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烽火] 重生之征戰歲月 作者:柳外花如錦(已完成)

 
regn13 2018-3-1 00:36:3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298 56180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40
第二百五十九章 小五台山戰役(五)

    在趙登禹看來,這就是個簡單的戰術問題,直接要通了馮繼武,他在電話裡很直接的說:「馮參謀長,一一三旅請求對土匪進行反突擊,我部已經做好準備!」

    趙登禹也有自己的想法,趁著土匪的後續部隊上不來,而衝鋒的土匪,又被打得暈頭轉向,傷亡過半,趁著這個機會,一一三旅一個加強團,兩千多人,一起壓上去,干把漂亮活兒給獨立師看看,也張了二十九軍的威風。

    馮繼武只是回答一句:「趙旅長,請執行命令,沒有我的命令,任何部隊,不得擅自出擊!」

    在趙登禹給馮繼武打電話的時候,被如飛蝗般的子彈,壓在地上抬不起頭的土匪,發覺要命的槍聲停了,刺激得渾身直起雞皮疙瘩的,子彈掠過腦門兒的尖嘯聲沒有了。

    不是這幫當兵的沒子彈了吧?幾乎所有死裡逃生的土匪,都得出這個驚人相似的結論,有便宜不佔,那是王八蛋,這是俺們土匪做事兒的一貫原則,弟兄們,衝啊!

    活劈了這幫當兵的,給翹了的弟兄們報仇!活著的土匪們怪叫著,揮刀舉槍,幾步就衝過了沒有子彈射來的前沿,緊接著,「噗通」就跳進第一道工事。

    沒來得及慶祝,一陣怪嘯,大批炮彈落在頭頂,土匪們措不及防,慘叫著被炮彈炸得支離破碎,血肉橫飛。

    更加密集的炮彈打來,獨立第一旅第一、二道工事,被淹沒在滾滾硝煙之中,彈片橫飛,嘯叫著切割**,土匪們被死亡的金屬籠罩。

    趙登禹這回是真正的,五體投地佩服馮繼武,要是剛才自己的加強團打反衝鋒,就這頓炮彈,能回來的士兵,怕是連十分之一都不到,同時,他也為小鬼子的滅絕人性,感到震驚。

    淹沒在日軍炮彈裡的土匪,有聰明的,感覺不對,這炮彈是從咱們背後打過來的,是他媽那些該死的,這不存心要老子的命嗎?不干了,晚了,密集的炮彈,把工事炸得泥土和碎石亂飛。

    鬼子三十多門火炮,不要命似的猛勁發射,夜色中,炸點連成一片,淹沒在死亡火海裡的土匪,做夢也想不到,這些日本人,會使出這樣的絕戶計。

    炮擊停止,已經沒有一個能活命的土匪,陣地上,到處是殘肢斷臂,血肉模糊,一千多個土匪,被日本人這頓炮擊,個消滅得乾乾淨淨,替獨立師省了不少彈藥。

    土匪第一次進攻,就撞到鐵板上,被獨立師和日軍,聯手幹掉三千多人,後面做第二梯隊的土匪,看得膽顫心驚,遍體生寒,日本人也太他媽毒了,哪有用大炮轟自己人的道理,這些兄弟,沒讓當兵的打死,到讓日本人給收拾了。

    這活兒不好幹,日本人沒拿咱們當朋友,這些土匪,到現在才回過點兒味兒來,可惜,現在已經晚了,自從登上巴達爾胡這條賊船,就注定被利用的命運,日本人也不需要他們。

    一個大隊的日軍,排著整齊的衝鋒隊形,朝著空無一人的陣地,發起了猛烈的衝鋒,剛才的炮擊,日軍都看到了,陣地上能存活的人,微乎其微,他們要佔領的,是幾乎成為焦土的陣地。

    日軍炮兵,剛剛坐下喘口氣,剛才一通忙活,累的夠嗆,一陣尖嘯聲,忽然朝著頭頂飛來,作為同行,日軍炮兵當然聽得出,這是大批炮彈飛來的聲音。

    日軍炮兵指揮官,臉都白了,剛才支那軍隊的炮兵,不是被一陣奇襲,給全部消滅了嗎?他們哪來的炮兵,忙指揮部下撤離,根本來不及,獨立第一旅炮兵團的炮彈,第一發就是效力射,根本不需要矯正目標。

    而且,火炮的數量,要遠遠超過日軍,日軍炮兵陣地,被完全覆蓋,炸成火海,夜色中,炸點翻騰著暗紅色的火光,黑色的泥土和紅色的**碎塊兒,不斷地飛上天空,日軍炮兵和他們的火炮,在十幾分鐘的功夫,就被還原成零件狀態。

    正在衝鋒的日軍,聽到身後傳來的劇烈爆炸聲,都嚇了一大跳,不會是自己的同胞,把剛才的手段,又用到自己身上吧?他們回頭一看,自己的炮兵陣地,就像開鍋一樣,而自己的同胞和火炮,就像在沸水中,上下翻騰可憐的魚。

    巴達爾胡頹然的放下望遠鏡,剛才的一幕,使他的心臟,幾乎迸裂開,本以為計策很成功,就要拿到勝利的桂冠,按照他的估計,獨立師一線的防守部隊,經過炮擊過後,傷亡最少在百分之七八十以上,剩下的戰鬥,就很好解決,自己手上還有三千多精銳的皇軍士兵,一陣衝鋒,就可以解決戰鬥。

    至於那些土匪怎麼想,巴達爾胡根本沒有考慮這些,他們的使命,已經完成,不再有利用的價值,至於他們的死活,和自己無關。

    可是,事情的結局,完全是相反的結果,獨立師的部隊,還有大量的火炮,巴達爾胡寄予厚望的,這些重武器,在頃刻之間化為烏有,使他喪失了主要突擊力量。

    使他更難受的事情還在後面,一直沉默的第三道防線,就像電流倏然通過般被激活,一挺挺輕重機槍,露出猙獰的面孔,在炮彈爆炸的火光中,閃著金屬厚澤的冷光。

    巴達爾胡幾乎要昏厥了,獨立師那個瘋子想出這麼陰狠的招數,在獨立師一直隱藏的防禦工事裡,配備的竟然全都是輕重機槍,獨立師的指揮官,是要把我一個大隊,一千多名大日本皇軍士兵,全都留在陣地前沿,當然是屍體。

    現在就是想派後續部隊,已經不可能,獨立師的炮火,在衝鋒部隊的後方,炸成一堵無法踰越的火牆,多少人上去,都是送死,這與剛才消滅土匪第一次衝鋒的方式,如出一轍。

    本來以為自己是個高明的導演,實際上,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為小丑,巴達爾胡內心泛起疲倦無力和深深的挫敗感,自己的對手是個什麼樣的人?

    肯定不是那個魔鬼唐秋離,他還在北平,獨立師裡,還有這麼高超指揮藝術的軍官,他是誰?我們的情報機關,對獨立師的瞭解,遠遠不夠。

    獨立師陣地上,輕重機槍狂吼起來,幾百挺輕重機槍的齊射,足以震撼人的視覺和聽覺器官,已經分不出個數,就像不間斷的狂風,不停的吼。

    夜色之中,獨立師的防守陣地,如同火山噴發時熾熱的岩漿,而這岩漿傾瀉的對象,就是還在奮勇衝鋒的一千多日軍士兵,他們已經沒有退路,退路被支那人的火炮,炸成一道死亡的火海,只有以最快的速度衝過去,奪取支那人的陣地,還有一線生級。

    不斷有日軍士兵倒在衝鋒的道路上,子彈劃破空氣的聲音,就像魔鬼的尖叫,日軍士兵已經麻木,倒在身邊的的夥伴太多了,指揮衝鋒日軍大隊長,已經處於半瘋狂狀態。

    所向無敵的大日本皇軍勇士,竟然中了卑鄙的支那人的詭計,他們的鮮血流淌的毫無價值,自己帶領的大隊,從進入支那華北地區之後,就沒有遇到過對手,今天,卻遭到了如此悲慘的打擊。

    距離支那人的陣地更近了,所有的大日本帝國勇士,衝鋒!日軍大隊長揮舞著指揮刀,剩餘的日軍士兵,被大隊長的武士道精神所鼓舞,嚎叫著,也不做出戰術規避動作,挺起閃著寒光的刺刀,發起了決死衝鋒。

    日軍大隊長,仰面栽倒,是被一梭子重機槍子彈擊中的,身體幾乎成了零散的碎塊兒,只有那把指揮刀,還算完整,黯淡無光的躺在泥土裡。

    鬼子這股瘋狂勁兒,獨立師的老戰士們,連眼眉都沒動一下,在東北的時候,見得多了,小鬼子面臨絕境的時候,那回不上這副德行,以能把別人嚇住,一一三旅的士兵,那見過這陣勢,有不少人的臉都白了,傳說日本人不怕死,刀槍不入,就是這陣勢吧?

    扭頭看看獨立師的戰友們,跟沒有這回事兒似的,很多人的嘴角,還帶著諷刺的笑意,好像看到了很可笑有可惡的事情,一一三旅的士兵,心中鎮定不少,扭過頭來,覺得日本人也不那麼可怕了,當自己射出的子彈,打倒日本兵的時候,心裡好像有一股勁兒在不斷地湧動。

    一個重機槍手,早就盯上了日軍大隊長,知道那是個指揮官,他那把指揮刀,暴露的自己的身份,火光映照下,格外醒目,重機槍手毫不猶豫,得住機會,一扣扳機,十幾發子彈,順利的鑽進老鬼子的身體。

    同樣被震撼的還有趙登禹,看著幾百挺輕重機槍齊射,日本兵就像燒火烙鐵上的魚,劇烈顫抖著栽倒在地上,那種情形,使他終生難忘,他德**事家克勞塞維茨的名言:用無限的暴力殲滅敵人的戰鬥力,未達到此目的,唯有最密集的火力之衝力才能達到。

    不知道馮參謀長看沒看到過這段話,不過,把輕重火力的配備和使用,大到如此嫻熟、出神入化的程度,沒有經過多次指揮大兵團作戰的經驗,是辦不到的,這是在獨立師裡,趙登禹第二個佩服的人,第一位當然是唐副軍長。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40
第二百六十章 小五台山戰役(六)

    日軍絕死衝鋒,能衝到第一道工事的,不過幾百人,這也是他們最後的希望,有工事作為依託,就不用再面臨該死的支那人,無窮無盡的機槍子彈,就能獲得一絲喘息的機會。

    願望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出現在日軍面前的,是一排挺立的人牆,手裡的各種武器,毫不留情的射出子彈,在日軍距離前沿陣地,還有幾十米的距離時,遭到了第一道工事內,防守的中**隊,毀滅性的打擊。

    一個大隊,一千多名日軍,正如巴達爾胡預料的那樣,全部被獨立師留在前沿,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屍體,他賴以作為最後屏障的日軍聯隊,損失三分之一的兵力。

    自己眼睜睜的看著皇軍的士兵,被支那人屠殺,卻毫無辦法,身後是一萬多名烏合之眾的土匪,能指望他們創造奇蹟?巴達爾胡頭上滲出冷汗,疲憊無力的癱坐在椅子上。

    手段毒辣的支那軍隊,對殘存的皇軍士兵,毫不留情的全部消滅,前沿陣地,獨立第一旅的迫擊炮,對蜷縮在同伴屍體後面,已經毫無鬥志的日軍士兵,定點清除,每一發炮彈,都把僥倖未死的日軍士兵,送上天空。

    如果按照正常的戰法,前沿部隊,此時應該發起反衝鋒,以消滅殘餘的敵人,不讓他們在前沿陣地,建立臨時火力支撐點,為下一次衝鋒提供掩護。

    趙登禹和一一三旅的官兵們,也都是這麼考慮的,他們已經上好刺刀,做反衝鋒的準備,士兵們的身體繃緊,就像一支支蓄勢待發的利箭,卻遲遲沒有得到衝鋒的命令。

    聽到的卻是迫擊炮不緊不慢,零星的炮擊聲,獨立師的作戰方式,即讓趙登禹和一一三旅的全體官兵不解,又讓他們倍感新奇,士兵不就是用來衝鋒的嗎?

    仗打到這份兒上,第一波衝鋒的日軍,**百人,已經躺在那,剩下的那些,已經是熟透的柿子,只有稍微碰一下,就掉在地上,摔個稀巴爛,何苦還浪費寶貴的炮彈?

    這就是獨立師各級指揮官,一貫秉持的原則,寧用一百發炮彈去換一個小鬼子,也不用戰士的生命,去和小鬼子拚命,更主要的是,現在只是拖住眼前這些敵人,為兩翼包抄部隊贏得時間,沒必要給小鬼子創造拼刺刀的機會。

    被武士道精神毒化的日軍士兵,臨死前凶狠反擊的瘋狂勁兒,能拉響手雷,和包圍的戰士們同歸於盡,這樣的事情,在東北的時候,見得多了,獨立師上下都有經驗,不會為體現某些勇氣,增加無謂的傷亡。

    就讓你的武士道,有勁兒沒地方使,也是獨立師財大氣粗,自己有兵工廠,彈藥不缺,換做二十九軍這樣的部隊,一百發炮彈,能打一場戰鬥。

    凌晨四點多鐘,天邊已經泛起魚肚白,自從丟掉了一個大隊的日軍士兵,巴達爾胡沒有組織起下一次進攻,土匪們已經被獨立師兇猛的火力,和前面日軍與土匪的結局,嚇破了膽,他們這輩子也沒有見過,這麼多的輕重機槍齊射的場面。

    戰場沉寂下來,看著前面黑幽幽的陣地,就像一支怪獸蹲在那裡,匪首們心底發寒,這是和一支什麼樣的部隊交手?一路追過來,現在才見識到對方的厲害,這樁買賣不好做,就這架勢,上去多少弟兄,也都扔在那!

    巴達爾胡同樣感到不妙,這幾天,都是追著獨立師護送部隊打,對方似乎不願意糾纏,層層阻擊,邊打邊走,今天晚上,卻一反常態,擺出強硬的姿態,和兩萬多人,硬碰硬的打起陣地戰,他們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有什麼更大的企圖?

    再看看周圍的地形,兩側都是地勢險要的高地,而戰場卻處在一個盆地中間,明顯的對自己不利,要是獨立師主力部隊包抄上來,部隊就會處在被合圍的局面,獨立師的部隊,和自己保持不斷的接觸,似乎是有意把自己吸引到這個地方。

    自己是孤軍一支,而獨立師後面有部隊,前面是一道不可踰越的死亡地帶,要是去向不明的獨立師幾萬主力部隊,緊急趕過來,兩翼合圍,真的是插翅難逃。

    何況,王英的部隊,從昨天下午就失去了聯繫,三千多人,還有一個中隊的皇軍士兵,就這樣神秘失蹤了?一切都太不正常,巴達爾胡把所有的線索都仔細歸攏到一起,越想越害怕。

    圈套,絕對是個圈套,而設計這個圈套的,只能是魔鬼一樣的唐秋離,從一開始,這些武器彈藥和護送部隊,就是一個大誘餌,吸引各地的土匪前來打主意,而後,逐步把這些土匪吸引到合適的包圍地點,獨立師的主力部隊,肯定正在往戰區進發。

    巴達爾胡的冷汗都下來了,他似乎聽見,在黎明的曙光中,千軍萬馬那聲勢浩大的行軍腳步聲,如暴雨般越來越近,帶著一股無可匹敵的氣勢,自己和兩千多皇軍還有兩萬多土匪,馬上就會被淹沒。

    也許這個圈套,一開始不是針對皇軍的,可是,由於自己的愚蠢和對形勢判斷的失誤,再加上立功心切,把一個聯隊的皇軍,帶進這個巨大的陷阱,並且使一千多名忠勇的大日本帝國士兵,已經玉碎,雖萬死也不能原諒自己的罪過。

    王英和那個中隊的皇軍士兵,肯定被消滅了,否則,不會不和自己聯絡的,現在的問題是,如何能安全的脫離被獨立師重兵包圍的命運。

    巴達爾胡全都想明白了,他的內心,有一種深深的失敗感,本以為所有的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驅使土匪和獨立師拚命,大日本帝國,坐收漁人之利,現在想來,可悲的是自己,唐秋離一定知道,在這些土匪中間,混有幾千皇軍士兵,否則,這個魔鬼,不會費盡心機的編織這張大網。

    聯想到近期,華北駐屯軍司令部通報的,二十九軍宋哲元的部隊頻繁調動,活動異常,唐秋離已經做好了和皇軍全面開著的心理準備,這個魔鬼!

    巴達爾胡幾乎是呻吟著說出這句話,這種角色變換的巨大反差,快要擊潰他的心理底線,剩下的兩個日軍大隊長,看著指揮官的臉色,就像七彩虹一樣,變幻不定,最後定格在慘白色,擔心的看著巴達爾胡,猜測這位日矇混血兒,是不是心臟病突發,要去見天照大神閣下了?

    看著周圍各級日軍軍官們擔心的神色,巴達爾胡覺得,驟然有一股暖流升起,還是同胞可愛,那些支那土匪,根本指望不上,這個忘記自己祖宗的傢伙,感動得快要掉下眼淚,他的心裡生出一股狠勁兒,自己死不足惜,一定要把剩下的大日本帝國士兵,安全帶出險境。

    巴達爾胡朝著周圍的日軍各級軍官們,深深鞠了一躬,語氣哽咽的說道:「諸君,因為我的失誤,使大家陷入險境,請多多原諒,我馬上召集支那土匪首領們開會,研究撤退方案,請諸君配合我的安排,拜託了!」

    他自以為情深意切的表達,換來的是這些日軍軍官們鄙夷的目光,大日本帝國的武士,什麼時候學會哭哭啼啼,女人的一樣,巴達爾胡君,武士的不是,純粹的大日本帝國子民的不是!

    這些日軍軍官總算還佩服這傢伙的鬼點子,沒有把難聽的話說出來,不過,聽他說陷入險境,都不以為然,不就是進攻受挫嗎?哪有這麼嚴重,武士的不是,軍人的更不是。

    巴達爾胡知道,這些驕狂的軍官們根本不相信局面已經很危機,這樣不怪他們,從資訊的角度來說,巴達爾胡一直和華北駐屯軍保持聯繫,掌握的資訊,是他們的許多倍,也對局勢有了更深的全面瞭解。

    按照他的想法,剛開始的時候,想等到天色大亮,請求華北駐屯軍司令部,派出飛機,狂轟亂炸獨立師的陣地,配合部隊的撤離行動,為了一個聯隊日軍士兵的安全,他相信,華北駐屯軍最高司令,會這麼做的,否則,一旦這樣退卻,會被獨立師部隊,追著打,情況就會很危險了。

    可是,他仔細考慮一下,現在,對他最不利的就是時間,在這個地方,多停留一分鐘,就會多一份危險,趁著獨立師主力部隊,還沒有合圍上來,只是退卻或者撤離,要是耽擱時間長了,一旦被圍,那就是突圍的局面,比撤離要困難幾千倍。

    按照他的設想,把當前危險的局勢,跟這些土匪頭子們誇大幾十倍,造成大禍臨頭的趨勢,實際上,也是情況很不妙,土匪們必定人人自危,自尋出路,各自奔逃,誰也不甘心落得個被殲滅的命運,這叫置之死地而後生,垂死掙扎的能量,是很驚人的。

    他們必定會向獨立師的陣地,發起亡命衝擊,然後,大日本帝國的士兵,沿著土匪們用屍體開闢出的道路,順利的脫離戰場,就讓這些愚蠢而貪婪的土匪,為大日本帝國,最後效力一次吧。

    巴達爾胡此人,卻是有些能力,他對人性和人心的把握,很精準、很老到,土匪們的心裡想法,被他猜測得很準確,兩萬土匪,抱著必死的突圍決心,這股力量,不亞於決堤的洪水,衝擊力驚人。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40
第二百六十一章 小五台山戰役(七)

    巴達爾胡制定的撤退計畫,的確很完美,他就是利用這些土匪,去衝亂獨立師的陣腳,去消耗獨立師的子彈,而日軍,則可以以最小的損失,安然脫離戰場,他確信自己的判斷,唐秋離知道這伙土匪裡面,有幾千日軍,獨立師會不惜一切代價,往死裡打,從他們在東北的表現來看,這是他們一貫的作風。

    根據他的觀察,尾追在後面的獨立師部隊,兵力最為薄弱,那應該是唯一的弱點,他會鼓動幾支實力最強的土匪,往相反的方向突擊,而且唐秋離也不會預料到,自己會從相反的方向撤退。

    這些土匪是唯一可以利用,安全脫險的機會,而這些大日本帝國的軍官,還沒有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對於巴達爾胡的計畫,很是不滿,堂堂的大日本帝國皇軍,擁有幾千人的兵力,竟然讓土匪去打頭陣,自己烏龜一樣的縮在後面,堅決的不答應。

    也是,近百年來,日本人什麼時候拿正眼瞧過中國人,從甲午戰爭到現在,大日本帝國的軍隊,在中國的領土上,所向披靡,戰無不勝,巴達爾胡君這樣的安排,是帝**人的恥辱,是對帝國武士的侮辱,我們的堅決不同意,要是撤退也可以,大日本帝國的士兵,必須打頭陣。

    巴達爾胡幾乎是哀求這些軍官,這樣做,是為了以後更好的為大日本帝國服務,沒有必要把自己的力量,消耗在這不知名的小山溝裡,我們的戰場,在更為廣闊的中國大地。

    他不得不這樣做,不把這些驕兵悍將說服,自己的計畫能否順利執行,還是個未知數,說不定那位軍官到時候,一時興起,帶著士兵,最先衝向獨立師的防守陣地,那就是自尋死路,能把剩下的皇軍士兵安全的帶回去,在司令官閣下面前,自己也好有個交代。

    後來,這些日軍軍官們,只好不情願的答應,按照巴達爾胡的計畫進行,為了說服這些不知道獨立是厲害的傢伙們,巴達爾胡足足用了將近一個小時的功夫,在時間對於他最為寶貴的節骨眼上,這種浪費是致命的。

    隨後,巴達爾胡命令把所有的土匪頭目,叫到指揮部開會,蔫頭耷拉腦的一干匪首,自從目睹晚上的戰鬥後,再也沒有勇氣和信心,能撈著大便宜。

    很多人還存有僥倖心裡,自己沒主意,就看日本人咋做,這些土匪,都是閱歷豐富的傢伙,看得出來,日本人和這些當兵的有仇兒,咱們就是想要貨,日本人是想要命。

    聽巴達爾胡這麼一說,當時就全都炸鍋了,累死累活、提溜著腦袋幹這樁買賣,啥都沒撈著不說,還他媽搭進去不少弟兄,你說一句散夥就散夥了?

    要不是你硬架著,俺們興許早就收手了,哪有後來的事兒,不行,你他媽架完秧子就想溜,敢情有日本人護著,這些當兵的不敢找你麻煩,還不把氣兒都撒到俺們頭上?以後在這塊地面上,還有的混嗎?

    有幾個底氣足,手底下硬的匪首,乾脆站起來,罵罵咧咧,姓巴的,你他媽把話說清楚的,這事到底咋辦?你得給大傢伙一個交代,弟兄們也拚命了,損失在那明擺著呢!

    咋的也得給點兒賠償吧?要不,大夥兒沒法向跟著俺們拚命的弟兄們交代,哥幾個,你們說是不是啊!這幾個出頭匪首的話,得到了全體匪首的轟然響應。

    巴達爾胡有點兒發懵,他光打自己的算盤,忘記了土匪們都是典型的實用主義者,他們不相信明天的餃子,只相信攥在手裡的窩頭能頂餓,用他們自己的話說,吃到嘴裡的才是肉,裝到兜裡的才算錢,巴達爾胡的一番空頭支票,能讓這些悍性十足的土匪們放心嗎?

    那些日本軍官們,見到巴達爾胡吃了癟子,掛不住勁兒了,畢竟是半拉同胞,關鍵時刻,還得伸出手去拉一把,幾個日軍軍官跳起來,抽出指揮刀,嘴裡大聲喝罵,那意思是說,你們這些支那豬,要是不聽指揮官的命令,死啦死啦的有。

    土匪頭子們也沒聽懂,反正知道不是啥好話,日本人的臉色還看不出來嗎?再說,那舞刀弄槍的,意思明擺著,吃虧算倒霉,要錢一毛都沒有,這些匪首們都惱了,幾天來的損失,再加上絕望,土匪們的凶性也被激發出來。

    既然撕破臉皮,紛紛拔出手槍,大喊道,姓巴的,把話挑明了吧,不給爺們點兒賠償,今個兒誰也別想走,都他媽留在這等死,拿他媽燒火棍嚇唬人,爺們手裡的傢伙,也不是吃素的!

    這幾個日本軍官有些發愣,奇怪了,這些聽話的支那人,今天咋像吃了藥似的,眼珠子瞪得比皇軍都大,有心劈死幾個立威,瞧這架勢,沒等動手,就興許讓支那人給活吞嘍。

    幾個日本軍官僵在那,皇軍的架勢決不能丟,動手的膽量沒有,巴達爾胡見到勢頭不對,今天不答應這些土匪頭子的要求,誰也別想離開這兒,現在土匪們也是紅眼睛的時候,陪著這些死活一樣價兒的傢伙們等死,不值得。

    巴達爾胡臉上帶著笑,心裡咬著牙,等皇軍脫險的,非得把你們這些土匪,一個個都收拾嘍,答應了土匪們所有的條件,有要現大洋黃金的、有要槍支彈藥的,最離譜的兩個匪首,竟然提出要幾輛坦克車,說開著那玩意砸響窯,不挨槍子兒!

    巴達爾胡滿口答應,不但如此,還寫下了一大堆欠條,讓這些土匪,到時候那種欠條,到天津華北駐屯軍司令部找他,保證兌現,也虧得這傢伙漢字還不錯,做這套業務不算費勁兒。

    鬧哄哄的總算,把這些匪首們的情緒安穩下來,他分配撤退計畫,原則只有一個,四面開花,就是你愛咋走就咋走,他還真說動幾股土匪,往來時的方向撤退。

    這通忙活,一個多小時的功夫,就這樣過去,時間已經到了六點多種,一切都晚了,劉鐵漢率領的左右翼包抄部隊,共計五萬多人,已經把這些土匪和日軍,包圍得水洩不通。

    非但如此,劉鐵漢還從左右翼部隊中,抽出三個團,加強劉春、佟巴圖和姜雁鳴方向的防禦力量,巴達爾胡看出的破綻,已經被嚴密的彌補上了,這些傢伙,除非真正長了翅膀,否則,連只耗子都鑽不出去。

    如果巴達爾胡沒有在這幾個小時,非常寶貴的時間上浪費,當機立斷,在劉鐵漢的部隊,還沒有形成合圍的時候,分散撤退,以後,劉鐵漢的仗就難打得多。

    而馮繼武和李洪剛,只能和四散退卻的土匪,糾纏在一起,不能包圍消滅,土匪和日軍的人數,要遠超過獨立第一旅,包括二十九軍一一三旅趙登禹部和其他部隊的總和。

    劉鐵漢只能打滿山遍野的擊潰戰、追擊戰,部隊傷亡增加不說,光是消耗的時間,就承受不起,效果遠遠達不到師長的要求。

    關鍵的時候,當機立斷,是一個優秀將領必備的基本素質,巴達爾胡在決定幾萬人命運的時候,考慮過多,反覆動心機,在一些枝梢末節上糾纏不清,喪失了寶貴的時間,有道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大概說的就是這種人。

    部隊到達後,不顧疲勞迅速展開,和獨立第一旅以及在後面尾追土匪的騎兵第一、第二旅、黃崖洞警備旅的防線相銜接,合理配置兵員。

    大網已經嚴密,什麼時候收網,主動權完全掌握在獨立師的手裡,劉鐵漢和馮繼武以及李洪剛他們見面後,立即組建小五台山戰役指揮部,統一指揮作戰。

    在劉鐵漢的望遠鏡裡,山下的土匪,還在亂哄哄的吃早飯,渾然不知道已經落在網裡,周圍包圍他們的獨立師部隊,共計五個主力野戰旅,一個警備旅,兩個炮兵旅,騎兵第一、第二旅大部,特戰支隊一部,總兵力達到七萬六千多人,是他們兵力的三倍以上,火力更是超出他們的幾十倍。

    巴達爾胡也著急啊,眼看著太陽已經升上天空,這些土匪大爺們不知道趕緊逃命,還在那慢條斯理的早飯,生怕下一頓吃不著。

    他的耳朵裡,似乎聽見兩側的高地上,都是挖土修築工事的聲音,而且這種聲音越來越多,越來越大,他有一種心驚肉跳很不好的感覺,恐怕是真的被合圍了。

    土匪們終於吃完了最後一頓飯,開始按照各自的想法,分散撤退,不過,幾乎沒有土匪部隊,朝著獨立第一旅的方向撤退,昨晚的輕重機槍噴吐的火舌,大炮炸出的火海,恐怖情景,深深印在這些土匪們的腦海裡,還往那快兒硬石頭上碰,自己找死,傻子才去幹那!

    往其他三個方向撤退的土匪,一頭撞到鐵板上,碰得頭破血流,被迫退了回來,緊接著,又組織了第二次突擊,這次更慘,炮兵一、二旅的炮火,在剛剛構築完發射陣地後,剛好趕上土匪們的第二次突擊,一頓炮擊,地面被炸開了鍋,前面的土匪,被淹沒在濃濃的硝煙中,土匪退去,硝煙散盡,留下的是土匪遍地的屍體。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40
第二百六十二章 小五台山戰役(八)

    巴達爾胡頹然的看著大股土匪,潮水般地朝著三個方向湧去,又像是被堅硬的岩礁所阻擋,粉身碎骨的退了回來,回到了剛才出發的地點。

    兩次突擊,土匪們留下了一千多具屍體,無功而返,幸虧巴達爾胡的日軍,在這些土匪的後面,沒有遭到什麼損失,不過他很明白,覆滅是早晚的事情。

    費盡心機,還是被合圍在這狹窄的谷地,從四周傳來的炮火聲中判斷,獨立師最少動用了三個炮兵聯隊的火力,唐秋離夠狠毒的,為了幾千大日本皇軍,竟然下了這麼大的本錢。

    巴達爾胡完全絕望了,撤退變成突圍,已經使他方寸大亂,突圍不成,更是沒有一線生機,獨立師的主力部隊,這麼快的摸上來,簡直是個謎,是怎麼做到的,自己派到外圍警戒和偵察的兩個小隊的士兵,至今還沒有消息,應該是全體玉碎了,而凶手不是別人,就是圍上來的獨立師主力部隊。

    早晨的陽光,把冬暖泉這個不大的小鎮子,籠罩在一片寧靜的氣氛中,各家各戶的煙筒,冒出裊裊炊煙,沉睡一夜的小鎮,在春天的陽光下,甦醒過來,開始了每天正常的生活,一點兒都看不出幾千人馬,駐紮在這裡混亂的場面。

    唐秋離剛剛從香甜的睡夢之中醒來,昨夜很晚才休息,直到二十九軍一一三旅,接受到武器彈藥的電報傳來,他才放心的睡下,其餘的一切,都交給劉鐵漢處理吧。

    一封電報,被興沖沖的作戰參謀,送到了他的面前,驅散了睡意,電報的內容,詳細的說明了小五台山戰場的情況,尤其是土匪兩次突圍的情況,反而是日軍,在這裡沒有表現,出慣有的戰鬥力和決死的突圍意圖。

    電報的末尾,劉鐵漢詢問,是否立即展開全線攻擊,盡快解決這些土匪和日軍,看著電報,對照牆上的地圖,唐秋離的腦子裡,有了新的想法。

    他命令作戰參謀,馬上給副師長回電報,就八個字:「圍而不打,靜觀其變,」作戰參謀不解其意,就那點兒土匪,一頓大炮就全都解決了,比吃盤豆腐還簡單,師長卻讓幾萬部隊,陪著土匪和小鬼子在那乾耗,不知道師長是怎麼考慮的。

    接到電報的劉鐵漢,一開始也不明白唐秋離的用意,他思考良久,隱約摸到些脈絡,命令各旅部隊,立即原地修築工事,只要土匪不突圍,部隊不予進攻,對於敢於突圍的土匪或是日軍,殺無赦,堅決把這幫傢伙圍在這裡。

    隨後,他讓趙登禹旅,立即撤下防禦陣地,由獨立第一旅四團,接替防務,護送武器彈藥,立即返回北平,沿途不得耽擱,以最快的速度,把這批裝備,下發到二十九軍個部隊,迅速形成戰鬥力,以準備迎接日軍的挑釁。

    趙登禹和全旅官兵,非常不捨的告別的獨立師的戰友,這次戰鬥,給他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無論火力的兇猛,戰士的單兵素質,戰略戰術,都是他們從來沒有見到過的,這些二十九軍的士兵,很羨慕獨立師的一切。

    唐秋離的思維,已經跳出小五台山戰場,放在整個華北的全局來考慮。

    在華北平津兩地,天津是日本華北駐屯軍所在地,駐有重兵,北平被三面包圍,處於絕對守勢,而且山海關一線,被日軍完全控制,冀東是漢奸殷汝耕的地盤,關東軍可以沿著這條通道,迅速往華北增兵。

    打與不打,什麼時候動手,以多大的規模開戰,這些主動權,都操縱在日本人手裡,這種時時刻刻提心吊膽的滋味,實在不好受,也不知道這些瘋子們什麼時候心血來潮,就把戰端挑起來,在自己的國土上,受這種窩囊氣,唐秋離嚥不下這口氣。

    獨立師沒有來到華北的時候,華北尤其是平津地區的防衛力量,只有二十九軍一家,國民政府有不給撐腰,獨木難支,被迫採取守勢,也是形勢所逼。

    現在,整個華北的日軍,總兵力不過五萬多人,分散在各個要點駐防,獨立師加上二十九軍的部隊,總兵力超過十二萬,佔有絕對優勢。

    對於小五台山戰場被包圍的幾千日軍,華北駐屯軍司令田代皖一郎,是不會坐視不理的,他必定會有所動作,如果他公然派出成建制的日軍,前去解圍,那就是和國民政府撕破臉皮,準備和中國全面開戰,這也是日軍大本營的授意。

    意味著中日全面戰爭,提前一年到來,自己正好利用這個機會,集中兩支部隊,以絕對優勢兵力,先把在華北的五萬日軍吃掉,即便是關東軍迅速入關增援,也是來不及。

    等日本人調集大批軍隊進入華北地區,自己的部隊,就會把他們糾纏在華北地區,利用華北地區廣闊的戰略空間,和日本人周旋,使他們無暇南下,即使是部隊全拼光了,必定會引起國民政府,對日本人野心的高度警惕,也會為國民政府,爭取到戰爭準備時間。

    如果田代皖一郎,按兵不動,寧可放棄這幾千日軍,任由被自己消滅,那就意味著,日本方面,還沒有做好對華全面開戰的準備,或者是不願意為這節外生枝的事件,打亂自己的全盤部署。

    巧妙的是,被包圍的日軍,化裝成土匪,沒有公開露面,自己也裝糊塗,就把這些小鬼子,當成人質,看日本人下一步怎麼走。

    要是日本人考慮到目前華北的軍事力量對比,而心生懼意,日本陸軍北進的戰略,在日本國內主流中佔了上風,轉而把進攻的戰略方向和目標,對準蘇聯廣袤的西伯利亞地區,那就太富有戲劇性了。

    就讓日本這只膘肥體壯、處於瘋狂狀態的小斗犬,去和蘇聯北極熊這個龐然大物鬥個遍體鱗傷,筋疲力盡,就沒有精力來實現侵略全中國的狂妄夢想,也許,飽受苦難的中華民族,會倖免於一場,強加給自己的戰爭,日本因為國力衰退,就有可能放棄滿洲,退出中國,豈不是國民之幸事。

    當然,這是最美好的願望,也並非不可能,在日本軍界,有兩大主流意識,分為陸軍派和海軍派,陸軍主張北進,進攻蘇聯,和納粹德國,在歐洲會師,瓜分蘇聯,日本取得蘇聯的亞洲部分,納粹德國取得蘇聯的歐洲部分。

    在德日意法西斯軸心國建立時,是德日兩國的共識,日本進佔蘇聯的野心,從來沒有停止過,後來在中蒙邊界發生的諾門罕戰役和張鼓峰戰役,是日本陸軍對蘇聯的進攻式武力試探。

    而蘇聯,對日本的北進野心,始終沒有放棄警惕,否則,在蘇聯斯大林格勒和莫斯科城下,蘇軍和納粹德軍殺得難解難分,幾乎不支,也不敢動用在中蘇邊境,和百萬關東軍對峙的,近百萬遠東軍區的部隊。

    唐秋離當然希望這種理想的結局,按照自己的希望發生,他這麼做,還有其他的考慮,也是借此來驗證一下,在華北的個地方實力派,尤其是山西那位土皇帝的態度。

    當然,國府蔣委員長哪裡,必要的程序,是不可缺少的,他馬上口述一份,長的眼花的電文給蔣委員長,說明獨立師在華北剿匪,現在,戰事已經陷入膠著狀態,部隊分散在太行山個個地區,進行苦戰,獨立師各部,定不負委員長厚望,奮勇作戰,爭取早日把土匪剿滅。

    在電文中,他隻字未提有三千多日本兵,被自己包圍的事兒,那還了得,現在,蔣委員長最不想招惹的就是日本人,陝北的朱毛紅軍,就夠他忙活和頭疼的了,張學良和楊虎城楊又不出全力,蔣委員長正鬧心著呢!

    要是知道有三千多日本兵被自己包圍了,隨時準備一口吃掉,依照老頭子的脾氣,興許親自飛來北平,當面勒令自己放人,說不定還罵幾句,娘希匹,年少不懂政治,淨給我惹事!

    自己有的是時間,主動權在自己手裡,靜觀各方勢力的態度和行動,日本人裝啞巴,自己也打啞謎,最好日本人明目張膽的,動用華北的軍事力量,自己也有了大打出手的藉口。

    現在部隊所處的位置,極為有利,進可俯瞰華北平原,京津要地,退可依託太行山區的險要地勢,和日本人做長期的周旋。

    他又給劉鐵漢發去一封電報,提醒部隊,注意防空,日本人不出動陸軍部隊,肯定會出動飛機,到時候,來個誤炸,自己就吃個啞巴虧,這是強權的的邏輯,幾十年後,美國在南斯拉夫的領土上,對中國大使館,就使用了這一手。

    唐秋離有的時候,感到奇怪,後世美國的許多做法,和現在日本人的干法,如出一轍,都是些無賴加強盜的行徑,日本人戰敗,教會了美國這個學生,有的時候,歷史很會開玩笑。

    部隊抽調一部分**黨員,帶領小部隊,組成精幹的工作隊,以黃崖洞為中心,廣泛開展根據地建設工作,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如果歷史的走向沒有發生改變,一九三七年七月七日,將要點燃的那根導火索,距離現在,還有一年的時間。

    獨立師在小五台山包圍了兩萬土匪的消息,迅速傳播出去,果然不出唐秋離所料,各方勢力,都有了反應。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40
第二百六十三章 小五台山戰役(九)

    在獨立師包圍圈裡的,巴達爾胡和兩萬多土匪,做了兩次亡命的突圍行動之後,就再也沒有做新的嘗試,無情的炮火,把他們的努力撕得粉碎,除了留下一地屍首,什麼也沒有得到。

    挨到中午,被包圍的這些人,都毫無鬥志,等待著被宰割的命運,先前還傲氣衝天,不可一世的日軍,也都徹底絕望了。

    不過,讓他們感到奇怪的是,明明包圍圈已經形成,為什麼獨立師的部隊,不發起攻擊,巴達爾胡隱約覺得,不只是包圍消滅那麼簡單。

    可能是唐秋離考慮到,有大日本皇軍在包圍圈裡,不敢隨便採取行動,同時有所忌諱,害怕招致皇軍的報復,或者是他們的政府,不允許有這樣的行為。

    最先有動作的是哪位山西王閻錫山,他通過宋哲元,給唐秋離轉來一封電報,內容如下:「唐師長秋離兄勳鑑,熱烈祝賀華北獨立師,取得此次剿匪大捷,華北匪患,歷來嚴重,尤以太行山區為甚,欣聞吾兄建此奇功,當為少年英才,太行山橫跨晉冀兩省,頑匪流竄於省界之間,實為剿匪之一大難事,今兄方到華北,就有如此戰績,令人欽佩。」

    唐秋離對這位以精明著稱的山西王,早有所聞,大老遠的拍來電報,不會就是為了恭喜和說點客套話,否則就不是歷史上有名的閻錫山了。

    果然,戲肉在後面,此公在電文中稱,山西也飽受匪禍之患,本人身為山西地方長官,曾組織大規模清剿,只是因為土匪狡猾,在山西打,就跑到河北,他有不方便越界進剿,徒呼奈何。

    到此處,話鋒一轉,稱被包圍的土匪,有相當一部分師晉匪,也就是山西的土匪,既然這樣,那麼,作為山西最高軍政長官的他,自然不能袖手旁觀,所以,決定派一個師的兵力,趕赴小五台山地區,會同剿匪,部隊已經出發,不日即可到達。

    看完閻錫山的電報,唐秋離哭笑不得,此公不愧為山西人,在娘肚子裡就會做買賣,土匪已經成為甕中之鱉,這時候他派兵來幫場子,不費一槍一彈,不死一兵一卒,就撿個大便宜,真的是好算計。

    最妙的是,他把派兵稱之為會同剿匪,而不是協助剿匪,一個「會同」,顯示精明程度,奧秘全在這裡,就算一點兒繳獲都沒有,在華北尤其是山西的民眾面前,撈足了好名聲,是他們晉軍和獨立師一起消滅的土匪,仗由獨立師打,功勞得平分。

    現在就算是回電拒絕,也已經來不及了,人家把兵都派出來了,不過,要是此公知道,兩萬多土匪裡面,還有幾千日本兵,不知會作何感想,肯定會把會同剿匪,改為調解中日爭端。

    唐秋離立即把閻錫山的電報,原文轉發給劉鐵漢,讓他負責接洽晉軍將領,並提醒劉鐵漢,決不可讓晉軍佈防在包圍圈內層,要是他們知道還有日本人在裡面,會壞事兒的。

    中午的時候,吉星文發來電報稱,昨日傍晚,在保定以北的徐水一帶,與河北民軍張蔭梧部約一千五百多人遭遇,看其行軍方向,正是小五台山戰區,遵照副軍長命令,我部以演習的名義,封鎖了前往小五台山戰區的所有道路。

    今天上午,張蔭梧部欲強行通過,被我部士兵阻攔,雙方發生暫短交火,沒有傷亡,現正形成對峙局面,向副軍長請示,如張蔭梧部再次強行通過,是否允許開槍?

    唐秋離的腦袋有兩個大,你說這個時候,河北民軍來湊什麼熱鬧,這麼大的場子,你那點人馬,都不夠塞牙縫的,對待他們,還不能像對待土匪和日本人那樣,一頓機槍大炮收拾乾淨。

    此時的河北民軍,其大多數的部隊,都是**掌握的武裝,張蔭梧也不像七七事變後,在太行山區,專門和堅持華北敵後作戰的八路軍搞摩擦,被稱之為「摩擦專家」。

    看來,**掌握的這些武裝,急需武器彈藥來改善自己的裝備水平,也打上了這批武器彈藥的主意,打是萬萬不行的,**臥薪嘗膽,改頭換面,攢這麼點兒家底不容易,一下子讓吉星文的正規軍給打沒嘍,在感情上說不過去。

    唐秋離考慮再三,以冀察政務委員會副委員長,和二十九軍副軍長的名義,給張蔭梧發去一封電報,電文稱,目前,駐守華北的二十九軍和華北獨立師,正在進行聯合軍事演習,演習期間,為防止發生誤會和意外,各地方武裝,未接到平津警備司令部的命令,均不得離開現駐地,否則,將以刺探軍事秘密的罪名,予以繳械。

    至於張蔭梧信不信,那就是他的問題,反正你的武裝,只要不壞我的好事兒,老實在家呆著,別亂動就什麼事兒也沒有,唐秋離的措詞很嚴厲,作為華北的第二號人物,專門給一個民間武裝首領發電報,非比尋常,張蔭梧應該能掂量出份量。

    他同時命令吉星文,無論在任何情況下,都不得擅自開槍,把張蔭梧部隊的情況,每兩個小時匯報一次。

    日本華北駐屯軍司令官田代皖一郎,在天津的司令部作戰室裡召開的軍事會議,已經進行了幾個小時,會議的主題就一個,如何使被獨立師包圍在,小五台山地區的巴達爾胡和一個聯隊的大日本帝國士兵,既能安全脫險,又不暴露身份。

    讓田代皖一郎十分惱火的是,獨立師這麼大規模的軍事行動,情報機關事先竟然一點覺察都沒有,這是不可原諒的失職行為,是對帝國聖戰不負責任,是拿幾千帝國士兵的生命開玩笑。

    情報機關的解釋是,因為工作的重點,全都放在宋哲元的二十九軍身上,獨立師新由滿洲進關,並且主力部隊,沒有進駐華北的各大城市,我們的情報網,在華北偏遠地區和農村,非常薄弱,可以說是根本沒有建立起來。

    因此,只是大致掌握獨立師師長唐秋離的一點情況,至於獨立師的兵員、武器裝備、駐防地點、各級將領的姓名、性格、愛好、特長等情報,還是空白。

    雖然情報機關給出的解釋,貌似很合理,田代皖一郎還是不能原諒他們的失職行為,因為情報部門的失職,使幾千帝國士兵,陷入絕境,即便有任何理由,也不能彌補這個損失。

    田代皖一郎把情報部門的頭子,痛責一番,當場撤去職務,由自己的副參謀長兼任情報機關首腦,可是,即使把被撤職的傢伙當場槍斃,也不能解決實際問題。

    會議進行期間,已經接到了巴達爾胡好幾封求救電報,對於這個日矇混血兒,田代皖一郎還是很有好感的,他為大日本帝國,在熱察地區拓展勢力,立下了汗馬功勞,成績卓著,是個很有天分,很有能力的軍官。

    巴達爾胡是個從不服輸的傢伙,他接連發來幾封求救電報,說明情況比他說的還有嚴重,田代皖一郎感到最難辦的是,巴達爾胡帶領的一個連隊的帝國士兵,是化裝成中國的土匪。

    如果他們穿著帝國士兵的軍裝,田代皖一郎有無數種辦法,把他們從獨立師的包圍圈中弄出來,甚至可以直接給南京國民政府施加壓力,讓他們出面,逼迫唐秋離放人。

    有個高級參謀,殺氣騰騰的建議,立即調集分散在各地的帝**隊,組成重兵集團,趕赴小五台山地區,強行衝開獨立師的包圍圈,把巴達爾胡和帝國士兵解救出來。

    田代皖一郎聽完建議,覺得此人就是一個純粹的武夫,這種人也能混進司令部做高級參謀,他的水平,只配管輜重和物資或者是炊事兵,散會後,就讓這個豬腦子的傢伙,去後勤倉庫報導,可憐的高級參謀,沒有想到提出建議,會使自己光榮的下崗。

    自己的全部兵力,只不過五萬左右人,還是分散在各個要點駐守,如果把兵力全部抽調出來,和帝**隊對峙的宋哲元的二十九軍,誰敢保證不藉機佔領各個要點,帝國在華北多年的苦心經營,就會在旦夕之間全部失去,這個損失,可比一個聯隊的帝國士兵要大得多。

    而且還破壞了帝國在華北的整個戰略佈局,何況,獨立師不是宋哲元的二十九軍,他的兵員素質、裝備水平和戰鬥力,那是在滿洲,和南次郎的關東軍,一次次戰鬥鍛鍊出來的,關於那個師長唐秋離的戰績,自己多有耳聞。

    把帝國在華北的全部兵力拉上去,能否取勝還是個未知數,再說,大本營是否同意自己這樣做,心裡也沒數,就算找藉口把獨立師全部幹掉,或者借此理由發動全面對華戰爭,也得給我時間,從本土或是滿洲,調集足夠數量的部隊,做好開戰的準備,而唐秋離能給我時間嗎?

    田代皖一郎今年四月份來華北上任的時候,當時的局面,非常有利於大日本帝**隊,整個華北平津地區,只有一個非南京政府嫡系的二十九軍,完全處在帝國勢力的包圍之中。

    獨立師從滿洲進關,徹底打破了這種局面,帝國的兵力和優勢,已經失去,這個唐秋離,現在又製造了這麼一個難題丟給自己,這個人,會成為帝國在華北,乃至整個中國戰場的心腹大患,他忽然有點同情南次郎,在滿洲,和這個人打交道的日子,一定不好受。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40
第二百六十四章 粉墨登場

    第二百六十四章粉墨登場

    在南京國府的委員長,看著軍政部送來的華北地區剿匪戰報,心裡實在不大舒服,他看著軍政部長何應欽問道:「敬之,獨立師在華北搞什麼名堂?」

    委員長心裡,對獨立師一舉包圍兩萬多名土匪的戰績,很不以為然,在他看來,小股散匪,無非是打家劫舍、殺個把人、擾『亂』地方治安,連疥癬之疾都談不上,更別提心腹大患。

    他的心腹大患是在陝北的紅軍,這些共匪,被自己百萬大軍圍追堵截,打的只剩下萬把人,萬里奔逃,卻絕境逢生般的,在陝北那個窮鄉僻壤立穩腳跟,漸成氣候,不得不讓人感嘆他們頑強的生命力。

    可惜的是,自己的主力部隊,都在南方,對陝北共匪鞭長莫及,而張學良和楊虎城這兩個人,剿共並不賣力,據戴笠密報,還和**眉來眼去,暗地裡勾搭,這樣的人,指望不上。

    如果獨立師包圍的是兩萬多朱『毛』共匪,我蔣某人會親自飛到北平,為他們慶功,那個唐秋離,可以給他上將軍銜,部隊可以擴編為集團軍,同樣不受兵員名額的限制,而且中央會給他們大力支持,一句話,要錢給錢,要槍給槍。

    可是,現在卻花費大把力氣,包圍了兩萬多土匪,他們把力氣用錯地方啦,委員長的心裡,就像是被強行吞下一塊肥肉,渾身上下透著那麼不舒服。

    何應欽一直在觀察,自己這位日本軍校同學和頂頭上司,見他的臉『色』陰晴不定,很快就猜透了老闆的心思,能坐到今天的高位,在各種政治勢力錯綜複雜、盤根錯節、明爭暗鬥的民國政壇,混得風生水起,全靠能揣摩領袖的心思,投其所好。

    在獨立師剛進華北,打殷汝耕的時候,何應欽吃了唐秋離的一個大癟子,心裡一直耿耿於懷,在民國的政壇上,還沒有那個人有這麼大的膽子,何況你個『毛』頭小子,立足未穩,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不給你點厲害瞧瞧,還以為我何某人是個軟柿子。

    「委員長,依我看來,獨立師在華北搞出這麼大動靜,那個唐秋離不簡單,似乎有撈取政績之企圖,中央在華北的勢力相對較弱,而二十九軍的宋哲元,和我們是離心離德,最近報請軍政部批准,唐秋離兼任二十九軍副軍長一職,不能不讓人懷疑,有拉攏之嫌。」

    「還有,報請行政院批准,唐秋離擔任冀察政務委員會副委員長一職,二人以前素不相識,宋哲元可以給他唐某人這麼大的好處,其中之意,值得商榷,宋哲元又把平津警備司令一職,讓給唐秋離,這相當於把平津乃至華北的整個防務大權,都交到他唐某人的手裡,委此重任,二人私下有何種交易,中央是一無所知。」

    「唐部獨立師,據聞兵員數量,已達七萬之眾,再加上二十九軍的部隊,可達十二萬人,這是一股不容忽視的力量,宋哲元退居幕後,唐秋離在前台唱戲,是不是二人達成的政治妥協,中央同樣毫不知曉,如果放任唐某人在華北一家獨大,隱約有與中央分庭抗禮之勢,尾大不掉,日後必成心腹之患。」

    「獨立師之前身,東北抗日血手團,在東北和日本人作戰多年,屢屢重創關東軍,雙方積怨頗深,勢成水火,今日之華北,局勢處在微妙的平衡之中,以唐秋離和獨立師的一貫行事作風,必然不能與日本人和平相處,摩擦是少不了的。」

    「一旦釀成事端,華北戰端開啟,日本人必定會傾其全力,圍攻在華北的**,這就會迫使中央把主要的精力和軍事力量,聚集在華北,打『亂』委員長的整體佈局,而陝北的朱『毛』共匪,得以喘息之機,進而坐大,再和華北的地方實力派遙相呼應,達成政治媾和,所有的一切,我們不得不防,請委員長三思。」

    何應欽的確厲害,典型的軍人加政客混合體,從各個角度來分析一個簡單的剿匪行動,進而引申到更深層次的含義,把唐秋離描繪成一個野心勃勃、充滿權力**的人,尤其厲害的一招,是把唐秋離和陝北那邊的共黨聯繫在一起。

    他在委員長身邊多年,知道老頭子的逆鱗在哪裡,老頭子平生最忌諱的是,地方實力派坐大,不聽中央的指揮,和『共產』黨勾勾搭搭,這對他以三民主義一統中國的畢生心願,大相逕庭,完全相反,最近幾年,又增加了日本人這個外來的不安定因素。

    而他最忌恨的就是和『共產』黨有聯繫,委員長有一句話,能反映他對**和日本人的態度,「日本人只想要我的地盤,而『共產』黨是我的地盤和『性』命都要。」

    從這句話裡面,不難看出,東北九一八事變發生後,他可以讓張學良的幾十萬東北軍,不戰而拱手讓出東北,卻傾其全力,對共黨窮追不捨,觀其一生,**始終是他的死敵,必欲除之而後快。

    何應欽的一番話,確實說到他的痛處,他到不是擔心唐秋離在華北搞什麼自立為王,憑著唐秋離的那點道行,還差得遠呢,李宗仁、白崇禧、陳濟棠又如何,坐擁兩廣,兵多將廣,佔盡地利,還不是被自己兵不血刃的輕鬆擊敗。

    他擔心有兩點,一是唐秋離年輕氣盛,再加上獨立師在東北和日本人打得你死我活,一旦唐秋離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在華北和日本人打起來,那就會打『亂』自己的全盤部署。

    二是和共匪勾搭在一起,這是他最大的忌諱,雖然目前沒有任何跡象和情報表明,有這方面的苗頭,可是,**的蠱『惑』和宣傳能力,自己多有領教,極其可怕,單就是獨立師百般推脫,去陝北剿共前線這件事,就不能不引起他的懷疑。

    敬之的話,有幾分道理,可也有更多的報復成分在裡邊,事情的起因,還是在那個殷汝耕的身上,說實話,對殷汝耕這傢伙,自己沒有什麼好感,打著**的旗號,幹著漢『奸』的勾當,明目張膽的抱著日本人的粗腿,硬是在河北東部,劃出一塊地方,這樣的傢伙,教訓一下也好。

    自己暫時沒有這個精力,來理會殷汝耕和他的什麼自治『政府』,獨立師替中央出手,倒是挺合自己的心意,這個敬之啊,和一個『毛』頭小孩子較什麼勁,缺乏大家風度,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難怪你當不了領袖。

    戴笠早就把你和殷汝耕,有密切聯繫的事情,報告給我了,再說,當初把唐秋離放到華北,也是出於全盤考慮,一方面是牽制與中央貌合神離的宋哲元,防止他一家獨大,另一方面,也是威懾日本人,我蔣某人已經讓得夠多的了,別再得寸進尺,想到這裡,委員長面『色』平靜,抬頭看了何應欽一眼。

    何應欽的心裡,一陣緊張,委員長這一眼,大有深意,似乎看透了他的意圖,他忽然覺得自己,今天有點兒『操』之過急了,話說得太多,而且意圖很明顯,攻擊『性』太強了,面前這位老同學,可是玩政治的高手中的高手,自己十個加在一起,也不是對手,在他面前玩這個,有點弄巧成拙。

    何應欽心裡暗自懊悔,今天的談話,過於直白,表現太失『色』,都說咬人的狗不『露』牙齒,自己不但『露』出牙齒,還叫出聲兒,他的心裡正五味雜陳,什麼滋味都有的時候,委員長聲音乾巴巴、一點都不帶水分的問道:「敬之,獨立師唐秋離身邊,有我們的人嗎?」

    「委員長,雨農派去了精幹特工人員梅婷中校,到獨立師擔任政訓處長,這是個很有能力的女子,不過,梅中校新到華北,能否見諒於唐某人,還有待觀察,以唐某人的行事風格,估計梅中校難有作為。」

    這話一說完,何應欽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嘴巴,剛才那一大堆話,都沒有讓委員長勃然大怒,或者是面『色』不虞,最後還加這幾句話幹什麼,畫蛇添足,搬弄是非,到顯得自己是小人。

    委員長還是面無表情,低頭看著那份自己送來的獨立師剿匪戰報,何應欽知道,該告退了,再談下去,自己的失分會更多,不見喜與委員長,離開了他,自己屁都不是,都是那個唐秋離鬧的,讓自己大失水準。

    也奇怪,怎麼就這麼討厭那個唐秋離,何應欽也有點兒不明白自己的想法,說是嫉妒,挨不上邊兒,那個『毛』頭小子,離中央機樞遠著呢,既非黃埔出身,也不是中央嫡系,更不是委員長的浙江同鄉等他爬上來,得猴年馬月。

    因為在殷汝耕的事情上,他駁了自己的面子?也沒有那麼嚴重,本來就想和那個做得太招搖的傢伙,拉開距離,國府裡已經有些風言風語,何應欽實在搞不懂自己的想法,反正是和唐秋離耗上了,有機會,還給他小鞋穿。

    委員長看著何應欽的背影,消失在書房門口,未置可否的搖搖頭,他的心思,已經轉移到戴笠,派到唐秋離身邊的那位女中校梅婷身上。

    雨農做事,很是讓人滿意,選擇的人選恰到好處,唐秋離青春年少,梅婷必定貌美如花,兩人一旦發生感情,唐秋離想不被俘虜都不成,「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40
第二百六十五章 各施詭計

    第二百六十五章各施詭計

    遠在萬里之遙的冬暖泉,一個河北壩上草原普通的小鎮,正在一個小茶館裡,和當地幾個德高望重的老先生,隨便聊著今年的年景不錯,老百姓能不能吃飽,等有關國計民生話題的某人,忽然劇烈的打了幾個大噴嚏,險些從椅子上栽下去。

    正納悶自己是不是感冒了?這些老先生非常曖昧的看著他笑了,唐秋離不解其意,追問這些老先生為何發笑,幾個老先生看著他滿臉不解的神情,告訴他,按照民間的說法,這是有人非常想念你,念叨你呢,很靈驗的。

    唐秋離更是納悶,有誰會這麼念叨我,把獨立師的每個大佬,在腦海裡過了一邊,覺得沒有這麼厲害,看著這位年輕的長官,在那苦思冥想的樣子,這幾位老先生,只好把話挑明,是一個年輕的女子,心裡面有你,經常念叨你,所以你才打噴嚏。

    唐秋離又好懸沒從椅子上摺下去,獨立師的那些大佬,可都是貨真價實的大老爺們,哪有什麼年輕女子?

    他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南京國府的頭號人物,和軍政兩界的大佬,兩個人惦記上了,幾個小時的談話,他的名字,被兩人提到了無數次。

    委員長現在考慮的是,戴雨農走的這步棋,應該很有效果,在解決兩廣事變中,發揮過奇效,那些兩廣軍中的高級將領,空軍的飛行員,無不在自己的銀彈和美女的攻勢下,紛紛落馬,前來投靠,並且轉過頭來,幫自己宣傳造勢。

    再往遠了說,當年中原大戰的時候,自己派心腹之人,拉著成車的銀元,帶上無數的美女,馮玉祥和閻老西的部下,白天剛開完軍事會議,晚上就跑到自己這邊來,男人最熱衷的是什麼?無法是權勢、金錢和美女。

    那個梅婷,得好好發揮他的作用,告訴戴雨農,把她的軍銜晉陞為上校,女上校,這在整個**部隊裡面,都是罕見的,得此殊榮,還怕她不賣力氣的工作嗎?

    至於這個年輕人唐秋離,畢竟幹出了點兒成績,剿匪安民,也是一方軍政大員的分內之事,中央不表示一下,與各方面說不過去,就讓中央社組織一幫記者,宣傳部統一口徑,立即趕往華北,實地採訪唐秋離的戰功,大力宣傳,年輕人嗎,難免好大喜功,就投其所好。

    自己再親自修書一封,以示親信,曉以利害,唐秋離乃國之重器,有獨立師在華北,中央很放心,你怎麼折騰都行,就是不能和日本人發生衝突,這是我的心裡底線,當然,話不能說的這麼直白,主意以定,委員長拿出狼毫小楷,字斟句酌的給那個不讓他省心的唐秋離,寫了一封長長的私人信件。

    唐秋離在冬暖泉停留的這段時間,日子過得很是悠閒,小五台山戰場,根本不用他『操』心,獨立師的所有高級指揮官都聚集到哪裡,有劉鐵漢在那盯著,手裡有七萬多人馬,還對付不了兩萬多烏合之眾的土匪,已經被敲掉牙齒的兩千多日本人,獨立師的人,都回家種地去得了。

    自己帶著三千多騎兵,佔據一個有利的位置,處在包圍圈的外圍,監視日本人的動向,一旦日本人有舉動,可迅速向各個方向增援,超然事外,比留在北平城裡好多了,最起碼不用應酬那些記者和各路神仙。

    冬暖泉這個地方,距離小五台山戰場不遠,正好可以控制北平和熱察方向,企圖前來解救巴達爾胡的日軍通道,倒在現在為止,潛伏在各地日軍據點的特戰分隊,沒有發回來情報,這就說明日軍,目前還沒有採取任何行動的企圖,或者正在艱難的選擇之中。

    吉星文發來電報,民國二十六年(一九三六年)六月二十三日上午九時許,河北民軍張蔭梧部的人馬,解除和部隊對峙局面,返回原駐地,我部現在原地警戒,嚴密監視其動向,請示下一步行動。

    另外,該部撤走前,遵照副軍長的指示,我部向他們贈送了一個步兵營的全部裝備,此舉令對方大為驚訝,感激莫名,並表示,永遠不和二十九軍為敵。

    接到吉星文的電報,唐秋離心裡,有一種無法言喻的滋味,他對**領導的隊伍,有說不出的同情和敬佩,一直處於被打壓的地位,不得不改頭換面,在張蔭梧這個野心勃勃的傢伙手下,埋頭髮展自己,實屬不易。

    盡自己的所能幫助他們,是不想在以後的對日戰場上,看到這些有理想的熱血之人,拿著大刀長矛,去和日本人的機槍、大炮拚命,那時對中國國防力量的一種損失。

    當然,吉星文也不吃虧,甚至說,他還賺到了,唐秋離答應他,這批運來的武器彈『藥』,優先裝備吉星文團,真實的意圖是,七七事變,宛平城下的第一槍,是吉星文團開的,吉星文因此也成了名聞史冊的民族英雄,唐秋離可不想在和日本人的對戰中,因為裝備低劣,而吃大虧。

    民國二十六年(一九三六年)六月二十四日,小五台山戰場圍困戰,已經到了第三天,據劉鐵漢報告,被圍之土匪和日軍,自從當日試圖突圍被擊退後,至今為採取任何行動,似乎是在坐以待斃。

    昨日夜間,被圍之匪部,傳來零星槍聲,部隊隨即進入戰備狀態,但未見敵突圍行動,後據查明,被圍之匪部,在殺馬取食,有零星意志薄弱、精神崩潰者,開槍自盡,匪部似乎以陷入極端恐慌之中,唯有日軍,尚能保持鎮靜,但已無鬥志。

    看完電報,唐秋離一拍腦門兒,把這個碴口忘了,兩萬多人,被圍在豬圈大的地方,別說吃飯、喝水的問題,就是拉屎撒『尿』都施展不開,可別把這幫傢伙餓死,他們的作用,還沒發揮完呢,既然是綁票,人質出現問題,說明綁票徹底失敗。

    另外,土匪們餓瘋了、渴紅眼了,保不齊臨死一搏,做『自殺』式衝鋒,拼老命突圍,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何況是一幫有槍有炮的亡命徒,以他們的實力,當然是突圍不出去,一定會死在獨立師的火力之下,人質『自殺』,這也等同於綁票失敗。

    他馬上給劉鐵漢發電報,要保證被圍之土匪和日軍,日常吃飯和生活用水,標準為,既餓不壞、渴不死,又不能拿槍動刀打架,至於如何保證,由劉副師長和獨立師眾將,根據實際情況斟酌辦理,本師長概不『插』手。

    接到唐秋離的電報,劉鐵漢和眾人,哭笑不得,師長的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哪有給要消滅的敵人送飯、送水的道理,巴不得他們全都餓死,渴死,也省的戰士們費力氣,不用打,就能解決戰鬥,還能避免傷亡,節約彈『藥』。

    既然師長下命令了,那就照辦吧,劉鐵漢和眾將,抓破頭皮,傷透腦筋,也沒有商量出一個妥善的好辦法,無奈,只好到前沿陣地喊話。

    還真有幾個膽子比較大的土匪,戰戰兢兢的來了,馮繼武讓他們飽餐一頓,說明了要給他們提供食物和飲水,這幾個土匪驚訝得下巴好懸沒有砸到腳面,以為這位年輕的將軍,和他們一樣,神經錯『亂』了。

    馮繼武也覺得,這事兒干的連自己都不相信,只好細說給他們聽,說獨立師不是針對各位綠林朋友,主要是裡面有日本人摻和,才把大傢伙扣留在這裡,現在,師長正在和日本人談判,不就就會有結果。

    你們回去,和眾位大當家的說,讓你們各個綹子管伙食的,把自己綹子的人數報上來,每天到獨立師專門開闢的伙食點兒,按照人頭,領取食物和水,反正我們的誠意在這明擺著呢,信不信由你們!

    看著這幾個土匪滿足的回去了,馮繼武都覺得自己在撒謊,幹這種活計,他實在不善長,明天換個人來。

    被圍的土匪和日軍,吃完了隨身攜帶的乾糧和水,已經有兩天水米沒打牙了,華北六月底的天氣,氣溫已經很高了,被圍困的地方,根本沒有水源,只有稀稀拉拉的幾處樹林子,還都被日本人佔了。

    頭頂上是火辣辣的大太陽烤著,腳底下是不高的青草,肚裡沒食兒,嘴裡沒水,那滋味,這些大碗喝酒、大塊吃肉的土匪們,哪裡嘗到過,生不如死,這不,有幾個弟兄,受不了這個罪,自己個自己吃槍子兒了。

    白天,為了躲避毒日頭,爭得一點兒乘涼的地方,和日本人交了手,不過,雙方也沒動槍,日本人下手挺黑,殘廢了不少弟兄,總算搶到了幾處背陰的樹林子,所有大當家的共同商量,各綹子兩個小時一輪換,誰也別獨佔,不過,和日本人的梁子是結下了,見了巴達爾胡都不說話。

    可是,吃飯喝水的問題,沒法解決,有幾股勢力大的匪首們商量,與其在這等死,還不如拚死衝出去,興許能創出條活路。

    絕大多數匪首大搖其頭,有氣無力的說,也不看看實際情況,拋開獨立師的火力和兵力不說,你們再看看咱們的弟兄,就三天工夫,折騰得放屁都打晃,那還能拿得動刀槍,更別提頂著槍子兒和炮彈衝鋒了,那純粹是找死。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41
第二百六十六章 吃喝問題

    第二百六十六章吃喝問題

    幾個提議突圍的匪首不干了,那就在這等死?老子背槍跨馬走天下十幾年,到那不是好酒好肉伺候著,大姑娘摟著,啥時候受過這種委屈,吃過這個虧,這他媽還是人呆的地方?拼了!拼一個夠本兒,拼兩個賺一個,有願意的當家的,趕緊集合隊伍,趁著現在還能走動道兒,抓緊幹!

    有同意又不同意的,不同意的理由是,你們這邊一突圍,死了不打緊,惹得獨立師惱火,一頓大炮,把這個豬圈大的地方轟平嘍,連累活著的弟兄,你們還有沒有人『性』?咋不為大多數弟兄考慮,看哪個敢動,老實呆著。

    匪首們吵吵嚷嚷,說著說著脾氣就上來了,當土匪的,哪個有好脾氣,說他們是好人,都跟你動刀子,認為是對他專業素質的一種質疑和污衊,當時就掏出槍,比比劃劃,反對突圍的匪首,也不示弱,老子手裡的,也不是燒火棍,雙方都紅了眼,馬上就要火拚。

    有腦袋瓜子活泛的匪首,趕緊做和事佬兒,得得,各位當家的,消消火兒,這事兒咱們得這樣看,你說這獨立師幾萬人馬,圍了咱們有兩三天了吧,這屁大的地方,一炮下去,還不得要了幾十條人命,可也沒見他們打炮開槍啊。

    這裡的事兒,各位當家的,仔細琢磨琢磨,興許不是為了要咱們的命,老實呆著,指不定還有條活路,要拚死突圍的幾個匪首,細一想,還真是這麼回事兒,要是真打,一頓炮彈,就全完了,至於繞這麼大的彎子嗎?獨立師那些當官的,打什麼主意?這樣一想,心氣兒也就洩了,悶頭在那干靠。

    巴達爾胡和那些日軍,冷眼旁觀這些土匪的鬧劇,一臉鄙夷,滿臉不屑,支那的土匪素質都不高,看我們大日本皇軍的士兵,在這種情況下,還能保持武士的高貴和尊嚴,儘管肚子咕咕叫,嘴巴像著火,就是不說話,那樣更渴、更餓,省點兒力氣,還能多活一會兒。

    自從被包圍之後,巴達爾胡給田代皖一郎,發去無數封求救電報,他不是沒有想過,帶領剩下的帝國士兵,強行突圍,那樣的結局就是全體玉碎,看現在的形式,獨立師還不敢進行毀滅『性』的打擊,否則,不會等到現在。

    田代皖一郎司令官給自己的命令是耐心等待,帝國華北駐屯軍,是不會坐視一個聯隊的帝國士兵,被獨立師以這樣的方式消滅,他們肯定在想盡一切辦法,有的時候,忍耐,也是一種勇氣,而且是大大的勇氣,巴達爾胡覺得,自己參透了佛家真諦,有一種得道成仙的感覺。

    就在昨天,一個中隊長建議,我們全體皇軍士兵,喊著日本話,朝獨立師陣地走去,而不是衝鋒,獨立師一看是大日本帝國的士兵,肯定害怕,不敢阻攔,我們不就可以脫險了嗎?

    總比在這干靠強多了,到底是混血兒,比日本人的死腦筋活泛多了,要不是沒力氣,巴達爾胡真想給這個豬玀幾個大嘴巴子,用肚臍眼兒考慮問題的蠢豬,你以為都像你一樣是傻瓜,任你喊破喉嚨,獨立師不往死裡打,我巴達爾胡跟你的姓兒。

    事後推脫,戰場上槍炮齊鳴,根本聽不到是哪國話,田代司令官也干沒轍,找碴都沒地方,畢竟我們都穿著土匪的服裝,也就是在華北,考慮到多方面因素,他們還不敢肆無忌憚的屠殺皇軍士兵,而採取這種圍困的方式,也許想造一個體面的藉口。

    在東北,他們比這干的還狠,能留我們活到現在,一頓炮彈,轟得連屍首都找不著,巴達爾胡覺得和這個中隊長說話,是在浪費吐沫,本來就缺水,他只是狠狠瞪了這個中隊長一眼,仰頭倒在地上,祈禱天照大神保佑,盡快來援兵,救自己早日脫離苦海。

    幾個吃飽喝足的土匪,打著飽嗝,晃晃悠悠的回來了,那架勢,要多愜意就有多愜意,本以為他們是自己找死去了,可這會兒,嘴巴上帶著油花,一看就是吃飽喝足了,幾個匪首,一把把他們揪過去,恨不得從他們的嘴裡,把吃食掏出來。

    土匪們把馮繼武的話,向匪首們一學,眾匪首們聽了,吃驚得差點背過氣去,天底下那樣的好事兒,不打不罵,還供給吃喝,拿我們當旅遊團對待?獨立師的這些當官的,不是瘋了吧?

    有的匪首不信自己聽到的話,以為是在白日做夢,狠狠的掐了自己大腿裡子一把,疼的蹦起來,這次相信不是做夢,既然這幾個傢伙,混得肚圓,興許有門兒,姑且試試,死馬權當活馬醫,一陣雞飛狗跳,總算把具體人數統計出來。

    到了晌午,個綹子去領吃喝的土匪,還真把東西帶回來了,只是少的可憐,一人只能攤上幾口,也就是能混個小半飽兒,土匪們又打起來,胳膊粗、力氣大就能搶到多點,病秧子似的,連半口都撈不著,動槍的事情,時有發生。

    看不是辦法,匪首們召開聯席會議,選舉產生了食物和飲水分配委員會,按照人頭,每人定量,這才解決了因為搶吃、搶喝而死人的事件再次發生。

    土匪們還發明了一個辦法,原地吃喝完,就勢一趟,決不再活動,害怕消耗體力,從獨立師的陣地遠遠看過去,場面蔚為壯觀,就像上萬隻海豹,集體在沙灘上曬太陽。

    開始,日本人對於土匪這種妥協行為,深惡痛絕,認為是喪失最起碼的氣節,嘴裡「八嘎八嘎」的罵個不停,你看大日本皇軍的武士,儘管連渴帶餓,就像流浪的野狗,放屁都得摟大樹,要不,反作用力能弄個嘴啃泥,對於支那軍隊提供的食物和飲水,連一眼都不看。

    餓死事小,失節事大,凍死迎風站,餓死不倒槽,這是俺們大日本帝國武士的風骨和氣節,支那人永遠也學不來,你們,武士的不是!

    日本人高估了自己的意志力,低估了食物和飲水,對飢渴之人的誘『惑』力,就像他們一貫認為自己是最聰明、最能幹的人,大和民族,是世界上獨一無二最優秀、最完美的種兒,除了屁眼兒沒疤瘌。

    第一天能忍受得了,目不斜視,做老僧入定狀,第二天就原形畢『露』,帶著大日本皇軍的威風、驕橫和傲慢,命令土匪們,把食物和飲水,優先供應給皇軍士兵享用,那意思就是說,皇軍吃飽喝得,你們才有資格用。

    土匪們一聽,鼻子都快氣歪了,都什麼節骨眼兒了,日本人還他媽耍威風,老子一天才混個小半飽兒,連多餘的話都不敢說,這還是獨立師的大爺們,格外開恩,才施捨這麼一點,你們還他媽的從老子嘴裡奪食,那不是要老子的命嗎?

    跟你們日本兒才混了幾天,就落得今天的下場,還他媽裝大瓣蒜,有能耐你們也去領啊,要不就總也別吃、別喝,揍他個小舅子,土匪們也不管是不是皇軍了,一頓老拳,連踢帶踹,把幾十個去要東西的日本兵,打的哭爹喊娘,爬著回去。

    日本兵想集體發飆,那是肚子裡有飯,墊底兒的土匪們的對手,被揍得鼻青臉腫,想要動槍,這時候土匪也不是省油燈,『操』槍拿刀,就要拚命,巴達爾胡一衡量局勢,兩千多皇軍士兵,對付兩萬多肚裡有食的土匪,拋開體力不說,一比十,動手就沒好兒,好漢不吃眼前虧,得,消停了吧。

    民國二十六年(一九三六年)六月二十六日,小五台山戰場圍困戰,已經到了第六天。

    劉鐵漢來電,今日上午九時三十五分,日軍派人聯絡,請求按照中國土匪,配給標準的三點五倍,給被圍困的大日本帝國士兵,配給食物和飲水,另外,軍官的配給,要全部是大米飯,還應提供一定數量的肉類,因為我們是大日本帝國的軍人,應當享受這種待遇。

    前來洽談的日本軍人,態度傲慢,並放言,如果不按照要求配給,有此產生的一切後果,均由獨立師承擔,獨立師會承受大日本帝國舉國之力的報復。

    經與各將領商量,鑑於日軍的態度,身為人質,竟然提出如此無恥的要求,且態度傲慢,言辭無禮,為示懲罰,端正人質態度,認清形勢,明確自己的身份。

    最終決定,給日軍的每日配額,按照土匪的標準二分之一發放,且主食均為豬食與喂戰馬之飼料,黑豆混合,因管理不嚴,裡面摻雜少許石子或者老鼠屎等物,為做到節約用水,飲水為騎兵旅之戰馬飲用剩下的水,如此安排妥否,請師長批示。

    唐秋離看完電報,笑得差點兒沒氣兒,這些老夥計,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狡猾,連劉鐵漢這樣嚴謹的人,都同意這樣的主意,不過,電報稿的行文習慣,說話方式,可不是劉鐵漢和馮繼武,乃至各個旅長的風格,說不定是通訊處那個參謀代筆。

    有時間,一定見一見這個文筆流暢,措詞風趣的軍官,部隊有如此人才,豈能不使用。

    他同時也為日本人的思維方式發愁,這幫傢伙,是用腳後跟考慮問題的?都這種局面了,還改不了臭『毛』病,要不是還有利用價值,一頓炮彈,早就送你們回日本老家了,也省的浪費我的戰馬飼料。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41
第二百六十七章 日軍出手

    第二百六十七章日軍出手

    自己的幸福,就是敵人的痛苦,唐秋離有的是時間,和日本人耗耐力,兩千多人質日本兵在手,盡『操』主動權,什麼時候撕票,心情不爽,不想玩兒了,就是一句話的事兒。

    民國二十六年(一九三六年)六月二十七日,小五台山戰場圍困戰,已經到了第七天。

    劉鐵漢來電,晉軍會同剿匪(趁機撈好處)的部隊,一個整師,在師長趙承綬的統領下,聲稱奉閻長官之命,經與師長協商,於今日上午八時許,到達小五台山戰場,參加剿匪戰鬥,按照事先商定,把晉軍部隊,放在外圍,勿使接近核心戰場。

    趙某對於此種安排,頗為不滿,多有異議,聲稱是來參加戰鬥,不是來做擺設的,望獨立師尊重友軍,不可有歧視之事,晉軍的戰鬥力,不見得比獨立師弱,還聲稱,欲將此事,告之閻錫山,請他與師長交涉。

    唐秋離回電:「鐵漢兄,處置甚妥,原定計畫不變,晉軍不可接近核心戰場,否則將影響大計,況閻錫山與華北之日軍高層,多有瓜葛,此事不得不防,閻錫山處,由我與之周旋。」

    六月二十七日上午十時,閻錫山來電,電文內容如下:「秋離兄勳鑑,我晉軍部隊,已經抵達戰場,全體晉軍將士,皆有滅匪之心,雖千里而來,然,不敢以客軍自居,承綬乃晉軍之猛將,所帶一師人馬,皆為精銳之士,將軍畢此功與一役,承綬所部,系歸將軍調遣,為將軍馬首是瞻,還望將軍成全晉軍將士剿匪保家之心願,百川不勝感激。」

    唐秋離看完電報,深為閻錫山的精於算計而歎服,這個閻老西,屬雁過拔『毛』的高手,生怕自己像**其他部隊一樣,獨佔軍功,不想讓別人分一杯羹,劉鐵漢的佈置,讓他起了疑心,部隊都到了,論功行賞的時候,把趙承綬撇到一邊兒,他閻長官什麼都沒撈著,那不是做了虧本兒的買賣?

    唐秋離耐著『性』子,給閻錫山回了一封電報,「閻長官勳鑑,唐某不敢貪天功為己有,關於趙將軍所部之安排,實因戰場形勢而定,獨立師所部,已經完成合圍部署,臨陣變更,多有不便,恐為匪部所乘,且被圍之匪部,皆系悍匪,多為亡命之徒,貴軍長途跋涉,唐某實在不願趙將軍所部有所損失。」

    「殲滅土匪之戰,由獨立師一家承擔,所有繳獲,貴部分得十分之一,至於戰果,系貴我兩部,協力完成,閻長官不遠千里,派出虎賁之師,傾力助我,對獨立師恩莫大焉,唐某感激在心,閻長官之深情厚誼,沒齒難忘!」

    電報發出去後,唐秋離都能想像得到,閻長官得意的微笑,他所希望得到的,我唐秋離都給了他,而且超出他的想像,還不讓他出力,有損失,世上那去找這樣的好事兒,不就是害怕自己撇下他單干,至於這樣嗎?

    這就是政治,滿篇的虛偽客套,把真實的意圖,掩蓋在其中,讓你去猜測、去理解,很費心神,唐秋離對此極端的厭倦,他覺得,還不如和日本人在戰場上來的痛快,殺伐決斷,快意恩仇,如行雲流水,政治這玩意兒,太髒!

    可是,他不得不這樣做,那位山西王閻長官,是他不願意得罪,而且也是不能得罪的人,自己將來的根據地,橫跨晉冀兩省,和他打交道的時候在後頭,在這個世界上,有的人,即便和他成為不了朋友或知己,也不能得罪。

    果然,那位趙承綬師長,再也不嚷嚷把晉軍部隊,部署到最前沿,和被圍的土匪,真刀真槍的幹一場,而是把部隊部署在遠離戰場五公里的一處山間,這位趙師長還是有些兵家之道,選擇的宿營地點,易守難攻,最關鍵的是,可以迅速脫離不利局面,想必是閻長官給了他密諭,一把手不用搭,一點兒危險都沒有,干撈得好處,何樂而不為。

    天津,日本華北駐屯軍司令部作戰室,六月二十七日上午七時,司令官田代皖一郎目光炯炯的看著一眾高級將領,神情肅然,似有重大決策宣佈。

    田代皖一郎經過幾天的痛苦思考,與在華北的日軍各機關首腦協商,徵求了一線將領的意見,終於做出決定,使用各種手段,解救在小五台山地區,被圍困的幾千帝**人。

    在田代看來,唐秋離玩兒的這種貓捉耗子的遊戲,是給自己創造機會,讓自己有時間來安排一切,他當然希望自己能率領重兵,揮師西進,乾淨利索的把那個可惡的唐秋離,和他的獨立師一舉幹掉,永絕後患。

    那個唐秋離,在滿洲,把南次郎司令官和他的關東軍,搞得焦頭爛額,損失慘重,苦不堪言,最後竟然能全師而退,順利入關,捎帶著把帝國在滿洲的重要軍事基地,錦州城攻破,使帝國在滿洲的基業,損失慘重,到現在,錦州還沒有恢復元氣。

    此人戰場指揮藝術,對戰局精準的把握,對帝國士兵的殘暴行徑,令人膽寒,麾下聚集一群亡命之徒,流傳到華北,對於自己而言,絕非幸事,此人不除,必將成為華北帝**隊的惡夢和勁敵。

    可是,帝國在華北的軍事部署,尚未完成,帝國高層內部,對於北進攻擊蘇俄,還是南下佔領東南亞,尚有很大分歧,作為帝國戰略預備隊的關東軍,其主要目標是蘇俄的遠東地區,不可能抽出大規模的兵力,來支援華北戰場。

    田代皖一郎只能眼看著唐秋離,這個帝國的敵人,把全部兵力,擺放在離自己只有三五天路程的小五台山地區,對此良機,狂吞口水,他手中的兵力,實在捉襟見肘,五萬餘兵力,要佔據那麼多的軍事要點,東一坨西一塊,收攏到一起,沒有一個月時間,辦不到,有這些功夫,足以讓唐秋離把巴達爾胡和幾千帝國士兵,咬死好幾遍。

    兵力不足有兵力不足的打法,田代皖一郎不能沒有作為,七天的時間,足以讓他想出若干種辦法,大日本帝國從來不缺乏謀略之才。

    整個計畫分為四個部分,一是華北駐屯軍航空兵部隊,出動戰鬥機和轟炸機各一個大隊,對雲集在小五台山地區的獨立師部隊,進行毀滅『性』轟炸,務必要給其重大殺傷,掩護巴達爾胡和帝國士兵,趁『亂』突出包圍圈。

    二是駐守北平外圍,豐台地區的第三步兵旅團,出動兩個聯隊的兵力,以演習的名義,向小五台山地區進發,此舉不在於和獨立師發生正面衝突,意在吸引獨立師的注意力,為航空兵的飛機,創造有利的時機。

    第三旅團的部隊,如果在沿途遇到支那部隊的阻撓和『騷』擾,應盡快擺脫,在巴達爾胡突圍方向,負責接應,再次強調,接應部隊的主要任務,不是作戰,但時間、地點、時機有利,兵力佔優的情況下,可給獨立師外圍零散部隊,予以全殲,勿使一人漏網。

    三是通過山西省最高軍政長官閻錫山,給唐秋離施加壓力,以閻錫山和大日本帝**界要員,良好的私人關係,必定會全力相助。

    這時候,情報機關負責人,給田代提供一個重要情報,據偵察,閻錫山晉軍一個整師的兵力,由師長趙承綬率領,已經到達小五台山地區,意圖很明顯,就是要幫助獨立師完成作戰目的,此人現在是否可靠,有待考慮。

    還有日軍高級軍官提出,不如直接給南京國民『政府』施加壓力,讓南京『政府』下令,『逼』迫唐秋離撤銷對帝國士兵的圍困,不是更好,恐怕閻錫山不夠份量。

    田代皖一郎,對手下人的短視非常惱火,當場發飆,把出主意的軍官,大罵一通,語言十分豐富,充分發揮了日語國罵的精粹和魅力。

    他說,閻錫山之所以派兵到河北,應該是完全不知道有帝國士兵在包圍圈裡,獨立師對外宣稱的是包圍土匪,閻錫山此舉,在於爭功,要是他知道,有幾千名帝國士兵被包圍,他的部隊也參與了此事,恐怕會更加賣力斡旋,否則,冒著與大日本帝國交惡的風險,對他毫無益處。

    我們派部隊,喬裝成中國土匪,去襲擊屬於中央軍系統的獨立師護送部隊,這本身就是違反了與南京『政府』間的協定,不是懼怕南京『政府』,而是擔心引起南京『政府』的高度警覺,為帝國下一步全面戰爭計畫,帶來變數,影響大局,你們身為帝國的高級軍官,考慮支那問題,要站在戰略高度,放眼全局,才不能辜負天皇陛下的重託,不影響帝國的大東亞聖戰。

    田代皖一郎把話說完,底下靜悄悄,鴉雀無聲,所有與會的日軍高級軍官,都用高山仰止的眼神,『『』』下,能榮任帝國華北最高指揮官,卻非浪得虛名,看問題有高度,更有深度,尤其是對支那高級官員的心理分析,更是精準和老道。

    跟隨這樣的指揮官,征戰支那戰場,實現天皇陛下的宏圖偉業,宣揚大日本帝國皇軍的蓋世武功,建立大東亞共榮圈,真是三生有幸。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41
第二百六十八章 毒計頻出

    第二百六十八章毒計頻出

    任何人都有虛榮心,連西方神話中,各位神通廣大的神祉都概莫能免,一則古希臘寓言故事《赫爾墨斯的雕像》,即說明了一切問題。

    田代皖一郎是個有著瘋狂野心、軍國主義思想嚴重的狂熱分子,當然不能免俗,看著部下們崇敬的眼神,得到了極大的心理滿足,儼然是大日本帝國戰神重生。

    他不去想一想,唐秋離之所以敢圍困,兩萬多土匪和兩千多日軍達七天之久,而不採取迅速消滅的方式,為的是什麼?唐秋離有什麼企圖?要達到什麼目的?

    這些,田代皖一郎沒有去做更多的考慮,他已經陷入思維盲區,全部的精力,都被如何救出巴達爾胡和幾千日軍所吸引,當然,他是有所依仗的,依仗的就是,身後實力雄厚的大日本帝國,亞洲無敵的大日本軍隊。

    享受夠了部下的崇拜和敬佩,田代矜持的一笑,儘量顯示自己高深莫測和老謀深算,輕輕擺手,「諸君,現在開始,航空兵做出擊準備,明天上午開始攻擊獨立師陣地,第三旅團的部隊,現在立即出發,為了大日本帝國的利益,諸君,拜託了!散會。」

    日軍高級將領依次敬禮離去,田代留下了華北駐屯軍特務機關長小林多喜二,這是田代要走的第四步棋,這步棋有點兒齷齪和卑鄙,是不能當著這麼多軍官們的面說的。

    他授意小林多喜二,命令潛伏在北平的特工,尋機刺殺宋哲元,在平津乃至整個華北,製造混『亂』,此次行動,可以達成兩個目的,一是迫使唐秋離從小五台山戰場,調兵回北平,從而解巴達爾胡之圍,二是在平津一帶,製造權力真空,為冀察政務委員會內的親日派,如王揖唐、王克敏之流上台創造機會,刺殺行動,務必在今晚展開。

    帝國華北駐屯軍在背後推波助瀾,唐秋離陷入權利之爭,無暇他顧,則小五台山之圍可解,此乃日版的圍魏救趙,田代這是四管齊下,手段不可謂不毒辣。

    接到命令的日軍華北駐屯軍航空兵,立即忙碌起來,華北各地機場,一派緊張氣氛,飛機出動不像步兵,拔腿就走,這涉及到油料供應、彈『藥』準備,飛行路線和航空圖的繪製等多方面。

    日軍機場的忙碌,引起了潛伏在它們周圍的,獨立師特戰分隊的注意,立即把日軍機場異常動向的情報,發回總部,唐秋離接到情報,立即判斷出,華北日軍終於忍耐不住,要出手了,日本人還真要派飛機。

    其實,不單是日本人忍耐不住,連他自己都快失去耐心,玩兒一個快死了的耗子,實在沒什麼意思,日本人在沒有動作,他就要下令解決這些雜碎。

    於此同時,小五台山戰場指揮部總指揮劉鐵漢,也收到了黃崖洞基地情報部轉來的,日軍將要大規模空襲我獨立師部隊的情報,馬上按照戰時部署,各防空部隊,立即進入陣地,因為有以前唐秋離的提醒,獨立師的防空部隊,完全是按照臨戰狀態佈置的,這些戰士,興高采烈的擺弄著高『射』炮和高『射』機槍,生怕日本人的飛機不來。

    參與圍困的部隊,早就做好了防空準備,七天時間,他們在陣地上,挖出了標準的防空洞,並且在面對被圍困的土匪個日軍方向,預留了大量的『射』擊口,防止這些被煮熟的鴨子,藉著日本人飛機轟炸的機會,再飛嘍。

    那兩個聯隊的日軍,在旅團長山口淺見的帶領下,剛剛開出豐台兵營,就被特戰分隊盯上了,情報迅速傳到唐秋離手裡,他知道,自己在冬暖泉悠閒的日子,宣告結束。

    就在昨天晚上,負責海坨子山戰場的二十九軍騎兵旅參謀長,帶著滿身的征塵,凱旋而歸,此戰,共殲滅王英匪部騎兵隊四百餘人,土匪『『』』,繳獲戰馬四百餘匹,我方傷亡四十八人,陣亡十八人,余著皆為輕重傷員。

    其中,二十九軍騎兵旅的兩個連,傷亡三十九人,獨立師騎兵第一旅騎兵連,傷亡九人,出現這麼大的傷亡,很是出乎唐秋離的意料。

    這很不符合唐秋離的要求,按照他的預計,海坨子山之戰,最多傷亡十餘人,現在,超出了預計的四倍多,他真想問問這位指揮戰鬥的旅參謀長,這仗是怎麼打的?

    看到那位參謀長興高采烈的樣子,唐秋離把到嘴邊的話,又嚥了回去,騎兵旅的傷亡,佔了百分之九十還多,自己怎麼能忍心責備他,何況,還不是自己的部隊。

    也許在這位參謀長的心裡,以這麼小的傷亡為代價,消滅了四百多土匪,已經是空前的勝利,在騎兵旅的歷史上絕無僅有,旅長和旅部的軍官,高興的要請這位凱旋的英雄喝酒,自己何必掃興。

    現在,他帶領三千多騎兵,離開依依不捨的冬暖泉父老鄉親,身後,多了兩千四百多新兵,就是這短短的幾天,部隊的民運幹事,已經把獨立師的名字和聲譽,深深的紮根在冬暖泉的百姓心中,再加上騎兵旅的戰士,一律按照獨立師的紀律標準做,更是讓當地的百姓,體驗到了這是一支與眾不同的部隊。

    在當地,掀起了參軍的熱『潮』,連附近方圓幾十里的百姓,都送自己的子弟到部隊,先後招收了兩千四百多名新兵。

    從中精挑細選四百多新兵,都是有騎術在身,從小在馬背上長大的精壯青年,以蒙古族居多,編成一個新騎兵營,其餘的編成一個新兵團,跟隨大部隊行動,現在,唐秋離分不出兵力,護送這些新兵到黃崖洞,接受新兵補充旅的訓練。

    只好帶在身邊,他要以最快的速度,趕在日軍兩個聯隊前面,糾纏住他們,覺得身邊的兵力顯得單薄,他給劉鐵漢發電報,從圍困部隊裡,抽出兩個團,迅速與他會合,共同完成監視日軍第三旅團的任務。

    遠在山西太原的閻錫山長官,今天心情不錯,這是一個精於算計的人,巧妙的利用各種,光明正大或是卑鄙無恥的手段,周旋於各種勢力之間,左右逢源,如魚得水,把山西經營的如同鐵桶一般,

    中原大戰,和他一起打蔣某人的馮玉祥,兵敗之後,被迫下野,遠赴國外,兵權盡失,唯獨他,不但地位無損,反而是獨善其身,山西是山西人的山西,這話有點兒繞口,不過推理下去,就會明白,閻錫山是山西人,所以, 山西就是閻錫山的山西,當仁不讓,捨我其誰。

    閻長官一邊打著太極拳,一邊考慮問題,那個新崛起的華北獨立師唐秋離,很受老蔣的器重,剛到華北,就得到了武器裝備的補充,我閻錫山替他老蔣鎮守山西多年,也沒見他這麼大方,閻長官的心裡,不免有些酸溜溜的。

    往更深一層考慮,老蔣把這個初生之犢不懼虎的後生,放在華北,不單單是為了牽制宋哲元的二十九軍,恐怕也是防著我閻百川一手,怕我『插』手平津的事務。

    你蔣某人也太小看我閻百川了,平津那個爛攤子,俺唯恐避之不及,還一腳踏進去,日本人那是好惹的?也就是宋哲元那個老憨,才接平津和冀察這個燙手的山『藥』。

    把姓唐的那個後生,放在華北宋哲元身邊,可見老蔣對他的器重,這是一個崛起的新貴,都說少年得志,不免輕狂,這個後生做事,倒是中規中矩,很給我老漢面子,剿滅土匪兩萬多人,這麼大的功勞,我老漢『插』上一腳,他把功勞拱手相讓,沒有任何附加條件,不簡單啊!

    據密報,他和宋哲元的關係搞得不錯,宋哲元還把軍政大權都讓出去了,這就意味著,姓唐的後生,執掌華北半壁江山,不可小視,能得宋哲元如此信任,是個可交往之人,他要是到山西來,我老漢給他什麼地位?

    反正是不能像宋哲元那樣,一股腦都讓出去就是了,閻長官的太極拳,打得愈發行雲流水,順暢自如,面『色』更加祥和。

    侍從副官急匆匆的趕過來,他壯著膽子,不得不打斷閻長官的每日必修課,通常在這種時候,閻長官是最忌恨被別人打擾,心情惡劣的時候,直接拉出去斃嘍,除非是連閻長官都惹不起的人,在山西的地面兒上,還沒有。

    侍從副官不得不冒著掉腦袋的危險,因為這事兒太大,他根本不敢耽擱,也不能耽擱,譯完電報就急忙趕過來,瞧著閻長官只是微微皺了下眉頭,沒有勃然大怒的意思,看來閻長官今天心情不錯,侍從副官鬆了一口氣。

    他小心翼翼的雙手把一封絕密電報遞上去,閻長官接過電報,只看了一眼,當時神『色』大變,在院子裡不停的兜圈子,嘴裡不自主的念叨:「少不更事,年少氣盛,瓜娃(山西方言,腦筋不好使,笨蛋年輕人的意思)惹下禍事,把我老漢也牽扯進去。

    侍從副官目瞪口呆的看著,從來都是智珠在握的閻長官如此失態,不知如何是好,木頭一樣的戳在那,直到閻長官揮手讓他滾蛋,才如蒙大赦般的飛跑出去,因為他從閻長官的眼裡,看出濃濃的殺機,竟有重活一回的慶幸。

    剩下院子裡的閻錫山,還在不停的兜圈子,他忽然發現,有些便宜,是不那麼好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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