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幻想] 復活之戰鬥在第三帝國 作者:鋒銳(連載中)

 
BloomCaVod 2018-2-24 18:46:4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22 85021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5 14:39
第四百七十一章 回憶

    「艦長做出了他認為正確的選擇,只是結果沒有按照他預想的那樣走。誰會提前知道後來會發生什麼事呢,願他的靈魂得到安息。」熱拉爾移開裝著熱湯的飯盒,伸手在胸前劃了個十字。

    「接著說下去,熱拉爾,後來這船上又發生了什麼事。」科爾曼中士坐在熱拉爾的對面,他把一盤醃肉推到了法國水兵的面前。

    「我們一直等不到救生艇回歸,一些人開始著急起來。」熱拉爾對中士點了點頭表示感謝,他用餐叉從盤子裡叉起一片醃肉。

    「一些自認為水性好的水兵,準備套著救生圈游到對岸去。其中就有我的一個好友,他的名字叫路易.諾埃爾,來自艾諾,那地方靠近聖保羅。我從未見過比他更強壯的水手,他身高足有一米九,比我整整高出兩個頭。」熱拉爾嚼著醃豬肉片,端起了裝著啤酒的鋁製水杯。

    「那他成功了嗎?這個諾埃爾。」邊上的一名年輕的德國水兵詢問到。

    「和其他想要這樣做的人一樣,被水流沖走了,要知道盧瓦爾河可不是鄉下的那種小河溝,當時正值退潮,本身河水的流速就很快,再加上我們所處的航道是人工挖掘出來的,所以水面下有很強的暗流。我們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被河水帶走,沒有任何辦法。聽我的指揮官說這些人如果沒被衝進大海,至少有五成的機會可以活下來,但是到現在為止,我還沒有聽到其中任何一個人被找到的消息。」

    「真是可怕,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有這種事。」年輕的一等兵咂舌到。

    「你還太年輕,要知道當時我們在納爾維克...」一名軍士端著啤酒說到。

    「拜託,不要再提納爾維克了。」

    「又要開始了。」

    「我們都知道了。」

    「諾爾曼軍士,讓熱拉爾把故事講完。」餐座上的幾名老兵喧鬧起來。

    「好吧好吧,請接著講下去,熱拉爾。」諾爾曼下士笑著搖頭說到。

    「我們原本還考慮過用艙室上的木門扎一個木筏,但是之前那些水兵的下場讓我們打消了這個想法。隨後天上出現了你們的偵察機,軍官們要求我們操縱防空炮開火,但是當時大家都很害怕,沒人願意服從軍官們的命令。

    我們當時認為這條軍艦已經注定要完蛋了,大家一定會被送進你們的戰俘營,屬於我們的仗已經打完了,所以沒人想在這時候去找死。

    於是我們都躲進了船艙裡,把軍官們留在了甲板上,結果等了不到一分鐘,這些「勇敢的人」也急急忙忙的跑進了艙房,真是一群虛偽的傢伙。其中一個你們都見過,拉烏爾上尉。」

    「高炮指揮所裡那隻高傲的松雞。」一個德國水兵笑著說到。

    「我不會這樣詆毀一個法國海軍軍官,不過你說得確實很形象。」熱拉爾掰下了一塊硬皮白面包。

    「別打岔,後來怎麼了?」

    「在天黑之前我們一直沒敢跑到甲板上去,供電一直都沒有恢復,就連艙室間的電話都無法聯通。大家只能依靠人力傳達上級的指令,說實話沒幾個人把這些命令當回事,不能說我們懦弱,但是大家當時腦子裡想的,就是怎樣才能活下去。」熱拉爾說到這裡一臉感慨的嘆了口氣。

    「我能夠理解,在一條失去所有動力並且擱淺的戰列艦上,人們確實沒有太多的選擇。」諾爾曼中士點著頭說到。

    「到了下午四點左右,德軍已經進入了聖納澤爾市區,我們的瞭望手發現基地方向冒起了滾滾黑煙,事後我們才知道是幾個遺留在碼頭上的工人點燃了一輛油車。我們聽到了船廠方向傳來了激烈的交火聲,當時讓.巴爾上沒有多少自衛武器,我們中間甚至沒有配備陸戰隊員。

    有些人覺得我們應該掛起白旗,向德國陸軍投降,當時我們也很擔心遭到你們空軍的轟炸,因為有兩架飛機一直在港口上空打轉,我們相信他們不可能看不到這條停在河中心的大戰艦。」熱拉爾在面包裡夾了幾片醃肉和醃黃瓜,再塗上了一勺法國帶籽黃芥末醬。

    「他們確實看到了。」一個聲音插話到,水手們抬眼望去,只見門口站著一名德國海軍上尉。

    「長官!」艙室裡的所有人都連忙起立立正。

    「都坐下吧,我剛才正好從門口經過,聽到了你們的討論,我對熱拉爾講的故事也挺感興趣的。」一名水兵讓開了座位,科比斯基上尉笑著坐在了桌旁。

    「給上尉倒一杯啤酒。」科爾曼中士吩咐到。

    「不用了,我待會兒要值班。」上尉婉拒了部下的招待。

    「偵察機確實發現了這條戰艦,他們也向上級做了報告。」上尉接過了熱拉爾的話題。

    「問題是,陸軍當時的目標是佔領城市,他們沒有把這條情報放在需要優先處理的類別裡。」上尉接過了中士遞過來的咖啡,低頭聞了聞味道後點頭道了謝。

    「我們也很奇怪,一直到天黑,德軍都沒有派人上船,他們好像根本沒看到這條軍艦一樣。要知道這是三萬八千噸的戰列艦,艦橋有三十米高,浮在河面上就像一座小山。」因為有軍官在場,熱拉爾停下了他的晚餐。

    「其實說起來很簡單,陸軍以為船上沒有人了,因為他們得到的情報是,這條軍艦已經被法國海軍自沉,船上的設施已經被摧毀,這已經是一條沒用的廢艦了。加上當時的軍事任務很緊迫,他們沒有空餘的人員上船來查看,忙亂中就把這件事給擱置了起來。」上尉喝著咖啡說到。

    「他們從哪裡得到的情報?」科爾曼好奇的問到。

    「一支偵察營在岸邊俘虜了四條救生艇,被俘的水兵招供的。看上去他們想要保護留在船上的人員,所以欺騙了那些陸軍偵察兵。」科比斯基搖著頭說到。

    「我還是第一次知道這件事,我們一直都很奇怪,那四條救生艇為什麼沒有返回。就是因為他們這句謊言,讓我們在船上足足被困了六天的時間。」熱拉爾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接著苦笑著搖頭說到。

    為了節省重量,讓.巴爾號在時只帶了供兩百人食用兩天的食物,因為原本的計畫裡他們只需要一天就能趕到波爾多,然後在那裡補充物資和燃料。

    兩條拖輪已經先後逃離,伯蒂奇克中校找不到阻攔他們這麼做的理由,當晚的天文大潮並沒能讓艦體脫離礁盤,況且就算是成功浮起,他們也已經無法啟動動力。艙底管線進水,整套電力系統徹底崩潰,兩台柴油發電機先後停止了工作,利用電力驅動的燃油和鍋爐水泵已經無法運轉。

    這條軍艦徹底失去了逃脫的可能,伯蒂奇克的心態也出現了一些改變,他不再急於摧毀這條戰艦,這位海軍中校開始為自己的未來做起了打算。

    第二天白天開始,這條軍艦上的水兵和軍校生們就想盡一切辦法,試圖引起岸上德國人的注意。

    當時佔領聖納澤爾的陸軍部隊主力,已經離開了這座軍港,開始加速向著法國南部進軍。留在城內的只有一些後勤和警衛部隊,因為兵力不足,他們根本就沒有派人駐防河岸。這意味著法國海軍水手在船上做出的所有努力,全都做給瞎子看了。

    雖然船上少了一半人,但是攜帶的都是日常食品,失去電力之後,在炎熱的夏季根本無法長時間保存。陽光下船艙裡的溫度很快提升到了四十度,沒有電力驅動,通風系統也停止了工作,人員無法呆在密閉的底艙活動,否則會有窒息的危險。

    水手們在桅杆上掛起了一串白色的床單,眼睜睜看著河岸邊的公路上車來車往,但就是對他們視而不見。

    到了第三天,船上最後一點食物全都吃光了,法國官兵們開始面臨饑荒的危險。淡水艙裡的存水雖然不少,但是沒有水泵,無法把淡水抽入供水系統,他們只能打開用螺栓密封的艙蓋,用水桶往外提取飲用水,因為天氣炎熱,水質也開始快速腐敗。

    他們在桅杆上掛起了遇難信號旗,甚至在甲板上點起了篝火,但是卻依舊無濟於事,沒人理睬他們,好像整個世界都把這條戰艦遺忘了。

    一直到了第五天,一條從南特順流而下的貨船從讓.巴爾一旁經過,發現了船上瘋狂打著旗語的法國水兵們,船長靠岸後向聖納澤爾市內的德軍指揮官報告了這個意外的發現,這才終於引起了德國陸軍的注意。

    這時候德國人才發覺,他們的眼皮底下竟然躲著這樣一條大魚,荒謬的是,在佔領聖納澤爾的這五天時間裡,竟然沒有一個人提出去查看。駐軍司令連忙向上級報告了這個情況,表示自己的轄區裡還有一條沒有解除武裝的法國戰列艦。

    「當德國海軍的快艇靠上船舷時,我們就像見到了親人一樣。我從來沒想過自己竟然如此想要見到德國人,我記得當時給了登船的水手一個大大的擁抱,還親吻了他的臉頰,把那個夥計當場嚇了一跳。」熱拉爾有些不好意思的撓著頭。

    「被嚇到的不光是水手,登船後我們才發現這條戰艦竟然基本保持著完好,聖納澤爾的駐軍司令還為此受到了嘉獎,因為他打破了陸軍迄今為止俘獲艦船的最高歷史記錄,不過我認為這更像是在掩飾情報部門的失職。」科比斯基喝光了杯子裡的咖啡,隨後他站起身向這群水兵告別。

    「我要去艦橋值班了,很高興聽到了熱拉爾的精彩故事,抱歉打擾了你們的晚餐。」上尉走到艙門邊。

    「一切都已經過去了,熱拉爾,讓.巴爾號已經煥然一新。不過我建議你應該把在這條戰艦上的經歷記錄下來,當我們的後輩們讀到這段歷史時,相信他們一定會感到很有趣的。」

    上尉對著水兵們回了一個軍禮,轉身走出了艙門。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5 14:40
第四百七十二章 便餐

    「兩分三十秒。」道根低頭看著手錶大聲報告到。

    徐峻神情嚴肅的點了點頭,身體朝椅背上靠了靠,指節輕輕敲打著會議桌的桌面。

    會議桌兩旁坐滿了制服筆挺的元帥與將軍,明顯這又是一次第三帝國統帥部的例行會議。

    徐峻已經不再痴迷於那座中看不中用的總理府裡裝飾華麗的會議廳,他終於理解了希特勒的感受,明白了那位元首為什麼更喜歡蹲在貝格霍夫、山崖城堡或者貝希特斯加登的鷹巢裡,總理府過於追求表象上的肅穆恢弘,以至於失去了原本應該具有的功能性。

    於是帝國元首在統帥部大廈裡給自己搞了一套寬敞的辦公室,反正這座大樓此時還有大量的房間閒置著,元首的私人班底和附屬工作人員佔據了整整一層樓面。

    每週裡有兩天時間徐峻會到這裡辦公,在這座建築裡召開日常的統帥部例會和機密軍事會議。

    「倒數十五秒...十四秒...十三秒...」道根沉穩的報數聲在會議室內迴蕩。

    勃勞希契向一側扭了扭脖子,順便偷眼看了看一旁的同伴,坐在他身邊的凱特爾抬著頭兩眼看著天花板,桌對面的龍德施泰德雙手環抱低頭沉思,他邊上的馮.勒布正襟危坐猶如雕塑一般,而角落上的克盧格單手托著下巴發著愣,看上去顯然已經神遊天外。

    「五秒...四秒...三秒...兩秒...時間到了,我的元首。」道根放下手腕,恭敬的向徐峻欠身致意。

    「先生們。」帝國元首伸手拿起桌上的叉子,敲了敲磁盤的邊緣。

    「各位可以打開碗蓋,享用這種食品了。」徐峻示範著伸手打開了瓷碗的蓋子,一股久違的香氣頓時撲面而來。帝國元首深深吸了一口氣,用叉子稍微攪拌了一下湯水,隨後叉起碗裡的方便麵送入了口中。

    「嗯,味道不錯,稍微偏咸了一點。」布勞希奇發表了他的看法,他轉頭看了看同僚們,卻發現幾位根本就沒在意他,全都只顧著唏哩呼嚕的低頭猛幹。

    這些將軍們是真的餓壞了,元首為了突出效果,竟然喪心病狂的把午餐的時間拖延到了兩點。

    「真是一項偉大的發明,絕佳的野戰食品,只需要一壺開水,士兵就能品嚐到一頓美味的熱食。」凱特爾喝光了最後一口湯汁,放下精美的瓷碗,參謀總長掏出手絹擦著嘴巴讚美到。

    「確實如此,比壓縮餅乾味道好多了,我認為很適合在戰鬥的間隙食用,能夠有效的補充士兵在戰鬥中消耗掉的熱量和水份。」龍德施泰德點著頭表示對凱特爾的贊同。

    「目前我們的壓縮口糧更方便應急時食用,我認為這種油炸脫水面條只能作為部隊的輔助口糧。我們都清楚,在作戰時士兵並不總是能搞到熱水,而且這種麵餅很脆,明顯不耐積壓和撞擊,用硬板紙盒做包裝確實是個解決辦法,但是會佔去士兵隨身食品袋裡很大的體積。」馮.博克元帥的態度一直趨向於保守,考慮問題的方式也比較接近實際。

    「我對這種速溶湯料更感興趣,看得出裡面有乾燥處理過的蔬菜和肉類,這對駐守在寒冷的戰壕裡的士兵更加具有吸引力,想像一下在冬夜裡喝上一碗鮮美的熱湯,這可能是每個值班哨兵的夢想。」克盧格的視角一貫和其他人有些不同。

    「這種口糧可以列入連級食物配給單裡,伴隨著連排的輜重與後勤車輛一起行動,在固定陣地作戰時,士兵會很歡迎這種方便烹飪的食品,我們可以再發明一些士兵們喜歡的口味,你們覺得蘑菇味怎麼樣?」馮.勒布元帥放下餐叉,他很少會對食品的口味發表看法。

    「先生們,你們有什麼意見和建議,可以回去後寫一份詳細的報告給我,這次只是想要向大家展示這種新型的野戰食品,我已經同意把它列入國防軍的補給清單,政府準備先採購十五萬箱這種「東方牌」方便麵條,提供給東部防線的士兵在野外訓練時食用。」徐峻拿著手帕抹了抹嘴角,擺手示意勤務兵把餐具收走。

    方便麵的製造工序很簡單,以二十世紀四十年代的技術條件完全可以複製出來,這種一度讓徐大元首吃到想吐的國民食品,在當時這可是從未出現過的新鮮玩意兒。

    老實說這東西確實如同博克所說的,不怎麼適合作為野戰應急口糧,它更適合在相對穩定的戰略態勢中,讓士兵安心的坐下來慢慢享用。

    這種食物便捷的加工方式,比較適宜缺乏烹飪條件的部隊食用。其最大的缺陷是加工時需要開水,不過在渴望熱餐的士兵眼裡,這或許算不上是一個問題,德國士兵從來就不缺少這方面的創造力。

    徐峻還想把這種食品向社會推廣,在節奏急劇加快的戰爭時期,這種方便快捷的食品大有用武之地,帝國元首相信在不遠的將來,整個歐洲上空都將飄蕩起德國方便麵的香氣。

    這種方便麵和現代同類的差別,最突出的一點就是沒有醬包,而是把所有調味料和脫水食材都放在一個油紙包裡。

    因為當時的石油化工技術還不怎麼發達,製作醬包的PET樹脂的工業化生產還正在研究之中。

    所幸士兵隨身配給裡就有罐裝的豬油,所以他們並不用擔心缺乏脂肪的補充。

    除了方便麵,德國國防軍的後勤食品部門正在徐峻的指示下,開發著其他類型的便捷野戰食品。徐峻雖然是個資深吃貨,但是也知道軍糧所具有的特殊性,所以對這些東西的口味要求不高,只要不讓士兵感到噁心就行。

    關鍵要具有足夠的熱量和營養,能夠快速補充士兵在戰鬥中的消耗,還要便於士兵食用,特別是不會受到當時所處環境的影響。

    石灰加水的自熱方式最為簡便,問題是此時還無法製造出輕便的塑料包裝容器。德國技術人員搞出了耐熱塗膠帆布加熱袋,使用下來效果倒也令人滿意,缺點是是體積和重量都比較大,增加了士兵的行軍負擔,而優點是可以一次加熱三名士兵需要的熱食,而且清洗後可以反覆使用。

    等到諸位將領用餐完畢,勤務兵按照各自的需要,送上了熱氣騰騰的茶水和咖啡,照慣例接下來將有半個小時閒聊和抽菸的時間。徐峻劃亮了火柴,點燃了嘴上的雪茄,其他抽菸的軍官們,也都掏出了各自的香菸。

    「倫道夫又惹了什麼麻煩?」徐峻小聲的詢問坐在下手邊的魏爾勒。

    他發現黨衛隊上校從早上起就一直冷冷的瞪著他的那位部下看,而那位一直飛揚跳脫的黨衛隊中校,現在卻戰戰兢兢的就像只鵪鶉一般。

    「沒什麼大事,倫道夫一直比較活潑,有時候會違反一些規定。」

    「這我知道,我想知道這次又是什麼事?」徐峻吐出了一個煙團。

    「昨晚在柏林杜貝爾飯店的舞廳發生了一場毆鬥,參與的雙方都是國防軍的軍官,據說起因是有人拿海軍和空軍的酒量來打賭,憲兵在調查發起人時有人指認出了倫道夫。」

    「誰贏了?」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元首?」魏爾勒歪著頭問到。

    「那個賭,誰贏了。」徐峻用手指撓了撓臉頰。

    「應該是海軍方面贏了,但因為喝的太多,所以被打得很慘。」魏爾勒苦笑著回答到。

    「道根,去問問有沒有塔蘭托那邊的最新消息。」徐峻突然轉過頭對著道根說到。

    「遵命,我的元首。」黨衛隊上校點頭致意,出門時依然沒忘了瞪上一眼站立在門邊的部下,倫道夫止不住又打了一個冷戰。

    「倫道夫,你去下電信室,看看有沒有屈希勒爾將軍的電報。」徐峻繼續對倫道夫吩咐到。

    「遵命!我的元首。」倫道夫挺起胸行了個舉手禮,黨衛隊中校轉過身推開房門,先探出半個身子左右張望了一下,隨後小心翼翼的合上了會議室的房門。

    「道根上校剛才是往哪個方向走的?」倫道夫站在會議室門口,假裝撣著二等兵巴克爾肩膀上的灰塵,小聲的向衛兵問到。

    巴克爾眨了眨眼,隨後對著走廊右側擺了擺頭。

    「很好,二等兵。」倫道夫用力的拍了拍巴爾克的胸膛,隨後邁著輕鬆的步伐,向著走廊左側走去,而此時他並沒有發現,身後那位二等兵臉上露出的古怪表情。

    只見黨衛隊中校顛不顛的走到走廊頂端,臨了還姿態華麗的做了個原地九十度的轉向,隨即拐角處突然伸出一隻大手揪住了他的衣領,猛的把倫道夫拽進了那條橫巷裡。

    兩名衛兵面面相覷,緊接著就聽到靜謐的走廊深處傳出了一聲猶如小動物發出的哀鳴。

    「道根上校的命令...」巴克爾聳了聳肩膀,對戰友做了個無聲的口型。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5 14:40
第四百七十三章 塔蘭托(上)

    十月二十九日中午十二點整,意大利首相墨索里尼在羅馬的國家議會大廈裡舉行的投降儀式上,代表意大利政府向大德意志帝國無條件投降,德國方面派出的簽字代表是第三帝國統帥部作戰局局長約德爾上將。

    實在是因為當時德軍司令部裡夠份量的元帥們全都跑回柏林開會去了,只留下了這位前線總指揮在意大利頂缸。

    約德爾在簽字時換了四支鋼筆,因此在投降書上籤的是阿爾弗雷德.約瑟夫.費迪南.約德爾這個全名,據說這是他從元首那裡聽到的招數,而作戰局長個人也認為,這些鋼筆將會是最好的紀念物和禮品。

    墨索里尼在儀式上全程保持著沉穩的領袖風度,讓參與儀式的英國和法國代表對其有些刮目相看的感覺,他們原本想看到這位高傲的獨裁者狼狽不堪的一面,但是在墨索里尼的臉上根本就找不到任何失落與沮喪,很顯然這場戰爭以及鬧劇般的政變給了他一個深刻的教訓,讓他終於認清了意大利的現實以及自己應該站立的位置。

    意大利向法國和英國投降的儀式將在第二天進行,這是墨索里尼唯一提出的請求,意大利王國不能同時向三個國家投降,他認為光是從宣戰時間來算,德國和英法就應該區分開來。

    意大利承認已經戰敗,這個消息閃電般傳遍了整個歐洲,不過民眾們對此似乎並不怎麼感興趣,因為這是早就已經注定的事情。歐洲人更關心的是歐洲新秩序的建立,因為意大利的投降,意味著歐洲本土的戰爭狀態徹底宣告結束,歐羅巴終於迎來了和平和安寧。

    德國提出的歐洲聯盟的前景,現在看來確實非常誘人,如果按照德國元首的計畫,歐洲各國之間或許真的可以和睦相處,國與國之間永遠的擺脫戰爭。

    德國已經成為了歐洲的盟主,德語在各國政府間成為了可選擇的官方語言。在金融市場裡,馬克和英鎊、法郎一起成為了主要的交易貨幣,此時就看得出沙赫特老練的金融手腕了,挾著勝利的威風,馬克的幣值卻沒有大幅度的攀升,依舊和英鎊保持著一比四的比例,至於美元,歐洲此時依舊是金本位,沙赫特壓根就沒想過讓馬克和美元掛鉤。

    「里拉正在迅速貶值,必須要讓意大利社會重拾信心。」沙赫特博士用手指點著面前的文件,向徐峻陳述到。

    「墨索里尼準備來柏林與我會談,他的經濟副部長已經辭職了。」德國元首背著手站在統帥部辦公室的窗檯前,透過白色窗紗欣賞著樓下的街景。

    「我的元首,據最新的消息,那位副部長在三個小時之前,從自己家的陽台上跳了下去。」魏爾勒在一旁報告到。

    「是謀殺還是意外?」徐峻一臉詫異的轉過頭來,他驚奇於那位大下巴對背叛者的報復竟然那麼快。

    「並不是您想的那樣,我的元首,我們確信是精神上的過大壓力所導致的,而且我們判斷在以後的一段時間裡,意大利政府內部類似的事情會很頻繁。一些人把他們的一切都押在了墨索里尼倒台上,誰都沒有想到您竟然會扶植墨索里尼重新上台。」魏爾勒恭敬的回答到。

    「我的元首,我們現在不能坐視意大利王國經濟上的崩潰,這會造成歐洲金融業的連鎖反應。」沙赫特想要把話題拉回來。

    「我已經和張伯倫首相以及貝當總統討論過你的建議了,我們一致同意意大利可以用實物、廠礦企業股份等等國有資產來抵消一部分戰爭賠償,如果有必要,我們還可以認購一筆意大利國債。具體數額還需要你去與英法兩國的經濟部長進行商討。」徐峻走回辦公桌前,從桌上拿起了那份經濟部的報告。

    「這實在太好了,我回去後立即就開始做準備。另外,國內有部分銀行想要得到政府許可,允許他們向意大利進行投資,並且給予意大利企業低息貸款。」說到這裡沙赫特態度有些躊躇,納粹政府對銀行管制很嚴格,有不少規矩就是他自己訂立的。

    「可以給這些銀行許可證,但要注意避免外匯的外流,你是這方面的專家,我相信你知道如何解決這個問題。同時,我們還應該鼓勵德國企業參與進意大利的經濟活動中,意大利有不少先進的技術,是我們目前所需要的。」徐峻翻看了幾頁報告,隨後放到了辦公桌上。

    「這真是一個好消息,我的元首,相信很多企業都會對此感興趣的。」沙赫特用力點著頭恭維到。

    「這份報告我會盡快看完,部長閣下。」元首斜倚著扶手,抬手拍了拍那份報告。

    「好的,我的元首,那麼我今天就先告辭了。」沙赫特就是所謂的那種老奸巨猾的傢伙,很清楚分寸和進退,看上去元首並不想再討論這方面的問題,擺明了這位使徒心裡已經有了明確的主意。

    「再會,沙赫特博士。」徐峻站起身與經濟部長握手告別。

    「墨索里尼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目送經濟部長離開,帝國元首把視線轉向了自己的參謀。

    「我的元首,不知道您指的是...」魏爾勒撓起了腦門。

    「別耍花槍,魏爾勒,你知道我指的是什麼。」徐峻笑著說到。

    「好吧,我的元首,從時間上來看,現在應該已經開始了,我已經讓道根上校去電訊室盯著了,一有報告立即就送到您這裡來。」魏爾勒合上了固體酒精爐的口蓋,端起沸騰的水壺,向桌上的茶壺裡注入了熱水。

    一九四零年十一月二日星期六,意大利投降後的第四天,塔蘭托港裡的氣氛依舊一片凝重,戰爭的陰雲依然籠罩在港口上空。

    英法德三國艦隊再次拒絕了意大利海軍的請求,由四條戰列艦和八條輕重巡洋艦以及十四條驅逐艦組成的艦隊依舊牢牢封鎖著這座港口。

    單純從力量對比來看,港內的意大利海軍艦隊應該佔據著上風,意大利海軍在這個軍港裡集中了全部的五條戰列艦,八條重巡和十二條輕巡洋艦,還有二十六艘各型驅逐艦以及六十條潛艇,可以說三分之二的王國海軍都停放在這裡。

    但問題是,意大利王國海軍根本就不敢與聯軍艦隊起衝突,因為此時艦隊的底層水兵士氣低落,而高級軍官們又分歧嚴重。

    當羅馬政變發生後,艦隊司令安傑洛.伊亞金諾上將迫不及待的向全體海軍官兵,發佈了墨索里尼政府已經倒台,王國海軍全力擁護新內閣的宣言。

    結果當即部分海軍艦艇上的水兵就發生了嘩變,他們拒絕承認首相已經辭職的消息,聲稱將軍們已經背叛了領袖,這是一場針對墨索里尼有預謀的政變。

    特別是停在碼頭旁的加富爾伯爵號戰列艦,憤怒的水兵打開了艦上的彈藥庫,他們取出了裡面儲藏的槍械,高喊著吊死叛徒的口號,一舉扣押了艦上所有的高級軍官,水兵們甚至調轉了主炮的炮口,試圖炮擊港區的艦隊司令部,幸好碼頭上的陸戰隊反應敏捷,硬是強行奪回了戰艦。

    為了避免再發生類似的意外,伊亞金諾和從羅馬趕回塔蘭托的卡夫利亞尼上將商討過後,命令所有戰艦上的水兵全都上岸居住,艦艇上只保留下一些必要的維護人員。

    此前的暴動已經激發起了官兵之間的矛盾,而司令部的新命令更是引發了所有水兵的不滿。水兵之間開始流傳起一個謠言,墨索里尼首相併沒有倒台,將軍們是在進行一場政變,他們想要把擁護墨索里尼的水手全都剔除出艦隊,隨後帶著艦隊去炮轟羅馬海岸,用武力逼迫政府接受他們的賣國條件。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5 14:40
第四百七十四章塔蘭托(下)

    整個下午,艦隊都在忙著調動艦艇的泊位,集合併安排士兵上岸,艦長們被命令用錫澆死彈藥庫的鎖孔,並且卸掉甲板火炮的炮閂。

    所有高級軍官被集中到司令部開會,將軍們對他們恩威並施的加以規勸,希望這些部下認清眼下的現實情況,同時能夠明辨是非,站在正義的一邊。

    墨索里尼是注定要完蛋的了,為了保全王家海軍,所以必須要站在勝利者的身旁,將軍們堅信事態很快就能明朗,一切都會恢復到正常的軌道上。意大利王國將會與德國協商停戰,巴多格里奧元帥會給出一個讓德國人滿意的方案,隨後意大利還會與英國和法國停戰,讓王國從這場愚蠢至極的戰爭中徹底的擺脫出來。

    意大利或許會在一段時間內受到外國的壓制,但是這只是暫時的困難,當東方那頭巨熊露出獠牙時,德國人必定會記起意大利的重要性,到那時王國將會重新崛起,並成為拯救歐洲各國的英雄。

    這是一個機遇,也是一個挑戰,意大利希望每個公民都能勇敢的面對困難,把屈辱視為一個國家崛起所必須付出的代價,因為德國就是最好的範例,在經受了那麼多年困苦之後,最後卻屹立於歐洲之巔。

    如果想要責怪誰的話,只能責怪意大利人選了個狂妄的領袖,給王國引來了一群難以對抗的敵手。

    將軍們的話究竟有多少人真的聽了進去,說白了他們自己都無法確定,反正這些艦長暫時只能留在岸上,等候羅馬統帥部發出的進一步指令。

    結果一直等到了晚上,羅馬方面都一直沒有回音,這讓那些海軍中政變派的將領們,心裡開始忐忑不定。

    照道理此時羅馬的政變應該已經結束,巴多格里奧的大局已定,但是羅馬卻像是從地球上消失了一樣,無論發去多少份詢問的電報,全都渺無音訊。

    這實在有些反常,而且按照原本的約定,巴多格里奧應該在組閣成功後,通過羅馬的廣播電台,向全國宣告墨索里尼下台的消息。但是無論怎樣調試,羅馬廣播電台的頻率上收到的只有雜音。

    海軍總司令不想就這樣等待,他派遣出了一個聯絡小組,乘坐海軍的運輸機飛往羅馬,他們的任務是聯絡上羅馬市內的陸戰隊,從而瞭解羅馬目前的情況。

    卡夫利亞尼感到有些煩躁,他不知道究竟出了什麼問題,巴多格里奧究竟在幹什麼,為什麼會沒有回音。

    但此時這位前海軍總參謀長,依然不認為政變會遭到失敗,之前他和巴多格里奧一夥進行了好幾次推演,每一個步驟都考慮的非常詳細,況且墨索里尼的部隊已經被調離羅馬,這位首相根本就沒有反抗的能力。

    卡夫利亞尼相信政變必定已經成功,目前的情況或許是在行動中發生了什麼意外,比如墨索里尼察覺到了一些蛛絲馬跡,沒有進入預設好的陷阱,甚至已經從羅馬城內逃離。

    如果這樣的話,巴多格里奧應該在全力搜捕那位領袖,所以來不及發佈政府改組的消息,應該是這樣,海軍前參謀長認為自己的推斷很符合邏輯。

    就這樣一直等待到了午夜,那伙派往羅馬的聯絡人員,傳回了一個驚人的消息,德國的非洲軍團在安齊奧登陸,現在已經完全佔領了羅馬全城。據說巴多格里奧和統帥部成員在逃跑的路上被抓獲,國王陛下暫時失蹤,而現在站出來控制意大利局勢的,是「前首相」墨索里尼。

    這實在是上天給他們開的一個最惡劣的玩笑,叛亂者們完全失去了方寸,將軍們拒絕相信信息的真實性,他們認為聯絡人員可能落入了墨索里尼的黨羽手裡,最終被迫發出了這個偽造的消息。

    到了凌晨三點,羅馬統帥部下屬的電台發來了一份密電,終於徹底打碎了政變派的幻夢。

    墨索里尼在電報裡以國家首相的名義,宣佈全國進入緊急狀態,所有海軍艦艇必須停留在港內待命,在他的下一步命令到達前,嚴禁任何一條軍艦出動。最後墨索里尼還在電文裡告訴伊亞金諾上將,羅馬的政變已經失敗,叛亂團夥的主謀全都已經被捕,這些叛國賊將會接受人民的審判,希望海軍能夠認清事實,最終迷途知返。

    或許是受到的刺激太強烈,卡夫利亞尼情緒當場失控,這位海軍上將拔出手槍打爛了無線電台,並且還想向阻攔他的海軍總司令射擊,最終海軍前參謀長被幾名衛兵制服,綁住手腳送進了司令部醫院的病房裡。

    意大利海軍的將軍們,陷入了一個相當尷尬的局面,他們剛才還信誓旦旦的告訴手下的官兵們,羅馬已經換了老闆,結果這些話說出口半天都不到,現實就狠狠的打了他們的臉。

    這時候他們已經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自己之前的行為,海軍此前的數次抗令,完全可以被視為反叛,更何況中午發生的事情,更是落實了這項罪名,他們用行動證明了自己參與了羅馬的陰謀,墨索里尼沒有任何理由會放過這些人。

    將軍們驚慌失措的吵成了一團,其中一些強硬派宣稱要抵抗到底,用武力逼迫墨索里尼赦免所有人的罪行,而與此同時另一些人則已經開始考慮如何出賣同夥,用實際行動來換取那位領袖的信任。

    後者都是介入此事並不深的軍官,平時就不怎麼受到司令官們的待見與信任,他們認為自己應該算是被裹挾的群眾,這些人可沒有興趣陪著主謀們一起玩命,所以他們極力反對強硬派使用武力的提議。

    他們提醒那些好戰分子,別忘了港外三國聯軍的戰列艦隊,對方三番五次拒絕了意大利艦隊的離港請求,對艦隊釋放的善意視而不見。就算德國人願意網開一面,法國人也絕不會給意大利海軍機會,英國人的巡洋和驅逐艦隊更是一個巨大的威脅。

    同時他們還提醒那些強硬派,不要忘記聯軍還擁有強大無比的空軍。雖然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一架德國轟炸機出現在港口上空,但是情報顯示西西里島和阿爾巴尼亞的地拉那,都入駐了德軍的轟炸機聯隊。如果德國願意的話,他們完全可以從東西兩面向這座軍港發起毀滅性的攻擊,而憑藉目前港口和戰艦上的防空火力,根本無法應對大隊以上規模的空襲。

    後半夜港區的司令部裡,將領們的爭吵聲響徹整座大樓,到了快天亮時,司令部裡突然斷斷續續的響起了幾次槍聲。隨後有人在朦朧的晨霧裡,看到司令部的衛兵抬著一些用窗簾包裹的物體,送進了後院的倉庫。目擊者發誓看上去裡面包裹的很像是人體,而且還似乎看到了血跡。

    到了第二天上午八點,海軍總司令伊亞金諾上將下達了命令,在基地的廣場上集合起了所有的官兵,隨即海軍上將帶領著所有將領到場,向水兵們發表了一篇感人肺腑的演講。

    他首先為了昨天下午他所發佈的命令,向所有官兵表示道歉,並且聲稱這完全是受到武力脅迫才發出的命令,作為海軍總司令他也是陰謀的受害者之一。

    伊亞金諾宣稱以前海軍總參謀長卡夫利亞尼為首的陰謀集團,與羅馬的叛國者們合謀,試圖挾持王國海軍,發動一場旨在推翻墨索里尼首相的武裝政變。

    幸好基地的部分將領,沒有被陰謀者所收買,他們在凌晨毅然發起反抗,徹底粉碎了叛國賊的陰謀,同時救出了被挾持的司令部人員。

    現在這些叛賊的陰謀已經徹底失敗,一部分人被當場捕獲,剩下的已經狼狽逃竄。其中有幾名叛國團夥的核心成員,比如阿圖羅.卡爾迪上將、裡卡爾多.帕拉蒂尼中將以及卡洛.卡塔尼亞中將,他們帶著殘存的黨羽已經逃出了基地,司令部已經著令陸戰隊立即出動,全力搜捕這些叛國賊。

    司令官的演說剛到一半,現場已經一片嘩然,水兵們群情激奮,他們高呼著擁護領袖的口號,並且要求逮捕他們中間潛伏的叛賊。

    一些昨天全力壓制水手的軍官,被眾人當場揪了出來,他們被當成是叛國賊的黨羽,受到了部下們殘酷的毆打,維持秩序的憲兵花了好大的力氣,才把幾個可憐的軍官抬出了人群,其中有兩名少校因為被傷到了要害,當即就停止了呼吸。

    這是一場可怕的暴亂,卻是將軍們想要看到的,當那些下級軍官陷入圍攻時,他們卻輕鬆的擺脫了嫌疑。

    將軍們袖手旁觀的態度,讓士兵們認為長官們都站在自己這一邊,他們覺得自己的行為得到了默許,所以更加的肆無忌憚起來。

    意大利海軍內部的貴族化和當年的英國海軍不相伯仲,軍官和士兵之間的待遇,堪稱是天差地遠。

    海軍因為軍種的特殊性,艦艇上的軍官具有絕對的權威,軍官如同家長,甚至可以毫無理由的體罰士兵。意大利海軍中虐待士兵的現象,比陸軍更加嚴重,但是基於海軍優厚的待遇,同時畏懼於殘酷的軍法,意大利水兵只能默默忍受上級軍官的欺凌。

    現在突然有了一個公報私仇的機會,水兵們怎麼會白白放棄,不少平時對待水兵比較嚴酷的軍官,在此刻終於遭到了報應。

    在意大利海軍內部,軍官和水兵有著嚴重的隔閡,平時全靠一些士官維繫著雙方的關係,這時候那些喜歡討好軍官的士官們,也遭到了水兵的圍攻,這些平日裡凶殘如同野獸一般的士官們,此時卻嚇得癱軟如泥,只知道抱著腦袋,任憑周圍的士兵拳打腳踢。

    感覺目地基本已經達到,海軍總司令終於下令制止暴行的繼續,一群荷槍實彈的陸戰隊員,衝進了水兵群中,把那些已經被打得奄奄一息的軍官和士官們抬出了集會廣場,不知道這些可憐的傢伙,有幾個能夠活過當夜。

    此時士兵的不滿情緒得到了宣洩,正義得到了伸張,叛國賊得到了應有的下場,將軍們擺脫了嫌疑,實在是一個皆大歡喜的結局。

    只不過水兵們依舊沒被允許回到艦上,伊亞金諾上將表示這是墨索里尼的命令,沒有得到首相的允許,任何船都不得離港。

    水兵們此時對於這條相同的命令,卻表示了堅決的服從,其實他們更願意住在寬敞的宿舍裡,而不是那些搖晃著的吊床。

    海軍上將隨後宣佈,全體水兵放一天假期,他們可以進入塔蘭托市區遊玩,只需要在午夜之前歸營。將軍們需要空出一天時間來,想辦法收拾目前的爛局。

    海軍總司令向墨索里尼發去了一份電報,首先祝賀首相挫敗了政變陰謀,並且宣稱王國海軍依然是對方堅實的後盾。那些對首相心懷叵測的叛賊,此時已經被清除乾淨。海軍上將向墨索里尼發誓,意大利海軍官兵依舊對領袖和王國充滿了忠誠,他還詳細描述了廣場上發生的一幕,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墨索里尼並沒有很快做出答覆,整整一天都沒有回音,這讓海軍總司令感到緊張起來,這有些不合情理,不像是這位領袖往常的反應。照理說以這位首相的性格,無論是否相信自己的措辭,都會立即做出反應。

    最終在第二天,也就是十一月一日上午,墨索里尼終於發來了一封回覆,他表示將會派來一個處理小組,徹底調查海軍的問題。同時他安慰海軍總司令,他依舊信任著海軍上將,從未懷疑過對方的忠誠。相信海軍之前的抗命,全都是卡夫利亞尼的責任,他早就撤銷了那位總參謀長的職務,首相命令海軍上將立即將該犯逮捕,交由處理小組押送回羅馬,他要親手把這個叛徒送上軍事法庭。

    同時他讚揚了海軍總司令處置很果斷,但是還不夠徹底,應該把所有的水兵全都撤離艦艇,船上不允許留下一個人。要防止水兵中依舊潛伏著叛徒,或者存在同情叛徒的人,要防止這些人面臨絕境鋌而走險,對戰艦進行破壞。墨索里尼特別提醒,這些戰艦是意大利的珍寶,不能受到絲毫的傷害,在調查組完成人員的甄別之前,任何人都不能登上軍艦。

    十一月二日中午,滿懷期待的海軍上將在火車站迎來了調查小組,隨同小組同時到達塔蘭托的,還有一個意大利陸軍步兵團。更讓伊亞金諾感到驚訝的是,他在下車的人群裡,一眼就看到了墨索里尼。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5 14:40
第四百七十五章 入港

    完全沒有客套,墨索里尼就在車站當場宣讀瞭解職令,從車廂裡湧出了全副武裝的憲兵,意大利王家海軍的指揮層就此被一網打盡。

    裝滿了意大利陸軍士兵的卡車駛入了塔蘭托海軍基地,在水兵們的置疑聲中,帶隊的上校傳達了來自首相的命令,鑑於還有大量不忠者潛伏在海軍隊伍裡,塔蘭托基地暫時接受陸軍的管制,全體海軍人員將被送往二十公里外的馬丁納弗蘭卡陸軍基地,在那裡接受國家情報部門的甄別與認定,墨索里尼首相保證不會冤枉任何一個無辜者,同樣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國家的敵人。

    如果海軍官兵們自認為問心無愧,那麼就應該服從國家首相的命令,這項調查對於愛國者來講只是走一個過程,只有心中有鬼的叛徒才會反對這項決定。

    塔蘭托此時聚集了差不多四萬多海軍官兵,水手大約佔了總數的四分之三,剩下的除了三千各級軍官之外還有不少沒有正規軍銜的基地服務與保障人員。

    到了下午兩點,從周邊區域陸續趕到塔蘭托的陸軍兵力達到了兩個正規團,據說還有更多數量的黑衫軍團正在向這裡集結,上了岸的海軍如同拔去爪牙的老虎,加上軍隊人心渙散,官兵互不信任,到此刻已經失去了最後一搏的機會。

    墨索里尼沒有耗費一槍一彈,就徹底解除了意大利王國海軍主力艦隊的武裝,這支曾經極具威懾力的艦隊,在此時卻變成了一堆巨型玩具,靜靜的停泊在塔蘭托的港灣裡。

    意大利海軍官兵被送上開往火車站的運輸車,他們將在馬丁納弗蘭卡基地待上很長一段時間,或許因為愛之深責之切,在關鍵時刻背叛了自己的王國海軍,已經完全失去了意大利首相的信任,他情願親手毀掉這支耗費了他極大心血的艦隊,也不會容忍這些叛徒繼續存在於他的軍隊之中。

    墨索里尼是個很識時務的聰明人,否則他也不可能獲得歷史上的成功,他已經深深的瞭解到失去權力對他意味著什麼,短短半天的時間,就讓他真實的品嚐到了其中的苦澀。

    意大利首相可不想再遭遇一場政變,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和權力,他很痛快的選擇向強大的德國獨裁者低頭。

    這時候也無關面子問題了,除非他真的不在乎自己的小命,短短四天時間他看到了太多的醜惡,這位獨裁者終於發現在意大利國內,他竟然有那麼多潛在的敵人。

    哪怕一部分底層士兵和人民還堅定的站在他一邊,但是在上層社會他卻已經舉目皆敵,帝國首相一時間裡幾乎成為了孤家寡人。

    他的那些戰友把他視為往上爬的障礙,而曾經重用他的王室把他看成了對國家體制的威脅,激進派反對他挑釁德國,保守派不滿他向英法宣戰,左翼敵視他的政治理念,反對他搞個人獨裁,右翼卻認為他向權貴妥協,沒有堅持貫徹法西斯理念。

    既然如此,意大利獨裁者索性撕破了臉面,下定決心與那些混蛋對著幹了。如今他有德國人在背後做靠山,在絕對強大的武力面前,陰謀家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哭嚎著等待最後的清算。

    為了安慰墨索里尼,同時堅定他的決心,德國人毫不猶豫的出賣了想要利用他們的社會黨人和革命者,德國陸軍把昨天還在為他們帶路的政客與游擊隊員交給了黑衫軍團,然後看著那些可憐的傢伙被挨個虐殺在兵營牆外。

    意大利黑衫軍在德國士兵的配合下清洗著佔領區的城市,把一批批之前跳出來反對墨索里尼的意大利人送進了由戰俘營改造的集中營,一開始德國國防軍中還有些軍官擔心這樣大肆搜捕,或許會擾亂意大利社會秩序的安定,結果發現他們完全就是在瞎操心,意大人不但沒有對此感到恐懼,相反對告發自己的鄰居充滿了熱情。

    北部意大利已經陷入了一種黑色恐怖之中,穿著黑色襯衫的墨索里尼擁護者們扛著上著刺刀的步槍,坐著敞著貨箱的卡車在街頭呼嘯而過,他們砸開公寓的房門,在婦孺的哭喊哀求聲中,把認為有「叛國」嫌疑的一家之主從房子裡帶走。有些人會在幾天後被悄悄釋放,但是更多人就此消失無蹤。那些返回的人拒絕向別人透露自己遭遇了什麼,但是大家心裡都明白,這些人必定是出賣了什麼,才會被安然的釋放回來。

    意大利的權貴富豪們發覺自己已經變成了籠中之鼠,英法德三國聯軍部隊依然嚴格封鎖著意大利邊境和周圍的領空,沒有羅馬簽發的通行證件,沒人能夠離開這個國家半步,哪怕是搞到了外國政府發放的簽證,但是出不了國境,一切都只能是空談。

    墨索里尼準備慢慢和這些背叛他的勢力算賬,他已經不再相信任何貴族的誓言,特別是他的那位女婿,當他知道齊亞諾和巴多格里奧有私下交易之後,他差點氣炸了腦門上的血管。

    幸好政變當天齊亞諾見機不妙跑得夠快,否則他甚至都活不到第二天,墨索里尼準備親手吊死這個埋伏在家裡的叛徒,虧得他之前還把所有的希望放在這個女婿的手中。

    不過他沒料到的是,這位外交部長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毫不猶豫的投入了德國人的懷抱,於是陰謀集團的一份子,搖身一變成為了向友邦揭發陰謀的英雄,看著齊亞諾那副無恥的嘴臉,倒還真有幾分他丈人當年的風範。

    有了德國人作為擔保,墨索里尼還真沒辦法拿這傢伙怎麼樣了,因為還要靠著他和德國人打交道,於是只能捏著鼻子讓這貨繼續當他的外交部長。

    據說當天回家之後,外交部長家的葡萄架發生了坍塌事故,不過這是家庭私事,德國方面只表示了些許關切,倒是裡賓特洛甫在外交部裡樂呵了挺長時間。

    「全體上車,每個人只能攜帶一個挎包,其他的私人物品就留在基地裡,海軍陸戰隊會負責看守營地,沒人會偷走你們的東西。」一名穿著陸軍上尉制服的軍官站在廣場邊臨時搭建的平台上,手持著一個鐵皮喇叭大聲叫喊著。

    「甄別程序很簡單,你們很快就能返回基地,馬丁納弗蘭卡已經為你們準備好了一切,所以你們不用攜帶太多東西。這位少校,請管好你手下的軍官,所有人都必須排好隊,擾亂秩序的將會受到處罰。」一名中尉手裡提著一根短杖,趾高氣昂的在海軍軍官隊列前來回踱步,似乎在炫耀著他筆挺的藍灰色制服和腳上那雙鋥亮的馬靴。

    「這是墨索里尼首相的命令,我們也是在執行任務,不要讓我們為難,任何人擾亂秩序,都會被視為違抗首相的命令,違抗首相的命令,就是背叛這個國家,我有權動用武力糾正這種行為。」一名陸軍中士指揮著兩名陸軍士兵把一個強壯的海軍二等兵推回了隊伍裡。

    「你不用跟我說那麼多,到了馬丁納弗蘭卡,你有的是時間慢慢說。或許你是個忠誠的海軍戰士,但是那又怎麼樣呢,不光是你一個,現在這裡所有人都有嫌疑,要怪就去怪你們的長官,竟然無恥的陰謀發動政變。」一名下士把一個喋喋不休的傢伙推上了邊上的卡車。

    這是當天最後一批送走的海軍人員,接下來基地裡只剩下一群輔助人員和一部分艦艇上的低級水手,總數大約是五百人左右,如果有人查看名單的話,會發現這些人的職位遍及艦隊和基地的每一個部門,而且都是一些往日裡膽小老實的傢伙,沒有一個兵痞和刺頭。

    當最後一輛卡車離開基地大門,在一陣嘹喨的汽笛聲中,兩條龐大的戰列艦在一群小型艦艇的圍繞下,緩緩駛入了塔蘭托港。

    等候在碼頭上的意大利海軍人員目瞪口呆的看著那兩條威風凜凜的艨艟巨艦,在一隊港口拖輪的牽引下緩緩靠上了戰列艦泊位。

    當即就有人認出了這兩艘艦艇的型號,一艘是法國海軍的黎塞留級戰列艦,另一艘是英國海軍的伊麗莎白女王級戰列艦,讓他們感到不解的是現在這兩條戰艦的艦橋桅頂上,一面德國海軍白色鐵十字黑鷹軍旗隨風飄蕩。

    隨即讓他們更為驚訝的一幕出現了,就在剛才還在用流利的意大利語和他們聊天的陸軍官兵,此刻竟然高舉起右臂,用德語高呼起口號來,一時間整齊的」嗨!萊因哈特!「在碼頭上空不斷迴響。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5 14:41
第四百七十六章 最高帝國元帥(上)

    「你覺得怎麼樣?」墨索里尼站在臥室裡巨大的穿衣鏡前,一臉自得的端詳著熨燙筆挺的嶄新制服。

    「很帥氣,親愛的。」克拉拉.貝塔西(原名科瑞萊塔.貝塔西)走上前去,溫柔的替意大利首相調整著黑色領帶的位置。

    這位後世聞名遐邇的領袖情人,此時穿著一件優雅的白色絲綢睡袍,那令墨索里尼瘋狂迷戀的優美身段,在地中海清晨的橙色陽光下更是份外誘人。

    「今天沒有太重要的工作,我會在午飯前回來。」墨索里尼輕輕撫摸著情人的面頰,隨後在對方的唇側留下了一個吻。

    「那太好了,親愛的,我會讓廚房給你準備午餐。」雖然已經跟隨這個比自己年長二十九歲的男人三年多了,但是每當對方做出的這些曖昧舉動,卻依然會讓貝塔西如同初戀少女一般心跳加速。

    不得不說墨索里尼在當時意大利的婦女眼裡,有一種很神奇的魅力,他擁有驚人的財產,同時也是意大利最有權勢的男人,人們無時不刻都在談論著這個名字,誰都知道他是個花花公子,卻不由之主的會被他所吸引。

    貝塔西知道自己不是這個男人唯一的情人,卻依然真心的向上帝祈禱,讓她能夠陪伴在這個男人的身邊,直到生命中的最後一刻。

    歷史上她的願望實現了,這個女人用生命鑑證了她對這段感情的忠誠,除開最後那一幕慘劇不談,或許對貝塔西來說,能夠和墨索里尼死在一起,並不算是一個太差的結局。

    離開了那棟精緻奢靡的安樂窩,墨索里尼的臉上恢復了他那副嚴肅的表情,意大利首相坐在全封閉的奔馳防彈車的後座上,靠著皮製椅背開始閉目養神。

    羅馬市內早已經恢復了秩序,市民們照常為了生計忙碌,只是街頭上多了一些刷著鐵十字車徽的裝甲車輛,以及一隊隊全副武裝的德軍士兵。

    「領袖,屈希勒爾將軍通知了羅馬統帥部,非洲軍將按照計畫在下週五開始撤離,之前他們提出的幾點要求,希望能夠在出發前得到回覆。」坐在墨索里尼對面的新任副官克勞迪奧上尉恭敬的報告到,原本的隨侍副官坎迪爾上尉,在二十八日的政變中不幸遇害,直到現在都還沒有找到那位勇敢上尉的遺骸。

    「這種事情不要來問我,全都交給齊亞諾去處理,這是他份內的工作。答應屈希勒爾的所有要求,這是早就已經商量過的。」墨索里尼微微睜開雙眼,銳利的眼神掃過下屬那張年輕的面容。

    「將軍想要再招募三百名軍隊僱員,希望羅馬市政府能夠替他出面。」

    「這對意大利是一件好事,我們能夠以這種方式恢復王國的榮譽。想想看,意大利人與德國人並肩作戰,並且建立起偉大的功勛,就這樣去宣傳,一定能夠打動一大批年青人。」

    說完後墨索里尼重新閉上了眼睛,年底前意大利陸軍將會有三分之一的人員退役,如何安排這些人的就業與生活,對於王國來講是件頭疼的事情,如果德國人願意站出來接手,墨索里尼當然會高舉起雙手歡迎。

    墨索里尼的車隊懸掛著意大利首相的車旗,沿著市中心的大道向著城外飛馳,他今天的目的地是建立在羅馬市郊的臨時特別集中營,那裡關押的都是參與了二十八號那天政變的團夥被捕成員,上至意大利王國的陸軍元帥和將軍,下至在街頭指揮的普通交通員警。

    集中營設置在一片荒蕪的野地裡,是一座長一點五公里、寬一公里的巨大營地,因為還沒來得及建築起磚砌圍牆,目前只能先用高高豎起的鐵絲網作為營地外圍的屏障,內部衛兵全都是經過嚴格挑選的黑衫軍團老兵,而負責外圍防守的,全都是德國陸軍步兵。

    在一些看上去防禦薄弱的位置上,德國工兵還專門鋪設了防禦地雷區。那是四百五十顆完全無序掩埋的反步兵地雷,德國工兵沒有按照慣例在雷區地圖上記錄下每一枚地雷的位置,而只是劃了一個大致的佈雷範圍,這意味著德國人自己想要通過雷區,也只能依靠專業的掃雷設備。

    如此固若金湯的防護措施,讓墨索里尼感到了相當的安全感,他開始考慮是否該把這處營地改成永久性的,專門用來關押國內那些反對派系的人員。

    集中營位於羅馬的西面不到十公里的地方,附近只有一座叫馬格利奈爾的小村子,村子住著十五戶農民,平日裡以種植小麥和橄欖為生。這一週來日夜不停的施工場地,徹底打破了村民們安寧的生活,隨之而來的還有各種強力部門的訪問,所有人的家世都被查了一個通透,同時還被警告禁止靠近營地,不要因為好奇心而送掉自己的小命。

    墨索里尼的車隊沿著公路,緩緩駛入了營地的大門,這座還未命名的集中營,迎來了最高領袖的訪問。

    營地負責的指揮官是個五十多歲的黑衫軍中校,此刻他帶領著手下十幾名管理軍官,早早的就守候在了營地辦公樓的門口。

    奔馳汽車穩穩的停在了這伙軍官的面前,一名上尉快步走上前,拉開了後車廂的車門。

    「敬禮!」值星官大聲發令到。在場的所有官兵都對著昂首站立的國家首相行起了舉手禮。

    墨索里尼掃視著這些忠誠於自己的軍官,滿意的微微點了點頭,然後邁開步伐,走到了那位指揮官的面前。

    「歡迎您的到訪,首相閣下。」雷納托中校微微欠身致意。

    「很高興再次見到你,雷納托中校。」墨索里尼伸出手去。

    「我也一樣,首相閣下。」雷納托一臉受寵若驚的表情,緊緊握住了墨索里尼的手。

    「你已經接到通知了吧。」墨索里尼詢問到。

    「是的,昨天晚上就接到了岡特上校的電話,全都按照您的吩咐準備好了。」雷納托報告到:「您可以先去休息室休息,我們預備了一些飲料和食物,然後...」

    「不用了,你知道我要的是什麼,我手上的時間不多。」墨索里尼打斷了中校的獻慇勤,語氣裡帶上了一絲不耐煩。

    「當...當然,我們全都準備好了,首相閣下,請您隨我往這邊走。」為了掩飾尷尬,雷納托掏出手帕擦著剛剛冒出的冷汗。

    墨索里尼這次帶著整整一個連的衛兵,全都荷槍實彈全副武裝,幾天時間裡他已經連續遭受了兩次刺殺,刺客全都是殘存在外的政變派黨羽,這是那些絕望的人們,在進行的最後掙扎。

    黑衫軍中校在前方領路,墨索里尼在整排衛兵的保護下,大步緊隨其後,很快一行人就到了一幢新建造的單排木屋前。

    這座木屋還沒有來得及裝飾,牆面顯露著木料原本的顏色,甚至不少地方還保留著建築工人的塗鴉和留言。

    中校快步上前,掏出腰間的鑰匙,隨即小心的推開了房門。

    「人就在裡面,首相閣下。」雷納托後退一步,站在門邊報告到。

    「你們都留在這裡,沒有我的命令,不允許任何一個人靠近。」墨索里尼對著衛隊和副官下達了命令。

    「你也一樣中校,如果有什麼需要我會吩咐你的。」墨索里尼走到門前,斜瞥了中校一眼。

    「遵命,首相閣下。」中校連忙恭敬的倒退。

    「全體後退五十米,建立警戒線。」克勞迪奧對著衛隊士兵大聲命令到。

    首相衛隊士兵行動迅捷,他們立即就繞著這座木屋站成了一個圈,士兵們平端起手中的衝鋒槍,黑洞洞的槍口直指著圈外。

    墨索里尼反手關上了房門,意大利首相雙手叉著武裝帶,同時習慣性的抬起了下巴。

    「看看你現在這幅樣子,我不知道該不該說很高興見到你,巴多格里奧。」墨索里尼得意的說到。

    「你也一樣,還是那副白痴般的樣子,看著就讓人作嘔。」巴多格里奧穿著一件摘掉所有標誌的元帥禮服,眼神輕蔑的看著得意洋洋的領袖。

    「不管怎麼說,我才是這場鬧劇最後的勝利者,而你將會和你的那群黨羽一起,像野狗一樣活活吊死在羅馬市中心的燈柱上。」墨索里尼冷笑著,隨手拖過牆邊的一張靠背椅,就在門口坐了下來。

    巴多格里奧腳上帶著沉重的鋼製腳鐐,鎖鏈的一頭還被鎖死在了地板的環扣上,不管怎麼說這位德高望重的元帥,還是一名身經百戰的軍人,就像墨索里尼前面說的,他已經獲得了最後的勝利,沒必要為了一些面子,去冒被對手攻擊的危險。

    「我是意大利王國軍人,軍人的死刑只能是槍決。」巴多格里奧皺起了眉頭,他沒想到墨索里尼會做的這麼絕。

    「只有得到我的認可,你才是軍人,而現在我看到的,只是一個陰謀政變的罪犯。」墨索里尼駁斥到。

    「你早就已經不是首相了,國王陛下會向世界公佈你的罪行,正義總有一天會得到伸張。」

    「你說的這些永遠都不可能實現,巴多格里奧,因為現在的歷史由我來書寫,我會告訴意大利人民,你們是一群卑鄙的叛國者,無恥的賣國賊,就是因為你們的陰謀,德國才會與意大利宣戰。

    你們為了滿足自己的野心,無視意大利的國家利益與民眾們的安全,無數意大利士兵是因你們而白白犧牲,偉大的王國也是因為你們而蒙受戰敗的恥辱。

    我保證哪怕你們這些人腐爛的只剩下一把骨頭了,人們依舊會唾棄你們的墳墓。」。

    墨索里尼站起身來,環抱著肩膀侃侃而談。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5 14:42
第四百七十七章 最高帝國元帥(下)

    「謊言只能是謊言,總會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你不可能掩蓋住所有的事實,人民一定會認同我們的理念。我們的所作所為全都是為了保護這個國家,即便是遭到誤解,但我個人問心無愧。」巴多格里奧故作淡然的神情回答到,陸軍元帥努力克制著情緒上的波動,這位老軍人不想讓墨索里尼看穿自己的軟弱。

    「你只是在欺騙你自己,巴多格里奧。你應該清楚我可沒有虛張聲勢,證據這種東西,我想要多少都能製造得出來。意大利人民熱愛我擁護我,他們會無條件的相信我所說的一切。」墨索里尼對元帥的反駁嗤之以鼻。

    「我們是在挽救這個王國,你已經完全失去理智了,只知道狂妄的四處尋釁,你正在將意大利推入地獄。」巴多格里奧斥責到。

    「王國根本不需要人來挽救,事實上我正在帶領著她走向繁榮!」墨索里尼大聲的說到。

    「你的狂妄與魯莽差點就毀了這個國家,貝托尼.墨索里尼!」

    「我沒有,恰恰相反是你們,你們這些無恥的叛國賊,為了達到個人卑鄙的目地,竟然與敵人做起了交易。那條【墨索里尼防線】究竟是什麼東西,相信你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為什麼要調走首都的衛戍部隊,為什麼要抽走羅馬的後備軍,你們以為用那種可笑的理由,就可以矇蔽住意大利人民的眼睛。」

    「人民並不瞭解其中的真相,我承認我們使用的手段有些陰暗,但是我們的目地是正義的。」巴多格里奧終於忍不住拔高了聲調。

    「人民不需要瞭解什麼真相,他們只需要知道你們背叛了我,背叛了這個國家。」墨索里尼笑了起來,他終於看到了巴多格里奧氣急敗壞的模樣。

    「你的部下已經全盤招供了,他們可不想為你們這些人殉葬。如果我需要的話,德國方面也同意提供你們之間往來的電報,他們從一開始就沒有信任過你們這些傻瓜,而且還輕易的把你們玩弄在鼓掌之中。你已經徹底完了,巴多格里奧,你將背負著叛國賊的身份死去,你的家族將因你蒙羞。」墨索里尼提醒著對方這個事實,政變團夥的成員們別再妄想著能作為一個英雄犧牲,他們失去的除了生命之外,還有大半輩子積累下的榮譽。

    「你別想恐嚇我,你根本辦不到這些,國王陛下會站出來為我們作證。」巴多格里奧終於失去了方寸,他這一生重視榮譽甚於自己的生命,而墨索里尼現在卻準備將這兩者都一起奪走,這是他絕對無法容忍的。

    「國王陛下正在急著找人牽線,想要和德國人達成和解,他早就已經自顧不暇了。如果可以維持薩伏伊王朝的統治,相信他會很樂意站出來指控你們這些人。不過最終關於王室的問題,還要看德國元首的意思,對此我也感到有些有心無力。」說到這裡墨索里尼有些不自然的換了個坐姿。

    「看來你已經見識過德國人的嘴臉了,他們同樣也不會信任你,你只是他們扶植起來的一個傀儡。」巴多格里奧知道墨索里尼前面說的是事實,他反唇相譏到。

    「原本這一切都不會發生,我已經準備與德國人談判,那時候我們還掌握著半個意大利,擁有五十萬精銳的陸軍,以及完整無缺的地中海艦隊,施泰德不會不注意到這一點,最後他必然會同意我的方案,這樣我們需要付出的遠比現在少得多。

    但是就是你們毀了我所有的努力,目前德國人已經佔領了四分之三的意大利領土,我們失去了手上所有的籌碼。你的政變打破了我一直以來努力維持的政治平衡,現在我只能依靠德國人的力量,重新掌握住國家的權力,並且頂住英法兩國施加的壓力,維持住國家領土的完整,重新恢復社會的秩序,把和平還給意大利人民。」墨索里尼站起身來,在門前來回踱步。

    「我承認我現在就是一個傀儡,或者相類似的什麼東西,但這是我現在唯一能夠選擇的道路。這都是拜你們這群白痴所賜,你們毀了我的計畫,並想要奪走我的權力,我不得不選擇奮起自衛。

    如果你們成功的話,相信也不會讓我活下去,等待我最好的結局,或許就是爛死在王宮的地下牢房裡。我是貝托尼.墨索里尼,意大利法西斯黨的領袖,不能像一隻老鼠一樣死在骯髒的角落裡。

    現在德國元首願意與我緩和關係,他同意我繼續擔任意大利王國的首相,並且允許意大利加入他的歐洲新秩序,而我所要做的,就是向那位帝國元首表現出恭順與服從,在戰略問題上跟隨德國的腳步,讓意大利成為第三帝國的附庸,這聽上去是不是很難讓人接受?」墨索里尼叉著腰,仰起了下頜。

    「但是我同意了他們所有的條件,我無法拒絕德國人的要求,因為我的軍隊被你們調進了德軍的包圍圈,我的內閣成員大都被你們所收買,我所效忠的國王陛下也拋棄了我,那些腐臭的貴族們更是時刻想要砍掉我的頭。

    我是如此的熱愛著這個國家,我為了意大利嘔心瀝血,得到的回報卻是欺騙、出賣與可恥的背叛。羅馬已經不再是我心中的那個羅馬,國王也不再值得我為其獻出忠誠。」墨索里尼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悲哀,他為自己失敗感到沮喪。

    「我能理解你的想法,墨索里尼。但是我絕對不會原諒你與德國勾結,出賣自己的國家。」

    「你們不是也一樣嗎?你們政變成功之後,難道就不會向德國人奴顏卑膝,屈從於對方強大的武力,依靠出賣國家的利益,去換取一張廢紙般的停戰協定。」墨索里尼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

    「我們不會出賣王國的利益,我們可以與德國簽訂一份和法國和英國一樣的同盟協定,馮.施泰德表示過他對意大利本土沒有任何領土上的要求。」巴多格里奧大聲說到。

    「你們太小看萊因哈特.馮.施泰德了。他想要的比你們想像中的要多得多,不過現在我突然發覺,我沒必要跟你談論這些,我只想向你們證明,你們所能做的,我也一樣能夠辦到,我現在可以告訴你,下周我就要趕去柏林,主要的任務就是去與馮.施泰德簽定這份同盟協議。」墨索里尼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不過這已經不是你有資格過問的問題了,巴多格里奧,你這個天真的蠢貨。」國家首相對著陸軍元帥粗野的晃動著食指。

    「你和你的同伴們,即將被剝奪軍銜和所有曾經獲得過的榮譽,而你的家人將會被流放到非洲殖民地,你的兒子已經被逮捕,你的孫子才只有一歲,他們將會在非洲炙熱的沙漠裡,悲慘的渡過他們的餘生。」墨索里尼微笑著說著可怕的內容。

    「你不能這樣做,我的家人完全不知情,他們是無辜的。」巴多格里奧終於情緒失控的尖叫起來,他站起身想要向墨索里尼撲過去,卻忘了腳上拴著堅固的鏈條,結果陸軍元帥一下子被絆倒在地,匍匐在了意大利獨裁者的腳邊。

    「我並不這樣認為,巴多格里奧......巴多格里奧,畢竟你們都姓巴多格里奧。我的前參謀總長閣下,說實話我已經相當慈悲了,有人向我建議把你的家人送去德國的集中營,隨後讓他們爛在那邊的黑森林裡。」墨索里尼的笑容顯得格外的猙獰。

    「發發慈悲吧,我知道你的心如同鋼鐵一樣堅硬,但是看在我前半生為了王國立下的功勛,我在這裡懇求你放過我的家人。」巴多格里奧沒有站起身,他終於被擊垮了,這位功勛卓著的元帥,此刻就像一個普通的意大利老人,他在地板上蜷縮著身體,眼神裡充滿著哀求和恐懼。

    「我很欽佩你為王國所做的一切,真的,我發自內心。」墨索里尼蹲下身,手撫著胸口說到。

    「但是我絕對不會原諒你對我所做的事情,你想要奪走我的權力、我的生活、我所擁有的一切,所以我也要奪走你的。」獨裁者拍了拍老人剃得光光的腦門,就像拍著一條寵物狗。

    「你究竟想要從我這裡得到什麼,墨索里尼,你這個魔鬼。」巴多格里奧伸手抓住了墨索里尼的衣襟。

    「你還有什麼可以讓我動心的,元帥閣下,啊對了,你已經不是元帥了,你現在只是一個普通的罪犯。」墨索里尼一把打掉了巴多格里奧的手,然後揪住了對方的肩章絆。

    」發發慈悲,聖母瑪利亞。」巴多格里奧閉上了雙眼,眼角的淚珠順著瘦峭的臉頰滑落。

    「看看你這幅可憐蟲般的樣子,我現在無比慶幸德國元首選擇的是我而不是你們,否則我必定會落到比你更淒慘的下場。」墨索里尼站起身。

    「不過有一點你說錯了,我並不是你所說的那種鐵石心腸的怪物,所以我準備再給你一次機會,巴多格里奧,一個贖罪的機會。」

    俯視著失魂落魄如同喪家犬般的前參謀總長,意大利獨裁者一臉得意的說到。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5 14:42
第四百七十八章 鄰居

    「panzervor!」帝國元首興致勃勃的站在車長指揮塔裡,用力向前揮動了兩下手臂。

    強大的梅巴赫發動機開始咆哮,發動機排氣管向外噴吐著味道刺鼻的青色煙霧,巨大的鋼鐵車體原地顫動了一下,隨後開始緩緩的向前移動。

    「我不覺得這是個好主意,將軍。」統帥部參謀長小聲的對魏爾勒抱怨著,此刻他正與一群指揮官站在武器試驗場的看台上,一起對著元首的新玩具敬禮。

    「但是元首看上去很高興,所以完全沒有問題。」魏爾勒舉著手臂,臉上帶著輕鬆的笑意。

    「柏林和平大閱兵,屆時歐洲各國都會派遣最精銳的儀仗隊匯聚在帝國首都。這是向世界展示大德意志帝國強大力量的舞台,我要求參加的部隊都必須全力以赴,因為這關係到德意志民族的尊嚴。」布勞希奇捋著剛蓄起來的八字鬍,陸軍總司令覺得這樣看上去會比較威嚴。

    「但是元首應該站在主席台上,接受所有來訪者的致敬,而不是站在一輛坦克的指揮塔裡,這實在有些不夠莊重。」凱特爾一副憂心忡忡的表情。

    「元帥閣下,我不同意你的這種說法?站在坦克上怎麼就顯得不莊重了。」古德里安覺得凱特爾的話有些刺耳,等於是打擊了一大批坦克指揮官。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古德里安將軍。」凱特爾冷冷的瞥了一眼這個刺頭。

    「元首專屬坦克團全都要進行類似的改裝?時間上是否來得及。」克盧格考慮問題的角度比較現實。

    「萊茵金屬正在加班加點生產配件,他們保證會在一週內完成所有的工作。」魏爾勒轉回頭對著克盧格說到。

    「另外,元首隻是想要試乘一下他的座車,至於閱兵時如何安排,到現在都沒有確切的方案,所以您現在說這些還言之過早。而且我敢保證,元首不會喜歡聽到剛才的那種話,希望你能夠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辭,尊敬的元帥閣下。」魏爾勒轉向凱特爾說到。

    「元首是帝國的最高領袖,他所做的每個決定都是有深意的,而且經過了深思熟慮,所以不要試圖去左右元首的想法,參謀長閣下。」龍德施泰德提醒到。

    「你們都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怎麼會想要左右元首的決定,你們更不能以此質疑我對元首的忠誠。」凱特爾只是隨意表達了一下自己的想法,不明白為什麼會遭到同僚們的指責。

    這位參謀長在意大利戰役中出足了風頭,一時間民間的聲望隱隱有些壓過布勞希奇的樣子,被媒體大肆吹捧之後,凱特爾在統帥部裡有些自我膨脹的感覺,原本他的根基就不怎麼牢固,當然引起了周邊同僚的不滿。否則光憑一句閒話,哪怕是涉及到了帝國元首,也不至於遭到一群人的圍攻。

    「你那邊怎麼樣?道根!」徐峻握著耳機麥克風的膠木外殼,大聲向炮塔裡的道根叫喊到。

    「情況很好,我的元首。」道根坐在通訊席上,緊緊抓著側面無線電台的框架。

    「我們再跑上一圈。」徐峻命令到。

    「遵命,我的元首。」倫道夫大聲回應。

    「倫道夫,全速前進!panzer,vor!」徐大元首開心的大呼小叫著。

    「遵命,我的元首!」倫道夫興高采烈的狠踩下了油門。

    徐大元首抓緊了指揮塔邊冰涼的鐵製扶手,裝有鍍鉻鏡面裝甲的四號改進型坦克開始全速向前飛奔。

    海德拉軍團終於離開了西班牙邊境,這讓那位西班牙獨裁者著實是鬆了口氣,這種實質性的壓力可不是常人能夠承受的,弗朗哥前一段時間必須依靠安眠藥才能入睡。

    這實在是太折磨人了,德國人既不宣戰也不撤退,強大的坦克集群天天繞著邊境線打轉,時不時還會搞上一次實彈演練,儼然一副財大氣粗的樣子,毫不在意會浪費掉多少燃料和炮彈。

    西班牙怎麼受得了這個,弗朗哥連忙派出使節進行交涉,西班牙外交人員幾乎把好話說盡,軍團指揮官莫德爾卻依舊不為所動,聲稱軍團在法國領土上行動,和西班牙沒有任何關係,況且這是帝國統帥部的決定,有什麼問題去找統帥部投訴,他只是在執行第三帝國元首的命令。

    弗朗哥沒有其他辦法,只能不斷向北方調派援兵,馬德里長槍黨的精銳力量幾乎都調上了北部邊境,但是投入的兵力越多,西班牙人心中的危機感反而變得愈加嚴重。

    當德國向意大利宣戰之後,西班牙朝野頓時陷入了一片恐慌裡,意大利是西班牙關係最密切的盟邦,軍事上無論實力還是裝備,全都遠遠超過西班牙,但是如此強大的意大利三軍,坐守易守難攻的阿爾卑斯山防線,面對德國國防軍的攻擊時竟然潰不成軍,西班牙的將軍們認為換做防守的是西班牙陸軍,也絕對不會好到哪裡去。

    此時德國陸軍的兩個步兵團已經登陸直布羅陀港,開始協助那裡的英國守軍加強要塞的防禦,從陸地攻入這座要塞的時機已經失去,西班牙不可能憑藉武力奪回這片土地。

    弗朗哥發覺到了不得不站隊的時刻了,否則西班牙必定會被整個歐洲所孤立,要是再不知道如何取捨,等到德國國防軍兵臨馬德里,那時候說什麼都已經晚了。

    更讓弗朗哥煩心的是,葡萄牙的獨裁者安東尼奧.德奧利韋拉.薩拉查完全扔掉了節操,連一句招呼都不打,直接就投入了德國的懷抱。

    那位「偉大的葡萄牙人」徹底扔掉了中立的幌子,派遣外交特使前往柏林,和德國簽訂一攬子合作協議,同時代表葡萄牙政府加入德國主導的歐洲新秩序。葡萄牙向英法德三國海軍開放了海軍港口和基地,三國戰艦不但可以隨意停靠使用葡萄牙的港口,同時還可以在任何一處葡萄牙殖民地獲得所需要的補給與修理。

    葡萄牙還與英國船廠簽訂了訂單,訂購了四條最新銳的【克莉歐佩特拉級】防空巡洋艦,其中兩條在英國普利茅斯生產,另外兩條在葡萄牙國內船廠裝配。

    同時葡萄牙的陸軍正在迅速德意志化,西班牙情報機構發現已經有一部分葡萄牙軍隊換上了德國製造的M40鋼盔。一週內有三支大型運輸船隊駛入了里斯本港,上面裝滿了德國生產的步兵武器和彈藥。

    弗朗哥突然發覺自己可能有腹背受敵的危險,而這一次他已經沒有什麼非洲殖民地可以作為後盾。休達港和梅利利亞已經落入了法國的控制之中,一般這種情況不動用戰爭手段是絕對拿不回來了,但是誰都知道發動戰爭的後果,沒人會傻到去和法國開戰。

    弗朗哥知道自己坑得德國人不淺,特別是關於稀有礦產貿易上,幾乎是公開的對德國人進行搶劫,德國人不會忘記這些事情,西班牙將為自己的貪婪付出代價,他必須要做好大出血的準備。現在那位新德國元首比希特勒危險的多,行事風格更為狡猾與陰險,如果不小心應對,隔壁意大利的下場就是前車之鑑。

    德軍所謂的意大利軍隊襲擊並殺害了德軍觀察員,弗朗哥連一個字都不相信,墨索里尼雖然是個白痴,但是他手下有不少明白人,像這種老套的招數,虧得施泰德能夠翻來覆去的玩。

    弗朗哥可是老奸巨猾的典範,他根本不在意個人的榮辱,就在法國突破意大利北部邊境佔領熱亞那的同一天,弗朗哥也向柏林派出了特別使團,西班牙特使帶去了一封他寫給德國元首的親筆信,據說裡面極盡阿諛奉承的詞句,這被視為這位獨裁者向德國元首屈服的象徵。

    西班牙人雖然個性桀驁不馴,但卻不是不懂進退的蠢人,那種笨蛋早就死在內戰裡了,現在留下來的幾乎都是人精。他們都知道這種時候,投靠德國人對西班牙更加有利,所以無論是高層政客還是社會大眾,沒人站出來反對弗朗哥的決定。

    西班牙同意加入歐洲新秩序,並且承認德國的絕對領導地位,徐峻完成了一件史無前例的偉業,這位年輕的元首隻用了五個月的時間,就將歐洲諸國在某種形式上達成了一統。

    一個新興的強大的歐洲聯盟,第一次完整的出現在了歐洲人的眼前。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5 14:42
第四百七十九章 飛奔吧,元首(上)

    庫莫斯多夫武器試驗場(本文此前稱其為庫麥司道夫,只是翻譯上的差別,現在這個發音更加準確。)距離柏林市區大約五十公里,這可不是人們想像中那種幾個足球場大,上面豎著一堆靶子,外面再圍上一圈鐵絲網的那種軍隊靶場,而是由一連串武器試驗場組合起來的綜合性試驗基地。

    這裡設置有專門試驗越野車輛的障礙跑道,還有試驗步兵輕武器的特種靶場,除了北歐特有的叢林和荒原環境,德軍還在這裡模擬出了沙漠和人工沼澤,這裡甚至還有一座二十公里長五公里寬的巨型靶場,用來試驗重型火炮和各種爆炸武器。

    這些試驗區相互之間由大片的叢林分隔開來,除了便於保密和安全工作,還避免了各試驗項目之間可能造成的干擾,所有試驗基地都由一條公路連接起來,安全工作由一個獨立的步兵團承擔。軍方在附近的叢林裡建起了一座佔地面積足有四平方公里的巨大兵營,所有設施一應俱全,猶如一座現代化的小鎮,專門供在此試驗的研究團隊以及護衛部隊居住和使用。

    格魯特上尉帶領著他的偵查排完成了上午的試驗任務,作為摩托化偵察兵,排裡不少士兵打完了全場歐洲戰爭,每個人胸前都有一兩枚獎章,這也是他們被挑選到這裡參與新裝備試驗的原因之一。

    自從元首親自插手德軍武器的研製工作,德軍的各個項目小組開始遵照元首的指示,特別挑選一些有實戰經驗的士兵參與其中,畢竟實際操作武器的將是普通的士兵,他們清楚真正的戰場是什麼樣的,知道手中的武器該如何去使用。

    格魯特的排帶著六輛編號為型的半履帶摩托車,還有兩輛改裝過的大眾甲殼蟲,這兩週裡他和他的夥計們一直在與這兩種小怪物進行著搏鬥,今天才半天時間,所有人都已經被實驗中遇到的各種問題搞得筋疲力竭。

    「原地休息十五分鐘,我們在十二點前一定要回到兵營,否則就趕不上吃午飯了。」格魯特扶著甲殼蟲的車門,活動著幾乎被顛散了的腰椎,這些搞試驗的專家全都是瘋子,下一次就算團長拿槍指著自己的腦袋,格魯特大爺也堅決不會再來了。

    這種據稱由先總理參與設計的可愛小車,依舊保留著標誌性的圓滑外形,只是發動機換成了一台五十五馬力的汽油發動機,抬高了車輛底盤,同時改為了四輪驅動,這些改進讓這種小車擁有了可怕的越野能力,配上了加深了齒痕的特殊越野輪胎之後,這頭小怪獸竟然能夠蹦蹦跳跳的在履帶車輛障礙區肆虐橫行。偵察兵們其實很喜歡這種小車,唯一的意見就是這東西的避震還是有些太硬。

    更讓格魯特感到吃驚的是,這種輕型越野車竟然還有武裝型,他看過了技術員為它準備的機槍塔,可以通過一套支架系統安裝在車頂的天窗上,裝甲護盾上裝備有一挺未知型號的MG機槍,據說這是MG34的改進版本,帶著方形截面的槍管護套。

    至於那輛半履帶小惡魔,格魯特已經不知道該如何來評價了。這玩意兒的初級型號已經在一些部隊裡服役,目前這是在元首要求下研發的最新改型,總體來說性能其實挺棒的,擁有公路車輛的速度,同時具有履帶車輛的越野能力,除了一名駕駛員,後部座位能夠攜帶三百公斤的重物,四名背靠背乘坐的武裝步兵,或者牽引一門七十五毫米反坦克炮。

    缺點是加裝了一台四十二馬力的汽油發動機之後,這小傢伙的自重超過了兩噸,而且機械結構對於普通士兵來講有些複雜了,不太便於戰場回收與維修。因為是新研發的型號,所以故障率還比較高,在實驗中著實讓偵察兵們吃了不少苦頭。

    這種迷你型號的半履帶車,NSU車廠的技術人員竟然也給它搞了個武裝版本,他們在後車廂裝了個簡易炮架,上面安放了一門75毫米的LG40型無後坐力炮。

    偵察兵們對這門炮的反響不錯,他們是輕武裝快速部隊,不可能攜帶重型的火力,他們的優勢在於靈活的機動性,但是有時候也需要和敵人硬碰硬。這種火炮雖然有很明顯的缺陷,但是六千八百米的最大射程配合著空心裝藥彈頭,讓輕摩托化部隊瞬間擁有了與敵軍坦克遠距離對抗的能力。

    只是這種火炮還存在明顯的缺陷,比如只能在空曠地區使用,後方五十米內不能站人,炮口震波強烈,會嚴重傷害到炮手的聽覺。

    萊茵金屬的技術人員表示他們受到了元首的啟發,已經獲得了技術上的突破,預計年底之前就會有更加安全的改進型號出現。

    格魯特上尉和他的部下們倒是覺得這種為傘兵研發的輕型火炮,已經足以滿足他們目前的需要了。

    「長官,你應該來聽聽這個,無線電裡不知道在吵些什麼。」坐在甲殼蟲副駕駛座位上的通訊兵,從車窗裡探出腦袋大聲報告到。

    「你聽到了什麼?」格魯特叼著菸捲快步走到了汽車的另一邊,從通訊兵手裡接過耳機戴在了頭上。

    「這是302小隊的頻率。」通訊兵調整了一下旋鈕。

    「他們今天在哪裡做實驗?」格魯特捂著一邊的耳機詢問到,信號有明顯的干擾,顯然有好幾個電台同時使用了這個頻率,這確實有些反常。

    「他們今天在競技場。」通訊兵回答到,他指的是一個有些不規則圓形的武器靶場,外面築有一圈阻擋子彈的護坡,看上去有點像古羅馬的鬥獸場。

    「好吧,聽上去不像是通訊故障,你有沒有聽到呼叫代號?」格魯特把菸頭丟到了地上,伸出腳碾了碾。

    「沒有,我正在調試頻率,結果就聽到了這個,裡面就像在開狂歡舞會。」

    「根本聽不清裡面在說什麼,斷斷續續的,總有些自以為聰明的傢伙喜歡違反無線電條令,憲兵隊會找到他們的。」格魯特從煙盒裡又掏出一根香菸,機靈的通訊兵連忙掏出打火機替連長點上。

    「和營地聯絡一下,聽聽那邊的情況,隨後把電台關上,我們準備出發了。」格魯特把耳機還給了通訊兵。

    「遵命,長官。」通訊兵接過耳機,開始調整頻率。

    「所有人上車,休息結束了,所有人全都給我回到車上去。漢克,把魯道夫弄醒。嗨,你們兩個準備去哪兒?這是誰的水壺?是誰把水壺放在這的。」

    偵察兵連長嘴裡大呼小叫著,沿著公路向著隊尾巡視過去。偵察兵們從各自休息的位置站起身來,在自家班長的指揮下,開始在車輛停靠的公路邊重整隊列。

    「情況還不錯,發動機已經涼透了,所有車輛都加上了水。」隊尾的機械師向上尉報告到。和機械師在一起的還有一批萊茵鋼鐵的技術人員,這些專家們看上去依然勁頭十足,當格魯特到來時,他們還在圍著那輛迷你自行火炮進行著激烈的辯論。

    「先生們,先生們,我們要出發了,有什麼問題可以回到營地再討論,現在所有人都上車去,我們還有半小時的車程。」格魯特叉著腰大聲說到。

    「上尉,我剛才有了一個新的主意,我們可以在側面再加裝一塊防盾,這樣炮手就能得到更好的保護...」一名技術員興奮的說到。

    「好的好的,反正你們改裝,我們試用,凡事要一步一步來,現在先請回到車上去。」上尉笑著回答到,這些都是他得罪不起的高級人才。

    就在此時,公路一端傳來了發動機沉悶的轟鳴,同時伴隨著嘰嘰喳喳的金屬摩擦聲,在場的人不是經驗豐富的武器專家就是身經百戰的偵察兵,立即就分辨出了那是一輛坦克行駛時發出的動靜。

    「我敢打賭,那是輛四號坦克。」一名技術員對同伴說到。

    「算了吧,這裡誰都聽得出來。」結果同伴一臉嫌棄的回了一個白眼。

    轟鳴聲越來越近,隨後一個閃著刺眼白光的物體出現在了公路的坡頂,它衝刺的速度如此之快,甚至還離地飛行了一小段距離,幾乎毫不減速的衝下了那道緩坡,拖著滾滾的青煙咆哮著向著格魯特的車隊衝來。

    「上帝,那究竟是什麼東西?」技術員們目瞪口呆。

    「全都離開公路!所有人離開公路,全都讓開,危險。」格魯特首先反應了過來,他曾經參加過巴黎閱兵,一眼就認出了那東西的原型。

    「是元首直屬坦克團的坦克,快給它讓開路。」格魯特大聲的警告到。

    其實不用他提醒,這裡沒有一個傻瓜,其他人早就躲到了路邊。士兵們一邊發著牢騷一邊好奇的看著飛馳而來的四號坦克,傳說中元首的裝甲首飾盒。

    「看,這是長身管七十五毫米坦克炮,克虜伯的產品。」一名技術人員小聲說到。

    「這種鍍鉻裝甲板是萊茵金屬生產的,還有上面的黃銅裝飾,據說上面鍍的是真的黃金。」他的同伴補充到。

    「等一下,等一下,我看到了什麼!上帝啊!全體立正!」格魯特突然大聲的叫喊起來,因為過於緊張,聲音聽上去變得又尖又細。

    「是元首...咳咳...元首在車上,敬禮,快敬禮,夥計們,別傻站著!嗨!萊因哈特!」格魯特挺起胸膛,站立的就像一根標槍,他高舉起右臂,高聲向第三帝國的元首致敬。

    「嗨!萊因哈特!」士兵們都聽到了長官的叫喊,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元首在坦克上是聽清楚了,他們趕忙原地立正,並且跟隨著長官舉臂敬禮。

    坦克駕駛員顯然也發現了路邊有人,開始減緩了車速,當坦克從格魯特身邊緩緩駛過時,所有人都看清了站立在指揮塔上的帝國元首。

    「嗨!萊因哈特!」歡呼聲更加嘹喨起來,偵察兵們都激動無比,他們從未如此近的見到他們的偶像,第三帝國的軍神,眼前的一幕如同做夢一樣,以至於有人禁不住流下了眼淚。

    徐峻高高舉起右臂,向著他忠誠的士兵還禮,臉上帶著矜持的微笑,儀態如此的優雅,相貌又如此的俊朗,配合著乘坐的那輛閃閃發光的坦克,看上去就像一位降落凡間的神祇。

    「可以加速了,倫道夫,快帶我們離開這裡,這群士兵一定會向他們的上級報告的。」

    徐峻臉上保持著迷人的微笑,小聲的對著車內通話器的麥克風說到。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5 14:42
第四百八十章 飛奔吧,元首(中)

    「我完全不知情,這沒在今天的計畫裡,或許元首是突然想要出去散個心什麼的,反正今天該看的也全都看過了。」魏爾勒拿著手提步話機,一個勁的向身旁的布勞希奇解釋到。

    「散心?開著一輛坦克?」布勞希奇手捂著腦門,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

    「他是元首,他可以去德國任何一個地方。」龍德施泰德聳著肩膀,他倒是一點都不感到擔心。早在那位還是個准將的時候,就已經非常善於折騰了,再說車上都是元首的心腹,所以根本不用擔心什麼安全問題。

    「關鍵是元首閣下跑到哪裡去了,怎麼還聯繫不上駐軍司令部,離我們最近的部隊是哪一支,應該命令所有警戒部隊出動搜尋。」凱特爾站在看台下對著警衛旗隊的一名上尉叫喊著。

    「凱特爾,你到下面去幹什麼,不要干擾警衛旗隊的行動。」布勞希奇看不下去了,凱特爾又在找機會刷自己的存在感。

    這時一輛三輪摩托轟鳴著衝到了看台邊,駕駛員把風鏡頂到了額頭上,大聲的對著台上的陸軍總司令詢問到:「有沒有元首的消息?還沒有聯繫上嗎?」

    「你這又是準備幹什麼,古德里安,你從哪裡搞到的這輛摩托車。」

    「這你就不用管了,元帥閣下,我準備出去轉一圈,說不定能夠碰到他們。」古德里安得意洋洋的說到,毫不在意坐在車斗裡的副官那一臉驚惶的表情。

    「上帝啊,你就不能安心的在這裡等候嗎?我可不想再遺失一位將軍。」布勞希奇已經沒力氣跟這個刺頭講話了,這位裝甲兵將軍已經變得越來越沒有紀律性。

    「或許還要加上一個元帥,我和你一起去,古德里安。」克盧格翻過欄杆,縱身跳下了看台,身手矯健的根本不像是一個五十八歲的元帥。

    他的副官毫不猶豫的跟隨著他飛身躍下,因為著急沒有掌握好平衡,那位可憐的少校當著一群元帥將軍的面,整個人呈大字形拍在了地面上。

    「上帝啊。」布勞希奇整張臉都皺起來了,這一下摔得實在夠狠,旁人看著都會感覺疼。

    「我沒事!我沒事!」那位少校掙紮著翻身坐起,同時舉起手表示自己身體強壯,一點都沒有問題。

    「真是夠亂的,古德里安,我命令你留在這裡,哪裡都不許去!還有你克盧格元帥,去看看你的副官,看上去他摔得不輕。」布勞希奇遇到過比這更加糟糕的混亂場面,但是從未在現場聚集起那麼多高級軍官。

    「找到他們了!一支試驗部隊在路上看到了那輛坦克,正在沿著七百號公路向西南方向行進。」馮.博克拿著電話機喊道。

    「快拿地圖過來,立即聯繫警衛旗隊,斯達克看上去追錯了方向。」布勞希奇喜出望外,總算是日出雲開了。

    「這一次我一定要向元首提出抗議,他的這種行為實在是太任性了。」陸軍總司令從博克手裡奪過了話筒,對方也連連點頭表示贊同。

    「具體位置在哪裡?有多少人看到他們。可靠嗎?好吧,嚴格封鎖消息,不要外傳。七百號公路最近的哨卡在哪裡?讓他們嚴密監視道路,禁止任何車輛從那裡通過,如果發現元首就想辦法把他攔下來。

    我知道那是元首,對...是的,我也知道那是一輛坦克,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指揮官。等等,你的腦子是怎麼想的,上校,當然不允許動用武器,去挖一條溝或者別的什麼...你知道....好吧就這樣,有新的情況立即向我報告。」布勞希奇發現自己正在胡說八道,他連忙果斷的掛掉了電話。

    「看上去我們的元首準備開著坦克回柏林。」馮.博克拿著一隻放大鏡查看著副官捧著的軍用地圖。

    「這麼大一輛坦克,竟然會在我們眼皮底下失去蹤跡,這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莫德爾擦著汗走了過來。

    「那可是元首,他一直在創造奇蹟。」魏爾勒在邊上插話到。

    「這種奇蹟我可不想再遇到第二次,不過倒是真的讓我大開眼界,這樣一輛閃閃發亮的坦克,進入樹林後會突然隱去了身形。」布勞希奇看上去氣色好了很多。

    「它竟然會反射周圍環境的色彩,這是我從未想到的。這是一個新的發現,不過或許元首早就想到這一點了,他總是不斷有新的點子出現。」馮,博克搖著頭感嘆到。

    「等一下,古德里安去哪裡了?還有克盧格元帥。」布勞希奇發現看台下的那輛三輪摩托已經不見了。

    「剛才您接電話的時候,他們就坐著摩托離開了。」一名副官報告到。

    「這裡那麼多將軍,竟然就沒有一個人想起去攔住他們?難道這裡只有我一個人在著急嗎?為什麼這樣看著我,我看上去就像個小丑嗎?那可是我們的元首,見鬼的!好吧好吧,我有些激動了,可以放開我了,龍德施泰德元帥,我不會幹什麼傻事的。」咆哮的布勞希奇被龍德施泰德按到了座椅上,周圍的人們倒也沒有別的看法,大家都知道陸軍總司令風光的背後其實也承受了很大的壓力,情緒偶然失控是可以被原諒的。

    就在國防軍陸軍總司令焦頭爛額之際,我們的徐大元首卻心情愉快坐在他的坦克里,嘴裡還大聲唱著裝甲兵進行曲。

    「WirdVollgasgegeben,UndranandenFeind!【那就踩滿油門,我們與敵人正面交鋒!】。」徐峻挺立在指揮塔上,同時揮舞著手臂打著節拍。

    「FürDeutschlandzusterben,IstunshöchsteEhr.:|【為了祖國戰死,是我們至高的榮耀。】。」道根的聲音在唱到這句時異常的洪亮,甚至蓋過了發動機的轟鳴聲。

    這位黨衛隊上校雖然不怎麼贊同元首的任性,但是作為最忠實的副官,他會服從元首下達的任何命令。再說真的付諸行動之後,他也覺得事情其實挺有趣的,他現在真的很想要看看那群將軍和元帥們臉上的表情。

    「MitSperrenundMinen,HältderGegnerunsauf【路障和地雷,敵人用這些來阻擋。】」帝森豪芬坐在裝填手的位置上,這位年輕的陸軍少校,被克爾斯滕上校戲稱為元首副官組最後的良心,節操的象徵,這時候這位貼身副官,卻已經褪去了以往的沉穩矜持,而是一臉興奮的神情在那裡放聲歌唱。

    帝國元首有一種特別的魅力,他的情緒很容易感染身邊的所有人,這一次也沒有例外,副官組全力擁護元首的決定。

    至於倫道夫,這位平時就唯恐天下不亂,遇到這種近似於胡鬧的行動,他比任何人都更激動。這位黨衛隊中校腳下猛踩著油門,雙眼緊盯著前部窗口,嘴裡還不忘了加入大家的合唱,倫道夫有駕駛方面的天份,可以說技術相當的醇熟優秀。

    眼前的這一切全都起源於徐峻腦子裡突然蹦出的一個念頭,這位元首已經在柏林的水泥叢林裡關的太久,當時也實在沒有什麼娛樂項目,國家領袖的生活更是異常的枯燥,時刻處於別人的視線之下,對於帝國元首來講,在首都的這段日子簡直就像在坐牢。

    他無比懷念在法國前線那種自由自在的生活,在那裡他可以隨意安排自己的時間,可以出去釣魚打獵,或者跑到巴黎穿著便服逛街,哪怕帶著副官組在前線到處亂躥,也沒有人會上來阻攔與勸諫。

    「向前,筆直衝過去!」徐峻不知道自己當時為什麼會下達了這個命令,或許是他的下意識裡想要看看試驗場外面的風景。

    事後很多人都想要搞清楚元首當時腦子裡的想法,不過當事人全體保持了緘默,所以沒人能夠探究到真實的原因。

    反正倫道夫中校在那時候毫不猶豫的執行了元首的口令,坦克沒有轉向直接衝出了試車跑道,接著爬上了外圈的護坡,碾碎了掛著鐵絲網的護欄,隨即如同一頭野牛般咆哮著衝出了試驗場,就在眾目睽睽之下,那輛閃閃發光的四號坦克衝進了場外的灌木林,然後突然就失去了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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