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烽火] 重生之征戰歲月 作者:柳外花如錦(已完成)

 
regn13 2018-3-1 00:36:3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298 56179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41
第二百六十九章 刺宋

    第二百六十九章刺宋

    閻長官覺得事情有點兒棘手,要是沒有派趙承綬帶兵去小五台山,當然好解決,處在自己的立場,可以左右逢源,關鍵是自己的兵在那呢,日本人是否會認為,自己是有意而為之?

    時任關東軍參謀長的板垣征四郎,是閻長官在日本陸軍士官學校的師弟,漢語說得非常流利,是日本陸軍中有名的中國通,深諳中**閥們的心裡,閻錫山和他有過很多交往。

    閻長官手裡拿的,就是他的日本學弟,板垣征四郎專門給他的私人電報,在電報裡,這位學弟很不客氣,指著他不顧同學之友誼,多年的老交情,竟然幹出派兵參與在華北屠殺,大日本帝國士兵的事情。

    關東軍高層,對此很是不滿意,密切關注此事,並保留關東軍進關南下的權利,請閻學長想辦法,斡旋獨立師與大日本帝國華北駐屯軍的關係,解救被圍困的帝國士兵,也不知道田代皖一郎是通過什麼渠道,把這個寶貝給挖掘出來。

    板垣征四郎氣勢洶洶的話,倒是沒有嚇住這位閻長官,至於關東軍進關,更是屁話,要是關東軍能騰出手來,早就來了,至於板垣征四郎誠懇的請求,閻長官也沒有因為日本人高看一眼,而沾沾自喜,老漢還是有實力,要不, 日本人能拿正眼兒看我老漢,現在的關鍵是,得罪日本人值不值得?按照此公的理論,結論不難做出,絕對不值得。

    既然不能得罪日本人,就得做點兒什麼,他一點兒都不懷疑唐秋離,是有意讓他一腳踩進這個泥坑,拉他下水,肯定是這個瓜娃也不知道圍住了日本人,要不,以唐秋離的行事作風,早就讓日本人灰飛煙滅了,還能等到現在?

    這瓜娃也就是初到華北,又接了宋哲元那一堆爛攤子,急於樹立個人威望,鞏固獨立師在華北的地位,建功心切,才有了這麼大的手筆,還沒有那麼深的心機,再說,也是自己找上門兒去的。

    閻長官不由得埋怨日本人,在華北撈得好處夠多了,還摻和獨立師的事兒,和土匪搞到一起,動人家武器彈『藥』的主意,擱在我身上,我也不讓!那是看家護院的命根子!

    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唐秋離這個愣頭青,和你們日本人在東北,打死打活的鬥了三四年,日本人吃虧還小嗎,早就結下了深仇,日本人也不長記『性』,竟給我出難題。

    還不能告訴唐秋離那個瓜娃,說是裡面有好幾千日本兵,那是成心害人,獨立師還不把日本人的腦袋剁下來,實在沒有萬全之策,閻長官想破腦袋,也沒有更好的主意。

    先跟日本人表明一下自己的立場和態度,讓趙承綬帶著人馬,離是非之地遠點兒,那一師人馬,就是打醬油路過,連看熱鬧都算不上,這趟買賣做得,虧本兒了,得罪日本人,不是什麼好事兒,閻長官教訓深刻的告訴大家,佔小便宜真的會吃大虧。

    六月二十七日下午,晉軍趙承綬部,忽然撤至離小五台山戰場有十五公里遠的一處平原地帶,據晉軍聯絡官的說法,此處部隊密集,易產生誤會,兼之各種給養運輸不便,所以,晉軍才撤到哪裡,為的是把空間留給獨立師。

    這種藉口,連趙承綬自己都不相信,無奈,老漢急電,要他立即挪窩,而且越遠越好,至於是什麼原因,也沒說,反正不管你找什麼藉口,離獨立師越遠越好,趙承綬只好揣著一百個糊塗,照此辦理。

    接到劉鐵漢的電報,唐秋離心知肚明,日本人是通過閻錫山的渠道,從側面提醒自己,包圍圈裡有大日本帝國的士兵,你知我知別人不知,別把事情做絕了,賭的是唐秋離不敢在華北,公然殺害日本人,從而觸怒南京國府,閻錫山則是個旁證,面對日本人的詭計,唐秋離連冷笑都懶得給一個。

    傍晚,唐秋離帶領部隊,進至東靈山、孔洞一帶,原地宿營,日軍山口淺見旅團大部,將於明日上午,通過此地,進至小五台山附近,從獨立師包圍部隊抽調出來的兩個團的兵力,在調查處處長沈俊上校的帶領下,將於今日午夜和唐秋離會合。

    東靈山和孔洞一線,正好扼制豐台進出小五台山地區,最近的路線,山口旅團想要接應巴達爾胡,必須從此經過,夜十點,沈俊帶領部隊趕到,唐秋離大感放心。

    山口旅團兩個聯隊,兵力將近七千人,自己就這三千多騎兵,恐怕糾纏不住,要是日本人惱羞成怒,動起手來,自己不佔便宜,現在好了,總兵力已經九千多人,無論出現什麼情況,都可應付自如,唐秋離用兵,很少做以少搏多的傻事兒,除非形式必須如此。

    凌晨三時,北平急電,平津警備司令部稽查處長梅婷報稱,凌晨兩時三十分左右,二十九軍軍長、冀察政務委員會委員長宋哲元長官遇刺,身中劇毒,生命垂危,現正在協和醫科大學附屬醫院緊急搶救,具體情況不明。

    另據查實,下毒的乃是宋長官的侍從副官,事情敗『露』逃跑時,為我獨立師特別衛隊士兵擊斃,接應該人的三名男子,開槍拒捕,被擊斃兩人,負傷被俘一人,先正羈押在稽查處牢房,屬下懷疑是日本特工人員所為,正在進一步審訊,有新情況,隨時報告。

    請示師座,宋長官遇刺一事,應當如何處置,請師座明示。

    唐秋離看完梅婷發來的電報,驚出一身冷汗,日本人果然動手了,自己預想到各種情況,最多的就是潛入刺殺,沒想到,在宋哲元身邊,還潛藏著一個日本特務,此人定是深受宋哲元的信任,否則沒有機會下手,日本人動用這張王牌,自己這一手,是把他們打疼了。

    他馬上給梅婷回電,宋長官遇刺一事,嚴密封鎖消息,不得外洩,尤其是對二十九軍官兵,防止激發事變,給平津局勢,驟增變數,有關宋長官搶救過程,隨時報告,此事由梅處長全權負責。

    另外,以平津警備司令的名義,給梅婷授權,對於散播謠言者,警備司令部稽查處人員,有權就地擊殺,絕不容情,防止謠言擴散,總之,必須採取一切辦法,控制住局勢,我將於近期返回北平,主持大局。

    這件事交給梅婷負責,是最好的辦法,以梅婷受到過的專業訓練,應付此類事件,應該是經驗老道,而且,警備司令部稽查處,正好負責此類案件,順理成章的交給梅婷,也顯得對她的信任和重用。

    安排完這一切,唐秋離並沒有顯得太焦急,宋哲元遇刺是肯定的,日本人選擇在這個時候下手,目的就是把自己的精力和兵力,吸引回北平、天津去,以解小五台山巴達爾胡之圍,這是典型的圍魏救趙。

    日本人在宋哲元身邊,早就埋下了這顆釘子,早晚會啟用,只不過是恰逢巴達爾胡被圍,日本人才決定動手,配合明天的飛機轟炸,山口旅團接應,用閻錫山這條線轉移視線,小鬼子真是好手段。

    為了一個蒙日混血兒,田代皖一郎真是下了還本錢,看來,這個巴達爾胡,對於華北的日軍來說,很是重要,在田代的心裡,恐怕有很重的份量,既然如此,那這傢伙更是留他不得,必殺之!

    留在北平,負責監視梅婷的山虎,還沒有消息傳來,這麼大的事情,山虎要是沒有消息,就不正常了,他的消息,才是最能說明問題的,何況,唐秋離對於獨立師警衛大隊特別衛隊的戰士,充滿了信心,來自於二十一世紀,特種部隊保護政要的全套方法,不是銀樣蠟槍頭,擺設!他吃驚的是日本人的手段,有點兒防不勝防。

    二十分鐘後,山虎來電,「師長,宋確實遇刺,有驚無險,毫髮無損,現整在醫院,我令特別衛隊戰士,隨時在他身邊,具體情況,梅婷已經報來,具屬實,宋長官授意我發電報,闡明此舉的意圖。」

    宋哲元的意圖是,借此機會,躲進醫院,退居幕後,看看平津軍政兩界的動向,如果事情散佈出去,可以確定是日本人所為,隱藏在幕後的各方勢力,必定後跳到前台,充分表演,進而暴『露』他們的面目,為以後清洗這些勢力,製造理由。

    對外可宣稱我舊疾復發,入醫院靜養,閉門謝客,以安撫二十九軍官兵的情緒,防止部隊情緒失控,釀成意外事件,我會給二十九軍各級軍官發去手令,多年以來,難得以局外人之身份,靜觀他人表演,平津一切事物,均託付給秋離,受累了。

    唐秋離看完電報,大為歎服,誰說宋哲元是個大老粗,那他自己就是個二五眼,這位宋老哥,把孫子兵法,運用得爐火純青,借此機會,躲到幕後,冷眼旁觀,看那些平時礙於他在位的人,有這種機遇,是如何盡情表演,讓華北這潭渾水,沉渣泛起,也借此機會,考察人心。

    所有人都是棋子,都會為華北出現的權利真空,而去拼得你死我活,頭破血流,自己有何嘗不是這個棋局的一枚棋子,只不過,自己是遊戲規則的制定者。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41
第二百七十章 諸事不宜

    第二百七十章諸事不宜

    宋哲元此舉,大有深意,是為了以後重掌平津大權,掃清潛藏的障礙,抑或是為了自己能完成華北軍政大權順利交接,清除內部隱患,也許兩者兼而有之。

    不過,此計算得上是險招兒,稍有不慎,華北最起碼是平津地區,會陷入極端的混『亂』之中,再加上,日本人握有重兵,虎視眈眈,平津變了天,都是有可能的。

    宋哲元顯然是有所準備,從他給二十九軍各級軍官,單獨下手令就可以看得出,只要軍隊不『亂』,任他東西南北風,渾然不懼,有獨立師和二十九軍在身邊,那些有野心的人,能翻起多大的波浪,除非日本人親自『操』刀,赤膊上陣,那又當別論。

    唐秋離不願意做過多的猜測,他關注的是宋哲元遇刺的細節,和由此事引發的軍政兩界的動『蕩』,日本人是不會放過這個大好機會的,在背後推波助瀾,甚至親自跳到前台,也有可能。

    山虎又發來電報,詳細說明了宋哲元的遇刺經過,晚上,宋哲元從警備司令部回到府內,自從唐秋離在小五台山圍住了日本人,他的座車,已經有多次被跟蹤,這種異常情況,引起了擔任他貼身內衛的獨立師,特別衛隊戰士們的高度警覺,日本人要對宋軍長下手。

    事實的確如此,北平的日本特務機關,接到日本華北駐屯軍情報部門的命令後,針對宋哲元做了幾套刺殺方案,最乾脆的手段是當街將宋哲元槍殺,也能警告平津的反日勢力,和大日本帝國作對,就是這樣的下場。

    可是,準備的幾套方案,均告失敗,尤其是當街刺殺計畫,根本沒有實施的可能,宋哲元進出,包括他的公館,都有重兵保護,兵力最起碼有兩個連,還有貼身護衛,座車也經過特殊改裝,這與他平時的輕車簡從,大相逕庭。

    反倒是特工人員做的過於明顯,引起那個新到的稽查處長,梅婷的懷疑,結果被梅婷設計,折損了十幾名經驗豐富的特工人員,無奈,特務機關長,只好動用王牌,提前啟動了潛伏在宋哲元身邊的絕密特工。

    這張王牌,是日軍北平特務機關最絕密的人員之一,只有幾個高級官員知道此事,原來是準備在華北戰事開始,才動用,特務機關長很是心疼,這個潛伏的特工,是他費勁心血,在四年前就布下的,原想發揮更大的作用,現在,為了一個混血的傢伙,不得不提前啟動。

    宋哲元有個習慣,晚飯後要喝一杯清茶,平時都是傭人吳媽打理此事 ,今天吳媽按照慣例,往裡送茶,侍從副官走了過來,正巧,內宅有事兒喊吳媽,這個侍從副官,就替吳媽幹這個活計,吳媽還很感激這個招人喜歡的小夥子。

    侍從副官送過茶後,悄悄退出,這個副官姓常,跟了宋哲元有四年多,是他一個老朋友的孩子,這個小夥子,聰明伶俐,謙虛有禮,宋府上下的人,都很喜歡他。

    宋哲元用著也很順手,平時照顧他的起居,跟隨外出,視為心腹之人,宋哲元端起茶碗正要喝,被特別衛隊的分隊長攔住了。

    自從到宋哲元身邊後,特別衛隊的戰士們,牢記師長的命令,二十四小時三班兒倒,宋哲元身邊,從來沒有少過十個人,平時宋哲元的吃喝,都經過嚴格的特殊檢驗,就是防止有人下毒。

    在常副官退出房間前,特別衛隊分隊長,似乎從他的目光中,看出一抹殺機,這純粹是一種感覺,是長時間從事這種工作的一種職業敏感,他拿出專業設備,檢驗了茶水,果然,裡面含有劇毒,而且是一種不會當時發作,具有延遲效果的毒『藥』,悄悄的侵入人的肌體,等到發病時,已經是無『藥』可救。

    看到檢驗結果,宋哲元嚇出一身冷汗,眼裡閃過痛楚的神『色』,常副官跟隨自己多年,他幾乎把這個友人之子,視同子侄輩喜愛,還想在身邊歷練幾年,放出去帶兵打仗,建功立業,也不辜負老朋友的重託,萬萬沒有想到,他竟然淪落為日本特務,對自己下毒手。

    宋哲元完全可以斷定,這一定是日本人的陰謀,特別衛隊要帶著戰士,去逮捕這個常副官,被宋哲元制止了,他考慮很長時間,大概也到了毒『藥』發作的時候,才決定利用這個機會,演一出大戲。

    凌晨時分,宋府內忽然大『亂』,宋哲元中毒,生命垂危的消息,迅速在府內傳播開來,府內上下,一陣驚慌失措,手忙腳『亂』,立即把宋哲元送往協和醫院。

    趁著慌『亂』,一條黑影,悄悄溜出府外,朝著一輛熄火的汽車走去,這個黑影,正是下毒的常副官,他親眼看到宋哲元被送往醫院,府內大『亂』,藉機溜走,知道任務已經完成,急著到主子那裡領功。

    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不走是傻子,追查下來,不用三分鐘,就能確定自己是下毒的凶手,留在這兒,小命都看不著明天的太陽。

    他的舉動,全都落在特別衛隊戰士們的眼中,三個人從車上下來,嘀咕了幾句日語,一個傢伙去用電話報喜,特別衛隊的戰士們,悄悄圍了上來,打算全部活捉。

    不愧是受過特殊訓練的日本特務,感覺不對,開槍『射』擊,一個戰士被擊中胸部,身負重傷,戰士們開槍還擊,當場擊斃了是三個,包括那個常副官,激烈的槍聲,回『蕩』在午夜的北平上空。

    那個打電話的日本特務,也開槍拒捕,被擊中大腿,戰士們抓住他時,這傢伙側頭咬向左邊衣領,戰士們都是行家,知道他想服毒『自殺』,一下就把他的下巴摘調鉤了。

    梅婷聞訊趕來,深感責任重大,華北的最高軍政長官,在北平遇刺,從某些方面來說,是她這個負責北平治安的,警備司令部稽查處長失職,她不敢隱瞞,立即把情況報告了唐秋離。

    梅婷甚至都做了接受任何處罰的決定,唐秋離的電報裡,沒有一句責怪或者是怒火衝天的意思,通篇都是如何處理這個突發事件的安排,這道讓梅婷大感意外,在**裡,出了這麼大的事件,上司都是忙著推脫責任,開脫自己,找替罪羊,何況,自己確實有責任,見慣了這種做法的梅婷,反倒不知道如何是好,心裡有一種異樣的情緒,在悄悄的流動。

    後來,山虎感到了醫院,他沒有接到部下的報告,知道宋哲元沒事兒,在病房裡,見到了安然無恙的宋哲元,在那神態平靜的看著他,宋哲元知道山虎是唐秋離的心腹,就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山虎,並委託他發電報,被自己的設想告訴唐秋離,雙方也好按照計畫行事,唐秋離也就知道了事件的真相。

    不平靜的一夜,終於過去,陽光灑滿華北大地,民國二十六年(一九三六年)六月二十八日,農曆丙子年五月十三,晴,無風,氣溫略高,天氣晴好,皇曆雲,陰煞沖西,主大凶,諸事不宜,忌出行,妄動刀兵,打麻將、泡妞兒,小五台山戰場圍困戰,已經到了第八天。

    偵察部隊報告,日軍山口旅團,距離東靈山和孔洞一線,還有五十里,唐秋離命令部隊,進入陣地,在陣地前面,立一塊兒大牌子,上面用中日兩種文字寫著,此地正在舉行軍事演習,為了檢驗部隊實戰能力,演習使用的都是實彈,過往行人及各武裝人員,都必須停留在哨卡,等待演習結束,方可通行,否則後果自負。

    意思很明顯,此路不通,我們這次演習,玩兒真的,都用的是真傢伙,你要是不長眼,非得要去找死,那也沒辦法,反正槍子、炮彈不長眼,更不講理,不認得你是尊貴的大日本帝國子民,到閻王爺那別抱委屈,就怪自己缺心眼。

    這是唐秋離為山口旅團準備的,想要過去,等我收拾完那些餓得半死的日本人和土匪再說,你要是趕著給他們去收屍,看我心情如何,軍事演習,那就是軍事禁區。

    上午七時,小五台山戰場,獨立師圍困部隊陣地,戰士們剛剛吃完早飯,很愜意的休息著。

    比起在包圍圈裡的土匪和日本人,戰士們現在的生活,簡直是在天堂,獨立師的後勤供應,在當時的中**隊裡,絕對是最好的,各種主副食變著花樣,搭配著來,戰士們都覺得有些對不起師長,吃著這麼好的飯菜,整天啥事沒有,憋得手直癢癢,就是看著溝裡,走道兒直打晃的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傢伙們,為了一點兒吃的,打的頭破血流。

    在這幾天,土匪們推舉出幾波代表,求見最高長官,商談投降事宜,土匪們的態度很誠懇,對先前攻擊獨立師護送部隊的罪行,供認不諱,並請求軍爺們大人有大量,放過俺們這些可憐的人吧!

    都是日本人在背後架秧子,出壞點子,尤其是那個叫巴達爾胡的傢伙,硬是拿著槍『逼』著俺們和獨立師作對,俺們可都是好土匪,很有職業道德和職業『操』守,比如搶劫吧,俺們那回都是給被搶劫的人,留下幾分錢,害怕他們餓著。

    到了今天的地步,都是日本人整的,要是軍爺們懶得下手,俺們兄弟去把日本人的腦袋擰下來,替軍爺們出氣,表明俺們的心意,要不,當通行證也成。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41
第二百七十一章 繳槍令

    第二百七十一章繳槍令

    土匪們現在唯一的願望,就是趕緊離開這地獄般的地方,兩萬多人,擠在方圓不過十幾公里的地方,人口密度達到了空前的高峰,光是拉屎撒『尿』就讓這些烏合之眾頭疼。

    土匪們沒有大部隊野外宿營的經驗,把個『露』宿地弄得就像垃圾場,臭氣熏天,在這一點上,日本人要好得多,畢竟是受過嚴格訓練的,雖然食物和飲水的配給量只是土匪的二分之一,也得有正常的生理排泄不是,日本人挺聰明,知道挖野外廁所,他們的地方,比土匪那邊乾淨得多。

    時常有因為爭搶茅廁而打死人的事件發生,而且死的多數是日本人,巴達爾胡向土匪頭子們提出嚴重抗議,得到的回答是,管天管地,還管拉屎放屁,老子樂意,巴達爾胡只好一臉鬱悶的回來,吩咐日軍,武裝警衛茅廁,防止再被土匪侵佔。

    每到夜間,陣地前沿,不時傳來零星的槍聲,那是心存僥倖,幾乎快要瘋掉的土匪,三五成群想趁著天黑,偷偷『摸』出去,無一例外的成了死人,圍困部隊嚴格執行師長的命令,喘氣兒的一個別想溜,對這些血債纍纍的土匪,唐秋離壓根就沒想放過。

    所謂斬草除根,永絕後患,七七八八的消耗,再加上每天非正常死亡,被包圍的土匪人數,已經減少到兩萬人以下,日本人也減員幾百人,主意是和土匪們鬥毆時死掉的。

    對於土匪們要求投降的請求,馮繼武的答覆是,上峰正在研究處理他們的方案,不久就會有消息,在此期間,獨立師的幾個高級將領,曾經建議師長,能否把這些土匪收編,一下子就得到了兩萬多名有作戰經驗的士兵,又省去了訓練的環節,直接就能拉上戰場,何樂而不為?

    這個提議,被唐秋離很乾脆的拒絕了,並把提建議的幾個少將,主要是出身紅軍系統的幾個旅長,狠狠批了一通,說他們警惕『性』不高,什麼菜都想往筐裡裝,這些土匪,多年的為匪生涯,已經使他們喪失了最基本的,正義感和做人的良知,養成了有『奶』便是娘的特『性』。

    什麼民族大義,國家榮辱,在他們眼裡屁都不是,一文不值,收編過來,保不齊在和日本人打得難解難分的時候,為了幾百塊兒大洋,就能在你背後捅刀子,下死手,這幫傢伙,留著就是浪費空氣。

    要是和日本人全面開戰,那些和日本人死磕的土匪,咱們到時要以最高的禮節,歡迎他們加入獨立師,這裡面有明顯的、本質『性』的區別,各級指揮官,不要有『婦』人之仁,要是那個旅放跑了一個土匪,這旅長就別幹了,到黃崖洞種菜去。

    劉鐵漢唸完師長的電報,幾個要求收編土匪的旅長,主要是有些於心不忍,往下縮了縮脖子,似乎看到師長嚴肅的面孔、嚴厲的語氣,都打消了念頭,給自所屬的部隊,下達了一旦有試圖逃跑的土匪,一經發現,立即擊斃的格殺令。

    包圍圈裡的巴達爾胡,每天都處於極端的期待之中,八天的圍困,足以消磨掉絕大多數人的意志,而只有土匪配額二分之一的食物和飲水,使日軍士兵處於虛弱狀態中,已經有幾十人,因為忍受不了這種折磨而剖腹『自殺』。

    留給夥伴的遺言是,大日本帝國的武士,寧願戰死,也不受這種折磨和侮辱,現在,以死來表明對天皇陛下的忠誠,維護武士的榮譽,並且對指揮官臨陣畏縮,苟且偷生的非武士行為,表示強烈抗議,讓巴達爾胡憂心忡忡的是,這種想法,在日軍士兵之中,大有市場,部隊的情緒,已經到了瀕臨失控的危險邊緣。

    幾個夜晚,伴隨著陣陣濃郁的屎『尿』臭味兒,巴達爾胡看著不屬於自己的夜空,暗暗祈禱,田代司令官閣下,您再不來救兵,卑職就要支持不住了,依靠殘存的權威,他已經彈壓了幾起要求強行突圍的事件,士兵對他的不滿日甚一日,就像坐在火山口,隨時都有爆發的可能。

    他很清楚,黑暗之中,有無數雙帶著嘲弄的眼睛,在盯著自己和同伴,並且希望來送死,以士兵現在的體質,能拿起步槍,就是奇蹟,與其突圍,還不如伸出腦袋讓獨立師的人砍,他不想讓士兵們做無謂的犧牲,忍,才是武士道的最高境界。

    接到田代皖一郎的電報後,巴達爾胡喜極而泣,司令官閣下沒有拋棄自己,大日本帝國沒有放棄自己,看到身邊的士兵,眼睛之中希望的火焰,他暗自發狠,出去之後,一定要組建一支特別部隊,專門對付獨立師,老子這輩子,就和獨立師耗上了!

    按照田代的計畫,巴達爾胡悄悄的下達了作戰命令,日軍士兵喝完摻雜各種佐料的稀飯後,都靜臥在原地,保存體力,帶著強烈的希望,靜靜的聆聽天空之中,盼望出現的天籟之音,大日本帝國飛機的轟鳴聲。

    早晨六點,沒有等來飛機,卻接到了勒令收繳被圍武裝人員武器彈『藥』的通知,土匪們積極響應,在他們看來,事情朝著好的方向發展,交出手裡的傢伙,保住吃飯的腦袋很值得,有人還怕沒槍嗎?有的土匪,為表示自己的誠意,還把手裡的傢伙,擦得乾淨錚亮。

    勒令中還非常嚴厲的規定,凡是發現私藏武器者,一支步槍,三十條人命,一把駁殼槍,五十條人命,一顆手榴彈或是手雷,五十條人命,一挺輕機槍,一百條人命,迫擊炮、重機槍之類的重武器,得用三百條以上的人命換。

    除拒不交出武器者本人被槍斃外,其餘的倒霉人員,在土匪之中隨機抽取,那就看自己的命好不好了,這下土匪們更認真了,互相監督,你小子別他媽自找麻煩啊!身上粘銅帶鐵的物件兒,統統交出去,別連累老子跟著你倒霉。

    據說,有一個不大不小的匪首,脖子上帶一個用駁殼槍子彈做成的項鏈,加工精細,造型美觀,具有紀念『性』意義,是這個匪首的心愛之物,帶上它,自覺感覺良好,風度翩翩,絕對的非主流。

    讓其他匪伙的土匪發現,到被圍困人員臨時委員會(被包圍的土匪們,為了調節各種矛盾和糾紛,成立的自治組織)告密,大小匪首們怒火中燒,為了自己趕流行,裝時髦,置兄弟們的安危於不顧,這是拿兩萬多兄弟們的『性』命當兒戲,此等害群之馬,吾等當共懲之!

    於是,眾匪首們一擁而上,對其一陣狂毆,計打掉門牙五顆,踢斷肋條四根,鼻樑骨錯位,口鼻流血,雙眼紅腫不能視物,左腿右臂粉碎『性』骨折。

    這個自認為非主流代表人物的匪首被毆打時,其手下弟兄,竟無一人出面勸阻,冷眼旁觀,態度冷漠,平時受到過不公正待遇的小弟,還趁機報復,參與此暴力事件,被毆打至昏厥的匪首,甦醒過來後,很有心得的說了一句,以後在華北土匪界很流行的一句話:「兄弟,別裝,非主流,害死人不償命啊!」

    隨著通知來的,還有一個命令,各土匪團夥,必須把自己盤踞的巢『穴』詳細位置和路線圖畫出來,獨立師會派人專門核實,要是那個匪伙弄『奸』使詐,玩兒一些下三路,別怪獨立師不講交情,該匪伙全體成員,立即槍斃,從綠林之中除名。

    而且,使用連坐法,那個匪伙不誠實,查出是假的路線位置圖,按照該匪伙人數五倍的數量,隨機抽取被圍的土匪,一起槍斃。

    據經驗老道的匪首斷定,獨立師絕對做得出來,看他們對待前幾天犯渾的弟兄,就知道,這幫當兵的,都是心狠手辣之輩,弄死萬八千人,不比殺雞費多少事。

    配合,見識過獨立師手段的匪首們絕對配合,神馬都是浮雲,保住吃飯的傢伙才是硬道理,於是,冒著早晨濃重的『露』水,一干匪首,撅著屁股,以兒時念私塾,完成先生作業的認真負責的態度,虔誠的投入到繪圖的事業之中去。

    位置路線圖,很快就上交到馮繼武的手裡,慶幸自己完成作業的土匪們不知道,獨立師一支支精幹的小部隊,拿著他們畫出來的圖紙,按圖索驥,朝著他們的老巢奔襲過去。

    這些土匪,唐秋離的眼裡,可是一隻隻肥的流油的嫩羊,天賜與我,不取之,有違天意,下回老天爺不該幫忙了,獨立師眾將,知道師長的老『毛』病又犯了,看不得別人有錢。

    按照師長的要求,這些土匪很快就要變成死人了,他們燒殺搶劫,打家劫捨得來的不義之財,可不能就此下落不明,或是便宜了其他人,幾百個匪股,他們的錢財加在一起,是一個驚天的大數目,雖說是獨立師現在不缺錢,那個怕錢多咬手。

    何況,土匪們佔據的,都是易守難攻、險要之地,將來,藏幾萬地方武裝於綿延太行山之中,這些可都是秘密據點,進可攻、退可守,小鬼子進了太行山區,到處都有監視他們的眼睛,那不還讓自己隨意吃。

    所以,各個小部隊,除了抄家的主要任務之外,還有一個重要任務,把土匪山寨周圍的地形,詳細繪製出來,國民『政府』的軍事地圖,實在糟糕透頂,唐秋離可不敢依靠,這樣的地圖來指揮行軍打仗,別到時候,把一個旅的部隊填進去都不知道是咋回事。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41
第二百七十二章 空襲

    第二百七十二章空襲

    部隊清點完土匪們上繳的各種槍支彈『藥』,堆積的小山一般高,這些武器五花八門,什麼樣的都有,好一點兒的有河南鞏縣兵工廠生產的中正式步槍,七九式步槍,剩下的什麼老套筒,單打一,厥把子,鳥槍、火銃等不一而足,還有很多大刀片子。

    其中倒是有八百多支駁殼槍,德國原裝貨也就一百多支,剩下的都是晉造(閻錫山的太原兵工廠出品),十幾挺老掉牙的輕機槍,迫擊炮一門都沒有,子彈也不多。

    這些裝備,獨立師連正眼兒瞧都沒有,也就是駁殼槍還能用得上,其餘的,只能運回黃崖洞兵工廠,回爐改造,細心的調查處處長沈俊發現,其中沒有一件日式武器,他把這個發現,報告給了副師長劉鐵漢。

    很明顯,包圍圈內的日軍,沒有上交一件武器,這幫禍害,事到臨頭了,還不肯交出凶器,明顯帶有僥倖心理和負隅頑抗的準備。

    馬上,獨立師陣地上的手提喇叭,語氣嚴厲的喊起來:「被包圍的武裝人員們聽著,字我軍公佈繳槍令之後,大多數武裝人員,都能積極響應,配合工作,但是,有極少數頑固分子,拒不執行命令,負隅頑抗。」

    「我代表獨立師副師長,兼小五台山戰役總指揮劉鐵漢將軍宣佈,十五分鐘之內,不把窩藏的武器如數上繳,將視為對我軍命令的嚴重挑釁,我軍將給予嚴重懲罰,對被包圍的武裝人員,實行無差別炮擊,有此引起的一切嚴重後果吧,將由你們承擔!」

    語氣嚴厲的喊話聲,在清晨顯得格外震撼,土匪們頓時慌了手腳,都知道無差別炮擊是什麼意思,那就是不管你誰誰,挨個用炮轟,炸死算倒霉。

    土匪們急得都快哭了,就差把嘴裡的金牙摳出來上繳啊,怕就怕有誤會,那位大爺還不開竅啊,那邊的大炮都準備好了,現在劉這玩意不是保命,是害人那!

    有腦筋靈光的土匪頭子,猛釘想起來,是不是日本人那沒有繳槍啊?土匪們恍然大悟,肯定是日本人壞事兒,那幫龜孫子,每天喝著二兩半稀飯,一個糠窩頭分三頓啃,還在那裝模作樣,當自己是鳥人,那管咱們兄弟死活,找他們去。

    一大幫土匪,憋氣帶火的到來日本人那一看,可不!一個個餓得眼睛發藍、直打晃的日本人,還像守著祖宗牌位似的,緊緊抱住槍不放,七八天的功夫,都成了排骨,原本就是小矮個,這下就更沒看了,活像一群大馬猴兒!

    土匪們找到了巴達爾胡,提出嚴重抗議,不能因為你們這點兒破槍,把我們弟兄兩萬來條人命搭進去,沒聽那幫軍爺們喊嗎?無差別炮擊。

    巴達爾胡儘管餓得有氣無力,眼裡的凶光倒是沒有減少,接到田代的電報,他感動的流下渾濁的眼淚,帝國的雄鷹就要來了,他眼前似乎出現了獨立師的陣地,被無敵的大日本飛行員們,炸得地覆天翻的情景,這個解氣啊!

    他馬上命令日本士兵,做好突圍準備,一見到帝國的飛機,在獨立師陣地上轟炸開始,就跟著我全力往外衝,這個節骨眼兒上,土匪們叫他繳槍,腦袋被驢踢了?

    他很乾脆的拒絕了,大日本帝國士兵,身上的武器,就是他們的生命,除非戰死,否則,沒有活著繳槍的習慣,更不能向卑鄙的支那人繳槍,哪像你們這些土匪,一點兒軍人的氣節都沒有,你們,不配擁有武器!

    這些土匪們一聽,呦呵!都這時候了,你們日本人還瘦驢拉硬屎,你們他媽的找死,大爺們管不著,別他媽連累咱們,裝什麼大尾巴狼,不繳槍是吧?弟兄們,動手,晚了那個都活不成!

    土匪們呼啦撲了過去,搶過日本兵手裡的槍就跑,十五分鐘,也就兩三代煙功夫,不利索點兒能行嗎?那邊大炮點名可不是說著玩兒的!這幫軍爺,手黑著那!

    有的日本兵不干了,「八嘎,良心大大的壞了,敢搶大日本皇軍的槍,死啦死啦的幹活!」嘴裡罵著,手上就開了火兒,當時就有一百多個土匪,被日本兵打死,都這時候了,土匪們對日本兵的畏懼感,早就煙消雲散,都他媽是在一個槽子裡吃草的驢,愣裝什麼千里駒!

    敢動手?弟兄們,揍他狗日的,兩千多名日軍,被土匪的人流淹沒,餓得前胸貼後背的日本人,那是對手,也是三八槍有缺點,打一發子彈,拉一下槍栓,就這麼一停頓的功夫,三五個土匪,圍上來就是一頓拳打腳踢,有的土匪見日本人下死手,乾脆就來狠的,往日本人致命的地方招呼。

    有的日本兵死不撒手,被拖出老遠,還拽著槍不放,把土匪惹惱了,卸下槍上的刺刀,三下五除二日本兵的爪子給剁下來,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就有三四百個日本人被土匪連踢帶踹給打死了,至於骨折受傷的不計其數,最起碼五分之四喪失了戰鬥力。

    巴達爾胡被打的鼻青臉腫,攜帶的手槍和指揮刀,早就被搶走了,身上的衣服,被撕成乞丐服,欲哭無淚,在這要緊關頭,被這幫土匪襲擊一番,別說突圍了,就是爬起來都是一種奢望。

    巴達爾胡連哭的心情都沒有,剛才還凶光閃閃的雙眼,渙散著絕望的氣息,怎麼能和這幫土匪攪合到一塊兒,連他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議。

    陣地上的戰士們,饒有興致的看著土匪和日本人掐架,聽著不時傳來的槍聲和慘叫聲,打吧,打死得越多也好,也省的我們浪費子彈。

    這回上繳來的,是清一『色』日式裝備,一千九百多支三八式步槍,三十多支王八盒子,五十多挺歪把子,十幾挺重機槍 ,日式小甜瓜手雷一萬多枚,重炮和迫擊炮,一門沒有,早就被獨立第一旅炮兵團給幹掉了,包圍圈裡的日軍,被立功心情的土匪們,徹底來個三光。

    上午八時許,劉鐵漢指揮部裡的電話,急促的響起來,參謀一臉嚴肅的把電話遞給,正在那專心致志刮鬍子的劉鐵漢手裡。

    劉鐵漢聽完電話,臉『色』平靜的命令作戰參謀:「立即通知各部隊,按照三號方案進行,防空部隊,立即進入戰位,準備迎戰日本人的飛機。」說完,帶領指揮部全體人員進入防空洞。

    劉鐵漢接到唐秋離加強防空力量的命令後,根據特戰分隊提供的日本人飛機場的位置,把對空警戒哨安排在相應的位置,並且前出二百五十公里遠,設立觀察點,發現日本人飛機,立即電話報告,給部隊充分的準備時間。

    與此同時,在孔洞至百花山一線,準備迎接日軍山口旅團的唐秋離,也接到了防空警報,他馬上命令防空部隊進入戰位,雖然他知道,這裡不是日本飛機轟炸對象,也不敢大意,誰知道那個日本瘋子偏航,發現這裡有中**隊,給來幾顆炸彈,還不讓小鬼子飛機,撿個大便宜。

    十幾分鐘之後,巨大的轟鳴聲,由遠及近,蔚藍的天空中,出現十幾個黑點,巴達爾胡和殘存的日軍士兵,感動得淚水橫流,天皇陛下,您終於來拯救您的子民啦,可是,我們現在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只能躺在這,看我們的空中勇士大顯神威。

    這是日本華北駐屯軍航空兵的一個轟炸機大隊,因為在北中國的天空,沒有中國飛機的影子,根本不需要戰鬥機護航,對於這些日軍飛行員來說,在北中國的天空,執行一次轟炸任務,不比在北平街頭散步困難多少。

    帶隊的是中隊長津清少佐,十二架九七式輕轟炸機(中島ki-27)),分成三個梯次,依次掠過太行山連綿起伏的山巒,在津清少佐的眼裡,起伏山巒間的一個個村莊,就是任意摧殘的目標,他帶領新飛行員訓練的時候,就是按照實戰要求,把這些中國村莊,當做敵軍目標。

    看著新飛行員手忙腳『亂』的,把炸彈投到村莊上空,看著中國百姓,在烈火濃煙之中,奔走哭號,一個個活生生的生命,在自己的命令下,化為血肉,一座座村莊,化為廢墟,津清有一種極端的滿足感。

    雖然事後中國地方『政府』提出抗議,上司也警告他,不過,在上司的眼裡,他看出了讚賞,對於中國地方『政府』的抗議,就是一句話,誤炸!他帶出的飛行員,都幹過這種罪惡的勾當,而他的中隊戰術水平,在華北駐屯軍航空師團裡,是最棒的,被稱之為魔鬼中隊,津清是個典型的殺人狂,雙手沾滿無辜百姓的鮮血。

    津清帶著轟炸機編隊,先是在戰場上空盤旋一週,尋找轟炸目標,他首先看到了一處山間谷地內東北部,一處明顯用人體組成的太陽圖案,他知道,這是希望獲救的同胞,在給他指示目標。

    津清微微一笑,對於這些步兵,作為大日本帝國空中雄鷹的他滿心的瞧不起,被懦弱的支那人打成這樣,真不配稱為大日本帝國的勇士,看在同胞的面子上,就幫你忙一把。

    津清命令分成三個攻擊梯隊,依次在戰場的東北角,炸出一條通道,他首先進入攻擊位置,一壓機頭,九七式輕轟炸機,怪鳥一樣俯衝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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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三章 折翼

    第二百七十三章 折翼

    津清看到的,是靜悄悄的大地,明顯是人為加工過的戰壕和工事,靜默無聲的出現在眼前,就是沒有一個人影,莫非是被帝國的飛機給嚇跑了?這是津清本能的判斷,出於狂妄的心理,就這個判斷,足以讓他丟掉所有的一切,包括生命。

    九七中島式輕型轟炸機,是一款日本中島株式會社生產的俯衝轟炸機,在當時的世界各國飛機中,不是最先進的,勉強處於中游水平,續航能力一千三百八十公里,載彈量五百公斤,為了考慮日本國內資源短缺的實際情況,為木質結構,全鋁蒙皮。

    因為當時的中國,空軍尚未成軍,所以,日本人只要能飛到天上的東西,哪怕是一支氣球,都牛氣衝天,只要雙腳能離開地面,就有資格,在中國人家門口耀武揚威,尤其在北中國的天空,根本沒有對手。

    現在的津清,就是這樣的心理,按照計畫,他只要在被圍日軍突圍方向,炸開一條通道,就是勝利完成任務,機上攜帶的四顆一百公斤的炸彈投完,就可以返航。

    按照正常的轟炸要求,為了能順利打開通道,轟炸機分成幾個梯隊,依次對轟炸目標進行反覆投彈,津清不知道處於什麼心理,命令三個梯隊,水平跟進,同時展開轟炸,他的理由是,為了能讓被圍困的部隊,快速通過敵人的封鎖線,必須加大轟炸正面的寬度。

    此舉即令人費解又毫無必要,用後來他的同事評價的話說:「津清君是為了炫耀大日本帝國的武力,在支那軍隊環形包圍圈上,炸出一個大缺口,儘可能的把更多的支那士兵驅逐出防空工事,再用機載機槍掃『射』,消滅一切可以看到的支那士兵,可惜,他低估了支那軍隊 的防空能力。」

    不知道津清的真實想法是否如此,就是這樣的一個決定,使名聞大日本帝國華北駐屯軍航空部隊的魔鬼中隊,從此除名,而他本人,也隨著這個愚蠢的決定,再引入沒有回到機場。

    從地面看去,十二架日本轟炸機,組成三個攻擊箭頭,每四架為一組,一字排開,惡狠狠的往獨立師陣地撲來。

    九七中島式俯衝轟炸機,只要進入俯衝狀態,就別想改變航線,地面陣地在津清的視野裡,越來越清晰,他的手指,已經放在投彈按鈕上,一絲殘忍的微笑,在津清的嘴角浮起。

    突然,在津清的瞳孔裡,剛才還空無一人的地面,冒出點點火花,機身噼裡啪啦一陣『亂』響,劇烈顫抖起來,一發大口徑高『射』機槍子彈,穿過了他的心臟,座機的油箱被打爆,濃煙和烈火包圍了飛機,引爆了航空炸彈,津清的飛機,在天空炸成一朵烏黑的煙花,在他最後的意識裡,有個疑問,中了埋伏?

    津清猜測得沒錯,日本人的轟炸機,確實中了埋伏,按照唐秋離對防空部隊的戰術要求,所有的高『射』機槍和高『射』炮,三個為一組,組成品字形作戰單位,每個作戰單位,瞄準一架飛機打。

    別的飛機你就不用管,自然有其他的作戰單位照顧,唐秋離只告訴防空部隊一句話,「狗攆兔子,死追!」你的作戰單位分配的目標,只要在高『射』機槍或是高『射』炮的火力範圍內,就攆著打。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防空部隊組建不久,防空武裝也不是最先進的,尤其缺乏實彈打靶訓練,讓唐秋離上哪裡弄靶機去?

    在參謀長馮繼武的『逼』迫下,防空團的幹部戰士開動腦筋,土法上馬,每天對著空中飛過的鳥兒猛練,倒也弄的像模像樣,尤其是在防空陣地的偽裝上,戰士們更是絞盡腦汁大搞絕活兒,有的時候,連去檢查工作的馮繼武,不仔細尋找,都不知道陣地和炮位在那。

    津清的轟炸機中隊,剛一到頭頂,就被各作戰單位盯上了,經過精心偽裝的槍口和炮口,在『操』縱方向機的戰士『操』控下,緩緩的隨著

    日本轟炸機的飛行航線移動,津清以為自己是翱翔在天空的獵鷹,卻不知道已經成了獵人的獵物。

    高『射』機槍『射』手,在炮長的命令下,一梭子子彈,朝著日本人的飛機,迎面打去,進入俯衝航線,而無法改飛的日本轟炸機,就成了活靶子,迎頭撞上密集的彈雨,配合的高『射』炮,更是一發炮彈,就把津清的飛機油箱給打爆了。

    一字排開的三路日本人轟炸機,前三架都遭遇到了,與津清相同的命運,連拉起的機會都沒有,除了每隊第一架,後面的兩架還有機會投下炸彈,不是日本飛行員多勇敢,一千多斤份量扔了,好加速逃命,離開這塊死亡的天空。

    可惜的是,他們投下炸彈的區域,根本沒有一個獨立師的士兵,減輕的重量,也沒有逃脫被凌空打爆的命運,連駕駛受傷的飛機,逃回去的機會都不給。

    只有最後面的三架飛機躲過了厄運,這是上天沒多久的菜鳥,所以被安排在梯隊的最後,做補充轟炸,這三個飛行員,剛才還在心裡暗罵長機不是東西,這種帶有表演『性』質的轟炸任務,也不給新人機會,卻因禍得福,逃過了在蔚藍天空血腥綻放的命運。

    他們的飛機,正準備進入俯衝位置,在前面的轟炸機,忽然成了九朵烏黑的禮花,嚇得他們亡魂皆冒,拚命的往懷裡帶『操』縱桿,飛機不是好動靜的往高空爬升。

    身後,是一串串子彈、一發發炮彈在追逐著他們,有個傢伙不走運,飛機屁股被一發子彈狠狠啃了一下,當時就冒出黑煙,這三架撿了一條命的飛機,也顧不得組成編隊,開足馬力,各自往機場的方向,拚命逃去。

    地面上的槍炮聲總算停止了,獨立師的戰士們,從防空洞離鑽出來,敬佩的看著防空團的戰士們,忙著轉移陣地,佔了這麼大的便宜,還在原地不動,等著日本人來報復,那不成了漿糊腦袋。

    包圍圈裡的土匪,嘴巴張得能塞進去雞蛋,看得都痴呆了,什麼時候見過這樣的打仗場面,這些當兵的也太厲害了,飛在天上的大傢伙都能揍下來,何況咱們在地面上的人呢!

    包圍圈裡,由日軍士兵組成的太陽圖案,還在那一動不動的凝固著,不過,在這時候看來,怎麼都是一股日薄西山的味道,的確,包括巴達爾胡在內的所有日本人,他們的心,已經冰冷到極點,絕望道了極點。

    空中傳來的飛機轟鳴聲,讓他們虛弱的身體,就像打了雞血般振奮起來,大日本帝國的雄鷹們,終於來了,狠狠懲罰這些可惡的支那人,把我們這些天遭的罪,連本帶利討回來。

    甚至有些精神頭還算好的日本士兵,興奮的高呼:「半載!半載!」他們想像著獨立師的士兵,血肉橫飛、支離破碎的屍體,鋪滿在他們突圍的道路上,骨子裡的獸『性』被激發。

    不少日本士兵,手裡拿著不知道,在那劃拉到的小樹枝、石頭塊,就等巴達爾胡一聲令下,衝過去狠狠的砸在獨立師士兵的腦袋上,把這些天受到的侮辱和虐待,統統發洩出來,也能顯示大日本帝國武士們的頑強和凶悍的戰鬥力。

    接下來發生的事實,卻無情的擊碎了他們內心熱切期望,看著帝國的雄鷹,在天空粉碎綻放,就像他們的心,在一顆顆破碎,骨子裡的那點熱血,被無情的現實徹底冷卻。

    看著獨立師的戰士們,在不慌不忙的修理著損壞的工事,看向他們的目光,充滿了仇恨和蔑視,這些日本人都清楚,儘管帝國飛機來了,卻無濟於事,他們的命運沒有絲毫改變,甚至會更糟糕,受了損失的中國人,會把怒火發洩到這些可憐的羔羊身上。

    也許馬上就會是一陣密集的子彈或者是炮彈,作為帝國的武士,死並不可怕,那又是一個輪迴,只有能脫離這地獄般可怕的地方,也算是一陣解脫,閉目等死的日軍士兵,沒有等來中國人的怒火,感覺又重新活過一回。

    剛才日本飛機不得不丟下的,三十多枚炸彈,只給獨立師造成了輕微的損失,炸塌了幾個防空洞,炸燬了一段工事,防空洞裡的戰士,被挖出來之後,沒有多大損傷,只犧牲了三名戰士,受傷十幾人,七萬多部隊,在一場空襲中,這麼點損失,可以忽略不計。

    因為傷亡出現在,獨立第二旅蘇景峰部隊的陣地上,就為這點兒傷亡,劉鐵漢在電話裡,把蘇景峰一頓好批,說是在有準備的情況下,還出現傷亡,說明你的部隊,沒有認真落實指揮部的指示。

    要是在突發的情況下,你準備給我報多少傷亡數字?這是你旅長的責任,準備一下,下午我去你們旅,就今天出現的傷亡情況,好好做戰鬥總結。

    蘇景峰一邊聽副師長發火,一邊吐著舌頭暗自琢磨,副師長咋越來越像師長了,學會精打細算,打仗哪有不死人的,確實,蘇景峰對各旅挖防空洞的任務,不大上心,交個副旅長和參謀長去執行了,他根本一手沒伸,根本有過問。

    他的全部心思,都放在被包圍的土匪和日軍身上,七萬多部隊,才兩萬來土匪和日軍,一人一個都攤不上,總攻的時候,第二旅說什麼也得先沖上去,撈干的,對面就是日本人,比打一萬土匪都過癮,所以,獨二旅的作戰部署,都是圍繞著吃肥肉的想法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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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 此路不通

    第二百七十四章 此路不通

    縱觀八年抗戰,中國的空中力量,幾乎是處於絕對劣勢之中,英勇的戰士們,不得不冒著日本飛機的狂轟『亂』炸,浴血奮戰,付出了重大的犧牲,儘管在戰爭後期,有陳納德將軍的飛虎隊,也改變不了這一現實。

    唐秋離沒有飛機,他只能把加強地面防空火力,和部隊主動防空意識結合起來,創造出一套行之有效的方法,來減少來自空中的威脅,保護戰士們寶貴的生命。

    大兵團作戰,來自空中的打擊力量非常關鍵,中**隊自從和日本侵略者作戰以來,蔚藍的天空,就成為了他們的夢魘,不時的有惡魔般的日本飛機,從頭頂鑽出,向他們傾瀉著罪惡的子彈和炸彈。

    有多少戰友,沒有倒在面對面的敵人槍口下,卻被空中的惡魔,奪去生命,大概只有**領導的八路軍和新四軍,才真正讓這些日本空中惡魔頭疼不已,遍地開花的游擊戰,日本飛機,總不會為十幾個人、七八條槍去扔炸彈,日本人也折騰不起,那個熊地方,什麼都缺,就不缺畜生。

    以獨立師現在的規模和裝備水準,未來的對日作戰,注定是大兵團作戰的模式,防空問題,一直是唐秋離最為擔心的薄弱環節,也獨立師迫切需要解決的問題。

    蘇景峰沒有意識到,部隊的防空能力,在將要到來的戰爭中,有著多麼大的作用,因為他的這種思想,在以後對日作戰中,蘇景峰旅吃了日本飛機的一個大虧,他最好的朋友,最好的搭檔副旅長,在那次阻擊戰中,被日本飛機掃『射』,擊中頭部,當場犧牲。

    這也是獨立師自組建以來,出現的最高級別軍官犧牲,為此,蘇景峰被撤銷旅長職務,降職為副旅長,代理旅長,在全師大會上公開檢討,經歷過這次血的教訓後,獨立第二旅,在以後的戰鬥中,擊落日軍飛機最多,成為對空作戰,成績最為卓越的部隊之一。

    跟隨唐秋離時間長了,劉鐵漢也學會了唐秋離的很多做法,戰鬥總結分成兩部分分析,先是部隊傷亡情況,後是殲敵數字和戰果,所以,對蘇景峰旅出現的不應有傷亡,很是惱火。

    獨立師這裡沒事兒,還讓日本飛機吃了大虧,點了九個大炮仗,差點兒全軍覆沒,可不表示別的地方沒事兒。

    剛才空地交戰的情形,也落在距離獨立師陣地,幾十公里外的,晉軍趙承綬師士兵們的眼裡,不知道那個士兵眼尖,呼號一喊,晉軍士兵紛紛竄出營房,這些士兵那看過這麼精彩的場景,都湧到山坡上,七八千人,擠成了一大堆。

    往機場逃命的三架日本轟炸機,正好路過這裡,在他們的眼裡,在這一帶的都是獨立師的部隊,而這地方不像小五台山那邊,地面上有要命的高『射』機槍和高『射』炮。

    這麼一大堆人聚在一起,目標很明顯,驚魂稍定、慶幸逃過一劫的日本飛行員,正想找個地方把炸彈丟掉,飛行『操』典要求,轟炸機絕對不能帶彈著陸,你的炸彈沒扔在敵人的腦袋上,也想辦法扔到別的地方。

    現在有了目標,這三個日本菜鳥級飛行員,正琢磨把炸彈扔到那,好回去交差,有這機會,在無線電裡一商量,就把炸彈扔這吧。

    肯定是小五台山獨立師陣地的防空火力,給這三個飛行員的心理,留下嚴重的陰影,他們可沒敢俯衝,怕其中有詐,瞧準了大致方位,一股腦下餃子似的,把炸彈全扔下去,然後,駕機而逃,連檢視轟炸效果這道程序都免了。

    十二顆重磅炸彈,帶著尖嘯,從空中落下,中日戰爭前的晉軍士兵,哪見過這種場面,傻乎乎的看著天上掉下的鐵蛋蛋,還沒弄明白是咋回事。

    有腦袋瓜子活泛的軍官,本能的覺得不是啥好玩意,拚命呼喊大家散開,總算大多數士兵聽長官的話,躲過這從天而降的災禍,總有倒霉的,一種巨響,地動山搖,煙塵四起,晉軍士兵們,被籠罩在血雨腥風之中。

    爆炸停止,驚魂未定的晉軍士兵,抖掉滿頭滿臉的泥土,看著十幾個直徑有**米的大坑,直愣愣的發呆,坑邊兒,殘肢斷體,破碎的軍裝,殷紅的鮮血,染紅了太行山的土地。

    聞訊趕過來的趙承綬,看著眼前的慘狀,欲哭無淚,就一眨眼的功夫,,一個加強營的士兵,四百多人就沒了,老漢那老漢,我的閻長官,這趟買賣賠大發了,『毛』都沒見著一根兒,先搭進去四百多條人命,你說,一千來裡地,趕這熱鬧幹啥!

    隨著日本人的轟炸機鎩羽而歸,小五台山戰場,重新恢復了平靜,被包圍的土匪們沒啥感覺,可日本兵就傷心大發了,就這麼一會兒功夫,又有三十多人『自殺』。

    山口旅團長,帶著兩個聯隊六千多士兵,正快速趕往小五台山地區,他好像隱約聽到了爆炸聲,不由得心裡暗罵,航空兵這幫傢伙,從來不知道步空協調,我們沒到,仗著腿快,你們先炸上了。

    這裡距離接應地點,還有一百多里路呢,等我們趕到,獨立師又把口子封上,還接應那個去,接屍體還差不多,當我們步兵都是長翅膀的鳥人那?

    山口正在心焦煩惱的當口,負責行軍前衛的尖兵中隊中隊長跑來報告,前面有支那軍隊正在演習,劃為軍事禁區,禁止任何人通行,還有一塊大牌子,上面寫著「此路不通,尤其是日本人,」請示處理辦法,是否繞路而行?

    山口懶得和這些腦袋灌大糞的下級軍官廢話,眼皮都沒抬,一揮手:「八嘎,開路以馬斯!」演習?開玩笑,支那軍隊跑到這裡演習,分明是想找個藉口,阻攔我們去接應巴達爾胡和兩千多皇軍士兵。

    山口作為日軍的一名高級指揮官,的確稱職,一下子就判斷出唐秋離的意圖,不過,他根本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支那軍人,竟弄這些小兒科的把戲,這裡是通往小五台山最近的道路,不走這裡,要多出二百多公里的路程。

    別說這個小地方,滿洲怎麼樣?天津怎麼樣?大日本帝國的軍隊,說進就進了,這就是帝國武力強盛的表現,支那『政府』和軍隊,還不是毫無辦法,牌子上的文字,分明就是對帝國的侮辱,這些可惡的支那人,就會幹一些偷雞『摸』狗的勾當。

    忽然,前面傳來一陣激烈的槍聲,山口不愧是大日本帝國的優秀軍官,戰術動作十分嫻熟,立即滾鞍下馬,尋找一個隱蔽的地方,先把自己安頓好,這才騰出功夫觀察前方的動靜。

    這回是個聯隊長,氣喘吁吁的跑過來報告,尖兵中隊想要強行通過支那軍隊演習地域時,遭到對方攔阻,對方態度強硬,十分傲慢,言語之中,多有對帝國和天皇陛下不敬之詞,我方士兵無法忍受,想要給支那士兵一個教訓,對方開槍警告,現在五人員傷亡。

    山口一聽,火冒三丈,還沒聽說有那支支那軍隊,敢於攔阻兩個聯隊的皇軍士兵,竟然還敢開槍!不識抬舉,不給你們一些教訓,就不知道什麼叫厲害。

    不讓過,那就打過去,很樂意把屠殺支那士兵,作為這次任務的小『插』曲,在山口的命令下,日軍步兵開始往前沿運動,兩個炮兵大隊,也開始構築炮兵陣地,計算『射』擊諸元。

    看到日軍忙著開始部署,唐秋離知道,小鬼子要動真格的了,這一仗,無法避免,他命令增援的兩個團,各派出一個加強營的兵力,配屬二十九軍騎兵旅四個營,快速往日軍左右兩翼運動,一旦正面打響,等待命令,進攻日軍兩翼。

    正面部隊,迅速進入陣地,所有的炮兵,組成炮兵臨時炮兵團,直接歸宿自己指揮,日軍的炮兵開炮之後,立即予以壓制而後摧毀。

    唐秋離手裡有本錢,獨立師各團,都有一個炮兵營,裝備各種口徑的火炮三十八門,期中一百毫米口徑的野炮六門,七十五毫米口徑的山炮八門,其餘的為便於攜帶的九二式步兵炮和少量的迫擊炮。

    而且都使用的是,兵工廠自己生產的高爆炮彈,爆炸威力遠遠超過日軍的火炮,這也正是唐秋離一再堅持的,地面打擊火力強度,要超過日軍一倍以上,要是把分散到各連隊的迫擊炮擊中起來,要達到驚人的兩百多門以上。

    山口不知道他面對的是獨立師,否則,他會冷靜的思考這件事兒,獨立師在東北的戰績,隨便哪個日本將軍都心裡打鼓,更不知道是獨立師老大,在親自恭候他,不讓他靠近小五台山戰場,是主要任務,捎帶著揍一下沒長眼睛的日軍,也是唐秋離樂此不疲的事兒。

    任憑咋說,獨立師都佔到理上,凡是軍隊演習,都會劃出禁區,強行闖入,打死活該,官司就是打到南京委員長那,都會說個日本人理虧。

    何況,按照日本人的『性』格,在沒有做好全面開戰的準備情況下,吃個啞巴虧,死要面子,必定不會聲張,這有損他大日本帝國的軍威呀,唐秋離心裡有底,借這個機會,狠狠揍日本人一頓,不亦快哉!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41
第二百七十五章 留下買路錢

    第二百七十五章留下買路錢

    日軍山口旅團的臨時野戰工事,修築得不錯,短短的幾個小時功夫,火力點、散兵坑、戰壕、交通溝,出發集結陣地、炮兵陣地,一應俱全,可見平時訓練有素,拋開他們豺狼侵略本『性』不談,日軍士兵的單兵作戰能力,在當時的亞洲,是超一流的。

    只可惜,他們在華北遇到的,是帶著豐富的歷史知識,來到這個世界的怪胎唐秋離,他很清楚日軍的進攻套路,先是以猛烈的炮火,轟擊對方陣地,然後組織士兵,展開猛烈而且不間斷的連續衝鋒。

    衝鋒失敗,再接著重複來一次,這樣折騰幾回,守軍的兵力和彈『藥』,消耗得差不多了,陣地又怎麼能得守住,其實,唐秋離很想搶先發動進攻,趁著日軍的各種工事沒有修好的情況下,狠狠給他一拳,那滋味一定是相當的爽!

    綜合考慮各種因素後,唐秋離只能放棄這個誘人的想法,首先,在火力對等的情況下,進攻一方的傷亡,肯定超過防禦的一方,他才捨不得拿戰士們的生命,去滿足個人的**,其次,絕不先開第一槍,有的時候,得講政治,戰爭是政治的延續,他也記不清是那個名將的話。

    要是沒有南京國府哪方面的因素,山口旅團,在半路上就叫唐秋離給滅了,還能輪得著他在這裡牛氣衝天。

    可也就是這幾個小時,獨立師往山口旅團兩翼運動的部隊,已經全部就位,只等師長的命令,撲上去給山口旅團致命的一擊,山口對於這一切,毫不知情,也不怪他,七七事變以前,能抗住日軍兩個聯隊進攻的中**隊,還沒出現那!

    對面日軍陣地安靜下來,唐秋離知道,山口已經準備好了,他馬上命令前沿的部隊,除留下少量的部隊監視日軍之外,其餘 的部隊,馬上撤退到第三道防線,監視部隊,迅速進入防炮洞。

    一陣巨響,日軍開始炮擊,獨立師的一線陣地,迅速籠罩在硝煙之中,一群群炮彈,帶著尖利的怪嘯,落在陣地上,炸起團團泥土。

    可能是日本人,對最前面豎立的那塊大牌子很生氣,非常的不順眼,先是擊中炮火,浪費了足有幾百發炮彈,才把那塊牌子炸成碎塊,聽日軍炮擊的聲音,最大口徑的是七十五毫米山炮,沒有大口徑野炮。

    日軍炮擊了足有二十分鐘,獨立師前沿陣地,泥土翻捲,面目全非,炮擊停止後,一個大隊的日軍,成衝鋒隊形,大搖大擺的行獨立師陣地推進。

    日軍炮兵並沒有延伸『射』擊,也許他們覺得,這一頓炮彈,陣地上的支那軍隊,應該所剩無幾,不值得再浪費皇軍的炮彈,步兵沖上去就是接受陣地,日軍炮兵們已經開始拆卸火炮,做通過該地區的準備。

    日軍步兵已經前進到,距離獨立師第一道陣地三百多米的地方,支那人的陣地,比墳場都安靜,沒有一聲還擊的槍聲響起,日軍的心情更加放鬆,原來貓著腰,做著戰術動作的士兵,也鬆弛了緊張的神經,像野遊者一樣,漫不經心的朝著前方走去。

    忽然,一陣比剛才更巨大的轟鳴聲,在獨立師的陣地後方響起,一群炮彈,劃破空氣,帶著尖利的尾音,掠過衝鋒日軍的頭頂,朝著日軍炮兵陣地的方位砸下去。

    聽著炮彈掠過頭頂,那尖利的呼嘯聲,刺激得日軍士兵渾身直起雞皮疙瘩,他們做夢都沒有想到,支那軍隊,竟然有這麼多的火炮,用來還擊皇軍的炮兵。

    指揮衝鋒的日軍大隊長,忽然醒悟過來,支那軍隊在耍陰謀詭計,大大的狡猾,他們現在對付的是皇軍的炮兵,下一波炮彈,肯定會落在自己頭上,他馬上大聲命令士兵,以最快的速度衝鋒,只有進入支那人的陣地,和他們的士兵攪合在一起,才能擺脫吃炮彈的命運。

    這個日軍大隊長很聰明,採取的戰術也很正確,不過,炮彈還是要吃的,那些大口徑炮彈,並沒有理會他們,而是繼續掠過他們的頭頂,往炮兵陣地的方向飛去。

    落在他們頭頂的,是黑壓壓就像一大群烏鴉似的迫擊炮彈,一開始就是一百多門迫擊炮齊『射』,其他的火炮,在全力摧毀日軍 的炮兵陣地,沒閒工夫大力這些兩條腿的傢伙,全都留給迫擊炮照顧。

    日軍衝鋒隊形,立即被硝煙和火光淹沒,炮彈落下,一群群的鬼子,被炸上半空,第一輪炮擊,就給毫無防備的日軍,造成了嚴重殺傷,何況這還是高爆迫擊炮彈,一發能頂的上七十五毫米山炮炮彈的威力。

    剩下的日軍,拚命的往前衝鋒,只有和支那士兵攪合到一起,才能躲開致命的炮彈,他們的想法不錯,現實與理想總有差距,一群群迫擊炮彈,追著他們打,炸成一堵死亡之牆。

    更讓日軍士兵恐怖的是,荒涼得像月球一樣的陣地上,一個個輕重機槍火力點,忽然復活,槍口噴吐著烈焰,狂吼著『射』出致命的子彈,彈雨所到之處,日軍士兵被一排排掃倒,痙攣著,抽搐著躺在血泊中,瀕死者的慘叫聲,在震耳欲聾的槍炮聲中,都聽得見。

    這樣突然、兇猛的火力打擊,摧垮了毫無防備的日軍士兵的意志,撿條命的日本兵,掉頭就往回跑,迫擊炮彈和輕重機槍子彈,追著他們的屁股,又是一種猛打,直接把他們趕回了衝鋒出發地。

    山口痛苦的看到,自己的炮兵陣地,在十幾分鐘之內,落下幾百發炮彈,化為一片廢墟,那些已經準備前進的火炮,連同士兵一起,變成零件狀態,殉爆的炮彈,炸彎的炮管,四下『亂』飛的炮輪兒,一副淒慘的場景。

    而支那軍隊的火炮,還在殘忍的繼續炮擊,一個被炸飛的火炮零件,很不幸的正巧砸在旅團長大人、帝國陸軍少將的左腳上,山口慘呼一聲,左腳當時腫的像發麵兒饅頭,保守估計,左腳四個腳趾,粉碎『性』骨折。

    衝鋒的一個大隊、一千三百多名士兵,僥倖逃回來的不過三四百人,其中還大部分負傷,那個大隊長沒有這麼幸運,永遠的留在了異國的土地,連一個囫圇個屍首都找不到,只有那把被炸彎的指揮刀,證明曾經主人的身份。

    從日軍開始炮擊到現在,不過四十分鐘的功夫,一個精銳的日軍野戰大隊,被徹底打殘了,傷亡率超過百分之九十,充分證明了唐秋離一直貫徹的原則,以最兇猛的火力,給敵人以突然打擊,必能至敵於死命,最起碼也能使敵人喪失戰鬥力。

    日軍炮兵,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炮火沒有延伸,這就給唐秋離迅速把所有的迫擊炮和輕重機槍,調集到前沿,創造了機會,集中最強大的火力,給日軍以最大的殺傷。

    原來他還準備用步兵火力,把日軍的第一波進攻粉碎,沒想到,日軍炮兵送來這麼大一個機會,本來還能僵持一會的戰鬥,迅速地結束了,留下拿著輕武器的戰士們,遺憾的直搖頭,很久沒有和小鬼子打了,本來想開開葷,哪成想,被炮兵和輕重機槍手給包圓兒了。

    第一波碰撞,日軍損失慘重,兩個炮兵大隊,全軍覆沒,一個步兵大隊所剩無幾,獨立師陣亡六人,負傷四十八人,全系日軍炮擊所造成。

    突然的一記重拳,把山口徹底打暈了,他不清楚,哪裡冒出來的一支支那部隊,擁有這麼強大的火力,看炮彈的炸點,最起碼是一百毫米口徑以上的重炮,才能造成如此的炮擊效果,那是皇軍師團級以上的,部隊編成中,才會有的重武器,支那軍隊又是如何而來。

    都怪自己太輕敵了,炮兵要是不忙著準備轉移,也不至於被對方後發制人,而毫無還手之力,對面的是支那哪支部隊,如此強悍的火力,和凶狠狡詐的打法,總不至於被打得吐血,還不知道下手的是那個。

    山口手裡當然還有本錢,丟了一個大隊,充其量也就是斷了一根手指,老本還在,他嚥不下這口氣,皇軍什麼時候吃過這麼大的虧,炮兵沒有了,不要緊,把所有擲彈筒手和重機槍集中起來,組成火力突擊組,全面壓制支那部隊的火力,我要進攻,進攻!

    對面支那部隊的陣地,出奇的配合山口的行動,沒有打炮,給他留下充裕的準備時間,山口堅信,剛才的慘敗,只是支那人的陰謀詭計,和自己的大意,與皇軍的戰鬥力無關,崇尚主力決戰的大日本帝國皇軍,要光明正大的教訓這些卑鄙的支那人。

    沒有了對方火炮的威脅,唐秋離樂得和山口耗,他知道,按照這個時期日軍將領的脾氣,絕嚥不下這口氣,他們遇到的都是一觸即潰的中**隊,長城抗戰,雖然打得壯烈,名垂青史,最後卻是以失敗而告終,也成就了日軍的凶名。

    尤其在華北,日軍還沒有得到過深刻的教訓,放在東北關東軍將領身上,立馬就會判斷出是前血手團的部隊,掉頭撤退,呼叫增援都是有可能的,絕不會在這種沒有炮火掩護、對方的火力遠遠超過自己的情況下,還發動進攻。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41
第二百七十六章 致命一擊

    第二百七十六章致命一擊

    日本關東軍是被打怕了,也吸取了經驗教訓,他們知道前血手團的規矩,從來不吃零食,吃就吃肥肉,而且一口咬碎骨頭,關東軍部隊,成建制被消滅的情況,屢見不鮮,那些將領也就學精了,哪有吃一百個豆兒,還不知道豆腥味兒的!

    唐秋離很高興山口這樣做,他有的是時間,把山口旅團六千多人馬,全部留在壩上草原,日軍不服輸的『性』格,現在很有作用。

    他嚴厲的拒絕了幾個團級指揮官主動出擊的建議,並且嚴厲警告他們,絕對不允許部隊離開工事,對衝鋒的日軍搞反突擊,那是家底兒薄、時間緊的打法,要是那個指揮官違反了,就回黃崖洞養豬去。

    就等著讓日軍衝鋒,一次次來,利用他們驕橫狂妄的心態,徹底激發他們的凶『性』,自己有的是炮彈和子彈,唐少文火慢燉、小刀子零割,保準把山口旅團的血全都放乾淨。

    到時候,兩側埋伏的伏兵,突然殺出,山口想跑都沒地方,一把火就把山口旅團燉熟嘍,這種傷亡小,收穫大的仗,就怎麼打,而且自己還不是主動進攻,在南京委員長那,也好交代。

    不過,還是覺得沒有在東北時過癮,放不開手腳,否則,一頓炮火,保管山口連骨頭渣子都剩不下,沒辦法,誰讓咱現在是**的人那,不能主動破壞委員長的基本國策,背地裡做點兒手腳,還是有辦法的。

    山口是個典型的日本軍人,自從在遼東半島打跑了北極熊,日本陸軍天下無敵的印象,深深紮根在他們這一代軍人的心中,今天的結果,他當然不能接受。

    對面支那軍隊的陣地,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在他看來,這是膽小怯懦、缺乏主動進攻精神的體現,換做是他指揮的帝**隊,剛才的有利形勢,一個反衝鋒就能打到對方的陣地,勝利的局面已經奠定一半。

    日軍攻擊部隊,已經全部到位,這一次,山口下了狠心,一次派出兩個大隊的兵力,要一鼓作氣拿下對方的陣地,他最想看到的結果,是對方指揮官的腦袋,放在他面前,至於違反協定,挑起戰端的事兒,山口連想都沒有想,那是政客們的活計,軍人只管打仗。

    沒有炮兵掩護,重機槍陣地前移,到能夠得上支那軍隊陣地的地方,必須給衝鋒部隊,提供火力支援,擲彈筒兵,跟隨部隊衝鋒,幹掉支那軍隊的火力點。

    兩個大隊的日軍,形成散兵線,慢慢往獨立師的陣地推進,這次,日軍士兵可謹慎多了,利用有限的地形,儘量保護好自己,剛才對方的兇猛火力,一千多同胞統統見了天照大神,在拿出剛才的勁頭兒,死的更快。

    兩千六七百名日軍士兵,在青青的草地上,遠遠看去,就像一股黃水,慢慢衝擊過來。

    看著日軍的進攻規模,唐秋離的心裡,舒坦極了,沒想到來了這麼多送死的,他馬上命令,在前沿的部隊,一律不許『露』出頭,小鬼子的槍法不賴,咱不找那倒霉。

    迫擊炮轟擊日軍的衝鋒隊形,重點打擊日軍擲彈筒兵,其餘的火炮,把小鬼子的重機槍、火力點全部幹掉,要讓山口,下一次發起純步兵衝鋒,咱們也讓在冬暖泉一帶參軍的幾千名新兵,拿鬼子練手。

    就近提供火力壓制的日軍重機槍,颳風一樣狂叫著,打的獨立師陣地上,塵土飛揚,子彈鑽進泥土的「啾啾」聲,聽得人頭皮發麻,獨立師的戰士,沒事兒人似的,靠坐在戰壕裡,吸菸的戰士,嘴裡叼著菸捲兒,愜意的過著菸癮。

    有的在那嘮家常,日式小甜瓜手雷,擺放在手邊,更有心大的,乾脆打著瞌睡,對在頭頂尖嘯飛過的子彈,連眼皮都沒抬一下,沒了炮火支援,小鬼子的重機槍,成不了氣候。

    日軍到了距離獨立師陣地,三百多米的最佳衝鋒位置,在指揮官的喝令聲中,日軍加快的衝鋒速度,一時間,喊聲震天,海浪一樣衝擊過來,刺刀雪亮,倒是有一股懾人的氣勢。

    猛然,炸雷般巨響,沉寂的陣地復活了,黑老鴰似的迫擊炮彈,衝天而降,在日軍衝鋒的道路上,炸成一堵火牆,一開始就是毀滅『性』的炮擊,三四公里寬的正面,被炮彈爆炸的煙塵籠罩。

    日軍的重機槍陣地和掩護火力點,被威力更大的炮火覆蓋,重機槍和他的『射』手,被炮彈炸得四分五裂,陣地像是被翻了個個兒,為了摧毀日軍的重機槍陣地,集中了除迫擊炮之外的全部火炮,唐秋離是存心不給山口留一點兒念想兒!

    日軍的衝鋒隊形,被迫擊炮炸得七零八落,那些擲彈筒兵,還想尋找目標,可是,對方陣地,一個人影都看不到,只有雨點般不斷飛來的炮彈。

    日軍挺不住了,就這會兒功夫,衝鋒的同伴,有一多半兒倒在這三百多米的距離上,支那人的迫擊炮太厲害了,撤退,殘存的日軍軍官下達了命令。

    已經沒有退回去的機會,打完日軍重機槍的大口徑火炮,在他們後撤的路線上,炸成一堵立體火牆,再加上前面的迫擊炮,日軍就像餡餅裡的肉餡,被放在鋼鐵的鍋裡,兩面烘烤。

    被炸紅眼的日軍士兵,退不回去,就只有往前衝,衝到對方的陣地,迫擊炮總不像機槍子彈那麼密集,還有一線希望。

    只有五十米遠,忘了什麼是恐懼和害怕的日軍,更加瘋狂的喊叫,再近點兒,支那人的炮彈就不敢打了,忽然近在咫尺的對方陣地,揚起一片手臂森林,森林裡飛來的,是一顆顆「嗤嗤」冒煙的手雷。

    手雷還在不斷的飛出,獨立師的戰士們,趴在戰壕裡,埋頭只管扔就是了,這是師長的要求,要是那個戰士逞英雄,『露』頭開槍『射』擊,立即嚴肅處分,調到後勤部隊去養馬。

    按照師長的命令,每個戰士,扔完了手裡的十顆手雷,緊緊抓起槍,等待『射』擊的命令,幾萬顆手雷,在陣地前沿三十米左右的距離爆炸,密度達到了空前的水平,炸起的石塊,不等落地,又被爆炸的手雷碎片,炸成更小的碎屑,無遮無攔的日軍士兵,暴『露』在空曠的原野上,根本沒有死角,成片倒下,只能無助的接受鋼鐵的屠戮。

    打到現在,日軍士兵連對方的人影都沒有看到一個,那些槍法精準的日軍步槍手,還想臨死拉個墊背的,槍口準星裡,除了看見不斷飛來的手雷,就是彈片橫飛,硝煙瀰漫的戰場。

    同伴們的屍體,被炸得支離破碎,緊接著,就有手雷落在他們的頭上,臨死前,他們在心裡哀呼,我的天皇陛下,這叫打的什麼仗!我死不瞑目!

    戰場上的爆炸聲停止了,兩個大隊的日軍,沒有一個能跑回去,傷兵在地上翻滾哀呼,剩下的幾百人,也都是個個身上帶傷,在這麼密集、兇猛的火力打擊下,還能撿條命,那是天照大神格外垂青,祖上積德。

    唐秋離是鐵了心,要把這兩個大隊的日軍,全都留在這,剩下幾百個喘氣的日本人,當然不能放過。

    迫擊炮不緊不慢的又開炮了,活著帶傷的日軍士兵,被挨個從地上炸起來,炮兵部隊把師長發明的,逐點清除方法,形象的比喻為拔蘿蔔,現在,那些剩下半條命的日本蘿蔔,被一個個拔起來,撕碎之後,拋上天空。

    一場戰鬥下來,日軍兩個大隊全軍覆沒,無一生還,連傷員都沒有,獨立師的戰士,輕傷三十八人,皆為非戰鬥損傷,其中十幾人,因投擲手雷用力過猛,導致腕骨脫臼,余著都是手臂肌肉腫脹。

    經隨軍醫生檢查,系基本功不紮實,缺乏刻苦訓練所致,治療方法,每天投擲磚頭兩個小時,三個月後可痊癒,並且不再復發。

    全部戰鬥,一槍未發,都是炮兵一手包辦,這讓那些憋足了勁兒,等著立功的輕重機槍『射』手們,鬱悶無比,本來還想拿日本人當活靶子打,愣是一下沒撈著,炮兵也太貪心了,師長偏心眼,看不起步兵。

    山口身上的冷汗,不受控制的流出來,在他多年的從軍生涯中,從來沒有見過這樣打仗的,對方一個人影沒見到,自己兩個齊裝滿員的野戰步兵大隊,就灰飛煙滅,士兵凶悍的鬥志,找不到對手,只能化為無奈的掙扎。

    打到現在,兵力損失一半兒,沒有炮兵,沒有重火力掩護,面對支那軍隊兇猛的炮火,自己還有多少人往裡填?帝國將軍的狂妄,改變不了殘酷的現實。

    山口冷靜下來,命令部隊迅速撤退,盡快離開這個像魔鬼一樣的對手,離開這塊兒讓他第一次感到顫慄,吞噬了他將近四千名士兵的土地。

    唐秋離在指揮部裡,看到日軍的舉動,知道山口已經萌生退意,自己這兩拳,就敲掉了他一半的人馬,山口害怕了想跑,他的心裡還是多少有些遺憾,要是山口再這麼來一回,再幹掉他一個大隊,一切都完美了,後面的戰鬥就輕鬆得多。

    不過,想跑可沒那麼容易,吃半鍋,留個底兒的習慣,唐秋離還沒有養成,好不容易逮住一個沒有後患的,幹掉日軍的機會,不打那是傻子!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41
第二百七十七章 記者採訪團

    山口命令集結部隊,往豐台駐地撤退,這仗沒法打了,他絕對沒有想到,一次簡單的衝突,甚至連遭遇戰都算不上,卻打成這樣的結果,兩個炮兵大隊,全軍覆沒,三千多帝國士兵,飲恨戰場,這是誰的錯?山口看著士氣消沉的士兵,在心裡暗自問到。

    山口沒有想到,只能躲在工事裡防禦的支那軍隊,會突然『露』出猙獰而鋒利的牙齒,朝著已無鬥志的大日本帝**隊撲來。

    鋪天蓋地的炮火,把日軍集結地域,打成一片火海,在側翼潛伏已久的兩支部隊,就像一把老虎鉗子,狠狠的咬向被炮彈炸得暈頭轉向的日軍。

    正面陣地的獨立師部隊,也離開防禦工事,凶狠的朝著日軍猛撲過去,憋足了勁兒的戰士,跟著炮彈的炸點,幾乎是在一瞬間,就殺到日軍眼前。

    三記重拳,狠狠的砸向日軍,幾千騎兵,就像燒紅的探條穿過『奶』酪,還沒有從炮擊之中清醒過來的日軍,被殺得潰不成軍,一支部隊,不管戰鬥力多強悍,戰鬥意志多堅韌,也禁不住在集結過程中,遭到突然炮擊後,大規模的騎兵衝鋒。

    日軍的戰鬥意志,被徹底瓦解,打回原形,幾乎是在沒有來得及還手的時候,騎兵就衝到眼前,雪亮的馬刀飛舞,日軍士兵慘叫著栽倒在地。

    衝鋒的部隊,遇到的抵抗,極其微弱,二十九軍騎兵旅的戰士,還不習慣幹掉已經失去抵抗能力的日軍士兵,獨立師的戰士,卻沒有這個習慣,凡是還有一口氣兒的日軍士兵,都被幹淨利索的處理掉。

    看得騎兵旅的士兵直吐舌頭,此役,歷時五個多小時,六千多日軍士兵,橫屍荒野,污血染紅壩上草原。

    山口旅團長,只帶著不到一個中隊的士兵,落荒而逃,聞聽山口旅團遭此慘敗,幾近全軍覆沒,日本華北駐屯軍司令官田代皖一郎,極為震怒,親自飛抵山口旅團,查明此事。

    問及山口旅團長,和他作戰的是支那哪支部隊,山口這才驚醒過來,打了大半天,他還不知道,給他帶來滅頂之災的,是哪支部隊,什麼番號?

    山口只能根據自己的推測,來回答幾乎暴走的司令官,可能是二十九軍宋哲元的部隊。

    田代一個大嘴巴子扇過去,腦袋讓驢踢了,宋哲元的部隊,有那麼強大的火力和戰鬥力嗎?能一下子吃掉皇軍的兩個聯隊,要是獨立師的部隊,完全有可能。

    山口實在不知道詳細情況,稀里糊塗的挨了一頓狠揍,連打人的是哪個,都搞不清楚,他覺得自己很失職,起了剖腹『自殺』的念頭。

    又被田代幾個大嘴巴子給扇清醒了,鑑於山口旅團長指揮失誤,直接導致兩個聯隊的皇軍士兵,集體玉碎,使帝國在華北的軍事力量,受到嚴重的削弱。

    對此,原旅團長山口少將,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著立即剝奪所有軍職,即刻押送回本土,接受軍事法庭的審判,這是華北駐屯軍司令部,對山口的處理決定。

    日軍高層,對此事諱莫如深,對外界閉口不談此事,就是在日軍內部,也被列為絕密,不可擴散,以免動搖軍心,僥倖逃回來的一百來個士兵,在接到嚴厲的警告之後,被單獨編組成一支部隊,送到偏遠地區,守備物資倉庫,和那些槍炮子彈打交道。

    唐秋離的推測完全正確,吃了這麼大啞巴虧的日軍,沒有借此事大做文章,反而引起了唐秋離的高度警覺,按照日本人的『性』格,沒有什麼大動作,並不見得是什麼好事兒,只能說明,他們全面對華開戰的決策沒有改變。

    只有百思不得其解的司令官田代皖一郎,對此事放心不下,據情報人員確認,獨立師的主力部隊,正在小五台山圍困土匪和巴達爾胡君,而幹掉山口旅團兩個聯隊士兵的,又是那支部隊?要說是二十九軍干的,打死田代都不相信。

    緊急集結起來,帶著司令官疑問,趕到戰場的一萬多名日軍士兵,已經是一天一夜後的事情了,戰場上,除了纍纍彈坑,連對方一個影子都看不到。

    六千多日軍士兵殘缺不全的屍體,被整齊的碼放在草原上,大概一百具屍體為一跺,六十多跺屍體,赫然呈現在一萬多名日軍士兵眼前,看得他們『毛』骨悚然,喉嚨發乾,眼睛發直,冷汗順著脊樑骨,一直流進腚溝裡。

    屍體完整的日軍士兵,身上的軍裝,被扒得乾淨,所有完整的槍支彈『藥』,都一點兒沒剩,對方不但打掃戰場很仔細,而且還幹完了罪惡的勾當,然後從容離去。

    趕來的日軍部隊,改行當了火化工,在現場焚燒日軍屍體,熊熊火光,不停的燒了五天五夜,屍體太多,嗆人的臭味兒,很長時間都沒有飄散,處在下風頭的村莊百姓,被這臭味搞得睡不好覺,卻不知道臭味的源頭。

    接到報告的田代,雖然沒有直接證據,但他認定,這就是血手秋離那個魔頭干的,在華北,還沒有一支部隊,有這樣強大的毀滅能力,只能是獨立師這樣的魔鬼部隊。

    可這件事情,能公開向南京『政府』提出交涉嗎?田代的回答是否定的,把這筆血海深仇先記著,等帝國準備好了,我田代先拿唐秋離的腦袋下酒喝,田代幾乎咬碎了牙。

    處理完山口旅團,把能帶的東西,全部帶走,雖然腰纏萬貫,家底兒雄厚,唐秋離一貫提倡勤儉持家,學會過緊日子,能用的東西,絕不糟蹋,運回黃崖洞根據地,張全和王旭,能派上大用場。

    他帶著部隊,又回到冬暖泉一帶,那幾千新兵,已經派一個團的兵力,護送回黃崖洞,捎帶著運回大批繳獲的物資。

    那些被圍困**天的土匪和日軍,已經失去了利用的價值,這個誘餌,使日軍搭進去十二架轟炸機,兩個聯隊士兵,作用極大,唐秋離準備命令劉鐵漢發動進攻。

    趙玉和送來一封緊急電報,是南京軍政部直接發給唐秋離的,內容為,南京各大新聞機關,聞聽獨立師在華北剿匪,取得重大戰果,由中央社牽頭,聯合全國各大新聞媒體,以及國外的新聞同行,組成聯合採訪團,趕赴剿匪戰場,做現場報導,聯合採訪記者團,二百餘人,已於今日搭乘專機離開南京,於今日傍晚,可到達北平,令獨立師師師長唐秋離,做好接待工作。

    唐秋離大傷腦筋,又是那個國府大佬,吃飽了沒事兒撐得慌,出了這麼個餿主意,這不是添『亂』嗎?

    要是自己一次『性』幹掉兩萬多日本人,取得台兒莊大捷那樣的勝利,就是你來兩千記者,我也舉雙手歡迎,壯我國威、軍威嗎。

    不過是兩萬多小『毛』賊,值得這樣大張旗鼓的宣傳嗎?俗話說,人怕出名豬怕壯,在風口浪尖上的日子不好過,來的記者裡,保不齊有軍統和中統的人。

    到時候一看,好傢伙,你獨立師膘肥體壯,大炮如林,小十萬人馬,士兵個個如狼似虎,放著這麼厚的家當,不去陝北剿共,卻跑到這裡剿匪,這本該是地方保安團干的活計,什麼意思?不無正業,還是對領袖的指示陰奉陽違?

    到時候,再把拍到的照片,往上一送,人證物證俱全,有什麼好說的,拔營起寨,馬上就走,去陝北打紅軍去,自己該如何是好?

    唐秋離直拍腦門兒,這事兒是國府那位大佬出的主意,軍政部下令,不會是何應欽吧?他隨即否定,這位何部長,因為殷汝耕的事兒,和自己結下了梁子,他才不會去做為獨立師抬轎子的好事。

    能通過軍政部下令,那只能是委員長,也包含派自己的親信,到實地考察的意思,老頭子好心機,讓你無法拒絕。

    得,接招吧!唐秋離馬上給劉鐵漢發去電報,讓他派出騎兵第二旅佟巴圖部,特戰支隊大部,立即趕到北平,護送聯合記者團,到小五台山戰場,進行實地採訪。

    此次護送行動,由特種支隊支隊長唐秋泉少將任總指揮,協調各部隊,全權負責這次行動,把面子給足這些記者,獨立師派一名將軍親自保護你們,規格夠高的。

    沿途的安全措施一定要嚴密,防止發生意外,要是那股土匪,心血來『潮』,綁了這些記者,跟自己要贖金, 那玩笑可就能開大了,以後在華北,還有得混嗎?

    當記者團到達戰場時,嚴格控制記者們的行動,理由是,這裡靠近戰區,被包圍的都是悍匪,亡命之徒,為了他們自身安全著想,不得已而為之。

    規定採訪路線和區域,不讓他們看到的,決不能看到,盡快把他們弄回北平,那些槍啊炮啊啥的,該藏起來就藏起來,唐秋離暗自苦笑,弄的跟做賊似的。

    他在電報最後,送給劉鐵漢一句話:「良賈深藏若虛,君子盛德若無,」他相信,劉鐵漢看到這句話的時候,一定會領會自己的意圖,把事情處理的天衣無縫。

    自己帶領部隊,悄悄開回北平,宋哲元遇刺的消息,在日本人刻意渲染之下,北平城內,已經是謠言四起,人心惶惶,各種勢力,赤膊上陣,跳到前台,想填補這個權利真空,幸虧二十九軍還沒有異動,私底下也議論紛紛。

    北平這個爛攤子,得親自回去收拾。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41
第二百七十八章 燕京潛流

    第二百七十八章燕京潛流

    此時的平津兩地,已經是風起雲湧,暗流潛動,蟄伏的各種勢力,紛紛赤膊上陣,跳到前台,都認為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時機,自從塘沽協定簽訂之後,南京國府對華北,尤其是平津地區的控制力極為薄弱。

    否則,也不能讓非嫡系的雜牌部隊,宋哲元的二十九軍主政平津,而宋哲元遇刺,平津地區出現權力真空,此乃千載難逢之良機,許多不甘寂寞的各種勢力,如嚴冬過後的雜草,『亂』哄哄的探出頭腦。

    這些勢力之中,有前清的遺老遺少,北洋軍閥時代的失意軍人,賦閒政客,現在依然活躍在平津兩地的政治人物,一時間,平津兩地冠蓋雲集,長袍馬褂和西裝革履交相輝映,端的是熱鬧非凡。

    如果細究其根源,都和日本這個幕後黑手,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其中,最為搶眼,也是最活躍的,當屬以王揖唐、王克敏、齊奎元等為首的,冀察政務委員會內的主流親日派呼聲最高。

    他們的理由是,國不可一日無主,地方不可一日無主政,非德高望重、且現居要職之政壇宿老而能擔此重任,華北,乃華北人之華北,非驟得恩寵,竊據高位,手握重兵,無從政經歷之少年的華北。

    這簡直是為這些,冀察政務委員會內的親日派量身定做的條件,唐秋離被理所當然的排除在外,自己是外來戶,又得委員長器重,年方弱冠,那一條都做不了這華北之主。

    唐秋離看完情報,嘴角的諷刺意味更濃,這些人,仗著有日本人在背後撐腰,忘乎所以了,他們還沒搞明白一個普遍真理,沒有武力支持的政權,就是建在沙灘上的樓閣,一個微小的波浪衝來,都能導致土崩瓦解。

    他給北平情報機關的指示是,概不干涉,靜觀其變。

    於是,平津兩地,不斷上演結社集會,公開呼籲,乃至暗殺、背後打悶棍等鬧劇,甚至某位政治人物的歷史背景,私生活,比如有幾房姨太太,外面又有若干私生子等花邊新聞,不時充肆報端,成為兩地市民茶餘飯後的談資。

    這一切,都在佯稱依然昏『迷』不醒,實則躲在幕後,冷眼旁觀的宋哲元,和人在外地,卻通過情報系統與宋哲元的電報往來,而掌握平津兩地一切動向的唐秋離預料之中。

    兩人並沒有採取任何措施,在有槍就是草頭王的年代,這些背後雖然有日本人支持,卻無武力背景的人,難成氣候,作為華北防務支柱的獨立師和二十九軍,牢牢控制在唐秋離和宋哲元手中。

    只是,宋哲元痛苦的看到,二十九軍有些軍官,在這能檢驗人心的時候,和王揖唐、王克敏之流遙相呼應,打得火熱,雖然不是有統兵權的主要將領,也在二十九軍各級軍官之中,形成不穩定因素,而這些人,有的是跟隨他多年的老兄弟。

    唐秋離帶領部隊,悄悄開回北平,把騎兵旅留在城外駐紮,在這種敏感時期,大批軍隊入城,會引起市民的恐慌和猜測。

    唐秋離在山虎的帶領下,輕裝簡從,趕到協和醫院,和宋哲元會面,這次會面,極其機密,知道的只有山虎等寥寥數人,連梅婷都不知道唐秋離已經返回北平。

    一夜,這一夜,不知道唐秋離和宋哲元談了些什麼,據後來坊間猜測,此次會面,奠定了後來華北全面抗戰的格局,宋哲元悄然隱退,唐秋離正式接掌華北軍政大權。

    辭別宋哲元,唐秋離依舊為老軍長,談起相扶多年的老兄弟,而今的背叛,那種黯然失『色』,意興闌珊,扼腕嘆息的神態,而感到心中鬱鬱。

    和帶隊接記者團,到小五台山戰場的秋泉見面後,唐秋離的心情,還是有些黯然,他想到的是自己,當全面抗戰的艱苦歲月到來時,跟隨自己多年的摯友和夥伴,能否出現像二十九軍那樣的局面?甚至成為刀兵相見的仇人?

    敏感而心思縝密的秋泉,看到唐秋離興致不高,也沒有過多深問,他瞭解這個弟弟,如此年輕,肩上承受的負擔,遠遠超過同齡人,怎能強迫他做到哪些老江湖那樣,喜怒不形於『色』,尤其是在自己的哥哥面前。

    秋泉簡單的匯報了記者團的情況,特別提到,南京新聞記者團的領隊,是國民黨中央黨部宣傳部一位副部長,要求一定要和師長見面,被秋泉以師長在前線指揮,無暇趕到北平親自迎接為理由,搪塞過去。

    這位副部長,對宋軍長遇刺一事,頗感興趣,多方打聽,而且,剛到北平安頓下來,就特別召見了梅婷,據山虎匯報,梅婷和這位副部長,密談了幾個小時。

    唐秋離聽完,頗感意外,國民黨中央黨部,那是二陳兄弟的人,應該屬於中統系統,而梅婷是軍統系統的人,兩人不相統屬,現在卻搞到一起,只能說明,南京『政府』,在宋哲元遇刺這件事情上,內部取得共識,認為這是中央勢力,重返華北,尤其是平津地區的絕佳時機。

    而自己,應該是被排除在外,宋哲元遇刺這麼重要的事件,南京國府,竟然沒有一字詢問自己這個冀察政務委員會的二把手,平津地區的第二號人物,本身就不正常。

    可能是自己擁兵數萬,引起了委員長的猜忌,更大的原因,應該是南京國府的某幾個政治派系,為了各自的利益,而達成的政治妥協,目的只有一個,在華北出現權利真空的狀態下,不能把這個大好機會,落在自己這個沒有任何政治背景,純屬於外來戶的手中。

    也不能落在屬於本土勢力的親日派手中,中央黨部的副部長,只是投石問路,隨即而來的,就是各方人馬,中央要員,自己在小五台山圍困土匪和巴達爾胡,本意是想徹底根絕華北匪患,借此打擊日本人。

    沒想到,竟然觸動了中國政壇的敏感神經,把各方勢力都攪和進來,一場地方剿匪戰,演變成了各種政治勢力的角鬥場,還有日本人這支邪惡的黑手,一支蝴蝶煽動著翅膀,改變了風暴的方向,歷史是由人創造的,而創造歷史的過程,遠比結果要精彩動人得多。

    他告訴秋泉,明天盡快安排記者團啟程,前往小五台山地區,沿途務必確保他們的安全,華北的土匪,被一網收進來之後,沒有其他的地方勢力,敢打這些記者的注意。

    只有日本人,必須要加倍提防他們,剛在自己手裡吃個大虧,要是能不聲不響的吞下這個苦果,那就不叫日本人,明火執仗的前來,沒有可能,背地裡做手腳,是他們慣用的手法。

    畢竟日本人在華北經營多年的情報網,不是吃素的,能讓自己見惡於國內乃至世界的各大媒體,甚至南京國府的某些政治派系,是日本人求之不得的,就像自己一樣,只要是能讓日本人痛苦不堪,鬧心不已的事兒,都樂意去做。

    唐秋離還真沒有猜錯,這是基於對對手的十分瞭解,這次南京來的,規模龐大的記者團,還真落在平津地區日軍特務機關的眼裡,能讓唐秋離和他魔鬼一樣的獨立師,在全中國人面前丟面子,打擊他在華北地區的威信和號召力,是日本人出軍事行動之外,最樂於干的事情。

    何況,在冀察政務委員會那些老朋友,也需要大日本帝國的支持,他們上台,更有利於中日邦交正常化,早日實現華北五省自治。

    為此,平津兩地的日軍特務機關,制定了除直接出洞軍隊之外的所有計畫,包括,偽裝土匪襲擊綁架,投毒暗殺,沿途埋設地雷,造成記者團大規模傷亡等種種手段。

    日軍特務機關,為此做了嚴密的準備,卻悲哀的發現,這支二百多人的記者團,護送兵力超乎想像的多,戒備更是森嚴,沿途一概不與地方『政府』接觸,根本沒有機會下手,只能悻悻而歸。

    倒是有一個滿心忠於天皇,願意為大日本帝國的聖戰,而獻身的特務,帶領他的小組,冒著被發現的危險,悄悄跟蹤幾天後,尋找到一個機會,趁著夜『色』,潛入記者團駐地。

    更不幸的是,他們的行蹤,一開始就在秋泉的特戰支隊的監視之下,只是為了能調出更多的大魚,才沒有驚動他們。

    發現沒有其他的魚之後,秋泉下令收網,這個日軍特工小組三十二人,『『』』,在不費一槍一彈的情況下,全部被活捉。

    特戰支隊審問俘虜的手段,讓這些自認為武士道精神十足的日本特務,意志徹底崩潰,**和心靈的劇痛,輕而易舉的戰勝了為天皇陛下盡忠的信念,除了那個為首的日本特務絕望『自殺』,其餘的三十一名全部交待。

    整個過程,完全沒有驚動那些記者,日本特務被秘密處決,從此,他們這些來自異國的侵略者,就悄無聲息的消失在北中國 的土地,連日本特務機關,也把他們列入失蹤者名單,直到抗戰勝利結束,此事依然是那些,倉惶逃回本土的日本特務頭子們心中的謎團和陰影。

    獨立師當然沒有義務,告訴那些曾經的侵略者、劊子手們事實真相,就讓他們在這些謎團和陰影下,到生命的終點,也是對他們罪惡行徑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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