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幻想] 復活之戰鬥在第三帝國 作者:鋒銳(連載中)

 
BloomCaVod 2018-2-24 18:46:4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22 85042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5 12:35
第二百二十二章投降(二)

    命令英國無條件投降,德國元首也只能在夢裡想想而已,魏爾勒現在表現出的強硬只是為了向對方傳達一種信號,德國不可能像英國人想像中那樣容易應付。

    在魏爾勒出發之前,徐峻剛花了不小的力氣讓德軍高層們滾燙的頭腦冷靜下來,元首閣下有他自己獨到的見解,並且他正在努力與德國國內的納粹黨高層溝通,試圖達成一些基本的共識。在魏爾勒看來,元首還是低估了自己對於德國民眾的影響力,以他現在掌握的權力以及取得的功績,他的意見根本沒有任何一個德國官員膽敢忤逆。

    目前單純從軍事角度上來看,德軍已經佔據了絕對的優勢,英國本土剩餘的武裝力量,已經無力阻擋德軍的繼續進攻,佔領全境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事情。同樣在大部分的歐洲人甚至美洲人眼裡,大英帝國這頭曾經強大無比的怪獸已經注定成為德國人砧板上的魚肉,不少人都在等著德國人割斷這頭巨獸的喉管,到時候哪怕吃不到最肥美的腰肉,至少也能偷走一兩塊肋排解饞。

    不過那位德國元首卻很清楚,問題根本沒有那麼簡單,日不落帝國所擁有的龐大底蘊常人根本就不會瞭解,想要靠德國一國之力徹底征服這頭古老的巨獸,只能是某些人的一廂情願。

    日不落帝國的領土不光是只有英倫三島,還有一大批的海外殖民地以及附屬國家,這是英國人耗費數百年時間構築起來的龐大體系,包含了大英帝國無數優秀政治家與將領的努力成果,是英國人智慧的結晶。

    在這個龐大的全球殖民體系裡,各節點與節點之間都各自有相互的聯繫,相互制約相互補充,最終構成了一個錯綜複雜的涉及到商業、軍事、金融、生產、原材料供需等等領域的巨大網絡系統。這個網絡不只是依靠產業與利益鏈條緊密聯繫到一起,最關鍵的是這個體系所具有的民族特徵。掌握權力的大都是信仰新教的盎格魯撒克遜人。

    依託這個龐大的殖民網絡體系,英國人厚積薄發,在短短半個世紀的時間內就造就出了強大無比的日不落帝國。於此同時海外殖民網展現出的龐大力量也讓英國本土的統治者感到了威脅,他們或許不明白什麼載舟覆舟的道理,不過這些老牌的貴族們都見過一大堆尾大不掉養虎為患的先例。

    倫敦的高官顯貴們耗費心機的想在這個怪獸的脖頸上套上一根根堅固的鎖鏈,英國王室成為了頸圈上最核心的一環,所有殖民地政府與居民都必須向王室表示忠誠,每一個總督更替是都必須公開宣讀向國王或女王陛下效忠的誓言。雖然英國人平日裡發誓大部分只能聽過就算,但是這種涉及到王權的誓言是最為神聖不可侵犯的,所有背叛誓言的人下場都會十分悲慘。

    徐峻也是出於這方面的考慮。才會同意魏爾勒的意見,讓他與喬治六世進行一次沒有外人在場的非官方會談。

    如果說現在的倫敦各派勢力像一張亂七八糟的蜘蛛網,掌握了大量情報資源與溝通渠道的魏爾勒就是一隻最為強壯的蜘蛛,盤踞在了蛛網中央。他到達英國的當晚就收到了幾十個會見請求,請求者身份五花八門,軍、警、士、農、工、商幾乎都齊了,與求見信一起送到的還有一堆頗有誘惑力的投名狀。

    魏爾勒雖然知道這些人相互間的關係沒有想像中那麼緊密,卻沒有想到這些傢伙還沒正式開始談判,就已經開始相互拆台了。他們除了向德軍獻媚之外還夾帶了一堆相互揭發的黑材料,讓魏爾勒不得不對這些英國政客說一個服字,要不是他早就觀摩過納粹黨裡那群渣渣們毫無底線的表演,換個其他的德國將領過來。還真的會被對方牽著鼻子走,被玩的團團亂轉。

    魏爾勒突然感到坐在自己對面的喬治六世有些可憐,這個品格高尚的男人可能完全不知道,自己其實已經被忠心耿耿的臣子們出賣了。喬治六世這個國王的人生如果放到五百年前。絕對會被莎士比亞寫成一部戲劇。這個性格內向溫和容易害羞的王子,是被英國政客們硬逼著坐上王位的。

    在此之前他根本沒有接受過如何當一個國王的系統訓練,他甚至連話都說不利索。以至於在登基初期,大部分需要國王出面的禮儀儀式都被他以各種理由推脫了,他害怕在外人面前暴露自己這個缺點,害怕因此被人恥笑,更害怕有人以此為理由,質疑他坐上國王寶座的資格。幸好他繼承了他父親的部分性格,堅強而有韌性,明白自己所肩負的職責,並且願意為此付出全部的努力,只從一個國王的角度來看,他幹的確實比他的兄長更為出色。

    不過現在,這個男人面臨著他人生中最困難的抉擇,他的命運其實已經被注定,將會作為一個戰敗的君王載入英國的史冊。他不但要承擔起作為國王必須承擔的責任,他的後半生還將會在英國人的指責和謾罵中度過,哪怕死去之後,後人也會把他描繪成一個愚蠢的醜角。魏爾勒很同情這個男人,他頭上的這頂王冠,才是他唯一的罪責。

    同情歸於同情,任務還是要照樣完成,魏爾勒此行的目的,並不是想要英國國王簽下什麼協定,而是想要摸清對方的底線,並且與這位國王達成一些重要的共識,這對於徐峻的方案成功與否,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

    「我們知道王室在英國政體中的作用,自從維多利亞女王駕崩之後,重新崛起的議會和國教的勢力在不斷侵犯著王室的權益,他們使用各種手段,甚至是煽動無知的民眾,以此來壓制與限制王室的權力。事實證明,他們完成的很出色,喬治五世陛下如此堅強勇毅的一個人,也不得不向那些勢力低頭。」魏爾勒喝了一口侍從送上的紅茶。看著喬治六世皺著眉頭貌似很有感觸的樣子,魏爾勒繼續說道。

    「無論是保守黨、自由黨還是工黨。那些貴族亦或者士紳商人們,他們都不願意也不允許出現另一個維多利亞女王,一個強勢到可以碾壓他們所有人的至尊。

    這很正常,他們好不容易盜取了那些原本屬於王室的利益,當然會害怕出現一個英明果決的猶如維多利亞女王般偉大的國王把一切都重新奪回去,畢竟誰都不願意吐出自己嚥下去的肥肉。我想這些國王陛下一定也有所察覺了吧。」魏爾勒轉過臉看了看正在做記錄的薛斯特,隨後繼續說道。

    「你以為全力支持丘吉爾就能改變這種局面?丘吉爾確實對王室充滿了忠誠,這個自負的首相也不怎麼受到貴族階層的歡迎,這個人樹敵的能力比他的政治能力強多了,雖然有著非常高超的政治手腕。但是卻無法改變他好勇鬥狠粗魯無禮的名聲。所以他選擇了忠於王室,而陛下你也選擇了毫無保留的支持與信任。他需要王室的名義來壓制他的敵人,收買他的同僚,而你則通過丘吉爾打擊王室的敵人以及收回失去的權力。

    我承認,這個想法不錯,可惜的是,丘吉爾最終失敗了。不過,我可以透露給你一些我們掌握的情報,你和丘吉爾的交易。早就被對方看的一清二楚,相反還讓你們兩家的對手因此聯合了起來,這可是一股不小的勢力。」

    「我承認你說的完全正確,我和丘吉爾先生確實是在相互利用。如果這場戰爭勝利的話,我的計畫必定能夠獲得成功。」喬治六世盡力放緩了語速,因為口吃的緣故,在這次會談中他大多時候都處於聽眾的位置上。只有在談論到王室權益的問題時才會發言表示自己的看法。

    「就算這場戰爭英國獲得了勝利,你和丘吉爾先生依然還會失敗,我們的情報顯示。英國上下兩院中保守黨的大部分議員已經和工黨聯合起來了,他們還聯合了一大批反對丘吉爾的自由黨議員。上議院的貴族們甚至已經制定了一個針對丘吉爾和進一步壓制王室的計畫。一旦戰爭結束,丘吉爾必定會在下一次的首相競選中失敗,你知道那些人的手段,為了達到目的,他們甚至願意和魔鬼做交易。」魏爾勒把一份文件推向了喬治六世。

    「這是我們目前掌握的名單,你應該可以從上面看到不少熟悉的名字,陛下。」

    「這些人……」喬治六世只說了一句就哽住了,他相信這份名單是真實的,因為德國人沒有任何理由搞一份虛假的情報來欺騙自己,看著那些熟悉的名字,其中還有不少是他最親密的顧問和朋友,喬治六世眼眶都開始發紅了。

    「在我來英國之前,元首閣下曾經向我坦言,他對於陛下以及英國王室的處境感到非常憂慮,畢竟英國王室與德國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無論轉換成什麼姓名,都無法改變英國王室血管中流淌著日耳曼人血液的事實。

    所以,元首希望能夠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給予英國王室一些幫助,但是不要有過多的奢望,畢竟元首閣下是德國人的領袖,必須要為德國民眾的利益負責,這一點我想國王陛下一定也有同樣的覺悟吧。」魏爾勒拿起另一份文件。

    「在此之前,我們有很多事務上的問題需要獲得英國王室的配合,當然,我們會儘量體諒王室的困難,不會讓你們感到有太大的壓力和麻煩。」

    「我可以滿足你們的要求,不過我也有我的條件。」喬治六世原本已經甘心認命,沒想到事情竟然還能出現轉機,這讓他感到十分的意外,他小心翼翼的做出了一點試探。

    「陛下,請恕我事先聲明一下,如果涉及到元首閣下制定的方案,除了元首閣下首肯,任何人都不能加以改變。不過如果相互之間不衝突的話……請你先說一下,究竟有什麼條件,在我權利範圍之內的,我可以想辦法解決。」魏爾勒笑著對喬治六世說道。

    「愛德華……溫莎公爵,我的哥哥現在就在你們那裡吧,雖然丘吉爾報告說他失蹤了,但是我也有我的情報渠道。」喬治六世詢問道。

    「陛下,我可以告訴你,溫莎公爵殿下現在過得不錯,正與他的夫人一起在法國北部旅行。」

    「我的條件是,當一切結束之後,請你們允許愛德華回到英國,繼承我的王位。」喬治六世緊緊盯著魏爾勒的雙眼,他的雙拳緊握平放在桌面上,從喬治六世的神態上可以明顯看出,他非常在意魏爾勒給出的答案。

    「除了我的元首閣下,我很少會如此敬佩一個人,陛下,我會向元首閣下報告今天會談中的一切,我會告訴元首,在這裡我有幸看到了一個英明的君主,一個偉大的國王。」魏爾勒恭敬的向喬治六世低頭致意。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5 12:35
第二百二十三章投降(三)

    這次會談進行了足足兩個小時,最終魏爾勒不負徐峻所望,完美的完成了元首給予他的任務 ,與英國王室達成了初步的協定,德國元首方案的在此刻可以說已經完成了一半。

    喬治六世接受了魏爾勒的交易,表示英國王室會全面配合德國方面的行動,國王還特別強調他個人亦將會盡其所能為英德兩國簽訂終戰協定提供支持與幫助。

    魏爾勒向喬治六世表示了感謝,他個人對英國國王陛下的明智決定非常欽佩。德國元首的特使不得不承認英國的君主是一個充滿著奇特人格魅力的男人,雖然雙方的關係在法理上還處在敵對的位置,但是並不妨礙他個人印象裡對這個君王的欣賞於重視。

    王室倒向德國一方會造成怎樣的影響,這一點魏爾勒與徐峻都無法對此作出預測,從當年的漢諾威選帝侯喬治一世登基為英國國王開始,他這一系的王室已經統治這個國家兩百多年,從漢諾威王朝到薩克森-科堡-哥達王朝一直到現在的溫莎王朝,算上退位的愛德華八世,前後歷盡九代君王。

    這個來自於德國的家族在英國本土已經根深蒂固,當王權最強盛的時期,王室的觸手甚至遍及大英帝國屬下的每一寸領土。雖然在維多利亞女王駕崩後,王室遭到了各方勢力的全面圍堵,被那些強勢的貴族與政客們巧取豪奪分走了不少權力與利益,但是並不代表他們已經不堪一擊。

    英國王室在民間有著常人難以想像的巨大號召力,同時王室還掌握著大批的產業和土地,有錢有權還有大量的人脈,誓死效忠王室的貴族和平民遍佈全國的各個領域。所以哪怕是喬治六世登基,國王的權威被壓制到了最虛弱的時候,那些對手們依然不敢對王室過於緊逼,因為此時此刻王室依舊擁有魚死網破的實力。

    喬治六世掌握著王室所有公開與隱藏的資源和人脈。他的合作對於結束這場戰爭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英國王室的態度能夠動搖整個殖民網絡體系,因為那些總督與領主們都發過誓向國王陛下效忠,他們統治的法理基礎就是建立於對王室權力的認同,無論是處於利益還是權力方面的考慮,他們都應該是王室最牢固的盟友。

    當會談結束時已經臨近中午,魏爾勒委婉的推辭了喬治六世共進午餐的邀請,雖然王室餐飲對他來講確實有不小的誘惑力,但是他現在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完成。

    魏爾勒恭敬的向喬治六世告辭,帶著他的衛隊與隨從們匆匆忙忙的離開了白金漢宮。魏爾勒知道,下一次他再來白金漢宮。可就不會像今天這麼方便了。對於這片區域的封鎖不可能長時間持續下去,因為附近還有不少各國的外交機構,比如距離哈利法克斯廣場不遠的美國大使館,美國人已經因為成員被限制出入而向德國佔領軍提出了抗議,不過誰都看得出美國大使只是走一下官方程序,順便刷一刷存在。

    魏爾勒草草的在戰爭部的餐廳吃了頓午飯,席間陪同的是e集團軍群司令馮.博克將軍,在當天上午他剛剛轉正,不過很快這個集團軍群就要被分成幾部分。統帥部將要從中抽調一批部隊出來組建成駐英國佔領軍。魏爾勒沒有向博克透露多少會談的內容,他不是擔心博克的口風不嚴,而是因為談話的內容還未向元首報告,其中涉及到的問題也過於敏感。

    吃完午餐之後。魏爾勒帶著薛斯特少校兩人驅車前往經濟部大樓,丘吉爾戰時內閣最後的駐紮地點。現在地堡已經被德軍徹底清空,負責清理的士兵們被命令不允許遺漏哪怕一張紙片。戰時內閣的工作人員全體被俘,現在正在經受德軍情報人員的審問與甄別。奧丁之眼似乎想要從中找出能夠對德軍以後的軍事行動有幫助的人員。

    讓情報局打手們遺憾的是,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出現一個他們期望中的硬漢。畢竟這些人只是普普通通的國家公務員。只是由於職務的關係才接觸到一些機密文件,讓這些文職人員視死如歸,實在是有些強人所難。

    魏爾勒已經獲知,大部分內閣議員都已經被德軍控制,除了在核心區被俘的官員,其餘的都已經被德軍軟禁在了各自的住所。魏爾勒很清楚這些人會願意留在倫敦,大部分都是已經獲知自己所在的派系已經與德軍取得了聯繫,這些人都在期待著與德軍展開合作,在戰後的利益分配上拿到一定的份額。

    魏爾勒只能感嘆,這些人有些想的太美了,就以他們手中掌握的這些資源,還不足以讓德軍同意與他們分享所得。不過從中選出一批代理人和合作者也不錯,對德國控制英國本土應該有些用處,只是具體的名單還得找些專業人士來進行選擇。

    魏爾勒走在英國經濟部大樓的走廊裡,一天前這裡還充滿了英國政府的工作人員,現在這些人已經被軟禁在一層的禮堂裡,由一隊荷槍實彈的德國憲兵嚴加看管。

    「就在這個房間,將軍。」引路的憲兵少尉走到一間辦公室前停下了腳步,他偏轉身讓開了門前的空間。

    魏爾勒抬起頭看了看辦公室門上的標牌,隨後上前敲了敲房門。

    「請進。」房間裡一個聲音回應道,憲兵少尉側身伸手替魏爾勒打開了房門。

    「讓你的人守住過道,不要讓任何人靠近這個房間,李斯特少尉。」魏爾勒對憲兵少尉下達了命令。

    「遵命,將軍,我會親自負責守衛。」李斯特向魏爾勒敬了個禮,隨後大步離開去召集負責樓層警衛的憲兵。

    走進房間,在魏爾勒的示意下,薛斯特少校關上了房門。這是一間很普通的辦公室,和其他的政府人員辦公室一樣,房間中間放著一張笨重的辦公桌,上面擺放著兩台電話機和一堆辦公用品,靠牆擺放著幾個帶有玻璃格窗的文件櫃以及一張放著打字機的寫字檯。

    一個穿著考究的老年紳士此刻正站在辦公桌的後面,花白的頭髮梳理的非常整齊,他沉穩的站在那裡腰桿挺得筆直,蒼白消瘦的面容上帶著嚴肅的表情,深邃的目光緊緊的盯著面前的不速之客。

    「很高興能夠在這裡見到你,樞密大臣閣下。」魏爾勒上前瀟灑利落的點頭致意。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哈根.魏爾勒中將,德國元首的特使。」

    「德國元首?」老人看上去有些吃驚,他確實沒有想到過德國元首的特使會與他會面,如果他依舊還坐在原來的那個位置上,那還可以理解,但是現在他只是一個裝飾品,一個拿來凝聚黨內派別的幌子,他已經失去了左右英國政局的能力。

    丘吉爾對他的那種表面上的尊敬,更多的是為了堵住其他人的嘴巴,為了這個他忠誠服務了二十二年的大英帝國,他忍受著來自各方的羞辱和責難,勤勤懇懇的完成著內閣給予他的一切工作,哪怕是做個拿來展示的招牌,他也表現的如內閣所需要的那樣堂皇冠冕。

    他知道自己的身體已經不行了,雖然醫生宣佈手術很成功,但是他自己很清楚他已經被病魔耗盡了元氣,留給他的時間已經所剩不多了,但是他依然堅持回到自己的崗位繼續工作,哪怕只是個橡皮圖章般的職位,他依然投入了全部的精力來完成自己的職責。

    魏爾勒翻閱過關於這個男人所有的情報,他能夠理解對方的行為。這個人如此不惜一切,不光是因為他曾經發過的誓言,同時也是因為他想要以此彌補他以前所犯下的錯誤,那些在魏爾勒看來根本不應該由他承擔的罪責。

    「請坐,魏爾勒將軍,很抱歉這裡沒有什麼可以拿來招待你的東西。」老人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隨即坐到了辦公桌後的扶手椅裡。

    「謝謝,德國元首閣下曾經向我提起,他與你在慕尼黑見過面,我想你一定對此有所記憶。」魏爾勒欠了欠身表示感謝,隨後坐在了辦公桌的對面。

    「是的,我對於他的印象很深刻,誰會想到那位一直躲在角落裡的金發青年,竟然會成為希特勒的繼承者。」老人的視線有些游離,魏爾勒的問題喚醒了他久遠的記憶。

    「那麼,不知道將軍前來有什麼貴幹,不會只是為了談論一些陳年往事吧。」老人很快就回覆了常態,他神態平靜的提出了他的疑問。

    「德國政府準備與英國展開終戰談判,現在已經到了該結束這場戰爭的時候了,但是鑑於丘吉爾內閣已經失去了執政能力。」魏爾勒停頓了一下,他盯著老人的雙眼說道。

    「我們希望你能夠站出來組建臨時內閣,再一次擔任大英帝國的首相一職,亞瑟.內維爾.張伯倫閣下。」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5 12:36
第二百二十四章投降(四)

    聽完魏爾勒的話,張伯倫並沒有表露出絲毫驚訝或者詫異的表情,他只是靜靜的坐在座位上,用淡然的眼神看著對面的德國將領。但是魏爾勒可以從對方的舉止中看出,這位前帝國首相的胸中此刻充滿了怒火。這時候如果繼續刺激對手,勢必會造成逆反效果,魏爾勒決定暫時保持沉默,他安靜的端坐在那裡看著對方,等著張伯倫自己完成情緒上的調整。

    「這麼說,你們那位元首已經決定吞併大英帝國。」雙方在沉默中對峙了半分鐘左右,張伯倫終於忍不住先開了口。

    「閣下,我可以坦誠的告訴你,德國確實曾經有過這種打算,但是那時候的德國元首是阿道夫.希特勒。我想你對於這位德國的前元首應該已經非常瞭解,只有這個男人才能做出那樣狂妄的決斷。」魏爾勒說到這裡停了下來,他轉過臉對著薛斯特少校說道。

    「少校,請你替我和大臣閣下弄一壺紅茶來。」

    「遵命,將軍。」坐在門邊凳子上的薛斯特少校連忙站起來領命,他很清楚這是魏爾勒中將在找理由支開自己,顯然他們接下去談論的內容並不適宜自己旁聽。

    「如果可能的話,能有一些小茶點就再好不過了。」魏爾勒笑著補充到。

    「遵命,將軍閣下。」看上去談論敏感話題需要的時間還不短,薛斯特向魏爾勒點頭致意。隨即打開門走出了房間。

    「廚房往哪裡走?」薛斯特站在門口掏出了一支香菸。

    「從這裡一直走,從樓梯下到一樓後右拐再……」正在門口走廊裡來回溜躂的李斯特少尉回答道。

    「我看還是你親自帶我走一趟吧。裡面正在討論國家機密,所以……」薛斯特掏出打火機點上了香菸。

    「我明白了,少校。」李斯特點了點頭,隨即對著門口的衛兵下達了命令。

    「離開房門,守到樓梯那邊去,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靠近。」

    看著薛斯特關上房門。魏爾勒回過頭繼續之前的話題。

    「對於希特勒的一意孤行,在德軍和政府中大多數人都表示過不滿,但是當時德國國內的形勢你應該也有所瞭解,他得到了大多數德國人民的擁護,在很長一段時間內,沒多少人有膽量發表反對他的意見。軍隊中曾經一些軍官秘密組織起來想要推翻希特勒,他們和英國政府曾經聯繫緊密,還有些甚至直接替英國情報部門服務。

    不用否認這一點,閣下。我親自參與了部分案件的處理工作,實話說我能夠理解他們,這些人熱愛著德國,很多人目光深遠。他們想要阻止希特勒為了滿足個人的野心而把德國帶進戰爭的深淵,可惜的是他們用錯了手段。」

    「將軍閣下,我非常高興你能夠坦率的告訴你對希特勒的看法,顯然你是一個正直而誠實的人。但是我覺得你似乎已經偏離了我的問題,我確實瞭解希特勒,但是這跟你們要求我出來組建內閣有什麼關係。」張伯倫皺起眉頭接著說道。

    「我想問的是德國政府目前的打算,如果你們沒有打算吞併大英帝國。那為什麼會要求我出來組建臨時內閣,要知道這是英國的內政,絕對不容許任何的外國政府加以干涉。如果你們準備扶植一個聽命於柏林的傀儡政權,那麼顯然你們找錯了人選。或許你們曾經成功的愚弄過我一次,但是我絕對不會允許你們再愚弄我第二次,哪怕你立即就在這裡處決我,我也絕對不會去當一個由德國人任命的英國首相。」

    張伯倫挺起胸膛,鏗鏘有力的發表了他的宣言,在這個時候,這個老人似乎重新回到了大英帝國的議院會堂上,他用銳利的目光掃視著面前的德國將軍,看上去是如此的氣宇軒昂,難以想像這位七十一歲的老人其實早已經油盡燈枯病入膏肓。

    「我想你誤會我的意思了,張伯倫閣下。提起希特勒,並不是為了提醒你那段不愉快的回憶。我只是想讓你知道,對於這場戰爭以及希特勒個人,我個人的立場其實和你是一樣的。這場戰爭原本就不應該發生,但是歷史總是喜歡一次又一次的玩弄世人。

    而現在,一個徹底結束這場悲劇的機會放到了閣下的面前,你為什麼不抓住這次機會彌補以前的遺憾呢。現在的德國元首和希特勒是截然不同的人,我毫無保留的向元首閣下效忠,就是因為他能夠讓我看到希望,他能夠帶領我們建立起一個再也不會發生戰爭的團結的歐洲。」魏爾勒用誠摯的話語給予了回答,同時目光堅定的盯著張伯倫的雙眼,在氣勢上完全不落下風。

    「或許你說的是對的,我承認你非常與眾不同,將軍。在我的印象裡見過的德國將領,大都是滿腦子狂熱思想的戰爭機器。但是我依然不能答應你的請求,因為我發誓效忠大英帝國國王陛下,遵守大英帝國憲法,我現在還擔任著帝國樞密大臣,除非受到了國王陛下的直接命令,否則我是不會與你們進行任何合作的。你們或許應該去問問內閣裡的其他人,我相信閣下一定能夠找到比我更合適的人選。」聽完魏爾勒的陳述,張伯倫的態度明顯有些軟化。

    「我想你可能產生了什麼誤會,張伯倫閣下。這都怪我,沒有在一開始就向你交代清楚。你並不用擔心違背你的誓言以及違反大英帝國憲法。我在來這裡之前,剛覲見過喬治六世國王陛下,提出由你來組建臨時內閣,這是雙方商討下來結果,我們已經在這個問題上達成共識,都認為只有你才有資格和能力完成這項工作。」魏爾勒嘴角露出了微笑,繞了一大圈子,張伯倫總算被趕進了死角。

    「你說的是真的?這是國王陛下的意見?」張伯倫愣了一下,他略顯激動的詢問道。

    「我為什麼要撒這種容易被戳破的謊言,你很快就會被喬治六世陛下召見,我想你可以親自向國王提出這個疑問。」魏爾勒回答道。

    「你們的元首真的想要和英國進行談判,而不是滅亡與吞併這個帝國。」張伯倫顯然有些意動,他開始把自己放到了談判一方的位置上。

    「我說過,這只是希特勒的個人狂想,而新任的元首閣下絲毫沒有這種想法。」

    「但是目前看來,德國完全可以徹底佔領這個國家,英國本土已經沒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止你們這樣做。德國元首為什麼會放棄這個誘人的想法,這一點讓我十分的疑惑。要知道,這是個無比富饒的帝國,數百年從未戰敗過,德國元首將會成為歷史上第一個日不落帝國的征服者。

    他大可以像對待比利時或者荷蘭一樣,建立起一套新的行政系統,利用軍隊和當地招募的合作者一同統治這個國家,如果他足夠殘暴和強硬,如同歷史上曾經發生過的一樣,英國人會很快學會順從這些統治者。」張伯倫卸掉了心理負擔之後,他的思路似乎變的敏銳起來,在魏爾勒面前如同一個政客一樣侃侃而談。

    「張伯倫閣下,你自己會相信你前面所說的麼?」魏爾勒皺起了眉頭,這明顯是張伯倫的一種試探,對方並沒有徹底相信自己,不過對此他也可以理解。

    「戰爭已經持續了這麼長的時間,無數的德國士兵倒在了英國人的槍炮之下,士兵的心中早就充滿了對英國的厭惡與仇恨。如果條件允許的話,你認為有什麼理由阻止他們不試著去摧毀這個國家,並且讓這片土地生靈塗炭血流成河?有什麼理由讓他們放棄為戰友與同胞復仇所帶來的快感,又有什麼理由阻止他們從敵人的哭泣與祈求中獲得愉悅與快樂,讓他們從敵人的家園裡奪取勝利的成果。

    你說的很正確,德國確實有實力也有能力徹底的摧毀並且吞併這個帝國。而唯一能夠阻止德國這樣做的,只有德國的元首,所有士兵的領袖。如果沒有他的嚴令,我之前所描述的景象將會在英國每一個城市、小鎮、鄉村裡發生,我們有足夠正當的理由,我們是征服者,我們可以對被征服的國家予取予求。」魏爾勒抬起手阻止了張伯倫的回答。

    「你應該慶幸德國擁有一個睿智而又仁慈的領袖,所以不要再試探我們的態度,因為我會把這視為對元首閣下的侮辱。請不要浪費元首閣下的善意,把這當成示弱的表現。張伯倫閣下,我一直很尊重你的品格,對你之前的遭遇也感到遺憾。我認為我們之間應該放下相互之間的戒備,雙方本著坦誠的態度交換各自的意見。

    我曾經對喬治六世陛下說過,兩國之間的仇恨積累的太深,元首也不能無限度的壓制國內民眾的意見,所以我們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商討出一個雙方都能滿意的解決方案。在此之前,我想知道你確切的答覆。」魏爾勒手扶著桌沿看著前任首相。

    「好吧,我就再相信你們德國人一次,魏爾勒將軍,如果國王陛下下達正式任命,我同意出任大英帝國首相,並組建臨時內閣。」張伯倫說完之後向著魏爾勒伸出了手。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5 12:36
第二百二十五章 投降(終)

    張伯倫同意出面組建內閣,德國與英國的談判基礎在此時基本已經建立了起來。剩下的就是雙方在一個得到認可大框架指導下相互扯皮,當然也不是漫無邊際,畢竟戰爭勝負已定,而德國對於涉及到德國國家利益層面的問題上是絕對不會退讓一分的。

    英國方面暫時還在召集議員確定新內閣成員的人選,德國人一開始以為那些唯利是圖的政客們一定會退避三舍,因為這個臨時內閣的任務就是和德國政府展開談判簽訂投降協定的,等到他們完成這項工作,按照常規必定會辭職解散,而後還會因為簽訂了那些不體面的條約而被國民詛咒個五六十年。

    張伯倫可以無所顧忌,因為他已經時日無多,這位前帝國首相現在一心一意想要在臨死之前完成這項在他認為是上帝賦予他的使命,當年是由他代表大英帝國政府向德國宣戰,所以也只有他最有資格,也最有責任來結束這場血腥慘烈的歐洲大戰。

    讓德國人感到吃驚的是,那些英國政客們根本沒有嫌棄這項吃力不討好的工作,竟然還對臨時內閣的職位展開了激烈的爭奪,直到一切都塵埃落定,英國政府日後重新組閣的時候,德國人才發現這些在談判中與德國建立起了良好關係的議員成了內閣中最熱門的人選,這讓德國人不禁感嘆,論起玩弄政治手段方面,英國人確實是經驗豐富名不虛傳。

    就在魏爾勒拜訪張伯倫當天的下午,倫敦的英國廣播電台用她下屬所有的波段向英國全境發佈了一條通知,請求所有收聽到這條廣播的英國公民在下午六點整的時候守候在收音機和有線廣播前,喬治六世陛下要向所有英國公民發表重要的演講。

    實際上這時候,英國的民眾基本已經猜的出國王演講的內容,老實講對於這個他們早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這時英國本土的普通民眾,除了一些腦子一時間轉不過彎的,大都放棄了繼續戰鬥下去的想法。

    這場戰爭從開始就沒有給英國人民帶來一丁點好處,相反隨著英國軍隊一次又一次的戰敗。人們在戰爭中收穫得唯有數之不盡的痛苦,敵人是如此的強大,讓人完全看不到有絲毫打贏這場戰爭的希望。德國對南部沿海城鎮的毀滅性空襲更加劇了人們對此的恐懼,隨著數以百萬計的南部沿海難民的北撤。更是將無敵德軍的流言傳播到了英國北部的每一處市鎮村莊。

    以至於當大眾獲知多佛爾失守,皇家海軍本土艦隊慘敗,德國陸軍的鐵蹄已經踏上本土的消息之後,英國國內的失敗主義思想與厭戰情緒開始在民眾中飛速高漲,要求停止這場愚蠢殘酷的戰爭與德國展開談判的呼聲一時間喧囂塵上。雖然各地的英國政府機構動用國家機器努力進行了彈壓。結果只是迫使人們把活動轉移到了地下,等到倫敦被佔領的消息傳來時,連軍警都開始倒向民眾一邊,覆燼重燃之後反而燒的更旺了。

    當從廣播裡聽到通知時,很多人發現自己並沒有因此感到預想中的激動,相反不少人的心情反而變得平靜下來,雖然他們心中帶有一些苦澀與不甘,但是現在只能接受這個事實,不管怎樣,總算是可以放下那副一直壓在心頭的重擔。

    德國人的戰火不會再燒到英國的北方。這是蘇格蘭人一直最為關心的事項。當確切的消息傳來,不少蘇格蘭城市的居民們竟然發起了自發的慶祝活動,民眾是如此的興高采烈,好像戰敗的不是他們一方。

    這個下午,整個英國本土都沸騰了,人們放下了手中的工作在村鎮街巷奔走相告,士紳們在咖啡館裡呼朋喚友,一邊品嚐著下午茶一邊交換著從各自渠道獲得的消息,各種亂七八糟或真或假的小道新聞在人群中傳揚,此刻就連一些從未去過倫敦的人也能繪聲繪色的和人談論起德國士兵是如何佔領了倫敦塔。

    總體來說。目前英國的主流輿論對德國是有利的,這讓肩負著重要職責的魏爾勒著實鬆了一口氣。不過他不會因此放鬆對英國媒體的管制,他必須要保證在簽訂協議前,市面上的輿論不會出現太大波動和變化。

    為此他召集起了艦隊街上所有的媒體老闆和各大報刊的主編。他與那些戰戰兢兢的無冕之王們達成了一筆交易,只要他們能夠推動民眾緩和對德軍的負面印象與反抗情緒,德國政府將會在德國控制區內給予他們一定的方便與特權,並且不再追究他們之前那些冒犯了德國政府、軍隊以及偉大的元首閣下的言論,要知道這些尖刻惡毒的文字足以把他們送進集中營。

    無冕之王們都是識時務的角色,沒有幾個人有骨氣和冰冷的刺刀硬拚。各報的主編們感覺壓力變的很大。因為德國人很露骨的威脅說,哪一家的文章出了問題,首先被逮捕的就是他們。

    英國的戰時新聞管制辦公室被德軍情報部門全面接管,為了工作方便,德國人沿用了所有原本的僱員,這些人對於英國本土的輿論管制有著非常豐富的經驗,特別是前內閣新聞大臣庫珀先生出面表示他願意親自監督這項工作,保證不會給未來的兩國協議簽訂增添麻煩。

    總的來說,工作都進行的非常順利,魏爾勒花了一個白天的功夫,把原本的一團亂麻基本整理了出來,除了留下明顯對德國有用的一部分,剩下的那些勢力團體的問題全都扔給了張伯倫處理,相信他有的是辦法和上這一攤子稀泥,魏爾勒可沒有那份閒心聽他們在那裡扯皮。

    對於英國的處置,這一點在統帥部裡一度引起過不小的爭執。布勞希奇與其代表的一批老國防軍將領們,他們大都親身參加過第一次世界大戰,不少人的親朋好友在那次戰爭中喪生,他們全都是戰後十萬陸軍的成員,目睹過德國遭到的洗劫與破壞,經歷過戰後魏瑪時期的蕭條與淒慘,他們對這一切悲劇的始作俑者協約國各國,特別是其中佔主導地位的英國充滿了厭惡與仇恨。

    所以對於英國的處置,老傢伙們大都主張以牙還牙以血還血。當年英國是怎樣羞辱與打壓德國的,現在德國就應該十倍百倍的加以返還。這些老兵們不但要求徹底解除英國的武裝,還要掠奪這個國家的財富,摧毀這個國家的戰爭潛力。從根基上杜絕一切能讓英國東山再起的機會,最終目標是將她變成一個三流甚至四流國家,令其再也沒有能力在歐洲事務上指手畫腳搞風搞雨。

    而另一派則是以約德爾為首的所謂穩健派,他們的意見是以德軍現有的力量根本無法完成以上的那些目標,其中的操作難度並不比目前的任何一場戰役要小。他特別指出了英國還擁有大量的海外領土和附屬國家。除非德軍繼續攻佔下這些區域,否則就談不上摧毀英國的戰爭潛力。他提醒統帥部的同僚,英國還有大量的海外駐軍,皇家海軍還保留有幾支實力不弱的殖民地艦隊,一旦把英國人逼急了,等待德國的就將是一場曠日持久的戰爭,付出的代價將是德國目前無法承受的。

    他認為以現在的局勢來看,德國最好的選擇就是見好就收,或許可以用強硬的態度從英國人手中奪取一大批利益,但是要控制在英國人的心理承受範圍之內。一次性解決看上去挺誘人。但是這頭獵物對於現在的德國來說過於龐大,囫圇吞下只會傷到自己的腸胃。他相信德國以後必定會日益強大,到時候有大把的時間可以慢慢蠶食並削弱英國的力量,總有一天可以完成布勞希奇等人的期望。

    最終徐峻出面制止了兩派的爭論,他明確的表示,在這個問題上他傾向於穩健派的看法。但是這並不代表他會在對英問題上會手軟,必須要讓英國承擔起戰敗者的責任,該施加的懲罰絕不會因此減輕幾分。

    既然元首拍了板,德國政府內部的基本論調就此確定,事後徐峻很是誇獎了提出意見的約德爾一番。他可不會告訴別人。約德爾其實只是他的應聲蟲,他需要有人站出來轉移統帥部將領們的視線,減輕他們對英國處理方案的疑惑與不滿,到時候將軍們只會認為是約德爾從中作梗阻攔了對英國的報復行動。而不會把矛頭指向真正的幕後推手英俊瀟灑的元首大人。

    八月二十九日下午六時整,在德軍徹底佔領倫敦二十個小時之後,英國國王喬治六世在英國廣播電台向全體國民宣讀了一份詔書。他以上帝賦予他的神聖王權以及英國憲法賦予他的權力,向所有大英帝國子民宣佈,他作為大英帝國的最高統治者,承認英國已經在這場戰爭中戰敗。

    同時他宣佈戰時內閣已經完成了歷史賦予他們的使命。他以英國國王的名義宣佈現任議會即刻解散,擇日重新進行選舉,同時他任命張伯倫為首相組建臨時內閣,與德國政府展開和談。

    並且他還以大英帝國三軍總司令的名義,命令大英帝國所屬一切武裝力量立即停止所有的軍事行動,結束與德國之間的戰爭狀態。在德國實際控制範圍內的英國武裝部隊和武裝平民立即停止敵對行動,並且向就近的德軍交出武器,或者在駐地自行解除武裝。

    喬治六世在演說的結尾向那些在這場戰爭中犧牲的臣民表示了哀悼,並且對無數在這場戰爭中做出無私奉獻的帝國公民們表示了感謝。從這一刻起,這場持續了快一年的歐洲戰爭終於到了終結的時刻,世界將會迎來和平的曙光。

    不過,事實真的會如此簡單麼?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5 12:36
第二百二十六章 元首與總統

    「就是這麼簡單。」徐峻把手裡的獵槍遞給了站在一旁的道根。

    「我認為法國也可以嘗試一下,親愛的總統閣下。」由於是出外遊獵,所以今天元首大人沒有穿著他那套華麗的元帥制服,而是套了一件奧地利款式的灰色緊身獵裝,下身穿著同色的馬褲,腳上那雙緊緊包著小腿的馬靴刷的鋥光瓦亮。

    「對於東南亞的局勢,法國一直以來都是抱著觀望的態度。我們雖然在那裡有著重要的殖民地,但近十幾年來,卻只有不斷的投入資金,沒有能夠從中獲得多少實際的利益,因此遠東殖民地的問題一直被議會裡的反對派所詬病。」貝當穿著一套寬鬆的白色法式夏裝,挺著發福的肚腩坐在一旁的摺疊椅上,手邊架著一支外裝考究的雙筒獵槍。

    「那是因為中國陷入了常年的戰亂,而遠東殖民地的財富,其最主要的來源就是依靠繁榮的東方貿易。德國政府的商務部對此也是深表憂慮,中國戰局的惡化已經嚴重影響到了第三帝國商人的利益,因為日本軍隊肆無忌憚的攻擊已經摧毀了中國不少重要的貨源產地。」徐峻蹲下身來,撫摸起那條此前一直努力在他腿邊獻媚的杜伯曼犬的腦袋。

    「說到這裡,我想問你一下,親愛的萊因哈特,我的朋友。這不會就是你最初的目的吧,只為了恢復遠東的貿易?」貝當伸出手搓動了幾下手指,一旁的侍從連忙端著保溫瓶給他滿上了一杯冰鎮的果汁汽水。

    「我想你也應該能夠看出來了,我要的可不僅僅是遠東的貿易,我想要的是一個新的秩序。」徐峻站起身走到貝當身旁坐了下來,那條杜伯曼乖巧的跟了過來,把下巴擱在了徐峻的大腿上。

    「符合大多數人利益的新秩序。一些人做的有些出格了,必須要敲打一番,讓他們冷靜冷靜。或許之前我們因為歐洲內部的矛盾,無暇顧及那片地區的問題。但是現在我們內部的矛盾基本已經解決了,歐洲國家又團結在了一起。我們可以抽出時間與精力把眼光重新放回到那片富饒而又神秘的土地上,並且讓一些人重新學會遵守文明世界的遊戲規矩。」

    「你想要直接參與亞洲戰局?親愛的萊因哈特,我覺得你未免有些小看其中的複雜性了。法國政府一直在關注著那裡的局勢,法屬印度支那的陸軍情報部門每週都會傳送回一份詳細的報告。以我們目前的在遠東的力量,還不足以改變當地的局勢,更不可能左右其中任何一方的想法。」聽到徐峻的話。貝當差點把一口汽水噴出來,法蘭西總統閣下好不容易嚥下清涼的飲料,急急忙忙的發表了他的看法。

    以目前歐洲各國在遠東殖民地的力量,能夠約束住他們不相互使絆子扯後腿就已經很不錯了,想依靠這些廢柴改變亞洲局勢,徐峻又不是傻瓜。不過能看到這個老牌的殖民主義維護者竟然也有承認自己力不從心的時候。元首大人還是感到非常愉悅的。

    「我當然知道這些問題。菲律普,你認為我是一個如此莽撞的人嗎?在這個問題上我已經有了一個詳盡的計畫,我之前跟你商討的事情就是計畫的第一步。現在我所需要的,就是法國方面在此問題上給予德國全力的配合與協助,你知道我是一個慷慨的人,絕不會虧待任何一個帝國的盟友,我可以向你保證,總統閣下,你最終一定會慶幸自己做出了一個正確的決定。」

    「先從軍火貿易做起?」

    「先從軍火貿易做起。而且你們還要表現的強硬一點。本週我會再調派一支飛行中隊前往印度支那,增強我們在遠東的力量。現在總算是方便多了,我們可以直接走蘇伊士運河,還能使用開羅的空軍基地。」徐峻低頭揉捏著杜伯曼的臉頰,狗狗的喉間發出愉悅的咕咕聲響。

    「再次向你祝賀,元首閣下,你獲得了一次偉大的勝利,雖然我的身份不容許我這樣講,但是我還是想說,你做到了十幾代法國人做夢都想完成的事情。把那個歐洲的禍害徹底的踩翻在地。

    要不是我們之間還未簽訂正式的同盟協定,我都想現在就往那個島上派遣法軍了,我們還有一大筆血債需要向英國人討還。對了,喬治六世的演說放在幾點?那時候我一定要守在收音機前面。」貝當放下飲料杯,用力拍著粗壯的大腿說道。

    徐峻知道這是法國總統在向他表態,這個老狐狸從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以向德國元首表達善意的機會,他很清楚自己已經和德國的利益捆綁在一起,如果失去這位年輕元首的支持,德國人隨時都能夠換個人上來擔任法國總統,而且他相信自己的政府中會有很多人願意接手這項工作,不知道有多少法國政客流著口水死盯著他這個老不死的手中所掌握的這些誘人權力。

    權力在這時候代表的就是個人的利益,和什麼道德操守教育文化沒有絲毫關係,所謂的人人為我我為人人這種鬼話是拿來忽悠第三等級的東西。

    當貝當品嚐到了權力的滋味之後,他早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追求正義與榮譽的偉大元帥了,短短一個月的時間,他已經徹底的蛻變成了一個政客,這位法國元帥開始熱衷於權力遊戲,以各種名目攫取原本屬於政府的權力,顯然這位法蘭西共和國總統正在以德國元首作為榜樣,努力的向著獨裁者的方向慢慢前進。

    他每天會花大量的時間研讀法國歷代統治者的傳記,和大多數法國人一樣,貝當也相當狂熱的崇拜那位矮子皇帝。所以當他看到那位皇帝的宿敵都被德國打翻在地之後,貝當更加肯定自己此前所作的決定是正確的,法國只可以成為德國的堅定盟友,絕對不能與如此強大的帝國為敵。

    英國的戰敗更是讓他看到了一些機會,如果能夠獲得那位嶄新徵服者萊因哈特歡心的話,法國是不是能夠從英國的身上佔到一點便宜,比如在中東和北非,英國人佔據了不少資源充足的豐饒之地啊。

    「應該在倫敦時間下午六點。。。在巴黎應該是七點吧,你可以去我的駐地一起收聽廣播。」

    「那真是太好了,我會準時到達的。麗茲飯店的環境不錯。你還住的還習慣吧,萊因哈特。」貝當笑著接著說道。「如果可以的話,請允許我在收聽完廣播之後。邀請你共進晚餐,我有好幾個私人的朋友,想要介紹給你認識,他們都是法國著名的企業家。掌握著法國南部大部分的工礦企業和製造工廠。」

    「很榮幸得到你的邀請,你可以告訴那些朋友,我很期待與他們見面。」

    徐峻高興的答應了貝當的邀請。他很清楚這位法國總統的打算,這些法國企業家全都看中了戰後歐洲這個潛力巨大的市場,但是想要從德國工業巨頭手中奪取市場份額,那就必須要得到這位德國元首的許可。

    德國情報機構一直在監視著這位總統閣下的一舉一動。貝當的身邊就有好幾個奧丁之眼的眼線。有德國潛伏特工也有情報局招募的法國僱員,法國政府現在被德國間諜滲透的跟塊奶酪似地,從上到下全都是眼。

    德國情報機構現在可不止滿足於對法國內部情報的收集工作,他們更是直接通過打入內部的人員,參與政府部門的運作與決策。在戰爭初期德國俘虜了數量龐大的法國戰俘,其中有不少是來不及逃脫的各地法國政府官員和高級軍警。在德國情報部門的威逼利誘之下,其中有不少人出於各種目的接受了德軍的招募。

    這些人隨之被德軍秘密送入法國佔領區,依靠之前的關係與大筆賄賂,很快就在一片混亂的政府中重新獲得了職位。現在法國政府已經恢復了正常的運作。這些人的位置也因此固定了下來,其中不乏有佔據重要崗位或者被調入機密單位的人員,所以法國政府內部的任何風吹草動,當天就會被打印成報告放在克爾斯滕中校的辦公桌上。

    「儀式會場準備的怎麼樣了,總統閣下。」徐峻從帝森豪芬手裡接過火柴點亮了嘴裡的雪茄,杜伯曼抬起頭輕嗅了一下空氣,隨即把下巴放回到了徐峻的大腿上。

    「已經全都佈置好了,就等著九月一日簽訂協議。你把會場確定在波旁宮,法國人民感到非常的感激。」貝當仰頭喝完了第二杯汽水。

    「原本德國國內有不少呼聲,要求在選擇儀式位置上羞辱法國政府。我斷然拒絕了。我覺得這實在太幼稚,簡直就像一個心胸狹窄的小孩子才會做出的事情。

    也有人建議我再次選擇凡爾賽宮,確實那裡的條件各方面都非常適合這種莊嚴的儀式。但是選擇那裡必然會讓德國和法國人民回想起上次戰爭結束後的凡爾賽條約,日後必定會被一些有心人做出各種不恰當的解讀,所以這個會址也被我放棄了。

    波旁宮正好在巴黎的市中心,正對著塞納河,作為法蘭西國民議會的會場,是法蘭西法律的象徵,在這裡簽訂的協議比任何地方都更加具有嚴肅性和法律意義,所以我選擇了那裡舉行儀式,希望德國和法國在簽訂協議之後,重新恢復睦鄰友好,德國與法國將會緊密團結在一起,我希望德法兩國之間的戰爭悲劇永遠都不會再發生。」徐峻說完站起了身。

    「在德國建立與維護的歐洲新秩序下,一個和平繁榮的時代即將到來。」

    「嗨!萊因哈特!」一旁的道根和帝森豪芬抬起右臂向元首致敬。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5 12:36
第二百二十七章 歐陸瑣事

    結束一場如此規模的戰爭,可不是簽訂幾份條約或者發佈一兩條宣言就能解決的,其中涉及到了一系列方方面面的問題,放在德國人面前的工作還有很多。

    歷史早就證明,在地緣政治問題上玩平衡,絕對是一種愚蠢的行為,你不可能滿足所有人的要求,或者去討好每一個對手。因為國家與民族之間的巨大差異,最終你必定會損害到一部分人的利益,同時人類的貪心是沒有限度的,有時候哪怕你不惜犧牲自己一方的權益,最終依舊無法讓對方感到滿意。

    徐峻作為這場歐洲戰爭中最後的勝利者,唯一戰勝國的最高領袖,他很清楚這僅僅是另一場爭鬥的開始,德國依舊沒有擺脫嚴峻的局面。德國必須要在最短的時間裡確立起由德國為核心的一套嶄新的歐洲秩序,隨後集合起所有可以掌握的力量,構築起一個完整的戰爭體系,才有可能抵禦住那些強大的敵人。

    德國目前掌握的各項情報都顯示,英國的投降已經嚴重刺激到了那個潛在的強大對手,他已經把德國視為了對其最大的威脅,雙方最終的武力碰撞已經無法避免,此時此刻徐峻只能硬起頭皮迎接挑戰。對方的最終目標是要徹底摧毀第三帝國,所以在這個問題上,徐峻和德國都沒有任何的退路可言。

    在確立新秩序的道路上,總要有一些人群必須要做出犧牲,徐峻當然不可能會選擇損害德國人的利益,於是把目光放到了比利時、丹麥和與荷蘭人的身上。當英國投降的消息傳來,這幾個國家的平民表現的比英國人都還要悲傷,這些人依然還不甘心被征服,大英帝國一度是他們最後的希望。

    這幾個國家的媒體在頭版頭條刊登了整篇投降佈告,大街小巷頓時響起了一片哀鳴哭號。在隨後的幾天裡,德國佔領軍官兵明顯感到了態度的轉變,在當地人的臉上再也看不到那種充滿挑釁的神情,當德國駐軍士兵從街頭走過時。行人也都開始不由自主的低下頭。

    有趣的是一開始抵抗情緒最為激烈的荷蘭地區,竟然出現了大面積的輿論轉變,荷蘭人開始在街頭懸掛納粹黨旗。同時德國青年組織的穿著打扮也開始在荷蘭的學校中快速流行起來。年輕人開始熱衷於參加政治集會,手臂上帶著萬字臂章身上穿著褐色襯衫,一個個看上去就像是當年德國的衝鋒隊員。

    這其實很容易解釋,因為這是歐洲人上千年來演化出的自然法則。適者生存弱肉強食,歐洲漫長的歷史中從未缺少過強大的征服者。歐洲人早就學會了如何應對這種情況,如果敵人強大到令你無法反抗,那麼你所應該做的就是想辦法加入對方。順從並不代表軟弱,族群的生存才是第一考慮的事項,要是連這一點問題都想不透徹。歐洲各族早在中世紀那堆混亂的戰爭中就已經相互殺光了。

    這幾個國家在歷史上一度輝煌過。荷蘭和丹麥都曾經是歐洲一霸,歐洲傳統國家之間的恩怨糾結,關係複雜的跟亂麻一樣。英國在歷史上為了插手歐洲事務,一直在不遺餘力的拉攏這些沿海國家,維多利亞女王更是通過一系列聯姻,最終使得大英帝國成為了這幾個國家共同的家長,所以當德國佔領軍踏上這些國家的領土之後,他們都把英國遠征軍視為他們抵抗入侵的重要力量。

    在徐峻的構想裡,這幾個國家受到英國的影響太廣。特別是王室成員中充滿了反德思想,德國將要面臨著非常嚴峻的考驗,這些國家在完全獲得徐峻的信任之前,他是絕對不會給他們從背後捅上德國一刀的機會的。

    徐峻的意向是在最終的威脅解決之前,這些國家依舊由德國政府監管,在德國的操控下將由當地的合作者組建政府,全方位的為德國的戰爭機器服務,最終視他們各自的表現,再考慮是不是允許他們加入歐洲新體系中成為聯盟的一員。

    徐峻還考慮到,必要時還可以把法國和英國牽扯進來。讓他們也參與進對這些國家的管理。而作為交換條件,他們必須在新體系中的領導與管理的問題上與德國保持一致的意見。

    當然這是以後的事情,現在還談不到那麼遠。當法國的終戰協議簽訂完畢,半個歐洲陷入了一片歡騰的氣氛中,當然其中不包括前面所述的幾個小國,他們正在自哀自憐,陷入迷茫和絕望。

    法國和德國的協定被稱為終戰,和以往的停戰協議有著本質上的不同。協定裡明確寫進了兩國之間睦鄰友好,日耳曼與高盧民族永不再戰的字句,至少在下一個希特勒之流出現之前,這份協議應該可以維持很長一段時間。更讓法國人感到激動的是,在協定之後雙方又簽署了一份和平條約,很多人都感覺到了,隨著這份條約的簽署,歐洲新秩序的基礎已經顯露出了雛形。

    無論是法國還是德國媒體,都毫不吝嗇的使用各種華麗的辭藻和語句來讚美這份條約的簽署,他們把一手推出這份條約的德國元首稱為新時代的凱撒,毫無疑義的歐洲之王,任何讚美之詞都無法形容他的偉大功績,他們宣稱這位偉人終結了盤旋在歐洲大地上數百年的詛咒,在他所建立的新秩序之下,沒人再膽敢挑起國與國、民族與民族之間的仇怨,也沒有哪個外來者有膽量向歐羅巴發起挑戰,這片古老的大陸將會迎來永久的和平與繁榮,不再會有貧窮、饑荒和殘酷的戰亂,歐洲人民的未來將會無比的光輝燦爛。

    對於法國的處置,徐峻一直表現的非常克制,這個國家無論是文化還是制度上都與其他歐洲國家格格不入,所以徐峻必須要謹慎的處理所有與法國有關的佔領事務。法國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他幾乎是一個單一的民族,廣闊的領土上資源異常豐富,農業與工業甚至科技發展都自成體系,哪怕是法國人哪天想不開突然開始閉關鎖國,依靠法國此前打下的基礎一樣可以做到自給自足。

    徐峻給法國的待遇非常優厚,和歷史上不太一樣的是,法國被允許有條件的投降,不但可以繼續保留基本的國家武裝,還能與德國合作繼續進行軍事裝備方面的研發,從這兩點上看似乎和戰敗之前沒有什麼兩樣。

    法國海軍得以保留住他們大部分的艦艇,還被允許繼續完成一部分艦艇的製造工程。德國海軍只獲得了部分被俘法軍艦艇的所有權,不過德國海軍方面卻對此絲毫沒有怨言,因為海軍自己知道,實際上這已經接近了德國海軍目前兵力的極限,因為還有一大批英國海軍艦艇等著他們去接手,他們可不願意把寶貴的水手浪費在這些法國軍艦身上。

    為了表達善意,德國海軍還歸還了一大批在各地繳獲的海軍武器彈藥和艦船零部件,反正這東西和德國的制式不同,扣在手裡也只是白白浪費資源。而法國海軍方面為了表示感謝,向德國海軍移交了幾條驅逐艦,其中就有德國海軍非常感興趣的空想級可怖號,她在英國皇家海軍偷襲米爾斯克比爾港時被友艦的爆炸波及,上層建築受到了部分損傷,一時間法國海軍還沒有能力對他進行修復,索性作為禮物送給了德國人做一個親善的榜樣。

    雖然協定中允許法國重新建立陸軍,但是法國方面表現的非常識相,自行把數量確定在了德國國防軍六成的位置上,也算是讓徐峻可以給自己的國民一個交代,同時也避免了德國部分將領的過度緊張。要知道這個總數還包括了一大批法國的海外駐軍,真正七算八扣下來,法國本土的陸軍力量可能連德軍的一半都不到,連維持邊境防守都有些捉襟見肘。

    不過徐峻知道這也只是暫時的情況,畢竟戰爭剛剛結束,整個歐洲都處在厭戰思想的包圍之下。等到日後德國國防軍開始全面擴軍,法國的武裝力量必定也要進行相應的增加,如果戰爭全面爆發的話,整個歐洲控制區都要進入戰爭總動員,德國統帥部已經開始做起相關的準備工作,初步定下的目標是能夠在短時間內集結起一支五百萬人左右的後備兵團。

    法國空軍的問題比較棘手,他們的裝備普遍落後,實際上法國人其實有不錯的設計,但是在開戰時不是還在設計師的圖紙上就是鎖在航校的機庫裡。

    德國陸軍繳獲了大批的法國飛機,其中有不少還參加了剛結束的英倫戰役,雖然沒有直接參加與英國空軍的交鋒,不過其中的一些型號的表現也讓德國人有些刮目相看。

    或許是因為法國空軍在戰鬥中被吊打的過於淒慘,他們失去了此前對自己國家裝備的那份驕傲和信心,現在法國空軍的官員正在與德國方面進行著談判,想要獲得一些德國戰鬥機,如果有困難的話,他們請求德國允許用購買許可證的方式在法國的工廠生產。

    這倒是徐峻正在考慮的事情,卻沒料到法國人竟然自己先提了出來。徐峻準備召集軍械生產部門的負責人對此進行研究,試著制定出一個讓雙方都能滿意的合作方案。不過,在此之前,徐峻還有一堆其他的工作等待解決。

    當德法和平條約也被稱為德法巴黎條約簽訂後的第三天中午,徐峻在貝當的陪同下,驅車來到巴黎郊外的軍用機場。元首專機此時早就已經等待在了跑道上,在與貝當告別之後,徐峻登上飛機前往下一個目的地,英國。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5 12:36
第二百二十八章 條約的背後

    龐大的FW200元首專機平穩的飛翔在英吉利海峽四千米的高空,身邊圍繞著一群護航戰鬥機,屁股後面跟著一串容克大媽。 海峽上空天氣晴朗,只在低空漂浮著幾朵碎雲,能見度非常優良。徐峻坐在他的專屬座椅上,手托著下巴對著桌上的文件發傻。

    在來到這個世界三個月後,他終於感覺自己完全融入了這個空間,成為了歷史的一份子。他此刻完全可以為自己成就感到自豪,他的努力終於獲得了豐厚的回報,在他的指揮下德國國防軍完成了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或許其中大部分歸於運氣,但是不能否認的是,他確實正在慢慢逆轉這段歷史。

    桌面上放著的這份文件,是德國與法國簽訂的密約清單,德國當然不可能像外界所看到的那樣慷慨,對於敵人仁慈這是得多麼白痴才會幹出的事。歐洲列國在戰爭輸家的處理上早就演化出了一堆約定成俗的規矩,在這方面德國當然也不會有什麼特殊,就像凡爾賽條約對德國的無情掠奪與壓制一樣,這一次的所謂巴黎和約當然也不會變成例外。

    正式條約的文本其實只是一個幌子,仔細研讀就會發現除了雙方建立聯盟關係方面的條文,其他的內容都有些空洞無物,特別是關於這次歐洲大戰的反省與認識,只用了幾個簡單的官方用語就涵蓋掉了,而對於政客們最為關心的戰爭賠償與佔領區處理方面的問題,在條約中根本連一個字都沒有談及。

    只有一部分參與了此次談判的人員才知道,相關的內容不可能會在公開的合約裡展示,因為如果讓法國公民瞭解了那些細節,法國談判一方官員的賣國賊帽子就戴定了,必然會嚴重影響到貝當政府接下去的統治。

    這些細節問題被分為了十幾大類上百條秘密條約,其中包括了軍政商工文化等所有領域,德國人的嚴謹態度在這種細節方面展露無遺,相比之下法國人這邊倒有些粗枝大葉,這個民族到目前唯一還能保持嚴謹的恐怕就只剩下語言了。

    法國佔領區雖然在法律意義上回到了法國政府的統治之下。實際上大部分區域依然是由兩國政府共管,德國人控制下的法國工礦企業依舊還得服從德國政府的調派。法國老闆只能拿回一些的行政上的控制權,關於銷售與生產以及最終的利潤計算。必須還得看德國「股東」的嘴臉。

    在徐峻的謀劃下,德國人的吃相總算沒有原本歷史中那麼難看。德國為了這場帶有復仇意味的戰爭,整整準備了十年,耗費了無數的金錢與物力。並貢獻出了大量士兵的生命,最終奪取了勝利。如果只是為了一個面子上的好看,慷慨的放過這些趴在自己身上吸了多年鮮血的仇敵,這種事情就連最傻的傻瓜恐怕都不會去幹。

    這是一場戰爭,戰爭從一開始就是帶有其政治目的或經濟目的,士兵們冒著生命危險浴血奮戰的目的可不是讓一群政客拿來做慈善。

    德國在這場戰爭中耗費掉的經費與資源。其實比歷史上還要多出一半以上。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們換了一個元首,戰爭的規模與激烈程度都因為他的到來擴大了許多。

    德國國內的經濟運轉原本就不怎麼健康,經過這段時間內在戰爭投入上的層層加碼,原本就不平衡的經濟結構開始暴露出以往掩蓋著的缺陷,生活物資開始出現短缺,就連馬克的幣值都出現了不穩的跡象。如果不是德國軍隊在前線不斷的獲得勝利,給國民帶來的自豪感增強了他們對現實生活困難的忍耐力,德國國內的政局都可能會因為經濟上的問題受到影響。

    德國老百姓也是要吃飯的,他們可不能啃著炮彈喝著潤滑油度日。從佔領區獲得廉價的資源成了德國政府轉嫁國內危機的唯一手段與希望。

    不過由於徐峻的深謀遠慮,德國人沒有像歷史上那樣,如同一個餓了幾十年的乞丐,看到什麼垃圾都想要往家裡搶。

    德國統帥部召集了各行業的專家,專門分析研究最有效最經濟的戰利品掠奪方案。這些將軍們也都想開了,既然掠奪無法避免,那麼就儘可能的搞得好看點。

    歷史上德國佔領軍的吃相幾乎跟個餓殍相仿,飢不擇食已經是比較客氣的說法了,根本可以說是跟個垃圾桶一樣。德國人不管有什麼用途,也不管是不是值錢。只要自己沒見過的,就一概當做好東西拿走。結果在整個歐洲,德國人幾乎成了一個代名詞,意思就是沒見識的鄉巴佬。

    話說這些德國士兵大都來自於德國鄉野,確實普遍缺乏見識,來到法國這種花花世界,如同乞丐進了大觀園一般。他們人人手裡拿著一疊法國人發行的貨幣,跑到哪裡都是買買買,反正錢來得容易,花出去當然也十分爽快。

    他們也不管東西好壞,也不管價格如何,唯一制約他們這種瘋狂掃貨行為的,只有各自掌握的運力大小了。據說有一支德國裝甲部隊離開巴黎的時候,就連坦克炮塔上都堆滿了法國貨。

    總算德國士兵思維還單純,大都只是買來送給國內的親人,要是換成米國大兵,怕是十幾個黑市都已經建立起來了。

    德國人的超強購買力帶來的卻並不是市場的繁榮,因為他們花出去的錢財都是從法國政府手中得來的,從實質上講,他們用一堆依靠信用才能體現價值的紙片,換走了法國人實質上的勞動成果,因為貨幣並不是通過等價交換得來的,這種購買行為其實就是一種變相的掠奪。

    更加嚴重的是,法國的經濟生產已經因為戰爭而打斷,這些貨物的生產基本已經停止,所以德國人奪走的是之前留下的庫存,整個經濟鎖鏈在此刻其實已經被打斷了,在沒有得到外力的補充與恢復之前,沒人可以壓制住這場人為造成的通貨膨脹。

    現在徐峻已經盡力的控制住了這股潮流,德軍士兵手上的現金遠遠低於歷史上同時期的數額。同時統帥部還鼓勵士兵,把薪水存入軍人儲蓄所,利息非常誘人,並保證將由專人負責這些資金的運作。而且德國士兵還能購買短期有價國債,保證等到他退伍時,會得到一大筆財富。

    德國對法國的經濟掠奪,還主要表現在對法國金融業的控制上,德國軍隊每進入一座法國城市,必定會控制住當地的銀行。儲存在銀行裡的大量儲備金與外匯,全部成為了德軍的戰利品,這些東西在戰後是堅決不退的。

    光是貴重金屬方面的收穫,已經能夠讓德國經濟部士氣一振,法國人數百年的黃金積累,至少有一半掉進了德國人的口袋。其中還包括了一批外國政府在法國託管的儲備,比如波蘭和比利時,在戰敗前他們把各自大部分的國庫存貨全都運送到了法國,當時法國有著歐洲第一陸軍的赫赫威名,誰能想到最終竟然敗得一點都不比他們慢。

    現在這些錢當然也都變成了德國政府的資產,特別是波蘭人,失去了這些寶貴的復國資金,所謂的大業已經徹底完蛋。

    而且就連他們的流亡政府人員,也沒能躲過一劫,由於這些傢伙錯誤估計了法國人的節操,結果被貝當政府秘密扣留移交給了德國情報機構,現在正在德國情報局的地下室裡和揮舞著九尾貓的專家們相談甚歡。

    同時移交的還有一批從德國跑到法國的「有良心的知識分子」,不少人再次看到顯眼的SS標誌時尿濕了自己的褲子。對於這些人,徐峻倒也沒有多少想法,他又不是希特勒,所以基本上經過甄別之後,剔除其中有實質叛國罪行的,其餘都被送回了德國進行短期勞動改造,不過博爾曼對此提出了一些建議,鑑於這些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本事,就算日後從勞動營活著出來也必須時刻加以管制,徐峻深以為然,立即批覆就照他的方案處置。

    德國對法國得到的財富還遠遠不止上面這些,每天法國都要向德國支付一筆額外的費用,在歷史上被稱為佔領費,現在換了一種叫法,被稱為國家防務與行政協同管理保證金,其實實際上也就是那麼回事,只是聽上去比較高端,沒有像原本那樣直白的讓法國人感到丟盡了面子。

    數額上徐峻也相應的加以縮減,可不能學希特勒那樣完全沒有底線,竭澤而漁是目光短淺的表現,徐峻一向主張的是可持續性發展。

    所以每天四億法郎的數額當即被裁掉了一半,著實讓法國人感到了同志般的溫暖。這點金額對於法國的經濟總量來說完全可以承受,同時對於法國平民的生活不會增加多少負擔。徐峻還給這些資金的給付定下了一個時限,未來將會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加以減免,初次減負的時間徐峻定在四四年,到那時候整個歐洲體系應該已經穩固,根本就不用擔心什麼錢了。

    「我的元首,我們已經飛越了英吉利海峽,從這裡已經可以看到英國的海岸線了。」機長通過機艙裡的麥克風廣播報告道。

    徐峻把視線從文件轉向了窗外,在他的位置上可以清晰的看到在遠處墨綠色的海面上,出現了一條白色的邊際線,那是英國著名的白石斷崖海岸,雪白的崖壁在夏季烈日的照射下猶如冰川一般閃爍耀眼。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5 12:37
第二百二十九章 征服者降臨

    元首專機編隊浩浩蕩蕩的飛越不列顛島的海岸線,在此刻飛機上的乘員全都不由自主的產生了一絲征服者的自豪感。數百年來還從沒有哪個國家元首能夠以戰勝者的姿態踏上這片國土。

    大不列顛及北愛爾蘭聯合王國或許曾經是世界上最強大的國家,米字旗一度遍佈整個人類已探知到的領土。無論是多麼偉大的將領和君主,卻都只能對著英吉利海峽望而止步。

    英國在歷史上的戰績並不怎麼顯眼,很多時候都是站在被反覆吊打的一邊,不能不欽佩這個民族的韌性,他們每一次都能做到屢敗屢戰,雖然經過了無數次失敗,但最終往往是這些桀驁不馴的英國人笑到了最後。

    鑑於這個民族的種族天性,在任何時候都不能對他們過於信任,背信棄義是他們的強項,陷害盟友是他們的本能。

    英國和法國不同,法國雖然看上去高傲倔強,實際上是一個欺軟怕硬的受虐狂,只要用力抽打一頓,法國人會比歐洲任何國家的人都更加懂得順從。看看法國人的歷史,你會發現他們一直習慣於被暴君統治,而每次革命的爆發,都是因為法國的國王和君主對人民過於軟弱與仁慈。而每一個帶領著法蘭西登上歐洲最強帝國寶座的,全都是對國民無比強硬的國王,而那些被暴民們推翻的統治者,在日後得到的評價普遍是「好人」。唯一例外的是那個科西嘉的矮子,他的悲劇是因為得罪了差不多整個歐洲的王室。

    英國人則是另一種模樣,對於他們,用對付法國人的那一套會起到相反的作用。在歷史上英國也曾經非常流行暴君,或許是因為那個時代文化所造成的,但是與歐洲大陸那些國民不一樣的是,英國人更加野蠻與不開化,於是照搬歐洲君主那一套的英國國王,很快就因此吃到了苦頭。

    英國人可不管是不是君權神授,他們只知道你可以砍掉老子的頭。但別想隨便動老子的錢,最終他們通過一系列的暴力活動和政治交易,最終成功的限制住了國王的權力。為了不讓對岸的國王們笑話,他們還美其名曰為君主立憲。由此可見,想讓這個民族低頭服從德國的支配,徐峻覺得如果不動用一些特殊的手段。在短時間內不太可能實現。

    對於法國的處置方案完全不適用於英國,這一點早就已經得到了專家們的共識,就連一貫文雅的莫德爾也在信中向徐峻指出,在這時候必須用力攥住英國人的卵子。

    徐峻對此很是贊同,對於這個天生反骨並且特產陰謀家的國度,在任何時候都不能放鬆。在英國人真正融合入聯盟之前。必須要把這個國家的要害牢牢掌控在手中。

    徐峻已經有了個在短時期內實現這個目標的方案,不過真的想要達成,就必須要獲得大部分英國政客的合作。在這個問題上徐峻已經計畫過,如果有必要的話,他甚至可以讓出一部分利益給對方,換取方案的通過。

    德國能夠從英國身上獲得多少實際利益,實話說徐峻並不抱有過高的期待。英國在世界大戰與經濟危機中消耗過大,國家財政歷年都是赤字高掛,要不是有著劫掠全球時代打下的牢固基礎。有著一堆殖民地的資源支撐,早在鮑德溫那屆政府就應該宣佈破產入不敷出了。

    英國本土的黃金儲備在戰前就幾近枯竭,政府盲目制定的錯誤匯率導致了大部分黃金流向了大西洋對岸,最終使得英國在戰後的金融戰爭中的全面落敗,導致英國無奈的放棄了幾百年來一直遵循的金本位,這曾經被視為大英帝國富有四海的表現。

    戰後的和平政策使得軍工與軍火企業受到了首當其衝的打擊,甚至差點就波及到了整個產業鏈條。英國的支柱產業更是在後來的緊急危機中受到了嚴重的損害,最終的結果是,當戰爭爆發時,英國軍隊使用的裝備很大一部分實際上是落後於時代的。

    英國政府幾乎給每一種商品都定下了稅率。試圖用這種方法控制貨物的生產,從某些角度上看,可以把其看成是一種計畫經濟模式的變體。徐峻覺得自己似乎明白了為什麼在希特勒入侵波蘭時,英國國內的議員與政客們會如此熱衷於逼迫政府參戰,顯然他們是想要像上一次戰爭時那樣,用此來解決國內的政治與經濟困難。

    的確當出現一個強大的外敵可以讓正在為失業率和國內糟糕的經濟狀況以及貧富兩極分化而相互對立起來的社會各階層就此團結起來,同時也可以用來壓制所有對政府不滿的聲音,大量的軍火和軍械以及後勤物資訂單也可以帶動很大一部分企業恢復生產規模,大規模徵兵與各種後勤服務人員的招募則可以大大減少市面上的失業人員。戰時補給管控更是可以讓政府堂而皇之的加大對人民的控制力度,同時還能繼續以計畫經濟模式控制各類商品產量,消除此前由於過度的自由經濟而對英國造成的通脹損害。

    當時英國人可沒有想過自己竟然會失敗,嘗到過一次勝利甜頭的政客們一直認為打敗德國是毫無疑問的事情,這一次他們可不會像上次那樣心軟,必須要把德國徹底碾成粉末,用德國人的血肉來充斥大英帝國乾癟的胃袋。

    可惜隨著英國軍隊的節節失敗,他們的所有期望全都落空了,國內的問題非但沒有得到緩解,反而因為戰爭損失的緣故變的更加嚴重了。而徐峻現在將要面對的就是這樣一副爛攤子,雖然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但是沒說這只駱駝已經開始爛掉了啊。

    就算徐峻沒有來到這個世界,大英帝國的衰落也無法避免,歷史上二戰非但沒有讓英國重新緩過勁來,反而加速了這個帝國的解體,隨著戰後的殖民地獨立運動,英國最終也未能保住女王皇冠上的明珠,曾經的日不落無可奈何的化為了塵土。這個無比強盛的帝國蛻變成了在歐洲邊緣游移不定的島國,雖然不改攪屎棍本色,但也就只能沒事攪動一下,再也沒有實力掀桌了。

    當德國陸軍接受英國人投降之後。很快就從興奮中清醒過來,他們仔細清點了一下自己的繳獲,卻發現大都是中看不中用的貨色。英國陸軍的武器大都還是上一次戰爭的水平。由於支柱產業的緊縮,產品的質量也失去了保證,有不少戰後生產的火炮,性能還比不上一戰前的產品。英國的坦克和裝甲車也就別提了。無論是設計還是功能上全都不如歐洲同類的產品,唯一還讓德國人感到有興趣的,也就只有那些小履帶車了。

    英國皇家空軍的情況,並不比陸軍強上多少,在經過長達一個月的浴血搏殺之後,德國空軍用燃燒著的英國戰鬥機殘骸譜寫了一部雲中的傳奇。英國皇家空軍的戰鬥機部隊此時幾近全軍覆滅。失去了所有的技術裝備。留給德國人繳獲的,就只剩下不到一個中隊的戰鬥機,還有一大批損傷待修或者被拆卸成零部件的報廢機體。

    英國的轟炸機部隊倒是大部分保留了下來,不過也大都因為缺乏零配件和燃油停在跑道邊生鏽,型號也多屬於老舊殘破,真正能夠讓德國人眼前一亮的,卻只有十幾架初期型號。德國空軍正在制定計畫,準備對英國本土所有的空軍裝備進行一次普查,他們發現從英國軍方獲得的資料和實際部隊的記錄上有著不小的缺口。其中一定有什麼地方發生了遺漏。

    英國皇家海軍的裝備才是德國人盯上的大頭,作為曾經的世界第一艦隊,留下的遺產著實讓人垂涎。德國海軍方面正在與英國政府的官員洽談,準備用一個比較平和的方式,完成資產的交接。其中涉及到了大量的中小型艦艇和輔助船舶,還有在本土的軍港基地船廠,各種設計所、研究所、軍校研究院、裝備實驗室等等科研機構,光是那堆在各船廠的船台上快要完工以及正在建造的軍艦,就是一筆難以估量的財產。

    在這個問題上德國海軍盡力表現的溫和與克制,深怕在控制局面之前刺激到了對方。因為英國皇家海軍從不缺乏抗爭的勇氣,逼急了他們必定會複製一次彩虹,那時候就真的讓人欲哭無淚了。

    英國的財富其實大部分在開戰前就已經流失到了國外,化為了各種不動產與債券,從倫敦的銀行國庫裡繳獲的黃金,都比不上法國的一個零頭。德國人繳獲了大批的現金與外匯,還有股票和債券,但是真正能夠動用的卻沒有多少,而且如果德國不花力氣穩固英國的經濟,這些東西很快就會變成一堆毫無意義的紙片。

    不過德國的情報部門,意外的得到了一大批無形資產,那是一些政府機密郵件以及重要的外交檔案。英國歷屆政府與海外各國簽訂的各種交易與密約,英國人全都保存得完整無缺,當年英國實力強大,觸角遍佈三洋四洲,憑藉著強大的武力,英國參與了幾乎所有的世界事務,與很多國家保持著密切的往來。

    這些文件裡記錄著大量的國家機密,裡面不乏一些骯髒的交易,這些東西一旦讓外人得知,馬上可以斷送掉不少人的政治生命。留下這些證據的英國人懷著什麼心思,就連白痴都能猜得出來,友好的時候這是鑑證,出現矛盾的時候這就是武器,只要你和英國人做了交易,可能從此再也無法從對方的掌控中逃出去了。

    除了這些東西之外,徐峻更關心的是科技上的收穫,英國到目前唯一還領先與世界的,就只有在科技上的創新與發現,一直到戰爭結束,大量與美國合作過的科技人員被豐厚的報酬誘惑去了大洋彼岸,同時帶走了一大批的理論人才,使得英國人在科學創新領域上的實力受到了嚴重的削弱,從這方面看,美國人對英國的傷害其實更甚於作為敵人的德國。

    德國情報部門一直在關注著這些重要的科技人員,同時也對各企業研究所裡的成果的獲取投入了不少資源。現在終於到了接手這些果實的時候了,奧丁之眼給情報員發佈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價都要把這些人納入德國的掌控之中。德國並不寄希望於他們立即會同意與德國政府合作,這個問題有的是時間慢慢解決,在德國情報部門的威逼利誘下,哪怕再堅硬的果殼也可以碾成碎末。

    同時情報員們還被命令,必須保證這些人不會落入其他勢力手中,其中包括了外國政府和機構,為了達成這個目標,他們可以動用武力,在萬不得已的時候可以從肉體上抹殺目標,只要確保這些人不會落入德國的敵人手裡。

    徐峻不是優柔寡斷的人,他當即在奧丁之眼的命令上籤了字,這是殘酷的戰爭,不是什麼聖母遊戲,他或許會在某些方面表現出領袖的仁慈,但是並不代表會因為同情而容忍資敵。

    徐峻並不缺少高科技資料,他的大腦裡儲存的東西完全領先於這個時代,問題是他需要有人用當代的技術水平來複製與詮釋那些超前的技術科技。為了提高德國方面的科研水準,他必須儘可能的收集起這個時代的最尖端技術與情報,免得德國國內的那些榆木腦袋,只知道其能而不知道其所以能,生產出一個成熟的產品,不能只靠對著圖紙生搬硬套。

    機群此時已經飛越了多佛爾海角,從迪爾的野戰機場起飛的一個戰鬥機中隊加入了護航的隊列,這些刷著墨綠色迷彩塗裝的ME109是最新的改進型號。

    如果不換裝動力更強大的發動機,這可能是這款飛機最後一個改型了。梅賽施密特確實是個天才,但是他和掘越二郎一樣,榨乾了這架飛機的潛力,109剩下的改進餘地已經所剩無幾,除非進行結構上的大改,不過那就變成另一款飛機了。

    或許下次可以和梅賽施密特再討論一下,瞥著窗外晃來晃去的戰鬥機,徐峻支著下巴暗自琢磨到。

    此刻飛機距離目的地大概只剩下九十多公里的距離,很快機身下的廣闊原野上出現了成片的房屋與耕地。在高高的天空上,德國的元首俯覽著英國的城鎮和村莊,他能夠清晰的辨識出,那些因為戰爭所造成的損傷。一些偏離目標的炸彈,在原野上製造出了成串的大坑,村鎮裡倒塌的斷垣殘壁與燃燒後木料的焦炭讓街道兩邊呈現著黑白交映的奇特色彩。徐峻甚至看到了一隊行進中的德國部隊,長長的卡車車隊沿著蜿蜒的道路慢慢前進,一直延伸到了地平線的邊緣。

    繼續飛行了十幾分鐘之後,飛機終於到達了此行的目的地,賽普魯斯現在的巢穴,皇家空軍的比金山空軍基地,這裡有一條足有一公里半長的水泥主跑道,非常適合這種大型飛機降落。在一片激昂的軍樂曲中,徐峻的帝國一號專機緩緩的降落在了跑道上,這座島嶼迎來了九百年來第二位外來的征服者。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5 12:37
第二百三十章 各出其招(一)

    德國元首駕臨大英帝國本土,並沒有引發英國民眾多大的反應,實際上此刻根本就沒有幾個英國人知道有這件事發生。徐峻這次的出訪應該說是秘密行動,就連在機場送行的貝當都只以為他是回到加萊的統帥部基地,完全想不到他竟然會直飛英倫。

    這時候並不是德國元首出現在英國的最佳時機,因為此刻英德之間的協議還未正式簽訂,德國元首此刻踏上英國領土,會引發英國大眾的負面聯想,他們會把這看成是德國元首急著向全世界炫耀自己的勝利,同時對英國政府的談判施加壓力,一旦讓英國人產生這種印象,未來想要扭轉將會付出不小的代價。

    所以徐峻對外封鎖了自己這次出訪的消息,只通知了E集團軍群和一部分英國高層。徐峻其實大可以等到協議簽訂,然後堂而皇之的以征服者的姿態降臨走入這座城市,而不是小心翼翼的呆在倫敦郊外戒備森嚴的空軍基地裡。

    他的這次出行有著重要的原因,他必須要親自會見一些人,有些許諾必須由他當面確定,對方才會感到真正的放心。和前任希特勒相比,德國的新元首一直都保持著良好的信用,他的口頭承諾比大多數的書面協議更加可信,如果不能聽到他親口同意,那些交易者們就連睡覺都無法安心。

    德國元首的機群停放在機場的停機坪上,出於保密元首專機用帆布罩遮擋住了編號。這一次他帶來了一個排的警衛旗隊,還有一個隨員小組,分乘十架容克JU52跟隨著來到英國。隨員組裡除了他的直屬人員,還有十幾名德國外交部的工作人員,他們作為德國談判團的先頭人員搭順風機前來打前站的。

    徐峻一行人住進了穆勒親自安排好的高級軍官公寓,隨從組和警衛旗隊佔據了整棟公寓樓層,隨即外圍大量的崗哨分散開來,周邊方圓五公里的區域被德國陸軍嚴密的封鎖了起來,空中保持有兩個戰鬥機小隊警戒值班。士兵們被嚴令不得向外界透露元首到達的消息,這涉及到國家機密,任何一個德國士兵都必須自覺的遵守保密條令。

    「元首閣下已經到達英國。抱歉我不能告訴你更多細節,你只需要把這個消息通報給你的上級,讓他們做好準備,隨時等候元首閣下的召見。」德里克從桌上端起一杯金酒。仰起頭一飲而盡。

    「德里克先生,相信我的老闆們會很高興聽到這個消息,他們已經期待這個機會很久了。」約翰.史密斯拿起裝飾精美的水晶酒瓶,給自己和德里克都各自滿上了一杯。

    德里克是一名潛伏特工,隸屬於國防軍統帥部的情報部門,在戰爭爆發前就已經滲透進了英國上議院的交際圈子。一直在向奧丁之眼傳遞著英國上議院議員洩漏出的機密情報。

    現在戰爭已經結束。德里克的任務已經完成,德國急需一些熟悉英國各派勢力的中間人,於是德里克被加上了一個德國統帥部聯絡特使的身份。當德里克向他的英國朋友們公開自己的新職位時,大多數人都驚訝的說不出話來,他們根本沒有想到這個高雅而富有的紳士竟然是個間諜,而且是個土生土長的德國人。

    「我喝完這杯就走,還有一些人要去通知,作為老朋友我誠懇的提醒你一句,史密斯你一定要小心。這些年來你接觸與知曉的機密太多了,我覺得你或許應該找一個更加強大的保護人。」德里克用手指靈活的轉動著酒杯,透明的酒液隨著酒杯晃動,卻一滴都沒有漏出杯口。

    「你的意思我很明白,在這個骯髒的權力圈子裡,任何事情都可能會發生。這麼多年了,我或多或少也準備了一些保命的手段,沒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相信他們不會亂來的。德里克先生,你是在替德國政府招攬我嗎?還是這只是你個人的意見。」史密斯正襟危坐。雙眼緊張的盯著德國的使者。

    「兩者都有,我的長官對你的能力與關係網絡非常感興趣,同樣我個人也非常欣賞你,你是我所見過聰明人中最出色的一個,恕我直言,我認為你的才能被那些腦滿腸肥的蠢貨們埋沒了,以你的能力,你的事業與地位遠遠不該僅限於一個小小的公務員。」德里克說完,喝了一口酒,把還剩下三分之一酒水的杯子放到了桌面上。

    「如果我同意你們的招募,你們又能夠給我些什麼。」史密斯身子往後一倒倚靠在椅背上,攤開一隻手問到。

    「一切,無論你想得到的與想不到的,我們會提供給你一切幫助,在我們的幫助下,同時憑藉你個人的頭腦與能力,我能夠保證你必定會獲得以前做夢都想像不到的成功,而你所付出的代價,只需要給予德國一點小小的回報。」

    「什麼樣的小小回報?」

    「忠誠,我們只需要你的忠誠,當然為了保證這一點,我們也會使用一些手段,不過相信你應該能夠理解。」

    「你把這稱為小小的?德里克先生,你真是幽默。想要有所得就必定要有所付出,這個道理我很清楚。不過你的要求稍稍有些超出了我的承受力,所以我現在還不能給你答案,能不能給我一點考慮的時間。」史密斯雙手抵著桌面,一臉誠懇的望著德里克。

    「沒有關係,這確實需要認真考慮,不過不要拖延太久,我的上級都是大忙人,他們的耐心可不怎麼多。」德里克端起酒杯,一口把裡面的金酒喝乾,隨後站起身來。

    「抱歉,先走一步,我還有一個約會。」

    「沒關係,德里克先生,很高興能夠和你談話,我會認真考慮你的建議,希望能夠盡快再次見面。」史密斯站起身來向著德里克伸出手。

    「很好,史密斯先生,機會只有一次,希望你能夠認真把握住,再見。」

    「我想我會的,再見。德里克先生。」

    德里克走出那間包房,在包房門口等候的隨從簇擁下走出了飯店。

    「他同意了嗎?長官。」一個穿著筆挺西裝的隨從替德里克打開車門。

    「還沒有,不過不用著急。他顯然已經被打動了,這是個聰明的傢伙,他知道如何取捨,這個人一定會做出正確的選擇。他跑不出我們的手心。做我們這一行的必須具備的素養就是耐心,我們有大把的時間來操作這些事情。」

    「明白了,長官,下面我們去哪裡?」隨從坐進了副駕駛位置,向德里克詢問到。

    「原本的計畫怎樣安排的。」

    「去多切斯特酒店,會見外交部的聯絡員。」

    「那還在這裡等什麼。開車。去多切斯特酒店。」

    站在伯恩肯德的坎梅爾萊德船廠的巨大船台圍堰邊上,看著船渠裡已經完成了大半舾裝的龐大戰列艦,英國陸軍切斯特守備步兵團的團長漢弗裡奇中校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報告長官,封鎖線已經構築完畢。」團部參謀副官站在團長身邊小聲的說道。

    「清理這個區域,不允許有任何一個非陸軍人員留在封鎖區裡。」漢弗裡奇手扶著後腰,手指掃過面前整片區域。

    「凱恩上尉詢問,駐紮船廠的海軍人員怎麼處理,是扣押起來還是放他們離開。」通訊官站在通訊車的門口,他頭戴著耳機大聲報告到。

    「找一個封閉的車間。把他們關起來,除了海軍人員,還有船廠的工程師和造船工人,在沒有得到進一步命令之前,不允許任何一個人離開。」漢弗裡奇大聲的回答道。

    「我們現在所作的都是為了拯救陸軍,希望你們都能明白這個道理,告訴凱恩上尉不用擔心,這是我的命令,他只需要認真執行。」漢弗裡奇說完轉過身,繼續一臉滿足的望著船渠裡的戰利品。

    威爾士親王號戰列艦。喬治五世級的二號艦,在三九年的五月就下了水,由於徐峻的干預,德國空軍沒有像歷史上那樣狂轟濫炸利物浦的港區,所以建造速度比歷史上快了不少,不過同樣也是因為徐峻的大規模海上絞殺戰術見效,導致很多關鍵部件的鑄造週期變長,兩相抵消之後,這條戰艦目前的船體完成度達到了八成,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將會在下個月完成主炮炮塔的安裝。

    現在德軍的入侵打斷了這條戰艦的建造,目前沒人知道這條戰艦的未來會怎樣,能不能看到這條戰艦徹底完工的雄姿,駕駛著她縱橫四海,大多數人對此表示悲觀。

    英國海軍此前有過應急方案,如果遇到戰艦有可能落入敵手的可能,可以考慮在船渠裡炸燬戰艦,這樣可以避免戰艦與船渠同時為敵人所用。不過當陸軍進入船廠後卻發現,海軍並沒有執行這項計畫的準備,他們甚至連破壞船隻用的炸藥都沒有預備。

    漢弗裡奇中校是在當天一早獲得的命令,下令的是英國陸軍總參謀部,其實他在三天前就已經開始了相關的準備工作,手下的心腹軍官甚至為此制定好了詳細的佔領計畫。

    當接到期待已久的命令,切斯特守備團立即就展開了行動,這些士兵大都是預備役性質的本土軍,雖然訓練度不怎麼樣,不過用來對付造船工人和海軍水手那還是綽綽有餘的。漢弗裡奇中校對自己部下的行動表示很滿意,陸軍從頭至尾也就進行了幾次鳴槍警告,沒有一人為此受傷,也沒有人在佔領行動中喪命。

    於此同時,圍繞英國本土各大軍港和海軍造船廠的佔領行動也正在緊鑼密鼓的進行,到了傍晚時分,所有的目標都已經全都落入了英國陸軍的掌握之中。

    此時還蒙在鼓裡的英國皇家海軍人員依然在與德國海軍的特使們努力的扯皮,卻不知道他們手中的砝碼已經所剩無幾。

    事後皇家海軍參謀長龐德元帥在回憶錄裡花了整整一頁的內容憤怒的指責英國陸軍的無恥行徑,他還為海軍在此事件期間的拙劣表現進行了辯護,誰會沒事天天防備著本國陸軍在背後捅刀子,他們又不是日本帝國海軍。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5 12:38
第二百三十一章 清剿

    倫敦的地下存在著一個錯綜複雜到極致的龐大隧道系統,直到二十一世紀竟然還有不少從未出現在政府記錄上的隧洞和地道被維修人員發現。英國人很早以前就有挖掘地窖和地道的習慣,領主與權貴們以此來躲避維京海盜洗掠。

    倫敦城的地下系統從這個城市建造之初就已經存在了,伴隨著這座城市的發展,以各種各樣目的建造的隧洞和通道幾乎遍佈了整座城市地下,就算是白金漢宮正下方也有一條巨大的隧道讓地下暗河通過。

    當德軍進入倫敦市區之後,在初期並沒有去觸碰這個龐大的迷宮,軍官們還特意警告手下的士兵在沒有得到明確命令之前,禁止他們進入那些隧洞。

    德國方面對下面的瞭解只有一些散碎的情報,奧丁之眼終於遇到了連他們都感到無能為力的情況,因為就連英國人自己都沒能搞清楚,德國人當然也就更糊塗了。不過,當倫敦城內的大局已定之後,德軍開始試探性的進入這些隧道里進行小範圍的搜查與清剿,範圍侷限於資料比較齊備的地鐵與民防系統,暫時他們還不敢進入更複雜的下水道。

    英國國王的戰敗詔書宣佈之後,德國陸軍方面與英國政府達成了一系列的協議和交易,其中就有一份關於清除地下隱患的備忘錄,內容非常清晰明了,出於城市治安與維護社會秩序方面的考慮,德軍將和英國政府相應機構對倫敦的地下系統進行一次為期一個月的清理活動。

    除了勘查與記錄並且繪製出一份詳盡的地圖之外,還要一次性的把盤踞在地道內的各種醜惡現象和非法組織剷除一空,此次行動將由一個德國和英國雙方聯合組成的行動辦公室統一指揮與管理。備忘錄最後還補充了一點,在行動中如果遇到意外情況,行動人員可以使用適當的武力。但是懂行的都能看出,既沒有點出什麼才算是意外情況,也沒有指出何種武力才算是適當。其實最讓人感到有趣的還不是這些細節,而是最早提出並起草這份備忘錄的竟然是英國的臨時內閣而不是德國佔領者。

    於是當徐峻正在和一群英國政客在比金山基地裡斛籌交錯歡聚一堂之際,倫敦的地下迷宮裡卻正在展開著一場場血腥的搏殺。

    「我們可以往這邊走。我知道那裡有一條支線可以直通到希華德斯通路。」來自於達格南區的迪斯利手扶著膝蓋喘息著說道,他是個機靈的小夥子,土生土長的倫敦人。父親是個不知名的水手,母親是碼頭區的流鶯,他從五歲起就在東區的地面上混飯吃,到了十六歲時就已經成為了所屬團夥裡有名的扒竊高手。據說他甚至能夠在與人握手的一秒鐘時間裡神不知鬼不覺的偷走對方手腕上的手錶。

    「我跑不動了,我覺得我快要死了。」身材高大的伍迪此時已經喘得像條剛在賽狗場跑完一圈的灰狗,他手扶著牆壁努力的往他的肺裡吸著帶著黴變和陳腐惡臭的空氣,嚴重的缺氧讓他感到大腦一陣陣的眩暈,一天沒有進過食的腸胃也在不斷的翻騰。

    「我們知道的小路他們也都知道,別忘了是誰在為他們帶路。」艾德伍德背靠著隧道內壁。用力按壓著自己的腰叉。由於奔跑的過於激烈,他感到那裡刺痛的就像有人用一把小刀在裡面慢慢攪。

    「不行了,我一定要停下來休息一下,哪怕他們現在就追上來把我打死,我也堅決不會再跑了。」伍迪好不容易喘勻了氣,說完這句話之後就開始扶著牆壁乾嘔起來。

    「那就休息一會兒,我想我們應該已經把他們甩遠了,應該不會很快就追上來。」艾德伍德靠著洞壁坐了下來,毫不顧忌牆上的污物弄髒了他這套心愛的西服。他端著手電筒對著隧道兩頭照射了一下,隨即找到了他想要尋找的東西,一塊維修用的標示銅牌,上面有著這條隧洞的官方編碼。

    「我們的位置應該在杜恩斯頓路下面,如果我們再往東面走,我知道那裡有一個從未有人進入過的隧道,我們可以在那裡躲藏一陣子。」艾德伍德把手電放到了地下,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一支轉輪手槍,他打開彈巢查看了一下,隨後按動退彈桿。空彈殼先是叮叮噹噹的掉落在了洞壁邊的水泥走道上,隨後滾落進了下水道中間的排水渠裡。

    「我還有十九發子彈。」艾德伍德沉穩的一發接著一發的把子彈填入彈巢。

    「我還有六發。」伍迪褪下他手裡勃朗寧的彈匣,查看了一下剩餘彈量。

    「我的槍早丟了,不過我有這個。」迪斯利從懷裡抽出一把細長的小刀,他刷了幾個花活,細長的刀刃在他靈活的指間飛舞起來,就像那原本就是一個活物。

    「靠這個可擋不住那些傢伙,特別是還有那些德國士兵,我們根本就不可能是軍隊的對手。」伍迪也靠著牆坐了下來,他望著自己最好的朋友說道。

    「他們不可能讓我們活下來,你應該明白,這完全就是為了滅口,他們怕我們把那些醜事全都公佈出去,這些混蛋和丘吉爾根本沒有任何不同。」艾德伍德關上了彈巢,把手槍放在了手邊的地面上。

    「大個子,你還是別想得太多了,他們不可能會接受你投降的,你難道忘了你剛才至少打死了他們五六個人。」迪斯利扶著肩膀倚靠在牆壁上,他嘴角帶著冷笑看著沮喪的同伴。

    「什麼英吉利解放軍,我們只是一群被人利用的可憐蟲,竟然愚蠢到相信那些資本家和政客,他們天生就是我們這些人的敵人。」艾德伍德把手槍收進了懷裡,拿起地上的手電筒站起身來。

    「我感覺到他們正在追上來,離我們不遠了,我們必須馬上就走。」

    「不,我實在跑不動了,你們走吧,我留下來,或許可以抵擋他們一會兒。」伍迪坐在原地有氣無力的回答道。

    「我們已經失去了十幾個同伴,我不會再放棄任何一個人了,再堅持一下伍迪。你是我們中間最強的硬漢,我們很快就能到達安全的隱藏地。」艾德伍德跨過排水渠,用力的拽著伍迪的胳膊。

    「我實在是不能再跑下去了。我受夠了這一切,我們不是和德國人達成交易了嗎?我們不是還救過兩個德國飛行員嗎?其中還有一個是中校是吧,如果我們向德國人提起這個,他們不應該感謝我們嗎?為什麼現在搞成這副樣子。艾德伍德,或許我們應該和那些人好好談談。」伍迪掙脫了艾德伍德的拉扯,他大聲的質問著自己的同伴。

    「因為要干掉我們的不是德國人,而是我們的同胞。他們根本就只是利用我們作為對抗丘吉爾的手段,同時也是拿來和德國人談判的籌碼,現在戰爭已經結束了。我們這些人已經失去了利用價值。而且還被他們視為一個隱患,我們知道太多他們之間相互勾結的骯髒交易了。這些人根本就不是什麼追求平等和民主的革命者,他們只是披著革命外衣的資本家和政客,可笑的是我們竟然還相信了這些人的謊言。他們怎麼可能容忍一個以推翻這種腐朽制度為目標的組織存在。」艾德伍德蹲在伍迪的身邊,手扶著好友的肩膀說道。

    「我聽不明白你所說的那些政治上的東西,我也不關心什麼解放、什麼階級、什麼主義,我只想要為死在丘吉爾走狗手下的朋友報仇而已。艾德爾,你從小就比我聰明,比我有想法。所以我一直信任著你,把你當做我最好的朋友。你和我不同,你應該逃出去,告訴外面的人,你剛才所說的那些話,別讓我們的同伴白白犧牲。別多說了,朋友,我留下來阻擋那些混蛋,你和迪斯利應該可以跑出去。」伍德科克單腿跪坐了起來,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手電筒放在了艾德伍德手裡。

    「不。你必須和我們一起走。」艾德伍德用力的拽著高大的朋友。

    「沒有時間了,我聽到了對方的腳步聲,他們快來了,你們快走,迪斯利,帶著他走。」伍迪抽出手槍指向了隧洞一端的入口,已經可以看到拐彎處由手電光柱晃過洞壁反射出的亮光。

    「伍迪,你是我認識的人中間最大的笨蛋。」艾德伍德從懷裡掏出手槍,隨後又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把子彈。

    「我只能留給你這些,我會想念你的,我的兄弟。」艾德伍德把槍和子彈放到了伍迪的身旁。

    「快走,別讓他們抓到你,艾德爾。」伍迪沒有回頭,他抬起手搖晃了一下向朋友告別。

    「好運,朋友。」迪斯利拍了拍伍迪的肩膀,隨後拖著艾德伍德向著隧道的另一端跑去。

    「好吧,你們這些骯髒的雜種,來嘗嘗伍迪老爺的厲害吧。」奧地利裔大漢在黑暗中穩穩的端平了自己的手槍,當第一束手電的光芒出現在隧道里的時候,他毫不猶豫的向著光束的位置開始射擊。

    槍聲在隧洞裡顯得特別響亮,明亮的槍口焰把洞壁照的一片雪亮,同時也刺傷了射手的眼睛,伍迪只開了兩槍,眼睛就已經看不清對面的目標了,他只能盲目的向著對面連續射擊,直到打空勃朗寧的彈匣。

    「見鬼,見鬼!」伍迪此時兩眼已經什麼都看不到了,他急急忙忙的在地面上摸索,尋找艾德伍德留給他的手槍。隨即他感到手指觸碰到了什麼東西,但是因為過於用力,那個東西被他的手給推了出去。

    「哦,別這樣。」伍迪跪在地上拚命的摸索著,此時隧洞另一端的追兵展開了猛烈的還擊,整條隧道迴蕩起一片震耳欲聾的槍聲。

    伍迪總算是摸索到了那支軍用轉輪,可還沒等到他抬起槍口,一發7.9毫米口徑的步槍彈就打穿了他的胸口。子彈從伍迪的右胸前方射入,當即就擊碎了一根肋骨,失去平衡的彈頭在體內開始瘋狂翻滾,一路上給這個男人的內部器官造成了可怕的破壞,巨大的扭力撕裂了彈頭,彈頭殼和彈芯分裂成了幾塊,在人體內耗盡動能之後,在後背的肌肉組織內停留了下來。

    奧地利裔大個子在中彈的瞬間就失去了全身的力氣,他根本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就全身癱軟一頭栽進了身邊的排水渠裡。或許冰冷的污水的作用,他很快就恢復了知覺,他坐起身來,用力的咳嗽著,從口腔和鼻腔裡往外噴濺著了帶著血色的污水。

    他的視覺此刻已經有所恢復,因為他感覺到了照在臉龐上的雪亮光柱。伍迪坐在水渠裡用力咳嗽著,同時用力的向著對方擺手,他這時候真的感到害怕了,他想要告訴對方,自己曾經幫助過一個德國飛行員,就算不能逃脫懲罰,至少應該留下他一條性命。

    但是還未等他說出一個字,一隻帶著鋼鐵靴掌的大腳就踩在了他的胸口,他被整個踩進了污水渠中,伍迪一開始還在奮力掙扎,但是隨著大量的污水從他的口腔和肺管裡灌入體內,這個大個子很快就失去了動彈的力量,隨即他感到了胸腹之間受到了好幾下利器的戳刺,他能清晰的感覺到冰冷的液體沿著腹腔上的開口流入了體內,帶走了這具強壯的身體裡最後一絲熱量。

    最終在水面上冒起幾個微小的氣泡之後,英吉利解放軍的戰士,伍德科剋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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