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重生] 兵魂回檔 作者:寒冬九月 (已完成)

 
regn13 2018-2-28 23:40:00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81 148378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8
第0500章 煞器

    薛郎連續四腳盡數踢在了宮野新月只顧著擋浪人刀,空門大開的肚子和胸口。

    四腳快如閃電,每一下都包裹著薛郎修煉的氣勁。

    連遭重擊,宮野新月踉蹌後退,在薛郎最後一腳踢下的一刻,噗的一口鮮血噴出,面積之大,速度之快,讓收腳落下的薛郎只來得及張開左手護住面門,卻沒能躲開,被噴的滿身都是殷紅的血點。

    一口鮮血噴出,宮野新月立時萎靡,就算兩根鉤子的繩索還沒撒手,依舊拽不住他癱軟下去的身子。

    薛郎一擋噴來的血霧,跟著欺身而上,在宮野新月癱軟的同時,出手如電,並指點在了他的乳根穴上,跟著扔掉手裡的鉤子,手一抹,金光一閃,金針入手的同時,閃電般的連續幾針,給他來了個雙保險。

    這會,宮野新月真的是癱軟了,除了呼吸,連眼球動一下都是奢望。

    這會,他徹底的傻掉了,以進入天忍十幾年的功力,居然徹底完敗,對方還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

    這一刻,他萬念俱灰,心裡之前的狂妄已經消失不見。

    原本以為華夏再無玄門高手,自己用了十年的功夫鎮壓了三界鈴,用它在華夏可以呼風喚雨了,沒想到到了華夏連半月都不到,居然就此隕落。

    對方的手段他怎麼會不知,雖然不知道都是什麼手段,但不論是控制了銅鈴還是制住自己,都是他無法理解的玄奧手法。

    可他更不會想到,要不是判斷錯誤,不知道對方不懼怕毒素達到了這種程度,身上還有防刺服,一上來就跟薛郎搶攻的話,以他層出不窮的手段,薛郎要想取勝可沒那麼容易。

    然而,判斷的失誤導致受傷,三界鈴的失去,更加注定落敗,讓本來極為相近的身手跟對方變成了差距巨大,窩囊的落敗被擒。

    那邊,在薛郎制住宮野新月的時候,柳敗城和左伯陽才徑直奔來。

    薛郎在倆人靠近的一刻伸手擋住,快速的在宮野新月身上不斷的忙活。

    他帶著手套,根本不懼怕他身上的零碎。

    一把扯開對方的衣袖,看到一個花紋古樸的金屬物件的一刻,不由愣了下,罵道:「嗎的!老子以為你銅筋鐵骨呢,原來是護臂!」

    罵著一把扯下那個套筒一樣的金屬護臂,揚手扔給左伯陽,跟著,在他的另一隻手臂上也拽下了一個一模一樣的護臂,扔給了左伯陽。

    短短不到一分鐘,連兜襠布都沒放過,仔細檢查後,才提溜起只有遮羞布的乾瘦身體說道:「走,去問問這假道士什麼來路。」

    左伯陽一手拎著兩個護臂,一手伸出拇指比劃了下。

    柳敗城也伸出拇指讚了個,從布包裡掏出一方黃布,快速的將宮野新月身上的零碎收起,提溜著兩把鉤子和衣褲,率先走向住處。

    三人很快消失不見,這裡,又恢復了之前的安靜。

    不過,薛郎的身手可不是沒有人看到,十幾個在近處的守衛力量從頭至尾的看到了他的個人秀,對於他的強大,有了新的認識。

    薛郎提溜著宮野新月進了柳敗城的房間,左伯陽沒有在外面等候,也跟了進來。

    柳敗城將一張新的符咒放進了菸灰缸,這才小心的放下手裡的銅鈴。

    薛郎剛扔下宮野新月,目光就落在了銅鈴上。

    這串鈴鐺一共三個,質地很純,透出紫紅色,應該是紫銅的,也叫紅銅,基本就是純銅。

    三個紫銅鈴鐺頂上都有鼻兒,只不過這個鼻兒很奇怪,大體像是眼睛的形狀,三隻「眼睛」似乎稍有不同,中間有銅鏈子穿過,最後固定在了上面一個紫銅環上。這個銅環也很特別,像是一團快要熄滅的火焰。

    薛郎伸手拿起那串鈴鐺,感覺除了做工很地道,古樸細緻外,沒啥特殊的。

    可剛才,這玩意不但跟活了一般,還發出那麼大的動靜,震的耳鼓都疼的趕腳。

    琢磨著,搖晃了下手裡的銅鈴。

    這一搖晃,銅鈴發出沉悶的聲音,就跟蒙在被子裡聽到的鑼聲之類的動靜一樣,沉悶,而且讓人極為的壓抑,心裡特別的不舒服。

    皺了皺眉,將銅鈴放回桌子上問道:「先生,這是什麼東西?三界鈴幹嗎用的?」

    柳敗城從銅鈴上收回目光說道:「三界鈴是招魂的,是道家的法器,這個存在三四百年了,不過,被高人用來收了一個強大的怨魂,煞氣太重,已經不是法器了,我們叫煞器,除了害人,暫時沒啥大用,必須要安頓了裡面的怨魂,轉世輪迴才行。」

    「那剛才……」

    薛郎剛想問剛才這東西怎麼就跟有生命的一刻,突然明白怨魂的意思,後背一陣發涼,對道家的一些神奇的東西又有了新的認識。

    搖了搖頭,對這東西興趣缺缺了。

    不管這玩意如何強大,他也不會用,研究就沒了意義。

    剛要提審那個乾瘦的小老頭,柳敗城卻驚咦了聲,伸手拿過左伯陽手裡的兩個護臂,翻來覆去的看,跟著露出詫異的驚喜。

    薛郎看到柳敗城的表情很奇怪,不知道看著像是遊戲裡那些人物帶著的東西有什麼特殊,但知道這玩意很結實,浪人刀居然沒扎破,而且並不沉,像紙殼一樣。

    柳敗城將兩個護臂磕碰了下,在噹的一聲脆響中笑道:「好東西啊!」

    「這又是什麼?」

    薛郎停下提溜宮野新月的動作,好奇的問道。

    柳敗城邊看著護臂邊說道:「這個護臂什麼時代的不好說了,我也看不出,但金屬卻極為的特殊,似乎是傳說中的記憶金屬,套在手臂上幾天之後,就可以達到完美契合的程度,不論胖瘦,都不影響佩戴,據說刀槍不入,可惜師門沒有詳細記載,只說子午護臂,非金非木,刀槍不可斷也。」

    有這麼神?

    薛郎狐疑的拿過一隻護臂,用手敲了敲,發出噹噹的脆響,可在手裡的重量卻極為輕微。

    柳敗城笑著將另一隻遞給他說道:「這玩意殺氣太重,不適合我們用,倒是適合你,帶上吧,估計安檢都看不出來。」

    不會吧……

    薛郎翻來覆去的看了看,除了覺得上面的花紋複雜而玄奧,非金非木的感覺,其他真看不出有太神奇。

    不過,對於柳敗城說的刀槍不入,他還真相信,因為,他的腳是包有生鐵的,居然沒在上面留下痕跡。浪人刀更是鋒利,居然沒刺出痕跡。

    好吧……

    薛郎也沒客氣,費力的套在了手臂上,感覺有點緊,不知道一會能不能摘掉。

    戴好後,感覺了下,又看了眼那個神奇詭異的鈴鐺,將袖子蓋上,擋住了護臂,這才提溜起宮野新月,將他放在椅子上,也沒避諱柳敗城倆人,伸手解開了截脈手,用金針解開了部分行動能力,沉聲問道:「說說吧,你是什麼人,到這什麼目的?」

    可他的問話如泥牛入海,宮野新月即便被解開了限制,眼珠依舊一動不動。

    小樣的,還跟我扛!

    薛郎眼睛虛了下,也不問了,直接氣血逆行。

    金針一離開小老頭的身體,那傢伙就劇烈的抖動起來,跟著,黑瘦乾癟的肌膚就跟氣吹的一樣,迅速鼓起,慢慢變得鋥亮,消失的血管也根根墳起,面部抽動,眼珠子似乎都要瞪出來一樣,極其可怖。

    柳敗城和左伯陽卻一點感覺都沒有,靜靜的看著。

    薛郎全神貫注的感受著對方的氣息,判斷著極限到來的時機。

    可老頭極為的堅韌,足足一分半,肌膚已經開始滲出血珠,毛細血孔已經破裂,這貨愣是沒有崩潰的感覺。心跳速度快了點,但並沒有狂跳。

    薛郎不敢繼續下去,唯恐一個血管爆裂功虧於潰了,失去了供詞。

    可他解開氣血逆行的時候,卻愣了。

    對方的呼吸雖然急促了些,但卻沒有之前受刑的人那些狂喘的症狀,似乎,這非人的折磨並不算啥,那貨連眼球都沒轉動下。

    怎麼可能?

    薛郎有點不可思議。

    萬蟲噬心那是非人的折磨,連經受過特殊訓練的人都扛不住招供,這貨居然沒啥趕腳。估計要不是血氣運行快,導致氣喘了點,怕是連反應都沒。

    盯著眼球都不轉動一下的乾癟老頭,薛郎眼睛虛了虛,手裡的金針一動,準備再來一遍。

    他可不信邪,只要是人,那就扛不住。八爺爺說得好,就算僅剩一口氣,用上萬蟲噬心也點活過來招供。

    可他剛要動,柳敗城卻面色凝重,一把拉住了他。

    薛郎不知何意,扭頭看著柳敗城。

    柳敗城眯著眼睛盯著老頭看了足足半分鐘,跟著說道:「他陽壽將盡,受的傷震盪了凝聚的一魂,加上他求生的缺失,最多再有兩個小時的呼吸了。」

    「就算一個小時的壽命,那也扛不住我的萬蟲噬心啊?」

    薛郎疑惑的搖了搖頭,根本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柳敗城盯著小老頭說道:「他本來就不是人,沒有痛感,任何刑罰都對他無用。」

    是不是……

    薛郎感覺後背涼颼颼的。這也太詭異了點吧。

    柳敗城說完,就緊緊地盯著老頭,足足兩三分鐘,在房間裡壓抑的氣氛中,眼睛虛了虛說道:「既然他已經是死人,那就不會墮入輪迴了,能受酷刑,不代表就不招供!」

    薛郎在柳敗城說話的功夫,感覺到屋子裡似乎陰風陣陣一樣,頭皮都麻酥酥的。

    他不知道柳敗城會用什麼手段,但總感覺心裡不舒服。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8
第0501章 非常手段

    柳敗城說完,掏出龍牙,一抖,變戲法一樣挑出一張符咒,跟著抓起桌子上的銅鈴,唸唸有詞,在薛郎不明所以時,左伯陽卻抓起一個鉤子,揚手掛在了頭頂的木樑上,垂下了不知道什麼材料的繩索。

    柳敗城在這一刻搖晃了下銅鈴,噹啷聲中,遞給了左伯陽。

    左伯陽面色凝重,接過銅鈴就系在了繩索上,吊在了半空。

    銅鈴掛好,柳敗城手裡的龍牙一抖,一團火焰突兀的燃燒起來,異常的耀眼刺目。

    龍牙尖刺上的火焰足足燃燒了五六秒,卻並不炙熱,也沒有火焰火苗衝天而起的現象,就是一團,更像個光球。

    五六秒後,火焰突兀消失,跟剛才就不存在一樣。而尖刺上的符咒也消失不見,卻並沒有灰燼飄蕩。

    真神奇……

    薛郎暗自嘀咕著,感覺這一手要是變魔術肯定有市場,沒準柳敗城就能脫單呢,還不知道會迷住多少美媚呢。

    正嘀咕著,突然感覺房間裡有異樣,那懸掛的銅鈴無風自動,卻不發出任何聲響,跟著,房間裡詭異的捲起一陣風,吹的桌子上的紙張獵獵翻動。

    薛郎沒來由的打了個寒戰,感覺一股陰冷的氣息在房間裡捲動,極不舒服的皺了下眉頭。

    那銅鈴在風中飄搖晃動,短短數秒,突然靜止不動,就跟吊死鬼已經死透了一樣,擺著個奇怪的形狀,顛覆了萬有引力的定論,懸空不動了。

    薛郎看到這一幕,眼睛虛了虛,深覺詭異。

    銅鈴剛剛靜止,靈魂出竅一樣的小老頭突然動了,面部扭曲抽動,身上的乾癟肌膚也跟著扭曲,似乎極為痛苦。

    隨著肌肉無序的抽搐扭動,小老頭無神的眼睛裡突然冒出了恐懼,似乎,有什麼東西要離體而去一樣。

    柳敗城這一刻動了下,手裡的龍牙一伸,九齒盡出,尖端直指老頭的眉心,沉聲喝道:「你作惡多端,殘害生命無數,已經沒機會轉世投胎,不想受魂火的反噬煎熬百日再魂飛魄散,就趕緊的招了,我給你個痛快,並讓你重新進入輪迴,轉世投胎!」

    薛郎看到這一幕,不知道對方能不能招供。憑藉幾句話,一個魔術表演,對方就招供了,那豈不是比萬蟲噬心還厲害?那可是他說的死人那!

    可緊接著讓他後背直髮緊,那小老頭居然開口說話了。

    就算嘰裡咕嚕的鳥語,還有極重的地方味道,薛郎也能聽明白,這貨居然求饒或者說央求。

    柳敗城盯著那貨的眼睛,龍牙再次探前一點,尖刺緊挨著眉心了,這才沉聲說道:「說中文!」

    「是!」

    那貨極為乾脆的應了聲,雖然聲音顫抖,如金屬摩擦,卻聽得清清楚楚。

    柳敗城在他答應後,一收龍牙。尖刺九齒收起的瞬間,斜指地上,目光鎖定小老頭,再不說話。

    這時,左伯陽卻上前,長發飄動中沉聲說道:「說吧,你的身份,你到這的目的,以及所有秘密。」

    「是!」

    老頭扭曲變形的臉這一刻恢復了正常,在薛郎不可思議的注視下,老頭有問必答,極為乾脆。只是聲音難聽,就跟兩片粗糙的金屬相互摩擦一般,刺耳且難聽。而且詭異的是,薛郎感覺像是機械的聲音一般。

    老頭足足說了一個多小時,最後,在左伯陽問無可問,自行翻出所有記憶似的,將左伯陽沒問道的全部說了一遍。

    薛郎關閉了錄音,看了眼安靜的小老頭,眼睛虛了虛。

    這一刻,他知道了大野平居然因禍得福,突破了天忍境界,已經返回國內鞏固實力去了,知道了小老頭叫宮野新月,是大野平和大野治父親的僕從,也是倆人的師傅,一個地道正宗的忍者。

    同時也知道了很多的秘密,包括東都史料館。

    可惜,這傢伙十年裡一直壓制著從華夏帶回去的銅鈴,直到一個月前才出關。

    關於東都史料館的核心機密,啥也不知道。

    不過,倒是知道舊有的一些戰後留下和後期滲透的暗線,都一一的供出。

    聽完供述,薛郎也暗道僥倖,要不是解毒丹,要不是冰蟬珠,別說生擒這貨,就算贏,也要付出沉重代價。

    由此,更加明白了一個道理,決不輕看任何人,只要出手,就算獅子搏兔,也要全力以赴。

    薛郎關閉了錄音,柳敗城伸出龍牙,指著宮野新月的額頭說道:「你應該感謝我,我答應你的事情半年內兌現,找到合適的載體,會讓你轉世投胎,回去吧!」

    「是!」

    宮野新月畏懼的看了眼柳敗城手裡的龍牙,猶豫了下,還是沒敢有異動,在房間裡一陣陰風颳起,紙張獵獵翻動的一刻,懸掛的銅鈴突然從靜止的狀態垂了下來,並發出噹啷的悶響,聲音沉悶,讓房間裡的氣氛極為壓抑,跟著,就靜止不動。

    風停了,一切似乎都沒發生過。

    宮野新月的臉色卻快速灰敗,短短呼吸間,竟然站了起來,在薛郎戒備的一刻,一晃,又面條一般的癱軟下去,嘴角流淌下一絲黑褐色的液體,呼吸斷絕。

    就這麼死了……

    薛郎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眼懸掛的銅鈴,心裡的翻滾如驚濤駭浪一般。

    他本來就不懷疑,但依舊不敢相信這一切,這一刻,他相信了。

    傳說,真的是有根據才能傳啊!杜撰,也要有個實物為依託,擴大,並腦洞大開。而舊有的一些傳說,看來並非都是杜撰,也不是憑空猜測。

    正琢磨呢,柳敗城卻一晃,臉色瞬間不好看了,手略微發抖,扶住了身後的桌子,在左伯陽和薛郎伸手攙扶他的一刻,疲憊的笑了笑說道:「這活還真幹不了,頭一次弄,就弄的這麼大。」

    「玩大了?」

    薛郎調侃了句。

    柳敗城笑了笑,慢慢的扶著桌子坐回後面的椅子裡,苦笑了下說道:「這裡要不是師尊使用了大手段,要不是是五鬼搬運之地,銅鈴裡的煞氣真要控制不住。還好,他懼怕我手裡的龍牙,知道這是器,有師尊的氣息壓制,有龍牙的鎮守,他才不敢妄動,要不,真會惹出禍患,也不知道茅山的高人招惹了什麼厲害的東西。」

    薛郎深吸了口氣,看了眼依舊懸掛的銅鈴,感覺後背直髮緊。

    吐出濁氣,笑道:「還好,讓你連嚇唬帶忽悠,這事算擺平了,有驚無險。」

    誰知他話音剛落,柳敗城搖了搖頭說道:「嚇唬是真,忽悠可沒有,半年內要找到五行缺土,陰氣極重,陽壽旺盛的人可也不容易,這是承諾,不管多難,也要兌現,半年內要是找不到合適的,那只有去請師尊他老人家了。」

    還真要兌現……

    薛郎暗自搖頭,不知道不兌現會有什麼後果。

    柳敗城緩過來了些,吐出一口濁氣說道:「就算不為了他輪迴轉世,這三界鈴我也要恢復,現如今這樣的法器不多了,當年不是被抄家搜走砸碎,就是逼迫交出融了,再就是埋藏起來,破壞了法陣,留著也是殘破的沒用了,如此完好,還是高人用過的,已經罕見了。」

    哦了……

    薛郎心道,這是公私兼顧啊,並不是對死人也兌現承諾那麼高大上啊。

    腹誹著,想起看電影裡的茅山道士,一手桃木劍,一手招魂鈴,嘴裡唸唸有詞,騙錢騙喝,就不由暗笑。

    柳敗城似乎恢復了些,說道:「您把鈴鐺解下來吧,放進我裝符紙的桃木盒裡。」

    薛郎剛要動,左伯陽卻回身來到鈴鐺下,伸手解下了鈴鐺,轉身來到博古架旁,拿起一個古樸的盒子,將銅鈴小心的放了進去,又將盒子放在了原位。

    這會,柳敗城才說道:「薛總,你殺氣太重,雖然不是嗜殺,卻極為暴戾,這三界鈴還多虧了你,要不我和左伯陽要想順利鎮住還需要番功夫,可沒那麼快捷。」

    「我那麼厲害?」

    薛郎有點不敢相信。

    柳敗城笑了笑說道:「古話說鬼怕惡人,你不是壞人,但卻是惡人,嫉惡如仇,殺伐果斷,鐵血剛正,剛才就是你鐵血殺氣的強烈刺激,才讓三界鈴出現顫慄,讓我們順利的鎮壓了它。

    你看宮野新月就知道了,這老小子如此特殊,雖然不是什麼正宗的茅山道士,卻學了正統的一些東西,身體裡更因高人幫其塑造了一魂留下了靈力,還用了十年才鎮壓住,可見有多厲害了。而且,三界鈴脫離了他的掌控,對他造成了重創,傷及靈魂,才讓你如此輕易的當成了陪練而沒第一時間逃跑。」

    好吧……

    薛郎搖了搖頭,一邊掏出電話,一邊說道:「我當你拍馬屁了,雖然不喜歡,也不排斥。」

    「哈哈!」

    柳敗城大笑。

    薛郎沒管他說的真假,在他笑聲中撥了出去。

    電話是金騰接的,他沒來找後賬問罪,不代表肚子裡沒氣,電話一通就問道:「什麼事?有話說,有屁放,忙著呢。」

    「呦呵!」

    薛郎一聽不願意了,嚷嚷道:「什麼態度這是,我告訴你,我不是非打電話給你才能解決問題,既然你忙,那我給杜大哥打,他會很高興來一趟……」

    金騰一聽,焉能不知道又有特殊的事情了,而且絕對不是什麼寶貝之類的,肯定是有什麼新發現了。

    於是,忙服軟說道:「別啊兄弟,你杜大哥打飛的來也不是一倆小時能到的,你在哪,我這就過去。」

    嘿嘿……治不了你了!

    薛郎暗笑,說道:「好吧,看你最近沒少幫忙,來梅園這,送你點禮物,順便幫忙收下屍。」

    收屍……

    金騰眼睛一虛,他知道那裡出事了,要不,以他對薛郎的瞭解,沒有把握的情況下他不會殺人,顯然又是什麼人潛入了那裡,被他逮住並審訊結束了。

    「好,我二十分鐘後到。」

    說著,不等薛郎回答,掛了電話就奔出了辦公室。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8
第0502章 閒庭信步

    當金騰看到柳敗城屋裡那個乾瘦枯槁的屍體時,頓了頓,不知道一個小老頭幹嘛還扒的精光,只剩下一個兜襠布。

    當接過薛郎遞來的耳麥,帶上,聽了不到兩分鐘,眼睛一虛,衝著薛郎豎了下拇指,一句話沒說,摘掉耳麥,將錄音設備揣兜裡,抓起收拾好的布包,提溜著宮野新月的屍體就塞進了薛郎打開的一個行李箱,拉著就走。

    柳敗城不在,左伯陽看到如此雷厲風行,卻一句話都不說,搖了搖頭,聳聳肩。

    薛郎送出門外,看到金騰消失在松林裡,轉身回來,跟出來的柳敗城說道:「幹嘛不願見他?」

    柳敗城笑了笑說道:「有愧。」

    「啊?」

    薛郎吃驚不小。

    柳敗城沒說話,拉開抽屜拿出了一個羅盤,五枚光滑,看著有橫紋的銅錢,帶孔,卻不知是什麼時代的錢,也沒有刻著什麼時間鑄造的通寶啥的,或者說,沒有字。

    這個羅盤薛郎見過,柳敗城在查郎納河就一直用著。

    從羅盤上收回目光,不解的看著柳敗城,不知道他這個有愧是指的什麼。

    柳敗城笑了笑說道:「這羅盤叫天行健,推背圖你見過了,這是袁天罡所制,有了它,才有的推背圖。」

    哦了……

    薛郎還記得那本出現詭異,憑空露出的推背圖,就在天蟬子坐化的位置,屍體不見之後,留下的那本書。

    袁天罡他也知道,卻不知道天行健為何物。

    柳敗城知道他不是很懂,接著說道:「三年前,你的這個金大哥負責保衛工作,我呢,參與了一次明代寶藏的挖掘,那裡,是一個高人設計的藏寶格局,不但有陣法,還有機關。」

    柳敗城說到這,薛郎知道他說的是哪次了,就是金騰更他說起柳敗城時說的那次。

    但他沒打斷,因為不知道柳敗城說的有愧指什麼。

    柳敗城也沒管薛郎,自顧自的說道:「在那個秘藏裡,我拿走了十本保存完好的宋刻書籍,是完整的一套,是關於袁天罡的一些記載的類似雜記的書籍,和這個天行健,以及天行健專用的陰陽爻錢。」

    「這有……」

    薛郎話剛出口,又嚥了下去。他明白了,柳敗城這是沒打招呼的拿,也就是偷。而金騰當然是負責把著最後關口,避免秘藏的寶貝流出。不知道柳敗城用了什麼手段,居然能將這些帶出秘藏,想來,也是因為這個感覺到愧疚吧。

    「哈哈!」

    想通關節大笑道:「感情你這高人也不告而拿啊!這是偷好不,什麼拿!」

    柳敗城難得的尷尬了下,隨即笑道:「這些東西給他們充其量是研究歷史,算作發現,連天行健為何物都不見得知道,更別提用了,我只是本著寶物別蒙塵的想法而已,也算不得偷。」

    柳敗城說的薛郎倒是贊同。這些玄門的東西,一般人拿到還真沒有在柳敗城手裡價值大。

    看了眼那個羅盤,薛郎笑著說道:「先生,這事我做主了,就送你了,你不知道我拿了多少呢,光是經過賭石高手買下的高品質翡翠玉石原石,就比一個大型的玉雕廠的家底厚實,你這個毛毛雨了。」

    薛郎說的柳敗城直眨巴眼,感情自己這叫不告而拿,他這是貪墨啊!就算宋版書一頁萬金,羅盤是文物,也遠沒有翡翠玉石值錢啊!大型玉雕廠,沒個幾億十幾億的原料儲備還不斷奶?

    薛郎看了眼柳敗城,看到他的表情,笑道:「什麼表情這是,這算啥,沒吱聲而已,他還送了個館長給我,連帶大幾百件可以在博物館展出的精品呢,你這點是小事,別留心結了。」

    薛郎當然不能說後面的才是貪墨,玉石和翡翠其實就是雪鳳父親的,嶺南玉雕廠是個人的,死神組織又沒投錢,這些原石其實都是霍建業的個人財產,不過要走官方,不但囉嗦,還有個霍建華也有分一杯的權利呢,畢竟霍建業沒結婚,私生女啥的,能給就不錯了。

    柳敗城一直沒聽薛郎提起,這會聽得直眨巴眼。

    外面那些,拿回多少他都不會有意見,只要回來,算誰的都成。

    可家裡的,拿到個人手裡,他們師門可沒這說法。

    想了想,這事說出來心裡舒服了,也算解開心結了,真要有機會通過薛郎在中間斡旋下,見個面,說開,心結就徹底解開了。

    不過,薛郎拿不拿他不會過問,薛郎的決定就是他的決定這點不會變,跟師門的規矩不衝突。

    舒坦了,柳敗城說道:「薛總,是不是該安排人進入目標,提前做準備了?」

    薛郎點了點頭說道:「本來就計畫先弄他們,居然賊心不死還敢來,那就提前,先鋪設網點,設備明天到,做好準備。」

    柳敗城猶豫了下,說道:「那裡,有我們拍賣行,也有安排蒐集信息的人,只是……」

    他一說,薛郎就明白了。

    柳敗城師門的人門規極為嚴格,這是一方面,關鍵是一個個都好像世外之人,雖然跟社會不脫節,可要做坑蒙拐騙這些,不說門規不允許吧,他們也做不到。

    就跟一個道貌岸然的叫獸,要行不軌之事,總有一層道德的枷鎖桎梏,難以放得開。

    想通關節,眼睛虛了起來,半響說道:「我有個最佳人選,不過,還要麻煩先生代為灌輸古玩的知識,不要那種實打實的鑑定水平,以後什麼樣另說,起碼能看出個差不多就成,別把現代工藝品看成唐宋作品就成,一旦實施,你還要帶一段時間。」

    「沒問題,不是收徒就成。外行的話,三個月可以保證大開門能一眼認出,至於古玩知識這些,就看悟性和努力程度了。」

    柳敗城一點沒猶豫。

    「好!我這就叫我的教官出山!」

    薛郎說著,跟柳敗城簡單的交代了下,起身就離開了梅園。

    連夜乘坐飛機直奔松江,帶著左伯陽在松江沒有停留,驅車直奔山裡。

    他是要讓已經訓練差不多,成績優異的裴光提前上任了。

    不過,都說計畫沒有變化快,他原本並不打算讓裴光執行什麼任務,可現在手裡沒這方面的人才,雖然可以從古玩行找一個,可不好掌控不說,人數也太少,對他幫助不大。

    在金騰展開了全境的再一次大搜捕的時候,薛郎在天亮後趕到了山裡。

    一進山村,高加索犬和藏獒就先後撲出,圍著薛郎一頓的鬧,興奮的直呼嚕。

    鬧了幾分鐘,薛郎看望了三個爺爺,簡單說了下情況,得知實驗室已經建好,正在內部裝修,預計一個月內就可以使用,藥材倉庫也都已經建好,並通風乾燥完畢,儲存了大量的藥材後,離開了家,直奔黑風口。

    這次訓練的人數比較多,一個是查郎納河那裡的保安,一個是整個商業區的安保工作需要的人手。

    這些人不是要成為戰場的精英,為此,薛郎從金騰那裡調來了教官,專門訓練保護以及保安的各種科目。

    精英,只有三十多人,他們,還是要訓練出來,用來做雪狼精英小隊的接替。

    而保安的隊伍則是五百多人,足夠薛郎挑選的了。

    薛郎沒有展露什麼身手,他們不是精英,不用那麼刺激他們,他們的路子不一樣,也不是成立保安公司,只是金陵商業區的物業公司而已,已經註冊完畢。

    薛郎的到來讓辛苦訓練了幾個月的裴光大為激動,在薛郎喊他出列的一刻,以一個極為標準的軍人姿態站出了隊列。

    薛郎看著已經有了明顯蛻變,氣質都不一樣,也黑了,也瘦了的裴光笑著說道:「裴光,你的各項訓練成績優異,今天,你的訓練結束了。」

    「是!教官!」

    噢誒光目不斜視,大聲回答著,卻一動不動。

    薛郎點了點頭,對裴光的反應很滿意,接著說道:「裴光,這些人裡,以你平時的感覺,適合演各種角色的挑出三十人跟你離開,你們要進行下一項訓練了。」

    「是!」

    裴光沒有興奮的忘乎所以,依舊極為的規矩,敬完禮,轉身就開始點名。

    薛郎靜靜的看著一個個離開隊列叉手站立的人,發現裴光挑選的高矮胖瘦都有,什麼美得醜的全部涵蓋了,顯然平時也沒少下功夫觀察。

    薛郎知道他訓練閒暇的時候就不斷給所有人灌輸演技,幾個月了,這些人多少有了些不太一樣的變化。畢竟不是專業授課。

    短短幾分鐘,裴光挑選完畢,轉身覆命。

    看了一圈站立的三十人,薛郎滿意的點點頭下令道:「其餘人繼續訓練,預計三個月後,你們將上崗熟練工作環境,半年內將正式上崗!」

    「是!」

    幾百人轟然領命,隨之在各自的組長帶領下快速散去,繼續訓練他們的科目。

    薛郎一擺手,帶著裴光以及三十個挑選出來的人直奔精英們訓練的區域,距離這裡兩公里開外的另一個營地。

    到了這,訓練的動靜就大多了。

    二百多人在不同位置,在空地裡刀光霍霍,訓練必修課,瘋魔斬。

    薛郎站到最大的操場上在程衛國下令所有人集合,各自的教官帶著隊伍集中的一刻,薛郎大聲問道:「你們覺得自己強嗎?」

    「報告!強!」

    所有老兵和部隊來的精英,特警預備隊的都大吼一聲。

    雖然都知道恐怕又要來什麼下馬威了,但他們不會退縮。而且從沒見過這個年輕人,雖然感覺氣質很特殊,卻並不知道這是老闆,也不知道他是這的總教官。

    程衛國靜靜的看著,為這些精挑細選精英們默哀。

    薛郎也沒廢話,大聲說道:「首先,你們要記住,你們還不夠強,所以才被送到這來回爐,我叫薛郎,這的總教官,現在,十人一組,武器唐刀匕首,列隊!」

    薛郎的話讓所有人一頓,怒氣難免。

    被教官蹂躪他們沒啥好說的,誰讓自己的水平不行,可一個才二十來歲的什麼總教官就敢指手畫腳,都有了要收拾下他的念頭。

    薛郎不是一回幹這事了,當然看到他們都憋著氣了,在列隊完畢,裴光他們整齊站立觀看的一刻,回頭擺了下手說道:「助理,一分鐘內,一組武器全部繳械,不得傷人,完不成任務扣倆月工資。」

    左伯陽聳聳肩,一句話沒說,長發飄動,走向空地,伸手比劃了下,根本沒當回事的架勢,或者說,有鄙夷的味道。

    所有背著唐刀的精英們眼睛都虛了起來。這貨一頭披肩髮也就算了,還牛光閃閃的,找揍這是。

    當第一組接到命令全力出手,武器丟失,失敗訓練加倍的一刻,十個人噌就拽出唐刀,盯著左伯陽,都在琢磨一會是不是用刀背打斷這貨的胳膊腿。

    在開始的命令到來的一刻,十個人一聲虎吼,刀光霍霍的就撲了過去,不過,都留了半成的力道,擔心開了刃的刀再傷到這個長毛。

    可他們緊接著就發現自己錯了,這貨居然背起了手,在人群裡,在不敢力劈而下的刀光裡走來走去,閒庭信步,長發飄動間,對那些刀,那些人視而不見。

    連續兩刀三刀劈不到人影,這十個人急了,不再顧忌,刀光霍霍,咻咻聲中奮力追趕遊走的身影。

    薛郎背著手,靜靜的看著。

    裴光他們卻有點傻眼了,三十一個人在教官身後盯著前方的戰團,想像不出這是什麼節奏。

    連程衛國也很意外,頭一次見到左伯陽動手,居然是個高手,而且比張明似乎強多了。

    越是劈不著,十人越是心急,刀光霍霍,全力出手,再不敢有看輕的想法。

    可是,左伯陽依舊背著手,看著緩慢,卻間不容髮的避開每一刀,前進後退,左躲右閃,一點不慌張,一點不急躁,就跟後花園賞花一樣。

    激戰了四十秒左右,所有的戰士駭然了。

    他們,居然沒有觸碰到對方的衣角!

    薛郎抬起手腕看了下表,大聲說道:「助理,五十秒!」

    左伯陽依舊沒反應,還在人群裡來回穿插,悠閒自得。

    薛郎頭不抬的盯著手錶,再次大聲吼道:「五十五秒!」

    在薛郎吼聲落下的一刻,背著手遊走的左伯陽突然動了,身影近乎虛幻,鬼魅般的在人群裡遊走,跟著一道道亮光飛向了站立的方陣前面,短短一兩個呼吸,紛亂的人群就靜止不動了。

    所有參戰的精英們都愣愣的看著空空的手,不知道刀怎麼就不見了。

    在方陣十米的位置,一排的唐刀筆直的插在地上,後面,一把把的M7軍刺同樣插在地上,整齊排列。

    左伯陽看也不看他們,長發飄動中返回薛郎身前,躬身說道:「薛總,任務完成。」

    「歸隊。」

    薛郎憋著笑,嚴肅的下令,隨之在程衛國等所有人吃驚的瞪大眼睛中說道:「這就是你們自以為的強?你們還太弱!!在我眼中,你們就是菜鳥!!!」

    在那十個人漏出不明所以的沮喪時,薛郎上前幾步吼道:「一組歸隊!二組三組出列!」

    二組三組這一刻哪還有輕視的心?聞言戰意濃濃,快速奔出方陣。

    薛郎早就將浪人刀解開,戴上了四枚鐵指環,環顧了一圈說道:「你們不是很強嗎?二十人,一分鐘內在我身上留下傷口算過關,失敗訓練加倍!」

    這二十人一看,不是那個不知道哪來的高手,其中有人雖然知道這是老闆,但被人看不起的感覺是很難受的,在薛郎下令的一刻,立刻圍城了一圈,刀光霍霍的就劈砍了下去,渾然不管是不是會將這年輕人劈成兩半。

    薛郎動了,身影飄忽,在人群中並不亂走,被圍在中心,叮噹聲中,居然不反擊。

    二十個人,叮噹的聲音如雨打芭蕉,卻奈何不了薛郎。

    一分鐘結束,薛郎身影一閃,鬼魅般的脫離了戰團,看著氣喘吁吁的二十人喝道:「這就是你們的強?!」

    二十人悶聲不語,鬱悶的很。

    全力劈砍,卻都被擋住,最後十幾人同時揮砍也無法奏功,人家居然站在了原地輕鬆接下。

    薛郎氣不喘的喝道:「你們太弱!歸隊!四組五組出列!」

    四五組看到了戰友被扒的體無完膚,焉能留手?

    可下一刻,他們驚駭了。

    噹噹的聲音中夾雜著嗡嗡的劇震,短短十幾秒,他們手裡的刀就被薛郎彈飛,一個個虎口撕裂般的疼痛中,傻眼了。

    這年輕的教官不是防守厲害,剛才是人家根本沒還手!

    一個人還好說,算是個別變態,可連著兩個歲數都不比他們大,身手卻如此恐怖,他們大受打擊。

    可接下來,拳腳對戰,左伯陽再次上陣,二十人連半分鐘都沒,全部躺在了地上,無一例外。

    當有人認為槍械可以找回面子的時候,他們徹底傻眼。

    薛郎的出槍、速度、準確,都讓他們懷疑自己喂了數萬發子彈是不是都喂狗了。

    虐完這些新的隊員,薛郎在程衛國暗中豎了豎拇指,帶著三十一個目瞪口呆,看大片一樣感覺的隊員,跟左伯陽飄然離去。

    這不是裝逼,這是訓練裡不可缺的一環。沒有對照,沒有目標,動力就會小。後面激勵他們拿出熱血投入訓練就不用薛郎他們了,教官就可以辦了。

    還有大幾個月才會下雪,所以,在這段時間他們的訓練必須達到一定程度。

    在他們乘坐八五三趕來的路虎轟然離去時,軍營,爆發了前所未有的訓練熱潮。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8
第0503章 特殊訓練

    薛郎在離開大山後,讓裴光開著自己的路虎帶路,先一步返回松江,在米廠等候,他帶著左伯陽回到老廠,看望了邢遠,轉了一圈。【小說 更新快 無彈窗 請搜索】

    看到一切都打理的井井有條,薛郎真的很佩服邢遠,真的有管理方面的天賦。

    不論養殖基地,還是內部的種植基地,擴大了幾倍不說,一點不忙亂。

    米廠,更不用說了,運轉正常,自己開發的稻田田也已經完善,等著秋天第一批綠色種植水稻收穫了。

    薛郎沒有視察所有邊角,只是跟這裡的領導班子見了個面,連吃飯都沒有,直接返回了松江。

    這些能夠正常運轉他放心不少,他暫時還沒精力細緻過問,這跟他甩手掌櫃子的毛病無關。

    返回松江已經下午,他跟左伯陽在路上隨便對付了下,回來後,下令讓隊員帶著裴光他們先去別墅,他跟左伯陽下車接上剛到的四個三十幾歲,這會看著依舊很漂亮的女的,走向米廠的辦公室。

    一進去,夏梓憶不在,雪鳳正在設計首飾,低頭忙碌著。

    薛郎衝著張明比劃了下,在左伯陽停在門口,那四女的也站住的一刻拍拍手笑道:「大設計師,你就這麼開小差的,一大攤子居然忙裡偷閒搞設計。」

    「呀,薛郎,」

    雪鳳驚喜的叫了聲一下子蹦了起來,兩步就衝了過來,一股香風撲來中,一把抱住了薛郎的胳膊,笑容燦爛的問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也不說一聲。」

    薛郎感覺到壓擠胳膊的柔軟,心裡一蕩,笑道:「提前通知怎麼能抓到你開小差呢。」

    「哪有啦……」

    雪鳳扭捏了下,跟著笑容一展說道:「崔穎和小龜回來了嗎,」

    「沒有。」

    薛郎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她們各自忙碌,下午小龜返回東江,我是給你換兩個保鏢的,張明他們有新的訓練任務。」

    「保鏢,」

    雪鳳扭頭看了眼門口,一個人影也沒看到。

    薛郎回頭說道:「你們進來吧。」

    隨著薛郎的話音落下,兩個女的先後出現在門口,落落大方點頭打招呼道:「雪總裁。」

    雪鳳美目閃動,點著頭,細細的打量了倆人一下,發現她們的氣質都屬於內斂,不嬌柔,也不剛硬,普通中又帶著古時候大家閨秀的感覺,看著很舒服。

    薛郎微笑著說道:「張嵐,徐琴,你的秘書和助理,專業都是玉器雕刻以及設計,不比張明差。」

    「哦,」

    雪鳳眼中光亮一閃,再次細細的打量了倆人,伸手笑道:「歡迎張嵐,徐琴,今後我們就一起工作了。」

    雪鳳怎麼會不知道薛郎那句不比張明差的意思是什麼意思,顯然是指身手不弱。

    調走張明,顯然要有動作了,但雪鳳不會問。

    這倆,就是薛郎從柳敗城師門裡挑來的保鏢,她們自幼習武,身手都不弱,雖然沒經歷什麼生死搏殺,但對付一般的刺殺啥的,還是輕鬆。

    大野平畢竟是外來勢力,想凝聚大批人行動一個是華夏散佈的絡被揪巴的七零八落,一個是華夏已經高度警惕再進來的小島國人,難以有機會聚攏。所以,三個兩個的,加上米廠的保安,問題不大。

    加上雪鳳和梓憶都深居簡出,除了辦公室就是廠裡的住所,連別墅都不回,安全更沒問題。

    至於崔穎和白小歸,她們那裡比雪鳳這嚴實多了,一個人身邊都有五六個,還都是經過專業訓練的特殊保鏢,刨去隊員以外的保護力量,都化作自願者,工作人員,想靠近崔穎她們,悄無聲息的實施刺殺也不現實。

    更何況,不論金騰還是老人,都知道薛郎被捲進這些廝殺是無奈,也不會讓他牽扯精力照顧身邊的人,都額外的加了保護措施。

    短短相聚,在夏梓憶趕回,給了兩個同樣的秘書和助理,薛郎帶著她們返回別墅,在家裡吃了晚飯,彼此熟悉下,連夜,一溜的豪車直奔東江。

    早上,給崔穎和白小歸換了秘書和助理,司機依舊是米廠原來的保安,秘密攜帶柯爾特,以防止突變。

    到了這會,所有精英小隊,包括陸錦的信息組,全部到位,在東江短短的停留,就乘坐飛機趕奔金陵。

    張明他們沒有坐飛機,全部開車走。一個是需要用車,一個是他們可不是裴光他們沒攜帶槍支,他們都是長短武器的配備,很麻煩。

    他們的離開,松江和東江,以及八五三剩下的豪車除了主要領導的,就兩台備用車,再不是車庫裡停著都等著落灰了。

    到了半夜,所有人員到齊,全部進入了梅園。

    他們,除了隊員來過,裴光等人都不知道這是哪。

    這裡,地方是足夠大,偽裝下,除了一溜溜的平房,和上百個住在簡易臨建的鐵皮房裡,從早工作到半夜的人以外,基本上見不到什麼人,很安靜。

    他們,在松林邊緣的位置搭起了帳篷,但還是不知道自己到這來是干嘛。

    薛郎這一刻走了過來,在大家敬畏的立正,笑了笑讓大家稍息,說道:「你們的第一波訓練結束了,從今天開始,完成下一項,合格的留用,不合格的返回山裡繼續訓練。」

    所有人都站立筆直,不知道接下來是什麼訓練項目。

    薛郎接著說道:「這期間,你們除了要一起參加特殊培訓外,還要接受裴光的訓練,達到他的要求的,才可以留用,不合格,一樣要返回山裡。」

    接受裴光的訓練……

    山裡來的三十人沒啥趕腳,他們知道裴光演技了得,估計是訓練這個。但張明他們就不同了,裴光訓練他們,開玩笑呢吧……

    可沒有人敢質疑薛郎,只是好奇大於不屑,不知道一個剛有點兵樣的小子能教出什麼花樣。

    薛郎掃視了一圈說道:「不管哪一樣,一個禮拜一考核,不合格扣分,十分淘汰,」

    薛郎的話讓所有人心裡一緊,都知道淘汰意味著什麼。尤其張明等人,知道淘汰丟人以外,恐怕沒機會再參加驚險刺激的行動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8
第0504章 初次留學

    第0504章 初次留學/>薛郎安頓完,讓大家簡單休息會,隨後,在天亮的時候,趕到了這出清淨的位置,將所有人集中,開始了鐵指寸勁的教授。

    未來,他們不可能攜帶武器,所以,必要的保命手段不可缺。

    張明他們已經熟練,依舊參與訓練,包括隱匿氣息,包括暗器的使用,填鴨式的灌輸,預計三個月內,能用到實戰就不錯了。

    連續三天,所有人沒白沒黑的訓練,瘋魔斬,他們沒再學,而是由左伯陽交了一套更加輕靈的刀法,連帶匕首的短刀使用,全部是新的套路。

    張明他們當然高興了,多一樣,自保就多一分把握。

    薛郎沒有馬上走,實際上是因為要留學的物做舊還沒完成。

    他要讓所有何老惦記的字在國外轉一圈,留學回來,憑拿回來。

    這樣,不說本身就是傳世的,管你什麼出土偷盜,有海關的火漆印,這物就合法了。

    不過,他並不是單純的要讓物留學,而是弄個假留學的的過程,讓這些瑰寶披上一層非常手段弄回來,不敢曝光的假象。

    比如說,黃庭經從米國弄回來,收藏的人身份顯赫,你偷回來了,敢明目張膽的擺出展覽嗎?米國高層,有身份的怕是都見過這瑰寶,人家有理有據,打嘴仗不給,也落個國家派人滿世界的去偷搶,沒準還有什麼人彈襲擊一類的呢。

    小了說是一件物,大了,有損國家形象不說,還會導致讓各國猜忌。

    藏有此等物的豈是普通人?就這你都給偷回來了,或者搶回來了,亦或者乾脆弄個殺人越貨的現場,這就上升到了。不但華夏的國家信譽遭到質疑,怕會引起聯合的譴責。

    找機會還找不到呢,還不藉機弄大?

    所以,薛郎個人敢展出,敢推廣,博物院可不敢冒這個風險。一旦追究,那是個人物,是抓還是判,都跟國家意志無關。

    在急訓第五天,後學的也好,先前學過的也罷,大家都記住了基本套路,熟練,時間而已。

    第六天一早,薛郎沒有再去訓練的位置,而是改變了樣貌,一個不是很扎眼的中年人模樣,直接來到了柳敗城的房間裡。

    此時,柳敗城的房間的老闆桌上鋪開了一張大紙,赫然就是蘭亭集序。

    上面的鑑賞章,以及紙張的顏色,打眼一看還真是古舊的老物件。

    可惜,一看上面的字就完蛋了,上面的字到不至於慘不忍睹,卻絕對的學徒水平。

    這要是讓古董愛好者看到,非嗎傻了不可。

    這破字花費大工夫,專業手法做舊,這不是有病嗎?連棒槌都一眼看得出這字不咋地,你糊弄誰的錢去?做舊的成本都收不回來,還白瞎了跟真的一樣的蠶繭紙。

    薛郎站在桌子前,看著這副大小一樣,外貌也很接近的蘭亭集序,暗自搖頭。

    柳敗城還在緊張的忙碌,用布不斷的搓著一個長條木匣,神情專注。

    薛郎看他這麼賣力,不由笑道:「至於嗎,不就是個後門造嗎,幹嘛下那麼大力氣?」

    柳敗城頭不抬的說道:「你不懂,這個是出去的後門造不假,回來的可是真貨,不做到一模一樣,怎麼能騙過何老這樣的火眼金睛?」

    薛郎也不糾結了,反正這事十拿九穩,他不過是走一趟,將東西蓋上火漆印,隨身攜帶返回就是了。

    看柳敗城還要忙活一會,他扭頭看向旁邊博古架上擺著的,已經做好的東西上。

    當看到金燦燦的,上面還鑲嵌寶石的盒子,眉頭一挑,徑直走了過去,小心的打開。

    一打開,他眼睛虛了虛。

    裡面是司馬相如的竹簡,而盒子,真的是黃金打造。那些寶石他不會看錯,也都是真的。

    看來,這是坐實小不列顛收藏著啊!

    薛郎知道這個盒子怕是從查郎納河那裡弄回來的西歐精物件,老物件還是,用它來裝著竹簡雖然不倫不類,卻證明一點,這是很多年前,小不列顛收藏者得到的,還是皇室的,要不,這種盒子一個價值幾百萬,上千萬的,普通人怎麼可能擁有?還用來裝竹簡?

    還真周到……

    薛郎暗自嘀咕了句,蓋上天蟬子那裡得到的元代綢布,扣上了蓋子。

    這竹簡,起碼是元代那會流出去的已經沒跑,現代,想保留元代的布錦,且沒有墓葬的水浸土痕根本不可能。而且大多不敢觸碰了,哪像盒子裡的布,保存完好還不腐朽?而自己親自去,所有人都不會懷疑,自己有能力潛入秘密所在。當初,郭泰也好,後期的秋利銘也罷,他們的住處都防衛森嚴,都能秘密潛入,所以,用手段非法得到,也屬正常。

    他剛扣上盒蓋,柳敗城抬起頭說道:「此去不能帶刀,頂多是指環和手套,連金針都不能帶,避免麻煩。」

    薛郎自信的笑了笑說道:「放心先生,我又不是去戰鬥,就是旅遊而已。」

    「好。」

    柳敗城說了下剛要接著忙碌,突然想起來薛郎該走了,於是說道:「薛總,收拾利索就可以先走了,東西一個小時後才走。」

    不早說……

    薛郎撇了撇嘴,看了眼似乎還沒忙活完的盒子,說道:「行,那我就先走了。」

    說著,在柳敗城點頭的一刻,離開了房間。

    出了房間,左伯陽點了點頭,扭頭就走,直奔後面張明他們那裡。

    薛郎要獨自去,這一趟不需要人,左伯陽還要訓練那幫人,今天,也是正式開課的時候,他必須留在家裡。

    薛郎的離去極為隱秘,連金騰都沒有告訴,悄無聲息的就直奔機場,一個半小時後,坐上了飛機,騰空離去。

    家裡,在他離去後,柳敗城加工的盒子去了T國,從那裡轉道直奔小島國,雖然麻煩了點,卻絕對安全,不用走官方的途徑。

    何老,怎麼也不會想到,他看到的照片實際上物件就在薛郎手裡,他也想採取特殊手段弄回來,就算藏著,那也是國寶回家了不是?

    不過,薛郎既然攬下了,他就完全相信了薛郎,相信他能夠帶著東西回來。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8
第0505章 棒槌

    薛郎這一走就是一個多月。

    他的離去連金騰都不知道幹嘛去了。不過家裡的所有事宜都沒有耽誤,不論是米廠還是慈善事業,都進展的相當順利。

    尤其東江的大愛之家,內部裝修已經接近尾聲,預計一個月內就可以投入使用。

    金陵這裡,博物館已經封頂,先那些高層進入了內外一起裝修的第二步工程。唯獨地下,怕是比商業區的高層速度不快,還要慢上一倆月能主體竣工。

    外界,這會一直關注,關注博物館的建成,因為它的建成,將會有什麼樣的展品才是大家的期待。

    連消失的傳國玉璽都能弄到,那還會有什麼瑰寶,難免讓人猜測。

    裴光他們那裡也沒有耽誤,只是受到嚴苛訓練的他們十分的不解,不知道幹嘛要背那麼多的古玩鑑定知識。

    這可難壞了這些當兵出身,一直憑體能爭得榮譽的壯漢。

    他們不管高矮胖瘦,每天除了必須的搏殺技巧、潛伏暗殺這些訓練外,就是填鴨式的學習古玩鑑定和演技。

    尤其演技,古玩鑑定還好,可以死記硬背那些知識,可演技,讓他們吃盡了苦頭。連帶化妝,讓他們早就沒了新鮮感,也不知道下一刻自己要變成什麼樣的人物。

    裴光比他們多了個優勢,就是一直沒有跟社會脫節,沒有間斷學習,所以,學習古玩知識的速度快得多,就算裡面有悟性高的,也沒有他來得快。

    一個多月,他已經遠超一般古玩店的學徒,屬於能多少看出點門道的收藏者範疇了。

    一切,即便薛郎不在,也沒有耽誤發展。就連查郎納河那裡,也都熱火朝天,一個旅遊城鎮的雛形正在拔地而起。

    而亢龍號,也返回了,只是遊客很少,只有三百多人,注定的賠錢。畢竟那裡的旅遊項目還沒有開始,還需要等旅遊區的住宿等完善才可以。

    所有按部就班,穩步而高速的發展,薛郎,卻消失的一點動靜都無。

    在一切都極為平靜,平穩發展的時候,遠離華夏的東都,一個仿照華夏弄出的古玩市場裡,一個四十幾歲的中年男人正在那些攤位前淘寶。

    這人在這裡晃蕩了一個禮拜了,買了很多的東西,是個收藏愛好者。

    很多攤販都已經熟悉他了。

    熟悉他的原因不是別的,因為他是個棒槌。

    棒槌,在華夏古玩行裡那就是傻子的代名詞。這些人被糊弄的拿出幾萬,十幾萬,卻買了現代工藝品的有之,買了仿製的古玩有之,即便是民國清末的老物件,別人花五千,他們五萬也下不了。

    屬於眼高手低,半懂不懂,還有傻錢的那種。

    不過還好,這裡的棒槌不是那種被騙的,這裡,居然不講價,攤主說多少就是多少,遇到講價的,攤主直接就給轟走,毫不客氣。而且有趣的是,這裡的東西大都是些老物件居多,精品少,卻也是假貨同時不多。雖然看不出是不是仿的,但看著可不是那些一眼就看出假的,糊弄遊客和棒槌的量產工藝品。

    這人之所以被認定是棒槌,因為他買東西倒是不用講價,也不會被騙,可是,卻不懂裝懂,攤主明明要價兩萬日元,他有時候會大驚小怪,說這是康熙的官窯瓷器,要不是攤主講究原則,在華夏的話,他二十萬也拿不走了。

    而他說的,根本不是那麼回事,人家賣的就是藝術品,他卻當古董。

    付錢倒是相當的痛快,不講價,也不還價,看中就買,一天總要拿著幾個,十幾個東西離開這裡。

    這人叫山田信一,是東都不遠的一個小地方的人,來東都打拚的,唯一的愛好就是蒐集古玩,卻半懂不懂。

    今天,他照例來到了這裡,開始每個攤位細細的觀看,不時的拿起一兩個物件,有模有樣的鑑賞,倒是沒有詢問價格啥的。他一般不問,問了就是要買,很規矩。

    溜躂著,山田信一走到一個專門賣字畫的位置蹲下,開始挑選自己中意的東西。

    他剛剛蹲下,一個地道的小島國人拎著個包走到老闆身邊,小聲交談了幾句,打開包,任由老闆挑選帶來的東西。

    這些,是一些類似於二道販子之類的,他們蒐集物品,然後倒手賣給攤主,賺點小錢。

    攤主顯然跟他認識,扔下山田信一就在那個大包裡翻看,隨之一樣樣的選定,

    正在挑選的山田信一突然頓住,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攤主剛剛拿出的一個長條木盒,跟著一把抓過就要打開。

    攤主伸手按住,訓斥他不懂禮貌,隨即劈手奪過,打開盒子,拿出裡面的紙卷。

    盒子一打開,山田信一呼吸猛地一滯,眼睛更是瞪大,死死的盯著攤主打開的紙卷。

    攤主打開看了眼,跟著就搖了搖頭,放進了盒子,看了看包裡的東西,講妥了價錢,付賬。

    他還付賬呢,山田信一再次一把抓住那個盒子,按在攤位上。

    賣貨的和攤主瞥了他一眼,都沒吱聲,愉快的結賬。

    這邊剛剛結束交易,山田信一就急不可耐的說道:「東島先生,這個我要了。」

    說著,掏出錢夾數出四十張鈔票,想了想,又拿出裡面三張剩餘面額最大的一併遞給攤主,將盒子抱在了懷裡。

    攤主愣了下,送貨的也詫異的看著山田信一,不知何意。

    「不夠嗎?」

    山田信一小心翼翼的問道。

    「山田君,夠是足夠了,可……」

    攤主拿著手裡的鈔票不知道該如何說。

    「夠了就好,夠了就好。」

    山田信一說著,站起身,躬身一禮,不等詫異的攤主說話,掉頭就跑,就跟撿到了什麼難以估量價值的珍貴寶物一般,唯恐攤主變卦。

    攤主看了眼送貨的,送貨的看了眼他手裡的一大疊錢,搖了搖頭,邊走邊嘀咕:「瘋了吧……」

    攤主也有點傻了,這貨居然給了四十三萬日元,簡直是瘋了。那就是個仿古的字,水平還不咋地,值錢的就是盒子仿的精美點,他準備賣五萬的,還沒開口,就收到了四十萬,還怕自己反悔……

    這就是棒槌嗎……

    攤主看了看手裡的錢,看了看早就沒了山田信一身影的方向,搖了搖頭,收起錢,開始收拾剛收的東西。

    山田信一用狂奔的速度,一路急匆匆的離開了那裡,跟著驅車返回了住處。

    一進門,就興奮的喊道:「羅君,我又淘到了好東西,蠶繭紙的書法!漢代的好東西!」

    「蠶繭紙?!」

    一個身穿休閒裝,三十多歲的人聞聲從屋裡出來,驚喜的看向山田信一手裡抱著的盒子,隨之小心的接了過來,慢慢的打開,跟著驚呼道:「真的是蠶繭紙!」

    山田信一滿臉的興奮,站在那人對面,接過盒子,卻沒說話。

    那人小心翼翼的打開了紙卷,看了一眼,不等山田信一看到字,就慌忙捲上,一邊拿過盒子,一邊收起說道:「山田君,這可是好東西,別說漢代的,晉代的也了不得了,你真有眼光。」

    山田信一得意了,看著對方蓋上盒子說道:「羅君,這副字我花了一百萬呢,憑我多年的經驗判斷,這絕對是真跡。」

    「不貴不貴!」

    那人小心的夾著盒子,掏出手機說道:「辛苦了山田君,這東西的價值難以估量,我不會虧待你。」

    說著,就快速的輸入,短短呼吸間就完成了轉賬,跟著,迫不及待的說道:「山田君,還要麻煩您送我去機場,我必須馬上回去。」

    山田信一在叮的一聲信息提示裡看向手機,隨之眉開眼笑的哈腰說道:「沒問題,沒問題。」

    那個姓羅的非常的著急,翻身回去簡單收拾了下,就用一塊綢布包裹著盒子,拎著行李奔出了房間,隨之,倆人駕車離去。

    飛機場裡,山田信一小聲的跟一個工作人員嘀咕了句,隨之,姓羅的就抱著綢布包走進了安檢。

    當安檢看到裡面是木盒裝著的字時,他被請到了旁邊,隨後,兩個工作人員在他面前打開了盒子,展開了那副字。

    全部打開,只是看了眼,就小心的收起,將盒子包好,快速辦理了手續,漏出笑容說道:「祝先生旅途愉快,您可以登機了。」

    「謝謝謝謝。」

    那姓羅的這會不說鳥語了,客氣的用中文感謝著,小心翼翼的抱起盒子,順利的登機。

    看到姓羅的背影消失,山田信一掏出手機再次看了眼上面二百萬的數字,吹了聲口哨,衝著已經沒了人影的方向揮了揮手,滿臉的笑意。

    這才是個棒槌,自己看到了紙張和盒子的時候還真嚇壞了,那是蠶繭紙他不會看錯,古樸的雕刻花紋也差不了,可在回去的路上一打開才發現這是個低劣的仿品。

    但這個不耽誤,他身邊有個棒槌,比自己的水平還不如。

    果然,四十三萬換來了二百萬不說,還獲得了這傢伙的友誼。

    揮了揮手,他吹著小曲,溜躂著離開了機場。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8
第0506章 現代藝術品

    山田信一當然知道他交給棒槌的是什麼,這個姓羅的自從因古玩認識後,每天都要來他的家裡,已經十來天了,除了收購了他很多的藏品,還直誇他眼力不俗。

    山田信一當然不傻,後入行的,水平有限,頂多能看出個大開門的器物真假,淘寶撿漏,這些年也沒啥成績。

    這姓羅的用國際快遞將從他那裡買的東西盡數發往了華夏,也終於讓他知道了自己的水平,十件,連一件稱得上文物的都沒有,頂多是華夏民國期間的蛐蛐罐,鼻煙壺一類的,還都是批量生產的貨色,值不幾個錢。

    不過這姓羅的都當真品,幾乎是自己說什麼朝代的就是什麼朝代,對他崇拜的不行不行的。

    山田信一自然不會錯過這個賺錢的機會,才有了一個禮拜瘋狂淘寶的過程。

    今天的大收穫讓他相當的舒坦,幾個小時純盈利一百五十萬,可不少了。相當於他五個月收入的總和。

    海關的那些文物部門的眼力當然毒,最後這個姓羅的乘坐飛機走了以後,他還找到了那個打招呼的同鄉,得知,盒子只是極為普通的木材染色搓珠,紙張也是假的,只是做舊了,至於字,那就是初學者的水平,現代仿古藝術品,還是比較低劣的那種。

    確認沒有為他人做嫁衣,山田信一得意的一路吹著口哨,琢磨著上哪去消費下,慶祝慶祝。

    同時,期待這個棒槌啥時候再來,如果再來,自己是不是可以提前退休,找個漂亮點的,結束單身生活,不用每月花幾萬去找地方宣洩了。

    他這邊興奮的慶祝,飛機,一路平穩的降落在了金陵,那個姓羅的背著背包,抱著綢布包包裹的長條狀物體,下了飛機。

    他剛走進大廳,迎面一個急匆匆的人不小心的撞了下他,在倆人身體晃動中,那人連連道歉,匆忙離去。

    姓羅的抱緊了手裡的綢布包,看了眼那個離去的背影,略微停頓,也沒多事,抱著綢布包,背著自己的旅行包,施施然的跟著人流,走出了機場大廳。

    他剛剛出現,一大群的記者就蜂擁而至,長槍短炮對準了他。

    「羅先生,請問您說的在東都帶回來的華夏瑰寶是什麼?」

    「羅先生,請問您怎麼得到的?」

    那姓羅抱緊綢布包,大聲說道:「諸位,我只能告訴你們是現代藝術品,這是東都機場海關的手續,至於是什麼,要等相關的專業人士確定,結果出來薛總會召開發布會。」

    他的話音剛落,記者紛亂提問誰是薛總,薛總是誰的一刻,薛郎從外面擠了進來,擋開記者說道:「諸位,這件東西大家肯定會滿意,這是我們華夏千年流傳下來的瑰寶,比當初的傳國玉璽的珍貴程度不差,一旦證實真品,其價值恐怕還要高!」

    薛郎的出現立時讓記者炸鍋了。

    他可是炙手可熱的人物,連續做了幾次轟動世界的新聞發佈會,但卻銷聲匿跡,根本找不到他。

    今天出現在這裡,還是跟這個意外得到消息的瑰寶回歸有關,他們紛紛意識到這又是一個爆炸性的新聞。

    於是,所有的長槍短炮就對準了他,紛紛詢問是不是可以提前透露這是什麼。

    薛郎沒有搭理記者的提問,回身微笑著接過姓羅的遞來的東西,拍了拍他說道:「辛苦了。」

    那姓羅得體的笑了笑,說道:「薛總,這是我該做的。」

    薛郎接過布包,指了下不遠的邁特威尊享說道:「你先上車吧。」

    「好的薛總。」

    姓羅的頷首領命,擠開記者鑽進了豪華面包。

    薛郎待他離去,這才在他的助理,那個左伯陽站在身邊的一刻,舉起手裡的包說道:「在沒有定論之前,我不可以說它是什麼,但既然大家到了,可以先一步看看,要不豈不是白跑一趟。」

    說著,在記者的興奮躍然臉上的一刻擼開了綢布包,漏出了裡面古樸的長條盒子。

    這一刻,不論是錄像機,還是照相機,都對準了他手裡的東西。

    薛郎看了看盒子,將綢布遞給了身邊的左伯陽,深吸了口氣,小心的打開了木盒,漏出了裡面的捲軸。

    是字畫!

    這一刻所有人都有了這個判斷。

    薛郎眼睛虛了虛,快速合上盒蓋,接過綢布包接著包上說道:「沉香盒,蠶繭紙,大家看到的只是現代藝術品,等專業鑑定結果出來,我會再次召開發布會。謝謝各位。」

    說著,在左伯陽長發飄動,擋開記者的一刻,快速離去,跟著上了開來的一輛奔馳GL500,在記者的追趕下,四輛車轟鳴離去。

    機場的保安在四輛車離去的一刻,都鬆了口氣,紛紛上前疏導擁堵的大廳門口。

    可消息,並不會因為薛郎悄然離去而消失,反倒是在薛郎還沒有抵達金陵的時候,就傳遍了網絡。

    那個漏出的盒子,盒子裡略顯古舊的捲軸,薛郎說的那句沉香盒,蠶繭紙,讓無數人猜測,這是在東都弄到了什麼好東西?

    但凡有點古玩鑑賞底子的都知道,沉香盒沒啥,就算是頂級的奇楠香,那也叫貴重,而跟瑰寶無關。可蠶繭紙不同,那是漢代流行,晉代也在使用的紙張,到了宋才沒落,最終被更廉價好用的紙張取代。

    不論是漢代還是晉代的紙張保存至今,先不說是不是名人的,單單保存不宜這一點,就足以奠定其價值基礎了。

    而能夠用沉香盒子裝著的蠶繭紙,能跟傳國玉璽相比肩的物品,讓猜測快速洶湧,估計到不了晚上,就會一發不可收。

    薛郎消失了一個多月,其實是先姓羅的一個小時返回國內的機場,並做好了接留學瑰寶的動作。而那盒子裡的東西,真的就是蘭亭集序,只不過是在大廳裡跟姓羅的那人掉了包而已。

    他此去小島國原本就是給文物辦理留學的,順便搜尋大野平,摸清東都史料館的底細的。

    可一個多月的時間,薛郎愣是沒有找到大野平,也沒有太多關於這股隱秘勢力的信息。

    東都史料館的信息裡查不到任何跟大野平有牽連的信息,也沒有信息顯示他們有一支秘密力量。

    薛郎原本是因為宮野新月的關係,要將大野平消滅在萌芽狀態,才下大力度搜尋大野平信息的,卻不料做了無用功。

    但薛郎也不是沒有收穫,在最後蹲在東都的十天裡,得到了相當一大部分柳敗城師門不掌握的信息……

    正是這些信息,讓他打消了之前的念頭,他要玩一場更大的。

    東都史料館不但從華夏用各種手段弄走了珍玩無數,其館藏也不是外界猜測的百十萬件,而是更多。只是因為裡面很多無法展出,暫時封存保管,等待時機一步步的有了身份再行展出。

    當然,還有薛郎要徹底玩大的原因,薛郎要將他們用在華夏的手段,除了不能開戰公開掠奪外,都還給他們。

    找不到大野平,薛郎就乾脆高調請回國寶,讓計畫順利實施。

    至於姓羅的和那個山田信一,姓羅的是柳敗城師門的,而山田信一的確是地道的本地人,而且跟他沒半毛錢關係,用他讓瑰寶回歸,只是計畫的一部分而已。

    薛郎高調的在機場宣稱獲得了比傳國玉璽更加珍貴的文物,還是從東都帶回來了,這個消息可想而知有多勁爆。

    他還沒到梅園,何老就親自打電話,詢問消失了一個多月,東西到手沒有。

    薛郎看了看手裡的盒子,笑道:「何爺爺,幸不辱命,東西安全到了,我正回梅園。」

    「到手了?!」

    何老那頭一頓,隨之罵道:「你這是恐怕人家不知道,找不到你是不是?!為什麼在機場弄那一出?!」

    薛郎知道老人的擔憂,笑了笑說道:「何爺爺,東西還要勞煩您來看,我不能送您那去,來了我跟您細說。」

    何老一聽就不干了,罵道:「小兔崽子,你是怕我眯了你的不成?還我去,你馬上給我送來!」

    薛郎手機離開耳朵了點,待何老吼完說道:「何爺爺,這事還真需要您來一趟。」

    「你是說柴窯發佈會?」

    何老想起了上回說柴窯一個月左右開窯一次的事來。

    薛郎微笑著說道:「這事是一方面,還有更重要的,需要您來,也需要崔爺爺他們到場。」

    發佈會……

    何老那頭眼睛眯了下,不知道薛郎這小子又要鼓搗什麼,還有什麼事能比發佈會還重要?

    其實,薛郎在東都的一個多月裡,除了沒找到大野平的信息外,還是知道不少秘密的。

    柳敗城師門並不做過格的事情,主要精力就在蒐集文物信息,或上門以物換物,實打實的用真品換回對方並不知道的孤品,或者是掌握物品上拍的信息,或購買,或競拍。

    所以,薛郎在那的一個多月,通過雅藏拍賣行的暗線,收集到很多他們並不瞭解的信息。

    讓何老來,一個是他們的能量夠,再一個也是要看看老人們的想法。

    這事金騰辦不了,雖然金騰能量不小,可也有玩不轉的地方。

    薛郎這會已經確定,死神組織徹底瓦解,零碎的都沒了,更別提主腦了。黃埔琴,段鶴山的死,讓他徹底放心,要全部精力投入到對付東都史料館裡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8
第0507章 熱炒

    何老已經很瞭解薛郎,知道他不會瞎弄,更不會拿著幾個老傢伙逗悶子,呼來喝去。

    原本可以送來鑑別的東西,非讓他去,還帶著其他人,顯然有事情。

    於是,沒太跟薛郎計較,掛了電話就安排,隨之直飛金陵。

    金騰在薛郎電話掛了的時候,也打了進來,一通就沒鼻子沒臉的問道:「你搞什麼?一個多月不見露面,回來就弄這一出?」

    薛郎笑了,說道:「這會在金陵嗎金大哥,在的話到我別墅來,給你看看我搞什麼。」

    金騰也已經瞭解薛郎透透的了,知道他肯定有事,於是說道:「二十分鐘到你那。」

    薛郎原本準備回梅園的,一聽,掛了電話直奔別墅。

    金騰沒有見過蘭亭集序的照片,也不知道薛郎要最先進的掃瞄分析儀器幹嘛,更不知道他帶回來的是什麼,要在機場弄動靜,引的外界猜測。

    他可是公眾人物,一舉一動都有無數人關注。最大的興趣就是想知道他手裡的東西怎麼來的,還有什麼好東西。

    他這麼一折騰,外界的目光全部聚焦在他那了,雖然知道死神組織已經告破,首腦全部伏誅,安全是沒問題了,可這樣子老是讓人關注,甚至拉仇恨總是讓人心裡不安。

    一進別墅,見到薛郎就問道:「你到底搞什麼?」

    薛郎微笑著招了招手,戴上了手套,拿出了那個木盒,在金騰狐疑的注視下,慢慢的拿出了捲軸。

    金騰對古玩還是有點功底的,可不是薛郎的水平,看到木盒眼睛就一虛。

    那古樸的木盒花紋雖然細小,但他不會錯看,這是老物件,材質應該跟沉香有關。因為木盒的自帶木紋很像沉香浸透木質產生的那種花紋,具體是什麼級別的沉香不說,盒子也價格不菲,幾十萬上百萬的正常。

    可當他看到蠶繭紙的一刻,忙拿起桌子上的手套戴上,目光緊緊的盯著捲軸,在薛郎徐徐打開的一刻,眼睛瞬間睜大。

    沒看到標題,不等於他不懂,剛露出來的字在他看來功力不俗,顯然是名人的手筆。

    接著,他瞳孔驟縮,看到了蘭亭集序,停住了要伸手的打算,目不轉睛的盯著慢慢打開的捲軸,直到薛郎全部打開,他才明白前段時間為何薛郎一背古詩詞,何老就屁顛屁顛的來了,感情是出自這裡。

    盯著捲軸足足看了兩三分鐘,這才抬頭問道:「兄弟,你帶回來的是這個?」

    薛郎點頭道:「折騰了一個多月,所有尾巴處理乾淨了,還順帶留學弄了個現代藝術品的文憑。」

    「臥槽!」

    金騰眼睛虛了虛,不敢置信的說道:「這要是真品,十個玉璽也換不到啊!難怪你說比玉璽的價格恐怕要高,你哪來的消息?怎麼弄到手的?」

    薛郎莫測高深的笑了笑,慢慢的收起,捲好,小心的放進盒子說道:「這事你就別問了,消息是撿來的,我只是去了趟而已。」

    金騰心裡翻漿倒海的滿是震驚。這要是真品,那可是轟動華夏,轟動世界的重大發現。

    薛郎小心的收起,掏出電話撥了出去。

    金騰也不問了,知道何老怕是又要來了。

    電話是馮瑩接的,一通,薛郎就說道:「馮瑩,信息平台公佈消息,明天召開新聞發佈會,將會有重大消息公佈。」

    「好的薛總。」

    馮瑩知道這下又要忙了,一個小時前的一些傳聞和消息讓她已經是忙的焦頭爛額,信息平台全是詢問到底從小島國帶回了什麼。這一有重大消息發佈,那豈不是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那邊機器開動,薛郎這邊金騰哪也不去了,就盯著薛郎放在茶几上的盒子,連嘮嗑都不多。似乎,是怕一錯眼珠再跑了,儼然一副死守著的架勢。

    薛郎也不管他,自顧自的打電話安排事宜,將一個多月積攢的事情全部捋順了一遍,跟雪鳳她們視頻會議就進行了兩個多小時,將米廠,玉雕廠,以及大愛之家和關愛老兵的所有事宜全部扒拉個遍。

    四個小時不到,才三個小時多一點,金騰就接到了電話,掛了電話囑咐薛郎哪也不許去,隨之匆忙離去。

    薛郎當然不會走,就等著何老他們來呢。

    很快,何老和崔老幾個人先後趕到了薛郎的別墅。

    何老先到的,顧不上訓斥薛郎,拿出放大鏡,帶上手套就開始鑑定。

    陸陸續續到來的老人沒有人吱聲,都沒有靠前,靜靜的看著何老,等待結果。

    隨著不斷的仔細觀看,何老的手都在發抖,越看越激動,抖的薛郎心裡直提溜。

    不過還好,何老雖然激動,倒是沒有失控。看了足足二十幾分鐘,長出一口氣,嘴唇哆嗦著,兩行老淚流淌而下,哽嚥著說道:「應該……不差……」

    崔老不等其他人吐出濁氣,忙說道:「老何,休息會再說。」

    所有人都顧不上看那副字,都盯著何老,真怕他有點閃失。

    薛郎和金騰更是緊張,大氣都不敢喘。

    還好,兩三分鐘後,在大家焦急的注視下,何老深吸了口氣,慢慢的平復了下,露出寬慰的笑容說道:「我究其一生都在祈望能找到王羲之的真跡卻不可得,今天,終於看到了真跡,死而無憾那!乖孫子,你為華夏立了大功啊!」

    他這話說出,所有人都鬆了口氣,這才看向那副字。

    薛郎微笑著沒有說話。

    崔老等人之前要不是牽掛何老,也都仔細的看看字了,這會,所有人的心思才放到了字上,很快,老人們都露出了震驚迷醉的神情。

    他們不同於年輕人,他們都多少練習書法,以修身養性,所以,看到這天下第一行書,能不深陷其中?

    「好字!」

    崔老眼中神采閃爍,擊節讚歎。

    金老爺子雖然戎馬生涯一生,對於字也頗多研究,看的同樣如痴如醉。

    這是原創的真跡,不論是筆意還是意境,跟臨摹的根本就是兩回事,就算大師級的臨摹,也會有差別。

    而這些,就算不是很懂的也能一眼看出來,只是看的深淺,領悟的多少罷了。

    足足半個多小時,所有人才從震驚感悟中脫離出來,紛紛看向薛郎。

    薛郎見大家激動是激動,但都沒失控,放心之餘,微笑著說道:「何爺爺,我知道您老還要科學論證,還需要細緻鑑定才能確認,這副蘭亭集序您先拿回去,等有了準確結果我再召開發布會。」

    薛郎的話音剛落,金萬恆眼中精光閃爍,老態盡消,盯著薛郎問道:「小子,我不關心這副字最後放哪,只要在華夏就好,告訴我,這副字你是怎麼發現,並弄回來的?」

    金老話一出口,所有人的目光都鎖定了薛郎。

    這是最關鍵的,華夏的文物被掠奪走,破壞而失傳的多了去了,但這個跟易於保管的瓷器金器之類的不同,就算有沉香的盒子能防蟲蛀,紙張的老化也難以控制,保存如此完好,怎麼能不讓人驚嘆。

    薛郎早就已經編好了故事,見問,好整以暇的說道:「這副字是偶然得到的消息,而擁有者只是侵華將領的後裔,這副字據說是他父親在滿洲一個遺老家中所得,但還不知道其價值,在其父親帶回的華夏瑰寶儲藏室裡一放就是幾十年,除了偶爾跟人交流,並不做過多的研究,所以,這副字一直沒有被發現。

    我製作了一副一模一樣的劣質仿品,偷摸的掉包,沒有驚動他們任何人,並讓其在那的古玩市場轉了一圈,帶過海關……」

    「好!」

    金萬恆滿臉褶子全開,大聲讚道。

    崔老也跟著興奮的喊了聲:「好樣的!」

    其他老人同樣興奮躍然臉上,沒有一個認為這是偷,認為薛郎此舉不妥。

    連金騰也是同樣,衝著薛郎直豎大拇指。

    薛郎卻並沒有太多的興奮,嘆了口氣說道:「可惜,他家裡還有數百件已經落了灰塵的瑰寶,還不知道這些瑰寶後面有多少的血淚故事,卻要埋沒在侵略者手裡了……」

    薛郎的話讓興奮的老人們立時怒氣攀升。

    他們比年輕人更知道那屈辱的歷史,掠奪走的,跟毀於戰火的數量相比,前者更多。

    但老人沒人說話,挑起戰爭不是他們所願,這不是過家家,雖然國力強了,戰爭,受苦的還是大眾。所以,過格的話絕對不會說,也不是憤青。

    薛郎感受到了老人們的怒氣,知道效果達到了,遂說道:「拿回這件瑰寶,我不會等對方反應過來,也不會就此罷手,沒看到便罷了,既然看到,我怎麼可能不讓流失的國寶回家?」

    崔老目光炯炯,盯著薛郎問道:「小子,你準備怎麼做?」

    其他老人沒人說這事不該,也不會出主意,因為這事不能明著說。

    薛郎笑了,說道:「國人只知道經濟條件上去了,購買力大增,多少年的文化侵略讓他們喜歡了小島國的產品及文化,去了就大肆購物,並形成風潮,不論是馬桶蓋,還是感冒藥,一年一個花樣,去的人都瘋狂的購買,趨之若鶩,我想,爺爺們不會也跟不知情的國人一樣覺得那些東西超值,為他們的經濟發展添加助力吧。」

    幾個老人莫測高深的笑了笑,彼此對望了一眼,卻沒有人打斷薛郎。

    薛郎頓了下,接著說道:「瘋狂的購買就會造成大量的生產以保證貨源,也就成就了海量的庫存,成就了短暫的泡沫繁榮,雖不傷筋動骨,可會造成一定的影響。」

    幾個老人都點了點頭,顯然認可這種說法。

    泡沫經濟並不是那麼好行成,尤其國家調控。不過,卻會給一些相關的廠家造成不生產,看著熱錢消失,生產,又會出現積壓,雖不至於資金鏈斷掉,卻要消化積壓的產品,導致生產節奏出現不良的循環。

    但他們不知道薛郎要說什麼,也都沒吱聲。

    薛郎看了看茶几上的盒子,帶上手套,小心的收起放在了一邊,隨之拿出一件大開門的定窯瓷瓶,小心的放在了茶几上。

    何老是專業,在瓷器放上的一刻,目光就落在了瓷器上。

    跟著拿起仔細的觀看,底款,釉色,全部細細的看了一遍,卻皺了皺眉,說道:「小子,你這件器物也是從那邊帶回來的?」

    薛郎微笑著說道:「何爺爺,您看看這件值多少錢?」

    何老再次看向手裡的瓷器,半響說道:「胎對,款對,足也對,釉色也不差,包漿厚實,看著是定窯官窯瓷器,可卻總感覺哪裡不太對。」

    薛郎暗自佩服,何老的眼力真的不俗。柳敗城可是說過,他們的瓷器別說什麼碳十四的科技手段,就算高手,也很難看出是假的。

    薛郎依舊保持著微笑說道:「何爺爺,這件要是扔市場上,您覺得價格會到多少?」

    何老再次看了看手裡的瓷器,說道:「這件,我感覺不對,但卻說不出具體的,這件,是高仿不會錯,一般人都會當真品,絕對的高水準,流出的話,拍賣三百萬左右吧。」

    薛郎笑了,回手打開客廳裡的大屏幕電視,跟著畫面一閃,一排排的架子上擺滿的瓷器就躍然畫面。

    其他老人都見過梅園裡的瓷器,也見過這些架子,看了看移動的畫面,不是道薛郎這是什麼意思。

    薛郎回過頭來笑著說道:「何爺爺手裡的這件就是我那的高仿,已經積攢了將近百萬件,包括五大窯,和七八十古官窯民窯瓷器,水準都差不多,還有字畫,青銅器,包括幾乎所有已知的文物,都難辨真假。」

    何老聽著,眼睛虛了虛,但沒打斷,也沒質疑。直到薛郎說完,這才問道:「乖孫子,你是想炒?」

    薛郎笑了。

    他的確是想炒,只有這樣才有機會知道所有目標,賺到錢,弄回真品的麻煩才少一些。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8
第0508章 柴窯現世

    當薛郎將整個計畫說了一遍,何老也好,崔老也罷,還是金老爺子都默默頷首,卻沒有人說可不可以,跟著,話鋒一轉,就變成了研究唐代的茶飲文化。

    蘭亭集序,何老沒有再看,而是交給了薛郎,走的時候再拿。

    看得出,對於薛郎的保護能力已經認可。

    發佈會,所有人都以為會是那件從小島國帶回來的東西,但不管如何,能召開發布會,事情就小不了,所以,報名的蜂擁而至。

    各國都有記者在這,還都是些大媒體的記者,蹲守挖掘沒有開業的展覽館到底還有什麼精品。

    他們,同樣不能錯過發佈會,同樣按著要求報名,等待通知。

    第二天,發佈會如常舉行,讓大家意想不到的是,這次的發布會居然是華夏消失的瑰寶,柴窯瓷器的現世。

    看到台上擺著的兩個制式不一樣,但堪稱精美絕倫的瓷器,看到大屏幕上的放大畫面,所有記者都迷醉了。

    柴窯的神秘,雨過天晴雲破處的爭議,在這一刻有了一錘定音。

    他們終於懂了,柴窯為何被稱之為華夏瓷器之首。

    咔嚓咔嚓的閃光燈響個不停,錄像機也對準了台上的精美瓷器,對準了大屏幕。

    這可真是意外的驚喜。

    短短幾分鐘,閃光燈終於有了減弱的趨勢,薛郎這才伸手壓了壓說道:「各位媒體朋友,今天不是搞突然襲擊,大家現在看到的兩件柴窯瓷器,是我剛成立一個多月的柴窯瓷器廠燒製的,今天,也是消失的中華瑰寶面世的一刻,下面,進入答問環節。」

    燒製……

    台下嗡的一聲就炸鍋了。

    發現柴窯的轟動足以震撼世界,可燒製柴窯,這是什麼概念?

    於是,記者們紛紛提問,無非是怎麼確定這是柴窯,如何發現的燒製秘方,今後怎麼發展等等。

    薛郎早已經準備好了,這些問題都不是問題,簡單而直接的回答,但至於秘方啥的,那是商業機密,傻子才會說。

    當最後薛郎宣佈首窯四件精品因自己的博物館還在建設,所以,依舊用金陵省博物館展出,三天後,將在那裡展出,為期一週。

    這是個爆炸性的消息,但懷疑居多,都不知道這算是現代工藝精品的瓷器,到底是不是柴窯。

    可跟著,華夏博物院官方公佈,清源有限公司,清源柴窯瓷器廠嚴格遵照古方,燒製的柴窯瓷器完全恢復了古時的舊貌,讓這一消失的瑰寶面世,達到了精湛的程度,堪稱國寶級精品。

    這會,所有人都忘記了薛郎從小島國拿回了什麼,紛紛將注意力集中在了面世的柴窯上。

    華夏博物院的確認,足以說明問題,國家,不會瞎鬧。

    看到新聞上那精美的畫面,就算是現代燒製,收藏家,收藏愛好者也都按耐不住要擁有的。

    獨家製作,而且發佈會上已經說了,每月的燒製不會超過十件,甚至更少。

    這個數量到了售賣,最多就剩下七八件。這麼大市場,升值空間絕對的不低。若干年後,這也是文物了不是?其價值更高。

    於是,在官方證實此柴窯並非濫竽充數的東西,看到三天後在金陵展出,世界各地的收藏愛好者紛紛奔來,要親眼看看,估價收藏價值能達到幾何,能有多大的上升空間,以決定是不是購買。

    金陵在沉寂了一個來月的時間裡再次火爆,尤其國內的,這個可不是傳國玉璽,百億甚至更多的價值,一般人參與不進來,頂多是看看而已。這是現代燒製,大家估計看著是精美,幾百萬到頭了,所以,一旦售賣,第一窯,意義非凡。

    三天一晃而過,人潮擁擠中,他們看到了精美的柴窯瓷器,並看到了發佈會上沒有的兩款。

    電視上看到的效果遠沒有近距離的觀看,雖然隔著欄杆,隔著玻璃罩,依然能感受到柴窯的精美。

    人潮擁擠中,估價開始了。

    網上親眼看過的,閒來無事的,紛紛評估這燒製出來的現代工藝品能達到什麼價位。

    於是,預估的價位從各方面分析開始,漸漸拔高,瞎吵吵都超過了千萬。

    一週的展出效果奇佳,在薛郎結束展出,召開的記者發佈會上,大家徹底的心裡有底了。

    因為,國家博物院獲得了首窯的兩件無償捐贈,而且出席捐贈儀式的居然是博物院的館長,華夏曆史文物最具權威的人士何老。

    這說明,國家對於現代燒製出來的柴窯評價相當高,要不不會有大佬親自出席,跟傳國玉璽一樣,非常的重視。

    同時,大家也知道了將在三天後舉行首窯兩件柴窯的拍賣,所得款項三分之二注入大愛在行動慈善基金,而且明確規定,參與競拍的本國收藏家可以出現金,而他國的,必須用等價的文物交換,交換的文物價值也將由拍賣委託拍賣方,世界知名的雅藏拍賣行來進行鑑定評估,低價值的文物不在此例。

    這個消息一出,已經奠定了價格基礎的柴窯瓷器的主人,薛郎,被大家熱捧到一定程度。

    大家都知道此舉的含義,那就是用柴窯交換流失海外的藏品。此舉,無疑讓薛郎的知名度大漲的同時被冠以愛國的標籤。

    拍賣會如期舉行,所有參與競拍的都被核實了身份,雅藏拍賣行做了大幾十年,由國外進軍國內,其聲譽足以讓人信服。

    他們向全世界進行了大幅度的宣傳,拍賣柴窯瓷器。

    薛郎多天一直沒在露面,拍賣的時候出現在拍賣現場。

    他的出現,引來無數收藏愛好者或者大家的關注,畢竟他手裡還有除了月球隕石,是世界第一的非洲血鑽,世界僅存的熊丹青翡翠,以及這會價格已經過億的消失的受詛咒金幣等世界孤品。

    都希望能得到購買的機會,最起碼有了初步的接觸,以後一旦有機會,也能快捷的得到消息不是?

    薛郎帶著左伯陽,得體的跟所有示意或者靠近的人簡單聊兩句,收了名片,留下名片,在拍賣開始前,坐進了角落。

    拍賣,當然不會只有兩件柴窯,雅藏提前就準備了,原本計畫的秋拍提前了而已。

    還好,拍賣的物品都屬於不錯的可收藏物品,在柴窯瓷器到來前,還沒有流拍,價格也算不錯。

    當第一件瓷器宣佈競價開始的時候,所有人忽略了起拍價格五百萬的高價,紛紛舉牌,短短的時間,就剩下六個競拍者。

    其中,兩個外國人士,四個華夏的收藏家。

    排外,在哪都有,尤其是這些瓷器的款項將進入慈善基金,他們斷然不會讓外國人拿走首窯瓷器。

    本來這些精美的瓷器價格他們都有一本賬,在激烈的競爭中,價格一路飛漲,並沒有因為人少了而熱度減弱。

    短短不到五分鐘,第一件柴窯瓷器就達到了伍仟參佰萬,超出了所有人的預估,連薛郎也沒想到,以為這是雅藏的托。

    那倆外國人搖了搖頭,認為這裡的確有貓膩,不願意當冤大頭了。

    第一件拍品伍仟參佰萬成交,直接,三分之二的款項就在現場交款的一刻,劃進了大愛在行動基金。

    原本薛郎以為這個價格就已經了不得了,柳敗城估價三千五百萬輕鬆,現如今,已經超過了預估。

    可第二件瓷器競拍一開始,居然出現了更加火爆的場面,愣是在短短十幾分鐘裡達到了六千七百萬的天價。

    薛郎不懂古玩,看著瘋了一般的這些人,理解不了他們的感受。

    其實,不管是工藝品也好,古董也罷,古玩本身就存在一個喜歡和不喜歡只說。喜歡,多少錢都要拿下,不喜歡,白送不要那是扯淡,但絕對不會超過預期的價值也要拿下。

    最終,第二件瓷器也被成功拍下,以柒仟壹佰萬的天價被一個集團公司的老總拿下。

    事後採訪他侃侃而談,對於柴窯的喜歡自然不用說,但根本的目的他說了,這是因為款項三分之二做慈善了,他算計的就是那三分之一值不值。

    也就是說,他心裡的底價實際上就是兩千多萬而已,剩於的當支持慈善事業了,也不能讓這些好東西頭一次面世被外國人拔了頭籌。

    薛郎卻知道這人是誰,這人居然是他和柳敗城收了一億卦金的趙大海,那個泰西省的煤老闆。

    不管他是出於感謝,並捧場,還是真的有心做慈善,薛郎都不會反對。就算趙大海為了買名,為公司做宣傳也無所謂了,起碼讓柴窯的首次拍賣價格上升到了一個想不到的高度。

    拍賣結束的一刻,薛郎受到了拍賣方的邀請,親自登台感謝大家的光臨,客氣完,隨之說道:「諸位,明天將要有重大的消息發佈,大家如果有興趣可以多留一天,金陵,是文化古都,相信大家不會失望,閒暇可以逛一逛,再次感謝大家的光臨。」

    本來拍賣會就有媒體,這下炸鍋了,剛結束火爆的拍賣,現代藝術品都達到了七千萬之巨,明天還有重大消息發佈,這是又要一輪的火爆轟炸嗎?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8
第0509章 熱炒開始

    連續舉辦新聞發佈會本來就就是一個焦點,試想,一個上市公司一年舉辦的新聞發佈會都有數,一個大米起家的年輕人,不斷召開,跟茶話會一般,但卻每次都是引來世界關注,每次都是大篇幅的頭條,也就沒人質疑薛郎的發布會有什麼水分了。

    在各方的猜測中,柴窯的現世熱度還沒下去,拍賣的價格各方議論不休中,薛郎的發布會再次如期舉行。

    發佈會上,他跟馮瑩倆人以外,多了一個滿頭白髮的老者。已經熟門熟路,甚至一些媒體記者都熟悉了,這會薛郎也能夠完全掌控節奏。

    薛郎看了看下面端坐的那些媒體,看了眼後面一個個長槍短炮,微笑著說道:「諸位媒體朋友,這是見證奇蹟的時刻,下面,大家請看大屏幕。」

    隨著他話音落下,大屏幕上出現了他在機場打開黃綢布包,拿出盒子,漏出裡面紙卷的畫面,跟著鏡頭一轉,薛郎親手將盒子小心的交給了神色激動的華夏博物院的院長何老,隨之鏡頭再次一轉,何老慢慢的將捲軸拿出,徐徐展開。

    當畫面定格在展開的捲軸上的字跡上的一刻,鏡頭定格。

    這是蘭亭集序……

    認識漢字的,儘管那些字不是現代簡化字,也不難認出。

    但大家都猜測,這是不是神龍版蘭亭集序一樣的摹本,沒有人認為這是真跡。

    外國的記者更是不太明白,一副字召開發布會,有點太隨意了。就算它的價值不低,也沒有高到召開新聞發佈會的程度。

    就在大家對準屏幕游移不定的一刻,薛郎微笑著說道:「華夏的書法傳承大多來源於唐宋的一些摹本碑刻,而影響最深遠的莫過於漢代和晉代的書法家作品,其中,最具影響力,被譽為天下第一行書的作者,王羲之當推首位,其子王獻之次之,可惜他們的書法真跡已經失傳,留下的都是唐宋的摹本,碑刻,他們的真跡失傳,是華夏幾千年來的文化的巨大損失。」

    在大家已經隱隱猜測到的一刻,薛郎大聲說道:「現在,大家看到的就是書聖王羲之的天下第一行書,蘭亭集序!是他的親筆真跡!!」

    「轟!」

    台下立時炸鍋,長槍短炮紛紛對準了大屏幕,閃光燈也跟著嘁哩喀喳響起。

    這消息太勁爆了,要知道即便被認為最接近原作的神龍版摹本,都已經是無價之寶,而那不過是宋代的。這真跡,將會珍貴到什麼程度已經不言而喻。

    足足四五分鐘的議論和拍照,薛郎都靜靜的坐著,心裡波瀾不驚。

    待下面的情緒稍微穩定,薛郎慢慢的將面前蓋著盒子的綢布掀開,露出了裡面的古樸木盒,在下面屏住呼吸等待的一刻,小心的拿出了捲軸,慢慢打開,在隊員將攝像機鏡頭推過來的一刻,全部展開。

    這一刻,所有華夏記者都知道,這次的新聞將會比傳國玉璽現世還勁爆。

    要知道王羲之的真跡,已經不能簡單的用珍貴來形容,真的是瑰寶!

    台上的薛郎和馮瑩,以及那個白髮蒼蒼的老人,都努力的平靜著,控制著情緒。

    尤其馮瑩,這一刻她真的徹底相信,做新聞,這裡比一些大的媒體,電視台來的還勁爆,哪一次不是轟動世界?

    足足拍攝了五六分鐘,薛郎才小心的將盒子收起,再次蓋上紅布,在大家已經準備好提問的一刻,說道:「各位媒體朋友,下面有請華夏著名書法大師,古代文字研究學者沈岩教授為大家講解蘭亭集序。」

    那白髮蒼蒼的老者居然是華夏現代頂級書法大師,而且還是最著名的歷史書法的權威人士,讓無數鏡頭再次對準了他。

    沈教授相當的激動,但語氣依舊平和,慢慢的將蘭亭集序的由來,以及對後世書法的影響一一說出,最後,宣佈經過全國最著名的歷史文獻研究者和現代科技的檢測,半個月的研究,最終確認這就是王羲之的真跡的一刻,現場再次躁動。

    他說的好壞另論,起碼,這個蘭亭集序的真偽已經定論,可不是薛郎一個年輕人說是就是,可信度讓人質疑了。

    當提問環節一到,薛郎首先關照的自然是已經安排好的國內媒體記者。

    那個記者激動的站起來問道:「薛郎先生,蘭亭集序的現世讓人震驚激動,我更想知道您是怎麼得來的?而且半月前,似乎是您從小島國帶回來的,請問,這彌足珍貴的華夏瑰寶就是從小島國得到的嗎?」

    薛郎微笑著說道:「這個問題我並不迴避,蘭亭集序正是從小島國東都得到的,而得到者是我未建成的博物館展品收集人員,他們在世界各地,以合法方式讓各種原因流失的華夏瑰寶返回華夏的懷抱,最終放進我即將建成的博物館裡。」

    轟!

    這個問題立時引爆所有媒體。

    如果說蘭亭集序是晉代產物,那要是發掘整理了某一個大型墓葬得到,他們一點不奇怪,可卻在東都得到,這消息太勁爆了,這麼多年,擁有者居然不知道手裡有如此珍貴的華夏文物。

    他們不會關心什麼掠奪啊啥的,更關心的是如何得到的。

    於是,第二個記者的問題更加直接,直接問在什麼情況下得到的。

    當薛郎說是以二百萬R元從一個小島國古玩愛好者手裡得到,而那人是在東都一個古玩市場淘來的一刻,所有人傻掉了。

    二百萬R元相當於十萬左右RMB,這可不是什麼撿漏了,要是賣出,百億歐元都不是笑話。

    王羲之的真跡不同於玉璽瓷器一類的,只有本身蘊含的歷史文化,它可是影響了華夏後世書法發展的基礎,到如今,依舊沒有人能達到那個境界,更不要說超越了。

    這麼大的漏,足以讓現場所有記者為之驚嘆,比蘭亭集序的真跡現世的衝擊都不小。

    薛郎在回答一個小島國記者提問的時候很含蓄的說道:「華夏文化源遠流長,不是拿在手裡就能明白其價值的,他們,除了看到精美,再就是看到了錢,而不是這些瑰寶蘊含的歷史文化。

    在此,我不知道應該感謝它們曾經的擁有者完好的保存了華夏瑰寶,還是欣慰流失的瑰寶還家,但有一點,那就是感謝山田信一先生,是他讓我們有機會見到了華夏的瑰寶真容,有機會彌補了流失的痛!」

    薛郎的回答讓所有人心裡都有了明悟,掠奪者的無知貪婪,不代表他們就懂。拿在手裡也只是價值二百萬R元,卻並不知道其本身的珍貴程度。

    由此,無數人心裡都冒出個想法,那就是在掠奪者手裡,是不是還能淘到天價的瑰寶,而只用付出很小的代價呢?

    當薛郎宣佈,蘭亭集序將在他的博物館建成前,在金陵省博物館展出一週,然後送到首都博物院展出並研究,直到博物館建成,將永遠放在他的博物館裡時,發佈會結束了。

    這轟動的消息連一個小時都沒用上就傳遍了世界。

    蘭亭集序的真跡,天下第一行書的現世足以引起收藏界,歷史文化研究領域的劇震,它代表著華夏書法的鼎盛。

    沒有離開,或者來晚沒能見到柴窯瓷器的這會高興了,他們三天後就能看到天下第一行書了,在消息爆炸式的傳播中,同樣有人要趕來目睹書聖的真跡。尤其那些書法愛好者。

    同時,蘭亭集序得到的地點,東都也成了世界矚目的地方,在無數國人憤恨這幫強盜的同時,更多人在想,那裡,會不會還有無知的傢伙拿著天價物品而不自知?

    在金陵這裡成為焦點,蘭亭集序真跡現世火爆的同時,東都,山田信一傻子一樣的看著那個他曾經見過的盒子慢慢打開,漏出裡面的蠶繭紙捲軸,想不明白當初自己明明看著字跡不咋地,怎麼這會不一樣了呢?難道是當初自己看錯了?

    他水平是不咋地,但記憶力還不錯,那盒子,那捲軸都不會錯,唯獨字跡不一樣了。

    可他不會往這是掉包後的結果上想,更多的是後悔怎麼才報了一百萬。

    他哪裡知道,那擺攤的和送貨的都是一條線的,就是讓他拿走,這會,他連那個擺攤的都找不到了。而他說字跡不真,已經無力改變世界都在觀看的新聞。

    在滿世界議論中,薛郎和柳敗城師門的人正在忙碌,已經半月了,他拋開了所有事宜,緊張忙碌,為計畫實施做鋪墊,等待裴光他們的訓練出成效。

    在薛郎忙碌自己的時候,在小島國一處不起眼的位置,大野平看著新聞,眼中閃爍著嗜人的凶光。

    那個差點要他命的人,居然在他的國家弄走了如此珍貴的東西,讓他如何能平息心中的怒火?

    多少年來,都是他們在華夏掠奪瑰寶,什麼時間輪到別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撿漏了?還是天大的漏!

    「八嘎!」

    大野平一拳將面前的電腦砸碎,在噼啪的火花閃爍中,在騰起的煙霧和刺鼻的味道里,眼中的陰鷙目光閃爍。

    但他不會在沒把握的情況下再來華夏了,因為,他所在的是師門密地,而像征著宮野新月生命跡象的傳焚符,早在兩個月前就已經自動燃燒,說明,他的僕人,師傅,宮野新月已經玉碎。

    他再也不會狂妄的自認為自己步入天忍行列就可以擊敗,甚至擊殺仇人了,宮野新月的能力,在他的認知裡,那是無敵的,可是有著無數傳奇的。

    就這都玉碎了,他不過才剛剛步入天忍行列,還沒有宮野新月的那些神奇的手段,去了,只會變成死屍。

    在他思索如何對付這個生死大敵的同時,正在忙碌的薛郎突然感覺到一陣心悸襲來,雖然並不強烈,卻一直揮之不去。

    又要有什麼事情發生?

    薛郎頓住,眯著眼睛琢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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