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疑靈異] 搜神記 作者:末日詩人 (全文完)

 
regn13 2018-2-28 23:50:00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62 24186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51
第五十九章、呱噪之音

    這大猩猩肉身強悍,若是將我拖住,恐怕還真不一定是他的對手,好在灰毛猴子激靈,在我倆交手之際便一直隱藏在其身後,在那大猩猩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我身上的時候突然出手。一棒子就將其敲暈了過去。

    只不過這猴子暴戾,將其打暈後卻還不罷手,就見猴子將棒子高高舉起,而後猛地向暈倒在地的大猩猩刺去。

    我見狀心頭一跳,想要阻攔,但最後卻沒有吭聲。

    我既然不是聖人,內心之中,為何還要心存聖人的憐憫呢?

    且這些妖物都非善類,也不知道做過多少惡事,此刻打死,也算是免留後患了。

    不過這灰毛猴子當真是暴戾無比,極其嗜殺,先是沉香公子,現在又是這個大猩猩,皆命喪它手。這以後,若是灰毛猴子成長起來,誰還能制住它?

    不過此刻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當灰毛猴子一棒將大猩猩捅死之後我便深吸了一口氣,而後招呼了灰毛猴子一聲,便再次向前狂奔而去。

    此刻,這狹長的石洞內早已大亂,沉香公子死後噴出的臭氣將石洞全部籠罩,那氣息惡臭無比。聞的久了直欲叫人作嘔,且還頭暈腦花,若不是我修煉了神明功,恐怕此刻早就被熏的暈過去了。

    可就算如此,此刻的我也感覺頭重腳輕,劇烈喘息間,冷汗就宛若雨漿一般,將我渾身都給打濕了。

    這時,就聽『嗤嗤』一聲怪叫響起,我抬頭看去,就見在前面開路的灰毛猴子竟是身子一震,而後猛地向後倒飛而來。

    我見狀下意識的一把將猴子撈住,隨即定睛看去,就見在前方,竟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癩蛤蟆。

    那蛤蟆體型巨大。此刻正好堵在了洞口處,而剛才,顯然是因為視線不佳,灰毛猴子一頭撞在了那蛤蟆的身上,隨即被彈了回來。

    這癩蛤蟆渾身籟嘟嘟的,看著就讓人噁心,且腮部鼓動間,還有『呱呱』的聲音響起,那聲音乍一聽還沒覺得什麼,但聽的久了,就發現那聲音很有節奏感,幾乎是下意識的,整個人的心神便被吸引了過去。

    然而下一刻我卻心頭一跳,緊忙收心凝神,緊守靈台。

    真沒想到。這癩蛤蟆長相噁心,但竟然懂的迷幻攝神之法,若不是老頭將一身修行感悟通過灌頂的手段盡數灌入我的意識之中,恐怕這一下我就要著了道,迷失在那幻境中了。

    想到此間我嚥了口吐沫,隨即不再猶豫,持劍便向那癩蛤蟆撲去。

    我知道,這呱噪之音,聽的越久,便越容易迷失自我,與這等幻術高手過招,必須在須彌間解決戰鬥,被拖的越久,那便越不利。

    且修行幻術手段的妖或人,最怕的便是近身肉搏,若是我襲到它身前。我便有把握將其擊殺。

    但我這想法不錯,卻沒料到,那癩蛤蟆竟也有所準備。就在我剛剛撲出之際,忽然就聽『呱』的一聲大叫響起,而後便是『咔嚓』一聲,卻是身側的房門被一巨物給撞碎開來,而後,那飛出的巨大物體就宛若一個肉彈戰車一般,猛地撞在我的身上。

    這一下來的突然,且那飛出的竟然也是一隻癩蛤蟆,最主要的是,這只癩蛤蟆要比攔在前面那隻還要肥大,此刻飛出,立馬就將我壓在了身下,狠狠的擠在了癩蛤蟆與石壁之間的縫隙內,我努力掙扎,卻根本無法起身。

    這種感覺難受極了,就宛若汽車發生了碰撞後,氣囊彈出,將駕駛員卡住了一般,無論怎麼掙扎,都無法著力。

    且這癩蛤蟆渾身肉嘟嘟的,雖然柔軟,但觸感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噁心,此刻我被擠壓在其身下,只感覺胃裡好一陣翻騰倒海,若不是這段時間幾乎沒吃過什麼,這一下恐怕就要吐出來了。

    就在我幾次掙扎都無法掙脫的時候,忽然就聽灰毛猴子一聲大叫,而後手持大棒猛地躍起,隨後,那大棒子便夾帶著破空之聲,猛地砸在了癩蛤蟆的身上。

    這一下灰毛猴子幾乎用出了全力,連大棒子都被它掄成了一輪彎月,然而讓我驚愕的是,灰毛猴子的這一棒卻並沒能奏效,當大棒子砸落在癩蛤蟆身上之際,就見那癩蛤蟆猛地吸了一口氣,隨後身子宛若氣球一般,突然鼓起。

    就聽『咚』的一聲,卻是灰毛猴子的大棒砸落在了癩蛤蟆的身上,將癩蛤蟆鼓起的身體砸的塌陷了進去,但下一刻,癩蛤蟆那塌陷下去的身體卻猛然鼓起,宛若擁有彈力一般,一下就將灰毛猴子給彈飛了出去。

    這一下反震之力不小,將灰毛猴子彈飛後狠狠的撞在了石壁之上,瓷牙咧嘴好半天都沒能爬起來。

    我見狀咬了咬牙,想要將手中寶劍豎起,刺破它的表皮,但空間實在太小,我的整個身子又被狠狠的壓著,根本就無法動彈。

    而且,那癩蛤蟆的身體還在不斷的膨脹,將我擠壓的越來越緊實,若是拖延下去,恐怕我就要被擠壓成一灘肉泥了。

    想到此間我心裡發狠,也顧不上許多了,張開嘴,對著癩蛤蟆的皮肉一口就咬了下去。

    我這一下來的突然,且用出了全力,咬的那癩蛤蟆『呱呱呱』一陣怪叫,身子更是一陣蠕動,我見狀急忙抽出了手臂,而後改拳為爪,將渾身氣勁皆灌進在了手掌之中,隨後猛地一抓。

    這一招在擒龍大散手中名為龍爪手,名字雖然惡俗,但威力卻很是不凡,施展間,將渾身氣勁皆灌注於手爪之上,這一下抓下去,就宛若那鐵鉤一般,就算是抓到岩石之上,都能抓出一道深深的裂痕來,更何況癩蛤蟆這血肉之軀了?

    就聽『噗』的一聲,卻是我的手爪深深的刺進了它的體內,而後我一聲低喝,手掌猛地一扯,立馬就從其身上扯下來一塊皮肉。

    我這一爪下去,那癩蛤蟆的身體立馬就被我抓的血肉飛濺,更是被我撕扯下來一大塊的皮肉,而隨著那皮肉被我撕扯下來後,就見那癩蛤蟆原本鼓鼓囊囊的身軀,竟宛若氣球被紮了一個孔洞一般,體內的氣息瘋狂外洩,只是眨眼間,便變成了正常大小。

    我見狀心頭一喜,急忙背著流火從地上爬了起來,只是就在我這才剛剛爬起,忽然就聽『呱呱呱』一陣雜亂的聲音響起,定睛看去,就見那癩蛤蟆竟宛若紙糊的一般,竟迅速萎靡乾癟了下去。

    而隨著它的身體逐漸乾癟,那被我抓破的地方,竟有一大群的小賴蛤蟆從其中跳了出來。以爪呆號。

    那小癩蛤蟆宛若無窮無盡一般,一邊往出跳,還一邊發出著呱噪之音,隨著那小癩蛤蟆越來越多,幾乎佔據了整條石洞之後,那呱噪之音更是響成了一片,不說震耳欲聾,卻也讓我神色一暗,只感覺神識宛若被大錘猛地砸了一下一般,險些就暈厥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那小癩蛤蟆終於不再往出爬了,而那原本肥大無比的癩蛤蟆,此刻卻變成了一張籟嘟嘟的蛤蟆皮,軟趴趴的撲在地上,看起來詭異極了。

    這滿地的蛤蟆別的不說,看起來就極其噁心,此刻還順著我的褲管往我衣服裡面爬,把我噁心的急忙後退了兩步,隨後抬起腳,將幾隻不長眼的蛤蟆踩死。

    然而我這一下,就宛若那火星子迸濺進了油桶裡一般,那群癩蛤蟆頓時就炸了鍋,一時間,就聽呱噪之音大作,震盪的我渾身一僵,如遭錘擊,直挺挺的就躺在到底,隨即,那群癩蛤蟆便宛若潮水一般,瞬間就爬到了我的身上,將我淹沒。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51
第六十章、十虎之術

    我的天,這癩蛤蟆宛若無窮無盡一般,此刻全都糊在我的身上,不時的還往我衣服裡鑽,那感覺當真是難受到了極點。且這些蛤蟆的叫聲就宛若魔音一般,此刻成片響起。震盪的我頭暈腦脹,若不是我臨危不慌,依舊緊守靈台,恐怕這一下就要被震暈過去了。

    然而就算沒暈過去,但那呱噪之音依然震盪的我腦仁生疼,渾身更是痠軟乏力,想要起身,卻根本做不到。

    但就在我心裡焦急,卻又無計可施之際,忽然就聽一聲痛苦的呻吟聲自身後響起,我急忙回頭看去,就見一直昏迷不醒的流火,竟慢慢睜開了眼睛。

    她一臉的茫然,顯然還搞不明白如今的狀況,而當她看到我之後卻是一怔。隨即問我:「你怎麼會在這?」

    我聞言剛要說話,卻有一隻癩蛤蟆一下跳到了我的臉上,流火見狀皺了皺眉頭,隨即用那雙冷漠的眸子四處掃視了一番,便一聲冷哼,道:「臭蛤蟆,給我滾!」

    這一聲喝,就宛若那炸雷一般,在石洞內轟然炸響。瞬間就將那呱噪之音掩蓋了下去,那些跳到我身上的癩蛤蟆也被驚得四散開來,不過那母蛤蟆卻依然堵在洞口處,腮部蠕動間,卻是一條猩紅色的舌頭夾帶著一股腥風迅速襲來。

    「找死!」流火迅速起身,而後,就見其朱唇輕啟,隨即,一顆流光四溢的珠子竟自她的口中飄出。

    當珠子自流火口中飄出的那一刻,我立馬便感覺到一股熱浪撲面而來,那氣息炙熱,內裡,似乎蘊含著極其恐怖的力量。

    就聽流火一聲冷喝,那珠子便『嗡』一聲,迅速向癩蛤蟆吐出的舌頭打去。

    然而那癩蛤蟆似乎也知道珠子不好對付。竟『嗖』的一下將舌頭吸了回去,隨即『呱』的一聲叫,轉身就跑。

    「哪裡走!」流火一聲輕喝,而隨著她的喝聲落下,我立馬就感覺到一股炙熱的氣息自珠子內瀰漫而出,那氣息宛若擁有實質一般,此刻噴出,竟幻化成了一道火舌,『嗡』的一聲射了出去,眨眼間,便將那隻巨大的癩蛤蟆籠罩在了其中。

    那癩蛤蟆肉嘟嘟的,渾身是油,此刻被那炙熱的氣息籠罩,立馬就燃燒了起來,把那大蛤蟆燒的宛若一個大火球一般。在石洞內拚命的扭曲掙扎,不時的還發出『呱呱呱』淒厲的叫聲,然而這一切都是徒勞,就見那火勢越來越盛,幾乎瞬間就將癩蛤蟆燒了個精光,而剩餘的那些小蛤蟆也沒能逃脫,盡數被燒成了灰燼,就連石洞內的臭氣,也都被驅散的一乾二淨。

    這一變故說時遲,但那時快,幾乎是幾個喘息的時間,那原本如潮水一般的癩蛤蟆,便被燒了個精光,就連那大蛤蟆也都變成了飛灰,這劇情之反轉,讓我怔在原地。好半天都沒回過神來。

    這時,就見流火伸手一招,那珠子便冉冉飛回,流火慢慢張開了嘴巴,一口就將那珠子吞了下去。而隨後,就見剛才還威風八面的她,竟眉頭一皺,隨即身子一歪,竟瞬間向一旁跌倒而去。

    我見狀急忙上前一把扶住了她,急聲問:「你沒事吧?」

    她搖了搖頭,而後恨恨的說:「那該死的黃皮子,竟敢將我迷暈,告訴我他在哪,我要殺了他!」

    我聞言搖了搖頭,隨即說:「他已經死了!」

    「死了?」她皺著眉頭,一臉疑惑的問:「怎麼死的?」

    「這事出去再說,我先帶你離開。」我說罷,便將流火重新背在了身上,而這時,那灰毛猴子也爬了起來,一瘸一拐的走到了我的身前,對著我『嗤嗤』一聲怪叫,而後便一頭鑽進了石洞之中。

    我見狀急忙跟了上去,一人一猴,便在石洞內快速奔跑了起來。

    一路上,流火問了我很多問題,比如我怎麼會出現在這,沉香又是怎麼死的,還有我和那大蛤蟆怎麼又打了起來,但最為令她疑惑的,便是如今的我,怎麼會變化如此之大,只是幾日不見,竟就擁有了不俗的修行?

    我並沒有回答流火,因為這裡面的曲折,不是一時半會可以說清的,只是告訴她,待逃出觀音洞之後,我便將一切告訴她,流火聞言便默不作聲,且她似乎之前也受了傷,趴在我背上渾渾噩噩的,沒一會便再次睡了過去。

    我深吸了一口氣,隨即跟著灰毛猴子在石洞內一陣狂奔,然而之前我們弄出的動靜不小,此刻已有不少的小妖被驚動,此刻全都往這裡趕來,不過這些小妖道行低微,灰毛猴子一棒一個,便全都給打發了。

    這些小妖雖然好對付,但我知道,在暗中還隱藏著一個厲害角色,那便是蛇婆婆。

    按理說,我們弄出了這麼大的動靜,那蛇婆婆早應該被驚動了才是,怎麼都這麼久了,還沒有現身?

    就在我心中疑惑之際,忽然就見灰毛猴子定住了腳步,我也急忙站定,隨即就見我們身前竟出現了好幾條岔路,這幾條岔路都極其幽深,也不知道通往什麼地方。

    我和灰毛猴子來的時候急急忙忙的,見到岔路就鑽,能找到流火也是運氣使然,然而此刻若是想要出去,便不容許有一丁點的差池,可這岔路這麼多,我和灰毛猴子要如何抉擇?

    我轉頭看了我一眼流火,但見流火睡的正沉,輕聲叫了兩聲也沒有回應,便忍不住嘆了口氣,暗道這時候,只能靠蒙的了。

    想到此間我不再猶豫,左右一看,便見左手邊的那條岔路順眼一些,當即招呼了灰毛猴子一聲,一頭就鑽了進去。

    這條石洞比之我們之前走過的石洞都要寬闊一些,但卻是無比的幽暗,好在我修習了神明功後夜能視物,若是不然的話,怕是免不了摔幾個大跟頭。

    然而我和灰毛猴子一路疾行,足足跑了將近半個小時也沒看到石洞的盡頭,不禁心裡發虛,暗道這石洞怎會如此之長?

    且隨著越來越深入,我就發現,這石洞內竟變得越來越潮濕,最後,就連石壁上都掛有一層水珠,且陰冷無比,就宛若在石洞的盡頭處有一個中央空調在不停的吹一般。

    我越來越感覺到不對勁,剛要叫住灰毛猴子,卻聽那猴子一聲尖叫,而後身子『嗖』的一下就沒影了,我見狀疑惑,三兩步便追了過去,只是我草,我這還沒邁出去幾步呢,忽然就感覺腳下一空,隨後整個人便失去了重心,瞬間自半空向下跌落而去。

    這一變故來的太過突然,將我驚得一聲大叫,而後緊忙調轉身子,將流火翻轉了過來,隨後便感覺身子一痛,卻是結結實實的拍在了地面上。

    我草,這一下摔的我是頭暈腦脹,眼冒金星,再加上流火還壓在我的身上,給我壓得險些就背過氣去,趴在地上好半天才緩過來。

    我嚥了口吐沫,隨即一臉痛苦的慢慢爬了起來,隨即就見,那灰毛猴子正站在不遠處,手持大棒,瞪著一雙黃橙橙的眼睛一臉警惕的四處亂看呢。

    我見狀疑惑,這猴子看啥呢?

    想到這裡我也轉頭向四周看去,隨即就見,此刻我們所在的地方卻是一片平地,然而在四周,卻豎立著幾十根長短不一的石柱,而我們剛才跌落的洞口,便在我們頭頂約五六米的距離處。

    這裡是哪,怎麼會修的如此古怪,這些柱子,又是干嘛的?

    然而,就在我心中疑惑之際,忽然就聽,在黑暗中竟響起了『嘶嘶』的聲音,那聲音起初還很輕微,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那聲音便越來越響,越來越真切,且隨著這聲音響起,就見在那些石柱竟一陣蠕動,下一刻,就見一團團黑乎乎的東西竟從石柱上跌落。

    我見狀心頭一驚,一把抽出了盤龍劍,隨即一臉警惕的盯著那些黑乎乎的東西。

    那東西一團一團的,跌落在地後卻是一陣扭曲,隨後在我驚愕的注視下,就見它們竟四散開來,蠕動著細長的身軀,快速向我和灰毛猴子遊走而來。

    我草,這些東西,竟然是蛇!

    想到這裡我渾身一抖,心裡更是叫苦連連,媽的,老子的運氣怎麼就這麼背,竟然就誤入了這蛇窟之中?

    且這裡到底有多少條蛇?

    此刻,就見那幾十根石柱上皆有一團團的蛇跌落而下,這些蛇都有一個特點,那便是身子又細又長,腦袋卻是扁扁的,口器張開後,還顯露出兩顆與其腦袋大小不成比例的毒牙。

    只是眨眼間,我和灰毛猴子便被密密麻麻的蛇群給圍在了中央處,這些蛇擠成了一團,看向我們的眼神就宛若飢渴的流浪漢看到了久違的臘肉一般,恐怖極了。

    想我幾日前還不過是個普通人,雖打小在山村長大,但哪裡見識過這等陣仗,當即就被嚇得雙腿發軟,而灰毛猴子雖天不怕地不怕,但也不知是被蛇婆婆打出陰影了還是怎麼,此刻竟也抱著棒子渾身抖成了一團,後背死死的靠在我的身上。

    蛇群不斷的向我和灰毛猴子逼近,我和灰毛猴子的活動空間也越來越小,我知道,不能再猶豫下去了,若是再不有所行動,那肯定要落了個被蛇群吞噬的下場。以爪司號。

    想到此間我一把將流火背起,然而幾乎是我剛剛背起流火的瞬間,就聽『嘶嘶』一聲怪響傳出,隨後便是一陣腥風撲面而來,給我驚得心頭一跳,幾乎是下意識的便一劍揮了出去。

    就聽『噗』的一聲,卻是那襲來的小蛇被我一劍斬斷,然而這條小蛇也只不過是個導火索罷了,當它被我斬斷之後,那些原本就躍躍欲試的小蛇,便宛若潮水一般,瞬間蜂擁而至。

    『嗤嗤!』

    灰毛猴子被這一幕嚇得一跳老高,手中的大棒卻也沒閒著,舞的是虎虎生風,滴水不漏,將飛向它的小蛇全都擋在了外面,而我也是施展了渾身解數,不讓小蛇逼近我分毫。

    但小蛇太多,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一大片,若是這麼硬拚,那定然是走不脫的。

    想到此間我深吸了一口氣,隨即將手中長劍插進了地面,而後雙手合在一起,十指交叉併攏,兩個拇指卻頂在一起,下一刻,我閉眼一陣唸唸有詞,而後一聲大喝:「十虎之術,破!」

    隨著我的喝聲響起,我立馬便感覺到內的純陰之氣在我體內一陣鼓蕩,而後順著體內經絡遊走至我的拇指頂端,隨即突然透體而出,在我身前一陣扭曲後,便化成了一隻渾身雪白的猛虎!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51
第六十一章、有符自天上來

    十虎之術在神明功中算不上大術,但也不能說是小術,因為這十虎之術乃是可以隨著我自身修為精進而成長的,大成之際,每一根指尖都可凝聚出白虎,但如今我只有地玄中期的境界。所以只能勉強凝聚出一頭白虎。

    但就算如此,威力也不凡,就見那老虎在我身前好一陣搖頭擺尾,一雙閃爍著森冷幽光的雙眼卻是死死的盯著周圍的蛇群。

    下一刻,就見那白虎仰頭一聲咆哮,而隨著它咆哮出聲,立馬有滾滾陰氣自其體內瀰漫而出,那陰氣冷冽,宛若刀鋒一般,所過之處,那些小蛇被驚得盡數退後。

    但蛇的數量太大,前方的被驚退,後面的又湧上來,只是眨眼間,便有密密麻麻的蛇群蠕動到了白虎身前。甚至有幾隻小蛇一躍而起,而後張開口器,直奔白虎咬去。

    然而這白虎既然被我凝聚而出,那肯定不是來被咬的,當小蛇撲向它之後,就聽白虎發出了一聲低吼,而後身子猛地躍起,張開大口一口就將一條小蛇吞了下去。

    這白虎雖是我體內純陰之氣凝練而成,但卻宛若擁有實體一般。此刻咬中那小蛇,就聽『噗』的一聲,卻是小蛇被攔腰咬斷,而後一口就被白虎給吞了下去。

    「嗷吼!」

    白虎站在蛇群之中,仰頭一聲咆哮,而隨著它的咆哮聲響起,立馬便有滾滾陰氣自體內瀰漫而出,下一刻,就聽『嗡』的一聲,那純陰之氣就宛若氣浪一般,瞬間瀰漫開來,而被純陰之氣籠罩的小蛇,竟然在瞬間停止了蠕動,它們的身上,甚至都生出了一層冰霜。

    蛇雖是冷血動物。但在溫度較低的情況下,活動會變得極其緩慢,甚至會進入休眠狀態,而此刻白虎所施展的手段,便是要控制住這些小蛇的行動能力,而後在突圍而出。

    我見狀心頭大喜,當即一把抓起了盤龍劍,招呼了一聲灰毛猴子,隨即便跟著白虎向外衝去。

    此刻,有小部分的小蛇因為溫度較低的緣故進入了冬眠狀態,還有一部分動作變得十分遲緩,剩下的一部分卻是沒有受到波及,此刻全都暴起,身子彈起老高,全都奔我們咬來。

    我見狀一聲低喝。手中長劍宛若月光一般,舞動間卻有一條條的小蛇被我斬成了兩斷,而灰毛猴子也是勇猛,在經歷過最開始的恐懼之後,此刻的它就宛若齊天大聖附體了一般,一棒子下去,便能掃飛一片的小蛇,。

    而最為勇猛的,當屬那白虎。

    此刻,就見其宛若猛虎入叢林一般,撲入蛇群後,宛入無人之境,搖頭擺尾間,一條條小蛇盡數被其吞噬,且它乃是純陰之氣凝結而成,周身散發出的氣息陰冷無比。宛若一個冰箱一般,將周圍的小蛇驚得四散連連,但它卻不作罷,猛地撲上去便是一聲咆哮,直將那些小蛇全部冰封才作罷。

    我們一路且戰且走,不出一刻,便在密密麻麻的蛇群中殺出了一條血路,不過那出口在我們頭頂五六米處,想要出去卻也要費一番周折。

    這五六米高的距離對我來說有些困難,但卻難不住灰毛猴子,就見灰毛猴子一聲怪叫,而後用嘴巴叼住大棒子,攀附在石壁上三兩下就躥了上去。

    灰毛猴子竄上去後,便將大棒子豎了下來,我見狀深吸了一口氣,隨即後退兩步,一個助跑,而後猛地一躍。

    如今的我原地起跳也能跳起兩米多高,此時雖背著流火增加了一些重量,但加上助跑,一下也躍起了四米多高,伸出手臂,正好抓在了猴子遞下來的棒子頂端,然而還沒等我發力翻上去呢,忽然就聽那灰毛猴子一聲大叫,連帶著大棒都一陣不穩。

    我急忙抬頭看去,卻見那灰毛猴子也不知看到了什麼,被嚇得一跳老高,就連手中的棒子也抓不穩了,瞬間脫手。

    我草!

    我人在半空,忍不住一聲大罵,而後便結結實實的跌落在了蛇群之中。

    這蛇群雖被冰封,但此刻我墜落而下,卻是將那層冰霜盡數砸碎,就聽『咔嚓咔嚓』的脆響不斷響起,而後,那些被冰封的小蛇,就宛若春雨過後的竹筍一般,悄悄的冒出了頭,一雙森冷的三角眼死死的盯著我,嘴巴張合間,那長長的信子還『嘶嘶』的吞吐著不停。

    我見狀忍不住打了個激靈,一把抓起流火就要起身,然而那些小蛇卻不準備給我起身的機會,就聽『嘶嘶』的聲音響起,而後,那小蛇鋪天蓋地的,便往我和流火的方向躍來。

    我的天,此時此刻,就宛若下起了蛇雨一般,那蛇密密麻麻的,宛若雨點,劈頭蓋臉的全都拍打在了我的身上,我擔心流火受傷,急忙趴在了流火身上,而後雙手捏印,一聲低喝,便有滾滾純陰之氣自我體內瀰漫而出。

    我雖在老頭那繼承了一身的本事,然而可以施展的卻不多,且老頭在我的處打上了一道封印,將原本神玄境界的力量封印至地玄境界,之前我施展了十虎之術便有些勉強,而此刻再次施術,體內的純陰之氣立馬便有些不支了,雖勉強將小蛇驚走,但我也是好一陣疲憊,趴在流火的身上,感受著她身上的暖意,甚至都不想再起來。

    然而我知道,此刻若是我就此放棄,那麼便徹底無法走脫,不僅我會身死魂消,連帶著流火也要受到波及。

    想到此間我咬著牙慢慢起身,隨即將白虎召喚到了身前,而後瞪著一雙眼睛四處掃視,就見那些小蛇竟全都遠離了我,我見狀皺眉,這些小蛇怎麼回事,難道是被我體內的純陰之氣驚住了?

    不對勁,我雖釋放了純陰之氣,但絕對起不到這種效果,那是怎麼回事?

    莫非,有什麼更恐怖的東西來了?

    想到此間我急忙抬頭向頭頂的洞口處看去,然而我這一抬頭,卻看到一個黑影『砰』的一聲墜落了下來,狠狠的摔在了蛇群之中,定睛一看,我草,那黑影,不正是灰毛猴子麼?

    此刻那灰毛猴子身上傷痕纍纍,我甚至還看到了幾個咬痕,渾身毛髮都不再光澤,而是宛若麻絮一般暗淡無光,顯然是受了不輕的傷害。

    只是,有什麼東西可以將灰毛猴子傷成這樣?

    莫非

    就在這時,忽然就聽『嘶嘶』的聲音自頭頂的洞口處響起,那聲音由遠至近,且伴隨著一起傳出的,還有『沙沙』的摩擦聲,就宛若有什麼巨大的東西,正在往此處爬來一般。

    聽到那聲音後我頓時就是心頭一顫,心裡知道,恐怕是那正主,蛇婆婆來了。

    我手持盤龍劍,一雙眼死死的盯著洞口,而灰毛猴子這時也擺脫了小蛇,持著大棒來到了我的身邊,但它早已沒有了往日間的暴戾神色,臉上一片焦躁,顯然也是驚慌到了極點。

    下一刻,就見一雙陰冷的眸子在洞口處驟然亮起,那一雙眼睛宛若燈籠一般,且內裡滿是陰冷的神色,看後便讓人心驚肉跳,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然而當它自洞口處慢慢遊走而下,那巨大的身體展露而出後,我的內心,便絕望到了極點。

    來人,不是那蛇婆婆又是誰?以歡木劃。

    它的身軀足足有六七米長,此刻遊走而下,卻也沒有直接對我們進行攻擊,而順著一根石柱爬了上去,最後盤在了石柱上,瞪著一雙陰冷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我。

    下一刻,就見那巨蟒忽然張開了大口,而隨著它的嘴巴張開,就見一條信子慢慢自口中探了出來,而在信子的頂端處,卻生長著一顆人頭,那人頭,正是蛇婆婆。

    我的天,看到這詭異的一幕後,我頓時被嚇得渾身一抖,險些一屁股跌坐在地,而灰毛猴子也是『嗤嗤』一陣怪叫,神情焦躁到了極點,顯然還對上次與蛇婆婆拚鬥之事,心有餘悸。

    「臭小子,我正四處尋你呢,卻沒料到,你竟有如此膽量,自己闖到了婆婆的蛇窟來,嘿嘿,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啊。」她一聲陰笑,而後瞪著一雙四處看了看,便問:「那個小東西呢?」

    我知道她問的肯定是肉靈芝,但那肉靈芝早已被我吞了下去,如今變得和正常藥草一般了。

    想到此間我嚥了口吐沫,而後道:「被被我吃了!」

    「什麼!」蛇婆婆聞言大怒,咬牙切齒的大吼:「你竟然把肉靈芝給吃了?你知不知道,你婆婆我苦修一千餘年,此次若是能脫皮成功,便能衝擊那至高無上的蛟龍境,而那肉靈芝,是我最好的輔佐之藥,竟然就這麼被你給吃了?好好好,你吃了也好,以你凡人之軀,怕是也無法將其藥力全部吸收,婆婆今天就將你活吞下去,也省去了熬藥煉製的工夫!」

    它說罷便一聲嚎叫,而後就見那巨大的蛇尾突然揚起,夾帶著破空之聲,猛然向我拍來。

    我的天,那蛇尾碩大,且其上還攜帶著排山倒海般的威勢,此刻向我拍來,我整個人立馬韁直在了原地,甚至都生不出一絲一毫的抵抗之意來。

    但就這麼等死可不是我聶天麒的風格,哪怕明知不敵,也定是要博上一博的。

    想到此間我咬牙一聲悶吼,而後手中長劍猛地揚起,向那蛇尾刺去。

    下一刻,便就聽『叮』的一聲,卻是盤龍劍狠狠的刺在了蛇尾之上,然而鋒利無比的盤龍劍在此刻刺在蛇婆婆的身上後,卻沒能刺進去分毫,反而還迸濺出了一片的火花。

    我見狀心頭一跳,這蛇婆婆的身上,竟幻化出了鱗片?

    她當真是要衝擊蛟龍境了麼?

    然而就是我這一愣神之際,那巨大的蛇尾,便轟然而下,猛地拍打在了我的身上。

    就聽『砰』的一聲,隨後便是一股巨力瞬間自我胸口處瀰漫開來,眨眼間便傳導至我全身,而後,我整個人宛若斷了線的風箏一般,一聲慘叫,隨後便倒飛而去。

    我人在半空,鮮血卻止不住的狂噴,隨後,便是身子一沉,卻是狠狠的摔落在地。

    「嘿嘿,小子,不錯嘛,幾日不見,竟就有了一些修為,你可是有什麼奇遇麼?」蛇婆婆將腦袋探了下來,一臉獰笑的盯著我道:「不過不管如何,此刻,你都要死了!」

    她說罷,便張開大口,慢慢向我咬來。

    然而,就在她剛剛張開大口之際,我忽然便看到,竟然有一張符籙自洞口處冉冉飛來。

    那符籙輕飄飄的,被風一吹,還在空中好一陣飄蕩,可我卻能感覺到,那符籙之上,似乎孕育著極其恐怕得力量。

    下一刻,就見那符籙輕飄飄的落在了蛇婆婆的身上。

    隨後,便是『呼』的一聲,一團黑色的火焰,瞬間自蛇婆婆的身上爆散開來。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51
第六十二章、龍虎山明珠

    我重傷倒地,本以為必死無疑,卻沒料到竟有一張符籙自洞口處輕飄飄的飛了進來。

    那符籙看似輕飄飄的,被風一吹還一陣東飄西蕩,但我卻能感覺到,那符籙內。似乎孕育著極其恐怖的力量。

    而蛇婆婆顯然也心生感應,急忙回頭看去,當她看到那符籙之後卻是一聲嚎叫,一臉驚恐的道:「這是九幽冥火符?」

    隨著蛇婆婆的聲音落下,就見那符籙竟瞬間落在了蛇婆婆的身上。

    隨後,就見那原本樸實無華,平平凡凡甚至有些褶褶巴巴的符籙便在蛇婆婆的身上一閃,隨即便是一道刺眼的光滑自符籙上閃爍而出,下一刻,便聽『轟』一聲,卻是那符籙突然炸開,瞬間幻化成了一片黑色的火焰。

    那火焰呈黑色,火光跳躍間,卻有陣陣陰冷的氣息自其內瀰漫而出,就連身在遠處的我都感覺到一陣心悸。何況那被黑火包裹的蛇婆婆了?

    就聽一聲聲慘嚎自火光內響起,而隨著慘叫聲傳出,蛇婆婆那巨大的身軀更是在地上翻滾個不停,但那黑色火焰卻無論如何都無法被撲滅,火勢反而還越燒越盛,最後徹底將蛇婆婆淹沒。

    我看的是目瞪口呆,心驚肉跳,只感覺一顆心都險些被驚得從嗓子眼裡蹦出來。

    我的天,這符籙是從哪裡來的。怎麼這麼厲害?

    且那符籙的主人又是誰,只是打出的一道符籙就有如此威力,那若是符籙的主人前來,那還得了?

    想到此間我轉頭向洞口處看去,然而洞口處一片漆黑,黑黝黝的別說是人影了,連個叼毛都沒有啊。

    只是,這符籙難道還是自己飛來的不成?

    正胡思亂想呢,忽然就聽一聲尖銳的嚎叫聲響起,而後,蛇婆婆那巨大的身軀竟猛然而起,順著石柱攀爬了上去,然後盤在了石柱之上。

    可她雖盤在石柱上,但那火勢卻沒有就此停住的勢頭,此刻的蛇婆婆就宛若一道火舌一般。身體扭曲間,還有一股令人作嘔的肉香味飄散而出,場面當真是震撼到了極點。

    過了一會之後,蛇婆婆的身軀終於是停止了掙扎,隨後自石柱之上『轟然』墜地。

    黑火漸漸熄滅,露出了蛇婆婆那被燒的千瘡百孔的身體,我見狀忍不住嚥了口吐沫,心裡卻暗道,這蛇婆婆,竟然就這麼死去了?

    想之前蛇婆婆還在我面前作威作福,一副吃定了我的模樣,哪裡想到,這前後也只不過是幾個呼吸間的工夫,她就在我面前一命嗚呼了?

    就在我一臉驚愕,呆愣愣的坐在地上的時候。就聽一聲呻吟聲響起,卻是流火慢慢醒了過來。而當她看到場間的情勢之後也是一怔,隨即也如我一般,一臉驚愕的說:「這,這可是蛇婆婆的本體?」

    流火說完便看向了我,見我點了點頭後便滿是驚訝的道:「蛇婆婆乃是修行了一千年的蛇妖,馬上就要衝擊蛟龍境的存在,她,她怎麼可能就這麼死去了?」

    我心說你問我,我問誰去啊,我到現在也沒弄明白咋回事呢。

    只是奇怪,那符籙既然飛來,且擊殺了蛇婆婆,但那符籙的主人卻為何遲遲不現身呢?

    然而,就在我心裡疑惑之際,忽然就聽『嘶嘶』的聲音響起。聽到這聲音後我先是一怔,隨即定睛一看,就見那被燒的傷痕纍纍,幾乎都熟了的蛇婆婆,竟然慢慢蠕動了一下身體,隨後,那巨大的頭顱猛然豎立而起,瞪著一雙三角眼,死死的盯著洞口。

    我的天,這一幕看的我是頭皮發炸,一顆心更是『砰砰砰』的狂跳個不停。

    蛇婆婆,竟然還沒死?

    這怎麼可能,要知道,她的身體,已經被燒的破破爛爛了,有幾處甚至都燒沒了血肉,只留下一個恐怖的大窟窿。

    就算如此,她都不死,這生命力,是不是也太頑強了一些?

    我忍不住嚥了口吐沫,下意識的便往後退了退身體,然而那蛇婆婆卻是忽然轉頭,瞪著一雙三角眼看向了我,隨後,就聽她道:「哼,小子,真沒想到,你竟然還找來了龍虎山的幫手,不過,你真的就以為,單憑這龍虎山的九幽冥火符,便能燒死婆婆了麼?」

    她說罷轉身,慢慢向我遊走而來,一邊遊走一邊陰冷的道:「婆婆雖重傷在身,但若是吞噬了你,便不僅僅可以恢復傷勢,甚至還可以幫我破開蛟龍境,到時候別說是龍虎山的道士,就算是那傳說中的張一凡前來,我也能拚上一拚!」

    蛇婆婆說完之後便一臉貪婪的神色,然而,她的話頭才剛剛落下,忽然就聽一聲冷哼自石洞處響起:「哼,就憑你,也敢和我爸相提並論?」

    這是一個女人的聲音,話語間,卻有著一股子說不出的傲意,且隨著聲音傳出,我立馬就看到,在石洞處,竟有一個腦袋探頭探腦的鑽了出來,只是我草,待我將那人看清之後卻是一怔,眼珠子都險些給我驚出來。

    我草,這個人,竟然是道士大哥!

    看到道士大哥之後我頓時心頭一喜,想我和道士大哥分別之後,一直以來都沒有他的消息,也不知道他到底套沒逃出村子,而此刻見到他之後,我幾乎是下意識的便招呼了一聲:「大哥,你竟然還沒死?」

    「我草,你這叼毛,怎麼說話呢,這麼跟你說吧,就算是你小子死了千百次了,你道爺都不會死的!」他說罷還極其風騷的甩了甩頭頂,只是尼瑪,他這牛逼才剛吹完,就聽他一聲大叫,而後一個趔趄,竟然從五六米高的石洞上跌落了下來,『砰』的一下摔在了地上。

    這一下給道士摔的夠嗆,一邊揉屁股,一邊對著石洞大叫:「我說師妹,你這也太不地道了吧,雖然這次是師兄把你請來的,但你也不至於這麼作踐你師兄啊!」

    「哎呀,師兄真是對不起,我就是想看看什麼情況,不小心才把你撞下去的!」隨著這聲音落下,就見一張美麗的臉子石洞處探了出來,然而當我看到這張臉之後卻是渾身一怔,臉上更是寫滿了驚愕。

    這個女人我見過,當初在我剛剛失戀,酒吧買醉之際,正是這個女人告訴我,說我老家出事,讓我回家看看。

    當時我並沒有將這女人的話當回事,但沒料到真的應驗了,之後我一直疲於奔命,早已將這個未卜先知的女孩給忘了,哪裡想到,竟會在這裡相遇?

    我看到了她,她也看到了我,也是一怔,而後一臉驚愕的說:「怎麼是你?」

    道士見狀就說:「你們認識?」

    「不認識,但見過!」那女孩搖了搖頭,道士見狀就轉頭對我說:「兄弟,這是我們龍虎山的掌上明珠,而且,我偷偷的告訴你,這小丫頭,是天地英雄張一凡的私生女,嘿嘿嘿,你可別說出去啊,一般人我可不告訴他!」以歡低劃。

    「師兄,你」那女孩氣急,剛要開罵,但蛇婆婆卻是一聲冷哼,而後厲喝道:「你們扯夠了沒有,扯夠了,就來給婆婆打大牙祭吧!」

    她說罷,便豁然轉身,張開大口,猛地向我咬來。

    我見狀一驚,想要躲避,但已經來不及了,隱約間,我只聽到數聲驚呼響起,隨後,那大口便襲到了我的身前。

    然而,就在這時,忽然就見一個白色的身影一閃,卻是流火突然出現在了我的身前。

    就見她張開手臂,死死的護著我,而後回頭,眸子顫動間,對著我展顏一笑。

    「好好活下去,如果我僥倖沒死,那你一定要答應我,和我修習那雙修之術!」她說罷便一臉決然的閉上了眼睛,而我見狀卻是一怔。

    想我和流火只不過是數面之緣,而她卻屢次拚死護著我,我聶天麒到底何德何能,讓如此美女的女子,心甘情願的為了我去死?

    且我聶天麒屢次躲藏在女人的身後,還算是一個什麼男人?

    想到此間我一聲悶吼,而後豁然起身,在千鈞一髮之際一把將流火推開,而幾乎是我剛剛推開流火的瞬間,便是一陣興奮過撲面而至,隨後,那巨大的蛇口,便將我一口吞了下去。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51
第六十三章、吞服內丹

    一瞬間,我便被黑暗包裹,隨之而來的還有一股腥臭的氣息,那氣息濃烈,熏的我幾乎無法喘息。

    被吞入蛇口,這樣的事在以前我只是想一想便覺得恐怖無比。哪裡想到,此刻我竟真的被吞了下去,這讓我如何能不驚,如何能不恐懼?

    就在我被驚得六神無主,茫然失措之際,忽然便感覺身下的一片柔軟竟慢慢蠕動了起來,我低頭看去,就見此刻我所在的地方,似乎是那蛇婆婆的口腔內,這口腔內一片猩紅,腥風陣陣,當真是噁心到了極點。

    但此刻我卻也顧不上那麼多了,屏住呼吸,而後將體內氣勁全都灌注在了拳頭上,隨後一聲爆喝。猛地一拳便擊了出去。

    生死時刻,也由不得我留手了,所以這一擊我幾乎用出了十二分的力道。然而我卻沒料到,這蛇婆婆的口腔內壁滑溜溜的,一拳打下去宛若打入了棉花中一般,根本就不受力,且最主要的是,隨著我這一拳打下去,口腔中的軟肉便蠕動的越來越劇烈。我的身體,也隨著這蠕動不受控制的往那喉嚨處滑去。

    我當即一聲驚呼,下意識的便伸手向一旁抓去,然而那口腔蠕動的太過劇烈,且我四周皆是滑膩膩的液體與軟肉,根本就沒有地方可抓,當即就讓我心頭一沉,一顆心,幾乎瞬間便沉入了谷底。

    而這時,我整個人也終是隨著口腔的蠕動滑落進了嗓口處,下一刻,便是眼前一黑,瞬間跌落了下去。

    我只感覺一層黏糊糊的粘液將我慢慢包裹,那液體不僅滑膩,且還如薄膜一般。不僅將我緊緊的束縛住,甚至還讓我無法呼吸,不出一刻,我的頭便越來越暈,越來越沉,眼皮也越來越重。

    我就要死了嗎?

    死後,變成一灘蛇的糞便?

    我在心裡自嘲一笑,而後,便徹底昏迷了過去。

    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渾渾噩噩間我只感覺渾身灼痛不已,就宛若有人在往我身上淋開水一般,給我疼的一聲呻吟,而後便慢慢睜開了雙眼。

    入眼處,是一片黑暗,過了好一陣我才勉強看清周圍的事物。

    只見此刻。我整個人宛若被一層塑料薄膜緊緊包裹住了一般,那薄膜雖然柔軟,但卻隨著我的掙扎越勒越緊,且這薄膜之上,還有著一層黏糊糊的液體,而我身上的灼痛感,正是那液體帶來的。

    這液體,便是胃酸麼?

    我知道,此刻的我不能坐以待斃,若是再被困在這裡一會,可能我就真的要被胃酸腐蝕成一灘爛肉了。

    想到此間我一陣掙扎,然而這時,我忽然就觸摸到了一個硬邦邦的物體,低頭看去,就見那竟然是我的盤龍劍。

    看到盤龍劍後我當即心頭一喜,急忙一把將其抓起。隨後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便一劍斬了出去。

    盤龍劍是何等樣的鋒利,那可是削鐵如泥,摧金毀石的利器,雖說我道行低微,沒能刺破蛇婆婆體表的鱗片,但並不代表,就刺不破蛇婆婆的內腔。

    要知道,這內腔之中的肉都無法柔弱,可以說是極其脆弱的地方,若是我全力斬之,那我是不是就有希望逃出去了?

    想到此間我咬了咬牙,體內氣勁瘋狂的灌住進了盤龍劍內,下一刻,就聽『撕拉』一聲,卻是那將我緊緊束縛住的薄膜被我一劍斬開,連帶著一起斬開的,還有一片猩紅色的軟肉。

    當那軟肉被我斬開後,黑色的鮮血立馬就流了出來,然而我卻在血液流動間,看到了一個大概有成人拳頭一般大小的物體。

    那物體呈圓形,黑黝黝的,被一團薄膜緊緊的包裹,吊在一片軟肉上,此刻,當我將那片軟肉斬開後,那東西立馬就是一跳,宛若擁有靈性一般,竟快速往軟肉深處縮去。

    這東西,可是蛇婆婆的蛇膽麼?

    我知道,這蛇的蛇膽,那可是大補之物,山裡人一般都會用蛇膽泡酒,喝後可滋陰壯陽,還可驅除風濕骨病,而這蛇婆婆乃是修行了上千年的蛇妖,這蛇膽,豈不是更補?

    想到此間我一聲冷笑,心道這個老妖怪本想吃我,卻沒料到,我會從其內部,將她的蛇膽吃了吧?

    打定了主意後我便不再猶豫,揚起手中長劍猛地便斬了過去,就聽『噗』的一聲,卻是蛇膽被我一劍斬破,而當蛇膽被斬破之後,裡面立馬有黑色的汁液流淌了出來。

    當黑色汁液流出後,我立馬便聞到一股極其古怪的味道,那味道苦澀,只是聞一下,便讓我口中酸水直冒,然而我卻知道這是好東西,不敢浪費一分一毫,急忙將腦袋一探,張開口,便將那黑色的汁液全都吞進了嘴裡。

    這東西聞著苦澀,但入口後卻有些甘甜,最主要的是,隨著我吞吃的液體越來越多,我只感覺渾身越來越燥熱,而當我將整顆蛇膽的汁液全都吞下後,那燥熱的感覺便越來越劇烈,就感覺體內著火了一般,燒的我渾身汗如雨漿。

    我草,這東西,不會有毒吧?

    然而就在我心裡胡思亂想之際,忽然就見那乾癟癟的蛇膽內,竟有一顆滴溜溜的黑色珠子掉落了下來,那珠子一片漆黑,隱約間我似乎還看到裡面有氣息在流動。

    我依然保持著張開嘴巴的姿勢,所以那珠子掉落下來之後,便直接進入了我的口腔,我幾乎是下意識的一吞,便將那東西給吞了進去。

    我草,這又是什麼東西?以廳歡亡。

    我伸出手就要把那東西給摳出來,然而還沒等我有所動作呢,忽然便感覺一股炙熱的氣息自體內瀰漫而起,那氣息炙熱,卻狂躁無比,此刻在我體內升騰而起,便再也無法壓下。

    如果說之前我吞服的液體是汽油的話,那麼此刻我吞下的珠子,便是那引燃汽油的火焰,只感覺體內『呼』的一下便著起了火來,且那火焰還霸道無比,讓我整個人如置火海一般,我的五臟六腑,似乎都要被燒化了一般。

    我痛苦的一聲慘嚎,而後在蛇腹內劇烈的掙紮了起來,但這一切都是徒勞,我只感覺我的身體越來越熱,就連皮膚,都變成了赤紅色,皮膚上的汗水,都被蒸成了水汽。

    痛苦的灼燒感將我包裹,最後,就聽『轟』的一聲,就連我體內的純陰之氣都被點燃了,而我,也終是在也忍受不住這難熬的痛苦,眼前一黑,便暈厥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灼熱的感覺終於慢慢褪去,我痛苦的悶哼了一聲,隨後便幽幽醒了過來。

    然而當我醒來後,卻沒有感覺到太多的不適,反而還感覺到體內充滿了精力,就宛若體內有使不完的力量一般。

    想到此間我握了握拳頭,隨後一拳便打了出去。

    就聽『砰』的一聲,卻是柔軟的蛇腹被我打出了一個深坑,周邊的軟肉,被我打成了碎肉。

    我頓時心頭一喜,收回拳頭仔細看了看,隨即便暗道,莫非,是我因禍得福,吃了那蛇膽之後,身體強度提升了麼?

    就在我看著拳頭怔怔出神之際,忽然便感覺一陣天翻地覆,我緊忙一把抓住蛇腹內壁,而後一把抓起盤龍劍,一聲低喝,隨即猛地往外一刺。

    這一刺之下,竟然將蛇腹刺出了一個大窟窿,而當那久違了的光射照射進來之後我頓時就心頭一喜,而後咬著牙一聲大叫,隨即猛地一扯劍刃。

    就聽『撕拉』一聲,蛇腹立馬便被我切開了一條縫隙。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51
第六十四章、巫蜀山預備役的邀請函

    當蛇腹被我切開之後,立馬便有陽光照射了進來,此刻,這陽光不僅僅可以給我溫暖,更多的,是給我帶來了生的希望。所以當我看到那陽光的瞬間便心頭大喜,手上的力道也加了幾分,就聽『撕拉』一聲,卻是盤龍劍將蛇腹切開了一個幾十公分的大口子。

    不過當我切開蛇腹之後,那蛇婆婆立馬便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嚎叫,而後,那巨大的身軀便在地上一陣翻滾,一時間就聽『砰砰砰』的悶響聲不絕於耳,也不知道撞倒了多少根石柱。

    我知道此刻是擊殺這蛇婆婆最好的時機,且這蛇婆婆表皮堅硬,很難傷其根本,但若是我從內部攻擊,那定然是事半功倍!

    想到此間我咬了咬牙,隨即再次提起盤龍劍,在蛇腹內連續刺了幾十劍,這幾十劍刺下去後。立馬就將蛇腹內刺得血肉模糊一片,而那蛇婆婆也終是一聲尖叫,而後伴隨著『轟隆』一聲悶響,那巨大的蛇軀終是倒在了地上,扭曲了兩下,便再也不動了。

    我見狀長出了一口氣,隨即強忍著噁心,伸出手一把扒住了蛇皮,猛地一扯,我的腦袋便從蛇腹內探了出來。

    當我將腦袋探出,再次呼吸到那久違的空氣後,我只感覺渾身舒泰。說不出的舒服,然而就在這時,忽然就聽一聲大叫響起,轉頭看去,卻是道士大哥一臉驚訝的看著我。指著我好半天才說出話來。

    「我草,你,你這叼毛,竟然還沒死?」道士大哥一臉的驚訝,顯然沒料到,我被蛇婆婆吞入腹中,不僅沒死,反而還從內部殺死了蛇婆婆,別說是他,就連我自己都感覺不敢相信。

    我嚥了口吐沫,而後艱難的說:「拉兄弟一把!」

    道士聞言急忙過來抓住了我的手,隨即一聲低喝。便將我從蛇腹之中脫出。

    我躺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喘了兩口氣後才慢慢起身,轉頭看了一圈,隨即就見流火竟然受傷了。

    此刻,流火渾身是血,正一臉虛弱的躺在道士的師妹懷裡。

    我見狀心頭一沉,急忙衝了過去,然後問:「她怎麼樣?」

    道士的師妹搖了搖頭,說:「沒什麼大礙,只是神魂有些虛弱,再加上受了一些皮肉傷而已!」

    她說罷,便一臉古怪的看了看我,隨即壓低聲音問我:「這個狐狸精,是你的朋友?看你這麼緊張她,你們兩個不會」

    她說道這裡一臉笑意的看著我,把我看的臉色一紅。正不知如此回答呢,道士卻走了過來,拍了拍我,問:「兄弟,你沒事吧?」

    我搖了搖頭,而後問道士:「大哥,那天我走後,到底發生了什麼,我明明是看到你,你被那鬼嬰咬了的!」

    道士聞言笑了笑,道:「道爺行走江湖幾十個春秋,能沒有點保命的手段麼?且我龍虎山的解毒藥那可是一流,別說是區區鬼嬰的毒了,就算是那千年屍僵的毒,也可解。不過倒是你小子,怎麼才幾日不見,竟然就變得這般厲害了?莫非是有什麼奇遇不成?」

    我聞言笑了笑,隨後就要將我這幾天的遭遇說出,然而當話到嘴邊,我忽然就想起了師父臨終的託付,當即就把話頭嚥了下去,只是笑著對道士說,「大哥,這事說來話長,以後有機會在和你說吧!」

    道士大哥捨身救我,我自然是信任他的,然而道士的師妹我卻不熟悉,雖然出身名門,乃是龍虎山的明珠,但我們卻不熟悉,若是將我是九人傑之首『神』的傳人這一身份傳揚出去,以後說不定要惹來多少麻煩。

    畢竟那神明功,乃是頂尖的修行功法,這世間修行者,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得到。

    想到這裡我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詢問了一番我被吞入蛇腹之後的事,道士聞言便說,在我被吞進去後,他們幾人聯手,想要將這蛇妖擊殺,把我救出來,然而這蛇妖難纏,且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在蛇妖被那九幽冥火符重傷,即將垂死之際,更是狂躁的難以抑制,若不是我從內部將其擊殺,恐怕道士幾人,也要遭難。

    聽完道士的話之後我忍不住嚥了口吐沫,而後回頭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蛇婆婆,心裡卻暗道,不愧是即將衝擊蛟龍境的蛇精,發起狂來,竟然連道士和她師妹都不是對手,這若是全盛時期,那還得了?

    這時,忽然就聽『嗤嗤』的怪叫聲響起,卻是灰毛猴子從角落裡竄了出來,就見它一臉警惕的盯著道士和他的師妹看,而道士的師妹在見到這猴子後卻是臉上一喜,隨即對著那猴子輕聲道:「你可是洪荒異種,通臂魔猿麼?」

    灰毛猴子聞言搔了搔癢,隨即瞪著眼珠子滴溜溜的看著道士的師妹,也不知聽沒聽懂,而道士的師妹見狀卻是一笑,道:「看你那呆樣,哪裡有我爸口中所說的機靈模樣?」

    她說罷便不再理會灰毛猴子,而是將流火交給我,隨即起身,看著那巨大的蛇屍道:「這千年蛇妖的內丹可是寶貝,回去後加以研磨,可是寫符的好材料,可不能浪費了!」

    她說罷,便走到了蛇屍身前,而後也不嫌髒,竟然順著蛇軀上的傷口將手伸了進去,在裡面掏弄了起來。

    只是,隨著她掏弄的時間越久,她的眉頭便皺起的越高,到最後更是開始喃喃自語了起來:「咦,奇怪,這蛇精的內丹呢?修行了上千年,且即將衝擊蛟龍境,不可能沒有內丹的吧?莫非,是她在臨死之際,將自己的內丹給毀了?但這不可能啊!」

    她一邊說著,還一邊掏弄個不停,而我聞言卻是心頭一跳,隨即忽然想起了我之前吞吃的那顆蛇膽。

    我草,莫非,被我吃掉的那顆蛇膽,便是這蛇精的內丹?

    我知道,但凡是妖,開始正式步入修行之後,便會結出一顆內丹,那內丹內孕育著精怪一身的修為精華,可以說是難得的寶貝,而這千年蛇精的內丹,竟然被我誤打誤撞間,給吃了?

    怪不得這蛇婆婆這麼容易就被我殺死了,原來是這個原因!

    就在我怔在原地,胡思亂想之際,忽然就見道士的師妹回過了頭來,皺著眉頭看了我一眼。

    我去,這一眼把我看的是心驚肉跳,忍不住嚥了口吐沫,剛要轉移話題,但她卻搶先一步來到了我的面前,隨即伸出了白皙的手掌,對我道:「喏,拿出來吧!」

    「拿,拿什麼?」我裝傻充愣道。

    「當然是內丹了,你別告訴我,那東西不是你走的!」她繼續不依不饒,而我也堅決貫徹打死不承認的方針路線繼續裝傻,到最後她也是有點急了,竟然伸手在我身上搜了起來,我急忙一縮身子,躲出去老遠,但她卻不依不饒,還要用強的,最後還是道士把她勸住了,這才作罷。

    道士把我拉到了角落裡,而後問我:「兄弟,那內丹,你真的沒拿?那東西對我師妹很重要,乃是製作符籙的極佳材料,且我師妹的符籙之術,正到了瓶頸期,需要寫出一張大符,才能得以突破,若是有了那蛇精的內丹,肯定會事半功倍的。而且這一次咱兄弟二人能活命,全依賴我師妹,若不是她,恐怕我早已命喪孫老鬼之手了,所以兄弟你看!」

    道士說罷一邊搓著手一邊笑嘻嘻的看著我,而我聞言卻是一陣乾笑,而後低聲說:「大哥,不是我不想給啊,只是,只是那東西,好像被我給吃了!」

    「吃了?」道士聞言一愣,眼珠子瞪的老大,一臉驚愕的神色,而後驚聲說:「我草,那蛇精的千年內丹,竟然被你小子給吞了?這,這尼瑪,你竟然還能活著?」

    「大哥,你什麼意思,難道,那內丹還有毒不成?」我不解的問,道士聞言就說:「毒倒是沒有,不過這蛇精已經修行了上千年了,那內丹之中孕育的能量,豈是一點半點?若是普通人誤食了,恐怕不出瞬間,便會被那狂躁的能量撐得爆體而亡了,而你竟然什麼事都沒有?我草,這可真是奇了!」

    道士說完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隨即不再理會我,走到了她師妹身前,和她師妹嘀嘀咕咕的說了好半天。且說話間,她師妹還不時的皺著眉頭蔽我一眼,給我看的渾身好不自在。

    過了好一會,這兩人終於是不再嘀咕了,就見她師妹緊皺的眉頭也舒展了開來,而後走到了我的身邊,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道:「你叫聶天麒是吧?」

    我點了點頭,她見狀便繼續說:「我叫白,乃是當代龍虎山掌教白老虎的乾女兒,更是咳咳,算了,以你現在的層次,就算我說出我親爹的名號,你也不一定能知道,就算知道,恐怕這輩子也沒機會接觸到!」

    她說到這裡的時候一臉驕傲的神色,而我只是笑了笑沒有吭聲,她見狀便繼續說:「那內丹呢,既然被你吃了,那小娘便也沒什麼好說,不過,那東西小娘勢在必得,這次既然沒有得到,那怎麼說,也要得到一些補償才是!」

    我聞言撓了撓頭,補償?

    我能給她什麼補償?

    她乃是龍虎山的明珠,自小衣食無憂,而我呢,只不過是個一窮二白的窮小子罷了,此時的我是要錢沒有,要命一條,她能讓我補償什麼?

    但下一刻我便心頭一跳,我草,她不會是要我的命吧?

    想到這裡我忍不住打了個激靈,下意識的便遠離了她幾步,而她卻是不屑的笑了笑,然後說:「怎麼,小娘還能吃了你不成?」

    說罷,便見她將手伸進了懷裡,而後拿出了一個信封,遞給了我道:「喏,拿著這個,等你處理好家裡的事後,便去信上的指定地點報導!」土農冬扛。

    我聞言一怔,隨即一臉疑惑的接過了信封,定睛一看,卻見信封上寫著『巫蜀山預備役邀請函』九個大字。

    看到這幾個字後我頓時一怔,這巫蜀山預備役之前道士大哥就和我說過,是專門處理各類神秘事件的部門,俗稱有關部門,但凡是這種部門,都是極為神秘的。而此刻,這白給我邀請函是什麼意思?

    莫非,是想讓我加入巫蜀山預備役?

    正疑惑呢,道士卻笑嘻嘻的走了過來,一把攬住了我的肩膀說:「兄弟,你不是大學剛剛畢業,正愁找不到工作呢麼?這下正好,有了師妹的這封介紹信之後,那巫蜀山預備役肯定是要收留你的。兄弟我可告訴你,那地方待遇高的一逼,而且就算是一個小小的預備役辦事員,到地方辦案的時候,那級別也高著呢,兄弟,這機會難得,你可得把握住啊!」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51
第六十五章、此間事了,重返槐樹村

    聽到道士的話我真有些心動了,想我家如今正是用錢的時候,但我才剛剛大學畢業,工作還沒有個著落,若是此刻出去找工作,怕是來不及了。

    而且。在經歷了這麼多的事之後,我早已對那些枯燥乏味的工作崗位失去了興趣,再加上那老頭將一身本事傳給了我,也算是幫我的開了新世界的大門,此刻門已打開,我哪有不去繼續探尋一番的道理?

    想到這裡我就要點頭答應,然而道士卻一把攔住了我,笑了笑道:「兄弟,雖然我很想你加入那巫蜀山預備役,但有一句話,大哥必須得說在前頭!」

    「大哥你說!」我點了點頭,道士見狀就繼續道:「那巫蜀山預備役呢,前身乃是朝廷的六扇門衍變而來的,乃是軍方編制,一但進入,許多事便身不由己了。都得聽上面的指令行事,且還要執行很多任務,這些任務皆不是普通案件,不是與靈異事件掛鉤,就是與邪道有關,所以極其危險,別說受傷,喪命都是很正常的。而這巫蜀山預備役,只一年,便有上百的死亡名額,真可謂是大浪淘沙,能一年又一年的執行任務活下來的,皆是此中高手。兄弟,這其中的厲害關係我也跟你說了,剩下的,便要你自己定奪了!」

    道士的話讓我眉頭一皺,全然沒料到,參加那巫蜀山預備役竟會如此危險。

    不過想想也就釋然了。想我們村只是被孫老鬼盯上,便鬧了個村破人亡的下場,而那巫蜀山預備役是專門處理此類事件的,一年之中,也不知道要和多少孫老鬼這樣的人物打交道,失手一次。可能就要魂歸幽府。不過,既入了那六扇門,那便要為國家拋頭顱,灑熱血,這不正是好男兒應該做的麼?

    想到此間我深吸了一口氣,而後在道士和白灼灼的目光下點了點頭,說:「我想好了,等處理好家裡的事,我就去報導!」

    道士聞言只是笑了笑,而那白卻是一聲歡呼,然後也不忌諱男女有別了,竟宛若一個假小子一般,上來一把攬住了我的肩膀。在我耳邊說:「好,我就等著你這話呢。實在告訴你吧,最近呢,那巫蜀山預備役正要組建幾個特別行動小組,我呢,經過一系列的篩選,便被定為了其中一個行動小組的領頭人,不過上面只給編制,卻不給人手,一干人手,皆要自己選定,可以說我現在就是光桿司令一個,這下可好,以後你來了,咱倆就是一個戰壕裡的兄弟了!」

    這白別看長的白淨,漂漂亮亮的,但卻是個飛機場,就是平胸,且梳著一頭短髮,眉宇之間還有一股子英氣,而且行事作風也和假小子一般,雖有時會很傲慢,但性格還是比較爽朗的,此刻與我摟在一起,我雖感覺有些彆扭,但我倆之間的感覺又拉近了不少,當即也笑了笑,然後問:「你不是龍虎山的掌上明珠麼,那龍虎山上的道士皆是有大本事的人,你怎麼不去選?」

    白聞言撇了撇嘴,然後說:「我龍虎山確實是能人輩出之地,但是呢,一干下山的師兄師弟們,皆在不同的位置從事著不同的事,都是有用之身,哪裡能有空來我這裡做一個沖在第一線的小小辦事員?而那些還未下山,乳臭未乾的小毛孩們,我還不願意用,那些小子,都是溫室裡的花朵,根本沒經歷過生死,平日裡眼高於頂,一到真章的時候,就變成慫蛋了。」

    我聞言『哦』了一聲,而後又問:「那我我也是剛剛修行,本事低微,不知道」土長吉亡。

    「切,這給你謙虛的,就你剛才殺死蛇婆婆的膽識與機智,便是一般人不能比擬的,對了,這觀音洞,一直都是北方的一顆毒瘤,我巫蜀山屢次剿滅而不止,這次蛇婆婆被你擊殺,也算是大功一件,回去之後,我會把這件事如實的匯報上去,到時候免不了你的好處!」她說罷,還很誇張的『哈哈』大笑,看的我是口水直咽,怎麼都有種上了賊船的感覺。

    不過既然已經答應,便沒有後悔的道理,當即深吸了一口氣,而後問:「我們現在怎麼辦?」

    道士聞言就說:「如今蛇婆婆已死,一眾小妖自然也是樹倒猢猻散,這觀音洞,就算是從世間除名了,不過這觀音洞內,還有一眾修行不錯的小妖,若是被其逃走,東山再起不說,免不了要作威作福,為禍一方,走,咱們這就出去,將那些小妖一起了結了去!」

    道士說罷便一個箭步衝了出去,而後猛地一躍,雙腳在牆壁上『砰砰砰』的瞪了三下,那五六米高的洞口,竟輕而易舉的衝了上去。

    這道士最初給我的印象便是吊兒郎當,做事不靠譜,卻沒料到,修行竟是如此深厚,就剛才那一系列行雲流水的動作,便是我不能及的。

    不過我畢竟修行尚淺,若假以時日,成為一方高手也不是難事。

    這時,就見道士大哥竟放下了一根籐條,對著我招了招手,道:「兄弟,你且背著那狐狸精上來吧!」

    我聞言點了點頭,隨後背著流火爬了上去,隨後是灰毛猴子,最後才是白。

    站在洞口間向下望去,就見蛇婆婆那巨大的身軀橫陳在下方空地之上,雖身上傷痕纍纍,但餘威猶在,現在想來,我當時能將這蛇婆婆擊殺,也足以自傲了。

    想到此間我笑了笑,而後深吸了一口氣,便背著流火跟著道士和白摸了出去。

    這通道七拐八繞的,很是難走,這也是之前為什麼道士和白只是打出一記符籙,卻沒能盡快趕來的原因。

    那符籙,只要鎖定了蛇婆婆的氣息,便可自主飛來,而白兩人卻是血肉之軀,還是要憑藉一雙腳底板行走的,所以才會耽擱了許久。

    不過他倆乃是識途老馬了,畢竟走過一次,所以往出走的時候倒也沒費什麼事兒,沒出一會,我們便走出了觀音洞,來到了綠葉蔥蔥的山林之中。

    看著周圍的一片翠綠,再呼吸著山林間的清馨空氣,我忍不住一聲長嘆,心裡暗道,能活著,真好啊!

    就在這時,忽然就感覺身上的流火動了一下,我急忙將她放在了地上,隨後就見她竟慢慢睜開了眼睛,幽幽的醒了過來。

    流火受傷本不重,但卻被沉香給迷暈了過去,那沉香乃是黃皮子成精,最擅迷惑之術,所以流火才會一路渾渾噩噩的時而清醒時而昏迷,不過此刻醒來,卻是精神了不少,先是眨巴著美麗的大眼睛看了我一眼,而後又看到了白和道士大哥。

    只是,當看到他們後流火立馬便翻身而起,一副警惕的模樣,我見狀急忙攔在了流火身前,剛要開口說話,那白卻搶先道:「喲呵,怎麼,想和小娘練練麼?」

    流火聞言皺了皺眉,而後轉頭一臉疑惑的看向了我,我見狀就說:「他們是來幫咱們的,若不是他們,恐怕此刻,咱倆就要死於蛇婆婆之手了!」

    流火聞言這才放鬆了下來,但她顯然不信任白二人,不時的用眼角餘光瞄著,我見狀無奈的笑了笑,而道士卻是在背後不時的對著我豎拇指,甚至還偷偷的和我說:「兄弟,你行啊,這才幾天,就把這小狐狸給拿下了,你可知道,這小狐狸,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乃是洪荒異種,赤炎火狐之後,乃是純陽之體,而你正是純陰之體,若是你與她修行那雙修之術,那可是相得益彰,好處多多呢,嘿嘿!哦對了兄弟,若是你對那房中術有需要,為兄還可以幫你呢,我龍虎山的房中之術,那可是頂級功法呢!」

    道士一邊說,還一邊猥瑣的笑,給我弄的臉色一紅,正吶吶的不知如何答話呢,卻聽道士大哥繼續說:「不過呢,陰陽雖然相生,卻也相剋,這世間,很有能有純陰與純陽相遇的,就別說是結合了。所以呢,道爺猜測,你們二人,可能皆是對方的劫難,若是有一方身死,那禍事必是因為另一方而起,兄弟,你可小心了!」

    我聞言一怔,一臉驚愕的看著道士,而道士見狀卻笑著擺了擺手,說:「我也只是亂說的,也當不得真,但若是你信我,便去尋個麻衣世家的人物,給你卜上一卦,吉凶,自然一目瞭然了!」

    我聞言點了點頭,而這時,忽然就聽有雜亂的腳步聲自林間響起,轉頭看去,卻是一群觀音洞的小妖正在慌張逃竄,道士見狀一聲低喝,而後一馬當先便殺了過去,白也沒有猶豫,衝入林間便和那些小妖鬥了起來。

    這些小妖都是觀音洞的小嘍囉,沒什麼本事,自然不是道士和白的對手,三兩下,便被解決了,不過這兩人也沒痛下殺手,只不過將其打回了原型,再次化作了一隻渾渾噩噩的野獸。

    不過,當它們嘗到了做為人的快樂,此刻再次回歸野獸,每天在林間渾渾噩噩的活著,說實話還不如讓它們死了來的痛快。

    這小妖眾多,但卻沒有一個可以走脫的,然而在白和道士大哥兩人在林間追蹤小妖之際,我忽然就看到,一隻大老鼠竟探頭探腦的自觀音洞內鑽了出來,見被我發現,卻是『嗖』的一下便鑽進了老林間,我想要去抓,但流火卻一把抓住了我,然後道:「這老鼠精修行不淺,比之沉香有過之而無不及,之所以還沒有幻化人形,是因為所修功法的緣故,但若是拼起來,你不一定是對手!」

    流火的話音剛剛落下,便見白和道士折返了回來,看了一眼老鼠精逃走的方向恨恨的說:「草,怪不得這些小妖不要命的一般往外衝呢,原來是在給那老鼠精打掩護,不過也罷了,一隻耗子精而已,不足為患!」

    道士說罷擺了擺手,隨即看了我一眼,道:「兄弟,槐樹村那邊還有許多事沒有處理完,你要不要和我們回去走一趟?」

    我聞言心頭一跳,當即沒有多想便點了點頭。

    想我從村裡逃出來的時候,村裡的老少爺們,基本都被煉化成活屍,而後被孫老鬼的一擊引雷神符給劈成了飛灰了。不過村裡的女人卻一個都沒找到,此刻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想到這裡我更堅定了回村的念頭,當即深吸了一口氣,隨後便跟著道士和白往林子深處走去。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51
第六十六章、她瘋了

    這深山老林的,人煙罕至,根本就沒有路可走,不過道士和白卻因為走過一次,識得一些比較好走的路線,走的倒也不算太慢。

    一路上。眾人都沒怎麼說話,只是悶著頭趕路,而灰毛猴子最是自在,就蹲在我的肩膀上眯著眼睛打盹,唯有顛簸時,才會眯起眼睛挪動一番身體,隨後便再次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這灰毛猴子之前和蛇婆婆硬拚過一次,雖讓蛇婆婆吃了些虧,但卻沒有傷其根本,但它自己卻因為強行覺醒,睜開了第三隻豎眼而導致氣血兩虧,這許多天過去了,也一直沒能恢復過來,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恢復往前那樣活潑好動。

    這時,就見白湊到了我的身前,先是看了一眼我肩膀上的猴子。而後又看了一眼默默跟在我身後的流火,隨即悄悄的說:「天麒,這一狐一猴,你準備怎麼處理?」

    我聞言搖了搖頭,說實話,這事,我也正在發愁,要知道,如今畢竟是法制社會,萬事萬物,都要講究著一個身份,坐火車要身份證,做飛機要身份證。坐輪船也要,反正幹什麼都得有個身份。而流火乃是赤炎火狐,打小便掩藏在山林中修行,別說是身份了,就連大城市都沒去過。

    至於那個猴子倒是好辦,只要去辦個寵物證明就可以。如今最讓我發愁的,便是流火。

    白似乎看出了我的難處,便笑了笑,道:「天麒,我且問你,你和這個狐狸精。是準備怎麼樣呢?」

    她說罷還對我眨巴了一番眼睛,眼神內滿是意味深長的笑意,給我看的是臉色一紅,吶吶的半天都沒說出話來。

    男女之事,畢竟是大事,雖說我與流火曾私定過終身,但那畢竟是在危難之中,裡面或多或少,都有一些互相利用的關係。而且,我還有父母,這婚姻之事,怎麼說也得讓他們給我把把關才是,就是不知道。當我爸媽知道流火是狐狸精之後,會不會被嚇暈過去!

    想到此間我搖頭苦笑,而後說:「現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至於我和她」

    說到這裡我回頭看了一眼流火,而恰巧流火也正在看我,見我看她,便對著我輕輕一笑,我見狀笑了笑,隨即說:「至於我和她到底怎麼樣,還是以後再說吧!」

    白聞言撇了撇嘴,然後道:「你不是說,你們曾私定過終身麼?」

    我點了點頭,白見狀就奚落我,「那你怎麼能說以後再說呢,雖說你們沒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畢竟你們曾相互允諾過。而且我跟你說,我們修行之人,最在意的便是曾經定下的誓言,若是不能履行,那定然是要影響道心,耽擱以後修行的,且自古便有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一說,怎麼,你是想不承認自己與那小狐狸的約定了麼?」

    我是萬萬沒料到,原本對流火還有些反感的白,在此刻竟會變得宛若媒婆一般,在我旁邊碎碎念個不停,最後給我念叨的實在有些煩了,就說:「我履行承諾還不成麼?待我家裡的事處理完,我就和我爸媽說這件事,到時候我倆就登記,結婚。只是,流火的戶口可怎麼辦呢!」

    白聞言樂了,而後還悄悄的對著流火眨了眨眼,流火見狀對著白行了一禮,然後說:「謝謝姐姐了!」

    「都是女人,不必客氣!」白大大咧咧的擺了擺手,而後說:「至於那身份的問題麼,我倒是能幫你解決。」

    「真的?」我疑惑的看著她,她見狀白了白眼睛,說:「這麼跟你說吧,只要小娘出面,還沒有幾個敢不給小娘面子的!」說罷,便一臉傲意的揚了揚頭,隨即繼續道:「到時候,我可等著喝你的喜酒了。不過話說回來,修行之人,若是結為道侶,也不必大費周章去領證登記,只需在三清道祖面前行禮,敬酒,以天地為鑑,諸多道友見證即可!」

    我聞言點了點頭,白見我一臉呆愣的樣子,便笑了笑,說:「這事,等過段時間,就由小娘給你操辦了吧!」

    「那就先謝謝了!」我表面微笑,但心裡卻有些發苦,這婚姻大事,本是一生之中最為重要的大事,卻沒料到,在這小丫頭的三言兩語間便給我定奪下來了,怎麼都讓我有一種趕鴨子上架的感覺。

    不過有一點白說的對,那便是修行之人,最重承諾與誓言,想我和流火既已私下許諾廝守終身,那我也不是不守諾之人,是定然不敢違背的。

    且流火無論是長相,身段,還是氣質,那都是世間一流,這樣的美女,在人間少有,若是跟了我,也算是我的福分了!

    想到此間我心裡的陰霾便被一掃而空了,回頭仔細看了看我未來的媳婦流火,見她也正打量著我呢,當即便相視一笑,而後便大跨步的向前走去。

    上一次我神魂出體,被流火給勾去了觀音洞,只走了幾個時辰就到了。然而這一次,我們一眾人卻足足走了一天一夜,才走出莽莽山林,到我們村頭的時候,都已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到了我們村之後,我的整顆心立馬便沉入了谷底,望著那安安靜靜,沒有一絲一毫生氣的村子,我只感覺無盡的悲悸立馬就襲上了我的心頭,讓我忍不住眼圈一紅,眼淚險些就流下來。土私木號。

    槐樹村,本是一個很平凡的小山村,卻沒料到,在幾日間遭逢巨變,一夜間,村毀人亡,全村人,除了村支書一家在鎮裡醫院躲過一劫,剩下的,便只有我們老聶家了,其餘的,幾乎全都死亡,或者失蹤。

    上百條人命就這樣說沒就沒了,任誰心裡都不好受,不僅是我,就連白都是一臉陰鬱,眼圈發紅。

    村口處的槐樹斷了,只留下一個斷茬不整齊的樹墩子還留在原位,至於那吞天巨蟒小青,卻是不知道去了何處,我問了道士,道士也說不清,只說那吞天巨蟒與孫老鬼火拚了一夜,待第二天白帶人前來將孫老鬼擊退後,才發現那巨蟒也隨之一起消失不見了。

    我聞言深吸了一口氣,隨即將手伸在懷裡,輕撫了一番溫潤的玉石,這才放下心來,而後跟著幾人一起進了村裡。

    白雖和道士一同前往了觀音洞,是因為道士在我出事的那一晚,看到了觀音洞的人將我帶走,所以才會去尋我,然而白卻不是一個人來槐樹村,還帶來了十多個人,這些人有的著軍裝,有的穿長袍,還有幾個穿著中山裝的,估計都是所謂的巫蜀山預備役的人。

    這些人做事很專業,極少說話,只是在村子裡不停的搜索著倖存者,只不過,搜尋了這麼久,卻一無所獲。

    過了一會,便有鎮裡的警察趕了過來,不過有些事,畢竟還是見不得光,要保密的,所以這些警察也只是負責一些外圍工作,搜尋工作,還是落在了白帶來的那些人身上。

    就這樣一直搜索到了傍晚,依然是一無所獲,眾人都知道救人無望,便準備打道回府,將這件事匯報上去,至於後續工作怎麼弄,那就是地方機關的事了。

    然而,就在我們幾人帶著沉重的心情剛要離開槐樹村的時候,忽然就聽一聲癲狂的笑聲自村裡響起,我聞聲心頭一震,回頭看去,卻看到了一個無論如何都意想不到的人。

    這個人,竟然是劉寡婦!

    此刻,就見劉寡婦渾身髒兮兮的,宛若一個乞丐一般,張開雙臂,在村裡大喊大叫,不時的還『哈哈』大笑,那模樣簡直癲狂到了極點。

    這時,那劉寡婦終於看到了我,竟快速衝到了我的身前,一把抓住了我,晃蕩著我的肩膀,大笑道:「天麒,天麒,你沒死?你沒死?哈哈哈,太好啦,太好啦!」說道這裡,就見她神經兮兮的左右看了看,而後對著我小聲的說:「嬸子偷偷的告訴你,這村裡的人,都死啦,都死啦,哈哈哈哈」

    她說罷,便在原地又蹦又跳了起來,而我卻是瞪大著眼睛,一臉驚愕的看著她。

    「她瘋了!」白走到了我的身邊,嘆了口氣道:「真是可憐的女人!」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51
第六十七章、家人團聚言婚事

    我看著劉寡婦怔怔出神,只感覺一顆心宛若刀絞一般,痛到了極點。

    想劉寡婦正是二十七八的大好年華,這花一樣的年紀,卻偏偏守了寡,而後村裡大變。她卻意外的活了下來,然而這活下來的,不一定就是幸運的,從今以後,那宛若噩夢一般的幾個夜晚,估計都要如影隨行,無時無刻都會折磨她的身心。

    若是死了還好,一了百了,什麼都不用記掛,可她偏偏還活著,而且還瘋了。

    我嘆了口氣,隨後問白這怎麼辦,白搖了搖頭,然後對我說:「這事,有地方機關去管,就不在我的管轄範圍了!」

    巫蜀山預備役只負責處理靈異事件。至於善後工作,卻是要由地方上的單位配合了。

    最後劉寡婦被帶走了,我打聽了一下,聽說是要把她送到醫院裡檢查一番,若是精神出現了問題,恐怕下半輩子,都要在精神病院裡度過了。

    臨被押上車的時候,劉寡婦咧著嘴角,衝著我沒心沒肺的大笑,然而笑著笑著,便有淚水順著她的眼角流了下來。

    她似乎並沒有瘋!

    但這或許只是我的錯覺,因為下一刻,劉寡婦便再次癲狂的大笑了起來。我見狀嘆了口氣,隨即便和白等人乘車往鎮裡趕去。

    如今我的心裡,最惦記的便是我的父母,且我爸重傷在身,也不知道如今怎麼樣了,會不會已經做完手術。好轉了?

    一想到此間,我的心裡便更加急切了起來,幾次催促開車的小哥快一些,但那小哥只是笑了笑也不答應我,最後還是白下了命令,那小哥才往死裡踩死油門來。

    越野車在山路上急速飛馳。大約一個多小時後,我終是趕到了鎮醫院,也顧不得和道士等人打招呼了,急忙推門下車,急匆匆的就往醫院裡衝去。

    此刻已是晚上,醫院的人並不多,所以一路上我飛奔而走,倒也沒人注意到我。

    幾分鐘後,我終是來到了病房前,我深吸了一口氣,隨即拍了拍有些發僵的臉,按捺著激動的心情,便準備推門而入。

    然而這時。我忽然就透過窗戶看到了裡面的情景。

    我爸醒了,此刻正躺在床上,而我媽正在一旁喂我爸吃粥。

    看到這一幕後,我的眼淚幾乎無法抑制的便流了下來。

    這段時間我經歷了太多,數次與死亡擦肩而過,內心更是不止一次崩潰,然而能支撐我活著回來的,便是我的父母。

    因為有他們,所以我心中有記掛,才沒有放棄!

    而此刻,當我再次看到他們,尤其是看到我爸竟醒過來後,我的一顆心便絞在了一起,一抽一抽的疼,眼淚更是宛若雨漿一般,止不住的流。

    可就在這時,忽然就有一個帶著一縷幽香的手帕遞了過來,我一怔,轉頭看去,卻見站在我身後的,竟然是流火。

    流火見我發愣便幫我擦了擦眼淚,然後笑著對我說:「去吧!」

    我點了點頭,隨即深吸了一口氣,而後推門而入。

    當門被我推開的那一霎那,我才感覺到這門的沉重,和代表的是什麼。

    推開這扇門,我便是回家了,雖然這裡並不是我的家,但家人所在之地,便是家,家人所居之所的房門,便是家門。土私撲亡。

    從前,我無數次做過這樣的動作,可那種歸家的感覺,卻沒有這一次來的真實。

    當門被我推開後,我爸媽立馬就轉頭看了過來,當他們看到我之後頓時就愣住了,而後,就聽『咣當』一聲,卻是我媽手裡的碗掉落在了地上,隨後就見我媽起身風一樣的撲了過來,一把將我抱在了懷裡。

    「天麒,你可下回來了,媽以為,媽以為你」我媽說道這裡便說不下去了,只是抱著我哭。

    我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抬起了手臂拍了拍我媽,好不容易才將我媽激動的情緒安撫了下來。

    村裡出事,我爸媽早就知道了,因為公安局的人不止一個人來過,詢問我的消息和下落,這麼多天,我爸媽幾乎每天都提心吊膽的過,生怕聽到我遇難的消息,這幾天,幾乎都沒合過眼。

    最後說到村民,我媽便又抽泣了起來,我嘆了口氣,正不知如何安慰我爸媽呢,忽然就看到床頭櫃上放著的盤子內,竟只是一些鹹菜和煎雞蛋,別的便再無其他了。

    「媽,我爸就吃這個?」我一臉驚愕的問。

    要知道,我爸才剛動過手術,正是需要調養的時候,只吃鹹菜和米粥,這怎麼成?

    我媽聞言就是哭,卻是我爸笑著拍了拍我的手,說:「天麒,爸吃啥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好好的,天麒,你長大了,經歷了這件事後,你也變得像個男子漢了。」

    我聞言沒有吭聲,只是強忍著不讓在眼圈裡打轉的眼淚流下來,而就在這時,病房的門卻再次被推開。

    我轉頭看去,隨即便是一呆。

    就見來人穿著一身警服,左手拎著警帽,右手裡還拎著一些煲的湯和一些補品。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女警王倩!

    在村裡出事那一晚,我背著王倩在林間慌張逃命,最後將王倩藏在樹下,而後獨自一人將李二奎引了開來,在臨走前,我交代了王倩,讓她幫忙照顧我爸媽,卻沒料到,她真的沒有辜負我的囑託。

    王倩顯然也沒料到會看到我,愣了好半天才一聲驚呼:「天麒,你還活著,天啊,我以為,我以為你」

    說著,卻是眼淚流了下來,我見狀嘆了口氣,隨即起身將東西接了過來,然後鄭重的對她行了一禮,說:「謝謝你了!」

    王倩擦了擦眼淚,說:「天麒,比起那晚你對我做的,這些不算什麼!」

    她說罷便將飯盒打開,將一些菜和骨頭湯盛了出來,然後喂我爸吃,我媽見狀急忙接了過去,然後用看兒媳婦的眼神看著王倩,說:「讓阿姨來吧,這幾天,多虧了你的照顧了!」

    「阿姨別這麼說,若不是天麒,恐怕我這條命早就沒了!」

    這一刻,我看著我爸媽,只感覺心裡是無比的溫暖,而王倩也真的如一個兒媳婦一般,忙前忙後,甚至還要幫著我爸擦身體。

    最後被我爸婉言拒絕這才作罷,然而這溫馨的一幕,卻被門前的流火看到了,就見流火神色一暗,隨即便悄悄的離開了。

    而我見狀卻是心頭一顫,然後急忙追了出去,不過還好流火並沒有離開,只是坐在走廊上的椅子上,見我急急忙忙的追了出來竟還『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然後用嬌媚的眼神看著我,道:「怎麼,還怕我跑了不成?我可告訴你,我們可是曾許下過誓言的,從今以後,我可就要粘著你一輩子了!」

    我聞言羞澀的笑了笑,然而這時,我忽然就看到王倩正倚在門前,一臉驚愕的看著我和流火呢,顯然剛才的話,她都聽到了。

    我雖然談過一次戀愛,但那畢竟是李萌追求的我,所以我對男女之事也沒什麼經驗,且我和王倩本就沒有什麼,也沒必要去解釋,只是對她笑了笑,而後便帶著流火進入了病房。

    我並沒有將我和流火的事說出來,然而我媽畢竟是過來人,在看到我倆牽著手之後便心中明了,不過她神情頗為尷尬,眼神在流火與王倩身上轉悠個不停。

    這時王倩便起身,說不早了,要回去休息,明天還要配合上級部門,一起去做槐樹村做善後工作。

    說罷,她便急匆匆的離開了,連我媽要送,她都沒讓。

    她走後,我媽便一陣搖頭嘆息,不時的念叨這是個好姑娘,不過當我媽看到流火之後,臉上卻又掛起了喜色,招呼著流火坐下,然後拉著流火的手問東問西。

    流火雖是妖,但在觀音洞久居上位,禮數自然是懂的,且她乃是純陽之體,身上無時無刻都在散發著一股溫柔的暖意,給人無盡親近之感,沒一會工夫,就和我媽有說有笑起來。

    最後,就見我媽把手腕上的銀鐲子摘了下來,然後對流火說:「阿姨看的出來,你是真心喜歡天麒,這是阿姨出嫁時的嫁妝,雖然不值錢,但卻是祖上傳下來的,今天阿姨送給你,希望你和天麒以後要好好的過日子,相扶相持,相敬如賓,才能白頭偕老!」

    說罷,便將鐲子戴到了流火的手腕上,而流火也是一陣欣喜,隨即就見流火從懷裡掏出了一個玉瓶,對著我媽說:「阿姨,我看叔叔剛剛做過手術,氣血虧空,正是需要調理的時候,這瓶子裡,有一顆藥丸,藥性溫和,不僅可以補氣養血,還可舒筋活絡,只要服下這藥丸,不吃三日,叔叔就能下床行走了!」

    「三日就能下床?」我爸有些不信,說:「醫生說,我這至少需要躺兩個月才能下床的!」

    我聞言樂了,然後對我爸說:「爸你就放心吧,流火家裡是中醫世家,這藥丸可是有市無價呢,珍貴的很。」

    我爸聞言這才將信將疑的將藥丸吃了下去,過了一會,藥力便發作,就見我爸渾身汗如雨漿,渾身通紅,我擔心他出事,卻聽我爸長出了一口氣,「唉,舒服啊,感覺整個人都輕快了不少,天麒,爸困了!」

    這句話才剛落下,我爸便沉沉的睡著了。

    我爸睡著後,我便將灰毛猴子招呼了進來,讓它守著我爸,而後帶著我媽還有流火出了醫院,與白和道士匯合,一起出去吃了頓飯。

    因為我媽在,道士也收斂了不少,只是悶頭吃肉,而白乃是名門之後,一直陪著我媽聊天,說到我和流火之後,白還打包票,說我倆的事,就交給她了,用不了多久,便可以為我倆張羅婚事。

    我媽聞言當然是滿心歡喜,最後甚至還在白的勸導下,喝了一些酒。

    最後,白又和我媽說起了我工作的事,我工作這事,我家裡一直都發愁,不過當我媽聽書我要去參軍後,便有些猶豫,畢竟我是名校畢業的,若是找到工作,待遇肯定不低。

    不過白卻給我媽吃了顆定心丸,她說:「阿姨,你放心,天麒的待遇問題,起碼是副團級別的,工資,一個月應該有兩萬不止。」

    「這麼多?」不僅是我媽,連我都有些驚訝,白白了我一眼,然後繼續對我媽說:「阿姨,想必你也應該知道槐樹村的一些事吧,這個世間,並不是我們所看到的那麼簡單,在那陰暗處,還隱藏著很多齷齪之事,而我們巫蜀山預備役,便是專門打擊那些齷齪之人的部門,天麒因為有過一些奇遇,所以身懷一些本事,入了我們部門後,那必然是會受到重用的,說不準以後,你們老聶家就出了一個大將軍了呢!」

    我媽沒見過世面,被白一通忽悠便點頭應允了,但最令我媽記掛的還是我和流火的事,最後臨走的時候,我媽甚至敲定,要在一個月內給我操辦婚事,還說要在明年抱孫子,給我驚得一個趔趄,險些摔倒在地。

    這也太急了吧!

    媽你咋不讓我今晚就和流火入洞房,明天就給你造出個大孫子呢!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51
第六十八章、麻衣世家孔老三

    白因為還有事,所以吃完飯後,便連夜驅車離開了,但出乎我意料的是道士竟然沒有同行,見我看他,便笑吟吟的說:「大哥不是跟你說過麼。我修的呢,乃是入世,而所謂入世呢,便是吃最肥的肉,喝最烈的酒,草最」

    他的一句話還沒說完呢,便被我一把捂著了嘴,這我靠,我媽可還在這呢,可不能讓這叼毛滿嘴跑火車,瞎咧咧。

    我媽見狀只是笑了笑,通過今晚的聊天,我媽也知道我和道士乃是患難之交,過命的交情,所以也就見怪不怪了。

    臨走的時候,道士將我叫到了一旁。而後就見他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沓皺皺巴巴的百元大鈔,一邊惋惜的說:「唉,這錢呢,本是我攢起來,準備去風月場所瀟灑一番的,不過兄弟你既然有難,那這錢我也不能亂花,你且拿著,給你爸買些補品還有換一間好一點的病房!」

    我如今正是需要錢的時候,所以也沒有推脫,直接就接了過來,道士見狀『嘿嘿』一笑,而後一把攬住了我的肩膀,道:「兄弟。你我二人雖相識才短短幾日,但我卻和你一見如故,且你的性子,與我相合,所以呢,我便有了與你結交的心思。就是不知道,兄弟你是否願意與我義結金蘭,成那異性兄弟?」

    道士這人別看平時不靠譜,但在關鍵時刻卻屢次救我性命,且他為人隨和。性情雖大大咧咧,但內心卻極其善良,是個不可多得的相交知己,此刻他既然提起這一茬,我哪裡不答應的道理,當即急忙點頭。而道士見狀卻是咧嘴一笑,然後說:「這事既然你點頭了,那咱們便找個黃道吉日,拜三清道祖。到時我會宴請一眾修行界的人,讓大家都認識認識你,免得入了仕途,無人照料你!」

    我還納悶,以道士的灑脫性子,怎麼會要和我結拜,並且要大張旗鼓的宴請呢,原來是要把我推出去,讓大家都識得我,道士良苦用心,讓我好一陣感動。

    時間不早,道士也沒多留,匆匆的便離開了,只是在臨走前扔下一句,讓我這段時間不要亂跑,說他去幫我尋一麻衣世家的人,到時候帶來,給我卜上一卦。

    道士走後,我和我媽還有流火便也結賬離開,只不過結賬的時候前台卻告訴我有人結過了,我問是誰,那服務員一通形容,我才知道原來是白。

    這白別看一身的傲氣,但為人卻很細心。

    回醫院的路上,我媽拉著流火聊了一路,這倆人東一言西一嘴的,聊的很是開心,不過聊著聊著卻說到了村子的事上,我媽的眼圈就紅了起來。

    村裡的村民與我爸媽相處幾十年,感情深厚,說沒就都沒了,一時間換做誰也接受不了,不過事已至此,傷心也無力回天,只希望逝者安息,生者節哀。

    回到醫院後,就發現我爸竟然已經醒了,正逗著灰毛猴子玩呢,這灰毛猴子也比之前精神了不少,見我爸拿著一粒核桃,便上躥下跳的討要,樣子極其可愛,給我爸逗的哈哈大笑,心情大好。

    我離家幾日,且加上遭逢大變,所以有一肚子的話要和我爸媽說,不過我媽卻讓我去隔壁床休息,然後便拉著流火坐在了一旁,又嘮了起來。

    我見狀有些無奈,便躺在了床上,看著天花板怔怔出神。

    我這段時間經歷的事太多,想必普通人一輩子,也經歷不了這麼多奇異弔詭的事,而這些事,更是讓我從一個普通的大學畢業生,變成了一個身懷異術的修行者,真可謂是世事難料啊。

    不過,我雖然答應了白加入巫蜀山預備役,但我的心裡卻極其坎坷,想我只不過是剛剛入了修行門道的毛頭小子,一加入巫蜀山,便要進入白負責的特別行動小組,我真的能擔當起這重任麼?

    就這般躺在床上好一陣胡思亂想,不知不覺間便睏意上湧,沒過一會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我早早的就醒了過來,轉頭一看,就見流火正忙前忙後的幫著搬東西呢,見我醒來還笑著說:「天麒,我剛剛用你口袋裡的錢去訂了一間高級護理病房,現在正要搬東西過去,你快過來幫忙!」

    流火一臉的笑意,顯然脫離了觀音洞後也是心情大好,且臉上還流露出一股子小女人般的甜蜜,真的宛若一個新媳婦一般,看的我心裡直癢癢。

    我和流火相識才短短幾日,本沒有什麼感情,然而此刻,我卻發現,我對這流火,似乎早已萌生了愛意。

    這愛意,或許在流火昏迷,我不捨不棄的背著她時便萌生了,只不過我不知道罷了。

    在家人身邊的日子總是過的特別的快,時間呼呼,轉眼便已過了四天,這一天,我爸竟然真的可以下床行走了,連身上的骨折都已恢復的差不多,給我爸的主治醫生驚得眼鏡險些掉地上。

    又過了兩天,有關部門的人便找上了門來,先是找我做了一些筆錄,讓我將村裡發生的事全都交代了一遍。

    這事呢,本來是早就應該做的,但因為白的交代,所以才拖到了現在,做完後呢,其中一個戴著眼鏡的小年輕便和我握了握手,然後說:「梵姐和我說過,以後我們就是一個部門的同志了,以後若是有什麼需要,隨時聯繫我就可以,我都可以幫你!」

    說罷還遞給了我一張名片,我見狀急忙收好,那小年輕笑了笑,然後又繼續說:「這幾天上面的指令已經下來了,你們槐樹村已沒有生人,上級決定把村子推掉,這事,估計這幾天就要實施了。」

    我聞言有些難過,一個好好的村子,說沒就沒了,現在還要推掉,這村子,就宛若從未出現過世間一般,連一絲痕跡都沒能留下。

    見我嘆氣,他又繼續說:「如今村裡倖存的,便只有你家,還有村支書一家,那劉寡婦因為神志不清,被判定有人格分裂的症狀,下半輩子,可能就要在精神病院度過了。而你家和村支書一家,上面決定在鎮裡給你們分一套房子,等過幾天一干手續操辦齊全了,我再過來與你接洽!」

    這無疑是這幾天聽到的最好的消息了,想村子出事,我們一家已是無家可歸,此刻國家出面,給予了我們依靠,當真是讓心裡感覺到了無盡的溫暖。

    眼鏡男走後,我便將這個消息告訴了我爸媽,但我爸媽卻高興不起來,我媽甚至還念叨,在農村住了大半輩子,來城裡住樓房,還住不慣呢。

    我爸也說,這城裡沒有人情味,鄰里之間都不走動,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還有家裡的莊稼可咋整,唉!

    兩天後,道士帶著一個穿著麻衣,手持布幌的人走入了病房,一見到我就給我介紹:「兄弟,這位呢,是吉林麻衣世家孔家之後,因在家排行老三,所以江湖朋友都稱呼他為孔老三,你叫三哥便是!」

    那人聞言急忙擺了擺手,說:「叫啥三哥,叫孔老三就行了!」

    我仔細打量了一番這人,就發現他穿的土裡土氣且還髒兮兮的,一雙三角眼,賊溜溜的,此刻正在流火身上打量呢。土叨布劃。

    我去,這貨的脾性,倒是和道士一般無異啊。

    而且,這貨的布幌也算是奇葩,上面寫了一大堆密密麻麻的小字,我仔細看了看,就見上面寫著『鐵口直斷,不准不要錢』下面是一排小字:出售骨灰盒,冥幣,花圈,訂做壽衣,紙人,紙馬,紙轎車,紙小三兒,紙電視,紙洗衣機,紙冰箱等;超度靈魂,祈福,驅邪,治療癔症,看宅子,定陰穴,看姻緣,陰陽快遞等。

    我看的是目瞪口呆,這業務量大的,就差給小學生代寫作業了,最主要的是,我他媽竟然還看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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