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武世界] 天幕神捕 作者:東城令 (已完結)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2-14 12:43
第二十章 天地異象,四象封印

  當寧月將興奮收起,將目光看向那本先天長春神功的時候眼神之中滿滿的期待與緊張。有系統之助,可以化不可能為可能。星羅棋盤能夠修煉,那麼這本地級神功是不是也可以?

  緊張地翻開先天長春功,依舊是一枚佈滿精神意念的符文。如果要評選這個世界的四大發明,估計會是符文武功代替造紙術和火藥。

  將精神意念集中,緩緩地向符文中鑽去。突然間,眼前彷彿盤古開天,混沌之中一片雪光。下一瞬,眼前出現了十個透明的人影,紅色的行功路線在體內流轉。

  「天下武功,皆以修得丹田一口真氣,溢滿丹田而後打通奇經八脈自下而上,貫通天地之橋連接精神識海自此反後天為先天。

  我仙宮武學反其道而行,由精神識海修得一縷真元,由上而下最先貫通天地之橋於丹田之處存一縷先天之氣。直接反後天為先天,而後打通奇經八脈登武之大道……」

  「轟——」一股強大的精神力直衝精神識海,寧月就感覺被人一腳踢開,意思瞬間彈出書本。慘叫一聲仰天倒到了床上,眼前星光閃閃整個房頂都在晃動。

  「我擦,就像被人拍了一板磚似的……」過了好久腦袋才清醒了一點掙扎著撐起身體。一絲殷紅的血跡從鼻孔流下,滿不在乎的一擦,臉色已經變得死灰。

  「難怪說不是凡人所能練就的功法,果然瞎鬧。想不到第一步就是調動精神識海的先天之靈以架通天地之橋?如果沒有先天之靈自然就無法調動,當然就不能修煉。但是……我為什麼會受到重創?沒有先天之靈了不起不能修煉,你特麼踢我一腳是幾個意思?」

  寧月一臉的古怪,腦海中那本武功祕籍已經活了過來一臉鄙夷地看著自己,「喝?一個連先天之靈都沒有的渣渣也敢染指老子?滾!」然後抬起一腳踹下……

  用力地甩了甩頭,「邪門了,武功祕籍還自帶精神攻擊了?算了,看看系統有什麼提示麼?」

  寧月只是看了一眼,整個人瞬間激動了,因為在系統版面上果然跳出了一個彈窗。

  「先天長春神功,修煉條件需保留一縷先天之靈,檢測出宿主先天之靈被封印需花費五百經驗值解封請問宿主是否解封?」

  「這還問個屁?別說五百經驗,就是五千經驗也要咬著牙解封啊。」果斷的按下了解封按鈕,一瞬間,一股暖流自身體蔓延流轉,突然間彷彿發現了目標一般直衝地向大腦撞去。

  「轟——」暖流衝擊大腦的一瞬間,寧月仰天倒下,一道鮮紅的鼻血噴湧而出。

  寧月倒下之後就陷入了昏迷,任誰的大腦被一股能量衝擊一下也會暈過去。但他身體的變化卻沒有結束,星星點點的白光自身體緩緩的溢出,彷彿千萬隻螢火蟲在寧月的周邊飛舞。

  寧月上空一米處虛空之中,青龍白虎朱雀玄武虛影重疊閃現,突然之間,一道白光沖天而起直插雲霄。一道劍光連接天地彷彿劍中王者一般威嚴浩蕩。

  異象一閃而逝,快得連彈指一瞬都沒有。或許有人會覺得天空閃了一道雷,也會有人覺得,剛才眼睛一花其實什麼都沒有。

  「好強的劍氣!」岳龍軒猛地睜開眼睛,天榜高手中,他是離寧月最近的一個。所以一閃而逝的劍氣將他從打坐中驚醒。正想著查詢這道劍氣的來源之處,卻是天機渺渺無處可尋。

  「是有人故意警告……還是無意間洩露了一絲氣息?」岳龍軒喃喃低語,無論是那一種對他來說都不是好事。普天之下能有這等劍道修為的只有兩個人,琅琊劍主令華霜,水月宮主水無月!就連千暮雪也沒有這等劍道修為。

  「來人——」

  「弟子司徒冥拜見師尊!」過了一會兒,司徒冥來到跟前。

  「替我查一下,令兄和無月宮主兩人中,哪一位駕臨江州了?查到之後不要有任何舉動立刻稟報與我。」

  「是!」

  而在蘇州城外寒山寺的石階之上,一個衣衫襤僂的銀髮乞丐突然睜開了眼睛,晃悠悠的坐起慢慢地站起身伸了一個懶腰,伸出潔白細膩的手掌輕輕的揉了揉眼睛。

  「四象封印?有意思……」說著打了個哈氣沿著山路的石階一步一步的下山而去。

  嘰嘰喳喳聲音在耳邊環繞,寧月被窗台外的鳥鳴聲喚醒,睜開眼的時候已是日上三竿。溫暖的豔陽灑進窗台將寧月的臉映的得一片金黃。

  睜開眼簾之後,寧月輕輕的拍了拍腦門,如果之前那一次是捱了一板磚的話,那他昏迷前的那一擊就是捱了一炮彈。哪怕昏睡了一整夜,寧月都感覺眉心隱隱生疼。

  忽然,寧月似乎想起了昏睡前正發生的事,連忙將意識沉浸識海之中向系統看去。點開技能版面。新出現了一欄技能槽,而技能槽中,一個已經被點亮的技能吸引著寧月的視線。

  「先天長春神功,等級0/80,熟練度0/100」

  在寧月的感覺之中,丹田之處已經有一縷陰涼的氣息在流轉,這股氣息與自己的意念相連,潛意識的可以受自己隨意的控制。

  「等等,好像……今天有什麼事忘了……」望著天邊的紅日,寧月撓了撓腦袋努力的回想起來。當寧月看到床頭放著的蓮柄刀和身上穿著的飛魚服時,整張臉瞬間變色。

  「糟了,要遲到了——」

  一路狂奔,僅僅花了盞茶的功夫就跑了五里路,身形如遊蛇一般穿越擁擠的人群向天幕府衝去。同里鎮的天幕府寧月很熟悉,雖然只來過一兩次但畢竟以前是謝雲的地盤。

  寧月衝進天幕府的時候,幾個天幕府的木牌捕快正在院子裡練功。院子裡共五個人,為首的是滿臉絡腮鬍子的中年大漢。這些人寧月都認識,而他們對寧月也很熟悉。

  「捕頭,抱歉抱歉,起床晚了,我遲到了……」寧月滿臉尷尬地說道,熟歸熟,第一天上班就遲到顯然不太好。

  「寧月,是不是想著今天正式來天幕府報到興奮得睡不著啊?」一個比寧月大一點的青年擠著眼睛笑道。

  「木易大哥就別取笑我了,不過昨晚發生了一些事害得起晚了。」

  「好了,都是自己人寧月也不要拘束。你的點卯我已經幫你做了。」魯達收起手中的刀笑著向寧月招了招手,「你是謝雲的兄弟,那就是我的兄弟,我領你去房間。以後啊,你也不用來回跑了,從這裡到易水鄉也好幾里路呢,以後就住天幕府。

  我們平時沒什麼事做,既不用像衙役一樣滿大街的巡邏,也不需要到城門口站崗。等人來報了案才需要我們出手,要嘛是縣天幕府直接下發任務。所以,平時我們都待在府裡練功、喝茶、睡覺。」

  魯達一邊說著一邊帶著寧月來到了宿舍,這裡一人一間,而且還是有臥室有書房比起前世的高檔公寓還要好。因為裡面東西一應俱全,只需要拿幾件衣服就可以常住,寧月只是看了一眼就喜歡上了。

  「捕頭,我今晚就回去拿幾件換洗的衣服。」

  「叫啥捕頭啊,直接叫我魯大哥,大家都是兄弟不用這麼生分。」

  雖然魯達這麼客氣,但寧月還是沒有改口。畢竟其他人都叫他頭,自己不能例外了。魯達吩咐完之後再次離開到院子裡練他的刀法,寧月則盤膝在床上按照系統整理出來的運勁法門嘗試著修煉先天神功。

  體內的陰涼之氣隨著意念的操控急速的由上自下的緩緩運行,通過膻中穴路過丹田直衝會陰。沿任督二脈運行一圈為一個小週天。

  第一個小週天速度最慢,但如果在不換氣的情況下繼續運行,速度會變快,而且越來越快。這就是人與人的天賦差別。有些人,一口氣最多運行三個小週天,但有些天才一口氣能運行九個小週天。同樣修煉一天,效果是常人的三倍不止。這就是有些天才十年就比得上一些練了一輩子的功力。

  寧月不懂這些常識,但他也不需要懂。反正系統冥冥中告訴他該怎麼做,他只需要照著系統的意思照做就可以了。內力運行了一個小週天,寧月也沒有換氣的打算直接運行第二個周天。

  換氣並不是指呼吸,在運行內功的時候也不是屏住呼吸。不換氣是一種特殊的吐納方式,意識放空進入一種禪定的狀態。一旦換氣,就會退出這一種狀態再次進入需要時間,而進入之後一切從頭再來。

  寧月操控內功運行一個小週天差不多半個時辰,而第二次就會減少。他不知道自己的天賦怎麼樣,因為謝雲不止一次說過他的經脈骨骼已經定型,無論修煉內功還是外功都回事倍功半。

  所以半個時辰運行一個小週天應該很慢,寧月心底是這麼認為的。但如果這個想法讓謝雲知道的話,一定鬱悶的噴出一口老血。

  一般人每天打坐養氣,至少要三天才能有氣感,要完成一個周天的運轉至少要一個月。而能向寧月這樣一口氣運轉一個周天就算是天才沒個三個月也絕對辦不到。 本帖最後由 HarukanoHimitsu 於 2018-2-14 16:26 編輯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2-14 13:39
第二十一章 妖孽的修煉天賦

  寧月在系統的幫忙下直接省掉了天才們需要三個月時間的苦練才能達到的效果,這一點已經能將人打擊得體無完膚了。

  而且錯過習武年齡,經脈骨骼定型這種弊端在寧月被系統數據化的時候早已經蕩然無存。也就是說,年齡限制這一條在寧月身上根本就不存在。無論寧月什麼年齡段習武都是一樣的。

  半個時辰一個小周天不僅不慢,而且還是超出了大部分的天才。只有幾個鳳毛麟角的絕世天驕才能有這樣的修煉速度。

  而寧月此刻,已經在運行第十個周天。期間他也沒有感覺到多少精力不振想要脫離禪定狀態的吃力感。十周天以上和十周天以下是天差地別的變化。寧月只感覺體內氣勁鼓盪,內力如奔騰的江河一般在經脈中流淌。一個小週天,他竟然只花了一刻鐘的時間。

  日照當頭,已是接近午時。三月底的驕陽也是有幾分火辣,魯達擦了擦臉上掛滿的汗珠。練了一個上午的武功,身上的衣服就像在水裡浸過的一樣。

  抬頭望了望天,「快飯點了,金三,去叫寧月出來吃飯,這小子怎麼回事?進了宿舍一個上午了也不見出來?」

  「頭,你又不是不知道,寧月他不懂武功,你讓他出來做什麼?還不如老老實實地睡覺,估計是昨晚興奮的一晚沒睡吧。」木易呵呵一笑,也是收起了手裡的蓮柄刀。

  天幕捕快一般來說都是用刀的。因為在訓練營教綱上傳授的就是一套血煞刀法,這是天幕府的自開創以來的慣例。

  「說得也是!」魯達呵呵一笑,寧月雖然得到于百里的看重而特招進天幕府。別的人或者會羨慕寧月攀上於百里的高枝一飛沖天,也有人會嫉妒寧月的狗屎運可以被于百里看在眼裡。

  但對於同里鎮天幕府這幾個知根知底的人來說不會對寧月產生絲毫嫉妒羨慕的心理。寧月不懂武功,至少在進入天幕府之前不懂武功。就算他現在日夜不停的練功,將來的成就也是極其有限。

  所以在他們想來,寧月加入天幕府也不過是為了那一份俸祿混一口飯吃而已。所以魯達他們不僅沒有一點排斥,對寧月也是由心的照顧。

  「咦?金三,不是讓你去叫寧月出來吃飯麼?你怎麼一個人回來了?」魯達看著金三一人飛速地跑來臉色有些不快地喝道。

  「頭……出……出大事了……寧月……寧月他……」

  「他怎麼了?」魯達臉色微變,人家才剛來報到,要第一天就出事他這個捕頭恐怕也要受到責罰。

  「妖孽啊,寧月這是個妖孽啊……」金三氣喘吁吁地說道,「我剛靠近寧月的房間,就感覺體內一陣氣血引動。所以特地注意了一下天地靈氣。

  不得了啊,寧月房間裡就像一個大窟窿,不斷地吞著天地靈氣。越是靠近他的房間越是狂風大作。我剛才看了一眼,寧月現在亮得跟燭火似的。頭,要不你也去看看吧?我還沒聽說過修煉內功能有這麼大動靜的。」

  四個天幕捕快對視一眼紛紛露出震驚的眼神,魯達猶豫了一瞬當機帶頭向寧月的房間走去,「走,咱們去看看。」

  五人紛紛打開感應,因為靈氣風暴並非具象的實體風暴,一般人無從察覺,只有修煉了內功的武者在打開精神力的時候才能感應到。

  天下所謂的內功就是就是這種天地靈氣,原本天地間的都是先天之氣,經過人體吐納而轉為後天通過心法引導存於丹田。

  還沒靠近,五人同時就感應到了天空靈氣的一些震盪,隨著越來越靠近,靈氣的震盪越發的明顯越發地激烈。當他們走近寧月宿舍的時候,正如金三說的,在感應中,一道粗壯的漩渦自屋內直沖天空,周圍的靈氣如飛蛾撲火一般地向房間內湧去。

  五人齊齊地嚥了一口口水,他們幾時見過這麼大的動靜?以前謝雲練功的時候最多引起靈氣震盪,而不可能像現在這樣形成如此巨大的龍捲風。

  魯達躡手躡腳的來到門口,小心地推開房門。只見寧月寶相端正的坐在床上,手指在胸前不斷地掐著法印。身體更是泛著朦朧的毫光,而在寧月身體的周邊,無數靈氣翻騰形成汪洋大海的異象。突然間,彷彿無數騰龍衝出海面圍著寧月周身盤旋。

  「天地異象?」魯達幾乎掐著喉嚨叫出了聲音,修煉時出現天地異象只存在於傳說之中。而這些人中無一不是萬中挑一的絕世天才。

  傳言中,中州巨俠諸葛青每次運功都會產生天地異象。而被稱為古往今來天賦第一人的千暮雪卻因為無人見到而不確定。

  「你們猜猜看寧月連續運轉了幾個周天?」回神之後,木易看著依舊宛如仙靈的寧月好奇地問道。

  「當初謝捕頭修煉的時候引起靈力震盪是運行六個周天而不換氣。看寧月這麼大的動靜莫非已經運行了十個周天以上?」

  「哼哼哼!十個周天就想引動天地異象?」魯達不屑地冷笑一聲,「龍鳳榜上的青年高手哪一個不能一口氣運行十五六個周天?沒那樣的天賦又怎麼上得了龍鳳榜?但是,你們何曾聽說過過他們練功是能引起天地異象?」

  「照頭的說法……寧月的周天之數遠遠不止……」

  「至少二十個周天以上!」魯達異常肯定的說道,忽然。魯達的臉上露出一臉深深地懊惱,「可惜了……如此震爍古今的絕世天才竟然錯過了習武之齡!如今他的筋骨已然定型,根本無法打通奇經八脈注定先天無望啊!」

  突然間,天地異象一陣震盪,方才還異常壯觀的盤龍出海一瞬間消散於無形。靈力形成的龍捲風也在五人的感應中消失不見。

  寧月緩緩了睜開了眼睛輕輕地摸了摸肚子,眼皮微抬就看到五雙炙熱的眼睛盯著自己直看。

  「捕頭,是不是有事做了?」寧月連忙從床上跳下一副賣力的樣子。畢竟第一天上班,勤快一點總能給領導留下好印象。

  「沒什麼事,我們是過來叫你吃飯的……」魯達有些尷尬,偷看別人練功是大忌,哪怕上司也不允許的。

  「對對對!」其餘幾個連忙附和道。

  「哦,原來是中午了啊?難怪我感覺有些餓了,要不是這樣,我還不知道要練到什麼時候呢……」

  「噗——」身邊的魯達頓時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寧月,你是說你因為感覺餓了才主動停下修煉的?而不是因為堅持不住了才……」

  「啊!」寧月投去一個茫然的眼神,他很不明白有什麼堅持不住的?剛才運行心法,有系統輔助根本不需要換氣,越到到後來越來越快,到了第三十個周天的時候感覺是要飛起一般。

  「那……你運行了幾個周天?」魯達小心地問道,詢問別人武功進度也是大忌,除非是異常親近之人,否則一般問出這個問題的多半會拔劍相向。但好在寧月不太懂江湖規矩,而且他也認為沒什麼好隱瞞的。

  「三十六個周天吧,好像是反正記得不太清楚!」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寧月總感覺吃飯的時候魯達他們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古怪,就像是……看一個異類或者是怪物一般。不過寧月也沒有深究,吃過飯之後又鑽進了宿舍修煉起內功。

  一百熟練度經過一個下午已經到了八十點,只差二十個周天就可以將熟練度練到滿級。就能將先天長春神功升到一級。

  從武功數據化之後,寧月就發現常規的武功層級對他已經不再適用。就好比他所練的先天長春功,原本祕籍中共分十層,但在寧月的系統中卻沒有這個劃分。滿級八十級,就這麼簡單,所以寧月根本不確定他把先天神功升到一級算不算練成了第一層。

  夜色清冷,這個時節的晝夜溫差還是相當的大,魯達幾人早早的回到了房間休息。這就是一個鄉鎮上天幕府捕快的日常。

  寧月還在床上為提升先天功等級而努力,周天運轉在系統的加持下越來越快。周邊的靈力潮汐已經如暴風雨中的大海一般狂暴了起來。

  而且這樣的翻湧越來越激烈,越來越可怕。當然,如果關掉精神感應不去探查,那麼寧月的宿舍依舊和往常一樣就連清風都沒有一縷。

  一連運行了十幾個周天,寧月對先天長春功的感悟也越來越深。體內的氣血翻騰,渾身血液就像灼燒了一般。突然地,寧月只感覺渾身一震,一種難以言喻的快感自丹田向渾身蔓延,那一種彷彿在冰冷的夜中突然靠近溫暖的火爐的感覺。

  整個靈魂都好像昇華了,愉悅的感覺瞬間流淌全身,又緩緩的消退。等到身體再一次回到靈魂的懷抱,寧月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熟練度滿級,先天長春神功成功的升到了一級。輕輕的活動了一下手臂。只感覺整個人都濕透了,一種黏糊糊的綠色液體佈滿全身,散發出一種難聞的惡臭。

  一般來說,人只有在突破先天境界的時候才會洗經伐髓。但寧月不同,他的起點比起一般的習武之人高出太多。剛剛修煉起步就是反後天為先天。所以,哪怕他現在只是剛剛修煉的初學者,但境界上他已是先天。一步跨出了九成練了一輩子都無法跨出的一步。 本帖最後由 HarukanoHimitsu 於 2018-2-14 16:27 編輯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2-14 15:37
第二十二章 填補不足

  雖然被身上的變故弄得不知所措,畢竟前世看了這麼多小說所以隨即一猜就想到了洗經伐髓。寧月也就坦然接受了身上的變故美美的洗了個澡。

  寧月感覺自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而系統版面也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改變最大的應該算是人物屬性版面吧。

  人物的名字下面原本為零的內力槽已經填滿,雖然比起氣血值,內力槽的數值稀少的可憐。畢竟寧月的內功才一級,等修為精深之後,自己的內力自然越來越深厚。

  除開內力槽的變化,寧月的各方屬性都得到了加強。無論力量,速度,防禦後面都有了藍色的附加數值,這是身懷內力之後對人體各方面的振幅,寧月此刻的戰力竟然悄悄地比起之前增加了一倍。

  「我果然沒猜錯,武學才是這個世界的根本,只有提高武學等級我的實力才會有極大的提高,人物等級的重要性在這個世界微乎其微。」

  對自己今天的收穫非常滿意,寧月伸了個懶腰躺倒在了床上。有一點和前世的理論有差距,那就是……誰特麼說修煉神功祕籍能代替睡覺得?修煉比下地幹活還累好不好?剛倒床上,寧月就呼呼的睡著了。

  有目標,有計劃的日子是充實的,每天都在成長所以每天都異常地期待。白天修煉星羅棋盤,晚上修煉內功,一直運行個三十六週天就睡覺。

  先天長春神功升到第二級熟練度是第一級的一倍,這也在寧月的意料當中。內功修煉本來就是循序漸進,越是後面進境就越慢。

  讓寧月感到意外的是星羅棋盤的熟練度竟然絲毫不比內功少。從升到一級之後,第二級的熟練度竟然也是兩百。但好在星羅棋盤練一遍需要的時間不長,一天下來練個五六十遍還是可以的,希望以後的熟練度不是基數翻倍就好。

  為了有效的提高殺傷力,寧月還特地挑選了一種大型的暗器——飛刀!飛刀在暗器中算是比較重的當然威力也是不錯。寧月敢發誓,他看中飛刀的原因絕沒有受到小李飛刀的影響。

  在三級天羅星盤的催動下,寧月的飛刀幾乎是花式投擲,寧月可以用任何姿勢任何位置,甚至任何部位發射出飛刀。而且速度極快威力極大。擊中實木靶心還能沒進去半個刀身,對於這一點寧月很自得。

  因為飛刀和天羅棋盤的振幅,寧月的戰力再次翻了一番,飛刀絕技給了寧月重生以來最大的實力增幅。有飛刀在手,寧月終於不再是戰五的渣渣。以他現在的實力,雖然可能依舊打不過當初的那個死囚老大但要再和神農幫的齊長老交手他還有把握不分勝負的。

  寧月的進步,同在一個屋檐下的幾個天幕捕快當然看在眼裡。以寧月現在手指翻飛間發射一柄柄飛刀的嫻熟表現,如果說五天前寧月還是不會武功的純新手保證沒人信。

  但正因為他們是看著寧月從一個什麼都不懂自學成才短短幾天時間將飛刀暗器手法練得有模有樣。所以他們才會對寧月的天賦感到如此的恐懼,一個短短幾天時間,就能抵得上常人至少兩三個月的苦修,若是讓他精修個三四年,不是要飛天?

  寧月並不知道自己給幾個同事帶來多大的震撼,也不知道他給木易幾個年紀相差不大的造成多大的心理陰影。他只知道五天之後,院子的場地中和他一起修煉的只剩下魯達,其餘人都有意無意的錯開了和寧月練功的時間。不是他們開始孤立寧月,而是實在受不了打擊了。

  魯達依舊在院裡揮汗如雨的舞者他的刀法,那刀光竟然比天空的驕陽還要耀眼幾分。寧月可以清晰的看到魯達周圍兩米範圍形成了一個刀光組成的球,可以說風吹不入水潑不進。

  寧月眼珠一轉頓時興起,肩膀猛的一顫整條手臂如遊蛇一般舞動。一瞬間,三把飛刀呈品字形向魯達打去。果然,飛刀撞到了刀光組成的圓球被彈到了遠處。魯達的刀法竟然真的已經到了絕對防禦的地步。

  刀光消散魯達好奇的向寧月望來,在他的眼中充滿了對寧月深深的忌憚。但他也清楚的知道,寧月將來的世界很大,一個小小的天幕府未必容得下。如果讓寧月打破枷鎖可以成就先天,魯達都不敢想像寧月到底能走多遠。

  「寧月,你知不知道你剛才的舉動很危險?一般人練功的時候,一旦受到攻擊會自動反擊。而反擊的那一瞬間就連他自己也無法收手。要不是我這套刀法是以防禦為主恐怕這個時候你已經笑不出來了。」

  魯達的語氣雖然很嚴厲,但他的表情卻帶著溫和的微笑,這讓寧月並沒有多麼的緊張。不過對於前輩的告誡寧月向來都很虛心受教。

  「多謝捕頭指點寧月謹記,不過……捕頭,屬下有一個不情之請,希望捕頭能指點一下我的不足之處。屬下明顯地感覺到最近的進步慢了很多……」

  其實不需要系統的數據提醒,寧月自己也感覺到了實力的停滯不前。尤其是今天,練了一個上午不僅戰力沒有增加一點,就連天羅星盤的熟練度也沒有增加。

  「進步慢得多……」魯達嘴角一抽恨不得拽起鞋底給寧月來一下。五天從什麼都不會練到初窺門徑,你還嫌進步慢?你咋不上天呢?

  心底雖然抽風,但臉上還是必要的裝出一副沉穩的前輩風範,還勉強地做出一個孺子可教的眼神,「你說得不錯,一味的埋頭苦練隻回事倍功半。有時候吸取一些別人的經驗比一年半載的苦練更加有用。」

  說著,魯達收起了刀緩緩地來到一個木耙邊上拔下牢牢釘在靶心的飛刀,「你的暗器是飛刀,而且命中率和威力已經不錯。這兩天我看你的手法也相當地嫻熟,從這一點看,你就是天生玩暗器的料。」

  被魯達這麼一誇獎寧月都有些尷尬,其實要不是系統的輔助像常人一樣修煉的話,現在別說命中靶心,就是不脫靶已經算燒高香了。

  「飛刀的威力在暗器中也算名列前茅,但他的缺點也是非常地明顯。飛刀厚重,所以它少了很多變化。而暗器的本質在於詭異,在於欺騙。所以,你修煉飛刀是一門入門極快的暗器卻也是成長性極其有限的暗器。」

  說著,魯達緩緩地來到寧月面前五丈處站立,「向我發射飛刀,無論你用什麼手法,但一定要抱著殺死我的心態來發射。」

  寧月沒有遲疑,如果魯達會被自己這個習武才四五天的新手殺死,那他這幾十年的武功就真練到了狗身上。所以寧月嗖的一下射出了一柄飛刀。

  刀光一閃,這是寧月用全力發射的一刀,寧月敢說自己這一刀快若閃電,至少眼中刀光一閃,飛刀已經到了魯達的面門。

  「噹——」飛刀擦著寧月的頭髮倒飛而去嚇的寧月的心臟都停了半拍。剛才發生了什麼事?寧月不知道,他不是沒有看清,而是什麼都沒有看見。魯達就站在那裡動都沒動一下,但飛刀卻急速的倒飛而去。

  「這就是我教給你的第一個經驗,在與人交戰的時候,不!準確地說在提高警惕的時候你就該開啟精神感應。人的眼睛畢竟只是肉眼凡胎,而對於武者來說。精神感知就是我們的第三隻眼睛。

  如果你打開了精神感知,你就不會連我怎麼出手都不知道。我剛才是用的刀客最基礎的刀法——拔刀術!你的飛刀無論手法如何變化,一旦脫手必走直線。所以,對於高手來說無論躲避還是抵擋,你的刀終究沒有威脅。」

  魯達不愧是老江湖,武功或許比不上謝雲,但他的經驗確實強了謝雲不知道多少。寧月一共用了九種手法發射了九柄飛刀。但魯達,竟然用九種不同的方式讓寧月的攻擊消散於無形。

  看著寧月的失落,魯達淡淡的一笑緩緩的來到寧月身邊拍了拍肩膀,「現在發現不足總比以後真的與敵人交手的時候發現要好。我剛才向你演練的只是常規的躲避方式,而還有很多非常規的辦法。

  你知道天下功法屬性為金木水火土,對應人的五大屬性。這五種屬性只有火是有形無質,所以火屬性功法的人只會用常規的辦法來躲避你的飛刀。

  金屬性土屬性功法自帶護體罡氣,所以你除非用專破罡氣的鋼針作為暗器,否則這兩種屬性功法專門克暗器武學。水屬性自帶掌力,一般暗器都能被掌力吹散。所以除非你練到先天境界能精神力外放,否則正面對上除非用上蝴蝶鏢這種詭異暗器。

  至於木屬性功法……因為太過稀少我也不知道他們能不能抵禦暗器。所以總而言之,你的暗器手法太過於單調,或許能和武功在伯仲間的人分個高下,一旦遇到高手,限制就異常明顯。」

  一語驚醒夢中人,魯達的指點非但沒有打擊寧月的信心,反而將寧月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原本以為並沒有受到小李飛刀的影響,但現在看來還是受影響了。寧月不是李尋歡,當然做不到一柄飛刀秒天秒地秒空氣。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2-14 16:05
第二十三章 捕快大人,替小女子做主啊

  「對了寧月,謝捕頭離開前給了我幾顆赤炎丹,聽他說是從你這裡拿的,你還有麼?我買幾顆!」魯達突然的話將沉思的寧月喚醒,抬起頭露出一個疑惑的眼神。

  「赤炎丹本來就是他給我的怎麼說是從我這拿的呢?」寧月的表情很無辜,如果導演在這一定會說,「咔,一條過!」

  「不過他走之前給了我幾顆,我還沒用完。如果捕頭要的話也別提買了,我送給你就好。」寧月已經不練小擒拿手了,所以最近幾天也沒有用赤炎丹。這丹藥對強筋健骨的確效果顯著,就算不練功,拿著泡澡也是好處大大的有。

  「哦,是麼?那一定是我聽錯了。不過送我這樣的話就別說了。大家雖然是兄弟,但私交歸私交錢財這種東西就不要帶上私交了。」寧月從懷中掏出袋子,裡面還有四五顆。魯達也掏出了五百兩銀票算是買了。

  自從謝雲離開後寧月也斷掉了赤炎丹的買賣。畢竟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在寧月沒有能力保護赤炎之前還是不要露財。正因為如此,現在赤炎丹已經千金難求。但也如此使得三大門派信了赤炎丹是謝雲提供的,畢竟沒有誰會把這麼大的買賣說不做就不做。

  看著寧月低頭沉思的離開,魯達的眼神微微閃爍。他完全可以不打擊寧月,但被自己人打擊總比被敵人打擊的好。可惜他想錯了,寧月不是被打擊,而是在反省。有了星羅棋盤,天下暗器都信手捏來怎麼會被打擊?

  回到房間,再次翻出了被寧月抄下的暗器圖鑑,原本的星羅棋盤祕籍早已被他還回了蘇州府。圖鑑上暗器總共有七十二種,而腦海中有著這七十二種暗器的全部手法,所以可以說手中只需要有暗器,寧月只需要極短的時間熟悉就可以使用。

  原本寧月以為這些圖鑑不重要,因為他認為暗器不再多,只需一兩種就好。但現在他知道,暗器雖然不在多,但決不能少。這個世界的武功比起前世武俠小說裡的高出很多,至少,前世的武功沒有屬性這一說法。

  暗器圖鑑有每一種暗器的功能,應對什麼場合會是什麼樣的攻擊,最後還有詳細的製造方法。當然,寧月暫時還不會自己製造,生活技能中的鍛造技能至今沒有點亮。

  從七十二種暗器中,寧月選了五種暗器,第一種當然是飛刀,作為最大傷害輸出的暗器之一當然必不可少。第二種是華陽針,每一根三寸長專破護體罡氣,如果打的位置精準能化解內力廢人武功。

  第三種為蝴蝶鏢,以詭異靈巧而讓人聞之變色。而且蝴蝶鏢大成能讓飛鏢在空中變幻六次以上,讓人防不勝防。而且蝴蝶鏢專門剋制掌力,他能完全免疫風勁實在必不可少。第四種為透骨釘,這是一種群發暗器,如果抹上劇毒簡直是五丈之內寸草不生。

  最後一種寧月挑了半天最後還是選則了石子,沒錯就是普通的石子,在路邊隨處撿都撿不完的東西。石子也是一種暗器,而且還是最古老的暗器。

  寧月之所以選它有兩個原因,萬一哪天暗器用完了不至於坐以待斃。第二個原因是石子是唯一一個不是用手法發射的暗器,他是以勁力發射的,換句話說,石子的威力全在於附在上面的內力。這讓寧月想到了彈指神通。只不過寧月現在內力太少,還無法使用這一種絕技。

  第二天一大早,寧月就收拾一下出了門。既然選定了以後的五種主打暗器,當然要去鐵匠鋪採購了。飛刀和蝴蝶鏢還好,這東西直接有現成的,但華陽針和透骨釘就需要定製了。

  剛從魯達手裡拿到的幾百兩銀票沒捂熱就轉了手,華陽針和透骨釘再加上大批量的蝴蝶鏢和飛刀,約定七天送一次貨一個月內結清。

  從那天起,寧月直接讓魯達他們見識到什麼叫妖孽,什麼叫非人類。今天看著耍飛刀,明天就滿院子的蝴蝶紛飛。上午還是蝴蝶穿花,下午就是令人毛骨悚然的透骨釘雨。

  一種暗器要練得有木有樣至少要一年以上,五種暗器就算觸類旁通沒有三年也不可能有實戰能力。但寧月呢?滿打滿算也就半個月吧?魯達表示無法理解,當然寧月也沒指望他能理解。

  一個月後,從數據化上面看,寧月的戰力再次突飛猛進。至少同一屋檐下的幾個同事都說自己接不下這麼變化多端的暗器。

  當然寧月也不會把這話太當真,因為寧月也沒有把握接下他們砍下了的一刀。尤其是魯達,當初一招快得看不到一絲痕跡的拔刀術給了寧月很大的震撼。

  內力的修煉原本一直順風順水,但突然間他的內力就卡住了。在先天長春神功升到六級的時候,最後的熟練度無論寧月怎麼修煉都無法有效果。彷彿被什麼鎖住了一般,而且這種感覺還直接具象在身體上。

  「難道到了頸瓶?」寧月懷疑地想到,但隨即這個猜測就被他否定。六級而已,才剛剛入門好不好?猶豫了很久,寧月最終還是一咬牙在技能後面點擊了升級。

  「是否消耗經驗升級技能?」系統中跳出了這麼一個彈窗。經驗很重要,所以就該用在刀刃上。而這五百點經驗是寧月僅剩的。寧月點擊了確定但沒想到系統又一次跳出了彈窗。

  「技能等級不能超出人物等級五級,升級需一萬點經驗,經驗不夠,扣除失敗升級失敗!」

  看到這個提示,寧月瞬間明白了自己修煉再無效果的原因。這就是系統影響現實的直接惡果,系統是強大的金手指,但同時也給寧月套上了一個可怕的枷鎖。

  就拿先天長春神功來算,滿級是八十級。寧月猜測八十級的先天長春神功的威力應該可以和天榜高手媲美。那麼要想將神功練到八十級他的人物等級也該練到七十五級。

  但這裡需要消耗海量的經驗,這個世界沒有副本,沒有怪殺,純粹的靠做任務來支付這麼海量的經驗?想想都頭大,世上哪來這麼多任務可做?就是系統裡接到的那個主線任務也沒有提經驗獎勵。

  不過靠經驗來給技能開掛看來是指望不上了,六級升七級需要一萬點經驗?呵呵,看來只能靠熟練度來提升。但就算如此,寧月恐怕會被人物升級經驗這東西活活的拖死啊。

  成也系統敗也系統,寧月看著這個提示都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今天練不了功了,寧月只好無力的倒在床上。想著明天是不是該出去轉轉觸發一下任務做做什麼的?不知不覺進入了夢鄉。

  內功的問題不解決,寧月連修煉天羅星盤的動力都沒有了,更何況天羅星盤已經快到了五級頂峰,到時候還是會受人物等級限制而卡死。人物升級需要六百點經驗,寧月只差了一百點,照道理來說隨便接點任務就能達到。

  穿戴整齊之後,寧月就大搖大擺的向門口走去,「今天是扶老奶奶過馬路呢?還是幫助迷路的小貓找到回家的路呢?」寧月很認真的琢磨著。

  「喲?我們的修煉狂魔今天怎麼不修煉了,穿得這麼正式,這是要去相親麼?」木易拿著柳枝一邊戳著牙齒一邊問道。

  「不,我上街轉轉,練功也是要講究勞逸結合的嘛——」寧月隨便敷衍了一句就不再答話,急匆匆地想著到街上觸發幾個小任務做做。

  「咚——咚——咚——」

  沉寂了很久的天幕鼓突然間的響起,天幕鼓放置在天幕府外的門口處,有人若要報案,就敲擊天幕鼓。天幕府的職責隻處理刑事案件,而且都是重大案件比如說殺人,比如說械鬥,比如說江湖中人搞事。所以,一般案件都是公衙那邊負責。

  同里鎮只不過是鄉間小鎮,就算有案子也是雞毛蒜皮的糾紛。再加上謝雲在的時候已經將各方勢力警告了一頓,街頭潑皮都收拾乾淨。所以同里鎮至少有一年沒有需要天幕府介入的案子了。

  對於魯達他們,有人敲響天幕鼓就代表著有事要做,但對寧月來說這就代表著有經驗入賬。所以寧月興匆匆的向門口跑去。

  還沒快出六扇門,寧月就看到一個年輕的婦人正舉著鼓槌奮力的敲鼓。婦人穿著很講究,批銀戴金看起來應該是大富之家,身邊還有一個十六七歲的丫鬟跟著。

  寧月跳出六扇門,拽著戲文裡的台詞直接喝道,「前方何人鳴鼓?有何冤情,速速道來……」

  「捕快大人,替小女子做主啊!」看到寧月出來,婦人一把丟掉鼓槌撲倒在寧月的身前直接抱著大腿哭的梨花帶雨。這是得有多大的委屈才能讓她做出這樣的舉動?

  反正寧月前世的警察生涯從來沒遇到過,所以被婦人這麼一弄,寧月瞬間懵了,僵硬在那裡一時間手足無措。要知道,這個世界雖然不是中國古代任何一個朝代,但男女授受不親是共通的。一個華茂女子抱著一個血氣方剛的小夥大腿……這要傳出去還有臉見人麼?浸豬籠都有可能。 本帖最後由 HarukanoHimitsu 於 2018-2-14 16:26 編輯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2-14 16:12
第二十四章 奇怪的隱藏任務

  少婦哭得很傷心,幾乎可以說是撕心裂肺,而少婦帶來的丫鬟不僅沒有上前制止少婦的衝動,倒是跪在一旁跟著抹著眼淚就差撲上來抱寧月的另一條大腿了。

  「這位夫人,有話好說還是快點起來吧!」寧月急得滿頭大汗,好在現在還是大清早,街上的人不多再加上天幕府的位置有些偏僻,否則要讓人看見估計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魯達一行人緊隨其後,總算過來幫寧月解了圍。幾乎是攙扶的,幾人才將少婦領進了天幕府的大廳。過了許久,少婦才收攏了情緒低聲的嗚咽,幾乎是一邊哭一邊將自己的冤屈說了出來。

  原來少婦本是蘇州同里鎮人,後來嫁到了京城一大戶人家。今年二月帶著兒子回孃家省親,本來一切都好好的,但半個月前突然間出事了。

  她不滿六歲的兒子虎子失蹤了,這下子可把少婦嚇壞了,連忙到縣衙報案。可是半個月過去了,兒子的下落還是沒有一點線索。兒子弄丟了,少婦連京城都不敢回。無奈之下只好將希望寄託在天幕府。

  「原來如此……」魯達雖然嘴上這麼說,但眉頭卻已經皺得跟包子皮一樣,「夫人,令公子走失我們也深表同情,但是這人口失蹤並不在我天幕府職權範圍之內。

  若是可證明令公子走失與江湖武林有關,或者拐走令公子的身懷武功我們到可以介入。但夫人你一無所知我們就真的沒有辦法了。再說了,茫茫人海又時隔半個月,就算當初有什麼蛛絲馬跡現在也該沒有了……」

  聽了魯達的話,少婦瞬間又崩潰了,直接從椅子上癱倒在地上嚎啕大哭。魯達幾人一臉同情地看著少婦又對視的搖了搖頭,這種事他們真沒辦法。

  「夫人先別哭,這個案子我接下便是!」寧月被少婦哭得頭大了,但這並不是寧月接下這個案子的原因。因為就在剛才,系統突然跳出來新的可接受任務。

  「發現可接取隱藏任務,是否接取!」

  寧月正愁沒有經驗,有任務當然不放過。雖然隱藏任務這個東西讓寧月有些疑惑,但他也顧不了這麼多了。

  「真的?」少婦用她閃著淚光的眼睛盯著寧月,寧月被這麼一看心跳瞬間慢了半拍。連忙隱蔽地深呼吸了幾次才平復了下來,「熟透的御姐可最是要命啊!」

  「寧月,這個案子可不再我們天幕府的職權範圍之內啊!」魯達有些不快地說道。

  「捕頭,我最近正好沒事幹,而且加入天幕府這麼久了還沒有做過事。就拿這個案子練練手也好……」寧月堅定地看著魯達,任務已經接下,如果魯達執意不許,他就用私人的方式去查。

  「可以!」魯達看著寧月好一會兒才點了點頭,「不過這案子只是你私自接下不計算在天幕府任務中,所以哪怕你破了案也沒有功勳。」

  「明白!」寧月有些尷尬地一笑,這算不算和同事之間的第一次摩擦?

  魯達幾人回到了後院,寧月留在前廳詢問少婦一些經過和詳細的細節。寧月通過前世的經驗分析頓時將虎子失蹤的經過推算了出來。

  少婦那天帶著虎子在城隍殿裡上香,在躬身跪拜的時候,一邊玩耍的虎子就被人拐走。等少婦抬起頭的時候,虎子早已被吞沒在漫漫人海中。

  手法相當老練,經驗相當的足。就是後世,這招也是相當慣用的手法。寧月腦海中瞬間腦補了拐賣團伙的偽裝形象。道士,和尚,乞丐,老婦人這些都有可能。

  「看來得去城隍那看一看了!」寧月讓少婦先回去等有線索會通告之後獨自換上便服就出了門。這是他一個月來第一次出門,上次出門還是因為去鐵匠鋪打造暗器。

  城隍廟在同里鎮南,雖然很小但五臟俱全。前來上香的人雖然算不上絡繹不絕但還是不少。城隍廟的主持道長還很有商業頭腦,將城隍廟殿宇製成了一個小商品市場。這樣一來,商品吸引顧客而顧客又被城隍廟所吸引。

  寧月在城隍地區轉了一圈,這裡的確是人流複雜可謂下九流的集中地。騙子乞丐小偷,潑皮無賴懶漢應有盡有,寧月如鷹一般的眼神掃過,在他的眼中誰都有可疑但又誰都沒可疑。

  懷疑對像是沒有找到,寧月的眼神到引起了別人的不快。沒辦法,審視的眼神投在誰身上都會引起不快。寧月嘆了嘆氣,果然還是想當然了。

  排除掉勒索!因為勒索不可能半個月都不聯繫。剩下的只有販賣了,這個世界有萬惡牙行,就是那種專門從事人口買賣生意的店門。

  同里鎮沒有牙行,但卻有一個牙頭。牙頭叫蛇王,乃是天幕府重點關注對象,十里八鄉買賣的孩子都得經過他的手。一開始,蛇王還以為寧月還是衙役,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當寧月將木牌一亮出來,蛇王瞬間從大爺變成了孫子。

  「哎呦,寧捕頭,你這可懷疑錯人了啊,我雖然做牙口買賣,但我也是講究原則的。不是您情我願我絕對不接更可況拐賣人口了。」

  「少廢話,半個月前有沒有收到一個叫虎子的孩子,大約六歲看起來像是富家子弟。」寧月陰著嗓門冷冷地問道。

  「哎~寧捕頭你還不信我?這樣吧,您等等!」說著從內屋翻出一個藍皮本子遞到寧月的眼前。

  寧月接過一看,竟然是他的賬本,這也算變相地證明清白了。賬本一般是最機密的東西,交出了賬本等於交出了自己所有的商業機密。

  寧月看著賬本眉頭輕輕一皺,「這三個月,你只經手了七個孩子?而且全是女娃?你虎誰呢?」

  「嗨!寧捕頭,你也想想,只有那些窮得活不下去的才會捨得賣孩子,而就算賣孩子也不會捨得賣掉男娃。這蘇州府富澤,雖說窮人家有不少但官府對窮人家經常有些補助使得真到賣兒買女的人家根本沒幾戶。我這七個有一半還不是蘇州本地人,都是從江北道逃難來的。」

  以寧月的經驗,蛇王並沒有說謊。所以蛇王的一番話斷掉了寧月所有的線索,因為拐賣孩子必須經過牙行這一道程序。沒有牙行出具的賣身契,就算被拐賣成功也脫手不出去。

  綁架勒索也不是,轉手販賣也不是,這讓寧月有些頭大。按理說少婦嫁到京城第一次回家省親,這結仇結怨也不太可能,整理了總總突然發現線索竟然全部斷了。

  「對了!如果虎子的失蹤不是特例呢?」在寧月前世有一種叫團伙連續作案,看他們的動作這麼嫻熟老練肯定不是第一次出手。寧月當即決定迴天幕府找找看是不是有相似的案件,或者從別的地方能發現蛛絲馬跡。

  回到天幕府的時候已經黃昏,寧月晚飯都沒有吃,直接一頭鑽進檔案室查找起相關的卷軸。一直到半夜三更時分,寧月都沒有找到一件和這一次相似的案子卷宗。

  寧月沮喪的長長一嘆,正在這時門口響起了開門聲。魯達披著外套提著燈籠走了進來,「我半夜起身,看到這裡還亮著燈所以過來看看。」

  看著魯達一臉關心的表情,寧月心底不覺一暖。白天的不快也一瞬間一掃而空,「捕頭,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這倒沒什麼,我之所以不讓你以天幕府的名義接下這案子就是怕你砸了天幕府的招牌。你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所以你也不知道,這世上懸案比破掉的案子多得多。在我看來,這件案子還會是懸案。」

  「捕頭,你說在這之前,同里鎮可曾發生過相似的案子?」

  魯達輕輕地搖了搖頭,「沒有,你在這翻了一晚上卷宗就是為了找同類案子?找到了麼?」

  寧月也是苦笑,「沒有!」

  「那不就得了?你啊,還是別白費力氣了。茫茫人海,你上哪裡去找?沒有線索,根本無從查起,別折騰了,早點睡吧。」魯達告誡一聲,提著燈籠離開了。

  一無所獲的寧月無奈地一聲嘆息,也跟著站起身將卷宗收拾起來放回到原來的書架。突然間,寧月的動作猛然一頓。

  「好像忘記了什麼?」寧月磨搓著下巴看著手裡的卷宗,「謝雲臨走前交代什麼來著?有一批卷宗忘在家裡了?我怎麼把這件事給忘了呢?」

  一覺睡到大天亮,畢竟昨晚熬夜到了半夜。寧月起床之後直接出了天幕府向易水鄉走去,一邊走,心底卻是犯嘀咕。

  「奇怪了,謝雲都住天幕府五年了……怎麼會把卷宗忘在家裡呢?」

  突然間,寧月的腳步猛然間頓住,眼神犀利地盯著眼前。鄉間小道的拐角處,突然出現了三個赤裸著上身的壯漢。每個人身上如磚砌的肌肉看著寧月一陣翻江倒海。

  「竟然還往身上抹上油?你們特麼是去參加健美比賽麼?」寧月肚子猛抽暗地吐槽道。

  「寧捕頭!你可讓我們等得好辛苦啊!」為首的壯漢抱著手臂不屑的笑道,那眼神根本就是在看一隻螻蟻。

  「石窟門的四大金剛?怎麼才來了三個?攔著我是幾個意思?」如果對方客氣,寧月也會笑臉相迎。現在對方明顯帶著敵意過來寧月當然不會自己犯賤的熱臉貼冷屁股。 本帖最後由 HarukanoHimitsu 於 2018-2-14 16:26 編輯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2-14 16:16
第二十五章 獨戰三大金剛

  「沒什麼意思,我家掌門師兄想和寧捕頭談一筆生意。想請寧捕頭到石窟門走一趟,特地讓我們來請,寧捕頭想來不會不給面子吧?」

  石庫門四大金剛,每一個都是後天三重以上修為,尤其是他們的掌門老大石堅,相傳有後天五重以上的修為。四大金剛石堅,王乾,賀強,余彥的凶名在這方圓三十里內也是首屈一指。石庫門雖然弟子不多,但論戰力,絕對是同里鎮三大勢力之首。

  「如果我不去呢?」寧月冷笑地反問道。換做以前,寧月一定會想辦法拖延,然後才伺機脫身。但現在,寧月還正想試試翻了幾番的戰鬥力處在這個江湖的什麼位置?

  而且寧月也瞭解到石窟門的武功心法乃土屬性的化石變,寧月手中的華陽針正好剋制煉體類武功。就算真的打不過,跑還是沒問題的。

  「不去?」在寧月心底衡量的時候,余彥眼皮一抬嘴角微微勾起一絲冷酷的詭笑,「打斷腿,拖走!」

  寧月眼神一寒,犀利地盯著余彥的眼神,「你敢對天幕府捕快出手?你是覺得天幕府的地牢不夠結實……還是覺得天幕府的蓮柄刀不夠鋒利?」

  「哈哈哈……」寧月沒想到他們聽了這話不僅沒有投鼠忌器反而是張狂地大笑起來。

  「天幕府領天下江湖幫派劃分之職,挾制江湖武林干擾民生之權。可斷門派等級,可判江湖人生死!小小石窟門,好像剛剛向天幕府遞交了一級門派申請吧?」

  寧月並沒有因為被三人嘲諷而惱怒,反而一副勝券在握的神態緩緩說道。天幕府雖然不被江湖人看在眼裡,但天幕府代表的畢竟是朝廷,是大周皇朝。

  「哼!寧月,看來你是剛剛加入天幕府還沒有明白情況啊。天幕府,說到底也只是替我們江湖門派擦屁股的狗。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狗。

  劃分門派等級?你敢去怒蛟幫給他們劃分等級麼?斷江湖人生死?哈哈哈……更是笑話!我只聽說峨眉派有令,遇天幕府捕快不論對錯拔劍就殺。可沒聽說天幕府對峨眉派下達誅殺令,倒是聽到一條更有趣的命令。凡天幕府捕快不得入峨眉方圓百里之內,凡遇到峨眉弟子立刻退避三舍。」

  寧月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這些他真的不知道。以前他還一直以為天幕府就算不受江湖武林待見,但也畢竟是朝廷部門怎麼著也該井水不犯河水。但現在看來,這天幕府在江湖中的地位就像滿清在天地會人心中的地位一樣的啊。

  一想到自己的主線任務,寧月又一次升起自扇耳光的衝動。當時你嘴賤個啥?這樣的社會地位還想著翻身做主人?不是痴人說夢麼?

  心底雖然知道天幕府的尷尬,但眼前卻不是弱了半分氣勢,所以寧月微微地勾起一個嘲諷的冷笑,「是,我們是不敢分怒蛟幫的級。峨眉派對我們想殺就殺我們也不敢怎麼樣……但是,你們似乎忘了,你們不是怒蛟幫也不是峨眉派。天幕府在他們眼裡什麼都不是,但你們在天幕府眼裡也什麼都不是。」

  寧月的話讓王乾三人的笑容猛然定格,三人臉上紛紛掛起憤怒的表情,也許原本寧月識相還能免受皮肉之苦,但這句話一出恐怕就不能那麼善了了。

  「這個江湖我算是看透了,無非就是誰的拳頭大而已。要是謝雲站在你們面前,你們還敢這麼囂張的說話麼?欺負我武功低微奈何不得你們不是麼?」

  「哈哈哈……寧捕頭果然是聰明人,才踏入江湖圈幾天就已經明白了江湖至理。既然如此……那就請寧捕頭走吧……」王乾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等等!」賀強突然冷冷一笑地說道,「我想先稱稱寧捕頭的分量,夠不夠剛才這麼大的口氣!」

  「三師弟,下手注意點分寸,掌門師兄可是要和他談生意的。」

  「談生意用是嘴,手和腳就沒用了!」說著,身形已如一座大山向寧月撞來。

  原本看著這麼碩大的體型,寧月以為他們應該很笨重走以力破巧的的路子。但賀強出手的瞬間,寧月知道他錯了,而且錯的離譜。賀強的動作不僅不慢,而且快若驚鴻。眨眼間就衝到了寧月的身前。

  寧月沒有向後退,甚至連動都沒有動一下。握緊的拳頭微微一抖,三根褐色的鋼針出現在寧月的指間。眼睛跟不上賀強的動作,但精神感應卻能清晰的察覺到靈力的流動。

  賀強掄起和寧月腦袋一般大的拳頭,一拳狠狠地捶下。看著寧月嚇傻一般地一動不動,賀強的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冷笑。謝雲已經離開了,被人壓了五年的感覺終於可以在今天揚眉吐氣!

  突然,賀強的眼角瞥見一抹寒芒,原本已經嚇傻的寧月突然間竟然動了。掄起他那可憐的拳頭,一拳向自己的胸口打來。

  換做平常,賀強對這一拳絕對不會在意。撓癢癢一般的攻擊他經歷過太多,最近幾年,除了自己的幾個師兄很少有人能給他疼痛的感覺。

  但現在,賀強的背心突然被冷汗浸濕,原本就反射油光的身體更是光亮。急速衝刺的身體猛然間頓住,身體直接違反了物理定律一般突然間的往後揚起。寧月的拳頭擦著賀強的鼻尖略過,而讓賀強膽寒的是,寧月的拳頭指縫中夾著三根褐色的鋼針……

  寧月飛速踩著賀強的身體奔跑,用力一踏身體直直的飛上高空。而賀強則在地上拖出長長的一段壕溝,還沒來得及回身,寧月甩手而來的三支暗器就已來到背心。

  一個懶驢打滾,這才避開了三支驚魂奪魄的華陽針。但寧月此刻已經脫離了賀強的攻擊範圍之內。一邊觀戰的王乾、余彥這才瞳孔一縮的明白短暫交手一瞬間,老三竟然在鬼門關徘徊了兩趟。

  「華陽針!」王乾牙咬切齒,一字一頓地擠出三個字。

  華陽針專破護體罡氣,專克橫練功夫。四大金剛既然是橫練功夫的高手又怎麼會不知道?

  天下武功相生相剋也是平常,而且華陽針除了對橫練功夫有奇效之外對其餘的武功沒什麼威脅,再加上華陽針極難修煉一般人沒個五年的火候根本不能拿出手。所以天下間會華陽針的人屈指可數。

  寧月懂華陽針,而且境界不低。那麼其中的意味就值得推敲了。如果不是專門為了對付他石窟門,寧月至於修煉這個不實用又難練的暗器功夫麼?他們可不會想到寧月修煉華陽針滿打滿算也才七天而已。

  賀強氣喘吁吁的盯著不遠處靜靜站立的寧月,眼神中再也沒有了方才的輕視戲嚯。短暫一瞬間的交手,寧月非但不是隨意蹂躪的螻蟻反而是身懷高明武功的高手,而且這個高明武功還專門克制他們。

  三師兄第對視一眼,心有靈犀的做了一個同樣的決定。三人呈三角將寧月圍在中間,體內功力提起一瞬間周圍靈力開始震盪起來。

  「寧月,我們承認之前小看你了,原本以為只是一個躲在謝雲身後的軟柿子想不到你竟然也是身懷絕技的高手。」王乾嗡嗡的聲音響起,聲音引起靈力震盪反覆有著無數重疊回聲一般。

  「可惜,你不該顯露華陽針法!只要有你一日,我石窟門永無寧日。」

  寧月不屑地冷笑一聲,手掌一分,六根華陽針就已在寧月的指尖。面對從三個方向衝來的三人,寧月絲毫不慌張,指尖光華一閃,左右兩邊的人連忙迴避閃過了寧月射來的飛針。

  「好機會!」正面的賀強頓時大喜,寧月剛剛射出針法,手指尖已經空無一物。而他自己已趁這段時間再次衝到了寧月的面門,寧月想再取華陽針已經來不及。

  蒲扇大的手掌狠狠的向寧月胸膛拍去,這一掌如果拍實,斷幾根肋骨都是輕的。電石花火之間,寧月硬受這一掌儼然已成定局。

  勝利的笑容剛剛浮現在賀強的臉上就猛然間被收回,因為他看到了寧月的嘴角也勾起了一絲冷笑。驚猶未定的掃向寧月的雙手,雖然寧月的手在伸向腰間,但指尖的確沒有華陽針。

  「是他故作玄虛……還是他另有依仗?」這個念頭剎那間流過賀強的腦海。

  突然,賀強渾身一震眼底深處流出深深的恐懼。他已經不再懷疑寧月是不是故作玄虛,因為他已經看到了寧月悄悄藏起來的一根華陽針。

  只見寧月的嘴脣輕輕蠕動,再一次閉合之時,一根華陽針就夾在雙脣之間。星羅棋盤勁力引動輕輕一吐,華陽針如流光一般在賀強眼底一閃而過。

  修煉化石變換來一身如石頭一般的皮膚根本無法阻止華陽針的刺入,彷彿戳破氣球一般的輕響。華陽針已鑽入賀強的膻中穴之中直至消失不見。

  短暫的一頓給了寧月避過這一掌的機會,身形一矮,雙膝跪地的從賀強的胯間滑過。胯下之辱?對寧月來說就是狗屁。所以寧月不僅輕易的避開了三人絕殺的一擊,而且還直接廢了賀強的戰力。

  從賀強胯下滑過之後,寧月身體猛的彈起,手中再次夾著四根華陽針飛速的拍在賀強的背上。只聽賀強悶哼一聲,就動都不動的呆立在原地。 本帖最後由 HarukanoHimitsu 於 2018-2-14 16:26 編輯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2-14 16:20
第二十六章 智計退敵

  「老三!」緊跟而來的王乾余彥一臉關切的來到賀強身邊,更是伸出手向賀強身上的華陽針抓去。

  「我勸你們最好別動他,華陽針法內附暗勁,一旦中招除了施針之人無人可解。你們可以試試替他拔針,但把他的武功廢了可不關我事哦!」寧月這時才露出輕鬆的笑容,一舉偷襲成功定住賀強,他的危機也算是解了,王乾再想做什麼也該投鼠忌器。

  「寧月!」王乾一聲怒吼,仇恨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寧月,但賀強的一身功力還在寧月的手中,他們卻是真的不敢輕舉妄動。

  寧月雖然一個照面就拿下賀強,但並不代表寧月的武功高出賀強很多。說真的,賀強是後天四重境,寧月不過在後天一重。

  之所以能完勝除了寧月的先天長春神功增幅之外最主要的還是寧月出其不意使了詭計。華陽針專破橫練武功,但如果無法命中也是擺設。

  所以寧月一開始就打定了偷襲的主意,任賀強想破腦袋也不會想到寧月會用嘴巴吐出華陽針。這種手法別說見過,就是聽也沒聽說過。

  當賀強被寧月射中了一根華陽針並不代表失去了反抗能力。恰恰相反那一刻的寧月才是最最危險的,隨時都有斃命的可能。賀強的一掌雖然停滯了一瞬,但他畢竟擋在了寧月的身前,換做正常人,在躲過了賀強一掌之後應該立刻後退。但如果這樣就會落到王乾余彥的掌力攻擊範圍。

  在千鈞一髮之際,寧月竟然毫無節操地從賀強胯下鑽過。這又是出乎了三人的預料,兩次始料未及也就決定了寧月一脫身之後瞬間制住了賀強。

  「別這麼凶嘛——」寧月露出一副奸詐的笑容,「華陽針中殘留的勁力會侵蝕周圍的內力。換做其他功法,只需要稍微運行就能驅除出去。但可惜,你們練得是橫練功夫,橫練功夫必須內勁精純,一旦沾染其他的內功必定破功。所以,此刻的賀強老兄估計也是空有一身塊頭吧?」

  「哼,你以為在我們兩的面前你還有對老三出手的機會?」王乾冷哼一聲大步來帶賀強身前將他擋在身後,「我承認剛才又小看了你,但是,只要我們有了防備,縱然你詭計多端又能如何?你終究是武功差了點。」

  「哦!」寧月很認同地點了點頭,飛速的,手從腰間略過,「猜猜這是什麼?」

  幾枚漆黑的錐形棗釘出現在寧月指尖,而對面的王乾三人卻同時臉色大變。

  「透骨釘?你……你還在上面抹了毒?」賀強的語氣帶著顫抖,因為這些透骨釘都是衝著他去的。

  「用這種歹毒的暗器,而且還抹了劇毒?這並非江湖正道人士所為,你……你不怕引起武林正道的追殺麼?」王乾哪還有剛才的氣勢凌人,臉龐扭曲,眼眸深處藏著一絲淡淡的恐懼。

  寧月掏了掏耳朵輕輕一彈,「第一,我是天幕府捕快,不是江湖中人,更不是武林正道。第二,在暗器上抹毒的人多了,你覺得誰閒的沒事幹來追殺我這個小小的木牌捕快?」

  寧月眼中殺機一閃,既然樑子已經結下,將來定然是敵非友。既然如此,不如今天去掉一個金剛免得以後麻煩。而寧月眼中的殺機也被時刻盯著他的三人看個正著。猛地心底一突,暗中運勁交手一觸即發。

  正在這時,寧月的氣勢突然一鬆,眼底劃過一絲可惜。在寧月身後的不遠處,不知什麼時候竟然站著一個人。一身綠色的袍子就像把一件床單披在身上一樣。

  「掌門師兄!」王乾三人驚喜地叫道,來人正是四大金剛之首石堅。而石堅的到來,也意味寧月想折掉一個金剛計劃不得不擱淺,甚至已經被他陰了的賀強也得完好無損地還回去。

  「寧捕頭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石堅的語氣聽不出喜怒,緩緩地靠近寧月,而後與寧月擦肩而過向三個師弟走去,「寧捕快年紀輕輕修為已然如此精深,恐怕不出時日定能名動江湖。」

  「石掌門說一個天幕府捕快名動江湖,你是在嫌我死得不夠快麼?」寧月淡淡一笑,眼神無辜地望向石堅。

  「額——算在下失言。原本我讓三個師弟請寧捕頭來石窟門做客,我還特地要他們要對寧捕頭禮遇有加。沒想到他們竟然理會錯我的意思了,讓寧捕頭受驚了在下深感抱歉。」

  「無妨的!」寧月看似滿不在乎地說道,心底卻不禁一陣火起。輕飄飄的一句話就把之前的矛盾都掀過了,如果真是誤會還好說,但是這明顯是石窟有意針對。

  「既然如此,我們就把這次誤會掀過如何?」石堅看似的詢問,但語氣中沒有一絲一毫詢問的意味。那語氣似乎在說:「敢從牙縫裡迸出半個不字試試?」

  「誤會能被掀過就好。」寧月眼神閃爍地看著石堅,眼神中的意味卻耐人尋味。

  石堅並沒有在乎寧月的真實想法,輕輕地一拱手,「那麼寧捕頭還請移步?」

  「去哪?」

  「石窟門!」

  「做什麼?」

  「談生意。」

  「和誰談?」

  「我!」

  「你不是在這裡麼?」

  石堅氣勢一頓,緩緩地點了點頭,「對,我在這,你也在這!那好,我是一根腸子通到底,實在不會打機鋒!我石窟門急需一些赤炎丹,還請寧捕頭行個方便。」

  寧月早猜到石窟門的目的,所以臉色毫無變化帶著溫和的微笑緩緩地搖了搖頭。

  石堅眉頭一皺,「我願意出五百兩一枚。」

  寧月依舊搖頭。

  「寧捕頭,與人方便就是與己方便……」石堅的氣勢猛地升騰。寧月瞳孔猛地一縮,傳言石堅修為在後天五重以上,所以有人說最多不過後天六重。但現在看來……傳言還是有誤的,沒想到不知不覺石堅的修為竟然上了後天七重境。難怪石窟門會申請一級門派的資格。

  如此高的修為,寧月就算在詭計多端也無可奈何。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的計謀都是鏡花水月。而且石堅開出五百枚一顆的價格已經很高了,這個價格就算寧月也有些心動。但是,寧月還是搖了搖頭。

  此風不可長,一旦破例,寧月不僅保不住賺來的財富,還有可能承擔極大的生命危險。世界這麼美好,自己還這麼年輕,寧月還不想死。

  「別說五百兩,就是一千兩我也沒辦法。」寧月一臉惋惜地說道:「坦白地說,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這麼多錢。不過,你們真的想要赤炎丹的話……我倒可以給你們指一條明路。」

  「哦?」石堅的氣勢微微收起。

  「去涼州!」寧月淡淡的一笑,六枚華陽針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兩手的指尖,「謝雲在涼州,也許那裡已經有批量的赤炎丹流通了。」

  「你真的沒有?」石堅有些動搖了,審視地盯著寧月的眼睛。

  「我剛才說了,我很窮。如果有一個讓我賺幾萬兩的生意擺在我面前我一定不會放過。可惜,我真的沒有。」

  石堅的眼神不斷地閃爍,過了許久才長長地嘆出一口嘆息,「算了,沒有就沒有吧。寧捕頭,石窟門多有得罪改日一定登門謝罪,不過我三師弟……」

  「直接拔了華陽針就行了!」寧月淡淡地說道轉過身繼續向易水鄉走去。寧月的戰力雖然不俗,但內力卻少的可憐。將內力附在華陽針上,不需要三枚就能讓他內力消耗一空。

  果然拔下了華陽針賀強的一身修為盡復,除了身上幾個可以忽略不計的針眼並無任何不妥。四大金剛冷冷的看著寧月漸漸消失的背影,不知道心底想的是什麼。

  「大師兄,就這麼放過他了?他可是身懷華陽針法,一旦它成了氣候,我們豈不是要被他壓得死死的?」賀強有些不甘地吼道。

  「不錯啊,大師兄!樑子已經接下,以後早晚會有了斷。以大師兄的武功,要殺他易如反掌大師兄何故放他離開?」

  「你們真信了他沒有赤炎丹了?」石堅冷笑地問道。

  「什麼?難道這小子敢騙我們?那就更不能讓他走了……」余彥一聽石堅的話,正要拔腿去追,卻被石堅一把攔住。

  「我不知道,但我有這種感覺,感覺他沒有說真話。但讓我真正要放他離開的卻是第二個原因。就是你們的眼界太過於狹隘了,江湖這麼大而你們卻竟然只盯著吳縣這方圓五十里區域?

  知道寧月修煉了華陽針法就成了驚弓之鳥生怕被他壓制?你們為什麼要把目光放在一個小小的木牌捕快身上?吳縣不是我們的舞臺,我猜寧月也沒有打算在同里鎮安度一生。」

  江湖中人很多,但真正跳出區域狹隘的人卻不多。眼界決定境界,只有心大了,才能走得更遠。石堅踏出了這一步,所以他才留著寧月的命,用寧月來做石窟門的磨刀石。

  半路耽擱了一個時辰,寧月還是在中午的時候回到了易水鄉。易水鄉依舊是那個平靜,安詳的村莊,渺渺的炊煙從每家每戶的的窗戶溢出。

  寧月沒有回家,直接向謝雲的狗窩走去。謝雲的家叫狗窩,甚至謝雲在門上刻了一塊牌匾,牌匾上寫的也是狗窩二字。以前的狗窩很髒很亂。但這一次寧月看到的卻是很乾淨,乾淨的讓寧月都不習慣。 本帖最後由 HarukanoHimitsu 於 2018-2-14 16:27 編輯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2-14 16:25
第二十七章 糧倉內的線索

  如果說這是謝雲臨走前將屋子裡裡外外都打掃了一遍……寧月是打死也不信的。把自己的家比作狗窩就可以看出來謝雲多麼的不愛乾淨。這樣的人,絕對不可能拿起笤帚打掃屋子更不可能打掃的這麼乾淨。

  寧月突然覺得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謝雲不會自己打掃屋子,但屋子又這麼的乾淨,會是誰這麼好心的過來打掃呢?而且謝雲已經去了涼州,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寧月可不相信有人會做好事不留名。

  輕輕地踏進屋子向謝雲臥室走去,裡面也是一塵不染……偶不!應該叫一貧如洗。臥室之中,除了一張硬板床一個櫥櫃之外再無其他。

  打開櫥櫃,寧月露出了一個思索神情。如果謝雲在家中留了一批卷宗,那麼卷宗只會放在這裡。但現在,櫥櫃之中卻空無一物。

  謝雲不會故意和他開玩笑,那麼解釋只有一個,那就是有人在謝雲離開後收走了這些卷宗。寧月的眼睛微微的眯起,職業地推測起這些人的目的或者身份。

  突然,一道靈光閃過寧月的腦海。這讓他想起了兩個月前,哪個驚險的晚上。死囚老大的話語中,最後要對付的就是謝雲。而隨著他的死亡,幕後黑手的身份也就成了謎。

  「想不到你走了都留了一個爛攤子給我?算了……誰讓我們是兄弟呢,我替你查查吧可別坑死我。」寧月長長一嘆,眼睛瞬間變得銳利了起來,四下掃視尋找著周圍的一切蛛絲馬跡。

  前世當了五年的警察,但卻連一次案發現場都沒有見過。想不到在警官學院學到的東西卻要在異時空發揚光大。無論是查找線索還是分析現場,都有著一套可行的流程。所以在常人眼中這裡已經被清理的一乾二淨但在寧月的眼中還是查到了一些不同。

  來人對謝雲很熟悉,對謝雲的家也很熟悉。而且無論是家居的擺放還是放置東西的習慣,都完全參照著謝雲。但寧月知道,這些東西都被動過,甚至是都被移出之後又歸位的。

  謝雲平時看似放蕩不羈酒場豪邁,無論走到哪裡都有幾個認識的朋友。但寧月很清楚,謝雲的朋友絕沒有看起來的廉價。能真正成為謝雲朋友的,不會超過五個。所以,懷疑的目標也小了很多。

  「奇怪,我發現了這麼多線索怎麼還沒有觸發系統任務?難道……隱藏任務的特性就是不完成接取不了別的任務麼?不要啊——」

  寧月的臉色頓時垮了下來,隱藏任務的線索一無所獲,茫茫人海要找一個被拐走半個多月的孩子。就是放在前世信息這麼發達的社會也能難找到更何況這個世界?寧月突然有種萬念俱灰的心情。

  「吱吱吱——」一陣清脆的叫聲將寧月喚醒,抬眼望去,一隻肥碩的老鼠從角落裡鑽出瞪著圓圓閃亮的眼睛看著寧月。當發現寧月也發現了自己之後,老鼠嗖的一下鑽入了櫥櫃消失不見。

  「呵?都收拾了這麼乾淨竟然沒把老鼠餓死還養得這麼肥?」寧月頓時笑了,笑過之後,寧月突然產生了強烈的好奇。這老鼠是怎麼生活的?兩個月了還在這裡安了家?

  寧月再次拉開櫥櫃,敲了敲櫥櫃的隔板。果然,裡面傳來了動靜聲。聽這動靜,裡面似乎不只一隻老鼠,而是有一窩啊。

  一拳敲開櫥櫃的隔板,裡面的老鼠受了驚嚇一溜煙的竄了出來。乖乖的,一連七八隻每一隻都有差不多一斤重。這都比得上糧倉裡老鼠的體積了。

  寧月知道謝雲不會在家裡囤積糧食,他一般是住在同里鎮天幕府的,就算難得回來也會到自己家蹭吃蹭喝。所以,當寧月發現甲板裡面滿滿的板栗的時候就感到了奇怪。

  蘇州府的板栗是本地人秋冬時節的美食,秋收完成之後,人們會漫山遍野的採摘板栗留作過冬的乾糧。寧月的父親死後,雖說吃著易水鄉百家米,但也會時常餓肚子。而當年的謝雲其實也好不到哪裡去,板栗就成了他們餓肚子的時候唯一的慰藉。

  但是,他們兩個小孩子又有多少能力採摘板栗?而且當初有很多潑皮懶漢都喜歡欺負他們兩個。經常採摘了一天的板栗剛剛走到家門口就被人打劫搶走。

  後來,謝雲學會了聰明。他將採到的一半板慄藏到了松樹洞裡,然後帶著一半板慄回家,並且將那個松樹洞稱為他們兩人的糧倉。

  當寧月看到裡面鋪滿的板栗就想起了當年和謝雲一起餓肚子的日子。臉上不由地掛起一絲微笑,哪怕此刻的靈魂不再是當初木訥的寧月,那個記憶依舊是寧月最為珍惜的回憶。

  將櫥門關上,寧月轉身出了門。卷宗不用說肯定已經被人拿走了,待在那裡也不可能有更多的收穫。

  不知不覺,寧月走到了易水鄉村外的那一片林子之中。這裡,是他小的時候撒野的遊樂場。也是他和謝雲為了不再餓肚子而爬上一棵又一顆大樹採摘板栗的地方。

  板栗樹已經一片翠綠,相信不久就會開出一朵朵小花然後到秋天結出一顆顆帶刺的果實。走在林中的樹叢間,憑著記憶,寧月再次找到了他們的糧倉。

  「上一次爬樹是什麼時候?大概是五年前吧?」寧月淡淡地一笑,手腳並用如靈猴一般爬上了十來米高的樹冠,「是時候學一門輕功了,身為一個高手,爬樹竟然還像一隻狗熊?太丟臉了!」

  糧倉之前是一窩松鼠的家,當年因為不堪寧月和謝雲的騷擾而含淚搬遷,過著這麼多年也沒有再搬回來。寧月將手伸進了糧倉,臉上頓時掛起一絲滿意的微笑。

  謝雲這樣的懶貨在家裡備著一廚板栗本來就反常,難道是為了養老鼠?所以,寧月才會第一時間來到糧倉看看。這也是只有他們兩人才能懂的密語。

  顯然,寧月的猜測是對的。從糧倉裡,寧月掏出了一本卷宗。這一本不是帶著天幕府編號的卷宗,而是謝雲自己抄寫整理出來的。藏在這裡,那就一定是留給自己的。

  「承幸25年,蘇州府共遺失孩童十三名,承幸26年,十名……」越往下看,寧月的臉色就越難看。承幸25年到去年榮光六年十年來,蘇州府總計遺失孩童一百二十名。

  這可不是小案子,而是持續十年,拐賣人口多達一百多的大型案件。一百多名聽起來很多,但平攤到十年時間,這似乎就隱蔽得讓人很難發現。

  這些失蹤案子都不是為了勒索,也不是為了販賣。就這麼失蹤得毫無痕跡,沒有線索,也沒有懷疑對象,就像是憑空地人間蒸發。

  「蘇州府記載小孩缺失的時間都不等,有的是在初冬,有的是在盛夏。就是同一個鄉鎮,也有年頭或者年尾。但有一點非常奇怪,這些人口失蹤記載,卻沒有一件在同里鎮。」寧月心底突然冒出一陣凝重,「難道今年是從同里鎮開始?」

  拿著卷宗,寧月黑著臉急急忙忙地趕回到天幕府。這個案子太大,大得不是寧月可以承擔。這是一個極其龐大的犯罪團伙,必須通報給蘇州天幕府,有必要的話,還得通報給金陵的江南道天幕府。

  寧月黑著臉回來,院子裡練功的人全都停下了動作。一雙雙好奇的眼睛盯著滿臉陰鬱的寧月。

  「寧月你回來啦,怎麼黑著一張臉?沒線索也沒關係,這種懸案每年都多了去了。放開心點,日子久了你就習慣了……」木易上前拍著寧月的肩膀笑道。

  「不,我有線索了。」寧月緩緩地搖著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魯達。

  「怎麼了?我臉上有花?」魯達被寧月看得很不自在,一臉疑惑地問道。

  「捕頭,出大事了!」寧月抽出懷中的卷宗,「這是謝大哥臨走前交給我的。」

  同里鎮天幕府算上寧月就六個人,六個人圍著桌子看著卷宗上沉重的數字誰都沒有說話。大家都是捕快,看著上面的記載只要稍微一想就能知道代表著什麼。

  說真的,在場的六個人都覺得這個案子就是燙手的山芋。除了寧月之外其他人都對現在的生活很滿意,他們還想著這種悠閒無憂無慮的生活再持續十年,二十年……雖然他們也有夢想,也想著立功早日升值加薪,但……這個案子卻讓他們都感覺燙手。

  「頭,我們怎麼辦?」過了很久,金三打破了死寂看著魯達問道。

  「寧月,這案子是你翻出來的,你說怎麼辦?」魯達又將皮球踢到了寧月的懷中。五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寧月。

  「呵呵呵……」寧月笑了,笑得很莫名其妙,「頭,你是我們的頭怎麼問我怎麼辦呢?這案子也不是我整理出來的。卷宗在這裡,你是頭你看著辦!」

  魯達的眉頭頓時一皺,看著桌上的卷宗,又看著周圍一雙雙熱切的眼神,「這麼大的案子也不是我們能接得下的。明天我去一次蘇州府,這火太大我們滅不了,一切就由於俯捕決斷吧。」

  靜靜的夜,寧月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這麼大的案子,他兩世加起來都沒有遇到過。前世為什麼會去做警察?還不是幼年時那最純真的英雄夢?可惜當了警察之後並沒有成為英雄,每天混吃等死的過著一個個重複的日子……

  「任務啊!或者已經不單單是任務了……」寧月口中自言自語地說道,這句話的意思恐怕除了他自己誰也聽不懂。 本帖最後由 HarukanoHimitsu 於 2018-2-14 16:27 編輯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2-14 16:35
第二十八章 奇怪的乞丐

  第二天一大早,魯達帶著謝雲的這本卷宗出了門。天幕府的幾個捕快也沒有偷懶早早地起來練功。對於他們這種以將練功當成生活習慣的人來說,這已經不是堅持或者不堅持的問題。

  而那個一個多月來練功最勤奮的人,卻偷懶的再一次走上街頭瞎溜達。練功對其他人是習慣也是堅持,但對於寧月來說就是刷熟練度,如果熟練度無法提升寧月寧可選擇晒太陽。

  街頭一如以往的平和,今天不是集市日所以人也不多。但散發著濃烈香味的早餐店卻是齊齊地開了門。寧月想事情的時候喜歡壓馬路,這是前世養成的習慣。

  街頭不知怎麼的,多了很多乞丐,乞丐三五成群,每隔一個巷口總能見到幾個。這些乞丐很奇怪,既不向人乞討也不遠遠地避開。很多甚至囂張到在街道中大搖大擺地走著,而路邊的行人都是遠遠地避開,看著倒不是乞丐而是大爺。

  寧月的眉頭皺起,以他的經驗判斷,這群人根本就不是乞丐,哪有乞丐長得這麼健壯的?有這把力氣幹什麼不能吃飽飯要去做乞丐?

  在寧月的記憶裡,倒也有對這群人的記憶。每年的初夏,這群人就會來到同里鎮。而一個月後,這群人又會消失在街頭。

  寧月在衙差院當衙役的這兩年,對這群人印象很深刻。只要這群奇怪的乞丐來到,整個同里鎮就是一片狼藉。他們的來到不只是引起了髒亂,更多的是引起了治安的混亂。

  但因為靈魂的轉變,原本很正常,原本不會引人注意的現象卻變得不再正常。這群人更像是一個沿路遷徙的商隊,而每年的這個時候都會經過這裡?但是,正因為他們不是商隊,他們是乞丐,所以才顯得可疑。

  寧月悄悄地跟著眼前那四五個乞丐,只見他們很逍遙自在地在街上大搖大擺晃盪。路過包子鋪的時候,幾個人還很隨意順手地抓了幾個大包子,一邊啃著一邊大步地離開。

  等到他們走遠,包子鋪的老闆才厭惡地盯著那群乞丐的背影狠狠地唾了一口痰,「呸,咒你們早死早超生。」

  「你這麼恨他們,剛才他們拿包子你為什麼不制止?」寧月的聲音傳入包子鋪老闆的耳朵,頓時嚇得他打了一個冷顫。回頭看到寧月那一張陽光的笑臉這才慶幸地舒出一口氣。

  「嚇死我了,原來是寧差爺啊,哦——不對!現在應該叫寧捕頭了。你們天幕府不是整天很忙的都沒空出來麼?今天怎麼大清早地出來了?公辦麼?」包子鋪老闆很是熱情地問道,一邊拿著紙給寧月包了兩個大包子。

  寧月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原來天幕府捕快足不出府卻被他們誤會成這個了?不過好在寧月的臉皮厚倒也沒讓他看出什麼端倪。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為什麼不制止任由他們拿你的包子?」

  「制止?我哪裡敢啊!看著這群人是乞丐,可他們比起潑皮流氓來凶多了。我要敢說一個不字,他們保管敢掀了我的鋪子。」包子鋪老闆很是無奈地嘆息道。

  「那為什麼不報官?」寧月的記憶中,雖然每年這群乞丐都會給同里鎮帶來不少的麻煩,但的確也沒有接到哪怕一起關於他們的報案。

  「哎——」老闆長長一嘆,「報案有用麼?拿了一兩個包子最多關進去一晚上。大牢又不是養閒人的地方,等他們出來之後就會一把火燒了我的鋪子。反正也就一個月,忍忍就過去了。以前有人報過官,但後來就再也沒有人敢了。」

  寧月凝重地點了點頭,官府如果整治吧,就會傳出欺壓乞丐的負面傳聞。不整治吧,每年四月五月都能將同里鎮弄得烏煙瘴氣。就算官府將這群乞丐的惡行公諸於眾也於事無補,這個世界的百姓太善良,根本不會相信世上有乞丐過著大爺一般的日子。

  「這種狀況什麼時候開始的?」寧月望著街頭稀稀拉拉的乞丐隨口問道。

  「差不多有十年了吧!」

  「轟——」寧月的身體猛然間一愣,眼中的瞳孔猛地擴張,一抹驚喜從眼底劃過,「十年,乞丐?這麼巧?不可能,世上沒有這麼巧合的事……一定有聯繫!」

  想到這裡,寧月立刻起步向天幕府跑去。如果能證明他的推測,那麼這件驚天大案就已經破了一半。

  滿頭大汗地衝進天幕府,在院子裡練功的四個捕快紛紛停下了動作,「寧月,你又怎麼了,這麼慌慌張張地跑回來?」

  「有發現!」寧月氣喘吁吁的說道,一連灌了三杯涼茶,寧月的氣息才通順了一些。眼神灼灼的盯著好奇圍攏的四張面孔,「想不想立一個大功?」

  「這不是廢話麼?」木易沒好氣地一拍寧月的而後腦勺,「我們天幕府升職只有兩條路,武功,功勳!咱們哥幾個天賦一般沒有謝捕頭的命。要混到鐵牌怎麼著也得十年八年的。能有掙功勳的機會,誰會放棄?」

  「剛才我在街上轉悠的時候發現了個線索,你們願意的話替我去蘇州府周邊的縣鎮調查一下。我過會兒給你們每人一個錦囊,到時候按錦囊裡的內容去查。如果一切順利……等捕頭回來,咱們就可以破案了。」

  「真的?」四雙眼睛頓時一激動,他們之前對這案子不熱衷是因為看不到破案的希望。但如果是可以破的案子,有功勳撈為什麼不要?天幕府的功勳對捕快來說多重要他們都清楚。

  這下子,同里鎮天幕府幾乎全部出動。在沒人察覺得情況下像蜘蛛網一樣的四散而去。同里鎮的乞丐越來越多,寧月估摸著這個規模不下於三百人。這幾天,寧月一直化妝成各色各樣的人跟著這群乞丐打探著他們的行蹤。

  一連五天,寧月終於找到了他們的落腳點。同里鎮南,老城隍荒廟之中。那是以前城隍廟的所在,自重新城隍廟建好之後,那邊再無人踏足。又傳聞那裡被山魅所佔好幾次有人看到精怪出沒。故而同里鎮十里八鄉的都將那個荒廟當成了禁地。

  「果然早有預謀,估計那個所謂的山魅傳聞也是他們搞的鬼吧?」寧月冷笑一聲也沒有再打草驚蛇,悄悄地回到天幕府,原本熱鬧的天幕府突然的變得冷清了起來。

  「算算時間……差不多該回來了啊?」寧月跟蹤調查乞丐群們已經五天時間,而木易他們帶著寧月的錦囊離開了也有五天了。寧月讓他們調查的東西很簡單根本不耗時間,按理說這個時候也該有結果回來了。

  果然寧月剛剛盤算著他們該回來了,耳朵邊響起了動靜。木易的身影如穿花的蝴蝶一般從房頂上掠過,又像一片落葉輕飄飄的落進院子。

  這個世界的輕功很高明,就像御風飛行一般既實用又瀟灑看的寧月一陣羨慕。天幕府捕快之間不可私授武功,所以寧月也只有幹羨慕的份。

  「寧月,你也太不夠意思了,說是什麼立大功一件,還整個什麼錦囊妙計?原來不過是跑腿問幾個問題而已?這算什麼立功啊?」

  「就是就是!」木易的話剛落,外面再次傳來一聲埋怨,「我這五天,一連跑了十六個地方前後跑了上百里路就為了每到一個地方問五個問題?你要不給個解釋,我金三和你沒完!」

  「哈哈哈……幾位可別小看了這五個問題。他們可是破案的關鍵所在!」寧月一副盡在掌握之中的神態。

  「什麼破案的關鍵,我也想知道!」一個陌生的聲音響起頓時讓寧月臉色一變,但下一刻卻又臉色一鬆。只見魯達帶著兩個身著飛魚服但卻從未見過的人走了進來,想來是蘇州府的捕快過來調查這一件大案的。

  在魯達的身後跟著另外兩個同里鎮捕快,看來他們也是在回來的路上碰上了。看到魯達過來,寧月幾人連忙上前。

  「這位是蘇州府銅牌捕頭徐帆,而這一位是蘇州銅牌鋪頭馬成!兩位大人受於俯捕之命前來調查十年孩童失蹤一案,希望你們幾個能全力配合!」

  「是!我等定不負所望!」寧月五人連忙答應。

  「你就是寧月?」徐帆臉上掛著笑容,滿臉好奇的打量著寧月稚嫩的臉龐。

  「屬下是!」寧月連忙躬身應道。

  「果然後生可畏!剛才你說的什麼破案?難道這麼些天你們已經將這案子破了?」

  「這倒沒有!只是我們發現了一些線索。」

  在魯達的指領下,幾人來到了後院的議事廳。徐帆馬成在上位分開坐好之後就對著寧月說道:「魯達將你發現的卷宗送到蘇州府的時候,于俯捕異常的重視。立刻命人通報給了金陵的江南道總府,江南道亦是不敢有絲毫馬虎。

  這些天我們江南道五大府都翻查了近十年的卷宗,這一查不要緊,頓時震驚朝野。整個江南道十年來共丟失的孩子不下於五百個,而且手法時間都與蘇州府記錄的一模一樣。這可是大周皇朝近十年來最大的案子。

  皇上震怒,捕神大人震怒!所以這次無論如何都必須給皇上一個結果,給天下百姓一個交代。金總捕已經前往中州回京受訓,臨走前下了死命令要各府在他回來之前務必破案。所以……于俯捕的日子也不好過啊!」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2-14 16:39
第二十九章 抽絲剝繭,明察秋毫

  「兩位大人放心,我等定會全心聽從調遣配合兩位大人的查案!」魯達一聽連忙臉色一正站起來躬身說道。誰說魯達粗俗不懂變通?這迎風拍馬無聲無息的本事就是寧月也不得不暗叫一聲服。

  「不!我們臨走前于俯捕特地囑咐這個案件由寧月全權負責我們只是從旁協助而已。」說著馬成一臉羨慕地看著寧月,眼底深處還藏著一絲淡淡的嫉妒。能得于百里如此的關心照顧,就是他們身為銅牌捕頭也不曾有過。更何況讓一個銅牌捕頭聽從一個木牌捕快調遣?天幕府開創以來前所謂有。

  「我?」寧月瞪大了眼睛茫然地看著兩位銅牌捕頭,「萬萬不可,萬萬不可,還是兩位大人全權指揮,我們老老實實地做一個跑腿,如有什麼發現,我等定會稟明絕不敢懈怠。」

  寧月也不是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這檔事能不接就絕對不接。要是破了案估計就是領導有方。但要是破不了,他寧月就是這個背黑鍋的。

  「這是于俯捕的意思,你受于俯捕提攜之恩難道不該為于俯捕分憂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麼?」寧月的話剛剛落下徐帆臉色突然一黑對著寧月喝道,眼角還不忘瞥一眼一邊的馬成。

  「這個案子雖說是謝雲發現,但為何他至離開都沒有將案子上報?所以這案子其實還是你發現的。你既是發現之人,案子由你全權負責有何不可?

  我們雖然品階比你高出兩級,但于俯捕有令讓我們聽從你的差遣。所以用得到我們哥兩的地方一定不要客氣,一切以破案為先,餘下的就等破案之後再說吧。先前你說案子有了進展?到底是什麼?」

  徐帆可不像馬成那麼沒有心機,這個案子這麼大,而且持續了十年沒被發現要破案談何容易?但如果給予他們充足的時間,那麼慢慢查總會查到些蛛絲馬跡的。

  但是,金總捕下了死命令。在他從京城回來之前一定要破案,這是要逼死人啊!這麼大的案子是十天半個月能破的麼?要這麼好破會讓罪犯暗中行事十年時間麼?

  所以在徐帆的眼中,接下這個案子不僅不是立功的大好機會,弄不好自己的仕途就這麼斷送在這件案子裡了。原本于百里讓他們倆去吳縣徐帆心中不由地咯噔一下以為什麼時候得罪了于百里。

  等得知讓他們聽從寧月的調遣從旁協助的時候,懸起的石頭就落了地。多好的替罪羊啊!功勞我分,黑鍋你背的好事多久沒遇到了?所以馬成對寧月有些不爽的話,徐帆看寧月就像在看護身符。正因如此寧月婉拒的時候他才這麼不爽,霸王硬上弓地把寧月頂了回去。

  「這……」寧月微微遲疑之後也只好躬身稱是,「木易大哥,你們將調查來的記錄給我看看!」

  四個捕快每人掏出一本書卷,從以同里鎮為中心四散發散出去,每到一個小鎮都找人詢問五個問題,一直擴散到整個蘇州府。現在這些問題答案彙總到寧月的面前,而在他的面前更是擺著一張蘇州府的地圖。

  「果然如此,這樣一來,這件案子就破了一半了!」寧月大手一拍地圖上的一點滿臉振奮地笑道,而圍著的幾個紛紛被寧月的舉動嚇了一大跳。

  破了一半?什麼情況?不只是徐帆馬成不明白,就連同是同里鎮捕快的木易幾人也一頭霧水。案子還沒開始調查就破了一半了?這十年的案子是這麼好破的?所有人都不信,包括魯達都認為寧月年少氣盛太過於想當然了。

  「寧月,不可胡說。這件案子幕後黑手之隱祕,作案手法之高超乃前所未見。我們查案必須小心行事最忌貿然下結論,有所謬誤是小,萬一打草驚蛇讓他們從此蟄伏破案更是遙遙無期。」

  魯達看起來真的對寧月很照顧,一臉關切地在一旁提點著寧月辦案的訣竅。要換了別人,呵呵……等著背黑鍋吧。

  「捕頭!兩位大人!請聽我慢慢解釋!」寧月淡淡一笑滿臉自信地說道,「發現這個案子的線索也是偶然,我先從這個案子的疑點說起。案發起因是在五天前一夫人前來報案,她的幼子於半月前失蹤杳無音訊。

  這件案子原本很平常,我也只是當成普通的走失案子或者是拐賣案子。但偏偏,這案子透著古怪。疑犯不為勒索,也不為販賣,那個孩子彷彿突然蒸發消失的無影無蹤。」

  「那又如何?或許那孩子已經被殺了棄屍異處!」馬成冷冷地反問道。

  「馬大人說得是,屬下當時也是這麼想的。但疑犯的手法異常的老辣顯然不是新手。所以屬下想從卷宗中查出一些相似的案件來彙總線索,這樣才讓我發現了這一件十年來的驚天大案。」

  「然後呢?這件案子已經搞得天下皆知,不僅朝野民間震動,就是江湖武林也蠢蠢欲動。短短幾天時間,江南道武林的活躍度比起以往提高了三成。」徐帆掛著淡淡地微笑問道。

  「兩位大人,你們在卷宗中可曾發現一個很明顯的問題?這十年來,蘇州府遺失的孩童大約一百五十名,各縣各鄉都有,但奇怪的是,偏偏我們同里鎮這個第一個發現這件大案的地方,十年來竟然從未丟失過孩童?這個虎子,竟然還是第一個!」

  「咦?」徐帆眼睛頓時一亮,連忙抓起桌上的那一本卷宗翻看起來,「真是如此,為什麼呢?」

  「屬下想來想起,只有兩個原因。第一個……就是我們同里鎮已被那群人操控,所以哪怕丟失了孩童也沒有記載。」

  「這不可能!」魯達突然臉色大變地喝道,「如果同里鎮已被他們掌控我怎麼會不知道?再說了,如果真的被他們所掌控,我們又怎麼會率先發現他們的蛛絲馬跡並且上報?」

  「呃——捕頭,別激動,別激動!」寧月連忙賠笑的安慰道,「所以我認為是第二種原因,那就是那群人故意為之!」

  「故意?」徐帆的眼睛突然一亮,「為什麼呢?難道同里鎮有什麼特殊之處?」

  「這也正是我懷疑的地方。那天我在街上巡查,突然發現了一個現象引起了屬下的注意。十年來,每年初夏就會有一些奇怪的乞丐齊聚同里鎮就像是一個散落幫派的聚會。」

  「奇怪的乞丐?怎麼個奇怪法?」

  「比大爺還像大爺的乞丐,不乞討,不怕人,餓了就吃,睏了就睡,除了一身破衣爛衫從頭到腳都沒有一點像是乞丐。」

  徐帆低沉地摩擦著下巴,「乞丐居無定所四海為家,如果偽裝成乞丐進行拐騙的確不易引人注意。更何況,四海之內皆有乞丐,就算想抓想查都無從查起。」

  「不錯,這就是我為什麼讓幾個弟兄到全府各縣鎮去調查這群乞丐行蹤的原因。這群人能想到用天下最普遍的乞丐做掩護也算聰明,可惜他們聰明得還不夠徹底。天下間如此不像乞丐的乞丐走到哪都能讓人印象深刻吧?」寧月嘿嘿地冷笑一聲,這也是他為什麼說案子已破一半的原因。

  「卷宗記載的人口失蹤案件的時間,地點!與乞丐出沒的時間地點完全吻合。這群乞丐散步在蘇州府各地,流竄作案。而且他們拐騙的孩童無一不是家庭殷實早熟聰慧。所以我斷定,他們的背後一定另有其人,拐騙孩童為了培養隱祕力量而非轉手換錢。」

  「啪啪啪……」馬成輕輕地鼓著掌,這一次他是心悅誠服了。寧月年輕,武功低微,這些是他對寧月不服的最主要原因。但是,能從這雜亂的關係中抽絲剝繭,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可疑之處這就是能力。而聽寧月這麼一解說,一切的謎團豁然開朗。而於百里對寧月的看重也顯得如此的明智。

  「如果這麼一說,他們不在同里鎮犯案也就可以解釋了。同里鎮是他們將拐騙的孩子脫手的地點,也是他們集會的所在。可是……為什麼十年未破的例今年就破了呢?」

  「呵呵呵……也許,他們腦子被驢踢了,也有可能他們放鬆了警惕。畢竟十年了,都沒出過問題啊!」寧月望著窗外,正好一隻蜘蛛在窗口編制著他的網,寧月此刻的心中也如那隻蜘蛛一般也在編織一張天羅地網。

  「想來你已經將這群乞丐的虛實調查清楚了吧?」徐帆滿臉鼓勵的微笑,如果這案子真的破了,那麼哪怕寧月立了大功但其中絕對有他從旁協助的功勞。而且最最主要的是時間,這個時間很寶貴。

  如果他們不是在金總捕回江南道之前破案,而是金總捕還在京城的時候傳去破案的消息。那麼金總捕不僅不會受到責難,反而還會大受褒獎。身為破案的主力,他們這群人的獎賞又豈會少?

  「同里鎮南,老城隍廟中,不下於三百人就憑我們無力全部拿下!」寧月低著頭淡淡地說道。

  「嗯?」徐帆的臉色頓時難看了,「我們就算調遣蘇州府其他地區的捕快也必須要三天時間。而且動靜太大容易打草驚蛇……想不到對方勢力竟然這麼大!」

  「這可如何是好?」魯達頓時急得滿頭大汗,一切準備就緒,就等米下鍋居然告訴米沒了?

  「天幕府有挾制江湖武林之權,徐大人不是說江湖武林蠢蠢欲動麼?這樣成就大名聲的活不是那些自詡俠客的人的最愛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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