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重生] 兵魂回檔 作者:寒冬九月 (已完成)

 
regn13 2018-2-28 23:40:00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81 148379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8
第0520章 昏迷不醒

    時間,在薛郎被藥液浸泡中快速流逝。

    薛郎的氣息越來越穩,以屋裡五人的感知能力不難判斷,他已經距離醒來不遠。

    只是八爺爺很奇怪,為何這次中毒居然沒有毒素聚集,也不需要放出來,幾次診脈都一個結果,就是孫子身體裡的毒素越來越少,臟器已經恢復功能。

    毒素哪裡去了?

    八爺爺雖然疑惑,但不會懷疑自己診斷錯誤。

    不過,不管哪去了,起碼是已經脫離險境了,這點不會錯。

    事實也的確是這樣,這會,薛郎已經驅散吞噬了所有的黑霧,連邊邊角角枝梢末節都沒放過,已經停止了這個動作,開始回收到處遊走在枝梢末節的氣勁,納入丹田的位置。

    在事發五個半小時後,薛郎在五個人的注視下,悄然睜開了眼睛。

    視線一清晰,他就看到了面前站立的爺爺和左伯陽,柳敗城。

    在五人驚喜的注視下,他笑了笑,絲毫沒有重傷後的疲憊,輕聲說道:「我感覺好了。」

    三個爺爺立時大喜,八爺爺更是一步上前,再次為他診脈。

    左伯陽和柳敗城也相互看了眼,臉上的喜悅絲毫不掩飾。

    他們,可比外面的人清楚,之前,薛郎其實已經死了。只是左伯陽用鎖神咒加上五行鎖魂針控住了魂魄不散,跟著,三個爺爺用了跟他們略有區別,但同根同源的五行奪命針救治,才有了薛郎還陽,痊癒的出現,否則,就是真的死了。

    柳敗城通過師門因不主動行醫而不太注重的五行奪命針,一個寓意是從死神手裡奪回生命的救人針法,已經知道了三個爺爺正是毒尊的那一枝。

    只是這會沒時間線敘舊而已,也不知道怎麼敘舊罷了。畢竟兩枝已經幾百年不聯繫了。

    八爺爺這一刻站直身子,滿臉的褶子全開,微笑著說道:「放心吧,小狼的身體好著呢,氣勁也有所提升,因禍得福了。」

    這個結果大家其實已經知道,這無非是給了定論而已。

    八爺爺的話音落下,薛郎突然想起事件的起因,顧不上研究別的,問道:「七彩迷霧擴散沒有?」

    左伯陽微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放心吧,這會應該已經無礙了,我聽得到張明那裡恢復冰蟬珠,吸收毒霧的時間延長了數倍,一次已經十幾分鐘了,而且封閉的及時,除了房間裡的外,並沒有造成危害。」

    呼……

    薛郎長出一口氣,一躍而起,顧不上尷尬,快速搽乾淨身體上的藥液,穿上衣褲,說道:「找到死神沒有?」

    「死神?」

    這裡唯有左伯陽知道事情始末,聞言愣了下。

    看到左伯陽的反應,薛郎一拍額頭,恍然。

    死神,只是自己彌留之際的判斷,根本就沒說,他們哪裡知道?

    於是改口問道:「就是投毒的人找到沒有?」

    左伯陽搖了搖頭,說道:「沒有,另外,譚燕沒能躲過……」

    譚大姐……

    薛郎心裡一抽。

    他根本不知道襲擊會是這麼歹毒的方式,所以,譚燕他們根本沒有服用解毒丹。

    多好的人……

    薛郎一邊系扣子一邊眼睛虛了下。

    他心痛之餘沒再問損失,跟著問了句:「我甦醒外面知道嗎?」

    左伯陽搖了搖頭。

    他關閉了耳麥,外面根本就不知道。

    薛郎深深的吸了口氣,眼睛眯了起來,半響,陡然睜開,沉聲說道:「我沒有甦醒才可以尋找到投毒的人,否則,他會迅速遠遁。」

    柳敗城點了點頭,說道:「薛總說的沒錯,你不但不能醒來,還要有瀕臨危險的表現,迅速離開這裡,要不投毒的知道了你醒來,也就猜測到了你有對抗極高濃度毒素的能力,會選擇蟄伏。」

    三個爺爺也跟著點頭,知道這是唯一能迷惑,讓對方放鬆的方法,要不對方一看不好,還不遠遁?而目標死了,他就會安心不少。但也不排除知道漏出馬腳了遁走的可能。

    薛郎眯著眼睛琢磨了會,說道:「好,就這麼定了,去拿一套隊員穿的衣服,我要化妝下,讓隊員代替我離開這裡,直接回山裡,我留下暗中找出投毒的人。」

    柳敗城和左伯陽認可他的方案,紛紛點頭。

    三個爺爺沒啥表示。

    對於找出敵人消滅,他們可是老江湖了,知道這是必須的,就算危險。

    而且他們之所以放心,那是知道孫子又變強了,比以前強不少,危險自然更低。

    薛郎顧不上跟爺爺們細說什麼,跟左伯陽和柳敗城細細的商量了下,隨即,左伯陽離開了房間。

    不一刻,一個跟薛郎體型相近的隊員進了屋裡,快速跟薛郎換了衣服,隨之,聞了下左伯陽遞來的小瓶,在左伯陽迅速扣上的一刻,癱軟向地面。

    這自然是依蘭香了。

    睡著了,其實跟死人所差的只是呼吸而已,再表演到位,也不如睡著了更像重傷。

    待薛郎武裝完畢,帶上防毒面罩,左伯陽給那名隊員帶上防毒面罩,跟著打開耳麥吼道:「二小隊離開現有的位置,進來!!」

    「是!」

    守在各個位置的二小隊隊員快速離開了各自的位置,在隔離門內消毒。

    金騰剛聽到有動靜了,還沒問薛郎怎麼樣了,左伯陽跟著吼道:「鷹巢!我需要飛機直飛軍營,同行十人!!」

    飛機……

    金騰眼睛一虛,不安猛地襲上心頭。

    他沒有過多的思索,跟著說道:「鷹巢收到,運輸機飛抵松江,直升機趕往山裡!」

    「多謝!」

    左伯陽聲音有點嘶啞,但聽得出極為的焦急。

    聲音落下,已經消毒完畢的隊員衝進屋裡,隨即,兩個人奔嚮應急的那個房間,拎著摺疊擔架就狂奔而出。

    隨之,「薛郎」就被隊員抬著,三個爺爺緊隨其後,左伯陽和柳敗城一左一右把著,奔跑向電梯,隨之坐電梯直接下一層。

    金騰已經接到匯報,不知道狀況,他飛奔下樓,在電梯剛剛打開的一刻,奔下樓梯,剛要撲過去,護著薛郎的左伯陽猛地伸手一檔,一下子將他擋了個跟頭,擔架毫不遲澀,飛奔出大樓。

    金騰還沒等爬起,身後跟隨的人員剛剛下樓,老人也好,擔架也罷,已經飛奔離去,直奔聽著的霸氣的防爆車和裝甲車。

    左伯陽一個閃爍,先一步撲到了防爆車前,一把拉開車門,伸手就將裡面的駕駛員拽了出來,剛要上去,柳敗城跟著撲到,在金騰奔出大樓門的一刻,按住他大吼道:「你必須留下!!找到那傢伙!!」

    「可是……」

    左伯陽掙了下,在抬著的薛郎胳膊耷拉下來,丟當的在擔架旁晃蕩的一刻,狠狠的一跺腳,閃開了車門,將位置讓給了飛奔而來的一名隊員。

    還沒等金騰奔下台階,發動機咆哮聲中,左伯陽大吼:「山鷹!開通到機場通道!!」

    「是!」

    陸錦大聲領命。

    這一刻,所有人都知道了,薛郎恐怕要麻煩了,要不,不會這麼焦急。

    而看到擔架上薛郎那狀態,沒有人會懷疑,此時薛郎是清醒的。

    三個老人同樣沒有顧忌驚世駭俗,身影閃爍,在薛郎被抬上防爆車,發動機轟鳴起步的同時,奔到了那輛來時坐的裝甲車前,一閃,就衝進了車門。

    司機,同樣被隊員一下拽了出來,根本沒人解釋,也顧不上這麼做有什麼不妥,前後腳,兩輛車就衝出了大愛之家。

    兩輛車衝出大門的一刻,金騰衝到了站住腳的左伯陽身邊,焦急的問道:「薛郎怎麼……」

    左伯陽臉色鐵青,一把扒拉開他,一個閃爍就衝向了大樓,在跟著金騰奔出的人影出現在大門那的同時,一把搶過一名武警戰士手裡的防化服,騰空而起,直撲樓內。

    金騰愣了下,但他並沒有怪責左伯陽。

    因為他知道,如果不是他命令不得打開房門,薛郎至少能提前五分鐘得到救治,或者還要多點。

    左伯陽沒有對自己動手,估計已經給面子了。

    他不知道左伯陽要幹嘛,但他心裡能不緊張嗎?

    薛郎能夠完全駕馭他,可現在,薛郎不在,誰知道這個高手能幹出什麼來?他可不是張明他們有身份,他就是個普通人。

    可他不能控制左伯陽,就算預防也不行。一旦激怒了左伯陽,是什麼局面,他真的不好預測。

    就在他短暫呆立的一刻,左伯陽已經在飛奔中穿戴好了防化服,閃電般的奔到了樓上,直接衝進了隔離門吼道:「山貓!還需要多久?!」

    張明不知道隊長在怎麼了,這一刻哪還有親眼看到這珠子神奇的震撼了?擔心的說道:「報告助理,還需要最少一個小時才能進行檢測!」

    左伯陽停頓了下吼道:「好!我給你一小時,一小時之後撤離這裡!現在我命令,精英小隊,信息組我接管了,我接替01號的位置,我的代號水豹!」

    「是!服從水豹命令!」

    耳麥裡傳來虎吼。

    樓下,金騰隱隱的覺的不妙。

    薛郎他瞭解,也絕對信任,但這個左伯陽他卻不知,讓他領導荷槍實彈,裝備精良的雪狼精英小隊和信息組,一旦失控將是麻煩。

    可他這會不能下令繳了他們槍,薛郎生死未卜,所有人都急躁,一個處理不好,恐怕會立時爆發,到時候就麻煩了。

    他眼睛虛了虛,悍然下令,嚴密監視雪狼精英小隊,在一個小時後這裡毒素清理完之前,這些人不得離開。至於清理完之後,是不是繳械,他還拿不定主意。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8
第0521章 收縮回山

    「薛郎」被緊急送走,金騰卻根本不知道情況。雪狼精英小隊被一個體制外的人接管,讓他極為的不安,但卻不能馬上採取措施。

    好在雖然被不能掌控的高手接管,清理毒素依舊沒有耽誤,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同時,負責檢測的防化部門也允許進入了六層,但設備的通達卻依舊是雪狼精英小隊的隊員負責,不讓他們靠近那些隔離器材搭起的通道。

    在薛郎消失不到半小時,詳盡的數據就到了金騰手裡。

    金騰看到上面已經無害,空氣質量正常的一刻,心裡的石頭徹底落地。

    可他沒有下令進駐清理那些遇難者遺體,因為薛郎精英小隊依舊荷槍實彈把守樓梯口,把守電梯,而且並沒有停止清理的動作。

    他哪裡知道,冰蟬珠這會還隱隱的有霜花出現,也就是說,毒氣並沒有徹底清除,只是量不大了,或者說低的都檢測不出來了。

    他更不知道這裡為何清理這麼快,比幼兒園那裡快了不是一點半點,那是好幾天的差距,量還比那大呢。

    幼兒園那裡,薛郎不過是藉機運走所有的器物罷了,毒素其實早就清理完畢。

    信息組,這會已經離開了隱蔽的地點,驅車全部抵達大愛之家樓前,全部下車,黑巾蒙面,靜靜的豎立。

    金騰沒有管他們,在不確定左伯陽要幹嘛之前,他還是要克制,避免出現問題。但準備是必須的,控場也已經在做。

    時間,在詭異的氣氛裡快速流逝。

    一個小時剛剛到,左伯陽就大喝道:「所有人撤離!」

    「是!」

    一聲虎吼,所有人迅速離開了六層,徒步奔下樓梯,直奔陸錦他們的隊列而去。

    奔跑中,張明等人猛地頓住,看著陸錦他們身後站立的兩排抱槍的武警和左右已經有合圍之勢,只是距離稍遠一點的特警。

    略一停頓,他們快速奔到了陸錦他們前面,整齊站立,跟著,張明跑到已經站在前面的金騰面前匯報導:「報告!毒素清理完畢,雪狼精英小隊現在返回軍營!」

    金騰看了眼站立的所有人,他已經摘掉了防毒面具,背手肅立,聽完張明說的,跟著說道:「山貓,你們的任務還沒有結束!」

    張明靜立不動,等待著。

    左伯陽卻在這一刻大吼道:「山貓!你們沒能力衝在前面替你們的隊長分憂,你們難道連送你們隊長最後一程都做不到嗎?!」

    「能!」

    所有隊員和信息組的人嘶聲大吼。

    張明一個立正,規矩的敬了一個軍禮,不等金騰反應,轉身大吼道:「我以雪狼精英小隊副隊長的名義命令,所有人武器裝備上繳,返回軍營!!」

    「是!!」

    所有人大吼,跟著手裡的武器就放在了地上,開始解身上的裝備。

    金騰一看不好,剛要說話,左伯陽一閃站到他身前,惹來一眾跟著金騰的大駭,紛紛舉起手裡的槍,氣氛瞬間緊張。

    金騰沒有動,雖然知道自己不見得能擋住對方一擊,但職責所在,不容他退縮。

    左伯陽也沒有異動,頭不回的大聲說道:「所有不是米廠的設備全部留下,包括車輛,現在,你們只是米廠的一名職工,返回山裡,送你們老闆一程!」

    「是!!」

    所有精英小隊,信息組的隊員怒目圓睜,悲痛中毫不遲疑,紛紛解下身上不屬於米廠的東西。

    這一刻,他們知道了,他們的老闆,隊長,教官已經……

    金騰在這一刻卻大驚,跟著毫不遲疑的吼道:「住手!」

    所有人都一頓,看向金騰。

    金騰無視了左伯陽,大聲吼道:「山貓!你的任務還沒結束,誰讓你上交武器的?部隊培養你這麼多年,就教會了你擅自做主嗎?!」

    張明靜立不動,手裡拎著剛剛解下的柯爾特2000,不言不語,目不斜視。

    左伯陽也沒動,盯著面前的金騰。

    金騰繼續吼道:「就算已經復員,你現在還是兵,現在,我命令,全體都有,攜帶所有裝備武器返回軍營,看護好軍營那裡的一切,等待進一步命令!!」

    「是!」

    所有隊員,包括張明都立正領命,悲痛中,快速武裝上,跟著紛紛奔向車輛。

    左伯陽看了眼金騰,說道:「你的命令我的老闆理解,並接受,並不代表我理解並接受!你周圍的人是生命,我老闆同樣是生命,不存在貴賤!」

    說完,頭不回的一閃,就衝進了一輛攬勝,跟著,發動機咆哮中,車輪冒起濃煙,刺耳的聲音裡,衝出了大愛之家,

    金騰沒有介意左伯陽的態度。當然也不會後悔當時的命令。再來一回,他也一樣會這麼選擇。

    他心如刀割中也知道,薛郎既然已經回天乏術,那基地還可以存在,程衛國已經可以擔任總教官,但雪狼精英小隊怕是要散了。

    不管他心裡多麼多的想法,他也必須未雨綢繆。

    這些人,這些武器,當然不能脫離掌控。

    站立了數秒,直到所有的車輛消失,金騰才轉身下令進入大愛之家,做最後的清理善後。

    可當他來到那些事發的房間內的一刻,他心動了動。

    明知道薛郎已經不妥,這裡,依舊做到了最細緻的清理。

    房間裡所有的屍體全部裝進了塑料袋,並進行了外部消毒,整齊的擺放在一起。

    破碎的水球的位置單獨圈了起來,水球的碎片也都裝進了證物袋,並標註了所在位置和編號。

    可以說,整個房間裡所有的一切都做到了最細緻的清理,連取證都做了。

    看來擔心是多餘了……

    這一刻,金騰心裡踏實了。

    從現場看,張明他們就算被左伯陽接管,也不會有什麼危害社會的動作。能在那種情況下依舊讓清理工作做到最細緻,左伯陽就不是個不顧大局的人。

    畢竟知道薛郎不妥的,現場只有他一人,其他的都不知道具體情況。

    不知道去山村會不會挨揍……

    金騰心裡刀絞一般難受中,搖頭苦笑了下。

    就算會遭到左伯陽的攻擊,他也還是要去。

    因為薛郎是他的兄弟。

    緊張的取證,連帶所有走廊裡的監控全部調取,連帶門口的也一樣,不留死角,不落下一個攝像頭。

    那些水球爆裂的原因也相當快的弄明白了。

    水球碎片上的毒素已經清理乾淨,但爆炸產生的痕跡依舊在,包括散落在床鋪上的碎片,很快得出了結論。

    原來,水球的爆炸是一種微型炸彈,而炸彈,就是那種在水球裡發光的物體,讓水球看著非常美麗的小電子元件。

    這讓金騰大是頭疼,知道了也難以找到線索。

    這種裝置如果是遙控裝置,那輻射距離有多大不得而知,是不是定時也要看最後的分析結果,所以,不能確定投毒的就在大愛之家裡。

    而且,大愛之家在頭一天就全部換了獵狐成員,那些義工都被放假休息,樓裡,不存在混進來外人的可能。今天,更是連家屬都迴避了,現場就沒有外人。

    再說,什麼時間換的水球根本不確定,就連事發的房間也沒有規律,中間並非都緊密相連,有兩個房間就夾在了毒發的房間之間,最遠的一個,中間隔了三個房間,沒有規律可循,顯然,是隨機的可能大一點。

    隨著最後取證搜索的開始,緊張的戒備放開了。

    這會,距離事發已經七個小時,外界也臨近了天黑。

    但各種猜測依舊漫天亂飛,猜測大愛之家剛剛剪綵,為何就被武裝包圍。本來各界的記者就非常多,大愛之家剪綵的新聞播出後,各種猜測也隨之而來。

    金騰一邊蒐集最後的線索證據,一邊下令減低影響。

    於是,官方發佈了大愛之家剪綵結束,舉辦了聯合預防應對突發事件的演習,現在演習結束。

    跟著,清源米業和大愛在行動官方信息平台相繼公佈消息,一組組照片說明了演習的真實性,連防火,反恐等項目都進行了,避免大愛之家因收治的很多都存在一定危險的患者,突發事件要比一般的行業要多,所以才舉行了大型的演習演練應對能力。

    但這個消息信的並不多,媒體當然覺得可信度不高,卻沒有什麼證據,連採訪裡面出來的那些義工,他們也覺得不太把握,因為有跡可循,像極了台詞。

    這會,這些媒體和狗仔的對付還是最簡單的,那些遇難的獵狐成員不會有麻煩,可患者呢?不少患者都跟著家屬的,就算臨時被請到了公寓樓休息,一天了,怎麼也要看看那些不能自理,在他們眼裡依舊是寶貝的孩子。

    這是壓制不住的,一天半天可以,時間久了怎麼可能?況且還有那麼多已經見到了自己孩子的,見不到的能不著急起疑?

    於是,在事發八個多小時後,也就是臨近天黑,那些遇難者屍體被他們的親人看到了。

    這下,哭聲震天,雖然在一個個封閉的房間裡見到了已經沒了呼吸,依舊在塑料袋裡裝著,但決不讓靠近的親人,但哭喊聲同樣不會因此減弱。

    這事,怕是壓制不住了,可不是三個兩個人。

    事發的房間最少的六個孩子,也就是六個家庭。這如何能壓制得住?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8
第0522章 隱身悲痛之外

    金騰和東江領導商議的結果只能是讓遇難者家屬知道出事了,但不能告知詳情,只說有人投毒,連大愛之家的老闆也中毒了,正在搶救。

    看到自己的孩子遺體,一個個父母痛哭失聲。

    這些孩子雖然不能自理,但他們依舊是父母心尖寶貝。

    現場,一個個房間裡,嚎啕大哭的有之,默默流淚的有之。情緒失控,要求給個說法的有之。

    現場,悲慼遍地。

    薛郎此時已經換裝,變成了一個二十多歲的自願者,在一個個房間裡駐足,並不是為了安慰這些悲痛的家屬,而是要觀察他們的反應。

    這不是他心腸硬,他同樣悲痛,同樣心在滴血。

    但這也是找到襲擊者的一個很重要的途徑。

    如果死神隱匿其中,那不論是藏匿在房間裡的攝像頭能夠捕捉到不同的變化,現場,根據他們的心跳,反應,薛郎也一樣可以掌握細緻的變化。

    陸錦的小組此時已經全部投入緊張的觀察分析中。他們沒有返回山裡,或者說沒有全部的返回,只是那些車空車直奔松江,返回大山而已。

    薛郎他們是有單獨通訊頻率的,不過,這也是在車輛全部離開大愛之家後,薛郎親自下令,並說明情況的,避免他們的表演做做,被看出端倪。

    顯然,效果相當的好,弄得金騰這會還如臨大敵,糾結如何掌控即將失控的武力。

    薛郎默默的看著一個個痛苦的家庭,心裡的怒火自然是熊熊燃燒。不過現如今的他已經不會被情緒左右,不是方外高人的意思,而是心志更加堅固。

    看到譚爺爺譚奶奶相互握著手,癱坐在地上,昏黃的眼睛裡沒有一絲的神采,呆呆的看著譚燕的屍體,看著那一排沒了呼吸的孩子,卻欲哭無淚,除了嘴唇哆嗦外,兩個辛勞了一輩子的老人卻沒有流下半滴眼淚。

    這更讓薛郎心痛,薛郎都擔心老人會受不了而崩潰,卻不得不讓柳敗城親自打電話,讓金騰做出了讓遇難者家屬知道詳情的決定,並每個房間安裝了監控設備,分批安排進入,以便尋找有可能的線索。

    薛郎跟一個小姑娘蹲在譚爺爺和譚身邊,卻都不知道怎麼安慰。

    小姑娘哭的淚流滿面,卻沒法安慰兩個心痛的老人。

    薛郎同樣,雖然沒有淚流滿面,卻心痛如刀割。

    這兩個慈祥的老人本來應該安享晚年,特殊家庭卻因為死神的窮凶極惡而支離破碎,讓辛勞了一輩子的老人還要白髮人送黑髮人,還是那麼多,一下子十六個孩子沒了包括陪著他們大半輩子的老大,譚燕。

    金騰也受不了這寂靜無聲的悲痛,想安慰老人兩句,卻無從開口。

    老人的重要他是知道的,大愛之家的發起,還是他親自騙來了薛郎才有的。如今老人不但沒享福,還要蒙受如此大的悲痛打擊,他焉能平靜?

    哀大莫過於心死,金騰同樣擔心老人會因此崩潰,臥床不起,擔心老人受不了刺激,而引發不可預測的變故。

    但懷疑,是所有人都包括在內的,就算他們再瞭解老人,老人也不能排除在外。就算此舉過於殘忍,他們也必須這麼做。

    金騰實在堅持不住了,偷摸的抹了下眼角,拍了拍要失控的小丫頭,站起身,深吸了口氣,離開了房間。

    他不能再呆下去了,這畫面,鐵石心腸的人也會心碎。而且他更加揪心薛郎的現況,要不是有責任在身,他這會早就趕奔小山村,去看看薛郎,或者說送送他了。

    薛郎也待不下去了,而且,也不能讓老人一直面對著譚燕她們的冰冷屍體。以他的感知焉能不知,老人這會不論是心跳,還是氣息,已經降低到了一個臨界點,再呆下去,怕是會出大事,必須盡快轉移老人的注意力。

    可是,他還是高看了老人的身體素質和悲痛的承受能力,他示意小丫頭攙扶起譚一刻,譚奶奶一晃,一頭紮向了地面,而譚爺爺也無意識的倒向了後面。

    不好!

    薛郎大驚,不暴露身份的情況下一把扶住了兩個老人,在小丫頭抱住譚同時,急忙喊道:「擔架車,譚爺爺暈倒了!!」

    他的喊聲剛落,走廊裡就傳來了雜亂的聲音,跟著兩個擔架車快速的推來,將兩個氣息微弱的老人抬上擔架車,快速離開了這裡。

    薛郎沒有跟著去醫院,這裡不具備搶救的能力,但已經提前做了準備,預防有突發事件出現。所以,老人被快速抬上了救護車,送往就近的醫院搶救。

    薛郎深深的吸了口氣,平復了下胸膛裡翻滾的怒火,在老人們的擔架車消失的一刻,跟著將譚燕她們的屍體移走,在其他人送來另一個家庭的遇難者遺體的一刻,起身趕往了旁邊不遠的房間,去看看那裡一對只有二十七八歲的年輕夫婦。

    連續兩個多小時的觀察,所有的家庭都分批的見到了已經死亡的孩子們,悲慼瀰漫中,薛郎在接到隊員匯報,譚爺爺和譚奶奶已經脫離危險,但卻沒有甦醒的匯報,揪心之餘,趕往了陸錦所在的指揮車裡。

    這一夜,注定是悲痛的,不但是那些失去了不能自理的孩子的家庭,還有那些芳華正茂的獵狐隊員的家庭。

    他們,已經接到了通知,心急如焚中,不知道具體情況下,紛紛從各地趕來。

    除了這些人,當然還有薛郎,以及所有精英小隊的成員和信息組成員。

    那些不能自理的孩子先不說,光是獵狐成員就犧牲了二十多。

    這還是控制得當,當初的工程質量到位,窗戶封閉的足夠嚴實,否則,再有幾十倍也擋不住,怕是連外面沒散去的人也要遭難。

    他們,可不是那些只知道突發狀況的人瞭解的那麼少,他們,從頭到尾的看了那悲慼,傷心欲絕的場面,一個個牙齒咬碎,卻只能咽進肚子裡。

    在薛郎進入指揮車裡的一刻,他們的憤怒和悲痛已經到了臨界點。

    薛郎知道觀看這種畫面的揪心,所以,一上車就在耳麥裡說道:「你們的悲痛與憤怒我同樣有,但現在不是時候,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我們來做,找到死神,為那些無辜的遇難者報仇才是我們要做的!」

    薛郎的話音裡,所有人都深深的呼吸著,平息著翻滾的情緒。

    薛郎聲音平和,不帶一絲的情緒,接著說道:「現在我命令,兩人一組,再次仔細甄別一段攝像記錄,仔細觀察目標的反應,我們現在懷疑所有人!」

    「是!」

    耳麥裡傳來一聲虎吼。

    薛郎下完令,這才看向滿臉漲紅的陸錦,拍了拍他說道:「將錄像分發下去。」

    「是!」

    陸錦眼睛潮紅,強忍著淚水,手指噼啪彈動,快速將一個個錄像片段分向各個終端。

    薛郎這才扭頭看向表情嚴肅,但牙關緊咬的裴光,沉默了一秒,說道:「裴光,有什麼發現?」

    裴光深深的吸了口氣,抬頭說道:「隊長,目前看過了所有的遇難者家屬,沒發現他們有演戲的成分,如果目標隱藏其中,那演技堪稱出神入化。」

    薛郎吐出一口長氣,眼睛虛了起來。

    自己親自在旁邊觀察,那麼多隊員盯著畫面,還有表演堪稱神技的裴光也在觀察,要是能騙過這些人,那可真的說是神技的表演能力了。

    要知道,就算表演,就算裴光,也瞞不過自己的感知。再真實的表演,心跳,氣息還是有區別的。

    可他同樣一無所獲。

    難道死神不在這些人裡,而是在患者接回來之前就已經做了手腳,在外面遙控起爆水球,隨之遠遁消失?

    他細細的分析著,覺得騙過他們的可能性不大,襲擊者還是在患者接回來之前就已經做了周密的安排。

    可是,參加剪綵的和圍觀的好幾千,怎麼可能從中找到特殊的人物?就算對方混在人群裡,算計好了自己進入六層,或者觀察到了自己進入六層而起爆了水球,也無法找到目標。

    薛郎虛著眼睛默不作聲的琢磨著,捋順著這些所有的脈絡。

    找不到襲擊者的蹤跡,就尋找死神有可能的掩藏身份。

    他彌留之際已經分析過,見到的所有人都不可能是死神。既然按著皇宮那套尊卑來設定等級,在他看來,死神最起碼要跟黃埔琴身份相近才是。

    但唯一相近的,已知信息裡只有崔團章,可惜,他已經死在了米國。根據崔廣坤他們在蜀都的資料來了看,馮紹亮兩口子一直照顧著崔廣坤,也一直以他們父母的身份出現,而崔團章卻連隻言片語的信息都沒。

    崔團章和他媳婦都死了,這點薛郎不懷疑,因為沒有孩子咒父母死的,尤其他們這種舊有觀念教育的孩子,更不可能。

    那這個死神到底是誰呢?

    這是薛郎最頭疼的問題,一個能凌駕崔廣坤,崔廣義之上的人物,豈是那麼簡單?要知道崔廣義他們可是正統的德親王血脈,平常人誰能領導?

    根據他掌握的信息,根本沒有凌駕崔團章和黃埔琴之上的人物,他們,就是這支妄圖復辟的一小撮人裡的最頂端的高貴身份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8
第0523章 無果

    思索了良久,薛郎也不得要領。

    就算知道這個死神的身份應該尊貴,可所有信息裡,都沒能提到這個人物。

    黃埔琴當時已經不對自己設防,即將死了的人,應該沒啥可掛念和保留的了,可卻沒提及死神的信息。

    茫茫人海,一點線索沒有,上哪去找?

    排查所有跟康復患者有關的監控記錄,那海量的工作也不是他能完成的,短短兩天內,大愛之家裡的還可以,遠了的,根本不可能完成。

    眼見時間已經半夜,隊員們一無所獲。

    薛郎也停止了思索,下令全部休息,暫時放棄研究。

    沒個方向,連布控都做不到,研究什麼?

    下完令,看了眼裴光和靜坐一邊的左伯陽,想了想,讓倆人就在車上迷糊會,暫時不用回住處了。

    安排完,掏出電話撥了出去。

    電話也就一秒就被接通,金騰的聲音跟著響起:「有事嗎?」

    薛郎眼睛虛了下,隨之說道:「沒事。」

    說完就直接掛了。

    他知道,金騰肯定不方便接聽電話。

    果然,三四分鐘後,金騰的電話進來了。

    電話一通,薛郎就說道:「金大哥別擔心,回山裡的那個是隊員,我剛才就在家屬看望遇難者的房間裡。」

    「你!」

    金騰怒氣上湧,隨之明白了薛郎的意思,顧不上責怪薛郎,問道:「有什麼發現?」

    薛郎搖了搖頭說道:「目前沒有,所有遇難者家屬都排查了,除了獵狐成員的家人。」

    金騰懂了,這是讓他細緻排查獵狐成員的家人。

    薛郎接著說道:「另外,排查康復患者那裡能找到的所有信息,就算沒啥大用,也不能干等著。」

    「好!」

    金騰得知薛郎已經無礙,鬆了口氣的同時,問道:「你有方向沒有?」

    薛郎再次搖了搖頭:「這次的襲擊肯定是死神組織的首腦,這點錯不了,而且根據掌握的信息來看,死神組織的靈魂人物,死神並沒落網。」

    「死神?」

    金騰皺了下眉頭,不解的問道:「不是崔廣坤就是死神嗎?」

    薛郎嘴角牽動了下,說道:「這是我們疏忽了,當時,給秋利銘下令的並非死神,而是隊長,唐娟就是那個隊長而已,崔廣義自稱死神,卻不知道海外還有基地,而黃埔琴是斂財的,也不應該是整個組織的設計者,靈魂人物,所以,一直漏掉了一個關鍵人物而不知道。」

    「那不會是段鶴山嗎?」

    金騰不確定的問道。

    薛郎知道他會這麼問,於是說道:「德親王的血脈是這個組織的支柱,是這個組織的核心,段鶴山是奴才,奴才怎麼可能對主子發號施令?至於馮紹亮,雖然沒信息說明他的身份,卻是奴才,而且根據嶺南玉雕廠的精品消失環節得到的信息推斷,那個佛爺正是拿走精品的人,也就是馮紹亮。所以,死神另有其人。」

    金騰沒動靜了。

    薛郎說的這些雖然沒實據,但他是最瞭解整個案情以及死神組織的人,說的信息應該差不多。

    想了想說道:「既然你已經成功隱在了暗處,那先不要著急,排查需要時間,只要是在關鍵點露面,就有跡可循。」

    「好!」

    薛郎也知道只有這樣了,讓自己先隱在暗處,讓絞盡腦汁要至自己死地的死神自己漏出破綻。

    掛了電話,讓陸錦也休息,他坐在那裡靜靜的思索回憶。

    時間,慢慢的流逝,薛郎一直靜坐不動。左伯陽也是一樣,雖然閉目,卻並沒休息。

    直到太陽升起,薛郎也沒有找到任何線索。

    他將接觸死神組織開始的所有細節全部捋順了一遍,也沒能找到死神丁點的線索。

    看著陽光迅速由遠及近,照亮前方的建築,地面,薛郎坐起身,活動了下,看了眼睜開眼睛的左伯陽,說道:「助理,你的頭髮需要剃了,這次事件完了之後,需要化妝的時間就多了,一頭長發太礙事,要是不捨得,化妝成女的也行。」

    「別。」

    左伯陽撇了撇嘴,說道:「我還是剃了吧。」

    薛郎也沒糾結這事,在陸錦睜開眼睛的一刻說了句:「一會就去,讓張明帶著你,隱秘點。」

    「好。」

    左伯陽也沒糾結頭髮的事,他也不是為了什麼個性,剃了就剃了。

    他話音剛落,薛郎的手機就無聲的亮了。

    此時,在車裡薛郎的手機是技術性屏蔽的,無法跟蹤,只有幾個固定的電話可以直接撥打,其餘的都自動轉給了信息組,由一名女隊員接聽。

    電話一亮,薛郎就直接接通。

    能打進來的沒外人。

    電話一通,金騰的聲音就響起。

    「薛郎,你那有什麼方向沒有?」

    「沒有。」

    薛郎回答的很乾脆。

    金騰頓了下說道:「這邊昨晚上將所有位置的監控全部調取,你既然沒方向,那給你幾個單位你排查下,工作量太大。」

    「好,發信息組終端。」

    薛郎絲毫沒猶豫。

    沒有線索,也不能干等著。

    金騰看來的確是忙不過來了,時間還緊急,不趕緊找到線索,死神就銷聲匿跡了,這麼大規模的投毒,毫無顧忌,必須盡快找到他,否則,這個傢伙對社會的危害難以估量。

    通話剛結束,陸錦就收到了幾十個文件。

    匆匆瀏覽了一遍,連薛郎也放鬆不少。

    這些全是監控視頻,五天內的,而且都標註的明白,剩下的工作就是在視頻裡尋找線索就是了。

    薛郎確認都是視頻後,下令道:「除了大愛之家附近的必要留守節點,其他人潛回!」

    「是!」

    耳麥裡傳來一聲虎吼,跟著,一個個地方停了一宿的各種車,悄無聲息的匯入上班的車流,消失不見。

    薛郎他們的車是那輛福特E450,距離大愛之家也遠,是屬於接近鬧市區了,便於陸錦能更好的掌控全局。

    薛郎他們沒有走,這車一動目標太大,還不如靜靜的停在那裡。

    匆匆吃了點早點,左伯陽悄然離去,理髮去了,當然,也是略微喬裝。

    薛郎在陸錦分完任務後,下令所有人分組,仔細的觀看各自任務的視頻,沒有命令,就只有這一項任務了。

    分發完,留下前面負責安全的隊員,薛郎和陸錦就開始了枯燥的觀看視頻。

    他顯然低估了這項工作,鏡頭裡並非一個人,要不斷的前進倒退來觀察每一個出現的人的反應,來找到足絲馬跡。

    時間緩慢流逝,倆人的速度再快,也不過是各自看完一個多小時的。

    就這,還不知道後面出現前面的人影,需要倒回來幾次呢。

    海量排查,這是最笨的辦法,但往往也是最有效的。

    要不一個刑事案件一偵查就是幾個月呢,一個派出所就那麼幾個人,要想摸排,人數不夠,時間就要長。

    薛郎在左伯陽帶回來了些吃的,分了視頻開始研究的時候,大愛之家那裡也進入了最麻煩的階段。

    所有遇難者的家屬都被請到了市裡接待處,但消息還是儘量封鎖。不過,已經有消息洩露,大愛之家外面雖然沒有警戒線了,還是有無數便衣在那控場,避免還有沒發現的危險品,和沒發現的線索被破壞。

    所以,那些試圖採訪的很快就發現,他們,依舊無法靠近大愛之家。

    猜測,自然是越來越接近事實,大愛之家有麻煩了。

    臨近中午,那些遇難者的家屬大多不同意事故的處理方案。他們認為,孩子是在大愛之家遇到的襲擊,大愛之家應該負責。

    說白了,還是大愛之家有幾十億的善款,都想著弄點補償,渾然忘記人家是義務為他們的孩子治療。

    市裡的相關人員雖然惱怒,但依舊苦口婆心勸導。

    醫院裡,譚爺爺和譚奶奶已經甦醒,負責做兩個老人工作的相關工作人員,在老人熟悉的兩個獵狐成員自願者的陪伴下,試圖跟老人說下關於善後的事。

    可讓他們揪心的是,老人狀態極差,譚奶奶更是雙目無神,不斷的喃喃著,「走了好,走了你們就享福了…你們享福了,卻扔下奶奶……」

    但老人一直沒有哭出來,沒掉一滴眼淚,似乎,眼淚已經乾枯。

    當工作人員試探著將意思說出來的時候,譚爺爺眼睛裡有了點神采,目光依舊盯著某一處啥也沒有的位置,顫巍巍的說道:「我們啥也不要了……這都是命……小燕小五他們要是火化了……就告訴我們……我們好給孩子送點錢……送點衣服……送點他們愛吃的……別凍著,餓著孩子……」

    兩個工作人員強忍著鼻子一陣陣的酸楚,眼眶一陣陣的發熱,卻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那倆崔穎她們一來,就一直陪著老人的兩個小姑娘已經淚流滿面,強忍著不敢哭出聲,怕刺激到老人,但淚水是控制不住了。

    薛郎並不知道善後會這麼麻煩,也沒人告訴他,他也沒心思過問。

    這會,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如何找到死神上,別的,他全部忽略了。

    譚爺爺和譚奶奶他不能去看,因為這會的身份不能暴露。

    他們在各自的位置盯著畫面,不斷的翻看,一點一點的查找。試圖找到蛛絲馬跡。

    時間快速的流逝,一天,就這麼過去了。

    可他們什麼也沒有發現,所有的位置,那些川流不息的人影,他們都快背下樣貌了,也沒有找到任何異樣的地方。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8
第0524章 無從尋找

    時間,靜靜的流逝。

    大愛之家出事了外界已經得到了相當準確的信息,只是無法證實。

    不論媒體上的猜測和清源公司,大愛在行動的官方信息平台怎麼詢問,也得不到準確答案。

    消息,自然是那些遇難者家屬透露的,可惜,找不到清源的任何高層,連大愛之家的負責人都不知所蹤。

    大愛之家頂著壓力,雖然依舊運營,卻顯然受到了巨大影響。

    而這裡的主人薛郎卻不露面,讓各種猜測滿天飛。

    有說躲避追責的,有說也中毒死了的。

    但東江市的官方信息公佈卻一力維護大愛之家,維護薛郎,言明這是一起恐怖襲擊,卻並非大愛之家該擔責的。

    恐怖襲擊,這個詞彙在現如今已經是人盡皆知,都覺得距離自己很遠,卻不成想就在身邊發生。

    曾經有手持利刃傷人的,但那似乎危害並沒有這次的恐怖,悄無聲息的死了這麼多人,這是大家難以想像和害怕的。

    這裡的爆炸信息對於清源米業有一定的影響,但並不是特別大,連金陵也一樣,除了猜測,對於這裡的建設和投資,依舊抱著熱忱。

    唯一的擔心就是薛郎真的要是死了,那些精品的瑰寶是不是還會展出。

    這個苗頭一冒出,清源信息平台就給出了寬心丸,告訴大家,不論是什麼情況下,所有清源的產業運轉還是以前一樣,博物館也會如常開放。

    這個消息在夜幕來臨之際,還是相當受歡迎的,讓金陵那裡的投資者放心不少。但也間接證實了,薛郎,怕是有麻煩了。

    要不,怎麼不站出來說一句?

    外界的一切,薛郎並不知道,他們,依舊在枯燥的翻看著錄像。

    一夜,悄然過去,大愛之家遭到襲擊的善後並沒有影響到薛郎他們,他們一個個兩眼猩紅,依舊緊盯著面前的屏幕。

    金騰那裡一樣,公安,特警,武警,無數個部門人員都在排查視頻。一個個房間裡煙霧繚繞,一個個鬍子拉碴,眼中血絲遍佈,卻並沒有停止工作。

    善後金騰根本不用參與,雖然當初讓遇難者家屬知道事件真相會給東江市,以及清源公司造成相當大的麻煩,為了找到死神,也只能如此了。

    況且,這事也不是能瞞住的,早一天晚一天而已。

    他同樣知道死神的危險有多嚴重,之前死神組織並沒有大動作,對社會的危害還是侷限在一定範圍,而現在不同了,這傢伙無所顧忌,不找到怎麼可以?

    時間,在兩股不同的氛圍裡流淌。

    又是一天一夜過去了。

    車裡,薛郎鬍子拉碴,眼睛猩紅。

    左伯陽一樣,雖然剛理了頭髮,依舊是看不到一點的精神頭。

    陸錦更是,臉色都有點蠟黃了。

    陽光,並沒有因為他們疲倦而停住腳步。

    但薛郎等人卻沒有一點感覺,沒感覺到天亮,因為,拉著窗簾,根本看不到外界。

    就算聽力都相當牛,注意力不在那,也聽不到外面漸漸多起的雜亂聲音。

    前面,負責安全的隊員嘆了口氣,悄然打開車門去買早餐。

    他們,已經吃光了車上的儲備,不得已,只好去買了。

    隊員的動作讓薛郎從枯燥的畫面裡抬起頭來,看向前方車頭的方向。

    在車門關上的一刻,他活動了下,拉開前面的航空布簾,坐到了副駕。

    三天了,他們毫無所獲,他不知道死神現在在什麼位置,是不是根本就早已經不在東江。

    就算已經驚動了上面,一張大網在東江已經撒開,他也沒有一點的輕鬆。

    沒有目標,死神就算溜躂在大街上,也不會知道,再嚴密的大網又有什麼用?

    坐在那裡,看著風擋外面川流不息的車流,看著人行道上匆匆而過的身影,薛郎不知道該不該再用自己當釣餌。

    以前,死神組織要對付的只是他一個人,還不想把事情鬧大,引起官方的注意,當誘餌他並不擔心會有多大的危險帶給附近的人。

    而現在,死神組織已經分崩離析,不說垂死掙扎最後一擊,也再無顧忌。

    這點,從大愛之家的襲擊就可以看出,要不是自己對危險的特殊感知能力,這次,別說清源的高層,怕是要連東江市的領導一勺燴了。

    剪綵完畢,領導,錄像,將會有多少人在六層?能不能及時關閉窗戶和門都未知,後果不敢想像。

    這也是他為何決定隱身事外的原因所在,就是擔心一露面,會遭到喪心病狂的襲擊。自己到並不是怕死,要是再來一回大愛之家的襲擊,損傷多大難以估量。

    靜靜的坐著,再次回憶接觸死神組織的所有細節,看看能不能從中找到死神的線索。

    買食物的隊員上車看到薛郎在思索,也沒有打擾他,放下了一份早餐就去了後面。

    薛郎並沒有動那些吃的,依舊靜靜的坐著。

    隊員返回駕駛室,看到薛郎沒動,剛要拿起早餐提醒薛郎吃飯,薛郎突然問道:「譚爺爺他們怎麼樣了?」

    隊員遞過早餐,說道:「譚爺爺和譚奶奶昨天就出院了,身體已經無礙,就是精神極差,也虛弱。」

    薛郎心裡一抽,深吸了口氣說道:「譚爺爺那邊怎麼安頓的?」

    隊員情緒不高,說道:「譚爺爺和譚奶奶說什麼也不回大愛之家,最後拗不過老人,按著老人的要求,不通知所有健康的孩子,送他們回到了之前的住處,但留下了兩個人照看。」

    哎……

    薛郎嘆了口氣,心裡針扎一般的難受。

    本來是想著讓老人安享晚年,誰知,卻讓老人蒙受了如此之大的傷痛打擊。

    嘆了口氣,接過隊員一直拎著的早餐,慢慢的吃著,但卻如同嚼蠟。

    好半響,一份早餐也沒吃完。

    無意識的咀嚼著,薛郎突然放下早餐,打開耳麥下令道:「刺蝟,送一輛大眾到指揮車這。」

    「是。」

    耳麥裡傳來一聲領命,隨之沉寂。

    薛郎放下手裡沒吃完的早餐,頭不回的說道:「水豹,走,陪我看看譚爺爺譚奶奶去。」

    「好。」

    左伯陽應聲離開了後面,先一步下車,隨之走向遠處剛剛停下的一輛大眾,在司機開門離去後,徑直鑽進了車裡。

    等了兩三分鐘,喬裝的薛郎才溜躂著走了過來,隨之進車,消失不見。

    三天了,他怎麼也要看看譚爺爺和譚奶奶。

    就算這份傷痛不是他塞給老人的,但他認為,還是因為自己才讓老人受到如此的打擊。

    不過,他無法跟老人面對面,因為,這會他還消失著呢。

    只是死神無從查找,他不想讓腦子鏽住,看看老人,休息下緊繃的神經。

    從他動了,到抵達老人住處之前,信息已經全部彙總,老人,並沒有在家裡,而是騎著那輛鎖了幾個月的三輪,又上街了。

    薛郎根據信息指定的位置,很快趕到了老人多年常走的拾荒路線,並看到了遠處的老人,以及不遠處跟著的兩個獵狐成員的身影。

    薛郎知道這是怕老人有什麼意外,但又不好阻攔老人出來做的安排。

    他讓左伯陽將車停下,遠遠的看著老人那蹣跚的身影,看著譚奶奶幾次撿起礦泉水瓶,卻放不進車裡而掉在地上的畫面。

    他的心一扎一扎的痛。

    他知道,老人這會的動作純粹就是撐著,說不準什麼時間就崩潰了。老人的身體現狀已經堪憂,巨大的打擊沒有擊垮老人,也是這麼些年,見多了撿來的孩子死去,讓老人的心志足夠堅韌,才沒有立刻倒下。

    但第一個孩子,譚燕的死去,對於老人來說,打擊太大。

    他看到譚爺爺從垃圾桶裡拿出一個沒吃幾口的手抓餅,打開塑料袋,先給譚奶奶咬了一口,自己才咬了口,慢慢的嚼著,眼神卻空洞而沒有方向時,他差點哭噴。

    左伯陽也呼吸沉重,努力調勻著,控制著情緒的波動,相隔大幾十米,遠遠的跟著。

    薛郎眼圈含淚,死死的盯著前方,拳頭緊攥,腦海裡就一個念頭,那就是抓到死神,讓他嘗盡世間的酷刑,讓他哀嚎百日再死!

    倆人已經關閉了所有通訊,就這麼在心情極端的沉重中,遠遠的跟著老人,在一處小區附近,上了一輛牧馬人,繼續遠遠的吊著。

    薛郎真的很擔心,擔心老人隨時會倒下。再倒下,就沒可能站起來了,老人的血管,臟器,都承受不住這種壓力了。

    轉過個小區,薛郎深深的吸了口氣,小聲說道:「靠邊停下吧。」

    左伯陽一聲沒吭,慢慢的靠邊,在人行道邊上停了下來。

    薛郎慢慢的靠在了座椅上,心情沉重。

    一路看著老人的狀態,薛郎真的痛心,看不下去了。

    他心累了。

    老人的現狀他暫時改變不了,死神的尋找又無從下手,讓他焦急憤怒中,也很無奈。

    沒有絲毫線索和方向,想找太難。

    時間,在這一刻靜止了。

    薛郎的目光盯著前方,靠在椅背上一動不動。

    左伯陽兩手把著方向盤,坐的筆直,同樣盯著前方,一動不動。

    人流,依舊行色匆匆,絲毫沒有人多看一眼停在那裡的牧馬人,就算深色的玻璃後面看不見人,也沒有人多注意。

    車流,依舊擁擠流淌,也絲毫沒有變化。

    太陽,漸漸移動到天空的中央,照射著大地,照射著那輛不動的牧馬人。

    薛郎依舊一動不動,已經兩個多小時沒有活動下了。

    左伯陽同樣,也是紋絲不動,泥塑木雕一般。

    太陽,漸漸偏西,慢慢沉下,夜幕降臨,華燈初上,跟著燈火通明中,一天過去了。

    薛郎依舊一動不動。

    左伯陽同樣,絲毫沒有動過。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8
第0525章 神秘身影

    薛郎和左伯陽關閉了一切通訊,一動不動,任由太陽西沉,月上樹梢,宵夜火爆到行人漸漸稀少。

    左伯陽不知道薛郎在想什麼,他就是個跟班的,這會絕不會問。

    薛郎並不是發呆,而是在不斷的分析,再次將接觸死神組織的所有細節過了一遍腦子。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不這麼找,一點線索沒有,只能是慢慢的捋順,尋找以前忽略的細小信息,連越境追捕崔廣義的細節都仔細的回想了一遍。

    可是一天了,他絲毫沒有收穫,整個接觸死神組織,到知道有死神這號人物,就沒有絲毫的線索指向某一個方向。似乎,死神就是一個不存在的人物,是一個這個組織用以控制,或者說洗腦的虛構人物。

    但他相信白雁濱的那句話,白雁濱最後瘋狂的時候說了句,死神無處不在。

    這點來分析,死神就是隱藏的很好,讓你不知道他的存在,哪怕在身邊。

    可這也只能是讓薛郎堅信死神的存在,卻不能提供他存在的任何線索。

    薛郎靜靜的回憶分析著,忘記了時間,忘記了飢餓,忘記了周圍的一切。

    鏡頭回放到在大愛之家遇襲的那一刻了,薛郎依舊沒有停止。

    可就在這時,他一直靜坐不動的身子突然動了,就跟詐屍一樣,一下子坐直,眼睛盯著的方向道是沒變,只是氣息收斂,根本就是進入了隱匿潛行的狀態。

    薛郎的突然動作讓左伯陽心裡一緊,目光同樣看向前方,收斂氣息中,身子更是快速的活動著,手也離開了方向盤。

    薛郎同樣在活動著手腳。

    靜坐了一天,近乎龜吸狀態,讓手腳都已經略顯僵硬。

    前方人行道上,一個從車後經過,正行走的身影是倆人鎖定的目標。

    那人看著很普通,歲數也不是特別大的樣子,四五十歲。

    看行走的步幅和力度,並不年老,但也不年輕了。

    引起薛郎注意的不是別的,而是這人走路的習慣。

    他走的不算靠邊,但卻有意識的躲開了攝像頭。

    步伐沉穩,步幅一樣大小,就跟尺子丈量出來的一樣。

    而且一隻手晃動的幅度小,一隻略大,就跟所謂的拔槍手一樣。

    躲避攝像頭,這是深入骨髓的習慣動作。而且那頂黑色的太陽帽也壓的過低,就算無法躲開的攝像頭,也有意識的偏著腦袋,雖然不是低頭,看著很自然,似乎在看另一面的街景,卻完全躲開了攝像頭照到側面的可能。

    尤其是那標準的步伐,速度不快,卻絕沒有停頓,或者或大或小的情況出現,時刻保持暴起發難,應對危機的狀態。

    這是武者才有的習慣,氣息穩定,腳底下的感知讓步幅不會出現偏差。

    這些,只有高手才會如此,才會做到。

    左伯陽也是一眼鎖定,立刻判斷出是高手。

    他們都是同類人,當然知道同類的特點。

    在城市裡,如此的古武高手,要麼是真正的大隱於市,要麼就是別有所圖。

    待那人走過車四五十米了,薛郎快速打開耳麥,呼叫道:「山鷹!鎖定我的位置,前行六十米,目標身著登山獵裝!跟上他!」

    「隊長,很高興聽到你的聲音,我已經看到目標,他跑不了了。」

    耳麥裡,噼啪聲密如雨點中,陸錦的聲音自信而興奮。

    顯然,陸錦一直鎖定薛郎的位置,就算他關閉通訊,也不耽誤陸錦鎖定,只是不知道隊長幹嘛,沒有要緊的事不敢打擾罷了。

    聽到鎖定,薛郎快速活動著,在左伯陽看來的一刻說道:「隱匿靠近,不要關車門。」

    左伯陽無聲的點了點頭,慢慢的打開車門,在那人拐彎,進入一條輔街的一刻,悄然下車,車門回手虛掩。

    薛郎同樣的動作,跟狸貓捕食一般,毫無聲息的下了車,車門虛掩,跟著倆人在不多的行人中,一前一後,慢慢的跟了上去。

    前方那人從林立的店舖旁走過,毫不停留的拐進了輔街。

    薛郎聽著耳麥裡陸錦的匯報,並沒有緊跟,距離依舊保持五六十米。

    不管對方是干什麼的,都必須弄清。

    古武高手,在他的印象裡,前世都見到的不多,而且並非氣勁小成的高手。這會,除了死神組織,再就是左伯陽,柳敗城,所以,這人必須弄清身份。

    三人一前一後的走著,在薛郎也拐過輔街的一刻,前方那人突然消失。

    薛郎的速度沒變,跟在一輛回家的自行車後面,溜躂著,繼續前行。

    陸錦,卻緊張的尋找這個消失的身影,不知道他在什麼位置消失的。

    因為那一片沒有攝像頭,而且有一段是一個小區的外牆,沒有商舖,沒有樓房左側,也沒有什麼亮著燈的門簾之類的。

    薛郎在左伯陽出現在身後的一刻,眼睛虛了下,說道:「山鷹,尋找右側位置。」

    「是!」

    陸錦應聲答應著,繼續敲擊鍵盤。

    薛郎保持原速繼續前行,毫不停頓的走到了那片沒有監控的位置。

    他剛抵達那片區域,陸錦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山鷹匯報,目標進入了十堰小區,直奔北面大門,沒有停頓的跡象。」

    「看住他!」

    薛郎腳步不停,沒有翻牆而入,繼續向前走,但速度快了不少。

    左伯陽保持同樣的距離,倆人在那輛自行車拐進一個門戶的時候,驟然加速,飛奔向另一面。

    顧不上驚世駭俗,倆人鬼魅般的閃爍,快速奔到了小區的另一個門的街道上,一閃,躲進了一輛車後。

    他們剛剛隱藏好身形,那個傢伙就筆直的走出了小區,連停頓都沒,直奔一個方向而去。

    哼!

    薛郎盯著那人的背影,瞳孔縮了縮。

    這人本不是普通人,不開車也就罷了,行動還如此小心謹慎,不管是不是死神,這人也有問題。

    看著那人去的方向,薛郎眨巴了下眼睛,跟著下令道:「山鷹,幫水豹盯住我的位置,鎖定目標,我要跟進了!」

    「是!」

    山鷹那裡全部隊員已經放下了手裡的工作,雖然都眼睛血絲遍佈,精神頭卻極佳,根據薛郎的命令,單獨鎖定薛郎,準備給左伯陽做方向的指引。

    同時,張明等隊員已經嚴陣以待,就連金騰也接到了陸錦的匯報,繃緊神經,等待薛郎的信息到來。

    薛郎做了幾個手勢,在左伯陽點頭的一刻,悄無聲息的閃出車後,遠遠的吊著那個穩步行進的身影。

    左伯陽錯開,在目視能看到薛郎的同時,根據內置耳麥裡的提示,跟著薛郎,掃清他身後有可能的尾巴。

    那人很警覺,到了這裡,走走停停,不時的試探後面是否有跟蹤,很專業。

    但薛郎的跟蹤能力豈是那麼簡單,不說隱匿氣息,就說常年跟蹤野獸都不被發現的能力了,加上陸錦的不斷提醒,已經靠近那人三四十米,卻並沒有被發現。

    這會,已經是半夜之後了,大街上很安靜,偶爾有車經過,也不會注意到幾個行人。

    看那人行走的方向,薛郎小心跟著的情況下,下令道:「山鷹,目標有可能進入東苑,預先鋪好路線。」

    「是!」

    陸錦應聲領命。

    果然,走了不到五百米,薛郎隱在暗處,看著那人走進了一個豪華小區的後門。

    看到他輕鬆打開行人門禁,保安只是瞥了眼,就消失在門口,他靜靜的等待著,沒有急躁。

    這裡是豪華小區,也是他買下顧海波的別墅所在的位置。

    目標進入了這裡,那就沒跑了。

    那裡的監控已經是陸錦的天下,全無死角。

    他剛要示意左伯陽在後面開輛車過來,做好突襲那人進入的住處時,陸錦的聲音突然想起:「隊長,目標即將消失,前方三個攝像頭損壞!」

    薛郎眼睛一虛,顧不上隱蔽身形,縱身而起,閃電般的撲向大門,不等大門那裡的保安抬頭,鬼魅般的一閃,就衝進了小區。

    保安看到一抹黑影一閃,沒看清是誰,是男是女就消失不見,立時大驚,剛要按響內部的報警系統,左伯陽緊隨其後,同樣一閃,身影近乎虛幻,消失在倆人的面前。

    我……艹!!

    兩個保安傻了足有兩秒,才吐出震撼,跟著手就按向了報警按鈕。

    薛郎的動作足夠快了,可是,他還是來晚了,對方已經走進了沒有攝像頭的區域。

    在他急速飛掠中,只看到一個背影一閃,就消失不見。

    他猛地頓住,閃身隱入綠化樹叢,在左伯陽跟來的一刻,攔住了飛奔的左伯陽。

    這會,距離背影消失的位置五十米開外,要是全然不顧的衝過去,對方是高手,進入的目標要是在附近的幾棟別墅,那就打草驚蛇了。

    隱身樹叢,薛郎靜靜的等待,等待陸錦的信息。

    就算對方消失,也只是消失在附近的幾棟別墅裡,大致範圍是有,無法鎖定,對方也難以逃脫。

    左伯陽剛剛蹲下,陸錦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隊長,小區保安被驚動,都集中向你那個位置。」

    麻煩了……

    薛郎眼睛虛了虛,隨之一揮手,斷然離開了那個位置,悄無聲息的摸向了另一面,帶著左伯陽,閃躲著攝像頭,短短三兩分鐘就消失在他的別墅裡。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8
第0526章 蒸發

    在薛郎他們消失的時候,小區的保安已經如臨大敵,將整個小區都控制了。

    這裡是富人區,裡面的房產都是大幾千萬,上億的,住的都是富豪。

    如果讓歹人潛入實施綁架啥的,那就麻煩大了。

    警犬,巡邏小隊,巡邏車不斷的在小區裡轉動,大門那裡更是站立了五六個保安。

    薛郎他們如果再呆在外面,會被發現的。

    雖然不會有什麼麻煩,可他不能讓外界知道他和左伯陽的存在,避免那個神秘背影的觸角能伸入保安系統而得之消息。

    進入別墅,薛郎下令道:「所有人不要動,山鷹監控所有位置,鎖定對方消失的區域,調出那裡業主的信息!傳過來目標最清晰的監控畫面。」

    「是!」

    陸錦緊張佈置,讓每一個攝像頭專人負責,他則開始調出那裡一共六棟別墅的業主的信息,並將目標最清晰的監控畫面截取,傳給了薛郎。

    薛郎在二樓,打開了終端,看著陸錦傳來的那些攝像頭片段。

    左伯陽也坐在一邊,盯著屏幕上那一段段的視頻,捕捉著那人所有的細微動作,判斷著對方有可能的流派。

    時間,在小區保安緊張防禦中快速流逝。

    那人消失在那一片之後再沒露面。

    而陸錦的信息也跟著彙總。

    那裡一共十幾個攝像頭,隱藏的,明面的,卻在那人靠近那一片之前的半分鐘左右,全部關閉。

    顯然,是有人預先做好了準備,也不排除他本人做的手腳。

    這人絕對有問題……

    薛郎眼睛虛了起來。

    他在琢磨,是不是大搜捕找到這人,翻遍那幾棟別墅。

    小區保安不會這麼幹,感覺有異樣的別墅他們也只會去例行問問,但也不是這會,這會後半夜了,打擾誰也不行的。

    不過,薛郎思索了下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因為,那人是干什麼的先放一邊,自己和左伯陽並沒有被發現,對方就不會太緊張。

    小區保安加強巡邏這是正常,暫時不大動作,對方放鬆的話,還能找到他的線索。

    此時,金騰已經開始了順著那人出現的位置逆向尋找,看看能不能找到對方出來的方向。只要鎖定大致區域,就可以嚴密佈控,早一天,晚一天還能逮住他的身影。

    放棄公開搜捕的打算,薛郎打開陸錦發來的那六棟別墅業主的信息,細細的觀看。

    時間,在寂靜中悄然流逝。

    陸錦,再沒有發現可疑的人。

    薛郎這裡也沒有什麼線索。

    那六個業主身份都清晰,除了一個東海市的富豪基本不來住,剩餘五人都是本地的,都有跡可循。

    而那個東海市的富豪,也不存在什麼問題,房子裡,只有保姆和花匠看著別墅,從鎖定到現在,也沒有任何異動。

    金騰那裡線索也斷了,在薛郎發現那人開始逆推,輾轉了幾個位置後,憑空蒸發,找不到出來的具體地點。

    薛郎接到金騰的電話,眼睛虛了起來。

    他直覺的認為這人跟死神有著絕對的關聯。

    眼睛虛了下,說道:「金大哥,這人不能就這麼消失了,你那裡不要動,不要包圍東苑,鎖定所有靠近東苑的監控,發現目標第一時間通知我,我直接抓捕。」

    「好。」

    金騰知道薛郎的意思,這是怕他的人對上這人吃大虧。

    薛郎想了下接著說道:「你把目標出來最後區域周圍百米內的監控全部調出給我,你也排查,看看是不是喬裝進入的那一片。」

    「好。」

    金騰沒有廢話,隨之開始安排調取相關區域的監控。

    陸錦依舊死死的盯著那一片,那裡,監控雖然只是關閉了不到五分鐘就被小區保安重啟恢復,但他還是嚴密的控制外圍,只是讓信息組的成員鎖定六棟別墅。

    時間,在黑夜中靜靜流逝,到了天明,依舊什麼也沒有發現。

    那人,再沒出現。

    隨著太陽的升起,別墅區內開始有車輛出入。

    那一片,也有人離開了別墅,驅車開出小區。

    他們,不會有車跟著,避免打草驚蛇。他們行進的路線,都有專門的小隊用監控鎖定。

    沒有監控的位置,也有一雙雙的眼睛盯著這些車,防止中途有人下車之類的。

    薛郎沒有離開家,依舊緊盯著面前的屏幕,尋找著那個人出來前十分鐘內的所有監控裡可疑的信息。

    外面,慢慢的喧鬧起來,短短半小時就進入了上班的高峰。

    可那六棟別墅再沒啥異常,很安靜,除了其中三棟別墅有車開出,但一直沒有脫離視線外,裡面的人只是起床,在家晨練,看不到任何不妥。

    而那三輛車,也都筆直的直奔各自的目的地,也就是他們工作的位置,中途沒有什麼特殊的變化。

    忙活了半宿,似乎,那人真的蒸發了。

    監控那六棟別墅以及開出的三輛車的主人一直沒有脫離視線,可一個多小時後,所有的位置都沒有收穫。

    薛郎,還在靜靜的看著那些無聲的視頻,尋找著可能的線索。

    左伯陽也抱著一個屏幕,在不斷的翻看。

    雖然希望渺茫,但薛郎並沒有放棄。

    就算這人最終不是要找的目標,薛郎也要找到這人。

    他不是執法者,但卻知道這樣的高手不能掌控會存在什麼樣的危險。就算為金騰,他也要尋找到這人。

    正寂靜無聲的觀看著視頻呢,金騰突然打來電話。

    薛郎看也沒看,拿起就接通了,視線依舊留在了屏幕上。

    電話一通,金騰就說道:「薛郎,暫時走進了死胡同,別熬了,有個事需要你看看拿個主意。」

    「什麼事金大哥。」

    薛郎依舊滾動著鼠標的滾輪,盯著屏幕,隨口問了句。

    金騰說道:「案子雖然沒有突破,但這些遇難者的屍體需要火化了,你看……」

    「為什麼?」

    薛郎有點漫不經心。

    金騰解釋道:「他們都是中毒死亡,遺體的保存格外的小心,他們對於破案的幫助不大,而且火化了,也就了了這些家屬的一些念想,便於最後的善後結束。」

    哦……

    薛郎明白了,什麼善後結束,還不是擔心這些屍體會因內部的毒素無法清理,萬一有個什麼洩露啥的,會造成二次危險。火化了,就啥也沒了。

    心神從監控上收回來,問道:「那需要我做什麼?」

    金騰說道:「除了譚燕她們,都有家屬參與火化,也有人送一送,火化已經開始了,不知道……」

    讓老人參與火化……

    薛郎的心揪了下,針扎般的刺痛。

    老人這裡的情況沒有通知任何還聯繫的養子養女,所以譚燕那裡並沒有家屬到來。

    可是讓老人再次面對這揪心的場面,薛郎真不忍心。

    都說死者為大,送送是必須的,但白髮人送黑髮人有點太殘忍了。

    可不讓老人送一送,恐怕光是譚燕,養了幾十年不送一送,他們老兩口就無法瞑目。畢竟譚燕是家裡的老大。

    哎……

    薛郎嘆了口氣,說到:「金大哥,這事我看看,親自跟老人見個面吧,看看老人的想法,我本意是不願意老人再受到刺激。」

    金騰也知道,這事老人之前不知道便罷,既然知道了,要是火化不吱個聲,怕老人有心結,都這麼大歲數了,活一天就少一天了。

    既然薛郎去親自探探老人的想法,這最好不過了。

    他剛要說話,那頭薛郎卻突然猛地前探身軀,雙目死死的盯著屏幕,跟著,一股狂暴的殺氣瀰漫而出。

    左伯陽首先感受到了薛郎的變化,手一伸,一把柯爾特入手的同時,看向薛郎。

    看到薛郎不是遇到危險,鬆口氣的同時探頭看了過去。

    畫面上,一個僅僅露著半截的背影靜止不動,從模糊的畫面上,左伯陽並沒有看出什麼來。

    薛郎這會卻氣勢節節攀升,殺氣瀰漫,讓周圍都降低了幾度的感覺,空氣都森冷而讓人窒息。

    他瞳孔縮成了針尖般大小,死死的盯著那個半截的背影。

    這一刻,他突然明白了很多東西,很多毫無關聯的線索居然串聯了起來,並漸漸清晰。

    那頭金騰不知道薛郎這邊的變化,說了句:「行,就這麼定了,你盡快。」

    金騰的聲音讓殺氣騰騰的薛郎眼睛虛了虛,氣勢不減中,沉聲說道:「金大哥,老人那裡我會去,我先求證幾件事情就辦。」

    「好。」

    那頭金騰說了句:「早點安排,也休息下吧,別熬了。」

    「好的金大哥。」

    薛郎應了聲,先一步掛斷了電話,視線,依舊沒有離開那個半截的背影。

    左伯陽靜靜的坐著,不知道薛郎有了生命發現。

    數秒後,薛郎慢慢的收回了殺氣,打開耳麥,聲音平靜的說道:「山貓,送奔馳GL500到別墅。」

    「是!」

    張明應聲領命,根本不會多問。

    薛郎跟著下令道:「山鷹,四區,九號、十號、十一號攝像頭,時間昨晚半夜前後,今早上班時段的全部發來。」

    「是!」

    陸錦應聲領命。

    下完令,薛郎靜坐了幾秒,在左伯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的一刻說道:「走吧,先去看看老人。」

    「好。」

    左伯陽站起身,收起了手槍,迷糊的看了眼薛郎,先一步走向外面。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8
第0527章 葬禮

    薛郎什麼也沒解釋,這會,他平靜的跟鄰家的大男孩一樣,沒有什麼強者,殺神的味道。

    左伯陽靜靜的開著車,後視鏡裡,偶爾看一眼靜靜翻看陸錦傳來的監控視頻的薛郎,不知道薛郎這是要幹嘛。

    快到譚爺爺家小區的時候,薛郎從終端上抬起頭,看了眼外面的環境,打開耳麥說道:「金大哥,我給你份名單,五分鐘後開始佈置,二十分鐘後統一行動,行動開始,限你二十分鐘內全部拿下目標,稍有反抗務必擊斃!」

    「好。」

    金騰沒有遲疑。

    他已經感覺到薛郎有點不對勁了,但對於薛郎說的,他不會懷疑,不會在意薛郎這命令的口氣。

    應了聲,隨之問道:「那你那需要我配合嗎?」

    薛郎搖了搖頭,說道:「不用,我來主持葬禮,死者為大,這事優先,地點在遺體存放處的小禮堂吧。」

    「好。」

    金騰沒有絲毫猶豫,在看到傳輸的文件到來的一刻,掛了電話,開始安排。

    二十分鐘,對於抓捕目標來說很寬裕了,不管在全國什麼位置,都足夠用。

    薛郎合上了終端,在左伯陽拐進小區,奔馳GL500停在譚爺爺家樓前的一刻,打開車門,徑直下車。

    看著陽台下的那輛破舊的三輪,薛郎搖頭嘆了口氣,在左伯陽下車後,徑直走進了譚爺爺的家裡。

    一進屋,兩個獵狐成員的小丫頭正在吃油條,看到薛郎忙站起身來。

    薛郎擺了擺手,微笑著說了句:「買這麼多油條,你倆吃的完嗎?」

    其中一個小姑娘尷尬的說道:「哪是,我倆起來晚了,譚爺爺買回來的,還熱乎呢。」

    薛郎搖了搖頭,邊走邊說道:「你們繼續,我去看看譚爺爺。」

    「好。」

    兩個小丫頭應了聲,快速吃完,一人收拾,一人進屋跟在左伯陽身後。

    薛郎一進裡屋,腳下一頓。

    譚爺爺和譚奶奶就跟魂沒了一樣,兩雙枯槁的手相互握著,坐在床上,上身都不斷的搖晃著。似乎,在緬懷著什麼。

    薛郎重重的吐出一口濁氣,努力控制著情緒,慢慢走到老人身邊,蹲下,把著譚爺爺的大腿說道:「譚爺爺,我來看你們來了。」

    譚爺爺昏黃的眼睛無神的慢慢聚焦在薛郎臉上,隨之有了點神采,跟著想起了薛郎是誰,漏出一絲難看的笑容,顫巍巍的說道:「薛老闆來了……吃早飯沒……」

    薛郎心裡一抽,搖了搖頭,說道:「譚爺爺,譚奶奶,讓你們受苦了。」

    他話音未落,譚奶奶也似乎明白了薛郎是誰,顫顫巍巍的說道:「燕啊,給薛老闆倒杯茶,好好刷刷杯子……」

    譚話音未落,身後的小姑娘眼圈一紅,眼淚就噼裡啪啦的掉了下來。

    薛郎暗自嘆息,顯然看出老人有點糊塗了……

    薛郎深吸了口氣,說道:「奶奶,不用了,我不渴,今天是大姐火化的日子……」

    薛郎沒說完,譚爺爺一把抓住了薛郎的手說道:「薛老闆……燕兒、小五他們今天就走?」

    薛郎重重的點了下頭,說道:「譚爺爺,我今天來,就是看看您二老要不要送送大姐。」

    「要……要……」

    譚爺爺嘴唇哆嗦著,鬆開薛郎的手,看向還有點迷糊的老伴說道:「老伴啊,燕兒和小五他們今天就走了,給孩子帶點衣服,帶點吃的吧,別讓孩子凍著,餓著……」

    譚奶奶這會才想起譚燕已經死了,聞言顫巍巍的站起,來到一大堆的紙錢紙衣服跟前,哆哆嗦嗦的拿起那些早已經準備好的東西,嘴裡念叨著:「這是小五願意吃的……這是燕兒喜歡的衣服……」

    薛郎慢慢的站起身,在兩個小丫頭流著淚上去幫忙的一刻,知道老人這是要去,隨之掏出電話說道:「開450過來,到譚爺爺家,準備兩個輪椅。」

    「好。」

    電話裡傳來領命,隨之薛郎掛斷了。

    他沒有參與收拾,就靜靜的站在譚爺爺身邊。

    很快,東西收拾了一大堆,兩個小丫頭攙扶著譚爺爺和譚奶奶,薛郎和左伯陽一家拎著一個大塑料袋,跟在後面,上了開來的房車,福特E450。

    老人這會狀態極差,嘴裡喃喃著,卻聽不到說啥。

    兩個小丫頭早就哭成了淚人,看著這畫面,太心酸。

    一路,隊員開著車,勻速的直奔譚燕她們遺體存放的地方,武警總院。

    薛郎和左伯陽擔心老人,沒有開那輛奔馳GL500,也坐在了車裡,跟兩個小丫頭一起守著兩個老人。

    在他們離開老人家裡的一刻,金騰那裡已經張開了大網,全國抓捕目標,幾十個之多。

    金騰在接到薛郎的信息後,看到名單上那些人,大吃一驚,跟著毫不猶豫的下令,快速通知各地系統鎖定目標,待目標確認後,在統一時間實施了抓捕。

    這些被抓捕的對象都是他從沒想過,懷疑過的,有工人,有白領,有的稍好點是小老闆。

    反正,都普通到跟常人身份一樣。

    可抓捕剛一開始,各個抓捕單位就炸鍋了。

    他們倒是在抓捕時遇到的抵抗很輕微,不是對方弱,而是對方毫無防備,這些抓捕的人又都是秘密佈控,突然暴起發難。

    可一控制,他們在目標身上紛紛搜出暗器,毒藥之類的,在住處更是找到了很多的武器彈藥,手榴彈,炸藥。

    每一個點的數量都不少,都不比之前安國斌落網的時候,那些位置起獲的武器少。

    金騰不斷接到匯報,得到一個個目標成功抓捕的一刻,饒是久經風浪,也不禁毛骨悚然。

    以大愛之家的襲擊來看,這些武器炸藥,要不是對方顯然打算先弄死薛郎,而沒有發作,一但發作,將會造成多大危害,難以估量。

    他靜靜的站在那裡,聽著一個個位置的抓捕,人已經嚴格控制,送來東江,寂靜的面色下,心裡卻翻江倒海一般的震驚。他真搞不明白薛郎怎麼發現的目標,連求證都無,就這麼準確。

    雖然有的一點線索沒有,但不管如何,過半的都有直接證據,就這一點,就足以讓他駭然了。

    薛郎他們的速度不快,在金騰全力抓捕中,緩緩的開進了武警總院的大門,跟著開到了一個側樓前,在一大片穿著深色衣服,帶著白花的人群簇擁下,兩個小丫頭扶著老人下了450,隨之,左伯陽和薛郎一家推來一輛輪椅,小心的將老人攙扶上去。

    薛郎擋開了小丫頭的手,親自推著譚爺爺。

    左伯陽是他的跟班,見狀,也擋開了另一個小丫頭,推著譚奶奶,在人群的前面,走進了樓裡。

    現場,是肅穆的,沒有人喧嘩,沒有人閒聊。

    雖然沒有哀樂,但氣氛壓抑,讓所有人也不可能漏出什麼笑臉之類的。

    所有人在薛郎倆人打頭中,靜靜的跟在身後,除了腳步聲,啥也沒有。

    薛郎根據接待人員的提示,推著老人直接進了一樓的一個小禮堂,其實,就是小會議室。

    禮堂裡,所有座椅板凳都撤了,空曠的大廳前方,只有一個小舞台。

    舞台前,一溜十幾個蒙著白布的擔架車並排擺放,周圍擺上了花圈。

    薛郎慢慢的推著老人走到了譚燕她們的遺體前,慢慢站住。

    左伯陽相隔三米左右,推著譚奶奶,也站到了一平齊。

    他們剛剛站定,前方小舞台上的大屏幕突然亮了。

    一陣如泣如訴的音樂中,薛郎離開了輪椅,走到台邊,接過一名隊員遞來的話筒,轉過身說道:「譚燕,譚大姐,我們來送你來了。」

    他的話音中,兩個老人顫巍巍的要站起來。

    薛郎邊說邊走了回來,在老人要動的一刻,揮了揮手,隨之一手按在了老人的肩膀上,慢慢讓其坐回輪椅,說道:「譚爺爺,悼念之前,我們先看看一段影片。」

    譚爺爺沒有說話,昏黃的眼睛看著前方的屏幕,嘴唇哆嗦著。

    薛郎在後面的人悄無聲息退去,空蕩蕩的房間裡,只有他們四人的一刻,按下了手裡的遙控器。

    小舞台上,畫面一閃,出現了一個古樸的漆木盒子。

    這盒子正七巧玲瓏機關盒。

    鏡頭慢慢移動,八寶機關盒也進入了畫面。

    老人不知是不是看到了畫面,但薛郎並沒有停止。

    跟著七巧玲瓏機關盒被一雙手慢慢的打開,露出了裡面的東西。

    盒子打開的一刻,小禮堂裡,空氣似乎凝滯。

    當看到盒子全部打開,漏出裡面的東西的時候,譚爺爺和譚奶奶身體動了下,但眼睛依舊昏黃無神。

    薛郎靜靜的看著前方,似乎,在等著紀錄片的播完。

    這一刻,他無悲無喜,沒有了憤怒,沒有了痛恨。

    盒子打開後,那隻手拿起了裡面的龍牙,當然,已經沒有了鎖神咒。

    這一刻,鏡頭再次移動拉遠,桌子上出現了龍牙的前半部,天眼銅鏡。

    薛郎在那隻手組裝龍牙的一刻,慢慢的解說道:「八寶機關盒,毒尊秘典藏於其中,不但有毒蠍子所會的所有毒藥秘方,還有她並沒有學到的,包括天下奇毒,嫦娥拜月的配方。玲瓏機關盒,則是開啟秘藏的關鍵,裝著一個傳自六七百年前的寶藏開啟的信物,龍牙。」

    兩個老人依舊靜靜的坐著,不言不動。

    左伯陽在張明緩步走來,將他的唐刀遞給他,又將薛郎的唐刀也留下,慢慢退走中,快速背上了唐刀,拎著薛郎的唐刀,站在譚奶奶身後兩米左右,一動不動。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8
第0528章 崔團章

    薛郎後退了半步,接過唐刀背在了身上,繼續解說道:「當年,為避免毒尊為禍世間,毒尊被師門的兄弟引到了查郎納河,並在那裡埋藏了驚天的財富,設置了五行鎖龍陣,留下了天眼指引路徑,龍牙打開機關……」

    小禮堂裡,只有薛郎的聲音在迴蕩。

    小舞台的大屏幕上。畫面從查郎納河那個人頭的鳥瞰圖開始,一直到銅鏡指引路徑,到石門開啟,到煉金作坊。

    鏡頭緩慢而清晰的揭開了幾百年前的秘密。

    此時,小禮堂周圍,全部是薛郎精英小隊荷槍實彈看守。

    陸錦,更是屏蔽了這裡的無線信號,斷絕了外界有線聯絡,讓裡面的播放不會被任何人看到。

    小禮堂也全部封閉,所有通風管道都用防化材料封堵,裡面的氧氣預計最多堅持一小時,四個人就會感覺到憋悶。

    畫面到了薛郎放下那個金牌,打開最後門戶的一刻停止了。

    譚爺爺和譚奶奶一直沒有動,就這麼靜靜的坐在輪椅上。

    似乎,他們就是在看一個故事片。

    薛郎深吸了口氣,說道:「你們不想知道近千年前,那裡到底埋藏了什麼呢嗎?」

    薛郎話音落下,譚爺爺看著前方的屏幕,慢慢的站起身來,頭不回的問道:「既然已經看了大半,為何不揭開謎底?」

    譚爺爺的聲音這一刻極為怪異,中氣十足,根本沒有一點的老態。身子,也不在佝僂著,而是穩穩站立。

    薛郎笑了笑說道:「當然,既然已經放了大半,怎麼會不告訴你最後的結果呢?」

    說著,按動手裡的遙控器。

    畫面一動,鏡頭前移,在一片銀海波浪中,走向一株火紅的珊瑚樹。

    珊瑚樹上,各種玉石珍寶雕成的水果閃爍著炫目的色彩,頭頂的星空更是燦爛。

    鏡頭慢慢的前推,跟著,一片金黃出現在眼前。

    隨著光柱的移動,一尊尊精美的金像出現在畫面裡。

    薛郎這一刻繼續解說道:「這裡,依舊有陣法,這裡,就是發現傳國玉璽的地方,是發現王羲之,王獻之真跡的地方。」

    沒理會也慢慢站起的譚奶奶,薛郎繼續說道:「這裡,有著論噸計算的奇楠沉香,有著數百噸的上等沉香木,以及已經形成的沉香;黃金雕件,半尺以上的四千三百件,都是絕世孤品,價值無法估量。」

    光柱閃動中,慢慢升上台階的一刻,薛郎說道:「最大的寶藏還在裡面,這是世界的奇蹟。」

    隨著他話音落下,光柱裡出現了一片珠寶寶石,跟著,前方出現了一片金黃。

    當那碩大的金黃龍頭出現在鏡頭裡的一刻,譚爺爺和譚奶奶都不約而同的上前了半步。

    畫面在這一刻突然轉換,驟然大亮。

    畫面裡,一條巨大的金龍昂首怒吼,周圍忙碌的人影對比出了這條巨龍的龐大。

    薛郎按下了暫停,緩緩的說道:「這條巨龍已經過稱,總重量肆仟參佰六十四公斤,純度九十八左右。」

    譚爺爺盯著畫面上的巨龍,身體微微顫抖。

    在薛郎話音落下的一刻,恢復如常,聲音森寒的問道:「這些都在你手裡?」

    薛郎嘴角翹了翹說道:「死神,不,崔團章,你很奇怪是吧,你們尋找了上百年的東西居然都落入了我的手裡,這些,都已經到了我即將建成的博物館裡,金龍,就差最後的修補,就可以獨自豎立展出了。」

    譚爺爺盯著前面屏幕上的黃金巨龍,眼中閃爍著貪婪,頭不回的說道:「小子,你怎麼就認定我是崔團章?認定我就是死神?」

    薛郎活動了下肩膀,帶上了金絲手套,帶上指環的一刻慢慢說道:「死神組織的核心,除了你的家人,再就是奴僕,可是,最核心的一些人,比如秋利銘,郭泰卻都是外人,這不科學,但這些人還查不到任何資料,都是憑空出現,比如安國斌。」

    「之前,都說你死在了米國,所以一直沒懷疑你還活著,但最近我細緻分析了,能指揮你兒子,指揮你妹妹的,我所掌握的信息裡就沒有這一號人物,直到你昨晚去了另一個老巢,我才恍然大悟,這些核心都是你所謂撿來的孩子做了整容手術,來掌控你這個組織核心的。」

    「在看到你換了獵裝的位置看到你現在的背影的時候,我才明白,大隱於市,並非普通人最安全,而是你這個拾荒老人,可惜,我的大愛讓你的行動受限了,為了避免暴露,才一直沒有大動作跟蹤襲殺我。」

    譚爺爺慢慢的轉過身來,眼中迸射著凶殘的光芒,盯著薛郎說道:「你既然已經知道了,為什麼不在第一時間動手,卻把我帶到了這裡?你真的以為憑你就能留下我嗎?!」

    看著眼前臉龐依舊,眼神卻不再昏黃,也不在蒼老無力,而是氣勢雄渾,判若兩人的譚爺爺,薛郎笑了。

    他按下手裡的遙控器,屏幕一閃,無聲關閉,播放的筆記本自毀的一刻說道:「崔團章,你不想知道你師祖除了留下了財富還留下了別的什麼嗎?」

    崔團章眼睛虛著,陰冷的盯著薛郎,不置可否。

    譚奶奶這一刻也慢慢的轉過身來,除了蒼老依舊,氣勢已經變了,怨毒的目光鎖定薛郎,隨時準備出手襲殺這個殺子,破壞他們大業的仇人。

    薛郎瞥了眼譚奶奶冷笑道:「秦淑娥,不,山田信子,你稍安勿躁,不要動什麼亂七八糟的念頭,毒,對我無用。」

    說著,慢慢的拿出腋下的冰蟬珠,舉起說道:「你們呢是不是覺得很奇怪,萬無一失的襲殺為何我會無恙?」

    崔團章和山田信子目光鎖定了薛郎手裡的珠子,驚疑不定。

    薛郎展示了下就慢慢收回,說道:「既然是毒尊的後人,那應該知道有一個傳說中的東西,就是冰蟬珠的存在吧。」

    「你……那個……」

    崔團章身子一動,狐疑的問了句。

    薛郎微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我不但有可解萬毒的萬毒丹,還有可解世間所有毒素的冰蟬珠,我雖然不是百毒不侵,但有冰蟬珠在,也相去不遠了。這些,都得自你們拿了幾十年的八寶機關盒裡,是不是後悔為何當初沒有砸碎盒子?」

    崔團章聞言眼中凶光大放,哪裡還有一絲的老態?

    八寶機關盒在他們手裡真的是幾十年了,卻沒有找到絲毫的打開辦法,又不敢損毀了。沒想到裡面居然是毒尊留下的秘典,還有嫦娥拜月的配方不說,居然還有傳說中的冰蟬珠!

    這一刻他明白了為何薛郎能在劇毒無比的七彩迷霧裡生還了,原來是有著傳說中的冰蟬珠的存在。

    薛郎並沒有受到任何壓力的影響,就算眼前老人身上散發的氣息暴虐而陰冷,對他都沒有絲毫的影響。

    他目光漸漸凌厲,盯著崔團章說道:「你的兩個兒子,一個崔廣義,一個崔廣坤,他們,從頭到尾就不是你一直撫養,馮紹亮兩頭跑,照看著兩個家庭,而你,在覺得可以實施計畫開始,就一直沒有露過面,連你妹妹都不知道你存在的位置。」

    「你說是撿棄嬰,實則實在拾荒的過程中,從各地拐來你們認為根骨好的進行洗腦,而那些什麼腦癱,小兒麻痺的患兒,有的是真的,有的卻是你們實驗毒藥的犧牲品,還有那些無疾而終的。」

    「當初,因為我沒有想到秋利銘和郭泰也會是你的孩子,所以,並沒有注意到你聯繫不上,那些忘恩負義的養子的去向,直到昨天看到了換裝後的背影為止,一切才串聯起來。」

    「哼!」

    崔團章冷哼一聲,陰陰的說道:「你知道了又如何?胎毛未退,是天才又能怎麼樣?不畏毒就能無敵了嗎?」

    看到崔團章眼中的不屑,薛郎笑了笑說道:「現在我回答你之前的問題,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動手,那是擔心你手裡還有七彩迷霧,我可以全身而退,包括他,但卻救不了身邊的人,而這裡,已經全部封閉,包括所有的通風口,毒氣,就算你放出來,也只侷限在這裡而已,七彩迷霧一公斤的量,冰蟬珠兩個小時內就可以全解,你死活無所謂了,帶你來這只是不想你再造孽而已。」

    崔團章和山田信子在薛郎的話聲中打量了下周圍,發現這裡沒有窗戶,只有一前一後兩個門戶,剩餘的就是中央空調的通風口,和空氣交換的通風口了。

    這裡,難以有逃生的通道。

    崔團章眼睛虛了虛,露出殘忍的微笑,收回目光說道:「你真以為這就能困住我們嗎?在你出現的一刻,我已經懷疑你有所發現了,只是沒機會拿更多的七彩迷霧,也沒機會拿剩餘不多的嫦娥拜月而已,但擊殺你,還用不到什麼毒!」

    薛郎同樣微笑著,就跟話家常一樣,擺了擺手說道:「是不是能如你所想,一會再說,我們有的是時間,我一直有個困惑,所有線索都捋順了,唯獨你,秦淑娥,山田信子,你如何成為崔團章妻子的,這點我很想知道,你除了現在的身份,是不是還有其他的呢?」

    山田信子眼中滿是怨毒,冷聲說道:「是不是有,等你死了,你就知道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8
第0529章 高手對決

    山田信子的話音未落,身子一動,嗡的一聲,一片煙雲憑空出現,咻咻的尖嘯聲中罩向了薛郎和左伯陽。

    幾乎同時,崔團章和山田信子鬼魅般的一閃,一腳踢在各自身前的輪椅上,在輪椅呼嘯飛向薛郎和左伯陽的剎那,身影擰動,合力撲向薛郎。

    煙霧升起,到嘯音傳來,僅僅是呼吸間。

    但薛郎和左伯陽卻並沒有手忙腳亂,各自大喝一聲,刀光一閃,叮噹聲中擋飛了襲來的暗器。

    左伯陽刀身一豎,嚓啦一聲,將飛來的輪椅一劈兩半,身影一閃,刀光鎖定山田信子,直撲而上。

    薛郎那裡卻刀身一轉,搭在輪椅上卸去力量,就跟拿手放下一般,將輪椅放在了身後,一個墊步,黑色刀芒一閃,無聲無息的劈向了襲來的崔團章。

    崔團章沒料到薛郎襲來的速度如此之快,大驚中,臨危不亂,手裡倒握的匕首一揚,噹的一聲擋住了刀芒,腳下一頓的同時,身形滴溜溜的一轉,另一隻手裡,同樣倒握的匕首無聲的削向薛郎的後脖子。

    而山田信子卻沒能靠近薛郎,雖然就幾步的距離。

    左伯陽撲來的速度太快,她不得不放棄合擊,回身迎戰,手裡黑色的光芒一閃,兩把漆黑的手釵一閃,擋住左伯陽劈來的一刀,一絞,試圖勾住左伯陽的刀身,另一把手釵好伺機而動。

    可她沒料到左伯陽刀身一擰,噹的一聲,在短距離裡驟然發力,盪開了手釵,一閃,再次劈向她的脖子。

    一股大力湧來,山田信子大駭,怪叫一聲,另一隻手的手釵一揮,擋住了左伯陽接踵而至的一刀,不得已飄身後撤。

    左伯陽並沒有急於進攻,刀身下垂,盯著山田山田信子,好整以暇的說道:「你的對手是我,別挑錯了對象。」

    山田信子擺開架勢,惡狠狠的盯著左伯陽,沒有料到這個傢伙居然也是同級別的高手,有他在,想合力擊殺薛郎是不可能了。

    短暫的對峙,山田信子腳下一錯,身影近乎虛幻,閃電般的撲向了左伯陽,叮噹聲中跟左伯陽戰作一團。

    倆人戰作一團的一刻,幾步之遙,薛郎和崔團章也攪在了一起。

    崔團章詭異的步法並沒有讓薛郎被動,半跪而下,一式蘇秦背劍,噹的一聲擋住崔團章的一刀,跟著身體一轉,刀光無聲的劈向了剛要換招的崔團章。

    在崔團章揮手擋住的瞬間,大喝一聲,刀光一閃,閃電般的再次劈下,人也跟著快速遊走,一刀刀不離崔團章左右。

    簡單的試探,他已經知道了崔團章的深淺,崔團章雖然沒有馮紹亮歲數大,跟段鶴山差不多,體力上倒是不至於太弱,可實力並不比段鶴山強。

    瘋魔斬一經施展,崔團章立時壓力大增,疲於應付中大駭。

    那一刀刀的力度大的離譜,速度快的更是難以招架。

    怎麼這麼厲害!

    崔團章這一刻已經沒了半點的輕視之心,怪叫連連,身影閃爍,不斷格擋中,試圖脫離薛郎的刀網。

    他非常清楚,如果讓薛郎一直掌控節奏,別說擊殺薛郎,連起碼的勝算都不多。

    這一刻,他終於知道了薛郎的戰鬥力。

    之前雖然想到了薛郎能力不俗,應該突破了氣勁小成,邁入了高手的行列,卻沒想到,薛郎小小年紀,實力還強過自己幾十年苦修一線。

    可他左衝右突,拼盡了全力,依舊無法脫出薛郎密不透風的刀網。雖然沒有受傷,但卻被牢牢的困住。

    這一刻他有點後悔了,後悔在東苑小區保安加強戒備,偷摸隨車離開後沒有直接遠遁,還返回了家中了,後悔感覺薛郎出現的一刻有問題時沒有及時離開。

    但這會想什麼都來不及了,被困這裡,他必須馬上脫逃,否則將就此隕落。

    激戰中,本就窮凶極惡的他怪叫一聲,盪開薛郎劈來的一刀的剎那,身子一轉,嗡的一聲,數點寒星襲向了薛郎,試圖打亂薛郎的進攻節奏。

    薛郎根本不為所動,左手揮動,間不容髮的彈飛了幾枚暗器,右手的唐刀絲毫沒有受到影響,閃電般的劈向了崔團章。

    崔團章大駭,險險的擋住這一刀的同時,有了遇到了高手的覺悟,知道不可能輕易脫身了。

    在崔團章被死死壓制的同時,本就要弱上不少的山田信子已經險象環生。

    左伯陽的實力目前僅僅比薛郎低一線,真正比拚的話,不下殺手,薛郎也短時間不能取勝。而山田信一,並非從小就修煉華夏古武,看得出,有忍者的底子,顯然是後入門的,實力當然跟不上,加上畢竟五十多歲了,就算不老邁,也斷然不是左伯陽的對手。

    在薛郎困住崔團章的一刻,左伯陽大喝一聲,刀光突兀消失,人欺身而上,在山田信子手釵一閃,刺向他咽喉的剎那,消失的刀光驟然綻放,猛地出現在山田信子的眼前。

    呀!!

    山田信子如野獸瀕臨險境一般怪叫一聲,手裡刺出的手釵一豎,試圖憑藉兩翼的護手擋住這必殺的一刀。

    她可是短兵刃,不等刺中對方,自己就會先一步的被劈成兩半。

    可她倉促間的格擋並沒有起作用。

    一股大力狂湧而至,噹的一聲,手裡的武器再也把握不住,虎口撕裂的疼痛傳來的同時,手釵被劈落的瞬間,肩頭一木,鎖骨咔嚓就被斬斷。

    不論是武者還是普通人,鎖骨一斷,人就廢了,根本不可能再戰鬥。

    劇痛傳來的同時,她剛要拚個魚死網破,拉個墊背的,顧不上薛郎說的毒無效,就要放出兩敗俱傷的劇毒的瞬間,欺身而上的左伯陽已經近在咫尺,手一閃,並指如劍,在她身體後仰的同時,點中了她的氣海穴。

    這一指點下,山田信子陡然感覺身體就跟氣球被戳破了一樣,渾身的力氣噗嗤一下就消失無蹤。

    絕望怨毒中,身體不受控制的癱軟向地面。

    左伯陽身影飄動,在她癱軟的瞬間,唐刀背在了背後,手指虛幻,閃電般的在她身上連點了數下,這才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急退兩步,看向已經白熱化的戰團。

    看到薛郎已經穩穩的壓制了崔團章,他再次後退了一步,確保手裡的活口不至於被崔團章襲殺的一刻,才站住了腳步。

    薛郎此時已經掌控了戰局,但並沒有痛下殺手。

    他不是自大的要用崔團章練手,而是必須生擒他。

    他必須要得到崔團章的口供,否則,這個死神組織的核心靈魂人物手底下的力量,將會有漏網的。

    激戰中,他看到左伯陽已經得手,暗自點頭的一刻,大喝一聲,一刀劈下,在崔團章揮動匕首格擋的剎那,刀詭異的一閃,沒有劈下,而是無聲的射向了左伯陽,在崔團章錯愕的瞬間,手裡已經套上了另外的兩枚指環,血紋浪人刀入手的同時,一腳閃電般的踢向了他的咽喉。

    刀不等落地,左伯陽腳尖一挑,一把抓住,狐疑的看向已經穩超勝券的薛郎,不知道他為何放棄了長兵刃。

    他狐疑的同時,薛郎已經欺身而上,在崔團章閃避那詭異的一腳,準備反擊的同時,手裡的浪人刀一閃,劃向了他的脖頸。

    啊!

    崔團章怪叫一聲,聲音淒厲,就跟受傷的野獸一般。

    他已經看到了妻子落敗,生死不知,知道大勢已去,不趕緊離開,有死無生。

    怪叫聲中,兩手幻起虛影,閃電般的盪開那一刀,刀身一轉,右手的短刀改為正握,一手防護,一手筆直的刺出,起了拚命的念頭。

    可他刀剛剛遞出,薛郎的左手詭異的一閃,噹的一聲,彈中了他的刀身,一股大力湧來的瞬間,手臂揚起,險些把握不住手裡的短刀。

    什麼!鐵指寸勁!

    崔團章大駭,不知道段鶴山的絕技怎麼薛郎也會。

    死神組織見過薛郎使用鐵指寸勁的只有段鶴山和那些鐵衛,可惜,崔團章並不知道。

    這短暫的錯愕,讓先機已經失去的崔團章立時陷入了危險當中。

    薛郎就是要近身纏鬥,避免他使用毒藥,來個魚死網破,雖然有先前的攻心,展露了冰蟬珠,但臨死的人哪裡會顧忌?

    薛郎一擊中第,要的就是對方短暫的驚詫,亂了方寸,在崔團章手臂揚起,眼睛瞪大的瞬間,浪人刀一閃,筆直的直奔他的咽喉。

    啊!!

    崔團章就跟垂死掙扎的野獸一般,嚎叫聲中,另一把防禦的匕首奮力抬起,試圖擋住這閃電的一刀自救。

    薛郎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在他手臂一個蕩起,一個護住咽喉的瞬間,左手並指如劍,合身撞進了他的懷裡,在浪人刀跟短刀相觸的剎那,截脈手驟然釋放,同樣點中了他的氣海穴。

    拚命掙扎的崔團章在擋住那閃電的一刀,卻發現力度不大的瞬間,大駭中知道是虛招的同時,陡然感覺身體的力氣瞬間被抽空,就跟洩了氣的皮球一樣,噗嗤一下,沒了丁點的力氣。

    薛郎並沒有停止動作,浪人刀離手的一刻,兩手一分,在崔團章癱軟向地面的同時,金芒閃動,連續數針紮在了他的身上。

    崔團章在金芒閃起的一刻,絕望的發現,自己賴以生存的氣勁驟然消失。

    他被薛郎徹底的廢了武功。

    薛郎連看也沒看已經不能動的崔團章,身影一閃,拖著浪人刀,叮噹聲中,撲向了左伯陽,跟著,金芒閃動,讓恢復了被打散的氣勁,全力拚著經脈受損解開被封住血脈的山田信子徹底絕望了。

    她再也感覺不到身體的力氣和氣勁了,渾身空蕩蕩的無力,讓她知道了,她連自殺的可能都沒了。

    「哼!一個就知道偷襲的齷蹉民族,到什麼時間也改不了習性!」

    薛郎鄙夷的看了眼絕望惡毒的盯著自己的山田信子,不屑的說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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