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武世界] 天幕神捕 作者:東城令 (已完結)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6-3 19:20
第八百章 抵達

  聽到不老神仙說道這裡,寧月瞬間沉默了。他實在無法想像,這個整天樂呵呵像一個老頑童一樣的人,曾經竟然有過這樣的悲傷的往事。

  「哎,和你們說這些做什麼,都是快一百五十年前的事了——」突然,不老神仙猛然間站起,眼神犀利的望著西邊。

  「師傅,怎麼了?」看著不老神仙的樣子,寧月也緊張了起來,眼神如劍向西方射去。但是無論如何探查,感應之中一片風平浪靜。

  「沙暴要來了!」不老神仙煞有其事的說到。

  「不可能吧?現在星空繁茂空氣清新,就連風都沒有……」話還沒說完,一陣橫風突然間刮起。雖然只是一陣,但從橫風中卻感受到了一絲壓抑。

  「哼,為師風裡來雨裡去百多年,難道連這點經驗都沒有?我說沙暴要來了,那就一定要來了。」不老神仙裝逼的仰著頭,嘴角勾起一絲神秘的微笑。

  橫風彷彿沿著一個有規律的脈動,一陣一陣的。但是節奏越來越快,力度也越來越強烈。天空的星辰變得昏暗了起來,氣象的變化也開始變得反覆無常無法捉摸。

  寧月緊緊的抓著千暮雪的手,環顧四周卻突然感覺無力。不是他對自然的無力,而是他覺得在此刻的大自然面前自己的那麼的渺小,甚至如何抵禦沙暴,寧月竟然無從下手。

  突然間,天地彷彿一瞬間劃入了混沌,天地翻湧,滿天的黃沙頃刻間將寧月等人包圍。遠處一道漆黑的彷彿海浪一般的浪濤,正帶著雷霆之勢席捲而來。

  寧月微微倒退,但僅僅退了三步卻再一次停下了步伐。身後都是一眼望盡的荒漠,就算退,還能退到哪裡?寧月手掌微動,正要祭起神魂虛影。突然間,眼前綻放出金色的光芒,如進入一個黃金的世界。

  陰陽太玄悲,在不老神仙的周圍湧現而出,急速的將周圍方圓十丈範圍籠罩其中。原本慌亂的駱駝,竟然也在這一刻變得安靜了下來。

  寧月好奇的打量著陰陽太玄悲,此刻的陰陽太玄悲就像一個房子一般。有房頂,有牆壁,甚至還有門還有窗。寧月從來沒有想過,陰陽太玄悲還有這樣的操作。

  也許不是寧月對陰陽太玄悲的鑽研不夠,也不是寧月的腦洞不夠大。對寧月來說,他主修的武功似乎真的不是陰陽太玄悲。

  這三年來,和千暮雪印證武學,倒是對劍道的領悟水漲船高。但是其他的武學,卻有些停滯。再加上寧月成謎與符文神兵的研究,也致使陰陽太玄悲這個攻防一體的神功絕技止步不前。

  寧月臉上馬上轉變出一臉佩服的表情,而之前的驚詫驚疑卻瞬間被收起。要是讓不老神仙知道自己這三年沒有鑽研師門武功卻專門搞其他的,誰知道不老神仙會不會一怒之下清理門戶。

  「寧月,我輩習武,不全是為了打打殺殺。人之追求,無非兩樣,生存,繁衍!而這兩樣,便衍生出來了無數的慾望,而慾望也推動著我們不斷的向前走。

  江湖武林逞強鬥狠,朝堂之上勾心鬥角,雖然都在殺都在爭,但他們爭的都是紅塵俗世。三年前,我原本以為你可以斬斷紅塵跟我一起追尋天道。但可惜,你卻斬不斷紅塵。」

  不老神仙到了此刻才像一個師傅對著弟子諄諄教誨,而寧月自從拜入師門之後,不老神仙從未有過這樣的言傳身教。

  「師傅,弟子恐怕因為只是一介俗人,所以斬不斷紅塵。」寧月認真的微微躬身誠懇的回道。

  「生在紅塵之中的人,都是俗人?你以為那些整天吃齋念佛的高僧,他們斬斷了紅塵麼?你以為像紫玉那個小子算斬斷紅塵了麼?或者說,塵世之中,那些隱居山林的修士是斬斷紅塵了?

  都沒有,他們這麼做只是為了讓別人以為他們斬斷了紅塵。否則,要制定那麼多清規戒律做什麼?如果真的看破紅塵,戒律何用?

  你說你生在紅塵斬不斷紅塵本來沒錯,為師說你斬不斷,是因為你的追求不在天道。而那些志在天道的,卻也認錯了天道。」不老神仙微微閉上眼睛,雙手在胸間緩緩的合十。

  這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頓時讓寧月肅然起敬。心底的敬佩剛剛升起,突然感覺有些哪裡不對。在看不老神仙那一臉淡然似笑非笑的神態,寧月心底猛然間一拍大腿。一不留神,竟然又在裝逼了。

  「天道有暮雪漂亮麼?」寧月一本正經的問道。

  「沒有!」

  「天道有暮雪這麼愛我麼?」寧月再一次認真的問道,一邊的千暮雪微微錯愕,雖然不明白寧月為什麼問出這麼一個奇怪的問題,但心底還是湧現出了不盡的歡喜。

  不老神仙的臉色有些不自然了起來,微微勾起的嘴角緩緩的抽搐著,過了許久才默默的搖了搖頭,「沒有!」

  「那我為什麼要追求天道?它又不漂亮,又不愛我,我追求他做什麼?再說了,天道是啥?」

  「天道就是天道!」不老神仙緩緩的睜開眼睛,有些憐憫的看著寧月微微歎了一口氣,「你啊,還是那麼不開竅,我們習武之人原本就是在逆天而行,追求天道,不是為了真的將天道拿下,而是為了享受這種一步步征服天地的感覺。

  你想啊,天地四季變化,風雨雷電原本是天地法規,人只能祈求上天風調雨順。但是,自從有了我們武者之後,我們可以改變天地變化,可以通過功法改變四季氣候。

  這算不算是征服了一部分天道?就像現在,面對著眼前的沙暴,正常的人應該閉目等死,但是我們師徒還能再次談笑風聲,這也是征服天道。

  天地的奧秘還有很多,但我們可以一步步征服一步步領先。當我們領先常人一點點時,我們是了不得的人。當我們領先常人很多時,我們便是神。

  為師一生都在探尋天道,在探尋生死,寧月,你說如果為師能夠征服生命和死亡,那為師算不算真正的征服了天道?」

  「嗯?」不老神仙的眉頭猛然間挑起,一個井字在額頭上跳躍。他說了這麼多話,寧月竟然偎依著千暮雪睡著了?

  手指微微跳動,但最後還是頓住了動作。微微猶豫,最終還是化成了一道長長的歎息,「為師真正想追求的,是小翠啊。」

  沙暴不知道何時過去,反正寧月醒來的時候,天地已經放晴。金色的陽光灑滿大地,荒漠又將經歷一次從酷寒到酷熱的輪迴。

  陰陽太玄悲依舊散發的金色的光芒,而盤膝打坐的不老神仙此刻真的像是一個神仙。如果他嘴角沒有那一灘口水痕跡的話效果更佳。

  「師傅,天亮了!」寧月叫了一聲,隨意的四周打量。但是周圍環境已經變得極其的陌生,想想也對,這麼強大的沙暴襲來,定然會將周圍的面貌全部打亂重組。

  可是,僅僅過了一瞬間,寧月突然察覺到哪裡不對。來回掃視了好幾遍,寧月的目光終於被遠處了那一塊巨大的石頭吸引。

  沙漠之中,石頭隨處可見,因為這滿天的黃沙,還是因為這些石頭經過了無窮歲月的風化形成的。而之前,寧月迷路的地方方圓數十里都沒有石頭的蹤跡。

  難道是被沙暴帶來的?寧月堅定的搖了搖頭。因為這塊石頭,太大了!高越五十丈,通體四方,如果和人作比較的話,那就是那一隻老鼠和大象作比較。

  這麼大的石頭,顯然不是沙暴所能帶來了。而且這塊石頭的周圍,也沒有絲毫移動的痕跡。這塊石頭及其的特別,彷彿被人從中間一劍斬開,但又沒有斬到底。一個細小的筆直的斷口出現在石頭的中間。

  「難道……我們被沙暴吹到了別處?那完了,原本就迷路,這下子更加迷了。」寧月驚懼的想到。

  「咦?」突然,不老神仙發出了一聲驚疑,撤去了陰陽太玄悲,彷彿發瘋了似的向巨石飛奔而去。

  寧月和千暮雪對視一眼,身形一閃也跟著不老神仙來到巨石跟前。到了巨石腳下,寧月才切身的感覺到巨石的巨大。那已經不能說是一塊石頭了,根本就是一座大山。

  不老神仙嘴裡嘖嘖的打探著巨石,臉上的笑容彷彿撿了大便宜一般。寧月雖然覺得這塊石頭也許很有研究價值,但也不至於樂成這樣吧?

  剛要開口,不老神仙卻率先說話了,「真是踏破鐵靴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就連老天也在幫我們啊。徒兒,你可知道這塊石頭的來歷麼?」

  「師傅,這不會是你相好的吧?」寧月想都不想的吐槽了一句。

  「少貧嘴,當年為師逃出雷獄之後,就是在這裡躲過了仙宮的追兵,一時興起,一劍將它幾近斬斷。看到這個,雷部所在也不遠了。如果我沒有記錯,雷部應該再此以南八十里處。」

  「這麼巧?」寧月瞪大了眼睛,但轉念一想也不是不可能。原本寧月也是在不老神仙的指引下接近雷部了。要不是因為不老神仙喝多了打了個盹,他們還不至於迷路。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6-4 12:26
第八百零一章 雷獄雷部

  再次確認了方向,寧月駕著馬車……駱駝車又開始像模像樣的向雷部靠近。到了此刻,他們也不敢提速行進,故意扭扭捏捏彷彿無意中靠近雷部的一般。

  正午的太陽如此的毒辣,彷彿火爐一般炙烤著大地。而此刻,如果在陽光下打一個雞蛋,估計也能分分鐘烤熟。

  突然,寧月一拉韁繩讓駱駝停下了腳步。剛剛停下,寧月猛然間跳下車身形一閃來到遠處。而在寧月的腳邊,躺倒了一個女人。此刻的女人已經面目全非,整張臉都彷彿被火烤過的一般。

  而寧月之所以知道她是個女人,是因為女人的身上穿著的破爛的紗裙。要不是女人還散發著淡淡的生命波動,寧月甚至會以為這只是一句死屍。

  此刻的沙子就像砂鍋一樣,如果寧月發現她再晚一些,也許女人很快就會被炙熱的沙子烤熟。沒有絲毫猶豫,寧月抄起女人身形一閃回到了馬車。

  「夫君,怎麼了?」

  「撿了個人,暮雪,你看看還有沒有得救?沒救的話就扔了吧。」寧月將女人抱進馬車,而自己在馬車外等候。

  就算女人已經面目全非,但好歹也是女人不是?這個女人身上雖然破破爛爛,但裸露的皮膚還是證明這個女人的年紀應該不大。

  千暮雪接過女人,心底微微吃驚。畢竟在荒漠中竟然能撿到人?這運氣可以和走著路被隕石砸中有的一比了。但僅僅瞬間,千暮雪便已經把上了她的脈門。微微閉目,真氣順著女人的脈門導入體內,僅僅瞬間便已運轉周天。

  「她的身體沒有什麼大礙,外傷看似及其嚴重,不僅臉部被燒燬,就是身上也有不少地方燒傷。但奇怪的是,竟然只是傷了表皮而且只有面部……」

  「還有救麼?」

  「有!」千暮雪的回答從來不會拖泥帶水,能不能救,一言決斷。千暮雪將女人小心的放在馬車之上,從車廂中掏出一個瓷瓶,倒出一粒白色如雪球的丹藥。輕輕地餵入女人的口中,手指急點,瞬間助女人化開了藥力。

  而寧月,又繼續駕著駱駝車向雷部走去。駱駝的速度,著實不敢恭維,一天時間,竟然僅僅走了四十里路。區區八十里,竟然要花兩天時間。

  而要是換了寧月輕身前往,也許要不了半個時辰。但是,他們現在是商人,來此的目的是為了重新開闢曾經輝煌的商道。

  又是一個明亮的星空,寧月和千暮雪又是偎依在一起數著天上的星星。而不老神仙,也依舊被強行的餵著狗糧。

  「咳咳——」聲音響起,寧月有些緊張的回頭。

  「師傅,難道今晚還有沙暴?」

  「沒有,徒兒,你們有沒有聽到雷聲?」不老神仙似乎故意刷存在感似的。

  「離雷部已經不到四十里了,在這裡聽到雷聲似乎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吧?」

  「徒兒,你想想,現在清空萬里萬里無雲,這樣的情況下卻有雷聲伴隨,你難道不覺得很奇特很不可思議麼?」

  「師傅,你到底想說什麼?你不是說雷獄終年雷鳴不斷麼?既然如此,無論晴天下雨,打雷都是很自然的事。師傅,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說?和徒弟有什麼好遮遮掩掩的?」

  「沒有沒有!」不老神仙一臉鬱悶的揮了揮手。

  寧月疑惑的收回目光,「暮雪,你看,這一刻叫做牛郎星,這一顆叫做織女星,關於這兩顆星辰,還有一個美麗的神話故事。傳說……」

  「咳咳——」

  寧月剛剛講到興頭上,又一次被打斷。寧眉毛微微跳動,眼神不善的轉過頭,「師傅,你到底想幹啥?」

  「這一次可不是我!」

  「咳咳——咳咳——」又一聲咳嗽響起,卻見躺在寧月身後昏迷不醒的神秘女人這時候竟然醒了。身上的衣服,已經換成了千暮雪的,原本的衣服早已經不能穿了。但是,潔白如沙的衣服,卻有一張彷彿似鬼的容顏,就這副尊榮也的確要命。

  女人緩緩的撐起身體,突然彷彿受了驚嚇一般向後躲去。明亮的大眼睛中,露出了濃濃的恐懼。寧月好奇的望著女人,又好奇的看著千暮雪。

  「身體大面積燒傷,這麼重的傷勢能救回來也就算了,竟然能這麼快不影響行動?」

  「你當我桂月宮的雪蛤丸是什麼?那是採集月華之精,四極之靈煉製而成,可以活死人肉白骨,對於外傷有神效。雖然她傷勢看似很重,但都是皮膚損傷問題不大。」

  女子依舊抱著膝蓋渾身顫抖,眼神閃躲的瞟向別處。寧月看到如此,輕輕的拿起一壺水一塊乾糧來到女子的面前。

  「你不要害怕,我們不是壞人。你在沙漠中暈倒了,是我們將你救起。這裡有水,還有吃的,你餓了吧?」

  寧月的笑容似乎有著無窮的說服力,寧月原本長得及其帥氣,淡淡笑容彷彿溫暖的陽光熙和的清風。少女看向寧月的目光漸漸的放鬆了起來。,漸漸的有了信任有了依賴。

  一把奪過水壺,咕嚕嚕的猛灌。也許是喝得太急促,伴隨著劇烈的咳嗽。寧月伸出手,輕輕的拍著女子的後背,「慢點喝,我們這裡還有很多。」

  少女最先的身體猛然間僵直,但很快變得柔和了起來。感激的看了寧月一樣,再次咕嚕咕嚕的喝起了水。也許是餓壞了,又狼吞虎嚥的將乾糧吃乾淨。

  一邊吃著,少女的眼眶中卻突然的溢出了淚水,豆大的眼淚滴答滴答的滴落。少女也許藏著心事,也是是壓抑了太久。否則寧月實在想不通,少女為什麼一邊吃一邊哭。

  一直等到少女吃完,寧月才仔細打量起少女。面部雖然燒傷毀容,但臉型還是很標準的美人。再加上原本女子的年紀應該不大,如今被毀了容貌倒是可惜了。

  「姑娘,你是哪裡的人?為什麼會混到在沙漠之中?」

  「啊——啊——」少女指著自己的嘴巴,發出了無意義的叫聲。手臂急促的揮舞,彷彿想急切的證明什麼。

  「你……你不會說話?」寧月差異的望著女子,發現女子的眼睛雖然明亮,但卻有著一絲淡淡的迷茫。

  「你……是這附近的人麼?」

  「啊——啊——」少女似乎什麼都不會,也什麼都表達不出來,能回答寧月的,只是那啊啊啊無意義的聲音。

  「是個傻子?那樣也好!」一邊的不老神仙微微歎息的說到,「應該是被人拋棄在荒漠之中的吧。雖然荒漠中人跡罕至,但也有一些人生活在荒漠。

  那些生活在荒漠的部落,比起草原上的部落更加的殘酷。他們會拋棄一些對他們來說沒有用的人,老人,殘疾人,或者是女人。

  一個傻子,原本應該在很小的時候就被拋棄了,而能將她養到這麼大,這個孩子的父母應該在部落中地位很高。但可惜,最後還是難逃命運。」

  女子似乎真是個傻子,但她和其他的傻子不同,她不會傻笑。吃飽了喝足了,她就安靜的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就像一個泥塑一般。但是,哪怕像一個泥塑木雕,少女的眼睛卻一直看著寧月,那種傾慕依賴的目光,寧月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了。

  唯有寧月和她說話的時候,她才會抬起頭對著寧月笑笑。等到寧月的話說完,她又低著頭保持安靜。

  一開始,寧月還有一點興致和她聊聊,但誰會無聊的和一根木頭有多少話?過了一會兒,寧月也失去了興致。

  「暮雪,你說怎麼辦?」寧月兩手一攤,有些無奈的問道。

  「你既然救了她,自然也不能再扔下她。要不等到了雷部,將她交給雷部吧?」千暮雪有些遲疑的看了看少女猶豫的問道。

  「與其交給雷部,還不如立刻扔下她呢!」一邊的不老神仙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酒,「我剛才說過,荒漠之中的生存法則更加的殘酷,不能創造價值沒有價值的人都會被拋棄的。交給雷部,先不說他們會不會接納,就算接納了,很快也會被拋棄。」

  「那……要不帶回桂月宮?」寧月試探性的問道。

  千暮雪抬頭看了眼少女,沒想到竟然沒有拒絕,默默的點了點頭說到,「也好,既然趕巧被我們救起,也算是與我們有緣。不過,如果一切順利,我們就帶她會中原,如果不順利,我們怕是無能為力了。」

  得到千暮雪的同意,寧月再次來到女子的面前,「你聽到了麼,到時候跟我們去中原。放心,既然被我們救起了,我們也不會再丟下你。

  我們不知道你的名字,也許你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吧?不過沒關係,從今以後,你的名字就叫傻姑。記住了,以後我叫傻姑,就是在叫你的名字。」

  「啊——啊——」寧月的話,換來了傻姑一個燦爛的笑容還有啊啊的聲音。

  一夜無話,等到過了半夜的時候,寧月幾人收拾行裝再一次向雷部走去。因為半夜出發,趕巧能夠中午前趕到雷部。

  越是靠近雷部,雷電的轟鳴聲就越發的激烈。漸漸的,寧月都能遠遠的看到前面的天空那一片彷彿如魔界一般的烏雲。無數的雷電,彷彿下雨一般直直的向地面轟擊。這樣的景觀,絕對不是僅僅的新奇,而是壯觀。

  隨著靠近,眼前終於出現了人類生存的痕跡。在雷電籠罩的範圍外邊,一個小小的部落錯落的散佈與此。也許,這並不是什麼部落而更像是村莊。

  因為眼前的雷部,竟然讓寧月以為這是中原九州的錯覺。一排排整齊的房捨,清一色的磚瓦結構。還有那些從部落中跑出來的人的服飾,都和中原九州的及其相像。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6-4 12:27
第八百零二章 爾虞我詐

  寧月好奇的看著不老神仙,「這就是雷部?為什麼?穿著打扮……」

  「你別問我。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二十年前我從雷部逃出來的時候,他們也是這個樣子。但是當初的雷部比起現在的規模來說要大得多,而且也繁榮的多。」

  寧月緩緩的靠近,而雷部之中的人也急匆匆的衝出部落向寧月逼近而來。正在寧月想要解釋沒有惡意的時候,雷部突然發出了一陣歡呼。

  「太好了——」

  「終於有人過來了——」

  「二十年了……二十年了終於有商隊過來了……」

  「這……這是……」寧月有些懵逼,巴眨著眼睛聽著遠處的歡呼雀躍,似乎自己就是天神派來的使者一般。

  「尊敬的遠來的客人,你們好,我是雷部的族長雷烈,敢問幾位貴客是從中原九州而來的麼?」一個滿臉鬍鬚的大汗面帶微笑的來到寧月等人面前,擠出了對他來說最真誠最善意的笑容。

  但這個笑容在寧月看來,更像是不懷好意。寧月有些尷尬,但還是自然的跳下車,「不錯,我們是來自中原的商人,無意中發現曾經有一條通往西方的商路。

  所以帶著長輩和妻子打算冒一次險重新將這條路開闢出來,但是走到半路卻遇到了沙暴迷失了方向,後來聽到了這裡有雷聲,以為這裡在下著大雨。

  所以我們過來打算補充一下清水好繼續趕路,但是……這裡真是奇怪,似乎光打雷不下雨啊。那裡……那裡有水麼?」寧月指著不斷發出轟鳴遭受著雷霆萬擊的雷山好奇的問道。

  「哈哈哈……客人有所不知,我們部落叫做雷部。眼前的那一片山脈叫做雷山,常年遭受雷擊,生靈根本無法入內。越到裡面,雷電就越發密集,踏入百步之內,必定被雷擊而死。

  話說小兄弟很年輕啊,就你們三個人,你們就敢開闢出這條商道?真是勇氣可嘉,不過,你要找水源的話,我們只能抱歉了。你知道為什麼他們這麼歡呼雀躍麼?」雷烈指著身後興奮的人群和拍手尖叫的孩子的詭異的問道。

  「為何?」

  「因為我們雷部,已經近二十年沒有人來了!」雷烈眼中閃動著莫名的神光,有些陰寒的說到。一瞬間,寧月就感受到了雷烈濃濃的殺意。一個被世界遺棄了二十年的部落,寧月還真不敢想像他們是怎麼生存的。

  看著周圍雷部對自己三人的敵意越來越重,寧月的眼神猛然間陰沉了起來。這裡已經到了雷部,而且按照不老神仙的說法,再過兩天很有可能是雷部的祭祀儀式。

  而這個時候,也很有可能有仙宮的高手已經來到了雷獄駐守。如果與雷部的人發生了衝突,那麼就很有可能動武。

  一旦將靈力波動溢出,就會被仙宮的高手感知到,那樣一來,救人就成了奢望。不僅如此,還很有可能將自己也搭進去。

  心思流過心底,腦海飛速的運轉著想要找到一個避免衝突的辦法。正當雷烈不懷好意的笑容越來越明顯的時候,寧月突然發現了遠處的孩子扔來扔去閃閃發光的石頭。

  寧月的眼睛瞬間放光,那種彷彿看到寶藏的的眼神,甚至比雷烈看向他們的眼神更加的貪婪。雷烈微微一愣,順著寧月的目光緩緩的回頭。

  「尊敬的貴客,你……你在看什麼?」

  「雷……雷族長,能否……能否將那個孩子手中的石頭給我看看?」寧月吞嚥口水的動作,將一個貪婪的守財奴演的入木三分。任何一個看到寧月神情的人,都不會懷疑寧月此刻的貪婪。

  那種震驚,那種呆滯,那種渴望,甚至讓雷烈都有種趕緊捂著自己寶貝的衝動。雷烈的眼底流出一絲疑惑,但也沒有遲疑而是輕輕的招手將遠處玩鬧的孩童們換到面前。

  「刀頭,將你手裡的星辰石給這位先生看看!」也許是雷烈在部落有著極高的威信,孩子們似乎很害怕他,慌忙將星辰石塞到寧月的手中,立刻彷彿逃命一般跑遠。

  寧月拿著石頭,緊緊的貼在眼前仔細的打量,嘴裡發出嘖嘖嘖的驚奇聲音。甚至貼著眼睛,對著太陽看著那閃動的光芒。

  一邊的雷烈越來越疑惑,越來越好奇。這種星辰石雖然透明堅硬,尤其是在陽光下散發出如星辰一般的光芒。但是,這星辰石在雷部可以說是隨處可見的東西。

  它們是從雷山常年收到雷電打擊之後,被雷電轟碎之後蹦出來的。在雷部,這種石頭一般被他們用來碾壓一些堅硬的東西。因為這種石頭實在太堅硬,甚至沒有任何東西能夠將他們擊碎,除非雷刀才行。但是就算使用雷刀,也只能將這些石頭燒成灰燼而無法切開。

  「雷族長!」突然寧月激動的叫到,而沉浸在沉思中的雷烈也突然間被寧月喚醒。看著寧月那狂熱驚喜的笑容,雷烈突然有主位置對調的挫敗感。此時此刻,他們彷彿變成了小白羊而寧月成了一頭貪婪的惡狼。

  「什——什麼?」

  「這種鑽……哦不,星辰石是吧?星辰石你們這裡有很多麼?」寧月激動的問道,而從寧月的表情來看,彷彿是一個窮鬼發現了金山一般。

  「這東西我們漫山……」突然,雷烈頓住了脫口而出的話,眼中的神光不斷的閃爍,看著寧月期待的眼神,眼珠微轉突然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我們滿山苦尋,需要花三天才能找到一顆……怎麼了?這東西有什麼用?」

  「三天就能找到一顆?太好了,你們部落在這裡已經很多年了吧?這些星辰石,有多少我要多少,我帶來的貨物,全都用來換取星辰石。」寧月的話脫口而出,而對面的雷烈,臉上的表情就更加的詭異了。

  「先生是說……你願意用你帶來的所有東西換取星辰石?不是開玩笑?」雷烈再一次確認的問道。

  「不錯,換取星辰石,你們有多少,我全部要了!不要叫我先生,我姓吳叫吳仁,雷族長直接叫我吳仁或者小吳就好。怎麼樣?這些鑽石在你們部落也沒什麼用,不如全部賣給我?」

  「鑽石?」雷烈突然疑惑的看著寧月,眼神中充滿了審視。

  「啊?不,不是,是星辰石,對,就是你們的星辰石!」寧月連忙矢口否認。

  「吳兄弟啊,我記得以前的商人可不是你這樣的,商人重在誠信,如果有了欺騙和隱瞞,那就沒有了誠意了。你來自中原?而且中原把星辰石叫做鑽石?」

  看著雷烈審視的目光,寧月的目光不斷的閃躲,但是在雷烈逼問之下,寧月終於無奈的歎了口氣,「算了,還是雷族長目光如炬啊,竟然只憑小弟的隻言片語,就能猜出來。

  你說的不錯,我們做生意的最最重要的就是誠信。這種星辰石,在我們中原叫做鑽石。鑽石經過加工打磨,可以作為貴重的裝飾品。鑽石,也是中原十八種寶石之一。」

  「很貴重?」雷烈淡淡的問道,雖然他表現的如此的冷靜,但收在袖子中的拳頭卻已經緊緊的握緊。通過精神感應,寧月已經清晰的感受到雷烈的心跳正在急速的跳動。

  看來上鉤了!寧月眼底不經意的閃過一道精芒,默默的搖了搖頭,「鑽石在十八種寶石之中,排在中下等,雖然不算太值錢,但也算不錯了。」

  說著,寧月拿著手中鴿子蛋差不多的鑽石放在雷烈的面前,「像這麼大的鑽石,如果經過打磨加工出售的話,它的價格應該和兩頭豬的價格相當。

  當然,這種鑽石,越是大,它的價值就越高。如果有雞蛋那麼大的,就可以買下一百頭豬。」

  「嘶——」雷烈頓時吸了一口冷氣,「星辰石竟然這麼值錢?那如果是磨盤那麼大的呢?」

  「什麼?你們還有磨盤那麼大的?」寧月頓時彷彿受了刺激一般跳了起來。

  「沒……沒有……」雷烈連忙把頭搖的跟波浪鼓似的,「只是問問,好奇的問問……」

  「那就可以在我們中原,買下一個大大的宅院,還能買下十幾個下人丫鬟隨身伺候著!」寧月也是放緩了說話的節奏,讓雷烈可以通過寧月的描述想像那一種奢靡的生活。

  「雷族長,先不談這些,還是先談談我們之間的交易吧,我拿我這裡所有的貨物換取你們部落的星辰石。畢竟星辰石在你們部落應該沒什麼用,不知道雷族長意下如何?」

  「吳老弟啊,你有所不知。星辰石我們部落雖然有,但卻也不多。你也知道,星辰石對我們沒用,所以我們也不會吃飽了沒事去撿這個啊?再說了,星辰石在我們部落是幸運石,只有幸運的人才能撿到。所以……我們部落也是不多啊。」

  「那你們有多少?」寧月臉色一變,冷冷的看著雷烈問道。

  「不多不多,剛才聽你說,一顆星辰石可以換取一頭豬?想要多少星辰,那也得看看吳兄弟你帶來多少東西了……」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6-4 12:27
第八百零三章 生意

  「雷族長,方才我說過的是經過打磨加工的星辰石,坦白的說,星辰石有多堅硬你們應該知道,有多難打磨你們應該也知道。這加工的難度,可是比找星辰石難多了。

  就像這塊沒經過加工的,在中原市面上根本賣不出去。所以啊,雷族長,你可不能坐地起價獅子大開口啊——」

  「這哪能啊,咱們進去談?大家還擠在這裡做什麼?還不趕緊散開,吳兄弟裡面請——」

  「雷族長裡面請,對了,不知雷族長能否給我們一口水喝?」

  「有有有,管夠!」雷烈回頭,卻看到一雙雙不懷好意的眼神正直勾勾的盯著寧月等人,頓時臉色拉下,「你們還圍著做什麼,趕緊散開,快散開,別擋了貴客的路。

  雷行,快收拾出一間房間給貴客們休息,貴客車馬勞頓,一定早就乏了。還有,拿點麵包過來,還有打點清水……」

  一通話語說出來,彷彿一個店小二一般拔著嗓門呦喝。整個雷部,也在這一瞬間徹底混亂了起來。躲開的躲開,跑去幹活的幹活,好奇的人還對著寧月不老神仙兩人指指點點。雷部對寧月等人的態度,前後完全不同。

  在雷烈的帶領下,寧月等人安排到了一處石屋之中。石屋雖然很舊,看起來也像是很久沒人居住了。但是石屋卻也完好無損,而在石屋的邊上,像這種破舊的,大門緊閉的石屋還有很多。

  寧月好奇的打量著石屋和部落的規模,也漸漸地意識到雷部曾經的輝煌和如今的蕭條。寧月牽著駱駝走進了院子,將駱駝車停下便接著千暮雪下車。

  而千暮雪和傻姑頭上都帶著面紗,所以也沒有引起雷烈的過分驚奇。只是隨意的瞅了眼千暮雪好奇的問了句,「怎麼吳兄弟出遠門做生意還帶著弟妹啊?」

  「長途跋涉,路途寂寞啊!」寧月長長一歎,對著雷烈露出一個你懂的眼神。

  雷烈頓時心領神會,悄悄的對著寧月豎了一根拇指,「高明,懂省錢。」

  石屋已經被雷烈安排的人收拾妥當,雷烈引領著寧月走進石屋。石屋很簡陋,也沒有什麼傢俱裝飾,唯一一張石桌和幾個石凳。

  「這裡是客堂,東邊和西邊的兩間都是臥室。還有對門的那一間也是臥室。每一間裡面都有石床,只需鋪上被褥就可以住人。房捨簡陋,還請各位貴客見諒。

  不過幾位貴客,因為我們部落已經好幾十年沒有外人來了,所以部落的族人比較排外,故而幾位住下後還請不要亂走。有什麼需要,只需叫一聲就好,我會派人隨時招呼幾位的。」

  「雷族長有心了!」寧月淡然的一笑,隨意的示意這雷族長到這邊的石桌邊上坐下,而千暮雪則帶著傻姑走向了東屋的房間。所有的一切,都如此的隨意自然。

  寧月也彷彿成了此間的主人,無論神態還是動作都那麼的貼合身份。看到寧月如此表現,雷烈的眼中再次放光。因為寧月和千暮雪這樣的氣度和習慣,顯然不是一般人家所能培養的。

  沒有三代大富的底蘊,絕對做不出那種彷彿發自骨髓的高貴。雷烈坐在寧月對面,而不老神仙則一聲不吭的坐在寧月的身邊。

  「這位老先生是……」雷烈好奇的看向不老神仙,而不老神仙卻微微的別過臉。說真的,讓不老神仙搭理雷烈這種人也挺為難的。看著不老神仙的傲慢,雷烈的心底卻沒有多少的羞惱。反而有些好奇的望著對面的寧月。

  頓時,雷烈的目光又一次被寧月手中的東西吸引。兩個雞蛋一般大的夜明珠,在寧月的手中彷彿只是一件隨手的玩物。既然要裝扮成商人,那最好裝扮的土豪一點。

  「雷族長見笑了,他是我家裡的長輩,論輩份,我需稱他一聲爺爺。其他的不多說,咱們還是言歸正傳。在下想和雷部做這個星辰石的生意,不知雷族長可有意向?」

  「意向我自然有,但是……雷某心底有一個疑惑卻需要吳兄弟給在下解惑啊。」

  「雷族長但說無妨。」寧月輕笑的說道。

  「我看吳兄的舉手投足身上的穿著,還有你和夫人展現出來的氣質來看,吳兄的家中應該是非富即貴。如此顯赫的家族,為何才區區三四人前來荒漠做生意?要知道,這荒漠商道雖然一直有人行走,但其中的凶險不能一言道盡。

  你們還算好運遇到了我們雷部,但是要是遇到其他的部落。別說賺的錢財,說不準就要客死他鄉。難道你們家裡,就這麼放心讓吳兄這樣的公子少爺隻身遠赴千里?」

  看著雷烈似笑非笑的眼神,寧月心底不屑的冷笑一聲。要不是自己激靈,這個時候恐怕雷部都已經動手了吧?寧月臉上再一次掛起那如沐春風的笑容。

  「家家都有難念的經,家家都有難處。我家雖然家大業大,但我卻非嫡出。所以,除了自己拚搏一把還有退路麼?死在哪裡,不都一樣?算了,不說這些喪氣的話,還是談生意吧。」

  「原來如此——」雷烈眼中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看向寧月的眼神都多了無盡的認同,「不是嫡出,就是罪孽,何嘗只是你啊。既然吳兄有破釜沉舟的膽氣,那雷某自然也不能讓吳兄失望。

  星辰石,我們能幫忙找到,但是如何分賬,我們卻要好好說定。畢竟我們雷部能找到星辰石,但星辰石極其稀少,而且我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沒有了。所以……吳兄還請不要獅子大開口。」

  「星辰石的價格,是根據它的大小而定,而大小的價格差異也是極其巨大。如果以中原的價格定價,顯然不合理也很難給出一個合適的估價。所以,我打算以五百兩一斤的價格購買星辰石,無論大小,五百兩一斤。」

  「吳兄這樣就不實誠了,五十兩一斤?你可知道一斤星辰石需要多大麼?像我手裡的這一顆,需要兩個才夠。而多數的星辰石,還不滿指甲那麼大,這樣的價格實在太少了。」

  「不少了,要知道你們出售的是原石,你要知道,星辰石是需要打磨,需要加工才能出售,而其中的工藝之繁瑣,加工之艱難非你所能想像。五十兩,已經是極其公道的價格了。」

  「三百兩,至少三百兩!」雷烈猛然間收起笑容,眼神冷冷的望著寧月。

  「一百兩,不能再多了。如果你還和我講價,這個生意我寧願不做。要知道,我們從中原來到雷部,需要經過多麼漫長的跋涉,需要消耗多少財力麼?這些成本和風險,我不能不考慮。如果你非要堅持,我們就好聚好散。」

  看著寧月認真堅定的表情,雷烈的眼神猛然間陰沉了下來。冷冷的盯了寧月很久,看到寧月沒有一絲一毫退縮之後突然間笑了起來。

  「哈哈哈……吳兄果然是做生意的料子,一百兩就一百兩,但我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寧月好奇的問道。

  「第一筆交易,我們不要錢。」

  「不要錢?那你們要什麼?」寧月眼中閃爍著精芒急忙好奇的問道。

  「糧食,清水,衣服,生活的必需品,第一筆交易,用等價值的這些東西換!」雷烈神情激動的說道,看著寧月眼中的疑惑,雷烈的表情突然變得柔和了下來變得充滿了哀傷。

  「以前,我們雷部是那麼的繁榮,雖然中原的商人比較少,但在沙漠上行走的人卻多數會經過我們雷部,他們會帶來我們需要的一切生活用品。

  但是這一切,在二十年前卻徹底的改變了。那一天,大地發生了震盪,原本在我們雷部的邊上有一個生命之泉的湖泊,千百年來養育了無數的人。

  但是在那一次突然的震盪之後,生命之泉一夜之間就乾枯了。沒有了水,我們就失去了水源。唯一取水的方式,只有我們部落中間的那一口水井。周圍的部落離開了,但我們卻礙於祖訓留了下來。

  水井每天湧出的水有限,根本無法支持我們部落生存。而因為沒有了生命之泉,漸漸的,路過我們部落的人越來越少,直到再也沒有人路過。

  當時我還年幼,當時我的父親還是族長。我們雷部,世代居住在這裡,守護著雷山守護著雷刀。但是,我們守護雷山做什麼?守護雷刀做什麼?沒用!族人需要生存,需要活著。

  我曾經提議我父親,盡快將我們部落搬遷,搬到哪裡都行,只要能夠生存就行。但是……你知道的,人有時候就是這麼無奈。無論我說的多麼有道理,在頑固不化的人面前,都是廢話。

  就這樣拖了一年是一年,終於,我們再也無法離開雷部離開這個囚籠。我們就像一隻牲口,被牽在水井的邊上,哪裡都去不了。沒有未來,沒有希望。

  吳兄弟,我們雷部曾經有上千人口,而這短短二十年,卻只剩下現在不到三百人。其他的人,都死了,長埋於黃沙之中。」

  說道動情之處,雷烈的眼角淌下了兩滴晶瑩的淚珠。也許,他身為族長的確為自己的部落掏心掏肺,也許他也真的努力過但卻無奈的敗給了命運。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6-4 12:27
第八百零四章 雷部的遭遇

  「原來雷部的日子過得這麼艱苦?」寧月臉上頓時露出了滿臉的同情憐憫,「那麼換句話說,我們到來算是拯救了你們雷部?難怪我們剛來的時候,雷部的人都那麼的激動。既然如此,我們剛才談的價錢是不是該另外算算?」

  「不行——」雷烈回答的異常果決,「吳兄弟是商人,商人逐利所以我不怪你方才出爾反爾。但是,星辰石是雷部的救命石,談好的價錢不能再更改。

  而且,以後我會將多數族人遷移到適合居住的地方,這裡我只會留一部分族人駐守。只要等吳兄的食物,清水運到,我就會帶領族人迎來新生。」

  雷烈神情激動的喝道,突然感到寧月緊張的眼神頓時瞭然,「吳兄不用擔心,只要我解決了族人的生存問題,就會全力配合兄弟你的生意。畢竟,只有能保證活下來了,才能想著賺錢。當然,賺錢也是我們雷部所需求的。所以不用擔心雷部搬走了之後,我們的生意會中斷。」

  「是麼?」寧月淡淡一笑手中輕輕的把玩著夜明珠,轉過頭看著窗外。而這時候,雷烈才恍然察覺竟然不知不覺已經天黑了。連忙告罪的站起身,「吳兄抱歉啊,一時說的興起,竟然忘了時間。你們一定也餓了吧,我立刻命人送來麵包。」

  「麵包?你們還懂製作麵包?」寧月好奇的問道。

  「製作?」雷烈的眼中露出了好奇的神光,但轉瞬間,雷烈尷尬的笑了笑,「吳兄說的麵包恐怕和在下說的不是一個東西。我說的麵包是指在我們部落南面長得那一片麵包樹林。上面結著的一種果子,曬乾之後可以果腹。多虧了麵包,我們族人才不至於滅族。」

  很快,雷烈口中的麵包被他派遣的人送來。寧月試著嚐了嚐,坦白說很難吃。除了傻姑之外,沒有誰願意再吃第二口。好在寧月自帶的乾糧充足。而三天之後,就是立秋,也就是雷部的祭祀儀式。

  等到時候,寧月救了人之後就立刻離開。至於星辰石什麼的,雷烈要想的自己想辦法運到中原吧,至少寧月是不打算陪他玩。

  吃完乾糧,寧月也和千暮雪回房休息了。但因為傻姑似乎只認著寧月,怎麼說都不撒手。就算把她趕出門外,傻姑也會傻傻的靠著房門不會回自己的房間睡覺。

  沒辦法,寧月只好在房間裡給傻姑打了一個地鋪。畢竟是自己撿回來的人,既然撿了就該好好負責。

  雷部沒有燈火,等太陽落下天地被星幕籠罩,整個雷部就彷彿陷入了死寂。但是,是否真的陷入了死寂,也唯有雷部的人自己清楚。

  在雷烈的房間之中,黑漆嘛糊的伸手不見五指。但是,卻有著明顯的雜亂的喘息聲。此起彼伏的聲響,顯示著房間中的人也是不少。

  「雷烈,今晚要不要動手?」突然,一個老人的聲音響起,聲音雖然蒼老,但中氣十足。

  「不動手啊,誰說要動手了?」雷烈的聲音突然間響起,「三叔,吳兄弟可是我們一族的救星啊。咱們部落已經二十年沒有外人來了。要是再沒有人來,我們就真的要滅族了。

  如今吳兄弟來了,還要和我們做生意。他能從中原源源不斷的送來糧食,清水,衣服,我們要殺了他,那以後怎麼辦?等死啊?」

  「雷烈,那個姓吳的可不可靠?萬一是騙我們的呢?」

  「五叔放心,我剛才仔細觀察過吳仁的語氣神態還有眼神,應該沒有撒謊。他的家世應該不錯,但因為不是嫡出,所以被家族驅逐甚至迫害。

  就像他自己說的,不拼是死,拼也是死,所以就拼一把,萬一拼出了活路呢?就像我們,也是這般。我們不賭是死,賭了也許能活命。所以還是和他合作吧。」

  「那……那個姓吳的要是回去了之後,拉著一幫人來屠滅我們族怎麼辦?他們對我們知根知底,但我們對他卻一無所知。誰知道這個姓吳的是人還是鬼?」

  「人也好鬼也罷,我們有雷刀在手,怕什麼?」雷烈滿臉不屑的喝道。

  「雷烈,雷刀只有族長有資格使用,還得必須配上我們雷部的都天御雷真訣。但現在,族長去了雷山這麼久音訊全無,我們之中只有大長老可以使用雷刀。

  大長老年邁,操控雷刀怕是精力不濟,要真到那個時候,恐怕我們無力反抗啊。」

  那個聲音落地,整個氣氛瞬間變得死寂一片。過了許久,雷烈的身影才幽幽的響起,「大伯,你還是不想讓我繼承族長之位?」

  「雷烈!」一個蒼老但卻威嚴的聲音突然想起,「你這是什麼意思?族長雖然失蹤已久但並不能確定真的死了。如果能確認族長死了,我們自然會讓你繼承族長之位,但是現在萬一讓你繼承了,族長卻又回來了,那你和族長之間就只能活一個了。」

  「我明白了——」雷烈微微失落的聲音響起。

  「族長突然間帶著雷凌前往雷山修煉都天御雷真訣,都天御雷真訣修煉凶險,需歷經九次雷劫才能練到大成。九次雷劫,一次比一次凶險。

  族長替雷凌護法,按理說應該不會有什麼凶險,正常築基,就算雷凌獨自一人前往都沒有問題。而這一次還有族長隨同護法,不應該出什麼差錯。但是……原本只需三天的築基,卻近一個月都沒有回來。凶險難料啊。」

  「都天御雷真訣,要想修煉必須經受住雷霆萬擊,將天地雷力引導於體內。但是,這樣的修行太過於凶險,我雷部歷代族長多少人死於雷劫之下,要不是都天御雷真訣是掌控雷刀的唯一法門,這種要命的武功不練也罷。」一名長老有些不岔的喝到。

  「是啊,歷代族長中,能真正壽終正寢,能活著從雷山回來的只有三成。幾乎所有的族長,都是在經歷雷劫的時候斃命於雷霆之下,族長應該……不至於吧?他三年前才突破第七重,沒那麼快又要突破吧?難道他在替雷凌護法的時候……趕巧突破了?」

  「還有別的解釋麼?」大長老一句話,將所有的猜疑都鎮壓了下去,的確,還能有其他的可能麼?沒有了啊,也唯有這個解釋才能對族長一去一個月都沒有回來說得通。

  「好了,族長是不是遇到不測,等雷刀祭祀儀式過了之後再去探尋。我們先商討一下雷刀祭祀的事宜吧,後天就是我們雷部的祭祀儀式,雷刀祭祀已經拖了三年了,不能再拖了。」

  大長老的話音剛剛落地,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因為大家都知道,雷刀祭祀儀式之所以延遲了三年,還不是因為雷烈一直強烈反對。而現在,大長老絲毫沒有商量的語氣這無疑是在給雷烈下達最後通牒。

  「大伯,一旦進行雷刀祭祀儀式,雷刀的雷霆之力將達到巔峰。這樣一來,我們無人能夠駕馭雷刀,除非族長修煉成都天御雷真訣最高層才行。」雷烈遲疑的說到。

  「我們雷部既沒有強敵入侵,又沒有生存危機,為什麼一定要保持雷刀的戰力?而現在,只有三成之力的雷刀,又能如何?我們雷部能使用雷刀的除我之外一個都沒有。還不如用來祭祀,這是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呢,不能亂了。」

  「大伯,我想將雷部遷出去……」雷烈終於還是鼓起勇氣說出了這一句話。

  「什麼?」一瞬間,滿屋子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一個個都用不可思議的目光向雷烈望來。哪怕漆黑的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但他們似乎都能透過黑夜看清雷烈一般。

  「雷烈啊,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我們雷部在這裡生存了數千年,你怎麼就想要將部族遷出去了?這……這不是背典忘祖麼?」

  「是啊雷烈,你這是隨便說說的吧?我們雷部世代守護雷山,這是我們雷部的使命,使命傳承了數千年,怎麼可以就這麼斷了呢?」

  「隨便說說……哼哼哼!」一陣冷笑突然間響起,一個從未出現的聲音驟然間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雷烈在二十年前就想著將族人遷走,要不是老族長堅持祖訓沒有聽信雷烈的話,說不準我們早就成了忘典背祖之人。

  老族長走了之後,雷烈又賊心不死,想勸說族長再一次同意他將族人外遷。如今族長失蹤,你又舊事重提。雷烈,你敢說你不同意雷刀祭祀儀式不是想著要讓我們遷族?」

  那人話音剛落,現場瞬間變得一片死寂。過了許久,雷烈才輕輕的歎了一口氣,「你說的不錯,我想遷族!」

  「什麼?雷烈,你還真的想遷族啊,我們遵守祖訓守護雷山數千年,這是我們族存在的意義啊。雷烈,你怎麼可以這樣想?」

  「是啊,雷烈,我們部族之所以稱之為雷部,就是因為我們住在雷山山腳,如果遷族,我們還是雷部麼?我們就是一群沒有祖宗沒有歷史的孤魂野鬼。雷烈,這可萬萬使不得啊——」

  「雷部?祖訓?忘典背祖?呵呵呵……」雷烈突然輕笑了起來,「我們雷部在五十年前有一千人,十年前有六百人,而現在,卻只剩下三百人……

  祖訓?祖訓就是要我們在這等死啊?生命之泉枯竭,那個時候我們就該離開了。人不能沒有水啊,沒有了水,我們只能等死啊……幾位都是雷部的長老,又是我的長輩。雷烈只問你們,要是我們再不遷走,雷部還能活幾年?還能撐幾年?」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6-4 12:28
第八百零五章 死人

  「雷部組訓,雷部族人後代子孫永守雷山永遠不可擅離,有違者,雷部逐之,如全族違者,天誅地滅。這是我們祖先刻在雷刀祭壇之中的祖訓,雷烈,大伯勸你還是息了這個念頭吧。兩天之後,如期舉行雷刀祭祀儀式!」

  大長老的話,直接將此事畫上一個句號,大長老在雷部有著僅次於族長的權利,話音落盡,所有參加會議的人都紛紛點頭贊成。而雷烈還想說什麼?卻只能化成了一道長長的歎息。

  人群漸漸的散去,而雷烈卻只是低著頭悶聲不吭。大長老拄著枴杖,顫顫巍巍的走著,在跨過門檻的時候突然頓住了腳步。緩緩的回頭,看向雷烈的眼神充滿了慈愛。

  「雷烈……」

  「大伯!」雷烈猛然間抬頭,眼神中充滿著期許。

  「從小,你就比雷戰聰明,也比他有魄力有擔當,但可惜,你不是嫡子,所以族長之位卻只能由你大哥繼承。

  大伯也不是嫡子,但當年大伯並沒有什麼不服氣。雷部,沒有那麼大的家業。當不當族長,有什麼關係。難道族長就真的風光了?還幹活的還要幹活,該出力的還是要出力。」

  「大伯,我沒有覬覦族長的位置,我這麼做完全是……」

  「我知道,你完全是為了雷部考慮,雷部現在過得很艱難,自從生命之泉枯竭之後,也許要不了百年,雷部就沒了。但是,這是雷部的命。

  而且,我也相信我們的祖先會保佑我們的,就像今天,不是有外人來了麼?如果那個姓吳真的可以和我們長期做成生意,雷部還是會繁榮的。」

  「但是……大伯,能不能不進行雷刀祭祀?一旦祭祀了雷刀,大伯就不能操控雷刀了,萬一吳兄弟出爾反爾,我們不是沒有了自保的依仗了?」

  「哈哈哈……」突然,大長老仰天長笑,「雷烈,你也太小看大伯了,大伯修煉都天御雷真訣幾十年,一身修為還是不錯的。姓吳的要是敢耍詐,大伯會讓他知道我們雷部也不是軟柿子。

  明天我會去一趟雷山,看看族長是不是真的去修煉了。如果……族長出了什麼意外,後天在雷刀祭祀儀式之後,你就繼承族長之位吧。」

  「我……是!大伯……」雷烈的話最終還是停頓在了喉嚨口沒有說出來,直到大長老的身影徹底消失,雷烈的眼神漸漸的陰鬱了下來。

  這一晚,雷聲特別的急促,那一夜,整個雷山彷彿在咆哮。雷山上空的雷電,如雨點一般密集的落下,將整個雷部籠罩在恐怖的氣氛之下。

  半夜之中,偎依在寧月懷中的千暮雪猛然間睜開眼睛,眼神中閃過道道精芒,看著寧月熟睡的臉,千暮雪欲言又止。終於,還是微微的推了推寧月,「夫君,外面……打雷了……」

  「我知道,不關我們的事,隨他們去。」寧月淡淡的說到,眼睛都沒有睜開。聽了寧月的話,千暮雪再次緩緩的趴下繼續將臉頰埋在寧月的胸膛。

  雷鳴似乎在半夜後漸漸的變得安靜了下來,但就算如此,密集的雷聲也彷彿機械的轟鳴。清晨的陽光照入房間,寧月揉了揉耳朵有些不適。

  「我想,雷部的人耳朵應該不太好使。長年累月的遭受著雷鳴轟炸,真難為他們沒有變成聾子。」

  「封閉六識不就好了?」千暮雪輕輕的拿著梳子小心的梳著頭髮,動作彷彿流水一般優美好看。

  「封閉六識得要有武功啊,但昨天你也看到了,整個雷部有幾個懂武功?」寧月輕輕的一笑,也伸了個懶腰推開了房門。

  突然間,整個雷部轟然變得吵鬧了起來。無數雜亂的聲音從遠處傳來,而且越來越近。不老神仙打著哈欠的動作頓時停下,看了看寧月轉頭又向自己的房間裡走去。

  「就是他們,替大長老報仇——」

  「想不到我們好心好意的招待他們,他們竟然狼子野心的殺害了大長老。」

  「殺——」

  一群雷部的族人瘋狂的衝入寧月的小院,二話不說抄起傢伙就像寧月的面門招呼而來。寧月的眉頭微微皺起,眼神之中射出一道犀利的閃電。

  雖然害怕引起仙宮高手的警覺,但也只限於不能蕩起靈力波動而已。而寧月等幾人,就算不動用內功,單憑武功招式也是世間一流高手。

  衝來的雷部眾雖然氣勢洶洶殺意騰騰,但其中還沒有一個身懷武功的高手。衝在最前面的那個,才剛剛將手中的刀舉起,向寧月頭上招呼就被寧月閃電般的一腳踢翻在地。

  對付幾十個不懂武功的壯漢,寧月都不需要千暮雪出手。而千暮雪,也絲毫沒有動手的意思。倒是傻姑很是膽怯的縮在千暮雪的懷中瑟瑟發抖。

  寧月的身影彷彿游龍一般在人群中閃轉騰挪,雖然他的動作不快,但卻彷彿未卜先知一般,無論從什麼地方攻來的攻擊,他都能再前一剎那精準的躲開。而他隨意的一拳一腳,對面的人卻無法避開。

  眨眼間,倒在腳下的人越來越多,但是湧入小院的人也越來越多。雷部又大約三百人,雖然無法對寧月造成威脅,但也比較麻煩棘手。

  「住手——」一聲暴喝遠遠傳來,話音剛落,一道身影彷彿墜落的流星一般從天而降。轟的一聲,炸在人群的中央濺起滿天的煙塵。

  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漸漸消散的煙塵。雷烈彷彿剛剛從火場之中逃出來的難民一般。渾身焦黑,衣服破爛。而更讓寧月吸了口冷氣的是,他的手中,卻提著一個已經被烤成焦炭的人。

  「啊——」一聲驚呼突然想起,躲在千暮雪懷中的傻姑,卻彷彿受了巨大刺激一般發出了一聲尖叫,緊緊的縮在千暮雪的懷中劇烈的發抖。

  「雷族長,你這是什麼意思?大清早的就命人圍攻在下?是想學強盜麼?」寧月雖然對雷烈手中的焦屍有些驚訝,但還是最先質問雷部如此反常是幾個意思。

  「雷耳,你們是什麼情況?」

  「代……代族長……你……你去雷山了?你手裡的……手裡的是……是族長?」雷耳沒有回答雷烈的話,而是瞪大了眼珠,震驚的看著雷烈手中的焦屍。

  雖然雷耳是在詢問,但所有看到焦屍的人都已經確認。這個已經成為了焦炭的屍體,就是他們的族長雷戰。身上的衣服,還是雷戰離開時穿的。

  果然和部落裡流傳的那樣?族長帶著少族長去雷山修煉都天御雷真訣,但在給少族長護法的時候,族長趕巧迎來了雷劫。猝不及防之下,死於雷劫。

  「不錯,大哥沒能挺過雷劫……」雷烈低沉的聲音,彷彿遠處的雷雲一般。微微低下了頭,兩滴淚水沿著眼角滑落滴落在地面之上。

  猛然間抬起頭,眼神中充滿了堅毅剛強,「大哥只是回到了先祖的懷抱,我們雷部,歷代族長有幾個不是葬身於雷劫之下?這是我們的命運,也是我們的悲哀。」

  「那……那……少族長呢?」

  「也一同死於雷山,但是小凌的屍體已經徹底變被摧毀了,我沒辦法帶回。對了,你們還沒回答我,為什麼要對吳兄弟不敬,我昨天不是告誡過你們,吳兄弟是我們雷部的貴客麼?」

  「族長……大長老,大長老被人殺了……雷刀也不見了……我們幾千年來都相安無事,他們一來就出事,一定是他們幹的,族長,替大長老報仇啊——」

  「什麼?」雷烈滿臉震驚,手中的屍體也無力的跌落在地上摔成了碎片,「大伯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只不過去了趟雷山,怎麼就……」

  猛然間,雷烈冷冷的轉過頭,眼神直直的射向寧月,「吳兄,我們誠心誠意的把你當成朋友,真想不到……」

  「真想不到雷部竟然是這樣的部落啊,這裡沒有外人,何必演這麼一場戲呢?看上吳某的東西了直說,要吳某一條命,何須那麼拐彎抹角。吳某自身踏入荒漠,也抱著不成功便成仁的決心。被人殺人劫財,也在意料之內。」

  「吳兄的言外之意是與你無關?」雷烈眼中閃動著精芒冷冽的問道。

  「自然與我無關!」

  「哼,你不要狡辯,我們雷部就你們幾個是外人,我們千年來都相安無事,你們一來就出事,不是你是誰?」

  「哦?這位兄弟的話外之意是沒有證據咯?雷族長,捉姦捉雙,抓賊拿贓,空口白牙就說我們殺了人?吳某可是正經的生意人,昨夜一夜我們都沒離開過小院一步,在我們的院外還有你們雷部的人守著。

  我倒要問問,我們怎麼殺人了?還是說,你們雷部中有誰見到我了?」

  雷烈一聽,眼神冷冷的望著對面的雷耳,「你們有誰見到吳兄弟殺人了?大長老遇害之時,何人在場?誰看到的出來指證!」

  人群中死寂一片,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沒有動靜。正在這時,小院門外再次來了一大波人。而為首的十個老頭,卻讓寧月微微有些驚訝。原來雷部不是不練武功,而是練武的人比較少而已。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6-4 12:28
第八百零六章 嫁禍,嫌疑

  「雷烈,你昨晚上去了哪裡?出大事你不知道麼?」為首的老人剛剛踏入,突然間眼神被雷烈腳邊的焦屍所吸引。僅僅一瞬間,九個老頭閃電般的來到焦屍邊上。

  「這是……族長?這……怎麼會這樣,族長他……」

  「昨天散場之後,我心裡不舒服,隨意的走著不知不覺就到了雷山山腳。彷彿冥冥中有什麼召喚我一般。原本打算回來的,但一想到都到這裡了,還不如進去看看。

  原本還好,突然間雷山狂暴了起來。我找了一個山洞躲了一段時間,等到雷霆過去之後,有驚無險的找到了大哥還有小凌。但可惜,我只能搶下大哥的屍體,小凌的屍體我是帶不回來了。

  剛剛到部落,就看到雷耳他們在圍攻吳兄弟,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幾位叔叔,到底怎麼回事,大伯真的……」

  「昨天,突然出現了一個高手,武功奇高,僅僅幾招之內就殺了大哥。而後拿了七把雷刀逃走,被我們趕來攔住。

  但是他的武功太高,我們兄弟九人聯手,都沒能接下他一招讓他揚長而去。那人臉上帶著面具,所以也認不出來,但雷部十幾年沒有外人來了。想來想去,也只有他們了。」說著,老人不壞好意的盯著寧月,眼中的寒芒彷彿認定了寧月就是那個殺人兇手似的。

  「雷刀……他拿走了雷刀?」雷烈突然想到了重點,「幾位叔叔,能夠拿雷刀的,只有修煉了都天御雷真訣的人啊?而會都天御雷真訣的人,我們雷部就這麼幾個……」

  「對啊,那人能拿著雷刀,定然修煉了都天御雷真訣。」老人一拍腦門恍然大悟的說到。

  「大哥已經被那個神秘人殺了,會都天御雷真訣的只剩下族長。可是,族長也已經死於雷劫之中,就是小凌,還沒開始築基呢。再說了,以小凌的武功,根本不可能殺得了大哥。世上懂都天御雷真訣真訣的人都……」

  「五叔,你說小婷會不會修煉都天御雷真訣?」雷烈眼神閃爍的說到。

  「小婷?她一個女娃子怎麼可能?都天御雷真訣,非族長和大長老不可修煉,族長就算再疼愛小婷,他也不會這麼沒規矩的。而且,小婷才多大啊,就算她修煉了都天御雷真訣武功也高不到那裡去。」

  「但是,小婷五天前不見了,誰也找不到。小婷既不修煉都天御雷真訣,又不懂武功,她能跑哪裡去?五叔不覺得很蹊蹺麼?」

  「蹊蹺是有點蹊蹺,但是這幾個人來的更蹊蹺,他們一來雷部就出事,就算他們不是兇手那也是瘟神,殺了給大哥報仇!」

  「五叔!」雷烈突然暴吼一聲,「吳兄現在是我們的生意夥伴,我們得靠著吳兄才能販賣星辰石,你看看我們雷部,一個個骨瘦如柴面黃肌瘦的。要是再弄不到糧食,我們雷部就真的要絕種了。

  我相信吳兄是無辜的,你們想想,吳兄才多大,他是中原人,我們雷部與世隔絕二十年,他怎麼知道雷部有雷刀?他怎麼會都天御雷真訣?他要雷刀做什麼?這些都是說不通的。」

  「可是……他一來雷部就出事,這也是事實。雷烈,現在族長死了,小凌也死了,你是族長的唯一繼承人,你要擔起族長的責任。你相信他們,但是你總得給大家一個交代吧?」

  「交代歸交代,但我們也不能無緣無故的冤枉人。吳兄對我們部落有恩,這樣吧我們好好調查,如果查出來真的和吳兄有關,我也絕不包庇。但是如果吳兄真的是被牽連的無辜,我們也不能平白冤枉了人家。幾位叔叔以為如何?」

  「你打算怎麼調查?」一邊另一個老人突然開口問道,眼神犀利的望著雷烈。

  「如果吳兄偷了雷刀,雷刀自然還在我們雷部。兩天之後我們開啟祭壇,而祭壇開啟雷刀必定會有所感應。到時候真相必定會大白於天下,要是到時候祭壇感應不到雷刀的下落,那麼雷刀必定已經不在雷部。兇手也一定已經逃之天天了。」

  「那這兩天,我們就好好看住他們,防止他們趁我們不注意偷偷離開。」五長老依舊苦大仇深的盯著寧月。而自始至終,寧月都面帶微笑的看著眼前的一齣戲碼。

  寧月現在敢打包票,那個偷走雷刀的人,那個殺死大長老的人一定是雷烈。寧月是什麼出身?天幕府捕快。這種案情分析,他只需要動動眼珠就能分析出八九不離十。

  雷烈從一開始的表現就反常,大長老被殺,雷刀失竊。這對於雷部都是要命的事,但雷烈卻表現的非常理智,而且還百般維護寧月。

  如果正常的情況,他該和雷部其他的人一樣將矛頭指向寧月。然後等著寧月自我辯解,甚至等著寧月拿出證據。

  但是,他沒有彷彿從一開始就信任寧月一般。雷烈之所有會有這樣的表現唯一的解釋是他心底無比確信寧月是無辜的,雷刀的失竊和大長老的被殺和寧月毫無關係。

  如果這一條成立,雷烈不是兇手誰是兇手?而且,雷烈不在場的證據太巧妙了。他去雷山,雷部就出了事?但是,雷烈去了雷山誰能證明?除了帶回來了族長的屍體之外,並沒有什麼證明。這在寧月眼中,根本不夠成不在場證據的。

  但是,雷烈為什麼要偷走雷刀,為什麼要殺人。寧月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是雷部的儀式如期舉行,他在乎的是雷部給他爭取救人的時間。

  「吳兄,能不能委屈吳兄兩天,如果兩天之後真的證明你不是偷走雷刀,殺死大長老的兇手,兄弟願意帶全族給吳兄陪個不是。而且之前的協議,我願意再放兩成利潤。」

  「兩成?」寧月眼中精芒閃動的問道,這模樣,根本就是一個守財奴看到了金山銀山的神態。

  「是,兩成!」雷烈認真的點了點頭。

  「好,但是你們得給我們選一個舒服點的地方。」

  「這個沒問題,雷岳,帶吳兄等去酒窖,那裡四面都是石牆,只有一道進出口。我們只要守住大門,就算一隻蒼蠅也別想飛出去。等兩天之後,我親自開啟祭壇搜尋雷刀,如果祭壇沒有感應就代表吳兄是無辜的。到時候,雷部必須全體向吳兄賠禮道歉。」

  雷烈倒也算誠信,給寧月安排的囚牢的確很乾淨也很寬敞。酒窖之內已經沒有酒了,但依舊散發著濃濃的酒香。

  石門緩緩地合上,整個酒窖除了房頂上的幾個通風口之外再也沒有任何出口。而且酒窖之中非常隔音,就是外面震耳欲聾的雷鳴聲,此刻也已經變得微不可聞了。

  「哎——」不老神仙毫無形象的躺在地上,「陪我這個倒霉徒弟走一遭,想不到還攤上一次牢獄之災。上一次在牢裡被關了五十年,老夫發誓這輩子再也不坐牢。想不到啊……才過了二十年。」

  「師傅說笑了,這算是坐牢麼?我們要想出去,只要願意隨時都可以。」寧月連忙嬉皮笑臉的踱到不老神仙的面前寬慰到。

  「好啊,為師現在就想出去,走吧——」

  「別啊,一旦動用了武功,很有可能被雷獄的人察覺。都到了這一步了,還是忍忍吧。也就兩天時間了,等雷部開啟祭壇,等他們將天雷吸引過去我們就立刻進雷獄救人。

  正想不到什麼辦法讓我們等到他們完成祭祀再走,想不到瞌睡就有人送來枕頭。咋們就當在此養精蓄銳,把這裡當成閉關靜室就好。」

  「夫君——」一邊的千暮雪突然淡淡的開口叫到,「昨天半夜,我們都有察覺交手,如果那個時候我們出手也許就不會被懷疑了……」

  「人家雷部的事,我們沒必要多管閒事。再說了,雷部的事又不是著一兩天了,我們只是趕巧趕上了而已。放心,雷烈不會亂來的,他還等著我和他做生意賺錢呢。」

  寧月滿不在乎的說到,而對面的千暮雪卻露出詫異的眼神,看著寧月自信滿滿的笑容,千暮雪突然嫣然一笑。

  「夫君是不是知道是誰偷了雷刀,是誰殺了大長老?」

  寧月似笑非笑的看著一直待坐那裡,正在好奇的四處打量周圍的傻姑。默默的點了點頭,「殺死大長老的是雷烈,偷取雷刀的也是雷烈。他們啊,是狗咬狗而已,而且勾心鬥角的已經你死我活的地步了。」

  「何以見得?」千暮雪詫異的問道,心底還是有些不服氣。因為千暮雪也是心高氣傲自詡聰明絕頂的人。她可以接受寧月比她聰明,但無法接受被寧月在智商上的碾壓。

  「明擺著的,族長和少族長都死了,誰最有利?雷烈!昨夜出事,他昨夜就去了雷山,這麼巧合的事我從來都不信的。要嘛兇手故意避開他,要嘛他就是兇手。

  而從一開始,雷烈的表現就無比的信任我們不是兇手。他哪來的信任?我們和他很熟?那只能證明,他不是因為信任而是確定我們不是。」

  「如果是這樣,雷烈也沒必要這麼維護我們?他大可以……」突然,千暮雪的話頓住了,「也對,如果我們被認定兇手被殺死,他和誰最生意?所以他當然會維護我們。」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6-4 12:29
第八百零七章 我叫雷婷

  「不愧是我媳婦,就是冰雪聰明。只不過,我對雷部發生的事倒是突然產生了濃厚的興趣,職業病犯了,要是不將來龍去脈搞清楚,我心底就像有老鼠在爬似的。

  雷烈為什麼要偷雷刀?族長和少族長都死了。剛才那個長老也說,雷烈現在是雷部的唯一繼承人。他當了雷部族長,雷刀也是他的。他為什麼要偷雷刀呢?」寧月摸著下巴思索著說道。

  「怎麼,你想查?」不老神仙斜著眼睛淡淡的問道,「別忘了我們是來幹啥的,別為了查案耽擱了時間。」

  「那需要查啊,直接問人不就好了?對吧傻姑?」

  「啊——」一聽到有人叫傻姑,傻姑也立刻抬起頭向寧月望來,突然間露出一個傻傻的笑容,彷彿看到寧月就是很開心的事一般。

  「你也別裝了!」寧月輕輕的來到傻姑面前,「你不是啞巴,你也一點不傻。而且,你就是雷部的人。說不定,你就是因為知道了一些秘密才被殺人滅口的吧?

  你可以繼續裝,沒關係!我們發現你的時候是在雷部東部三十里處,而我問過雷烈,雷部方圓三百里之內根本就沒有別的部落。

  而且雷部已經快二十年沒有人來了,所以你不可能是其他部落遺棄的。要說是,那也只能是雷部。而你之所以裝瘋賣傻,就是生怕被雷部的人認出你。

  正常人,哪怕是傻子知道自己毀容之後也會傷心難過。但是你卻沒有,表現的如此淡然。而且我知道,你臉上的燙傷根本就不是被沙子灼傷所致。

  沙子灼傷,會將臉烤熟,會在皮膚燒爛的同時將肌肉也會燒壞。而像你臉上這麼嚴重的燒傷,如果真是是在沙地上被傷到的你早就死了。

  所以你的燒傷是被雷電擊傷,只有那種一瞬間的高溫燒灼,才會做到皮開肉綻但肌肉並沒有壞死。而你之所以沒有在雷擊中身亡,是因為你的身體對雷電有抗體。換句話說,你修煉了雷屬性的武功。

  以上種種線索串聯可以肯定,你是雷部的人。現在,你可以和我們說說你的故事了吧?我不是在審問你,而是只是好奇。」

  傻姑依舊默默的低著頭,似乎根本沒聽到寧月的話。等了許久,傻姑依舊如此沉默。寧月輕輕一歎,緩緩的轉過身,「你不願意說就算了,反正我都救起你了,如果你願意,到時候和我們一起回中原吧。」

  「我……我叫雷婷……」正在寧月轉身的時候,一個幽幽的,低不可聞的聲音響起。但哪怕雷婷的聲音再低,在場的三人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我叫雷婷,雷烈是我的二叔,我的父親是雷戰,也是雷部的族長。但是,父親不是死於雷劫,而是被二叔殺死的。二叔殺了我爹,還有我弟弟……他才是兇手……一切的兇手……」

  「這個我可以理解,雷烈是為了族長之位麼?」

  「我不知道,雷部的祖訓,雷部族長必須嫡子繼承,而嫡子之中,必須選優秀者繼承。我爹是嫡長子,二叔雖然什麼都優秀但是他只是庶出。

  可是,雷部的族長真的沒有什麼特權,一樣要幹活,和其他人分配一樣的水一樣的食物。甚至身為族長,拿的要更少,幹得要更多。以前實在不明白,二叔為什麼想當族長,甚至不惜殺死我爹。但今天……我卻懂了。

  寧公子,我相信你們都是有本事的人,你們幫幫我,幫我報仇……二叔殺了我爹,殺了我弟弟……他是兇手,他是魔鬼……你們幫我報仇好不好?」突然,雷霆彷彿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忙的爬到寧月的身前不斷的磕頭,祈求著寧月的幫助。

  「雷婷姑娘是吧?我們救了你,但你也不能恩將仇報是吧?讓我們替你報仇?我們有什麼好處?恰恰相反,我們剛剛和你的二叔達成了協議。我們以後有著大把的錢賺,實在沒興趣。」

  「我也可以,我可以將星辰石全部給你,只要你們替我報仇,我全都給你……雷部一分錢都不要。寧公子,求求你,,雷婷現在是你的人你要替我做主啊……」

  「我的人?免了!」寧月連忙揮手,「我不想惹事,我只想知道雷烈到底想幹什麼。你要這麼說,那我寧願不知道。看在我們緣分一場,我們可以帶你去中原。至於報仇的事……還是算了……」

  「不,寧公子,二叔他根本不願意啟動雷刀祭祀,他偷走雷刀,雷刀祭祀根本不可能進行。你們不是要進雷山麼?雷刀祭祀不進行,雷山的雷霆會要了你們的命的。

  只要寧公子答應替我報仇,我可以啟動祭祀儀式,我可以幫助你們,真的我可以的……」

  「雷烈不願意舉行雷刀祭祀?為什麼?」寧月的眉頭微微緊鎖。之所以在這裡和雷部耗,還不是等著雷部的祭祀儀式。如果雷部不進行,那不是白等了?

  「他殺了大爺爺,我就知道了。二叔一直不願意雷刀祭祀,原本三年前就該進行的祭祀一直拖了三年,其中做主要的原因就是二叔用各種辦法阻攔。

  而且二叔一心想讓族人遷徙離開雷山。我們雷部世代守護雷山是祖訓,雷部的每一個人都必須遵守祖訓。但是二叔,卻從來沒將祖訓當成一回事。

  以前,二叔和我爹的感情很好,我爹有什麼都會和二叔分享。甚至連都天御雷真訣都和二叔一起練,但自從十六年前,二叔拿著大家攢下來的水離開雷部尋找新的水源回來之後,二叔彷彿變了一個人。

  他在族人面前說著外面的世界多麼的繁華,說著外面的世界多麼的幸福,甚至不止一次勸說爺爺將我們全族遷徙到外面去。

  爺爺死了,我爹繼承了族長之後他又勸說我爹。但是,雷部的祖訓擺在那裡,這是我們雷部的使命。所以,無論是爺爺,還是我爹都沒有答應。

  一個月前,我偷偷的躲在密室之中,而我爹正在教導弟弟都天御雷真訣。弟弟和我要好,所以他把雷部的地下密室都告訴了我,我和他也經常在密室之中捉迷藏。

  後來,二叔來了,很快和爹爹發生了劇烈的爭吵。爹爹執意要進行雷刀祭祀儀式,而二叔卻不願意,而且還逼迫爹爹答應他遷族的計劃。

  後來激烈的爭吵使得爹爹和二叔打了起來,最後我看著二叔一掌打在爹爹的胸膛之上將爹爹打成重傷,並要搶奪爹爹的雷刀祭壇鑰匙。

  爹爹突然間將鑰匙打在牆壁上摔成了粉碎,而後和二叔拼了起來。但是二叔的武功比爹爹高出很多,最後爹爹還是被二叔殺死了。

  二叔殺了我爹爹,還殺了弟弟,然後將他們搬離了密室丟到了雷山之中。後來謊稱爹爹帶著弟弟去雷山修煉都天御雷真訣。

  我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生怕二叔連我都殺死。可是,二叔還是不打算放過我。七天前二叔將我騙到偏僻的地方,然後抓著我將我丟進了雷山。

  原本我以為死定了,可是我卻不斷的告訴我自己,我不能死。後來,我想到了偷聽到的都天御雷真訣。跟著心法,我開始修煉。

  天雷打在我的身上好疼,但是因為都天御雷真訣,我才沒有被劈死。然後拚命的往外跑,一路上不知道被天雷打了多少次。

  跑出雷山之後,我也不敢回雷部。就走進了荒漠,沒有水,也沒有吃的,終於在沙漠中昏倒了過去直到遇到了寧公子。」

  「原來是這樣?但是,雷烈為什麼這麼反對雷刀祭祀儀式呢?」

  「雷刀祭祀儀式,是為了給雷刀充能。雷刀吸收了雷山的天雷之力,擁有無窮的力量。但是,剛剛完成祭祀儀式的雷刀不能使用。

  雷刀其中蘊含的雷力多寡,直接關係到雷刀使用者的修為深淺。剛剛完成祭祀儀式的雷刀,在雷部無人能使用。就算將都天御雷真訣修煉到最高層也不能掌控,必須放置三年等雷力散去之後才行。

  而現在的雷部,已經近五百年沒有出現將都天御雷真訣修煉到最高境界的人了。都天御雷真訣修煉太過於凶險,要經歷九次雷劫。一次比一次強,每一次都是九死一生。

  二叔不願意祭祀雷刀,那是因為他想著帶領雷部遷徙。而且,二叔從十幾年前就有了這個念頭這麼多年從未放棄過。那天二叔和爹爹爭吵,無意中說了征服什麼什麼。我想,二叔是想依仗雷刀征服某一個部落。然後讓雷部遷徙過去……」

  「雷部為什麼寧願死……都不願意離開雷山?你們雷部鎮守雷山為了什麼?」寧月臉上露出了一抹探索好奇的目光,盯著雷婷的眼睛問道。

  「為了祖訓……」雷婷默默的低下了頭。

  「自從你進入酒窖之後,你就一直在四下張望。怎麼?酒窖裡有什麼寶貝麼?」寧月的話頓時讓雷婷猛然間抬起頭,眼神中閃過一絲慌張。

  不是雷婷有什麼隱瞞,她驚慌於寧月竟然連她這麼細小的動作都注意到了並看在眼裡。這個人竟然精明到這等地步,那自己還有什麼能夠瞞得住的?

  「寧公子,你們需要我們進行雷刀祭祀,但二叔絕對不會答應的,你們幫我,雷婷也會幫你們。在雷部地下,遍佈著密室。而這個酒窖,也曾經是密室的入口。只有歷代族長才會知道,我們可以……可以通過密室逃出去……」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6-4 12:29
第八百零八章 真相

  雷婷說著,逕直向酒窖的最深處一面牆壁走去,彷彿在尋找什麼一般在牆壁上四處摸索。

  「我們要出去何須這麼麻煩?」千暮雪冷冷的看著遠處的雷婷,眼神中閃過一絲不喜。因為遭受過背叛,所以千暮雪最討厭背叛和欺騙。而雷婷卻也正好犯了千暮雪的大忌。

  「找到了——」雷婷彷彿沒聽到千暮雪的話,興奮的叫了一聲。話音剛剛落下,被雷婷摸索過的牆壁突然間彷彿變魔術一般出現了一個暗門。

  「我突然對這個雷部產生了一點好奇,為什麼雷部的人會有守護雷山族人不得離開的祖訓?而且,雷部底下竟然有密室?走吧,我們進去看看!」

  寧月帶頭,千暮雪和不老神仙這才跟上。雷部現在的生活非常拮据,就是到了晚上都沒有燭火。但是在底下密室之中,竟然每隔幾步就有一盞油燈。

  油燈的光芒竟然絲毫沒有給寧月一點暗淡的感覺,反而無比的明亮就像蠟燭的燈火一般。隨著深入,雷婷慢慢的向寧月三人解說密室。

  「我們雷部的地下密室在雷部出現的時候就有了,但是就連我們都不知道是誰建立的。這個底下暗道非常的複雜,甚至比地面上的雷部還要龐大。

  底下密室的入口遍佈在雷部的每一個角落。就是我們每天打水的水井之中,也有密室的入口。但是,密室只有歷代族長才會知道。普通的族人,甚至不知道雷部有底下密室的存在。」

  「那你怎麼知道的?我聽說你並沒有被指定為雷部族長的繼承人!」寧月一邊打量著眼前鬼斧神工的石牆,一邊好奇的問道。

  「我爹只娶了我娘一個女人,所以也不存在嫡出庶出,弟弟在很小的時候就被指定為繼承人,所以他很早就從爺爺那裡知道了地下密室。

  小的時候,我常常和弟弟在密室裡玩捉迷藏,他也只將密室的秘密告訴給我。但是,二叔也是知道密室的,他也經常來密室找我父親。」

  「那雷烈又是怎麼知道的?」

  「二叔以前和我爹的感情很好,所以二叔說爹爹帶著弟弟去了雷山沒有人懷疑。要不是我親眼所見,就連我也不會懷疑。甚至到了現在,我都不相信二叔真的殺害了我爹,更想不明白他怎麼下的了手?」

  「你確定是雷烈殺了你爹?」寧月突然感覺有點蹊蹺了,從雷婷的口中,雷部的族長根本沒有什麼特權也沒有什麼利益。雷烈能做出這樣的事,定然有及其好的理由。

  「我親眼見到的,我親眼看著二叔是怎麼殺害我爹,還親眼看著他怎麼殺害弟弟。所以就算想不通二叔為什麼這麼做,但我還是要報仇。」

  「是麼?」寧月淡淡的一笑,也沒提替她報仇的事。

  在雷婷的帶領下,寧月等人來到了一個比較寬敞的密室。而到了這裡,雷婷的話語也停頓了下來。默默的走進密室,雷婷來到了一面牆角眼神中露出了濃濃的哀傷。

  「寧公子,當時我躲在那裡,而我爹就是在這裡被二叔殺死的。二叔殺了人後,絲毫沒有猶豫一掌將被嚇傻的弟弟打死。」

  寧月看著陷入哀傷中的雷婷,緩緩地來到牆壁面前。突然,牆壁上一個凹陷的痕跡引起了寧月的注意。深處手,輕輕的撫摸著牆壁上的凹痕。

  「這是我爹臨終前奮力打出去的祭壇鑰匙……」

  「那鑰匙呢?」寧月突然眉頭一皺,眼神中閃過一絲驚疑。

  「碎了……」

  「碎了?」寧月的眼神突然間變得犀利了起來,冷冷的盯著雷婷。而雷婷,卻也發現了自己說漏了嘴,眼神閃躲的默默的低下了頭。

  「打開祭壇需要鑰匙,如果沒有鑰匙,祭壇就無法開啟,而雷刀繼承儀式也無法進行。是麼?你之前和我說,你會幫助我們發動雷刀繼承儀式,其實都是假的。沒有了鑰匙,祭壇根本無法開啟?你只是想讓我們幫助你報仇?」

  面對寧月的質問,雷婷的身體劇烈的顫抖了起來,「我沒有……沒有……我真的想……真的想幫助你們……」

  「可是那也只是想,你根本幫不了我們!對麼?」寧月的聲音已經變得無比的戲虐,雖然他不在乎幫誰,但他在乎被利用。

  「不……不是這樣的,鑰匙也是族長傳承的信物,二叔想要繼承族長之位,那必須要擁有鑰匙才行。而且二叔非常聰明,雷部的很多難題都是二叔想出辦法解決的。

  他也親眼看著鑰匙碎了,而且他也知道沒有鑰匙他根本不能開啟祭壇繼承族長之位,所以……所以……我以為他一定已經複製了鑰匙。我想……我想……」

  「你想我們幫你拆穿你二叔的真面目,然後你順利繼承族長幫我們開始雷刀祭祀?你打算讓雷烈把所有的東西都準備好,然後你坐收漁翁之利是麼?不得不說,雷婷你的算計太天真了。」

  「寧公子,我是真心……」

  「無論你是不是真心,相比而言雷烈之前對我還不錯,我對他的印象也尚可。而且,我和他還達成了生意夥伴的協議。無論從哪方面講,我更應該信他而不是信你!」寧月輕輕的轉過身淡淡的說到,而此刻的密室之中,寧月卻發現不老神仙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

  「我……」雷婷想要申辯自己的誠意,但是,想要說出去的話,卻瞬間被堵住了咽喉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看著寧月漸漸地走遠,雷婷突然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寧公子,雷婷的命是你救得。如果沒有寧公子,雷婷早就死在荒漠中了。雷婷不覬覦族長之位,此生唯一心願就是替爹爹報仇。

  公子給雷婷賜名傻姑,雷婷也願意永遠做公子的傻姑。雷婷並沒有想過要利用公子,更沒有想過要害公子。

  如果公子不願意,雷婷也絕不勉強。而且,從公子給雷婷取名的時候,雷婷就已經是公子的奴婢,今生今世至死不渝。

  公子,雷婷所言,句句發直真心,如有半句虛言就讓雷婷遭五雷轟擊而亡。如果雷婷將來背叛公子,違背公子,就讓雷婷遭掏心剔骨之刑,就算進了幽冥地府,也永世不得超生……」

  寧月的腳步猛地頓住,默默的轉過身,有些戲虐的看著雷婷,「雷婷啊,其實我根本就不信發誓這一套的。」

  寧月的話,彷彿一支利箭狠狠的扎進雷婷的心臟。雷婷的眼眸猛然間暗淡了下來,望著寧月的背影,她感覺好冷。

  「不過我姑且信你這一次,你叫雷婷,那麼你永遠不可能是傻姑。還是好好做你的雷婷吧,暮雪,師傅呢?」

  「剛才看到他往那邊的密室去了!」千暮雪的表情一如往常的淡然,但看向雷婷的眼神卻沒有了以前的厭惡。寧月不信發毒誓那一套,但千暮雪比較信。換句話說,這世上恐怕除了寧月之外誰都信。

  走進旁邊的密室,卻又是另一幅光景。這裡,就是一間普通的臥室。除了給人陰暗壓抑之外,其他的都算很正常。

  而不老神仙,此刻正拿著一個圓盤正在自己的琢磨,一邊琢磨,一邊好抓耳撓腮的彷彿在解一道異常複雜的數學題。

  看著不老神仙這個模樣,寧月也好奇的走上前,「師傅,你在研究啥呢?」

  「寧月,你來的正好,奇怪了,這是什麼符文?為師我研究了一輩子符文,不說無所不知但也不應該陌生到連推算符文的功用都做不到啊。

  正好,你小子這些年符文造詣水漲船高幾乎快追上為師了,而且你又精通西域符文,你替我看看,著上面刻的的符文是什麼意思?」

  順著不老神仙的指引,寧月頓時臉色一震,「這是雷刀祭壇的鑰匙?不是已經碎了麼?你是從哪裡找到的?」

  「就在桌子上啊,就這麼放著我又不瞎。原本想著還能在這裡淘到什麼寶貝,但就這個玩意卻讓我顏面喪盡。想不到我自詡天下奇門無所不知,但現在卻連這面小小的紋牌都看不懂……」

  而跟著寧月進來的雷婷看到寧月手中的鑰匙也是臉色一震,「公子,這是鑰匙,你們怎麼找到的?」

  「就在這個房間裡放著,我們又不瞎……」寧月頭也不回的就將不老神仙的話甩了回去。

  雷婷打量著房間,眼神中的神光不斷的閃爍,「這應該是二叔在這一個月來佈置的。以前絕對沒有這個房間,而且自從爹爹死後,我害怕被二叔察覺到異常也沒有再來過。

  看來二叔是真的早已經銘刻了一塊鑰匙,他殺死我爹爹早就有了預謀。公子,現在鑰匙在我們的手中,我們可以上去直接向雷部揭開二叔的真面目……」

  「銘刻?」寧月咀嚼著雷婷的這一個詞語,眼神瞬間綻放出精芒,「我明白了!」

  「哦?你這麼快就破解了這些符文?不愧是我弟子!」不老神仙一臉得瑟的說到,也不忘給自己臉上貼金,「這塊道符文說的是啥?」

  「我不知道……」

  「那你還說明白了?明白個鬼!你是存心讓為師出醜是吧?」話音落地,惱羞成怒的不老神仙伸手就是一巴掌。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8-6-4 12:30
第八百零九章 可願拜我為師?

  「哎呀——」寧月捂著頭,滿臉委屈的看著不老神仙,「我的意思是雖然我沒看出來這道符文是啥意思,但我知道我們為什麼看不出來了。」

  說著,寧月拿著鑰匙再次回到之前的那個密室。看著牆上的痕跡,還有手中的鑰匙比對。頓時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笑容,「這塊鑰匙不是雷烈之前印刻的,而是在你爹摔碎了鑰匙之後自己重新製作的。

  雷烈也不可能想到你爹會在臨死前將鑰匙摔碎,而且你又說雷烈是一個很聰明的人。鑰匙沒了,他一定會想到辦法。

  雖然雷烈不懂符文,也沒有了鑰匙。但是他還是想到了重新製作一把鑰匙的辦法,真正的鑰匙雖然摔碎,但在牆壁上留下了一個印記。

  這個印記,也清晰的映出了鑰匙的樣子,所以只要對照著印記印刻,也能完整的復原鑰匙。不得不說,這是個好辦法。

  但是……雷烈雖然聰明,但在印刻鑰匙的時候腦袋卻短路了。牆壁上的鑰匙印記,是真正的鑰匙印上去的。如果對照牆壁上的印記雕刻紋路,自然只能得到一個反的鑰匙。

  所以師傅啊……你看不出來這道符文是對的,因為這個符文根本就是錯的啊……」

  「原來如此,難怪我說我怎麼研究了半天都像是不認識一般。」說著,寧月等人再次回到雷烈的房間。

  「雷烈辛苦做出來的鑰匙是反的,這樣注定他沒辦法開始雷刀祭壇。但是,我們卻需要一把真正的鑰匙。

  雷烈既然將房間搬到這裡,這把鑰匙一定是他日以繼日的打造出來的。這裡也一定有製作鑰匙的工具。我們找找看,只有兩天時間我們必須在兩天之內重新造成一把鑰匙出來。」

  寧月一邊說著,一邊翻箱倒櫃起來,而話音剛剛說完,寧月便從床底下找到了一個木箱子。木箱子之中,各種雕刻工具一應俱全,而在箱子底部還有幾塊備用的原料和一些製作失敗的殘次品。

  由此可見,雷烈在製作鑰匙的過程也是很痛苦,因為不懂符文,不懂雕刻很容易發生錯誤。寧月又找來紙和墨水,將墨水倒在牆壁上的印痕之中,輕輕的將白紙覆蓋上,就像印刷一般將鑰匙的樣子再重新的印刻在紙上。

  展開紙,上面的符文也瞬間變得熟悉了起來。無論誰照鏡子,也許都不會發現自己變得陌生。但要是照鏡子看字,恐怕十個字有七八個認不出來,除非是左右對稱的文字。而符文,比起文字更加的複雜更加的沒有規律。所以著一正一反,相差還是很大的。

  寧月看著印出來的符文密碼,頓時一陣頭大,這些符文非常複雜,而且是有著一定規律的解讀方法,同樣的符文,在不同的地方又是不同的意思。符文的每一筆每一劃,都需要異常精準。

  寧月對符文雖然瞭解很深,而且這三年研究符文兵器,符文水平已然成為一流大師。但是,寧月雕刻符文的水平卻菜的很。

  雷烈花了一個月時間才製作完成了這一枚鑰匙,但給寧月兩天時間卻未必做的出來。看著寧月笨拙的動作,一邊的不老神仙終於忍無可忍了。

  一巴掌拍在寧月的腦門上,再一腳將寧月踹到了一邊,「以後不要和別人說你的符文是我教的,為師丟不起這個人。連銘刻符文都不會?看來以前我是高估你了……」

  一把接過寧月手中的原料,隨意的從木箱中抽出一把尖錐一般的工具。彷彿一道劍光在眼前炸亮,一瞬間手中的尖錐化成了漫天的星辰。

  速度快的彷彿流星劃過天際,寧月看著一幕頓時張大了嘴巴露出了滿臉不可思議的表情。寧月甚至在想,不老神仙銘刻符文是不是根本不需要眼睛的。

  「寧月啊,你人聰明,而且悟性奇高,無論學什麼都一點就通。這也是為師願意正式收你入門下的原因。但是……你這人懶散的毛病卻改不了。能偷懶,你就不願意動。要不是一直有人在背後逼著你,你的武功也不會有現在的成就。

  知道為師為什麼哪怕在你命在旦夕的時候都不出手相助麼?為師就是怕你養成了有恃無恐的習慣,總以為一直有為師照應著你……」

  「原來弟子九死一生之時師傅卻遲遲沒有現身的原因是為了磨煉弟子啊,師傅良苦用心,弟子銘感五內。弟子還誤會師傅是忘了有我這個徒弟呢……師傅,你真是太偉大了,太讓弟子感動了……」

  一開始,不老神仙還很是受用,但聽著聽著,他突然覺得不是味了。怎麼總感覺寧月是在說反話,但是……寧月的表情是那麼的認真,他的神情是那麼的到位。

  「寧月,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對為師說啊?怎麼總感覺你話中有話呢?」

  「師傅啊,弟子在蜀州的時候,您在荒漠,弟子在涼州的時候,你也在荒漠,弟子在京城的時候,您……貌似都不知道在哪……其實弟子想問,師傅這些年一直彷彿閒雲野鶴一般為了啥?」

  「那個……師傅雖然不在你身邊,但也一直通過陰陽太玄悲看著你……」

  「所以啊,師傅,現在弟子和仙宮槓上了,如果你再像以前那樣,您老就準備替弟子收屍吧。」寧月突然間臉色變得無比凝重了起來。這句話,寧月一直想對不老神仙說,但也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

  「寧月,仙宮其實沒有你想的那麼可怕,打不過,你不是還能躲麼?仙宮中人,也是人,他們也不是無所不知無所不曉,他們也會死!」

  「是麼?但不知為什麼,我總感覺有什麼陰謀正在向我襲來,而且這一次,卻是真的只是針對我。也許是有點敏感了……」

  「好了!」寧月的話剛剛說完,不老神仙突然說道,果然一面古樸神秘又帶著滄桑氣息的鑰匙出現在不老神仙的手中。

  和雷烈製作的放在一塊相比,雷烈的那個鑰匙就更兩元店買的殘次品一般。高手出手,果然非同凡響。寧月仔細的看著鑰匙,突然間被鑰匙上的符文內容所吸引。

  「這是……」

  「你看出來了?」不老神仙神秘的一笑,「之前我看那塊假的鑰匙,我就是從裡面看出來一套武功秘籍所以才想要研究。但一研究卻發現符文雜亂不堪甚至九成的看不懂。

  但現在,這道符文反過來之後裡面的武功秘籍也就一覽無餘了。雖然這套武功不錯,但也及不上為師的陰陽太玄悲。你看看也罷,要不要練看你心情。」

  「都天御雷真訣?這是雷屬性功法?天下武功種類繁多,而雷屬性功法卻鳳毛麟角。」寧月一邊看著武功秘籍,一邊評頭論足起來。

  「我明白了,明白為什麼修煉都天御雷真訣的人要經歷九次雷劫,需要引天雷入體才能修煉。雷屬性功法與其他功法不同,雷屬性功法必須需要擁有雷屬性的人才能修煉。

  如果不是雷屬性,強行修煉會使雷力失控而爆體而亡。歷代族長經歷雷劫,就是為了通過天雷之力改變自己的身體屬性。

  都天御雷真訣共有九重境,自然需要經歷九次雷劫。而修為越高,需要的雷力就越強。而其中的凶險,就是我也不敢相信。

  真是不知者無畏,換做中原九州,估計沒有一個人願意冒險修煉這種要命的武功……」突然,寧月雙眼放光的看著雷婷。

  「你也修煉了都天御雷真訣?但是……你竟然沒事?而且遭受雷擊之後,你也只是面容燒燬但卻沒有傷及經脈肺腑?」話音落地,寧月一把抓起雷婷的手腕。

  「喂,寧月你幹啥呢?你媳婦在邊上看著呢!」不老神仙敲著桌子大聲嚷嚷道。

  「果然如此,你竟然是雷屬性的體質!」寧月鬆開了雷婷的手,眼中露出了驚奇的神光,「雷屬性的體質,可謂是萬中無一,雖然你的根骨和資質都不算絕頂。但就憑你雷屬性的體質在武林之中也算是獨樹一幟了……」

  話音落地,千暮雪和不老神仙頓時瞪圓了眼睛露出了一聲驚疑。而寧月,也似笑非笑的看著眼前的雷婷,「你今年多大了?」

  「公子,雷婷今年十六歲……」

  「十六歲,比小萱大一歲……你可願意拜我為師做我的弟子?」

  「什麼?」雷婷突然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寧月,「不不不……雷婷不敢由此奢望,雷婷願意做公子的傻姑,為奴為婢都可以……」

  「怎麼?做我的奴婢比做我的弟子更好?」寧月疑惑的看著雷婷。

  「不……不是的……雷婷的命是公子救的,而且雷婷現在也已經無親無故無牽無掛。其實從昨夜開始,雷婷心底已經認公子為主。要不是爹爹的血海深仇,還有公子機智無雙識破了雷婷,雷婷已經死去或者的唯有傻姑。

  公子,等雷婷指認了二叔還爹爹一個公道之後,雷婷就會隨爹爹而去,從此世上再也沒有雷婷。以後,傻姑就是公子的婢女,一心一意的服侍公子。」

  「你真的只願意做婢女而不願意做我弟子?」

  「是!雷婷只求一生一世服侍公子以報公子救命之恩。」

  聽到雷婷的回答,寧月雖然有些可惜但還是默默的點了點頭。而自始至終,一邊的千暮雪和不老神仙都沒有打斷寧月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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