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都市兵少 作者:進擊的奶爸 (全文完)

 
GGCMEAT 2018-3-1 00:23:2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27 115322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12:33
第七百三十章 你認識這把刀?

  隨著刀鞘離開了刀身,楚歌目光緊緊盯著這把匕首吞刃的位置,那裡分明鐫刻著什麼。

  楚歌第一眼看過去的時候還不太確信,定睛一看,他果然沒有看錯,那裡是一個依稀可辨的漢字,「平」。

  虎皮刀鞘可能是巧合,吞刃位置的「平」字也可能是巧合,但是當這兩者加在一起,那麼……這就絕對不可能再是巧合了。

  沒錯!一定沒錯!就是這把刀!

  呵……真沒想到,有生之年居然能親眼目睹這把刀,這麼說來,莫非這位梁老爺子……

  「楚歌,要是下不去手,現在後悔還來得及,我大哥宅心仁厚,一定會給你改變主意的機會。」

  不由自主的,楚歌憶起了許多往事,然而就在這時,梁永忠陰冷又不甘的聲音在議事廳中響起,打斷了他的回憶,將他的思緒在一瞬間拉回了現實。

  「不必了,或許,這也是我的一種榮幸。」

  楚歌笑了笑,目光注視著手中的這把匕首,語氣頗有些複雜的說了一句,持刀的左手穩穩抬起,朝著他的右肩毫不猶豫的狠狠刺了過去。

  「噗!」刀尖入肉的輕響之後,猩紅的鮮血在楚歌的肩膀流了出來。

  楚歌皺了皺眉頭,卻不是因為來自於肩膀上的疼痛,而是因為他的手腕居然被人握住了,儘管他用了十足的力氣,這把匕首卻並沒有貫穿他的右肩,在刺破了他皮膚不到一厘米的位置便停了下來。

  好快!看來……果然是他了!

  楚歌看了看手腕上那只乾枯的大手,又扭頭迎上了梁永平的目光,視線中這位梁老爺子緊皺眉頭,那雙深邃的眼睛之中,豁然迸射出幾分驚疑。

  楚歌微微一笑,梁永平的眉頭卻皺的更緊了。

  看到這一幕,整個議事廳裡面的所有人全都目瞪口呆,他們簡直不能理解,梁永平怎麼會在這種時候出手阻攔?

  「大哥?」

  梁永忠愣愣的看著梁永平。雖然他巴不得楚歌在他眼前被撕成碎片,但「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梁永平身為族長,又是在這眾目睽睽之下,難道……他要自食其言,無論如何也要將楚歌置於死地麼?

  可是,這……這實在是太不符合他的性格和身份了吧?

  算了,去他奶奶個腿的。反正在場的全都是梁家人,就算還有個陳志豪。這小子也算半個自己人,誰也不會將這件事情抖出去,大哥這麼干就對了,就是不能給這小雜種留活路,不弄死他怎麼能出這口氣?

  哈!哈!哈!大哥英明!大哥神武!大哥牛逼!

  想到這裡,一抹笑容便在梁永忠的臉上浮現出來。

  梁永安歎了口氣,就算憑他對梁永平的瞭解,覺得他大哥不應該是會說話不算話的人,但是眼前這情況。似乎也沒有什麼別的解釋。

  等了幾秒,也不見梁永平說話,楚歌又笑了笑,招呼了一聲,「梁老爺子?」

  「把刀先放下吧。」梁永平淡淡的說了一句,別人或許沒覺得有什麼不妥,楚歌卻感受到了這幾個字中蘊含著十足的複雜情緒。

  楚歌點點頭。將匕首放回了桌上。

  看這意思,似乎是他在這把刀上看出了門道的同時,這位梁老爺子也在他身上看出了什麼。

  剛才的情況是他不得不做出選擇,捅自己一刀是最明智的做法,既然現在有了新的動向,他要再堅持那麼做。那可不叫有魄力,那不是不折不扣的傻。逼麼?

  暗暗苦笑一聲,楚歌心中不禁有些唏噓,這件事情,還真是夠熱鬧的,麻煩啊麻煩!

  梁永平看了看那把被楚歌放在桌上的匕首,扭頭轉向議事廳中的眾人。「你們都出去吧。」

  「大哥?」

  「大哥……」

  梁永安和梁永忠異口同聲,同樣一句「大哥」,卻代表了截然相反的兩種意思,一個是希望能在這裡看戲,一個是希望梁永平得饒人處且饒人。

  「我不招呼你們,你們誰也不許進來。」梁永平又淡淡的說了一句,語氣不容置疑。

  議事廳中的眾人雖然挺無奈,上午是這樣,下午居然又是這樣,但在梁家梁永平的話就是聖旨,誰也沒有再多說什麼,紛紛又退了出去,最後一個走出去的,嚴絲合縫的關上了房門。

  隨著房門的關閉,投射在議事廳中的陽光也隨之消失,屋裡顯得很有些陰暗,一片安靜中,梁永平並沒有去看楚歌,而是拿起了那把名為「魘」的匕首輕輕摩挲起來。

  楚歌也沒吭聲,隨便找了把距離最近的椅子坐了下來,琢磨著自己的事情,倒不是他故意要和梁永平比耐心,只是他現在真沒什麼可說的。

  足足幾分鐘時間過去,梁永平才率先打破了沉默。

  「小子,你認識這把刀?」

  楚歌就知道梁永平會有此一問,事已至此,他也沒有什麼裝傻的必要了,「嗯」了一聲。

  梁永平等了幾秒,見楚歌壓根就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不由瞇了瞇眼睛,「小子,說真的,我很欣賞你,但如果你是故弄玄虛,就算我……」

  不等梁永平把話說完,楚歌就翻了個白眼,「我說你這老頭也真是惡趣味,嚇唬我有意思麼,我要是膽小,你覺得我能大老遠跑到這來麼?」

  梁永平微微一愣,隨即好氣又好笑的搖了搖頭。

  「你這小子……行,那我就不說那些沒用的了,反正只要你小子不是故弄玄虛的話,也肯定知道我的意思,更知道我想問你什麼,說說吧?」

  楚歌咧嘴一笑,「那我能不能先提個要求?」

  「又跟我討價還價?」

  梁永平目光一冷,偏偏楚歌根本就不吃他這套,依舊是那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他眼中的冷意很快就變成了無奈和好笑。

  「說,什麼要求。」

  「我希望梁老爺子能將我的事情保密,別管我以前是什麼人,我現在就只不過是個平頭百姓,成不成?」

  梁永平點點頭,「可以。」

  「梁老爺子,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把刀的名字……應該是叫做魘吧?或許,我也應該叫稱呼你一聲梟老前輩?」

  「梟麼……呵呵,真是好久沒聽到這個稱呼了啊。」梁永平喃喃自語了一聲,一抹唏噓泛上了滄桑的臉龐,「繼續。」

  與此同時,議事廳門口,陳志豪和梁家眾人看著那扇緊閉的房門,懷著相似的猜測,心情卻不盡相同。

  「老六,你說……大哥他讓咱們出來,到底是什麼意思?」

  「那……還用說麼?」

  「唉……其實我覺得楚歌說的應該都是真的,讓他自殘一刀,就已經足夠了,大哥他要是真這麼做,似乎真有點過了。」

  聽到這樣的對話,梁永忠頓時就有點不樂意了,側目皺了皺眉,從鼻子裡面哼了一聲。

  「要是你孫子差點被打死,我看你還能不能說出這樣的話?就算大哥把楚歌撕了,那也是理所當然。」

  「永忠。」梁永安也皺了皺眉,「事情未必就是你們想像的那樣,說不定大哥有別的安排,咱們靜靜的等著就好,就不要說三道四了。」

  「別的安排?」梁永忠笑了,「二哥,事情都已經是明擺著的了,還能有什麼別的安排?」

  「或許……大哥只是想單獨問楚歌點話吧。」梁永安說完這句話,他自己都不相信,微微的歎了口氣。

  「問話?二哥啊,你真這麼想的?」梁永忠明知故問了一句,見梁永安並不作答,臉上如菊花綻放的笑容更添了幾分春風得意。

  「二哥,要不,咱倆打個賭?就賭當這扇門被打開的時候,楚歌是死是活?」

  梁永安依舊默不作聲,梁永忠更來勁了,「二哥,不吭聲我可就當你答應了啊,我賭他死,我就當你賭他活了?至於賭注,就是答應對方的任何一個要求,如何?」

  梁永安有些煩躁的點點頭,「好,我相信大哥不會這麼做的。」

  「哈哈,這可是你說的,我可得好好想想,到時候讓你做點什麼,從小到大咱倆打賭我可還從來沒有贏過呢!放心,看在你一直都那麼照顧我的份上,我也肯定不會太刁難你的。」

  梁永忠話音剛落,議事廳中忽然傳來一陣聲響,聽起來似乎是椅子被掀翻的動靜。

  梁永安的眉頭皺的更緊了幾分,梁永忠則哈哈大笑,「二哥,果然,我贏定了,要不要再賭一下楚歌能堅持幾秒啊?」

  梁永安並不答話,微微又歎了口氣,大哥他好歹也是一把年紀的人了,一定要將事情做的這麼絕麼?

  「光當!」

  「嘩啦!」

  「卡嚓!」

  嘈雜的聲音不斷從議事廳裡面響起,時不時還會傳出幾聲痛哼,聽到這樣的聲音,梁永忠笑的那叫一個歡啊,每一條皺紋裡面都透出了十足的興奮。

  只不過,在這樣的聲音持續了一分鐘之後,梁永忠臉上的笑容中就多了幾分愕然。

  開玩笑的吧?都這麼長時間過去了,楚歌還沒有被放倒?甚至痛哼都這麼中氣十足?

  這……怎麼可能?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12:34
第七百三十一章 不許對他出手

  足足五分鐘時間過去,議事廳中的喧雜才漸漸平息下來。

  這時候門口眾人的表情就好像是一個模子裡面刻出來的,看著房門的眼睛都鼓鼓的瞪著,嘴巴大大的張著,似乎塞進去個鵝蛋也不在話下,下巴幾乎都要砸到腳面。

  如果換成是梁家的小輩,他們恐怕還不會有這麼大的反應,畢竟這些年輕人並沒有見過梁永平真正意義上的出手,但此時待在這裡的可全都是梁家的老人,對於梁永平的實力,他們自然心知肚明。

  五分鐘?楚歌居然在梁永平的手底下堅持了五分鐘?

  這……這……這不扯淡呢麼?

  終於,議事廳中的動靜徹底消失了,目瞪口呆的眾人面面相覷,目光之中無不充斥了十足的驚疑。

  梁永忠的老臉顫了顫,「大哥他……一定是想要多玩一會,畢竟他好久沒活動筋骨了嘛,呵呵……」

  雖然梁永忠嘴上這麼說著,心中卻完全無法釋然,就算他大哥沒動真格的,楚歌能夠堅持五分鐘,這也絕對算得上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奇跡了。

  「你們進來吧。」梁永平久違的聲音終於傳了出來。

  梁永安第一個邁步朝著房門走了過去,雖然他明知道可能性極小,但若是楚歌還活著,他還是希望這件事情能夠到此為止,馬上讓人給楚歌進行醫治。

  「吱嘎」一聲,房門被梁永安打開,議事廳中的景象豁然出現在每一個人的眼前。

  看著這一幕,所有人的腳步下意識的一頓,嘴角也微微顫了顫。

  本來整齊擺放的一把把椅子,基本上全都變成了碎木頭,牆壁上的字畫掉的滿哪都是,八仙桌上的花瓶和茶具也全變成了碎片……

  總之,如果要用一個字來形容眼前的畫面,那就是「亂」。兩個字,「很亂」,三個字,「非常亂!」,就好像剛剛被一群人給徹底砸了一遍。

  楚歌這時候趴在議事廳中央的地上一動不動,梁永平端坐在首位之上,一臉的古井無波。

  看著一動不動的楚歌。梁永安有些發怔,哪怕他早就意料到了會是這樣的結果。心裡面卻還是有些發堵。

  唉……可惜了一個這麼優秀的年輕人啊。

  梁永忠這時候卻是心情大好,對愣在門邊的梁永安得意一笑,就大步邁進了議事廳。

  「大哥,這小子……」

  話剛說到一半,梁永忠的目光忽然一凝,只見地上的楚歌居然勾了勾手指,緊接著便單手撐地,嘴裡嘟囔著什麼,緩緩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媽的。老王八蛋,下手還真重!嘶,疼死我了。」

  雖然這句話楚歌嘟囔的聲音很小,除了梁永平之外,誰也沒有聽見,但光是看見他艱難的站了起來,魚貫而入的眾人就下意識的停下了腳步。徹底傻在了原地,個別幾個人甚至還揉了揉眼睛。

  楚歌站起來的動作很勉強,搖搖晃晃的,看上去就好像隨時都會倒下去,然而饒是如此,他到底還是站了起來。留給身後眾人一個背影,就好像一株狂風中的小草,無比的頑強。

  「咳咳。」

  梁永平咳嗽了兩聲,眾人這才陡然驚醒般,將目光從楚歌身上移開,帶著滿心的愕然,朝著梁永平看了過去。

  「我宣佈一件事情。從今往後,你們,連同你們的家人,誰也不許再對楚歌出手,也不許找他的麻煩,如果有人一定要這麼做,最好不要被我知道,否則……逐出梁家!」

  聽到梁永平這麼說,梁永忠頓時就急了,緊皺眉頭上前一步,「大哥!梁霄和梁晨的事情,就這麼算了?」

  梁永平瞥了梁永忠一眼,「怎麼可能就這麼算了,我只是說你們不許出手而已。」

  梁永忠一愣,「大哥你的意思是……」

  「要對他出手,也只能是我對他出手,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了。」

  楚歌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鼻青臉腫的臉上露出一抹苦笑,想想未來的苦日子,真是有些頭疼。

  楚歌正無語著,梁永平又對梁老七招呼了一聲。

  「老七,你帶他下去吧,好好給他檢查一下,如果有什麼問題,你就給他治療,然後派人告訴我一聲,要是沒什麼事情,給他找一套乾淨衣服,就可以讓他走了。」

  梁老七雖然現在很懵,完全搞不清楚這是個什麼情況,但對梁永平的話沒有任何質疑,馬上就點了點頭。

  梁永平停頓了兩秒,又看了看陳志豪,「小陳,你是開車來的吧,你要是沒什麼事,你就在這裡等一等,楚歌什麼時候走,你負責送他一下。」

  陳志豪也愣了兩秒才回過神來,「啊……啊,是,梁老先生。」

  楚歌背對著眾人對梁永平呲了呲牙,做了個「算你狠」的口型,便轉身朝著梁老七走了過去,跟梁老七一起走出了議事廳。

  看著楚歌的背影,梁永平心中好氣又好笑,臉上卻依舊古井無波,對眾人擺了擺手,「好了,這件事情就到這裡吧,記住我說的話,都下去吧。」

  當楚歌走到門口,梁永平又補充了一句:「記住,以後每個月至少來我這一次,否則的話……」

  楚歌抬手揉了揉額頭,背對著梁永平抬了抬手,示意了一下「我知道了」,就一瘸一拐的和梁老七一起走了出去。

  等到眾人再度離開,梁永平的臉上這才露出一抹痛苦之色,翹起了二郎腿,捂著腳,倒抽著涼氣就揉了起來。

  這個小王八羔子,好歹也是個練家子,玩的都是什麼埋汰的招數啊!

  咬耳朵,扒褲子,吐吐沫,踩腳趾頭,用打火機燒我的鬍子,摔碎花盆往我眼睛裡面揚沙子……

  小王八羔子,你給我等著,哼哼,以後看我怎麼調教你,不過……這小子現在就已經比梁霄強了,以他的天分,恐怕會將梁霄越甩越遠啊……

  算了,讓梁霄有個追趕的目標也是好事,有了這小王八羔子,以後我這個老頭子就可以清閒了。

  想著想著,梁永平就一手揉著腳,一手揉著耳朵,嘿嘿奸笑起來。

  恰逢這時,幾個梁家的小輩出現在議事廳門口,看到這一幕,不禁都有點傻眼,這種動作,這種表情,居然會出現在梁永平的身上?

  只是一眨眼的工夫,梁永平就恢復了德高望重仙風道骨的形象,對這幾個小輩點點頭,從容篤定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不緊不慢的朝著他們走了過來。

  「收拾一下吧,辛苦了。」

  對這幾個小輩微微一笑,梁永平走出了議事廳,心裡面還在嘀咕著,誰啊,這麼快就讓這些孩子來打掃了,唉,都怪那個小王八羔子,大意了啊……

  直到梁永平走出去挺遠,這幾個小輩還在面面相覷。

  「剛才……我好像眼花了?」

  「呃,這麼巧?我好像也眼花了呢?」

  「喂喂,你覺沒覺得族長走路有點怪怪的?耳朵上好像還有牙印?難道……」

  這幾個小輩正說著,一個窈窕的身影走到了議事廳的附近,正是梁老七的孫女,梁雪。

  「有時間廢話的話,不如趕緊把這裡收拾利索了。」

  見到梁雪來了,這幾個小輩都沒再多說什麼,打住了這個話題,就進去了議事廳裡面,只不過在他們的臉上,依舊都充滿了狐疑。

  梁雪站在議事廳門口,目光看著梁永平離開的方向,若有所思的微微蹙了蹙眉,那個混蛋……他和族長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思忖了許久,梁雪也沒有任何的頭緒,而且讓她更有些煩躁的是,那個混蛋的樣子居然在她腦海中變得越來越清晰了。

  另一邊,楚歌待在梁老七的房間裡面,接受著梁老七的檢查,心中還在回憶著剛才的那場戰鬥,雖然他著實被虐的很慘,只是佔到了一些小便宜,但他還是越想越興奮,忍不住就嘿嘿笑了起來。

  看著在那嘿嘿傻笑的楚歌,梁老七真的是相當無語,這傢伙到底長了一顆什麼樣的心臟,挨揍都能挨的如此興高采烈?

  更讓梁老七無語的是,這傢伙剛才明明站起來都費勁,現在檢查了一圈,他的身體居然完全沒有什麼大礙,這身體素質,簡直就不像是正常的人類。

  雖然梁老七很想問問在他們等待的時間裡面,楚歌和梁永平之間到底都說了什麼,但他終究還是忍住了這種衝動。

  一來,他覺得問了恐怕也是白問,二來,他覺得做人好奇心太強烈也未必就是好事。

  「小子,這是些活血化瘀的外用藥,如果你能走的話,你現在就可以離開了,從我這出去,直走,越過一個拱門,那裡是陳志豪的客房。」

  扔給楚歌一包藥,梁老七下了逐客令。

  楚歌接過這包東西,對梁老七說了聲「謝謝」,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只是他剛走到門口,就看見梁燁迎面走了過來。

  「我大哥要見你一面,跟我來。」

  冷冷丟下一句話,梁燁就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楚歌雖然很無語,但還是跟上了他的腳步。

  梁霄的房間離這裡不遠,楚歌很快就到了地方。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12:35
第七百三十二章 祝咱們後會無期

  視線中,梁霄很安靜的躺在床上,一對中年男女陪在他的床邊,看起來應該是他的父母,他的臉色雖然很蒼白,但精神頭還算可以,當楚歌邁進門檻,便側目看了過來。

  「你來了。」

  在梁霄父母極度複雜的目光中,楚歌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只是對梁霄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謝謝,今天能和你過招,我很高興,很久沒這麼高興了,看到你被打成這個樣子,我好像更高興了。」

  楚歌的笑容中多了幾分無奈,這傢伙……也頗有幾分惡趣味啊。

  「爸,幫我一下,我想對他行個拱手禮。」

  梁霄的父親微微皺了皺眉頭,直到梁霄虛弱卻堅持的又叫了一聲「爸」,這才歎了口氣,將梁霄的右手握成了拳頭,用梁霄的左手掌心貼在右拳上面,擺出了一個拱手禮的姿勢。

  楚歌迎著梁霄的目光,還了一個禮,卻依舊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在我打敗你之前,你可不許死,趁著我不能練武的幾個月時間,你最好進步的多一點,不要讓我一下子就追上。」

  楚歌點點頭,再次給了梁霄一個笑容。

  梁霄微微揚了揚嘴角,閉上了眼睛,楚歌還是沒說什麼,看了梁霄幾秒,轉身就走出了房間。

  並沒有再去見任何梁家人,楚歌直接來到了陳志豪的客房,然後和陳家父子一起離開了這片老宅。

  儘管陳宇傑知道楚歌剛剛被暴虐了一頓,現在理論上應該非常虛弱,他心中對楚歌的恨意也沒有絲毫的消減,但一路上他卻始終和楚歌保持著兩米開外的距離,一句話都沒有說。

  俗話說虎死威猶在,更何況,這只猛虎只不過是受了傷而已呢。

  坐進了陳志豪那輛賓利慕尚,楚歌依舊坐在副駕駛的位置,陳宇傑依舊坐在距離楚歌最遠的左後車座上。一路上誰也沒有說話,直到這輛賓利開回了省城江雲市,楚歌才打破了沉默。

  「陳先生,隨便找個地方靠下邊,你那麼忙,我就不繼續耽誤你的時間了。」

  賓利平穩的停在了路邊,楚歌打了個哈氣。剛要推門下車,忽然扭頭看了看陳志豪。

  「陳先生。你……是不是忘了點什麼?」

  陳志豪一愣,楚歌指了指車載的小酒櫃,「我說陳先生大家大業的,不會連杯酒都要吝嗇吧?」

  陳志豪目光複雜的看了看楚歌,什麼都沒說,打開了車載酒櫃,露出了裡面的那瓶羅曼麗康帝,以及那兩隻精緻的酒杯,無言的斟滿了一杯。朝著楚歌遞了過去。

  楚歌笑了笑,接過了這杯酒,很紳士的將這杯酒輕輕搖了搖,「陳先生,既然是第一次見面,不如陪我喝一杯?」

  陳志豪還能說什麼呢,皺了皺眉就給他自己也倒了一杯。

  「叮」

  楚歌舉杯和陳志豪的酒杯輕輕對撞。「祝咱們後會無期。」

  說完,楚歌就將這杯酒一飲而盡,又咂了咂嘴,「呼……羅曼麗康帝,果然是好酒,那麼陳先生。再見了。」

  「等等。」

  楚歌剛剛推開車門,身後又傳來了陳志豪有些遲疑的聲音。

  「陳先生,還有什麼事情麼?」

  「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和梁霄的那個拱手禮,到底有什麼說道?」

  「哦,這個啊?」楚歌笑了笑,「其實很簡單。正常的禮數是右拳在內,左手掌心貼在右拳上面,用來表示真誠和尊敬,至於梁霄當時的那個左拳在內的拱手禮,是辦喪事時候才會用到的手勢。」

  聽到楚歌這麼說,陳志豪頓時就愣住了,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在樹林中的那一幕。

  那時候楚歌就說過梁霄給他行這個禮早了點,莫非……楚歌對他的身手竟是如此自信?

  還有,楚歌對這些陳芝麻爛谷子一般的禮節,怎麼會如此瞭解?在楚歌的背後,到底還隱藏著什麼讓他看不見的東西?

  等他回過神來,楚歌早已經離開了副駕駛,在他的視線中消失不見。

  低頭看了看楚歌剛剛用過的那只酒杯,陳志豪捏了捏眉心,深深的歎了口氣。

  離開了陳志豪那輛賓利,楚歌直接就打了一輛出租車,返回了西林賓館。

  雖然楚歌現在很有些歸心似箭,恨不得馬上就回家,但他現在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胸口被捅了一指,肩膀更是挨了一刀,這要是讓秦若晶看見了,著實是個挺麻煩的事情。

  眼下這情況,他也只能在這裡修養兩天了,以他的身體素質,再加上梁老七給他的金瘡藥,想必很快就能恢復如常。

  金瘡藥這種東西,通常來說就是雄豬油,松香,麵粉,麝香,黃蠟,樟腦,冰片,血竭,兒茶,**等東西調製而成,用來止痛止血的東西,對於梁家這種習武的大家族來說,那絕對是常備必備的藥品,比外面藥店能買到的藥品,肯定要好使的多。

  楚歌倒不擔心梁老七會在藥裡面動什麼手腳,就是不知道這包藥是普通的貨色,還是梁家核心人員才能用到的,加了更珍貴藥材的好東西。

  回到賓館的房間,楚歌給自己上了點藥,就坐在椅子上回憶起他和梁永平的那場戰鬥,從回到都市開始,他從來都沒像今天打的這麼痛快過,此時細細品味一下,真的是收穫頗多。

  其實比起格鬥,楚歌更擅長殺人,在和梁永平動手的時候,他好多本事都沒法施展,要是真的以殺死對手為目的,結果到底如何,那就真不好說了。

  只不過楚歌也沒拿這個給自己當做藉口,更沒有什麼不服氣的,打輸了就是打輸了,在堂堂正正的格鬥術上,他確實不如梁永平。

  當然,這位梁老爺子同樣也沒想殺他,下手也比較有分寸,不然的話現在的楚歌可就不僅僅是鼻青臉腫這麼簡單了。

  楚歌正琢磨著梁永平那些精妙的招式,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從手包裡面拿出手機,屏幕上顯示著「虎妞警花」。

  撓了撓頭,楚歌心中有點小悸動,猶豫了兩秒才將電話接了起來,也不知道她那邊講電話方不方便,楚歌先試探了一下。

  「穆隊長,什麼指示?」

  「你這一天跑哪去了?怎麼打你手機怎麼都打不通?我還以為你死了呢!」穆凌珊一開口,就帶著一股濃濃的火藥味。

  楚歌頓時就苦笑著汗了一個,不過他昨天給穆凌珊扔在那就自己跑了,還說了那樣的話,要是穆凌珊現在跟他好言好語的說話,那才是怪事呢。

  苦笑過後,楚歌臉上又泛起了一個柔和的弧度,因為在那濃濃的火藥味裡面,明顯還夾雜著擔心的意味。

  「喂喂,我不就是手機沒信號,沒接到你電話麼,不帶你這麼咒我的啊,都說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像我這種人,哪那麼容易掛掉?」

  穆凌珊重重的哼了一聲,剛想順著楚歌的話再損他幾句,耳邊就又響起了楚歌的聲音。

  「只不過啊,今天我還真差點掛了,讓人叮叮光光好一頓胖揍,現在身上還塗著藥呢。」

  楚歌說完,就有點小期待的豎起了耳朵,聽筒中安靜了好幾秒,穆凌珊充滿了懷疑的聲音才再次傳了過來。

  「你?讓人揍了?還差點讓人打死?」

  楚歌苦兮兮的說道:「那可不,幹嘛,不信啊?」

  「我信,可相信了,我啊,就是覺得特遺憾,你怎麼就沒真被人打死呢?你要是被人打死了,我馬上就去買個十萬響的鞭炮,好好慶祝一下,嗯……我還得給打死你那人送一面錦旗,上面就寫上四個大字,為民除害!」

  聽著穆凌珊惡狠狠的聲音,楚歌愣了兩秒,緊接著哈哈大笑起來。

  楚歌爽朗的笑聲傳進穆凌珊的耳朵,她頓時就更來氣,也越發確定楚歌是在胡說八道了。

  要知道這傢伙簡直強的跟變態似的,一個人單挑一群手持武器的惡徒都不在話下,什麼樣的人才能胖揍他一頓?

  更何況,要是他真的差點被人打死,他現在又怎麼可能笑的這麼燦爛?

  「笑笑笑,笑你個頭啊,我就多餘給你打這個電話,混蛋!」

  忿忿的罵了楚歌一句,穆凌就珊氣哼哼的掛斷了電話,想像著楚歌在電話對面那一臉笑容的樣子,她心裡面的火氣就更大了。

  「啪」的將電話桌子上一拍,穆凌珊本想繼續看看黨校學習的筆記,只不過拿起筆記,她卻一個字都看不進去,心煩意亂的又將筆記本扣在了桌上。

  「珊珊,怎麼了?看你的樣子,好像火氣很大哦?該不會又和你男朋友吵架了吧?」

  黃友蓉從衛生間走了出來,一臉姐姐般的微笑,來到穆凌珊的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

  「那個混蛋……」穆凌珊皺了皺眉,又呼了口氣,「算了,不提他了,黃姐你餓不餓呢,咱倆出去吃飯吧。」

  黃友蓉戲謔的勾了勾嘴角,「呵呵,珊珊,你該不會是要化憤怒和委屈為食量吧?小心吃胖了,你男朋友就……」

  「黃姐,你說什麼呢,咱們能不能別提那個混蛋了?」

  黃友蓉咯咯一笑,「好好好,不提就不提,走吧,不知不覺就快七點了,我還真有點餓了呢。」

  黃友蓉表面上巧笑嫣然,一個惡毒的計劃,卻在心中悄然而生。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12:36
第七百三十三章 你不瞭解他

  「砰!砰砰!砰砰砰!」槍聲接連響起,子彈不斷衝出槍膛,朝著目標靶呼嘯而去。

  如果換做平時的話,聽著耳邊接連不斷的槍聲,黃友蓉一定會覺得非常無聊,餓著肚子陪穆凌珊待在射擊館,看穆凌珊在那通過射擊來發泄,這不是有毛病么?

  然而此時此刻,雖然黃友蓉的肚子已經空空如也,她對射擊這項運動也沒有絲毫的興趣,但她卻沒有哪怕一丁點的不耐煩,嘴角微微揚著,巴不得穆凌珊在這多浪費一些時間。

  時間越晚,穆凌珊的怨氣發泄的越徹底,對於她想到的那個計劃來說,也就越容易成功。

  將自己的計劃從頭到尾的又在腦子裡面過了一遍,確定了其可行性非常高,黃友蓉的嘴角不由揚的更高了。

  楚歌,你不是不稀罕碰我么?呵呵,你很快就會為你的狂妄而付出代價的。

  與此同時,一間高檔夜總會的一個包間裡面,兩個年輕男人正喝著悶酒,出奇的是,在他們身邊,居然沒有什麼作陪的女人。

  一陣電話鈴聲響了起來,其中一個男人接起了電話,聽到了一個女人的聲音,聽著聽著,他的眼睛就亮了起來。

  「好!好!哈哈,都說最毒婦人心,今天我算是見識到了!這件事情,你儘力去辦,只要你辦成了第一步,後面的事情,全都交給我了!」

  在第一個男人打電話提到一個名字的時候,另一個男人便陡然一愣,直到他掛斷了電話,這才有些狐疑的問道:「你剛才說的那個人,叫什麼?」

  「他叫楚歌,怎麼?你也知道這個人?」

  「知道?草!何止是知道那麼簡單!這件事情,算我一個,而且……咱們要玩就玩一個大的,你敢不敢?」

  「大的?多大?」

  「要他的命!」

  「嘶」

  第一個男人瞳孔一縮,倒吸了一口涼氣,「這……」

  第二個男人從鼻子裡面哼了一聲,「一百萬。」

  第一個男人目光一熱,只是神色依舊猶豫,「可是……」

  第二個男人點了根煙,咬牙切齒的呼了一口,「兩百萬。」

  「兩……兩百萬?」第一個男人的目光更貪婪了,只不過他並沒有馬上答應,也默默的點了根煙,心中飛快的盤算起來。

  第二個男人隨手從包里掏出一張銀行卡,扔到了第一個男人身前的茶几上。

  「五百萬,你還有意見么?或者,你說個數出來?」

  第一個男人看著茶几上的那張銀行卡,雙眉緊鎖,半晌沒有說話。

  直到他手中那根煙的煙灰攢了長長一截,手指上忽然傳來一陣灼熱,他才將這根煙狠狠在煙灰缸裡面按滅,急促的呼了口氣,將目光轉向一旁。

  「說吧,我要怎麼做?」

  「怎麼做?這方面的事情,你應該比我擅長的多吧?」

  時間一點點過去,不知不覺就到了晚上八點。

  穆凌珊放下了手槍,長長的呼了口氣,從她當警察開始,開槍的次數根本就是寥寥無幾,今天來射擊館的這一趟,著實讓她開槍開了個夠。

  打靶的時候還沒覺得怎麼樣,放下了槍她才發現她的手都已經麻了,整條右胳膊也十分的酸澀,好在經過這麼一番宣洩,她的心情也確實好了許多。

  「黃姐,不好意思,讓你餓著肚子陪了我這麼久,你都餓壞了吧?」

  看著迎面走來,滿臉歉意的穆凌珊,黃友蓉露出一個很貼心的微笑,「沒事的,咱們姐妹倆誰跟誰啊,看你心情不好,我哪有什麼吃飯的胃口?」

  「黃姐,謝謝你。」

  「好啦,走,咱們吃飯去,姐姐還想吃昨天那家店的烤肉,你沒意見吧?」

  穆凌珊抿了抿嘴唇,「啊?還去那啊?」

  「好啦,走啦。」

  穆凌珊到底還是半推半就的跟上了黃友蓉的腳步,只不過,她卻沒有看到黃友蓉臉上那一閃即逝的冷笑。

  打了一輛計程車,兩人來到了步行街上的那家燒烤店,黃友蓉邁進大廳,便徑自朝著昨天楚歌和穆凌珊吃飯的那張桌走了過去。

  穆凌珊雖然有點糾結,但還是也坐在那張桌邊,依舊是她昨天坐過的位置。

  這一次,兩人並沒有點酒水,兩人坐在桌邊氣氛略顯沉悶,穆凌珊不知不覺就有些出神。

  「珊珊,你再不翻一翻這些肉,可就該糊的沒法吃了。」

  穆凌珊回過神來,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心不在焉的翻了翻烤盤上面的牛肉,腦子裡面卻全都是楚歌的身影,對她笑的,對她發火的,正對著她的,背對著她的,怎麼都揮之不去。

  「珊珊,你要是想見他,為什麼不去找他呢?」

  「我……」穆凌珊手上動作一滯,停頓了兩秒才抬起頭勉強一笑,「黃姐,你說什麼呢,我就是剛才打靶有點累了,根本就沒在想他。」

  「哦?」黃友蓉看著穆凌珊的眼睛,將尾音拖的很長,「珊珊啊,你真當姐姐是瞎子啊?你一白天都無精打採的,現在更是滿臉都寫著患得患失,還說沒想他,誰信啊?」

  穆凌珊勉強一笑,又將目光轉向了烤盤上面,本要繼續矢口否認,卻終究沒有說話。

  「珊珊,姐姐是過來人,雖然我不知道你們倆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不過我能看出來,你們都是非常在意彼此的呢,為了一點小事賭氣不去見對方,那是只有小孩子才會做的事情,有什麼話,其實你完全和姐姐先說說,姐姐幫你分析分析?」

  穆凌珊微微一愣,抬起頭,「黃姐,你說……你覺得他很在乎我?」

  黃友蓉勾了勾嘴角,「傻妹妹,難道你自己感受不到么?」

  「其實……」

  黃友蓉等了幾秒,只見穆凌珊神色遲疑,似乎並不准備繼續說下去,笑了笑催促道:「其實什麼?」

  穆凌珊搖了搖頭,「沒什麼。」

  黃友蓉柔和的笑了笑,「說說吧,和我還有什麼不能說的?不然有話憋在心裡,可是很難受的。」

  黃友蓉又勸了好幾句,穆凌珊終於還是敗下陣來,微微苦笑一聲,「其實,我覺得他根本就不想見我,今天我給他打了好幾遍電話都打不通,好不容易打通了,他還編瞎話騙我。」

  「編瞎話?」

  「嗯,他說他讓人打了,打的很慘,差點被人打死。」

  聽到穆凌珊這麼說,黃友蓉頓時就愣了,「這……既然他都這麼說了,你才更應該趕緊去看看他啊,這可是他最需要你的時候,難道你都不惦記他么?」

  「惦記他?」穆凌珊嘴角泛起一個嘲諷的弧度,「黃姐,你根本就不了解他,我拆穿他謊話的時候,他甚至在那哈哈大笑,你覺得一個差點被打死的人,能笑的那麼開心么?」

  黃友蓉心中一陣無語,看來穆凌珊說的應該沒錯,楚歌確實是編了謊話,差點被人打死,還能哈哈大笑出來,那不是開玩笑是什麼?

  無語歸無語,為了讓穆凌珊去見楚歌,黃友蓉卻不能將真實的想法說出來,她稍稍琢磨了一下,露出一抹無比真誠的微笑,對穆凌珊搖了搖頭。

  「珊珊啊,你聽沒聽過一句話,叫做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

  穆凌珊微微一愣,恍惚間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下意識的蹙起了那雙英挺的秀眉。

  「黃姐,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或許他真的出了什麼意外,只是因為不想讓你為他擔心,所以才故意那麼說的呢?」

  儘管黃友蓉嘴上這麼說著,但是這話她自己都不相信,只可惜她一時之間也想不到什麼更好的措辭,只能一邊煞有介事的胡說,一邊琢磨接下來的話要怎麼編才好。

  偏偏當她話音落地,穆凌珊的眉頭又皺緊了幾分,整個人徹底的愣住了。

  嗯?這是什麼情況?難道這種連騙小女生都未必好用的話,穆凌珊居然真的聽進去了?

  穆凌珊確實聽進去了,當黃友蓉這句話傳進她的耳朵,就好像一石激起千層浪,直接讓她的心中泛起了巨大的波瀾。

  是啊,她口口聲聲說黃友蓉不了解楚歌,那她呢?她和楚歌認識那麼久了,難道她不應該是了解楚歌的么?

  那個弔兒郎當的傢伙,往往完全不能用常理去進行揣度,他看起來像是開玩笑的時候,很可能就是在說真話!

  難道……他真的出事了?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該死,我居然還在電話裡面吼他?

  想到這裡,穆凌珊的臉色在一瞬間變得有些蒼白,騰的從桌邊站了起來。

  「黃姐,謝謝你!」

  飛快的對黃友蓉說了一聲,穆凌珊轉身就跑了出去,她要馬上去楚歌的身邊,她要看看楚歌到底怎麼樣了。

  這一次,只要楚歌好好的,什麼事都沒有,她寧可楚歌是在騙她。

  直到穆凌珊在黃友蓉的視線中消失,她還有點沒回過神來,這麼容易就搞定了?這個穆凌珊也太好糊弄了吧?

  切,都說胸大無腦,老娘的胸不但比穆凌珊的大多了,老娘也比她聰明多了!

  那麼……接下來就可以進行下一步了。

  呵呵,可惜老娘不能親眼去觀看這個過程,相信到時候楚歌和穆凌珊的表情,一定很精彩呢!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12:37
第七百三十四章 小傷而已

  想像著楚歌和穆凌珊驚慌失措的模樣,以及這件事情將會產生的嚴重後果,黃友蓉興奮的簡直想要大笑出聲,這種感覺,真是太痛快了!

  狗男女,老娘的大禮很快就要到了哦,你們就好好等著吧!

  不緊不慢的吃了口烤肉,黃友蓉舔了舔嘴唇,帶著滿心的得意,拿起了手機,作為狽,給狼去了一個電話。

  「魚兒已經上鉤了,就等著你去釣了。」

  「知道了。」

  與此同時,西林賓館,三零六房間。

  衛生間裡面霧氣蒸騰,不斷響起嘩嘩的水聲,楚歌站在噴頭下面,水流打在他的身上,將那些已經足夠發揮了藥效的金瘡藥盡數衝去。

  這個澡對於楚歌來說,洗的一點都不舒服,渾身上下不光疼而且癢,這是身體在快速恢復的反應。

  嘶……呼……

  關上了噴頭,楚歌做了個深呼吸,用手抹了抹鏡子上的霧氣,對自己的身體打量起來。

  雖然看起來還是挺慘,青一塊紫一塊的,不過明顯比他剛回賓館的時候強了許多,肩膀和胸前的傷口都已經結痂,哪怕是被熱水沖了好一會,也沒有再裂開流血。

  「梁老七還挺大方,給我拿的藥不錯啊?看這樣子,後天就可以回家了。」

  楚歌對著鏡子給了自己一個滿意的笑容,隨手拿起浴巾擦了擦身子,反正屋裡也沒別人,索性直接光著身子走了出來。

  「咚咚咚咚咚咚……」

  楚歌剛打算上床躺下,一連串密集的敲門聲驟然響起。

  楚歌腳步一頓,瞥了瞥響個不停,門板都有點發顫的房門,「敲的跟催命鬼似的,這是趕上警察查房了?」

  嘀咕了一句,楚歌又笑了,要是穆凌珊這個警察來查他的房。他還真挺歡迎呢,不過穆凌珊現在八成還在氣頭上,又怎麼可能會來這找他呢?

  該不會……又是那個黃友蓉吧?應該也不能,她肯定敲不出這樣的力度,暈,莫非真是警察查房?

  「等一下啊。」

  楚歌喊了一聲,又進了一趟衛生間。將浴袍套在了身上,這才不緊不慢的朝著房門走了過去。

  「卡噠」

  當房門應聲而開。露出了門後的景象,楚歌不由微微一愣,暈,還真是穆凌珊?

  「呃……哈嘍啊?」

  楚歌撓了撓頭,打了個招呼,穆凌珊卻站在門口一動沒動,目光緊緊的注視著楚歌,就好像恨不得要將他看個通透。

  「喂喂,雖然我長得很帥。你也不用一直這麼盯著我看吧?你又不是第一天認……」

  不等楚歌說完,穆凌珊便衝進了房間,回手「砰」的關上了房門,剛轉過身就一拳打到了楚歌的身上。

  這一拳,穆凌珊雖說沒卯足了勁,但也真用了些力氣,又不偏不倚的打在了楚歌胸口受傷的地方。楚歌頓時就嘶的吸了一口氣,

  一看楚歌這樣的反應,穆凌珊便心中一沉,緊緊咬著嘴唇,二話不說就將楚歌推到了沙發上面,抓住了楚歌浴袍的衣襟。猛然往兩邊一分。

  楚歌青一塊紫一塊的身體,肩膀上的傷疤,胸口上正流出的一縷猩紅鮮血,豁然映入穆凌珊的眼簾。

  穆凌珊愣了,就那麼呆呆的看著楚歌的身子,看著那一縷鮮血自上而下的流淌,就算這一幕就出現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她那雙眼睛裡面依舊滿是不可置信。

  幾秒鐘過去,楚歌挺直了被穆凌珊推倒後仰的身子,咧嘴一笑。

  「我知道我的身材很好,不過你看一會就得了吧?我這人臉皮可薄,你要是一直這麼看下去,我可該不好意思了。」

  穆凌珊就好像沒聽到楚歌的聲音似的,一動不動,一句話不說。

  楚歌撓了撓頭,又伸手朝下面指了指,「你要是再這麼看下去,恐怕楚小歌同志就要睡醒了,難道你還等著他跟你點點頭打個招呼?」

  要是換做平時,聽到楚歌說出這種話,穆凌珊早就一個大白眼送過去了,此時她卻紅了眼圈,捏了捏鼻子,手忙腳亂的從包裡掏出了一包面巾紙,抽了一張出來,抬手想要去摀住楚歌流血的胸口,這隻手卻懸在半空,微微有些發顫。

  楚歌抬手將浴袍的下擺動了動,擋住了正對著穆凌珊的臉蠢蠢欲動,似乎隨時都可能抬起頭來的那個傢伙,又接過穆凌珊手中的面巾紙,很隨意的按在了胸口上面,滿不在乎的嘿嘿一笑。

  「你這一拳還挺有勁,剛才我洗澡都沒把這弄開,你這一拳下去,居然就又流血了,看來咱們的穆隊長陞官不忘練功夫,很值得表揚嘛。」

  穆凌珊又捏了捏鼻子,咬著嘴唇仰了仰頭,緩緩在楚歌身邊蹲了下來,看著那張很快被血染紅的面巾紙,又從紙包裡面抽了一張紙,一點點,一點點的朝楚歌的胸口伸了過去。

  雖然這隻手比剛才顫抖的更加明顯了,但是卻沒有像剛才那樣在半途停下,而是來到了楚歌的胸前,將這張紙放在了之前那張已經徹底被鮮血浸紅的面巾紙上面。

  剛一碰到楚歌的胸口,穆凌珊的手就縮了一下,不過馬上就又伸了回去,放在了那個傷口的旁邊,扭過頭,迎上了楚歌的眼睛。

  「好笑麼?這很好笑麼?你怎麼就還能笑的出來?難道你不疼麼?」

  穆凌珊的聲音一聲比一聲大,還是那般充滿了火藥味,只是就算她的質問再怎麼冷厲,眼中卻滿滿都是心疼。

  「小傷而已,看著嚇人,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這點血馬上就能止住。」

  楚歌嘿嘿一笑,抬手在穆凌珊腦門彈了一下,「我說你好歹也是當警察的人,不就是稍微見了點血麼,犯不著這麼大驚小怪的吧?」

  楚歌表面上笑嘻嘻的,心裡面卻著實有點尷尬,想要借這一彈,讓穆凌珊從他身邊稍稍離遠一點。

  他身上本來就只有一件浴袍,還讓穆凌珊給弄的大敞四開,穆凌珊又蹲在他的兩腿之間,手撫著他的胸口,頭對著他那裡……

  雖然這氣氛很不對勁吧,但他可是個男人,這種時候怎麼可能沒有反應?

  他的第三條腿,已經越來越不老實了,顯然非常不滿被浴袍蓋著,不受他控制的想要探出頭來。

  「不就是稍微見了點血?犯不著大驚小怪?」穆凌珊重複了一遍楚歌的話,撫在楚歌胸口上的手顫抖的更厲害了,她的胸口也上下起伏起來。

  「你那可是胸口啊,要是再深一點,碰到了你的心臟,你這條小命就玩完了!你知不知道啊?」

  「好啦,這不是沒碰到心臟麼?」

  楚歌無奈的訕笑一聲,心中別提多無語了,白天剛挨完梁永平的揍,晚上還得再挨穆凌珊的訓,他怎麼就那麼冤呢?

  再說要不是穆凌珊的那一拳打過來,他胸口能流血麼?怎麼反倒成了他的不是了?

  無語歸無語,楚歌心裡也十分的暖和,他當然知道穆凌珊的激動,全都是因為在乎。

  眼看穆凌珊眉頭一皺,楚歌又笑了笑,「再說了,你不是巴不得我去死麼?看見我讓人打成了這個熊樣,你應該高興才對嘛。」

  聽到楚歌這麼說,穆凌珊哼了一聲,「高興?對,我高興,我可高興了!」

  說完,穆凌珊便神色一凜,目光一寒,「誰幹的?」

  終於被穆凌珊問到了這個話題,楚歌也只能無奈的笑了笑,「一個朋友。」

  「一個朋友?」穆凌珊的眉頭皺的更緊了,緊緊盯著楚歌的眼睛,「你拿我當三歲孩子糊弄麼?到底是誰幹的!不管是作為警察也好,還是作為你的……朋友也好,這件事情我管定了!」

  「真是一個朋友,我們之間切磋經常會受點傷的,你啊,就是太少見多怪了。」

  「滾蛋!你還不說實話是吧?切磋會下這麼重的手?你肩膀上面那應該是刀傷吧?切磋還動刀?有你們這麼切磋的麼?」

  穆凌珊擺明了一百個不信,騰的從地上站了起來。

  楚歌心裡面更無奈了,這穆凌珊較起真來,連他都要頭疼,只不過關於梁家的事情,他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她知道的。

  「我真不騙你,你知道我很能打對吧?我之所以這麼能打,就是因為我平時切磋的對手都是高手,而且我們之間的切磋,和你們那種對練,根本就是兩碼事,要是生怕傷到對方而束手束腳,怎麼可能有所提高?」

  聽著楚歌的解釋,仔細觀察著楚歌的表情,穆凌珊心中多少有些動搖,這話……確實有些道理。

  感受到穆凌珊神色間的變化,楚歌心中一喜,知道他的話顯然奏效了,馬上又趁熱打鐵的補充起來。

  「你別看我這樣,他也沒比我好到哪去,耳朵讓我咬了一口,腳趾頭被我踩了好幾腳,就連眼睛裡面都被我揚了沙子。」

  看著楚歌那精神頭十足又得意洋洋的樣子,穆凌珊真是又心疼,又好氣,又好笑,緊蹙的眉頭終於漸漸鬆開,狠狠的白了楚歌一眼。

  「你這什麼打法啊?簡直就是無賴。」

  楚歌心中長長的鬆了口氣,咧嘴一笑,「無賴怎麼了?戰鬥不是過家家的遊戲,就應該無所不用其極。」

  當楚歌話音落地,穆凌珊忽然面色一變,在一瞬間瞪大了雙睛,直勾勾的看著楚歌,整個人如遭雷擊。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12:38
第七百三十五章 果然是你

  楚歌輕顫了一下,這種觸感,真是美妙到很難用語言來形容。

  穆凌珊又抬起了頭,右手掌心撫摸著楚歌的臉頰,拇指輕輕摩挲,在兩人的嘴唇之間,連接著一道細不可查的晶瑩細線。

  「疼麼?」

  注視著那雙充斥著太多複雜的眼睛,楚歌輕輕的搖了搖頭,穆凌珊垂落在他臉上的髮絲,還有那只在他臉頰上輕輕摩挲的柔荑,都給他帶來了無限的溫存。

  穆凌珊又垂下頭,用她的唇覆在了楚歌的唇上,如果說她剛才吻他的時候是熱情似火,那麼此時此刻,就是溫柔如水。

  明明是同一個女人,明明前後只相隔十幾秒的時間,帶給楚歌的,卻是兩種截然不同的韻味風情。

  不知不覺的,楚歌就深陷在這個吻裡面,被代入了穆凌珊的節奏之中,隨她細膩如水,隨她溫潤綿長。

  偏偏,就在十幾秒後,楚歌的嘴唇又傳來了一陣比剛才更加劇烈的疼痛。

  穆凌珊緩緩的抬起頭,注視著楚歌的眼睛,已然雙頰微紅的俏臉上,再次泛起了淺淺的狡黠,一抹細不可察的幽怨,也蘊含其中。

  「這一下,你知道是為了什麼麼?」

  楚歌苦笑,搖了搖頭。

  「那你可以猜一猜,猜錯了有罰,猜對了沒獎。」

  楚歌越發哭笑不得了,他也是第一次發現,原來穆凌珊也有這樣的一面,其實……這也難怪,不管怎麼說,她也是一個女人。

  而他,雖然他不能保證他一定是她的最後一個男人,但他卻是她的第一個男人。

  「因為……我昨天扔下你自己跑了?」

  穆凌珊淺笑著看著楚歌,並不言語。

  「因為……你今天給我打電話找不到我?」

  穆凌珊嘴角微微揚了揚,「繼續說,還有麼?」

  楚歌又給出了好幾個答案,穆凌珊始終都是那樣一副表情,直到他實在說不出來了,她才輕笑一聲,俯下身子,將額頭貼在了楚歌的額頭上。

  「原來,我有這麼多應該咬你的理由,其實……剛才我都不知道到底是因為什麼,我就是想咬你,所以我就咬了。」

  楚歌心中一陣無語,他頗有一種上當了的感覺,這算是什麼理由?

  「現在,你還敢吻我麼?或者……你要不要咬一口報復回來?」

  穆凌珊夢囈般的輕聲呢喃,兩片紅唇送到了楚歌的唇邊,若即若離。

  楚歌用事實作出了回答,輕輕在穆凌珊的嘴唇上象徵性的咬了一下,一隻大手將穆凌珊的頭向下一按,兩人的唇舌頃刻間便貼在一起,難解難分。

  在一陣唇舌交纏所發出的聲響中,楚歌身上的浴袍,悄然滑落。

  與此同時,西林賓館樓下不遠的地方,一輛警用依維柯裡面。

  「頭兒,咱們還不上去麼?」

  「再等等,不著急。」

  「頭兒,這次的行動有點怪啊,是不是……」

  「你哪那麼多問題,等著聽命令就是了,打擊犯罪行為,難道還值得奇怪麼?」

  「是!」

  西林賓館三零六房間的沙發上,嘖嘖作響的聲音終於停息,取而代之的,是男人和女人急促呼吸的聲音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12:39
第七百三十六章 今天你不許動

  楚歌靠坐在沙發上面,注視著穆凌珊那只幫他擦拭血跡的右手,滿腦子都是些心猿意馬的念頭,看著看著他忽然發現了一件事情,穆凌珊的右手微微有些發顫。

  「虎妞,你這手……怎麼有點抖啊?你該不會真暈血吧?」

  穆凌珊抬頭看了楚歌一眼,「來你這之前,我去射擊館打了一會槍,手有點麻。」

  說完,穆凌珊微微愣了一下,很快又低下了頭,雙頰上的緋紅,又深了幾分。

  楚歌這時候正琢磨著男女之間的那點事,壓根就沒發現穆凌珊的不妥,等到穆凌珊幫他擦乾淨了胸口下面的那點血,就朝著穆凌珊的那只柔荑伸出了手。

  還不等他的這隻手靠近,穆凌珊就將他的手拍到了一邊,抬頭白了他一眼,「別鬧,你就不怕傷口再裂開?」

  楚歌訕笑一聲,無奈的撓了撓頭,看穆凌珊這意思,他今天晚上恐怕別想有什麼節目了。

  無奈歸無奈,他當然知道穆凌珊這是為他著想,雖然他知道自己真沒多大的事情,但他這遍體鱗傷的樣子,看起來也確實是有點嚇人。

  或許……這樣也挺好吧?

  畢竟別管怎麼說,他已經奪走了穆凌珊的第一次,難道還要一直這樣下去麼?

  他們這種關係保持的越久,對穆凌珊就越不公平。

  想到這裡,楚歌不禁有些意興闌珊,很多事情懂不懂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又是另外一回事,他毫不懷疑,要是穆凌珊有了除了他以外的男人,他心裡面肯定會很不是滋味。

  「啪嗒」

  穆凌珊將幫楚歌擦血的紙扔進了紙簍裡面,坐到了楚歌的身邊,垂著頭雙手絞在一起,楚歌不做聲,她也半晌沒有說話。

  側目看了楚歌一眼。穆凌珊發現這張總是笑瞇瞇的臉上,此時居然隱隱透出幾分失落,她咬了咬嘴唇,朝著楚歌靠了靠,用肩膀撞了他一下。

  「想什麼呢,半天也不吭聲。」

  「沒什麼。」楚歌回過神來,對穆凌珊笑了笑。「挺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聽到楚歌這麼說。穆凌珊哼了一聲,「送我?我看沒這個必要吧?我記得你昨天可是說了,要是誰那麼不開眼敢劫我,絕對是作死,而且還是死無葬身之地麼?」

  楚歌無奈的笑了笑,「好啦,不用這麼小心眼吧?我那不是跟你開個玩笑麼?」

  穆凌珊撇了撇嘴,「切,小心眼的是你才對吧。明明滿腦子都是那種事情,我不讓你碰我,馬上就要攆我走,我沒冤枉你吧?」

  楚歌訕笑一聲,雖然這根本就不是他要送穆凌珊離開的重點,但他卻不想解釋。

  「不說話就是默認了?」穆凌珊又白了楚歌一眼,得意的揚了揚嘴角。「你讓我走,那我還偏不走了呢,今天晚上,我就在這睡了。」

  「呃……」

  楚歌剛想說點什麼,穆凌珊又靠在了他的身上,「我可告訴你啊。不許打什麼亂七八糟的主意,嗯,也不對,你願意想什麼,那都是你自己的事情,只不過你要想碰我,門都沒有。」

  楚歌心中真是別提多無語了。一來是他好不容易下定的那點決心又開始動搖,二來,要真是這麼和穆凌珊在這待一晚上,卻什麼都不能做,那滋味……絕對是一種煎熬啊。

  扭頭看了看楚歌那張苦瓜臉,穆凌珊燦爛一笑,「我說……你是不是特別失望,特別難受?忍的特別辛苦?」

  楚歌臉上的苦笑更濃了,穆凌珊這不是明知故問麼?

  穆凌珊笑的更燦爛了,又在楚歌身上頂了一下,「看來我全都說到點子上了?說實在的,你現在這樣真是特可憐,看的我……真是高興啊!讓你以前總欺負我,活該!哈哈哈!」

  說著話,穆凌珊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行了,不逗你了,我去洗個澡,晚安嘍?」

  看著穆凌珊玲瓏有致的背影,楚歌揉了揉額頭,心裡面真是無語到他姥姥家了。

  「對了。」穆凌珊走到衛生間的門口,忽然停下了腳步,側目看了看沙發上的楚歌,露出一個十足狡黠的微笑。

  楚歌迎上穆凌珊的目光,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

  「我說不許你碰我,是為了你的身體著想,不過呢,我可沒說我不會碰你哦?」

  聽到穆凌珊這麼說,楚歌陡然一愣。

  「我的右手打槍打麻了,但我的左手還是沒問題的。」

  手?槍?

  楚歌只思忖了零點幾秒的時間,愕然的雙眼便陡然一亮,頃刻間就明白了穆凌珊的意思。

  似乎對楚歌表情的變化早有預料,穆凌珊嘴角又微微上揚了幾分,抬手輕輕在她的嘴唇上摩挲了一下,隨即走進了衛生間裡面,在關門之前,又背對著楚歌說了一句話出來。

  「在你表現的足夠好的前提下,如果我的左手也麻了,或許……我也可以考慮一下咬咬你哦?」

  看著那扇隨著穆凌珊話音落地而嚴絲合縫關上的房門,楚歌那雙眼睛越來越亮了,一顆心陡然加快了跳動,嘴角也下意識的高高揚了起來。

  他終於知道穆凌珊在進衛生間之前為什麼會那麼臉紅,又為什麼會特意做了一個摩挲嘴唇的動作了,這個虎妞……真是給了他一個好大的驚喜!

  只不過……

  算了,只不過個屁啊!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楚歌急促的呼了口氣,美滋滋的往沙發上面一躺,聽著衛生間裡面響起的嘩嘩水聲,心情振奮的等待起來。

  在無比漫長的半小時之後,嘩嘩的水聲終於停歇,當楚歌高高豎著的耳朵又聽見「卡噠」一聲,他的心臟便不爭氣的跳動的更快了。

  儘管穆凌珊剛剛提到的那兩件事情,對楚歌來說一點都不算新鮮,但是,要知道穆凌珊可是個女警察,光衝著這一點,就足以讓任何男人為此充滿期待,想入非非。

  更何況,穆凌珊不但是個女警,更是麗都警界最令人驚艷的一朵警花,是麗都市公安系統裡最年輕的刑警隊副隊長,甚至還是南雲省省委書記的寶貝孫女。

  被這些光環加諸於一身的穆凌珊,居然要為他做這種事情,他心中的這份期待和興奮,簡直可以說是心潮澎湃!

  如果非要說有那麼一點點遺憾的話,那就是今天的穆凌珊,並沒有穿著她平時那套英姿颯爽的警服。

  急促的呼了口氣,舔了舔有些發乾的嘴唇,楚歌將目光對準了衛生間的門口。

  房門應聲而開,伴隨著蒸騰霧氣的湧出,一道婀娜曼妙的倩影,婷婷裊裊的走了出來。

  雖然穆凌珊此時裹著一件浴袍,並沒有露出什麼關鍵的位置,但光是看著她那烏黑如瀑的秀髮,瑩潤如玉的小腿,只是一瞬間,楚歌的眼睛就有些發直,喉嚨也更加乾澀了。

  迎著楚歌灼熱的目光,穆凌珊並沒有任何扭捏,臉上掛著瑩瑩的笑意,落落大方的朝著他一步步走了過去。

  「看你的樣子……等急了吧?」

  來到楚歌身邊,穆凌珊停下了腳步,微微俯下身子,當幾滴水珠順著髮梢垂落楚歌的肩頭,她抬手撫上了楚歌的臉龐。

  呼吸著穆凌珊身上那種似乎透出一種爽利的淡淡體香,楚歌輕笑著搖搖頭,「不急,能看見這樣美好的畫面,不管等多久都值得。」

  穆凌珊顯然對楚歌的這句由衷讚美非常受用,嘴角上揚了幾分,微微偏了偏頭,停頓了幾秒才笑道:「那……我就再回去洗一會?」

  聽到穆凌珊這麼說,楚歌不由微微一愣,這個說法,還真是別出心裁。

  看著有些發愣的楚歌,穆凌珊咯咯一笑,忽然抬手在他胸口沒受傷的地方一推,「今天可說好了,你不許動,一切全都得聽我的。」

  楚歌後仰著躺在沙發上,擺出了一副視死如歸的造型,「女王大人,請盡情蹂。躪我吧!」

  這一回,可就輪到穆凌珊微微發愣了,兩人四目相視著,很快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穆凌珊笑了一會,輕輕撩了一下額前的秀髮,雖然只是這麼一個很普通的小動作,此時看在楚歌的眼裡,卻充滿了別樣的風情。

  「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穆凌珊側身在楚歌身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右手的食指和中指輕輕落到了楚歌的胸膛上面,就好像是人的兩條腿似的,交替著不斷向前,向前,再向前。

  穆凌珊的手型很纖秀,看起來也是細細嫩嫩的,但實際上卻並不像大多數女孩那麼柔軟,畢竟她可是幹警察這一行的,就算她並沒有故意發力,這兩根手指觸在楚歌的身上,也多多少少有些力道。

  這種感覺非常舒服,弄的楚歌身上又麻又癢,當這兩根手指掠過他受傷的位置,還有一種很輕微的疼痛,幾種感覺糅雜在一起,便匯聚成一種十足強烈的刺激,讓他忍不住就發出了幾聲輕哼出來。

  聽見了這樣的聲音,穆凌珊手上動作不由一滯,「怎麼,是弄疼你了麼?」

  楚歌噗嗤一聲就笑了,他一個大男人,在做這種事情的時候,居然被一個女人問這種話,這感覺……還真是奇怪啊。

  與此同時,西林賓館附近的那輛警用依維柯裡面,為首一人看了看表,臉上泛起了一抹冷笑。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12:40
第七百三十七章 警察查房

  楚歌笑著搖搖頭,「稍微有一點,不過沒關係,既然穆隊長都發話了,那我肯定得全力配合啊,這點疼根本就不算什麼,我可還等著表現好了讓你咬我呢。」

  看著楚歌那一臉的壞笑,穆凌珊俏臉一紅,在楚歌的身上掐了一把,「哼哼,少臭美了,等你的表現讓我滿意了再說吧!」

  穆凌珊說著話,這兩根手指繼續一路在楚歌的身上遊走,不緊不慢,若即若離。

  楚歌雖然興奮,但也十足的耐心,這種感覺就好像是面對一道美味佳餚,比起狼吞虎嚥,還是細細體會才更有味道。

  終於,穆凌珊的這兩根手指「走」到了小腹,楚歌心中一動,又嚥了一口唾沫,偏偏穆凌珊居然咯咯一笑,將這兩根手指又「走」上了楚歌的大腿。

  楚歌頓時就翻了個白眼,暈,這個虎妞,還帶這麼逗我玩的?

  只不過他剛剛嘀咕了一句,那兩根手指就迂迴向上走起了回頭路,楚歌急促的呼了口氣,興奮的舔了舔嘴唇,終於……要來了麼?

  然而就在穆凌珊抿嘴一笑,那兩根手指馬上就要到達目的地,楚歌最為期待的時候,門外忽然響起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房門便「咚咚咚咚咚咚……」的響了起來。

  這敲門聲比穆凌珊敲的時候更急更響,門板劇烈的顫動著,穆凌珊眉頭一皺,馬上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楚歌心中狠狠的爆了一句粗口,隨手拿起了掉在腳下的浴袍,飛快的穿在身上,也離開了沙發,擋在了穆凌珊的身前。

  「砰」的一聲,房門被人從外面打開了,楚歌眉頭皺的更緊了幾分。

  看這情況,不管對方是什麼人,肯定是來者不善了,不然怎麼可能只是象徵性的砸了砸門。就用本該只有前台才有的備用房卡開了門?

  門口人影一閃,兩個身著警服的男人迅速衝了進來。

  穆凌珊緊皺的眉頭稍稍舒展,剛想說點什麼,楚歌卻湊到了她的耳邊,「先別說話,這事不對勁。」

  楚歌剛剛對穆凌珊說了一句,第一個衝進來的瘦高警察就抬手指向了楚歌的鼻子。大喝道:「嘀咕什麼呢!誰讓你們交頭接耳了!把手舉起來!不許動!」

  楚歌扭過頭,目光在這兩個警察胸前瞄了一眼。默默的記住了他們的警號。

  見楚歌動也不動的站在那裡,第二個衝進來的黑臉警察只當他是嚇傻了,馬上也瞪起了眼睛,「看什麼看,讓你們舉起手來,聽不懂麼!」

  楚歌心中一陣膩歪,最近他怎麼總能和警察打交道?莫不是他這張嘴真開過光?

  穆凌珊來敲門的時候,他就嘀咕過會不會是警察查房,結果這才屁大點工夫過去。居然還真有警察來查房了,而且這態度,似乎很有問題啊?

  暗暗皺了皺眉,楚歌依言舉起了雙手,「兩位同志,請問你們有什麼事情麼?」

  「有什麼事情?」瘦高警察冷笑一聲,斜眼瞅了瞅楚歌。「小子,跟我裝糊塗是吧?我們接到群眾舉報,說這裡有人賣。淫。嫖。娼!」

  「哦,這樣啊。」楚歌點點頭,沒再多說什麼,儘管他此時心中的火氣很大。也有了幾種不同的猜測,卻很安靜的看著這兩個警察朝他靠近過來。

  楚歌不為所動,穆凌珊卻有些沉不住氣了,要知道楚歌可是有婦之夫,她此時和楚歌身上都只穿著浴袍,就算不是賣。淫。嫖。娼,那也根本就是有嘴說不清。這件事情一旦傳出去,對她來說,絕對是一場災難。

  猶豫了一下,穆凌珊站了出來,「同志,這件事情是個誤會。」

  「誤會?」聽到穆凌珊這麼說,黑臉警察頓時就好像聽見了一個笑話,從鼻子裡面重重的嗤笑一聲,「你們倆穿成這樣,你跟我說是誤會,你當我瞎啊?少廢話,跟我們走吧?」

  之前楚歌擋在穆凌珊的身前,這兩個警察並沒有怎麼注意到她,此時她上前了一步,瘦高警察頓時就眼前一亮,目光閃爍著瞄了瞄穆凌珊的胸和腿,扭頭看向黑臉警察道:「等等。」

  黑臉警察一愣,扭頭朝瘦高警察看了過去,當他發現瘦高警察眼裡的邪光,又仔細看了看穆凌珊,馬上就反應過來。

  臥槽,剛才還真沒注意,現在仔細一看,這妞可真夠正點的,尤其是那雙腿,可真白真長啊……

  前兩天新聞上好像說有個二十歲的女學生腿長一米一九,似乎破了吉尼斯世界紀錄,他當時看新聞上的照片頓時就嚥了嚥口水,眼前這妞的腿,就算沒有一米一九,好像也差不了多一點,而且這長相,可比新聞上的那個女學生還要漂亮多了啊!

  察覺到這兩個警察神色間的不懷好意,楚歌心中的冷笑更濃了幾分。

  看這意思,他已經基本可以確定了,這次所謂的「抓嫖」,根本就不是穆崇義的安排,不然的話,就算這倆警察是吃雄心豹子膽長大的,也斷然不敢動什麼歪腦筋。

  哪怕他們只是衝鋒陷陣的小卒子,他們至少也是聽從上面的安排,在行動之前,他們的頭兒也斷然不可能不給他們打個預防針。

  既然不是穆崇義的人,那麼……似乎就只剩下一個最合理的解釋了,這是有人故意要整他和穆凌珊啊。

  楚歌冷眼旁觀著,要是這兩個警察真那麼不開眼,非要自己作死,那他也就不會跟他們客氣了,或許,根本就不用他做什麼,以穆凌珊的暴脾氣,也斷然不會慣著他們的臭毛病。

  可憐這兩個警察,甚至是他們的頭兒都被人當了槍使,現在還傻。逼呵呵的自鳴得意,卻不知道他們已經攤上大事了。

  瘦高警察和黑臉警察對視一眼,大步走到穆凌珊的旁邊,高高仰著下巴,頤指氣使的說道:「把浴袍脫了。」

  穆凌珊愣了愣,一雙英挺的眉毛微微皺了起來,「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我說讓你把浴袍脫了!我懷疑你身上藏有違禁品!怎麼著啊,還用我幫你一下啊?」

  黑臉警察不耐煩的哼了一聲,說著話就朝穆凌珊伸出了手。

  穆凌珊「啪」的將黑臉警察的那隻手打到一邊,眉頭蹙的更緊了,「這位警官,請你把態度放尊重一點,你平時就是這麼辦案的?嗯?」

  兩個警察都愣了愣,這尼瑪什麼情況,剛才這女的還挺老實呢,現在居然敢跟他們炸毛了?這小臉一繃,還挺有氣勢啊?

  「尊重?你個賣。逼的也配跟我說這個?老實點!別給自己找不自在!」

  黑臉警察哼了一聲,甩了甩被穆凌珊打的有點疼的右手,又朝穆凌珊推搡過去。

  穆凌珊身形一退,黑臉警察的手頓時就落到了空處,他看著穆凌珊冷厲的目光,臉皮顫了顫,頓時就惱羞成怒。

  「瞪什麼瞪?不服氣怎麼的?我警告你,別給臉不要臉!」

  穆凌珊樂了,氣樂了,她一直覺得她以前派出所裡面的某些警察就已經很讓她不齒了,但是跟眼前這兩位比起來,她以前特看不上的那幾個同事,簡直都可以稱之為警界的楷模了。

  楚歌這時候也笑了,很冷的一笑,放下了舉過頭頂的雙手,老神在在的坐到了沙發上,二郎腿也翹了起來。

  他倒要看看,這兩個警察還能在穆凌珊面前得瑟到什麼時候,他們也真是不知道到底是誰給臉不要臉了。

  「誒誒誒!誰讓你坐下了?給我……」

  瘦高警察本來正在穆凌珊身上色瞇瞇的打量著,忽然發現本應該戰戰兢兢的男嫖客居然大模大樣的坐到了沙發上,頓時就眼睛一瞪,吆五喝六的吵吵起來。

  然而沒等他把話說完,耳邊就傳來了穆凌珊冰冷的聲音。

  「你們兩個,把警官證拿出來給我看看。」

  穆凌珊的聲音很平靜,卻透出一種不容置疑的氣勢,雖然她才晉陞不久,但她現在好歹也是麗都市局的刑警隊副隊長,真要認真起來,也多少有那麼點官威。

  哪怕這官威不是很足,至少卻足以讓這兩個警察神色一滯了。

  「怎麼著,你還……」

  「少廢話,你們說你們是警察,你們就是警察了?我現在懷疑你們是假冒的,把警官證給我拿出來。」

  穆凌珊冷著臉伸出了手,雙眼充斥著凜然的正氣,目光咄咄逼人。

  兩個警察多少有點被穆凌珊震住了,稍稍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將警官證拿了出來。

  這種情況他們也不是沒遇到過,總有些人不見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掉淚,只要看見了他們的警官證,馬上也就老實下來了。

  只不過,他們兩個本想將警官證在穆凌珊眼前晃一晃就收回去,然而他們的手剛剛抬起來,便眼前一花,這兩張警官證已經落到了穆凌珊的手中。

  搶下了這兩人的警官證,穆凌珊壓根就沒看,直接就扔給了沙發上的楚歌,楚歌隨手一接,嘴角微微上揚起來。

  兩個警察怒了,「你幹什麼!」

  「我幹什麼?」穆凌珊冷笑一聲,「現在我倒是想問問,你們想幹什麼?」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12:41
第七百三十八章 有沒有意外狀況

  穆凌珊冷聲問了一句,壓根就沒給這兩個警察開口的機會,馬上又提出了新的質問。

  「還有,你們能不能告訴我,這次的檢查是專門針對這個房間,還是整個賓館的統一檢查?」

  雖然穆凌珊的反應沒有楚歌那麼快,但事到如今,她也已經發現了蹊蹺之處。

  從這裡她可以很清楚的聽見相鄰幾個房間還有「咚咚」的敲門聲,這就說明對方很有可能是有針對性的行動,這也就代表著,她似乎並不僅僅是因為倒霉,才碰上了這次的臨檢。

  兩個警察神色一滯,著實被穆凌珊的這個問題給噎的夠嗆,心裡面也泛起了嘀咕。

  這個女人,居然二話不說就拿走了他們的警官證,這態度顯然不是一般的強勢啊!

  以此看來,似乎也就只有兩種可能了,這女人要麼是在胡攪蠻纏,要麼……就是真的有些門路。

  瘦高警察比剛才更加仔細的打量了穆凌珊幾秒,心中著實泛起了嘀咕,越來越拿不準到底是哪種情況了。

  黑臉警察的脾氣更暴躁一點,被穆凌珊這麼擠兌,他臉上到底還是有點掛不住了,「你個賣的哪這麼多廢話,你是警察,還是我們是警察?」

  怒氣沖沖的反問了一句,黑臉警察就忍不住想要動手,這時他身邊的瘦高警察卻拽了他一下,給了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瘦高警察是附近派出所的副所長,也是這次行動的帶頭人,在他接到的指示中,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將這屋裡的男人帶回去,雖然他對眼前這個女人著實很感興趣,但是在回到派出所之前,他卻不想節外生枝。

  「不管怎樣,還請兩位跟我們回去接受一下調查吧?」

  瘦高警察看了看眼前的穆凌珊,又側目看了看沙發上的楚歌,語氣雖然遠遠談不上友好。至少態度比剛才要強了一些。

  「接受調查?你們這樣莫名其妙的衝進來,說讓我們走,我們就得跟你走?你們是不是至少拿出點讓我們信服的理由啊?」

  這回接話的是楚歌,他不緊不慢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拍了拍穆凌珊的肩膀,用眼神對她示意了一下衛生間的方向,她的衣服。全都在衛生間裡面。

  雖然去不去派出所,全在穆凌珊的一念之間。但去也好,不去也好,現在她穿著這麼一件浴袍,總歸不是那麼回事。

  穆凌珊猶豫了一下,說了句「不許胡來」,就朝著衛生間走了過去。

  看到這一幕,黑臉警察的臉更黑了,這對男女也太狂妄了點吧?

  這男的就這麼理直氣壯的讓那女的去穿衣服?這女的甚至還整出來一句「不許胡來」?

  尼瑪!這兩個人,這是壓根就沒把他們放在眼裡啊!

  瘦高的副所長眉頭微微一皺。用眼神制止了黑臉警察對穆凌珊的阻攔,任由穆凌珊關上了衛生間的房門,在裡面穿戴起來。

  目光轉向擋在衛生間門前的楚歌,瘦高的副所長冷冷問道:「理由是吧?你覺得以現在的情況,理由還不夠充分麼?」

  楚歌一臉招牌式的微笑,「這就叫充分了?難道現在的法律不允許在賓館的房間裡和異性朋友見面?我怎麼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黑臉警察眼睛一瞪,「你平時和異性朋友見面。就穿這個?你覺得這樣和我們耍嘴皮子挺有意思是吧?」

  瘦高的副所長也打量著楚歌身上的浴袍,從鼻子裡面冷哼一聲,「你是不是嫖客,你自己心裡清楚,更何況,配合警務人員的工作。是每個公民應盡的義務。」

  「好啊,我可以接受你們的調查。」楚歌聳了聳肩,縱然他心裡面的火氣一點也沒有消減,臉上卻笑得越發燦爛了,「只不過,要是你們抓錯了人,我可不保證我不會追究。」

  瘦高的副所長心中冷笑。追究?呵呵,現在就提這個是不是太早了點?不用你現在跟我嬉皮笑臉,等到了我的地盤,值得你追究的事情還多著呢!

  心中陰狠的想著,副所長臉上卻是一副嚴肅認真的表情,「這一點,你可以放心,如果確實是我們工作上的失誤,我們一定會給你一個說法,但是現在,還是得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了。」

  楚歌攤了攤手,淡淡一笑,轉身回到裡面的套間,在這兩個警察的監視下,不緊不慢的穿好了衣服。

  當這兩個警察看見了楚歌身上的傷痕,皆是微微一愣,隨即眼底又露出了幾許冷笑,楚歌身上的這些傷,對他們來說,簡直就是天公作美啊。

  楚歌穿戴整齊,衛生間的房門也開了,穆凌珊滿面寒霜的走了出來,冷冷的瞥了瞥這兩個警察,「要帶我們去派出所是吧?那咱們現在就走吧?」

  聽到從身後傳來的聲音,兩個警察又是微微一愣,今天這可真是邪門了,通常來說,這句話應該是他們的台詞才對吧?

  尤其是副所長,他心裡本來就有點犯嘀咕,現在更覺得蹊蹺了,這個女人除了一開始有點慌,居然越來越鎮定,看來在她的身後,還真是有那麼點背景啊?

  想到這裡,副所長微微皺了皺眉,算了,反正事情都已經做到這個地步了,乾脆不要管那麼多了,大不了回派出所以後,對她稍微客氣一點就是了。

  楚歌這時候其實多少也有點詫異,雖然他更傾向於去派出所,但他覺得穆凌珊未必會這麼想,看來穆凌珊現在也是真的生氣了,恐怕比他現在的火氣還要更大啊?

  穆凌珊現在確實很生氣,非常的生氣,她都不知道她多久沒生過這麼大的氣了。

  這個夜晚本該十分的美妙,居然就這麼被攪和了,再加上這兩個警察進屋之後的那種惡劣態度,她心中的這股氣也就更不順了。

  楚歌不是總管她叫虎妞麼?很好,她今天就要抖一抖她的虎威,要不然,多對不起這兩個拿她當成了病貓的雜碎?

  十五分鐘後,楚歌和穆凌珊坐著那輛警用依維柯,來到了派出所。

  副所長下了車,卻並沒有馬上進去,而是在派出所門口確定了四下無人,便撥通了一個號碼。

  「常處長,我是小周,群眾舉報的情況屬實,我已經將人帶回所裡面了。」

  「呵呵,辛苦了,周所長這麼晚還要出警,為和諧社會做貢獻,真是咱們警界的楷模啊。」

  「不敢當不敢當,為人民服務嘛,既然我穿上了這身警服,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對了,我聽說在你們所裡面,偶爾會有些犯罪嫌疑人出現點意外狀況?」

  周副所長微微一笑,馬上就附和道:「有時候,確實會有個別這種情況。」

  「哦,看來我還不算孤陋寡聞,呵呵,比如呢?」

  「比如……因為緊張而出現的休克,不小心撞到銳物而造成的擦傷,情緒過於激動而導致的自殘行為。」

  「遇上這種不省心的犯罪嫌疑人,也真是夠你們頭疼的,哎,基層工作就是辛苦啊,對了,除了你說的那些,偶爾還會出現更嚴重的,直接導致犯罪嫌疑人死亡的意外吧?」

  周副所長瞳孔一縮,「嘶」的倒吸了一口冷氣,臉上的笑容在一瞬間凝固,眉頭也下意識的皺了起來。

  「呵呵,周所長啊,怎麼不說話了,是不是我瞭解到的情況有誤啊?」

  周副所長目光游移,猶豫了兩秒,「這個……極個別情況下,確實也出現過這種意外。」

  「對了周所長,我還聽說……那種被酒色掏空了身體,私生活不太檢點的男人,出現這種意外的幾率挺高的?」

  周副所長心中一動,如果說他剛才只是猜測,那麼現在已經可以確定,常處長的意思,居然不僅僅是教訓一下那個嫖客那麼簡單,這是……想要那人的命啊!

  「周所長?」

  「誒誒,常處長您說。」

  「呵呵,不說這種讓人心情沉悶的話題了,對了,我最近聽到了一些有關你們所長的事情,最近可能要和他接觸接觸,你有沒有什麼想和我說說的?」

  周副所長眼睛一亮,心中的陰霾頓時就消散了幾分。

  要知道常欣所在的監察處,那可是專門斷人前程的地方,既然常處長這麼說,顯然就是在提醒他,他們所長的好日子快要到頭了。

  至於到時候空下來的所長的位置將會落到誰的手裡……那還用說麼?當然就是他最有資格了啊!

  暗暗嚥了口唾沫,周副所長心中又有些畫魂,他抓回來的那個男的,到底是怎麼惹著常欣了?這位混監察處的劊子手,居然一定要弄死那小子?

  當然,疑惑歸疑惑,周副所長只要聽出常欣的弦外之音就夠了,多餘的話肯定是不能問的,就連他們所長的壞話都肯定是不能說的。

  不然的話,就顯得他太急功近利,逮住機會就要狠狠咬他的上司一口,就算他確實很想這麼做,也只能忍著,否則的話,對於他的仕途有百害而無一利。

  「這個……說實話,我對我們所長的生活,也並不是很瞭解,常處長,實在是不好意思。」

  嘴上這麼說著,周副所長心中卻在猶豫,到底要不要弄死那個嫖客?

  為了一個所長的位置,值不值得?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12:42
第七百三十九章 女警察對女警察

  電話的另一頭,常欣能很清楚的感受到這個周副所長的猶豫,當然了,這一點也在他的預料之中,教訓一個人和弄死一個人,根本就完全是兩個概念,其中的差別實在是太大了。

  只不過,常欣並不著急,在他看來凡事都有個價碼,只要這個價碼達到了足夠的高度,這件事情自然也就不是什麼問題了。

  陳宇傑最開始說給他一百萬的時候,他不是也猶豫了麼?當陳宇傑給他了五百萬,他還不是一口答應下來?

  聽著聽筒中略顯紊亂的呼吸聲,常欣故意等了幾秒,這才淡淡笑道:「既然周所長也不是很瞭解,那我也不勉強。」

  「謝謝常處長理解。」

  「對了,我今天下班的時候看見大嫂了,整個人看起來特別的高興,你們家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喜事?」

  周副所長又是一愣,這話……跳躍性有點大啊?他腦子飛快的轉了轉,馬上就產生了一些聯想,他可不相信常欣真的只是閒著沒事和他拉家常。

  乾笑了兩聲,周副所長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才好。

  「好了,你去工作吧,我最後再提醒你一句,對女同志要適當的寬容一點,畢竟女同志的關係往往比較複雜,呵呵,你說是吧?」

  常欣最後說了一句,就掛了電話,扭頭看了看一邊的陳宇傑,對他舉起了酒杯。

  「宇傑少爺,乾杯。」

  「呵,乾杯!」

  陳宇傑將這杯酒一飲而盡,臉上泛起了一抹十足的冷笑。

  楚歌啊楚歌,你特麼不是能打麼?那你倒是扣著****的屎盆子,再打個警察試試看啊?不打我都看不起你!等你打了,那就是襲警,警察完全可以開槍把你打成馬蜂窩!

  既然暫時指望不上梁家那幫怪物,那就指望一下白道上的朋友好了,畢竟不是有句話叫做條條大路通羅馬嘛。

  他就不信了。這一次還搞不死楚歌?

  想像著楚歌拖著遍體鱗傷的身子在派出所裡面受盡折磨,一臉憤怒怨恨,又無可奈何的窩囊樣子,陳宇傑心裡真是別提有多痛快了。

  楚歌啊楚歌,你就好好體會一下什麼叫做才出龍潭,又入虎穴的滋味吧,哈哈哈。估計你做夢也想不到,枉費你一身怪物般的本事。好不容易僥倖活著離開了梁家,卻要栽在派出所的小黑屋裡面吧?

  怪只怪,你惹了本少爺!

  怪只怪,你的後台是已經徹底倒了的何家!

  哈!哈哈!哈哈哈哈!

  誰還能保的了你?還有誰!

  與此同時,派出所門口。

  周副所長聽到耳邊響起了「嘟嘟」聲,心情有些複雜的放下了電話,馬上又想起了常欣剛才似乎無意說到他媳婦的那件事情,飛快的又給他媳婦打了個電話。

  當周副所長掛斷了電話,目光游移了幾秒。終於下了狠心,這事,干了!

  就在兩分鐘之前,他媳婦聽見了有人敲門,開門一看卻沒有了人影,而在他家門口的地上有一個袋子,他媳婦打開一看。裡面居然是……整整五十萬的現金!

  在派出所裡面把人弄死,對他來說,其實真的並不是多難。

  急促的呼了口氣,周副所長平復了一下心情,走進了派出所,今天。他就要親自做一下「筆錄」,然後,製造一個「意外」!

  只不過,為了不落人口舌,他不能一個人去做這件事情,這也就代表著他需要一個搭檔。

  至於搭檔,那就選擇他的心腹手下好了。但親兄弟也得明算賬,他也不能平白無故的讓他的心腹對此視而不見。

  至於怎麼讓他的心腹將這件事情爛在肚子裡面呢,那就給他的心腹五萬塊錢好了。

  位於派出所二樓的一間陰森森的審訊室裡面,穆凌珊坐在一張椅子上面,看著對面的一男一女兩個警察,心中只覺得充滿了諷刺。

  她可真沒想到,曾經不止一次在對面審問過罪犯的她,居然也有坐在這個位置的一天。

  穆凌珊對面的女警察說完了例行公事的套話,便開始對她進行訊問,旁邊的男警察負責記錄。

  「姓名?」

  穆凌珊淡淡的瞥了那名女警察一眼,並不作答。

  雖然她明知道惹他生氣的是剛才那兩個雜碎,但以她現在的心情,真的很難不遷怒於這裡的其他人。

  再有就是,她也想看看這裡警察辦案的態度,或許還有那麼點和楚歌待的時間長了,受到了楚歌感染的關係。

  更何況在這名女警察的眼睛裡面,充斥著讓她越發不爽的輕蔑。

  看著沉默的穆凌珊,這名女警察眼中的蔑視更濃了幾分。

  「問你話呢,你耳朵聾了是吧?既然賣的時候能豁出去臉,到了這裡就別跟我裝矜持!」

  只是一句話,就讓穆凌珊壓不住心中那股積壓在胸口的滿滿火氣了。

  「你再說一遍試試?什麼都不知道就別在那滿嘴噴糞,你平時就是這麼進行工作的?你知不知道什麼叫為你自己的言行負責?我告訴你,就是有你們這種垃圾警察,才讓警察的形象在人民群眾眼裡那麼差!還有,這是詢問筆錄,不是訊問筆錄,你給我放尊重點!」

  「去尼瑪的!你皮子緊了是吧!」

  女警察完全沒想到她說了一句,穆凌珊就頂回來這麼多句,她先是一愣,緊接著「啪」的一拍桌子,抬手指著穆凌珊那張冷冷的臉,騰的站了起來,顯然這就準備動手了。

  只不過她剛起來,旁邊的那個男警察就拽了拽她,在她耳邊小聲說道:「別激動,頭兒剛才打招呼了,咱們得文明執法。」

  女警察又是一愣,「文明執法」這四個字讓她頃刻間清醒了許多,她也不傻,知道既然上面這麼說了,就足以證明眼前這女的有點門路,畢竟不是每一個進到這裡的人,都有被「文明執法」的資格。

  目光游移的看了看穆凌珊,女警察又琢磨了一下穆凌珊剛才那連珠炮般的質問,終於咬了咬牙,狠狠運了運氣,有些不情不願的坐了下來。

  女警察側目瞥了她身邊的男警察一眼,氣哼哼的小聲道:「那你怎麼不早告訴我?」

  男警察苦笑一聲,就好像在說「這也不怪我啊,我還沒來得及嘛。」

  女警察做了個深呼吸,重新直面穆凌珊,「這位同志,剛才我的話可能稍微有點重了,不過這也是因為我對這種社會現象的深惡痛絕,還請你不要介意。」

  穆凌珊不屑的冷哼一聲,就算眼前這倆警察嘀咕的聲音非常小,但光是看他們表情的變化,也足以讓她看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現在,麻煩你回答一下我的問題,你的姓名?」

  察覺到對方這種態度的轉變,穆凌珊的心情一點也沒有變好,這股火既上不去,也下不來,索性斜眼瞅著女警察,冷笑以對。

  「態度變得挺快嘛?是不是你們上面對你們有什麼交代了?你不是想打我麼?來,動我一下試試。」

  冷冷的噎了女警察一句,穆凌珊也不知怎麼,忽然就想起了她當初給楚歌做筆錄的情形,那時候的楚歌顯然也是受冤枉的,只不過楚歌可比她淡定多了。

  誒?有關詢問筆錄和訊問筆錄這個回答,好像之前楚歌也和她說過同樣的話?

  直到她想到這裡,那種極度不爽的心情才稍稍好轉了一些。

  雖然以她的身份很不想承認,但她卻不得不承認,如此理直氣壯的去反駁,甚至是質問一個警察,真的是一件很爽的事情。

  「這位小姐,我希望你能端正一下自己的態度,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每個公民都有配合警方工作的義務,如果你堅持不履行作為公民應盡的義務,那麼……也就代表著你將不能享有你應有的權利。」

  這話說的很好聽,實際上卻蘊含著十足的威脅,潛台詞就是你要是不告訴我你是誰,那我打你就打你了,怎麼著啊?不知者不怪不行啊?你差不多就得了,別給你臉不要臉。

  實際上,這個論調其實是根本就站不住腳的,也就能拿來嚇唬嚇唬沒進過局子的小菜鳥,對於一些老油條根本就不好使。

  穆凌珊是個多進宮的老油條麼?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但是,她卻是一個常駐「宮」中的警察,一個堂堂麗都市局刑警隊的副隊長!

  所以說,她對面那個女警察的這些話,然而並沒有什麼卵用。

  繼續斜眼看著女警察,穆凌珊淡淡道:「我記得……我的身份證被你們拿走了吧?我的名字應該算不上什麼生僻字吧?還是你沒上過小學?那麼簡單的幾個字都認不全?」

  「你!」女警察攥了攥拳頭。

  穆凌珊哼了一聲,「你什麼你?哦,對了,那幾個字可能需要初中文化,我可能低估你了,不好意思啊?」

  「姓名!」因為摸不準對方如此有恃無恐的理由,女警察終於還是忍住了衝過去不那麼文明執法的衝動,咬牙切齒的又問了一遍。

  「算了,看在你這麼沒文化的份上,我也不為難你,穆凌珊,穆桂英的穆,凌駕的凌,珊瑚的珊。」

  這一刻,穆凌珊如同楚歌附體,懶洋洋的聳了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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