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幻想] 復活之戰鬥在第三帝國 作者:鋒銳(連載中)

 
BloomCaVod 2018-2-24 18:46:4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22 85045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5 12:24
第二百零二章 賽普魯斯的突擊(二)

    穆勒進門之前,那個英國人正在用餐,德國將軍的闖入似乎並沒有影響到這位的胃口。他只是抬起頭瞥了穆勒一眼,微微向對方點了點頭,隨即繼續手持刀叉切割起盤子裡的豬肉。

    「請坐,將軍,你們德國人的伙食真是不錯,非常抱歉,我很久沒有嘗到過這麼地道的德國土豆燉肉了。」英國人說完,把叉子上的食物放進了口中,一邊咀嚼著一邊拿起膝蓋上的餐巾擦了擦嘴角。

    穆勒愣了愣神,他沒想到雙方見面時會遇到這種反應,不過他看出對方的出身不低,至少接受過精英教育,因為很少人會在這種情況下還保持著優雅的儀態。

    穆勒從牆邊拖過一把椅子,走到辦公桌前放了下來,隔著辦公桌,穆勒站在那裡俯視著對方。

    「我叫斯特林.穆勒。」穆勒自我介紹到,他認為軍人之間的交流應該直來直去,沒那麼多功夫玩什麼社交遊戲。

    「亨利.馬金特。幸會,穆勒將軍。」英國人放下刀叉,用餐巾擦了擦手,站起身向穆勒伸出了手。

    「幸會,馬金特。。。中將。」握住對方的手,穆勒看了一眼對方的肩章,交叉的佩劍權杖上面應該是一顆皇冠。

    「我早就聽說過你的大名,穆勒將軍。我們一直在關注著你的崛起,以及你在法國戰役中的戰績,實話說,非常讓人欽佩。」馬金特中將伸出手示意穆勒安坐,就像他是此間的主人一樣。

    等到穆勒坐定,英國中將微微一笑。「一起喝一杯怎麼樣,將軍。」

    穆勒沒有回答,只是聳了聳肩膀。馬金特把桌上的餐盤推到一旁,從一邊的托盤上取下一個酒杯放到了穆勒面前。

    「這是你們提供的,非常好的波爾多紅酒。」馬金特拿起桌上的酒瓶,替穆勒倒了一杯酒。

    「好吧,馬金特將軍,我覺得我們沒有必要拐彎抹角。是你要求與我見面。不會只是想和我喝上一杯吧。」穆勒把酒杯移到了旁邊,他皺著眉頭,緊盯著對方的雙眼說道。

    「將軍。果然和我們所瞭解的一樣,你是個純粹的德國軍人。」馬金特抿了一口葡萄酒,把酒杯放到了桌上。

    「既然你這樣問了,那麼我也不再客套。我們想要和德國政府做一筆交易,希望你能夠為我們牽線,我們需要直接與德國元首閣下取得聯繫。」

    「你代表了誰?準備做什麼交易。據我所知,統帥部已經向倫敦派遣了特使。」

    「那是議會那群政客的把戲,他們只會耍弄一些見不得人的欺詐手段,這些人的信用腐臭的跟牛糞一樣。我們和他們完全不是一路。別把我們和這些騙子相提並論。」馬金特中將手指摩挲著襯衫上的金質袖扣。一臉鄙夷的表示著自己的憤慨。

    「很抱歉,你所說的我們是指。。。。」穆勒說完轉過臉看了看自己的副官,海因切中尉正坐在門口的椅子上,在他的記錄本上奮筆疾書。

    「我代表的是軍隊,確切的說,我代表的是大英帝國陸軍。」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聽錯了,將軍,你們現在正在和我們作戰,剛才我還接到報告。我們的一支先頭部隊遭到了頑強的抵抗,你們的人甚至使用了雞尾酒和黏膠手榴彈。」穆勒挑起一邊的眉毛斜著眼對著馬金特說道,這個表情是他從元首那裡學來的,他覺得需要譏諷對手的時候,這個表情真的很帥。

    「你知道,軍隊裡總有一些冥頑不靈的傢伙,很難聽進別人的意見。如果你能夠認真調查一下的話,我相信你就會發現,這些抵抗全都是點狀防禦,根本就沒有連成整條防線。我們已經儘可能的把忠於丘吉爾的部隊分散佈置在市郊村鎮。這些人既沒有足夠的彈藥,也不會有補給和後援,我敢保證,這只是個別情況,給你們帶來的麻煩十分有限。」

    「你是說,這些都是被你們扔出來的棄子,你們是在借用德國陸軍的手來剷除異己分子。」穆勒瞪大了雙眼,他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雖然有些遺憾,但事實確實如此,如果不把這些人調離核心區域,我們無法進行下一步的行動。」

    「你們還有下一步的行動?」

    「將軍,這就是我來找你的原因,我需要與德國元首閣下取得聯繫,我帶來了英國陸軍的善意,我相信貴國元首一定會做出正確的決定。」

    「你必須先跟我解釋清楚這一切,我不能隨便介紹什麼人用一個亂七八糟的計畫擾亂元首的決定。英國已經被打敗了,不是嗎?你們的善意現在還有什麼價值。還是說,你們是想要以這種理由欺騙元首閣下,想要搞什麼陰謀?」穆勒大聲的質問道。

    「好吧,冷靜,穆勒將軍,可能我之前沒有說清楚,是我的錯。鑑於你與德國元首閣下的親密關係,那麼就算告訴你實情也沒有什麼問題。」馬金特舉起雙手表示順從。

    「從哪裡說起呢。。。。穆勒將軍,我想你不會知道,倫敦城裡現在的情況是怎樣的。」

    連續兩天的外圍戰鬥,英軍沒有取得任何戰果,人們看到的只有一臉憔悴接近精神崩潰的軍官和源源不斷送進醫院的傷員。夜晚從公寓的窗戶裡望出去,南部的夜空被城鎮燃起的火光映照的血紅一片。

    社區裡各種流言喧囂而起,市民們蹲在防空掩體裡交頭接耳,食品開始匱乏,日用燃料以及絕跡,一些區域已經停電停水,市中心每天只能供應半小時的煤氣。兩支蘇格蘭旅中的一支已經全部撤入了市內,市民自衛隊被組織起來運送物資和傷員,加固此前修築的工事和街壘。

    市民們人心惶惶,他們感到自己受到了政府的欺騙,此前的輿論宣傳放到現在看,更加反襯出了內閣和軍隊的無能,丘吉爾的演講更被證明滿篇都是謊言。

    當市民們獲知德軍已經包圍了這座城市,恐慌開始在六百萬人之間飛速的蔓延。街頭出現了有組織的遊行和無組織的暴亂,一部分物資囤積點遭到哄搶,商店和飯店遭到打劫。此前被分發下去用來抵抗侵略者的武器。現在卻先使用在了自己的同胞身上。

    倫敦東區的地下勢力,開始公然攻擊起警察和軍隊,讓蘇格蘭場和軍隊注意的是。似乎還有德國士兵的影子參插其中。蘇格蘭旅封鎖了整個東區的邊境,並且在市中心區域開始二十四小時戒嚴,沒有持有特別通行證件的人,不得在這片區域裡活動。特別是白金漢宮那一帶,集中了大批的政府要害,此時更是加倍的嚴防死守,放眼望去滿目都是刺網鹿砦。

    這種局勢下,陸軍部裡的一大批軍官開始覺得不安,他們認為自己的忍耐已經達到了極點。再也不能讓戰時內閣那群素餐尸位的老傢伙繼續胡鬧下去了。他們可不想成為殉葬品,被這群蠢貨拖著一起完蛋。

    這些都是英軍指揮層的中堅力量,背景和實力個個非同凡響,很多都是世代有爵位的貴族,或者是富豪巨賈家族出身,雖然英軍早就停止了買賣軍銜的行為,但是有些人天生就處在規則之外,在軍校裡鍍一下金,出來就是軍官階級。各自的家族再稍微施加一些影響,這些人升起職位來就像火箭一樣,比如穆勒面前這個馬金特,四十歲不到就已經成為了陸軍中將。

    他們也察覺到了議會裡那群政客們正在搞的小動作,陸軍哪怕再爛至少還是有一些自己的情報渠道的。讓這些陸軍軍官感到不滿的是,政客們似乎只考慮自己的前途和出路,陸軍在他們的計畫裡扮演的只是一個實現交易的工具。

    這些軍官開始考慮,既然如此,為什麼自己就不能直接與德國人交易呢,相比那些只會動嘴的政客。他們掌握著的可是確確實實的實力。於是一些高級將領開始私下裡串聯,同時拉攏了一些下議院的議員,這些人也知道光靠軍隊出面,還是難以鎮壓住場面的,必要時分出一些利益出去,會獲得更好的回報。

    最後他們發現自己計畫裡還缺少了最重要的一環,他們都是參謀部和司令部任職的軍官,大都是文職和行政人員,他們必須要找一個份量足夠的大人物居中坐鎮,這樣他們的計畫才有可能實現。

    結果讓他們驚喜的一幕發生了,帝國總參謀長艾恩賽德元帥的副官自行找上門來,他明確表示元帥已經對丘吉爾徹底絕望,如果這些軍官願意服從他的指揮,他將選擇站在陸軍部這一邊。

    「穆勒將軍,我們的要求很簡單,只要德國允許英國陸軍繼續保留建制,我們將會全力配合德軍管理這個國家,就像法國人正在作的那樣。」馬金特中將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酒。

    「我們已經做好了全盤的計畫,只要德國元首同意,我們立即就開始展開行動,相對於德國將要獲得的,我們開出的條件完全是微不足道。」馬金特站起身走到辦公室的牆邊,指著牆上的一副英國地圖說道。

    「倫敦只是首都,在英國本土與其相同等級的城市有十個以上,次一級的城市更是數以百計,現在因為丘吉爾的法令,這些城市全都在英國陸軍的控制之中。包括,礦山、工廠、軍事基地、機場。還有你們最想要的海軍基地和船廠,這些地方全都由陸軍控制著。」馬金特興奮的說道。

    「你們哪來那麼多兵力。」

    「本土軍,先生,你不瞭解英國陸軍,我們還有數萬重新應徵服役的本土軍,雖然年齡偏大,訓練也不行,但是數量放在那裡,控制住這些要害地點還是綽綽有餘的。

    皇家海軍雖然全軍覆沒,但是這些船廠的船台上,正在建造著最新的航母、戰列艦、巡洋艦、驅逐艦、潛艇,這是一整支艦隊,而駐守這些船廠的,只有少量的海軍陸戰隊,主要的防守力量還是依靠我們陸軍。」馬金特回答道。

    「你能夠代表你背後那個團體麼?」穆勒總覺得有些不能置信,他一臉懷疑的看著對方。

    「我帶來了艾恩賽德元帥的親筆信,如果可以,請立即轉交給元首閣下,如果貴國元首接受了我們的條件,那麼作為感謝,穆勒將軍。我保證你的賽普魯斯軍團將會成為兩百年來第一支佔領白金漢宮的外國軍隊。」馬金特走到辦公桌旁拿起酒瓶,給自己又倒了一杯。

    「你可是發過誓效忠你們的國王的。」穆勒被對方的狂妄與無恥驚呆了,誰見過叛國還叛得如此理直氣壯的。

    「請注意,穆勒將軍,我們是英國陸軍,不是英國皇家陸軍。」馬金特得意洋洋的對著穆勒晃動著食指。

    此時德國將軍暗自下了決心,等這場仗打完之後,無論如何一定要找機會把面前個混蛋暴打一頓才行。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5 12:25
第二百零三章賽普魯斯的突擊(三)

    整個8月27日白天,賽普魯斯軍團是在忙忙碌碌中度過的,各級指揮機構都在忙著找地方安營紮寨,軍團入駐倫敦被證實是個謠言,依照統帥部的意思,後續還有不少任務需要這個強力軍團來執行。

    第七裝甲師第二十五裝甲團的現任團長是弗雷德.馮.路德維克陸軍中校,二十五裝甲團原本的團長拉塞爾.哈隆少將,接替穆勒擔任第七裝甲師師長的職務。

    作為賽普魯斯三頭犬最凶狠的一顆頭顱,第七裝甲師早已經脫胎換骨,這關係到德國元首的臉面問題,統帥部當然必須加以重視。

    原本第七裝甲師是一個加強了的輕裝師,一半部隊裝備了一號二號鉛皮罐頭,另一半人駕駛的是38T,照理說戰鬥力與標準裝甲師相比還是有些差距的。因為該師的指揮官是桀驁不馴的隆美爾,此人仗著後台紮實慣於違抗上級命令,經常不按照集團軍群作戰計畫上的路線行進,這導致了這支部隊在戰線上神出鬼沒行蹤不定,愣是在法國戰場闖出了一個幽靈師的大名。實際上這傢伙的自以為是已經得罪了整個高級軍官群,最終被一腳踢到北非啃沙子,也算是性格決定了命運。

    現在的第二十五裝甲團已經面貌一新,作為主力的四號坦克已經湊足了三個連,與一個三號坦克連一起構建成了一個真正的重裝營。另外兩個裝甲營除了一部分三號坦克和指揮車,剩下的全由38T坦克組成,這種坦克的性能比較均衡,火力與裝甲也可以應付現階段的戰鬥。加上第七裝甲師官兵們也用慣了這種坦克,已經積累了豐富的戰場使用經驗,戰鬥力能夠得到保證。

    馮.路德維克中校背靠著自己的八輪裝甲指揮車,手端著一飯盒的土豆牛雜湯,團後勤官拿著一份報表在一旁向他報告當天的補給進程。

    德軍現在跨海在敵方領土作戰,後勤補給的繁重超乎常人的想像。英國沿海居民大規模的撤退,造成原本就地補給的計畫還未實施就已經失去了對象。

    德國渡海軍團每天消耗的物資是個驚人的數字。最基本的食物一項,一個步兵師每天要消耗二十二噸食物,主要是土豆和面包。其他的副食和肉類、調味品和飲料等等還未計算其中。比如路德維克的第二十五裝甲團,如果想要向士兵供應標準份額的鮮肉,每天就要屠宰掉三十頭豬或者四頭肉牛,不過這是師軍需處的工作。師部有附屬的屠宰連和肉品加工站,他們負責將就近採購到的牛羊牲畜,屠宰製作成各種肉類產品提供給下屬部隊食用。

    「最後,每個裝甲連都領到了兩天份的肉類罐頭,我們計算了一下車體內的空間,儘可能的選擇包裝好的成品。可以減輕這些後勤輜重隊的負擔。聽我在集團軍後勤參謀處的朋友說。因為倫敦城內的食品開始短缺,我們的補給可能要劃分出一批用於賑濟倫敦的市民。」團軍需官把表格摺疊了起來塞進了腰間的文件包,然後從褲兜裡掏出一包煙,先抖出一根來遞給了站在一旁的團部副官。

    「城裡情況很糟嗎?」馮.路德維克拿著帶齒的摺疊湯勺,舀起一塊土豆放進了口中。

    「聽說已經發生好幾次暴動了,我在情報處的朋友告訴我一件有趣的事情,他們從俘虜的英國軍官嘴裡得知,曾經有幾個社會黨還是什麼黨的區議員,帶領著一夥飢民衝擊了威斯敏斯特區的高級酒店。他們似乎想要乘機掀起一次革命。

    結果最後卻變成了一場鬧劇,這些人為了搶奪餐廳裡的食物,打傷了幾個廚師和侍應,隨後就被趕到的憲兵與警察一網打盡,他們還從領隊的傢伙身上搜到了幾面紅旗和一些傳單,這些笨蛋還以為現在是一九一八年。」軍需官把這個消息當成笑話來講,在場的人聽完也不禁露出了愉快的表情。

    「今晚要把油料與彈藥全都分配下去,所有車組都要在晚上八點以前完成所有的準備工作。營連指揮官八點以後到團部參加會議,這回我們要大干一場。」馮.路德維克仰頭喝完了飯盒裡的濃湯,他翻過飯盒甩了甩殘汁。隨手把飯盒擱在身旁裝甲指揮車的擋泥板上。

    「下午剛到了一列軍火列車,其中四個車皮是分配給我們的。一千發七十五毫米炮彈,二十五萬發機槍彈,還有一萬發五十毫米和三十七毫米炮彈,應該可以讓小夥子們揮霍一陣子了。」軍需官叼著煙,用力的按壓著他的打火機。

    「我真是有些想不通,到了這種地步,城裡的英國人為什麼還不向我們投降,至少也該派一個使者出來談判吧,到現在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真不知道丘吉爾和他的國王究竟在想些什麼東西。」團部參謀遞過自己的菸頭,讓軍需官接上了火。

    「謝謝,可能沒有煤油了,我等會兒去軍械處要一點。」軍需官點燃香菸深吸了一口,隨後把菸頭還給了參謀。

    「把這些輜重全都裝上車,我們要在城裡呆上一段時間,別問有多久,我怎麼可能知道,這得看元首的命令,他需要我們呆多久,我們就呆多久。」沙克特中尉對著部下大聲呼喝著,他回轉身把他的私人行囊放到了桶車後部的平台上。

    「不要著急,頭,我們的時間足夠。」一個突擊隊員扛著鐵拳的包裝箱從沙克特中尉的面前走過。

    「這是元首親自下達的命令,要我跟你們說多少次才行,我們必須要全力以赴完成元首給予的任務,這樣才能報答元首一直以來對我們的期待。」

    第七十七暴風突擊隊雖然已經脫離了武裝黨衛隊特別行動隊的管轄,但是身份卻沒有得到什麼改變。這些人被視為一種特殊的象徵而保留在賽普魯斯的編制裡,元首閣下是納粹黨的首領,他的直屬部隊裡怎麼可以沒有黨衛隊存在。

    第七十七暴風突擊隊雖然只是一個連級單位,官兵加在一起也就只有一百二十五個人,但是在塞浦路斯軍團裡卻是一個傳說級別的作戰單位。這支部隊自從編入軍團以來,一直被當成是軍團司令部直屬的尖刀部隊來使用,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會出動。

    因為這些士兵永遠保持著超級旺盛的士氣,一旦進入作戰狀態,簡直就像是一群失去理智的狂犬一樣,他們無視危險,藐視死亡,只要指揮官高呼一聲「為了元首」,他們會爭前恐後地頂著敵軍機槍的掃射衝鋒。

    更有趣的是這群傢伙竟然還有著驚人的運氣,在法國戰役結束之後,算下來全連竟然前後只有十五個士兵傷亡。

    穆勒在晚飯的時候接到了徐峻的回覆,他第一時間就向第七十七暴風突擊隊轉達了徐峻的命令,這些人瘋狂的熱愛與崇敬著那位元首,只要是徐峻下達的命令,他們會絲毫不加考慮百分百的立即執行。

    話說徐峻接到穆勒的報告後也有些愣神,他面前已經堆放了十幾份類似的交易請求,果然到了覆巢之際沒人願意當碎卵,一個個都是急著跳下大樹的猢猻。

    英國人其實並不像他們自吹的那樣堅毅勇敢,不信看看歷史上東南亞的那票貨色,那還都是掛著一堆皇家頭銜的老牌部隊。丘吉爾自己也在回憶錄裡坦言,德國人不用登陸這許多,只要十五萬德軍就足以讓整個英國本島血流成河十室九空。

    英國人現在的表現並不出乎徐峻的意料,他曾經研究過這段歷史,知道當時的英國內部究竟有多麼勾心鬥角,要不是戈胖子這條肥腸犯了致命的錯誤,英國那群政客已經開始商量一旦德國登陸就馬上推丘吉爾出去頂罪,隨後讓王室出面打血緣牌跪地求和了。

    什麼流亡政府只是騙騙小孩的東西,誰都清楚一旦離開英國本土,以當時的技術能力,根本不可能隔著一個大洋重新收復王國。英國政客們接待過太多的流亡政府,很多還是他們在背後下的黑手,他們知道流亡者的下場,那就是眼睜睜看著自己最後一滴價值被徹底榨乾流盡。

    英國陸軍方面的要求讓徐峻大開眼界,這群軍人再一次刷新了徐峻心目之中英國人節操的底線,竟然想要拿英國的根基來保住自己的地位,這群傢伙應該很清楚,他們的交易如果達成,英國將再也不會有翻身的機會。

    徐峻在給穆勒的回電裡寫道「鑑於目前的局勢,我只能有條件的答應他們其中一部分的要求,相應的細節我會派人專和對方面談。同時我必須要提醒對方,不要表現的過於貪婪,他們的底牌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強,不要妄想用我們已經獲得的東西做交易,就算沒有他們的參與,我們一樣可以獲取最終的勝利。

    他們以為自己是誰?他們以為他們面對的是什麼人?我是萊英哈特.馮.施泰德,征服者萊英哈特,我賜予順從者獎賞,賜予忤逆者滅亡。」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5 12:25
第二百零四章 賽普魯斯的突擊(四)

    清晨的朝陽透過建築物間的空隙,斜照在三號坦克的鋼鐵炮塔上。深吸一口濕潤清涼的空氣 ,裡希特少尉從褲袋裡掏出手絹,擦乾了撫過裝甲板後沾滿露水的雙手。

    「坦克!前進!」把手絹塞進黑色裝甲兵夾克的口袋,裝甲連長高高舉起右臂,隨後向前一揮。

    就在同一時刻,賽普魯斯軍團散佈在城郊戰線上的各級指揮官也在下達著同樣的進攻命令,德國元首的地獄三頭犬露出了鋒利的爪牙,開始向著死敵的巢穴前進。

    「別太相信那些英國佬的話,他們連自己的國王都敢欺騙。反正我不會相信天上掉餡餅這種事情。」裡希特少尉扶著車長指揮塔的機槍導軌,通過無線電和自己的排長聊天。

    作為二十五團裡僅剩的一個輕裝甲連,裡希特被安排到了整個裝甲師的矛尖位置,他們的任務是為第三十七裝甲偵察營的裝甲車提供支援。三十七裝甲偵察營的兩輛六輪裝甲偵查車撒著歡的跑在車隊的最前面,這種六輪重型裝甲車在市區作戰中表現的非常不錯,因為這種車前後朝向各有一套操作系統,在狹窄空間需要後撤時根本不用轉向掉頭。進入市區之後,帶路的英國軍官非常盡職盡責,他選擇的道路堅實寬敞非常適合坦克等裝甲車輛通過。

    總的來說,塞浦路斯各單位開局的表現非常不錯,基本上進展都很順利沒有遭遇到英軍強烈的抵抗。集團軍司令部精心制定的進軍計畫已經被制定者自己推翻,博克和龍德施泰德只能搖著頭感嘆,局勢的變化實在太快,在登上這座島嶼之前,誰會想到進攻英國首都的時候,竟會有大英帝國陸軍部的高級軍官負責帶路啊。

    德國陸軍第一步兵師被安置在整個軍團的左翼,師長拉維上校帶著他的師部直屬連緊跟在先鋒營的身後。這位師長早就暗自下了決心,必須保住腓特烈大帝師的榮譽,決不能讓第三步兵師路德維克那個傢伙拔得頭籌。

    第一步兵師下屬第二十二步兵團和第一偵察營掩護著整個師的左翼。第一步兵團和坦克殲擊營在右翼行軍,中間是第四十三步兵團的第一營作為先鋒,師部帶著直屬連和通訊連跑在了其他部隊的前頭。第一步兵師的作戰部隊基本已經摩托化了。只有一部分輜重部隊還保留了一些騾馬。德國士兵坐著歐寶和繳獲的雷諾卡車,沿著英國古老的塊石街道向著中心城區飛奔。

    賽普魯斯軍團的攻擊,吹響了德軍全面進攻的號角,圍繞著倫敦包圍圈上的德國部隊。全都離開了各自的陣地,向著倫敦市區挺進。和賽普魯斯一樣,各支德軍部隊都有著明確的任務,當然最顯赫的榮耀必須歸屬於元首,其他單位只能選擇次一級的目標。

    這座城市實在太過於巨大,德軍的兵力還不足以建立起嚴密的封鎖體系。不過德軍在波蘭就遇到過這種問題。早就有了豐富的應對經驗。他們派遣了一部分二線部隊守衛住主要的公路節點,控制住一系列交通節點後再利用巡邏隊將其連鎖成一條防線。任何人都別想依靠交通工具離開倫敦,當然他們可以選擇步行穿越野地,但是一個人能夠攜帶多少物資給養,在步兵巡邏隊的眼皮底下又可以跑出多遠呢。

    德軍已經反覆掃蕩過了英軍的外圍防禦點,被分散部署在整條防線上的皇家蘇格蘭團此時已經可以被視為成建制殲滅。目前還在防線上負隅頑抗的都是些散兵游勇,一部分是滿腦子忠君愛國的保皇派市民團體組成的倫敦自衛隊,還有一些從南部前線撤退到倫敦的殘餘陸軍部隊。

    倫敦自衛隊只是受過一些基礎訓練的市民百姓,對於職業軍隊來講完全不足為慮。而那些陸軍殘兵也大都士氣低落,讓他們堅持到現在的只是心中最後還殘餘的一絲羞愧之意,但是誰都知道這只是一時間的血勇,並不足以支持他們抵禦住強大的軍事壓力。

    表現最為頑強的反倒是一些皇家空軍人員和皇家海軍水兵,前者來自於倫敦周邊十幾個空軍機場和基地,後者是在倫敦休整的艦艇乘員。他們的軍艦正在泰晤士河上的海軍船廠修理,當德軍逼近倫敦時,皇家海軍把這些水手和軍官組織了起來並且向他們發放了陸戰武器,這些水兵被當成海軍陸戰隊員加入了倫敦守衛者的行列。

    德國陸軍才不管對面那些抵抗者的身份,只要對著德軍舉起武器。那就是必須消滅的敵人。

    德國陸軍的基礎並不是那些華麗拉風的鋼鐵怪獸,而是千千萬萬在一線浴血奮戰的普通陸軍步兵。德國步兵部隊有著超越同時期所有同行的專業素養,無論是英法蘇美在步兵素質這一項,根本就不能和德軍處在一個層面上。每一個德國陸軍步兵都被當做是基層軍官來訓練,而基層的軍官則完全按照中級軍官在養成。

    在戰場上每個有上進心的德國士兵都知道自己在戰場上所扮演的角色,自己部隊的任務目標,以及應該用何種戰術來完成。這導致了德國部隊哪怕是指揮官被擊斃,部隊也不會失去指揮,因為下級軍官裡個個都有能力成為後備。隨著德軍基層指揮力量的逐漸成熟,想要打散一支德國陸軍部隊漸漸變成了一項艱巨的工作,因為哪怕戰場上只留下一個士官,他都能就地組織起一支抵抗部隊。

    之前因為統帥部的嚴令,各部隊不允許擅自深入城區,最多只能以武裝偵察的名義,看一眼倫敦市區建築的高大尖頂。德國陸軍部隊輕易的就擊潰了弱小但頑強的守衛者,開始對倫敦展開了有計畫的佔領行動。剷平了外圍的街壘和防禦陣地,倫敦城區就猶如一個被砸開外殼的海貝,將自己柔軟肥美的身軀暴露在獵食者的面前。

    「軍官先生,軍官先生,歡迎你來到倫敦。」二十七步兵師第四十步兵團的舒倫堡少校目瞪口呆的看著面前這個穿著怪異的矮個子男人。

    如果他的眼睛沒有問題的話,這個英國人手裡的那面納粹旗應該是用窗簾製作的,粗糙的紅色天鵝絨旗面上縫著一塊白色圓形布料,中間用黑色顏料畫的萬字有些化開了,看上去邊緣非常粗糙。

    舒倫堡的步兵營目前的任務是佔領倫敦默頓區的警察總局。這也是集團軍司令部分配給第二十七步兵師的任務,這個步兵師負責控制住默頓區所有的要害單位,在消滅所有抵抗力量之餘還要維持住佔領區秩序。當手下把那個奇怪的男人帶到舒倫堡面前時,這位少校正志得意滿的看著自己的部下將投降的英國警察押出了警局大門。

    德國士兵大聲呼喝著,命令這些警察雙手抱頭靠牆站成一排,並且告知那些警察,只要他們服從命令就不會受到傷害,等一會兒會有憲兵隊的卡車把他們送走。

    「我就是這裡的指揮官,我的士兵說你有情況向我們報告。」舒倫堡皺著眉頭看著面前那一臉諂笑的男人,手撫著他那輛雪鐵龍敞篷車的車門,這是他在法國獲得的戰利品,他愛死這輛漂亮的小車了,為此他還專門去師部報備,專門為其申請了德軍軍用牌照。

    「是的,長官,我有重要的情報向你報告。」這個矮小的男人說著一口怪異的德語。

    「噢?究竟有什麼重要情報。」舒倫堡被對方的神神秘秘吊起了胃口。

    「聽說,德國軍隊對合作者非常慷慨。」男人佝僂著身體,恭敬的向舒倫堡說道。

    「我們當然會給予合作者非常豐厚的獎勵,但是你必須清楚,我們不是愚蠢的警察,我們是德國國防軍,欺騙我們的後果將會非常嚴重。」舒倫堡一臉嚴肅的告誡著這個男人。

    「當然,當然,非常重要的情報。」男人腰彎的更低了。

    「猶太人,先生,我帶你們去抓猶太人。」

    「什麼!」舒倫堡眨了眨眼睛,他覺得自己或許聽錯了。

    「有錢的猶太富佬,非常有錢,他們就躲在我家後面的公寓裡。」英國人的雙眼閃閃發光,他好像已經看到了那些金燦燦的獎賞。

    「盧克!迪特裡希!海因茨!」舒倫堡雙眼頂著面前的男人,大聲的呼喊道。

    「到!長官!」三個高大的士兵快步跑到了舒倫堡的車前。

    「把這個間諜拖到那邊斃了!」舒倫堡一臉厭惡的表情隨意的擺了擺手。

    「遵命長官!」兩個士兵一左一右抓住了那個男人,另一個從他手裡奪過了那面粗糙的納粹旗,士兵們對著舒倫堡敬了個禮,隨後拖著那個已經嚇得癱軟的男人向著一旁的小巷走去。

    「不!長官,我不是間諜,我還認識一個銀行家,一個富豪,非常非常有錢,你可以帶你去。。。。不,怎麼和報紙上說的不一樣!放了我,饒命。。。。。」一聲清脆的槍響之後,男人停止了尖叫。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5 12:25
第二百零五章 帝國的毀滅(一)

    隨著德軍部隊深入倫敦城區,這座城市的局勢變得愈發詭異起來。德軍不知道該用什麼詞語來形容眼下這種境遇,指揮官們開始頻繁地在無線電裡相互詢問手下部隊的進展情況。

    「這不是佔領,這是入駐,一些市民站在街道邊歡迎我們,他們往我的士兵身上扔紙屑和花瓣。」第二十七步兵團的一個上尉向上級報告到。顯然這個軍官和他的士兵一樣,做夢沒有想到會看到這種景象。

    實際上每一支進入倫敦貧民區的德軍部隊都受到了差不多的對待,德國士兵莫名其妙的被視為解放者受到了底層居民的熱烈歡迎。

    倫敦是個巨大的城市,就算是已經疏散了一部分兒童和老年市民,這座城市最後依然保留下了不少於六百萬的居民。因為這裡集中了很多工廠和政府機構,需要大量的工人和辦事人員才能正常運行。特別是泰晤士河下游的工業區,數以百萬計的工人在這裡辛勤勞作,比如英國皇家軍械廠,那裡的工人每天二十四小時輪班工作,哪怕是德軍兵臨城下之時,這些車間依然還在為英國陸軍生產著緊缺的加農炮、坦克和步槍。

    倫敦的工人階層已經對丘吉爾的戰時政策忍無可忍,他們認為這就是一種血淋淋的壓榨,卻掛著堂皇的愛國名頭。每天他們需要工作十二個小時以上,換來的卻只是公司高層一堆毫無價值的承諾以及補給卡上多餘的半磅麵粉,問題是很多工人並不是單身一人,他們還有家人要養活,他們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親人天天忍饑挨餓。

    底層居民的食品配給已經被削減到了令人憤怒的地步,很多市民已經開始出賣祖上留下來的遺產,去黑市上搶購那些他們此前根本連看都不會看一眼的粗劣食物來充飢,而就在這種情況下,人們卻發現那些貴族和闊佬們卻依然可以在高級酒店的餐廳裡花天酒地紙醉金迷。

    市民們卻無法表達出他們的憤怒,因為所有的暴力機器全都站在有錢人那方,於是當一些離經叛道的言論開始暗地裡傳播之時。無論傳言有多麼荒謬,都一概受到了憤怒的人民的追捧。

    此時倫敦各階層已經被分裂成了幾部分,而最底下的那一層。恰恰是佔據人數最多的一部分。這時的倫敦其實就像一個掛著引線的火藥桶,只要一顆火星燃起,立即就會翻天覆地。

    英國上層不可能看不到這種危機,但是大勢早已經釀成。政客們雖然有心,卻對此無能為力。而讓倫敦的議員政客官員富豪們更意想不到的是,那些讓他們深惡痛絕的侵略者,在陰差陽錯之下最終變成了他們所有人的救星。

    不過,以上是發生在幾個貧困居民區的事情,而在進入倫敦南部和西區的德軍部隊。遭遇又是完全不同。

    「這邊上是什麼地方。我們在地圖上哪個位置。」沙克特中尉坐在桶車的後座上,手裡拿著一張倫敦市區地圖,他詢問著副駕駛座位上的一個英國軍官,讓他再一次指出部隊的方位。

    「那是拉斯金公園,我們順著這條路下去,到坎伯韋爾路筆直下去轉上沃爾沃思路,就能到達國家戰爭博物館,然後再往南,就是泰晤士河了。」帶路的是一個英國少校。他不厭其煩的替這個暴風突擊隊隊長解說著。這不光是因為要完成上級交給他的任務,更是因為對方領章上的SS標誌,以及傳言裡這支部隊有直達德軍最高層的門路。

    「我們要趕在二十五裝甲團之前到達泰晤士河河岸,好吧,繼續前進。」沙克特向著身後的部隊招了招手,第七十七暴風突擊隊的車隊重新啟動,開始沿著英國軍官指引的道路向著倫敦南岸最繁華的區域前進。

    漸漸街道兩旁的房屋開始變換了模樣,之前的三層公寓變成了五層甚至六層的堅實大廈。大部分建築雖然依然帶著維多利亞風格,卻多了不少裝飾性的雕塑和色彩鮮亮的外裝塗層,很多採用了昂貴的石材貼面。處處展現著大英帝國鼎盛時期的榮耀和財富。

    這已經接近倫敦的核心區域,駐紮有大量的政府機構,博物館、醫院以及銀行和大型企業。當然,這裡也有不少居民住宅,居民的身份不同,但是大都屬於上層階級,經濟條件和個人修養與平民階層截然不同。

    可以說,一開始抵抗情緒最激烈,最熱衷於與德國決以死戰的就是這些人。現在這些高貴的人兒,膽顫心驚的蜷縮在各自的窗口,透過窗簾的縫隙偷偷觀察著從街道上大搖大擺前進的侵略者。

    他們之前沸騰的熱血早就已經被連續不斷的失敗澆冷,大部分人已經成了徹底的失敗主義者,整晚沉迷於酒吧和飯店的舞廳,努力尋找著各種刺激,用酒精和藥物麻醉著自己的神經,因為只有這樣才可以讓他們忘記恐懼,不用再為國家的未來和自己的前途感到擔心。

    「天啊,是SS,是黨衛軍。」有人在窗簾後面驚呼著。

    報紙和雜誌曾經不惜耗費大量的版面,專門介紹過這支德國獨有的部隊。為了讓英國讀者瞭解這支部隊的殘暴與邪惡,艦隊街的無冕之王和作家們發揮出了超常的想像力,大部分故事裡都夾雜了許多「細節」描寫,反正就是正派的家庭絕不會讓小孩子讀的那種東西,不過在當時卻非常符合英國普通讀者的胃口,受到了一致的好評。

    納粹黨衛隊是沒有個人思想的機器、德國獨裁者的忠犬、全都是由暴徒、流氓。心裡變態者組建而成,為了達到目的,他們不惜殺害無辜的平民,就連嬰兒和孕婦都不會放過。。。這種殘暴的形象已經在英國人腦子里根深蒂固。所以,當人們看到那些車門上刷著的白色雙閃電標誌時,可想而知心裡會有多麼的恐慌。

    一部分人連忙從窗口縮了回去,用力的拉上了窗簾,好像這樣就能與外面那支可怕的軍隊隔絕開一樣。但是也有些人做出了另一種反應,他們打開窗戶,把一塊塊白色床單掛出了窗外,這些人得到了所謂的「內部消息」,只要掛出白色床單表示順從,德國人就不會來打擾你。

    「這是英國人的習俗?」沙克特歪著腦袋看著兩側大樓窗檯上飄揚的白色布塊。

    「要知道,法國人投降時會找一面白旗,不過我也見過用白色睡衣的,那是在奧爾良附近。。。。那個叫什麼來著」

    「內歐諾。」司機笑著提醒道。

    「對,內歐諾,一個漂亮的小村子,那裡的法國守軍翻遍了全村都沒有找到一塊白布,結果最終從一個寡婦家裡找出一件白色睡衣,看到法國人甩著那玩意兒時,全團都傻眼了。」

    「是的,我到現在還記得曼施泰因將軍當時的表情。」司機附和道。

    「這裡是高級社區,從早上開始,我們就通知市民呆在各自的房間裡,我想他們早就為今天做好了準備。」英國軍官轉移開了話題,雖然他已經有所準備,但是看到眼前這一幕心裡依然還是不是滋味。

    這時候,車隊接近了一座看上去非常堅固的沙包街壘,開路的四輪裝甲偵察車減慢了速度,開始向那座工事緩緩接近。雖然英國人保證,這一路上不會遭遇到守軍的抵抗,但是德國人卻絲毫不敢大意,誰知道會不會有哪個英國士兵想要死戰到底,偷偷的埋伏在工事裡等著玩掉德國人和自己的小命。

    「沒有問題。」偵察車的車長從機槍塔裡探出身來,向著後隊揮手示意,222裝甲車繞過了街壘開始繼續前進。

    沙克特的桶車從街壘邊駛過時,武裝黨衛隊中尉站起身來朝著街壘裡觀望,半圓形的掩體後面如今空無一人,配置給這個防禦工事的彈藥整整齊齊的靠著牆體碼放著。

    「負責這個街壘的部隊現在正在兵營裡待命,等待著你們的人過去受降。」英國軍官解釋到。

    「中尉,是作戰處的尼古拉斯上校,他要求和你通話。」坐在沙克特身邊的通訊兵大聲報告到,他把手裡的耳機遞向了沙克特。

    「我是沙克特。」黨衛隊中尉連忙接過了耳機戴在了頭上。

    「我們現在進展順利,在沃爾沃思路附近。。。。明白,我知道,上校。。。但是。。。。竟然有這種事情,我就知道沒有那麼簡單,好吧,我會停下來等待二十五裝甲團,遵命,上校。沒問題,上校。。。。是!一切為了元首!。。。。好的,通話完畢,嗨!萊因哈特!」沙克特摘下耳機,遞給了通訊兵。

    「通知前面的車停下,全都停下。」沙爾克對通訊兵說道,隨後他站起身對著後面的車輛揮舞起手臂,示意停車。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隊長。」車隊停在了馬路中間,各小隊的隊長走上前來詢問發生了什麼事情。

    「英國佬那邊出問題了,他們的元帥將軍們沒能說服忠於王室的皇家衛隊,現在這些部隊發動了兵變,他們已經控制了威斯敏斯特區,並且佔據了泰晤士河兩岸的防線,他們準備和我們死戰到底。上級命令我們暫時停止前進,等待與二十五裝甲團會合。」沙克特走下車,他用手套抽打著褲腿,這個新出現的情況讓他興奮不已。

    「皇家近衛師?」黨衛隊中尉一臉的不屑。

    「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我們沒能趕上敦刻爾克戰役,這一回我們要讓所有人知道,武裝黨衛隊才是最強的近衛軍。」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5 12:25
第二百零六章 帝國的毀滅(二)

    對於英國皇家近衛師,德國陸軍並不陌生,雙方其實早就在比利時和法國邊境交過手。

    在歐陸開戰之初,作為王室姿態的一種表現,皇家近衛師把大部分精銳都抽調了出來,五個近衛團中,三個近衛團幾乎全體出動,在國內只留下了兩個營的部隊護衛白金漢宮。

    畢竟開戰之後王室需要配合議會開展大量的社交活動,很多場合都需要這些帶熊皮帽的龍蝦戰隊顯示國王的權力與威嚴。

    在法國前線,這些近衛軍表現還算是可圈可點,官兵們的愛國熱情和對王室的忠誠讓他們在戰場上視死如歸勇猛無比,結果就是從阿拉斯到敦刻爾克海灘,帶著近衛團臂章的士兵遺體躺了一地。

    或許他們的先輩確實挺能打,用鮮血和忠誠換來了近衛團的榮譽,但是經過數十年歌舞昇平之後,光鮮的儀仗隊生活已經磨平了他們的利齒與尖爪,面對武裝到牙齒的凶悍德軍,光靠勇敢和忠誠是無法阻擋對方前進的。

    最終殘餘的近衛軍部隊在敦刻爾克海灘向德軍放下了武器,現在正和其他的英國俘虜一起蹲在法國的戰俘營裡削土豆皮。

    這支部隊的損失對王室來講是一個沉重的打擊,以至於有一段時間內,英國國王拒絕接受戰時內閣的解釋,並且連續一個多月沒有出現在公共場合為民眾鼓勁打氣。

    為了彌補與王室之間的裂痕,戰時內閣在決定重建英國武裝力量之時,把皇家近衛師放到了最優先的位置,無論是裝備還是兵員,皇家近衛師的需求總能得到滿足。內閣大臣們的努力總算是獲得了收穫,王室同意繼續為他們的政令背書。

    國王在吃了大虧之後長了一智,帝國參謀部今後再想要調動這支部隊,必須要先經過國王的批准。所以無論南部沿海有多麼缺乏守衛兵力,皇家近衛師卻依然大模大樣的在白金漢宮門前廣場上來回走著正步,向市民炫耀著他們的熊皮高帽和紅色制服。

    不過。德國方面的情報顯示,這支部隊倒不是什麼繡花枕頭只會玩玩花架子,和躺在敦刻爾克的那一批相比。這支重建部隊的戰鬥力不但沒有下降,反而還有所提升。

    為了補償王室,英國陸軍在重組近衛師的時候抽調了不少有過作戰經驗的預備役老兵,還有不少遠征軍遺留下來的基訓連隊被成建制的塞了進去。這些本來應該補充進遠征軍序列的人員,大部分都是經過了長期訓練的精銳步兵。

    「目前的情況有些複雜,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我們的人一時間沒辦法把情報輸送出來。現在我們只知道五個近衛團全都參與了這次兵變,並且有王室成員直接參與其中。

    這支部隊的武裝齊備,擁有很強的火力。士兵訓練度也非常高。士氣看上去也很旺盛。我們不知道英國王室施加了什麼魔法,這些人狂熱的想要和我們一戰,並且願意為了國王戰鬥到最後一息。這太荒謬了,根本就不符合邏輯,難道就沒有人發現他們現在做作的事情反而會害死他們的國王嗎。」軍團司令部負責情報收集的內恩多夫中校大聲的抱怨著,在得知英方的兵變消息之後,他第一時間被司令部發配到了前沿陣地。

    「你要的東西已經準備好了,中校,你確定不多帶幾個護衛麼?」

    路德維克中校對內恩多夫的抱怨一點興趣都沒有。他認為司令部的決定完全是在浪費時間,照他的想法既然對方既然準備繼續抵抗,直接調動大軍碾壓過去就行了,才區區五個團的步兵而已,何必還要派遣軍使進行交涉多此一舉。

    「如果英國人想要干掉我,帶多少人都沒有意義。」內恩多夫從一名參謀手裡接過白旗,隨後對著路德維克靴跟一撞,點頭致意。

    「如果半個小時後我還沒有回來,你可以立即發起攻擊。」

    「明白,內恩多夫中校。你自己也要小心,祝你好運。」路德維克向對方敬禮告別。

    「嗨!萊因哈特!」

    「嗨!萊因哈特!」

    放下手臂,情報官舉著白旗轉過身向著街道另一端的英國街壘走去,一個少尉參謀作為副使緊隨在他身後。路德維克站在路中心,目送了內恩多夫一段距離,隨即轉過身向著等候在一旁的團部參謀們走去。

    「現在開始對表,預計三十分鐘後發起第一次攻擊。羔羊團那邊的情況怎麼樣?我需要他們的支援火力。」路德維克對著自己的作戰參謀詢問道。

    「七零五重炮營已經尋找到了合適的發射陣地,統帥部嚴令不得在倫敦核心區域使用重型火力,所以他們只能為我們提供河岸一線的火力打擊。不過他們正在調一個105加農炮連過來,可以拿來當成直射火力使用,以目前我們掌握的情報來看,對方的陣地無法抵禦重加農炮的直射攻擊。」作戰參謀報告到。

    「那麼就讓他們加快速度,我不想在南岸浪費太多時間,我們要用最快的速度突破泰晤士河,這邊的掃尾工作留給後續部隊處理。我現在去和第七步兵旅的弗雷德上校商討協同作戰的問題,如果有什麼新的情況隨時保持聯繫。」路德維克對著自己的部下點了點頭,坐進了路旁的桶車裡。

    第二十五裝甲團的坦克已經停滿了威爾沃斯周邊的街巷,趁著休息的機會,很多車組開始補充起備用的油料,這一代的街道上到處瀰漫著發動機的尾氣和汽油蒸汽混雜起來的刺鼻氣息。

    第一步兵師在行進途中做了個緊急的轉向,開始沿著泰晤士河岸向著滑鐵盧車站方向挺進。當獲知要去和英國皇家近衛軍作戰的消息,士兵們一個個興高采烈士氣高漲。軍官們則叫囂著,要讓那些愚蠢的英國人一個永生難忘的教訓,讓他們以後一聽到腓特烈大帝師的名號就會躲進被窩索索發抖。

    第三步兵師的三個團在南華爾區東側展開了陣型,一旦攻擊開始,他們將會負責佔領倫敦橋車站以及周邊區域,同時向泰晤士河對岸守衛倫敦塔的英軍發起全面攻擊。第三步兵師手頭上的兵力充足,集團軍還調派了一支重炮團給予協助,想要阻攔他們過河,除非那座該死的橋如同歌詞裡唱的那樣倒掉。

    一時間,泰晤士河兩岸戰雲密佈,戰事一觸即發。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5 12:25
第二百零七章 帝國的毀滅(三)

    「這樣可不行,這塊區域集中了太多的部隊了,我們要重新部署。」曼施泰因站在漢普頓街街角一幢三層小樓的窗檯前,手持著望遠鏡觀察著遠處的一座英軍街壘。

    這座小樓的地勢挺不錯,視野裡沒有什麼大型建築阻礙視線,從三樓窗檯上可以清晰的看到帝國戰爭博物館翠綠色的青銅圓頂,雪白色的旗杆上一面米字旗隨風飄揚。

    曼施泰因對賽普魯斯軍團在調動中出現的混亂狀況異常不滿,在他看來這根本就是指揮機關不專業的表現,為了制止這群狂犬繼續在友軍面前給他丟臉,軍團參謀長閣下急急忙忙的從司令部趕到了戰地前線。

    「這裡根本就塞不下那麼多的部隊,馬上命令第一步兵師停止前進,他們只需要留下一個團掩護第七步兵旅的側翼,把佔領滑鐵盧車站和亨格福德大橋的任務移交給第二十五裝甲團。第一步兵師剩下的兩個步兵團從蘭貝斯橋突破泰晤士河防線,隨後一路向西突擊,佔領海德公園,把行政區切割下來,從側後方包抄西斯敏斯特區的敵軍。」曼施泰因把望遠鏡遞給了身邊的副官,他轉過身對著手下的參謀們下達了指令。

    「命令第三步兵師在拿下西華克車站之前先把車站以東那片區域全部拿下來,英軍地圖上標示在河道轉彎處他們部署了幾個高炮陣地,必須全部都控制在我們手中。先把這些命令發佈下去吧,打印完畢後交給我簽字。」

    「遵命,將軍」通訊參謀記錄完命令,向曼施泰因敬禮之後轉身跑下了樓梯。

    曼施泰因的無線電通訊車就停在樓下路口,裝甲警衛排的四輛半履帶運輸車守住了街道兩頭,士兵們槍彈上膛警惕的觀察著四周圍的動靜,要知道這裡距離最近的英軍陣地還不到一千米,一個德國高級將領會是一個非常誘人的目標。

    德軍指揮官在前線的安全保衛問題一直很讓人撓頭,這些榮譽感爆棚的傢伙有置生死於度外的傳統,遠離前線在後方遙控指揮會被普遍視為無能膽怯的蛆蟲。開戰以來已經有不少將校級軍官倒在第一線戰場上,其中最有名的是德國前陸軍司令陸軍上將維爾納.馮.弗萊徹。

    「這是曼施泰因將軍的命令,我將留在貴團監督軍團計畫的執行情況。」弗朗茲.薛斯特少校從腰間的地圖包裡抽出一份手令遞給了第二十五裝甲團的團長路德維克。

    「我們已經做好了進攻的準備。遵照將軍的命令,我們將會先調動一個連的坦克配合步兵向滑鐵盧車站方向的敵軍陣地發起一次試探性質的進攻。」

    路德維克引領著薛斯特走進了他的指揮帳篷。這位裝甲團長從來就喜歡在第一線指揮作戰,他的八輪裝甲指揮車在哪裡,哪裡就是團指揮部。

    所謂的指揮帳篷其實非常簡陋。就是在八輪裝甲車的一側扯起一塊大型的遮陽帆布,現在在遮陽棚下一整排的電台正在繁忙的工作,通訊兵的呼號報告聲此起彼落。

    「我們需要更多的情報,我們現在連對面英國人的番號都沒有搞到。派出的偵察兵只查明了一些機槍火力點,目前還沒有發現對方的反坦克炮。」團部作戰處的幾個參謀圍著一副地圖討論著即將發起的進攻。

    「空軍的偵查照片分辨率不夠,而且還是五天前的。英軍給我們的地圖上也只是草草的標示了區域防禦配置。具體的細節恐怕連他們自己都不是很清楚。」一個參謀說道。

    「我的連會沿著倫敦路前進,然後在聖喬治方尖碑轉向,進入滑鐵盧路,最後到達火車站。這個位置有個大型的街壘,據我的估計,敵軍一定會在這裡安置有反坦克炮甚至步兵炮,這裡的街道太狹窄了,我們必須要和步兵進行緊密的配合,你確定我們不能摧毀這些房屋麼?」一營四連的連長大聲的詢問道。

    他的連裡配備有十六輛四號坦克。還有一個由四輛三號坦克構成的輕裝排,因為停靠的位置最接近前線,所以被選中進行第一波試探攻擊的陣容,當然如果進展順利的話,試探也可以順勢變成正式的進攻。

    「如果沒有必要,最好不要損壞倫敦市中心的建築物,除非是目標嚴重威脅到了德國部隊的安全,或者對德軍的前進造成了難以克服的阻礙,這是統帥部的命令,前線部隊必須嚴格服從。」薛斯特少校在一旁提醒道。

    「路德維克中校。內恩多夫中校和你約定的時間還剩下多少。」薛斯特望著路德維克詢問道。

    「還有五分鐘,竟然一點消息都沒有傳遞迴來,我看這些英國人是準備頑抗到底了,希望內恩多夫中校能夠平安無事。」路德維克揉著額頭回答道。

    就在前線德軍指揮官們商討著如何突破英軍的防線的時候,軍使內恩多夫中校卻正在泰晤士河對岸的一座地下掩蔽所裡做著最後的努力。

    「你們究竟要扣留我到什麼時候?我是德國陸軍的軍事使節,你們不能這樣對待一個軍事使節,這已經嚴重違反了日內瓦條約。」

    內恩多夫被蒙上了雙眼,雙手反銬在了椅背上,德軍中校為自己受到的無禮對待表示強烈的抗議,卻沒有得到對方一絲一毫的回應。

    他知道房間裡還有其他人存在,對方卻就只是安靜的坐在對面看著他,既不詢問,也不回話。

    「現在幾點了,你們總可以告訴我現在的時間吧。」內恩多夫對自己的處境毫不氣餒,他可不是一個容易放棄的人。

    「你想要知道時間幹什麼,德國佬,反正你也剩不下多少時間可活了。」自從內恩多夫進入這個房間之後,對方還是第一次回答他的問題。

    「不,先生,我想要知道時間,是為了計算你還有多少時間可活。」內恩多夫針鋒相對的回答道,在這種時候可不能失去德國軍官的銳氣。

    「這個不用你計算了,中校先生,我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因為我會和你一起完蛋。」對方的語氣裡充滿了嘲諷,內恩多夫能夠聽出其中大部分是針對對方自己的。

    「你究竟是什麼人,這裡又是什麼地方?我要見這裡的指揮官,他正在犯一個巨大的錯誤。」內恩多夫大聲的說道。

    「我?」對方反問道。

    內恩多夫聽到了皮鞋在水泥地面上摩擦的聲音,說話的人應該站起了身,隨後他發覺雙眼的蒙布被猛地扯了下來,房間頂部的白熾燈光照在他臉上,突如其來的刺激讓他有些睜不開眼睛。

    「認識一下吧,我是曼弗雷德.克林特,冷溪近衛團的團長,英國陸軍上校。」對方居高臨下,俯視著面前的德國中校。

    內恩多夫這時候已經習慣了刺眼的燈光,他抬起頭望著面前的英國上校。「克林特勛爵?」內恩多夫回想了一下,記得以前看過這個人的資料。

    「你知道我?」內恩多夫的回答顯然讓對方吃了一驚。

    「我聽說過你的故事,你曾經擔任過張伯倫的軍事秘書,和王室的關係也非常好,冷溪團的團長好像應該是柯德靈頓勛爵吧。」

    「柯德靈頓將軍年紀太大了,只是名譽上的團長。」

    「也對,他應該有八十。。。八十四歲了吧。」內恩多夫笑著說道,隨後他動了動拷在背後的雙手。

    「你能幫我打開這個麼,克林特上校,我根本就沒有攜帶武器,不會對你造成威脅。」

    「我很想幫你,中校先生,但是我和你一樣,現在都是被軟禁的對象。」克林特上校苦笑著攤開了雙手,表示對內恩多夫的要求無能為力。

    「是兵變?你的部下扣押了你。見鬼,我早該想到。」內恩多夫這時候才發覺,這位英國上校看上去確實挺糟糕,軍服的一個肩章被扯掉了,制服肩部與衣袖的接縫處也被撕開了一個大口子露出了裡面白色的麻布里襯,胸口的勳表也七零八落,看上去遺失了不少。

    「能告訴我現在幾點了嗎?上校,這非常重要。」內恩多夫急切的詢問道。

    「抱歉,他們拿走了我的錢包和手錶,這群該死的蘇格蘭強盜。」

    「是蘇格蘭人?」內恩多夫覺得現在是個好機會,可以從對方嘴裡獲得關於這次兵變的第一手情報。

    「好吧,告訴你也沒有關係,反正他們不會讓我們活著離開這裡。現在回想起來我都不敢相信,光榮的近衛團竟然會發動兵變,這是醜聞,是對國家的背叛,是近衛團歷史上一個永遠無法抹去的污點。」克林特在他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他雙手扶著膝蓋,眼睛直直的瞪著面前的德國軍官。

    「我們早就知道倫敦守不住了,最終內閣一定會考慮投降,事實上我們也知道有人已經在和德國接觸了,內閣裡有,議會裡也有,甚至商會和銀行家也在各自尋找門路。

    我們是軍人,我們的天職是服從命令。那時候近衛師內部的思想很單純,就是在停戰協議達成之前,保護住王室成員的安全。但是我根本想不到的是,最終領導這場近衛團兵變的,竟然就是王室成員。」克林特上校一臉激憤的神情對內恩多夫說道。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5 12:30
第二百零八章 帝國的毀滅(四)

    不遠處傳來一陣排槍射擊聲,艾恩賽德男爵停下腳步,轉過頭朝著街北面看了看,分辨出槍聲好像來自特拉法爾加廣場。

    「不要碰我,你們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少尉。」大英帝國總參謀長怒視著身後的近衛軍少尉,這個蠢貨剛才竟然推了自己一把。

    「閉上嘴,你這個賣國賊,你應該和你的那些走狗一起在納爾遜的雕像前槍斃。」近衛軍少尉再一次推搡了陸軍元帥的後背。

    「快走,別磨蹭。」一旁的士兵呵斥著,還作勢揚起了槍托。

    「你們會為你們的所作所為後悔終身。」艾恩賽德拍了拍軍服前襟,在士兵的押送下向著兩個街口外的查理王大街走去。

    這座斯巴達式建築原本是帝國財政部大樓,僅挨著白廳大道,正對面就是帝國外交部。在一戰時期,這座建築的地下室就被改建成了一座堅固的地下掩蔽所。伊斯梅憂心忡忡的走過悶熱的過道,他不知道丘吉爾為什麼會突然搬出那座嶄新的地堡,選擇搬進這所陳舊的掩蔽所。現在這座狹窄的地堡裡塞滿了軍人和工作人員,很多部門不得不在沒有任何保護的大樓上層辦公室裡辦公。

    走到丘吉爾的個人辦公室門前,走廊裡這時候站了不少人員,都在等著接受首相的召見。伊斯梅認出了幾個財政部的次官,皇家海軍聯絡處的參謀還有丘吉爾的秘書組成員。

    這所掩蔽所內外的警衛全都已經換成了皇家近衛團士兵,伊斯梅看了看門前警衛的臂章,這兩個士兵屬於近衛擲彈兵團。

    「首相正在等你,將軍閣下。」一名近衛團上士坐在門口的一張矮小的辦公桌後面,他冷冷地對著伊斯梅說道。

    「請你交出隨身的配槍。」

    「你們真是瘋了,上士。」伊斯梅悻悻的從腰間槍套裡掏出他的轉輪,用力的拍在了桌面上。

    「我不知道你為何要生氣,將軍,我們和你一樣在盡力拯救這個國家。」上士拿起伊斯梅的手槍,打開彈膛查看了一下之後。放進了一旁的抽屜裡。

    「你可以進去了,將軍。」門前的守衛拉開了辦公室的防彈鐵門。伊斯梅一言不發的看了這個上士幾秒,隨後轉過身走進了丘吉爾的辦公室大門。

    辦公室裡的景象出乎了伊斯梅的意料。中間原本辦公桌的位置上現在擺放著一張碩大的地圖桌,兩旁的書架旁堆疊了不少鐵製文件箱,地面上散落了不少空白記錄紙和表格。丘吉爾正站在地圖桌後,手扶著桌面低頭查看著地圖。他的軍事顧問組和戰爭辦公室參謀們圍成一圈站在他的身旁。

    「你來的正好,黑斯廷斯,我的朋友。看到你平安無事我真是太高興了。」丘吉爾抬起頭一眼看到了站在門口的伊斯梅,他高興的向他的參謀長打招呼道。

    「溫斯頓,你為什麼要把指揮部調回到這裡,現在在議會大廈的樓上就能清楚的看到對岸的德國士兵。」伊斯梅走上前。他皺著眉頭的對丘吉爾說道。

    「這裡比那個新地堡安全多了。那裡面充斥著間諜和叛國者,他們想要在那裡害死我,用炸彈和毒氣,我的嗅覺很靈敏,那個地堡裡每一寸空間都瀰漫著陰謀的氣息。」丘吉爾推開身旁的道丁,走到了牆邊的長桌旁,現在上面放了一些小點心、醃肉卷和成打的威士忌酒瓶。

    「別擔心,黑斯廷斯,幸好王室依然站在我的身後。局勢已經被我控制住了。」丘吉爾倒了一杯威士忌遞給黑斯廷斯。

    「不,謝謝,你知道午餐前我不喝酒。」

    「真是遺憾,你就不能改一下這個習慣。」丘吉爾灌了一口酒,隨後把一個冷餐肉卷扔進了嘴裡,用力的咀嚼了起來。

    「補充腦力最好的藥物就是美食和酒精,這是我的獨家秘方,靠這個我可以堅持到打完整場戰爭。」丘吉爾走回地圖桌,然後對著伊斯梅說道。

    「黑斯廷斯,我下定決心了。我就呆在這裡,哪裡也不去,一直到英國獲取最終的勝利,或者德國兵衝進來把我擊斃。」

    「溫斯頓,我想要提一個建議。」伊斯梅懇切的說道。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親愛的黑斯廷斯,為了我們的友情,我請求你不要說出來。我們還沒有徹底失敗。皇家近衛師向我保證,他們可以守衛住西斯敏斯特區至少四十八個小時,那時候格爾茲將軍的軍團就可以在德國人的側背發起攻擊了,德國人的兵力分散在整個城市的外圍,在局部區域我們佔據著絕對的兵力優勢。

    從伯明翰到倫敦的鐵路依然暢通,道丁向我保證空軍能夠抽出兩個聯隊的戰鬥機為格爾茲的軍團提供空中掩護,我們有很大的把握突破德軍的防線,打通倫敦與外界的聯繫。

    我們的目的是把德國人拖進他們最不想要看到的消耗戰,為了達到這個目的,哪怕付出再大的代價我都在所不惜。我們還有大量的海外部隊可以調動,還能獲得盟友的援助,只要我們懷著堅定的信念,我們就能把這場戰爭打下去,一直打到德國人跪地認輸。」丘吉爾又灌了一口威士忌,把空杯子放到了地圖桌上。

    「但是。。。。你難道還不知道?上帝啊!」伊斯梅大聲的對丘吉爾說道。

    「根本就沒有什麼格爾茲軍團,沒有什麼伯明翰大軍。溫斯頓,你被欺騙了。格爾茲到現在只集結起了兩個步兵營的士兵,他根本不可能向倫敦發起反攻。」

    「這不可能,我一週前還在軍需調配單上籤了字,那裡已經集中了六萬多本土軍官兵,我還翻閱了指揮官名冊和。。。。噢,我的上帝啊。」丘吉爾手扶著地圖桌,一手按住了額頭。

    「我真是愚蠢,這當然都是假象,我竟然還堅信不疑,這群該死的叛徒,賣國賊!」丘吉爾低下頭,沉聲的說道。

    「道丁、伊斯梅、福利茲、還有雅各布上校留下。其他人出去。。。。。」

    伊斯梅和道丁以及兩個戰爭處副官留了下來,其他的參謀軍官全都急匆匆的離開了辦公室。隨著鐵門關閉鎖定的聲音響起,丘吉爾發出了開戰以來最憤怒的吼聲。

    「陸軍參謀部欺騙了我!這群懦夫怎麼膽敢這樣做!我知道議會裡的議員靠不住。有不少人在和德國人互通款曲,想要保住他們的地位和權勢。我知道銀行家和商人們靠不住,他們想要用手中掌握的資源與德國人做交易,從中獲取利益。我知道那些工廠主和企業家也靠不住。他們都是些很實際的經濟動物,為了保住他們的工廠甚至願意和魔鬼合作。

    帝國參謀長和陸軍參謀部的一些人陰謀反叛,我只以為這只涉及到一小部分高級軍官,我可以理解他們的想法,這些懦夫已經被德國人嚇破了膽。

    我剛簽發了十五個將軍的處決命令,現在看來。這還遠遠不夠!陸軍已經徹底腐爛了。從頭至腳爛透了。怪不得我們會一直失敗,就是因為我們有著一批無能、膽怯、除了吃飯和製造糞便之外什麼都不會的陸軍軍官!

    他們只懂得貪污瀆職,從帝國的身上撈取好處,把國家的財富放進自己的褲兜。這些軍官根本不配穿這套光榮的制服,這些人骯髒的就像祖魯人腳趾間的泥垢一樣,倫敦下水道牆上的苔蘚都比他們干淨一千倍。

    因為他們的無能,無數帝國精銳的士兵被送進了地獄,我真應該把陸軍所有的將軍全都槍斃掉,就像那個斯大林干的那樣。」丘吉爾的吼聲在這間辦公室裡迴蕩。甚至透過了防彈鐵門傳到了外面的走廊上。

    在門外等候召見的軍官和公務人員一臉的愁容,他們已經知道了首相暴怒的原因,一些人開始盤算著該尋找什麼理由從此處脫身。近衛團的軍人也滿臉的尷尬,他們也沒想到帝國首相的言辭如此惡毒,語句這樣的粗俗不堪。

    而就在此同時,距離丘吉爾掩蔽所不遠的戰爭部大樓裡,正在展開一場秘密會議。

    「丘吉爾已經沒有任何價值了,王子殿下,為什麼還要把他推到台前來。」唐納德.薩默維爾爵士恭敬的對著坐在主座上的中年軍官說道。

    「我們必須要找一個人出來負責,這筆賬最後全都可以推到這個瘋子的頭上。而我們則可以安心的拿走最後的利益。放心吧,丘吉爾不會活著看到戰爭結束的那一刻。」大英帝國格洛斯特公爵亨利王子殿下慢條斯理的端起手中的茶杯,抿了一口加了牛奶和蜂蜜的紅茶。

    「那麼陛下那裡。。。。」掌璽大臣艾德禮在一旁問道。

    「他?」亨利.阿爾伯特放下茶杯,他嘴角帶著冷笑。

    「他的意見根本無關緊要。你們認為他還有資格繼續坐在這個寶座上嗎?如果不是大哥被該死的鮑德溫逼迫退位,他哪裡有機會坐上英國國王的寶座。你們看看,他在這幾年裡究竟幹了些什麼?毫無主見的聽從那些戰爭瘋子的建議,盲目的就同意向德國宣戰,把大英帝國帶入了這場災難性的戰爭之中。

    開戰之後,這個人又毫無主見的全力支持丘吉爾那個狂徒,還把屬於王室的那份權力都拱手讓出。他的無能已經給大英帝國帶來了嚴重的傷害,在這種危機時刻,必須有一個王室成員站出來收拾局面,拯救這個帝國,保證溫莎王朝。。。不,薩克森-科堡-哥達王朝繼續延續下去,這是祖先賦予我的義務,而現在也只有我才能夠完成。」

    亨利王子打開了面前的文件夾,拿起了一疊文件,一旁的副官接過文件,隨後逐一分發到了在座的內閣王室顧問們面前。

    「現在我已經掌握住了整個皇家近衛師的指揮權,整個威斯敏斯特全都在我的控制之中,我的部隊大概可以守衛住這裡半天的時間,時間很緊迫。我們要在德軍攻陷這裡之前,排除掉所有可能對我們的計畫造成阻礙的勢力與團體。

    這是一份與德軍談判的協議草案,我需要大家提出各自的意見。如果計畫順利,我將會代表英國王室和政府與德國展開談判,沒有意外的話,在座的各位將會是大英帝國新內閣的成員。」

    「喬治六世在戰後必須退位,目前最有資格繼承王位的就是大人您,亨利王子殿下。我們會全力推動這項工作,所有的英國百姓都會知道是您在最後關頭依然還在試圖挽救大英帝國,戰爭與苦難將會離去,而您將加冕為王。」艾德禮站起身來恭敬的低下了頭顱。

    「天祐吾王,是為亨利九世。」帝國主計大臣克蘭伯恩勛爵大聲喊道。

    「天祐吾王!」在座的各位大臣與議員們齊齊的站起身向著亨利王子躬身致意。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5 12:30
第二百零九章 帝國的毀滅(五)

    當約定時間到來,德軍依舊沒有得到軍事使節的任何消息 ,所以按照原本的計畫,賽普魯斯軍團全面啟動,第七裝甲師首先向英軍陣地發起了試探性攻擊。

    要說起打城市巷戰,德國陸軍在法國早就積累了一整套的經驗,對於現在這些僅限於紙上談兵的英國近衛軍而言,顯然是要高明了不少。英國皇家近衛團的編制都是野戰步兵,接受的是陣地作戰訓練,歷史上他們更多時候是作為王室的爪牙,去各個殖民地開疆拓土或者鎮壓起義與暴亂。與德國陸軍相比,他們的優勢在於官兵們對戰場環境十分熟悉,這裡畢竟是他們自己的地盤。

    一營四連的四號坦克是最初型號,主裝甲並沒有像G型那樣進行加強,主炮還是那門短管75毫米,不過這些指標依然足以應付目前的作戰需要。在不能動用重型火炮的情況下,這門低速火炮是提供給協同步兵最強的直射火力,排在第二位的是營屬炮兵攜帶的80毫米迫擊炮。

    第六步兵團的步兵們做好了出擊準備,指揮部預計到他們應該會遭遇英國守軍激烈的抵抗,指揮官必須做好心理準備,或許會有不小的傷亡。

    如同德軍指揮部所預料的那樣,雙方部隊剛開始接觸,德軍就陷入了被動挨打的窘境,英國守軍憑藉對地形的熟悉,從各個隱蔽火力點向著德國部隊發起了攻擊。雖然有坦克的奮力掩護,但是德軍的突擊步兵仍然被英軍的交叉火力壓制在了街道兩旁,戰鬥漸漸向著白熱化發展,德軍步兵承受著巨大的壓力,一時陷入了苦戰之中。

    如同裝甲部隊指揮官一開始擔心的那樣,因為地形的限制,他的坦克連根本無法展開火力線,只能憑藉的堅固的裝甲,硬頂著對方的炮火前進。狡猾的英國士兵,把反坦克炮設置在了路口街道兩側的建築物裡。英軍在房屋內部堆砌了厚厚的沙包,反坦克炮只依靠一條狹窄的縫隙往外射擊。

    雖然這種火炮無法擊穿四號坦克的正面裝甲,但是阻擋坦克前進並不需要徹底的摧毀它。領隊的四號坦克在被連續擊中十幾發炮彈後。終於摧毀了其中一個反坦克掩體,就在它準備轉向收拾下一個火力點的時候,連續受創的履帶終於不堪重負,在主動輪的位置崩斷。隨著坦克繼續前進,履帶順勢滑落在了街面上。

    駕駛員發現車輛失控,連忙踩下了剎車。巨大的四號坦克癱在了道路中間,把街道堵住了一半,英國反坦克炮手們喜出望外,連忙把火力集中在了另一半道路上。他們準備守株待兔。等著下一輛魯莽的德國坦克露面。

    德國坦克連長是個經驗豐富的指揮官,怎麼會不知道英國人的打算,在他看來這次試探進攻的目的基本已經達到,德軍又不是沒有遭遇過類似的失敗,沒必要和對方死纏爛打下去,現在應該做的就是迅速脫離與敵軍的接觸,撤回出發陣地,隨後調整進攻戰術,重整旗鼓之後再戰。

    連長通過無線電向指揮部報告了目前的情況。路德維克不是一個拖泥帶水的人,他馬上同意了連長的撤退請求。

    雖然獲得了指揮官的允許,但是德國坦克也不能說走就走,在裝甲部隊撤離之前,先要掩護德國步兵們脫離戰線。相對於慘烈的進攻,德軍的撤退進行的還算是順利,步兵們在坦克炮和煙霧的雙重掩護下,開始有條不紊的撤離戰場。值得一提的是,雖然遭遇了挫折,士兵們卻絲毫沒有沮喪。這些是百戰精英,早就把心理鍛鍊的比坦克裝甲板還要堅強。

    德國步兵在撤退時帶走了所有的傷員和一部分陣亡者的屍骸,因為有些犧牲官兵遺體處於英軍的火線之內,只能把他們遺留在了戰場中間。

    打退了德軍的首次進攻,讓英國守軍士氣大振,就在德軍的出發陣地上,都能聽到對面發出的陣陣歡呼聲。不過德軍上下根本就不為所動,如果連這一次小小的失敗都承受不起,怎麼有資格自稱是賽普魯斯的精銳。

    軍團上下如同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按部就班的收攏撤退的部隊,收斂陣亡者屍體,把傷員送往野戰醫院。同時一支新的步兵進攻連隊開始編組,步兵們清點彈藥和負重,開始做起了下一次進攻的準備。

    英國皇家近衛團那邊卻是另一番景象,這些原本就驕橫無比的軍人,現在幾乎把鼻子翹到了天上。英國人炫耀著難得的勝利,士兵爭相嘲笑著德軍撤退的狼狽模樣。陣地上很快流傳起了一種論調,所謂無敵的德國陸軍也無非如此,在精銳的近衛團士兵面前他們只能狼狽逃竄,之前市面上的那些傳言全都是子虛烏有,德國人能夠獲勝只是因為他們從未遇到過像樣的對手,兵臨城下不是因為德國人強大,而是友軍實在無能。

    這些官兵大都是重建冷溪團時候被編入部隊的,他們從骨子裡就有一種凌駕於其他英軍部隊的自豪,冷溪團作為英軍歷史最悠久部隊之一,在英國鄉間有著莫大的威名,這些官兵從小就聽著關於冷溪團的傳說長大,能夠成為這個傳奇部隊的成員,當然會免不了陷入自我膨脹。

    「真是些單純的傢伙,不過還算打得不錯。」泰晤士河對岸的團部指揮所裡,現任的冷溪團團長維克多少校放下了手中的電話。

    「立即向司令部報告這邊的情況,殿下一定會為此感到高興的。」維克多對著自己的副官說道。

    「遵命,長官。」副官敬了個軍禮,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這個開局不錯,實話說,我根本沒有料到他們竟然真的抵禦住了德軍的首輪進攻。」在辦公室一角的沙發上坐著一個中年紳士,他笑著對維克多說道。這個男人穿著帶著金絲袖口紋飾的黑色正裝禮服,紅色的勳帶斜跨前胸,勳帶旁還掛著幾枚閃亮的勛章。

    「你說的對,這是個不錯的開局,西蒙爵士。現在看來,我們。。。。至少冷溪團這裡可以保證完成殿下交予的任務,守住防線十二個小時。如果德軍依舊保持著這種進攻節奏。我們說不定還能堅持的更久一些。」維克多站在爵士面前,恭敬的回答道。

    「如果這樣就更好,如果能夠打擊到德國人的士氣。讓他們感覺英國軍隊依然有一戰之力,那麼對我們之後的計畫將會有很大的幫助。如果能夠讓德國人感覺到征服這個國家或許要付出非常大的代價時,他們必定會傾向於和我們合作,這樣我們就能在談判中獲得更多的話語權。

    如果你真的能夠超額完成殿下佈置的任務。我想殿下一定不會忘記你的功績,維克多少校。我早就告訴你,向殿下效忠將是你一生中做出的最正確的一次選擇。你是個聰明人,不像克林特那個頑固不化的傢伙,你一定會飛黃騰達的,少校。希望你能記住我今天所說的。」西蒙爵士從口袋裡抽出了兩支雪茄。把一支遞向了維克多,英軍少校受寵若驚,緊忙上前兩步雙手接過。

    「非常感謝你,爵士,如果沒有你的指引,我還在傻乎乎的被他們當成炮灰使用呢。」維克多從口袋裡掏出火柴,劃著了之後先替西蒙點上了雪茄煙。

    「長官!」副官焦急的聲音在門口響起,隨即這個年輕的近衛軍官急急忙忙的走進了房間。

    「剛才收到了司令部的電話,德軍在十分鐘前已經突破了威爾士團的防線。德國人正在從蘭貝斯橋渡過泰晤士河,威爾士團的一個營已經被殲滅,剩下的部隊正在向著海德公園方向撤退,上面命令我們必須守住威斯敏斯特大橋,決不能讓德國裝甲部隊由此過河。」副官立正報告到。

    「什麼,怎麼會變成這樣,這群無能的威爾士廢物,他們難道不知道一旦撤退,我們的整個側翼就全都暴露在德軍的面前了嗎?」維克多連忙跑到辦公桌旁,查看起桌上的地圖。

    「不光是側翼。過了蘭貝斯橋,德軍就能直撲白金漢宮,守衛白金漢一帶的是近衛擲彈兵團,不知道他們能夠堅持多久,我們剩下的時間不多了,我要馬上去面見殿下。」西蒙爵士飛快的站起身,他叼著雪茄,整理了一下勳帶和腰上掛著的禮儀佩劍。

    「維克多少校,你必須堅守住威斯敏斯特大橋,這關係到我們計畫的成敗,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德軍再前進一步,我相信你不會辜負我和殿下對你的期望,我會保持和你的聯繫。」西蒙對著維克多說道。

    「請放心,冷溪團和威爾士廢物不同,個個都是硬漢,哪怕我們只剩下一個士兵,都不會讓德國人從我們的防線上通過。」維克多大聲的回答道。就在此時,桌上的電話鈴急促的響了起來,維克多連忙伸手提起了電話聽筒。

    「我是維克多少校。。。什麼?我沒聽清,你再說一遍!什麼時候,怎麼發生的!。。。。你之前怎麼跟我說的,我早就命令過你。。。。無論如何你都必須把陣地給我奪回來,我不管你有多少傷亡。。。。這不是理由!。。。。援軍?我會調一個連上來支援你,在此之前你必須守住現有的防線,你知道擅自撤退的後果,上尉,要是再丟失陣地,我就親自去前線槍斃了你!」

    維克多狠狠的摔下了電話聽筒,隨後他一臉尷尬的對著西蒙報告到。

    「德國人剛才進行了第二次進攻,他們已經佔領了滑鐵盧車站的外圍陣地,守衛陣地的步兵連損失過半,據前線指揮官報告,最先突破陣地的是一群德國黨衛隊士兵,可以證實在我們對面的確實是德國元首的直屬部隊。」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5 12:31
第二百一十章 帝國的毀滅(六)

    蘭貝斯橋防線被突破,給了亨利王子一系的謀篡勢力一記沉重的打擊。

    這些鐵桿的王室黨成員大都有貴族根底,從小接受到的就是精英教育,當然也包含了各種戰爭課程和軍事訓練。他們不會不知道蘭貝斯橋在威斯敏斯特防禦圈中的重要意義,這座橋正好處在泰晤士河防線的腰腹位置,德軍只要跨過這一座橋就能兵進白廳區,直插大英帝國的核心要害。

    所以他們此前還特別加強了蘭貝斯橋的防禦力量,把他們眼中最精銳的威爾士近衛團放到了這個關鍵位置上。這支近衛團和蘇格蘭近衛團一樣,在本土保留下了一個步兵營,另一個營作為大英帝國王室的臉面,現在被堵在了直布羅陀要塞裡。

    作為老近衛師在本土僅剩的老底子,威爾士團當然被王室視為肱骨,在整編時特別加以重視。可惜的是威爾士近衛團的基礎本就不怎麼紮實,這支1915年才組建的新近衛團原就是個拉攏威爾士人用的幌子,第一次世界大戰開始後,頭一個月這支部隊就被編入遠征軍開赴法國戰場,當年的陸軍部知道這支部隊軟腳的很,所以也就沒讓他們直接去一線填彈坑,最終有驚無險的混過了四年戰爭。

    到了一戰結束後這支部隊作為威爾士忠於王室的標誌繼續服役,日常裡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執行王室的禮儀任務,比如在白金漢宮廣場表演換崗和排列閱兵方陣。因為在王室面前出現的次數比任何一支衛隊都多,而且經過長期隊列操演訓練後顯露出的軍容軍貌看上去確實威武雄壯之至,以至於在王室成員心中留下了精銳之師的印象。

    這一次把威爾士近衛團調到一線防守,也是出於這個原因,在王室成員眼裡威爾士團的老兵全都是精銳,就算不能超越德國陸軍,至少不會相差太遠。最終的結果就是,他們把一隻半職業化的儀仗隊頂到了第一線上。

    更不可思議的是,威爾士近衛團的官兵們竟然和王室持有同樣的看法。因為長期受到媒體追捧,他們早就以英軍精銳自居,威爾士人估摸著反攻敵佔區或許有些難度。但是抵擋住德軍的進攻應該不在話下。結果雙方剛一接觸,威爾士人就被德國陸軍一頓亂拳打懵了。

    吊打威爾士人的是德國陸軍第一步兵師。師長拉維上校因為求戰心切,在轉向時沒有控制好各部隊的速度,結果導致行軍秩序出現了混亂並且還影響到了友軍的作戰。拉維上校在電話裡結結實實地挨了曼施泰因好一頓臭罵。他從來都不知道那位文質彬彬的參謀長罵起人來竟然會這麼毒辣。

    因為這的確是自己犯下的錯誤,他沒有任何理由解釋與反駁,最終只能在倒霉的威爾士人的頭上發洩滿腔的郁氣與怒火。在拉維看來一切的麻煩都是由對面那群蠢貨造成的,如果不是他們搞什麼亂七八糟的的兵變,他根本就不會白白的挨上這一頓責罵。

    更嚴重的是,這次事件必定會在那位挑剔的參謀長腦中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他必定會把這件事情記在他那個傳說中的小本子上。如果這件事傳到元首的耳中,說不定自己的事業前途都可能因此受到影響。

    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斷人前途如殺人全族,這口氣怎麼可以忍,哪怕是沒有曼施泰因的命令,他也要給對面的英國佬一個讓他們終身難忘的教訓。拉維非常清楚,他的事業遇到了危機,到了現在只有用閃亮的功績和敵人的鮮血才能洗刷掉他身上的污點和恥辱。

    第一步兵師根本就沒有進行什麼試探和佯攻,拉維親自在第一線指揮。德國步兵直接對英軍陣地發起了正面強攻。

    泰晤士河在南華克區有一個九十度的轉向,蘭貝斯橋附近的河道變成了南北朝向,德軍步兵在輪式裝甲偵查車的掩護下向著威爾士團設置在東岸的橋頭陣地發起了反覆衝擊,英國士兵等到一交手才發現想像和現實的有多麼大的差距。

    這塊區域和滑鐵盧火車站複雜的環境不同,橋頭周邊是一大片空曠的綠化地,德國步兵先是逐屋清繳掉了周圍建築物裡的英軍散兵,最後反而變成了德軍依託著建築物的掩護,用交叉火力壓制陣地裡英軍士兵的射擊。

    拉維對德軍的推進速度感到不太滿意,他知道第七裝甲師在滑鐵盧車站遇到了英軍頑強的阻擊,雖然知道不該這樣去想。他還是認為這是上帝給他的一個機會,只要他能夠趕在其他部隊之前撕開敵軍的防線,為賽普魯斯打開一個突破口,那麼此前的那些錯誤記錄將會因此隨風而散。

    在反覆查看了英軍陣地情況後,拉維當機立斷的下令調動團屬炮兵的步兵炮和迫擊炮發起轟擊,因為周邊沒有什麼歷史建築,完全符合統帥部關於在倫敦城內使用炮兵的條令。

    結果可想而知,威爾士近衛團的士兵只有很少一部分補充進來的一戰老兵曾經經歷過重炮轟擊,其他人到目前為止只聽過外圍作戰時從遠處傳來的炮聲,對於炮擊還根本沒有什麼概念,結果第一輪炮彈砸下來之後,這片陣地上的威爾士人當即就恢複本行,全體放羊了。

    所謂兵敗如山倒,也就說的是眼前的這幅景象。其實有個更形象的比喻,現場就像一個被開水澆了的螞蟻窩一般。在這個大型橋頭堡陣地駐防的兩個步槍連和一個後勤連加起來差不多有四百來人,除去之前被打死打傷的,一輪炮擊下來後剩下至少還有三百多號,這時候無論是軍官還是士兵全都扔掉了各自手裡的傢伙,他們爬出蹲守的掩體和陣地,爭先恐後的跑上陣地後的蘭貝斯橋,撒開腿向著河對岸飛奔。

    拉維也被英國人的反應嚇了一跳,這些人不是所謂的英軍精銳麼,怎麼連入城前遭遇的那些國民自衛團的民兵還不如。

    德軍一線軍官的素質非常高,還未等到拉維下達追擊命令,一些反應迅速的步兵班排就已經衝出陣地,自發的對威爾士人展開了追擊。拉維對部下掌握戰機的表現非常滿意,他立即命令裝甲偵察連和師屬警衛連的半履帶車加入追擊行列,爭取一鼓作氣拿下英軍在西岸的陣地。

    在這座泰晤士河上著名的大橋上,威爾士團的潰兵遭到了德軍毫不留情的屠殺,德國人用步槍和機槍把正在逃跑的英國士兵成片的打翻在了橋面上,靠近西岸的一段用來阻截德軍攻擊的沙包路障成了鬼門關一般的存在,堵塞在這裡的近衛軍士兵被德國人像牲畜一樣殺死,近衛軍士兵扭曲的屍體在這裡堆積成了一道矮牆。

    一些絕望的威爾士人掉過頭赤手空拳向著德國人衝去,結果被德國步兵毫不猶豫的用刺刀挑翻在地。一隊德國步兵由於追的太急,一頭撞進了潰退英軍的後隊裡,打空槍膛的德國士兵此時來不及重新裝彈,他們直接端著上好刺刀的步槍大步向前,與英軍混在一起打起了肉搏戰。

    蘭貝斯橋肉搏戰在戰後變的非常有名,每次提到倫敦戰役,這座橋上發生的冷血殺戮就會被人反覆提起,全都是因為一張德軍戰地記者在現場拍攝的記錄照片給人留下了終身難忘的深刻記憶。

    照片上一個穿著英國步兵制服的男子躺倒在橋欄邊的人行道上,他張著嘴巴向著前方伸出雙手,似乎是在祈求對手饒他一命,在他面前站著一個全副武裝的德國士兵,他正翻轉手肘抬起上好刺刀的步槍蓄勢待發,從他那充滿力量的姿態來看,下一刻必定是一記標準而迅猛的刺殺。

    M35鋼盔帽簷的陰影遮擋住了德國士兵的雙眼,只能看到一個堅挺的鼻子和棱角鮮明的下頜,士兵的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了讓人不寒而慄的猙獰笑容。

    「這個德國兵究竟刺下去了沒有。」戰後數十年來一直成為爭論的焦點,因為那位不知名的戰地記者,在照片的一角寫下了一行英語「生存還是毀滅」。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5 12:31
第二百十一章 帝國的毀滅(七)

    「把這份文件交給約德爾,他知道該怎麼處理。」徐峻在文件底部簽上他的名字,畫了個私人花押。

    「明白,我的元首。」帝森豪芬湊上前合上了文件夾,對著徐峻點頭致意之後拿文件夾走出了辦公室。

    「剛才談到哪裡了?哦,對了,關於召開國會的問題,或許還要推遲一段時間。我要先去巴黎與貝當簽訂停戰協定,然後就是解決英國問題。那個國家的政局真是混亂,到現在已經有五六個所謂的特使要求與我們談判了,每一個都號稱自己是正統,擁有代表英國政府的權力。」徐峻捋了捋額前的頭髮,打開抽屜把一疊文件扔在了桌上。

    「不過有一點他們是相同的,全都有著不切實際的野心和超常的胃口,英國人很久沒有失敗過了,他們顯然已經忘記了怎麼向敵人投降。所以魏爾勒,我想要你代表我到前線去,作為受降代表與英國人展開談判。你清楚我們的底線在哪裡,有必要的話,可以適當的敲打一下那群愚蠢的英國佬,讓他們認清一下現實。」徐峻把文件推到了桌邊,魏爾勒欠身接過了文件。

    「這些是審訊英國俘虜後獲得的情報,你知道該如何使用它們。我說過,順從我的會獲得獎勵,忤逆我的必須受到懲罰。」

    「我還需要您委任我為全權代表的書面文件,最好能有一些由您親自簽署的空白赦免書。」魏爾勒翻看了一下文件後,把那些塞進了身邊的文件包裡。

    「你會得到所有你需要的,記住一點,魏爾勒,我不管你用什麼手段,必須盡快結束對岸的這種亂象。我們的道路還很漫長,還有一大堆的問題需要解決,不能把精力全都耗費到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上。」徐峻按了下桌邊的電鈴,不一會兒帝森豪芬敲門後走了進來。

    「你還需要多少時間準備?」徐峻對著魏爾勒詢問道。

    「準備好需要的文件之後,下午就能出發。我的元首。」魏爾勒恭敬的回答。

    「命令聯隊準備好我的專機,另外調派一支近衛隊小隊作為魏爾勒將軍的隨身警衛。」徐峻對著帝森豪芬說道。

    「遵命,我會親自去安排這些事。另外。我的元首,勃勞希契元帥已經到了,他在外面等候您的召見。」

    「讓元帥進來吧。」徐峻站起身來,向著魏爾勒伸出了手。

    「祝你一路順利。魏爾勒,下午我就不去送你了,保持與統帥部的聯繫,我期待著你的好消息。」

    「這是我的職責,我的元首,您會得到您想要的。我向您保證。」魏爾勒伸出手與徐峻握了一下。隨後後退一步立正敬禮。

    「那我就告辭了,我的元首。」

    「去吧,我的參謀長閣下。」徐峻笑著回了個軍禮。

    「唉?你也在,魏爾勒。」此時勃勞希契推開門走了進來。

    「我剛要告退,元帥閣下。」魏爾勒向著布勞希奇敬了個禮,隨後繞過元帥走出了辦公室。

    「魏爾勒將軍真是個能幹的部下,早先在參謀處的時候我怎麼就沒有發現他呢。」布勞希奇目送魏爾勒走出辦公室,他回過頭對徐峻說道。

    「那時候參謀部裡那種氣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當時也不是一樣熱衷於當一個薪水小偷。請坐。我的元帥閣下。」

    勃勞希契笑著走到徐峻面前,在辦公桌前的扶手椅上坐了下來。

    「剛得到的消息,他們已經攻進了市區,結果在威斯敏斯特卡住了,可把曼施泰因氣壞了,他甚至要求統帥部同意他動用陸軍航空兵近距離支援。」勃勞希契把他的軍帽和手杖放到了一邊的案几上。

    「你知道我為什麼不允許他們動用重炮,這些建築承載著大英帝國數百年的輝煌歷史,簡直已經變成了英國人的精神支柱。雖然我們可以輕易的把威斯敏斯特夷為平地,但是除了激怒英國人之外,我們又能從中得到什麼好處。

    倫敦實在太有名了。全世界不知道有多少人去過這座城市,如果由於我們的原因對這些歷史建築造成了巨大的破壞,德國好不容易重新建立起來的良好形象就會再一次土崩瓦解。

    到時候外界會說什麼,不用猜我都想得出來。看看,這就是德國人的真實面目,他們竟然毫不留情的摧毀了倫敦,就像他們的祖先摧毀羅馬城一樣,他們依然還是一群野蠻殘暴的蠻族。」徐峻劃燃一根火柴,點著了手裡的雪茄。

    「我們是什麼人?我們是侵略者,無論戰爭的出發點如何,我們都無法反駁我們的軍隊正在他國的領土上作戰的事實。我們已經動了太多人的蛋糕,這些勢力曾經掌控著大半個地球。外界的輿論對我們口誅筆伐,我們的敵人正在暗中研磨著利刃,而我們的那群所謂的朋友則只知道在後面拖著我們的後腿。我們已經站在懸崖邊上了,無論我們之前獲取過多少次輝煌的勝利,我的總司令閣下,把我們推下懸崖,只需要一次失敗就足以。」

    「我贊同您所有的意見,我的元首。我很榮幸能夠為您這樣睿智的領導人服務,特別是看到您在德國獲得節節勝利之後依然還保持著理性的思維,沒有被榮譽沖昏頭腦,這一點就足以讓您在德國歷史上最偉大的領袖行列中佔據一個重要的位置,您注定會名垂青史的,我的元首。」布勞希奇一臉嚴肅的拍起了徐峻的馬屁,他早就摸準了徐峻的脈搏。

    「和那些偉人相比,我還有很多的不足之處。」徐峻雖然對元帥級的馬屁很是受用,但是基本的謙虛還是應該有的,否則會被人認為自己過於狂妄。

    「古德里安那裡怎麼樣,他的部隊現在正陷入了兩面作戰,補給必須要跟上。。。。我們應該開闢更多的補給線。」徐峻抽了一口雪茄,開始轉移話題。

    要說古德里安的麻煩,這得從今天一早說起。他的裝甲部隊在倫敦市區的西側硬是打通了一條走廊出來,把五分之一的倫敦市郊分割了出去。博克軍團的主力從東側包抄了上來,很快就與古德里安兵團在倫敦市區的北面會師,完成了倫敦城北的弧形包圍圈。

    在倫敦戰役下一步的行動計畫裡。古德里安的部隊負責從西側和北側兩面向著倫敦城發起向心攻擊,原本是一件沒有多少難度的任務,因為他所處的區域並沒有多少英軍的防守兵力。但是當古德里安的部隊開始進入城市之時。保護著部隊外線的一支步兵連遭到了來自後方的攻擊。

    這時候古德里安才發現,竟然有一支上萬人的雜牌部隊,突然出現在了自己的身後,而這時留在後方的德軍部隊除了一些後勤勤務之外。就只剩下一個營的工兵。

    古德里安連忙命令後衛部隊來了個一百八十度轉身,全速支援那些守軍。這時留在防線上的德軍已經依託著原本英軍留下的工事掩體,與敵軍展開了殊死的搏鬥。

    英國人佔據了兵力上的絕對優勢,如同海潮般連續發起了數十次衝擊,雖然這些英國人拿的武器十分簡陋,但是防守的德軍大都是非戰鬥的勤務人員。同樣沒有多少戰鬥力。英國人的這次突然打擊給德軍造成了極其嚴重的損傷。最終當古德里安的援軍趕到時,陣地上倖存的德軍官兵連一個排都湊不齊。

    接獲損失報告,古德里安勃然大怒,他通過無線電向集團軍指揮部報告了他的遭遇,同時指責陸軍情報部門無能,空軍偵查部隊瀆職,竟然連這麼大規模的敵軍調動,之前竟然沒有絲毫察覺,簡直是匪夷所思。

    他的後勤部隊損失慘重。那些英國人不但燒燬了他的食品堆場還點著了燃料倉庫,更讓他感到痛心的是英國人還洗劫了一座師屬的野戰醫院,他們俘虜了所有的軍醫和護士,還殺害了一些試圖抵抗的德軍傷員。

    古德里安懇求集團軍司令部代他向統帥部提出請求,他要求統帥部同意他拒絕接受對面這支英國武裝的投降,凡是抓到的俘虜一概以武裝暴徒的名義就地槍決。

    因為古德里安審訊俘虜後發現,攻擊他的並不是什麼英國正規軍,而是一群試圖勤王的英國平民,這些人都參加了國民自衛隊,當獲知倫敦被圍困之後。這些人自發的彙集了起來,組建成了眼前這支所謂的勤王軍。

    這些人來自倫敦北部幾座城市的郊縣村鎮,比如北安普頓、米爾頓凱恩斯、貝爾福德和盧頓。成員大部分都是信仰虔誠的英國國教信徒以及忠於國王的農夫和村民。這些人因為害怕遭到空襲,所以晝伏夜出,而且一直在野外趕路,成功躲過了德軍空軍的空中偵查。這支部隊沒有什麼統一的指揮,只有一個所謂的軍事委員會,領隊的都是各村鎮的鄉紳,這些人大都教育程度不高,所以非常容易被煽動,說白了就是一群純粹的烏合之眾。

    裝甲部隊那些寶貴的技術人員培養不易,特別是那些機修廠的工人和軍械處的技師,這些平日裡擺弄著價值數萬馬克精密裝備的專業人才,竟然死在了一群拿著糞叉和老舊步槍的農民手裡,這怎麼不會讓古德里安怒火攻心痛入骨髓。

    「這背後一定有倫敦城裡的勢力在暗自操縱,想要向我展現他們在桌面下的實力麼?讓我們覺得英國人桀驁不馴難以征服,所以必須要與他們合作。說不定還想以此來要挾我們,從我們手中獲得更多的利益與權力。這些人的手段太低級了,一眼就能看穿。

    我同意了古德里安的請求,約德爾會給他一份書面命令。我還會出動奧丁之眼,徹查此次事件,找出背後的主謀,某些人必須要為他的愚蠢行為負責。這一次我要讓所有那些躲在暗處的混蛋看看,膽敢挑釁我的代價將會有多麼的巨大。」徐峻吐出一口煙霧,在菸灰缸上撣了撣雪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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