不過是把沙正陽的一些觀點表述出來罷了。

    也就是說,沙正陽去年10月份的時候已經覺得東南亞要出問題,可能是沙正陽借鑑了錢知白的觀點,但是無論如何錢知白的觀點在國內並不佔主流的時候,沙正陽卻敢很肯定認為這種情況會發生,也足見這傢伙判斷能力的強悍了。

    這種情況下,若是可以制止這些不必要的投資,而將其轉到對銷售網絡體系的併購建設上來,那豈不是要划算得多?

    只是有些事情尤萬剛也做不了主。

    李銘作為常務副省i長的話語權肯定要比尤萬剛大得多,而且這個人外寬內忌,性格有時候特別執拗,他認定的事情,在沒有充分的依據下想要推翻,不太可能。

    既然如此,那就讓李銘去折騰,當然,自己可以在適當的場合下表露一下自己的態度,這就足夠了。

    伊東煤業和東神煤業這兩個全省最大的煤炭企業雙雙擴產,如果結果不太好的話,那可就樂大了,也足夠李銘喝一壺了。

    「正陽,我看這樣,我們還是要找個時候向省裡主要領導匯報一下,再不濟也可以把長流煤業和伏虎煤業的擴建項目擋一擋,就像你說的,哪怕拖到明年下半年,局面就會明朗,那個時候無論做出何種抉擇就很簡單了。」

    尤萬剛打定了主意。

    反倒是沙正陽有些遲疑,「尤省i長,這合適麼?」

    沙正陽是真心不想再在主要領導面前裝逼了。

    過猶不及,這幾個月裡他在周王二人面前已經出夠了風頭,博夠了眼球,再這樣下去,恐怕就要成為眾矢之的了。

    「正陽,我知道你的顧慮,不過事關重大,我們總得要盡到我們的責任不是?我個人還是覺得東神煤業和伊東煤業的項目要暫停是不太可能的,國家計委的批覆核準不是隨便能拿到的,也花了不少心思,沒有特別重大的變故,基本上這就是鐵定要動了。」

    尤萬剛的話語也讓沙正陽明白,這就是盡人事了,最多也就是把長流和伏虎兩個煤業公司的擴建項目推後。

    事實上長流煤礦的新一期擴建去年年底才結束,這才半年時間,大概是看到了煤炭價格居高不下,屢創新高的好局面,所以又重新上馬一個新煤礦項目,擴產400萬噸。

    伏虎煤礦也是要擴產400萬噸,但是沙正陽不可能讓這兩家企業都這樣莽撞的蠻幹,產能擴了,銷量跌了,煤價垮了,貸款利益,工人工資,那可是都少不了,而且這擴建資金用在魯同浩那邊的收購新建該多好。

    能做到哪一步算哪一步了,總要去做一做,否則於心不安。

    「尤省i長,我在考慮即便是沒有三大煤業的擴產,我們建立銷售網絡的步伐仍然不能慢,只能快,資金的問題,我給魯總建了個議,那就是發行企業債,先募集一部分短期資金,把併購搞起來,和各省市的合資公司也要搭起來,不能拖,拖下去也許就要生變。」

    發行企業債?

    尤萬剛和鐘廣標對發行企業債並不太熟悉,這玩意兒聽過,但是實際操作卻沒有過,長河能源旗下的企業需要資金基本上都是向銀行的抵押貸款。

    「還有麼?」尤萬剛意猶未盡,沙正陽總能帶給他一些意外驚喜。

    「還有就是運作上市了,這是我們長河能源集團必走之路,可以通過股市來募集資金,但如何來運作上市,是運作長河能源集團,還是部分分公司,比如長河石油或者三大煤業中的一家,都要考慮,而且現在都應該要先做起來了。」

    沙正陽能說的都說了,至於說,最後結果,誰也無法確定。

    『「嗯,正陽,你還得要準備一下,具體時間再說,到時候你還得要用這些東西和領導們匯報一下,這也是應有之意,你也不必太計較。」尤萬剛寬慰沙正陽,「只要時間能證明我們這麼做的正確,我相信未來很多事情就要好辦得多了。」

    終究還是要再去走一遭。

    沙正陽心理狀態已經被操練出來了,完全沒有很多人那種患得患失的情緒,因為他清楚歷史會證明自己的正確性。

    於公於私,對別人,對自己,都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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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