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幻想] 復活之戰鬥在第三帝國 作者:鋒銳(連載中)

 
BloomCaVod 2018-2-24 18:46:4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22 85013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5 14:45
第四百九十一章 領袖之死(下)

    意大利手榴彈有個特殊之處,那就是如果沒有完全扯出保險栓,只需要插回原位就能復原。

    墨索里尼和巴多格里奧都知道這一點,所以當即就插回了保險拴並且重新扣好了保險蓋,只要不重新用力投擲出去,這隻手榴彈目前的狀態非常安全。

    墨索里尼手持著這枚手榴彈,向著周圍的人展示著,就像展示著一個漂亮的紀念品。此刻他盡力表現的像個毫無畏懼的硬漢,以此抵消之前那副驚慌失措的形象。

    意大利的獨裁者高高抬起他的下巴,用輕蔑的目光掃視著周圍驚慌失措的民眾,攝影記者們連忙圍攏過去,爭相拍下了眼前這幕景象。照片的標題都已經想好了,意大利首相蔑視死亡,就像古羅馬的英雄們一樣。

    「只有最怯懦的下流東西,才會選擇刺殺這種手段。」墨索里尼高聲呼喊到。

    「意大利人民們,就像你們現在所見到的。他們選錯了方法,他們別想用這種手段打倒我,也別想讓我對此感到害怕。讓這群無能的小丑們在黑暗的角落裡顫抖吧,我會把他們一個個的從他們躲藏的地洞裡揪出來,放在太陽底下曝曬,然後用皮靴把他們像碾碎蟲子一樣碾死。」墨索里尼把手榴彈遞給了站在車旁的警衛,隨後他用力揮舞著手臂。

    「沒人能夠打倒墨索里尼!我是意大利的領袖!我的人民都熱愛我!只有賣國賊和那些陰謀家們才會想要置我於死地!」墨索里尼叫囂道,周圍的黑衫軍們發出了應和的贊同聲。

    「墨索里尼萬歲!」一名黑衫軍大聲喊道。

    「萬歲!我們的領袖!萬歲!墨索里尼!」意大利首相周圍頓時豎起了一片手臂。

    「萬歲!意大利!」墨索里尼舉起右臂回禮,他對自己這次的臨場發揮極其滿意。

    但是就在下一秒,墨索里尼的衣領中間突然爆出了一團血花,黑色的襯衫碎屑與鮮紅的血珠在空中飛濺開來,緊接著意大利首相在眾目睽睽之下,一頭栽進了敞篷車的車廂裡。

    凶手是個十幾歲的大男孩,穿著一套有些顯大的黑衫軍襯衫,他混在黑衫軍裡悄悄靠近了墨索里尼,就在距離這位首相只有兩米的距離舉槍向其射擊。

    年少的刺客使用的是一支只有巴掌大的單發工藝手槍,這種精巧的武器大都是私人手工製造的,曾經一度在意大利的貴婦和淑女們中間十分流行,她們可以把它藏在小小的手袋裡,遇到意外時用其防身,不過為了便於女性操作,這種武器口徑一般都很小,彈量也只有一到兩發,所以大部分時候只能起到嚇阻作用。

    這位少年手裡拿著的就是其中一款,口徑只有五毫米,不過因為射擊的距離太近,子彈絲毫沒有削減掉它的動能,精準的在墨索里尼的咽喉上開了一個洞。

    那個男孩當時張開嘴似乎還想要叫喊什麼口號,不過還沒等他喊出第二個字母,就被身邊的一群黑山軍團的士兵撲倒在地,隨之而來的是一頓狂暴的拳打腳踢。

    墨索里尼癱軟的身體蜷縮在汽車的後車廂裡,腦袋正好依靠在巴多格里奧的膝蓋上。元帥感到一股溫熱的液體已經洇濕了他的褲管,而且還在順著自己的小腿向著地板上流淌。

    意大利最高帝國元帥完全驚呆了,他一臉茫然的看著倒伏在自己腿上的墨索里尼,感覺著對方的每一次掙扎和痛苦的喘息,巴多格里奧此刻既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反應。

    一名穿著意大利陸軍中校制服的隨從飛身跳進了車廂裡,他用力抓住了墨索里尼的肩膀,把他從元帥的腿上挪開,隨後把墨索里尼的身體重新扶正,仔細的檢查起首相的傷勢。

    「子彈穿透了墨索里尼的氣管和食道,差一點就擊中後側的脊椎。」魏爾勒向徐峻報告到。

    「為他檢查的傷勢的就是我們的人,所以我們才會知道傷勢的細節。墨索里尼沒有能夠堅持到醫院,在路上就嚥下了最後一口氣。實際上他是死於窒息,那句話怎麼說來著,淹死在了自己的血液裡。因為現場沒有搶救的器械,所以血液流進了他的氣管,堵住了他的呼吸,只需要三十秒鐘....」魏爾勒來回拍了拍手掌。

    「我在戰場上見過很多類似的槍傷,如果你運氣好遇到個經驗豐富的軍醫,那麼有三成的機會能夠活下來,但是走運的人總是極少數,大部分人都沒挺過去,這種死法很悲慘。」馮.博克手扶著腮幫子說到。

    「他不該是這樣死去......我的意思不是說他不該死,只是作為他這樣的一位國家領袖,死於這種卑鄙的暗殺...」凱特爾捋了捋後腦的頭髮。

    「現在我們該怎麼辦,這可不是件小事情,他的死會不會影響到我們的計畫。」布勞希奇拿起面前碟子裡啃了半塊的茴香小煎餅。

    「這倒不用過於擔心,我們早就做好了完全的準備。」魏爾勒摘下單片眼鏡,把那份報告塞回了口袋裡。

    「相信我,很快我們預定好的接班人,就會主動的找上門來,尋求我們的支持和保護。」魏爾勒一手扶著膝蓋,欠身從桌上端起了茶杯。

    「你說的接班人是誰?」龍德施泰德好奇的問到。

    「巴多格里奧最高帝國元帥。」魏爾勒也不賣關子,很坦然的說出了這個名字。

    「這個懦夫?」馮.博克最看不起那種貪生怕死出賣同伴的行為。

    「不要這樣說,博克元帥。」徐峻笑了起來,他把雪茄放在了菸灰缸上。

    「我們談論的是未來的意大利王國首相,更何況,他現在的軍銜,可比這間屋子裡任何一位都要高。」聽到這句話,在場的所有人都哄笑了起來。

    「其實您可以晉陞自己為帝國元帥的,我的元首。」龍德施泰德笑著說到。

    「你看我長得很胖嗎?」徐峻故意鼓起了腮幫,於是又激起了滿堂的笑聲。

    在座的元帥都知道,戈林曾經提出過增加帝國元帥這個軍銜,純粹就是為了滿足他個人的虛榮心,不過依照徐峻為國家建立的功勛,成為帝國元帥完全是實至名歸。

    「德國歷史上從來就沒有出現過帝國元帥的軍銜,我是不會為了自己開啟這個先例的。」徐峻微笑著說到,幾位元帥都為之讚許的點起了頭。

    「命令駐紮在意大利的德國部隊進入一級戰備,隨時準備佔領要害地帶。嚴格封鎖邊境,在得到進一步命令之前,禁止任何意大利飛機起飛,同時命令所有在意大利上空飛行的飛機,立即在最近的機場降落。」徐峻端著紅茶沉思了一下,隨後發佈了一連串的命令,幾位副官連忙掏出了筆記本開始在上面記錄。

    「你是準備淨空?」魏爾勒問到。

    「防止有些人乘亂逃離這個國家,希望這道命令下達的不會太晚。」徐峻說到。

    「漢納根,快去把電台拿進來,立即與統帥部通訊處聯繫上,讓他們馬上向羅馬司令部發佈命令。」布勞希奇大聲的對自己的副官下令到。

    「遵命,長官!」漢納根上校靴跟一撞,轉身快步衝出了房間。

    「給屈希勒爾發電報,羅馬立即進入戒嚴。命令部隊嚴密監視意大利軍營和憲兵機關,沒有德軍司令部的同意,禁止超過一個排的部隊調動。市內晚上八點之後,禁止市民在街頭活動,膽敢違反者,視情節輕重加以懲處。」徐峻繼續命令到。

    「宵禁,有這個必要嗎?我的元首。」龍德施泰德詢問到。

    「我認為很有必要,元帥。現在是非常時期,這能避免很多麻煩。相信現在墨索里尼死亡的消息已經在意大利社會上流傳開來,不知道有多少人就在等著這樣一個機會。我要讓這些人明白,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都不能在意大利引發****。膽敢挑釁我們權威的傢伙,沒有任何活下去的價值,國防軍會很樂於摘掉這種蠢貨的腦袋,用它們來維護德意志帝國的尊嚴。」徐峻從紙制雪茄盒裡抽出一根雪茄,帝森豪芬在一旁利落的劃亮了火柴。

    徐峻接著發佈了好幾條命令,全都是以維持意大利社會穩定為目地,德國已經從墨索里尼手裡拿到了所需要的東西,意大利已經被徐峻視為帝國的重要的資產,怎麼會允許一些不開眼的混蛋乘亂破壞。

    當會議結束時,外面的天色已晚,該做的事情已經做好,徐峻並不想要急著返回柏林。

    統帥部從附近的基地調來了大型通訊車和移動車載發電機,還在農莊周圍佈置了一個營的警衛兵力,憲兵在樹林外的公路上設置了警戒線,檢查所有經過車輛的行車文件,倒讓他們順便逮住了好幾個溜出兵營想去附近鎮子上放鬆一下的倒霉蛋。

    馮.海茵茨伯格農莊這時差不多變成了一座臨時指揮中心,國防軍在這裡發揮出了驚人的效率。

    院子外的草地上停滿了各種軍用車輛,最顯眼的就是那輛元首座駕,鍍鉻的合金裝甲在周圍車燈的照耀下閃閃放光。

    院子裡搭建起了一座大型帳篷,穿著筆挺制服的軍官們在野戰炊事車前排起了長隊。

    時不時有通訊兵背著文件包,矯健的跳上兩輪摩托,隨即在一陣馬達的咆哮聲中,飛快的衝出農莊的院門。

    「魏爾勒。」徐峻站在小樓的二樓陽台上,看著院子裡那番熱鬧的景象。

    「是,我的元首。」陸軍中將恭敬的回答到。

    「墨索里尼究竟是怎麼死的,我要知道詳情。」徐峻轉過臉,望著自己的參謀長。

    「確實是死於槍傷,只不過...」魏爾勒嘴角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容。

    「少尉,你去開車...帶我們離開這兒!」那名中校抱著墨索里尼的身體,大聲的向一名站在車旁不知所措的警衛喊道。

    「遵命,長官。」那名少尉反應了過來,他連忙向後座的中校敬了個軍禮,隨後打開司機那邊的車門,把死去的司機拖出了駕駛座。

    「上街後向右拐。」中校命令到。

    「不回首相官邸嗎?長官!」那名少尉驚訝的轉過頭來。

    「你瘋了,刺客很可能會在我們回去的路上安排伏擊。」那位中校大聲喊到。

    」首相的傷勢很重,需要立即動手術,你知道附近最近的醫院在哪裡嗎?」

    「是的,長官!」

    「那就立即帶我們去!」中校捂著墨索里尼喉嚨上的傷口,大聲的吼叫道。

    菲亞特敞篷車連續響著喇叭,在一群黑衫軍和警衛的幫助下,衝出人群開到了王宮旁的街道上。

    「他的情況怎麼樣。」巴多格里奧好像剛從慌亂中清醒了過來,他緊張的望著那位中校。

    「子彈穿透了食道,可能還擦傷了氣管,幸運的是沒有傷到主動脈,如果他能繼續保持清醒和自主呼吸,而我們能夠及時趕到醫院的話,他有很大的機會能夠活下來。」中校用手按壓著墨索里尼的傷口。

    此時這位意大利領袖已經奄奄一息,他的嘴裡裡全都是鮮血,還在順著嘴角往外流淌,不過還可以用鼻腔進行呼吸,呼吸的頻率有些急促,神智看上去倒還保持著清醒。

    意大利的獨裁者此刻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是發出的只有小狗般的嗚咽聲,喉嚨上的彈孔還在大量失血,按壓傷口的指縫中冒出了粉紅色的泡沫。

    「是你們幹的嗎?」巴多格里奧小聲的詢問到,用的是有些生硬的德語。

    「我如果說不是我們幹的,你會相信嗎?元帥閣下。」中校用德語回答到。

    「我知道你們一定會除掉他,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巴多格里奧說到。

    「不是我們幹的,元帥,我們不會用這麼粗暴直接的手段,一點都沒有美感。」中校鬆開了按壓傷口的手,把墨索里尼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用力按住傷口,你還能堅持半個小時。」中校湊在墨索里尼耳邊說到。

    「那麼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巴多格里奧感到受到了輕視,他有些憤怒的小聲問到。

    「他有太多的敵人,我也不知道是哪邊下的手,不過現在也不錯,倒是免去了我們不少手腳。」中校轉過臉望著巴多格里奧。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元帥的神色又變得緊張起來。

    「就是這個意思。」中校伸出兩根手指,一下捏住了墨索里尼的鼻子。

    獨裁者驚恐的瞪大了眼睛,失血和缺氧讓他失去了抵抗能力,墨索里尼努力的想要呼吸,卻完全吸不進一點空氣。

    於是口腔中粘稠的血液被吸入了氣管,墨索里尼立即開始劇烈的抽搐起來,起初他還能擺動手臂掙扎兩下,但是很快就因為窒息而失去了知覺,就在最高帝國元帥恐懼的注視之下,意大利獨裁者最終用力蹬踹了一下右腿,隨即就永遠的停止了呼吸。

    「你看,親愛的元帥,就像我說的,一點美感都沒有。」中校放開了墨索里尼的鼻子,順勢就在巴多格里奧的衣袖上擦了擦沾滿鮮血的手指。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5 14:45
第四百九十二章 陽台上的談話

    「這個愛出風頭的傢伙,他不該在第一次遭遇刺殺後還繼續留在現場的。」徐峻掏了掏口袋,摸出了一盒火柴。

    顯然面對意大利首相的死亡,元首閣下的心中並沒有產生什麼特別的情緒。

    徐峻所掌握的知識和能力,使他的視角能夠凌駕於這個時代之上,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觀察著世界的運行,哪一些是曾經發生的歷史,哪一些是被他改變的現實,在他腦海裡分的很清。

    這幾個月的親身經歷,以及未來世界和那位生化人灌輸給他的知識,徐峻已經從一名普通的中國留學生,蛻變成了一個完美的獨裁者,一個德國軍政領袖。

    在這段時間裡,他學會了怎樣用當時德國人的思考方式來看待問題,學會了怎樣有效的利用和攫取權力,學會了各種正規和非正規的政治伎倆,也學會了對待自己的敵人必須冷酷殘忍,他的想法變得越來越現實而功利,任何決定都帶著強烈的目的性。

    他用實力與戰績征服了那些桀驁不馴的將領們,獲得了幾乎所有人的效忠,他完成了希特勒至死都沒有辦到的偉業,把德國掌握在他一個人的手中,他是毋庸置疑的獨裁者,大德意志帝國的領袖。哪怕滅亡或建立起一個國家,也只在他的一念之間。他所創作的那一系列奇蹟如此耀眼,已經沒有人膽敢懷疑他的決定。

    墨索里尼是注定要被淘汰掉的,這位意大利領袖從來都被徐峻視為一個隱患,如果不是這次意外,原本他也最多只能多活一週時間。

    徐峻在他原本的那個時代,曾經聽那些媒體吹捧著西方,號稱歐洲諸國全都是一群紳士,他們崇尚面對面的戰鬥,唾棄暗殺和陰謀。比如某某政客制止了手下的暗殺計畫,某某將軍制止士兵向敵人後背開槍,還信誓旦旦的拿出一堆外文資料,搞得好像還真有那回事一樣。

    徐峻在穿越前就對這種說法不屑一顧,要是真的崇尚戰場上的榮譽,那麼歐洲歷史上哪裡來那麼多被暗殺的將領和君王。

    歐洲的歷史永遠缺少不了陰謀和殺戮,法國刺客善用小刀,英國刺客喜歡下毒,意大利刺客前赴後繼,西班牙滿地都是阿薩辛,哈布斯堡家的殺手倒是不多,他們負責向全歐洲的刺客提供目標。

    從歷史地位上看,墨索里尼並不比那些君王們高貴多少。況且現在他已經失去了利用價值,在民眾面前被刺客殺害,對他來講或許還算一件幸事,因為與原本奧丁之眼給他安排的死法相比,現在這樣看上去至少還像一條漢子。

    「墨索里尼的衛隊在政變那天損失慘重,他們先遭到了意大利憲兵的攻擊,隨後又與我們的裝甲部隊發生交火,最終投降並且活下來的只有十幾個人。這一次負責警衛工作的都是他從普通陸軍部隊裡抽調的士兵,此前根本就沒有什麼護衛方面的經驗。」魏爾勒報告到。

    「這次發生的刺殺,同樣也是對我們的一次警告,為什麼沒有及早發現這件事,奧丁之眼要對此進行檢討。」

    「是的,我的元首。我們沒有察覺到這次暗殺,這是奧丁之眼的失職。墨索里尼死去比原定的時間表早了五天時間,差一點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幸好我們的計畫中前期的準備工作已經全部完成,只是少了一些讓各部門磨合的時間。」魏爾勒謙卑的低著頭,這是他的手下捅的簍子,他有責任承擔起來。

    「那位特工叫什麼名字。」徐峻點燃了雪茄,甩滅了火柴。

    「齊默爾曼,君特.弗蘭西斯克.齊莫爾曼中尉,我的元首。他的祖母是意大利人,祖父是德國人。他曾經申請加入帝國保安總局,結果被海德里希刷了下來。幸好當時我們的招募官發現了他,把他吸收進了奧丁之眼。他曾經在陸軍工兵部隊服役,忠誠方面沒有任何問題,在勃蘭登堡受過嚴格訓練,是個很有能力的年青特工。

    我認為他為這次臨機處斷給出的理由很充分,如果墨索里尼被救活,他將會在有嚴密保護的醫院裡呆上很長一段時間,我們的後續計畫將因此無法順利的展開。」魏爾勒為自己的部下辯解道。

    「所以這一次墨索里尼必須死,我並沒有責怪這位軍官的意思。顯然他的思路很敏捷,這讓我感到非常慶幸,我們不但不能責怪他,還要給予他適當的嘉獎。不過這次的情況比較特殊,我不希望這種「臨機處斷」的行為在奧丁之眼的行動中變得普遍化,所以我們要立即制定一個標準,讓我們的情報人員在遇到類似情況時有一個可以依照的規範。」徐峻擺了擺手,讓魏爾勒不用介懷。

    「遵命,我的元首,我回去之後就立即召集相關人員開會研究。」魏爾勒恭敬的點著頭,心裡同時也落下了一塊大石頭。

    「墨索里尼的死應該可以利用起來,相比之下原本給他設計的死亡方式就顯得有些平淡了,意外滑倒後淹死在旅館的浴缸裡,這實在不像是一個國家領袖的死法。」徐峻一臉感懷的說到。

    「您說的對,我的元首。」魏爾勒微微欠身表示受教,心裡卻在吐槽元首閣下的節操,奧丁之眼剛把這個計畫交上去時,您不是笑的挺妖嬈的麼。

    「我的元首,我有一個問題,不知道...」魏爾勒有些忐忑的說到。

    「是什麼問題?魏爾勒。」元首咬著雪茄,一副很坦率的模樣。

    「您為什麼要堅持留在這個農莊裡,而不是連夜返回柏林。」

    「這個說起來就有意思了,唉?到了吃飯時間了,我們下去吧,別讓大家都等著。徐峻轉過身向著陽台上的隔門走去。

    」我的元首,您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魏爾勒跟隨在徐峻身後。

    「魏爾勒,你聽說過約櫃嗎?」

    「我的元首,您是說舊約上寫的那個....?」

    「難道世界上還存在第二隻嗎?」

    「聽說過,我的元首,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大約在公元前六世紀左右就失蹤了。」魏爾勒尾隨著徐峻穿過了房間。

    「你的記憶沒有問題,魏爾勒。現在有人已經發現了這件聖物的線索。」元首大步走到門前,伸手打開了通向走廊的房門。

    「您是說海茵茲伯格博士?」魏爾勒驚訝的問到。

    「還有他的兒媳,他們在古代文獻中發現了有關約櫃的記載,而且這件事和希姆萊也有關係。」

    「希姆萊部長?我知道他是比較痴迷這個,但是...」

    「沒有但是,他直接攙和進來了,回去我就要讓他好看,另外魏爾勒。」

    「在,我的元首。」

    「你聽說過聖盃嗎?」

    「上帝啊,我的元首,難道您還發現了聖盃的線索?!」

    「當然....啊!海格力斯,你怎麼在這裡,倫道夫呢?他怎麼不和你在一起...」

    元首和參謀長快步走下了樓梯,兩個人的討論聲漸漸遠去。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5 14:46
第四百九十三章 掃尾(上)

    羅馬的夜幕已經降臨,和往日不同的是,一種恐怖肅殺的氣氛籠罩著這座不夜之城。大街上每隔幾分鐘就有一隊軍車飛馳而過,有的車上還拉響著淒厲的警報聲。

    德軍步兵和意大利士兵的制服顏色很相似,在昏黃的路燈下很難分辨清楚,一隊隊步兵排著縱隊沿著街道行進,他們把出門觀望的市民趕回住所,逮捕任何膽敢違抗他們命令的行人。

    德軍和意大利統帥部同時宣佈在羅馬市進入緊急戒嚴狀態,晚上八點之後任何人都不允許留在室外,同時這些軍隊還在城內展開了大搜捕,他們按照名單闖進一棟棟高級公寓和別墅,強行帶走了其中的住戶,目擊者聲稱其中不少都是身份顯赫的大人物。

    市民們認為眼前的這一切和中午發生的刺殺有關,直到現在政府都沒有宣佈任何有關墨索里尼生死的消息,這座城市下層暗潮湧動,各種荒繆的流言如同病毒般在鄰里友人之間傳播,大多數意大利人都確信墨索里尼已經死去,他們永遠的失去了這位偉大的國家領袖。

    所有被捕的嫌疑犯都被集中到羅馬市區北側的模範軍事監獄,這曾經是一座十九世紀的兵營,其實就是一座小型要塞,擁有著厚重高聳的磚砌圍牆,四個角上構築有高高的炮壘,監獄四周圍繞著一圈十米多寬的護城壕,裡面注滿了引自特韋雷河的河水。

    一輛黑色菲亞特2600高級轎車,飛快的駛過監獄大門前的鋼架橋,在門崗邊設立的木製鹿砦前停了下來。

    衛兵端著步槍上前進行盤問,隨即就舉槍敬禮予以放行。轎車緩緩沿著柏油車道向內行駛,到了圍牆西側的一棟兩層樓房前,司機停下車並熄了火,副駕駛座位上的乘員利落的跳下車來,恭敬的替後座的乘客打開了車門。

    「這裡看上去不錯,讓我有了一種回家的感覺。」乘客走下車來,抬起頭環顧著這座古老的要塞。

    這位訪客穿著黨衛隊黑色皮製風衣,頭上帶著黑色大簷帽,左手拄著一根細長的黑色手杖,另一隻手裡提著一隻皮製公文包。

    此時塔樓上的一盞探照燈轉了過來,照亮了這位來訪者和他周圍的地面。

    「太棒了,連這個都有,這裡的主人真是好客。」來人舉起手裡的皮包,遮擋住那道刺眼的光線,嘴裡用嘲諷的語氣小聲說到。

    「非常抱歉,於爾根少校,我剛接到上面的通知,沒想到您來的這麼快。」此時一個意大利陸軍上校從樓裡快步跑了出來,身後還跟著一名上尉,應該是他的隨身副官。

    「不用著急,塞爾萬多上校,我還沒來得及欣賞這座漂亮的城堡呢。」於爾根微笑著放下了手提包。

    「快讓那個蠢貨把燈光移開。」上校一臉尷尬的向於爾根伸出手,同時小聲的對自己的部下吩咐到。

    「來的路上還順利吧,少校。」雙方親切握手之後,塞爾萬多領著來客轉身走向小樓。

    「還好,一路上飛行的非常平穩。」於爾根回頭望了自己的副官一眼,隨即與上校客套著向著樓內走去。

    看得出這是一座現代新造的建築,最多不會超過五年,因為缺少照明的緣故,走廊上顯得有些幽暗,能夠分辨出兩邊鑲著綠色的木製護牆,地面上鋪著黑白格子的馬賽克地板。

    「先去我的辦公室坐一下,我為您特意準備了茶點。」上校慇勤的說到。

    「不,還是先去審訊室吧,我個人習慣先把工作幹完。」於爾根冷冷的說到。

    「真是個了不起的習慣,少校,那好,我們現在就去審訊室。」上校表現的很配合,一切隨君所願的樣子。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面對來者他必須保持恭順,雖然塞爾萬多是個高級軍官,在這座監獄裡一言九鼎,但是在眼前這件事情中,他只算得上是一個最卑微的小人物,別看面前這個德國人一副和氣的樣子,但是塞爾萬多很清楚,對方只需要一句話,就能毀了自己現在所擁有的一切。

    塞爾萬多引領著於爾根,沿著走廊盡頭的旋轉樓梯,來到了樓房的地下室裡。

    有意思的是,樓上光線黯淡的就像個鬼屋,地下一層卻一片燈火通明,走廊兩邊是兩排帶著厚重鐵門的房間,每隔十幾米,就站立了兩名穿著黑色襯衫,腰間佩著手槍的武裝衛兵。

    「請往這邊走。」塞爾萬多在前面指引到。

    「馬上就到了,我把幾個嫌疑犯安排在了第一審訊室。」

    上校來到了一扇鐵門前,指示門口的衛兵打開房門。

    「就在這裡,這是我們設施最齊備的房間。」塞爾萬多介紹到。

    打開鐵門,裡面是一個小小的隔間,可以看到後面還有一道木門聯通著內外。

    「我就不進去了,少校,如果有什麼需要,裡面有電話,我就守在辦公室裡。」站在門邊,上校臉上堆滿了笑容。

    「我會的,非常感謝,上校先生。」於爾根拄著手杖走進隔間,轉身向塞爾萬多點頭致意,隨即衛兵在外面關上了鐵門。

    於爾根舉起手杖,用銀鑄的杖首敲了敲內層的房門。門上的一扇移窗被拉開了,隨即一雙眼睛出現在了窗後。

    「快開門,迪特裡希,我認得出你的眼睛。」於爾根微笑著說到。

    小窗馬上就合上了,房門裡傳來了雜亂的開鎖聲。

    「沒想到上面會把您派過來,少校。啊不,我的意思是說,很高興能夠再次見到你,少校先生。」

    門後站立著一個身高足有兩米的壯漢,穿著一件讓人感覺隨時都會撐破的陸軍襯衫,袖口捲到了手肘上,露出了長滿金色汗毛的粗壯手臂。

    「看上去你這段時間過得不錯,迪特裡希。」於爾根把手提包和手杖遞給了壯漢,隨後解開紐扣脫下了外面的皮風衣。

    「請找個地方替我掛起來,小心別給我弄髒了。」於爾根把風衣遞給了迪特裡希,從對方手裡拿回了公文包和枴杖。

    「遵命,少校先生。」壯漢恭敬的捧著風衣,就像捧著一個嬰兒。

    「等一下。」於爾根用手杖勾住了迪特裡希的手臂。

    「看來我來之前,你玩的很開心。」少校發現了對方前臂上像是噴濺上去的細小血滴。

    「您知道的,總會碰到幾個硬漢,少校。」迪特裡希急忙解釋到。

    「好吧,是從這裡進去?」於爾根沒興趣跟這個莽夫糾纏這種問題,他指著房間一角的一條走廊說到。

    「進去後左拐第二間,齊默爾曼中尉也在那兒。」迪特裡希回答到。

    「現在裡面還有誰?」於爾根淡然的問到。

    「憲兵司令部的馮.考夫曼中校和他的副官,還有魯道夫、路德維克、卡爾曼、漢斯、克萊爾、嗯....」大個子歪著腦袋回想著。

    「行了,你們刑訊組全部都來了是吧。」

    「大部分都在這,迪科爾和漢森沒來,科勒爾病了,盲腸炎,差點就送了命,真是個倒霉的傢伙....」迪特裡希樂呵呵的回答到。

    「夠了,去吧我的衣服放好,然後繼續在這裡守著,有事情我會派人叫你。」

    於爾根抬手制止了這個意外很碎嘴的傢伙,黨衛隊少校拄著手杖,緩步走進了那條走廊。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5 14:46
第四百九十四章 掃尾(中)

    「你已經研究這份東西很久了,究竟有什麼發現。」馮.考夫曼中校拿起桌上的酒瓶,給自己倒了小半杯白蘭地。

    「應該是一種很特別的密碼,需要這方面的專家來破譯。」齊默爾曼合上了手中的文件夾。

    現在他們所處的是一間很普通的辦公室,裝修格調充滿意大利風味,四面牆上貼著綠色蔓草花紋的牆布,地上鋪著碎花馬賽克地磚,牆面四周裝著一圈齊腰高的雕花木製護牆板,房間吊頂的四角還鑲嵌著石膏雕刻的裝飾圖案。

    房間右側的房門上包著一層棕色皮革,釘滿了裹著同色皮革的圓形泡釘,皮革中間填滿了粽絲和天然海綿,這是當時最流行的隔音門,能夠有效的防止屋內的聲響傳出門外,在房間左側還有一道同樣的房門,那裡通向最裡面的審訊室。

    「這可以交給...」考夫曼中校說到這裡突然停了下來,因為他發現門上的把手轉了起來。

    隨即房門就從外面被打開了,一個身穿黑色制服的身影站在了門口,室內的燈光照射在被壓得低低的帽簷上,一時間看不清來者的面容。

    「看上去你們有些吃驚?希望我沒有打擾到你們。晚上好,先生們。」就在中校準備開口詢問時,後者拄著手杖緩步走進了房間。

    「威廉.於爾根少校,帝國保安總局。嗨!萊因哈特!」於爾根把手杖交到了左手,抬起右臂行了個舉手禮。

    「嗨!萊因哈特!」考夫曼和齊默爾曼連忙站起身,挺胸舉臂行禮。

    「海因裡希.馮.考夫曼,非洲軍團司令部。」考夫曼向著於爾根伸出手去。

    「我早就聽說過您,中校,特別是您在波蘭的行動讓人印象深刻。很高興能夠在這裡遇見您,能夠和您一起工作是我個人的榮幸。」於爾根握住的中校的手,嘴裡說著恭維的話語,但是背後隱藏的意思卻並不如字面上那麼美妙,這位少校在來之前顯然已經調取了中校的個人資料。

    「很高興能再次見到你,於爾根少校。」齊默爾曼沒有掩飾臉上的驚訝表情。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齊默爾曼中尉,我是被臨時派來的,三個小時之前我還在帕爾加的餐館裡品嚐龍蝦。」於爾根和中尉握了握手,隨後自顧自的走到了沙發邊。

    「帕爾加?」馮.考夫曼中校疑惑的望向齊默爾曼。

    「在希臘。」於爾根很爽快的解答了中校的疑問。

    「現在那邊情況怎麼樣?據說意大利士兵拒絕向希臘人投降。」考夫曼走到一邊的酒櫃邊,拿了一隻乾淨的酒杯。

    「已經解決了,希臘人同意保護戰俘的安全,那些山裡人很喜歡虐殺俘虜,幾乎不留活口。」於爾根把公文包放到了茶几上,扶著手杖慢慢在沙發上坐下。

    「你想喝些什麼?我們這裡有白蘭地、威士忌、杜松子酒和...這種不知道是什麼的烈酒,喝起來就像是酒精。」中校詢問到。

    「給我來點威士忌吧,謝謝。」於爾根微笑著點頭致謝。

    「少校,您來之前,有沒有聽說過關於我的消息。」齊默爾曼坐到了於爾根對面,他有些忐忑的問到。

    「當然,我帶來了對於你的處理方案,中尉。」於爾根沉下了臉,眼神嚴肅的看著齊默爾曼。

    「你這次的大膽舉動,實在讓我們大開眼界,當我從柏林總部的電報中獲知這個消息時,你知道我當時的感覺是什麼嗎?」於爾根盯著中尉的雙眼說到,齊默爾曼一臉茫然的搖了搖頭。

    「我感覺自己已經老了,因為換成是我可絕對不敢這樣幹。」黨衛隊少校搖著頭說到,齊默爾曼的心當時就涼掉了一半。

    「我會承擔自己的責任,我在下那個決定時,就已經做好了思想準備。」陸軍中尉的表情稍微有些僵硬,但是眼神中看不到有絲毫的懊悔。

    「我也認為中尉做出的是正確的選擇,對於墨索里尼我們已經制定了方案,這次只不過是早了幾天而已。」考夫曼是原本計畫裡很重要的一環,所以早就已經知道了對墨索里尼的處置方案。

    「我所知道的是,這是元首親自做出的處置決定,你難道對元首的決定有所異議?馮.考夫曼中校!」於爾根摘下軍帽,放到了茶几上,隨後打開了面前的公文包。

    「當然不是這樣,你應該聽得出我想表達的意思,如果這確實是元首做出的決定,我絕不會對此有任何異議。」中校嚇得的臉色都變了,他連忙矢口否認到。

    於爾根冷冷的瞥了一眼考夫曼,隨後從公文包裡拿出了一個鼓鼓囊囊的公文紙袋。鬆開袋口的封口線,黨衛隊少校從紙袋裡倒出了一隻精緻的紙盒和一份文件。

    「德國陸軍中尉君特.弗蘭西斯克.齊莫爾曼,鑑於你在意大利戰役中積極有效的行動,對帝國的勝利做出了卓越的貢獻,帝國統帥部決定頒發給你一級戰功寶劍十字勛章。這是勛章和證書,因為情況特殊,所以也就不進行專門的授勳儀式了。」於爾根臉上帶著惡作劇得逞的笑容,把紙盒和文件推向了一臉懵懂的齊默爾曼。

    「過幾天你還會得到一張元首親自為你題字的照片,這可是極少有的獎勵,元首期待著你能夠繼續努力,為帝國立下更大的功勛。」於爾根坐直了身體。

    「祝賀你,齊默爾曼中尉,可能過一陣子就要稱呼你為上尉了,你將很快就得到晉陞。」

    「祝賀你,上尉。還有你,於爾根少校,你剛才把我們都騙到了,我還以為...」考夫曼終於鬆了一口氣,他端著酒杯走上前,把杯子遞給了於爾根。

    「謝謝,你剛才想說還以為什麼?中校。」黨衛隊少校笑著詢問到。

    「沒什麼,只是...算了,請忘了我剛才的話吧,於爾根少校。」考夫曼感覺裡面絕對藏著一個圈套,把這個話題進行下去不是一個好主意。

    「傳達完命令,接下來就是工作上的問題了,現在你們這邊的進度怎麼樣?」於爾根端起酒杯放到唇邊。

    「已經有三個人招供了,路德維克軍士長和他的人在裡面,您現在要去看一看嗎?」齊默爾曼強壓著激動的心情,把勛章和文件放到了茶几一邊,他剛才差點就被這個少校給玩出心臟病來,其實早在勃蘭登堡受訓時就已經領教過這位前輩的厲害,所以中尉此刻也只能表示無奈。

    「等一會再去,路德維克是這方面的專家,雖然手段有些缺乏美感,但是我從來就不懷疑最後的效果。聽說過他們在巴黎的事蹟嗎?就是那幾個日本人。」於爾根微微抿了一口威士忌。

    「這酒不錯,一般我工作時不喝酒,不過今天我需要一些東西活躍活躍思維。知道嗎?先生們,我們正在創造歷史,人們未來在書本上看到的,全都是我們告訴他們的東西。」於爾根說完把杯子裡的威士忌一飲而盡。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5 14:46
第四百九十五章 掃尾(下)

    「我贊同您的說法,於爾根少校。數十年甚至百年之後,當未來的研究者們談論起這起事件時,他們做夢都不會想到一切都是我們製造出來的假想,想到這就讓人感到興奮。」齊默爾曼站起身,從考夫曼中校手裡接過一杯美酒。

    「不,親愛的齊默爾曼,你必須要牢記,我們告訴他們的就是真相,並且無論何時何地,都要始終堅信這一點。」於爾根放下酒杯,衝著陸軍中尉搖動著食指。

    「抱歉,您說得對,少校,我們告訴他們的全都是事實。」齊默爾曼微微欠身,表示虛心受教。

    「好吧,現在請告訴我,我們已經掌握了多少事實了。」於爾根拿起考夫曼放在茶几上的酒瓶,給自己的杯子裡到了小半杯威士忌。

    「兩名修女的身份還在等待查實。」考夫曼把杯子放到了茶几上,轉身走到了辦公桌邊。

    「其中一名當場被打死,另一個受了重傷,不過幸運的是,在德國醫學的幫助下,她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雖然暫時還不能對她用刑,不過我們還是從她嘴裡得到了一些有用的消息。」考夫曼拿起桌上的一疊文件,轉身走到了沙發邊。

    「她們身上沒有攜帶任何證件或者能夠證明身份的物品,顯然有人在背後指導於幫助她們。這兩個女人會使用武器,手槍是西班牙產的,很普通的民用貨色,到處都能搞得到。衝鋒槍上的號碼顯示這是軍用制式裝備,從槍號查出是配發給聖馬可師的武器,但是文件上顯示這支武器在政變那天的戰鬥中就遺失了。」考夫曼拿起一份文件遞給了於爾根。

    「這是驗屍報告?看上去她活著的時候是一位迷人的女性,這種女人隨時隨地都在吸引著周圍的目光,認識她的人應該不少。」於爾根打開文件夾,抽出了一張放大了的屍體全身照。

    如果不去注意軀體上遍佈的猙獰彈孔,光是看那張雙眼微睜的寧靜面容,一定能夠讚同於爾根的說法,死者生前確實不失為一個美人。

    「現在的問題是,羅馬警察局把照片發到了每一個地區分局,但是迄今為止還沒有一個警察報告見過她們。」考夫曼在一側的單人沙發上坐了下來。

    「這很正常,她們可能全都來自於外地,另一種可能是,有人認出了她們,但是害怕受到牽連而不敢上報。反正結果都是一樣,我們並不在乎這兩個女人的真實身份,只需要證明她們是受到一些勢力僱傭,專門來刺殺墨索里尼的就行了。看看這具迷人的身體,皮膚細膩白皙,身上看不到任何軍事訓練留下的痕跡,她不是軍人或者游擊隊員,應該是在富裕環境中成長起來的千金小姐。」於爾根把那張照片扔到了茶几上。

    「我們現在能夠確定,她們不是教會成員。這兩個人都不是處女,而且受傷的那個女人還有生育過的跡象,而且當我們故意提起她的子女時,情緒似乎有些波動。」考夫曼說到。

    「如果在平時,這會是一個很有用的突破口,但是目前來看已經不那麼重要了。我們不是為了來探究事實真相的,中校,雖然我本人也確實對幕後的故事很好奇。」於爾根翻看著手中的文件,嘴裡說著讓考夫曼眼角直跳的話語。

    「我們已經逮捕了多少人?十個,二十個?就在我來之前,意大利全國上下因為此事被捕的人員超過了兩千人。」於爾根合上了文件,用手指扶著封面上的鷹徽。

    「清洗已經開始了,先生們,我們現在的任務就是為這次行動提供可靠的武器。我們拿出的證據要足以把那群渣滓全都送進地獄裡去,我們還讓意大利人相信,這些人陰謀殺害了他們的領袖,為的就是想要顛覆這個國家,篡奪他們的權力,侵奪他們的財產,奴役他們的子女,玷污他們的榮譽。

    這些人陰險狠毒、道德敗壞、十惡不赦、死有餘辜、人神共憤、天理難容,如果上帝知道他們所犯下的罪行,一定會因為憤怒而降下雷霆。這就是我們準備要告訴意大利人的事情。」於爾根拄著手杖站起身來,然後俯下身拿起桌上的酒杯。

    「我們不需要裡面那群垃圾吐露出什麼口供,這些東西除了茶餘飯後拿來消遣,對我們一點價值都沒有。」於爾根用手杖指著通向審訊室的房門說到。

    「他們只需要按照我們寫好的劇本來表演,說出我們讓他們說的話,回答出我們想要聽到的答案,做出我們需要他們做出的證言。不願意這樣做的雜種就要準備吃苦頭,路德維克軍士長和他的手下會很樂意在這群低級劣等的牲畜身上尋找到充足的樂趣,雖然聽上去缺乏美感,但是我會樂見其成。」於爾根的聲音變得有些亢奮。

    「我非常贊同您的意見,於爾根少校。但是我們之前已經拿到的這些供詞...」馮.考夫曼憲兵中校有些遲疑的說到。

    「我剛才看過了這些供詞,有些可以利用起來,但是有一些必須要進行修改。比如那個租借給兩個女人房子的公寓房東,他應該「親眼目睹」過陰謀團夥的成員出入這棟建築,這個人平常的記錄很良好,是個很可靠的目擊證人。我認為他還應該在「無意中」聽到了陰謀者之間的交談內容,因為裡面涉及到了幾位政府裡的大人物,他實在太害怕了,所以才沒有向當局提前舉報這項陰謀。

    我們可以另外再找同一幢公寓裡的其他幾家房客出來作證,還可以找幾個出租汽車司機,對了,我差點忘了附近的商舖老闆,他們的話也很有證明力。你們看,一條讓人信服的證據鏈就全部建立起來了。」於爾根一臉得意的給兩隻菜鳥上著課,兩個陸軍軍官在沙發上正襟危坐,認真的就像兩個小學生。

    「您以前一定在柏林警察局任過職吧,少校。」考夫曼一臉的感慨。

    「沒有,不過我在保安總局四處幹過一陣子。」

    「蓋世太保?怪不得對業務如此醇熟。」考夫曼頓時肅然起敬。

    德國軍事警察和蓋世太保之前在業務上有些重疊,後者仗著有希姆萊和海德里希的撐腰,時常在辦案中藉機撈過界,直接把手伸到了國防軍內。因為希特勒在中間故意偏袒,雙方的關係一度變得非常惡劣,不過自從新任元首重新劃分了勢力範圍,保安總局又遭到了拆分,兩者之間的關係現在已經和睦了許多。

    「這樣說來,那個男孩的口供,是不是也要再修改一下,我們原來考慮他的供詞很符合邏輯...」齊默爾曼看著考夫曼說到。

    「不能光看邏輯,齊默爾曼。你看這份供詞顯示了什麼?一個拿著母親留下的遺物,偷偷跑來刺殺首相的小復仇者,這當然不行。浪漫的意大利人熱愛復仇的情節,他們會把這小子看做是個哈姆雷特一樣的悲劇角色,那樣一來墨索里尼算是什麼?殺害少年父母的惡棍?一個該死的獨裁者?

    當然不,我們不能給輿論有向這方向轉移的可能,這個少年只會是一個被人利用的小惡棍,他父母牽涉進了上次的政變陰謀,仁慈的墨索里尼沒有遷怒於反叛者的家人,放過了這個惡毒的小崽子。但是他卻被一些陰謀者鼓動,恩將仇報,向著可憐的意大利首相舉起了手槍,殺害了那位意大利歷史上百年一見的偉人。

    必須要讓意大利人一聽到這個小崽子的名字就感到厭惡,對這種卑鄙的行為感到噁心,對他身後的指使者深惡痛絕。我們應該去找一些和他同年齡的證人,要不就是他的老師,校長,鄰居之類的,我們要證明他在平時就品行不良,根本就是一條沒有長大的惡狼。」

    「如果這些人不願意出來作證怎麼辦?」齊默爾曼剛問完就開始後悔了,他覺得自己提了個相當愚蠢的問題。

    「他們會的,中尉,他們一定會的,因為只有聰明人才能活得長久,不是麼。」果然於爾根笑了起來,他衝著中尉端起了酒杯。

    「現在我們就在等柏林送來最終確認的名單,然後把上面的名字填進證詞裡。無論這個人是左翼還是右翼,只要讓我們感覺有威脅的,就在這裡一次性的解決掉。」於爾根一口幹掉了杯子裡的威士忌,把杯子放到了酒櫃上。

    「現在我想去看看路德維克他們怎麼樣了,幾個月不見有沒有什麼長進,是不是依然還和以前一樣毫不講究美感。」黨衛隊少校擺了下手裡的手杖,隨後大步走向了審訊室的大門。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5 14:47
第四百九十六章 解惑

    徐峻和他的元帥們在馮.海茵茲伯格家的餐廳裡與博士一家共進晚餐,雖然食物很普通,但是元首吃的很開心,在喝了幾杯博士家自釀的德國甜燒酒(一種大約五十度左右的小麥蒸餾酒,釀製時會按照各家的秘方加入蜂蜜和香料,比如肉桂、茴香以及各種甜味乾果)之後,他甚至還卓有興致的接連說了幾個未來流行的餐桌笑話來活躍氣氛。

    吃完晚餐之後,幾位元帥與元首暫時告別,因為條件有限,這裡沒有安排他們居住的房間,這幾位又不能和士兵一起到室外去住帳篷,只能去附近的軍事基地將就一晚。

    徐峻帶著道根在院子裡轉了一圈,誇獎和鼓勵了幾個表現優異的官兵,這些人敬忠職守,理應得到獎勵。徐峻不會承認,眼前這些多餘出來的工作,完全就是因為自己一個人的任性所造成。

    巡視部隊一番之後,徐峻來到了馮.海茵茲伯格家的小書房,聽說元首要處理公務,歷史學者毫不猶豫的讓出了這個房間。

    「已經全部安排好了,我的元首。」魏爾勒走到徐峻身旁,把一份公文遞到了元首手邊。

    「還沒查出誰是幕後主謀?」徐峻翻看著手中的一份文件,隨後在簽名檔上畫了個花押。

    「從目前掌握的證據來看,前後兩批刺客並不是一夥的,這場看上去配合完美的刺殺行動純屬是一次巧合。」魏爾勒皺著眉頭回答,這個答案讓他也有些意外。

    「如此說來,墨索里尼真是個倒霉的傢伙。」徐峻手托著下巴,翻看起那份報告。

    「這一回,你派了誰去羅馬?」元首端起了桌上的茶杯。

    「於爾根少校,我的元首。」魏爾勒恭敬的回答到。

    「於爾根?帝國保安總局的於爾根?」徐峻抬起頭來,盯著魏爾勒的雙眼問到。

    「就是他,我的元首。」魏爾勒微微低下頭,閃躲開了元首的視線。

    「他確實是個合適的人選,魏爾勒。我早說過人事方面全都由你們篩選,我相信奧丁之眼的判斷力,所以不會去幹涉你們的決定,你大可不必為此擔心。」徐峻喝了一口茶水,把杯子放到了桌面上。

    「帝國保安總局裡有不少人在此前犯下過嚴重的過錯,身上有不少難以抹去的污點,但是不可否認的是,他們具有我們系統中所缺乏的一線工作經驗,很多人的業務能力很強,這些是我們現在最需要的。

    所以我自作主張保留了其中人際關係比較單純的一部分人員,比如於爾根,他雖然性格有些古怪,但是非常具有才幹,在解決一些讓別人感到棘手的問題上,堪稱是一個天才。」魏爾勒為他的決定辯解到。

    「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我看過上次他的行動報告。我記得當時就說過,我們確實需要這樣的人,去完成一些永遠都無法暴露在陽光下的工作。」徐峻笑著安慰起魏爾勒。

    「是的,您確實這樣說過,我的元首。」魏爾勒恭敬的點著頭。

    「水晶之夜、長刀之夜、合併奧地利,在捷克和波蘭的「特別行動,他竟然全都參加了。如果放在四個月前,我必定會把他列入清洗的名單。不過現在我給了他和他的同僚們繼續為帝國效命的機會,我是不是變得有些心軟了,魏爾勒。」

    「不,您一直都很仁慈,我的元首。」參謀長恭敬的欠身低頭。

    「就這樣吧,羅馬的事情全都交給於爾根處理,等他完成這項工作,就給他晉陞一級軍銜。」徐峻低下頭,翻過一頁文件。

    「您依然如此的慷慨,我的元首,我會親自發電報向於爾根少校轉告這個消息。」

    「是嗎,那就交給你了,魏爾勒。」

    「元首,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告退了,還有一些公文需要我去處理。」魏爾勒請示到。

    「好的,暫時沒有其他問題了,魏爾勒,你去忙你的工作吧。」徐峻沒有抬頭,只是隨意的擺了擺手。

    「再見,我的元首。」魏爾勒退步走到門口,向著徐峻的身影點頭致意後轉身走出了書房。

    「請等一下,將軍。」道根在走廊上叫住了魏爾勒,看上去他已經在這邊等了很久。

    「有什麼事情麼,上校。」魏爾勒抬手揉了揉眉心,重新戴上了眼鏡。

    「我有一些問題想要詢問您,不知道您現在有沒有時間。」道根神色鄭重的請求到。

    「應該還有些空閒,遇到了什麼棘手的問題了嗎?道根上校。」魏爾勒抬腕看了看手錶,指針指著晚上九點半。

    「我們一邊走一邊談吧。」道根做了個邀請的手勢。

    「可以,我準備去通訊班那裡看一下。」魏爾勒微笑著點了點頭。

    兩個人走出了這棟小樓,來到了農莊的院落裡。魏爾勒看出道根確實有些心事,參謀長對此充滿了好奇,這位不苟言笑的黨衛隊軍官,很少會表露出這種情感。

    「我想問的是,關於墨索里尼的事情。」兩個人來到院落一角的磨坊旁,道根從口袋裡掏出了香菸。

    「原來如此,我想我明白你究竟在苦惱什麼了,道根。」魏爾勒拍了拍額頭,伸手從道根的煙盒裡拿了根菸卷。

    「我有些不明白為什麼我們要干掉墨索里尼,如果從一開始就準備除掉他的話,之前為什麼要去阻止政變的發生。而且我擔心這件事情被外界發現的話,會影響到元首的聲望,特別是在我們內部,可能會有人因此懷疑起元首的判斷力,這是我絕對無法容忍的。」道根掏出打火機,替魏爾勒點上了香菸。

    「好吧,我想你從一開始就沒有領會到元首的思路,不過這也很正常,這種國家之間的政治博弈本來就不是你所能想像的。」魏爾勒苦笑著搖著頭,手指點了點道根。

    「我們不能讓巴多格里奧政變成功,如果讓意大利人憑藉自己的力量改變政局,那麼新任領導人在地位上就與我們平等了。那位總參謀長在利用我們,就像我們利用著他一樣,這是一種利益上的交換,他並不認為對德國有什麼虧欠。

    巴多格里奧是個強硬的愛國者,雖然他曾經答應了我們不少條件,但是卻與我們本身希望得到的目標相差甚遠。當他當權之後,絕對不會繼續讓步,和我們簽訂的那些協議,已經是這個人和他背後勢力能夠接受的底線。

    除非我們準備把這場戰鬥繼續到底,徹底摧毀意大利的國家武力,佔領這個國家,否則我們不可能從新政府手裡得到更多的利益。」魏爾勒深吸了一口煙。

    「據我所知巴多格里奧元帥是個標準的軍人,我同意您所做出的判斷。」道根表示贊同。

    「是元首的判斷,不是我的,這一點必須記住,道根上校。」

    「是的,當然是元首,魏爾勒將軍。」道根忙不迭的點起頭來。

    「所以我們不能讓巴多格里奧依靠政變上台,這時候支持墨索里尼,更加符合我們的利益。

    因為事發突然,墨索里尼嚴重低估了自己在意大利民眾中的影響力,他當時以為整個政壇和社會都在反對他。所以當我們伸出援手的時候,他當然會毫不猶豫的一把牢牢抱住,他把德國視為保住他權力、地位乃至生命的唯一支柱。

    為了拉攏帝國,他會答應我們任何的要求,哪怕聽上去十分荒謬。比如我們要扣押意大利海軍艦隊的全部戰艦,換成巴多格里奧是絕對不會同意的,而墨索里尼卻毫不猶豫的和我們簽下了協議,並且配合著我們解除了意大利海軍的武裝,把整支艦隊毫髮無損的送到了我們的手上。

    再看看那些一攬子商貿協定,礦業開發協定,殖民地開放協定,勞務人員輸出協定,技術互助協定,墨索里尼沒有提出任何一點反對意見。」魏爾勒說完抬眼望著若有所思的道根,伸手撣了撣制服下襬的菸灰。

    「我明白了,將軍。確實如你所說的,墨索里尼在台上對我們更有利,只有他才有可能同意與帝國簽訂那麼多協定。但是為什麼我們還要幹掉他呢,把他留在那個位置上,我們不是能夠得到更多的利益嗎?」道根摘下軍帽,撓了撓後腦勺。

    「因為他已經清醒過來了啊,這段時間足以讓他緩過氣來,看清意大利真正的政局。他已經發現自己並不是孤立無援,他在意大利朝野依舊擁有著巨大的影響力。民眾還在支持著他,他的黨員們如往常一般崇拜著他,軍隊裡充斥著他的擁護者,中下級軍官都願意服從他的指揮。

    他還是那個意大利獨一無二的領袖,政變並沒有傷害到他的權力基礎,反而讓民眾變得更加信任他、尊敬他、服從他。同時他還拋掉了之前背負的包袱,與幾個強國停戰成功,解除了對意大利物資和能源的封鎖,他現在完全可以一心放在意大利國內的建設上,勵精圖治隨後重新崛起。」魏爾勒背著手,把菸頭扔到了地上,伸出腳用力碾滅。

    「墨索里尼是個危險分子,他和希特勒是同一類人,他們從不忠實於自己的承諾,一遇到他們認為有利的機會,他們就會立即撕毀自己簽訂的協議。」魏爾勒從制服口袋裡掏出一個煙盒,又點上了一根菸。

    「所以我們必須要在他背叛我們之前除掉他...我全明白了。」道根恍然大悟,他興奮地在身邊磨坊的磚砌牆面上用力錘了一拳。

    「確實如此,元首最為擔心的問題就是這個,我們即將與東方的巨獸殊死一搏,必須防止在戰爭進行到關鍵時刻,意大利會如同上次戰爭中那樣背棄之前的盟約,對我們發起倒戈一擊。這將會直接影響到最終的戰局。我們無法承受這種風險,必須把隱患扼殺在襁褓裡。」

    「所以我們重新扶植起巴多格里奧。」

    「這位元帥已經眾叛親離,他能夠依靠的只有我們。他和墨索里尼不同,他背叛了自己的國王、忠心的下屬以及大部分的朋友,除了墨索里尼給他保留下的地位與名聲,這位元帥幾乎已經一無所有。

    他現在最擔心的不是來自墨索里尼黨羽的威脅,而是來自此前被壓制住的那些政客與王室的報復。一旦讓那些人掌握政權,等待他的必將是身敗名裂。

    所以他這次才會如此配合我們,把那些可能會威脅到他的政客和王室勢力清掃一空。而那些政治力量,對於我們第三帝國也是一種威脅,只有清除掉他們,我們才能毫無阻礙的完成意大利方向的部署,實現元首的戰略。」魏爾勒說完笑了起來。

    「所以說,道根,你根本不用害怕元首的名譽會因此受損,也不用為他的判斷力擔心,他依然是我們偉大而英明的領袖,上帝寵愛的使徒。」參謀長伸出手去拍了拍黨衛隊上校的肩膀。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5 14:49
第四百九十七章 收場

    就在道根和魏爾勒聊興正濃之際,耳邊傳來了一陣小女孩的歡笑聲,兩人不禁抬眼望去,只看到伊莉雅小姐坐在倫道夫的肩膀上在院子裡打轉,中校腳邊還跟著那條小小的比格犬。

    今天算得上是這個女孩的歡慶日,她從出生之日起,還從來沒有接觸過這麼多人,並且還接受到那麼多人的讚揚和寵愛。

    元首很喜歡這個女孩子,只憑這一點足以讓她成為指揮所裡的寵兒,何況小伊莉雅本身外貌就非常可愛,性格又非常活潑開朗,讓那些已婚的官兵想起了自己家中的小女兒,打心眼裡對她充滿了喜愛。

    小女孩是徹底玩瘋了,晚飯之後,她被倫道夫帶著幾乎轉遍了這裡的每個角落,甚至還爬上了元首的座駕,那輛在燈光下閃閃發亮就像由鏡子鑲嵌而成的四號坦克。

    「不要激動,上校。那孩子看上去很高興,況且元首也同意了。」魏爾勒阻攔住了想要上前的道根。

    「我不是那種不近情理的人,將軍,我是想要向倫道夫交代明天的工作。不過算了,就讓他放鬆一下吧,等明天回柏林的路上再找他詳談。」道根踩滅了菸頭,倫道夫暫時躲過了一劫。

    「元首準備派遣一名信得過的部下去埃及。」魏爾勒轉過頭對著道根說到。

    「關於約櫃這件事?您的看法怎麼樣,將軍,會不會只是一個古老的騙局。畢竟它已經在歷史上消失了兩千五百年,那些古老的記載早就化為了塵埃。我一直以為那只是一個猶太人編撰出來的傳說,就算那個聖物曾經真的存在過,也可能早就已經毀於戰火。」道根皺起了眉頭,一臉的半信半疑。

    「約櫃確實存在過,就像真十字架,歷史上有很明確記載,同樣也是在戰火中遺失,被撒拉遜人劈成了木柴。以至於現在歐洲到處都是真十字架的殘片,當然其中大都證明不了自己的來源。

    但是到現在為之我們還沒發現過約櫃的絲毫痕跡,如果它確實還留在埃及,那麼它很可能還完好無缺,那將是本世紀最偉大的發現,想想看,一個真正的聖物,一個人間的神蹟。被德國人找到並發掘出來,道根,你知道這對於基督教世界意味著什麼?」魏爾勒深吸了一口捲菸,然後長長的吐出了一團煙霧。

    「我不敢想像,將軍。」道根認真的回答到。

    「意味著上帝的聖所重返人間,向德國人遞出了他的權柄。」魏爾勒有些興奮的說到。

    「但是我記得按照記載,我們應該把它送回耶路撒冷。」道根讀過不少閒書,記得見過這條預言。

    「這是將來的事情,我們要把目光放在眼前,不是說不需要有遠見,我的意思是不要好高騖遠。如果這件聖物確實存在,那麼必須掌握在德國的手中,我還無法估算出其具有的真正價值,無論是政治、宗教還是文化上的。」魏爾勒拍了拍道根的肩膀。

    「我準備向元首建議,這件事交給倫道夫去負責,你覺得怎麼樣?」

    「交給倫道夫?你瘋了嗎?將軍。」道根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哈哈哈,你真該看看你現在的表情,道根。好了好了,我只是在開一個玩笑。這件事將會交給奧丁之眼全程跟進,總體負責此事的是克爾斯滕。」魏爾勒笑了起來,他安慰地拍著道根的後背。

    「你真是會開玩笑,將軍。」道根撫著額頭苦笑著說到。

    「不過確實需要倫道夫去埃及跑一趟,元首需要拿到第一手資料,他的身份不是很敏感,不會引起其他方面的注意。要是換做是你我,情況就大不一樣了,誰都不會相信我們去埃及只是度假的。倫道夫和我們不同,他一直都比較活躍,性格又是那樣....活潑。」魏爾勒一時間也不知道該用什麼詞語,來形容倫道夫中校的性格。

    「如果是短時間的公務,元首又首肯的話,我不會加以阻攔。」道根低著頭說到。

    「既然這樣就先定下了,我希望你能夠提前和他溝通一下,畢竟要去遙遠的非洲,而且任務非常重要。」

    「我會專門找他談一次的,將軍。」道根點頭答應到。

    「那就好,相信他也會欣然接受這次任務的。」魏爾勒笑了起來。

    「按照他的性格,真的還很難說。」道根摘下軍帽,摸著後腦勺說到。

    就在兩位元首心腹在一間穀倉邊討論著「戰略問題」時,羅馬模範軍事監獄的地下刑訊室裡,現在正上演著一出血腥的戲劇。

    隨著鐵鉗緩緩轉動,綁在座椅上的嫌疑犯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哀嚎,行兇者卻一副毫無所覺的樣子,他把拔下的指甲整齊的排列在上司的面前,態度認真的就像一名生物課學生在向教授上交試卷。

    「嘖!」顯然這位學生的考試沒有通過,他的努力換來的是上司一聲飽含著不屑的咂嘴。

    「我說過了吧,毫無美感可言。」於爾根偏過頭對著齊默爾曼說到。

    「是的,少校,我同意您的意見。」齊默爾曼態度恭敬的附和到。

    面前這位少校,可是曾經出現在勃蘭登堡訓練營學員夢魘裡的人,只花了短短半年的時間,這個男人把他那種有些扭曲的審美觀念,成功的灌輸進了當時還是少尉的齊默爾曼腦中,而且據中尉所見,那一期的受害者可不只有他一個人。

    「已經夠了,把這個人帶下去包紮一下。」於爾根喝止了行刑手的暴行,他擺了擺手示意把那個可憐的犯人從房間裡帶離出去。

    「看來這個士兵確實什麼都不知道,應該只是一個外線,不值得在他身上浪費時間。」考夫曼中校拿著剛才獲得的供詞說到。

    「我只是想看看克萊爾中士的技術是不是有了進步,但是結果讓我有些失望。克萊爾中士,你平時應該多看一些技術方面的書籍,充實一下自己的知識儲備,還可以去和其他國家的同行交流一下,加強一下自己的業務水平。下個月保安總局有一個和蘇格蘭場交流的項目,我希望你能報名參加。」於爾根就像老師在發佈考評,那位壯碩的如同蠻牛般的中士,此刻就像一個害羞的學生,漲紅著面孔頻頻的點頭稱是。

    「我們已經看過了那麼多犯人,您心中想必已經有了直觀的認識。接下來我們該進行下一步了吧,少校。」考夫曼把供詞放到了桌角,向後一倒靠在椅背上說到。

    「名單上還有幾個人沒有見過,我想全部都看一看。」於爾根手扶著額頭,翻了翻手裡的文件。

    「如你所願,少校,那就帶下一個犯人。」考夫曼重新坐正了身體。

    「這一個還未被審訊過?我想親自對他進行詢問。」於爾根轉過臉望著考夫曼。

    「沒問題,這裡現在就交給你了,少校。」憲兵中校歪著頭聳了聳肩。

    隨著鎖鏈聲響,一個看上去四十多歲的男人被兩名德國壯漢提溜了進來。這個意大利男人長著一張標準的地中海面孔,腦袋上也標準的地中海髮型,只有邊上一圈是稀疏的黑髮,中間的頭皮閃著油光。

    以這個年齡段的意大利人來看,眼前這位似乎有些過度的發福,別看身高只有一米六左右的樣子,體重卻已經超過了九十公斤,這個肥碩的男人站在那裡挺著啤酒肚,德國人打賭他低頭絕對看不到自己的腳尖。

    此刻這個胖子身上只剩下了一套內衣褲,不知是進來後被別人扒掉的,還是被捕時就穿成這樣,不過於爾根完全沒有興趣去探查究竟。

    「安齊奧.萊昂納多.喬萬尼,肉鋪老闆。」齊默爾曼把一份檔案放到了於爾根的面前。

    「沒看出來,這個胖子竟然還有前科?涉嫌商業詐騙,偽造合同、使用假冒的政府公文。只判了兩萬里拉罰金?這都是重罪,他怎麼從法官那裡脫身的?」於爾根翹起了一邊的眉梢。

    「意大利和我們的情況不同,他很可能賄賂了相關的官員。」齊默爾曼說到。

    「由此可見,站在我們面前的是一個非常聰明的罪犯。我最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特別是眼前這種類型的。你們別看這種看上去體型很笨拙的樣子,他們往往會在審訊中帶給你不少驚喜。他讓我回想起在柏林總局工作時,曾經遇到的一個犯人,那個人在電刑架上足足堅持了五分鐘之久,搞得整個房間都瀰漫著一股燒烤脂肪的香氣,要知道當時我和其他幾位審訊員都沒有吃午飯,這對我們來講簡直是一種煎熬。」於爾根微笑著用熟練的意大利語向同僚述說著這個可怕的故事。

    喬萬尼都快嚇哭了,小胖子的整張臉都皺了起來,因為被人用布團塞著嘴,所以他只能用祈求的目光望著那位說話的軍官,希望對方能夠對可憐的喬萬尼慈悲一些。

    「好了,喬萬尼先生。我知道你在想什麼,自以為能夠從我們這裡矇混過關,我只能很抱歉的說,如果你無法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你不可能安然無事的從這間房間裡離開。」於爾根笑著說到。

    「現在把布團從他嘴巴裡掏出來,之前我要再提醒你一句,喬萬尼先生,在我問你話之前,你一個字都不許講,只有我允許你說話,你才能說話。一切都看你自己的表現,你的安全實際是掌握在自己的手裡,希望你能夠明白這一點。好了,鬆開他。」黨衛隊少校下令到。

    一名行刑手上前鬆開了拷在背後的雙手,並且拔出了小胖子嘴巴裡的布團,這時候就能看得出這位喬萬尼確實是個聰明人,他立即就用雙手摀住了自己的嘴巴。

    「很好,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請坐,喬萬尼先生。」於爾根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向著兩邊示意,兩名壯漢上前一把提起意大利小胖子,將他扔進了屋子中間那張血跡斑斑的椅子裡。

    「喬萬尼先生,現在我們來做一個遊戲,你不用害怕,如果你配合的話,沒有人會來傷害你。」於爾根的臉上帶著和藹的微笑,兩名德國壯漢卻在忙著鎖定用來固定住喬萬尼四肢的鐵製扣環。

    「你看,我有一支筆。」於爾根拿起桌上的一支鋼筆。

    「我還有一個蘋果。」少校另一隻手拿起了旁邊果籃裡的一隻蘋果,小胖子一臉茫然的看著這個穿著黑制服的軍官。

    「然後嗯...」於爾根把筆往蘋果裡一插。

    「我就有了一支蘋果筆。」德國少校一臉得意的笑著說到。

    「接下來你再看...我有一支筆。」於爾根拿起齊默爾曼面前的鋼筆,然後站起身走到了喬萬尼的面前。

    「我還有一個腦袋。」黨衛隊少校神情一變,獰笑著按住了喬萬尼的後腦,鋼筆那鋒利的筆尖就停在小胖子的眼球前,意大利人禁不住發出了一聲恐懼的哀鳴。

    「啪!」一記清脆的耳光,把小胖子扇得眼前金星直冒,等到他回過神來,眼前出現的還是那支鋒利的筆尖。

    「我警告過你,只有我允許你出聲你才能發出聲音。這是一個小小的懲戒,為了幫助你加深這份記憶。」於爾根用力的扣住了意大利人的後頸,在他耳邊沉聲說到。

    「好了,我們繼續前面的遊戲。你看,我有一枝筆...我還有一個腦袋,現在我只要嗯...」於爾根做了一個往喬萬尼眼睛裡插下去的動作。

    「那麼會得到什麼啊?對了,你可以回答了,喬萬尼先生。」黨衛隊少校微笑著問到。

    「一支....腦袋筆?」意大利人牙齒打著顫,一臉恐懼的望著眼前的軍官。

    「錯了,會得到一個死人!你這個蠢貨!」於爾根狠狠的給這個小胖子來了個腦瓢。

    「好了,遊戲結束了,喬萬尼先生。如果你不想變成一支腦袋筆,那麼現在就老老實實的按我說的去做。現在先把昨天上午你在你家陽台上看到的一切,當時你遇到了什麼,見到了什麼,聽到了什麼,全都給我詳細的說一遍。」

    黨衛隊少校把鋼筆套上了筆帽,接著緩步走回了那張辦公桌後。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5 14:49
第四百九十八章 增兵

    明明已經進入了秋季,天氣卻沒看出像要降溫的樣子,同樣說是進入了乾季,但是天上的雨還是下的斷斷續續。

    近一個月來在法屬印度支那的外國僑民們,日子過得很是滋潤,伴隨著大批法國軍隊一起到來的,還有歐洲時髦的奢飾品以及難以計數的補給物資。

    法國確實不愧為當時歐洲頭一等的列強,當國內那些導致內耗的政治因素,因為戰爭的緣故而得到排除之後,這個曾經的歐洲霸主,終於能夠在沒有掣肘的情況下,發揮出自己真正的實力。

    法蘭西這個民族確實是有其深厚的底蘊,雖然大部分時候表現的比較逗比,但是也不能否認他們也經歷過最輝煌的歷史時期。曾幾何時法蘭西政治家如雨名將如雲,全歐洲的貴族都在堵著鼻子學習法語,哪怕是最仇恨他們的敵人也不得不去學習凡爾賽宮的繁瑣禮儀。

    自從普法戰爭以來,法蘭西開始飛速的衰敗,每一個老牌霸主倒下,必定會有另一個新興帝國的崛起,這是歷史發展的自然規律,法國人雖然心中不怎麼服氣但是也只能黯然接受這個事實。

    當貝當的地位逐漸穩固之後,有些法國人認為法蘭西第三共和國已經走到了終點,這位總統雖然年歲已高,但是誰能保證他會不受到權力的腐蝕和誘惑,法國歷史上會不會出現法蘭西第三帝國?這個真的有些難說。

    還別說,真的有法國專家特意研究過這個問題,結果答案讓人感到有些吃驚,以貝當目前的民間支持率以及對軍隊的控制和影響,如果他想要自立稱帝,似乎法國國內沒有任何力量能夠阻擋。

    能夠阻止貝當這樣做的好像只有德國元首,這實在是一個讓人笑不出來的笑話,捍衛法蘭西共和國的竟然是一個外國獨裁者。

    法國國內的幾份左翼報紙抱著顯而易見的目地,爭相刊登了這篇研究報告,就像他們希望的那樣,在社會上造成了挺轟動的反響。

    不過和那些編輯們刊登這篇報導的初衷相反,很多法國人都承認法蘭西必須有所改變,改成帝國的主意聽上去似乎不錯,說不定還能找回幾分法蘭西失落的榮耀。

    總算是貝當的頭腦還保持著清醒,他在第一時間跳出來加以辯駁,聲稱自己從未有改變政體的意思,無論是現在還是將來,他都是法蘭西共和國的總統,永遠不會成為什麼法國皇帝。

    貝當的演說很及時,當即就消解了一場正在醞釀中的政治風波,民眾們對他們的總統更加熱愛了,這才是法蘭西真正的偉人,沒有一點私心雜念,願意為了共和國的事業奮鬥終身。年邁的總統話都說到這種地步了,你對他還能有什麼要求。

    貝當知道這是自己的敵人們在暗中出招,雖然還不清楚究竟是哪個派系,但是很明顯對方瞭解一定的內幕,必定有政府內部的人員參與其中。這一招還真的戳中了他的軟肋,貝當手中掌握的權力越來越大,正在慢慢向一個獨裁者方向靠攏,如果再這樣繼續下去,他和皇帝之間的差別,或許也就只有一頂金制的皇冠而已。

    在貝當找出那些潛藏的敵人,並且處理掉他們之前,他必須要想辦法為自己贏得一些時間,最好的方式就是利用其他事件,轉移國內民眾的視線。

    意大利本來是個很好的題目,但是那個德國元首不知道為什麼原因,在意大利問題上就像條瘋狗一樣護食,貝當可不想好好的湯沒有喝到,自己反而被咬下一塊肉去。

    結果他選中了法屬印度支那,那是個很不錯的地方,和德國也容易達成共識,更妙的是距離法國非常遠,那裡發生的任何事情都很難加以驗證,所以可以有足夠的空間,讓他手中掌握的媒體肆意發揮想像力。

    於是法國媒體開始大肆宣揚起駭人聽聞的【東方威脅論】,簡直就是當年【黃.禍論】的現代修訂版,雖然沒有露骨的點出指的是哪個國家,但是顯然沒有人會把它往中國身上想。

    法屬印度支那被法國媒體賦予了「法蘭西在東方的神聖領土」、「不在編制內的海外行省」、「法蘭西眾多寶物中最璀璨的明珠」等等華麗的頭銜,而那些「愚鈍的、卑鄙的、貪婪的、邪惡的、不知廉恥的」東方小矮子們,竟然企圖染指這顆珍寶,還趁著法國與德國開戰之際落井下石,試圖用武力威脅法蘭西,逼迫殖民地當局放棄共和國在那片土地上的主權,這簡直是對法蘭西共和國國家尊嚴最直接的羞辱和冒犯。

    現在是該要讓那些卑微的蛆蟲們認識到法蘭西強大的時候了,要讓這些蠢貨認識到法蘭西的尊嚴神聖不可侵犯。否則法國的紳士們在其他歐洲女性面前,還有什麼臉面自認為好漢。

    法國人此前對法屬印度支那幾乎沒有多少概念,有的也只是一些略微的瞭解,實際上給法國人一張世界地圖,他們中九成人是指不出個子丑寅卯來的。

    他們只知道那地方距離法國很遠很遠,具體怎麼得來的不是很清楚,應該大概似乎好像,是從中國人手裡奪過來的吧。

    至於那些關於日苯人的言論,法國人倒是沒有一個人表示懷疑的,沒見那群貪婪的矮子還在侵略中國麼?

    日苯的政客們或許是被他們在中國獲得的勝利沖昏了腦子,又或者以為法國在歐洲戰爭中失敗,已經失去了支援自己殖民地的能力,遇到一點自以為強大的武力威脅就會卑躬屈膝,真正是瞎了他們的猴眼。

    法國陸軍在戰爭結束後第一次進行了總動員,從第二批被釋放的戰俘中挑選出了兩萬名訓練有素的官兵,組建成了八個嶄新的殖民地步兵團,實話說這個數字是貝當政府目前的財政狀況能夠承受的極限了,畢竟本土軍隊的編制到武器裝備的更新換代,從工廠礦山恢復生產到戰後地區城鎮的重建,這方方面面的問題都需要耗費大筆的金錢。

    法國陸軍部把這些人用德國交還的法制武器重新武裝起來,接著塞進了改造成運兵船的諾曼底號,在一條巡洋艦和四條驅逐艦的護航下,這條超級郵輪以二十五節的速度一路向著東方狂飆。

    當這條龐大的頂級油輪穿過新加坡海峽進入南中國海的時候,各大亞洲殖民地的媒體都被驚動了,以至於當她到達西貢的那一天,碼頭上擠滿了前來目睹這一盛況的報刊記者和社會名流,讓當地法國僑民的民族自豪感差一點爆棚。

    這條郵輪上不光裝滿了訓練有素的法國軍隊,還有一個法國政府的調查小組,他們是法國議會派來調查「前殖民地總督」所謂的「叛國行徑」。此前國內有不少政客要求宣判這個辜負了國家對其的信任,濫用議會給他的權力,玷污了法蘭西共和國神聖榮譽的「叛國賊」死刑。

    貝當出於自身的考慮,無法為這位可憐的替罪羊提供辯護,非但如此,他還要想辦法讓這位將軍閉嘴,免得他胡亂說出什麼對政府不利的事情來。

    雖然總統閣下自認為沒有什麼把柄落在對方手裡,因為這是前任政府的任命,但是貝當也很清楚在這種問題上不能存在僥倖心理,所以從各種角度上來看,卡特魯上將都注定要在遙遠的東方丟掉自己的性命。

    兩萬名接受過嚴格訓練的軍隊,個個都削得一手好土豆。陸軍部在經費的分配上顯得極為慷慨,每人除了普通的軍餉,還能獲得雙份海外津貼。

    這些人幾乎被武裝到了牙齒,後勤彈藥非常充足,所有官兵都知道自己是去守衛殖民地,只是作為一種威懾力量而存在,如果日苯人智力還健全,他們就該縮回窩裡躲起來。

    此時沒人相信會真的爆發戰爭,所以法軍官兵們的士氣十分高漲,談到日苯人一個個都摩拳擦掌,號稱要給那些矮猴子們一點厲害嘗嘗。

    這些可不是那些只經過過家家般草率訓練的殖民地僑民步兵,而是作為國家防禦主力的正規陸軍。面對這群來自法蘭西本土的虎狼,法屬印度支那的人民表示出了極度的歡迎。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5 14:51
第四百九十九章 夜宴

    法國大兵遠道而來,因為習慣了歐洲的氣候,到了這種熱帶地區,當然會有些水土不服的問題出現。外加在海上連著漂了大半個月,任憑誰站在實地上腳都會有些發軟。

    不過法國人終歸是在此地殖民了差不多有一個世紀了,當地政府早就摸索出了一整套科學的解決方案,於是這些來自歐洲的虎賁們,在一週內就全部恢復了戰鬥力,這從憲兵隊每天的勤務報告中就能一覽無餘。

    來自本土的法國大兵們在此顯示出了他們卓越的素養,語言上的障礙根本阻擋不了他們探索未知的渴望,反正他們在搞明白兵營的大門朝哪裡開之前,就已經摸清了西貢港裡著名的花街柳巷和酒吧的地址。

    「完全就是一群粗野的畜生,這些該死的白種人。」小野田貞子憤怒的咒罵著。她從桌上的藥箱裡拿出一個紙盒,隨後從藥棉棍裡抽出幾縷棉絮,沾了點盒子裡的磺胺粉,小心的塗在了少女後背略顯猙獰的傷口上。

    「少佐大人,仏國兵在到來之前,被灌輸了很多的仇日思想,這是一個很不好的跡象,必須要立即向上級報告這個情況。法屬印度支那的現狀如果不能改變的話,將會對帝國在南亞的利益造成很嚴重的影響。」小林風水在坐墊上轉過身,恭敬的向上司提議到。

    井下藏之助沒有搭理他,陸軍少佐腰桿筆挺的端坐在蒲團上,穩穩地用筷子從食盒裡夾起了一片炸魚,隨後蘸了蘸廚師精心調配的甜蒜醬汁。

    「少佐,我們可以在當地人身上想想辦法,比如那些仇恨仏國人的獨立主義組織。」阪本孫太郎拿起細巧的清酒酒壺,在上司手中端著的杯子裡斟滿了酒。

    「那些膽怯的懦夫已經躲進了北面的山裡,他們的數量又太少,恐怕就算是給他們提供了資金和武器,也根本無法對眼下的局面產生影響,那些寶貴的錢物反而會白白便宜了仏國人,更有可能落下對帝國不利的證據與話柄。」若竹一男滿臉不屑的駁斥了同僚的建議。

    「那麼你又有什麼高妙的建議,不妨現在就在大家面前講一講,若竹少尉。」阪本冷笑著給自己斟滿了酒杯。

    「我們是情報人員,只需要把發現的情況上報給上級,就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你剛才講的這些問題,不是我們這些人該去考慮的。」若竹一男端起手邊的酒杯,微微抿了一口。

    「不要爭論了,若竹說的對,這不是你們可以考慮的問題。上次的教訓還不夠深刻嗎?忘記田中的下場了嗎?你們這群傢伙,也想嘗嘗那把剃刀的滋味嗎?」井下把手中的筷子狠狠甩在了面前的榻榻米上。

    「呵!」在座的幾個部下連忙低頭俯身表示對上級的順從。

    「吾輩軍人的天職,一是效忠天皇陛下,二就是服從上級的命令,別以為關東軍那群馬鹿干的事情,我們也能幹一遍。軍部的格局已經變了,落伍的人就會被淘汰掉,你們明不明白。現在的陸軍大臣是東條,他在陸軍大學的時候,就是一個極度討厭別人違抗上級命令的人。第五師團那群人的教訓難道還不深刻嗎?是不是非要被送上軍事法庭審判,才讓你們能夠清醒起來。」井下說完拿起空酒杯狠狠的砸向阪本。

    「上次小井的事情,我還沒有跟你算過賬,你知道帝國花了多少力氣才解決的嗎?為了安撫仏國人,我們做出了多少外交讓步,這些你瞭解嗎?支那人有一句話,叫鼠目寸光,意思就是老鼠只能看到眼前那一點點利益,這完全就是你的寫照。

    在這種敏感的時刻,我們怎麼能把希望寄託在一群完全不可靠的印度支那土人的身上。用腦子想想,他們說不定拿到你的錢之後,轉身就向法國人出賣你,一旦出現這種情況,你告訴我,誰來承擔其中的責任?」井下推開了面前的小桌,翻身盤腿而坐,左手抓住了身邊軍刀的刀鞘。

    「但是大人,我們不能眼睜睜看著...」阪本趴伏在榻榻米上,還想大聲的據理力爭。

    「無路賽!庫諾雅鹿(煩死了!可惡的傢伙),你完全聽不懂我說的話了嗎?難道你想要違抗上級的意見!」井下眼神變得凌厲起來,他直起了身,右手扶上了軍刀的刀把。

    「雅買蝶,雅買蝶苦多賽伊,肖薩多諾。(不要,請不要這樣,少佐大人)」小野田貞子衝了過來,一把按住了井下的手。

    「請原諒阪本少尉這一次吧,看在我的面子上,求您了。」風姿綽約的妓院老闆娘恭敬的拜伏在井下的面前,和服的領口出露出了細長雪白的脖頸,目睹如此美景,井下少佐忍不住暗自吞嚥了一口唾沫。

    「不用擔心,貞子。我只是想要教訓他一下。你們都這樣看著我幹什麼,難道以為我是會隨便拔刀斬人的那種傢伙嗎?我可是堂堂的帝國軍官來著。」井下重新盤腿做好,把軍刀放回了原位。

    「阪本,還不立即向少佐道歉,你剛才的態度太狂妄了!」若竹在一旁推了一把阪本的肩膀。

    「是我失禮了,請原諒我,少佐大人。」阪本這時候還不知道進退,那就真的是一個傻瓜了,他連忙趴伏在地上,恭敬的向井下低頭謝罪。

    「嗯,年青人有一股衝勁不是壞事,雖然見識有些淺薄,那也是經驗不足的緣故,我也不能不承認你對帝國事業的熱誠。」井下也覺得自己有些反應過激了,所以也放了幾句軟話挽回一下形象。

    「老闆娘,還不替少佐大人倒酒,你這樣做生意可不行啊。」看到氣氛有所緩和,小林在一旁打起了哈哈。

    「是啊,貞子可是我們的西貢之花啊。」若竹也附和的起鬨到。

    「貞子,我剛才生氣,也是因為看到琴子為了帝國受傷,心裡感到抑鬱的緣故。就像阪本剛才所說的,我們現在只能眼睜睜看著仏國人欺壓我們的國民,作為一個帝國軍人,實在是一種恥辱。」井下接過貞子遞過來的酒杯,裝模作樣的嘆著氣說到。

    「不用這樣說,少佐大人,琴子是為了帝國,為了天皇陛下負的傷,這是她的光榮。我們也從那些仏國兵那裡得到了很多有用的情報,付出一點代價完全是可以接受的,從國內出發時我們就已經有了覺悟,準備把生命全部奉獻給皇國的事業,對於家裡人來說我們都已經死了。」貞子從一旁取了一副乾淨的筷子,遞到了井下的手上。

    「吆西,你有這種覺悟非常好,諸位看看,這才是帝國女子的根性,你是個好女人,貞子,我從你的身上看到了我們的大和魂。」井下接過筷子,隨後緊緊抓著貞子的手說到。

    「您過獎了,少佐大人。」貞子自然的從井下掌中抽出手來,端起酒壺替少佐斟酒。

    「不不不,怎麼誇獎都不為過,要不是你的身份需要保密,我們實在應該在帝國本土好好宣傳一下你們的事蹟,讓更多的帝國女性,全身心的投入這場偉大的聖戰。諸君!」說到這裡他挺起了胸口,所有人也連忙坐正了身體。

    「天鬧黑卡板載!呆泥苯地鍋庫,半載!」井下舉起了酒杯。

    「板載!」眾人小聲應喝到,隨後將杯中之物一飲而盡。

    「那麼在目前的情況下,上級有沒有準備什麼解決的方案,少佐大人。我相信參謀本部裡的諸位應該已經對這裡的情況有所瞭解。」若竹放下酒杯,恭敬的向井下詢問到。

    「上級當然不會無視這裡正在惡化的局勢,但是目前仏領印度支那的問題,已經無法從正規的途徑解決了。外務省的那些人一直在喊著「辦不到啊,辦不到。」這種喪氣話,已經完全指望不了他們了。軍部裡,也有人提出了硬著來的意見。」井下夾起一片炸魚放進了嘴裡。

    「納尼?(什麼?)」

    「敲...敲多!(等一下)」部下們都驚呼起來。

    「這當然被上級給否決掉了,我們根本拿不出這些兵力來,就算從中支方面軍抽調,部隊的集結和準備都需要大量時間,仏國人不可能不會對此有所察覺。更何況現在他們背後還站著獨國人,這件事情就更難辦了。」井下撇了撇嘴,摸著後腦勺說到。

    「要是打的話,至少要調動五個師團。」若竹擦著下巴說到。

    「五個師團根本不夠,如果真的要動用武力,我們只有聚集起舉國之力,發起雷霆一擊才行。問題是,這場戰鬥必須要依靠到海軍,而海軍那邊...」小林搖著頭說到。

    「根本不用和他們商量,那是在浪費時間,海軍的那群傢伙是絕對不會同意的。」阪本甩著手,滿臉對海軍的鄙夷。

    「我這次回東京時路過台灣,遇到了一位參謀本部派遣到那裡做熱帶作戰研究的參謀。」井下慢悠悠的說到。

    「記得他的名字叫辻...辻政信吧,應該沒有錯,和我一樣是個少佐。」井下點著頭繼續說到。

    「他就跟我提了一個好辦法,讓我感到大有收穫,沒想到帝國軍中還有這樣天才的人物,他的話讓我感觸很深啊。」

    「那位參謀說了些什麼,少佐大人。」阪本好奇的問到。

    「他告訴我,我們應該利用起南面的暹羅人,他們一直想要奪回祖先的領土,與仏國之間的矛盾很深。現在只需要在邊境搞一些摩擦,很可能就會在兩國之間引發一場戰爭。

    這樣我們就可以把法國人的注意力吸引到南方,減少在北部邊境給我們造成的壓力。暹羅兵更善於叢林戰鬥,這些法國兵都是歐洲本土訓練的,基本沒有接觸過叢林戰爭。所以可以預想到,戰鬥一定會陷入僵持,等到這時候帝國的機會就出現了。

    當戰爭發展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大日苯帝國就可以以中間人的名義,出面替雙方進行斡旋,如果進展順利的話,我們不但可以獲得暹羅人的衷心投靠,還能緩和與仏國人之間的關係。」井下捋著下巴上短短的鬍鬚,對著部下侃侃而談。

    「厲害,實在厲害,這真是一條妙計。」

    「確實如此,這個計畫目前看完全可行。」幾位部下高興的議論起來。

    「辻參謀當時跟我說起,他已經把這個方案提交給參謀本部了,相信很快就能獲得上級的回音。」

    井下端起酒杯,故作豪邁的一飲而盡。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5 14:51
第五百章 合作

    「你們所有人,全體都注意看好。」穿著田野灰色野戰制服的武裝黨衛隊少校,站在一個土堆上,用帶有濃重膠東味道的國語大聲的喊道。

    「俺手裡拿著的就是,德國最先進的手榴彈。」上尉抬起右手,把手裡握著的長柄手榴彈向四周展示著。

    「現在每個班的班長,都拿到了一枚樣品,你們可以向下傳給班裡的其他人看一下。」上尉放下手,向著坐在前排的分隊長們做了個手勢。

    「稍微看一下就行了,看完就傳給下一個。」

    「二排長,注意紀律。」

    「等會兒有你們幾個玩的,快往下傳。」幾個分隊長連忙從地上站起身來,維持起自己分隊裡的秩序。

    「衝鋒!往前,往前!全都給我跑起來!」一名軍士長大聲的呼喊著,邊上一名國軍上尉拿著個鐵皮喇叭同步進行著翻譯。

    在他的面前有一整隊穿著德軍灰色野戰制服的士兵,佩著全套Y型皮製裝具,頭戴著德軍M40鋼盔,腰後的水壺、乾糧袋、防毒面具罐、直柄步兵鍬一樣不少,手持著標準的98K型步槍,氣喘吁吁的向著一道長滿齊腰高茅草的小山發起了衝鋒。

    這些人已經在太陽下訓練了大半天,但是沒有一個人因此發出什麼怨言,士兵們滿臉都是汗水和泥土,卻無法遮擋住那一張張年輕的東方面孔。

    「你們的任務就是壓制敵人的步兵火力,我知道你們中大部分人都沒有見識過真正的戰場,不過沒有關係,只要你們注意聽我的講課,理解書本裡的內容,同時嚴格按照作戰條令上的內容行動,那麼在我看來,新兵和老兵並沒有多少不同。」陸軍少尉手扶著一支MG34機槍,用英語對著圍坐在身邊的年輕機槍手說到。

    「不是針對你一個,少校!我說的是你們所有人。你們之前學到的那些全都是垃圾,這本東西根本就是一堆廢紙,應該把它扔進廁所裡。」德國陸軍上校用馬鞭狠狠抽著講台,把桌上放著的那本中央國防大學在民國二十二年編撰的步兵訓練教材抽的紙屑橫飛。

    「你們現在面對的是一支武裝到牙齒...不!應該是武裝到精神上的現代化軍隊。據我所知曉的,你們的敵人,他們所使用的戰術,並不比這本垃圾裡寫的東西高明多少。但是為什麼你們還會接連失敗!這也是讓我感到奇怪的。現在你可以坐下了,少校,讓我們一起來探究這個答案。」上校把馬鞭夾在腋下,對著被罵的狗血淋頭的國府少校軍官擺了擺手。

    「高尼夫上校是個很優秀的戰術家,看上去他很喜歡他的這些新學生。」布倫博格滿意的點了點頭,漫步離開了那座帳篷的窗口。

    德國元帥看上去心情很不錯,他雙手背在身後,用元帥略杖敲打著自己的掌心,腳下邁著輕快的步伐,嘴裡小聲哼著普魯士進行曲。

    德國與國府之間的合作協議大致上已經簽訂完畢,剩下的就是一些具體的細節問題,這根本不用他這種級別的高層來關心。

    這位元帥和德國元首是一個品性,都屬於螞蟻腿,沒事就喜歡到處亂逛。布倫博格在重慶只呆了兩週時間,除去會客和會談時間,他愣是把整個山城周邊都轉了一個遍。

    德國的軍售方案非常公平,幾乎沒有看出有什麼利潤,這讓蔣中正非常感動。當在簽約後的宴會上,這位領袖在演講到激動時,眼中含著熱淚,並且舉起酒杯為德國元首的健康祝酒,他還大聲宣佈,國府將是大德意志帝國永遠的朋友。

    出於投桃報李的想法,布倫博格也當即宣佈,第三帝國將會贈送給國府一座化工廠,作為兩國友誼的一個證明。這倒不是元帥在慷國家之慨,這確實是德國國內的意思,法本公司聲稱經過初級加工的成品原料,在運輸和儲存上更加經濟一些。

    不過據傳這項交易裡面還帶著德國元首本人的意見,他似乎對此有他個人的一些打算。

    重慶方面在這件事情上,表現出了驚人的效率,還未等布倫博格離開重慶,這邊就已經勘探好了廠址,並且還畫了一副精緻的地圖交了上來。地址就定在成都附近,據說連地皮都已經批了下來,似乎那位中國的財政部長,對這件事情非常重視。

    不過管他呢,布倫博格只需要完成自己的任務,其他的問題讓更專業的人士去心煩。

    原本按照國內的計畫,在結束對中國的訪問之後,使團將會轉向日本,對日本政府進行兩週的國事訪問。不過為了避免中國的媒體產生錯誤的聯想,同時也照顧到蔣中正的面子,德國使團沒有直接從重慶前往日本佔領區,而是按照原路返回了法屬印度支那。

    布倫博格提前與蔣中正進行了溝通,那位領袖當時表現的不是非常在意,並表示他個人能夠理解德國政府的安排,畢竟這是正常的國際交往,國府沒有干涉的立場,隨後他對元帥沒有向他隱瞞這件事表示由衷的感謝,並且認為無論發生什麼,兩國之間的友誼不會受到任何影響。

    顯然元帥的提前告知的舉動讓他覺得自己受到了對方的尊重,讓這位領袖的虛榮心得到了小小的滿足。

    隨之而來的,就是國府對兩國協議的全面配合,在布倫博格看來,這個國家為了完成合同上的目標,幾乎到了不遺餘力的地步。

    四川、貴州和雲南三省的民眾,在【一切為了抗戰大業】的旗幟下,再一次被動員了起來。無論是滇緬公路,還是滇越公路,全都需要進行全面的休整和擴建,而原本的滇越鐵路也要在原來的基礎上增添兩條複線。

    這可是一項巨大的工程,不過這一次國府總算是有錢了,不用再讓老百姓以工代役(民國當時在西南地區還保留了徭役制度,也就是所說的壯丁,比如修築滇緬公路的民眾自備工具同時沒有薪水,用來抵消掉當年的力役和人頭稅。)。

    法國和英國的幾家銀行都同意為這些工程提供低息貸款,蔣中正還以為這些洋人是在忽悠他,結果匯豐銀行第二天就轉來了首批資金兩千萬。

    在英法兩國眼裡,這可是一筆不錯的生意,他們急需要拓展海外的市場,彌補國內的損失。貸款的抵押品是國府控制區內的礦產勘探和開採權,以及從十年到二十年不等的公路經營權,老一套的不對等條約,不過國府對此也早就已經習慣了,反正蝨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無論怎麼說在這種時候還能借到外債,對於政府也是一劑強心劑,讓民眾更是增添了一份打贏抗戰的自信。

    在這件事上面,就算是那些一直對國府不滿的左翼文人們,也都很有默契的選擇保持沉默,這是關係到民族存亡的大事,在這時候誰要是拖國府的後腿,那就是中華民族的千古罪人。

    此時很少有人知道,國府和德國在私下裡還簽訂了一份秘密協定,德國國防軍將在緬甸與法屬印度支那,為國軍訓練出一支精銳的軍隊。人數暫時被額定在五萬人,編製成兩個步兵師外加一個混成旅。

    德國方面的要求是,所有的官兵必須經過德國國防軍的測試,至少要有初級中學的學歷,軍士至少要是高中畢業生,軍官必須是軍校畢業生,有留學經驗的將有優先權。

    這可是天上掉下來的一塊餡餅,看過武裝警衛大隊的雄姿之後,蔣中正做夢都想要一支那樣的精銳部隊。但是他也很清楚,手下的那群將軍們的真實水平有限,他們最多也就給你訓練出一支北洋陸軍來。

    現在德國人竟然同意,用德國軍官幫著他訓練一支全部德械裝備,使用德軍戰術的現代化軍隊,更讓蔣中正感到興奮的是,德國方面聲明訓練完成之後,他們將不會插手這支部隊的指揮權。

    當然要簽,這麼好的條件不簽是笨蛋,就連那位對德國人不怎麼有好感的夫人也跳腳表示支持,如果德國人沒有耍花招的話,這支部隊或許將是穩定蔣家王朝的支柱。

    為了保密,招兵沒有在社會上公開進行,而是以國軍招募特種兵員的名義在各個中學之間展開。這支軍隊已經被蔣中正內定為自己的御林軍,選派兵員當然要精益求精。

    歷屆畢業生基本都已經是社會人,蔣中正認為不如在校生那樣單純,所以基本上目標都定在了在讀的中學生。

    不過幾天後情況就出現了一些變化,國軍徵募學生兵的消息,很快傳遍了重慶周邊的各個大專院校。因為要求定的很高,結果反而讓大學生們產生了不少聯想,這顯然不是招募普通的大頭兵,至少可以確定不是招募炮灰。於是吸引了不少懷著國仇家恨的進步學生,毅然拋棄了學業前往徵兵處報名。

    很快第一批次三千人的兵額全部招滿,這些新兵被送上了運送勞工的火車。同時在法屬印度支那的東京郊外,一座巨大的兵營正在熱火朝天的施工,日後威名顯赫的【青年軍】即將在這裡,第一次登上歷史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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