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都市] 醫武高手 作者:洛水河圖 (全文完)

 
GGCMEAT 2018-3-1 00:06:17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27 190278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7:06
第四百二十章第十二針!

  這一刻,蘇晨的形象,在徐郎昆的心中,變得無比的高大起來,哪怕這一次的絕頂,讓他身敗名裂,最後依舊輸了,他還是佩服蘇晨的,至少,他有這個勇氣,為中醫之崛起而努力!

  人活一世,爭得,就是一口氣,不管你家財萬貫還是權勢滔天,總有一天會離開這個世界,但是有一種精神,有一種骨氣,卻永存天地之間。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失敗了,結果會是什麼樣的?」

  徐郎昆沒有去阻止蘇晨,因為在她眼中,如果連蘇晨都做不到的事情,根本不可能有人再做到。尤其是中醫之道,蘇晨的鬼門十三針,無比之神奇,鬼斧神工,令人歎為觀止。饒是如此,徐郎昆還是對蘇晨充滿信心,這一場比試,勢必會將他推向風口浪尖。成了,光宗耀祖,流芳百世,中醫之前途,皆繫於蘇晨一人之身。敗了,那就是遺臭萬年,而且更會被中醫所唾棄。所以說這完全是一個吃力不討好的活,因為其機率太小太小了,癌症,折磨了人類很久很久,直到今天,詹德斯才算是研究出了一種對抗癌症的特效藥,但治癒機率只有百分之四十。

  「我相信自己,華夏人,神州大地,豈容他人放肆?那麼我們華夏人的顏面何存?」

  蘇晨淡淡的說道,但是這番話,卻讓徐郎昆無比的激動,作為一個有血有肉的華夏人,誰能不為之動容?如果在自己的地盤還讓人狠狠的閃了一巴掌,那這個人可就丟大了。

  蘇晨的話,注定引起了全場嘩然,因為每個人都不相信,蘇晨能夠在一個小時的時間裡治好一個癌症患者,這跟扯淡有什麼區別?而且如果是華劍鋒說出這番話,可信度還是有一點的,但也不高,因為癌症的困難程度早就已經驗證了,讓一代代的人一籌莫展,這一次詹德斯的成就可以說是讓人類醫學在歷史上進步了一大步,可是蘇晨的話,就有點天方夜譚了。

  「這傢伙不會是瘋了吧?」

  「哈哈,我看也是,這根本就是扯淡,說實話就連那個外國佬說能只好癌症,我到現在都半信半疑,這下來了個吹牛大王,一小時就能夠治好癌症,現在的年輕人,這是吹牛都不打草稿啊。」

  「我倒想看看,他怎麼收場。哼哼,年輕人有點本事就吹噓起來了,儘管他是這一代的醫聖,我也不信他能夠治好癌症患者。」

  看戲,永遠是華夏人的一個不好的習慣,但是誰也不可能改變。就像有一個老人倒在了大街上,基本上不報警是不會有人去扶的,比如兩個人在大街上吵架打架,外國人也許會去拉架,但是華夏人基本就會在那裡看戲。對於國人而言,這是一種令人難以釋放的悲哀,但恰恰這就是不爭的事實。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就是他們此刻的心情。更多的,體現出來的,也是他們對中醫的不信任。癌症之所以被稱之為絕症,就是因為他對於人體技能的破壞跟損害實在是太過於嚴重了,根本沒有治癒的可能。

  「黃口小兒,大放厥詞,我倒要看看,他接下來怎麼收場。」

  詹德斯心中冷笑不已,蘇晨的話,完全沒有任何的科學根據,根本就是無的放矢。現在,很多人都在等著看他出醜,但也有一部分人,對於蘇晨是懷著敬畏與歎息的,為了中醫之崛起,他已經做的很多了,即便失敗了,或許也會原諒他吧。

  「你真的可以嗎?蘇老弟。」

  華劍鋒低聲說道,目光犀利的望著蘇晨,眼神中滿含著激動與疑問,對於蘇晨他還是頗為看好的,在這華夏未來三十年,能夠撐起中醫界的頂樑柱,也就只有他了,年輕,並不代表一無是處,甚至相當多浸淫中醫半個多世紀的老人,在中醫上也不如他。

  「我盡力吧。」蘇晨說道,這時候即便是趕鴨子上架,也必須要這麼做了。

  「如果你做不到,又當如何呢?」

  其中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沉聲說道,他是三位裁判之中最為沉默的,但也是最有威望的一個,即便是市醫院的院長,對他也是畢恭畢敬,之所以沒有說話,就是想要看看這個年輕人能耍出什麼花樣,現在他竟然自己撞在了槍口上。

  蘇晨眼神微瞇,這老傢伙,果然是一肚子壞水,作為一個華夏人,竟然在此刻刁難他,其意義,不言而喻。

  「你想怎麼樣?」

  「如果你輸了,那麼就要對所有人,對所有中醫的同胞,跪下道歉,因為你的浮誇,是中醫之道最為忌諱的東西。」

  郭圖銘冷言說道,他就是要做那個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讓這個年輕人,永遠也抬不起頭來,讓他永遠都在中醫的道路上,成為那個背負著一世怨念的人,成為中醫歷史上的千古罪人。

  「好,我答應你,但是如果你輸了呢?」

  蘇晨也反問道。

  「哈哈,我會輸?我就認為你不可能治好癌症,如何?」

  「我也不欺負你,你輸了,你也跪在這裡,跟所有人的華夏人道歉,華夏有你這樣的敗類,是多麼的可恥。」

  蘇晨也不是好惹的,既然這老傢伙這麼毒舌,他又何必給這個老不死的留面子呢?

  「你——好,我答應你,如果我輸了,我就按照你說的做。哼。」

  郭圖銘沉聲說道,他是裁判,決定權在他手中,而且他也不相信蘇晨能夠力挽狂瀾,拯救中醫於水火之中。

  「我們醫院正好有一個癌症患者,患的是肺癌,已經是晚期了,據我估計,也就只有半個月的生命了,如果你能治好的話,那麼我想就足以證明中醫的確比西醫強了。」

  另外一個裁判笑瞇瞇的說道,他偏偏找了一個已經在鬼門關打轉的病人,讓蘇晨去醫治,完全是不給蘇晨活路。

  蘇晨跟華劍鋒徐郎昆等人都是面色凝重,這傢伙更是可惡,明顯是合起伙來欺負蘇晨,讓蘇晨完全沒有翻盤的機會。最開心的莫過於來自世界各地的媒體了,雖然很多人沒能進入禮堂之中,但是無孔不入的狗仔,還是已經在第一時間捕捉到了最新最快的新聞訊息。

  「好,我也想見識一下,這位後生如何能夠治好癌症晚期的患者。」

  詹德斯已經拭目以待,因為他想看到中醫徹底被打擊的體無完膚,被打入谷底,此消彼長之下,西醫自然能夠佔據全世界更多的地域,就像一種文化,真正侵入骨髓,比一場硝煙瀰漫的戰爭更加的讓人感覺到恐怖。

  沒過多久,幾個護士再一次推著一位重症患者進入了禮堂,而這個人,便是他們口中只有半個月壽命的癌症晚期的患者。

  蘇晨屏息凝神,這一戰,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蘇晨先是給老人把了把脈,的確如同那個裁判所說,在他們眼中,或許也就只有半個月的時間了,他的脈象極為虛弱,而且人也不是太過於清醒,蘇晨問了他兩句話,他都含糊不清,這樣看來,真的是有些讓人擔憂了。不過蘇晨也不是沒有一點把握,鬼門十三針,他有信心能夠施展出第十一針,但是第十一針,未必能夠讓這個癌症晚期的患者九死一生,從鬼門關拉回來。所以蘇晨要冒一次險,如果第十二針施展不出來,他就有可能被反噬,結果可能不堪設想。

  鬼門十三針固然很厲害,能夠有起死回生之功效,但是也要看施展針法的人實力能不能達到驚天地泣鬼神的地步,內力不夠,就完全有可能被鬼門十三針的秘法所振傷,導致最終的努力功虧一簣。鬼門十三針對於施針者的內力要求,相當之高,哪怕是蘇晨的內力都不能敢說完全駕馭鬼門十三針,這套秘法被稱為是千古第一奇針,自然有著它的強大之處!

  當蘇晨從懷中掏出針包的時候,整個禮堂都是被震撼了,七百多根銀針,兩個準備打下手的護士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氣,這是他們見過最多的銀針,而且長短不一,粗細不一。

  「這特麼有點像滿清十大酷刑。」

  郭圖銘喃喃著說道。

  「給銀針消毒,三分鐘時間,全部清洗乾淨,有的銀針我需要重複使用兩次以上,當我拔下銀針之後,你們必須要盡快清理消毒。」

  蘇晨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兩個小護士如夢初醒,迅速的為蘇晨的銀針消毒。

  蘇晨目光微瞇,臉色無比凝重,鬼門十三針,針針如神祐,一針落敗百針殘,蘇晨對於針法跟穴位的拿捏,自然是已經達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可是他擔心自己堅持不到第十二針。鬼門十三針,實際上每一針的前提,需要百針落定,刺激穴位達到一種人身體機能的完全平衡,這樣的話,也能夠使得患者全身心的放鬆,每一針施展的前提需要百針來做鋪墊,也就是說,當他施展道第十二針的時候,要提前做好一千二百針的的施展,十一針,已經是一個蘇晨能夠達到的極限,當他施展第一千二百針的時候,內力就已經消耗到了極限,所以說,這將會是一場蘇晨跟自己的對決。戰勝自己,才有可能戰勝癌症。

  蘇晨神乎其技的針法,已經讓那些人看的目瞪口呆,蘇晨表現出來的,已經是一種讓熱難以想像的藝術,看上去是一種難得的享受,甚至很多人早已經忘記了當初的賭約,在他們眼中,蘇晨就像是一個被神化了的人。

  「中華針灸,這真的不是一種藝術嗎?」

  「我發現我對中醫的瞭解實在是太過於狹隘了。」

  「針灸能夠發揮到如此地步,真是讓我歎為觀止。」

  此時此刻,不管是華夏人還是外國人,哪怕是郭圖銘與詹德斯,都已經看的有些出神。

  蘇晨已經在患者的身上刺下了一千一百二十針,而他的臉色,也是變得相當的難看,面無血色,眼神之中甚至帶著一絲血絲。

  「噗——」

  蘇晨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整個人都是退後了兩步,所有人幾乎在這一刻,將心提到了嗓子眼。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7:07
第四百二十一章病可醫,人心不可醫!

  巨大的壓力使得蘇晨身心俱疲,一口鮮血噴湧而出,臉色極其難看。所有人都跟著心中一沉,有些人幸災樂禍,也有些人為蘇晨暗自捏了一把汗,不過蘇晨穩定身心,在一起站穩身形,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準備繼續施針。

  華劍鋒一眼就看出蘇晨現在是在硬撐著,對於針灸雖然算不上瞭如指掌,但他也聽說過這鬼門十三針的恐怖之處,落針如鬼魅,起死能回生!可是古往今來鬼門十三針始終都是無一人能夠達到巔峰,或許別人不知道,但是華劍鋒卻聽說過這樣一個傳說,沒有絕對強橫的內力,絕對無法施展鬼門十三針,而且一旦失敗,還會受到反噬,這幾乎跟練功走火入魔沒什麼兩樣。

  「蘇晨,你沒事吧?實在不行,就算了。」

  華劍鋒搖搖頭,他更關心的是蘇晨的安危,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一旦蘇晨真的隕落了,那中醫的未來,將會更加之渺茫。自己已經老了,就算是再有本事,撐個十年八年,已經是極限了,中醫必須要有一個能夠挑得起大梁的接班人,蘇晨就是不二人選。

  可此刻,情勢危急,蘇晨全然不顧自己,強行施展鬼門十三針,華劍鋒的心,也跟著顫抖起來,有激動,有感歎,更有種無可奈何。

  「鬼門十三針?真的是鬼門十三針嗎?看來這一次真的是不虛此行。」

  「失傳數百年的鬼門十三針終於重見天日了,看來我中意的春天來了,哈哈。」

  「果真是天外神跡,歎為觀止啊。」

  蘇晨的鬼門十三針,施展的行雲流水,宛若藝術,不過真正的艱難,也只有他自己心裡清楚,如果不是易筋經的恢復能力足夠強悍的話,或許她現在已經是身體透支了。在內力不斷輸出的時候,他的易筋經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達到一個身體之中的動態平衡,也就是對於精氣神的恢復,對於內力的支撐。

  可是,蘇晨不是神,而易筋經也不是小說中天下無敵的金手指,對於蘇晨內力的高輸出而言,易筋經在此刻倒是顯得有些杯水車薪。

  一千多針,必須要一氣呵成,斷了,就想人的生命,可以弱不禁風,但一旦斷了氣機,那一切都將重歸於零,生死一線間,蘇晨刻不容緩,哪怕她如今已經接近了崩潰的地步,體內內力幾乎已經完全被抽乾,近乎強弩之末,但是他仍舊沒有停下來。鬼門十三針,最重要的也是最講究的就是四個字,一氣呵成!

  銀針以不同的方式插入不同的穴位,可以激發人身體不同的生理機能與各項身體指標,從而促進人身體的平衡,在平衡中尋找一個突破口,再用非常手段,以刺激跟排除新陳代謝的方式將毒素與病菌排出體外,實現最快最簡單,也是最容易讓人接受的方式完成對病情的治療。如果蘇晨能夠施展鬼門十三針中的第十二針,他幾乎有七成把握,但是現在,他連一成的把握都沒有。

  一個合格的中醫,就是要急人之所急,中醫的藥膳與針灸,一向都是全世界人所嚮往的東西,神秘莫測,讓人遐想無限,可是真正窺其門徑的人,也是鳳毛麟角。鬼門十三針,就連詹德斯都是無比崇拜,但是據說這套銀針之法,已經失傳了數百年,所以他也只是研究過一段時間,可是針灸真的是華夏獨有的中醫手段,沒有任何一個國度能夠窺得真跡,哪怕在華夏據說也已經絕跡了。今天,當蘇晨以游龍戲鳳般的手法展現在所有人面前的時候,他也是為之震驚了。

  癌症治療,誰也不知道蘇晨會不會成功,甚至已經有人開始相信,蘇晨的鬼門十三針,或許真能夠產生令人意想不到的結果也未嘗可知。

  蘇晨準備以鬼門十三針驅散癌症的病毒因子,然後用以針攻毒的方式讓病毒以新陳代謝的方式排出體外,祛除至少八成以上的病毒,然後再用中藥輔之,方能完成對於癌症患者的治療。

  蘇晨咬緊牙關,這一戰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如果半途而廢,他承受的壓力跟輿論,還是其次的,蘇晨就有可能與一個生命擦肩而過。所以他不敢有絲毫的懈怠。一針接一針,兩個護士明顯有些忙不過來,蘇晨施針與拔針的速度,他們根本跟不上,又有兩個護士加入到了蘇晨的助手行列裡,開始為蘇晨的銀針清洗與消毒。

  當蘇晨施針到一千一百八十針的時候,明顯已經有了一絲頭暈眼花的感覺,體力不支,內力消耗過多,再救不活這個癌症患者,他都快要死了。不過伴隨著他最後這二十餘針的插入,速度也變慢了下來,而且在患者的皮膚表層,滲出了一層黑黑的污穢之物,這些就是蘇晨逼出來的病毒毒素,護士們還有身旁的華劍鋒詹德斯都無比震驚,蘇晨趕忙讓護士為病人清理乾淨。

  算不上惡臭,但是味道卻也有點頗為刺鼻,從患者皮膚表層滲透出來的病菌,再加上他長期不運動身體堆積的新陳代謝,都被排了出來,其面色,在將近一個小時的治療過程中,也漸漸恢復了不少。

  「第一千一百一十九針!」

  蘇晨內心默默的悼念著,一口鮮血再次湧了上來,不過這一次卻被蘇晨硬生生的嚥了回去,目不斜視,最後一針,便可大功告成!但是他身體的透支情況,也是相當的嚴重。

  當第一千兩百針落下的時候,蘇晨的心中彷彿被解放了一樣,他不知道患者會怎麼樣,但是他已經快要支撐不住了,踉蹌著退後兩步,神色變得極其難看,蒼白如金紙,血絲佈滿瞳孔,彷彿一個熬了七天七夜的人,樣子看上去更有些狼狽,但此刻,沒有人去嘲笑他。

  「五分鐘之後,起下患者身上最後的一百三十二根銀針。」

  蘇晨低著頭,不斷的揉著自己的太陽穴,易筋經的恢復能力,在此刻開始發揮,雖然內力無法完全恢復,但是其精神狀態得到了明顯的改善。

  這五分鐘,整個世界彷彿都靜止了下來,沒有人說話,連呼吸聲都很微弱,整個大禮堂,落針可聞。

  華劍鋒徐郎昆,甚至無數的中醫,也都是屏息凝神,在等待著最後的結果。詹德斯的心情則是非常複雜的,鬼門十三針的神奇他見識到了,可結果,也同樣讓他揪心,如果蘇晨真的治好了,那又該如何解釋呢?癌症被稱之為絕症,可是天無絕人之路這句話他還是聽過的。如果蘇晨真的治好了這個癌症患者,那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將會成為無用功,包括找來的各種媒體,為自己造勢,最終都有可能成為泡影,為他人做嫁衣。

  蘇晨大口的呼吸著,內心早已經是疲憊不堪,換做是任何人,怕是都未能完成這一步,可是他所受的內傷,卻無人知曉,強行施展地十二針,對於他身體的危害,是一生的。可中華之意志,不容踐踏,中醫之國粹,不容打壓!他要做的,他能做的,僅此而已。

  五分鐘過去了,對於某些人而言是期待,也可能是煎熬,勝敗,在此一舉。

  當護士拔掉了患者身上所有銀針的時候,蘇晨握起他的手腕,摸了摸脈,嘴角之上,終於浮現出了一絲微笑。

  「我想,這位癌症患者,應該可以再活上三十年!」

  蘇晨的話,無疑如同一顆重磅炸彈平地炸響,若驚雷般響起在每個人的耳邊,這真的可能嗎?如果沒有見識到這麼神乎其技的針灸之法,他們的眼中,或許只會充滿不屑,可是當鬼門十三針現世,震撼了所有人之後,懷疑,變成了期待。

  郭圖銘與詹德斯也都是對患者把了把脈,他們的臉色,也變得相當的難看,因為這個癌症患者的脈相的確已經恢復了正常,只是異常的虛弱,需要調理進補,才能夠慢慢恢復。也就是說,蘇晨在這一個小時的時間裡,真的完成了數百年來的醫學奇跡,他,真的成功了。

  詹德斯的心中如同打翻的五味瓶,酸甜苦辣鹹,全被他佔全了。站在西醫的角度跟國家的角度而言,他非常的憤怒,可是站在一個醫者的角度而言,這無疑是一個醫學界百年甚至千年不遇的奇跡,一個小時只好癌症患者,天方夜譚,成為了現實,怎能讓人不為之震驚呢?

  他猶豫了,詹德斯這一次注定要背負著一個失敗者的包袱回國,那樣的話,西醫也就不可能站在中醫的脖子上拉屎,想要打擊中醫,並將之從歷史之上除名,更是不可能了。這一次中華之行,也讓詹德斯見識到了中醫的博大精深,厚德載物,五千年的穿成,並不是他一朝一夕的陰謀所能推翻的。中醫,的確是歷史上也是現今社會最好的醫術,沒有之一。

  內心的掙扎,讓詹德斯一時間陷入了窘境,他不知道該如何作答,如何面對。可是,最終還是醫者父母心,戰勝了他的利益之心。如果他此刻翻臉不認賬,很可能被人所唾棄,他回到國家,面對的可能是褒獎,但是對於醫學史上,這是一道敗筆,甚至是他一生都難以摸清的污點。要成為一個時代的敗者,還是成為永生的經典,他選擇了後者。在這個時代,他或許背負著的東西,會讓他餘生難過,可在未來的醫學史上,他是永垂不朽的!見證奇跡的時刻,他如果還口不對心,那麼又如何面對天下醫者呢?

  病可醫,人心不可醫!

  「蘇晨,做到了。」

  詹德斯目光凝重,心神堅定,面對著禮堂的所有人,沉聲說道。

  這一刻,全場嘩然,花呼聲迭起,雷鳴般的掌聲,刺耳,但是卻更加的暖心!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7:08
第四百二十二章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雷鳴般的掌聲,牽動著每一個國人,每一個老中醫的心,詹德斯的話,在此刻無疑是最具權威性的,因為他是跟蘇晨站在對立面的,從他口中說出來的話,是不可能偏袒蘇晨的。

  奇跡,真的在這一刻誕生了,他們每個人,都是見證奇跡的人。

  蘇晨的光輝形象,瞬間光芒萬丈,在徐郎昆眼中,在華劍鋒眼中,在千千萬萬的老中醫眼中,他就是神!癌症這個困擾了人類數百年的絕症,竟然在一個小時之內迎刃而解,對於中醫士氣大增,現在還有誰敢說中醫一無是處呢?即便是前來挑釁砸場子的詹德斯,也已經無話可說,因為蘇晨以鬼門十三針的絕跡,徹底的征服了所有人。

  在詹德斯心中,他可以昧著良心說話,但是他注定會成為千古罪人,被無數的同行唾棄,那種感覺,是比死了更加煎熬的事情,如果說他是站在巔峰被無數人頂禮膜拜,結果又會大相逕庭,在華夏,在中醫領域之上,詹德斯沒想到會出現蘇晨這樣一個鬼才,連醫聖華劍鋒都一籌莫展的癌症鬱結,竟然在他面前迎刃而解,而且時間太過於驚人,僅僅只用了一個小時,真正的吉尼斯世界紀錄,是屬於蘇晨的。攻克癌症,受益的,是無數被病痛折磨的人。

  詹德斯站在一個真正的醫者觀點上,他選擇了支持蘇晨,因為他還沒有到喪心病狂的地步,輸了,就是輸了,他詹德斯還輸得起,儘管這一次對於自己的祖國而言,可謂是丟盡顏面,但是詹德斯不得不這麼做,因為他是一個有著職業道德的醫生。為了打擊中醫也好,取代中醫也罷,他當初研究癌症治療特效藥的初衷,還是為了讓更多被病魔折磨的人能夠脫離苦海,人之初性本善,誰也沒有暗黑魔鬼一樣的黑心腸,只是他們的出發點不同,角度不同而已。

  不過,詹德斯的這句極其簡短的話,卻是贏得了在場所有人的崇拜,能夠正式失敗,正視對手的人,雖敗猶榮!而且這份堅持,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夠做到的,身為西醫的代表人物,詹德斯的做法,是華夏人最為尊敬的一種方式。

  「詹德斯先生,這……」

  郭圖銘有些難以啟齒,不過對於詹德斯而言,這是一種靈魂與人格的質的昇華,他需要的確實是西醫的崛起,但是並不是在卑劣與骯髒的手段中取得的,儘管他的確收買了郭圖銘這幾個人,但是卻並不是因為他想要以作弊的方式完勝中醫,只是為了萬無一失而已,對於自己癌症特效藥的信心,詹德斯相當自豪,可是萬萬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一種結局。

  「他的確做到了。我可以輸,但是我不能輸掉我的人格與信仰。因為我還是一個醫生,一個為了治療病人的醫生。我不是拯救蒼生的那個人,我也沒有那麼偉大,可是我不會活的那樣虛偽。」

  詹德斯並沒有去看郭圖銘,而是將目光落在蘇晨與華劍鋒兩人的身上,他希望看到的,自然不是眼前這一幕,但是失敗者也有失敗者的尊嚴與榮耀。

  蘇晨並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而且能夠在這個時候正視自己的錯誤與失敗,詹德斯本就不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小人,大是大非,至少他看的很清楚。沒有人願意接受失敗,可事實不可能被改變。

  「詹德斯先生,我以你為榮,我很佩服你,你,雖敗猶榮。」

  蘇晨嚴肅且鄭重的說道,這句話絕對不是客套話,因為連他也沒想到詹德斯最後能夠如此的坦然面對,這是一種莫大的精神壓力,可是他卻仍舊淡定從容。

  「你是第一個讓我認可的華夏中醫,連華劍鋒都不能,我承認,中醫的確比西醫更勝一籌,以前我太低估中醫了,認為他只不過是封建社會故步自封僅存的舊物什而已,但是現在我終於知道中醫的可怕了。華夏老祖宗幾千年的歷史結晶,不是我們西醫一朝一夕能夠改變跟阻止的,中西醫之間,始終還是存在著一定的差距。」

  詹德斯說這番話的時候,自己也有些心痛,可是他不能背著良心說話,西醫跟中醫比起來,還是差了一截,而這一截,很可能就需要數百年的知識結晶才能夠彌補。

  「存在即為合理。我相信詹德斯先生一定聽過這樣一句話,海乃百川有容乃大,中醫與西醫,都是社會與時代潮流下必應的產物而已,只不過中醫存在的時間跟價值更為久遠一些,但對於我們人類而言,他們都是有著自己存在的益處。就像你無法否定一隻嘰嘰喳喳的小鳥跟一隻令人作惡的蜘蛛,但他們都是人類的益蟲。比起中醫,西醫並不缺少經驗與實踐,它只是還沒有到達一定的積累而已,畢竟西醫存在的時間較短。但是我絕沒有詆毀西醫的意思,求同存異,是最好的結果,也是最讓人愉悅的解決辦法,西醫能做到的,其實很多地方中醫也未必能夠做到。」

  蘇晨其實也想過醫術大一統的局面,可是他發現那根本不現實,因為中醫跟西醫各自佔據半壁江山,各自有各自的好處,誰也不可能因為對方有一點點的失誤或者不良因素造成的負面印象就否定一方的存在,他們都有自己存在的道理跟意義。古時候有句諺語,一山不容二虎,這句話不是玩笑,但是如果是一公一母,那肯定就能夠和諧共處。找到事物共存的特性,才能夠做到和平協作。

  「你也不容安慰我,西醫有幾斤幾兩,我心裡也清楚得很,中華文化博大精深,不僅僅是中醫,在任何方面都是如此,當年的太平洋戰爭,抗日戰爭,中華民族都是以一種頑強不屈的信念與精神戰勝了最後的敵人,一個強大的民族,就如同一頭東方醒獅,我們可以覬覦,但如果真的付諸於行動,或許就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而付出慘重的代價。這一次就是如此,我原本以為我能夠站上世界醫壇的巔峰,可是結果卻是事與願違,我想沒有人比我更情緒,這一次我將成為整個西方的笑柄。」

  詹德斯苦笑不已,但他尊嚴猶在,他不想讓華夏人瞧不起,認為他是一個輸不起的人。

  「你是個有思想有抱負的人,對於自己的民族而言,侵略並不一定就代表著邪惡,將軍百戰死,他殺了多少敵人,回到國家都依然是英雄,哪怕他雙手沾滿血腥。所以我並不認為你是一個壞人,在我贏了你之後你還能夠如此淡定的跟我對話,我就知道,你已經看透了這一切。」

  蘇晨的笑容,並不是嘲諷,而是對一個醫之大者的認同與讚賞。人無完人,有缺點有遺憾的人,才叫做真正的人。

  「謝謝你,但我依舊敗了。」

  詹德斯淡笑著,心中苦澀,誰人可知呢?

  「你的確是敗了,但你只是敗給了我一個人,並不等於完全敗給了中醫。醫術的存在,本就沒有高低貴賤之分,哪怕是山村赤腳,只要他能治病救人,他就是偉大的,他的醫術存在就是價值無限的,相反你空有神醫之術,卻不懂得懸壺濟世,又與尋常人有什麼區別呢?中醫的確是博大精深,我可以完全負責任的告訴你,就算是我與醫聖前輩,也只能說窺得中醫的冰山一角。西醫能夠將癌症攻克,就足以說明它的厲害,中醫要想普及,最大的難題就是敝掃自珍,誰也不願意把自己的絕學拿出來,但是西醫卻能夠開誠佈公的跟所有人表現出這一切,所以中醫的弊端,也相當的明顯。並且,能治好癌症,我治好的只是一個人,而你治好的,卻是一群人。你比我更加的偉大。」

  蘇晨認真的說道。

  詹德斯滿臉凝重,他不知道蘇晨這番話意味著什麼,可是他明白了一個華夏年輕人的心,他給予了自己最大限度的尊敬與尊嚴的守護,而且還能如此謙遜。

  詹德斯對著蘇晨,重重的鞠了一躬,滿場嘩然,這一躬,蘇晨並沒有去攔著詹德斯,因為兩者太遠,還有這是他對於中醫的一種態度,並不完全是對於自己個人的敬畏。

  西醫的頂尖學者,沒有之一,這樣一個高傲且自負的人,竟然對一個華夏的年輕後輩行此大禮,在這些人看來,這份尊重,這份殊榮,足以證明詹德斯對於中醫的認可跟眼前這個人的敬佩之情。每一個老中醫的心中,都洋溢著一股難言的激動,蘇晨憑藉一己之力力挽狂瀾,對於中醫而言,可謂是立下了不朽功勳。

  外面的媒體異常之多,而這一次中醫肯定會被推上歷史舞台,讓所有人為之敬仰。

  「現在,我們是不是也該算算賬了?郭教授。」

  蘇晨笑瞇瞇的看著郭圖銘,這個老人家,已經是滿頭大汗,臉色鐵青,就連唯一的救命稻草詹德斯,都已經『臨陣倒戈』,他完全成了眾矢之的。

  「跪下——」

  這一聲爆喝,並不是蘇晨發出的,而是在場數百人齊齊吶喊,讓郭圖銘差點嚇得癱軟在地上,看上去頗為可憐。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個傢伙就是中醫界的恥辱。

  「不用給我下跪了,我怕折壽。滾出洛陽,我不想再看到你。」

  蘇晨冷冷的說道。郭圖銘如獲大赦,連滾帶爬的離開了禮堂,這是他一生中最為狼狽的一次,可是他也必將永遠銘記,這個年輕人,才是真正的中醫之魂!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蘇晨不是一個有大抱負拯救世界的人,他知道,當他從這個禮堂走出去的那一刻,必定會成為萬眾矚目的焦點。所以他並沒有想要繼續留下去的意思。現在他的仇人,很可能已經找上爺爺,情況危急,刻不容緩!

  「詹德斯先生,我相信你能夠為人類的醫學做出更大的貢獻。後會有期。」

  說完,蘇晨便是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情況下,迅速的『逃離』了禮堂。他只是不想讓太多人打擾他,他忘了是誰說過這樣一句話:靖難削藩,遷都修典,征蒙古,下南洋,我無處不在,卻無人知道我在。所以說,低調,低調才是王道!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7:09
第四百二十三章罪名,謀國!

  蘇晨走後沒多久,整個禮堂的門檻差點被踏破,上百的各界媒體,各國媒體,齊齊湧入其中,不過此時蘇晨已經『逃之夭夭』了,禮堂之中,哪還有他半個影子?

  人怕出名豬怕壯,蘇晨可不想跟個大明星一樣,整天跟在自己屁股後面的媒體能夠組成一個加強連,雖然要甩掉這些人並不難,可蘇晨不想時時為了這些事而操心,他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

  「這個年輕人,他日必非池中之物!」

  詹德斯霍華德一臉凝重的說道,對於蘇晨的瞭解未必有華劍鋒那麼透徹,可是從他的一言一行,詹德斯看出了蘇晨的風度與氣質,放蕩不羈愛自由,這才是真性情的人。而且,區區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竟然能夠禁得住權力跟名譽的誘惑,不可謂不出彩,這樣的人,已經越來越少了,尤其是在當今虛榮浮誇的社會風氣之下。

  「連我也看不透他,但我想,他比你想像的更加厲害。」

  華劍鋒淡然一笑,反觀詹德斯,則是再度露出了一副驚訝的表情,這番話如果是評論別人,詹德斯只會一笑置之,但是對於這個謎一樣的年輕人,他相信一切皆有可能。

  越來越多的媒體開始採訪著在場的諸多名醫,當然首當其衝的還是華劍鋒與詹德斯,當無數個媒體尖銳的問題直指中西醫之間差距的時候,詹德斯一臉鄭重的對著話筒說道:

  「在華夏,有一個人,是我最敬佩的,他完成了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他的醫術讓人折服,不過他並不願意接受採訪。但是我想你們最期待也是最盼望的事情,就是中西醫之間交流的結果,孰勝孰負。那麼我宣佈,中醫,是一個足以展現華夏大地魅力的醫術,她不僅是一種救死扶傷治病救人的工具,更是一種藝術,一種可以傳承千年,萬年,乃至永垂不朽的藝術。CHINESE,是不戰勝的。」

  詹德斯雖敗猶榮,在華劍鋒眼中,這樣一個人,其實也是讓他頗為好奇的,詹德斯的舉動,華劍鋒捫心自問,如果敗了,他決然不會有這個外國人這份淡定與從容,他的豁達,或許才是值得自己學習的東西。

  雷鳴般的掌聲,獻給的,不僅僅是中醫,更是這個敢於承認失敗,敢於正視對手的西醫守護者,他堅守的不僅僅是西醫,更是屬於他的尊嚴。這一場中西醫之間的較量,讓中醫與西醫之間的關係,得到了昇華,贏得了世界人的尊重。中醫之風,注定會引領一個時代,開創一個潮流。

  而蘇晨,注定名動九州!

  婉拒了華劍鋒跟詹德斯霍華德甚至一些知名老中醫的盛情相邀,蘇晨在酒店住下一晚,恢復了內力之後,就開始直奔京城。其實對於他而言,內力流失跟身體虛脫,算不得什麼,況且現在又有易筋經,所以他根本不擔心,一夜時間,實力便已恢復如初。

  在得知了爺爺並無大礙的情況之下,蘇晨總算是安心了,不過他再次找到了顧天鵬,因為蘇晨有種預感,顧天鵬知道很多事情,很多當年他希望瞭解的父親被害的事情,而他能問的人,也只有顧天鵬了。很多事情,被列為禁忌,蘇晨知道自己沒有那麼大的本事,挖掘出幾十年前的往事,可有些事,他必須要弄清楚,才能夠為父親報仇,洗清不白之冤。

  蘇晨來到顧天鵬家裡的時候,後者異常的開心,他的老父親,也是情況不錯,恢復的相當好,估計這一次至少三五年不會有事了,不過人一上了年紀,身體各方面的機能都有所退步,老人家能保證這樣的情況已經相當客觀了。

  「老爺子身體近來可好啊?給您拜個晚年了。」

  蘇晨跟顧天鵬一道進來,看望了老爺子。

  「好好好,如果沒有你,或許我這條老命早就丟咯。呵呵。」

  老爺子笑呵呵的搖頭歎息,不過看上去精神狀態還不錯。

  「您嚴重了,老爺子,那是您自己的福氣,日後肯定能夠福如東海壽比南山的。哈哈。」

  蘇晨笑著說道。

  「年輕就是好啊,想當年我年輕那會,扛槍打仗,號令天下,崢嶸歲月,至今仍記憶猶新啊。可惜啊,老一輩的人,一個個的,都已經死光了,剩下的也沒幾個了。」

  顧老爺子說著說著,心中便是湧上了一股感懷傷情。

  「爸,都過去那麼多年了,您還提那些幹嘛,好了,您繼續休息吧。我去跟蘇老弟說說話。」

  顧天鵬也頗為無奈。

  蘇晨跟老爺子打過招呼之後,就跟顧天鵬來到了客廳之中。

  「老爺子身體恢復了起來,可是總是忘不了那些往事,經常回憶起那些匆匆歲月,心情反而時好時壞。」

  顧天鵬對蘇晨說道,不過這樣也比他飽受病魔的折磨要讓顧天鵬好受的多。

  「人嘛,總喜歡懷舊,尤其是像老爺子這樣的人,他們年輕的時候,有過太多的輝煌歲月,有過太多的難以忘懷的記憶,那是他們一生的榮耀,一輩子的光環,老了老了,心中也就只有那些事情,值得他們去緬懷了。」

  蘇晨說道。

  「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顧老哥,有些事情,我還是想要問一問你。」

  「但說無妨。咱老兄弟倆,沒什麼不可以說的。」

  「我還是想問一問你,我父親當年之死,究竟是怎麼回事,我想能瞭解這些事情的人,也就只有你了。我想跟老爺爺提,但是我怕影響他的情緒,就沒敢直說。」

  蘇晨誠懇的說道,父親的仇人,的確不少,可是當初父親究竟為什麼會受到所有人的排擠,難道這一切就因為是他光環太盛了嗎?蘇晨認為不盡然,既然父親被列為一個禁忌,那就肯定有他不同尋常的地方,不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徹底摸清楚,他就無法心安,任何人都沒有跟他說過,父親之死究竟是因何原因釀成的,他不想讓父親蒙受不白之冤,身為兒子,這是他的責任跟義務,他不會讓任何人傷害抹黑他的父親。

  顧天鵬歎息一聲,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他也頗為糾結,不知道該不該跟蘇晨攤牌,有些話,他並不是不想告訴蘇晨,他怕他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腹背受敵,那樣的話,即便告訴了他真相,那也是害了他。

  「其實,你不如不知道的好,就當沒有發生過,死去的人已經死了,但畢竟我們還活著。」

  「顧老哥,你知道我的性格,我的眼裡,揉不得沙子。哪怕前方是百戰荊棘,我也不會退縮的。」

  蘇晨堅定不決,執著的信念,也讓顧天鵬有些敬佩,當年他的父親,就是如此。

  「你真的想知道嗎?」

  「我不想被蒙在鼓裡。哪怕最後的結果,並不是我願意看到的,但,他至少是我的父親。」

  顧天鵬沉吟片刻,說道:

  「好吧,我告訴你。你父親,並非是一個卑鄙小人,所以你不用感覺到忐忑,他的輝煌,是很多人一生,哪怕十輩子也未必能夠達到的。儘管你父親死的時候,只有二十多歲,可是他這二十多年的生命中,卻改變了一個時代,甚至是一個世紀。」

  顧天鵬說的聲情並茂,連他自己都感覺又回到了當年那個風起雲湧,動盪不堪的年代,但是他慶幸,自己是活在那個時代的,而且是僅存的知情者之一。

  「真正知道你父親死因的,其實並不多,最小的,估計也都在七十歲以上了,只有零星的幾個,跟我年齡相仿。因為,我就是當年太子朱寬手下的幾個名將之一,而你父親,與朱寬,更是生死之交。在外人眼中,你父親與朱寬不可能有任何的交際,因為他們一個冷傲自負,一個桀驁不馴,兩個這樣的人走在一起,怎麼可能會不像火星撞地球一樣爆發出強大的衝擊,可恰恰相反,兩個人惺惺相惜,卻成為了至死之交。直到後來我才知道,你父親與朱寬的死,是被設計陷害的。」

  「什麼?」

  蘇晨瞳孔緊縮,被人設計陷害,那這麼說來,父親果然是蒙受了不白之冤。

  「究竟是誰?」

  蘇晨呼吸急促,因為他迫切的想知道,究竟是誰陷害他的父親的,不過他知道敵人一定強大到令他發指。

  「東方家與龍家,是主要的陰謀者,而導火索,卻是太子朱寬的父輩。」

  蘇晨目光凝重,眼神犀利,儘管他早就猜到了敵人可能很強大,但是這三個家族,他還是很清楚的,幾乎是華夏帝都最強大的幾個家族了,尤其是如今的東方家族如日中天,龍家底蘊深厚,朱家更是名門之後,任何一個,都是足以讓他頭疼的角色,三個家族,這已經是在華夏可以隻手遮天的概念了。

  「看來,這真的是一場大家族之間的紛爭,將我的父親捲入了進去。」

  蘇晨沉聲說道。

  「跟我說說細節吧。」

  「朱寬跟你父親,都有著巨大的抱負,一個想要統治華夏,一個想要萬人之上,但是輸,就輸給了他們背後的人。朱寬背後的人,跟你父親背後的人。朱寬的弟弟朱勳,還有你父親最親的朋友龍圖閣,龍家當年最耀眼的新星。朱寬在家族之中,並不受待見,但是他的能力太強了,當年太子,豈同凡響?智慧超群,遠比當年紫禁城任何一個紅二代都要出眾,所以被所有人信奉為太子。但他的弟弟,朱勳,卻因為嫉妒他,出賣了他。但是如此,還不至於你父親備受陷害,因為龍圖閣出賣了你的父親,所以,他們兩個,也算是英雄惜英雄,最終,都慘死在了那一場dong亂之中,而罪名,是謀國!」

  蘇晨這一次真的是倒吸了一口冷氣,謀國,那就等於是造反!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7:10
第四百二十四章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三國時期,魏國的嵇康在《太師箴》之中曾經說過這樣一句話:

  「故君位益侈,臣路生心。竭智謀國,不吝灰沉。」

  意思就是說臣子生二心,以詭智謀權國家的權利,到最後是不會有好下場的。蘇晨知道這兩個字意味著什麼,意味著謀國之利益,奪天下之權謀,改朝換代,是需要時勢的,而且英雄亂世,那就不是英雄,而是奸雄,甚至連奸雄都算不上,因為只能稱之為叛逆之賊!當今天下,國泰民安,抗日戰爭時期之後,改革開放發展迅猛,國家日益壯大,為什麼會有謀國這樣的事情發生?

  蘇晨不敢妄自揣測,因為當年的動亂,涉及到很多的權貴跟國家利益,並不是一個人所能夠震懾的,武力圖國的時代,早就已經過時了,得民心者得天下,百姓富足,安居樂業,就算是謀國,他們也只是剛愎自用,根本不可能會有結果的,他不相信父親會做出那樣愚蠢的事情來。至少,蘇晨知道當今天下是明君,當今社會,也不是動武就能解決一切的時代了。

  晚清,那是康乾盛世之後的頹敗,所以才有了時勢造英雄,但是半個世紀之後,大勢已定,新紀元的到來,誰會那樣愚蠢?難道父親真的是被陷害的?

  謀國之罪,定當誅連,這是毋庸置疑的,任何一個權貴都不會允許有推翻他權利的人物存在,哪怕只有一絲苗頭,也要扼殺在搖籃之中。

  蘇晨的心情,變得有些壓抑,接下來的事情,他不知道他該如何去聽,因為他終於知道顧天鵬不願意告訴他的原因是什麼了,很可能他接觸到的人物,要比自己成熟得多,很多問題也都知道深淺,可是自己一個局外人,告訴他,真的合適嗎?這也是為什麼沒有人會知道,即使知道了,也會守口如瓶,不洩漏半句的原因。

  古之謀國者,多半死得很難看。韓信功高蓋主,智勇雙全,王侯將相,一人全攬,被後人奉之為『戰神』,國士無雙,就是蕭何對他的最高評價。但是最後卻也因為謀國而死,關於韓信之死,後人眾說紛紜,但是其罪名,就是謀國,誅三族,所以讓蘇晨想到了一句話,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傳言他是被呂後跟蕭何密謀害死的,因為他的功勳因為他的能力,為人所嫉,功高震主。還有三國時期桃園結義後的十八路諸侯,謀國者,盡皆死於非命。曹操是奸雄,也被成為千古第一奸絕,能稱帝而不稱帝,所以他活到了最後,寧可一生只做王,不做帝皇。後世的袁世凱,盡皆如此。

  所以,蘇晨才是相當的擔憂,其中隱情,果真是不足為外人道也。

  「謀國者,並非你的父親一人,而是朱寬二人,那個時候,他們兩個,已經是避無可避。謀國之策洩漏,朱寬在劫難逃,在年三十被直接殺掉了,朱家滿門盡服喪,整個京城,都是陷入了一陣陰霾之中。而你父親勇冠三軍,銳不可擋,過五關斬六將,殺了一批又一批的人,可謂是風采奪人,一路殺出了紫禁城,可是最終,還是聚集了武林之中各門派以及帝都的大部分高手,在華山之巔,斬殺了你父親。那一戰,雖然我沒見到過,但是我卻聽過,堪稱生死輪迴,驚天地泣鬼神。」

  顧天鵬沉聲說道,看他的面色,頗有些激動,當年的恩怨情仇,並不是只有他一個人知曉,但是身為太子背後的人,顧天鵬怎麼能不激動呢?就連朱寬蘇天霆都被斬殺,他能夠倖免於難,已經是萬分不易了。現在回想起來,都是宛如昨天,記憶猶新。

  或許,當年的事情,並不能說的清楚,究竟誰對誰錯,但是人已經死了,很多東西死無對證,即便你有著三寸不爛之舌,可事實,還是要由勝利者改寫,龍圖閣依舊是龍家第一,而他,此時在京城之中,也是在紅二代裡面的頂樑柱,哪怕是顧天鵬,也要敬他三分。跟一些有過赫赫戰功的老人相比,龍圖閣未必能有資本,但是在紅二代之中,他卻是有著雷打不動的地位。

  「可是,我父親還是死了。而釀成這一切大禍之人,背後的陰謀者,就是朱家與龍家?」

  蘇晨眼神陰冷,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他的血液已經變得沸騰起來,那股胸腔之中佈滿熱血的感覺,讓他想要大殺四方。

  「不錯,但是你現在還不能對朱家跟龍家動手,一來你不是他們的對手,二來,你以為這兩個家族能夠屹立京城半個多世紀,會有那麼簡單嗎?龍圖閣的實力,據說與東方家族的二爺東方劍雲不分伯仲,而朱家,是當年朱老元帥的後裔,誰敢造次?朱芳城老爺子尚在,朱家,從某種程度而言,也算是受害者,因為朱寬也死了,那個原本有機會在知天命的年紀登上絕巔的人,才是最可惜的。朱寬一人頂三代,如果不是因為謀國之變,他絕對是華夏未來的領袖人物。」

  「不得不說,這是一場二十年前的革命性變故,可是今天看來,仍舊還覺得讓人心思顫抖。當權者,是不會允許有任何造反的苗頭出現的,而當年正值敏感時代,你父親跟太子朱寬,只不過是一對悲哀的時代碾壓者而已,或許是欲加之罪,或許是他們野心勃勃,我能想到的,就只有誣陷了,因為二十年前,他們就已經站在了巔峰,很多東西,在你那個年紀不該擁有,你卻非要擁有,違背常理不算什麼,可是有些東西要逆天而行,就要付出代價了。也可能是年輕跟自負,造就了你父親跟太子朱寬後來的沒落吧。至於罪魁禍首是不是龍圖閣跟朱家,都不重要了。」

  顧天鵬的語氣有些深沉,蘇晨看得出,他有些緬懷與傷感,很多事情,都太過於離奇,他只不過是一個曾經的參與者,而且並沒有接觸到核心,能做的事情,也絕對是有限的。

  蘇晨沉吟片刻,顧天鵬能跟他說這麼多,他是有些心理準備的,可是他仍舊有些不知所措,並不是說他無力承擔這一切,而是事出突然,蘇晨要面對的,很可能是他一輩子都想像不到的東西。政權這東西,蘇晨不太適合玩弄,因為他本身的興趣就不在這裡,即便是經商,也不是自己打理,他還是喜歡怡情山水,以武會友,救死扶傷,這才是他的人生信仰與追求。

  或許,真的是父親太過於張狂,才釀成這樣的慘痛結局嗎?蘇晨的內心,如鯁在喉,痛不欲生,如果父親真的是被陷害的,必須要追究到底,可是父親要是真的被國家判死的,那他真的有些無從下手了。

  「不管是誰,只要他參與過殺我父親的陰謀,那麼我一定會親手手刃他!」

  蘇晨內心不斷的告誡自己,殺父之仇,必須要報。

  「或許,當年的事情,跟你的爺爺,也有關係,也有人說,你爺爺的手段太過厲害,為人忌憚,所以樹大招風,惹得京城數個大家族內心不快,才設計出了這樣一個謀國的陰謀。而你父親跟太子朱寬,只不過是替罪羔羊而已。你爺爺也被軟禁了,這就是最好的證明。不過有件事,我必須要告訴你,你的母親,嫁給了龍家的龍圖閣,也就是你父親當初最信任的兄弟,也是出賣了他的人。」

  蘇晨深吸了一口氣,目光之中帶著血絲,哪怕他再沉穩,此刻也難以繼續淡定下去,母親,終於有一個人跟他提起了母親,可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的母親,竟然嫁給了父親的仇人。這一幕,彷彿一道尖刺,狠狠的刺進了他的胸口。

  「在京城,這並不是什麼秘密。」

  顧天鵬說道。蘇晨並沒有懷疑他,因為他說的這些,都是對他有利的,蘇晨有求於顧天鵬,自然不會對他有所懷疑,而且他也終於知道,自己的母親,改嫁的人是誰了。

  他一直不敢相信這個事實,可結局,是他萬萬沒有料到的,當顧天鵬說出龍家龍圖閣三個字的時候,蘇晨險些暴走,母親啊母親,難道你真的就這麼絕情嗎?對於蘇晨來說,母親這兩個字是陌生的,父親雖然也是一樣,但是他始終感覺,父親彷彿就活在他的心裡,就活在他的身邊,可母親,卻讓他覺得無比陌生。

  能夠嫁給父親的仇人,這需要多大的勇氣?但凡他對父親還有一絲的感情,應該就不會那麼做吧?這一切,讓蘇晨恍如隔世。

  「我知道對你說這些,並不是什麼好兆頭,或許你會一時衝動失去理智也說不定。我不想你真的捲入到京城的紛爭之中,光憑你一直激勵,你以為這可能嗎?朱家暫且不論,單單是一個龍家,或許就會讓你永無安息之日吧,如果他們知道蘇天霆的兒子還在人世間,京城,就會是你的囚籠。」

  顧天鵬好心勸誡,可蘇晨卻一直在搖頭。

  「謝謝你,顧老哥,如果不是你,或許我永遠都不會知道那場二十年前的動亂。」

  蘇晨默默的說道。

  「那你打算怎麼辦。」

  顧天鵬問道。

  「我想靜一靜。」

  蘇晨說道,起身準備離開。

  「朱寬葬在哪裡?」

  蘇晨回頭問道。

  「八寶山!因為他父親跟祖輩的緣故,對外宣稱,他還是為國而死,所以,選擇葬在了八寶山,也算是當年太子最後的榮耀。」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7:11
第四百二十五章 紫禁城,要變天了!

  第四百二十五章紫禁城,要變天了!

  顧老爺子躺在床上,暗暗歎息一聲,兒子顧天鵬跟蘇晨的話,他都聽在耳中,有些事情他也想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蘇晨對他卻有著救命之恩。

  「天鵬啊,蘇晨這個人不壞,能幫,就幫他一把吧,也算是咱們父親對他的一份情了。蘇老爺子當年跟我也算是有過一些交情,蘇家人,被世人嫉妒,為當局所不容,最終排斥出了中央的核心圈子,但是蘇臻這個人,只要不死,那對於所有人都是一個威脅,沒有人敢輕舉妄動,小覷蘇家。哪怕死了,餘威尚在,蘇家,也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顧老爺子淡淡的說道。

  「我知道,父親,蘇晨對我們家有恩,我絕不會害他的。」

  顧天鵬說道。

  「那就好,記住,不要與蘇家人作對,我們顧家沒有那個實力,也不要摻合進去真正的核心爭鬥,只求自保,就夠了。很多人和事,並不像你想像的那麼簡單,在你們還沒有功成名就之前,有些人,就已經功成身退了,你們知道的,或是不知道的,都將會成為最大的變數。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如果我所料不錯,蘇晨,勢必會再一次攪動這紫禁城的風雲,不要試圖去挑戰任何你無法把握的人跟事。這是我對你最後的忠告,天鵬,過兩天,我想去五台山出家。」

  「父親,你——」

  顧天鵬為之一驚,作為整個紫禁城人盡皆知的大孝子,顧老爺子的這番話,顯然是讓他始料未及。

  「不用勸我了,我意已決。這人世間,除了你,我也沒什麼可留戀的了,這些年你也真正的成長起來了,所以,是到了該放手的時候了,呵呵,我也累了,想要靜一靜,晚年,我希望能好好安享天年。」

  顧老爺子揮揮手,示意顧天鵬出去吧。

  「風起雲湧,潮起潮落,局中局,棋中棋,我們都只不過是一個被人牽線而動的木偶而已。」

  顧老爺子喃喃說道,緊了緊床上的衣裘被褥,風起了,他似乎有種不祥的預感,風雨欲來,吹亂山河。

  夜色如幕,一排排青翠欲滴的松柏,傲立在凜冽的寒風之中,像是一個個訓練有素的衛兵,守護者這一片神聖的地域,不被外界所侵犯。狂風怒號,捲起一片片雪花與落葉,彷彿群魔亂舞一般。

  少頃,風息,雪未定,飄飄灑灑的雪花,將這片神聖的墓地,籠罩上了一層淡淡的銀裝,冰冷,肅穆,莊嚴,甚至帶著一絲陰鬱,在世人眼中,這個只有對國家有所貢獻,死後才能夠葬入其中的八寶山,似乎已經成了烈士的聖地。

  大浪淘沙,千古英雄,一代新人換舊人,可是在這八寶山之中,有些人的榮耀與功勳,哪怕是千年,也抹不掉的。來到這裡,蘇晨的心中,都是懷著一股崇敬之意,當初,如果沒有這些馬革裹屍戰死沙場的英烈先賢,華夏早已經淪為了別的國家的殖民地,這並不是玩笑,而是不爭的事實。就像長城,那是用古代無數人的鮮血與肉體堆積起來的。如今亦是如此,沒有那麼多前輩的流血犧牲,今天的華夏,早已經滿目瘡痍。蘇晨的確桀驁不馴,狂妄自負,可是他知道,什麼是值得尊敬的,什麼是該去記恨的。

  到了這裡,就連心靈,彷彿都是經過了風雪的洗滌,他並沒有尋常人眼中的恐懼與陰冷,心中油然而生出一種莫名的哀傷,千古英雄一籮筐,可這一代人,是為了守護神州捍衛國度而犧牲的英烈。

  盯著風雪,蘇晨緩緩走去,那是一座坐落在角落裡的墳塚,上面刻著一排鮮紅的血字:紀念——英年早逝的愛子,朱寬。很顯然,這應該是朱寬的父親所立的碑文。蘇晨看到,在碑文之前,有著一朵新鮮的花,十幾隻百合與雛菊,而且,還有著兩個淺淺的腳印,顯然是剛才留下的,有人,曾來過,而且,從腳印看來,是一個女人。

  「一代太子,英年早逝,或許,不得不說,這也是一種悲哀。哪怕是真有你們朱家的錯,我也不會追究的,因為你們也是受害者。哪怕你生前再如何風雲縱橫,天下無敵,死了,已不免化為一搓黃土。我不知道該對你尊敬,還是該對你有所猜忌與恨意,我父親,終究還是跟你在一起被陷害的,謀國,只有謀士,才會有這樣的想法吧,如果是你們兩個一起謀國,那麼始作俑者,一定是你。」

  蘇晨心情有些複雜,望著那一塊明顯被掃過的墓碑,喃喃說道。

  「過去了就是過去了,再去追究誰對誰錯,已經不重要了。逝者已矣,今天來看看你,也是為了完成我父親的一個心願吧,我想如果他還在,他也不會希望我把恨全都記在你的心上,我蘇晨,還不是那種不分青紅皂白的人。」

  蘇晨知道現在去怪誰,都已經不重要了。

  「出來吧,其實,我早就該猜到了,但是我不敢確定,直到今天,我終於可以肯定了。如果連你身上的香水味,我還聞不出來,那我也就沒資格跟你在一起了,我說的對嗎,師叔?」

  蘇晨對著遠處漆黑的空氣,淡淡的說道,他可以肯定,那個人就是師叔,翎詠春!

  翎詠春沒有繼續躲下去,她知道憑藉蘇晨的聰明,要想瞞他一輩子,肯定不可能,而且這一次自己回到京城,也肯定不會繼續沉寂下去,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也是遲早的事情。

  翎詠春一襲白衣,在蕭瑟的寒風中,身體顯得有些單薄,面容算不得憔悴,但是絕沒有當初在南陽的時候更加紅潤光鮮,一步步的朝著蘇晨走來。

  「對不起。」

  翎詠春低聲說道,現在得她,不像是一個當初那個需要他保護的少婦,更像是一個站在絕巔之上俯仰眾生的女王,傲然而立,不與世俗。

  「沒什麼對不起的,我只是沒想到,你竟然會是那個人的妻子。從你離開南陽,我就已經想到了,這一次你的離開,肯定不會簡單,可沒料到,我們還是走到了這裡,或許,這就是緣分吧。」

  蘇晨淡笑著,說是沒有苦澀,那是不可能的,他不在乎翎詠春以前的男人是誰,可他沒想到會是當年的太子朱寬。他甚至也有些煩躁,可是事實終歸是事實,誰也改變不了,如果因為這些,蘇晨就放棄了她,那麼他就不是蘇晨了。

  「你是不是覺得有些荒誕可笑?我也沒想到,世事難料,我們之間,或許還有著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情,不過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不該欺騙你。我沒有想到,我有一天還會回來這裡,我以為,一輩子,我都會在南陽度過的。」

  翎詠春的聲音,依舊很低沉,可是沒有蘇晨想像的軟弱,因為她變得堅強起來,還真有些讓他不太適應。她像是一個訴說衷腸的女王,依舊有點不盡人情,哪怕面對他。

  「可是這一切,還是發生了。誰也無法改變,我更無法改變,二十多年前,我還沒有來到這個世界上,呵呵。」

  蘇晨苦笑。

  「你父親的死,跟朱寬沒有關係。」

  翎詠春不想蘇晨誤解已經死去的朱寬,畢竟他曾經是自己的丈夫,哪怕死了,依舊是,也是她除了蘇晨之外唯一愛過的人。

  「我知道,即便有,也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人死如燈滅,我不會揪著不放的。本來我不想叫你出來的,可是我想知道,這一次你回京,究竟有什麼事情?你能夠二十年如一日守在南陽,卻違背了堅守了二十年的誓言,應該有很重要的事情吧。」

  蘇晨問道。

  「翎家有難,我不得不回,京城,或許要變天了。」

  翎詠春望著夜空之中的獵戶座,雪花茫茫一片,但依稀能看到。

  「是因為我爺爺,蘇天霆吧。」

  蘇晨直言不諱的說道。

  翎詠春瞳孔緊縮,臉色也變得煞白,他怎麼會知道?難道,這一切,他都已經瞭如指掌了?當年的恩怨情仇,是誰跟他說的?

  「你是怎麼知道的。」

  翎詠春並不想蘇晨參與進來,他的確很強,讓自己感覺到了這個男人是她值得依靠的。可是,京城的誰,太深了,並且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年的恩怨情仇,蘇臻一個人的死,或許能夠平息所有事情,那麼任何人都願意看到這樣的結局,可是蘇晨一旦參與進來,那就等於是在與天下所有人為敵,一旦蘇臻一死,很多事情就會不了了之,之所以這麼多年一隻沒有人敢動他,是因為當年鄧公的一個承諾,以及他身上藏有的絕密,連中央那幾位大人物,都頗為忌憚。

  「該知道的,我都知道,我知道你不想我知道,也不想我參與進來,哪怕是我爺爺,也是如此,但是如果是你爺爺,是你在這個世界上僅有的親人,你會選擇放棄嗎?」

  蘇晨微笑著反問,但是笑容卻有些冷漠,翎詠春一時間竟無言以對。她發現自己其實有時候挺自私的,蘇晨是那種眼裡絕對揉不得沙子的人,可她偏偏卻犯了這樣一個錯誤。一瞬間,她的心,在顫抖著,她怕自己失去這個唯一活下的勇氣跟精神支柱,因為他是她唯一的愛。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7:12
第四百二十六章陪你到白頭!

  「就算是死,我也會爭取最後一絲機會的,因為,他是我在這世界上唯一的親人。我爺爺一死了之,一了百了,或許對你們,對所有京城中期望他死的大佬,都是一個最好的結局,可對於我,卻是截然相反的。你不會明白,沒有親人,卻要失去親人的感覺。」

  蘇晨冷笑著,他站在了一個所有人唾棄的位置上,可是為了自己的爺爺,他在所不惜,這是他僅有的親人了。母親已經改嫁,而且嫁給了背叛他父親的人。

  蘇晨是個孤兒,對於親情,他看的非常非常的重要,而此刻翎詠春竟然想要用他的爺爺的犧牲,去讓紫禁城平息下來,或許對於大多數人而言,沒有比這更好的結局了,可翎詠春的做法,讓他感覺到了一抹心寒。她沒有告訴他,而且還打算一直瞞著他,如果不是蘇晨自己早就清楚了這一切,爺爺的死,就可能是最大的冤屈。

  在這個世界上,蘇晨能夠相信的人不多,翎詠春是一個,但此刻,他的心,他的血液,都變得冰冷起來。

  翎詠春不是看不到蘇晨的表情,她懂他,可是現在,一切的解釋都是蒼白無力的,這件事情,如果從頭到尾都沒有蘇晨的參與,她也不會感覺到愧疚,但是恰恰那個人,就是他的爺爺。翎詠春曾經抱著蘇晨,看著他哭得像個孩子一樣,沒有人比她更懂,更加熟悉蘇晨心中的孤獨與冷漠。

  可是,站在家族的立場上,站在整個京城大勢的立場上,她只是一個漠然的旁觀者,這一切跟她沒關係。不過,在蘇晨面前,她就像是一個知情不報的犯罪分子,那種恐懼跟心酸,是旁人無法體會的。

  「我不該傷害你,蘇晨,真的,真的對不起,我……」

  翎詠春的手心滲出一絲汗水,臉色也更加難堪。她感覺,蘇晨會離她而去。

  「沒關係,你有你的立場,我有我的觀點,我沒法要求所有人都跟我站在同一條戰線之上。對於你的家族而言,對於紫禁城大多數而言,都是旁觀者,難道我還要去怪每一個知情不報,想要把我蒙在鼓裡的人?你們的世界,我不懂,可是,誰要傷害我爺爺,那幾必須要踏著我的屍體走過去。」

  說完,蘇晨轉身離去,踏著風雪,寒風刺骨,可更冷的,是他的心。他不相信以師叔翎詠春的聰明,沒有解析到這一切對他的重要性,可她沒有說。

  「蘇晨——蘇晨——」

  翎詠春連連叫了兩聲,而蘇晨卻仍舊沒有回頭,那一刻,翎詠春心如刀絞,她不明白自己錯在哪裡,或許唯一不該的,就是回到這個讓她充滿了傷心回憶的紫禁城。

  這一刻,翎詠春頹廢的跌坐在地上,淚水奪眶而出,她終於有了一絲體會,蘇晨哭得像個孩子一樣的感覺,像是失去了最珍貴的東西。如果他不回來,或許這一切都不會有任何改變,而蘇晨,也可能會因為這一場即將到來的最大的變故而命喪帝都。一切的結果,誰也無法預料,可至少當下,她的心,真的碎了,碎得七零八落。

  她沒有錯,錯的,只是這個狗娘養的社會,錯的,只是她是翎家的女兒。

  大雪在紛飛,寒風刺骨吹,翎詠春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為什麼她的命,要這麼得苦,她光芒璀璨,她傲世群英,甚至讓無數男人汗顏,為之折服,但是她的感情,卻一塌糊塗。

  淚水模糊了臉頰,沾滿雪花,風一樣刺透她的薄衾,卻再也看不到她美麗,看不到她笑顏如花。

  不知道過了多久,翎詠春止住了哭泣,默默的望著前方。突然之間,一件溫暖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翎詠春猛然間轉過頭,蘇晨正默默的看著她。翎詠春的心,再一次升騰了起來。

  蘇晨的確走了,可是當他走到半路的時候,他覺得,自己還是有些太過於偏激了,站在翎詠春的立場上,如果是他,也不會把這個消息告訴自己的。爺爺或許沒什麼錯誤,可是當年的那些變故與動亂,也並不是能夠說得清誰對誰錯的,在歷史的大潮之中,有些人罪過滔天,一樣能夠逍遙自在,有些人並沒有錯,卻依舊要下阿鼻地獄,歷史,永遠都是勝利者的自白,而並非失敗者的陳述。

  她跟爺爺的想法一樣,並不希望自己參與其中,因為連爺爺跟翎家,都只能置身事外,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未知的危險永遠是最令人恐懼的,哪怕蘇臻也不敢以身犯險,逼走蘇晨,他也於心不忍,可是為了老蘇家的種兒,他必須要那麼做。

  翎詠春也一樣,她沒有錯。她也很苦很苦,甚至比自己的命都要苦,對於她的未來,蘇晨不敢輕易承諾,但他不會讓翎詠春繼續受苦,這是他當初的承諾,可今天,他們卻分道揚鑣,如果這一走,對於翎詠春而言,傷害很可能是難以估量的。蘇晨並不是一個以自我為中心的人,對與錯,他分得很清楚,男人,在這一刻低頭,並不算什麼見不得人的舉動。真正能夠保護自己的女人不受傷害,那樣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爺們。對蘇晨而言,爺爺這一次有可能成為眾矢之的,他無比在乎,可這一切,並不能夠成為他拋棄責怪翎詠春的導火索,那樣的話,他傷害的就是兩個人,就像靜絕師傅臨終前教給他的七傷拳,傷人又傷己。

  「走吧,我帶你離開這裡。」

  蘇晨說道。

  翎詠春渾身一震,臉色也緩和了不少,內心的喜悅也激動,難以言喻,她回頭看了一眼朱寬的墓碑,彷彿看到了他當年的音容笑貌,但是逝者已矣,她還有更好的年華,如果不是蘇晨的出現,或許她真的會獨守空閨,一生一世。

  年華易老,歲月靜好,沒有人會跟生活過不去,愛情並不是沉默,而是激情與爆發,翎詠春能夠勇敢邁出一步,就是因為愛。蘇晨的這句話,並不只是對她一個人說的,因為他能感覺到對方花雨之中的承諾與嚴肅,也就意味著,當自己從這裡離開之後,她將開始新的生活,走出朱寬那個已經離開了二十年的當年太子的陰影。

  「嗯。」

  翎詠春嘴角的笑容,充滿甜蜜,蘇晨,沒有讓她失望。這個男人,值得她托付終生。

  「你頭髮上全都是雪。」

  蘇晨說道,抬手便要去給翎詠春打落,但是卻被對方躲開了,緊緊的拉著蘇晨的肩膀,一步一步,緩緩的走著。

  「如果能就這樣一直走下去,我希望和你一起走到白頭。」

  翎詠春喃喃著說道,幸福,其實離她並不遙遠,這一刻的溫馨,比起她二十年都要充滿意義。

  「好,我陪你走到白頭。」

  蘇晨跟翎詠春就這樣一步步的走著,走出了八寶山。

  翎詠春幸福的依偎在蘇晨的肩膀上,像一個幸福的小女孩,並不是她不爭氣,因為她實在忍不住,今天的淚水,比起這二十年流的都要多。翎詠春心中默默的祈禱著:你看到了,朱寬,我終於又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他跟你是截然不同的兩種人,但是他給我的溫暖,我永遠都會記得,你放心,我一定會幸福的。

  就這樣,兩個人相互依偎著,走到了風雪的盡頭,這一夜,讓翎詠春終於徹底對蘇晨釋懷了。

  三里屯,一處豪華的別墅小區之中,朱弘琦拉著翎茵的手,臉上寫滿了幸福與甜蜜,他苦苦追求了這麼久,終於熬出了頭,苦盡甘來,翎茵答應做他的女朋友了。不過翎茵這段時間以來的興致,始終不高,或許是因為之前的那段感情,總之朱弘琦對翎茵而言,可謂是百依百順,只要她想要做的事情,朱弘琦絕對不會有二心,哪怕是天上的星星,他也會摘下來送給她。

  「跟我回家吧,我帶你去見見我的父母跟爺爺。」

  朱弘琦說道,期盼著翎茵能夠點頭。

  不過,翎茵還是搖了搖頭,道:

  「我們才剛開始,還不至於吧。」

  「醜媳婦總得見公婆吧,況且你還這麼漂亮,根本就不用擔心我爸媽的,他們一定會很滿意的,你就放心吧。」

  朱弘琦還是不打算放棄。

  「弘琦,你別逼我,在這之前我們有過約定的,只要我不想做的事情,你就一定不能夠逼我。」

  翎茵的心裡,始終還不能夠原諒蘇晨,他的每一句話,彷彿都印在了自己的心裡。

  「那好吧,過兩天我跟朋友去京郊馬場俱樂部玩,這次你應該不會拒絕了吧?」

  朱弘琦頗為委屈的說道,他帝翎茵可謂是費盡心思,但是這個女孩實在是太難搞了,即便是現在,只不過牽過三次手而已。這一次朋友約了他去京郊馬場俱樂部玩,他在朋友面前吹噓已經得到了翎茵的放心,這一次如果失約了,他的面子都掛不住了。

  「好吧。」

  翎茵也不好意思再拒絕朱弘琦了,因為畢竟現在自己已經答應了做他的女朋友,這段時間以來,如果不是朱弘琦,她的心情肯定是極為糟糕的。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7:13
第四百二十七章輸給了現實!

  陰暗的房間裡,冰冷潮濕,破舊的屋簷上,還在滴落著一滴滴冰冷的雪水,地爐台上即將燃盡的篝火,已經散發不了多少溫暖人的熱量,幾隻老鼠不停穿梭在發霉的地板上,一個身上裹著破舊的黑色風衣的女孩,不停的打著哆嗦,面色有些慘白,說不出的嚇人,那雙原本明亮的眼眸之中,閃爍的光彩,也已經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卻是陰暗與灰白。

  安得廣夏千萬間,大辟天下寒士俱歡顏。可是在這裡,破舊的廠房,早已是年久失修,寒風凜冽,衝動著窗戶吱呀吱呀響個不停。

  當一個人真正的孤獨無助,沒有絲毫希望與期待的時候,他的人生,也就充滿了灰暗。可這一切,卻並不應該發生在一個年僅十七歲的只能稱之為孩子的女孩身上,老天爺有時候總願意戲耍人類,或許在他的認知中,總該給那些自以為是的人一個個讓人心酸悲痛的記憶與教訓,才會甘心。

  破舊的外衣,凌亂的頭髮,髒兮兮的小臉,像是一個乞丐,可憐巴巴的樣子,總有種我見猶憐的感覺,可是,在京城這個地方,並不是任何人都會給你一份溫暖的,甚至還會有人給你一份唾棄,一份鄙夷。生活的快節奏,讓這座城市無數的人心裡都充斥著孤獨與空虛,或許是生活上的,或許是精神上的,北漂的人,未必每一個都能夠成為人上人。住地下室,每天吃著泡麵度日的人,始終是這個城市的主力軍。而現在的她,甚至不如那些人。

  女孩死死的握著手心的電話,不知道該不該按下那個號碼,當她在這個世界上最孤獨無助的時候,就曾是他給了自己莫大的勇氣與鼓勵,可是自己現在狼狽的樣子,真的不想讓他看到。她很清楚,也對他很有信心,如果告訴他自己在這裡,他一定會來的。

  沉默過後,她終究還是鼓起了勇氣,因為除了他,在電話薄之中,她找不到第二個可能會幫她的人。

  「嘟——嘟——」

  電話打通了,可是除了她的手,就連心也在顫抖。

  「大叔,我想你了。」

  齊貝貝並沒有有求於蘇晨,而是說了一句這樣的話,她的心裡,同樣充滿了心酸與孤獨,淚水,止不住的留下來。

  「受委屈了?」

  蘇晨說道,看了看天,本來他在睡覺的,可現在已經是凌晨四點了,這個時候齊貝貝給他打電話,幾乎就是受了委屈,聽她說話的聲音,更是讓人心疼,她還是個孩子,偽裝的面具,她帶不起來。

  「說吧,你在哪,如果在京城的話,我去找你。」

  蘇晨沒有說太多,她很要強,也很倔強,所以有些話未必說的出口,僅僅憑藉著這一句話,他就已經某偷了齊貝貝的心裡在想些什麼。

  齊貝貝內心一喜,不過她卻逼得沉默了起來,不知道該從何說起。齊貝貝把地址告訴了蘇晨,她也萬萬沒想到,大叔竟然會在京城。或許,這就是一種冥冥中的緣分吧。

  不到半個小時,蘇晨就來到了齊貝貝所在的地方,當他看到眼前這一切的時候,整個人都呆住了,更多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心酸,這個從小到大嬌生慣養,含在嘴裡怕化了,握在手裡怕碎了的孩子,和曾吃過這樣的苦?何曾遭過這樣的罪?哪怕是他看著都頗為揪心,這要是讓她母親看到了,那還了得?不過蘇晨一瞬間想到了,她為什麼沒給自己的母親打電話呢?

  十七歲的孩子,她們有自己的天空,有自己的理想,也有自己的夢想,他們或許執著偏激,可是這就是青春。

  蘇晨沒有去問,而是坐在了齊貝貝的面前,這個可憐的女孩,佝僂著身子,像是一隻受盡了委屈的醜小鴨,比起當初,也消瘦了不少。

  蘇晨看著她,她也看著蘇晨,半晌,齊貝貝猛地撲進了蘇晨的懷裡,傷心的哭了起來。蘇晨也沒說話,抱著她,輕輕的拍著她,彼此之間沒有任何的言語,可是齊貝貝感覺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溫暖,堅強了這麼久,彷彿終於找到了一座靠山,讓她去依偎,原本所有的堅持與信念,似乎都在霎那間倒塌,她,在這一刻變得脆弱不堪。

  女人是水做的,這句話一點也不假,她承認,自己真的輸給了現實,當她毅然決然的與母親斷絕了所有聯繫之後,她就已經走上了一條不歸路,蘇晨當初跟她說的沒錯,總有一天,她會知道自己是多麼的幼稚,多麼的可悲。這一天,並不遙遠,獨自闖天下,需要的不僅僅是勇氣與信念,更重要的,是要相信現實。

  童話只有在小說跟電視劇裡,才顯得真切與觸手可及,可現實並不跟她想像的一樣,她敗了,敗得一塌糊塗,一敗塗地。

  「怎麼這麼傻?」

  蘇晨說道,算是詢問,因為畢竟她還只有十七歲,很多東西她未必能夠做到盡如人意,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對她日後而言,都算是一種歷練,可現在,蘇晨不知道會不會對她的身心造成影響,如果這段不堪回首的記憶在她的心裡留下陰影,那麼就是一場永遠也揭不開的回憶了。對她,未必是好事。

  「我知道錯了,大叔,而且,我知道我錯得很離譜。這個世界上,沒有不勞而獲的東西,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有的,只是冰冷冷的現實,我不會再像從前那麼傻了。」

  齊貝貝展顏一笑,髒兮兮的小臉,依舊充滿了陽光與自信,那個活潑開朗的齊貝貝,似乎並沒有遠去,蘇晨鬆了一口氣,笑著摸了摸她的頭。

  「走吧,我帶你去吃一頓好吃的,睡個好覺。」

  蘇晨拉起齊貝貝,離開了這個比起貧民窟都要讓人失望的陰冷的房子,這個世界陰冷的一面,從來都不會充斥著陽光,你自己不選擇走出去,那麼一輩子都只能活在黑暗中。

  蘇晨將齊貝貝安頓到酒店之後,自己也一直都陪著她,這個小姑娘看著真的挺可憐的,蘇晨不會趁火打劫,因為她母親跟師叔關係匪淺,而且這時候他更像是作為一個哥哥對於妹妹的照顧與關心。

  洗完澡,換了一身的乾淨的衣服,天已經涼了,早上六點半,當蘇晨從房間裡走出來的時候,那兩個收拾房間的阿姨,看向自己的眼光,充滿了鄙夷。

  「現在的年輕人啊,唉。那小姑娘一看就是未成年,雖然看著比較成熟,不過那副涉世未深的樣子,看的真是心疼,又一個好姑娘被糟蹋了。」

  「是啊是啊,社會風氣就這樣,甭管他們,不知道檢點,我們走。」

  「你們……」

  蘇晨眉頭一皺,他真的很想說一句,阿姨,我真的是冤枉的啊。

  到了十一點多,日上三竿,齊貝貝也終於起床了,整理梳妝完畢之後,齊貝貝還是那樣的光彩照人,嬌嫩欲滴,雖然消瘦了不少,可是胸前的兩座山峰,規模卻絲毫沒有降低,只不過她的眼神之中,多了一絲滄桑,多了一絲現實,多了一絲人情世故,蘇晨看在眼中,不知道對於他來說,究竟是對是錯。

  「走,出去吃早飯吧。」

  齊貝貝似乎並沒有像蘇晨想像的那樣心情壓抑,蹦蹦跳跳的跟著蘇晨走出了房間,仔細觀察之下,她才發現,這個酒店竟然是京城最豪華的七星級酒店,極其的奢華與尊貴,甚至在這裡的人,非富即貴,能住得起的人,大半也都是社會名流。

  「哇,原來你這麼有錢啊,大叔,以後一定要多壓搾你一點。」

  齊貝貝嘿嘿一笑,抱著蘇晨的胳膊,顯得十分親暱。

  蘇晨尷尬的笑了笑,他的錢多到花不完,何必委屈自己?住山林鳥窩,蘇晨也能住,但是能享受,誰會願意去遭罪?他又不是七老八十無慾無求的老古董。

  說是早餐,其實已經是中午了,蘇晨點的飯菜很風聲,看齊貝貝的樣子,應該是很長時間沒吃過一頓好東西了,蘇晨自然不虧怠慢了她。

  「一大桌子美味,我真是愛死你了,大叔。來來來,乾了這一杯。」

  齊貝貝毫不客氣,給蘇晨跟自己都倒了一杯紅酒,跟蘇晨乾了一杯。

  蘇晨笑了笑,拿起酒杯,抿了一口,他並不餓,所以吃的很少,看著齊貝貝在那吃,他就很滿足了,這姑娘,還真是能吃苦能受累,至於她為什麼沒有打電話給她母親,蘇晨也懶得繼續追問了,看她現在的樣子,倒是沒什麼大礙,等她自己想通了,一切也就迎刃而解了,該回家的時候,自己要留怕都留不住。

  吃著吃著,齊貝貝竟然停了下來,目瞪口呆的看著蘇晨。

  「你怎麼了?」

  蘇晨驚訝的看著齊貝貝,自己臉上難道長花了嗎?

  「我又不是看你,你臉上又沒有長花,我是看你身後的美女啊,大叔。拜託你別這麼自戀。」

  齊貝貝叼著刀叉,撇撇嘴說道。

  蘇晨:「……」

  蘇晨回頭看了一眼,果然是美女,美若天仙的大美女,而且他還認識,是龍悅,當初在廖菲的晚宴上,看到過這個人,被廖菲推崇備至,自己很少關注娛樂圈的人,也不禁對她有些刮目相看。影視歌三棲的全能藝人,而且沒有半點緋聞,不過自己這時候卻看到了一個頗為帥氣的男子,坐在龍悅的對面。當然,這種七星級酒店,是整個京城最豪華的地方,那些狗仔自然是不可能進來的,因為要進來肯定要層層把關,帶著攝影設備進來,無疑就是偷拍的狗仔。

  「你看她幹什麼,她是長得挺好看的,不過有我帥嗎?」

  蘇晨笑道。

  「拜託,大叔,男女不能比啊,就算能比,你跟她也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人啊,她可是我心中的完美女神啊,別破壞她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啊。」

  齊貝貝沖蘇晨揮揮手,似乎很嚴肅的樣子。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7:14
第四百二十八章把不要臉發揮到極致!

  偶像這兩個字,對於蘇晨而言,還是有些陌生的,因為在他的世界裡,並沒有崇拜過或是對於某個人極為的推崇,如果非要說出一個的話,或許就是自己的父親了。

  看齊貝貝那副有些花癡的樣子,蘇晨其實還是挺替她高興的,人總不能活在鬱悶跟壓抑之中,昨天初見她的時候那股陰霾與失落一掃而空,不過蘇晨知道現在的齊貝貝,早已經不是從前的她了。每個人的成長,都會飽受挫折,無數次跌倒再爬起來,才能夠鍛煉出一股鐵一般的意志,沒有人能隨隨便便成功,就像你看到的每一個身居高位的偉大人物,他們的心酸,你永遠不懂。

  龍悅的確很漂亮,能成為齊貝貝這個天不怕地不怕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的曾經的小殺馬特的偶像,足以證明龍悅受歡迎的程度跟熱度,但至少在他這個基本不關注娛樂圈任何新聞事件的人而言,就跟不存在沒啥區別。當然,如果蘇晨的這個想法被龍悅的眾多粉絲知道了,估計就算是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活活淹死他了。

  「連龍悅你都不認識,我也是醉了。大叔,你火星來的?安d外星怪蜀黍?怪不得長得這麼奇形怪狀的,可以理解。」

  齊貝貝咯咯直笑,天真與純潔,還是那麼的動人心魄,這個小丫頭,日後肯定會出落的人見人愛,無比妖嬈,幸好蘇晨沒什麼蘿莉控的想法,不然齊貝貝肯定難逃厄運了。

  「就算是國家主席,也有不認識的吧?更何況是她了。」

  蘇晨不以為然,這小丫頭的嘴,還是一如既往的刁鑽。

  「可惜了。唉。」

  齊貝貝搖頭歎息,眼巴巴的看著龍悅。

  「什麼可惜了?」蘇晨疑惑的看著齊貝貝。

  「可惜了,我想去看她正月十八的演唱會,沒機會了。」

  「買票就好了,去看唄,實在不行大叔陪你看看,反正我這幾天也閒得慌。」

  「你以為龍悅姐姐的演唱會門票那麼好買嗎?在演唱會網上預售的第三個小時不到,就已經售罄了,那可是一萬多張門票啊,就連黃牛黨手中都一票難求了,我聽說最高炒到了三萬多一張,還是有價無市呢。而且她的演唱會是兩個月前開始預售門票的,現在早就已經不可能有了。真是太可惜了,不過今天能看到龍悅姐姐,我已經心滿意足了。」

  齊貝貝遠遠的望著龍悅,一雙閃亮的大眼睛裡,還有著淡淡的失落,可見龍悅在她心裡,的確是一個非常喜歡的偶像。

  蘇晨風騷的摸了摸頭髮,眼神飄忽定,淡淡的說道:

  「看來我必須要表現一下我的風采了。我去給你要一張演唱會的門票,多簡單點兒事?」

  「咱能不吹嗎?大叔,龍悅姐姐是什麼人?那可是整個華夏當今最炙手可熱的玉女明星,就憑你,呵呵。」

  齊貝貝不屑一顧,撇撇嘴,顯然對蘇晨有些嗤之以鼻,這傢伙實在太能吹牛了。

  「不信是吧?那咱們打個賭吧。」

  蘇晨嘿嘿一笑,目光之中充滿了狡黠。

  「打就打,誰怕誰。」齊貝貝挺了挺堅實而雄偉的胸部,充滿自信。

  「那好,如果我輸了,我就狠狠的抓你一下。咋樣。」

  蘇晨一臉壞笑,比出了抓奶龍爪手的姿勢。齊貝貝猛然向後一靠,滿臉的警惕之色。

  「你想幹嘛,流氓。」

  齊貝貝臉色微紅,低聲罵道。

  「那你是不敢嘍。呵呵。」

  「誰不敢,你才不敢呢。」

  齊貝貝怎麼會被蘇晨嚇到?而且明知道蘇晨是激將法,可是她還是充滿了期待,如果蘇晨真能要來龍悅姐姐演唱會的門票,那麼就算讓他摸一下又能怎樣。就算真的要不來,自己也能跟他討價還價。

  「好,我答應你,要是要不來呢,怎麼辦?」

  齊貝貝說道。

  「如果要不來,那我就光著屁股在酒店跑一圈,咋樣?」

  「果然是個下流胚子,大叔,你越來越邪惡了。」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這句話你沒聽過嗎?」

  蘇晨自信一笑,起身就朝著遠處的龍悅走去,媽的,這一次真的要充一次大頭了,厚顏無恥的要門票,這種事蘇晨還是第一次干。

  「真巧啊,沒想到能在這裡碰到你,龍悅小姐。」

  蘇晨編了一個偶遇的理由,一臉笑容的站在了龍悅跟那個沉默的男子身邊。

  龍悅抬頭一看,嘴角帶著一抹親和的笑容,看上去十分的親切和藹,但就是少了那股讓蘇晨心生愛意的想法,或許是她作為公眾人物的原因,那平易近人的笑容,倒是讓蘇晨覺得半真半假。

  「你好,真的挺巧的。」

  龍悅對蘇晨算不上有什麼特別的想法,不過這個人似乎還不錯,聽廖菲的話,這個男人,也不簡單。算是有過一面之緣,不過更深的交情,那倒是沒有了。

  「我跟朋友在一塊吃飯,恰巧看到了你,她是你的忠實粉絲,想要去看你的演唱會,不過據說你的演唱會門票在開售三小時之內,就已經售罄了。所以我就厚顏無恥的來跟你要兩張演唱會的門票,不知道行不行?」

  蘇晨開門見山的說道。

  龍悅順著蘇晨的指向,看了過去,衝著遠處的齊貝貝微微一笑,後者險些直接跌倒在地,OMG!我的女神竟然衝我微笑了。

  「這個……我看一下,好像我的包裡還有幾張。」

  龍悅看了看身邊的包,的確,裡面有還有三張票,是開售之前,主辦方給她的,畢竟自己開演唱會,肯定要送朋友一些門票的,當初要了一百張,幾乎都送人了。

  「還好,你的運氣不錯,給你。」

  龍悅直接拿出兩張票遞給了蘇晨,算不上什麼大事,龍悅並不是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女孩,對於蘇晨的潛在能力,她還是十分看重的,能跟廖菲談笑風生,至少不會比她差,只是這個人的隱諱程度,似乎比自己想像的還要深。

  「謝了。」

  蘇晨拿著演唱會門票點頭謝了一聲,就轉身離開了,龍悅輕笑了一下,並無異樣,但是她對面的男子,卻是有些不快,眉毛微皺,看上去不太高興。

  「拿著吧,兩張門票,你一張我一張,到時候我陪你去看演唱會。」

  蘇晨大搖大擺的坐了下來,而齊貝貝早已經目瞪口呆了,大叔還真有范兒,竟然真的從龍悅的手中要來了演唱會的門票,齊貝貝狠狠的在門票上親了一下,心中無比的驕傲,這可是龍悅姐姐的贈票啊,意義非凡。

  「大叔,我真是愛死你了。」

  齊貝貝站起身來,直接在蘇晨的臉上狠狠的親了一口。

  「啵兒——」

  聲音不算大,但是在安靜的酒店大堂餐廳之中,卻是顯得有些格外刺耳,有幾桌客人包括龍悅在內,都是將目光落在了這裡,蘇晨尷尬的笑了笑,這丫頭實在是太大膽了。

  龍悅撲哧一笑,她看得出來,或許是因為那個女孩太激動了,才會做出有失雅觀的事情,不過看上去那女孩只有十七八歲,倒是充滿了天真。

  「這男人,也夠人渣的了,連未成年的小女孩都不放過。」

  龍悅對面的男子,冷笑著說道,眼神之中閃過一抹陰冷。

  「那女孩是他什麼人,你也不知道,別瞎猜了。」

  龍悅淡淡的說道,有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感覺,男子沒有再說什麼。

  「大叔,我看她手裡還有一張門票,我有個非常好的朋友,也想去看演唱會,可我們倆都沒有買到。你能不能再要來,我看你跟她關係不一般啊。」

  「咱能不帶這麼無恥的嗎?我還沒使出我的抓奶龍爪手呢,你竟然還讓我去?」

  蘇晨不樂意了,這丫頭有點得寸進尺啊。

  「就一張,反正她留著也是留著,後天就是演唱會了,她萬一送不出去,砸在手裡咋辦?你說是不是。」

  「你真的比我更無恥,齊貝貝!」

  蘇晨咬牙說道。

  「求求你了,大叔,算我欠你的,好不好嘛。再給我要一張。」

  「怕了你了。依舊都不要臉了,我就不要臉的更徹底一些吧。」蘇晨心中想道。

  「大叔,難道你忍心看著我把我的朋友丟下嗎?那樣的話,我是不是就成了背信棄義的人了?難道你願意眼睜睜的看著我走向人性的深淵,而萬劫不復嗎?」

  「我茨奧,不過是一場演唱會,至於這麼嚴重嗎?還涉及到了人性的卑劣,我發現你比我更無恥。我發誓,我會記住你一輩子的。」

  蘇晨被齊貝貝打敗了,這丫頭裝出一副楚楚可憐泫然欲泣的樣子,自己看了還真有點於心不忍,依舊都不要臉了,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看來我今天是要把不要臉發揮到極致了,蘇晨忍不住想到。

  「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我就知道大叔不能讓我背負背信棄義的千古罪名。嘻嘻。」

  齊貝貝笑著說道,眼瞇成一條線,對蘇晨現在的表情,相當的滿意。

  「別忘了,我的抓奶龍爪手。」

  蘇晨再一次走向了龍悅,儘管蘇晨覺得自己的臉皮其實挺厚的,但是也實在有些難以啟齒。

  「那個,龍悅小姐,我還有一事相求。」

  龍悅倒是並沒覺得蘇晨墨跡,臉上的笑容絲毫不減。

  「說吧,什麼事,不會是想把我最後一張演唱會的門票也要走吧?咯咯。」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7:15
第四百二十九章不服咱就干!

  龍悅笑起來的樣子,讓蘇晨覺得,這個看起來不食人間煙火的女子,還真有那麼一股子禍國殃民的味道,在蘇晨看來,她更像是在畫中纖塵不染的仙女,不與世俗同流合污,可是她的表情卻又那麼平易近人,或許自己對娛樂圈真的有些偏見跟誤解吧,至少她還是非常平和且真實的。

  被龍悅一口說中,蘇晨更加尷尬了,你個挨千刀的齊貝貝,貪得無厭,害得老子來丟人。

  「哈哈,真讓你說中了,我還就是為了那最後一張門票來的,是為那死丫頭的男朋友要的。」

  蘇晨胡扯了一個理由,硬著頭皮說道。

  「哦,是嗎?難道你不是她的男朋友嗎?看起來還真是天生一對啊。」

  龍悅對面的男子陰沉的說道,陰陽怪氣的樣子,讓蘇晨有些氣不過,不過至少人家是龍悅的朋友,自己也不好說什麼。年輕男子面色冷峻,如同刀削一般的木人,算不上帥氣逼人,可是讓人看一眼就難以忘記,彷彿他注定深入人心一樣。

  龍悅微微皺眉,道:

  「你的話有點多,趙野。」

  被稱作趙野的男子,有些讓人覺得陰惻惻的,龍悅說完,他也就變得沉默了,至少蘇晨看這傢伙還真不太順眼。

  「你還真逗,有勇氣來跟我要最後一張門票,看在你這麼勇氣可嘉的份上,讓給你了。」

  龍悅說道,她其實對蘇晨挺好奇的,這樣一個人,究竟心裡是什麼樣的呢?他有著比肩那些上市集團老總的資本,卻為了兩張演唱會的門票厚顏無恥的跟自己來要,實在有點讓人讀不懂,那些追求自己的大亨巨鱷們,這點小事會跟她低頭?一個個全都趾高氣昂,包場的事情,他們都做得出來,龍悅也不是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當然事後她的憤怒可想而知。

  所以蘇晨的做法,讓她覺得挺有趣的,因為在她身邊還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人。

  「那就太感謝了,不過你要是送人的話,我就不要了,我去找一些黃牛幫她再買一張吧。只是她可能覺得,你給她們的,意義不一樣而已。」

  蘇晨客氣地說道。

  「不用了,沒事,我一個好閨蜜,我帶她一起去就好了。給你吧,我的票現在可是不便宜哦,找黃牛買的話,沒有四萬到五萬可是買不到的。」龍悅笑著說道,顯然對自己的影響力,她也是很自信的。

  蘇晨內心凜然,那得多二B啊?花四五萬買張演唱會的門票?至少他這輩子是幹不出這種事情來。

  「那就太感謝了,日後如果有用得著我的地方,就說話,我一定萬死不辭。」

  蘇晨說道,不過趙野卻是嗤之以鼻,他身為紫禁城太子黨之中數一數二的人物,而且龍悅的背景,你清楚嗎?有事的話,估計叫你去,會把你嚇得大小便失禁的。

  趙野冷笑著,蘇晨看在眼中笑而不語,他根本沒把這個人放在心上,而在趙野眼中,他也懶得跟蘇晨這樣的下等賤民計較,要幹掉他,跟碾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但是他根本就沒有要整蘇晨的慾望,他的對手,是當今太子,是華夏帝都之中最有頭有臉的官二代,富二代,他算老幾?如果成天以碾死螞蟻為樂趣,那豈不是自貶身價?

  「沒關係。沒有那麼嚴重,幾張門票而已。」

  蘇晨點頭示意,拿著門票轉身回到了座位。

  「給,我真是醉了,就這兩張演唱會的門票。把我一輩子的臉都給丟盡了。」

  蘇晨歎息著說道。

  「耶耶!大叔最棒,我就知道你一定行,我真的很好奇,你跟龍悅姐姐到底是什麼關係啊?為什麼她會那麼輕易的就把票給你呢,而且我估計那也是她最後的幾張票了。」

  「我跟她——」

  「等等,讓我猜猜。」

  齊貝貝打斷了蘇晨的話。

  「你跟她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對不對?嘿嘿。不太可能啊,你長得這麼挫,人家龍悅姐姐是國際大明星,怎麼會看上你呢?不對不對,難道你跟她有親戚?一定是這麼回事。」

  蘇晨呵呵一笑,他徹底無語了,他已經不知道用什麼言語其形容這個死丫頭了,老子至於像你說的那麼挫嗎?我是隱形高富帥懂不懂?做人要低調懂不懂?沒見過世面的死丫頭。

  「你還真會猜。」

  蘇晨現在就想把她按在地上一頓蹂躪。

  「既然你們關係這麼好,你在幫我一個忙好不好大叔,你幫我去要一分簽名照吧。」

  蘇晨翻了翻白眼,你當老子是你的馬仔啊,使喚的這麼來勁兒,我的臉都被你丟盡了,我再去朝人家要簽名,我得多二啊。

  「事不過三,這不可能了,別瞎想了。」

  蘇晨沉聲說道,無比的堅決。

  「大叔,算我求你了,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

  齊貝貝又玩起了曖昧,嘟著嘴,可憐兮兮的樣子,果真是百試不爽,但是你當自己是你那些同學嗎,一點節操都沒有?

  「免談,我告訴你,這已經是我的極限了。」

  蘇晨三令五申,他不可能再去問龍悅要簽名了,人家心裡現在指不定怎麼想自己呢,見過不要臉的,見過更不要臉的,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而且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要是連這點常識都不知道,而且還一步步得寸進尺,估計蘇晨會被人罵的外焦裡嫩的。

  「大叔,你就答應了我吧。晚上還有更刺激的。」

  齊貝貝晃了晃那一對雄偉的保齡球,而且故意拉低領口,蘇晨甚至看到了那深深溝壑之下若隱若現的山間小葡萄,這尼瑪還讓不讓人活了?光天化日之下,就色誘我,你當我是凱子嗎?蘇晨心中極為憤怒。不過眼神卻一眨不眨的看著,這雄偉程度,絲毫不比翎芝的差,說起翎芝,那絕對是極品美女,要身材有身材,要氣質有氣質,而且武力值還灰常給力,實在是天上難找地下難尋。

  「有多刺激?」

  蘇晨忍不住問道。

  齊貝貝眼神一瞇,充滿挑逗的說道:

  「那就要看大叔你給不給力了,表現好了,一切皆有可能哦。」

  「你要這麼說,那我盡力而為了,做男人的,在這個時候,自當挺身而出,要是連這點事都辦不好,那我還算什麼男人?我就姑且信你一回,今天我也豁出去了。」

  蘇晨咬咬牙,就衝你這麼賣力氣,我如果還死要面子的話,那怎麼對得起你呢?哈哈哈。蘇晨內心樂開了花,又便宜不佔那才是王八蛋,不過說歸說,他還是比較心疼這小丫頭的,跟他也算是比較投緣,因為她也沒有父親,而自己同樣如此,很多時候在蘇晨眼裡,她就像是一個活潑可愛的小妹妹,讓他有種深深的保護慾望。

  「咳咳。我要出洞了,不對,我要出發了。」

  蘇晨眉飛色舞的看了齊貝貝一眼道。

  當蘇晨第三次走到龍悅身後的時候,首先看到他的那名男子,臉色已經徹底的陰沉了下來,有再一再二,還有再三再四?趙野臉上的憤怒就差直接開口噴蘇晨了,兄弟你還能不能要點臉了?這特麼的都第三次了。主要是趙野費盡了千辛萬苦才算是故意找機會,偶遇,約到了整個華夏乃至整個亞洲的女神級人物龍悅,這頓飯吃的簡直太鬱悶了,被你這麼三進三出,弄得稀碎稀碎啊。

  「實在是抱歉啊,龍悅小姐,我還有最後一件事情相求。」

  「我說兄弟,你有完沒完了?」

  趙野沉聲說道,在京城,誰見了趙野這幅摸樣,多半又有人要倒霉了,但蘇晨不認識他,而且跟他也不熟,懶得理他。

  「你這人……」

  就連龍悅也有點哭笑不得了,臉皮厚的可以啊,讓龍悅簡直對他無言以對,因為蘇晨這人也太奇葩了。

  「沒關係,你不用不好意思,龍悅小姐,我就是朝你要張簽名,沒啥大不了的。」

  蘇晨說道。

  龍悅一臉愕然,該不好意思的人,應該是你吧?

  「大哥,你真是一朵奇葩。」

  龍悅歎息了一聲,從包裡取出了一張紙,準備給蘇晨簽名。

  「我看你那包裡好像有一張CD,你就把名字簽在CD上吧,我無所謂,沒事。」

  蘇晨撓撓頭,他要真覺得不好意思,就不會站在這裡。

  龍悅實在有點無奈,那張CD碟,本來是送給那個她當初的大學同學的,連同那張演唱會的門票,現在倒好,都被蘇晨厚顏的要走了。

  「我特麼的就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

  趙野實在忍無可忍了,龍悅涵養好,可不代表他也是活菩薩,他已經下定決心,等蘇晨離開這裡之後,肯定找人好好弄死他,在京城除了那個自以為是的太子,還沒人敢跟他這麼囂張,尋常人哪個見了他,不得繞道三里?什麼京城四少,在他眼裡,那都是一個屁。

  「謝謝誇獎。」

  蘇晨不怒發喜,表情滑稽,看的龍悅暗笑不已,不過卻是氣壞了趙野。

  「你特麼給臉不要臉?」

  趙野霍然間站了起來,目光犀利,死死的盯著蘇晨,大有不服咱就干的意思。

  「嚇唬我?」

  蘇晨淡然一笑,嘴角的笑容,越發的讓人覺得十分有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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