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幻想] 復活之戰鬥在第三帝國 作者:鋒銳(連載中)

 
BloomCaVod 2018-2-24 18:46:4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22 84998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5 15:46
第一百一十二章 局面

    德國特使是秘密到訪埃及,當然不允許大張旗鼓的對外宣傳,此時機場上除了必要的外交儀仗,並沒有組織當地的政治人士和媒體到場。

    不過鑑於埃及的英國管理系統已經被嚴重滲透,所以不可能阻止住這個秘密外洩,德國特使到訪埃及的消息,必定會引發埃及社會上下的過度揣測和解讀。

    這其實也是英國人想要看到的結果,因為那些埃及的民族主義分子,一直憧憬著德國會來解放埃及,幫助他們從英國人手裡徹底獨立出去,是時候打破他們的這個愚蠢的夢想了,讓他們知道除非大英帝國主動放棄特權,否則任何人都別想挑戰英皇陛下的無上榮光。

    英國軍隊在歐洲戰場上的節節敗退,使得大英帝國的威望受到了沉重打擊,一些之前畏於英國強大武力而選擇蟄伏的地方勢力,由此開始蠢蠢欲動。

    特別當英國開始從殖民地向本土抽調作戰部隊之後,一些殖民地本土勢力乘著英國駐軍兵力縮減的機會,開始偷偷的擴張自己的勢力範圍,侵佔了不少原本屬於英國控制區域內的土地和權益。

    歐洲戰爭讓殖民地民眾看到了大英帝國的虛弱,他們不再把英國人視為高高在上的統治階級,他們開始策劃著發起反叛,準備從英國人手中重新奪回屬於自己的權益。

    不要相信這些人全都是為了什麼民族的獨立和解放,其中大多數人心裡只是想要瓜分英國人的利潤份額,以及獲得奴役民眾的權力。因為在中東這塊地方,本身沒有一定的權威和實力,是不可能領導發起一場反殖民起義的。

    在十幾年前阿拉伯的酋長們就已經用悲慘的事實證明了一個道理,那就是即便由最強悍的阿拉伯部落武士組建成的軍隊,都無法戰勝用現代化武器和戰術武裝起來的英國正規陸軍。

    這些沙漠民族的領導者不是部落酋長就是舊帝國的王公貴族,弱肉強食是他們幾百年來一直遵循的規則,當他們發現敵人強大到無法戰勝的時候,他們會明智的選擇合作妥協和服從。

    但是千萬別以為這些人會真心屈服,他們只是在陰影下盤起身軀,等待強者變的虛弱的那一刻,然後悄然從背後發起致命一擊。

    這些人只忠實於各自的部落和利益,宗教只是他們用來統治的工具,他們比任何人都清楚宗教的本質,如果有必要他們會毫不猶豫的篡改教義,來為自己的政令和決定做出解釋。

    相對於一團亂麻般的阿拉伯部落勢力,埃及國內的勢力劃分要簡單得多,國王是個酒色之徒,卻對權力沒有多少慾望,無論對英國人還是對埃及內閣來說,這位都是個很稱職的傀儡。

    他身邊聚集了一大群依附和利用國王權勢的政治力量,這些人掌控著埃及政府,身份大都是埃及的資本家或者大農場主,很清楚想要保住自己的財產和權勢,最牢靠的辦法就是維持現狀。

    而目前埃及國內最主要也是最危險的反英勢力,就是執著於爭取埃及獨立的華夫脫黨(埃及獨立運動黨派,阿拉伯語原意是代表團)。

    這個黨派曾經在一九一九年,掀起過一次幾乎席捲埃及全境的大規模抗英運動,結果抗議活動在鄉間自發演變成了武裝起義,起義者破壞鐵路和橋樑,襲擊英國警察和士兵,摧毀了一大批基礎設施。不過那時候華夫脫黨表現的很克制,他們要求民眾放棄暴力對抗,尋求用政治途徑解決爭端。

    在英軍的武力鎮壓下埃及起義者損失慘重,但是英國在埃及的利益也損失很大,因為英國在一戰中國力嚴重受損,國內厭戰情緒嚴重,已經承受不起另一場戰爭,於是英國內閣選擇和埃及獨立運動和解,同意讓出一部分行政管理權,給了埃及名義上的獨立。

    英國人實在是打不起了,如果換成維多利亞女王時代,哪怕讓埃及屍橫遍野,吉薩金字塔用鮮血涂遍,大英帝國也絕不會和反叛者妥協。同樣埃及人也確實被殘暴的英軍給殺怕了,加上華夫脫黨熱衷於尋求政治解決,否則也不會同意英國人提出的非分條件。

    從這裡就能看出英國人醇熟老練的外交與政治手腕了,他們總是能夠選擇最合適的時機,達成對自己更有利的交易。

    雖然獨立只完成了一半,但是對於埃及來說已經是個巨大的勝利,主導談判的華夫脫黨領袖們就此成為了埃及人心中的英雄,當年埃及議會的議員有九成是華夫脫黨人,政府被牢牢控制在黨派成員的手中,華夫脫黨人似乎成為了歷史的寵兒。

    但是好景不長,因為華夫脫黨一直唸唸不忘從英國人手中拿回剩下的那部分權力,最終消磨掉了英國議員們的耐心。經過十年苦心經營,英國的軍事實力獲得了一定的恢復。同時她也正需要從埃及吸取更多的血液,用來彌補因為世界經濟危機而造成的虧空。

    另外因為長期掌控政府權力,華夫脫黨在施政過程中侵犯到了不少人的利益,得罪了一大批埃及本土的資本力量,其中不少都是有實力的農場主和大資本家。

    最終這些勢力和英國人內外勾結起來,向當時的國王施加壓力,最終國王強行下令重新組閣,推翻了華夫脫黨對埃及政壇長達十一年的統治。

    當了十多年高高在上的主子,一下子被踢落塵埃,換成誰都不會甘心服軟。於是在一九三零年六月,華夫脫黨故伎重演,這次他們可沒有選擇政治途徑,而是直接糾集起一批民眾,發起了所謂的「六月起義」。

    他們這次喊出的口號是「民族獨立,反對君主政體。」,矛頭指向了埃及國王的統治權力。結果這一次起義,大部分埃及傳統勢力都站到了國王這一邊,當時的國王福阿德一世,派遣由英國訓練和武裝起來的軍隊和警察,對起義者進行了血腥的鎮壓。華夫脫黨徒遭到了殘酷的捕殺,大量高層領導者和精英成員被捕,華夫脫黨就此被踢出了政府,活動也開始轉入了地下。

    但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堅韌的華夫脫黨徒們依舊在暗地裡慢慢積蓄著力量,如今這些人不再滿足於趕跑英國殖民者,他們還想要進一步推翻埃及的君主制度。

    當歐洲戰事最緊張的那段時期,英國對埃及的控制力急速減弱,大量軍隊被調往利比亞邊境,防備意大利殖民軍可能的攻擊。

    一些華夫脫黨徒認為這是一個可乘之機,於是發動了一次針對開羅駐防英軍的突襲,也該是這群傢伙倒霉,他們攻擊的不是什麼英國人,而是遠道而來的澳大利亞士兵。

    這群作風狂野粗暴的澳洲牛仔可沒有什麼紳士風度可言,至少有一半襲擊者被當場擊斃,接著澳洲大兵們用刺刀和絞索解決了剩下的另一半,等到上級想起追查主使者,卻發覺現場一個活口都沒有留下來。

    不過不是每次行動都是失敗的,在接下來的日子裡,接連有幾處由埃及陸軍看守的彈藥庫遭到了暴徒洗劫,失落了一大批英軍儲存在那裡的彈藥和軍械。

    英國人很清楚這件事裡面一定有內鬼,但是顧及到埃及陸軍的士氣,一時半會還難以將內應甄別出來,而這些失落的武器也都去向不明,成為了埋藏在埃及民間的一大隱患。

    這不是費伊爵士需要考慮的問題,他是一個高貴的上議院議員,目光要放在更高級的層面上,維持社會穩定是警察和陸軍憲兵的工作,他們的職責就是保護大英帝國的利益和安全。

    「這是德國特使的飛機嗎?我以為個頭應該會更大些。」亨利上校端著望眼鏡說到。

    「那應該是架迅龍,是我們自己的飛機。」一名空軍少校報告到。

    「什麼?這個時間有我們的飛機到達嗎?」亨利轉過臉詢問。

    「計畫上沒有這架飛機,或許是臨時在此降落的。」少校搖著頭回答到。

    「讓這架飛機換個地方降落,德國特使的飛機就快到了。」費伊爵士大聲說道。

    「好的閣下,我立即去處理。」少校連忙快步向著跑道邊的一輛敞篷通訊車跑去。

    「哈哈哈,看到了吧,前面就是開羅空軍基地,我果然是最棒的!」德哈維蘭DH89迅龍運輸機的駕駛艙裡,克里格少尉大笑著說到。

    「這群英國混蛋以為可以用這堆破爛害死我,他們打錯主意了。別擔心那盞紅燈,杜瓦小姐,這只是代表右發動機的潤滑油耗盡了。」克里格利轉過頭大聲安慰著坐在身後乘客座位上的杜瓦小姐,對方那張漂亮的小臉此刻因為緊張而變得刷白。

    「發動機正在冒青煙,少尉,而且你右邊的油壓表已經沒有讀數了。」霍恩扒在駕駛艙與客艙之間的隔板窗口上大聲提醒到。

    「完全沒有問題,我們有足夠的高度和速度,這東西可是有四支主翼,就算是無動力滑翔,我也有十足的把握把它降落在那條該死的跑道上。」克里格輕輕收小了右發動機的油門,隨後向前推動操縱桿,飛機開始向下小坡度俯衝,快速下降引起了一陣失重感,機艙裡響起了兩位美女小小的驚呼聲。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5 15:46
第一百一十三章 哈德森少尉

    「迅龍」運輸機飛速下降著高度,機身開始出現輕微的震顫,硬鋁框架和膠合板外殼吱嘎作響。「我們需要盡快的降落,克里格。」霍恩大聲喊到。

    「我正在這樣做,上尉,現在你最好回到座位上,綁上保險帶。」克里格關掉了右側引擎,螺旋槳自動開始順槳,從發動機罩殼縫隙裡噴出的煙霧變淡了一些,但是內部溫度依然很高。

    「上尉,下面有個白痴要我們改變航向。」克里格在駕駛艙裡叫喊到。

    「你準備怎麼做。」霍恩扣著保險帶的鎖扣。

    「讓這個混蛋見鬼去。」克里格調整著機頭方向,對準了遠處的跑道。

    「上尉,我發誓下次再讓我遇見那個哈德森,我一定要打爆他那張討厭的肥臉!」飛行員大聲喊到。

    「你只能排隊了,我會先打死他的!克里格!」霍恩贊同的大聲附和到。

    要問霍恩一行人如何會落到如此狼狽的地步,這故事就得從兩個小時之前說起了。

    前面說到他們乘坐諾曼底號郵輪到達了蘇伊士附近的齊比裡特空軍基地,身邊還有兩位同行的法國美女,一行人在碼頭上曬了好一陣太陽,終於等來了英軍派來的接待人員。

    「非常抱歉,出發前正好遇到點問題,耽擱了一些時間。」敞篷車還未挺穩,一個身材圓滾滾的英國空軍軍官就從車上蹦了下來,隨後一路小跑地衝向了兩位德國軍官。

    「我是皇家空軍少尉哈德森。」哈德森對著霍恩敬了個英式軍禮。

    「德國陸軍上尉霍恩。」霍恩靴跟一頓,回了對方一個舉手禮。

    「空軍少尉克里格,嗨!萊因哈特!」克里格高高舉起右臂。

    「歡...歡迎你們來到齊比裡特,先生們。」哈德森少尉的表情有些僵硬,看來他和其他第一次見到舉臂禮的英國軍官一樣,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種場面。

    幸好德國人隨後就放下了手臂,胖乎乎的皇家空軍少尉這才松了一口氣。

    「很高興見到你,少尉,能夠先帶我們離開這個地方麼,我們都快被太陽曬乾了。」霍恩說到。

    「當然,一切早已經準備好了,只是我以為你們只有兩個人,沒想到還有兩位迷人的女士。」哈德森的視線止不住的往美女們方向瞥去。

    「這兩位是杜瓦小姐和布隆小姐,她們將要和我們一起去開羅,能否先給她們準備個休息的地方。」霍恩不動聲色的向旁移了一步,擋住了英國少尉有些呆滯的視線。

    「啊,非常抱歉,霍恩上尉,我們這裡是空軍基地,沒有專門為女士準備的休息處。而且給我的命令是要求準備好一架運輸機,讓你們到達後立即駕駛著飛往開羅基地。」哈德森少尉那張包子臉上露出了為難的神情。

    「原來是這樣,那也沒有關係,反正這裡距離開羅只有一百五十公里,最多只需要半個小時的航程。」霍恩的後半句話,是說給兩位小姐聽的。

    「那麼帶我們去看看飛機吧,哈德森少尉,另外你是不是能夠找幾個人幫我們搬一下行李。」克里格插話到。

    「沒有問題,我馬上就派人來搬運你們的行李。」哈德森轉過頭對著坐在不遠處休息的幾個印度雜役大聲呼喝到,使用的是一口流利的印地語。

    「少尉,沒想到你還會印地語。」霍恩笑著說到。

    「我出生在印度,父親是個鐵路工程師,我的童年是在海德拉巴渡過的。」哈德森自豪的回答到。

    「真是奇特的經歷,少尉,現在讓我們去看看飛機吧。」克里格已經站在了敞篷車邊,打開了轎車的車門。

    「女士們。」克里格對著兩位法國美女做了個邀請的手勢。

    「你不是在開玩笑吧?哈德森少尉。」站在基地的停機坪前,克里格指著面前的龐然大物大聲喊到。

    「上帝啊,這架飛機讓我回憶起了美好的童年,卡魯茲。」杜瓦小姐眨巴著大眼睛說到。

    「沒有您說的那麼誇張,杜瓦小姐,我可以向您保證,這架飛機依舊還能安全的飛行。」哈德森少尉撫著肚子說到。

    「這架飛機是哪年出廠的,一九二四還是一九二五?」克里格的語調裡明顯帶著諷刺。

    「我記得上次坐這種飛機時,我還在讀軍校。」霍恩的臉上帶著回憶的神情。

    「這就是一輛帶著翅膀的公共汽車,這種設計十年前就已經淘汰了。」克里格指著停在停機坪上的法爾芒F60型遠程客機大聲說道。

    或許德國空軍少尉說的有些刻薄,但卻也沒有偏離事實太遠,這種曾經在法國航空界大放光彩的遠程運輸機,其實是第一次世界大戰的產物,原本是作為一款遠程轟炸機來設計的。

    結果因為出現時戰爭已經臨近結束,法爾芒沒能拿到一架政府的訂單,為了挽回損失,法爾芒公司高層靈機一動,把她改造成了一架客貨兩用飛機,還給她起了個「歌利亞」的外號,投入了商用航空市場的競爭。

    因為原本設計能夠裝載一噸重的航空炸彈,所以這種飛機有個很寬敞的機艙,只不過當時的設計師完全沒有考慮到什麼空氣動力學,整個機身方方正正,外形確實和歐洲城市裡的有軌電車相仿。

    這架飛機雖然外觀丑了些,但是性能還是相當不錯的,法國人用她開闢出了巴黎至倫敦,巴黎至柏林等一系列遠程航線,最遠能夠從巴黎直飛北非的卡薩布蘭卡,航程達到兩千公里以上。法國人甚至把所有使用這種飛機的航空公司組織起來,建立了巴黎航空聯盟,一度壟斷了巴黎至歐洲各國主要城市的客運航空。

    這種飛機總共生產了六十架,最後一架「歌利亞」在一九二九年才離開生產線,直到三十年代中期,這種客機依舊活躍在歐洲各國的航線。

    霍恩一行人即便沒有坐過這種飛機,至少也在報紙雜誌上見過,法爾芒的F60因為其獨特的外形,很容易給人留下印象。

    「為什麼英國皇家空軍的基地裡,會有一架法爾芒F60客運飛機?」霍恩詢問皇家空軍少尉。

    「這架飛機原本屬於捷克斯洛伐克國家航空公司。」哈德森少尉沒有再做進一步的說明,他相信德國人能夠聽懂他的意思。

    在二十年代末捷克斯洛伐克從法爾芒手裡得到了生產許可證,利用法國提供的零件組裝生產了八架「歌利亞」,四架由阿維亞公司生產,剩下四架由老牌的萊托夫飛機製造廠生產。

    這顯然就是那八架捷克產F60中的一架,德國吞併捷克時,部分捷克民航飛行員駕駛飛機逃離了那個國家,不知道這架「歌利亞」來到埃及之前,曾經輾轉過多少地方。如今英國人已經抹掉了原本捷克國家航空公司的標誌,重新噴上了皇家空軍的塗裝。

    老實說霍恩對這架飛機背後的故事很感興趣,但是現在顯然不是探究這個問題的時候,雖然皇家空軍少尉拍著胸脯說這架飛機完全沒有問題,但是看著眼前這架古董,陸軍上尉總覺得有些不太靠譜。

    「只靠我一個人可無法操縱這東西,我還需要一個副駕駛和一個航空機械師。」克里格撓著頭對霍恩說到。

    「抱歉上尉,我們沒有空閒的飛行員了,這段時間從本土調來了很多飛機,飛行員的任務很繁重。我本來以為你們兩位都是飛行員,沒料到您是一位陸軍軍官。」哈德森攤著雙手說到。

    「如果實在不行的話,你們只能在這裡耽擱兩天了,週末就有一架飛往開羅的勤務航班。如果你們需要的話,我可以為諸位準備汽車,送你們去蘇伊士的市區,那裡有一間非常高級的旅館,我和那位經理很熟,可以讓他給你們打一些折扣。」說到打折的時候,哈德森少尉還搓起了胖胖的手指頭。

    「你們這裡就沒有其他飛機了嗎?我看那邊的幾架飛機就不錯。」克里格指著停機坪角落的幾架維斯特蘭德的「萊桑德」輕型聯絡機說到。

    「少尉,我之前說過了,這裡所有的飛機都有任務在身。」哈德森搖著頭說到。

    「我現在就要見你們的指揮官,相信他一定會給我們安排好另一架飛機的。」霍恩板起臉恐嚇說到。

    「理查德將軍昨天下午就去開羅了,要到後天才回來,這架飛機就是他專門囑咐我們安排的。」哈德森聳起肩膀。

    「不過,如果你們真的很著急的話...倒是有一架飛機空閒著,請跟我往這邊走,諸位。」皇家空軍少尉指著停機坪末端的機庫說到。

    「如果還是這種破爛,我會向上級報告在這裡遭遇的一切。」克里格警告到。

    「放心吧,少尉,一定會讓你們滿意的。」哈德森轉過身,領頭向著機庫方向走去。

    霍恩等人沒有看到,此刻這位英國皇家空軍少尉嘴角上,帶著的那絲詭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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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四章 降落

    氣流激盪著迅龍的膠合板蒙皮,發出了艙內設施在震顫中相互碰撞,發出了讓人擔心的「咚咚」聲。

    這是一架性能卓越的短途客機,英國「德.哈維蘭」公司的明星產品,自從誕生之後,不知有多少英國名流曾經乘坐過這款飛機,並以其優良的操控和安全性而為英國大眾所熟悉。

    德國飛行員卻並不瞭解這個,他是第一次駕駛這種英制飛機,雖然嘴裡說著有十足的把握,其實只是為了安撫乘客們的情緒。

    這次飛行剛開始很順利,看似那個英國空軍少尉給他們挑了一架不錯的飛機,但是當航程進行了一多半時,克里格發現右側引擎發出了奇怪的噪聲,在空中他只能簡單的進行目測檢查,最終判斷應該是油路管線出現了故障,他的右側發動機正在緩慢的向外洩漏潤滑油。

    幸運的是,迅龍兩台引擎的滑油箱是相互獨立的,一側的洩漏不會影響到另一台引擎的工作。按照克里格的估算,剩下的潤滑油不夠支撐他們返回齊比裡特,他必須立即做出決定,是選擇就地迫降還是繼續飛往開羅。

    克里格出發時挑選的是一條最短的航線,沒有沿著蘇伊士至開羅的沙漠公路飛行,而是走直線飛越荒漠中心。此時飛機下方就是著名的阿拉伯沙漠,如果克里格計算無誤的話,他們此時的位置距離開羅還有七十公里,即便是在沙漠上迫降成功,在沒有淡水和補給的情況下,克里格很懷疑他們是否能夠活著走完這段路程。

    至於等待外界的救援,克里格壓根就沒指望過,特別當他發現電台也出現了故障,他只能收信卻無法向外發信之後,德國空軍少尉相信這是有人故意搞的破壞,眼前這一切很可能就是那個英國空軍少尉布下的陰謀。

    當然這些猜測克里格是不會跟後艙的乘客們說的,因為這只會造成恐慌,對解決目前的困境一點幫助都沒有。

    所以克里格只是向霍恩簡單的講了下飛機引擎的問題,並且表示並不影響接下來的飛行,他有足夠的把握把大家安全的帶到目的地。

    迅龍的底子相當好,德.哈維蘭確實有資本為之自豪,就算是一台引擎發生故障,這架飛機依舊有足夠的動力帶動她繼續向前飛行。

    這架飛機使用的是兩台各兩百零五匹馬力的「吉普賽女王III」引擎,看上去似乎和那些動不動就高達七八百馬力的戰鬥機引擎無法相比,但是考慮到這架飛機滿載重量只有二點五噸,這點動力足以讓她達到每小時兩百五十公里的航速,對於一架三十年代設計的六座短途客機來說,這已經是相當不錯的記錄。

    「不要擔心,只是稍微有些晃動,等下降到六百米後會好一點。」克里格大聲安慰著後面的乘客,雙手穩穩握著帶有明顯英國風格的操縱桿(頂部有個對稱的環裝結構,便於飛行員持握和發力)。

    「我相信你,卡魯茲,加油。」杜瓦小姐強忍著恐懼大聲回答到。

    兩位法國女郎的表現讓霍恩上尉十分驚訝,能夠看得出她們心裡很害怕,但是卻堅持著沒有像普通女孩子那樣哭泣驚叫。這是兩個內心堅強的女子,讓霍恩上尉想起了自己的家鄉,那位穿著希特勒少女隊裙裝的美麗姑娘,曾經也是如此的勇敢好強。

    「小心點,全都交給你了,克里格少尉。」霍恩探頭看了看下方土黃色的地面,轉過臉大聲的對飛行員喊到。

    「沒問題,全都交給我了。」克里格舉起一隻手,讓後艙的乘客看到他豎起的拇指。

    「長官,那架飛機沒有回答,應該是通訊出現了故障。」皇家空軍少校向亨利上校報告到。

    「這種事情很常見嗎?懷特伍德少校。」費伊爵士在旁邊插話到。

    「這裡的晝夜溫差很大,無線電裝備時常會出一些小故障。」懷特伍德回答到。

    「不能用其他辦法聯絡上他們了嗎?」亨利上校皺起了眉頭。

    「我們可以使用信號彈或者煙霧,但是長官,有這個必要嗎?他們幾分鐘後就要著陸了。」懷特伍德少校詢問到,那架迅龍可是皇家空軍自己的飛機,怎麼說上面都是自己的同袍。

    「問題是德國人...」亨利上校剛說到這裡,遮陽棚外響起了瞭望哨的驚叫。

    「長官,那架迅龍右側引擎停轉了。」

    「什麼?真見鬼。」皇家空軍少校連忙衝出遮陽棚,端起望眼鏡對準了正在進入降落航線的迅龍。

    「你說的沒錯,右側螺旋槳在慢速順槳。」少校放下望遠鏡,轉過頭對著身後的值星官問到:「消防車和救護車都就位了嗎?」。

    「是的長官。」回答是肯定的。

    「讓他們立即去跑道邊待命,希望不會用得到他們。」

    「遵命,長官。」值星官立正敬禮,然後轉身跑去安排佈置了。

    「長官,西面又飛來一架飛機,高度七百,是個大傢伙。」另一名瞭望哨喊道。

    「這應該是德國特使的專機,真該死,全都撞到一塊了。」空軍少校再次端起望遠鏡。

    「長官,塔台報告德國特使的專機已經到達,他們準備進入降落航線了。」通訊敞篷車裡的無線電操作員大聲報告到。

    「沒辦法了,讓德國人先在空中等待,讓塔台引導他們多轉上幾圈。」懷特伍德少校大聲命令到。

    「發生了什麼事?」亨利上校聞聲跑了過來。

    「德國人的飛機到了,就在那兒。」空軍少校手指著天空。

    「現在該怎麼辦,能不能讓那架我們的飛機等一下,讓德國專機先著陸。」聽上去亨利上校像是在諮詢少校的意見,但實際使用的語氣卻完全不是那樣。

    「那架迅龍的發動機發生了故障,不知道是否還能堅持多久。」懷特伍德解釋到。

    「哼...既然你堅持,那麼這裡就全交給你了,懷特伍德少校。」亨利上校緊皺起眉頭,當著這麼多空軍將士的面,他沒辦法下達強制性命令。

    「如果出了什麼問題,就把這個懷特伍德拋出去頂罪。」亨特上校轉身往遮陽棚裡走著,心裡暗自做好了決定。

    迅龍進入了下滑航線,距離跑道頂端已經不到一公里,此時就算用肉眼都能看清飛機的右側螺旋槳沒有在正常轉動,發動機短艙後方還拖著一條的淡淡的白色煙尾。

    「大家做好準備,我們要著陸了。」克里格大聲通知著同伴。襟翼已經放至降落檔位上,飛機的時速降至一百七十公里,對於這架雙翼客機來講,這個降落速度還是稍許快了一點。

    「放心吧,保證一次就能成功。」克里格大聲給自己和同伴鼓著勁。

    德國飛行員往後輕輕帶動操縱桿,迅龍的機頭開始高高仰起,飛機的速度進一步降低,此時機翼已經不能帶來更多的升力了,起落架開始向著地面接近。

    「十英呎,五英呎,三英呎,幹得漂亮!」看到這架迅龍的三點起落架幾乎同時接觸到跑道,懷特伍德不由自主的為駕駛員的精湛技術而喝彩。

    「真是一次教科書般的完美降落,駕駛員是個老手,不知道是不是我們認識的人。」皇家空軍少校對著值星官說到。

    「看上去用不著消防車了。」值星官笑著說道。

    「派幾個人過去,讓她別停在跑道上,立即移動到滑行道上去,我們要盡快清出跑道,讓德國人的飛機降落。」懷特伍德可沒時間開玩笑,他還有最重要的工作沒完成。

    「遵命,長官。」值星官敬禮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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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五章 碰面

    FW200的降落沒有遇到任何問題,這原本就是為漢莎航空研發的遠程客機,也就德國空軍飢不擇食才把她改做軍用的,現在除了少數「禿鷹」還在北海值班,大都被送進改裝廠準備從軍隊裡退役,除了一部分被改裝成政府專機,剩下的都將投入商業航線的運營。

    這架專機是首批從空軍遠程偵查部隊退役的四架「禿鷹」中的一架,改裝進行的比較倉促,只是恢復了民用型的客艙佈置,機艙底部還保留著細長的轟炸與機槍莢艙。

    機組成員的編制依舊隸屬於空軍,只不過平時穿著漢莎航空公司的制服,也只有機組成員知道,就在駕駛艙後部一個上了鎖的備件箱裡,還儲藏著四支MG15航空機槍和配套彈藥,一旦有需要時,可以立即恢復這架飛機的武裝。

    在嘹喨雄壯的軍樂聲中,龐大的「禿鷹」緩緩滑入了停機坪,兩名英國地勤快步跑了過去,幫著機組成員放下了艙門口的摺疊舷梯。

    瑞爾森男爵先是站在艙口四處張望了一下,隨後就提著一個公文皮包走下了舷梯。

    「你知道嗎,舒爾茨,我喜歡這裡的空氣。」男爵轉過頭對著正在走下舷梯的好友說到。

    「我可不這樣想,這裡到處是灰塵。」

    「這裡可是沙漠,舒爾茨。」男爵回應著朋友的抱怨,接著臉上帶著熱情的微笑,大步向著迎接他的英國人走去。

    「歡迎來到埃及。」費伊爵士走上前對著瑞爾森問候到。

    「嗨!萊因哈特!」瑞爾森摘下禮帽,先行了個舉臂禮。

    費伊在倫敦和德國人打慣了交道,早已經對此見怪不怪了,實話說現在因為那位新元首的緣故,德國人竟然比希特勒時代更加喜歡行舉臂禮,只不過有的人是為了顯示自己納粹黨員的資歷,有的只是單純的宣示他對元首的忠誠。

    費伊注意到瑞爾森男爵的禮服胸口掛著一枚銀質西班牙十字勛章,如果沒猜錯的話,這位男爵應該曾經上過戰場。

    「您就是瑞爾森男爵吧,我是費伊爵士。」費伊面帶微笑,對著德國男爵伸出手去。

    「我早在柏林就聽人談論您,不少朋友都讚揚您對第三帝國的友好與熱情,很榮幸能夠在這裡與您相遇,費伊爵士。」瑞爾森用力握住了費伊爵士手上下搖了幾下。

    「請允許我介紹我的助手,漢克.舒爾茲先生。」瑞爾森鬆開爵士的手,向英國爵士介紹起自己的好友。

    「很榮幸見到您,費伊爵士。」舒爾茲與費伊握了握手。

    「也請允許我介紹,男爵、舒爾茲先生,這位是英國駐開羅衛戍部隊指揮官,瑞克.亨特上校,在接下來的日子裡,他將親自負責你們在埃及時的安全保衛工作。」費伊讓出了身後的亨特上校。

    「幸會,亨特上校。」

    「幸會,男爵先生。」於是雙方又是好一陣客套。

    「一路上還順利吧,男爵。」應酬完畢,費伊爵士引領著德國客人向著一邊等候的車隊走去,這裡距離開羅市中心還有好長一段路程。

    「還算順利,在利比亞停留時遇到了壞天氣,不過我們的機組成員經驗很豐富,所以沒有耽擱多少時間。」瑞爾森回答到。

    「那真是....」就在費伊正準備吹捧德國客人一番時,話語突然被眼前的景象給打斷了。

    只見五輛鋥光瓦亮的黑色高級轎車,風馳電掣般沿著跑道一側的滑行道駛來,車輪碾過砂石跑道,在身後揚起了滾滾沙塵,而最吸引旁人眼球的,是車頭兩側懸掛著的車旗,白色三角旗上赫然兩個黑色閃電符號(黨衛隊使用的標記,是兩個北歐如尼文字中的Sig閃電符,含義是勝利。)。

    「黨衛隊?他們怎麼會來這裡?」費伊有些疑惑的向亨利上校看去,對方聳著肩膀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他們是來迎接您的嗎?男爵。」費伊掉轉頭望向瑞爾森。

    「恐怕不是,費伊爵士,他們要迎接的人應該還在飛機上。」瑞爾森微笑著回答到。

    「飛機上還有其他人?我還以為就只有你們兩位呢。」費伊有些吃驚,搞不懂德國人在玩什麼花樣。

    「就是幾個黨衛軍官,他們是在利比亞搭上的飛機,和我的使命無關,他們只是順路來埃及。」瑞爾森向著飛機望去。

    看起來飛機上的乘客也發現了飛馳而來的車隊,陸續有穿著黑色制服的黨衛隊官兵提著各自的行李,快步走下飛機。

    這些突然出現在停機坪上的德國黨衛隊,成功引起了在場英軍的注意,拜腦洞奇大的英國媒體所賜,這支部隊在英國人心目中已經凶名赫赫,常常被英國父母拿來嚇唬不肯好好吃飯睡覺的小盆友。

    老實說英國人也沒怎麼詆毀黨衛隊,歷史上這支部隊手上確實沾滿了無辜者的血腥,而且被他們壓迫殺害的不光是德國佔領區的猶太人,還有大量對納粹統治不滿的德國同胞,為了他們的元首和信仰,這些人可以毫不猶豫的把人性和良知拋棄掉。(希姆萊:黨衛隊永遠忠誠,永不背叛,一點小秘密都沒有。徐峻:俺尋思如果把他們的制服改成墨綠色的話,他們會變得更加忠誠...( ̄▽ ̄「)。)

    「那個人...那位黨衛隊軍官,胸口帶著銀色飾緒的那個,我想我曾經見過他。」費伊爵士一眼就從一隊黨衛隊軍官裡,發現了一張熟悉的面孔。

    「他為什麼會在這裡,難道那位德國元首又有了什麼新的計畫。」費伊在心裡暗自揣測到。

    費伊爵士是見過倫道夫的,就在倫敦的白金漢宮,費伊清楚的記得當時這位年輕的黨衛隊中校,就亦步亦趨的跟隨在德國元首的身後,只不過費伊站在兩旁的議員群中,沒有機會和這位元首的副官進行什麼交流。

    「您認識那位中校?」

    「啊,不認識,只是在倫敦見到過。」費伊不準備繼續談論這個,他現在只想盡快向自己最可靠的幾個朋友報告這個發現。

    「黨衛隊在開羅有一個辦事處。」亨特上校沒話找話到。

    「他們和我不是一個系統的,雖然都是受到元首的指派。」瑞爾森男爵用手指鬆了鬆襯衫的領口。

    「想要過去打個招呼嗎?費伊爵士。」男爵微笑著望向費伊。

    「今天還是算了,看上去他們並不喜歡和陌生人接觸。我們還是先送您去賓館休息,威利斯特意為您準備了全開羅最好的房間,我保證你不可能再找到比這更好的了。你想問威利斯是誰?哈哈哈,到地方我介紹給您認識,那可是一個大能人,我覺得在開羅就沒有他辦不到的事情。」費伊爵士打著哈哈,繼續引導著男爵向車輛走去。

    「長官...」就在此時,懷特伍德快步走了過來,攔在了一行人的面前。

    「有什麼事,少校。」亨特上校皺著眉問道。

    「這位是皇家空軍的懷特伍德少校,西開羅基地的副指揮官。」費伊向瑞爾森介紹到。

    「長官,那架迅龍,就是前面降落的那架飛機,上面的駕駛員是一名德國空軍軍官,同時飛機的乘客裡還有一名德國陸軍軍官和兩名法國平民,我不知道該如何處置他們,是扣留還是放他們離開。」

    「你就不能換一個方便的時間匯報這件事情嗎?懷特伍德少校!」亨特不滿的呵斥道。

    「那兩位德國軍官現在的情緒非常激動,他們要求立即放他們離開,但是那架飛機的問題我們還沒弄明白...」懷特伍德無奈的說到。

    要是換成英國或者其他歐洲國家的飛行員,他二話不說就能把人給扣了,等待調查之後再按照結果處置,到時候是關是放全是軍法處的問題。但是現在遇到的是兩個德國軍官,懷特伍德就不能這樣處理了,雖然在英國基地裡他有絕對的執法權,但是以目前英德兩國間的關係,他必須要請示能夠拿主意的上級才行。

    「究竟是怎麼回事?能夠說給我聽聽嗎?懷特伍德少校。」這時德國特使插話到,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對那兩個德國同胞,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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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六章 問詢

    「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可能發生了一些簡單的誤會,這是常有的事情。我們已經在這裡耽擱了不少時間,男爵先生,我們在開羅為您準備了...」亨特上校實在不想在這節骨眼上再節外生枝,他試圖勸阻瑞爾森不要去管這種閒事。

    「亨特上校!」費伊爵士大聲打斷了上校的話語,隨後他滿臉笑容的望著瑞爾森:「既然男爵想要瞭解情況,那麼你明明白白的說清楚就是,我們沒有什麼需要對朋友隱瞞的。」

    「非常感謝,費伊爵士,實際上我並沒有其他的意思,只因為剛才無意中聽到那位少校說,事情涉及到了我們德國的軍官,所以突然感到有些好奇。」瑞爾森微微頷首向費伊致謝。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可以去機場的休息室,這裡的太陽曬得我頭疼,正需要找個陰涼的地方喝點什麼解渴的東西。」費伊說完做了個邀請的手勢。

    「說起來您可能不會相信,爵士閣下,我剛才在飛機上喝了三杯咖啡,但是就在這裡站了幾分鐘時間,竟然又感覺有些渴了。」瑞爾森一臉爽朗的笑容,語氣裡透著一份真誠。

    「全世界的政客都一樣,統統都是些虛偽透頂的傢伙。」看著這幅英德親善的場景,亨特上校在邊上暗自腹誹到。

    接著上校回轉頭狠狠瞪向等候在一旁的懷特伍德,他現在真的很討厭這個榆木腦袋的空軍少校,要不是雙方的軍種不相統屬,亨特上校真想找機會好好教育對方一番。

    於是一行人調轉方向,走向機場邊的一排營房。

    英國人的營造技術一直都很不錯,營房的式樣且不去說它,採用的竟然是堅固的磚木結構,屋頂鋪著英國本土常用的黑色瓦片,外牆上刷了一層米黃色的油漆,看上去這房子應該有些年頭了,很顯然英軍在建立這座基地時,就準備要長期駐紮此地。

    在一名基地勤務軍官的引導下,費伊和瑞爾森一行人來到了給飛行員值班時使用的休息室,當然房間已經提前被清空,當費伊走進休息室時,裡面連個鬼影都沒有。

    「把那兩位德國軍官請過來,對了,別忘了飛機上的另兩位乘客。」在椅子上坐定身形,費伊爵士對懷特伍德下令到。

    「遵命,閣下。」懷特伍德利落的敬了個軍禮,快步轉身跑出了休息室。

    「我們這裡有咖啡、茶、還有冰鎮汽水。」費伊爵士對瑞爾森說到。

    「請給我一杯汽水,謝謝。」德國特使摘下頭上的禮帽,和公文包一起放到了身邊的空椅子上。

    「舒爾茲先生呢?」費伊望向特使的助手。

    「謝謝,我也要冰鎮汽水,爵士閣下。」舒爾茲點頭致謝到。

    「請給我來一壺茶,我的胃有些不舒服。」亨特上校找了張椅子坐下了。

    一切都是現成的,勤務兵立即就端上了飲料。

    「芬達?沒想到在這裡也能喝到它。」瑞爾森拿起汽水瓶,有些驚喜的說到。

    「這種飲料在埃及這裡很流行,我們的官兵也很喜歡喝這種爽口的飲品。」費伊說到。

    「他們喜歡往裡面加威士忌,外觀顏色沒有任何改變,不容易讓值班軍官察覺。」亨特上校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抹笑容。

    「德國空軍現在也喜歡喝這個,只不過和你們不同,他們喜歡往裡面加白蘭地。」瑞爾森點著頭說到。

    「確切的說,他們是往白蘭地裡面加芬達。」舒爾茲微笑著補充到。

    這並不只是一個玩笑,當時各國空軍對飛行員的管理比較寬鬆,並不禁止他們在任務完成後飲酒,特別在經過一場血腥殘酷的空中搏殺之後,沒有什麼比酒精更能安撫他們疲憊的身心,讓他們忘記失去戰友後的悲痛。

    很多一線飛行員都或多或少存在著一些酗酒問題,但是只要不影響到第二天執行任務和身體健康,飛行隊的指揮官一般都會選擇眼開眼閉。

    幾位大人物在吊扇的吹拂下,享受著美味的飲料,等待著懷特伍德把幾個當事人帶到此處。皇家空軍少校很有些雷厲風行的意思,不一會兒的功夫,他就帶著幾個人走進了休息室。

    兩位德國軍官進屋之後先是掃視了一圈在場的人員,隨後靴跟一撞,同時敬了個舉臂禮。

    「德國陸軍上尉賓茲.霍恩。」「德國空軍少尉卡魯茲.克里格。」兩個軍官自我介紹到。

    瑞爾森立即站起身來舉臂還禮,其實以男爵的官銜級別,他完全可以坐在椅子上還禮的,但是在英國人面前,他必須表現的更加嚴謹。

    「這位是德國外交特使海因裡希.馮.瑞爾森男爵。」看到德國軍官眼中的疑惑,費伊爵士介紹到。

    「很榮幸見到您,男爵閣下。」霍恩對男爵敬了個陸軍軍禮,男爵微微頷首作為回應。

    「這位是英國內閣全權特使費伊爵士以及開羅衛戍部隊指揮官亨特上校。」男爵向兩位同胞介紹到。

    「爵士閣下,上校。」兩位軍官再次靴跟一撞,向兩位英國人點頭致意。

    「好吧,先生們,請坐。」費伊擺了擺手,示意兩人坐下。

    「不是說還有兩位乘客麼?」亨特抬頭望著懷特伍德。

    「那兩位乘客都是正派的女士,她們和這件事完全沒有關係,我們只是順路搭上了她們。」霍恩搶著回答到。

    「她們正在隔壁房間休息,需要我把她們帶過來麼。」懷特伍德問到。

    「先不用了,少校,我想霍恩上尉和....克里格少尉是吧,兩位應該能夠解答所有的問題。」費伊揮了揮手,隨後望向了兩名德軍軍官。

    「只要是我們知道的。」霍恩點頭表示同意。

    「好吧,在此之前,誰能夠詳細的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嗎?」瑞爾森男爵舉起了手。

    「您到現在都不知道出了什麼事?」費伊猛地轉過臉看著男爵。

    一邊的亨特更是驚訝的長大了嘴巴,瑞爾森都能看清楚上校嘴裡帶著蛀洞的後槽牙。

    「我一直都在等著上校給我詳細的說明啊。」瑞爾森攤開手表示自己很無辜。

    「少校,你是現場負責人,你來向男爵報告事情的經過。」亨特發現轉了一圈問題還是出在自己這裡,連忙把鍋子扔到了懷特伍德懷裡。

    「事情是這樣的,今天下午我接到命令....隨後在下午兩點十五分...我聽到瞭望員報告...然後我對亨特上校說...實在是一次精彩的降落...接著這位霍恩上尉....事情基本就是這樣的。」懷特伍德少校認真的把剛才的經歷一五一十的向眾人講述了一遍。

    「亨特上校,懷特伍德少校的報告有錯誤或者遺漏的地方嗎?」費伊轉頭詢問亨特。

    「沒有,我所知道的也就是這些。」亨特回答到。

    「很好,我也全都聽明白了,非常感謝,懷特伍德少校。」瑞爾森對著少校說到。

    「不用客氣,這是我的職責所在,男爵閣下。另外,我有幾個問題想要詢問這位飛行員。」少校謙遜的回應道。

    「你盡可以隨便問,相信克里格少尉不會有任何隱瞞。」瑞爾森看著克里格說到。

    「非常感謝,男爵閣下。我想問一下克里格少尉,你能否可以告訴我,你們是從哪裡搞到的這架皇家空軍的運輸機,你們又是從哪個基地出發的,原本的目的地又是哪裡?」亨特上校問到。

    「抱歉,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這位少校,這不都是你們安排的嗎?」克里格驚訝的說到。

    「我們安排的?但我這裡根本就沒有查到關於這架飛機的飛行計畫,你們究竟是從哪個基地起飛的?」

    「齊比裡特空軍基地,那裡的英國空軍給我們安排了這架見鬼的飛機。」

    「等一下,你是說這架迅龍是齊比裡特基地安排給你們的?」

    「當然,我還在這架飛機的地面整備記錄上籤了名,不信你可以派人到那裡去查詢。」克里格理直氣壯的回答到。

    「你們原準備去哪裡?」

    「就是這兒,我們本來就準備來開羅。」

    「會不會因為這次飛行是臨時添加的,齊比裡特忘了通報給開羅基地」費伊爵士插話對著懷特伍德詢問到。

    「這種可能性很小,閣下,除非那邊的值班人員喝醉了,如果是臨時添加的飛行計畫,值班員必須通過電話或者無線電通知降落地機場,只有得到這邊的確認之後才會允許飛機起飛。」皇家空軍少校肯定的回答道。

    「如果我們的兩位德國朋友說的是事實,那麼問題一定是出在齊比裡特基地方面。」費伊爵士做出了結論。

    「霍恩上尉,看上去這只是一場誤會,你還有什麼想要補充的嗎?」瑞爾森男爵笑著對霍恩說到。

    「或許在開羅基地發生的確實是一場誤會,男爵閣下,但是我現在想要講的是另一個問題。」霍恩站起身,走到了房間中間,站在眾人面前挺起了胸膛。

    「我在這裡想要指控英軍人員故意破壞飛機,試圖謀害德國國防軍軍官。」霍恩大聲說到。

    「等等,上尉,你究竟在胡說些什麼?」

    「小心,你要為自己的話負責,上尉。」英國人都不約而同的驚呼起來。

    「你知道這項指控意味著什麼嗎?你有確鑿的證據嗎?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亨特上校站起身威嚇到。

    「不管他以前是誰,但是現在他是我的人。」

    一個聲音突然在門口響起,打斷了亨特上校的話語,亨特憤怒的轉頭望去,看看是哪個人膽敢這樣大言不慚。

    「很高興在這裡與諸位相遇,容我冒昧的自我介紹一下,我的名字叫希爾德.倫道夫,如諸位所見,是個德國黨衛隊中校」倫道夫靴跟一撞,舉起了右臂。

    「嗨!萊因哈特!」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5 15:47
第一百十七章 插手

    突然闖入的黨衛隊軍官,讓休息室內的眾人吃了一驚,英國人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幾個德國人則條件反射的舉臂敬禮。

    「嗨!萊因哈特。」

    倫道夫昂首挺胸大步走進休息室,身後還跟著兩名穿著閱兵禮服的警衛旗隊士官。

    「我不管你究竟是誰,你們是怎麼進來的?外面的警衛呢?衛兵!」亨特上校最先反應了過來,他大聲呼喚起門外的警衛。

    「冷靜一下,上校。」費伊爵士抬手攔住了亨特。

    「如果我的記憶沒有錯誤的話,我們曾經在倫敦見過面,倫道夫中校。」費伊爵士的語氣非常溫和。

    「對不起,我好像對你沒有什麼印象,請問你是...」倫道夫看著眼前的英國人,對方的拘謹態度讓他產生了一些好感。

    「是在白金漢宮,或許你當時沒有注意到我,我是費伊爵士,英國上議院的議員。」費伊從座位上站起身來。

    「啊,我想起來了,當時現場有不少人,很抱歉我沒能想起你來,很高興能在這裡再次與你相遇,費伊爵士。」倫道夫風度翩翩的頷首致意。

    「爵士閣下,即便你們之間認識,但是像他這樣貿然闖入基地的核心區域...」亨特上校手指著倫道夫喊到。

    「亨特上校,我記得已經說過了,請你冷靜一下。」費伊轉過頭惡狠狠的瞪著亨特,語氣冰冷的呵斥到。

    「但是爵士...我是說好的,爵士閣下。」亨特原本還想爭辯一二,但是在上議院議員冰冷目光的注視下,陸軍上校最終敗退了下來。

    「你是想知道我們怎麼進來的嗎?這位亨特上校,那是因為我手裡有韋維爾上將親自簽發的通行證。」倫道夫從軍服口袋裡掏出了一張摺疊起來的白紙搖了搖。

    「也許爵士閣下或者這位上校,還想要確認一下真偽,可以直接打電話去詢問韋維爾將軍。」黨衛隊中校的嘴角帶著譏諷的笑容。

    「不用了,倫道夫中校,我對此毫不懷疑。」費伊連忙搖著手說到,並順勢轉頭再瞪了一眼亨特以示警告。

    「很好,費伊爵士,偉大的元首曾經說過,信任是建立友誼的第一步,我對此堅信不疑。」倫道夫滿意的點著頭,邁步走到霍恩上尉的面前。

    「好久不見,霍恩,我聽說你在法屬印度支那干的不錯,等空閒下來你要給我好好講一講。」倫道夫笑著拍了拍霍恩的臂膀。

    「真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你,倫道夫中校。」霍恩曾經在統帥部大本營擔任參謀,常常要和元首的副官組打交道,一來二去就和倫道夫結下了不淺的交情。

    「你以為是誰把你調到埃及來的?霍恩。」倫道夫對著霍恩仰起了下巴。

    「命令裡讓我在開羅會合的,不會就是你吧,倫道夫。」霍恩吃驚的問到。

    「可不就是我咯,不過給你下調令的是魏爾勒將軍。」倫道夫滿臉都是驕傲的表情。

    接著黨衛隊中校轉過臉望向了克里格少尉,他上下打量了空軍少尉一番,開口說到:「你是卡魯茲.克里格少尉吧,你的中隊長極力向上級推薦了你,聲稱你是他所見過的最優秀的飛行員。」

    「確實如此,中校先生。」克里格充滿自信的回答到。

    倫道夫轉過頭看著霍恩,故意壓低了聲音說到:「霍恩,他是你新認識的朋友嗎?我喜歡這個傢伙。」

    霍恩:「......」

    幾個人寒暄完畢,倫道夫轉過身面向英國人。

    「尊敬的爵士閣下,你是否可以告訴我,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嗎?」倫道夫抬手指向站在一旁的霍恩和克里格。

    「為什麼要扣押我們的軍官,另外剛才我還親耳聽到這位上校,對兩位德國軍官進行了恐嚇,閣下能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嗎?」

    「這完全就是一個誤會,我們根本就沒有扣押這兩位軍官,不信你可以詢問這位瑞爾森男爵,他全程都在場,可以為我們作證。」費伊急忙解釋到。

    「瑞爾森男爵閣下,是否真的如爵士所述?」倫道夫對著瑞爾森問到。

    「確實只是普通的詢問,倫道夫中校。至於這位上校的恐嚇言論,也是因為過於激動所致,因為霍恩上尉提出了一個讓人吃驚的指控。」瑞爾森知道自己躲不過去了,只得站起身打起了圓場。

    瑞爾森倒也不是為英國人說話,只不過他還有任務在身,稍稍賣一下人情對後面的工作展開會有幫助。

    「指控?什麼指控,你發現了某項陰謀?快跟我仔細說說,霍恩上尉。」倫道夫立即就興奮起來,他忙不迭的轉頭詢問起霍恩,黨衛隊中校的性格就是如此,這輩子都不可能有什麼改變了。

    「事情是這樣的,我們在到達齊比裡特基地之後,有一名英國皇家空軍的少尉接待了我們,他的名字叫哈德森....」霍恩仔細的把當天的遭遇從頭至尾講述了一遍,同時還加入了一些他的個人猜測和判斷,克里格少尉在一旁進行著補充。

    等到德國上尉把故事全都講完,現場的氣氛變得沉重起來,所有人都沉默的陷入思索,在座的沒有哪位是傻瓜,如果霍恩上尉提出的那些猜測是真實的,那麼事件的性質就會十分嚴重。

    「這只是你的一面之詞,少尉,我們還需要進行進一步的調查,說不定只是一次普通的機械故障。」亨特上校打破了現場的寧靜。

    「既然飛機現在就停在停機坪上,我建議立即對其進行檢查,究竟是人為破壞還是意外故障,馬上就能得到答案。」倫道夫冷冷的說道。

    「中校,我必須提醒你,這裡是英國皇家空軍的基地,輪不到你來發號施令。」不知道為什麼,亨特非常討厭這個黨衛隊中校,不只是因為那身讓人畏懼的黑色制服,還因為費伊爵士之前表現出的態度,只不過是個納粹黨棍,至於讓一名高貴的上議院議員忌憚如此麼。

    「這次事件中涉及到的是德國軍官,上校,我也必須提醒你這一點。作為這兩位軍官的上級,我完全有權力參與這件事情的調查,而且我可以向你保證,一旦證實有人謀害德國軍官,不管涉及到哪國人,什麼背景和身份,哪怕他是高級將領,都無法躲過第三帝國的嚴懲!」倫道夫針鋒相對的大聲說到。

    「這裡是埃及,你根本沒有什麼調查權,倫道夫中校,你甚至都不是正式的軍人。」亨特上校情急之下,竟然公然嘲諷起對方的身份。

    德國黨衛隊的地位確實挺尷尬的,它並不屬於國防軍的範疇,說白了他們只是納粹黨的一個下屬機構,納粹黨私自組建的武裝團體,在希特勒與國防軍達成交易之前,他們甚至都不能在公眾場合攜帶武器。細心的朋友可以去查看納粹的紀錄影片,早期黨衛隊閱兵時,士兵們全都是空著雙手。無論是普通黨衛隊還是武裝黨衛隊,都不被視為德國的正規軍隊,前者被劃歸為國內治安單位,後者被看做是希特勒的直屬武裝。

    黨衛隊一邊羨慕著國防軍的地位和榮耀,同時也把對方視為競爭的對手。但是這些只是德國內部的問題,沒人會在公開場合指出來,特別是從一個英國陸軍軍官口中說出時,這簡直就是對黨衛隊的公開羞辱。

    「你給我立即閉上嘴,亨特上校,你今天說的話已經夠多的了。」還未等倫道夫發作,費伊爵士先跳了起來,他大聲對亨特吼叫著,絲毫都沒有顧及對方是個陸軍上校。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費伊爵士,他們可是德國人。」亨特上校懵了一下,隨即就勃然大怒,他此刻腦子裡早把什麼晉陞從政之類的野望拋到了九霄雲外,當即就用手指著費伊的鼻子質問起來。

    「懷特伍德少校,我命令你把亨特上校帶出去冷靜一下,愚蠢的驕傲已經讓他失去基本的判斷能力了。」費伊轉過頭向縮在一邊看好戲的空軍少校命令到。

    「這個...我認為大家都需要冷靜一下,爵士閣下。」少校不知道是否該聽從命令,對方只是個上議院議員兼內閣特使,他不知道內閣是否賦予了這位特使軍事指揮權。伴隨著爵士和上校的爭吵升級,現場陷入了一片混亂。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5 15:47
第一百十八章 各懷心思

    眼瞅著費伊爵士和亨特上校之間的爭吵愈演愈烈,甚至擼起袖管準備肉搏對決,懷特伍德少校和兩個勤務兵廢了好大的力氣,才把這兩隻急了眼的鬥雞奮力分開。

    這場鬧劇般的問詢只能草草結束,德國軍官被獲准離開基地,同時倫道夫也拿到了他想要的調查權。

    「這件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我有一種預感...」倫道夫站在基地營房的門前,與瑞爾森男爵握手道別。

    「祝願你能夠早日查出真相,倫道夫中校。」瑞爾森滿臉誠摯的說到。

    「我毫不懷疑這一點,男爵閣下。可別讓那位爵士等的太久,你們過會兒準備去哪?」倫道夫問到。

    「沒關係,就讓他等著吧,這位爵士現在正需要一些時間冷靜下來。他們在開羅給我預定好了賓館,你呢,倫道夫中校。」

    「我的人也已經給我安排好了。」倫道夫偏了偏頭,示意等候在一旁的黑色車隊。

    「希望在開羅再與你見面,雖然不知道你在執行什麼任務,但是祝你好運,中校。」瑞爾森笑著說道。

    「謝謝,一定會有再見面的機會,男爵閣下,也希望你的使命可以順利完成。」倫道夫回以爽朗的笑容。

    費伊爵士站在他的蘭徹斯特牌高級轎車旁,用陰冷的目光瞪視著跑道邊的帳篷,他這輩子還從未遇到過如此狂妄的軍官,上議院議員閣已經下決心要給對方一個終生難忘的教訓。

    「瑞克.亨特,原本還對他帶有一些期待,還準備把他拉入自己的圈子裡來,沒想到竟然是個愚蠢的狂悖之徒,幸好上帝保佑,讓他及時暴露在自己面前,這位上校如果繼續保持目前這種心態,早晚會闖出無法挽回的大禍出來,到那時候自己再想撇清可能就晚了」

    費伊的臉上陰晴不定,暗自慶幸沒有讓對方參加今晚的牌會,否則一旦讓這傢伙聽到牌桌上的隻言片語,一時興起捅到外界去,那時候豈不是要坑死一大批人。雖然大家的背景都很硬朗,一兩句閒話傷不到幾分皮毛,但是自己和德國人的買賣可能會受到影響,這裡面涉及到的利潤可是高達數十乃至上百萬英鎊。

    「爵士閣下,有一個情況我必須要告訴您。」一名皇家空軍中校站在轎車旁,恭敬的對費伊說到。

    「什麼情況?菲利安中校。」費伊沉著臉問到。

    爵士此刻心裡對這位基地司令官充滿了鄙視之情,現在看來那些對其的評論果然沒錯,這就是一個懦弱怕事的行政型軍官,你永遠都別想在事件現場找到他,只有等到事情全部結束之後他才會出現。

    像這樣一個性格懦弱的傢伙能夠坐在基地司令的位置上,外界傳聞是因為皇家空軍地中海戰區司令阿瑟.朗默爾中將,非常賞識此人的行政能力,力排眾議後下達的這個任命。費伊爵士卻覺得說不定朗默爾將軍看中的,其實就是這位中校的懦弱性格,這樣空軍中將可以更好的通過他,掌控住這座英國在中東地區最重要的空軍基地。

    「是關於,那兩位女士的。」菲利安中校看了看左右,隨後小聲的報告到。

    「什麼女士?」費伊沒反應過來。

    「就是德國人駕駛的那架飛機上面的乘客。」

    「我剛才還沒來得及見她們,這兩位乘客有什麼特殊麼?」費伊疑惑的問到。

    「其中一位女士要求與開羅的法國大使館聯絡,於是我們就讓她打了個電話,結果聽到她在電話裡說...」菲利安中校說到這裡再次往左右望瞭望。

    「你不要吞吞吐吐的,菲利安中校,她究竟說了些什麼?」費伊不耐煩的質問到。

    「所以說,你的外公是讓.德.拉沃爾德海軍上將?你的父親是法屬印度支那空軍的伯納德.杜瓦中校?」克里格努力克制著自己的驚訝之情。

    「很抱歉沒有及早告訴你,卡魯茲。」杜瓦小姐有些惴惴不安的望著德軍飛行員。

    「現在說也不算太晚,不是麼,克里格少尉。」霍恩在一旁插話到,為美麗的法國小姐解了圍。

    「其實麗茲的家世更好,她的父親是...」

    「艾米麗!」布隆小姐大聲打斷了朋友的話語。

    「好吧,現在總算是沒事了,哈哈,這也算是有了一個圓滿的結局。」霍恩瞥了滿臉通紅的布隆小姐一眼,隨後打著哈哈轉移開了話題。

    「你們在開羅有認識的人嗎?能不能找到落腳處。」克里格對著杜瓦小姐問到。

    「我們準備去找麗茲的那位親戚,他們的考古隊現在就住在開羅城裡,應該可以給我們安排好住所。」杜瓦小姐回答到。

    「我們也要去開羅城裡,我這就去跟中校說一下,看看是否可以順路送你們進城。」沒等兩位美女回答,霍恩上尉快步跑出了房間。

    「艾米麗,等我在開羅安頓下來,就馬上來看你。」克里格對杜瓦小聲說到。

    「誰要你來看了...」杜瓦小姐故意耍起了小脾氣。

    「那我不來了。」「你敢!」兩個人竟然當著布隆小姐的面,就開始打情罵俏起來。

    「法國海軍上將?我沒有什麼印象,不過把法國人牽扯進來,倒也能給英國人增添一點壓力。」倫道夫學著元首那樣用手指抹著下巴說到。

    「中校,是否可以捎帶她兩個一起去開羅,順便可以摸清她們的落腳點,便於以後保持聯繫。」霍恩問到。

    「是為了你自己方便吧,霍恩。」倫道夫抬手用力拍了拍霍恩的肩膀。

    「去叫她們上車吧,我們十分鐘後出發,多爾中士,你帶幾個人去幫小姐們搬運行李。」倫道夫轉過頭對著一名強壯的警衛旗隊士官說到。

    「遵命,長官。」中士挺起胸立正領命。

    「非常感謝,倫道夫中校。」霍恩對著倫道夫點頭致意。

    「真該死,這下可惹了麻煩了,必須要想辦法挽回影響。」費伊爵士在轎車旁打起了轉。

    「你報告的這個情況很重要,菲利安中校,現在我要交給你一個新的任務。」費伊爵士站定腳步,對著菲利安招了招手。

    「文森特,你猜菲利安那個馬屁精在跟那個混蛋爵士說什麼?」亨特上校一臉厭惡的看著不遠處交頭接耳的兩人,他轉過頭對著身後的副官問到。

    「應該是關於那些德國人的事情吧。」副官文森特上尉恭敬的回答道。

    上校沒有發現這位副官眼神中隱藏著的憂慮,只是贊同的點了點頭。

    文森特上尉此時心裡正在犯愁,亨特上校在開羅呆的時間太久,在軍隊裡驕橫慣了,已然忘記了國內政客的可怕手段,得罪了這位背景深厚的上議院議員,這位上校的下場幾乎可以預見。

    現在只能等亨特自己冷靜下來,然後想辦法當面去向議員道歉,說不定還能有挽回的餘地,至少不會死的太難看。

    作為上校的親信副官,文森特上尉的仕途必定會受到牽連,眼下他必須要開始考慮,提前給自己找一條退路,擺脫掉可能會遭遇的麻煩。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5 15:47
第一百十九章 遊戲

    「我們目前可以確定,在明年春季之前,蘇聯在東部邊境的兵力部署不會出現太大的改變。」約德爾說完,把手中的教鞭遞還給了參謀副官。

    「這是作戰局得出的結論?」徐峻一隻手扶著地圖桌的桌面,低頭看著桌上的軍用地圖。

    「哈爾德,陸軍總參謀部的看法呢?」元首抬起頭望向陸軍總參謀長。

    「我贊同約德爾將軍的看法,我們現在沒有必要去冒險。」哈爾德微微欠身。

    「我明白了,先生們,很高興大家能夠達成共識。」徐峻把手中的紅藍鉛筆往地圖上一扔。

    「今天的會議就到這裡吧,各位回去再思考一下我剛才提出的問題,三天後的例會上我們再繼續展開討論。現在解散,諸位先生們...」徐峻挺直了腰桿。

    「嗨!萊因哈特」元帥和將軍們舉臂行禮。

    「凱特爾,你跟我來一下。」徐峻瞥了眼統帥部參謀長,隨即轉回身走向會議室的正門。

    發現大門從裡面給打開了,正在走廊裡守候的各位將領副官和參謀們,連忙在原地挺胸立正。發現走出來的竟然是帝國元首,毫無心理準備的軍官們都不禁嚇了一跳,現場就這樣靜止了差不多有兩三秒鐘,總算有個參謀反應了過來,連忙舉起手臂向元首致意。

    「嗨!萊因哈特!」

    「嗨!萊因哈特!」

    口號有些參差不齊,不過總算還鏗鏘有力。

    「我的元首,您這是準備去哪裡?」凱特爾急匆匆的跟著徐峻的腳步。統帥部參謀長不明白今天元首為什麼沒有走為他特設的私人通道,而是選擇普通軍官出入的正門。

    「陪我隨便走一走,凱特爾。」徐峻沒有看凱特爾,而是繼續大步沿著走廊前行。

    「好的,我的元首。」凱特爾連忙點頭同意。

    「又開始了?好吧我明白了,沒問題,我立即就去找他,你去通知警衛旗隊,就這樣。」魏爾勒放下電話,把手裡整理了一半的文件扔在了辦公桌上。

    「我出去一下,桌上的文件不要動,等我回來再整理。」魏爾勒對著正在文件櫃旁翻著檔案的克爾斯滕說到。

    「發生什麼事了麼?將軍。」

    「元首從會議室前門溜走了。」

    「這次他拖著的是誰?」

    「凱特爾元帥,他今天剛到這兒。」魏爾勒對克爾斯滕擺了擺手,隨後關上了房門。

    「祝你們玩得愉快...」看著合上的房門,克爾斯滕笑著搖了搖頭,隨後低下頭繼續看起文件來。

    徐峻的希臘之行完成的很順利,逐一會見了幾個巴爾幹國家的領導人,並在最後一天召開了聯席會議,最終確定下了地區內各國的外交關係準則,同時簽署了以德國為主導的秘密軍事盟約。

    實話說如果中間坐鎮的不是讓所有人忌憚的德國元首,換個另外的場合,這群人十有八九早就扭打成了一團。

    徐峻沒有功夫和他們扯皮,有血債世仇也好,有領土爭端也罷,所有的矛盾,都必須在他的戰略構想面前讓步,哪個傢伙膽敢陽奉陰違,將會被視為對第三帝國和巴爾幹神聖盟約的雙重挑釁,徐峻不介意聯合起其他巴爾幹國家,直接瓜分了這個不開眼的貨色。

    鑑於德國已經有了好幾個前科,波蘭和捷克斯洛伐克現在屍骨還未寒,巴爾幹渣渣們沒人敢把元首的威脅當成戲言。而且東邊的蘇維埃已經開始蠢蠢欲動,幾個月前剛割走羅馬尼亞兩個行省,紅色巨熊的領土野心已經昭然若揭,一旦蘇維埃的勢力開始西擴,首當其衝的就是他們的巴爾幹。

    巴爾幹蠻子們雖然思路都比較古怪,但是唇亡齒寒的道理還是明白的,這時候誰還搞窩裡反,那就是蘇維埃的走狗坐探。面對抵抗或許會死,但是不抵抗就死定了的局面,他們想要活路,就只有團結在強大的第三帝國身邊。

    徐峻沒有耗費多少力氣,就讓所有人同意了他的戰略,在簽訂了一系列合作和聯盟條約之後,德國元首欣然離開了希臘,圓滿完成了他的這次出訪。

    不過他沒有直接回到德國,而是去了奧地利的維也納,他準備在東部戰區司令部停留幾天,視察一下東方防線的部署情況。

    出於安全和保密起見,元首入駐的是維也納郊外的東方戰區司令部,這裡原本是一處奧地利人修築的永備要塞,一戰後期的流行設計,堅固程度能夠和馬奇諾防線上的堡壘媲美。

    問題是,雖然司令部的內部設施很齊全,但畢竟是一座純軍事用途的建築,兩三天就讓元首呆厭了。這位剛在意大利和希臘遊玩了一圈,心早就在外面玩野了,特別是這裡距離維也納市區不到五公里,也就是幾分鐘的車程...

    徐峻對那座著名的音樂和藝術之都神往已久,一直想要找機會在維也納的街道上漫步一番,欣賞那些華麗優雅的古典建築,追憶奧匈帝國時代的輝煌燦爛。

    不過元首的企圖當即就遭到了所有親信的阻撓,他們表示元首如果想要進入維亞納,必須帶上整個警衛旗隊,還要提早讓當地駐軍清場。

    維也納一直都魚龍混雜,即便在德國控制下,這裡依舊集中了幾乎所有歐洲國家的間諜,當然也不會少了東面蘇維埃的情報人員。

    同時在這裡對德國吞併奧地利感到不滿的奧地利遺老並不鮮見,天知道當他們發現德國元首的蹤跡後,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出來。

    徐峻這一次倒沒有固執己見,也不知道是一時興起還是早有預謀,他和手下們打起了賭,如果自己可以在不驚動警衛的情況下溜出基地,那麼他們就必須同意他微服私訪維也納的提議。

    於是乎徐峻就在這座基地裡,和他的副官們展開了一場鬥智鬥勇的遊戲,雖然每次都是以失敗而告終,但元首閣下似乎從中找到了什麼樂趣,並且開始對這個遊戲樂此不疲。

    「啊呀,又被你逮到了,魏爾勒。」徐峻扒著牆頭,對著牆外的魏爾勒說道。

    「我現在好奇的是,您究竟是怎麼爬上去的,我的元首。」魏爾勒叉著腰看著牆頭上的帝國領袖。

    「凱特爾,計畫失敗了,扶穩梯子,我馬上下去。」元首低下頭對著腳下小聲說道。

    「等一下,你不會是讓凱特爾元帥幫著扶梯子吧。」魏爾勒一巴掌拍向了腦門。

    「哪裡會有這種事,不要瞎說,魏爾勒。」元首難得一次露出了尷尬的表情。

    「好吧,您快下來吧,我剛接到了倫道夫的電報,他在那裡遇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魏爾勒從口袋裡掏出一份電報衝著徐峻揮舞著說到。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5 15:47
第一百二十章 元帥和命令

    讓一位五十八歲的德國陸軍元帥幫著扶梯子,聽上去有些胡鬧,倒也不算是有多麼過分的事情。實際上就算徐峻想要踩著這位參謀長的肩膀上牆,相信凱特爾也會毫不猶豫的俯下身軀。

    面對希特勒時他就是如此,這位元帥並不是缺乏反抗上級的勇氣,而是他很清楚現在手中所擁有的權力,都是來自於元首的信任與支持。現有的統帥部是依附於元首才存在的機構,是希特勒為了奪取軍隊指揮權而建立起的軍事部門,它和魏瑪共和國時代的陸軍最高統帥部完全是兩回事情,從創建之初這個機構的目的就很明確,從某種意義上講它站在各軍種司令部的對立面,因為沒有人會喜歡頭頂上突然多出個管理機關,並且分走本屬於自己的部分行政與指揮權。

    統帥部的組織和管理範圍和各軍種司令部存在一定的重疊,讓他們得以凌駕於三軍司令部之上的,不是統帥部成員的資歷和才能,而是帝國元首的權威和手腕。

    凱特爾在法理上只對元首本人負責,也只能對元首一個人負責,雖然在之前的歐洲戰爭中,他建立了不少功勛,重新得到了陸軍同僚們的接納與信任,但是凱特爾心裡很清楚,想要回到在陸軍服役時的那種好時光,如今的他已經不太可能。

    之前他依附於希特勒,現在則只能依附於徐峻,一旦失去這位年輕元首的寵信,凱特爾也將同時失去目前所擁有的一切,那時他最好的選擇就是向元首提交辭呈,然後黯然退出讓他為止奮鬥了半生的國防軍。對於重視榮譽同時品嚐到權力滋味的凱特爾來說,他情願給自己頭上來一槍,也不願意面對這種恥辱並淒慘的下場。

    徐峻同樣也清楚這位元帥性格中所存在的問題,但是他並不準備對其進行糾正。對於凱特爾這個人,徐峻和希特勒的看法是一致的,雖然清楚這位元帥的水平有限,但是想要掌控國防軍,就必須要借助凱特爾這樣的將領。

    凱特爾應該也能感受到身上所承擔的壓力,他對自己的水平高低非常清楚,知道國防軍裡能夠替代他的將軍元帥一大把,旁人不去說,光是前國防軍總司令布倫博格元帥,就是一個比他更適合擔任這個職位的人選,而凱特爾現在唯一能夠憑藉的,就是對帝國元首的服從與忠誠。

    「這份命令是元首親自簽發的,這是無上的榮耀,少校,你所要做的就是堅決完成這項使命。」凱特爾用元帥略杖點著一名陸軍少校的胸口說到。

    「明白!元帥閣下,但是...元帥閣下,第904突擊隊的訓練科目目前還沒有全部完成。」那名少校挺著胸大聲說到。

    「沒有給你們完成訓練的時間了,而且實戰是對士兵最好的訓練,我要你在今天午夜前做好出發的準備。」凱特爾轉身走到辦公桌後。

    「元首對你的期望很高,吉斯貝格少校,不要讓元首感到失望。」陸軍元帥拿起一份表格,在底部簽上了姓名。

    「你可以在這份表格上列下所需要的裝備和物資,出發前交到你的上級指揮官手上,你們的請求將會得到最優先的處理。」凱特爾走到少校面前,把表格遞給了對方。

    「吉斯貝格,要記住這次行動是最高機密,目前只有元首和我兩個人知道,不需要我提醒你該注意什麼了吧,還有其他問題嗎?」

    「沒有任何問題,我很榮幸能夠接受這項任務,元帥閣下!」吉斯貝格仰著頭大聲回答到。

    「很好,你可以走了,少校。」凱特爾點著頭說到。

    「嗨!萊因哈特!」少校行了個舉臂禮,隨後大步走出了辦公室。

    「漢克,我現在要去見元首,如果等會兒約德爾將軍來了的話,讓他去元首辦公室找我。」凱特爾把桌上的幾份文件塞進了公文包,轉過臉對著站在門口的秘書說到。

    「好的,長官。」秘書點頭表示記下了。

    「奧丁之眼這次的發現很重要,讓他們繼續跟進下去,看來我們的計畫不得不要提前了,魏爾勒。」徐峻靠坐在沙發上,手裡端著一杯香濃的綠茶。

    「是否要提醒倫道夫一下,我的元首。」魏爾勒恭敬的說道。

    「不用,就讓倫道夫在埃及自由發揮吧,他在那邊鬧得越厲害,越能夠掩護奧丁之眼的行動。」徐峻放下茶杯,拿起了桌上的電報。

    「英國人的計畫很顯然已經洩漏了,他們在中東的部隊被滲透的跟漏勺一樣。如果不是這次對手暴露出了馬腳,我們的行動很可能還未啟動就已經陷入了被動。」魏爾勒說到。

    「要在事態沒有進一步惡化之前,立即處理掉這些隱患,我們已經不剩下多少時間了。」徐峻把電報扔到了桌面上。

    「非洲軍團正在進行作戰準備,預計在五天後到達亞歷山大港。」魏爾勒報告到。

    「加上整備和進入作戰地域所消耗掉的...大約需要一週的時間。」徐峻查看著桌上的地圖。

    「而對方想要集結起足夠的兵力,大概需要一個月的時間,這還是在後勤物資充足的情況下,如果後勤補給不足,集結需要的時間會更長。」魏爾勒報告到。

    「這是奧丁之眼獲得的情報?」

    「是結合英國軍情六處的資料與德國軍事諜報局早先收集的情報,加以分析後得出來的結論。」

    「我們目前還需要更加詳細的情報,英國人那邊怎麼說?」徐峻揉著眉心問到。

    「他們得知此事後也很震驚,張伯倫首相準備召開內閣會議進行討論。」魏爾勒回答到。

    「那就是說,在他們拿出結論之前,什麼事情都做不了咯。」徐峻冷笑著說到。

    「並不是這樣,我的元首。英國的韋維爾將軍得到了首相的授權,他現在能夠調動中東的所有軍事單位。」

    「你的意思是,他們現在反過來在等我們的反應?」

    「您已經做出了足以讓他們安心的反應,非洲軍提前行動就是證明。」魏爾勒恭敬的說道。

    「在最終發動前,不能吸引太多的視線,必須要做好保密工作,非洲軍在到達亞歷山大之前,不能向外界透露任何消息。」徐峻端起了茶杯。

    「我會把您的命令傳達下去的,我的元首。」魏爾勒回覆到。

    「明天的例會上,我們要重點討論這份計畫。艾瑞克,凱塞林元帥和裡希特霍芬將軍的飛機什麼時候到?」徐峻轉過頭看著坐在屋角辦公桌後的帝森豪芬。

    「電報上說他們今天下午三點左右從羅馬出發,晚飯前應該可以到達維也納。」帝森豪芬報告到。

    「曼施泰因呢?」

    「曼施泰因將軍乘坐的陸軍專列,大約也是今天傍晚左右到達,我已經命令通訊處,如果有什麼變化,立即向我報告。」

    「很好,艾瑞克。」徐峻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次作戰的關鍵在於控制當地的制空權,在這種地形環境下,空中力量將會發揮出舉足輕重的作用。」徐峻拿起紅藍鉛筆,在地圖上畫了個圈。

    「同時這也是對我們後勤補給系統的一次實戰檢驗,我希望能夠從中發現我們沒有察覺到的缺陷,否則等到東線戰爭爆發,在想要補救就沒有那麼方便了。」徐峻用鉛筆戳著地圖說到。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2-25 15:48
第一百二十一章 倫道夫的調查小組

    放下德國元首在這邊運籌帷幄不說,讓我們轉回事件的埃及首都開羅。

    倫道夫中校早在出發之前就已經清楚,自己壓根就不是一個干考古的材料。什麼上下埃及,什麼新舊王朝,倫道夫對這些東西一丁點概念都沒有。

    他倒是知道巴比倫之囚的典故,聖經上對此有所記載,不過真正給他詳細講述這個故事的,卻是黨衛隊全國總領袖希姆萊,倫道夫對這件事的記憶十分深刻,因為故事講到一半時,希姆萊時常會莫名其妙的傻笑起來。

    「別再拿那種雞毛蒜皮的小事來煩我,有問題直接去詢問泰勒博士,他是埃及歷史的專家,我只管在報告書上籤名。」倫道夫坐在院子裡的篝火邊,翻動著手裡的烤肉叉。

    「看來你挺悠閒,這味道聞起來好像是羊肉?」身後響起了霍恩上尉的聲音。

    「嘗起來也是,但是這串肉是我的,我一塊都不會分給你。」倫道夫轉過頭瞥了霍恩一眼。

    「你可真是吝嗇,希爾德。」霍恩從桌上的鐵盤裡拿了兩串生肉,隨後提著一隻摺疊馬扎走到了倫道夫身邊。

    「你不是和那位布隆小姐一起出去吃飯了嗎?為什麼還跑回來搶我的晚餐。」倫道夫把烤肉串翻了個面,吱吱作響的脂肪滴落在燒得發紅的木柴上,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羊肉獨特的香味。

    「她的那位親屬在沙漠裡被找到了,剛被送回開羅,她現在急著去醫院裡探望他。」霍恩把肉串插在了木製烤架上,隨手從一旁的冰桶裡拿出了一瓶淡啤酒。

    「你怎麼沒和她一起去。」倫道夫拿起自己的軍用水杯,仰起頭喝了一大口。

    「我確實想去,但是麗茲不同意,或許她是不想太早讓她家裡人,發現我們之間的關係。」霍恩上尉給倫道夫重新倒滿酒杯,隨後重新塞緊啤酒瓶的樹脂瓶塞,卡好了鋼絲卡扣。

    「也對,畢竟你是個德國陸軍軍官。」倫道夫拍了拍霍恩上尉的肩膀。

    我們把時間調回到五天之前,從機場出來之後,布隆小姐和她的友人坐著黨衛隊的豪華轎車前往開羅市區,但是等找到那位親戚留下的住所後才發現,那裡早就已經人走樓空。德國軍官們自告奮勇的前去詢問周圍的鄰居,卻只得到一堆恐懼而茫然的眼神。

    最後黨衛隊員逮住一個腿腳不靈便的埃及警察,這才打聽到此地確實曾經駐紮著一支法國考古隊,但是就在兩天前的一個清晨,這些法國人突然離開了駐地,從那天起就再也沒有返回。

    法國人在屋子裡留下了不少行李、裝備和器材,看樣子應該不會是一去不返。只因為法國人已經提前付給房東半年的租金,所以在這筆房租到期前,房東會負責保管這些物品。

    埃及人見多了想要到這片土地上尋找古蹟的外國考古隊,這些貪婪而瘋狂的傢伙,不是為了追求財富就是為了獲得名譽,一旦他們發現重要的墓葬或古代遺蹟,往往會連續一兩週都泡在沙漠裡,所以沒人會為了租客失蹤幾天而報警,因為這是在埃及常有的事情。

    德國人隨後放走了那個體重超標的埃及巡警,並且善意的給了他一點小費,還提醒他需要減肥了,否則逃跑時一定跑不過劫匪。

    找不到那位親戚,布隆和杜瓦小姐也就失去了在埃及的落腳地,於是在克里格和霍恩的一再邀請下,她們跟著德國人來到了黨衛隊的駐地。克里格和霍恩不知道耗費了多少花言巧語,才讓兩位法國美人同意,在布隆小姐的那位親戚返回之前,暫時就住在這裡。

    黨衛隊本身就財大氣粗,更別提帶隊的是熱愛享受的倫道夫,黨衛隊總部特意委託德國駐開羅大使館,包下了一整座開羅市中心的高級旅館,用來接待這位深受元首信任的貼身副官。

    結果倫道夫和這群燒包的警衛旗隊隊員,只花了短短一晚上的時間,就把這座漂亮的維多利亞風格的旅館,愣是裝飾成了希特勒的狼穴一般。

    只看到正面牆上一排紅底黑鷹的條幅迎風飛舞,門廊旗杆頂端鮮紅的萬字符國旗隨風招展,大門邊用沙包壘起了一座掩體,帶著黑色鋼盔的黨衛隊哨兵挺胸站立,手中端著一挺嶄新的MG40機槍,金燦燦的子彈帶在陽光下閃爍著奪目的光芒。

    很明顯這群德國黨衛隊根本就沒把當地的英國駐軍放在眼裡,於是一些躲在暗處的勢力開始變的興奮起來,他們期待能看到英國方面對此做出的反應,最好是雙方就此發生激烈的衝突,但是最終的結果卻讓這些人大為失望,英國駐軍對德國人的這些囂張行為,完全就是聽之任之,似乎一點都不放在心上。

    看起來德國和英國之間已經結為盟友的傳聞確非捕風捉影,因為以英國人一貫的風格,他們絕對不會容忍在自己的地盤上發生這種事情。

    這個發現使得開羅城裡一些人開始加緊了他們的活動,而另一些人則選擇重新蟄伏了下去,在後者眼中,挑戰正在衰弱的大英帝國,已經算是一項冒險,如果對手再加上強大的第三帝國,那就和自殺沒有什麼區別。

    倫道夫對開羅水面下的暗潮湧動絲毫都不知情,他還有元首交給他的任務等待完成,當然在此之前他先要扮演一下偵探,把霍恩和克里格遇險事件的真相,原原本本的挖掘出來。

    倫道夫在黨衛隊受訓時,學過一些粗淺的偵查手段,但也就僅此而已,他哪裡會查什麼案子,這位黨衛隊中校終究不是某個戴眼鏡的小學生,他完全就沒有這方面的天份。(倫道夫:上校上校,你認識柯南嗎?(?v`)道根:當然認識,蠻王嘛,你想去見他麼,先吃我這一記條頓大劍!(╬ ̄皿 ̄)凸)

    英國的費伊爵士表示會全面配合,但是倫道夫耗費了半天時間,但是調查工作卻遲遲沒有進展,他手下缺乏懂行的調查人員。

    如果請教這些警衛旗隊官兵,怎麼打一場近距離作戰,那這些人每一個都是專家,但是問他們怎麼去調查案件,把這群人捆在一塊兒都不如一個憲兵管用。

    倫道夫只能向元首大本營發去了一份報告,講述了他的遭遇和目前所掌握的情況,最後請求得到奧丁之眼的幫助,讓他們派一些專業人員到埃及來協助調查,如果可以的話,最好多調一些蓋世太保過來。

    回覆電報的是克爾斯滕,她告訴倫道夫不用擔心,在開羅就有奧丁之眼的特工,根本不用特意從柏林總部調人。至於他想要的蓋世太保,正好國家保安總局有一隊專家在意大利西西里,她已經向西西里方面下達了命令,大約六個小時之後倫道夫就能在開羅見到他們。

    克爾斯滕上校的計算非常精準,果然就在當天傍晚,倫道夫在開羅機場接到了那批從意大利趕來的專家。

    領隊的是一名黨衛隊少校,穿著沙黃色的新型熱帶軍裝,頭上戴著一頂同樣顏色的熱帶盔,手中握著一根漆黑髮亮的手杖。

    「嗨!萊因哈特!」少校把手杖交到左手,舉起右臂敬了個舉臂禮。

    「嗨!萊因哈特!」在場所有的德國人都同聲應喝到,停機坪上齊刷刷一片高舉的手臂。

    「很高興能夠在這裡見到你們,我是希爾德.倫道夫中校。」倫道夫對著少校伸出手去。

    「少校威廉.於爾根,帝國保安總局,早就聽說過您的事蹟,倫道夫中校,能夠與您這樣的英雄共事,是我和這些部下的榮幸。」於爾根握著倫道夫的手,恭敬的微微欠身。

    「你聽說過我?」

    「當然,保安總局裡流傳著不少關於您的故事。」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大家先上車吧,於爾根少校,你和我坐一輛車,我們可以在路上好好談談。」倫道夫高興帶著於爾根向著一邊的轎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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