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都市] 醫武高手 作者:洛水河圖 (全文完)

 
GGCMEAT 2018-3-1 00:06:17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27 190281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7:36
第四百五十章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回來!

  在他們二人來了之後,全場寂靜,誰也不說話了,哪怕是龍悅也只是面色略沉,不再言語。

  「我行自我意,不需要任何人來教我。」

  蘇晨說道,這句話,是對青年而言的,至於那個女子,他不想跟女人講道理。

  「殺機重,殺心重,殺業也重。」

  女子看向蘇晨,秀眉皺的越來越深。

  「佛不渡我,我自成魔。」

  蘇晨不理會任何人,轉身收劍而去,看了龍悅一眼,後者也趕忙跟了上去。

  沒有人看到他是如何收劍的,劍又在何方,唯獨女子眼神緊縮,這個傢伙讓她越來越好奇了。

  「劍是八歧的,怎麼會在你手中,你跟他什麼關係?」

  女子對著蘇晨的背影嬌喝道。

  蘇晨停住了腳步,轉過身,女子以為他要跟自己說,但是蘇晨的話,氣得她差點罵娘。

  「與你何干?」

  說完,大步流星的離開了馬場。

  「太子,這件事——」

  朱弘琦看向青年,面帶尊敬之色,低聲詢問道。

  「這個人不簡單,要動手,也要看清楚對方有幾斤幾兩,你們,動不了他。」

  青年搖頭說道,趙野頗為不甘,周圍幾個不認識青年之人,也都是面色大變,誰也沒想到,他竟然會是如今的京城第一公子哥,太子黨的魁首太子。

  「難道就這麼算了?」

  趙野頗為不甘,臉色沉悶,他知道只有有太子在,就絕對不會允許他胡作非為的,要搞小動作,他是最為不屑的,所以自己如果還想對付蘇晨,就得另尋他法。

  「跟他鬥,你只會死的更快。不信你可以試試看。」

  女子冷笑著說道,說完,也是憤憤而去,這個混蛋,必須要搞清楚這個人的背景。

  「連她都生氣了,你以為,那個傢伙還會有好日子過嗎?」太子笑道,牽著馬,跟上了女子。趙野跟朱弘琦恍然大悟,在京城,那個女人要對付的人,還從來沒有失敗的,誰敢惹她,無異於惹了閻羅王。

  「你不覺得,你的處事原則,太過於血腥胡鬧了嗎?」龍悅沉寂了許久,坐在車上,她並沒有發動車子,而是看著蘇晨說道。

  「血,是最簡單,也是最直接的解決方式,難道不好嗎?他們處心積慮的對付我,難道我還以顏色,不應該嗎?善良是善良者的墓誌銘,我如果不給他們致命一擊,他們就會整日惦記著我,難道他們對付我,我還要做大善人嗎?」

  蘇晨笑著搖頭,龍悅雖然比自己大不少,可是人性的卑微與卑鄙,她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她的確是個善良的女孩,在看到自己砍下孫虎的手的時候,她的確顫抖了。

  「你知道那個青年跟女人是誰嗎?」

  龍悅不想跟蘇晨繼續爭論下去,因為再爭下去,自己也不可能改變他,她唯一擔心的還是蘇晨接下來的日子應該怎樣度過。

  「應該是太子吧。」

  蘇晨說道。

  「你知道?」

  龍悅難以置信的看著蘇晨。

  「他來了,全場寂靜,鴉雀無聲,在京城能讓朱弘琦跟趙野這兩個世家公子卑躬屈膝的人,估計也只有那個神秘的太子了吧。」

  「你倒是不笨。」

  「我寧願笨一點,笨的人腦子簡單,活的更長久一些。」蘇晨莞爾一笑,剛才的事情,並沒有影響到他的心情。

  「你先走吧,我有點事。」

  看到翎茵跟朱弘琦一同走來,蘇晨的面色沉了下去。

  「你又想幹什麼?你不會是要把她搶回來吧?」

  龍悅哭笑不得的看著蘇晨,他的想法,似乎跟正常人接不上軌,自己無論如何,似乎也趕不上他的腳步。

  「答對了,只能改天請你吃飯了。」

  蘇晨下了車,直接攔在了朱弘琦跟翎茵的面前。

  「你不能跟他在一起。」

  蘇晨看著翎茵的眼睛,面容真誠的說道。

  「我們已經分手了。」

  翎茵笑了笑,似乎看得很開,可她的心也在滴血。

  「你算什麼東西,不要以為我朱弘琦怕了你。」

  「怎麼,要殺我?呵呵,我倒是希望你快動手。」

  朱弘琦冷笑著,緊緊的握著翎茵的手,他不怕蘇晨,他怕蘇晨將翎茵從他的身邊搶走。

  「我沒興趣殺你。總之,你不能跟他在一起。」

  蘇晨依舊還是看著翎茵,因為翎茵的父親是朱弘琦的叔叔,他們兩個是堂兄妹。蘇晨沒有做長舌婦的興趣,既然師叔翎詠春沒有告訴她們姐妹兩個這件事,就說明翎詠春不想他們捲入朱家,自己又何必多此一舉呢?如果她站在別的男人的身邊,蘇晨也沒有那個資格站在這裡阻攔他們了。

  「笑話,你算老幾,不管你跟翎茵之前有過多少讓人懷念的感情,那都是過去了,PASS了,懂嗎?現在翎茵是我的女人。」

  蘇晨知道翎茵不是一個隨便的女孩,所以他們兩個雖然是男女朋友,卻並沒有逾越雷池,朱弘琦倒是想,但是翎茵卻不會答應他。

  「跟我走。」

  蘇晨把手伸出來,伸向翎茵,翎茵緊緊的咬著嘴唇,臉色越來越難看,內心的糾結與掙扎,讓她變得相當矛盾,可是她似乎有種感覺,如果真的錯過了這一次,她這輩子,或許就再也沒有機會拉上這雙溫暖而有力的大手了。

  半晌,蘇晨始終在等,朱弘琦始終在看,而翎茵始終在想,最後,翎茵終於還是沒有邁出那一步。

  「祝我幸福吧。朱弘琦,今晚,我就是你的女人。」

  翎茵抱著朱弘琦的手臂,微笑著,眼角噘著一抹淚光,轉身離去。朱弘琦微微一笑,那顆懸著的心,也是徹底的放鬆了下來,他真的怕翎茵鬆開自己的手,投入蘇晨的懷中。

  蘇晨自嘲的笑了笑,搖搖頭,愛情,他真的不懂了。在她眼中,愛,並不一定要擁有。

  可是,蘇晨不會讓自己留下遺憾,而且,他們,根本不能夠在一起!

  夜晚,風涼如水,在自己獨門獨院獨棟的小別墅裡,朱弘琦可謂是早已心猿意馬,壓抑不住內心的激動,因為他馬上就能夠跟他心目中的女神結合了,他知道或許在翎茵的心裡,她還有些不太願意,但是至少她答應了自己,那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順的佔有她了,日後的事情,就『日後』再說,雖然他現在的確很喜歡翎茵,她的容顏更是一點也不遜色於龍悅,但是在他眼中,愛跟慾望,更勝一籌。女人一旦得到之後,她還不服服帖帖的歸順於你?

  這棟別墅是朱弘琦自己買下來的,這間雅致經典的小別墅了,他已經奪走了不下五十個女人的貞操,做人,尤其是做男人,要的就是風流瀟灑,這段時間跟翎茵相處他已經不知道收斂了多少,否則的話,平時在他身邊團團轉的女人,不知道有多少。

  「你真的已經準備好了嗎?翎茵,如果你不願意,我不會逼你的。」

  朱弘琦故作矜持的說道,給予了翎茵相當大的私人空間,他其實現在最怕的就是翎茵反悔。

  「既然做了決定,我就不會後悔。」

  翎茵搖搖頭,咬著嬌艷的紅唇,看著朱弘琦,這是她第一次全身心的正視眼前的這個男人,談不上愛,至少不討厭,或許,愛情與婚姻,本就不能夠混為一談吧。

  「那好,我先去洗澡吧,等我。」

  朱弘琦壓抑著內心的激動,飛奔一樣衝向了盥洗室,這是他人生中最激動的一天,這樣的極品女人,是他這輩子最最羨慕的女神,這樣的機會如果不把握住的話,那麼他才真的是混蛋。

  沒過多久,朱弘琦披著浴袍從盥洗室之中走了出來,翎茵低著頭走了進去,躺在那張超大的席夢思床上,朱弘琦彷彿迎來了人生中最璀璨耀眼的春天。

  「哈哈哈,得不到龍悅,我也可以得到一個絲毫不比龍悅差的女人。」

  朱弘琦興奮的難以自已,以前跟那麼多的女人做過愛,但是他從來沒有這麼激動過。

  洗漱過後的翎茵,長髮披肩,嫵媚叢生,披著一件浴袍,露出一節粉嫩的玉腿,包裹著她完美無瑕的身材,朱弘琦看到這一幕的時候,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這尼瑪才是人間極品,做男人的好處就在於這裡。

  「翎茵,你真的很美很美。」

  朱弘琦由衷的說道,望著如出水芙蓉一般的翎茵,早已經嚥了好幾口唾沫。

  如果這句話是蘇晨說出來的,那麼她一定會非常的開心,但是這一刻,她卻發現她內心的掙扎,是任何人都不曾懂得的。

  「來吧,我的寶貝。」

  朱弘琦從床上跳了下來,直接撲向了翎茵,不過這時候朱弘琦做夢也想不到,自己竟然被一腳提了回去,跌坐在床上。

  「蘇晨,是你!你個王八蛋。」

  朱弘琦內心的憤怒幾乎能點燃火山,馬勒戈壁的,老子在最關鍵的時候怎麼總是被你這瘟神橫插一腳?我特麼已經鎖了門了,你是怎麼進來的?你特麼是猴子請來制服我的逗比嗎?老子這輩子的幸福生活都特麼的被你毀了。

  翎茵瞳孔緊縮,這一刻,她的心,終於沉寂下來了,因為她知道自己的決定,沒有錯。

  「我就知道你一定回來。」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7:37
第四百五十一章山雨欲來風滿樓!

  翎茵笑著說道,眼中含淚,她不是一個喜歡流眼淚的姑娘,但是自從跟蘇晨認識之後,她哭過的次數,連她自己都數不過來了。

  蘇晨並沒有責怪翎茵,她就是要用這種辦法來逼迫自己,但是不外乎一個理由,那就是她愛他,愛之深,才會恨之深。

  「跟我走。」

  「我為什麼要跟你走?」

  翎茵笑著看向蘇晨,她在等待他給她一個滿意的回答。

  「你不能跟他在一起。」

  「蘇晨,你特麼的算什麼東西?這是我跟翎茵之間的私事,你有什麼資格評頭論足?你們已經分手了,而且我可以告你私闖民宅,這裡是我的家,你別忘了。而且翎茵已經不可能跟你在一起了。」

  朱弘琦像一頭憤怒的獅子,汗毛豎起,與蘇晨對立,惡狠狠的目光,似乎能夠殺人一般。

  「這裡沒你的事情,我要帶她走,跟你無關。」

  蘇晨淡淡的說道。

  「你再說一次?呵呵,真是天大的笑話,你來我家搶我的女朋友竟然說與我無關?老子還沒窩囊到那種地步。」

  「今天我就讓你窩囊到這種地步。」

  蘇晨回首一掌,砍在了朱弘琦的脖子上。

  「我……不窩囊。」

  朱弘琦雙眼冒金星,直接躺在了地上,被蘇晨打暈了。

  「現在可以跟我走了吧?」蘇晨說道。

  「你要了我,我就跟你走。」

  翎茵目光灼灼的看著蘇晨,她並沒有開玩笑。

  「嘩啦。」

  翎茵的浴袍直接掉落在了地上,完美無瑕的身體,直接暴漏在蘇晨的面前,蘇晨呼吸一滯,唉,這個丫頭,實在是太過於倔強了。不過面對這樣一個潔白無瑕的女子,蘇晨的抵抗力還是非常有限的,他知道,他這輩子逃不出這個女人的手掌心了。

  「如果你願意,我蘇晨這輩子一定會對你好的,但不是現在。我愛你,很愛很愛你,但是我跟你姐姐已經發生了關係,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解釋,可是我也愛她。你的愛情裡揉不得一點沙子,我的愛情,更不允許有一絲悔恨,那樣的話,我會抱憾終生。可你,是我蘇晨忘不掉的劫。」

  蘇晨內心感覺相當的無力,哪怕是面對那麼多武林高手,江湖至尊的時候,他也未曾有過一絲後退,可這一刻,面對翎茵,比走下刀山火海,更讓他難以抉擇。

  「連姐姐,都已經是你的人了嗎?」

  翎茵喃喃的說道,嘴角的苦笑,亦充滿了酸澀的味道,連姐姐那種堅守不一的女人,都敗在了他的手中,難道說,她們姐妹,注定要為了一個男人而瘋狂嗎?

  「罷了罷了,我翎茵這輩子,或許就沒有當公主的命,連姐姐都已經給了你,我還能說什麼?或許從一開始,我的堅持,就注定是一個笑話吧。」

  翎茵雙手緊緊的扣緊,甚至連指甲蓋都是深入血肉之中,但這個決定,她不會後悔,可這輩子,她就只能委身於這樣的一個男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只能是一種奢望,甚至想要一個人擁有這樣的男人,更加的不可能。

  「對不起,翎茵。」

  蘇晨變得有些沉默。

  「愛上了一匹野馬,可惜我這裡並沒有草原,所以,我只能任憑他去馳騁,只要他還記得,有一個永遠都會在家裡等著他就好。」

  蘇晨猛然間抬起頭,看著翎茵,內心的感動,尤勝激動。翎茵能夠妥協,他從未有過奢望,不過他對翎茵的愛,卻是毋庸置疑的。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翎茵撿起地上的浴袍,披在身上轉身而去。蘇晨這才想起來去看翎茵的好身材,尼瑪,剛才心情壓抑,完全忘記欣賞了,等他回過神兒來的時候,就已經來不及了。

  「你不是說要在這裡那個嗎?翎茵。」

  「流氓!什麼時候你做的讓我滿意了,我才會給你。我不是個隨便的女人。」

  翎茵憤憤的說道,穿好衣服之後,跟著蘇晨一起離開了這裡。站在別墅門前,翎茵有些愧疚,從始至終,她都沒有愛過朱弘琦,但是這樣一個為她默默付出了這麼多的男人,就這樣離他而去,翎茵還是有些不太忍心,但感動不是愛情,所以她還是毅然決然的跟蘇晨離開了。

  寒風,黑夜,春雨滴滴貴如油。

  二月二,一個在中華民族『年』這個節日之後,最後一個也是徹底破除年味兒的一個節日,二月二,龍抬頭,取一年之計在於春的意思,從頭開始,春種秋收播種在即。然而北方的二月二,才剛剛解凍,寒風吹來,依舊充滿了蕭瑟的味道,紫禁城,這個數百年的古都,在這一刻,也是下起了濛濛小雨,天色黑的可怕,彷彿吞噬一切的巨獸。

  秦城監獄,風雨飄搖,遠處的老槐樹,形單隻影,歎息著春的伶仃。

  於老束手而立,站在一處閣樓之上,眼神沉寂,這天,這夜色,這春雨,都給人一種莫名的壓抑。他知道,一場遲來的殺戮,或許即將徹底劃破這夜空。他知道,任何人,都阻擋不了這場殺戮,就連上面也是特意交代過,不可誤了大事,蘇臻的死,已成定局,無人能狗改變,這二十年,已經是國家給他最大限度的一種寬恕了,無論是江湖中人,還是各國的高手,都會在這一夜,前來斬殺蘇臻。他活得越久,就會讓越來越多的人,坐立不安。

  所以,他必須死!一個人死,能夠平息一場動亂,也算是英勇就義,但對於蘇臻而言,生死,他早已經置之度外了,他唯一恨的,就是國家沒有放過他的兒子,如今他不想讓孫子也攪合進來,他一個人若能換來世界和平,死,又有何懼?

  於則成目視著前方,他知道這注定是個不眠之夜,所以早在晚飯前,他就已經吩咐過,無論外面發生什麼事,讓守衛都不要出來,哪怕有人越獄,也不要出來。出來,就等於死,這裡的一切,不會讓任何外人知曉,所以哪怕是一條狗,也不會留下。至少,於則成知道要殺蘇臻的人,至少有三方,美利堅的肯尼迪家族,東方家族,還有就是歐洲各方勢力。在外人看來,蘇臻就是一個移動的活化石活寶庫,可沒有人想讓他活在世上,哪怕對於華夏而言,他都是一個定時炸彈,因為他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得罪的人,也太多了。

  一個白衫老者緩緩走來,剃光了鬍鬚跟頭髮,像是個和尚,嚴肅的面容,哪怕是於則成見了,都是畏懼三分。

  「李先生。您來了。」

  於則成低聲問候。

  「我想看一看蘇臻,帶我去見他吧。」

  李先生說道。

  「可是,現在他隨時都有可能會有生命危險,我怕您——」

  於則成擔憂的說道。

  「這不是有你在嗎?呵呵,我怕什麼。前面帶路。」

  李先生笑了笑,將生死置之度外。

  於則成無奈,只能帶著他走向蘇臻所在的房間。

  房間之中,一個披著咖啡色披風的老者,安靜的坐在那裡,凝望著窗外淅淅瀝瀝的小雨,思緒飛躍。

  「老蘇啊,我來看你了。不管你是真瘋還是假傻,今天,都是你的最後一日。別怪國家,別恨國家,一個世紀,就出了你這麼一個妖孽,怪就怪你太讓人忌憚了,我們共事了三十年,沒有人比我瞭解你,這個世上,你最掛心的,怕是就是你的孫子了吧,你放心,有我李榮德在一天,沒有人能碰得了他。」

  李榮德沉聲說道,這一刻,他有著無盡的苦楚與心酸,當初蘇臻是他的競爭對手,但也是他最佩服的一個人,如果不是因為二十年前那場變化,或許蘇晨就是第二個『鄧公』,不當權,卻能權傾天下的人。

  「想當初,鄧公三起三落,你也不是沒有見到過,可是畢竟時代不同了,老了老了,最不能懷疑的,還是命啊。老蘇。」

  李榮德搖頭歎息,百年風雨,華夏歷史從上世紀中期才開始改變,建國六十餘載,中華民族經不起那麼大的風浪,一切,都以安定二字為中心。蘇臻的頹敗與蘇家的沒落,跟時代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我知道怨天尤人不是你的性格。我必須要告訴你,老蘇,我恨你大半輩子,可我知道,我不如你。你是我李榮德這一生,除了毛公鄧公之外,唯一佩服過的人。」

  李榮德佝僂的身形,有些顫抖,年邁的身體,早已經是風燭殘年,可是他站在這裡,卻是整個華夏的脊柱與棟樑。

  「一路,走好。」

  說完,李榮德含著淚水,轉身離開了蘇臻的房間。從始至終,蘇臻沒有說過一句話,但是李榮德能感覺到,他一直在聽,而且是用心的聽。

  房間之中再度變得安靜下來,蘇臻的笑容,也緩緩的舒展開來。

  「人生一世,我蘇臻,沒什麼可遺憾的了。」

  「藍臉的竇爾敦盜御馬,紅臉的關公戰長沙,黃臉的典韋,白臉的曹操,黑臉的張飛叫喳喳——」

  蘇臻洪聲唱到,聲音高亢且振奮,漸漸飄蕩在雨中。

  夜,漆黑一片,周圍,除了蘇臻詭異的歌聲,安靜的可怕,甚至連人的心跳聲都能聽到,然而在這淒清冰冷的雨夜,伴隨著蘇晨的,只有那房間中迴盪的自己的歌聲。

  山雨欲來風滿樓!

  遠處,一個帶著斗笠的男子,緩緩走來,二樓上的蘇臻,看得真切,這個人的殺機,哪怕是遠在幾十米之外的蘇臻,也是有著強烈的感受。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7:38
第四百五十二章當年消失的人!

  「蘇臻,曾官至中央委員,管理過公安部與統zh安部,為人狠辣果決,是抗日戰爭後期與抗美援朝初期最傑出的幕後策劃的天才人物,令美利堅與歐洲數國領袖都為之讚賞,令無數恐怖組織跟個大家族聞風喪膽,其子蘇天霆,囂張跋扈,霍亂當世,父子二人,其罪當誅,罪不可赦。因國家保你二十載,才苟延殘喘至今,如今,你的命數,到了。」

  黑衣斗笠的男子,淡淡的說道,彷彿在給蘇臻宣判一般,冰冷的語氣,跟死人無異,毫無一絲的情感可言,甚至連半點感情波動都沒有。不過這恰巧就證明了一點,這個男子,必非凡人。真正的殺手,只要做到這樣,才能夠勝任。

  「國子監的人?」

  蘇臻微微皺眉,他就算死,也不想死在國子監的人手中,那是隸屬於國家卻又超脫於國家的一個懲善罰惡部門,始於明朝,曾經就連反清復明的天地會,對國子監的人,也是俯首稱臣,這個殘存至今數百年的組織,如今不但沒有凋零,反倒是越來越厲害了,但是他們的人,卻也越來越少了,據說整個國子監不超過一百人,兩位監主,四大護國法王,都是絕頂高手。他們的目的,就是為了殺掉那些對國家有害跟真正的大惡人,但是蘇臻認為,他無愧於家國,所以即便是死,也不想死在這些人的手裡。

  國子監的存在,甚至連現在不少中央大佬都不清楚他們的存在,不隸屬於國家,不受束於國家,所以他們的人總是有種世外高人的感覺,可是他們的迂腐,也是已經傳承了數百年。原本通常的意思是官方最高學府,但是隨著國子監的組織漸漸興起,這個組織也不受國家控制,就連國家對他們也是無可奈何,萬幸的是,他們不會去做傷天害理的事情,而他們的宗旨就是懲善罰惡。

  「不愧是二十世紀末除了鄧公之外華夏唯一的高人,有見地。」

  中年男子依舊神情冷漠的說道,眼前這個人雖然不是什麼武林高手,但是他的思想跟手段,卻是讓無數人諱莫如深,若論梟熊,他必定身在名列。

  「國子監的手,伸的還真是長,我的事,似乎跟你們並沒有關係吧。」

  蘇臻笑吟吟的說道,哪怕是死,也要死的清清白白。

  「那就由不得你來評判的,我們監主自有定論。國子監四大護國法王之一,白虎法王,前來執監!」

  白虎法王沉聲說道,緩緩的抬起頭,直視著蘇臻,當初,自己的手指斷掉過一根,就是被他的兒子蘇天霆一劍削去的。

  「國子監也夠辛苦的了,竟然排出了四大法王之中的白虎法王,不過,要想殺我,你還得問問你身後的人,誰都想來取我的項上人頭,可是,我只有一顆腦袋,呵呵。」

  蘇臻毫無懼色,早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了,左右都是死,他又有什麼可怕的呢?

  白虎法王緩緩的轉過身,一個環胸而立,手握長刀的男子,也是來到了他的身後。白虎法王眼神微瞇,這個傢伙的實力,怕也不弱,竟然比自己還要高上一籌,甚至已經直逼第五條經脈。

  「你是……十翼天使左倫?」

  白虎法王認出了左倫,他曾經去過美利堅執行任務,見過一次左倫,但也僅僅只是匆匆一瞥,沒想到他竟然也會來攪這一趟渾水。

  「不錯,蘇老爺子的命,我要定了。」

  左倫淡笑著說道,他的肩膀已經醫好了,當初被蘇晨重創,傷勢漸漸痊癒,這一次華夏之行,他志在必得。

  「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本國的事情,我勸你還是離得遠遠的吧,你以為這裡是歐洲嗎?能允許你在這裡囂張跋扈?」

  白虎法王也是頗為忌憚的看著左倫,冷哼著說道,他相信,在場的人,一定不止左倫一個。

  「我跟蘇臻的仇,不共戴天,他兒子傷過我,他孫子敗過我,你說他該不該死在我手裡?」

  「真是熱鬧啊,呵呵,殺人也都聚得這麼齊,真是讓人大開眼界了。」

  一聲爽朗的笑聲響起,一個中年男子坐在那棵老松樹之上,開懷大笑。

  「你又是誰?」

  左倫忍不住問道,這個傢伙,他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深不可測!

  「你只知道蘇天霆,卻不知道華夏還有一個不亞於蘇天霆的人。東方家族的老二,東方飛雲。」

  左倫瞳孔緊縮,看著那個豪放不羈,放肆大笑的方臉大漢,心中變得猶豫起來,東方家族最傑出的妖孽,據說沒有人知道東方飛雲究竟有多強,哪怕是與蘇天霆相比,是也不知道他們之間孰強孰弱,跟他交手的人不多,但沒有一個活下來的。所以東方飛雲在華夏就是一個誰都不願意去惹的禁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東方飛雲從來不是找茬的人,但唯有一點,他喜歡看戲。

  「不用緊張不用緊張,我只是來看戲的,你們要打就快點,待會來了更厲害的人物,保不齊你們就更沒機會了。我東方飛雲說話算話,我絕對只是來看戲的。大王叫我來巡山吶,伊兒呀兒呦。」

  東方飛雲靠在大樹之上,瞇著眼,唱著歌,淋著小雨,閒情逸致十足。

  「東方飛雲說話算話,他說不動過手,就算是有人找他打,他都不會動手的。」

  蘇臻說道。

  「還是蘇老爺子明事理,我東方飛雲說一不二。」

  「今日,蘇臻的項上人頭,我取定了。」

  左倫冷哼一聲,衝向二層閣樓之上的蘇臻,白虎法王眼神一寒,迅速衝了上去,扔飛了頭頂的斗笠,比起飛鏢毫不遜色,直接逼退了左倫,左倫閃身一撤,躲過了斗笠,霎那之間,白虎法王已經衝了上來,凌厲的手法,堪比刀劍,左倫立即格擋,白虎法王的衝勢迅猛,絕不能攖其鋒銳,要避其鋒芒才行,如今的左倫雖然實力恢復了,但是跟當初顛峰時期還是差上一線,所以跟白虎法王交手,左倫絲毫不敢托大。

  「嗖——」

  一道刀光貼著白虎法王的身邊劃過,就連落下的雨滴彷彿都被左倫一刀劈開,如流星趕月,刀光重疊,凶悍異常。兩個人的實力都是相差無幾,而且二人的經驗都可謂是極為豐富,一個是國子監的護國法王之一,一個是歐洲頗負盛名的強者,真要是展開生死之戰,鹿死誰手還是未知數。

  刀鋒所過之處,佈滿寒光,白虎法王空手接白刃,兩個人的交手可謂是精彩至極,看的一旁的東方飛雲都是津津有味,不住的拍手叫好。

  小雨依舊淅淅瀝瀝的下著,你來我往之間,白虎法王終究還是落了下乘,兵器在手左倫趁勝追擊,要打擊到這個傢伙只能陳現在,機會稍縱即逝,左倫可不想讓白虎法王回過頭來壓著自己打。你追我趕,最終白虎法王猛然回頭,三記迴旋鏢,直接射向左倫,按說在正常情況下,左倫是不可能中鏢的,畢竟他們這個層次的高手,真正玩暗器的,有幾個能夠登得上大雅之堂?而且以他們現在的速度完全可以輕鬆躲過暗器,就算是槍子,幾乎也能判斷個八九不離十了。

  可是如今左倫乘勝追擊,完全忘記了防備,倉皇之下,他的眼中只剩下白虎法王了,殺了他,他就能夠轉身對付蘇臻了,這個任務如果還完不成的話,那他就真的沒臉回去見肯尼迪族長了。可正因為如此,左倫才一時疏忽大意,竟然被白虎法王三鏢齊發,射中了一枚,表上無毒,但是被射在了手腕之上,還是握刀的手,左倫的戰鬥力自然大打折扣了。

  「你竟然使詐。」

  左倫面色陰冷,沒想到竟然著了他的道。

  「沒聽說過兵不厭詐嗎?對,你是外國人,應該沒看過華夏的古典文學三十六計。」

  白虎法王嘴角難得露出一抹陰冷的笑容,反客為主之下,白虎法王雷電腿法瞬間爆發,左倫即便有長刀在手,也對其相當的忌憚。一記鞭腿,掃起草地之上的淤泥,水花飛濺,白虎法王單手拍地,凌空一轉,回身一擊力壓千鈞,鐵腿壓在了左倫的肩膀之上。

  「喝——」

  白虎法王一聲暴喝,壓得左倫單膝跪地,臉色慘白,左倫揮刀而落,白虎法王趁勢後退,不忘一拳砸向後者的胸口,但是卻被左倫以長刀格擋了下來。風水輪流轉,這一次輪到白虎法王發威了,嘶吼的叫聲,猶如猛虎出籠,連環腿法,逼得左倫完全沒有了招架之力。白虎法王抬腿飛身,一腳揣向後者,長刀所向披靡,但在這一刻卻被白虎法王硬生生的踹斷了。

  而左倫的胸口也被實打實的踢了一腳,左倫幾乎倒飛了出去,白虎法王的力道可想而知,不過刀斷之後,左倫卻並沒有就此罷休,一節刀尖瞬間爆發射向了白虎法王,但是下一秒,白虎法王沒有撂倒的是,自己躲過了初一,卻沒能躲得過十五,左倫竟然掏出了一把槍,直接打中了白虎法王的右胸口,後者踉蹌倒地,還好不是左胸口,否則的話,白虎法王此刻就已經死了。

  東方飛雲眉頭微皺,竟然在這種交手使用熱武器,著實有點不要臉了,這是江湖上一個不成文的規定,真正的高手過招,使用暗器算是為人不齒了,但是如果使用熱武器的話,就有可能會引起公憤。

  「你似乎有點過了,不想死的更快,我勸你還是把槍收起來吧,至少,你現在已經違背了這個遊戲的規則,所以,就算是白虎法王死了,你也不可能會殺掉蘇臻。」

  東方飛雲淡淡的說道。

  「是嗎?我到要看一看,誰能當我!?」

  左倫的話還沒等說完,槍還沒等舉起來,手臂,竟然被一張撲克牌削掉了。霎那之間,左倫的慘叫聲響了起來,東方飛雲竟然會這麼恐怖?

  「我說過,你已經違背了這個遊戲的規則,所以,你被淘汰了。看在肯尼迪家族的面子上,我不殺你,滾!」

  東方飛雲在左倫眼中無比的可惡,但也無比的可怕,他現在真的應該明白一個道理,他當年未必就比蘇天霆弱,沒有交手,誰也無法妄自評論。

  「我還會回來的。」

  左倫不甘的吼道,轉身離去。不過沒等他走出十步,便是被人一劍穿心。驚恐的一幕,看到的人,並不多,可是每個人都是忍不住內心一慌,這劍,來的太快了,快的讓人根本看不到,左倫就已經死了,鮮血沒有飛濺的滿地,只有靜靜躺在地上的左倫。

  冷冽的寒光,使得白虎法王的心中,變得更加的害怕,因為這個人,竟然是當年消失的人。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7:39
第四百五十三章不畏生死,不敬鬼神

  如果說二十年前最讓人聞風喪膽的人,除了蘇天霆之外,那麼也就是眼前這個人了。一襲黑袍,禍亂世間,一把軟劍,橫掃寰宇。不過,最終還是敗在了蘇天霆的手中,那一戰之後,他便是消失了,很多人認為,蘇天霆肯定是在那一戰殺死了他,可是誰也想不到,二十年的蟄伏,臥薪嘗膽之後,他竟然重新站在了這裡,而此時,早已經物是人非,曾經的天驕隕落了,而他,這個重獲新生一般的魔神,再度降臨了!

  他殺過的人,連他自己都數不過來,所以,他才是當世的殺神!二十年後的今天,蘇天霆已不再,誰又能置他於死地呢?

  黑袍男子陰惻惻的冷笑著,目光之中,殺伐冷冽。

  「肯尼迪家族的面子,還沒這麼大,破壞了遊戲規則,死有餘辜。」

  黑袍男子沙啞著說道,抽回手中的劍,一步步走向蘇臻。

  劍光奪目,寒氣逼人,殺人不染血,唯有倚天劍!

  「倚天劍?」

  東方飛雲瞳孔緊縮,這柄劍,就是當年蘇天霆的劍,也正是因為這柄劍,才掀起了一場武林風暴。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而一座大廈的疊起,也並非一蹴而就的,當初蘇天霆之所以成為武林公敵,原因不只是他是蘇臻的兒子,他手中的倚天劍,以及他的狂傲囂張,都是其中不可或缺的原因。誰也不知道東方飛雲為什麼不肯與蘇天霆一戰,就是因為他手中的倚天劍,如有神助,東方飛雲從不打沒有把握的仗,所以他自始至終都沒有跟蘇天霆打過一次。

  「倚天劍怎麼會在你手中?」

  東方飛雲低聲說道。

  「我只是沒想到,你真的還活著。」

  「蘇天霆已經死了,誰還能與我一戰?哈哈哈,今日我只要殺掉蘇臻,就算得上是功德圓滿了。」

  黑袍人狂笑著說道,肆無忌憚,不將任何人放在眼中。

  「反正都是死,死在你手中,也比死在那個洋鬼子手裡強。」

  白虎法王捂著胸口,咬著牙說道,不看到蘇臻就地殞命,他是不會離開這裡的。

  「東方飛雲,難道你也想多管閒事嗎?」

  望著攔在自己面前的一截松枝,黑袍人停住了腳步,淡淡的問道。

  「不敢不敢,我只不過是個看戲的人,我要看到的,也是蘇臻命喪與此,如果你要殺他,如果沒有人能攔住你,隨便,但是如果你要帶他走,或許你根本走不出秦城。」

  東方飛雲笑著說道。

  「你在威脅我?」

  黑袍人冷聲道。

  「不不不,你若是心裡沒鬼,在這裡殺了便是,何須多此一舉,看你的樣子,似乎並不是要殺人,而是要將人帶走吧。」

  「果然不愧是東方飛雲,不錯,我就是要他走,我看誰能攔我。」

  黑袍人冷哼一聲,兩道身影破空而至,直接攔住了黑袍人的去路,兩個人都是一身紅袍,雙眼炯炯有神,胸前帶著一枚十字架,很顯然,他們是教廷的人。

  「兩位紅衣主教,就想攔住我?哼哼,你們的黃金大祭司親自出手還差不多。」

  黑袍人嘴角帶著不屑,兩個紅衣主教的實力,都已經打通了四條經脈,這是紅衣主教最基本的條件。

  「呵呵,當年你沒有被蘇天霆殺掉,或許,本就是一個遺禍。對付你這個大魔頭,兩個紅衣大主教,自然是不夠的。」

  一個身著黃金聖衣,手握黑金權杖的老者緩緩走來,兩位紅衣大主教,都是讓開了一條路,他的身份,昭然若揭。

  「沒想到你還是來了,希金斯勒。」

  蘇臻搖搖頭,歎息著說道,有些不想看到這一幕。

  「華夏有句古話,叫做滴水之恩湧泉相報。我希金斯勒不會忘記蘇老爺子的恩情,我僅代表我個人為你而戰,教廷與我無關。」

  希金斯勒年輕的時候,曾經被蘇臻救過,所以他始終銘記著這份恩情,梵蒂岡教廷本不願意插手華夏的事情,因為他們深知華夏的水很深很深,可是無奈希金斯勒如果不來,就算是死,也比不上眼睛,有人要殺他的恩公,他自然不會袖手旁觀。身為梵蒂岡教廷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黃金大祭司,一共只有兩位,他便是其中之一。

  「你這又是何必呢?有人要我死,我死便是了,能解決天下紛爭,無數人的懷恨,我一人死,又有何難?我的劫數便在於此,生死,我早已經看淡了。因為我,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

  蘇臻的呼吸聲都是有些凝重起來,這本不是他樂意看到的畫面,他知道,要讓自己死的人,太多了,就算是國家能保住他二十年,已經是仁至義盡,那些人早已經為了今天,蠢蠢欲動了。

  身為旁觀者,東方飛雲嘴角勾起了笑容,這場遊戲,越來越精彩了,梵蒂岡教廷都已經參與了進來,有意思有意思。

  黑袍人雖然並不畏懼這個黃金大祭司跟兩個紅衣主教,但對他來說,卻的確是個麻煩事,連他都不得不重新考慮,該如何劫走蘇臻了。

  「想殺我爺爺,先過我這關!」

  蘇晨踏空而來,一劍射去,強大的殺意,直逼黑袍人,磅礡的劍氣帶著蘇晨一往無前的衝勢,幾乎掃開了一切障礙,但是當斬龍劍即將射中黑袍人的時候,卻被後者一劍打落,斬龍劍飛速而落,蘇晨接下斬龍劍的那一刻,雙臂都是被震得完全麻木了,不過他還是硬生生的接住了斬龍劍,沒有後退半步,儘管虎口開裂,但是對他來說,小菜一碟。

  黑袍人跟東方飛雲都是忍不住驚訝了一下,尤其是東方飛雲,瞪大眼睛看著蘇晨,忍不住說道:

  「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不過跟你老子,倒是真有那麼幾分相似。」

  「沒想到,這都殺不死你。」

  黑袍人似笑非笑的看著蘇晨,當初把蘇晨踢下山崖的那一刻原本以為已經解決掉了這個後顧之憂,但是沒想到他的命竟然這麼硬。他那個死鬼老爹已經死了,他這個餘孽,也早就不該活在這個世界上了。

  「想殺死我的人,不只你一個,但是我還不是好好的活在世上?明年今天,就是你的忌日。」蘇晨緊握著斬龍劍,沉聲說道。

  「口氣不小,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不過今天你跟你爺爺,怕是都逃不掉了。」

  「蘇晨,你為什麼還是回來了。」

  蘇臻言語之中帶著一絲慍怒,今天就算是天神下凡,也攔不住那些即將到來的牛鬼蛇神,多來一個人,只不過就是多一具屍體而已,但是他是蘇家唯一的血脈,蘇臻怎麼可能不擔心呢?如果說在這個世界上唯一能夠牽動他那顆古井無波的心的人,那麼就只剩下蘇晨了。

  「爺爺,難道您讓我眼睜睜的看著你被那群傢伙殺掉嗎?蘇家,沒有孬種,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身為蘇家男兒,我不會給您跟父親丟臉的。」

  蘇晨撲通一聲,跪在了爺爺蘇臻的面前,蘇臻笑著流出了一絲眼淚,重重的點了點頭。

  「好一個蘇家男兒,不畏生死,不敬鬼神,爺爺,以你為傲。」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7:40
第四百五十四章殺神一怒

  不畏生死,不敬鬼神!

  對於蘇臻而言,只要蘇晨活著,就是他唯一的祈禱。

  不管是蘇天霆也好,蘇晨也罷,蘇臻都只希望他們好好的活著,不管是正是邪,是善是惡,蘇家的人,永遠都是對的。蘇天霆的死,對於這個白髮人送黑髮人的老人而言,他沒有說過一句話,並不是他冷面無情,哪怕他是神,體內流淌著的鮮血,也是真真切切的,那種徹骨的痛楚,並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說的清楚的。

  蘇天霆死後,蘇臻反而更加的安靜,父子情,一生夙命,誰也無法改變。

  早已過了知天命年紀的蘇臻,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牽掛的,就是他的孫子,蘇晨。蘇晨的一往無前,蘇晨的勇者無懼,蘇晨的點點滴滴,都與他們蘇家人如出一轍,這才是真正的男子漢!

  老了老了,他才發現,自己的牽掛,並不是自己,而是他的血脈。他能面對生死從容不迫,可如果面對蘇晨被害,他的生命,將會徹底失去生機,當年沒有親眼目睹過兒子的死去,他不信,可是二十年來,由不得他不信,蘇天霆,這麼一個曾經叱吒風雲的兒子,終究還是離他而去了。

  至此時,蘇晨變成了他唯一的寄托。

  「好一對感人至深的爺孫,不過我想,今日你們誰也逃不過去了。」

  黑袍人冷笑著說道,手握倚天劍,步步逼近,很顯然,他殺意已決。

  「當年敗給了蘇天霆,今日在這裡跟他的父親兒子一決生死,也算是一種夙命了。呵呵。」

  東方飛雲喃喃著說道,他始終都是站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上來看這件事情,跟蘇家有些仇怨,但是並不深,而且那都是大哥他們的事情,對於政治絲毫不感興趣的東方飛雲來說,追求武道之極,才是他心之所向。老天爺從來都是公平的,給予了他絕世的天賦,並沒有讓他成為大哥那樣的巔峰人物,人總有擅長,如果在各個領域都是超級強者的話,那就不只是變態那麼簡單了,簡直就是老天爺詞語的BUG。

  東方飛雲只觀戰不參戰,恰恰就印證了這一點,他集百家之所長,窺百家之所短,所以才能夠越來越趨於完美,他的成長,沒有人知道,但是誰也不敢小覷,連蘇天霆都未必有必勝之心的恐怖妖孽,總歸還是相當可怕的,藐視甚至挑釁他的人,這些年,沒有一個人還活著。

  「多說無益,我父親能打敗你,我蘇晨一樣能讓你跪地求饒!」

  蘇晨低喝一聲,持劍而去,劍光所指,橫掃乾坤,布都御魂劍已經被他收了起來,取而代之的則是大開大合縱橫捭闔的斬龍劍。以蒼龍出海之勢,氣貫長虹,劍心直指。

  黑袍人也是眉毛一擰,這個傢伙的成長,還真是讓他有些擔憂,當初在他眼中隨時都可以捏死的傢伙,如今瞬間爆發出來的雄偉氣勢,竟然能夠讓他認真對待了,看來在假以時日,甚至不出三年,自己都未必能夠穩勝於他。雖然跟當初蘇天霆的顛峰時期比起來,還有些差距,不過這個傢伙勝在進步神速。

  黑袍人躲過了蘇晨凶悍的一擊,嘴角帶笑,雖然很強,但是在他看來,也僅此而已。

  倚天劍在其手中游刃有餘,甚至比蘇晨的劍還要快上數分不止,黑影接連閃爍,殘留的光影,不斷的旋轉在蘇晨周圍,蘇晨瞬間陷入被動,黑袍人的實力,超出他,不止一籌。

  蘇晨面色凝重,這個時候,他能依靠的,只有自己,不過他很清楚,要跟這黑袍人正面一戰,自己十有八九是要輸掉的。

  「蘇老莫慌,我去助他。」

  希金斯勒沉聲說道,大手一揮,與身後的兩個紅衣大主教瞬間加入戰團,而他們的目標則是一致的,那就是黑袍人!希金斯勒的實力,甚至比蘇晨要強上一線,可是還是不足以完全壓制黑袍人,按照蘇晨的估算,他在第四條經脈的巔峰,也就是說只差一步就能夠打通第五條經脈了,可是黑袍人的實力,在蘇晨看來,卻是深不可測,完全難以捉摸,兩個紅衣大主教,再加上一個黃金大祭司,四個人,才堪堪穩住局面,而那個黑袍人,依舊是游刃有餘。

  此時此刻,哪怕是東方飛雲,也是露出了震驚的面容,這個傢伙,實在是太過可怕了,消失了二十年,他的實力,怕是已經甄至化境。中華大地之上,要找出與他相媲美的高手,幾乎是寥寥無幾。

  「好強的傢伙。」

  蘇晨心中無比的鬱悶,這一戰他可謂是準備充足,可是沒想到這個黑袍人竟然強到令他發指的地步,如果不是這個黃金大祭司跟兩個紅衣主教幫忙的話,蘇晨可以肯定,自己在這個黑袍人手中絕對是險死還生。

  斬龍劍大開大合,蘇晨只功不守,一往無前,大有力拔山兮氣蓋世的氣勢。黑袍人不緊不慢,一套根本讓人難以想像的劍法,讓蘇晨嘗到了敗績,斬龍劍呼嘯而去,蘇晨如影隨形,可是卻根本連黑袍人的衣襟都砍不到,整個空曠的草地周圍,幾乎都是黑袍人留下的一道道殘影,蘇晨與希金斯勒奮勇抗戰,可是仍舊是收效甚微。

  「你們幾個人,要殺我,還不夠。」

  黑袍人冷笑一聲,兩大紅衣主教貼身而去,手中力道足以碎山裂石,不過黑袍人的速度卻比他們快上一倍不止,手起劍落,雨幕垂簾,獻血不染分毫,而兩個紅衣大主教,盡皆是被黑袍人一劍掃過,如果不是他們兩個實力強勁,怕是後果不堪設想,如果是剛剛打通第四條經脈之人,剛才,黑袍人就已經能夠將他們兩個徹底秒殺了!

  蘇晨找準機會,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在黑袍人出劍的一霎那,蘇晨身影連閃,封鎖了黑袍人所有的退路,希金斯勒手中的權杖,凌空砸去,逼退了黑袍人,兩者緊追不捨,蘇晨借勢一劍,拔刀而斬,掃落的,卻只是一道殘影,而黑袍人已經出現在了他的身後,倚天劍幾乎從蘇晨的手臂穿了過去,蘇晨悶坑一聲,豆大的汗珠從他的臉上落下來,慘白無血,可是他並沒有就此停手,而黑袍人也並不會因為重創了蘇晨就對他手下留情。還未等黑袍人拔劍而出,蘇晨左手之上,已經是緊握布都御魂劍,反手一劍,直接砍在了黑袍人的肩膀上,說時遲那時快,電光火石之間,完全難以分清。

  『姍姍來遲』的希金斯勒連續三腳飛毛腿,踢退了黑袍人,在黑袍人的肩膀之上,已經是鮮血淋漓。蘇晨也好不到哪裡去,因為他跟黑袍人的傷勢,卻是半斤八兩,誰也未必能比誰好過。忍受著劇烈的痛楚,不過蘇晨認為絕對值得。

  蘇晨手握雙肩,儘管右手已經有些顫抖,但是仍舊握緊斬龍,冷冰冰的看著黑袍人說道:

  「狂妄自大的傢伙,不過如此。」

  黑袍人目光陰鷲,當年,除了跟蘇天霆交手之外,還沒有人能夠傷得了他。

  「你已經徹底激起了我的憤怒。所以,你必須要死!」

  黑袍人目光死死的盯著蘇晨,周圍所有人,包括東方飛雲都有些不寒而慄的感覺,這種衝擊力,是讓人難以抗拒的寒冷,如墜冰窟,彷彿殺神降臨一般!

  東方飛雲的臉色最先有所變化的,因為他終於知道這個傢伙強到什麼程度了,他的情感已經足以影響到周圍之人,也就是說現在方圓百米之內,幾乎所有人都有種被他監視的感覺,他的殺意,瀰漫在所有人的周圍。除非打通第六條經脈,也就是傳說中的衝脈,因為東方飛雲到現在為止,也只不過摸到了一些門檻而已,打通了第六條經脈,基本就等於是人神了,跟他單打獨鬥要想贏他,幾乎是天方夜譚,之前蘇晨等人四人聯手都被他重創三個,其恐怖可想而知。

  「他剛才,竟然還是隱藏了實力。」

  東方飛雲倒吸了一口冷氣,如果自己不參戰,那麼蘇晨等人,絕對不是黑袍人的對手。

  劍如心,人如劍,黑袍人劍心直指蘇晨,一步步前進,但是其蘇晨彷彿跨越了時間的界限一般,蘇晨連續退後,他也感覺到了黑袍人肆無忌憚的恐怖殺意。

  人如劍,劍入心,黑袍人的恐怖殺意,幾乎將蘇晨完全籠罩在內,讓他無處可尋。

  「我不能死!他不可能殺得死我,啊——」

  蘇晨內心狂吼著,不過那種被完全鎖定無處可逃的感覺,還是讓他有些恐慌,現在如果強行提升實力的話,那麼待會再有強敵,自己又該如何應對呢?蘇晨突然間感覺自己的力量,太過於單一跟局限了,真正的高手,他還遠遠算不上。

  「你的劍,就是我的劍。」

  黑袍人喃喃著說道,蘇晨感覺被萬劍包裹,封殺去路,儘管他穩固劍心,可是兩者之間的差距,始終還是太大了,他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蘇晨的憑藉著劍心的無我無劍,化解了大半的萬劍穿心,但是兩劍的真實刺入,還是讓他腹背受敵,若不是劍心穩固,蘇晨就已經被剛才黑袍人的萬劍穿心殺掉了,那種超越了意識跟思想的劍術,並非空穴來風。當黑袍人持劍而立的時候,蘇晨卻已經單膝跪地,倒了下去,身中兩劍,已經是他最大的本事了。

  「沒想到,在我的萬劍穿心之下,你只中了兩劍,我最真實的兩劍。」

  黑袍人背對著蘇晨,淡淡的說道。那一刻,希金斯勒忍不住嚥了口吐沫,他知道如果是他,已經死了,雖然不知道蘇晨是如何防住黑袍人的攻勢,可是剛才那一幕,實在是太過於可怕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他雖然是來救人的,可是並不想連自己的小命也搭進去。

  殺神一怒,誰能當我?

  黑袍人嘴角微微一笑,他雖然受傷了,但是蘇晨依舊不是他的對手。

  「你以為,你真的贏了嗎?」

  蘇晨揩去嘴角的鮮血,眼神中的寒意,徹底的瀰散開來。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7:41
第四百五十五章六脈凝劍!

  蘇晨的話,使得黑袍人眼神一縮,因為他有種不詳的預感,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這種危險並非來源於蘇晨本身,可是那種切實存在的危機感,他是不可能有錯的,如今已經真正的躋身強者之列,他相信在這個世界上能狗比他更強的人,絕不會超過五個,而且都是一些行將朽木不肯出山的老東西。打通了帶、沖二脈之後,便會更加的耳聰目明,憑他敏銳的感知,玩玩不會出錯。

  「你已經身受重傷,你以為,還有誰會來救你?」

  黑袍人冷冷的說道。

  「求人不如求己,沒人救我,我自救如何?」

  蘇晨再次站了起來,傷勢雖然嚴重,不過在他看來,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爺爺。

  「哈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話,那我就等你來自救。有什麼本事,儘管使出來吧,怕怪我沒給你機會。」

  黑袍人張狂的笑道,他的確有這樣的資本,因為他的實力,超越蘇晨太多太多了,如今希金斯勒與兩個紅衣大主教,也是不敢妄自動手了,三人之中兩人重創,而希金斯勒也只能為了保全自己不再出手,哪怕是勢均力敵,他也絕對會拚上一拚,可是對於他來說,這個黑袍人太過於強大了。與他交手,下一個重傷甚至死掉的人,就有可能是他這個黃金大祭司。

  蘇晨沒有怨天尤人,他之前已經來了有一會兒了,一直沒有先出手而已。那三個人都是為了救爺爺而來,但是他沒有權利,人家也更沒有義務誓死保護你,蘇晨並不怪他們。可蘇家男兒,永不後退,哪怕明知戰死,他也要衝在最前面,爺爺是在他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不,還有一個是他還沒有見過一面的母親,雖然蘇晨恨她,可她畢竟是自己的母親。

  蘇晨不後悔,當他站在這裡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最壞的結局。

  偏偏就在這個時候,讓蘇晨悟出了一套真正的劍法,或者說是指法,他自己也不知道該如何命名,不過他可以想像到這種劍法的可怕。剛才在承受黑袍人萬劍穿心那一幕的時候,蘇晨瞬間明悟了,劍氣離體是一種境界,不過唯一的缺憾就是他只是一種氣勢,只是劍留下的一道道殘影而已,雖然同樣擁有實質性的傷害,但是威力比起真實傷害的那一劍,始終還是差的太多了。不過蘇晨在不經意間想到了內力輸出,以力化氣,形成真正的肉眼卻不可見的劍氣,能殺人於無形不說,而且還能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內力流竄於體內真氣百骸之間,要想達到這種內力外流化作無形的一步,蘇晨也不敢保證能不能做到,但是他必須要試一試。內力不斷輸出,比起消耗戰都要厲害,而且蘇晨這樣的做法是強行將體內真氣內力衝出體外造成實質性的傷害,有著極大的危險,跟他以銀針拓寬經脈,一樣的難做,不過還好蘇晨有易筋經作為輔助,並不擔心內力入不敷出損傷經脈,否則的話,若是尋常人這麼做,無異於自尋死路。

  以奇經八脈之內的內力灌輸在雙指之上,化為劍意,以劍氣化形,這並非是天方夜譚,蘇晨目光微凝,他這一刻的目標,就是黑袍人!

  「今日,我便用你父親跟你都用過的倚天劍,親手砍掉你的腦袋,我看你還會不會那麼命大。」

  黑袍人步步緊逼,蘇晨面無懼色,流竄於陰蹻脈,陽蹻脈,陰維脈,陽維脈之間的內力,被其瞬間灌輸與雙臂之上,蘇晨以指代劍,連環雙指,打在了倚天劍之上,竟然發出了一陣陣鏗鏘之聲,而且帶著刺耳的金鐵交鳴,誰也沒有想到,蘇晨竟然會有如此詭異的手段,連續數次,黑袍人都險些在蘇晨手中中招,因為他根本看不到蘇晨的指尖爆射而出的所謂的劍氣,他的肩膀之上,耳邊,都是相當的危險,呼嘯而過的風聲,比起那種實質性的劍氣,都是更加的可怕,最重要的是,它還是無聲無息的,黑袍人只能夠憑藉著蘇晨的指向,判斷出劍氣的位置,漸漸的,他竟然被蘇晨逼到了下風。

  這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因為在這種時候,如果他還不能夠斬殺蘇晨,將會貽笑大方,連他自己都不能夠容忍,可這傢伙偏偏還就是詭計多端,讓自己拿他沒轍。

  暮然之間,東方飛雲似乎想到了什麼,臉色勃然而變。

  「這是什麼手段?太過於邪乎了吧。」

  連白虎法王跟希金斯勒等人,也都陷入了迷茫之中,蘇晨手無寸鐵,卻愈發凌厲,招式詭變,連實力超出他相當多的黑袍人都是難以奈何與他。

  「六脈凝劍!你竟然用的是六脈凝劍?」

  黑袍人的臉色也是相當難看,六脈凝劍,一個只打通了四條經脈的人,怎麼可能用的出六脈凝劍?起初黑袍人只是不敢相信,因為他完全不相信蘇晨能夠使得出六脈凝劍,可事實上,他的確做到了,這幾乎是前無古人的,因為六脈凝劍並不是一套絕學,但是即便是突破了六條經脈的人,也未必就能夠施展出六脈凝劍。

  「什麼是六脈凝劍?」

  白虎法王看向東方飛雲,他連聽都沒聽說過。

  「六脈凝劍是需要打通六條經脈,才有可能,而且也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才能夠練成的以力凝劍出體的招式,勝在無影無形,所以在強者之間的對決,往往是無聲無息之間,就已經解決掉了對方。即便是打通六條經脈的強者,也未必一定能修煉出六脈凝劍,因為要用內力灌輸逼出體外,很可能會油盡燈枯,經脈錯亂而死。想不到,真是想不到啊,他竟然使出了六脈凝劍。」

  東方飛雲滿臉的震驚與錯愕,之所以叫做六脈凝劍,就是因為大前提必須是打通六條經脈,可是蘇晨卻只打通了四條經脈,一樣使出了六脈凝劍,怎能不讓人震撼呢?

  蘇晨低喝一聲,雙手之中爆發而出的兩道實質性劍氣直接逼得黑袍人狼狽而逃,倚天劍之上爆發而出的鏗鏘響聲,令所有人錯愕的同時,也都是膽戰心驚。一道劍氣正好射穿了黑袍人的手腕,倚天劍應聲而落。蘇晨身若游鴻,飛奔而去,直取倚天劍,黑袍人瞳孔緊縮,他又豈會讓倚天劍再度落入蘇晨手中,不過蘇晨接二連三再度射出了三道劍氣,逼得黑袍人不得不以退為進,但是蘇晨取劍的同時,卻恰恰暴露了他的破綻。黑袍人嘴角漸冷,你既然執意取劍,我就讓你知道一下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蘇晨的確取得了倚天劍,但是身後破綻卻牢牢的暴漏在了黑袍人的面前,黑袍人一掌打出,實打實的打在了蘇晨的後背之上,蘇晨一口鮮血噴了出去,身形滾落了數周,才算是站穩,單膝跪在地上,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這一掌,才是真正重創了蘇晨。

  「有命取劍,就怕你沒命用劍。」

  黑袍人冷笑著說道,倚天劍再度落入蘇晨手中,他似乎並不著急,因為蘇晨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再翻騰,又能翻騰出多大的浪花?即便你能夠施展出六脈凝劍,又能如何?

  「你的胸口,會在十分鐘之內裂開,即便殺不掉你,也足以重傷你了,是不是覺得胸口有種針扎一般的疼痛,那就是劍氣的威力,你的劍氣,之劍發出的,而我的劍氣,則是用內力打出的。」

  蘇晨咧嘴一笑,鮮紅的嘴角,露出來恐怖的笑容,讓黑袍人看上去帶著一絲陰險的味道,因為他的胸口的確如同蘇晨說的那般,開始有了針扎一樣的痛楚。

  「好小子,我真的小看你了。」

  黑袍人臉色越發的猙獰,可是他知道此時再糾纏下去,自己很可能就會成為別人的墊腳石,他不敢肯定蘇晨說的是不是真的,可是一旦自己受到重創,難保梵蒂岡教廷的人不會趁機出手,自己當年只曾一敗,敗給了蘇天霆,今日,絕不能再敗!

  「你只是太高看你自己了。」

  蘇晨冷冷的說道。

  「好精彩的打鬥,哈哈,真是過了一把癮,華夏高手,層出不窮,本王也來走一遭,蘇老爺子,別來無恙啊。」

  「太陽神阿昔洛韋,地中海的領袖,沒想到就連你這樣的大人物,都大將光臨了。」

  蘇臻淡淡的說道,可是內心卻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這個人,是絕對不亞於黑袍人的,而且他在歐洲,幾乎是橫掃無敵,能跟他比擬的,除了英國吸血鬼公爵,就只剩下印度瘋子,羅馬羅剎以及教皇那些不出世的狠角色能壓得住他了。當年,蘇臻曾經帶領過海軍掃蕩過太陽神四處海洋根據地,這個站在地中海神壇的男人,才會對蘇臻恨之入骨。

  「蘇老爺子之祭,我怎能不來?」

  蘇晨的心已經沉入了谷底,這特麼都是哪來的瘋子?我的老子我也就不說了,畢竟人已經死了,爺爺你怎麼也是這麼個惹事的人啊,父親完全是繼承了你百分百的基因啊。

  阿昔洛韋,這個名字,蘇晨再熟悉不過了,有些人,一輩子未必能夠走到每一個角落,但是他的名字,幾乎無人不知,敢於挑釁教皇安然而退的太陽神,誰敢小覷?

  「天霆若在,何懼二等人渣?」

  阿昔洛韋與黑袍人都是臉色一變,當年的那個人,的確是無人敢於逆耳,真正的老傢伙,怎麼可能對與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出手?而年輕一代,甚至中青一代,蘇天霆堪稱無敵!

  「逝者已矣,您還是先顧好你自己吧,哈哈。」

  阿昔洛韋冷笑著說道。

  蘇晨不知道,此時此刻,他的拳頭握得再緊,都未必能夠改變這一刻的事實,太陽神阿昔洛韋如果是最後一個,他或許能夠拚死一戰,但如果在太陽神之後還有人虎視眈眈,他又將何去何從?

  蘇晨苦笑著,緊緊的握著手中的倚天劍,可是,就在這一刻,一個高大且偉岸的中年男子,一步步緩緩走來。

  這一刻,對,就是這一刻,不論是再長的任何人,包括蘇臻在內,甚至暗中窺視的人,都是下意識的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個男子的出現,彷彿石破天驚一般。

  蘇晨抬起頭,望著眼前逐漸走進的中年男子,他的心,彷彿都在顫抖。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7:42
第四百五十六章蘇天霆現,八方顫動!

  一人出,石破天驚!

  當這個身形偉岸,面無表情的中年男子走出來的時候,每個人都是屏息凝神,震撼的無以復加,因為誰也想不到,站在他們面前的這個人,竟然就是二十年前縱橫天下,無可匹敵的蘇天霆!

  沒有人心中不是充滿顫抖的,哪怕是蘇臻,此刻也無法抑制內心的激動,當他看到自己的兒子竟然還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時候,他的心,彷彿重新煥發的活力一般,這二十年的苟延殘喘,似乎也變得有意義了起來。蘇天霆,這個震驚了一個時代,震懾了所有人的存在,還存活於世,這個消息,對於任何人而言,都不是一個好消息。

  「不可能,這不可能!蘇天霆竟然還活著。」

  「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蘇天庭還活著,那麼也就意味著,他將會找上所有人報仇,二十年前的蘇天霆,就已經無人可擋,現在的他,或許沒有人是他的對手了。」

  「我得趕緊回去稟報,蘇天霆居然沒死,這件事情非同小可!」

  「蘇天霆現,對於這個世界而言,不知道是福還是禍。」

  黑暗之中,每一個潛藏在暗處的人,都是不由得發出了感歎,或是震驚,或是難以置信,但是有一點,那些曾經得罪過蘇天霆與其結下仇怨的人,都開始變得緊張起來,這個消息,對於整個世界而言,都是一個重磅炸彈。

  在蘇天霆的世界中,沒有人能夠與他為敵,沒有人能夠讓他做任何事,他的存在,就是一個禁忌,一個讓各方勢力都心存忌憚的恐怖存在。因為他的桀驁不馴,所以並不受人歡迎,天才跟瘋子,永遠都是跟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的存在,因為在正常人眼中,他們真的不能以常理度之,這就是他們的可怕之處。

  震撼最大的,莫過於蘇晨,在他的印象之中,父親已經死了,而且死在了二十年前,可是眼前的這個人,卻讓他有種至親的感覺,他沒見過父親,可是那種血濃於水的親情是不可分離的,蘇晨在見到蘇天霆第一眼的時候,他就知道,他是一個比爺爺還要親的人,那麼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被所有人『殺掉』的父親蘇天霆。

  無數個日日夜夜,蘇晨都曾在夢中驚醒,對他這個孤兒來說,父親這兩個字,重如泰山!當他看到每個人都有父親陪伴的時候,他的心,是寂寥的,是哭泣的,他也是人,他也是一個渴望親情,渴望被愛的人,而父愛,對於一個孩子的成長而言,有多重要,不言而喻。父親,是足以改變孩子一生的人。

  可蘇晨沒有,他看到的,只是別人家的父親,他寧願自己生在一個最普通最窮困潦倒的家裡,至少有父母雙親的陪伴,那種愛,比任何的財富,都要讓人欣慰。很多人一生一世追求的就是權利跟金錢的慾望的極致,可是在蘇晨心裡,他想要的,這些都不是,只是,最簡單的,父親的愛,母親的呵護而已。在每個有父親的人心中,或許並沒什麼太大的想法,但是在一個孤兒心中,父親這兩個字,太過於沉重了,甚至於高過了他的一生。

  子欲養而親不待,從古至今這句話不知道傳承了多少年,但是不知道多少人都不懂得珍惜那份看似簡單卻來之不易的父愛。蘇晨的眼淚,終於在這一刻掉了下來,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父親一步步走來,彷彿踏在了他的胸口一樣,撲通撲通,無比的真切。人無子可憐,有子不孝也可憐,無兒無女更可憐,但是在蘇晨心裡,他只想說一句,一個從小沒有父親的人,才是最可憐的。

  今天蘇晨終於看到了父親,可是他卻是面無表情,甚至沒有看到自己一樣,蘇晨的心,彷彿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了,那種激動跟欣喜若狂的心態,完全難以言喻,蘇晨甚至有千言萬語要說,可他說不出來。就像是一個孩子最心愛的玩具,失而復得一樣,蘇晨的興奮,遠不止於此,父親站在那裡,像一座巍峨的高山一般,挺起萬千風雨,這就是父親。

  「父親……」

  蘇晨喃喃著說道,緩緩的站了起來,與迎面而來的蘇天霆四目相對,可是他眼中看到的,除了冰冷的殺意,一無所有。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我在他的眼中看不到一絲一毫的情感?蘇晨的心,在這一刻又在一絲絲的撕裂。

  「蘇天霆,你竟然真的沒死!看來此地不宜久留。」

  黑袍人眼神一凜,胸口的痛楚越來越嚴重,他不敢再做逗留了,趁蘇天霆並沒有對他下手的意思,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太陽神阿昔洛韋目光灼灼的看著蘇天霆,這個男人曾經與他有過短暫的交手,可最後因為某件事耽擱了,最後勝負難分,二十年前,聽聞蘇天霆隕落的消息,阿昔洛韋還頗為歎息,一代天驕自此隕落,對於當今武道來說,不得不說是一個巨大的損失,恨不能與其爭鋒。這是阿昔洛韋平生最遺憾的一件事情,不登山神壇,誰也不知道誰是第一。

  一個男人的雄心,就在於此,尤其是習武之人,對於武道極致的追求,殊途同歸,早已經沒有了國界跟語言的分隔,他們心中,只有戰鬥,只有強者。

  「這一次華夏之行,果然沒有白來,蘇天霆,今日,你我必有勝負。」

  阿昔洛韋戰意高昂,如果讓他在殺蘇臻跟與蘇天霆一戰之中選擇一個,他寧可不報仇,也要跟這個當年最負盛名的強者一戰,那是來源於內心的執著與對武道的崇敬。強者,永遠值得尊重!

  「當年的你,如今的你,還是那樣的殺伐果斷,冷酷無情。若不是被所有人圍攻致死……不,你還活著,或許,你真的能夠踏上那個所有人趨之若鶩,卻又畏之如虎的至高境界。」

  東方飛雲手心帶著一絲汗水,蘇天霆現,京城各大家族,或許會人人自危,即便東方家族有他在,也未必能擋得住蘇天霆大開殺戒,救得了一人,卻未必能夠救得了一個家族。

  「父親,難道你真的就是這樣一個冷酷無情的人嗎?」

  蘇晨有些迷茫,可是父親連正眼都不看他一眼,讓蘇晨更加的心痛。

  不知何時,蘇臻已經從緩台上走了下來,拍了拍蘇晨的肩膀,沉聲說道:

  「他並不是你父親。」

  這句話,對於蘇晨而言,無異於晴天霹靂,他怎麼會不是我父親?我甚至已經能夠感覺到那種血濃於水的親情,不是我父親,怎麼我會有這麼大的痛楚與感應?父子連心,這絕非玩笑,誰都知道,那種親情是任何人都無法抹去跟掐斷的。

  「不可能,爺爺,他就是我父親。」

  蘇晨的情緒變得相當的激動。

  「他是你父親,也不是你父親。我不知道他到底死沒死,但是從他的眼中,我看得出來,他的意識已經沒有了,甚至於思想也是空洞的,有的只是一股執念,一股殺意,而且很有可能是被人所操控的。」

  蘇臻低聲說道,他的心,又何嘗不是一種劇痛呢?看著自己的兒子人不人鬼不鬼的站在這裡,他寧願看著兒子早已經安然轉生。

  「爺爺,您是說,我父親他是一個傀儡?」

  蘇晨終於意識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臉色大變,剛才的確被親情沖昏了頭腦,不過現在仔細一想,的確如此,在他空洞的眼中,蘇晨看不到任何的情感波動,哪怕連一絲一毫都沒有,一個正常的人,怎麼可能無情無慾?除非是一個傀儡。想到這裡,他的臉色更加鐵青,究竟是誰,連父親死了都不放過,難道是英國那個神秘的吸血鬼家族?

  「我只殺蘇臻。」

  蘇天霆一步步走來,走向那個無比熟悉的父親,可是他的腦海之中,卻並沒有一絲一毫的情感,他的心裡,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殺掉蘇臻。

  蘇晨將爺爺護在身後,不過這個時候阿昔洛韋卻是出現在了蘇晨的身前,攔住了蘇天霆的去路。

  「好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傢伙,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不放過,不過今天我就破例一次,不殺你父親,若你要殺他,先過了我這關再說。」

  阿昔洛韋並非是善心發作,他要一戰,要與蘇天霆真正一戰!男人之間的戰鬥,就該像火星撞地球一樣,充滿刺激,這是太陽神阿昔洛韋從來追求的快感,所以他是地中海最傑出的驕子,背水一戰,戰者為雄,以大海為遼闊的後背,阿昔洛韋的戰意,比尋常人要更加的高亢!

  「我只殺蘇臻。」

  蘇天霆甚至連正眼都沒去看阿昔洛韋,這一次,他真的是怒了,蘇天霆竟然已經狂妄到了這種地步,跟蘇天霆並沒有任何感情可言的阿昔洛韋,自然沒有注意到蘇天霆的不尋常,所以他執意一戰。

  「給我滾!」

  阿昔洛韋攔在蘇晨與蘇臻身前,揮手一拳,硬憾蘇天霆,蘇天霆單手一抓,抓住了阿昔洛韋的拳頭,目光冷冽,殺意已決。阿昔洛韋嘴角一咧,戰鬥的血液在不停的燃燒著,這一戰,他的心,徹底被蘇天霆激活了。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7:43
第四百五十七章與父一戰!

  黑暗之中,一個獨臂老人默默的凝望著這一幕,眉頭緊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他已經在這裡注視了相當之久,伴隨著那些暗中窺視的人一個個的離去,他仍舊不為所動。

  「蘇天霆竟然沒死,竟然沒死……」

  獨臂老人喃喃自語,驀然間,他那乾癟的面龐之上,那雙渾濁的雙眼陡然迸發出一股精光。

  「我知道了,是他!」

  「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是為了成就天下第一?現在的蘇天霆只是一個傀儡而已。難道他還有更大的目的?」

  獨臂老人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如果一切都按照他的猜想,那麼這很可能是一個涉及到全球數個大洲之間的驚天大秘,只是連他也不敢確定究竟是不是這樣的,至少蘇天霆現世,對於各方勢力而言,都是一種無言的震懾,就算他不出手,也沒有人敢率先出手了,蘇天霆在當年就已經無敵於天下,二十年後,誰還敢情捋虎鬚?

  「希望你只是為了私仇而已,老傢伙,否則的話,就算是藏到天涯海角,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獨臂老人目光微瞇,對身邊的人虛空說道:

  「你留在這裡就好,蘇臻不死,你便不用出面。」

  「師傅,我怕不是蘇天霆的對手。」

  黑暗中的聲音,漸漸的傳入獨臂老人的耳中。

  「你只需保證蘇臻活著即可,蘇天霆已經不再是當年巔峰的他了,這些年,他只不過是作為一個傀儡『活著』而已,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說完,獨臂老人如風一閃,便是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蘇天霆沒有任何的言語,直接與阿昔洛韋戰在了一起,這或許就是戰鬥狂人最喜歡的溝通方式,阿昔洛韋渾身血液都在不停的燃燒著,這樣的戰鬥,連他自己都已經忘記了多久沒有過了,在歐洲很少有人能跟他一戰,真正有本事的老傢伙,哪個會出山跟他一較高下?所以阿昔洛韋才有中寂寞如雪的感覺。

  「爺爺,你先走,我在這裡守著。」

  蘇晨說道。

  「傻孩子,你認為我能走嗎?不管你他究竟是輸是贏,我的心裡都放心不下,他已經死了,如果連具完整的身體都保存不下來,那麼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呢?」

  蘇臻笑著說道,只是這笑容之中的落寞,蘇晨想懂,卻難以讀懂。他忘了,蘇天霆的確是他的父親,但他更是一個兒子,蘇臻的兒子。

  蘇天霆與阿昔洛韋戰鬥相當的激烈,兩個人都是最原始最直接的戰鬥方式,你來我往,拳腳相迎,但是每一招每一式,都充滿了爆棚的力感,看似簡單,實則石破天驚的戰鬥方式,蘇晨都是看的心驚肉跳。不過很顯然阿昔洛韋並不是蘇天霆的對手,兩個人交手數十招,始終都是蘇天霆穩壓阿昔洛韋,後者儘管反應靈便,可是最重要的是蘇天霆根本不給他任何一絲一毫喘息的機會。再者而言,蘇天霆是一個不知疲倦的傀儡,而阿昔洛韋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他的拳頭打在蘇天霆的身上,就像是打在了鋼板一樣,劇烈的痛楚,令他首先措手不及。

  「該死的傢伙,怎麼會這麼強。」

  阿昔洛韋沉聲說道,內心的憤怒不亞於震撼。跟這個傢伙火拚,就像是在跟一個石頭人對打一樣,甚至阿昔洛韋找不到他的缺陷在哪。

  蘇天霆拳風凜冽,拳到氣至,讓阿昔洛韋根本無從防禦,而對方打在他的身上,就像是瘙癢一般,根本不可能造成實質性的傷害。碩大的拳頭,劈頭蓋臉的打來,讓你防不勝防,阿昔洛韋在連中蘇天霆十幾拳之後,臉色終於變得如同豬肝一樣,倒吸了一口涼氣。

  「媽的,看來老子真不是你對手,我不甘心。」

  阿昔洛韋不信他就幹不過這個蘇天霆了,怒吼一聲,聲如洪鐘,瞬間爆發的氣勢,令人勃然色變,不過這種氣勢的壓制,對於蘇天霆而言,完全沒有任何的意義。閃電一般迅捷的腿法,讓阿昔洛韋難以招架,蘇天霆爆發出來的實力,讓所有在場的人為之色變,這完全是全面壓制啊,阿昔洛韋怎麼說也是打通了六條經脈的超級強者,但是在蘇天霆面前,不說全無招架之力,基本上也是一面倒。

  「蘇天霆,你特麼的欺人太甚!」

  阿昔洛韋怒喝一聲,翻手之間,手中多了一柄三戟叉,藏劍術雖然是華夏的不傳之秘,但是實力超越了六條經脈,就已經完全能夠運用自如了。阿昔洛韋單手持戟,揮斥方遒,橫掃而去,蘇天霆空手接白刃,絲毫不懼,兩個人打的難解難分,阿昔洛韋漸漸的終於萌生了退意,因為他知道,自己的的確確不是這個傢伙的對手,雖然他也是一個戰鬥狂人,可是輸贏乃兵家常事,今日輸了,改日還能再討回來,如果人死了,那就真的是如同燈滅。

  「蘇天霆,今日之辱,來日必定加倍償還,我阿昔洛韋還從來沒懼怕過任何人。」

  阿昔洛韋最終還是被蘇天霆擊退,東方飛雲,白虎法王等人,都是沒有說話,蘇天霆現,這個消息,明日之後,就會不脛而走,滿城皆知,到時候,或許很多大勢力,都會對此相當忌憚。

  蘇天霆並沒有執意追殺阿昔洛韋,他真正要殺的人在這裡,那就是蘇臻。

  當蘇天霆緩緩走來的時候,蘇晨終於知道,他真正要生死一戰的人,將會是他的父親。因為他要殺爺爺,而此時的父親,已經不再是當年的他,儼然已經是一個傀儡,只不過這個傀儡,很難讓人發現。

  「擋我者死!」

  蘇天霆淡淡的說道,看了蘇晨一眼,因為他正好擋在了蘇臻的面前。

  僅僅四個字,傳出的殺意,就讓蘇晨脊骨發涼,他知道這一戰,將會無比的辛苦。

  「爺爺,讓我來跟他一戰吧,即便他已經死了,他仍舊是我的父親,如果真的死在了他的手中,我也無怨無悔,因為我的生命,便是他給我的。」

  蘇晨笑著說道,他的笑,有種視死如歸的感覺,讓蘇臻感覺到了一股不妙。

  「蘇晨,爺爺無力保護你。」

  蘇臻歎息著說道,看向蘇天霆,眼神更加的複雜,死了你也不讓我們蘇家安生嗎?天霆,你真的是上天派來懲罰我蘇家的嗎?我蘇臻一生光明磊落,從來沒有做過一絲愧對於心的事情,沒想到有一天,竟然會栽在自己兒子手中。

  「要殺蘇臻,除非,你踩著我的屍體過去。」

  蘇晨凝望著『父親』,但是他卻是依舊冰冷如霜。

  「那好,我便成全你。」

  蘇天霆說道。

  蘇晨心如刀絞,數根銀針插入體內,強行激發經脈潛能,拓寬經脈,讓他在這一刻達到了巔峰,不過也僅此而已,始終還是無法達到六脈完全突破的地步。但是即便如此,已經足以讓人震撼了,尤其是東方飛雲,這個從始至終的旁觀者,已經見證了不止一次的奇跡,在這個青年的身上,他看到了比蘇天霆更加可怕的東西,那就是潛能,十年,不,五年,甚至三年,他必定會成為一代超級強者,毋庸置疑!

  蘇晨的身上有著太多的不可思議,東方飛雲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讓他相信,可是這幾乎是前所未有,他的實力原本只是神脈高手中期巔峰而已,但是現在他身上的氣息,甚至直逼自己,那種實力的提升,並不開玩笑的,需要付出的代價,必定也是極高的,甚至常人無法想像。可正因為他從來沒聽說過任何人有過這樣強行提升自身實力的手段,蘇晨是古往今來第一個。

  他當然不知道,蘇晨是將醫術與武術結合,才算是初窺門徑,醫武不分家,沒有強大的內力支撐無法完成鬼門十三針這種超強度的醫術施展,沒有鬼門十三針的神奇百變,變幻莫測,他也不可能這麼快這麼容易就達到今天的成就。

  蘇晨知道,他只有半小時的時間。不管結果如何,是生是死,他都要擋住『父親』,絕不能讓他弒父!

  內心的煎熬,讓蘇晨承受著飛人的痛苦之時,思想也在鬥爭著,他不知道這一戰究竟是對是錯,從親情的意義上而言,蘇天霆即便死了,還是他的父親。但是從活著的人的角度而言,他要為了保護爺爺,不惜與任何人戰鬥。

  今天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原本已經死去的父親,竟然以另外一種方式活在了這個世上,可是誰也想不到,他會與父親最終戰鬥在一起,而且是生死之戰。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可是蘇晨做夢也夢不到,他會跟父親不死不休,而且還是從小都沒有見過的情況之下,但是他,別無選擇。如果可以選擇,他寧願替爺爺去死,如果事情都會跟想像中那麼完美就好了。跟父親站在對立面,最痛心的,始終還是他這個有血有肉的人。

  蘇晨重新握著倚天劍,看了看,但是他並沒有選擇直接衝向父親,而是將倚天劍拋給了父親。

  蘇天霆疑惑的接過倚天劍,眉頭微皺,聲音依舊冰冷的說道:

  「我沒有用劍的習慣。你,依舊要死。」

  說完,再度將劍拋給了蘇晨,這一刻,他遲疑著低著頭,手上的老繭,是那麼的熟悉,又那麼的陌生,蘇天霆雙眼之中的茫然被冷冽的殺意取而代之。

  蘇晨的眼神中,也換上了凝重與認真。盡然無法逃避,那就讓我們父子,堂堂正正的一戰吧!

  「今日,我蘇晨別無選擇,那麼,便與父一戰!」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7:44
第四百五十八章人走,茶涼

  「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悲愴,今日,我會讓你蘇家好好享受的。嘿嘿。」

  一聲詭異的笑聲出現在胡夫金字塔頂端,一個手握著權杖,仰目望天的老者,彷彿在朝拜著什麼。

  周圍一切都是那麼的安靜與靜謐,而那個手握著權杖的老者,在下一秒竟然消失在了金字塔頂端,留下的,只有猙獰可怖,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

  然而此時,蘇晨與父親交手許久,他始終都難有突破口,唯一的欣慰就是蘇晨的六脈凝劍,對於蘇天霆造成了一些困擾,如果是尋常打通六條經脈的強者,蘇晨可以有信心一戰,但是今天的對手非比尋常,他的實力有目共睹,曾經的王者,站在神壇之上的至尊強者,而且他又是自己的父親,所以蘇晨真的無法抉擇,別說他有心無力,就算他真的有斬殺『父親』的能力,他也不會那麼做的。

  六脈凝劍,以倚天劍打出,威力更甚,相當的凶悍,碎石裂空不在話下,哪怕是蘇天霆也不敢攖其鋒銳,雖然是傀儡,可是不管他的動作還是靈活程度,都不是傀儡能夠比擬的。

  與父一戰,蘇晨最難的,並非此刻,而是他內心的掙扎。

  「蘇家,果真是罪孽叢生,這等變故,怕是沒有誰會受得了吧。」

  站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而言,東方飛雲甚至有些同情那個年事已高,雙鬢斑白的蘇臻,哪怕他年輕的時候,再厲害,一個人獨自擎起一片天,輝煌過,也大起大落過,可是他畢竟是一個父親,自己的兒子要殺他,這或是人生最過於悲哀的事情了。

  蘇晨無心戀戰,他終究還不是『父親』的對手,儘管六脈凝劍有所保留,但是蘇晨也只能且戰且退,不至於短時間之內被斬殺,可是爺爺又該怎麼辦呢?讓他走,他是絕對不會走的。

  蘇天霆伸手抓劍,但是畢竟他終歸還是血肉之軀,而倚天劍可謂是無物不破,蘇天霆竟然雙手抓住了蘇晨的倚天劍,那一刻,蘇晨靈機一動,棄劍而變,另一把布都御魂劍已經赫然在手,倚天劍可以不要,但下一秒的六脈凝劍,必須要擊中他。

  「去——」

  蘇晨低喝一聲,不過還沒等他的劍出鞘,他的喉嚨,便是被蘇天霆扣住了,完全不敢動彈。

  蘇晨凝望著蘇天霆,蘇天霆凝望著蘇晨,兩者誰也沒有採取進一步的動作。

  「他是你兒子啊,天霆!」

  蘇臻怒吼一聲,但是他卻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幕有違人倫的畫面。

  蘇天霆渾身一震,眼神之中的迷茫,似乎佔據了一大部分,不過他始終還是與蘇晨對視著,漸漸的,眼神深處,竟然流露出了一抹傷感與自責,雖然只是短暫一逝,不過蘇晨卻是內心無比的緊張,他知道,父親或許還沒有死,那一絲真摯的情感,絕對是真實存在的。

  一秒鐘不到,蘇天霆的臉上再度變得充滿了冷意,對於蘇晨,也是充滿了殺意。

  「如果我死了,能換回你的回心轉意,父親,我希望你不要再繼續錯下去。」

  蘇晨眼睜睜的看著父親說道,他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蘇天霆,這個名字宛如驚雷一般,不斷的響起在蘇晨的耳邊。

  「我……我要殺了你!我……」

  蘇天霆眉頭緊鎖,似乎相當的痛苦,內心的掙扎與糾結,當他一掌對準蘇晨拍下去的那一瞬間,卻無論如何也下不去手。

  「啊——」

  蘇天霆怒吼一聲,聲震蒼穹,緊緊的捂著腦袋,異常痛苦,從他扭曲的面孔可以看得出來,他似乎比經歷著上刀山下火海的孽待都要讓人心痛。蘇晨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這一刻,他已經筋疲力竭,而伴隨著他逐漸模糊的意志,那個讓蘇晨充滿眷戀的身影,也是幾個閃躍,便是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三天後,當蘇晨醒過來的時候,只覺得渾身像是被抽空了一樣,他之前已經虛脫了,強行施展六脈凝劍再加上用命換取實力,他的身體能夠恢復成現在這樣,已經是堪稱奇跡了,蘇晨知道不出一個星期,他應該就能夠恢復到巔峰。

  病房之外,蘇臻默默的望著這間醫院的後院,三層樓的獨立小院,這裡只有十個病房,而能讓這些人看病的人,除了歷代的權力掌控者,就是對國家有著特殊貢獻的人,才有資格住在這裡。

  在蘇臻身邊,有著一個跟他年齡相仿的老人,老人自然而立,面色淡然,波瀾不驚,彷彿任何的事情都無法讓他的情緒有些許的波動,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說的大抵便是這個人了,那種上位者的威壓,並非是笑話,從他周圍走過的人,無不是壓低著頭,心帶敬畏。

  「你可以不用死了。」

  老人笑著說道。

  「我只是現在不用死了,對嗎?」

  蘇臻冷笑一聲,似乎對這個人人恭敬的老人,並沒什麼敬畏。

  「有些事,你知道我跟國家,都是身不由己的,你的死,能帶來的好處太多了,所以當年留下你,本就是為了今天這樣一個契機。你也曾經在我們這一行,你應該明白,包括我們的生死,都不是自己能夠左右得了的。在這個世界上,迫不得已的事情,太多太多了。而現在,蘇天霆竟然還活著,這個消息對於我們而言,無異於晴天霹靂。」

  老人語重心長的說道,其中厲害關係,即便他不說,蘇臻也能夠明白。

  「機關算盡,最後只能是兔子狐悲。狡兔死,走狗烹,難道你們做的這些事情還少嗎?我早就已經不再那裡了,所以你也不用跟我講什麼大道理,你們無非就是怕天霆霍亂眾生,所以你要拿住我跟蘇晨當作王牌,這樣一來哪怕他有天大的本事,也絕對不敢造次。你們都在怕,怕一個視死如歸的殺神回來報仇。」

  蘇臻搖頭說道。

  「連我也沒想到,他,竟然真的還活著。」

  「華夏大亂,或者是天下大亂,你又能得到什麼好處呢?蘇臻,難道你已經不是我曾經認識的蘇臻了嗎?當初以天下蒼生為己任的他,真的已經死了嘛?」

  老人沉聲說道。

  「以天下蒼生為己任?呵呵,虧你還好意思說,當我蘇臻為華夏立下汗馬功勞,身先士卒,戰功赫赫的時候,你們在邀功,等我功敗垂成之後,你們以為我反面教材?當我全身心的將自己的生命跟未來獻給國家的時候,你們卻讓我白髮人送黑髮人,當我心灰意冷決定退出的時候,你們卻告訴這個遊戲,我只是一個被監控者。這二十年,你知道我是怎麼過的嗎?你不知道,你身居高位,你受萬人敬仰,你功勳卓著,你代表著華夏最為榮耀的一面,可我呢?我只不過是一個棄子,一個根本不會被人在乎的棄子。若天下蒼生為棋,我願為卒,可你們給我的,又是什麼呢?在利益與權衡的背後,我卻是最大的犧牲者,我為國家做的還少嗎?」

  「只是現在,人已走,茶已涼,誰還會在意這滾滾紅塵之中的一盤殘棋?我一個行將朽木的人,死了一了百了,我會在乎嗎?茶可以暖,但味道已經變了。人心若涼了,誰能讓他重新變得溫暖起來呢?」

  蘇臻冷笑著,可這些話,卻句句直戳老人的肺腑,他難以言語,甚至是無力反駁,正如他最初說過的一句話,很多人在這個世界上是迫不得已的,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而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你,可我希望,蘇天霆能夠摒棄前嫌,否則的話,你應該知道,就算付出同樣的代價,我們也會讓他再死一次的。只不過,我們也不想走到那樣不死不休的一步。」

  老人沉吟了一會兒,對蘇臻說道。

  他的算計,的確在於此,蘇天霆未必是個瘋子,但他卻是個有仇必報的人,他若歸來,京城誰能安好?

  一個人,代表著一個時代,禍害了一個時代,也證明了一個時代,那就是蘇天霆。

  「那只不過是個老人而已,在你們眼裡,我也同樣是一無是處,要殺要刮悉聽尊便,我蘇臻從參軍的那一天起,就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只是沒想到,我卻不能死在戰場上,馬革裹屍。」

  老人苦笑著,看著蘇臻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也是無可奈何。

  「如果要殺你,我還會在這跟你苦口婆心的說這些嗎?」

  「有些事,我做不了主。」

  說完,蘇臻沒有再去理會這個在外人看來萬人敬仰的傢伙,直接走進了孫子蘇晨的病房。

  「你醒了,蘇晨。」

  蘇老爺子滿懷關切的看著蘇晨,跟剛才的冷若冰霜相比,簡直是判若兩人。

  「爺爺,我父親,他——」

  蘇晨錘了錘依舊還頗為頭疼的腦袋,他現在最想知道的就是這個問題。

  「他已經走了,不過我想,他應該活在世界上,變身為傀儡,他還有屬於自己的意識存在,也是說,他還有可能變回你父親原來的樣子。」

  蘇臻同樣頗為動容,知道兒子還活在世界上,這個消息,比起任何事情都要值得興奮。

  「可是我們現在根本找不到他啊。」

  蘇晨苦惱著說道,但總歸還是很高興的,至少知道父親其實並沒有死。

  「這件事情,或許有人會幫我們。」

  蘇臻笑著說道,他並沒有告訴蘇晨,如果真的能讓現在的蘇天霆恢復神智跟意識,那很可能就是他的死劫!

  正在這時候,一個滿目瘡痍的老者,從門外走了進來。

  「師兄,我來了。」滿目瘡痍的老者,含笑著說道,

  蘇晨驚訝的看著他,久久說不話來。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7:45
第四百五十九章冰帝藍摩斯之心!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當初幫助蘇晨算過父親生死安危的劉伯溫的後世玄孫,卜雲方!而他,卻叫爺爺師兄。蘇晨一時間被這兩個人弄得有些糊塗了,難道說爺爺也曾跟隨卜家人學過占卜之術?

  「是不是很驚訝?哈哈,若不是你,或許我現在早已經命喪黃泉了,不管怎樣,我還是得感謝你。」

  卜雲方雖然是笑呵呵的,但是其臉上的凝重,卻是一絲不苟。對於蘇晨的恩情跟他們之間的關係,卜雲方分的很清楚,沒有蘇晨的鬼門十三針,沒有他那三百年的參王續命,自己怎麼可能苟延殘喘到今天呢?當卜雲方聽說蘇天霆現世的時候,他就知道,蘇家必定有大難,他占卜一卦,便是不遠千里的趕來京城相助。

  「您嚴重了,前輩,說不得,我還得叫您一聲師叔祖呢。」

  蘇晨苦笑著,他可不敢當著爺爺的面,受的這份感激。

  「我當初的確跟隨過卜家老爺子學過一點玄黃之術,不過我心並不在此,所以其造詣跟雲方老弟比起來,也就更是不可同日而語了,他才是真正的玄學之神。這一次他能來,就是為了你父親的事情。」蘇臻道。

  「師兄,你就不要折煞我了,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嗎?我連父親一般的真傳都沒得到,哪敢妄稱這等高人。」

  卜雲方也相當謙虛,不過蘇晨心中一動,既然是為了父親的事情來的,那他肯定已經知道了一些什麼。

  「前輩,我父親他……」

  「你先不用著急,我需要跟師兄聯手占卜一卦,以我自己的實力,完全做不到,只有我們兩個聯手,才能夠開啟天眼通,找到你父親,並且想出一個解救他的辦法。」

  卜雲方與蘇臻對視一眼,進了內室,蘇晨儘管心急如焚,可是他只能夠坐在這裡靜待消息。

  卜雲方與蘇臻聯手,以九枚大唐通寶占卜出了蘇天霆的位置。

  「九九八十一,磨難重重啊,這二十年來,蘇天霆可謂是半人半鬼,活的生不如死啊。」

  卜雲方望著手中的九枚分列各部位的大唐通寶,喃喃著說道。

  「活著,就好。」

  蘇臻神態看似從容,可是內心的心酸,卻非常人可知,為人父母者,怎麼可能不心疼自己的孩子呢?

  「師兄,且帶我看一看究竟是誰如此狠辣,竟然對賢侄下此重手。」

  卜雲方沉聲說道,蘇臻卻是在這一刻拉住了他的手,眼神之中滿是凝重之色。

  「雲方老弟,你確定那樣的話,你不會被反噬嗎?」

  蘇臻一生,未曾欠過別人什麼,他更不願意看到這個洩漏了太多天機已經變得滿目瘡痍渾身重傷的師弟再一次因為他的事情,而讓自己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卜雲方笑呵呵的推掉了蘇臻的手,說道:

  「當初我給蘇晨算過命,他是天煞孤星,三年後,差不多兩年之後,若他還能活著,必定直上青雲,可是如果這兩年期間他出了什麼事情的話,就有可能萬劫不復。我這條命是他給的,說白了,我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我也同樣是為了報恩,即便沒有你這層關係,我也會義無反顧的,師兄,你放心,我不會死的。」

  卜雲方信心十足,微笑著,以奇門八卦佈陣,在這方寸之間,借助著蘇臻的幫助,立開天眼!

  「師兄,祝我一臂之力。」

  卜雲方面色凝重,低聲喝到,蘇臻無奈,不到迫不得已,他知道卜雲方是不會使用這一招的,這就等於意味著自己完全暴漏在天譴之下,以天眼窺測,這本身就是一件不可饒恕的事情。

  卜雲方在這時候彷彿陷入到了一種混沌的狀態,他的腦海之中,逐漸浮現出了一座座的金字塔,伴隨著視線的遷移,而他也是越來越靠近那個自己想要靠近的地方,在一個幽深的部落深處,一個陰暗的地下洞穴,而蘇天霆,便是赫然躺在那口棺材之中,閉目凝神。一個雙手沾滿了鮮血的老者,似乎在蘇天霆的身上比劃著什麼,那些晦澀難懂的古老符文,似乎是古埃及的文字。

  「你將成為我最忠實的僕役,法老會讓你終有一天安息在這片土地之上,我代表法老賜予你重生之力,讓那些企圖危害到法老的人,全都去死吧。法老的詛咒,將會幫隨著他們一生一世,永不消散,知道他們魂飛魄散。」

  老人聚精會神的做著手中的這一切,突然之間,他猛然間抬頭望向洞穴之頂。

  「誰?」

  一聲暴喝之下,卜雲方與老人四目相對,不過他卻是被震得一口鮮血噴出,最後倒在了地上,氣息微弱,奄奄一息。

  蘇臻趕忙扶住卜雲方,後者在極度虛脫之下,險些直接昏迷過去,不過卜雲方這一次卻是已然身受重傷,臉色相當難看。

  「雲方老弟,難為你了。」

  蘇晨的手緊緊的握著卜雲方的肩膀,低聲說道。

  「是古埃及的法老咒語,我不太懂,但是似乎跟製作木乃伊一樣,但又比木乃伊高端的多,也就是說,蘇天霆現在已經被完全控制了。」

  卜雲方咬牙說道,這個結果,讓他們兩個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氣。

  「法老的禁咒,該死的,難道是古埃及的一個傳說?」蘇臻喃喃道。

  「什麼傳說?」

  「傳說當年在修建每一座金字塔之初,法老都會留下一個詛咒,那是屬於古埃及不可破滅的詛咒,每一個試圖破壞金字塔的人,都將會成為法老王的奴隸,而且有的傳的更邪乎,說是會死的很難看,法老索命,詛咒應驗,將會是人間的滅絕之日。不過我想你說的法老的咒語,應該是你所看到的那個人對天霆施展的掌控之術。」

  「聽你這麼說,我好像有些明白了,不過要破除這法老的咒語,並非那麼簡單的,最重要的是,已經二十年了,那個傢伙的控制已經根深蒂固,我怕萬一……萬一即便是救醒了賢侄,怕也只是一朝一夕,便會在這世間消殞。」

  卜雲方擔憂的說道。

  「你不說,我也懂得。只是,你覺得他能安然入殮跟成為他人傀儡,我有的選擇了?可以的話,我希望他能夠真正的安息。」

  蘇臻說出這番話的時候,他的心都在滴血,卜雲方知道,他只是不說而已,自己的兒子被人折磨成這樣人不人鬼不鬼,成為古埃及如同木乃伊一般的傀儡,他的心裡怎會好受?當年的霸天神威,早已經蕩然無存,昔日的絕世強者,今天,只是一個傀儡而已,這種悲哀,誰又能體會得到呢?

  「我就想知道,要破除他的傀儡,需要怎麼做?」

  蘇臻看向卜雲方。

  「第一,純陽之血,至少是千年以上道行的大妖的血,妖精,無非是那些活了數百上千年的老怪物,成不了仙,都只不過是傳說而已,只是比尋常人尋常野獸更加兇猛而已。以龍龜,熊猿虎豹等陽剛之獸為佳,蛇蟒等純陰之獸次之,但有總比沒有強。因為這些純陽精血,能夠克制任何的陰邪之物。古埃及的法老王也一樣。」

  「這要上哪去找?你說的輕巧,千年精怪,那不是比人都要精明。」蘇臻只聽到這第一個就已經有些絕望了。

  「第二,是要拿到教皇手中的冰帝藍摩斯之心,那東西據說能夠定氣凝神,驅邪避凶,是當年亞特蘭蒂斯大陸沉淪之後留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鑲嵌皇冠的冰晶。除了這兩樣東西之外,就是至親之人的鮮血與眼淚。」

  卜雲方無奈的搖搖頭。

  「這兩樣東西,都是可遇不可求,你說的冰帝藍摩斯之心,我也聽說過,可是據說三百年前,那個東西就已經被人從梵蒂岡偷走了。」

  蘇臻沉痛不已,這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難道要他去找教皇要冰帝藍摩斯之心?即便有,梵蒂岡被譽為整個世界的信仰之地,人家會給你?

  蘇晨在門外,已經聽到了這一切,現在,或許只有他能夠這麼做了,爺爺年事已高,而且根本不懂武功,破除古埃及法老的咒語,只能靠他了。

  「你想簡單了,我說的第三,並不是至親之人的鮮血與眼淚,而是摧毀胡夫金字塔內部的法老,我聽父親說過,在古埃及有一種控制木乃伊的方式,那就是借助法老之力,完成咒語祭祀,必須是最強的法老才能夠完成,而胡夫金字塔是現存最大的金字塔,要摧毀法老,就必須要去去一趟埃及,進入胡夫金字塔。」

  卜雲方語重心長地說道。

  「胡夫金字塔從來沒有人進去過,有一些人進入過外圍的人,沒有一個活著出來的,雖然我不信鬼神,可是那地方實在是太詭異了。」

  蘇臻沉聲說道。

  「你放心爺爺,有我在。」

  蘇晨推門而入,蘇臻跟卜雲方都已經料到了,可是這一刻,蘇臻還是無比的擔憂。兒子已經這樣了,在得知蘇天霆還活著的消息,蘇臻可謂是悲喜交加,如果蘇晨再有個三長兩短的話,他這輩子,即便是前半生輝煌無盡,剩下的歲月,也會變得暗淡無光。人老了,他在乎的根本不是什麼名利,跟那些手握重權不肯撒手人寰的老傢伙不一樣,蘇臻的心裡,更多的,是濃濃的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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