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重生] 兵魂回檔 作者:寒冬九月 (已完成)

 
regn13 2018-2-28 23:40:00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81 148376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8
都0490章 魔障

    當進入華夏海域,薛郎的心徹底放在下。請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說

    看到自己國家的執法船相距郵輪僅有幾海里,他真正的放鬆了。

    倒了這,再不會有事情發生。之前判斷海上不會有事,這會已經成定論了。

    放心之餘,掏出衛星電話,直接打給羅斌。

    詢問了下那裡的情況,知道有些投資者在這些天裡已經開始進行整體設計構圖,勘測土地,劃定區域,做建設的初期準備了,遂讓岳梓桐接電話。

    岳梓桐很奇怪,自己的到來就是負責油輪的,怎麼試航卻讓自己留在了這裡,輔助這的總經理?

    接過電話還沒等問,薛郎就笑道:「岳經理,今天就準備下辦理手續返回金陵,不用太著急。」

    「薛總,這是……」

    岳梓桐當然不能直呼其名,還有羅斌在一邊呢,但確實感覺奇怪。

    薛郎沒有回應,說道:「回來準備下,準備第一次試運營航行。」

    「好。」

    岳梓桐也不問了,結束通話就開始辦理手續,預計三天就可乘坐飛機返回。

    大使館辦理手續,她可不用排隊那麼麻煩。

    掛了電話,薛郎又給金騰打去電話,說道:「金大哥,準備郵輪的停靠碼頭,準備倒運的貨船。」

    「幾艘?」

    那頭金騰眼睛一虛,也不問弄到什麼了,卸下來不就知道了?

    薛郎早已經跟柳敗城核算過,重量雖然不多,但體積都不少,遂說道:「兩艘三千噸的。」

    呼……

    金騰深吸了口氣,重重的吐出,按捺著要問的衝動,說道:「放心,抵達就可以進入東海船塢修理區域。」

    「好。」

    薛郎明白郵輪要去什麼地方,遂掛了電話。

    金騰其實還不知道前面接的那艘貨輪裡到底是什麼呢,不過,他不會追問,因為他相信薛郎說的一句話,只要在華夏大地就完事。

    他也這麼認為。

    按下滿懷期待的金騰不提,薛郎坐在舒適的上琢磨了下,想了想,還是下去看看柳敗城,問問他這三層加底倉貨倉裡的東西怎麼處理,是不是還是運到梅園。裡面,可是有很多沉香木的,可不是沉香那麼有價值,雖然裡頭都有沉香,數量多少不知,價值也沒那麼高。

    順便,也去看看那些悶在艙裡六七天的二百多人。

    他們,可都是柳敗城師門的人,自己一直不露面也不好。

    順著並沒有完全封閉,但都有人暗中值守的通道一路下到了柳敗城所在的艙室。

    一路上,看到穿著船員服飾的柳敗城師門的人,薛郎只是微微頷首,並用手勢告知身份。

    他其實就算不用手勢,所有人也認得他,但都規矩的回覆,讓他一路順暢的進入了柳敗城所在的一層。

    一進去,薛郎頓了下。

    這一層,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所有人都規矩的站立,而且沒有穿船員的服飾,顯然很謹慎。

    薛郎也沒在意,這裡,是整艘船裡價值最高的區域,謹慎點沒大錯。

    根據這些人的指示,薛郎一路走到一個艙室門前,看了眼這裡居然站著四個人,不由暗自嘀咕:都高手了,還用的著這麼大陣仗嗎?要真摸到這一層,這裡站再多人也白搭啊!

    搖了搖頭,薛郎擋住了要替他開門的那隻手,點了下頭,小心的推開了艙門。

    這個船艙裡一樣堆的滿滿的,看不到裡面的設施,滿眼都是箱子。

    在外面,薛郎就知道了柳敗城的位置,遂徑直走了過去。

    繞過一摞摞的箱子,看到柳敗城的一刻,他頓了下,跟著站那沒動。

    柳敗城這會背對著他,在一片一米多高的箱子中間,一手懸空,不斷的比比劃劃,神情專注,連他到來都沒有發現。

    薛郎眼睛虛了虛,打量了下他所在的位置周圍,和他專注盯著的位置。

    薛郎看到那些箱子上居然都蒙著布,布上,都攤開著紙張,竹簡之類的東西。

    而柳敗城身前的箱子上,鋪著一張略微發黃的紙張,他正是盯著這張紙在懸空比劃。

    搞什麼?

    薛郎站那沒動,靜靜的看著。

    他不知道柳敗城是不是研究他師門的一些符籙,如此專注,他還真不好打擾他。

    可柳敗城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了,對身後僅有三四米遠的薛郎居然毫無所覺,依舊在那裡不停的比比劃劃。

    不會是魔障了吧……

    薛郎很詫異。

    平時柳敗城可絕對不會出現這樣低級的錯誤,不說自己到來一定要迎接啥的,起碼被人靠近,一個突襲就可以達到襲擊位置的危險距離內,不應該沒發現有人到來啊!

    要說普通人可以,柳敗城也是氣勁小成,算得上高手了,怎麼可能發現不了自己的存在?自己又沒有刻意收斂氣息。

    但他沒有馬上打斷柳敗城,雖然疑惑,但還是靜靜的站著。

    看了十幾分鐘,薛郎終於看出來他在幹嗎了。

    手雖然是懸空的比劃,但手型他不會看錯,那是握著毛筆的姿勢。而那些動作,居然是在寫字,或者說,懸空的臨摹。

    臨摹……

    薛郎看出不是他以前寫符咒時那複雜的手型,是在寫字,不由暗自搖頭,咳嗽了聲。

    薛郎一出聲,沉浸在自己世界裡的柳敗城猛地頓住,跟著金色光芒一閃,剛要有動作,轉過身來看到是薛郎,猛地收住腳,臉色漲紅了下,瞬間恢復如常。

    一抖手,收起手裡已經彈出刀刃的龍牙,有點尷尬的說道:「薛……薛總怎麼來了?」

    看到柳敗城差點發動攻擊,薛郎也嚇了一跳。雖然自信他傷不到自己,可這裡的東西卻不敢有損壞啊。

    看到他不惜拼著受傷收住了要突襲的發力,薛郎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先生,至於那麼專注瑪?」

    柳敗城不知道薛郎到了多久,臉上閃過一絲的不好意思,收起龍牙,放進斜跨的布包裡,突然想起了什麼,一個健步衝到薛郎身邊,抓起他的手說道:「你快來看!」

    搞什麼……

    薛郎眼睛虛了下,沒有掙脫柳敗城抓著的手腕,跟著來到之前他站立的位置,順著他的手看向箱子上的紙。

    定睛一看,那些字秀勁圓潤,筆致灑脫,看著極為舒服。就算不懂法,薛郎看著也知道這是大家之作,絕非街頭那些自詡法家的作。

    這是楷,他不會認錯,雖然自己寫不好,也沒下過功夫,但知道這是楷。

    隨著當目光移動,薛郎眼睛一虛。

    洛神賦!

    眼睛虛了下,看了眼陶醉的柳敗城,又轉回那張紙上,看到紙張略微發黃,但不破舊,非常完好。

    再細看,真的是十三行。

    不會是真跡吧……

    薛郎扭頭看向柳敗城,問道:「先生,我沒研究過法,但聽說過王獻之,也聽說過洛神賦十三行,這不會就是……」

    柳敗城從紙上收回目光,眼中神采閃爍,肯定的說道:「錯不了!這就是王獻之的洛神賦十三行!」

    「啊!!」

    薛郎一震,手指忙離開就要觸碰到的紙張。

    王獻之的法宋朝的摹本都被視為珍寶,真那還了得?!

    柳敗城沒有注意薛郎的反應,也沒有之前一貫的沉穩灑脫,指著這張紙說道:「你看,這些字挺拔有力,風格秀美,結體寬敞舒展。

    字中的撇捺等筆畫伸展得很長,但並不輕浮軟弱,筆力運送到筆畫末端,遒勁有力,神采飛揚。

    字體勻稱和諧,各部分的組合中,又有細微而生動的變化,字的大小不同,字距、行距變化自然,不再帶有隸意,字形也由橫勢變為縱勢,字跡神采外露,符合王獻之慣用的」外拓「筆法風格,加上這晉代時期工藝的麻箋紙,斷然錯不了!」

    「真的是真跡?!」

    薛郎聽不懂柳敗城的講解,他對法一竅不通,知道幾個字體的水平,但對於王獻之,他是知道一些的,和他父親,他們的法摹本引領了後世的法,一直到現在都沒有人可超越,反倒是妖魔鬼怪盡出,隨便個人鬼畫符就當法了。

    摹本,不論是筆法還是蘊含的神韻都無法跟真跡相比,要是這是真的真跡,那可是比傳國玉璽還要牛比的發現!

    柳敗城沒有再重複回答,而是伸手拉著他,轉到另一個並排的兩個大箱子前,聲音都有點發抖,「你看看這個……」

    黃庭經?

    薛郎狐疑的看了眼這兩米多長的絹本,視線落在最下方。

    永和十二年五月二十四日山陰縣寫。

    看到落款沒有名字,看到時間,薛郎瞳孔一縮。

    他不知道真偽,不懂法,不代表不知道這是什麼,原作誰寫的。

    他震驚的抬起頭問道:「先生,這不會就是換鵝帖吧?」

    柳敗城重重的點了下頭,說道:「錯不了,就是王羲之的小楷黃庭經!」

    「什麼?!」

    薛郎眼睛瞬間睜大。

    雖然有猜測,可他怎麼也想不到這些連唐宋時期摹本拓片都是國寶級的帖子,居然有真跡。

    他看著眼中滿是膜拜,神采閃爍的柳敗城,他忽然懂了。

    不管是不是真跡,就算那個時期的仿作,也叫臨摹不是?那也要比唐宋時期的珍貴,更能表現出作者的韻味和筆意。

    柳敗城法不錯他是知道的,雖然不懂,可也能看出比那些法家要強。看到真跡,不魔障才怪,可不是自己一竅不通,除了震驚以外,沒有要馬上臨摹學習的趕腳。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8
第0491章 盜墓賊

    王羲之,王獻之父子的法以及典故薛郎之所以知道,不是因為他喜歡古玩,更不是因為法愛好,而是這倆人太有名了,堪稱華夏後世法的鼻祖,焉能不被知道?

    而這個絹本的黃庭經,據傳是王羲之小楷裡的代表作,還有一個讓人津津樂道的故事。 真跡雖然早已失傳,但故事卻流傳至今。

    傳說山陰有一道士,欲得王羲之法。因為知道王羲之愛鵝成癖,所以特地準備了一籠又肥又大的白鵝,並專門找人打聽王羲之出遊的路線,並在其路線上放鵝。

    王羲之出遊時,看到這一群白鵝,果然十分喜愛,想要買下,因為他認為養鵝不僅能陶冶情操,還能從觀察鵝的動作形態中悟到一些法理論,於是他便找到放鵝的道士,商量著買下這群鵝,這名道士說只有王羲之為他寫一段經文,他才會將這群鵝相送,王羲之欣然答應,寫了六十行的經文,高興的籠鵝而歸。

    這就是換鵝帖的由來。至於記載真假已經無從考證。但他的黃庭經卻是真的存在,並且影響深遠。

    唐宋的摹本碑帖都是國寶級的文物,更不要說真跡了。

    薛郎深深的吸了口氣,按捺著巨大的震撼衝擊,再次看了眼柳敗城,問道:「先生,那天在最後整理的時候你讓我進山洞是不是就為了看這些?」

    哪知,他話音落下,柳敗城剛點頭,又將頭搖的撥浪鼓一般,說道:「是看這些,但不是這倆。」

    不是這倆?

    薛郎不知何意。

    柳敗城卻沒再說話,戴上手套,小心翼翼的捲起了黃庭經,跟著,沒搭理薛郎,又收起了洛神賦,這才走過來,指著薛郎的身後說道:「是看它。」

    薛郎轉過身一看,瞳孔驟縮。

    蘭亭集序!

    震驚中,他沒有馬上詢問,細細的看去。

    只見通篇遒媚飄逸,每一個字都非常的精妙,一點一畫猶如舞蹈一般,彷彿有神人相助而成,卻是有著瀟灑流麗,優美動人的無窮魅力。

    從頭看到尾,薛郎又細數了下,確認真的是二十八行,三百二十四個字。

    不會真的是王羲之的第一行真跡吧……

    薛郎眼睛虛了虛,抬頭看向柳敗城。

    柳敗城這會鎮定了不少,看薛郎看來,遂說道:「唐朝的馬承素摹本神龍本蘭亭序我見過,跟這個對比,卻實可以堪稱筆意最濃,意境最高的臨摹,但一對照,卻缺少了開懷與暢快的意境,想來當時王羲之四十一人在蘭亭飲酒賦詩的現場感受,馬承素體會不到的緣故。」

    「就憑這個你就認定它是失傳的第一行?」

    薛郎依舊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柳敗城點了點頭說道:「我的法就是來源於這些摹本,我學習的法載體大多都是唐宋時期的真跡,但我能感受到他們裡面模仿王羲之的意境與筆意,看到這個,那種道家的意境極為的濃郁,根本不是摹本所能擁有的。而且蠶繭紙也不是多見的紙張,流傳到現代的極為稀少,尤其晉代的。墨雖然沒有化驗,卻能大致判斷,就是晉代物。」

    好吧……

    薛郎頭有點發蒙,深深的吸了口氣,吐出,看了眼這有可能超過幾百億的蘭亭序,明白了柳敗城為何如臨大敵的進行防護了。

    從蘭亭序上收回目光,薛郎突然想起一事。

    當時看這些介紹的時候,看到一段不知是杜撰還是野史的記述,說唐太宗李世民極為推崇王羲之的法,但不喜歡王獻之的,所以,將二王徹底定論,王羲之的法為第一,他兒子的不如。而且,還找到了王羲之的真跡,天天欣賞研讀。包括蘭亭序在內,都收入囊中,最後全部隨葬了。

    至於是不是隨葬,那些不見得有準確的依據,也可能是跟傳國玉璽一樣,反正失蹤了,就來個貼譜的故事就完了。

    想到這,他扭頭看著柳敗城問道:「這些都是在你師祖天蟬子那個房間裡的?」

    「是的。」

    柳敗城指著屋子裡這些箱子說道:「這裡還有唐宋的一些道家籍,宋朝的刻本籍,比我們門派內的收藏還豐富。」

    「都是嗎?」

    薛郎環顧了一圈,覺得奇怪。

    當初沒看到有這麼多籍啊,沉香搭的架上,大部分是他師祖的設計圖啥的,本捲軸有個大幾百,上千件就不錯了,怎麼可能滿屋子都是?

    似乎看出薛郎的疑惑,柳敗城小心的收起蘭亭序,說道:「咱們在的石室應該屬於工作室,也就是師祖研究設計的地方,房在另一個秘密山洞,一山洞的,但王羲之他們的真跡還是在設計室這裡。」

    柳敗城再次提起蘭亭集序,讓薛郎想起剛才打岔岔過去的問題,轉回頭問道:「先生,我記得介紹蘭亭序不是說被李世民隨葬了嗎?」

    讓他意外的是,柳敗城點了點頭說道:「沒錯,門派有記載,說師門前輩去皇宮沒有找到王羲之的真跡,隨葬的說法可信。」

    「啊?」

    薛郎眨巴眨巴眼睛,看著柳敗城問道:「既然是隨葬了,那你們師門的前輩不是……」

    誰知,柳敗城的回答再次出乎了他的意料。

    柳敗城點了點頭說道:「在唐朝之前,師門就感覺到那些珍貴的物隨葬太可惜了,甚至導致失傳。尤其一些皇家把持的煉丹術,還有特殊材料,所以,在那個時期就有前輩高手偶爾進入皇家墓葬,帶走一些必須帶走的物。這蘭亭序與黃庭經這些,想來也是那個時期盜墓所得,包括傳國玉璽,也應該是被帶進了墓葬,要不,師門前輩是不會破壞皇權傳承的。」

    「啊?!」

    薛郎震驚的看著柳敗城,他們師門的光輝形象瞬間崩塌。感情他師門居然是盜墓賊!

    柳敗城笑了笑,伸手示意了下,走向另一個箱子跟前說道:「這種行為在宋朝中期被杜絕,師門的掌舵人認為,既然是隨葬了,那就意味著它們該消失,運數使然,不得破壞天道倫常。」

    哎……

    薛郎暗嘆。

    要是這個禁令不發出,那展的數量翻幾十倍都可能。禁令一出,反倒是便宜了很多的盜墓賊,將珍寶盜出,變賣到他國,或者乾脆就是他國盜挖了。

    他們師門雖然也有過盜墓的時候,但出發點卻不同,起碼是保護了那些會被損毀的物件,也沒有流失出去,尤其這會,還肩負起了恢復整理。

    他都不知道該稱讚他師門前輩盜墓還是斥責了。這真不好界定了。

    想來那些珍有不少都是盜墓所得……

    琢磨著,看向面前箱子上攤開的竹簡。

    看到竹簡上的字,薛郎眼睛虛了虛。

    竹簡,應該是晉以前了,漢朝時期鼎盛,後期就有紙張了,取代了一本幾千卷竹簡的寫與沉重的麻煩。

    要是漢代之物,價值肯定不低。要是漢代大家之作,那價值就難以估量了。

    傳到現在,別說漢代,晉代的都大多是石刻碑帖了,摹本都少,真跡更不可能。

    看出薛郎似乎不太懂,柳敗城活動了下肩膀,說道:「這是司馬相如的隸子虛賦。」

    司馬相如?

    薛郎不知道子虛賦,他又不是研究歷史的,但他知道司馬相如,因為司馬相如除了文名之外他不甚瞭解,但是其與一代才女卓文君的愛情故事,特別是一首古琴曲,鳳求凰,流傳千古,名揚天下他是知道的。

    薛郎不懂什麼隸,什麼東漢西漢兩種字體,但司馬相如他還是知道。如果這是真跡,那也將是轟動華夏,轟動世界的發現。

    震驚中,薛郎剛要問,柳敗城卻說道:「這上面還有漢武帝的評語,字跡磅礴大氣,真有無盡威嚴的氣勢。」

    漢武帝評語……

    薛郎有點傻眼了。

    他不知道柳敗城如何斷定後面不一樣的字跡是漢武帝的,但他也不懷疑。柳敗城的眼力也不是鬧著玩的。

    震驚中,脫口問道:「就這四樣嗎?」

    柳敗城深吸了口氣,重重吐出說道:「除了司馬相如的這個竹簡,還有王羲之的隸,草,王獻之的隸,草,行,一字體,囊括了那個時代所有的字體,還有一些其他法家的,包括王羲之用過的硯台,毛筆,一些漢代的竹簡,是否還有之前的不確定,我沒來得及都看。」

    臥槽!

    薛郎有點目瞪口呆。

    這是穿越到晉代了嗎?

    念頭一閃,隨之搖頭。

    有了這些真跡,對於現代沒落的法會是一個什麼樣的衝擊,先不說這些的文物價值,光是這一點,就足以讓薛郎震撼。

    金龍,在這一刻再不是他判斷的最有值錢的物了。就算價值比不上金龍,但其影響力,其內在價值可不是玉璽和黃金可以比的。

    念頭轉動間他忽然想起這些東西在華夏的珍貴價值。

    這些,每一樣都是無價之寶,華夏博物院收藏的蘭亭序還是宋代摹本,要是這些現世,將會引起什麼樣的震動?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他漸漸的冷靜了下來。

    看了眼依舊沉浸在膜拜意境中的柳敗城,薛郎問道:「先生,這裡每一樣都彌足珍貴,對華夏法,歷史研究都有著不可替代的地位,你想好怎麼處理了嗎?」

    「處理?」

    柳敗城一愣,從感悟意境中迅速退回,隨之眼睛一虛,明白了薛郎的意思。

    的確,這些可不是那些瓶瓶罐罐,這些有著極高的歷史研究價值,和對華夏沒落的法的衝擊。

    一旦現世,將是堪比核彈爆炸的威力,席捲整個華夏。至於國外,那都可以想像,會有多少眼睛盯著。

    國外的無所謂,來了就是菜,可國內呢?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8
第0492章 財不露白

    柳敗城眯著眼睛琢磨著。

    從發現蘭亭集序開始,他就徹底的淪陷了,除了必要的航行中的保衛安排,他所有時間都投入到了觀看臨摹的狀態中,不能自拔,根本就沒想那麼多。

    這會薛郎一說,他猛然警醒。

    這些,任何一樣拿出去都不是那些瓶瓶罐罐可比,就算柴窯的研究已經進入了最關鍵時刻,燒出這一窯,就知道是不是真的達到了以前的水平,燒製成功了,拿出來成,也遠遠趕不上剛才看的這幾樣的價值。

    這些,不是用錢來衡量的。

    尤其王羲之和王獻之的各種字體的法帖子,是不是還會引領一個時代,並繼續影響華夏的法文化,很難說。

    琢磨著,他眼睛再次虛了虛,抬頭說道:「薛郎,你說的沒錯,這些太嚇人了,比金龍的價值都嚇人,就算它錢多。」

    薛郎認同柳敗城的說法,他也這麼認為。

    柳敗城接著說道:「但這個絕對不能捐,這是師祖他們蒐集的一個系列,是完整的,包括各種字體,捐了哪個都會讓它們缺失,都會影響他們展出帶來的效果。」

    薛郎眼睛眯了起來,琢磨了下說道:「先生,這些不看它們的文物價值,這些,我的本意是不是可以展出,並推廣,讓這些華夏的璀璨文化得以繼續發光發熱。

    你看現在的年輕人,寫個自己的名字都七扭八歪,雖然跟教育體系有關,但更多的還是缺少這樣的觸動,一旦展出,將帶來的轟動效果。」

    柳敗城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沒錯,這不能怪罪打印機和電腦,還是缺少這樣的引領,西方的文化侵略本來就是跟華夏五千年的沉澱,在做百年甚至更久遠的戰鬥。此消彼長,這是必然。但要是它們面世,會引起連鎖反應,重新喚起大家關注一些已經就要消失的國粹。」

    薛郎極為認同,說道:「你看,小島國弄個什麼道,其實還不是學了華夏的法,變通而來?它們卻堂而皇之的將這些重新輸入到華夏,以遮蓋華夏原有法的光芒,還有人跟風,讚揚道比華夏法要好。」

    柳敗城深吸了口氣,小心的收起竹簡,放進一個古樸的盒子裡,這才說道:「那些我們不用關心,哈日族,也抹殺不了源遠流長的華夏文化,華夏最大的特點就是同化,同化一切種族文化,但這些,卻不能隨便漏出,直到博物館開業,用來連番轟炸使用,讓這些法,每隔一段時間面世一個,讓大家在轟動中,一點一點的被這些古人的智慧征服。」

    財不露白……

    薛郎腦袋裡閃過一個念頭,雖然覺得柳敗城的說法可行,但總覺得不保險。你突然展出一副王羲之的小楷黃庭經,一倆月後,再來個天下第一行,蘭亭集序,那豈不是讓人惦記懷疑,是不是真的盜挖了古墓啥的?

    他剛說完自己的擔憂,柳敗城就笑道:「這不是問題,這些,就算不做手腳,現代儀器也檢測不出它們是埋藏在山洞裡的。這就是傳世的東西,絕對沒有任何墓葬該有的氣息和痕跡,已經傳世幾百年,在山洞裡,受陣法保護,還跟元代那會的一樣,沒有差別,只是新了點而已。」

    這樣啊……

    薛郎鬆了口氣。

    要是這樣,那第一個問題就解決了,不會被扣一個盜墓的帽子,堂而皇之的沒收了。傳國玉璽,已經有了定論。傳世,就是流通文物,誰也左右不了。一件兩件用手段,這麼多,不漏的情況下,對方要是真敢動,還真夠他們喝一壺的。

    倆人這會都沒了看到這些稀世奇珍時的震驚和興奮了,待柳敗城將這些全部小心收起,倆人就在船艙裡仔細的研究起來,要如何不捐贈,還要順利的展出。

    一個多小時後,倆人有了具體的方案,那就是,還是財不露白,但要用手段。

    倆人的方案裡,柳敗城非常贊同薛郎的想法,一個是空手套白狼弄到龐大資金,一個是弄回真,彌補遺憾。

    而他們的展露計畫,就包括這一塊。讓這些展國家即便想要,也沒法伸手。

    商量完,柳敗城依舊沒有離開那裡,他真的不放心,不上岸,不到家,他怎麼可能放心?

    薛郎當然不會讓他出來,就算上船的這些裡絕對沒有人能摸到這裡,他也擔心萬一有個閃失啥的。尤其柳敗城的投入臨摹,也讓他嚴令禁止。

    柳敗城當然知道自己之前的孟浪了,自然不會再去觸碰,全部精力都在守護上。

    兩天後,他們安全的抵達了東海市。

    那裡,已經豎起了亢龍旅遊公司對華的辦事處牌子,人員,當然是都是這裡的。

    根據遊客想去的地方,或者直接在東海玩一兩天就返程的,或者直接奔赴各自的目標,他們都一一聯繫旅遊公司,或者幫忙辦理簽證,亦或者聯繫車輛,短短一上午,就將所有的人打發走,人去船空。

    海關檢查,那是不用了,讓他們檢查出來東西那裡還了得?

    人都離去後,薛郎宣佈,船要進行檢修,劉海濤他們全部放假,該回家的回家,蓋探親的探親,算是出國幾個月,回家報個到。

    但他們都知道保密條例,那就是在哪工作還是不能外漏。

    隨著他們的離去,金騰安排好的人員迅速登船,郵輪緩緩的駛離了港口,開進了修船廠。

    卸船,非常的快。就算這裡沒有薛郎的幾個隊員,這的卸船和裝船也不是外人。

    薛郎也沒問,看到他們都非常小心,在柳敗城他們指揮下,將所有艙室搬空,倒到了兩手三千噸的貨輪上,知道他們已經接到了命令。

    在下午,駛離了修船廠,直奔金陵。

    金騰親自到場,這裡,依舊是秘密碼頭,不是誰都能進來的。

    看到薛郎從跟隨的遊船上下來,他老遠就直接打電話。

    薛郎看到那輛不起眼的大眾豪華面包,跟柳敗城交代了下,隨即下船直奔車上。

    他剛下船,貨輪就開始了卸貨,一箱箱的珍寶裝進了箱貨。

    對於幾噸重的那些長條箱子,裝卸也好,運送的也罷,都覺得很奇怪,長的,足有二十五六米。

    但沒有人問,這事不是他們該關心的。

    那些箱子裡自然是沉香木了。

    就算裡面沒有產生沉香,這些木頭的價值一棵也要過億。

    一串沉香木上等的手串就幾萬幾十萬的,這麼大一棵樹,能做多少?更不要說都可以製作家具了。

    不過,根據柳敗城和薛郎的判斷,這些木頭要是沒有沉香,天蟬子斷然不會攜帶。那時候可不是現在,沉香木都是寶貝,那時候都瞄準沉香,和奇楠香了。

    沉香木,頂多是個家具材料。

    六七百年前可沒有現代這會這麼吃香。

    金騰看著那些指揮的足有二百多人,卻沒有張明他們的身影,也知道張明他們都在松江東江,知道這是薛郎另一支力量。

    他自然不會錯看,這些人都有很深厚的武功底子,絕非軍營裡出來的精英。

    倆人就這麼坐在車裡,靜靜的看著卸船裝車,居然沒有一個人說話。

    足足過了半小時,金騰才打破沉默問道:「薛郎,這些人是哪來的?」

    薛郎頭不回的說道:「撿的。」

    撿的……

    金騰一頭的黑線。

    之前就撿了幾十個古武高手,還撿了個自己都趕腳打不贏的高手,還有一個更加神秘,斷個卦都要五百萬,鑑定水平沒有能超過,還懂得一些玄學的奇人,這又撿了幾百個,哪那麼好撿?

    金騰輝鬱悶著深深的吸了口氣,放棄了詢問哪撿的,自己也撿點的打算,說道:「你嫂子已經到家了。」

    「嗯。」

    薛郎依舊頭不回的從鼻子裡噴出氣流,算是回應。

    金騰這一看,這是不打不走了,遂直接問道:「前段時間三艘三千噸的貨輪,都是大件,這回看著份量輕了,顯然都是精,說說吧,弄到什麼寶貝了?」

    薛郎從貨輪那裡收回目光,側頭看了眼金騰說道:「金大哥,你不是個八卦的人啊,幹嘛刨根問底的,想知道,直接打開箱子不就完了?」

    「混熟了吧!」

    金騰揚手就給了薛郎一個脖溜,笑罵道:「我發現你小子越來越沒大沒小了,怎麼,問問還不行?」

    薛郎笑了笑說道:「知道太多會被滅口的,還是少知道的為好。」

    「呦呵?你這算威脅我嗎?」

    金騰這下徹底不干了,還擺弄不了這小子了。

    薛郎依舊保持著之前的表情,笑了笑說道:「金大哥,說真的,這是為你好。」

    話音落下,見金騰眼睛瞪起來了,忙說道:「得,看在你是我大哥的份上,告訴你吧,還是黃金列車。」

    「還是?!」

    金騰被嚇到了。

    之前卸的貨輪裡那些不算巨大,卻非常重的箱子,他親自到場指揮,並按著薛郎的要求安排最標準的大稱過稱,精確到克。

    總數將近六千噸。

    他猜測那是黃金,要不,不可能那麼沉。

    六千噸,刨去包裝箱兩千噸,還有四千噸呢,那可是萬億的價值!

    但跟文物比起來,黃金的價格是有數的,現在是盛世,古董是無價的。之前那十幾噸的黃金,就遠遠沒有那些珍稀的文物價值高,這會,數量翻了幾十倍都不止的樣子。

    薛郎看了眼震驚的金騰,笑了笑說道:「油畫金器啥的都沒問題,我自己搞定合法手續,只要你別惦記就成。」

    金騰還沒有自震驚了回過神,聞言搖了搖頭說道:「不惦記,只要你還是公益性質,這些,包括展覽館還是姓薛,老爺子已經定論。我贊同你的觀點,只要在華夏,其他的不是重點。」

    薛郎聞言笑了,說道:「金大哥這麼通情達理,那我送你份大禮如何?」

    大禮?

    金騰眼睛虛了虛,腦海裡翻騰著這又是什麼處理不了的東西要自己出頭呢,薛郎接著說道:「我送你個宮殿,要的話卸完船就給你。」

    「宮殿?」

    金騰迷糊了下,不知道薛郎什麼意思。

    薛郎目光轉回貨輪上說道:「全是琥珀做的,還鑲嵌著寶石。」

    「琥珀……宮!!」

    金騰一口氣沒轉過來,差點噎住。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8
第0493章 見何老

    金騰震驚中,馬上意識到這東西扎手,眼睛虛了下說道:「薛郎,這東西我要徵求下上面的意見,這禮物可扎手啊!」

    薛郎笑了,轉回頭說道:「本來,你不問,我不說,這世上暫時就不會有它的消息,可你偏問,礙於你是我大哥,不告訴你還顯得我掖著藏著,既然你知道了,那你處理吧。」

    金騰少有的沒反駁薛郎,盯著不遠處卸船裝車的身影說道:「兄弟,這東西還真不能露,一旦漏出,那你弄到手的那些東西就有待商榷了,追回是必然的,不管有沒有實際證據,就算打嘴仗也是麻煩。」

    說完,眼睛虛了虛說道:「兄弟,剛才當我沒問,你也沒說,這事我也不請示了,請示了事更多,既然你知道輕重,你處理吧。」

    「啥意思?」

    薛郎扭頭盯著金騰。

    金騰裝沒看見,向後靠了靠身子說道:「要船給船,要護航給護航,我趕腳我都快成你私人管家了,」

    薛郎見金騰岔開話題了,也適時轉移視線,說道:「對了,我需要點特權。」

    金騰一下子就轉回頭,坐直身子,盯著薛郎說道:「還需要特權?你這已經夠特殊的了,你還想幹什麼?」

    薛郎初步目的達到,笑了笑說道:「金大哥,我需要至少十套便攜式掃瞄設備,要最先進的。」

    「掃瞄設備?」

    金騰眼睛虛了虛,沒說行不行。那玩意他有,但可不是隨便往外漏的,都是執行極為秘密,特殊的任務才會用到,屬於國家高端科技產物。

    薛郎也沒管他怎麼想,也沒要他馬上回答,繼續說道:「我還需要出入境的特殊身份,可以攜帶文物離境,為了快捷,儘量不走小路。」

    「你要走私?」

    金騰的目光變得銳利了。

    如果這小子蹬鼻子上臉,他可不會慣著。

    薛郎搖了搖頭說道:「走私?走私還用找你?我能弄進來這麼多,想弄出去輕而易舉,不告訴你,你知道我弄回什麼了?」

    「那你……」

    金騰有點迷糊了。

    薛郎知道,這事不能讓金騰出面來辦,而且他還必須見到何老,跟金騰說,只是出於尊重他,先透個氣,回頭免得埋怨自己隔著鍋台上炕。

    沒回答金騰的問題,直接說道:「金大哥,明早我要見何老,你幫忙聯絡下,看看卸完我就走。」

    「這麼著急?」

    金騰看了看正在卸船的緊張場面,沉吟了下說道:「卸完怕是半夜了,你連夜走?」

    「嗯,給我安排飛機,非常緊要。」

    薛郎說的很平靜。

    金騰意識到這事不簡單,要是不那麼緊要,以他對薛郎的瞭解,斷然不會開玩笑。

    頓了下,他掏出電話,直接就撥了出去。

    電話響了兩聲,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說道:「何老在吃完飯,您十分鐘後再打來。」

    「好。」

    金騰也沒想著打擾老人家吃飯,快七十了,還是要少勞累,多保養。

    可他剛掛上電話還沒一分鐘,電話就響了。

    拿起電話一看,見是剛才何老的號碼,金騰忙接通。

    電話一通,何老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小子,什麼事?」

    金騰沒敢囉嗦,直接說道:「老爺子,薛郎回來了,要見您。」

    和老一聽,毫不客氣的說道:「要見我還用你打電話?他人呢?」

    金騰看了眼收回目光看著他的薛郎,說道:「在我身邊。」

    「讓他個兔崽子接電話!搞什麼?又傳話!」

    何老的聲音很大,但聽不出生氣。

    金騰撇了撇嘴,將電話直接遞給了薛郎。

    薛郎剛喂了一聲,那頭何老就噼裡啪啦一頓的臭罵,絲毫沒給面子。

    薛郎面帶微笑,靜靜的聽著。

    不是他賤皮子,喜歡讓人罵,而是他非常清楚,老人這是一種親近的提現,旁人,想聽都聽不到,身居高位,怎麼可能漏出這一面?這就是家人的趕腳才會有的。

    罵了幾句,何老才收口問道,你個小兔崽子回來了不直接打電話,又找人傳話,譜不小,說吧,這回又是什麼事?

    薛郎微笑著說道:「永和九年,歲在癸丑,暮春之初,會於會稽山陰之蘭亭……」

    旁邊金騰聽得一頭霧水,怎麼不說正事,背起古文了?

    可薛郎才說到之蘭亭,那頭何老就打斷了問道:「是碑帖還是摹本?」

    「都不是。」

    薛郎說的很平靜。

    「你確定?」

    何老的聲音略微發顫。

    薛郎頓了下,說道:「基本確定,還需要您看看,不過只有照片。」

    「照片?」

    那頭何老眼睛虛了下,沉聲說道:「你馬上過來,不要傳。」

    「何爺爺,我在卸船,明早去您……」

    薛郎話沒說完,何老就打斷了他命令道:「少廢話!你馬上來,讓金小子接電話!」

    沒想到何來老還是急脾氣,薛郎聳聳肩,將電話遞給了不明所以的金騰。

    電話剛拿到手,何老那邊就說道:「小子,薛郎那卸東西呢?」

    「是的老爺子。」

    金騰說的很規矩。

    何老霸氣的說道:「你先把別的放下,安排飛機送薛郎來我這,馬上,他的位置你盯著,出什麼差錯可別怪我收拾你!」

    「好的老爺子。」

    金騰規矩的領命,哪敢討價還價?看了眼神情淡定的薛郎,神情古怪的搖了搖頭,不明白怎麼跟對暗號一樣,幾句話就弄的老人那麼不淡定。

    薛郎聳聳肩,指著卸船的那裡說道:「金大哥,看好了,那個宮殿不過是毛毛雨。」

    金騰哪裡知道其實宮殿已經跟金龍一塊運回來了,因為箱子個大,放有郵輪裡佔地方,貨倉還要堆積沉香木,所以,先一步運回來了。

    不管薛郎說的真假,他都知道,這裡,寶貝多了去了,真想不明白薛郎怎麼搞到的。

    搖了搖頭,直接打電話安排,掛了電話說道:「半小時起飛,你應該能趕到,不到六十公里。」

    「好。」

    薛郎答應著開門下車,奔到柳敗城身邊,簡單的說了下,隨之上了一輛剛開過來的邁巴赫,呼嘯而去。

    金騰沒有下車,這裡雖然外人進不來,他也不打算露面。而且,跟這個算命先生打交道,他心裡沒底。這傢伙保不齊能算出什麼,遠離點安全。

    薛郎乘坐的是軍機,速度很快,這邊還沒卸多少,他就抵達了目的地。

    一下車,就有一個身穿得體中山裝的人揮手讓他上車。

    薛郎見過這人,這是何老寸步不離的跟班,於是,毫不猶豫的鑽進了車裡,呼嘯而去。

    短短半小時,薛郎就進了一片戒備森嚴的住宅區,跟著,直接進了一個小院的大門。

    薛郎一路一句話沒說,靜靜的坐著,到了車停下,那人指了下小二樓說道:「二樓會客室,何老等你呢。」

    「好。」

    薛郎點頭應了聲,獨自進了房門,沒看門口的類似保姆的中年婦女,徑直上了二樓。

    一上去,何老就在沙發那裡招手。

    薛郎規矩的走了過去,剛站定,何老就指著沙發說道:「坐下吧,我看看照片。」

    薛郎聽話的坐在了何老的身邊,掏出手機,打開就遞了過去。

    何老拿起老花鏡,接過手機看了下,猛地一震,跟著湊近細細的看著。

    足足看了十幾分鐘,又拿起放大鏡看了會,這才顫抖著將放大鏡放下,坐在那裡半響沒吱聲。

    薛郎靜靜的坐著,感知何老雖然激動,還沒有失控,放心之餘,等他問。

    何老足足平靜了十幾分鐘,這才摘掉老花鏡問道:「東西在哪?」

    「小島國。」

    薛郎說的簡潔而清晰。

    「居然在他們那!」

    何老說著,一股霸氣的氣勢滕然升起,盯著薛郎問道:「你有把握弄回來嗎?」

    「有。」

    薛郎回答的依舊簡單而直接。

    何老氣勢一斂,說道:「東西務必完好無損的帶回來,需要什麼你問金小子要,東西在哪我不問,我只要看到實物,哪怕是仿品!」

    薛郎點了點頭,問道:「何老,您確定這是真跡嗎?」

    何老搖了搖頭說道:「不看到實物不敢斷言,但憑經驗判斷,這上面的字比我那的神龍本意境濃郁,就算仿品,也是更加接近真跡的。」

    薛郎點了點頭,拿起手機點開另一個圖片,遞給何老。

    何老狐疑的接過手機,也沒問,低頭看去。

    只看了一眼,他手一抖,抬頭盯著薛郎問道:「洛神賦也在那?」

    薛郎搖了搖頭說道:「前者已經有了具體位置,後者只知道在小不列顛的一個私人收藏家的博物館裡,還不對外展出,暫時沒找到具體的位置。」

    何老深深的呼吸著,平靜下來後,遞還手機說道:「我不可能出面,出面也解決不了,能不能在那觀看都兩說,你既然能找到,那就別留下尾巴,東西回來也無法放進官方博物館,兩國的法律不同,就算是盜墓走私所得,也無法解決這個問題,但必須弄回來。」

    薛郎笑了。

    他需要的就是這個。何老的意思當然是官方不會出面,這是他個人的事,東西,官方也不會接手,接手也是秘密藏起來,所以,他有把握安全展出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8
第0494章 邀請

    何老虛著眼睛看著微笑的薛郎,半響,露出慈祥的笑意說道:「乖孫子,看來你已經有譜了是吧。請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說」

    薛郎微笑著點點頭說道:「何爺爺,我需要十個便攜式空間和物體的掃瞄設備,需要特殊的出入境身份,不掛職,非官方,不論出現什麼問題,我都一力扛著。」

    何老點了點頭,問道:「只要東西回來,你展出,還是咱們關起門研究都不是重點,回來就好,追不回來的沒有辦法,能有希望的當然不能放過,尤其這兩樣,一個第一行,一個跟小楷黃庭經平起平坐的洛神賦十三行,要是真,那將會掀起新的一輪法熱潮,畢竟我們都是模仿宋代的摹本,唐代的碑帖,跟真跡無法比擬。」

    薛郎深吸了口氣說道:「何爺爺,還有一個竹簡,沒有照片,但根據線索,極有可能是司馬相如親筆寫的子虛賦。」

    「什麼?」

    何老眼睛一虛,盯著薛郎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要知道蘭亭序和洛神賦那是王羲之,王獻之的作,存世的可能極為渺茫,就算看到了照片,沒見到實物,他也不會相信那就是真跡。

    這會又冒出了比他們更早的法家,著名歷史人物的作,豈能不讓他震驚?

    先不說這些東西怎麼流落出去的,數百上千年了,已經無從考證。單單薛郎如何獲得的線索,就這一點,就讓他震驚。

    之前那些黃金列車的東西,和他看到的很多博物院都沒有的精,都不足以跟傳國玉璽相提並論,不是一個量級的物。

    可這些珍貴的法要真是真跡,那可真的是無價之寶了。哪怕那個時代近期的摹本,仿作,都彌足珍貴,跟玉璽都不是一回事。

    何老震動了下,沒有詢問薛郎從哪得來的線索,這事八字還沒一撇,見到東西才是真的。

    驚詫了下,隨之沉穩的說道:「你怎麼弄回來我不過問,偷吃,嘴可得擦乾淨,只要東西到了,你就立了大功了。」

    薛郎暗自撇撇嘴,心說,這事根本就不管不問好不,東西拿回來還不定怎麼搶呢,還立大功,畫餅罷了……

    但他怎麼可能這會將這事定論?起碼走個過程,東西到手才可以啊。

    保持著微笑,薛郎拿起手機收起,說道:「何爺爺,還有一個事。」

    何老鎮定了很多,恢復了舊有的淡定說道:「說吧,什麼事。」

    薛郎整理了下思路,說道:「這些東西不論真假,既然看到了,那我會想辦法弄回來,沒處理乾淨的話,我不會讓它們漏出來,交給您偷摸研究。另外,就是想請您跟崔爺爺他們再去一趟金陵。」

    再去一趟?

    何老不知道東西還沒準呢,幹嘛要去一趟。

    薛郎微笑著說道:「想請您為我的窯廠開開光。」

    「窯廠?」

    何老不知道薛郎這是啥意思。

    薛郎從兜裡掏出一片酒瓶蓋大小的瓷片,放在了桌子上。

    何老看到瓷片立刻拿起來仔細的觀看,半響,抬頭盯著薛郎說道:「你別告訴我這東西有完整的,也在外面!」

    薛郎笑了笑,說道:「何爺爺,完整的肯定是有,但不在外面,在我那。」

    何老目光炯炯,盯著薛郎足足分把鐘,將瓷片遞迴去說道:「好,你先回去,我明天上午到你那,準備好午飯。」

    薛郎笑了,站起來說道:「放心吧何爺爺,好吃的少不了。」

    說著,就告辭離去。

    下了二樓,司機還在,沒用薛郎說話。上車就啟動了,在薛郎做好後,緩緩離開了何老的住處。

    回去,薛郎可沒那待遇再坐軍機了,他被送到機場,不過,還有免費的票,算是彌補了下。

    薛郎返回已經凌晨,家裡,倒運的工作也已經完成。

    不到十個小時,他們也算拼了命了,愣是將幾萬個箱子全部運回了梅園。

    一下車,薛郎就看到所有人正按著箱子的編號,在緊張忙碌,柳敗城卻站在彩條布的邊緣,靜立不動,左伯陽也不見蹤影,只有那隨船回來的二百多人,和家裡原有的幾十人,不到三百的樣子,將堆在房子之間的箱子搬進空房。

    薛郎有點詫異,這會,不論柳敗城還是左伯陽,都應該在這附近,或者在房間裡才對,怎麼會遠遠的站著,一個還消失不見了?

    看了眼遠處的柳敗城,放棄了靠近這些搬箱子的地方,徑直走了過去。

    還沒到跟前,他眼睛虛了虛。

    柳敗城斜跨布包,手裡拎著尖刺和刀刃都彈出的龍牙,居然有點如臨大敵的趕腳。

    聽到薛郎到來,柳敗城睜開眼睛,轉過身,確認是薛郎的意一刻,說道:「剛才有高手造訪。」

    「高手?」

    薛郎一頓,隨之問道:「有什麼損傷沒有?」

    柳敗城收起龍牙搖了搖頭說道:「傷了倆人,暫時無礙,地方太大,左伯陽巡視過來的時候那人發動襲擊,就悄然消失。」

    薛郎眼睛虛了虛,問道:「左伯陽也沒看到他?」

    「沒有。」

    柳敗城搖了搖頭,說道:「要不是車進車出,他也無法靠近這裡,押運車的在你走後全部都用私家車荷槍實彈保護,估計他無法下手,藉著這裡打開了禁制,靠近了卸車的地方。」

    高手……

    薛郎眼睛眯了起來,隨之問道:「傷的倆人怎麼樣?」

    柳敗城指了指他的房間方向說道:「有你的解毒丹,已經無礙,在那邊休息呢,只是內傷需要調理,對方是用的十字劍暗器,內傷也很詭異,等我趕到,聽描述的意思,對方是忍者,步伐錯不了,最少地忍級別,我看要突破地忍,達到天忍級別。」

    忍者……

    薛郎眼睛猛地睜開,精光四射。

    沒等他說話,柳敗城接著說道:「那人在前天就應該來過,左伯陽只是聽到了些微的衣袂破風聲,這些天已經嚴陣以待,但面積太大,他一個人還是沒能全部護住,不過那人也只是剛剛進了院子就被發現了。」

    前天?

    薛郎頓了下,猛地想起前天那絲隱隱的不安。難道是針對這的?

    柳敗城說完,掏出符咒說道:「薛郎,你來了正好,左伯陽看護窯廠那邊呢,你在這守會,我重新佈置,正好剛學會的乾坤顛倒八卦陣,比之前的厲害一倍不止,再來,就是他落的時候。」

    「好!」

    薛郎應了聲就帶上了金絲手套,帶上了鐵指環,浪人刀也出於隨時可以拔出的狀態,嚴陣以待。

    他這裡緊張,殊不知宮野新月更是驚懼。

    在薛郎回來前的兩個多小時的時候,他圍著梅園這處位置轉了一倆小時,也沒能進去,那些拉著東西的車,以他的眼力當然看得到旁邊總是出現,跟著來回的私家車裡那些抱著槍的身影。

    雖然擔心,他還是決定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亦或者說,藝高人膽大吧。

    於是,經過仔細的觀察,發現車輛進入的位置有鬆動,於是,就跳進了院牆。

    可他哪裡料到,他看著是黑漆漆一片,裡面實際上光芒大放,正緊張卸車呢,他一下牆,就突然感覺到有人襲來,倉促間射出暗器,跟另一人對了一掌,這才看到兩個突然出現的人。

    這下,他汗毛皆立,印證了這裡就是陣法的推斷,顧不上傷人,大驚之下縱身後退,翻過牆頭就落荒而逃。

    別人不知道,他太清楚了,陣法,凡是能佈置的,都是高手。而且陣法裡對戰,他絲毫賺不到便宜,不走,難免會隕落。

    加上這裡顯然有隱士高人,他是偷摸襲擊類型的,不走,不瞭解狀況,不是找死?

    那裡到底是什麼所在呢?

    宮野新月坐在那裡驚魂依舊未定,小眼睛眯縫的只剩一條縫隙。

    他隱隱的覺得,那裡肯定藏有秘密。

    不懂的也自然不會在意,可他跟茅山道士交流過,知道一些到家的陣法。

    思索了良久,他深吸了口氣,決定還是要摸清那裡的底細。就算有高人,他也有自信安然離開那裡,天忍,可不是擺設。

    薛郎站在那裡守了不足倆小時,天光已經開始放亮的時候,柳敗城和左伯陽走了過來。

    完事了?

    薛郎沒看到柳敗城忙活什麼,但倆人都來了,起碼來說,就是不用守著了。

    果然,柳敗城一副彌勒佛的笑容說道:「好了,可以休息了,這裡,再有外人來,來一個留一個。」

    薛郎不懷疑,但說實話,心裡還是不能完全相信。

    有那麼神嗎?

    柳敗城也沒管他是否相信,掏出一張扶手,用手搓成了紙繩,說道:「來,薛郎,我給你個通行的鑰匙,左手伸過來。」

    薛郎依言伸出左手,不是道他要幹嘛。

    柳敗城將紙繩纏在薛郎的手腕上,跟著拿出龍牙,沒有彈出刀刃啥的,嘴裡唸唸有詞,閃電般的用龍牙點在紙繩上。

    薛郎正不知何意呢,突然,他看到紙繩消失了。

    變戲法?

    他伸手摸了摸剛才的位置,啥也沒有,不由疑惑的抬頭看了看。

    柳敗城似乎看出他疑惑,笑著說道:「這是最高權限,驅動不了陣法,但來去無礙,連房門,以後都不用我們替你打開了。」

    好吧……

    薛郎反正是感覺神叨叨的,其實自己啥也不明白,也沒啥趕腳。

    柳敗城抬頭看了眼頭頂的彩條布說道:「這裡也可以撤了,不用了。」

    不用了?

    薛郎環顧了一圈,想了想,不用就不用,反正自己短時間不走,三人看著再出事,那就是無力阻止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8
第0495章 開窯(一)

    不過三人並沒有休息,不用值守了,三人都加入了搬運箱子的行列——

    這一刻,周圍防禦的也都集中了過來,要不,憑藉著三百來人還真不好幹啥。

    這回的箱子數量龐大,大大小小足有七八萬之多,或者更多。

    還好,全到齊五百餘人,加上叉車,重的都用小型叉車搭上跳板直接進屋。輕的,標註不怕磕碰的,比如金器銀器,書籍之類的箱子,也都用叉車搬進屋裡。

    那些沉香木,全部倒到了最裡面的空地,離開了頭一排。

    五百多人,三十幾個叉車忙碌,就這,到了九點,才將將幹完。

    他這邊叉車剛剛靠邊停下,金騰的電話就打來了。

    薛郎接過左伯陽遞來的礦泉水喝了口,才按下接聽鍵。

    電話一通,金騰就問道:「薛郎,何老他們來你知道嗎?」

    「知道啊。」

    薛郎又喝了口水,不知道金騰什麼意思。

    「你知道你不告訴我?!」

    那頭金騰有點急眼了。

    告訴你?你告訴我了嗎?

    薛郎撇撇嘴,但當然不會說出來,哈出一口氣說道:「抱歉抱歉,回來就開始忙,把這茬忘了,這不,你現在要來,我們還一身的油煙味呢,剛停下連兩分鐘都沒。」

    金騰似乎在趕往機場一類的,反正是車上,

    聞言,也沒再深究,想想那十來萬個箱子,還真夠他們倒騰的。

    不過還是提醒了句:「薛郎,崔老和我父親也來了,全數十二位,隨從十二個,做好接待準備。」

    「放心吧,已經準備妥當了。」

    薛郎說的很輕鬆。

    的確,他們在幹活的時候,別墅裡已經準備著呢,只是不知道來了這麼多。

    結束通話,薛郎看了下正在清理地上垃圾的一大幫人,問道:「先生,這裡現在更換彩條布嗎?」

    「嗯,現在就換,半小時就應該可以。」

    柳敗城說著,拍了拍巴掌。

    所有忙碌,視線裡能看到他們的人全部停下了手裡的動作。

    柳敗城高聲說道:「大家先停一下,聽薛總安排下面的工作,今天是我們的大日子,大家辛苦點。」

    所有人在柳敗城說話的功夫從四面彙集了過來。那些另外幾排房子中間的人也都趕了過來,黑壓壓的站了一片,卻悄無聲息。

    薛郎知道這是柳敗城有意讓自己站到前台跟大家認識,遂站在人群前大聲說道:「首先,我真摯的感謝大家的付出,我也有自己要守護的東西,但沒有你們做的徹底,做的無怨無悔,今天,你們歷代,歷年的辛苦將被世人看到,你們辛苦守護的瑰寶也將在不久後面世,今天,先讓你們苦心蒐集整理的消失國粹重現,接下來,我會一步步的讓你們所守護的全部讓國人知道,讓世界知道!」

    嘩!

    這一片人都拍手鼓掌,但沒有人喧嘩。

    薛郎也沒再廢話,說道:「時間緊,任務重,就不廢話了,大家分工,拆掉彩條布,蒙上偽裝網,現在,動起來吧!」

    「好的薛總!」

    薛郎話音落下,這一片人應聲領命,雖然沒有什麼山呼海嘯的聲音,但非常的整齊,極具震撼力。

    柳敗城跟著喊了聲:「偽裝網在窯廠附近004號房子裡,彩條布收回處理掉,已經風化沒用了!」

    「好!」

    所有剛要動的人再次領命,隨之快速散去。

    薛郎看著幹勁十足的一大幫人,感嘆了下,伸手說道:「先生,我讓你整理的名單呢,今天就發工資,已經拖欠了幾個月了。」

    柳敗城笑了笑,掏出平板就將早就整理好的名單發給了薛郎。

    其實,早就已經準備好了,只是在海外沒帶,也就一直沒著急。他們,有自己的體系,所以,溫飽到不至於擔心。

    薛郎待文件接收完畢,直接發給了雪鳳,隨之打電話過去。

    雪鳳正接收文件呢,加到電話還沒等問,薛郎就說道:「這份名單單獨管理,每月十號發工資,按著上面的級別高低定一個工資標準,起步按著米廠車間管理的標準逐級遞增。」

    「好。」

    雪鳳已經打開文件,邊看邊應了聲。

    可她隨即看到上面沒有級別,除了第一個人叫左伯陽,下面一排第一個叫柳敗城,再下面的她都不認識不說,也沒有個參照。

    正好薛郎沒掛電話,她忙問了句,不知道怎麼分級別。

    薛郎一聽就明白了,柳敗城這是按著師門輩分來的名單,感情跟他一輩的只有三個人,而左伯陽只有一個人。

    薛郎扭頭問道:「先生,這是你師門輩分排序?」

    「是的薛總。」

    柳敗城回答的很規矩。

    「那……」

    薛郎剛想問還有沒有沒填上的,話一出口又頓住了,想了想說道:「你這個按著輩分來的我沒意見,雖然先入門的小輩分的工作量可能更大,技術要求更高,我也尊重你的安排,這樣,在博物館開業前,先按著這個來,回頭細緻的劃分,按著職務、技術分出高低,另外加一分輩分的單獨補貼,你看怎麼樣?」

    「行,我回頭細緻整理下。」

    柳敗城當然不會有意見,自然也不會去爭什麼。

    問妥,也沒管那頭雪鳳聽著迷糊,直接說道:「雪鳳,先按著分出的段落,最上面的級別最高,跟柳總一樣按著執行總裁的標準,以這個往下推,最底下的按著車間管理來,先發半年的,現在就造表,今天發放,越快越好。」

    「好,預計兩個小時內工資會到位。」

    雪鳳並沒有問,利索的領命。

    這個比較最簡單,個人資料信息啥的回頭再弄,先一步發工資也就是定個標準,都有卡號,批量打錢就是了,不是什麼難事。

    薛郎掛了電話,還沒等說話,左伯陽笑道:「薛總,我是執行總裁,算了吧,我不要工資,跟著吃你不愁吃喝,要什麼工資。」

    薛郎明白他的意思,的確,蘿蔔長在輩上,他的能力跟柳敗城沒法比,在自己這裡也是助理,跟柳敗城的執行總裁不一樣。

    明白之餘擺擺手,笑道:「你們都是高人,錢財就別探討了,銅臭味不是要影響你們的清修?不願要再捐了就是了,給是一定的,回頭給你降工資標準,先這麼著吧。」

    左伯陽聳聳肩,也沒在意。

    他真無所謂,錢多錢少,給不給的。

    說著話,這裡已經開始稀里嘩啦的拆掉了彩條布,偽裝網也用小貨車運到了就近的位置,估計全部蓋上,半小時還真行。

    看了下時間,已經九點十五了,薛郎拿起電話撥了出去,跟金騰定了下十點正式到這即可。

    他剛掛了電話,柳敗城接過左伯陽遞來的唐刀說道:「我去看看,你們接老人吧。」

    薛郎知道這是又要躲出去,好讓自己站在前面,也沒介意,跟左伯陽徑直走向松林入口。

    那裡,也不再需要彩條布了,那裡已經敞開。

    時間過得飛快,十點,一溜車就順著工地之間留下的唯一通道,在灰塵中開到了松林邊緣。

    金騰一下車,顧不上看周圍怎麼空蕩蕩的,只有兩個捧著蓋著紅布的托盤的美女站在松林裡,薛郎和左伯陽站在邊緣,這會正迎了過來。

    搞什麼?怎麼撤掉了遮擋?

    琢磨著,他還是快速的打開了第一輛車的車門,護著崔老走下了轎車。

    薛郎當然第一時間就過去要攙扶崔老,卻被崔老一巴掌打開他手說道:「少獻慇勤,有好事也不先告訴崔爺爺。」

    薛郎再次伸出手象徵性的攙住崔老說道:「崔爺爺,我知道何爺爺肯定不能拉下您,我打電話哪有你們老哥們順便聊兩句愜意啊。」

    「哈哈!算你小兔崽子懂事。」

    崔老大笑著,跟著看清了周圍,點點頭說道:「對嗎,不要每次都弄的跟鬼子進村似的,這多敞亮!」

    跟著下車的何老也點了點頭,認同崔老的話。

    薛郎知道老人的意思,就是不要驚動地方弄的動靜太大,保護味道那麼濃,讓他們不舒服。但他並沒解釋。

    短短一兩分鐘,所有老人都下了車,跟著,在薛郎的引領下,走進了松林小徑。

    周圍揚塵雖然弄的到處都是塵土,這裡還好,沒有灰突突的,一副破敗的樣子,但也不是那種青翠欲滴的松林了。

    走到兩個站立的美女身前,薛郎先一步走過去,在托盤的紅補上拿起一串手珠,微笑著說道:「崔爺爺,這是我那的藝術品加工作坊做的,您帶上。」

    崔老站住腳,接過手串看了看,又放在鼻子下聞了聞,笑道:「你這可不是藝術品,你這是寶貝啊!什麼時候學會這些彎彎繞了?找打是不是?」

    後面的老人近的也湊過來看了眼,何老更是抬頭盯著薛郎,說道:「色沉,羽毛紋,鶯歌綠,這麼遠都能聞到香氣,你小子不會是用綠棋做的吧?」

    薛郎笑道:「何爺爺,那些不是重點,這手串的香氣醒神驅邪,這是做孫子的一點心意,而且,今天要想看到失傳的瑰寶還真必須帶上。」

    哦?

    所有老人都看向薛郎,薛郎也沒再解釋。

    崔老想了想說道,「既然是門票,那就戴會,享受會。」

    說著,一點沒客氣,直接帶在了手腕上。

    崔老已經做了表率,至於是不是帶走,他們暫時就不過問了,於是,一個個的接過薛郎遞來的手串,帶在了腕間。

    後面的隨從也是一樣,但他們的可不是奇楠手串,一串好幾百萬,上千萬的,他們還不夠格。

    不過,他們的都是上好的沉香木,夾著一顆跟綠棋很像的,奇楠裡最低的黑棋製作的珠子。

    不過,就算黑棋,那也是價貴黃金,一顆珠子由於輕,只有十幾克,也要大幾千塊,上萬塊,或者更多點。

    金騰不知道薛郎這是唱的哪一出,這些手串可不是市場上賣的那些奇楠香,年頭不夠不說,品質也差出十萬八千里。這一串,千萬是正常。

    看到自己手裡的顏色似乎跟老人的不一樣,他偷摸的問了句:「兄弟,我這個是什麼棋?」

    薛郎正忙著發手串,還沒等說話,何老就瞥了眼說道:「小子,你那是蜜棋。」

    「密棋?」

    金騰不是很明白,但知道著同樣是好東西。

    何老還沒說話,他旁邊的上次來過的魏老說道:「蜜棋,也稱之為蘭花結,綠棋的芳香是富麗多變而且持久,而紫棋和蜜棋的香味甜帶果味,雖沒有綠棋香味上層,但也是不可多得之物了。」

    哦了……

    金騰明白了,感情還分著級別的,不是誰都給最珍貴的綠棋。

    明白之餘,心裡還有疑惑。那就是為何非要帶上?

    ;——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8
第0496章 開窯(二)

    琢磨著,他沒有帶在手腕上,而是把玩了下,聞了聞味道,順手就揣進了兜裡。

    薛郎餘光看到了,但沒吱聲,將剩餘手串發完,確認都帶上了之後,微笑著說道:「好了,爺爺們請。」

    老人們一半來過,一半沒來過,包括魏老也沒有來過這裡,聞言,跟著薛郎走向了松林的盡頭,繞過古樸的四合院,走進了偽裝網下的一排排的平房區域。

    一到平房區域,崔老和何老都頓了下,跟著站住了腳步。

    來過這裡的剩餘六人,包括金萬恆也都站住了腳,看向前面的平房。

    薛郎知道他們看出來了,也沒吱聲,站住腳,等待著。

    崔老看了看周圍,回頭看了眼何老,金萬恆,又看了眼薛郎,轉回頭,目光掃視了眾人一圈,這才回過頭笑道:「乖孫子,膽子不小啊!」

    薛郎微微躬身,微笑著說道:「崔爺爺,朗朗乾坤,平安盛世,膽子也就大了點。」

    崔老沒有再說,問道,「行了,一會再研究,先去看看你說的東西,可別糊弄我們老頭子。」

    薛郎聞言看了眼左伯陽,隨即前面接著虛引,領著眾位老人徑直走向窯廠的方向。

    左伯陽微微頷首,上前一步,靠近了跟在老人身後的金騰,亦步亦趨。

    後面,則是那些跟隨。

    隊伍,雖然不是排列整齊,但也算錯落有致的一大隊,慢慢的都進入到了平房前面的城市地磚鋪的平整地面裡。

    就在金騰邁進城市地磚區域裡的一刻,他突然頓住,遲疑了下,離開隊伍,徑直走向旁邊。

    左伯陽上前一步拉住他的胳膊說道:「金大哥,帶上手串。」

    嗯?

    金騰被人突然抓住胳膊,剛要反應,聞言猛地頓住,臉現驚容,環顧了下四周,快速掏出手串帶上,隨之眼睛瞬間瞪大,看了眼頷首後退的左伯陽,看了眼已經走出去一大截的老人,滿眼的不可思議,急走兩步,跟上了隊伍。

    這一刻,他懂了,這裡,真的不是沒有防備,恐怕薛郎說的還是簡單了,就算自己帶隊強攻這裡,怕是也沒啥好果子吃。

    小小的插曲並沒有耽誤大家的腳步,也沒引起注意,大家溜躂著,很快就走到了窯廠的位置。

    這裡,包括何老都沒有來過,看到大片的松林都詫異了下,但沒有人問。

    可當一行人來到一個四合獨院門前,看到牌子上寫著五窯之首,後周柴窯時,都愣了下。

    柴窯?

    所有人都狐疑的相互看了眼。

    之前,一路走來,他們看到了一個個四合院上寫著的牌子,對於上面寫著的窯的名字,來的人,不知道的少,多少都聽說過一些,尤其汝、官、哥、鈞、定五大窯,那是知道瓷器的都聽說過一些。

    可這個怎麼就成了五窯之首?

    但不是所有人都疑惑,專業的比如何老等人就沒有這個疑惑,知道柴窯才是五窯之一,只因為沒有完整的器型,才後添加了定窯。

    薛郎也沒解釋,微笑著伸手讓到:「諸位爺爺請進。」

    何老崔老等人相互看了眼,都沒有詢問,跟著就進了大門。

    一進去,彩鋼棚下一個窯口正在通風降溫,顯然準備開窯了。

    所有人都是來看柴窯瓷器的,看到這一幕,都疑惑的看了眼薛郎,不知道他這是唱的哪一出。

    薛郎看了眼窯前站立的六個人,回過頭來說道:「時間剛剛好,這會溫度已經徹底降下來了,各位爺爺,不要有疑惑,先看看這個。」

    說著,將手裡攥著的一塊瓶蓋大的瓷片遞給了何老。

    何老接過一看,這不是昨晚看過的瓷片嗎?於是,直接遞給了崔老。

    大家都沒有問,依次的接過,細細的看了看,遞給下一人。

    一圈轉下來,薛郎收起瓷片說道:「這是在明朝期間找到的柴窯瓷片,可惜沒有完整的器型。」說著,回手指了下窯前站立的六人說道:「他們,整理研究,在幾代師傅就開始,研究了二百餘年,想恢復消失的柴窯瓷器,今天,他們在實驗了數次後,終於達到了跟瓷片上的顏色,跟記載中的形象一致的瓷器後,燒製的第一窯定型柴窯。」

    燒製?

    所有人都震驚了。

    雖然有猜測,但真的燒製出來,這還是笑話。國家也投入研究,私人也在研究,根據記載,爭論不休中,研究的方向都不一致,但卻沒有一個成功的。

    何老震驚之餘,知道薛郎不會拿一幫老頭子開涮,於是,開口說道:「別科普了,這裡的人不懂的少,看到東西才是真。」

    薛郎見所有人都盯著自己,遂笑了笑,回身大手一揮下令道:「開窯!」

    「是!」

    六個人激動的神情毫不掩飾,就算歲數大的五十幾歲了,也是一聲大吼,利索的開始了操作。

    所有人都站在那裡盯著窯口,想知道薛郎這次到底是不是會演砸了。要是拿出的瓷器不怎麼樣,那,他可是要遭罪的。

    隨著用布簾遮擋的,已經降溫完畢的窯門打開,眾人在光亮裡眼睛一亮。

    裡面,一片晶瑩的光澤在燈光下閃爍,看得出,裡面的成品差不了。

    但所有人都沒動,站在那裡,在倆人抬來幾張長條桌子,鋪上絨布,一個個小心的將瓷器從半人多高的窯內搬出的一刻,何老眼睛一虛,一步就跨了過去,老態盡消。

    但他沒有去接那人手裡捧著的瓷碗,而是在對方頓了下,忙讓開路線,讓那個工人將瓷碗小心的放在了桌子上。

    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那些捧上來的,一模一樣的瓷碗。

    薛郎也極具震撼,看著眼前擺在桌子上的瓷碗終於知道了柴窯,原來是這個顏色。太美了。

    何老目光緊緊的盯著近前的一隻碗嘴唇嗡動著,似乎是發顫,似乎是念叨什麼。

    接著,頭不回的一伸手。

    薛郎正不知何意呢,一直跟著他的那人在後面跨前兩步,將一個小巧的手電遞到了何老的手裡。

    何老拿過手電,開始細細的照著眼前的瓷碗,隨著看,眼睛隨著睜大。

    在工人來來回回,將所有瓷碗全部擺上的一刻,他拿起了還有點溫度的瓷碗,透過手電光細細的看了會,讚歎道:「色如海玳瑁,青異《八箋》遺。土性承足在,銅非箝口為。千年火氣隱,一片水光披。未若永宣巧,龍艘落葉斯!好一個海玳瑁!這就是雨過天晴雲破處啊!太妙了!!」

    薛郎不知道何老年的那是誰的詩句,但雨過天晴雲破處他是知道的,是形容柴窯瓷器的顏色的。

    他盯著上面的點點銅色,明白了,感情這些銅色就是散尾火甲的功勞。散尾火甲吸收金屬,恐怕轉化出來的物質,在沒有準確的數據分析的情況下,後配置的釉料燒製出來是難以達到這種金屬光澤的。

    崔老等人這一刻才紛紛上前,一家拿起一個碗,震撼著,細細的觀看。

    足足過了十幾分鐘,現場都鴉雀無聲,連之前說話的何老也再無動靜。

    金騰看著剩下的四五隻碗,按捺著要拿起來一個看看的衝動,靜靜的盯著它們。

    這是他見過的瓷器裡最美麗的,汝窯根本無法比擬。

    足足過了二十來分鐘,魏老才長長的吁了口氣,先一步開口說道:「乾隆的詠柴窯碗真是描述精準!真的是色如海玳瑁,初晴雨後雲散漏出的天空,妙啊!」

    金老爺子對於柴窯知道的甚少,但依舊沉浸在那美麗的享受中,聞言問了句大家關心的話題:「老何頭,你斷定這是真的恢復了嗎?」

    何老深吸了口氣,從瓷碗上收回目光說道:「這個瓷碗燒製的雖然變形了點,但跟據記載中的描述一模一樣,我們也曾經試著向這個方向靠攏,可惜,關鍵點的銅斑,和這雨過天晴雲破處的意境,一直沒有突破,看到這個,我終於明白了這句柴榮留下的詩句是什麼意思了,這就是柴窯的再現!」

    何老的話音落下,其他人的反應自然是不用說了,可那六個人雖然站的稍遠,卻都眼眶濕潤,緊緊的攥著拳頭,控制著激動的情緒。

    一二百年,歷經數代,僅僅憑藉著史料記載和不多的幾個殘片,他們,終於讓消失的瑰寶面世了!

    何老說完,小心翼翼的放下手裡的碗,在跟著他的人過來接過手電的一刻,扭頭看了眼站立筆直的六個人,徑直走過去,不等那些人反應,深深的鞠了一躬。

    六個人立時慌亂,手忙腳亂的想扶,又怕手上的灰塵啥的髒了老人的衣服,一個個侷促的鞠躬回禮,倒像是對拜一樣。

    所有人都沒有動,拿著碗的都小心的將碗放下,面對六人肅然而立。

    薛郎在這一刻非常的感動,能受何老一鞠躬的人,放眼國內,沒有幾個。

    何老慢慢站直,說道:「你們是華夏的功臣!不論這些瓷器未來向什麼方向發展,你們都功不可沒。」

    「您老言重了……言重了……」

    六人依舊手足無措,都知道這些老人的份量,能受到如此的一禮,多年苦心研究的辛苦蕩然無存。

    何老又挨個的跟六人握了一遍手,在六人受寵若驚中,轉回頭問道:「乖孫子,我看到底款寫著清源柴窯,贈品,你是不是要將這些送給我們這些老頭子?」

    薛郎笑了,站前一步說道:「各位爺爺,這裡,成品根據郝師傅說的,怕是連半城的成品都不到,其餘的都要打碎,所以,留下了贈品的款識就不算壞了窯口的規矩了,但要挑出窯口留下的精品,剩餘的才是贈品。」

    「好好!」

    何老當然知道窯口的規矩,最好的永遠不賣,都留下,有瑕疵的,則要打碎,不流通,以保證瓷器的精緻品質。

    其他老人也都面露喜色。

    不管柴窯會有什麼樣的價值,他們也不拒絕不流通的贈品,畢竟是非賣品,而且是要打碎的。

    薛郎回身客氣的伸手說道:「郝師傅,挑精品吧。」

    這裡面歲數最大的郝師傅深深的吸了口氣,上前一個個的拿起瓷碗細看,短短幾分鐘,將三個推到了最前沿,跟著,又推出了五個,然後後面的是一排。

    薛郎這個外行也看出了,第三排的都是有瑕疵的,要不是器型稍微變形,要麼釉料顏色出現點偏差,反正是跟前面的沒法比。

    何老看到郝師傅快速分出好壞,分出成品,點了點頭。

    他的目光何其毒辣,自然看得出成品是不是達到標準了。

    一共十八個碗,五個成品,三個精品,真的連半成都達不到。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8
第0497章 高手來訪

    坐地分贓,薛郎請的人居然是郝師傅。

    裡面有五個成品,其餘都有瑕疵,讓誰分,都會有厚此薄彼之嫌。

    郝師傅搓了搓手,將三個精品小心的收起,遞給過來的三個工人,在三人轉身走進平房裡的一刻,憨厚的笑了笑說道:「今天是柴窯重現的大喜之日,我們薛總秉承見者有份的原則,讓大家粘粘喜氣,才製作了十八隻碗,成品和有瑕疵的都是見證,不具備其他意義,既然我有幸能分發這份喜慶,那請各位老人站好,我來分發。」

    連崔老都包括在內,沒有一個老人謙讓,紛紛站好,在桌子前倒是成了一排。

    郝師傅拿起第一個成品遞給了被推到右手第一個的崔老,跟著是一個沒來過,薛郎只知道姓張的老人,然後是金萬恆,再才是何老。

    薛郎算看明白了,老人們雖然不謙讓,但站的位置還是有數的,過了第五個,就隨意了,這也是為什麼大家你推我讓足足一兩分鐘的原因了。

    分完,一個個都將手裡的瓷碗小心的放進先一步遞給隨從的檀木盒子,只是沒有金騰的。

    金騰當然不會說沒我的,他就是小輩,怎麼可能分到?

    可當他看到剩餘的三個碗在窯口一邊的一個照壁上摔碎,碎片掉落下面的大坑時,心裡一抽,直嗎薛郎敗家。

    所有老人這一刻都眉開眼笑,沒有人會說這是受賄,不管價值如何,燒製就是贈品,這已經跟價值啥的就無關,況且還沒定價不是?

    臨離開這裡,崔老不無擔心的看了薛郎一眼,連何老也是一樣。

    薛郎知道老人們肯定擔心,於是,小聲的跟何老和崔老說了下,將他們的手珠全部拿在了手裡。

    何老和崔老沒動,但頭顱卻轉了幾圈,看了看周圍,在薛郎又將手珠遞給二人,幫他們帶上的一刻,崔老哈哈大笑道:「乖孫子,你這門票爺爺收下了,要不下回還進不來了。」

    何老也笑著將幾個老人拽到了一邊,小聲的說了下情況。

    所有老人都依言摘掉了手珠放進兜裡,在手珠一離開手的一刻,大家明白了,這裡,並非表面看著的那麼簡單。

    崔老看了看腕上價值不菲的手珠,拍了拍薛郎的肩膀,卻沒說啥,跟著邁步向外走去,邊走邊說道:「你們幾個到了松林那裡留下手珠,金小子的留著吧。」

    那些跟隨當然不會有意見,只是覺得奇怪,自己的手珠雖然有淡淡的香味,卻不是什麼高級貨,他們也多少能看出,這是沉香木,而不是沉香做的,更不是老人手裡那些奇楠綠棋了,幹嘛要留下呢?

    金騰當然知道是怎麼回事,他也沒有什麼受賄的趕腳,雖然他的手珠可能值個二三百萬。

    別墅的午宴自然沒的說,又是一次復古的大餐。

    席間,省市的領導才得到消息,誠惶誠恐的趕到了別墅,參加了宴會的後半截。

    崔老沒有訓他們,也沒有說薛郎。

    大家都知道怎麼回事,來的省市一把手更是心知肚明,沒有薛郎,他們是不會得到消息的。

    同時,也知道了薛郎和這些老人之間的關係了,那可不是簡單的上面有人。

    這次更多了幾個重量級的老人。

    散席喝茶的功夫,那個頭一次來的張老問道:「小薛啊,窯廠我們也去了,東西也見識了,你接下來準備怎麼做?」

    薛郎放下茶杯說道:「張爺爺,柴窯代表華夏精品,既然研究出來了,那肯定要走精品路線,不會批量燒製,變成大路貨,根據郝師傅他們製作的這些碗得出的數據,一個月最多一窯,大器型怕是一月都下不來,一窯可以燒製小器型二十件,大器型十件左右,按成品合格率百分之四十算,大件一個月最多四五件,刨去一件精品自己存留,剩餘的拍賣,所得款項三分之二用於慈善,直接打入關愛老兵的基金賬號。」

    薛郎說完,所有老人都點點頭。

    省市的主管領導這一刻才明白,感情這是又弄出了轟動世界的東西,柴窯,他們焉能沒聽說?

    可他們也只能是眼裡冒光的盯著薛郎,卻不敢問。

    薛郎說完,頓了下接著說道:「各位爺爺,今天清源有限公司,柴窯窯廠正式開窯,下午我就辦理相關手續,一個月後,再召開發布會,同時,將其中的兩件成品捐贈給首都博物院。」

    說到這,見老人們還都是點頭,笑了笑說道:「捐贈之前,我覺得先在金陵省博物館展出一週,然後進行捐贈是不是好些,何爺爺您覺得呢?」

    在省市領導眼睛一亮的時候,何老笑道:「乖孫子,這是家裡,可不是工作的地方,你的事別問我,到你家了,你說了算。」

    「嘿嘿……」

    薛郎得到了首肯,笑了。

    省市領導也滿臉的笑意。

    柴窯發佈,又要引起議論熱潮了。一個月的準備,讓風暴來的再猛烈也不怕,不像之前半月的轟炸,弄的還是有點手忙腳亂。

    送走老人,薛郎沒等金騰回來問罪,直接去辦理了窯廠的手續。

    他的到來,當然是一切從簡,特事特辦,僅僅兩個小時就將所有手續辦完,連環保審批都利索了,不過,這些人也知道,他們可進不了窯廠,連大領導都不知道在哪呢,他們豈不是更白扯?

    本來就是炙手可熱的名人,各個老大還嚴令加快辦理,提前就做好了所有文件,就等著填表格,製作正本副本,設計標示,簽字了。

    薛郎辦理完手續,沒有回別墅,金騰也居然沒有打電話問罪。

    薛郎直接趕到了梅園。

    一進柳敗城的四合院,見到他的人都頷首致意,打著招呼,稱呼為薛總。

    薛郎叫不上名,也都點頭致意,一路進了柳敗城的房間。

    左伯陽依舊是站在了門外,並沒有跟著進來。

    薛郎一進去,看到柳敗城正在那畫符咒,於是也沒打擾,站立一邊。

    十幾分鐘,柳敗城畫完了兩張花紋繁複的符咒,一張收起,一張放在了桌子上的菸灰缸裡,這才抬頭問道:「薛總,全部工程半年內可以竣工,預售已經完成了所有的銷售量,回籠資金八十四億,順發的工程款夠了。」

    「好!」

    徐二郎最喜歡聽這個消息,要不,博物館一天不開業,他就揪心一天。米業順風順水,明年知名企業的牌子就會下來,玉雕廠的低質量玉雕已經面世,正在全國各大賣場鋪設櫃檯網絡,預計明年,中檔玉雕就會擺上,一切都很順利。

    唯獨展覽館,一天不建成,這裡的東西就要惦記一天,就算有玄門奇術,他還是覺得放進博物館更安全。

    柳敗城接著說道:「所有人的工資已經打到卡上,今天,他們才正式是你的職工。」

    哦了……

    薛郎這一刻才知道他們原來是因為領了工資才稱呼自己薛總。

    想來也是那麼回事,人家有自己的體系,不拿你的錢,叫不叫你薛總也沒啥,不打招呼也正常。

    柳敗城說完,站起身邊向外走邊說道:「走吧,要製作的東西已經出來,就差做做舊了,去看看吧。」

    「好。」

    薛郎跟著就走出了房門。

    左伯陽緊隨其後,亦步亦趨,直奔窯廠的方向。

    那裡,有字畫加工的位置,按柳敗城的說法,在古玩行裡可比後門造強出百倍,也不是那些斷山頭的拼接活,而是地地道道的做舊,為的是恢復一些破損的古籍帖子之類的,整體看不出修補過。

    連書法,都堪稱現代的大師級,沒點真水平,還真看不出來,連墨跡都是古墨配方做出來的,檢驗都難。

    薛郎很期待這個不是造假的造假窩點,弄出來的東西會是什麼樣,是不是跟蘭亭序也好,黃庭經也罷,達到以假亂真的程度。

    可當他看到一張跟蘭亭序大小的紙張上的字跡時,他大失所望。

    那字跡,就算自己不太會書法,看,也看出來了不咋地。

    不說小學生作品,起碼還處於描字的階段,無法一氣呵成。

    看到薛郎撇嘴,柳敗城笑道:「這做舊的活可是個功夫活,做完一般人是看太出來的。」

    「就這……」

    薛郎有點無語了。就這還做舊?不知道是誰的手筆。

    柳敗城依舊還是那副笑容,說道:「這可是金陵美術學院大一的高材生寫的,花了五十塊呢。」

    「啥?」

    薛郎有點傻眼了。

    柳敗城卻沒解釋,前面走著,接著逛。

    薛郎這個鬱悶那。

    走過一個工作間,裡面忙碌做舊的作品就讓他眼暈。

    一個比一個字跡看著水,尤其是草書,更是完蛋,根本看不到半點的狂放自由的趕腳,一個字要描上十幾二十筆。

    整個看完,薛郎徹底服氣。

    就這活,還後門造的水平百倍呢,字跡都能看出真假,連鑑定都省了。

    可回到房裡,倆人邊吃飯,柳敗城邊跟他講了一遍,他才明白,感情就是要這個效果啊!

    倆人邊吃邊聊,時間慢慢的流逝,本來從作坊回來就下午六點多了,吃著飯,天慢慢的黑了。

    薛郎倆人聊得很多,聊這些展品展出的步驟,什麼展品可以借給首都博物院,什麼作為唯一的鎮館之寶。

    當然,還有查郎納河那裡的旅遊開發,估計時間跟這裡開業差不多,都要年底。好在那的樓層不是很高,高的也才十層,工程會快很多。

    剛剛撤了碗筷,柳敗城剛燒好水,準備繼續探討計畫,突然,他放進菸灰缸裡的符咒無火自燃,呼啦一聲,火苗飄起中,燒做飛灰,飄蕩而起。

    「有高手造訪!」

    柳敗城低喝一聲,一把抓起一直使用的那個布包挎在肩上,龍牙入手的一刻,人已經閃身而出。

    薛郎動作同樣不慢,抄起身邊的唐刀就跟著衝了出去,在左伯陽縱身而起的同時,追趕著柳敗城,直奔後面存放物品的那些平房而去。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8
第0498章 茅山道士

    三人的速度堪稱恐怖,短距離衝刺顯然超過了體育健將,呼吸間就奔到了平房區域。

    奔跑中,薛郎身上的休閒服已經飄落身後,連左伯陽也是一樣,一身的勁裝,卻怪異的穿了件戰術馬甲。

    唯獨柳敗城依舊故我,唐裝得體飄逸,卻斜跨著個黃色的布兜,看著不倫不類。

    三人一前一後疾奔到平房區域的剎那,前面的柳敗城猛地站住,伸手向後一檔。

    緊隨其後的薛郎跟著一個急剎車,悄無聲息的站到了柳敗城旁邊。

    左伯陽同樣,在薛郎站好的一刻,站到了薛郎的另一邊,跟柳敗城將薛郎夾在了中間。

    薛郎此時已經看到了百米外那個人影。

    看到那人影的一刻,隱隱的不安才爬上心頭。

    怎麼會這樣?

    頭一次感知失去作用,讓薛郎瞳孔驟縮,不知道對方是不是不是針對自己這方,或者說沒有惡意的關係,還是對方隱匿氣息的功夫到家?剛要上前,柳敗城再次攔住,伸手比劃著。

    隨著柳敗城的比劃,薛郎明白了。

    柳敗城說的很明白,此人有著道術在身,讓其再深入點,避免脫逃。

    薛郎通過柳敗城的手勢才知道,這些陣法遠不如舊時強大,雖然可以產生幻像,讓視覺,聽覺出現偏差,並失去方向感,在陣法裡轉來轉去無法脫困,但一旦動手,外力的介入。就會讓周圍的景緻恢復。

    讓其深入點,三人在,可確保對方無法脫困。

    通過柳敗城的比劃,薛郎知道了,這貨居然是個茅山道士

    不過,他看著那人手裡拿著的一串三個銅鈴的鈴鐺有點疑惑。

    茅山道士的鬼片不都是一個銅鈴嗎?一手搖晃,一手持劍,銅鈴就跟小號的鐘一般。

    那人絲毫不知道自己被三個人遠遠的盯著,依舊拿著手裡的鈴鐺,一會原地轉一轉,一會走幾步,似乎,在樹叢中尋找出路一般。

    三人靜靜的站著,看著那個傻子一樣的小老頭在那轉來轉去,不斷深入,漸漸的靠近了一棟平房。

    這時,左伯陽悄悄的將唐刀背在了背上,慢慢的抽出了刀,腳下移動,已經準備出擊。

    薛郎見狀也慢慢的抽出唐刀,準備擒下這個高人。

    是不是敵人,先抓住再說。

    可就在這時,柳敗城突然伸手攔住了倆人,小聲說道:「不可!」

    「為何?」

    薛郎不解的收住腳步,小聲問道。

    左伯陽也用疑惑的眼神看著柳敗城。

    柳敗城神情凝重,指著那個枯瘦的黑老頭說道:「這人古怪,三魂缺一,並非活人。」

    啊?!

    薛郎嚇了一跳。

    這事有點扯淡了。

    不是活人,那豈不真的存在鬼魂?

    柳敗城面色凝重,小聲說道:「此人其實已經死了,在死亡的一刻,被人用力鎖住了魂魄不散,重塑了缺失的一魂,說起來還是人,只是某種程度上已經算是死人了,不過一樣有壽元,一樣會流血死亡。」

    還有這事……

    薛郎感覺到匪夷所思。不過,震驚之餘還能接受。

    自己的到來不正是玄之又玄的現象嗎?

    可即便這樣,也不耽誤去拿下他啊?難不成還成了超人不成?

    在他疑惑,那人站在平房的台階下,仔細打量周圍的時候,柳敗城接著說道:「正是他的特殊,才不會被徹底迷住心智,才會摸到平房跟前,受到陣法的影響就小得多,而且,此人不是華人,是小島國的忍者。」

    忍者?

    薛郎眼睛一虛。

    他念頭轉動間,柳敗城慢慢掏出一張符咒,龍牙無聲探出尖刺的一刻,一抖,用尖刺紮住了符咒,說道:「左伯陽對陣此人有凶險,他就是那個昨晚造訪的忍者高手,渾身是毒,不帶長兵刃,顯然是正宗的忍者。」

    薛郎這會回過神來了,小聲說道:「先生,不管他來這裡什麼目的,小島國的,殺錯也不放過,用毒,在我這不好使,我來。」

    柳敗城遲疑了下,慢慢收起龍牙,想了想點頭道:「這樣最好,我跟左伯陽掠陣,控制他看到的距離,保證他不能脫逃。」

    「好!」

    薛郎收斂氣息,迅速進入隱匿氣息,準備偷襲一擊奏功。

    什麼茅山道士,想來也是機緣巧合下跟著茅山高人學了點道術,加上身體的特殊,才導致隱匿氣息的能力超強罷了。

    就算真的是玄門高手,薛郎也不會怯戰。兵王,就是衝鋒中擊敗對手,焉有退卻的?

    進入隱匿氣息,薛郎慢慢的帶上了手套,左手帶上了鐵指環,右手套上了另外兩個鐵環,背好唐刀,慢慢的抽出血紋浪人刀。

    瘋魔斬雖然犀利,但極為損耗體力,所以,他選擇近戰。

    擊斃對方他有把握,這麼近,柯爾特瞄準,扣動扳機的一刻才有殺氣洩露,對方根本沒機會躲避。

    此舉,並非是講究什麼規矩,只是想知道他到底何人,此來什麼目的。

    可他並不知道,他沒選擇使用槍就對了,因為那樣他會很快被發現,在扣動扳機的同時,對方就會進行閃避。感知危險,這世上不是他獨有的能力。

    他剛準備妥當,柳敗城小聲說道:「一旦動手,先不要急於傷人,一定要奪下他手裡的三界鈴。」

    「那串鈴鐺?」

    薛郎不解的問了句。

    柳敗城慎重的點了點頭,卻沒解釋。

    薛郎眼睛虛了虛,也沒再問,點頭答應,隨之三人慢慢的動了。

    左伯陽和柳敗城沒直接靠近那人,而是一左一右,截斷了那人的退路,在平房和松林之間的空地上,各自佔了個位置,距離那人四五十米遠。

    薛郎則正面慢慢的摸向那人的後背,距離慢慢的縮短。

    隱匿氣息,別說這昏暗的環境裡,就算有遠處工地的燈火照明,薛郎的行動也不會被人發現,包括他遭遇的最強敵段鶴山。

    眼見距離依舊在那找出路的小老頭還有三米,薛郎已經做好突襲準備,頓住的腳步再次移動的一刻,突然,那個似乎在推算,似乎在研究的小老頭猛地轉身,手裡的銅鈴跟著顫動,發出沉悶的叮噹聲。

    聲音一進入薛郎的耳朵,猶如炸雷一般,轟然鳴響。

    薛郎大驚,繃緊的肌肉猛地彈起,驟然發力,直撲那個轉身的小老頭。

    在他撲出的同時,遠處的柳敗城一晃龍牙,龍牙上的符咒無風自燃,熊熊的火光猛地騰起,一個臉盆大的火球驟然照亮所有空間,跟著突兀熄滅。

    可那小老頭似乎並沒有看到火球,而是一擺手裡的銅鈴,左手跟著一揚,呲呲的破風聲響起,在薛郎空著的左手護住面門,浪人刀遞出的剎那,噗噗聲中,居然身中數枚暗器。

    薛郎並沒有停頓,手裡的浪人刀一閃,就刺向那人的脖子。

    可讓他意外的是,對方居然不閃不避,眼中閃著暴虐的殺機,一抖手,銅鈴就叮噹響徹著迎向了浪人刀。

    當!

    一聲炸雷一般的聲音再次在薛郎耳朵裡響起,身體劇震的同時,浪人刀被擋住了。

    臥槽!

    薛郎瞳孔驟縮,左手閃電般的彈出,當!又是一聲巨響,那串銅鈴被他彈中,發出震盪靈魂一般的轟鳴聲中,一揚,跟著手飄蕩而起。

    嗎的!

    薛郎這才知道那銅鈴的厲害,聲音如此巨大,顯然可以擾亂人的心智。

    暗自咒罵著,手可不慢,欺身而上,浪人刀再次刺向那人的咽喉。

    那個小老頭滿眼的驚詫,巨大的力量讓他差一點把持不住手裡的銅鈴,對方閃電般的襲來,不但不受銅鈴的影響,襲擊,居然無聲無息。

    這就是藏在這裡的隱士高人嗎?

    小老頭眼中的暴虐並沒有稍減,在胸前門戶大開的剎那,一跺腳,飄身後退的同時,一股煙霧突兀的冒出,包裹住了他,並迅速瀰漫。

    可他哪裡知道,毒,對於薛郎來說根本無用。

    腋下的冰蟬珠是在網袋裡的,在防刺服和避彈衣的邊緣,根本不耽誤吸收。

    而且,薛郎已經服下萬毒丹,毒素,尤其是古老配方的自然之毒,對他根本無效。

    就是這個錯誤的判斷,讓他險些喪命。

    毒物升起的一刻,薛郎速度陡增,閃電般的穿過煙霧,浪人刀依舊直指對方的咽喉。

    他哪裡料到薛郎在毒煙冒起中居然敢接著追襲,那是沾著就要命的,雖然不會馬上死亡,卻會神經麻痺,手腳不靈活,不等徹底發作,就會被自己擊斃。

    呀!!

    那小老頭發出驚懼的叫聲,就跟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大駭之下揚出的手奮力收回,奮力急退中,不管不顧的擋向了浪人刀。

    他哪裡料到,薛郎的目標正是他手裡的鈴鐺,在銅鈴回防的一刻,藏在後面的左手後發先至,屈指彈中了其中一個鈴鐺,在當的巨響聲中,手一握,一把攥注了剩餘兩個鈴鐺,手裡的浪人刀一閃,繼續直奔他的咽喉。

    那小老頭在鈴鐺上再次傳來巨力震盪的一刻,不及反應,銅鈴就被對方攥住,不明白對方為何不受銅鈴影響,還敢抓住銅鈴,心膽俱裂中,拚命後退,要躲開那要命的刀刃。同時,另一隻手拼著受傷,一下子橫在了脖子前,準備硬抗一刀。

    可他的另一隻手剛剛橫過來,薛郎的腳卻無聲無息的襲向了他的胸膛,在他胳膊橫起的剎那,刀尖噹的一聲被硬物擋住的同時,穿雲腳毫無阻礙的踢在了對方的胸口。

    噗!

    一聲悶哼中,那小老頭一口鮮血噴出,撒開了手裡的銅鈴,人倒飛而起。

    銅鈴到手,對方離地而起,薛郎剛要追襲,拿下這個有點詭異的小老頭,就在這時,異變突起。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8
第0499章 陪練

    就在薛郎腿部發力,準備一舉拿下這個詭異的小老頭的一刻,突然,他手裡的銅鈴奮力抖動,卻沒有聲息,就跟活了一般,要掙脫他的掌控。

    搞什麼!

    薛郎眼睛一虛,身子一頓,用力攥緊銅鈴,跟著就彈身而起,準備繼續追擊。

    可就在他腿部發力的剎那,手裡的銅鈴掙扎中突然變得扭曲,剩餘的一個鈴鐺扭動著,居然散發出狂暴的虐氣。

    這股狂暴的氣息極為冰冷,似乎,有生命一般的包裹向了薛郎。

    一個死物還敢作怪!

    薛郎暗自爆喝,腳步頓住,一股有若實質的冰冷殺氣瞬間包裹住了手裡的銅鈴。

    他可是經歷了無數的生死,鐵血殺氣,那是戰場上歷練而生,加上他兩世為人,對死亡根本毫不畏懼,散發出的強大殺氣更是有若實質。

    那銅鈴被殺氣包裹的剎那,居然一陣的發抖,跟著,極為不甘的抖動著,居然不再掙扎。

    小樣!

    薛郎鄙夷的看了眼手裡詭異的銅鈴,還沒等抬起頭,那個飄身而起的小老頭突然噗的一聲,再次噴出一口鮮血,人也急速墜地,一個踉蹌,眼中閃爍著暴虐的殺氣,兩手一分,兩把帶著繩索的小勾子出現在手裡。

    薛郎不知道銅鈴到底是怎麼回事,但因它錯過了拿下對方的最佳時機,在抬頭看到小老頭落在五六米開外,已經抽出武器的一刻,爆喝一聲,揚手將手裡的鈴鐺扔向了柳敗城,同時,鬼魅般的一閃,直撲似乎準備追趕鈴鐺的小老頭。

    那老頭的視線顯然是追趕著急速飛走的鈴鐺,身體微蹲,剛要彈起,薛郎的襲擊就到了近前。

    八嘎!

    小老頭大喝一聲,手裡的兩個帶著兩根彎鉤的武器劃破昏暗,一閃,就襲向撲來的薛郎。

    「八嘎你嗎!」

    薛郎大喝一聲,屈指一彈,噹的一聲,一股巨力盪開了一個鉤子,右手的浪人刀一攪,在那老頭的另一隻鉤子勾住刀刃的同時,腳詭異的一閃,直奔那個勾住刀刃後面握著武器的手臂肩窩。

    那老頭也端的了得,倉促間胳膊肘一沉,鉤子脫離刀刃的同時,間不容髮的擋住了薛郎的一腳。

    當!

    一聲金鐵交鳴聲中,老頭猛地一震,在薛郎收腳踏下,浪人刀刺出的同時,蕩出去的另一隻手猛地一揚,手裡的鉤子無聲的脫手而出,勾刃閃爍著嗜人的幽藍寒光,就跟毒蛇的牙齒一般,閃電般的襲向薛郎的脖子。

    哼!

    薛郎冷哼一聲,左手快捷探出,噹的一聲,彈中了襲來的鉤子,在鉤子被彈飛的同時,腳下一個墊步,浪人刀無聲無息的襲向老頭的胸口。

    那老頭眼睛怒睜,大喝一聲,跟困獸的聲音響起的同時,身子詭異的一晃,一股煙霧冒起的同時,咻咻的兩聲破空的聲音裡,身體爆退。

    薛郎不敢大意,尖嘯響起的同時,浪人刀放棄追襲目標,一擺,擋住了一枚暗器,另一隻手噹的一聲,彈飛了另一支箭一般的物體。

    「是你?!」

    那老頭暴退中猛地站住,眼中儘是不可思議。

    這一刻,他才看清跟自己激戰了數個回合,還傷了自己的人居然不是什麼隱士高人,而是要探查摸底的那個薛郎。

    薛郎嘴角一翹,眼角餘光瞥了眼柳敗城,發現柳敗城正如臨大敵的攥著那串銅鈴,手裡的龍牙不斷在空中畫著繁複的符號,左伯陽也放棄了圍堵的位置,居然站到了他的身前,顯然,那個銅鈴不簡單。

    薛郎知道這會不會有人幫忙了,但他並不在意。他已經試探出了對方的高低,除了手法詭異,實力並不比自己強,還受了傷。

    此人,正是宮野新月,秘密所在對他的吸引力讓他沒有放棄這裡,到了天黑就迫不及待的摸了進來。不過,是做了最周密的準備的。

    原本以為能跟這裡的高人過招,就算實力不如,憑藉手裡的三界鈴也能安然退去,卻不料不但受傷,沒碰到隱士高人不說,之前他就有資料的年輕對手居然身手如此恐怖,還奪了了他依仗的三界鈴法器,還不畏劇毒。

    宮野新月短短的驚詫之後,眼中迅速恢復了暴虐,冷聲說道:「想不到薛總居然是個隱藏實力的高人,讓小老頭佩服!沒想到華夏還能有玄門高手存在,讓小老頭大感意外。」

    薛郎戲謔的看著他,撇撇嘴說道:「華夏的歷史源遠流長,底蘊深厚,豈是你們那點動漫,下作的輕小說所能遮蓋的?你們的AV充其量也就能對付米國大兵,想洗掉華人的歷史傳承,自不量力罷了。」

    宮野新月深深的吸了口氣,平復著肚腹中激盪的氣息,聲音森寒的說道:「成王敗寇,這會還不是你說自己強大的時候,我會讓你見識什麼叫神聖無敵的忍術!」

    說著,兩手一抖,兩把精緻的鉤子脫手而出,後面的繩索連接到手裡,居然繃得筆直,跟兩根棍子一般,身影,更是一陣的虛幻,似乎,人已經離去,或者看到的是幻影。

    這些把戲豈能對薛郎造成影響?他的聽力和感知能力清晰的告訴他,那虛幻的位置,老傢伙還在。

    眼睛虛了下,他默不作聲的一晃,閃電般的直撲對方。

    在他撲出的同時,宮野新月手裡的鉤子嗚的一聲掄起,一左一右,襲向了薛郎的上盤和下盤,跟兩根棍子橫掃一般,同時,身體晃動了下,留下一個假象的虛影,迎著薛郎就撲了過去。

    咦?

    薛郎的視覺和聽覺在這一刻驟然不同步,眼睛看到的真有點扭曲的趕腳,但卻清晰的捕捉到了對方撲來的距離。

    不錯啊!

    薛郎心裡一動,屈指彈飛上面的鉤子,腳下一閃,踢中另一把鉤子,浪人刀遙指宮野新月,居然放棄了進擊。

    在他擊中兩個鉤子的同時,那倆個鉤子活了一般,上下飛舞,無聲無息的襲向薛郎的左右兩肋。

    來得好!

    薛郎暗喝,屈指彈出,居然間不容髮的憑藉一隻手擋住了兩面的攻擊。

    宮野新月也不是弱者,憑藉兩根繩索控制著鉤子上下翻飛,不斷的襲擊薛郎的各個位置,試圖找到他的破綻。

    襲擊中,不時的射出一枚暗器,試圖打亂已經放棄進攻,全力防守,看著是被壓制自住的敵人。

    他身體詭異的扭動,不時的讓身影扭曲一下,並快速移動,卻不知道自己根本沒有騙過對手,對手,其實已經拿他當陪練了。

    叮噹聲驟然密集,薛郎除非不得已才會用刀擋一下,用腳踢一下。大部分的攻擊都被左手準確的彈中,蕩飛對方的武器。

    激戰中,他已經意識到對方控制繩索的技巧不簡單,他正是要看看,因為,他的浪人刀後面也有一根繩索,就是冰蟬絲。

    這人施展的並不是鏈子刀的套路,更靈活,更詭異,取長補短,薛郎豈會放過機會?

    況且,他在等待機會,氣勁在體內的遊走,就算對方詭異,也會很快後繼無力。

    此時,柳敗城已經控制住了那串鈴鐺,鈴鐺跟之前一樣,隨意垂在他手裡,沒了之前詭異的扭動掙扎的現象。

    左伯陽也鬆了口氣,扭頭看著激戰中的薛郎,滿眼的不可思議。

    他不會玄學不代表不知道,他可不是薛郎。

    薛郎居然憑藉自己個人的能力控制住了鈴鐺,這讓他大惑不解。

    柳敗城更加的震驚,手裡的銅鈴超出了他的預估,在抓住銅鈴的一刻,他突然明白了,自己的那些手段根本不足以對薛郎造成影響。而對方卻是一個一點不懂玄學的身手強悍的普通人。

    看到左伯陽腳下一動,似乎想上去助陣,柳敗城伸出龍牙一檔,說道:「薛總不是處於下風,是不進攻了。」

    不進攻了?

    左伯陽眼睛一虛。

    但他還是頓住了腳步。

    倆人就這麼遠遠的看著激戰的戰團,真的就不上前幫忙了。

    激戰中,久戰不下,宮野新月的傷勢開始控制不住了,呼吸出現了不穩。

    老傢伙活了幾十歲,當然知道不趕緊結束戰鬥,怕是走不了了,眼中寒光一閃,盤繞飛舞的鉤子突然變化了套路,下一刻,突兀的出現的手裡,欺身而上,在對方擋住攻擊,或者逼著自己自救的剎那,又脫手而出,繞向後方,襲擊對方。

    薛郎敏銳的捕捉到了對方氣息不穩,心裡暗道:還特麼的以為你真不是活人呢!

    在確認對方已經出現疲態,他眼睛一虛,在盪開一隻鉤子的一刻,突然發起反擊,閃電般的一腳踢向對方的下頜。

    突然遭到反擊,宮野新月瞳孔驟縮,身子一擰,破空聲中,一股煙霧再次瀰漫,試圖藉著煙霧的遮擋消影。

    可他哪裡會如願?噹噹的聲音中,兩枚暗器先後飛出,薛郎腳踏下,跟著驟然發力,左手一彈襲來的鉤子,浪人刀筆直的直奔對方的咽喉。

    呀!

    宮野新月怪叫一聲,不及收迴蕩出的鉤子,手臂再次一橫,間不容髮的擋住了薛郎的一刺。

    可他沒想到的是,薛郎的刀尖觸碰到他胳膊的同時,左手詭異的一閃,一把抓住了飛襲而來的鉤子。

    在藍汪汪的勾刃入手的剎那,身體爆退,繩索繃直,宮野新月身子一晃,大驚中,驟然發力撲回,右手的浪人刀脫手而出,空著的手再次抓住了另一把繞回來襲擊的鉤子。

    納尼?!

    宮野新月大驚。

    對方就算帶著抓刀手套也白搭,鉤子的尖端可不是刀刃。

    可對方就是毫不猶豫的抓住了他的鉤子,在他大驚中,那把匕首卻跟毒蛇一般猛地彈起,直奔他的脖子。

    啊!!

    宮野新月沒了人聲的一聲怪叫,身體爆退,揮手擋向了那詭異的浪人刀。

    可惜,他並不知道薛郎根本沒打算殺了他,在他爆退中,薛郎腳尖點地,疾撲的身子驟然加速,一閃,就到了他的近前,兩替抬起,砰砰聲中,連續四腳,一腳沒有落空,盡數踢在了宮野新月空門大開的肚腹上。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