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 三國之無限召喚 作者:堂燕歸來 (已完成)

 
王烏鴉 2018-3-6 00:14:3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92 645045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15:40

第一千二百四十章 美人依靠

  圓!

  真特麼的圓啊,怪不得叫陳圓圓,沒有叫陳扁扁……

  陶商心頭怦然一動,腦海頓時就剩下一個念頭:

  舒服!

  倒在陶商臂彎中的陳圓圓,驀然間也感受到了,那寬厚手掌的溫度和力量,驀的清醒,方才意識到自己正以這樣不雅的姿勢,被天子如此不雅的摟著。

  而且,還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

  “陛下……”陳圓圓一聲嬌羞的哼吟,一張絕麗的俏臉,霎時間羞紅到了耳根,呼吸急促到胸腔小鹿都幾乎要跳出來一般。

  只是她呼吸一加劇,傲峰的起伏便愈加激烈,施加在陶商手上的力道,也更加洶湧,反過來的力道,又讓她更加窘羞。

  嬌羞刺激之下,陳圓圓只覺自己頭暈目眩,幾乎要窒息,一聲嚶嚀,又暈了過去。

  陶商神色一變,也顧不得手上的愜意,急是抽了出來,將她反過來抱在了自己懷裡,卻見她已雙目緊閉,臉蛋通紅的暈了過去。

  “扁鵲,快來瞧瞧她怎麼了?”陶商立時擔心地叫道。

  偏堂中的扁鵲忙是沖了過來,只輕輕一搭她的手脈,便笑道:“陛下莫要擔憂,這陳小姐只是心情太過激動緊張,一時氣血激蕩,暈了過去,沒什麼大礙的,好好休息一下便無事了。”

  陶商這才鬆了口氣,抱起陳圓圓就大步而去,直奔她的閨房。

  大堂中,關曉彤和關銀屏兩姐妹,眼瞧著陶商對陳圓圓“動手動腳”,又見他那般關心她,跟她親密接觸的樣子,二女的眉頭都微微皺了起來,嘴上雖不說,醋意卻都寫在了臉上。

  一刻鐘後,陳圓圓幽幽轉醒。

  當她清醒過來,環看四周之時,才發現自己已躺在了閨床上,身上也被人貼心的掩緊了被子。

  她是犯了一陣愣,驀然間想到什麼,嚇的花容煞白,急是掀開被子向自己的身子看去,看到自己身上的衣裳尚在,冰清玉潔的身子還完好無缺之時,方才鬆了一口氣。

  “你大可不必那麼緊張,朕豈是那種趁人之危的小人。”耳邊忽然間響起了陶商的聲音。

  陳圓圓嚇了一跳,騰的坐了起來,扭頭一掃,方才看到陶商正坐在幾步外的案幾邊,一面品著小酒,一面欣賞著她的睡姿。

  陶商當然看得出來,她方才那驚慌的樣子,是害怕自己趁著她睡著之際,剝了她的衣衫,趁機將她佔有。

  陶商雖然風流,卻不下流,這種趁人之危的下作之舉,他根本不屑去作。

  況且,她身上還有“衝冠”天賦,為了這天賦,陶商就算要佔有她,也要等她心甘情願之後,堂堂正正的把她拿下。

  “是民女小人之心了,還請陛下恕罪。”陳圓圓臉色微紅,有些慚愧的低下了頭。

  “無妨,你一個女兒家,有此警惕也在情理之中。”陶商大度一笑,起身一拂手,“你既然醒了,朕也就放心了,你好好休養吧,朕有空的時候再來看你。”

  “那家父他……陛下真的可以寬恕他嗎?”陳圓圓還是有幾分擔心。

  陶商淡淡道:“朕乃天子,一言九鼎,說不殺你父自然不殺,不過你父在劉備覆沒之後,沒有歸順我大魏,卻投奔了吳三桂,現在還厚顏無恥的拿自己女兒的清白換取自己活命,他的所作所為,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朕已下令免了他縣令之職,將他發配往交州充軍。”

  交州乃大魏最南端之州,本就偏僻,歷來乃發配犯人之地,經歷了太平天國之亂後更加的殘破,至今還沒有恢復元氣,那陳翔被發配往交州,將要受何等之苦,可想而知。

  陳圓圓聽陶商保證不殺陳翔,一顆心終於是落下,但聽到其父要被發配到交州那種不毛之地吃苦受罪,不免又有些傷感不忍。

  不過,她又想起當初陳翔是如何無情無恥,不顧她的反對,把她獻于吳三桂那禽獸以苟活,心中不免又是無比的心寒徹頂。

  “罷了,我能救他一命,已算還了他養育之恩,他今後是生是死,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念及于此,陳圓圓心中方才釋然,遂是跪在榻上,向著陶商深深的叩首,拜謝陶商之恩。

  陶商這次卻沒有去扶她,問道:“朕已經打聽過,你在這世上也沒什麼親人,如果你願意的話,今後就跟隨在朕左右,暫時先伺候朕筆墨吧,你可願意?”

  陳圓圓略略有所遲疑,她似乎已覺察出,眼前的大魏天子,似乎對自己有所鐘意,所謂將她帶在身邊,伺候筆墨,多半只是藉口而已,說不定哪天就會把她佔有。

  看得陳圓圓猶豫,陶商便淡淡道:“朕也不勉強你,你願意朕自然是高興,如若不願的話,朕也會叮囑地方官照顧你,保人衣食無憂,這輩子都沒有敢再欺負你,你自己決定。”

  陶商這番話倒是七分真心,因為想要拿下她身上的天賦,必須發她自願嫁給自己才行,眼下讓她自己抉擇,只不過是個開始而已。

  另外那三分,則是陶商對自己有著絕對的自信。

  大魏之皇,征服天下的皇者,這個世上最有權力的男人,就像是任何男人都會為美人動心一樣,任何女人,都不可能對他不動心。

  果然。

  陶商一席坦然的話,瞬間令陳圓圓動搖,暗想:“陛下貴為天子,能這般漫柔待我,已經是我作夢也想不到的福氣,何況他還救過我的命,還沒像吳三桂那樣逼迫我,就算他將來佔有了我,做他的女人,也是一件幸福之事吧……”

  思緒飛轉,權衡了半晌後,陳圓圓微紅著臉,低低道:“圓圓願意,那從今往後,圓圓就全倚靠陛下了。”

  “放心吧,朕的肩膀,絕對經得起你的依靠。”陶商自信一笑,轉身揚長而去。

  陳圓圓抬起頭來,目送著陶商離去,直到那巍然如神的身影離去許久,她緊張嬌羞,漣漪不斷的心湖,方才重歸於平靜。

  “沒想到,短短一日之間,我的人生竟是發生了這樣天翻地覆的變化,我的後半生,永遠就要跟大魏皇帝纏繞在了一起麼……”

  陳圓圓喃喃低語,感慨萬千,脈脈明眸中,不禁悄然泛起一絲情愫,還有那深深的憧憬。

  ……

  山海關。

  關門大天,吳三桂一臉的黯然,默默的步入了雄偉的城門,左右跟著的,是不足三百人的殘兵敗將,個個都精神恍惚萎靡。

  唯有李自成所統的一千兵馬,未有受損,能勉強的保持士氣。

  關城一線,那留守的千餘士卒,看著自家主將狼狽而歸的樣子,個個都是唏噓感慨,軍心士氣已然動搖。

  山海關共有兵六千,這次吳三桂帶走四千去洗劫臨渝城,卻幾乎全軍覆沒,帶回不到幾百人馬,可謂慘敗。

  這也就意味著,吳三桂手頭只餘下兩千餘兵馬,卻要面對魏國二十萬大軍,迫在眉睫的來攻。

  如此懸殊的實力,焉能不令那些殘存的山海關軍,人心動盪,人人都捏了一把汗。

  關城正堂。

  吳三桂一屁股坐回上首,連飲了幾碗酒,方才壓住了驚。

  舉目一掃,只見堂前空蕩蕩一片,文官只餘下個秦檜,副將也只餘下了李自成,鮮于輔,單經等部將,幾乎都死在了臨渝一戰中。

  慘啊……

  “唉!”吳三桂長歎一口氣,仰頭把一碗烈酒灌盡。

  階下李自成見狀,便拱手開解道:“將軍大可不必灰心喪氣,臨渝一敗,說到底只是一個意外而已,陶賊雖勝了一仗,但山海關這座雄關卻仍在我們手中,城中兵馬雖少,有末將為將軍拼死而戰,足以堅守到完顏大單于的大軍來援,到時候便是將軍一雪前恥之時,將軍還要打起精神才是。”

  那秦檜忙也跟著附合道:“李將軍言之有理,將軍將來可是要做大女真國開國功臣的人,爭的是將來,而非現在,區區一場小小失利,何足道哉。”

  他二人一文一武的鼓勵,點燃了吳三桂心中的傲意。

  啪!

  吳三桂將手中之碗摔了個粉碎,奮然起身,傲然道:“陶賊,我有山海關在手,你就算有百萬雄兵又如何,有膽你儘管來攻,我吳三桂必叫你吃不了兜著走!”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15:40

第一千二百四十一章 破門利器!

  兩日後,山海關。

  晨光初升,萬道金霞將關城內外的大地,染上了一層金黃。

  天色明亮之時,兩千餘山海關軍,早已布列於沿城一線,嚴陣以待,心懷不安的望著西面大道方向。

  吳三桂也扶刀而立,一臉傲氣淡定的遠望著西邊,那緊攥的拳頭卻熱乎乎的,不知不覺中,早已浸出了一手心的汗漬。

  驀然間,吳三桂眼眸一聚,神經立刻緊繃了起來。

  西邊大道,天與地的盡頭,一條細細的黑線,從地平線下緩緩升起,越變越粗,如漲潮的海水,滾滾而來。

  終於,黑線露出了真面目。

  那是遮天蔽晶的戰旗,無窮無盡的士卒,如森林般密集的刀鋒,似滾滾洪流般的鐵騎。

  二十萬魏軍,鋪天蓋地而來。

  最耀眼的那一面“魏”字皇旗,飛舞在前,傲氣沖天,引領著大魏將士,緩緩逼近。

  隊伍最前方,巨旗之下,陶商坐胯赤兔神駒,手提青龍寶刀,金色戰甲在朝霞的照耀之下,反射著炫麗的金光,金色的披風,如金色的火焰一般,在身後獵獵的飛舞。

  他如天神一般,昂首徐行在前,身後二十萬將士的目光中,盡是崇拜敬畏。

  那如虹的士氣,那志在必得的決心,仿佛他們堅信,他們所追隨的帝王,乃是真龍下凡,為他而戰,必勝不敗。

  晨光映照下,陶商就那麼引領著二十萬大軍,漫捲而來,列陣於城前三百余步。

  城頭。

  魏軍尚未攻城,光是二十余萬人往城前那麼一站,就黑壓壓無邊無際的,填滿了所有的空白。

  那種令人頭皮發麻的密集感,那種千萬人沉默如鐵,同一呼吸的整齊,那種壓迫感,只看一眼,還尚未攻城,便已令城頭的山海關軍膽戰心驚,兩腿都發揮。

  就連吳三桂也倒抽了一股涼氣,背後一陣的發毛。

  “將軍,沒想到魏軍竟然這麼多,瞧這陣勢,只怕咱們未必擋得住啊,不如棄了山海關,向東撤退,直接去投奔完顏大單于吧。”

  秦檜被魏軍這陣勢,立刻就赫的慫了,臉色煞白,就連聲音都已經沙啞顫抖。

  吳三桂心頭一震,有那麼一瞬間,他確實也萌生了逃意,先前的豪言壯語,眼看就要忘個精光。

  這時,李自成卻沉聲道:“吳將軍,萬不可棄城而逃,咱們想得到完顏大單于的器重,就靠這山海關,若是將軍就這麼棄城而逃,前去投奔,那對完顏大單于來說,就什麼也不是,將軍將來如何立足!”

  一語點醒。

  吳三桂猛的打了個冷戰,方才想起自己先前之所以能首鼠兩端,分別得到完顏阿骨打和陶商的封官許諾,就是靠著山海關這座咽喉之地。

  而完顏阿骨打,之所以封他為平西王,也正是看重了他手握山海雄關,不然的話,他連個屁都不是。

  驚醒的吳三桂,狠狠的瞪了秦檜一眼,罵道:“你險些誤了我大事,給我滾一邊去!”

  秦檜被當眾訓斥,嗆了一鼻子的灰,尷尬不已,只得訕訕退在一邊,不敢再吱聲言語。

  吳三桂轉過頭來,傲望魏軍,深吸一口氣,高聲大叫道:“我吳三桂的兄弟們,都給我打起精神來,咱們有天下第一關在手,魏國就算有百萬大軍也休想攻破,只要你們能助我守住山海關,到時候完顏大單于一到,榮華富貴絕對少不了你們的,都給我拿出血性來!”

  榮華富貴!

  這四個字,如一針雞血,打在了兩千多山海關軍的身上,陡然間激起了他們殘存的鬥志,一個個勉強打起了精神,握緊了手中刀槍。

  吳三桂也重燃鬥志,大刀向著陶商所在一指,狂妄的喝道:“陶商,你膽你就放馬來攻,老子我就讓你見識一下我山海關有多麼堅不可摧!”

  吳三桂這麼一叫嚷,身邊的李自成也跟著振臂疾呼,其餘那些大小士卒們,也跟著叫嚷起來。

  一時間,城頭一線,狂妄的叫囂聲,此起彼伏的響起。

  三百步外,魏軍中軍。

  陶商立馬橫刀,傲然而立,面對著關城之敵的叫囂,只是不屑的冷笑,就像是在欣賞一群跳樑小丑的不堪表演一般。

  “陛下,吳三桂這廝很狂啊!”身邊的關曉彤,憤憤不平地罵道。

  關銀屏卻道:“那吳三桂狂也有狂的道理,這山海關東南面是大海,西北面是大山,夾在山海之間,城牆又高又厚,比潼關都要雄偉險要,咱們想要強行攻下,只怕確實不易啊。”

  陶商卻冷一聲,傲然道:“放在幾個月前,這山海關對朕來說,確實是一座難關,不過今天,在朕眼中,只是形同虛設而已!”

  “依我看呀,陛下還是不要太過自信才是。”關銀屏卻對陶商的自信,有所擔憂。

  “朕是太過自信,還是志在必得,你們只等著看好戲便是。”

  陶商淡淡一笑,手中青龍刀高高揚起,向著關城一指,大喝一聲:“擂鼓,全軍攻城,給朕把山海關夷為平地!”

  嗵嗵嗵——

  嗵嗵嗵——

  隆隆的戰鼓聲,沖天而起,震碎了清晨的寧靜。

  魏軍無邊無際的軍陣,開始轟然而動,以數以萬計的將士,大大小小無數座鐵陣,挾著天崩地裂的踏地之勢,向著山海關逼城而上。

  岳飛,馬超,趙雲,張飛,羅成等諸員大將,各自催促著本部兵馬,如潮水般向著敵城逼去。

  隨軍魏軍的逼近,山海關的地利優勢,終於顯露了出來。

  這山海關修築於遼東走廊最狹窄之處,東邊茫茫大海,西邊是高聳大山,越是接近山海關,關前地勢就越是收窄。

  當魏軍的兵潮逼近至城前七十余步時,關前的寬度,已不足兩百余步。

  兩百余步的距離,最多也就夠一次性投入五千餘人而已,故魏軍雖多,但實際上能同時用於攻城的兵馬數量,也僅僅是敵軍的兩倍之多而已。

  山海關的地利優勢,終於顯露了出來。

  吳三桂則仗著地利優勢,一面令弓弩手拼命放箭,阻擊魏軍的逼近,一面奔走於沿城一線,鎮壓軍心,準備迎擊魏軍的登城近戰。

  就算地勢狹窄又何,魏軍依舊鬥志如虹,攻勢如潮。

  數以萬計的弓弩手,向著城頭瘋狂施放利箭,天羅地網般的箭雨,把城頭敵軍壓到喘不過氣來。

  步軍攻城隊在弓弩手的掩護下,迅速填平了護城壕,將數百張雲梯架了起來,成千的魏軍勇士氣,拼死向著城頭爬去。

  吳三桂只能喝斥著他的士卒,頂著魏軍箭雨,拼死而戰,將數不清的飛石檑木擲向登城的魏軍。

  魏軍攻勢雖猛,士卒雖捨生忘死,但這山海關實在太高,能投入攻城的人數也有限,未能對兩千敵卒形成壓倒性的優勢,攻城半晌,付出了千餘死傷,卻無一人能成功登上城頭。

  眼看著魏軍的攻勢被壓制下去,吳三桂總算是鬆了一口氣,望著遠處那面“魏”字皇旗,嘴角揚起了諷刺的冷笑。

  “陛下,咱們這樣攻城不行啊,怎麼不先用天雷炮轟城,還有,為什麼不用經怒破城錘,直接把城門撞破呢?”關銀屏憂慮的提醒道。

  “用不著龍怒,因為朕已有更強的破門利器……”陶商嘴角揚起了一抹詭笑。

  更強的破門利器?

  關銀屏一臉茫然,一時未能聽出陶商言外之意。

  就在這時,陶商已大喝一聲:“李存孝何在!”

  “臣在!”等候已久的李存孝,慨然上前。

  陶商刀指敵城,厲聲道:“李存孝,該是你表演的時候了,給朕轟破山海關城門。”

  “臣去也!”李存孝慨然領命,撥馬出陣,直奔山海關城門而去。

  李存孝縱馬如風,手提著禹王槊,口中大叫道:“都給我讓開!”

  沿途的魏軍士卒,哪敢擋他的路,皆是如浪而開,萬軍叢中分出一條道路,直通城門。

  李存孝手中禹王槊高高舉起,如黑色的颶風,穿過兩百步的距離,直奔城門撞去。

  城頭上,正自得意的吳三桂,忽然瞧見城門一線的魏軍如浪分開,又瞧見一員魏軍單槍匹馬,向著城門撞來,竟似要憑著一己之力,硬撞開城門似的,不由驚奇到兩眼瞪大。

  “他想幹什麼?”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15:40

第一千二百四十二章 完顏阿骨打,朕等著你

  “難道,他想憑一隻之力,硬撞開城門麼?”

  吳三桂的腦海裡,陡然間迸現出了這個驚人的念頭,眼眸中也閃起驚色。

  旋即,那驚色一閃而過,便被嘲諷似的冷笑取代。

  “開什麼玩笑,想憑一己之力就轟開我山海關的大門,你以為你是中期武聖嗎,不自量力!”

  吳三桂一聲冷笑,無視狂沖而來的李存孝,只專注于阻擊其餘攻城的魏軍。

  五十步——

  三十步——

  十步——

  瞬息間,李存孝已飛奔至了十步之內,陡然一聲厲嘯,手中禹王槊正面轟刺而出。

  一身雄渾之極的真氣,如海潮般滾滾而出,霎時間凝結成了一柄黑色的巨槊,浩浩蕩蕩的轟向了城門。

  城頭上,吳三桂瞧見這陣勢,陡然駭變,脫口驚叫一聲:“真氣實質!他竟然是中期武聖!這怎麼可能——”

  一個“能”字未及出口,真氣巨槊已穿過十步的距離,轟然撞上了那大鐵門。

  咣!

  一聲震天巨響,從門洞下發出,仿佛一驚驚雷炸裂,巨大的衝擊波,竟然震到上方的城樓都為之一晃,許多敵卒直接就跌倒在地。

  那鐵皮包裹的巨門,連龍怒破城錘都幾乎無法撼動,卻在這一擊之下,大門正中凹進去一個深深的大坑,四周鐵皮處處龜裂,整面大門哢嚓嚓的作響,竟有崩裂之勢。

  “森羅天斥!”

  李存孝一記真氣巨槊剛剛轟中城門,緊接著一聲怒吼,專屬聖技轟然發動。

  刹那間,那排斥一切強橫斥力,急速膨脹而出,瞬間轟撞向了已然破損的鐵皮城門。

  哢嚓嚓!

  一聲撕裂巨響,厚重的鐵皮城門,在森羅天斥的第二重轟擊之下,瞬間被轟為無數碎片,向著城內飛射而去。

  慘叫聲大作。

  堵在城門邊的數十名敵卒,直接就被撞飛了出去,身子還在半空中時,便被那飛射的鐵門碎片,紮成了漏勺。

  城門,轟然碎裂。

  破門的李存孝,橫槊傲立於大開的城門,鷹目刃射著城中伏躺於地,狼狽慘烈的敵卒,如殺神一般巍巍可怖。

  城頭上的吳三桂,先是感到腳下劇烈一搖,緊接著便被那轟然破碎之聲,震到耳膜刺破。

  緊接著,他就聽到內城門邊的士卒一陣的慘叫,有人大叫著:“城門被轟破啦,城門被轟破啦!”

  一瞬間,吳三桂如同被一道晴天霹靂,當頭轟中了腦門,轟到他頭暈目眩,肝膽欲裂,幾乎當場就暈倒過去。

  “怎麼會這樣,陶賊麾下,什麼時間竟然冒出了一個中期武聖的大將,竟然單憑一己之力,就轟破了我的城門,這,這,這——”

  吳三桂腦子一處眩暈,已是驚到手足無措,亂了分寸的地步。

  身邊的秦檜,更是嚇到臉都發白,急是顫聲叫道:“將軍,咱們城門都被人家轟破了,山海關是絕計守不住啦,速速棄城逃跑吧,再不逃就來不及啦——”

  棄城而逃麼……

  一瞬間,吳三桂心如刀絞,便想自己就這麼丟了山海關,空手前去投奔完顏阿骨打,還有什麼資本去耀功請賞,去在女真國中佔據一席之地。

  就在吳三桂還在猶豫時,本來主戰的李自成,眉頭一凝,一聲不吭的就大步向著城下奔去。

  吳三桂吃了一驚,急喝道:“李自成,你往哪裡去?”

  “山海關已破,跟著你還有什麼前途,咱們就此別過,你好自為之。”李自成連頭都不回一下,大步流星的就逃下了城去。

  “李自成,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傢伙,你你你——”吳三桂氣到嘴都歪了,氣到胸中憋悶,幾欲吐血。

  他顯然是沒有想到,先前不久才從陶商手下救了自己,更大表忠心,宣稱要追隨他血戰到底的李自成,竟然在一轉眼的功夫,態度就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說背棄他就背棄他,那麼的乾脆,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吳三桂恨怒萬千,當場就想追上去,一刀宰了李自成這個沒良心的傢伙,但就在此時,沿城一線的山海關士卒們,皆已軍心崩潰,完全無視他的存在,一個個拼命擠下城去,奪路而逃。

  全軍崩潰!

  “將軍,快逃吧,再不走,等到魏軍沖進來就完啦!”

  秦檜也幾乎用哭腔叫道,如果不是他就站在吳三桂身邊,怕被吳三桂一怒之下宰了,恐怕早就拔腿開溜。

  “罷了,罷了,沒想到那陶賊如此之強,我吳三桂果然不是他的對手。”吳三桂搖頭一聲無奈的長歎,突然間大叫一聲:“撤退,全軍撤退!”

  話音未落,吳三桂便大步流星的奔下城去。

  秦檜如蒙大赦,急也三步並作兩步,連滾帶爬的一併逃下城去。

  城頭山海關軍,全線崩潰。

  破門的李存孝,則將手中禹王槊一揚,大叫一聲:“大魏的將士們,隨我殺進山海關,殺光敵寇,一個不留!”

  長嘯聲中,李存孝已縱馬狂飆而入,手中禹王槊浩蕩揮出,一道道真氣巨槊轟然撞出,將敗潰的敵卒,無情的撕為粉碎。

  身後,如浪而開的魏軍士卒,緊接著便如潮水一般重新彙聚,一波接一波,洶湧的從那洞開的城門灌入山海關中,將不及逃走的敵軍,輾為粉碎。

  沿城一線,成千上萬的攻城魏軍,也勢不可擋的登上了城頭,將一名名不及逃走的敵卒斬倒於地,將一面面“吳”字將旗,斬翻於地。

  年輕的二傻子羅士信,更是肩扛著一面大旗,赤著膀子爬上了城頭,連兵器都不屑於用,直接抓起一名名敵卒,如拎小雞一般,將他們扔下高達數丈的城牆,直接摔成粉碎。

  他一路無人能擋,直接殺到了城樓中央,一腳踹出去,把那面巨大的敵旗踹斷,隨後雙臂奮然用力,將那面金色的“魏”字皇旗,插在了山海關城樓之上。

  望著城樓上,那高高升起,飄舞飛揚的大魏戰旗,陶商笑了,放聲大笑。

  身邊的關家雙胞胎,則是驚喜萬分,關曉彤更是激動讚歎道:“沒想到陛下竟然把李存孝當作了破城利器,怪不得陛下胸有成竹,我們真笨啊,怎麼就沒想到李存孝這個中期武聖的大將呢。”

  “朕早說過,叫你們靜看好戲便是。”陶商豪然一揚,青龍刀一指關城,“走,我們入城。”

  陶商策馬而出,關家兩姐妹趕忙緊隨於後,率領著中軍直入關城。

  天光大明時,陶商已站在城樓上,站在那面“魏”字皇旗之下,面帶著雄心壯志的豪邁笑容,俯視著這座被他踩在腳下的天下第一雄關。

  “山海關已被朕踩在腳下,完顏阿骨打,下一個被踩在腳下的,就是你了,朕等你前來送死!”

  霸絕豪氣的笑聲,回蕩在關城上空。

  ……

  山海關東北,濱海大道。

  狂塵滾滾,馬蹄聲碎,六萬女真鐵騎,正沿著環勃海的濱海道,一路南下,直奔山海關。

  前方距離山海關,已不足百里。

  自完顏阿骨打接到了吳三桂的降表之後,便盡起六萬女真鐵騎,星夜兼程的趕往山海關。

  儘管他知道山海關堅不可摧,吳三桂也非泛泛之輩,即使面對二十萬魏軍的進攻,也足以拖上十天半月。

  完顏阿骨打卻不敢掉以輕心。

  他雖然沒有跟陶商交過手,卻深知陶商既能掃滅中原群雄,一統天下,必然有超凡之能,絕不可小視。

  所以他才怕夜長夢多,不放心吳三桂,急急忙忙的就率大軍趕往山海關接收。

  他沒有輕視陶商,心中卻有擊敗陶商的鋼鐵決心。

  戰馬上,他神情變化不定,目光深遠,已經在構想著接手山海關後,如何擊敗陶商的二十萬大軍,如何大舉南下,征服中原的宏圖遠志。

  一騎從南面絕塵而來,打斷了他的思緒。

  是多爾兗。

  勒馬於前,多爾兗皺著眉頭,沉聲道:“稟大單于,山海關急報,陶商已於昨日攻陷山海關!”

  “什麼!”

  完顏阿骨打神色立變,一臉的雄心壯志,頃刻間瓦解。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15:40

第一千二百四十三章 不同的鐵騎

  山海關竟然被攻破了?

  這怎麼可能!

  要知道,就在三天之前,他才剛剛接到了吳三桂的降表,怎麼才過了三天時間,山海關就破了?

  魏軍的攻城速度也太快了點吧,吳三桂未免也太弱了點吧。

  不光完顏阿骨打色變,龐統也神色驚變,一臉的難以置信,急道:“吳三桂此人統兵能力不弱,麾下還有六千精銳的山海關軍,還據守的是山海關那樣的天下第一雄關,就算被魏軍攻破,又豈能這麼快,這不合理啊!”

  “士元言之有理,多爾兗,你不會是情報有錯吧?”完顏阿骨打也質疑的反問道。

  “這是我們安插在山海關的細作送來的情報,絕對不會有錯!”我爾兗很肯定道:“根據細作情報,那吳三桂幾天前率軍出關,想要洗劫關西的臨渝城,結果卻被陶商偷襲,遭受大敗,昨日又被魏軍一口氣攻破了關城。”

  “吳三桂這傢伙,就是太貪心!”

  龐統好似很瞭解這個昔日的同僚,咬牙罵了一句,卻又疑道:“就算吳三桂大敗一場,可他還有山海關在,也不可能這麼輕易就被攻陷啊?”

  多爾兗卻歎道:“本來我也不信的,可細作說,魏軍中出了一個叫李存孝的武將,此人武道竟然已在中期武聖,陶商正是憑藉此人之力,單槍匹馬的轟破了城門,才致使山海關失陷。”

  眾人恍然大悟,同時又駭然變色,個個被驚到嗔目結舌。

  完顏阿骨打更是難以置信的望向龐統,驚奇問道:“士元你不是對魏國瞭若指掌,怎麼你從未曾跟本單于說過,陶商麾下竟然還有一名中期武聖的強者?”

  “臣當初在漢國為官之時,確實沒聽說過魏國中還有這麼一號人物。”龐統手一攤,一臉無奈,“只是臣知那陶賊麾下設有一個講武堂,常會提拔一些默默無聞的奇人異士,將他們命名為主人之名,近些年來,他又屢屢挖掘出了一些實力超強的無名之士,想必這個李存孝,就是前些時日投奔陶賊的一位強者。”

  完顏阿骨打表情變化,心中再次深深的震撼,對陶商的戒心又提升了一個層次,越發的意識到,陶商是個多麼可怕的對手。

  “沒想到這陶賊麾下,還有這樣的強人,看來我們還是小看了他,如今山海關一失,我們染指中原的大業,只怕就沒那麼順利了。”一聲沉默的洪承疇,捋須輕歎道。

  完顏阿骨打眉頭一凝,沉默不語,一顆雄心壯志已蒙上了一層陰影。

  這時,龐統卻毅然道:“山海關失了又如何,大單于奪取天下的宏圖大業,豈能因這一場意外的挫折就打退膛鼓!”

  完顏阿骨打身形陡然一震,眸中重燃一絲精光,他便欣然問道:“那依士元之計,本單于現在該怎麼做?”

  “依臣之見,大單于當繼續率軍進逼山海關,最終決定是退回滿州,還是繼續南下,還要跟那陶賊打上一仗才能決斷。”龐統毫不猶豫的回答。

  完顏阿骨打眼中鬥志狂燃,馬鞭一揚,傲然道:“士元說的有理,本單于率六萬鐵騎遠道而來,豈能連魏國軍隊的影子都沒瞧見,一箭未放就退回滿州,傳揚出去,本單于如何服眾!傳令,大軍繼續前進,直逼山海關。”

  號令傳下,六萬女真鐵騎繼續開拔,向著山海關浩浩蕩蕩奔去。

  在離關三十裡之地,完顏阿骨打碰上了從山海關逃來,前來投奔的李自成。

  李自成則自稱吳三桂不聽他勸告,才致使山海關失陷,他對吳三桂失望之極,又對完顏阿骨打敬仰已久,才脫離了吳三桂,以獨立的身份前來投奔。

  完顏阿骨打想染指中原,除了龐統之流外,自然是深知還需要更多像李自成這樣的帶路黨,故對於李自成的投奔,自然是極為歡迎。

  於是,在收降了李自成之後,完顏阿骨打在他做嚮導下,繼續率大軍南進。

  是日黃昏,在距離山海關二十裡地時,完顏阿骨打終於碰上了隨後逃來的吳三桂。

  安營已畢,中軍大帳。

  “大單于,那吳三桂已在帳外等了已久,要不要傳他進來。”多爾兗問道。

  完顏阿骨打灌了一口烈酒,冷哼道:“吳三桂這個沒用的廢物,枉本單于還許諾他做平西王,他竟然失了山海關,壞了本單于的全盤佈局,還有臉來見本單于。”

  洪承疇和龐統對視一眼,二人那眼神,顯然不太贊成完顏阿骨打的態度。

  龐統與吳三桂曾為同僚,不好為其開脫,洪承疇只好笑著勸道:“大單于息怒,這吳三桂雖然可氣,但他到底乃漢國曾經的大將,又主動獻表歸降,大單于若是冷落了他,只怕會寒了人心啊。”

  一席話,令完顏阿骨打身形一震,陡然間省悟過來,眼珠子轉了一轉,即刻命將吳三桂傳入。

  片刻後,神色羞愧的吳三桂步入了大帳,一進來就跪伏於前,拱手愧然道:“三桂無能,失了山海關,還請大單于恕罪。”

  看著卑微求繞的吳三桂,完顏阿骨打就心裡有氣,眼眸中掠過一絲凶光,恨不得一躍而起,一刀子把吳三桂給捅死。

  洪承疇卻在一旁向他連連使眼色,示意他不要衝動。

  完顏阿骨打深吸一口氣,強行壓制住了怒火,突然間哈哈一笑,起身上前將吳三桂扶起,拍著他的肩道:“你們漢人有句話說的好,叫作勝敗乃兵敗常事,山海關失了就失了,有什麼大不了的,能得到三桂你這員大將的歸順,那才是最重要的。”

  說著完顏阿骨打便叫給吳三桂上酒壓驚,又親自扶著他坐下,好不熱情。

  吳三桂剛開始都懵了,他原還以為自己失了山海關,完顏阿骨打必對他惱火之極,不然之前也不會把他晾在帳外那麼久,可眼前完顏阿骨打的這份熱情,卻著實令他倍感意外。

  驚喜之下,吳三桂忙是感激道:“大單于如此厚待三桂,三桂無以為報,願為大單于赴湯蹈火,再所不辭。”

  “好好好,本單于得三桂相助,何愁不能奪下中原,哈哈哈,我們來喝酒。”完顏阿骨打是哈哈大笑,舉杯一飲而盡。

  吳三桂也趕緊舉杯飲下,酒下肚,激動的情緒方才平伏下來。

  他便又問道:“未知大單于此番前來,帶了多少兵馬?”

  “不多,六萬而已。”完顏阿骨打隨口道。

  “才六萬?”吳三桂吃了一驚,苦著臉道:“實在不是三桂動搖軍心,那陶賊這一次可是帶了二十萬雄兵,大單于只帶六萬兵馬前來,這敵我兵馬數量,只怕相差有些懸殊呢。”

  他這話一出口,一旁的多爾兗就不高興了,傲然道:“吳三桂,你可別小瞧我們,我們女真有句話,叫女真不滿萬,滿萬不可敵,何況我們這可是六萬鐵騎,又豈是魏國那些步卒螻蟻可比。”

  被多爾兗這麼一嗆,吳三桂神色尷尬,只得訕訕笑道:“多將軍誤會了,三桂如今已是大女真之臣,又豈會小瞧我們自己,只是三桂想當初那劉玄德麾下,騎兵數量不下十萬,最終卻仍為陶賊所敗,我們雖有六萬鐵騎,只怕……”

  吳三桂沒敢再說下去,但言下之意卻已明瞭:

  人家劉備十萬鐵騎,都被陶商擊敗,你們才只有六萬,又何來的必勝自信。

  只是,吳三桂此言一出,多爾兗卻哈哈大笑起來,其餘年羹堯,鼇拜等女真大將們,盡皆大笑起來,笑聲中盡是諷刺。

  就連完顏阿骨打,嘴角也揚起一絲諷笑,好似在嘲笑吳三桂的無知。

  吳三桂則是懵在了那裡,茫然不知所措,只能望向了龐統這個昔日的同僚,向他求助。

  龐統只好笑道:“三桂啊三桂,你難道不知道,騎兵與騎兵之間,還是有很大不同的,不能光以數量來論強弱?”

  “先生的意思,三桂有些聽不明白。”吳三桂依舊是一臉茫然。

  這時,完顏阿骨打卻將手中酒杯,啪的摔成了案幾上,豪然叫道:“來人啊,速給本單于寫一道戰書,送往山海關給那陶商,本單于要讓他嘗嘗我大女真鐵浮屠的厲害!”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15:41

第一千二百四十四章 就是這麼肆意!

  山海關。

  關城之中,豪烈的歡聲笑語,震天作響,濃濃的酒香,彌漫在關城內外。

  一場大勝後,陶商照例要好酒好肉的賞賜有功將士,大肆慶賀一番。

  正堂中,氣氛更加熱烈。

  “存孝啊,你今天的舉壯,可謂空前絕後,史書上必定會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說你李存孝單憑一己之力,就擊破了天下第一雄關,哈哈——”

  陶商毫不吝嗇對李存孝的讚美之詞,手中一碗酒端起,痛快的一飲而盡。

  李存孝話不多,興奮開懷都寫著了臉上,跟著陶商開懷大笑,也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酒飲盡,旁邊侍奉的陳圓圓忙端著酒壺上前,為陶商斟上一碗,雙手笑盈盈的奉于了陶商。

  陶商接酒之時,大手順勢在陳圓圓的酥手上,輕輕的摸了一把,曖昧一笑。

  陳圓圓嬌軀微顫,粉白的臉畔悄生暈色,低眉淺笑的就想要退下。

  這時,陶商興致一起,卻笑呵呵道:“圓圓,難得朕今天高興,你也陪朕喝一杯如何?”

  “這……圓圓只恐不勝酒力啊。”陳圓圓嬌紅的面龐,流露出一絲為難。

  “沒關係,一杯而已,又喝不醉。”陶商說著,親自給她倒了一杯。

  陳圓圓猶豫了一下,還是將酒杯端了起來,面帶的感激之色,淺淺笑道:“陛下攻破山海關,趕跑了吳三桂,也算是給圓圓和臨渝百姓出了一口惡氣,圓圓此杯權當感謝陛下的大恩大德,圓圓先幹為敬。”

  說罷,陳圓圓舉起杯來,一飲而盡。

  她果然是不勝酒力,只這一杯便微嗆了一口,嘴角溢出了一縷美酒,順著她粉暈的臉頰滑下,滾過雪白的香頸,半掩半現的酥脯,墜入了那圓峰傲巒山坳之間。

  這副美景,看的陶商是心頭怦然大動,一股衝動的念頭,頓時就鼓動了起來。

  一時間,他看的有些癡了。

  陳圓圓飲下美酒,一手輕撫著胸口,一隻輕拭著嘴角酒漬,抬頭之時,卻瞧見陶商端著那碗酒也不喝,只目不轉睛的瞧著自己。

  而且,那眼神肆意火熱,明顯是別有意味。

  “陛下,我都喝了,怎的陛下還不喝啊……”陳圓圓衣袖抬起,遮住了胸前微露的風光,嘟著小嘴抱怨道。

  陶商這才回過神來,看著她那嬌羞的樣子,心中愈加喜歡,哈哈一聲大笑,將一碗好酒灌盡。

  陳圓圓又斟了一碗,方才端起酒壺退在一旁。

  她跟陶商這曖昧一幕,階下諸將們光顧著喝酒,自然是無人注意,但關曉彤和關銀屏兩姐妹,卻由始至終都看在眼裡。

  “哼,還說沒什麼,喝個酒都能眉來眼去,我就不住你沒有看上她。”關曉彤扁嘴一哼,一臉的醋意,把酒杯砰的放在了案幾上。

  關銀屏眼中自然也難掩妒色,卻明顯沒有她姐姐那麼大的脾氣,只是幽幽一聲輕吧,將杯中苦飲仰頭灌下。

  關曉彤卻越想越不爽,便倒上一杯酒,一拉妹妹,憤憤不平道:“憑什麼那小騷蹄子就能跟陛下對飲,我們也要,走,妹妹,我們也一起去敬陛下一杯。”

  關銀屏一怔,眼瞧著自家姐姐犯了醋勁,只好勁道:“算了吧,陛下是天子,跟哪個女人喝酒還輪不到我們管,阿姐你還是別鬧了。”

  “什麼叫別鬧了!”關曉彤不滿的瞪了她一眼,“我們也算跟了陛下許久,也沒見他跟我們那麼親近,這小騷蹄子才來幾天啊,就能迷到他神魂顛倒,我們要再沉默下去,只怕他都要把我們兩姐妹給忘了。”

  說著,關曉彤猛一拽關銀屏,強行把她拉了起來,拖著她步上臺階,走向了陶商。

  “怎麼,你們兩姐妹這又是?”陶商的目光,立時又轉向了那兩個鏡像一般的雙胞胎上。

  關曉彤便把酒杯向陶商一舉,說道:“我和妹妹當然是來敬陛下一杯。”

  說話之時,關曉彤還扯了扯關銀屏的衣角。

  關銀屏無奈,只得也把酒杯舉起,附合道:“是,是的,我和姐姐是特意來敬陛下,恭賀陛下奪得山海關。”

  陶商盯著她二人,一臉奇色,笑道:“這倒是新鮮事,你們兩姐妹自歸順于朕後,從未主動敬過朕酒,怎麼今天就想起要敬朕了。”

  “我也覺得奇怪呢,怎麼方才陛下你逼著那陳小姐跟你喝酒,如今我們姐妹主動來敬陛下酒時,陛下反倒是問這問那,好似不情不願了。”

  關曉彤語氣中透著一絲諷刺,說話時還不時瞄陳圓圓一眼,嫉妒二字全都寫在了臉上。

  陶商先是一怔,旋即就笑了,趕情這對關家雙胞胎,這是又吃起了陳圓圓的醋,這是在變法著的跟自己這裡撒嬌呢。

  “好好好,朕喝還不行,喝還不行嘛。”這醋味陶商聞著酸爽,笑著舉杯飲盡。

  見得陶商飲下酒,關曉彤這才滿意的翹了翹鼻子,仰頭把酒灌下。

  關銀屏也暗自開心,跟著把酒飲盡。

  酒飲下,陶商望著這對俊俏的雙胞胎,雖然單個兒拉出來,論相貌,論身材,都不是陳圓圓的對手。

  但在這個人口稀少的古代,能有這麼一對貌美可人的雙胞胎站在自己面前,本身已經算是一個不小的奇跡,那種新鮮的味道,非是陳圓圓一人可比。

  眼珠子一轉,陶商嘴角揚起一抹邪意,便故作神秘道:“你們兩個過來,朕跟你們說句悄悄話。”

  悄悄話……

  這三個字是相當的曖昧,表明了陶商與她們親密的關係,聽得關家兩姐妹心中又羞又喜,不覺臉畔泛起桃暈。

  “陛下有什麼話不能直說麼,還非得悄悄說……”關曉彤心中甜蜜,嘴上卻在嘀嘀咕咕。

  陶商嘴一扁,不悅道:“不想聽就算了,朕就說與圓圓聽。”

  這激將法一使,關曉彤頓時就急了,嘴裡嚷嚷道:“我偏不讓那小騷蹄子聽,悄悄說就悄悄說。”

  說著,關曉彤就起身湊上近前。

  關銀屏卻還在猶豫,要不要當著眾臣的面,表現的跟天子這般親密,似乎有失幾分矜持。

  “銀屏,你快過來啊,傻站著做什麼!”關曉彤卻沖著她直瞪眼,生怕陶商一反悔,把悄悄話說與了陳圓圓那小騷蹄子聽。

  關銀屏無奈,只得忍著羞意,起身湊上前來。

  “再近此,這悄悄話朕只能跟你們說,可不能讓別人聽到。”陶商沖她們招招手,示意她們靠近。

  雙胞胎姐妹彼此對視一眼,愈加的好奇,卻也沒多想,兩人的俏臉朝著陶商就越湊越近,相差不足寸許。

  “朕要與你們說的悄悄話就是——”

  突然,陶商嘿嘿一聲壞笑,趁著她二人不備時,以閃電般的速度,朝著她二人粉嫩的臉蛋,就各自親了一口。

  待她二人反應過來時,陶商已經壞笑起來,一副陰謀得逞的壞樣。

  “好啊,陛下你竟然騙我們,還敢欺負我們,占我們便宜!”回過神來的關曉彤,頓時羞紅到了耳根,又氣又羞的抱怨。

  關銀屏也捂著吻痕,羞紅著臉埋怨道:“陛下,這裡還有這麼多大臣們,你怎麼能這樣。”

  就在她二人還在嬌羞抱怨時,陶商哈哈一笑,猛一伸手就將她二人蠻腰一攬,摟入了懷中,狂道:“當著他們的面又怎樣,你們是朕喜歡的女人,朕不光要親你們,這次擊敗女真人之後,朕還要娶你們做朕的妃子!”

  時機已成熟,陶商終於把這層窗戶紙挑明。

  關家雙胞胎本來還想掙扎,一旦到陶商當著眾臣的面,竟然宣佈要娶她們,二女頓時是又驚又喜,一顆心兒立時便化了,哪裡還有掙扎的心,身子便軟軟的癱在了陶商的懷中,沉浸於驚喜與幸福之中。

  階下那些大臣們,看到這一幕,早就習以為常,忙是笑呵呵的恭敬陶商。

  唯有一旁侍酒的陳圓圓,看著陶商左攏右抱著美人的樣子,不由暗暗輕歎,眼神中流露出幾分悵然若失。

  大殿中,氣氛達到了愉悅的頂點。

  就在這時,一名禦林衛士匆匆而入,拱手將一道帛書奉上,高聲道:“啟稟陛下,胡酋完顏阿骨打剛剛有戰書送到,放出狂言想邀我軍明日出城決一死戰!”

  完顏阿骨打竟敢主動挑戰!

  笑聲戛然而止,陶商劍眉一凝,鷹目中,陡然湧現殺機。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15:41

第一千二百四十五章 關外第一戰

  大堂中,立時鴉雀無聲。

  眾將們停下了歡聲笑語,一雙雙吃驚的目光,望向了那禦林衛,望向了他手中那道挑戰書。

  “他娘的,這個完顏阿骨打不知天高地厚,竟然還敢主動挑戰我們,他是找死啊!”

  “我們不去滅他,他竟然自己找上門來送死,正好一口氣幹死他,收復滿州。”

  “陛下,咱還等什麼,回復那胡酋,跟他決戰啊。”

  “好啊好啊,又有仗要打啦,這回俺一定要擰下那完顏什麼的腦袋啊,哈哈——”

  大堂中,眾將像是炸了鍋一般,豪邁自信的叫戰之聲,響成了一片,熱血沸騰,戰意如狂。

  沒辦法,他們的自信並非空穴來風,而是源自于大魏強大的國力。

  女真軍滿打滿算,不過六萬人而已,而大魏卻有二十萬大軍,足足是敵軍三倍之多。

  而且,這支大軍還是挾著殲滅偽漢,奪取山海關的餘威而來,眾將自信心焉能不爆棚。

  他們原以為,山海關失陷後,完顏阿骨打如意算盤落空,忌憚於強弱之別,會選擇退往遼河以東,據守滿州。

  卻沒想到,完顏阿骨打竟然主動率軍前來挑戰。

  這不是自己前來送死,主動把功勞往他們手裡送麼,眾將焉能不興奮如狂。

  “陛下,那女真軍雖然只有六萬,卻皆為騎兵,我看我們還是不要太過小視的好。”一片狂放自信中,卻唯有趙雲還保持著冷靜。

  話音方東,李存孝卻不以為然道:“子龍將軍太高看女真人了,就算他們六萬兵馬,皆為騎兵又如何,當年的劉備騎兵數量不比女真人多麼,不照樣被陛下滅的乾乾淨淨。”

  李存孝這麼一說,眾將即刻又興奮叫戰起來。

  畢竟這麼多年以來,大魏的騎兵數量雖然總是遜于對手,但卻憑著各種利器,摸索出了一套行之有效的以步克制的戰法,六萬敵騎雖是聽起來數量多,未必就能嚇到眾將。

  眾人的止光,最終都集中到了陶商的身上。

  “完顏阿骨打,你是想畢其功於一役麼,好,朕就陪你玩玩……”

  陶商嘴角揚過一抹冷笑,深吸一口氣,傲然道:“胡酋主動挑戰,朕豈能示弱,回復那完顏阿骨打,明日朕就跟他一決勝負!”

  旨意傳下,大堂中立時沸騰,眾將是興奮如狂,皆是憧憬起明日一戰,仿佛大把的功勞,已經唾手可得。

  “陛下……适才說的話,不是當真的吧……”被陶商緊摟不放的關銀屏,忍不住低低問道。

  陶商的思緒這才回到了兩個雙胞胎的身,笑眯眯道:“朕方才可是說了許多話,不知銀屏你指的是哪一句啊。”

  “陛下,你討厭啦,明知故問……”關銀屏嬌嗔淺笑,小粉拳沖著陶商的胸膛輕輕打了一下。

  “朕真的不記得啦,到底是哪一句啊?”陶商有意撩逗她們,故作茫然。

  關曉彤就不高興了,小嘴一嘟,哼道:“還有哪一句,當然是你說擊敗了女真人後,就要娶我們姐妹啦,怎麼,剛說過的話,就打算不算數啊。”

  “原來是這件事,哼,你們也太小看朕了,朕說過的話,有不算數的時候麼。”陶商冷哼道。

  他這話,等於是再次做出了承諾,那關家姐妹這回才徹底放心,兩姐妹對視一眼,低眉淺笑,歡喜都寫在了臉上。

  “放心吧,朕知道你們心急,用不了幾日,朕就會跟你們一起演一齣洞房花燭夜,一龍戲二鳳的好戲,哈哈哈——”

  陶商邪聲大笑時,雙手還同時在兩姐妹豐盈的翹臀上,狠狠的抓了一大把。

  “陛下,做什麼呢!”

  “好討厭哦……”

  ……

  次日。

  天色將明未明,山海關城門已是大開,陶商坐胯赤兔,手提青龍刀,身裹著金色戰甲,第一個昂首步出了山海關。

  晨光照耀下,他一身金甲反謝著耀眼奪目的金光,巍巍如身沐驕陽的天神般氣勢奪人。

  關鳳和關凰兩姐妹,身著銀甲,如兩翼銀色的翅膀,跟隨在陶商左右。

  李存孝,趙雲,張飛,岳飛,楊再興,尉遲恭等諸將,緊隨於後,率領著成千上萬的將士,井然有序的出城,追隨於後。

  緊接著,駐於城外的各座營盤之中,各部大魏將士悉數出營,四面八方的彙集而來,如一條條江河彙聚在一起,最終匯成了無邊的大海。

  二十萬魏軍,橫亙無際,如平鋪於地的雲團一般,浩浩蕩蕩的沿著濱海大道,向著女真大營殺去。

  與此同時,戴宗也如風而來,如風而去,將女真軍已出營,正相對而來的消息,不斷的送到。

  一個時辰之後,在山海間的寬闊的原野上,陶商終於看到了女真大軍的身影。

  六萬鐵騎,無邊的旗幟,如湧動的鐵塔一般,徐徐輾壓而近。

  那一面象徵著海東青的鷹頭旗,在鐵騎軍團的正中央,獵獵的飛舞,彰顯著完顏阿骨打這大單于所在。

  午前時分,兩軍默契的停止了前進的腳步,相隔七百余步對峙。

  中軍。

  “陛下,恕臣直言,陛下既然要與女真人決戰,卻為何要將二十萬大軍分為兩陣,五萬人為前陣,十五萬人為後陣,兵力這樣分散,只怕前陣五萬兵馬壓力會很大。”身邊的趙雲,忍不住對陶商的排兵佈陣,提出了自己質疑。

  關曉彤也跟著道:“是啊陛下,曉彤也很不解啊,咱們既然人多,就應當發揮人多的優勢才是,二十萬人壓上去,直接跟女真狗對決,不給他們留半點機會,那不是更好嗎?”

  陶商的鷹目中,卻閃過一絲意味深長之色,冷笑道:“朕就知道你們會有疑問,不過你們只需要知道,朕這麼排兵佈陣,自有朕的道理便是,至於原因,你們很快就會見分曉。”

  陶商話中透著幾分深邃的玄機,似乎還有什麼秘密在瞞著他們。

  當下他們也只好按下狐疑,只靜觀其變,等著玄機揭曉。

  七百步外。

  完顏阿骨打騎著黑色遼東健馬,手提著狼牙棒,一雙梟目如冰刃一般,凝視著魏軍。

  很快,他就看出來,魏軍二十萬大軍並沒有全軍壓上,而是分為兩陣。

  “大單于快看,那陶賊把兵馬分為了兩陣,前軍只有五萬餘人,後軍卻有十五萬之眾,他這多半是想故意示弱,引誘我們主動進攻。”吳三桂語氣言辭充滿了忌憚,顯然他之前是被陶商給打敗了。

  完顏阿骨打濃眉微凝,看向了龐統:“士元,你跟陶商交手多年,對他的虛實和戰法應該最瞭解不過,你覺的陶商這麼擺陣,可有什麼陰謀嗎?”

  龐統捋須道:“陶賊用兵詭詐多端,最善長出奇制勝,他這麼排兵佈陣,確如吳將軍所言,有故意示弱,引誘我們主動進攻之嫌,臣猜想他軍中多半布有暴雨連弩,或是弩車,神威弩炮這種威力強大的弩箭,這些年來,陶賊也是多靠著這些奇技淫巧,多次擊敗強於他的騎兵。”

  完顏阿骨打點了點頭,又問道:“那依你之見,陶賊的那些暴雨連弩什麼的利器,能夠洞穿本單于的鐵浮屠嗎?”

  龐統沉思片刻,肯定的回答了兩個字,“不能”。

  “既然不能,那無論陶商排出什麼樣的陣形,在本單于的鐵浮屠面前,都將沒有用武之地了。”

  完顏阿骨打鬆了一口氣,臉上傲氣狂燃,狼牙棒一擺,喝道:“多爾兗聽令。”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15:41

第一千二百四十六章 最強騎兵!

  “多爾兗在!”

  “本單于命你率鐵浮屠正面出擊,給本單于一舉衝垮敵陣,只許前進,不許後退。”

  “諾!”

  “鼇拜,年羹堯聽令。”完顏阿骨打又是一聲厲喝。

  “臣在。”

  “本單于命你們率領拐子馬,一旦鐵浮屠沖亂敵陣,就給我從兩翼包抄魏軍,協助鐵浮屠擊垮敵軍。”

  “遵命!”

  完顏阿骨打一句不停,嫺熟的下達了一連串的號令,諸員女真大將們,馳疾而出。

  “完顏大單于,咱們這鐵浮屠真有這麼強悍,能夠不怕魏軍的強弓硬弩嗎?”吳三桂又是驚喜,又是擔憂的問道。

  完顏阿骨打自信一笑,便道:“既然三桂你這麼擔心,本單于就命你跟多爾兗一起出擊,讓你親自體驗一回鐵浮屠的可怕!”

  吳三桂心頭頓時一震,暗罵自己多嘴,這要是沖著多爾兗一起沖上去,萬一抗不住魏軍強弓硬弩的狂射,豈非是前去送死。

  “完顏大單于,臣……臣……”吳三桂一時猶豫,不敢領命,又不知該怎麼找藉口。

  完顏阿骨打見他遲疑,不由臉色一沉,喝道:“怎麼,吳三桂,莫非你貪生怕死,不願為本單于效死命不成?”

  “臣不敢,臣這就去。”吳三桂心頭一震,不敢再有遲疑,忙是撥馬而去。

  此時此刻,他已沒有選擇,只有捏著一把汗,心懷著不安,硬著頭皮趕去與多爾兗會合。

  諸將就此,完顏阿骨打狼牙棒一揮,號角聲沖天而起。

  前軍處,多爾兗狼牙棒一指魏陣,狂聲大吼道:“大女真的鐵浮屠們,隨我多爾兗輾碎魏狗!”

  “輾碎魏狗——”

  “輾碎魏狗——”

  鐵浮屠的女真騎士們,揮舞著手中紮滿倒刺的狼牙棒,如發瘋的群獸,震天咆哮。

  多爾兗一夾馬腹,狂射而出。

  轟隆隆!

  五千鐵浮屠,如崩毀的山嶽一般,破陣而出,挾著天崩地裂之勢,向著迎面的魏軍前軍陣,狂輾而上。

  只有五千鐵騎。

  但這五千鐵騎,每一名士卒都披了三層鐵甲,從頭到腳都包的嚴嚴實實,除了兩眼之外,幾乎密不透風。

  除了騎士之外,他們胯下的遼東健馬,也裹了厚厚兩重鐵甲,一與馬結合在一起,仿佛鐵鑄一般。

  這鐵浮屠,就是重騎之中的重騎!

  當年完顏阿骨打的女真部,實力遠遜於漢軍,能拼湊起的戰鬥力量,不過是兩三千人而已。

  而完顏阿骨打為了造反,處心積慮,利用部落裡捕獲的海東青所換來的錢財,用數年的時間裡,才打造出了五百鐵浮屠。

  正是仗著這五百鐵浮屠的秘密武器,完顏阿骨打才能連連擊敗張飛的數萬大軍,短短時間裡,就奪下了整個滿州。

  而拿下滿州之後,完顏阿骨打家底也厚了,利用從漢軍中繳獲出來的鎧甲,擴編出了五千重甲鐵浮屠。

  這五千鐵浮屠,就是完顏阿骨打敢跟陶商叫板,妄圖爭奪天下的自信所在。

  鐵騎滾滾,轉眼便沖至了一百五十步的範圍,進入到了魏軍弓弩射程內。

  主持軍陣的張飛,望著滾滾而來的鐵浮屠,眼眸中頓時閃過一絲忌憚,回想起了當年在滿州時,一次次被鐵浮屠衝垮,一次次死裡逃生的絕望和驚心動魄。

  至今想起,都心有餘悸。

  而眼下,仿佛命運的巧合一般,在這山海關,他曾經鎮守過的地方,他再一次撞上了鐵浮屠。

  慘痛的教訓歷歷在目,他焉能不忌憚。

  強行壓制住了忌憚之心,張飛深吸一口氣,眼眸復仇的怒火驟燃,大喝一聲:“所有弩兵,給老子沖著女真狗狂射!”

  嗖嗖嗖!

  號令傳下,令旗搖動,弦響之聲如萬鳥振翅般響起,數以萬計的利箭幾乎在同一時間騰空而起,在半空中劃過無數道弧光,如天網地網般,向著迎面而來的鐵浮屠傾泄而下。

  箭如雨下。

  混雜在鐵浮屠間的吳三桂,眼見魏軍漫空箭雨襲來,嚇到臉色慘白,急是將早已準備好的,昂貴的大鐵盾舉起來。

  下一秒鐘,利箭轟然落下。

  數不清的利箭,被厚重的鐵盾彈落,沒有一支能夠洞穿,但那雨點砸落的聲音,卻聽的吳三桂幾乎要窒息。

  “這麼密集,威力這麼強大的箭雨攻擊,這五千什麼鐵浮屠,不被直接射翻在怪,還怎麼可能衝破魏陣……”

  吳三桂心中暗暗叫苦,他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等著聽到女真人人仰馬翻,慘叫聲此起彼伏的聲音,等著看這五千鐵騎,被射殺精光,那個時候,他就得擇好時機,掉轉馬頭逃回去才行。

  可惜,想像中的慘叫聲,卻始終沒有響起。

  吳三桂透過盾縫,向著四周張望過去,竟是驚奇的發現,在魏軍密如疾雨的利箭覆蓋下,大部分的女真騎士,竟然屹立不倒。

  那強勁的利箭,根本無法洞穿女真人的三重鐵甲,人甲射不穿,更別提厚厚的馬甲。

  五千鐵浮屠,被射倒者不過數十騎而已,其餘皆頂著箭雨,繼續昂首前進。

  驀然間,吳三桂恍然驚悟,眼眸中迸射出了無盡的驚喜。

  直到這一刻,他才恍然明白,這鐵浮屠的真正厲害所在,原來就是仗著厚重的具裝鎧甲,無視任何利箭的遠程打擊,再以超強的防護力和衝擊力,無情的撞破敵陣。

  “怪不得完顏大單于那般自信,原來這鐵浮屠無堅不摧,根本就沒有破解的辦法,這下那陶賊完蛋了,莫說是二十萬大軍,就算是百萬大軍,也非被衝垮不可,哈哈哈——”

  驚醒過來的吳三桂,鬥志驟燃,復仇的怒火狂燃而起,再沒有半分畏懼,只高舉著大鐵盾,混在鐵浮屠中一路狂沖。

  他似乎已看到了復仇的曙光。

  魏軍將士們,卻已然色變。

  當他們看到迎面而來的女真鐵騎,在己軍如此強悍密集的遠程打擊之下,竟然依舊能屹立不倒,頓時驚到目瞪口呆,軍心受挫。

  張飛那張黑臉,亦是變色,口中咬牙道:“這鐵浮屠當真強悍到這等地步,連大魏的強弓硬弩也穿不破麼,可恨——”

  他是以為,當初自己身為漢臣之時,漢國的弓弩無法破解鐵浮屠,但魏國的弓弩威力向來要勝於漢國,如今他統領著魏國弓弩手,或許能夠破解鐵浮屠。

  結果卻依舊讓他失望。

  眼見五千鐵浮屠,無可阻擋,轉眼已沖至五十步的距離,張飛別無選擇,只得恨恨一咬牙,蛇矛一揮,大吼道:“槍盾手穩住,為大魏死戰,半步不退!”

  號令傳下,軍中戰鼓聲大作。

  軍陣前,數萬大魏盾手,將手中大盾深深插入地面,結成密不透風的盾牆,後排的長槍手,則將一支支大槍加於大盾之上,排出了密密麻麻的刃牆。

  一道鐵盾巍然不動,傲迎狂輾而來的敵軍。

  三十步,轉眼間,敵騎已沖近三十步。

  就在這時,多爾兗手中狼牙棒一揚,大喝一聲:“各騎給我鉤起來,結連環馬!”

  號令傳下,奔騰中的女真騎士們,即刻將連在馬鞍上的鉤索,鉤住了左右同伴的馬鞍,五千鐵浮屠,或三人一隊,或五人一隊,以數百連環馬的陣勢,向著魏陣沖來。

  幾百步外,完顏阿骨打的嘴角,已揚起了猙獰得意的冷笑。

  鐵浮屠的威力,不僅是強悍的鐵甲防禦力,還有他自創的鉤索相結,連環戰馬的衝擊模式。

  戰馬一旦連接,就等於是變數馬為一馬,將擁有數倍於單騎的衝擊力,這樣難以想像的衝擊力,世上任何的步卒,都絕無可能抵擋。

  “陶商,聽說你的魏國步卒是天下最精銳的步卒,我今天倒要看看,你經不經得起我這浮屠一沖,哈哈——”

  狂笑聲中,鐵鎖連環的鐵浮屠,挾著天崩地裂般的衝擊力,轟然撞上了魏陣。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15:41

第一千二百四十七章 誰敢言退,殺無赦!

  轟轟轟!

  瞬息間,大盾破碎,長槍斷折,數不清的血肉之軀,被撕為了粉碎。

  鐵浮屠憑藉著那強到恐怖的衝擊力,刹那間就把魏軍的槍盾陣輕鬆撞開了一道口子,那連環戰馬一路向前輾壓,所過之處,數不清的魏軍將士,如紙糊的一般,輕鬆被撞飛,被撕碎。

  五千鐵浮,滾滾向前,一路輾壓而上,竟在轉眼間,就把五萬人的魏陣,從中撕為兩半。

  摧枯拉朽,這一連串的衝擊,只能用摧枯拉朽來形容!

  掠陣的五萬餘女真軍,看著自家鐵浮屠勢不可擋之勢,頓時興奮到歡聲雷動,狼嘯聲震天響起。

  “這……這就是大女真的鐵浮屠嗎,竟然強悍到這等地步!”李自成驚歎到嘴巴張到老大,驚駭到了極點。

  龐統也捋著鬍鬚,倒抽著涼氣,心中暗暗感慨:“鐵浮屠不愧是鐵浮屠,怪不得當初我們會敗在完顏大單于鐵騎之下,有這樣一支無敵的鐵騎,即使是那陶商也要甘拜下風,看來女真鐵騎橫掃天下之勢無人能擋,這完顏大單于才是真命之主,我龐統這一次總算是找到明主了……”

  龐統李自成等漢國降臣在驚歎,唯有洪承疇卻眯眼而笑,好似一切皆在意料之中,他一點都不感到奇怪。

  眼見魏陣被破,洪承疇便抬手遙指,笑道:“一切皆在大單于的掌控之中,鐵浮屠已輾破魏陣,該是拐子馬登場的時候了。”

  完顏阿骨打哈哈一笑,狼牙棒向前一指,傲然喝道:“號角聲響起來,傳令多爾兗和鼇拜,即刻率拐子馬出擊,給本單于殺盡魏狗!”

  嗚嗚嗚——

  鹿角號沖天而起,直抵天際。

  兩翼處,蓄勢已久的多爾兗和鼇拜,就等著這一刻,二話不說就縱馬而出。

  左右兩翼各兩萬的拐子馬,呼嘯而出,以快如疾風的速度,從兩翼向著魏軍襲去。

  鐵浮屠為重甲鐵騎,拐子馬則為輕騎。

  女真人的戰術,就是以重甲鐵浮屠正面衝擊,硬生生衝垮魏陣,再抓住魏軍陷入混亂之機,以拐子馬輕騎迅速向側翼發動截擊。

  這就是女真人在短短時間裡,就能縱橫遼東,一舉奪下滿州的絕殺戰術。

  魏軍已亂,兵敗就在眼前。

  後軍處,十五萬大魏將士,清楚的目睹了鐵浮屠的恐怖衝擊力,無不倒抽一口涼氣。

  “陛下,女真狗那是什麼騎兵,竟然這麼輕易就衝垮了三叔的前軍!”關曉彤吃驚地叫道,滿臉的驚愕。

  關銀屏也忍不住驚道:“敵軍已出動輕騎襲擊前軍的側翼,只怕三叔他們很快就要潰敗,到時候敵騎趁勢掩殺過來,只怕我們這十五萬人也擋不住啊。”

  雙胞胎驚駭到語氣都顫抖,其餘大魏諸將們,也盡皆變色,各捏了一把汗。

  要知道,他們可都是跟許多精銳鐵騎交過手的,無論是漢國的幽燕鐵騎,匈奴鐵騎,還是鮮卑鐵騎,想要正面衝垮他們精銳的步兵陣,都絕無可能。

  而今日的這支女真鐵騎,竟然可能無視他們的強弓硬弩,如此輕鬆的破陣,此等強悍之勢,大大超出了眾將的意料,如何能不叫他們震驚。

  唯有陶商,卻信舊是從容淡定,望著所向披靡的女真鐵騎,嘴角甚至揚起了一抹冷笑,口中喃喃道:“時遷啊時遷,你的情報果然沒錯,完顏阿骨打的克敵利器,果真是鐵浮屠。”

  “鐵浮屠,那是什麼東西?”關曉彤茫然的看向陶商。

  陶商青龍刀遙指敵騎,冷笑道:“鐵浮屠乃是身披三重鐵甲,當世甲具最厚的重騎兵,完顏阿骨打正是靠著這樣一支鐵騎,才能在那麼短時間內奪取滿州,他若不是仗著這鐵浮屠,又怎敢跟朕挑戰。”

  “三重鐵甲!”關銀屏驚的直咋舌,“那怎麼可能啊,三重鐵甲得有多重,穿這麼厚的鐵甲,不被壓垮就不錯了,還怎麼戰鬥,還有,那戰馬自己也披了厚甲,再馱這麼重的騎士,還怎麼跑的動。”

  陶商目光深遠,緩緩道:“女真人以漁獵為身,生存環境艱苦,練就了壯碩的身軀,只有那樣的身體,才能負擔得起三重鐵甲,也只有滿州所產的健馬,才能負擔得起那麼重的重量。”

  他這麼一解釋,關家兩姐妹方才恍然省悟。

  關曉彤卻是驚疑道:“聽陛下這麼一說,應當對女真人瞭若指掌,陛下既然知道他們的鐵浮屠這麼厲害,為什麼還要冒險跟他們決戰啊?”

  知己知彼這個道理,陶商如何會不懂,又怎會單憑一時傲氣,不冒然以二十萬大軍出關,跟完顏阿骨打決一死戰。

  其實,早在陶商身在燕京,還沒有娶紅拂之時,就已提前派時遷率錦衣衛細作潛入滿州刺探女真人的虛實。

  以時遷神出鬼沒的偵察本領,沒用多長時間,就把鐵浮屠,拐子馬這等女真軍殺手鐧級別的戰術戰法,都摸了個一清二楚。

  否則,以陶商不打無把握之仗的性格,又豈會輕易出關,跟完顏阿骨打一戰。

  面對關曉彤的質問,陶商只是付之一笑,青龍刀又是一揚,大喝道:“鳴金,命張飛所部前軍,即刻從兩翼撤退。”

  鐺鐺鐺——

  後軍中,退兵的驚聲咋起,遍傳四野。

  前軍已被沖亂的張飛,正是拼死苦戰,蛇矛收割著敵騎人頭,聽到金聲響起,又是鬆了一口氣,卻又是不甘心。

  只是他心中雖不甘就此再敗于完顏阿骨打之手,卻不敢違抗軍令,只得恨恨一咬牙,下令全軍撤退。

  於是,五萬魏軍轟然而散,搶在兩翼的拐子馬輕騎襲至之前,分從左右兩翼,向著自家後軍退去。

  魏軍金聲響起及時,兵馬搶先退走,才不至於被女真的拐子馬貼上,付出更慘重的死傷。

  至於女真人的鐵浮屠,威力雖然強大,但再壯碩的騎士,再強悍的戰馬,如此負重衝擊,對體力的消耗也是極大。

  故鐵浮屠在衝垮了魏軍之後,眼見魏軍潰散,卻沒有足夠的力氣,再加起速度輾殺魏軍。

  屍橫沃野,血霧橫飛,魏軍在付出了近四千人的死傷之後,敗軍終於是脫離了戰場,向著後軍退來。

  只是五萬前軍這麼一敗,後軍門戶大開,軍心震動,若是女真人趁亂繼續發動衝擊,魏國十五萬後軍也極有可能被一鼓作氣的衝垮。

  關曉彤看出了危險,急是提醒道:“陛下,那鐵浮屠太過厲害,若是給他緩過勁來,沖著咱們後軍再一沖,咱們十五萬大軍就完了,不如趁著他們還沒恢復體力,大軍即刻撤退,退回山海關吧。”

  “是啊陛下,現下敗局已定,我們萬不可意氣用處,先退回山海關才是上策。”關銀屏也跟著勸道。

  陶商卻青龍刀一橫,傲然喝道:“朕若就此退卻,我大魏國威何在!誰敢再言退,立斬不赦!”

  那霸絕威然一喝,令關家兩姐妹嚇了一大跳,花容為之一變。

  她二人對視一眼,眼神苦澀無奈,顯然是她二人皆以為,她們鐘意的天子情郎,乃是因為好面子,不願承認敗給完顏阿骨打這個女真胡酋,才因怒行事,強行要戰。

  她二人雖知這樣很危險,陶商的這個衝動決定,有可能致使魏軍全軍覆沒,但畏于陶商的殺令,卻不敢再言。

  無奈之下,她們只能眼望向正在複聚的鐵浮屠,暗暗祈禱著女真人見好就收千萬莫要再發動第二次衝擊。

  幾百步外。

  女真人上下還沉浸在大勝的喜悅之中,獸吼聲震天動地。

  “這個陶商倒也知趣,及時鳴金撤兵,若是再晚一步,給我的拐子馬貼上去,他五萬大軍必被我殺個精光!我要是他的話,這個時候就該趁著我鐵浮屠未重組之前,即刻收兵逃回山海關。”

  完顏阿骨打得意的冷笑,他已經在想像著,如何慶祝這場勝利,如何兵臨山海關,向兵敗的魏軍耀武揚威,如何叫天下人知道,不可一世,戰無不勝的大魏之皇,竟然敗在了他完顏阿骨打的手下。

  不知不覺中,前方多爾兗的鐵浮屠重組已畢,人馬已恢復了七成體力,但讓完顏阿骨打感到驚奇的是,陶商卻並沒有趁著這寶貴的間隙期,帶著他受驚的大軍狼狽逃回山海關。

  相反,未嘗到苦頭的那十五萬魏國後軍,依舊肅然而列,擺出一副決死迎戰的架勢。

  “陶商,你是自尋死路嗎?”完顏阿骨打的眼中,不由掠起興奮的精光。

  而在這時,那龐統也看出了魏軍的不對勁,眼珠子一轉,欣然道:“這必是那陶賊從未吃過敗仗,今日遭逢大敗,面子上過不去,惱羞成怒之下,才想繼續一戰,大單于,這是天賜給我們的良機啊!”

  洪承疇也興奮笑道:“大單于,這是天要亡魏,只要我們擊滅了魏國這二十萬主力,大軍就可以暢通無阻的殺入中原,再沒有什麼能阻擋大單于踏平天下的腳步啦!”

  二話的興奮勸說,陡然間將完顏阿骨打本就沸騰的熱血,燃燒到爆。

  興奮如狂之下,完顏阿骨打手中狼牙棒一揚,狂叫道:“吹響號角,叫多爾兗率鐵浮屠給本單于繼續衝擊魏軍後軍,本單于要一舉殲滅魏軍主力,踢開殺往中原的大門!”

  嗚嗚嗚——

  肅殺的號角聲,再度吹響在血染的上空。

  前方已經重組的鐵浮屠,伴隨著多爾兗一聲令下,再度挾著天崩地裂,無堅不摧的沖勢,向著十五萬魏軍沖去。

  夾雜在鐵騎中的吳三桂,血絲密佈的眼眸中,充斥著復仇的興奮火焰,口中猙獰冷笑道:“陶賊,你奪我山海關,搶我的女人,今日就是我吳三桂報仇雪恨之時,等著被我碎屍萬段吧,哈哈哈——”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15:41

第一千二百四十八章 女真剋星!

  轟隆隆!

  天崩地裂之聲再度響起,重新集結的鐵浮屠,如黑色的巨刃,穿越數百步的距離,向著魏軍後軍突破而來。

  雖然目睹了前軍兄弟被擊破的慘烈一幕,十五萬的後軍將士們,卻無一人畏懼退縮,一張張年輕的臉上,只寫著“決死一戰”四字。

  他們握緊了刀槍,握緊了大盾,抱著必死的決心,傲然迎擊來敵。

  因為,那面“魏”字皇旗尚在,天子那金色的巍然身影尚在,這給了他們極度的自信。

  他們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哪怕那女真人的鐵浮屠再可怕,只要追隨著大魏之皇,他們就會必勝無疑。

  中軍大旗下,陶商橫刀傲立,注視著滾滾而來的敵騎,鷹目中沒有一絲畏懼。

  那眼神,那氣勢,依舊是勝算在握,仿佛將那滾滾鐵騎,視為草芥。

  左右處,關家雙胞胎的心兒卻早已提到了嗓子眼,緊握戰刀的雙手,已是浸出了一層的冷汗,緊張二字統統的寫在了臉上。

  她們不時的向陶商張望一眼,似乎期望著天子能夠回心轉意,下達撤退的命令。

  她們看到的,卻始終是那張剛決如鐵,自信如狂的英武面孔,沒有一絲退意。

  七十步!

  轉眼間,鐵浮屠已經沖進了七十步的範圍,這樣的距離,即使是陶商再下令撤退,也將無濟于束,全軍只怕還不等掉頭時,就要被鐵浮屠從背後撞上。

  正面迎擊,尚有擋扛住的一線生機,倘若將最脆弱的後背暴露給敵騎,必將死路一條。

  關家姐妹清楚,到了這個地步,做什麼都來不及了,只能硬著頭皮硬扛了。

  “罷了,我們姐妹既然已把心交給了他,大不了今天就在這裡陪他戰死!”

  雙胞胎姐妹對視一眼,微微點頭,彼此心領神會,便是一咬牙,以悲壯剛決的神色,毅然面對滾滾而來的敵騎。

  五十步!

  敵騎轉眼已沖近了五十步,陶商甚至都沒有下令放一支利箭,似乎他已對弓弩的洞穿敵騎放棄了希望一般。

  沒有了箭雨的遲滯,多爾兗和吳三桂更加沒有忌憚,挾著興奮如狂的怒火,喝斥催動著已結成連環馬的鐵浮屠,滾滾輾壓而上。

  三十步!

  眼看撞擊在即。

  陶商眼眸陡然一聚,青龍刀一揚,大喝一聲:“傳令,變陣!”

  聖旨傳下,陶商背後那面赤色的巨大皇旗,即刻旋轉搖動,發出了號令。

  前排槍盾陣,楊再興瞅見信號發出,沒有一絲遲疑,即刻揚刀大喝道:“陛下有令,槍盾手,裂陣!”

  號令一下,原本密集如鱗甲一般的盾陣,即刻裂開,大盾手們迅速的扛起大盾,向著兩翼散開。

  緊接著,處於盾陣之後的長槍手,也即刻向後退去,讓出了空檔。

  而藏於槍盾手之後,近五千余名手執金槍的敢死之士,即刻補位上前,以分散的隊形,無畏的傲迎沖湧而來的鐵浮屠。

  那五千金槍手所執之槍,並非是普通的大槍,而是將槍與鐮刀結合在一起,一種全新的兵器:

  鉤鐮槍!

  鉤鐮槍陣之中,嶽飛雙足穩穩的紮在地步,手拖金槍,無畏的目光,冷冷注視著逼近的敵騎。

  這突然變陣一幕,把關家兩姐妹瞧的是花容驟變,驚奇的目光望向陶商,眼眸中流轉著無盡的驚疑。

  她們萬萬沒有想到,天子竟然給了她們這麼大一個意外,竟然在臨近敵騎撞擊之時,突然間變陣。

  變陣也就罷了,卻竟把對抗敵騎衝擊的重要防禦兵種大盾手給撤出,只以五千零散的金槍手去迎擊敵騎。

  陛下他……他瘋了嗎?

  刹那間,關家兩姐妹的腦海中,不約而同的湧起了同樣的念頭,緊張到大口呼吸,連驚駭的話都說不出來的地步。

  “陛下,你怎麼——”

  關銀屏剛想要勸時,陶商卻猛一抬手,打斷了他,冷冷道:“什麼也別說,睜大眼睛,只管看嶽飛的精彩表演就是!”

  關家兩姐妹身形一震,一腔的驚疑只能憋了回去,只能驚慌的目光看著眼看沖到的敵騎,一顆心兒緊張到幾乎就要從胸腔裡逃出來一般。

  十步!

  前方處,多爾兗和他的鐵浮屠,已沖至了十步距離,就在他準備享受鐵騎把魏軍盾陣撞碎的快感之時,卻意外的看到魏軍臨陣變陣,把密密的鱗甲盾陣退下,補上了幾千金槍手。

  而且,還是幾千沒有密集結陣,只零散分佈的槍手。

  “竟然想憑幾千連陣都列不起來的槍手,就擊破我的鐵浮屠,陶商啊陶商,看來戰無不勝的大魏之皇,也不過如此嘛。”

  多爾兗眼中驚色只是一人而近,旋即燃起狂烈無匹的傲意,狂舞著狼牙棒,摧動鐵騎狂飆。

  吳三桂同樣是驚訝一瞬,緊接著臉上就燃起了諷刺的冷笑,他仿佛持到,自己離報仇雪恨,只差一步之謠。

  下秒鐘,鐵浮屠轟然撞到。

  身在陣前的嶽飛,雄目一凝,陡然間大喝一聲:“鉤鐮槍,斬馬腿!”

  厲嘯聲中,嶽飛身形陡然斜向一蹲,避過了迎面而來,鐵塔般的敵騎,手中鉤鐮槍順勢就往敵騎戰馬的前蹄下一伸。

  噗!

  鮮血飛濺,戰馬的慘嘶聲驟起,順勢就向前栽倒了出去,連同馬背上身著三重厚甲的騎士,加起來幾百斤的重量,轟然倒地。

  而這倒地的戰馬,還有鎖鏈連接著其餘兩匹戰馬,這般一栽倒,順勢把其餘兩匹戰馬也一併帶倒,栽了個人仰馬翻。

  這才是開始。

  那五千鉤鐮槍手,皆似久經訓練一般,雖沒有結陣,卻正好避免了被鐵浮屠直接撞翻在地,有了閃避的空間。

  而他們在閃避的瞬間,紛紛將鉤鐮槍斬向鐵浮屠的馬蹄,一斬一個准。

  又因為鐵浮屠是三馬一隊,或是五馬一隊,一旦一匹馬倒地,其餘幾匹馬在連鎖反應之下,也皆跟著被牽倒在地。

  五千鉤鐮槍手,五千柄鉤鐮槍,片刻間便把五千鐵浮屠斬到人仰馬翻,慘不忍睹。

  而那些栽倒於地的鐵浮屠騎士,又因為身著重甲,反應遲鈍,被緊接著撲上來的鉤鐮槍手們,四面八方的用槍頭紮死。

  鐮刀斬馬蹄,槍頭紮騎士,眨眼間,五千鐵浮屠就此崩潰。

  這一幕,實在太過驚人!

  避退兩邊,成千上萬的大魏將士們,目睹了前一刻還無堅不摧的女真鐵騎,下一刻便被輕鬆摧毀,這戲劇性的劇變,把萬千大魏將士們都看到目瞪口呆,無不倒抽涼氣。

  然後,足足過了幾分鐘,魏軍將士們才驚喜而醒,爆發出了山呼海嘯般的歡呼聲,震動天地。

  “陛下,這……這到底是怎麼會事?”關曉彤看傻了眼,驚喜的目光急看向陶商,都激動到了語無倫次的地步。

  “嶽飛率領的那隊槍手,怎能這般厲害,這樣就輕鬆破了鐵浮屠,這也太……”關銀屏也驚到目瞪口呆,又驚又喜。

  望著大顯神威的嶽飛和他的金槍軍,望著前方人仰馬翻的鐵浮屠,陶商笑了,放聲狂笑。

  任誰也不會知道,嶽飛天生就是女真人的剋星。

  歷史上的女真人,建立了實力強大的金國,鐵騎屢屢南下侵宋,卻屢屢敗于嶽飛之手,最終發出了“撼山易,撼岳家軍難”的感歎。

  金國最強大的鐵浮屠,也正是毀于嶽飛之手。

  故陶商在偵知女真軍有鐵浮屠之後,就在第一時間將嶽飛密召御前,將情報告訴了他,詢問他有何破解之法。

  嶽飛也不愧是女真人的剋星,一眼就看出了鐵浮屠的軟肋,其雖然人與馬都包裹著重重厚甲,重弩不破,但唯有馬蹄沒辦法裹甲,否則戰馬就無法行動。

  於是,嶽飛就根據這軟肋,設計出了鉤鐮槍這種斬馬蹄的利器,陶商當即拍板決定,讓嶽飛暗中抽調軍中精銳之士,打造出了這支五千人的鉤鐮槍軍,專門克制鐵浮屠。

  陶商為了避免底牌洩露,除嶽飛之外,再沒有與第二名將領透露這支秘密軍隊,只令嶽飛悄悄將其帶在軍中。

  而今日一戰,他更料定了完顏阿骨打會動用鐵浮屠,所以提前就把鉤鐮槍軍布於後軍陣內。

  張飛那五萬前軍,只不過是為了確信完顏阿骨打會動用鐵浮屠而已,確信之後,才是他用後軍中所藏的鉤鐮槍軍,大破鐵浮屠之時。

  幾百步外,原本志在必得的完顏阿骨打,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無堅不摧的鐵浮屠,在片刻在,莫名其妙的土崩瓦解,整個人驚愕的張大了嘴巴,他奪取天下的野心,也隨之土崩瓦解。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15:41

第一千二百四十九章 夢碎了

  夢碎了!

  這一刻,完顏阿骨打染指中原的美夢,就這樣爽了一地。

  他更是清楚的感受到了,從天堂墜落到地獄,那種巨大落差所造成的沉重心理打擊。

  他之所以敢憑著滿州偏僻一州,就敢叫囂著入侵中原,仗著就是他自以為是的無敵利器鐵浮屠。

  他卻萬萬沒有想到,大魏之皇陶商,只用了五千平平無奇的槍手,就毀了他苦心經營,重金打造出來的五千鐵浮屠。

  “為什麼?那陶商為什麼憑著幾千槍手,就能破了本單于的鐵浮屠,龐士元,李自成,這是為什麼?”

  驚醒過來的完顏阿骨打,悲憤萬分的沖著龐統和李自成怒吼。

  他以為,那支金槍軍乃是陶商的秘密武器,他以為,李龐二人多曾跟陶商交過手,如果魏軍中有這樣克制鐵浮屠的利器,他二人理當的提前告訴他。

  龐統早已是一臉懵樣,被完顏阿骨打這麼一喝問,是既震驚又尷尬,苦著臉道:“臣也確實不……不知,陶賊軍中竟然有這樣一支奇兵,就算有真,光憑一支槍軍,又怎麼可能擊破鐵浮屠,這不合理,真的不合理啊……”

  “臣也從沒見過,陶賊軍中有哪一支槍軍,竟然能洞穿鐵浮屠,這也太不可思議了……”李自成也苦著臉,一臉茫然,結結巴巴道。

  完顏阿骨打是又氣又惱,一時間失了分寸。

  這時,同樣震驚的洪承疇,已從驚愕中清醒過來,長歎一聲,勸說道:“大單于,不管怎樣,我鐵浮屠被破已成事實,無法再挽回,這場仗我們敗局已定,趕緊鳴金撤退,只保住一名鐵浮屠是一名啊!”

  完顏阿骨打身形一震,方才猛然省悟,不及多想,急是顫聲叫道:“快,鳴金撤退,叫倖存的鐵浮屠,速速撤回來!”

  鐺鐺鐺——

  女真軍中,撤退的金聲終於響起,倖存的不足兩千名鐵浮屠,急是強行掉轉馬頭,想要逃跑。

  可惜已晚了一步。

  三千鐵浮屠已被紮成了漏勺,伴隨著陶商一聲令下,數以萬計的魏軍將士,士氣如虹的從兩翼包圍過來,撲湧向了試圖逃跑的鐵浮屠。

  鐵浮屠的強項在於衝擊力強悍,機動性卻很差,一旦停下腳步來,需要相當長的時間,才能夠提起速來。

  那倖存的幾千鐵浮屠,才剛剛掉轉馬頭,想要逃跑之時,就被如潮水般湧上來的魏軍吞噬。

  雖然佔有居高臨下之勢,但沉重的鎧甲也嚴重的拖累了他們的出招速度,一對一尚可,現在被魏軍四面八方,數不清的刀槍招呼上來,焉能抵擋得,眨眼間便被紮成了蜂窩。

  “可恨啊,魏狗竟然使出了紮馬腿這樣卑鄙的戰法,我鐵浮屠竟然就這樣憋曲的被破了,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屍山血海中,僥倖沒有落馬的多爾兗,眼看著自己落馬的騎士們,毫無抵抗的被沖上來的魏軍金槍紮死,氣怒到要吐血的地步。

  悲憤歸悲憤,多爾兗卻並不愚蠢,也沒有抱定必死決心,眼見四面魏軍圍裹而來,他眼珠子一轉,即刻將一身沉重的鎧甲卸掉,撥馬轉身,奪路而逃。

  重甲一卸,多爾痛徹終地能提起戰馬的速度,舞動狼牙棒一路狂殺,搶在被魏軍圍死之前,終於從一道縫隙殺出,狼狽不堪的向著本陣逃去。

  多爾兗逃過一劫,吳三桂卻就沒那麼幸運了。

  儘管他跟多爾兗是單獨一騎,幸運的沒有跟著被拖倒於地,但當他從驚魂落魄中反應過來時,卻發現四面八方皆已是仰馬翻,堵的密密麻麻,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堵住了他的逃跑之路。

  “怎麼會這樣,鐵浮屠應該無敵才對,怎麼剛剛才擊垮了魏國前軍,卻竟被後軍給擊破,這怎麼可能?”

  驚恐萬狀的吳三桂,勒動戰馬慌張的在原地打圈,整個人都陷入了茫然震恐,不知所措之中。

  驀然間,他看清楚了魏卒所使的那柄特殊的大槍的形狀。

  “鐮刀!那陶賊竟然在槍上裝了鐮刀!專門用不轉馬腿!”恍然驚醒的吳三桂,身形劇烈一震,後背陡然間掠起一道徹骨的寒意。

  他不僅僅是驚奇于,魏軍竟然發明了鉤鐮槍,這種專門斬馬腿,克制鐵浮屠的利器,他是驚恐于魏軍竟然大規模裝備了這種利器。

  這也就意味著,陶商其實早就已經偵察出了鐵浮屠的虛實,提前很久就打造了這種鉤鐮槍利器,為此還專門訓練了一支特殊的槍隊。

  更可怕的是,陶商那麼沉重住氣,把這支鉤鐮槍軍藏的如上隱秘,甚至連張飛那五萬前軍都沒有裝備,而是藏在了十五萬的後軍中。

  這也就是說,陶商早有破解鐵浮屠的利器,也早料到今日他們的挑戰,會使用鐵浮屠,更早料到了他們在擊敗張飛的前軍之後,還貪心不足,會繼續發動第二波的衝擊。

  而這五千鉤鐮槍手,便以逸待勞,在他們最驕狂,最自以為是,以為勝利在望之時,給他們以致命一擊。

  一步步,一招招,皆在陶商的撐控之中,意料之中。

  “怎麼可能,一個人的用兵,怎能神出鬼沒到這種程度,這是人能做到的嗎,不可能,不可能啊——”

  吳三桂仰天悲問,精神都快要崩潰,這天堂墜入地獄的沉重打擊,幾乎已令他開始懷疑人生。

  就在這時,震天的戰鼓聲響起,列陣的十五萬大魏將士,如潮水般湧出,向著已經殘破不堪的他們輾了上來。

  吳三桂從驚恐中被嚇醒,也顧不得許多,撥轉戰馬就想發逃跑。

  此時此刻,什麼開國功臣的榮耀,什麼復仇的怒火皆已不重要,吳三桂的心頭只有一個念頭:

  保住這條性命!

  “吳三桂,你這華夏奸賊,你往哪裡逃!”斜刺裡方向,一聲震天的怒喝聲轟響而起,震到吳三桂險些從馬背上墜下去。

  他急夾住馬腹,舉目望去,卻見一員魏將正縱步如風,踏過鐵浮屠的屍駭,縱舞大槍直取自己而來。

  嶽飛殺到。

  岳飛雖出身于無名小卒,但這些年來,隨著陶商東征西討,立功無數,早已揚名於天下。

  吳三桂很清楚岳飛的武道有多強,哪怕尋常對戰,自己都不是對手,何況是處於這等不利的局面。

  眼見嶽飛殺到,吳三桂更加喪膽,拼命催動戰馬,想要逃走。

  只是他雖然騎著戰馬,但四周到處都是鐵浮屠的屍體,嚴重制約了他的速度,甚至還不如嶽飛步行殺到的快。

  “給我滾下馬來吧!”

  暴喝聲中,嶽飛一個箭步竄了上來,手中瀝泉槍朝著吳三桂的戰馬頭顱就刺來。

  一槍,正中馬頭。

  那可憐的戰馬一聲慘嘶,馬面噴著鮮血,斜著栽了出去。

  吳三桂無奈,只得雙足奮力一蹬,搶在倒地之前,縱身跳下了戰馬,就地一滾,翻出三步之遠。

  就在他還未站穩之時,嶽飛又是一個箭步殺上,手中大槍挾著雷霆之力,漫空槍影便將吳三桂包裹其中。

  二將頃刻間戰成一團。

  吳三桂的武力值,僅僅只是80出頭而已,嶽飛的基礎武力值,卻有99之高,即使不觸發暴擊天賦,也足以壓制吳三桂。

  果然。

  不出五招,吳三桂便被全面壓制,十招之後,吳三桂已被逼到手忙腳亂,十五招之後,則是破綻百出,二十招時,身上已被紮出數洞。

  三十招走過。

  鮮血飛濺而起,吳三桂一聲慘叫,肩頭已被洞穿,雙腿一軟,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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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烏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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