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 三國之無限召喚 作者:堂燕歸來 (已完成)

 
王烏鴉 2018-3-6 00:14:3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92 645046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15:38

第一千二百三十章 朕要收了你!

  陶商騰的站了起來,大步下階,直往殿外而去。

  秦瓊一臉茫然,怔了一怔後,忙也跟了下去,帶著一大幫子的禦林士卒,一併跟了出去。

  陶商步出大殿,直奔延慶殿而去。

  來到大殿前,陶商大手一揮,喝令道:“來人啊,把延慶殿給朕團團圍住,連只蒼蠅都不許放出去。”

  “陛下,這延慶殿正是刺殺發生的地方,那女刺客不可能這麼傻,還藏在這裡吧。”秦瓊狐疑的問道。

  陶商卻冷笑道:“那獨孤伽羅聰明的緊,她知道東窗事發後,朕必會封閉宮門,四處搜查,她不但逃不出皇宮,更無處藏身,唯有這最危險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秦瓊恍然明悟了陶商的意思,卻又不敢太信,他不信那獨孤伽羅會有這麼大膽子,竟敢藏在這刺殺發生之地,就藏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

  心中雖狐疑,他卻不敢違令,當即下令將延慶殿團團圍住。

  殿門再度大開,一眾武士們紛擁而入,森森的殺伐之氣,立刻充斥大殿。

  陶商負手步入大殿,環掃一眼血跡未幹的大殿,高聲道:“獨孤伽羅,你確實很聰明,知道朕搜遍整個皇宮,偏偏不會搜查這延慶殿,可惜朕已識破了你的心思,朕知道你在這裡,出來吧。”

  雷鳴天威般的喝聲,回蕩在大殿之中,震到房梁都嗡嗡作響,餘音繞梁,久久不絕。

  幾秒鐘後,巨大的屏風背後,一襲倩影緩緩的走了出來,走下高階,走到殿前,站在了陶商面前。

  果然是獨孤伽羅。

  “她竟然真的藏在延慶殿中,陛下當真是料事如神啊!”秦瓊驚歎的目光,看看獨孤伽羅,又看看陶商。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獨孤伽羅,你確實很有膽色。”陶商看向她的眼神中,卻毫不掩飾幾分欣賞。

  獨孤伽羅的明眸中,卻流轉著幾分敬意,無奈歎道:“人言大魏之皇聰明絕頂,乃真龍下凡,有上天護佑,果然是名不虛傳,可惜我那大哥偏不信邪,終究落得個落荒而逃的狼狽下場。”

  她的語氣口吻,也並未掩飾對陶商的敬意。

  而且,聽她的言辭的話,似乎最開始的時候,她並不贊同獨孤求敗來刺殺陶商。

  也許,這正是系統精靈所說,獨孤伽羅本身是效忠于陶商的,只是因為受到了獨孤求敗的影響,才會幫著獨孤求敗對付自己。

  “獨孤伽羅,你和你哥哥為什麼要刺殺朕?”陶商喝問道。

  獨孤伽羅也不隱諱,坦然道:“原因很簡單,因為司馬懿于我大哥有知遇之恩,所以他才會受司馬懿之托來刺殺你,至於我,因為他是我大哥,所以我才要幫了,就是這麼簡單。”

  原來如此。

  陶商如刃的目光凝視著她,冷冷道:“難道你就不怕死嗎?”

  獨孤伽羅面無懼色,只淡淡道:“我答應大哥幫他刺殺你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準備,現在你天命在身,逃過一劫,我也早有心理準備,我的人頭你要,就拿去便是。”

  她說話之時,陶商的目光始終緊盯著她的眼睛,從她的眼神中,陶商看到的是淡然從容,無懼無畏,一種處變不驚,坦然赴死的超然氣度。

  可以確信的是,她的這種氣度,並非是裝出來的,而是她與生俱來就有的一種膽色氣魄。

  “果然不愧是一代開國皇后,氣度膽色當真非尋常女子可比,你身上有‘盛世’天賦,朕又怎麼捨得殺你呢……”

  陶商心中暗忖,對眼前這位青史有名的皇后,再添了幾分欣賞。

  當下陶商便喝道:“來人啊,把這賤人帶出去,給朕淩遲處死!”

  號令傳下,秦瓊一招手,一眾武士就撲了上來,要把獨孤伽羅拖出去。

  “不用你們動手,我自己會走!”

  獨孤伽羅衣袖一拂,那一聲厲喝,透著一種不容置疑威嚴,竟令左右的那些魏軍們身形一震,不自禁的停一了腳步,竟不敢再上前。

  隨後,獨孤伽羅將傲峰昂起,步伐從容淡然的穿過大殿,從陶商的身邊走過,徑往大門而去。

  沒有畏懼,沒有求饒,儼然是慷慨赴死,將死亡視為無物。

  陶商也不說話,只看著她離去,有心試一試她是否真有膽色,還是只是戲演的太好。

  眼看一隻腳已經邁出了門檻時,獨孤伽羅卻意外的停下腳步,轉過身來,向著陶商一福身,說道:“陛下,伽羅已罪該伏誅,只是在我臨死之前,還有一個請求,望陛下能夠恩准。”

  “果然是裝出來的有膽色,還是要求我饒她一命嗎……”陶商心中暗自冷笑。

  他便一拂手,冷冷道:“怎麼,莫非你又不想死,想求朕恕你死罪嗎?”

  “陛下誤會了,伽羅不是替自己求生,是想替他人求生。”獨孤伽羅的回答,卻很是意外。

  陶商眼眸中掠起了好奇,便問道:“你想替誰求生?”

  “伽羅猜想,陛下一定會以為,宮中會有偽漢留下的宮女宦官協助我們兄妹來刺殺陛下,其實我們並沒有同黨。”

  輕吸一口氣後,獨孤伽羅緩緩道:“當年在燕京還沒有陷落之時,司馬懿就開始佈局刺殺你,所以他就讓我以宮女的身份混入了宮中,只等著燕京陷落,我們這些宮女被你收用之時,再由我暗中協助我兄長設計刺殺你……”

  說到這裡,陶商心中不禁暗罵,司馬懿這廝果然是老奸巨猾,早就看出劉備要完蛋,一早就開始佈局要刺殺他,還好他天命在身,有東方不敗這個福星及時殺到。

  “司馬懿,司馬懿,此人不除,朕終究是無法高枕無憂啊……”

  陶商暗自感慨時,獨孤伽羅繼續道:“伽羅知道,這場刺殺之後,陛下定然是會盛怒,必會在宮大肆搜滅我兄妹所謂的‘同黨’,不知多少跟伽羅有過接觸的宮女,都會被無辜的牽連,搭上了性命……”

  說著,獨孤伽羅再向陶商屈身一禮,懇求道:“所以伽羅想懇求陛下放過那些無辜的姐妹一命,她們僅僅只是認識伽羅而已,沒有任何人參與到這場刺殺中來。”

  聽軒她這洋洋灑灑一番話,陶商不禁大感意外,對這個獨孤伽羅著實有幾分刮目相看。

  他以為她終究怕死,想要為自己求情,卻沒想到,她是怕牽連到她那些姐妹,在為旁人求饒。

  “這個女人,既能有膽量做出刺殺之舉,又有顆救人的慈悲之心,狠心與仁心兼備,確實配得上獨孤皇后之名……”

  陶商眼中掠過幾分欣賞,卻不動聲色道:“朕可以答應你,朕會公正嚴明的調查那些與你相關之人,如果確定她們沒有參與進來,朕絕不會濫殺無辜。”

  “陛下不愧是一代聖君,看來伽羅一直都沒有看錯,那就多謝陛下了。”獨孤伽羅福身一禮後,轉身昂首而去,再沒有回頭。

  陶商這回算是看出來了,這個獨孤伽羅果然是非同小可的奇女子,而是表裡如一,集膽量,仁慈,無畏還有美貌于一身的皇后級別的女人。

  “哈哈哈——”突然間,陶商放聲大笑起來。

  那狂放的笑聲,反而是吸引了獨孤伽羅,讓她情不自禁的轉過身來,好奇又困惑的看向陶商。

  笑聲戛然而止,陶商一拂手,欣然道:“來人啊,把這獨孤姑娘給朕請下去吧,好吃好喝的給朕養起來,莫要怠慢了她。”

  此言一出,獨孤伽羅神色立變,驚奇問道:“陛下不是打算把我淩遲處死麼,這又是為何?”

  “如果朕告訴你,朕很欣賞你,有意把你納為妃子,你會信嗎?”

  說話之時,陶商已笑著走上前去,伸出手指來,再次以曖昧的姿勢,端起了她的下巴。

  刹那間,獨孤伽羅嬌軀一顫,臉畔暈色如潮而起。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15:38

第一千二百三十一章 山海關!

  獨孤伽羅豈能不驚羞萬分。

  陶商說的可不是別的,而是要納她為妃啊!

  要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可並非是宮中那些可供陶商玩樂的宮女,而是獨孤求敗的妹妹,刺殺天子的幫兇。

  就在幾個時辰前,她才剛剛協助自己的兄長,發動了一次對陶商的刺殺行動,險些要了他的命。

  而現在,那個他們刺殺未遂的天子,不但不準備殺她,竟然還起了“色心”,貪圖她的美色,想要納她為妃!

  這也太不合理了吧……

  獨孤伽羅足足愣怔了好一會,方才回過神來,酥指攏了攏耳邊髮絲,極力的壓制下去羞意,反問道:“陛下是在說笑麼,你想納我為妃,就不怕我半夜趁你熟睡之時,一根簪子就能要了陛下你的性命嗎?”

  陶商就笑了。

  如果他沒有系統這個外掛,不能夠看清她的忠誠度的話,就算她長的再貌若天仙,陶商也不敢跟她同床共枕。

  可惜,她的忠誠與否,早已被陶商看的清清楚楚。

  而且,她身上的盛世天賦,也足以保她不死。

  除此之外,陶商這也是做給天下人看,當那些心懷不臣之徒,看到想要刺殺他的女人,最終都臣服於他,做了她的女人時,那些人的精神必然受到深深刺激,也許就此心灰意冷,安心的臣服。

  面對獨孤伽羅的反問,陶商卻自信笑道:“朕既然有此心意,敢納你為妃,朕自然有絕對的自信,你定然不會對朕心存怠意,你不相信自己,也該相信朕。”

  說話之時,陶商那寬厚的手掌,已輕輕的摸在了獨孤伽羅那酥紅羞澀的臉蛋上。

  饒是她膽色過人,但到底也只是一個女子而已,這樣被一個男人,如此曖昧親密的觸摸,焉能不羞。

  她不光是羞,一顆心兒也怦怦亂跳,緊張到呼吸急促,宮服緊緊包裹下的傲峰,起起伏伏呼之欲出。

  除了嬌羞緊張,她更多的則是震驚。

  她那驚詫的眼神,顯然已是深深震撼,震撼到眼前這大魏之皇,竟然有這等不可思議的氣魄,不可思議的自信,仿佛能看穿她的內心,天下間的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那種掌控一切的自信,也令獨孤伽羅心頭深深一顫,背上掠起了一絲徹骨的寒意,不由打了個冷戰。

  羞了好一會,她才意識到自己正被陶商“輕薄”,方才將臉蛋一偏,避開了陶商的撫摸。

  深吸過幾口氣,她才勉強穩住心神,冷哼一聲:“就算陛下你有這個膽量,你又憑什麼那麼自信,我獨孤伽羅會甘心嫁與你,而不是抵死抗爭。”

  “沒有為什麼,朕就是這麼自信!”

  陶商回答的斬釘截鐵,拂手道:“朕有的是時間等你屈服,反正也不急於一時,天色已晚,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說罷,陶商也不屑再與她多言,反是先于她一步走出大殿,負手揚長而去。

  系統精靈已經說過,只要把她跟獨孤求敗隔絕,她受到的負面影響,早晚會化為烏有,陶商自然有這個自信,坐等她回到那個預設效忠於自己的狀態。

  至於讓她甘心情願嫁給自己,那更不是什麼難事,連祝融,呂靈姬這等曾經貨真價實的敵人,最終都能被他征服,何況是一個本來就應該效忠于自己的女人。

  盛世天賦,陶商志在必得。

  “我早聽說大魏皇帝風流成性,而且還是個自大狂,沒想到他竟然能好色到這種程度,連我這個刺客也不放過,還自大到以為我會屈服於他,做他的女人,一個人,怎麼能自大到這種地步呢……”

  望著陶商那巍然遠去的身影,獨孤伽羅眼神複雜,陷入了心潮澎湃之中。

  ……

  三天後,陶商于燕京金殿下旨,起二十萬大軍東進,殺奔山海關而去。

  原因很簡單,因為吳三桂獅子大開口,要價太高。

  陶商的本意是許諾給吳三桂官升一級,封為安東將軍,再爵升鄉侯,這已經算是他對吳三桂的格外開恩了。

  誰料到吳三桂竟然胃口大到離譜,想要陶商封他為征東將軍,爵封縣侯。

  要官要爵也就罷了,關鍵是吳三桂還想讓陶商下旨,命他率本部兵馬,永鎮山海關。

  這就是陶商不能忍的了。

  吳三桂這廝,分明是想名義上歸順大魏,吃著大魏發給他的俸祿,實際上卻擁兵自重,割據山海關重鎮,繼續做他的土皇帝。

  爵位陶商可以給他,官位也勉強可給,無非是名與利而已,到時候只需不給他實權,以大魏的國力,養這麼一個閒人又有什麼大不了。

  關鍵是山海關那等軍事重地,連接滿州與幽州,乃是大魏將來東征滿州的必經之地,也是防範完顏阿骨打入侵的咽喉要地,這等事關緊要的戰略要地,陶商當然要派忠於自己的大將駐守,又豈能容忍吳三桂割據。

  吳三桂既然不要臉,陶商就決定不給他臉,以二十萬大軍威逼山海關,逼迫吳三桂投降。

  哪怕是吳三桂選擇投降了完顏阿骨打,陶商也再所不惜,大不了就來硬的,直接擊敗了吳三桂和完顏阿骨打,用血與火奪下山海關。

  二十萬大軍開出燕京,追隨著陶商,浩浩蕩蕩的東進,兵鋒過處,接連攻破了上垠,海陽,孤竹等數座在吳三桂勢力範圍內,不肯歸順大魏的城池。

  十日後,陶商大軍已進至山海關以西不足百里之地,只需拿下了最後一座“臨渝”城,就可以暢通無阻,直抵山海關。

  ……

  山海關。

  關城之中,昏暗的關城大堂中,吳三桂高坐於上,以手托額,一臉的陰沉凝重,憂心忡忡都寫在了臉上。

  匆匆的腳步聲響起,一名斥侯急匆匆的闖入了大堂,吳三桂的脖子立刻直了起來,精神頓時緊繃。

  斥侯跪伏於地,顫聲叫道:“啟稟將軍,孤竹縣令已開城投降魏國,魏軍前鋒正逼近臨渝城。”

  吳三桂身形一震,眼中頓時迸射出了驚悚之色,拳頭緊握,狠狠的錘擊在了案幾上,咬牙罵道:“該死,本將早就知道他們膽小如鼠,戰都不敢一戰就開城投降,可恨!”

  大堂中,緊張的氣氛驟然而起,一眾副將們個個都憂心忡忡,焦慮不安。

  “將軍,看來這次魏帝真是震怒了,竟然親率二十萬大軍前來,以我們手頭這點兵力,萬萬是抵擋不住的,不如趁著魏帝大軍還沒有殺到山海關,趕緊答應他開出的條件,投降歸順吧。”

  階下一名副將慌張的進言,其餘副將們也紛紛點頭附合,勸說吳三桂識趣的歸降。

  吳三桂長歎一聲,手掌不停的輕擊著額頭,陷入了猶豫不決之中。

  他也知道,自己這是要價有些高了,得罪了魏帝,惹得大魏之皇以二十萬大軍前來。

  他也很清楚,連劉備以整個漢國的力量,都不是陶商的對手,如今他吳三桂,只以區區五千兵馬,一座山海關,絕對擋不住二十萬魏軍的強攻。

  似乎,歸降魏國,已別無選擇。

  就在這時,階下一名留著三角胡的文士,卻突然間站了出來,厲聲道:“魏帝既然拒絕了將軍開出的條件,必然是盛怒而來,對將軍已心懷不滿,倘若將軍此時歸順魏帝,只怕這關城一獻,兵馬一收,魏帝必會對將軍秋後算帳,介時將軍豈非羊入虎口,死路一條。”

  吳三桂身形一震,陡然間驚醒,嚇出了一身的冷汗,忙道:“秦先生言之有理,本將絕不能投降魏帝,降他等於是死路一條,可是……”

  話鋒一轉,吳三桂又苦著臉道:“可若不投降魏帝,以我區區五千兵馬,絕非那廝對手,本將又當如何是好。”

  “這還不簡單。”秦檜陰冷一笑,抬手遙指東面,“關外的完顏大單于,已率女真部一統滿州,建國稱帝在即,那完顏大單于一代雄主,有鯨吞中原之心,先前也曾派人來勸將軍歸附,將軍如若能獻關歸降完顏大單于,助他打開通往中原的門戶,將來完顏大單于奪取天下,則將軍便是開國功臣,榮華富貴,不比投降魏國多十倍!”

  吳三桂身形陡然一震,眼眸中迸射出了興奮的精光,仿佛陡然間恍然省悟一般。

  沉吟片刻,他騰的跳了起來,大手一揮,毅然道:“說的不錯,我吳三桂可是要做開國功臣,名垂青史!速速派人前往滿州,向完顏大單于獻上本將的降表!”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15:38

第一千二百三十二章 帶路黨的自我安慰

  遼東郡,徒河城(今錦州)。

  不算寬敞的大堂中,六個火盆布列在四周,盆中火焰劈剝作響。

  那碩大的案幾後,身裹虎皮襖的完顏阿骨,正盤坐在那裡,大口大口的嘶啃著剛剛烤好的野豬肉。

  麾下,鼇拜,多爾兗,年羹堯等武將,也在大口大口的啃著野豬肉,渾然不顧臉上手上擦了一片片亮晶晶的油漬,沒有半點風雅在內。

  唯有那一襲儒衫的謀士洪承疇,卻只用筷子小口小口的夾著肉片,細細品味其中滋味。

  洪承疇吃了幾口酒,嚼了幾口肉,有滋有味的咀嚼了半分,方才滿意的咽入了腹中。

  一不小心,一片很細小的肉渣,掉到了洪承疇一塵不染的衣袖上,他眉頭立時一皺,很厭惡的樣子,趕緊放下酒杯,取出絲帕來,將衣袖上的肉渣,小心翼翼的擦拭乾淨。

  半晌後,肉漬拭完,洪承疇才鬆了口氣,方才拿起筷子,準備再夾片肉。

  他一抬頭的功夫,卻感覺到旁邊似乎有人在注視著他,而且注視了很久。

  洪承疇一扭頭,正好撞上了一張奇貌不揚的臉,還有一雙帶著諷刺目光的細小雙眼。

  洪承疇尷尬的一笑,自嘲笑道:“承疇自幼乾淨慣了,染了幾分潔癖,讓龐兄見笑了。”

  那奇貌不揚的儒士,正是龐統。

  當年完顏阿骨打率女真部起兵,糾結了滿州各地的高句麗舊部,以及余扶諸部,殺了鎮守滿州的張飛一個措手不及,節節敗潰之下,一直退到了這徒河城。

  結果,在最後一戰中,張飛力戰不敵,只得棄城而走,逃往了山海關。

  至於龐統,則在出逃的過程中,淪為了女真人的俘虜。

  所幸龐統足夠有名,那完顏阿骨打又是一個雄才大略之主,對龐統的智謀極為欣賞,故用軟硬兼施,連哄帶嚇的手段,逼迫龐統歸降於他,為他出謀劃策。

  龐統自恃甚高,當然不屑于為完顏阿骨打這個野蠻人效命,起初之時一直在抗拒。

  直到不久之前,龐統聽聞劉備在燕京被斬首的消息之後,方才接受了漢國氣數已盡的事實,在完顏阿骨打的勸說之下,終於被迫的表示臣服。

  於是,名動天下的他,就跟名不見經傳的洪承疇一起,成為了完顏阿骨打倚重的兩位謀士。

  “洪兄如此講究,一看就是喜好風雅之人,卻跟這樣的環境實在有些格格不如,統實在是好奇,洪兄是如何做到泰然處之的?”龐統壓低了聲音,顯然是怕被周圍這些女真人聽到。

  龐統的言下之意,自然是說洪承疇身為一個講究禮儀體統的漢人文士,為何會選擇棲身在這些吃相難看的胡夷麾下效力。

  洪承疇卻是一笑,意味深長道:“跟榮華富貴,名垂青名,開國功臣相比,我的這點小潔癖,實在是微不足道了,這個道理,想必士元兄也再清楚不過。”

  龐統身形陡然一震,目光變的驚異無比,似乎沒想到洪承疇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他想做開國功臣,那就意味著,他已把完顏阿骨打,這個關外的胡酋,視為了開國之君!

  龐統回頭瞟了一眼完顏阿骨打,那一身身著虎皮的裝束,那紮著辮子的醜陋髮型,還有那啃野豬肉的難看吃相,怎麼看都不如劉備順眼,怎麼看也看不出有開國之君的樣子。

  “我知道龐兄覺的大單于野蠻,不文明,未開化,但以龐兄的智謀,更應該知道看人不能以貌取人的道理。”

  洪承疇以敬重的目光看向完顏阿骨,鄭重道:“請龐兄放下陳見的眼光,平心靜氣的看待完顏大單于,難道不比那個被陶商斬首在燕京城頭的劉備要強百倍嗎?”

  龐統身形又是驀然一震,眼神中的輕視之意,頓時瓦解一空,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就仿佛,他被洪承疇一席話,終於點醒,開始真正的重新認識完顏阿骨打。

  “不到半年時間裡,他就奪下了整個滿州,連我和張飛加起來都不是他的對手,那余扶,高句麗的遺民,幾十個部族都對他死心塌地的效忠,仔細想想,這完顏阿骨打確實稱得上是一代梟雄了,先帝與他相比,似乎確有幾分不及呢……”

  龐統思緒飛轉,臉上那被迫無奈臣服的苦樣表情,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竟是平添了幾分敬重。

  “可是,你我皆為華夏子孫,今若輔佐胡人奪取天下,豈非為後世唾棄?”龐統又有了新的顧慮。

  洪承疇卻不以為然一笑,“龐兄當真是迂腐了,當年周朝對於商朝來說,不過是西夷而已,而周朝滅商後,開八百年之基業,誰人還會認為周人是夷?”

  龐統身心一震。

  “再說當年的秦朝。”洪承疇繼續開解道:“那秦國雖地處關中,但當年不也僅僅是替周天子養馬的一個小國,同樣被中原諸侯們視為蠻夷,而秦始皇掃清六合,併吞八荒,一統天下之後,多少年過去,誰還會介意秦國當年曾被視為蠻夷?”

  龐統眼中思潮澎湃,顯示著他內心的動搖,顯然已被洪承疇的話深深觸動。

  一番洋洋灑灑後,洪承疇輕吸一口氣,方道:“所以說,是華夏還是蠻夷,說到底只是看誰的刀更鋒利而已,倘若當年匈奴人在白登之圍中滅了漢高祖,而後趁著中原群雄無首之際,鐵騎大舉南下,一舉鯨吞了整個天下,建立了屬於匈奴人的王朝,那麼百年之後,即刻這個匈奴王朝覆滅,誰還會介意他們是胡人還是華夏人呢?”

  最後一番話後,龐統身形一震,眼中最後一絲猶豫終於煙消雲散,只餘下了醍醐灌頂般的覺悟。

  他深吸一口氣,當下正色道:“洪兄言之有理,確實是統迂腐了,倘若我龐統能輔佐完顏大單于一統天下,我龐統便是開國之臣,後世只會記得我龐統輔佐開國之君,建立了一個偉大的王朝,就算對我有所非議,那也只是失敗者迂腐的酸論而已,有什麼好在意。”

  “我沒看錯,龐兄當真乃智慧不凡的王佐之士,有你這樣的人物輔佐大單于,何愁我們大業不成,來,我敬龐兄一杯。”洪承疇欣慰的笑著滿杯。

  龐統舉起杯來,再無愁悵,再無抵觸心裡,一飲而盡。

  酒飲盡,二人哈哈大笑起來。

  上首處的完顏阿骨打,看著自歸順以來,就一直愁眉苦臉的龐統,竟然如此開懷大笑,不由大為驚奇。

  他便放下啃了一半豬頭,奇道:“士元先生怎麼突然間這麼高興?”

  龐統便拱手笑答道:“臣只是想到,能輔佐大單于這樣的雄主,成就不世偉業,難以抑制心中的興奮,所以才開懷大笑。”

  “這當真是士元先生的心裡話?”完顏阿骨打也興奮起來。

  “句句肺腑之言,如有虛假,天誅地滅!”龐統斬釘截鐵的發誓。

  完顏阿骨打驚喜萬分,不由哈哈大笑道:“太好了,我完顏阿骨打終於得到先生的心了,有先生這樣的鳳雛相助,我大女真一統天下的日子不遠啦,哈哈哈——”

  大笑聲中,一名女真軍官飛奔而入,興奮道:“稟大單于,山海關守將吳三桂剛剛派使者入城,聲稱他已經想清楚,決定接受大單于的賞賜,獻關歸降,請大單于即刻率軍前往山海關增援,以抵禦魏國的進攻。”

  此言一出,大堂中,不僅是完顏阿骨打,其餘多爾兗等女真大將們,無不是驚喜到爆。

  龐統更是興奮到豪情大作,騰的站了起來,大笑道:“這真是天助大單于啊,大單于還等什麼,即刻率大軍直奔山海關,殺入關內,奪取天下!”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15:39

第一千二百三十三章 燒殺搶掠

  臨渝城。

  時已天黑,城中卻是哭聲嚎聲不絕於耳,恐怖的氣氛籠罩著整座城池,仿佛地獄降臨一般。

  大街小巷之中,那些從山海關而來的士卒,正如野獸般挨家挨戶破門而入,搶光每一戶的糧草錢財,看到女人就強行奸辱。

  縣府大堂中,卻是燈火通明,酒氣四溢,得意的笑聲回蕩在堂中。

  吳三桂高坐於上,興致盎然的大口灌著好酒,臉上的血漬都忘記了及時擦乾淨,一副猙獰的野獸狀。

  堂前,單經,鮮于輔等副將們,也是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好不快哉。

  一碗酒灌下,吳三桂著案幾叫道:“把臨渝城一切能用的東西,統統給本將搬回山海關去,一粒米都不能留給陶賊!”

  “將軍放心吧,這一次我們一定滿載而歸,留給陶賊一座空城,有了臨渝城的糧草物資,足夠我們支撐一個月,足夠撐到完顏大單于的援軍趕到,到那個時候,陶商就算有二十萬大軍,我們又有何懼。”秦檜笑呵呵的暢想著藍圖。

  “秦先生言之有理,不過雖說有了臨渝城的糧草,我們還是不可小視,當儘快催促女真軍趕來。”鮮于鋪進言道。

  吳三桂一口酒飲下,拭去嘴角酒漬,冷笑道:“你說的不錯,絕不能小瞧了陶賊,不然會付出慘重代價,速速再派人往關外,再次催促完顏大單于加快行軍,務必要在十日內趕到山關海與我們會合。”

  號令傳下,大堂中的氣氛又重歸愉悅,吳三桂想著前途高枕無憂,心情暢快,繼續與諸將舉杯痛飲。

  這時,部將單經卻提醒道:“將軍,我們離了山海關終歸是有些不安,今晚把城中洗劫一空後,末將以為當連夜回關才是。”

  話音方落,秦檜卻不以為然道:“單將軍你憂慮過度了,莫說那陶賊的前鋒還在四十裡外,星夜兼程也得明天午前趕到,我們有足夠的時間撤走,再說了,陶賊此刻大概已收到了我們的詐降書,定會放慢行軍速度,他又怎會料到我們已暗降了女真,還會先他一步前來把臨渝洗劫一空。”

  單經無言反駁。

  吳三桂也擺手,冷哼道:“陶賊以為本將被他嚇破了膽,要投降於他,可惜他萬萬料不到,本將是在戲耍他,爾等無需擔憂,今晚只管痛快享樂便是。”

  吳三桂都發話了,單經等諸將還有什麼話可說,自然是放寬了心,盡情的喝酒,盡情的吃肉。

  他們知道,等魏軍殺到之時,他們就連享樂的時間也沒有,眼下難得有空閒,自然要抓緊時間享受。

  酒喝到月上眉梢時,吳三桂方才盡興,下令把從城中搶來的幾名美貌婦人,賞于了單經諸將。

  眾將酒足飯飯之後,自然是思淫欲,個個歡歡喜喜的抱著美人離去。

  片刻後,諸將皆一個不剩,唯獨縣令陳翔被留了下來。

  “陳縣令,你知道本將為什麼把你留下來嗎?”吳三桂冷冷問道。

  “下官不……不知,還請將軍明示。”陳翔額頭在滴汗,聲音在沙啞。

  吳三桂不悅道:“本將只搶光了你縣中糧草財物,沒有一把火燒了你的縣城,本將的這份大恩大德,你難道就不懂的知恩圖報嗎?”

  陳翔就鬱悶了,心想這吳三桂也臉皮真夠厚的,把自己地盤蹂躪成這等地步,竟然還說對他有大恩大德。

  心中惱火,陳翔卻不敢有絲毫表露,忙是賠笑道:“將軍的大恩大德,下官沒齒難忘,所以為了報答將軍,下官早就準備了幾名侍妾獻于將軍,以慰勞將軍的辛苦。”

  “陳縣令,你果然是個識時務的人。”吳三桂表情轉陰為晴,眼中閃過一絲邪笑,“既然你這麼有心,本將豈能不領你這份孝心呢,美人在哪裡,還不快讓本將瞧瞧。”

  “是是,馬上就為將軍奉上。”陳翔暗鬆了口氣,忙是傳令將自己的幾位侍妾,統統都招進來,任由吳三桂玩弄。

  吳三桂端起酒杯,起身走上前來,圍著這幾名嬌羞的侍妾轉了幾圈,像是在挑牲口一般,摸摸那名侍妾的肥臀,捏捏這名侍妾的酥峰,挑了半天卻沒一個滿意的,搖了搖頭又回到了座上。

  砰!

  吳三桂把酒杯往案幾上一摔,怒道:“陳翔,本將待你是仁至義盡,你卻找了這麼幾個平庸姿色的女人來糊弄本將,你是想恩將仇報嗎!”

  此言一出,那陳翔嚇的臉色慘白,忙是拱手道:“將軍息怒,將軍息怒啊,這幾位已經是下官侍妾當中姿色最出眾的幾人了,下官怎麼敢糊弄將軍,將軍若是不滿意,下官這就再去為將軍找更好的。”

  “不用了,本將想要的女人,就在你府中。”吳三桂一擺手,嘴角鉤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陳翔一怔,一臉茫然,還聽不出吳三桂是什麼意思。

  吳三桂向陳翔召了召手,示意他附耳近前。

  陳翔不敢不從,只得小心翼翼的湊上近前,把耳朵豎了起來。

  吳三桂則一搭陳翔肩膀,笑眯眯道:“陳縣令,本將聽說你有一女,閨名圓圓,長的貌若天仙,如今還待字閨中,你若是能把她獻於本將,那本將就真的感受到你發自內心的那份感恩之心了。”

  “什麼!”陳翔大吃一驚,急是搖手道:“小女她未出嫁,下官豈忍心讓她做這樣的的事,還請將軍開恩啊。”

  “沒出嫁正好。”吳三桂笑呵呵道:“本將原就想納一房妾室,既然令愛還未出嫁,那就說明與本將有緣,今夜他伺候了本將之後,本將就帶她回山海關,納她為妾,也算給了她一個名份,這下你應該滿意了吧。”

  “小女能嫁與將軍,確實是小女的福份,只是,只是……”陳翔又是尷尬又是為難,不知該如何回絕。

  啪!

  吳三桂臉色一沉,一拍案幾,怒道:“陳翔,你別給臉不要臉,本將要納你女兒為妾,那是給你面子,你若不識抬舉,本將惱起火來,休怪本將心狠手辣!”

  陳翔顯然也是膽小如鼠之徒,被吳三桂這麼一嚇,頓時嚇到膽碎,忙道:“將軍息怒,將軍息怒,下官這就把小女叫來侍奉將軍,將軍且稍待片刻。”

  陳翔連滾帶爬的逃出了大堂,去了好一會,才將一名十七八歲的少女,連拖帶拽的帶進了大堂。

  那少女,便是陳翔之女,陳圓圓了。

  只是她臉色羞紅,神情抗拒,顯然內心一百個不情願,卻被自家父親連逼帶求,被迫前來。

  “這就是小女圓圓,承蒙將軍不嫌棄,小女的終身,還有下官的身家前途,就託付在將軍的手裡了。”陳翔一邊奉承陪笑,一把把女兒強推行推到了吳三桂的跟前。

  吳三桂上上下下打量著那陳圓圓,立時就被她絕色的容顏,豐盈卻不失窈窕的身姿吸引到神魂顛倒,不由哈哈一笑,嘖嘖讚歎道:“早聽人說你陳縣令生了一個國色天香,沉魚落雁的女兒,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啊,很好,很好,本將很喜歡。”

  “將軍喜歡就好,喜歡就好。”陳翔這才鬆了一口氣,低聲向陳圓圓叮囑道:“圓圓啊,吳將軍對咱家有恩,是咱家的貴人,你要好好伺候吳將軍吃好酒,為父還有些事,先走了。”

  “父親,你怎麼能——”

  陳圓圓還未說完,陳翔便忙不跌的站了起來,跌跌撞撞的逃出大堂,將堂門反掩上。

  “陳小姐,今夜花好圓月,陳小姐就安心陪本將喝上幾杯,咱們好好的談一談心,來,咱們先滿飲此杯。”吳三桂笑眯眯的舉起杯來,邪惡的意圖皆寫在了臉上。

  陳圓圓臉色泛紅,一臉的抗拒,看著案幾的酒杯,卻不肯拿起。

  “怎麼,難道陳小姐不給本將面子嗎?”吳三桂臉色立時一沉,露出了猙獰的面孔,冷哼道:“那這樣的話,本將今晚就不只是搶光你們臨渝城的糧草錢財,本將一生氣,很多人也許會人頭落地,說不定還包括你的父親。”

  這是赤裸裸的死亡威脅!

  陳圓圓嬌軀一震,心中頓生恐懼,在吳三桂的威脅下,只得不情不願的舉起酒杯,放在唇邊淺飲一口。

  “這才像話,咱們先好好喝幾杯,待喝盡興了,本將再讓你深入瞭解本將,哈哈哈——”

  大堂中,回蕩著吳三桂狂傲邪惡的大笑聲。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15:39

第一千二百三十四章 雙胞胎的脈脈深情

  夜已深。

  臨渝城西。

  沉沉夜色中,陶商一襲金色的身影,橫刀立馬,傲立於城西,一雙鷹目,緊緊鎖定燈火閃爍的城頭。

  左右兩側,關銀屏和關曉彤兩姐妹,拖刀而立,就像是黑夜中的玫瑰般,盛開在陶商身邊。

  那兩姐妹,不時的還會偷偷的瞟上陶商幾眼,眼神之中,流露著絲絲縷縷的脈脈深情。

  陶商雖沒有看她們,但他卻能感受得到,來自于那雙胞胎的柔情注視,款款深情。

  這一戰,陶商並沒有帶太多的大將來,只帶了李存孝和關家姐妹。

  李存孝一人有萬夫不擋之勇,有他一將,足以收拾了吳三桂這樣的貨色。

  至於關家雙胞胎,說實話,陶商帶她們前來,並非是要讓她們征戰沙場,而是要借機跟她們培養感情。

  紅拂的速愈天賦已經到手,接下來就是關家姐妹了。

  根據系統規則,陶商若想突破半步武聖,沖上初級武聖的境界的話,就必須迎娶三名武力值70以上的武將才可以。

  光紅拂一個顯然不夠,他自然還需要關家姐妹身上的聯姻附加武力值。

  除此之外,陶商更看重的,還是她姐妹身上的相性技。

  超神級相性技,可持轉乾坤的相性技,陶商是志在必得!

  所以,陶商才要把兩姐妹帶在身邊,盡可能快的培養感情,好讓她們心甘情願的嫁給自己,收取她們的附加武力值,獲得她們身上的相性技。

  夜已深。

  陶商撥馬上前數步,鷹目掃望敵城,借著城頭火光,他可以清楚的看清城頭上的形勢。

  山海關軍還在如往常一般,巡視於城頭,未見警覺的樣子,顯然並沒有察覺一到他大軍的到來。

  陶商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

  吳三桂自以為,他的一道詐降書,可以蒙混過關,誰想陶商早就對他的投降不抱希望。

  不僅僅是因為,他知道吳三桂身上有“反骨”天賦,更是因為他有戴宗時遷這樣的情報專家。

  吳三桂派出使者前往滿州的當天,時遷便將刺探到的情報,由戴宗以八百里的日速送到了陶商手中。

  陶商因此斷定,吳三桂必明著降他,暗中卻已降了完顏阿骨打,所謂降書,只是拖延戰術,意圖拖到完顏阿骨打的援軍趕到而已。

  而在那之後,戴宗緊接著又送來情報,聲稱吳三桂盡起山海關之後,殺奔臨渝城而去。

  陶商便推測,吳三桂這是怕山海關糧草不夠,想要搶先一步把臨渝城洗劫一空,便有足夠的糧草堅守山海關,守到完顏阿骨打的援軍到來。

  陶商豈會讓他得逞。

  於是他便令主力大軍隨後慢行,自己卻率三千輕騎,倍道而行,星夜兼程的潛到了臨渝城附近,為的就是殺吳三桂一個措手不及。

  照眼前敵城的佈防情況來看,顯然他的目的達到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不覺半個時辰已過。

  性如烈火的關曉彤,便有些不耐煩了,說道:“陛下,咱們都已經殺到臨渝城下了,還等什麼,趕緊破城而入,宰了吳三桂那棵牆頭狗尾巴草啊。”

  “姐姐莫急。”關銀屏卻是一笑,勸道:“陛下向來用兵如神,他這麼做,必然有他的道理,咱們只需靜靜的等便是了。”

  “還是銀屏最懂朕啊……”

  陶商滿意的向關銀屏笑了笑,隨後手中青龍刀一揚,喝道:“把烽火給朕點起來吧!”

  號令傳下,李存孝一聲令下,五堆狼煙烽火即刻被點起。

  熊熊烈火驟然而起,直沖夜空,臨渝城內外十餘裡的範圍,皆清楚能看到。

  魏軍看的清清楚楚,城頭上,山海關軍同樣看的清清楚楚。

  那些值守的士卒,立時看到了沖天而起的狼煙,他們更同時看到,火光映照下,城外數百步外,已密密麻麻的列滿了魏軍。

  魏軍襲城!

  鐺鐺鐺——

  鳴鑼示警之聲,驟然大作,刺破了夜的沉寂。

  城頭一線的敵軍,立刻驚慌震動,尖叫聲,示警聲響成一片。

  “立刻去稟報吳將軍,都他娘的不許慌張,快去稟——”

  負責值守的那名官軍,正揮劍大叫,試圖彈壓動盪的軍心,陡然間,一襲鬼影從他的身邊掠過。

  寒光穿脖而過,那軍官人頭,便飛上了半空。

  城頭一線,本就慌張的敵軍,看到這驚人的一幕,卻不是駭然變色,驚恐的目光向那鬼影望去。

  黑暗中,時遷如同幽靈一般走了出來,手中提著染血的短刀,臉上鉤著冷笑,大手一揮,喝道:“錦衣衛的兄弟們,立功的時候到了!”

  話音方落,殺聲驟起。

  城內側的陰影處,突然間殺出了百余黑衣人,個個武道精湛,如索命的鬼兵一般,撲向了城門處的山海關軍。

  西門的敵軍只有七百餘人,而城門一線的守軍,則不過兩百多人,被這突然殺出的一百精銳錦衣衛,殺的是天昏地暗,鬼哭狼嚎。

  血染城門,頃刻間,敵軍便被殺散,七十號人馬把城門轟然推開,其餘三十餘人,則殺上城頭,協助時遷殺散了城樓上的敵軍,將吊橋懸索斬斷。

  砰!

  伴隨著一聲巨響,吊橋轟然砸落地面,濺起了漫空狂塵。

  臨渝西門,就此大開。

  城西,百步之外。

  立馬數橫刀的陶商,一清二楚的欣賞了城頭上,時遷那精彩的奪門之戰,英武的臉上,不由浮現出了冷笑。

  “怪不得陛下按兵不動,原來早就伏下了這一路神兵啊。”李存孝回過頭來,敬佩的向陶商道。

  陶商笑而不語。

  關曉彤則是一臉驚奇,奇道:“陛下,這是怎麼回事,怎的城門突然間自己就開了?”

  不等陶商解釋,關銀屏則恍然大悟,興奮道:“阿姐,你還沒看明白嗎,這是陛下早就料到吳三桂會洗劫臨渝,提前就派時遷統領率錦衣衛潛入城中,趁吳三桂沒有防備,裡應外合助我們奪下城門啊。”

  關曉彤猛然省悟,同樣敬佩的目光急望向陶商,驚喜道:“陛下,你真是太了不得了,你怎麼不早說呢,害我白急了半天。”

  陶商哈哈一笑,英武的臉上殺伐之氣狂燃而起,青龍刀向著敵城一指,厲聲喝一聲:“李存孝聽令!”

  “臣在。”李存孝慨然上前。

  陶商刀指敵城,殺氣凜凜道:“朕命你速率三千鐵騎,殺入臨渝城中,凡是山海關的兵卒,統統殺光,朕不要一個活口!”

  “一個不留,臣得令!”

  李存孝慨然領命,猛然回頭,一身殺氣狂燃而起,禹王槊一指洞開的城門,大喝道:“大魏的將士們,隨殺入城中,殺盡頑抗之敵,一個不留!”

  狂喝聲中,李存孝如黑色的疾風,轟然射出。

  “一個不留——”

  “一個不留——”

  黑暗中列陣已久的三千鐵騎,放聲怒吼,如決堤的洪流一般,鋪天蓋地的向著洞開的城門卷湧而上。

  喊殺之聲,震動九霄,馬蹄聲令天地變色。

  漫空的狂塵中,魏軍滾滾鐵流,挾著天崩地裂之勢,轟然輾至。

  李存孝如黑色的閃電,呼嘯如風,每一個踏過吊橋,穿破城門,當先輾入城中。

  魏軍鐵騎如潮水一般,漫空城門,洶湧的灌入城中,向著那些驚慌失措的山海關軍,狂殺而上。

  鮮血飛濺,慘叫聲震天,數不清的敵卒,轉眼就被輾為粉碎。

  城外的關曉彤,此刻已興奮如狂,激動的大叫道:“陛下,咱們還等什麼,咱們也一併殺入,殺他個痛快呢。”

  “是啊,陛下,下令吧。”關銀屏也是熱血沸騰。

  陶商卻冷笑道:“今日當先要殺個痛快,不過正面輾殺這種事,就交給李存孝去吧,還有更重要的殺戮等著我們,我們走。”

  說罷,陶商縱馬而出,卻並未殺入西門,而是繞城而過,向著東門殺去。

  關家雙胞胎對視一眸,彼此眸中皆湧起了一絲疑惑,也不及多想,忙是拍馬提刀,追隨陶商而去。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15:39

第一千二百三十五章 這點本事,也敢造反!

  血路鋪天!

  臨渝城內,早已血流成河,長長的血路從東門直入,沿著街道鋪展開來。

  李存孝一馬當先,衝鋒在前,在他的眼中,那些山海關軍士卒,當真連螻蟻都不出,中期武聖的武道之下,數不清的驚慌敵卒,被轟為肉泥。

  李存孝無人能擋,一直殺入城中百步,方才撞上了迎面而來的一隊敵軍援兵。

  是鮮於輔。

  異變驟生之時,鮮于輔尚自摟著吳三桂賞給他的婦人淫樂,正快活之時,聽到士卒飛馬來報,西門魏軍攻入。

  鮮於輔大吃一驚,提起褲子就出營,當即率千餘兵馬趕來增援。

  只是,他還沒趕到西門時,迎面就碰上了李存孝的鐵騎狂流,滾滾而來。

  李存孝根本不給他驚異的機會,縱馬舞禹,率領著大魏鐵騎狂輾而上,又是一頓亂殺。

  亂軍中,李存孝雄目鎖定了敵將鮮於輔,二話不說,縱馬舞禹,斬破亂軍,狂殺而至。

  正自亂殺的鮮於輔,驀然感覺到一股強烈的殺氣,向著自己迎面撲來,抬頭一看,卻見一員魏將正朝自己殺來。

  鮮於輔也算偽漢舊將,雖不是什麼名將,當年也算跟劉備東征西討,見識了不少大場面。

  魏軍名將他見的多了,卻從未見過這麼一個姓李的無名小卒。

  “無名小卒,吃我鮮於輔一槍!”目中無人的鮮於輔,一聲傲嘯,縱馬舞槍就迎擊而上。

  瞬息間,兩騎斬破血路,相距不出五步。

  五步之外的李存孝,手中那一柄禹王槊,陡然間平刺而去。

  伴隨著轟隆隆的雷鳴之聲,滾滾真氣洶湧而出,瞬間化成了一道黑色的巨槊,穿破五步的空間,朝著鮮於輔就正面轟來。

  “真氣實質!中期武聖!這小子竟然是中期武聖,這怎麼可能!”

  鮮於輔駭然變色,交手前的一瞬,才驚恐的發現,眼前這名魏軍無名小將,實力竟然強到已是中期武聖的地步。

  輾壓般的實力!

  驚恐之時,真氣巨槊已轟天而來,覆蓋了周遭三丈範圍,將沿途兩側的房舍盡數摧毀掀翻,將腳下的石板地面寸寸擊碎。

  這一刻,鮮於輔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

  他卻已沒有機會品味恐懼,只好緊咬牙關,盡起生平之力,舉槍相迎。

  轟!

  震天的巨響聲中,真氣巨槊輕鬆的擊碎了鮮於輔的兵器,伴隨著撕心裂肺般的慘嚎聲響起,鮮于輔連人帶槍被轟上了半空,如斷線的風箏倒飛出七八步之遠。

  這還不夠。

  那力道未消的真氣巨槊,緊隨而至,將身在半空的鮮於輔,瞬間轟為漫空肉泥,連渣都不剩。

  只輕輕一槊,李存孝轟殺鮮於輔。

  “吳三桂的部下,原來這般不堪一擊,就這點實力,竟然還敢造反,當真是不自量力!”

  李存孝不屑一哼,腳下戰駒不停,縱馬穿過漫空血雨,禹王槊攪動腥風血雨,轟殺向那些驚恐失措的敵卒。

  主將一招被秒殺,山海關軍的戰鬥意志,瞬間土崩,驚恐尖叫著一哄而散。

  李存孝卻率領著大魏鐵騎,在狹窄的街道上,如輾羔羊一般,追輾著敵卒,一路殺入臨渝城腹地。

  殺戮開始。

  ……

  縣府大堂,吳三桂還在高坐於上,一杯接一杯的逼迫著陳圓圓飲酒。

  酒飲三分的他,已是毫無顧忌,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在陳圓圓的臉上,連片刻都不肯移去。

  “美,真是太美了,這天下竟然有這麼美的女人,竟然叫我吳三桂給碰上了,真是我的福氣啊……”

  吳三桂吞著口水,肆意的目光從陳圓圓的凸凹有致,豐盈卻不失纖細的身段上走過,再遊過那衣衫包裹不住,呼之欲出的傲峰,最終定格在了那精緻絕美,如雪堆徹的絕美臉蛋上。

  吳三桂實在是太滿意了,滿意到哈哈大笑,血脈漸賁。

  至於陳圓圓,心中厭惡惱怒,卻礙于吳三桂對他陳家的威脅,敢怒而不敢言,只能忍氣吞聲,勉強的陪著吳三桂吃了一杯又一杯。

  酒醉五六分,吳三桂已是難以忍受胸中的獸念,將自己的衣襟一扯,站起身來,帶著一臉的邪笑,走向了陳圓圓。

  陳圓圓只恐失禮,趕緊站了起來。

  吳三桂便手端著一杯酒,圍著陳圓圓轉起圈,目光肆意的在她身上審視,如同在欣賞一件物品。

  他那邪惡的眼神,令陳圓圓感到如芒在背,又是厭惡,又是慌張,精緻的臉蛋上,不覺染上了一層羞紅。

  她卻不敢有所表露,只能強行壓制住不安的心神,立在那裡,任由吳三桂眼神的侵淩。

  “當真是美到不可方物啊……”吳三桂突然間伸出手來,將陳圓圓的三千青絲撩起幾縷,在鼻間輕輕一嗅。

  這動作已相當的輕薄,陳圓圓身子一顫,臉色愈紅,卻又不敢發怒,只能將身子側了側。

  嗅了片刻,吳三桂又繞到她跟前,笑眯眯地問道:“陳小姐,你知道本將是誰嗎?”

  陳圓圓淡淡道:“民女當然知道,吳將軍乃大漢國山海關守將,現在,也是這臨渝城的主人。”

  “知道就好。”吳三桂得意一笑,“明跟你說,本將已看中了你,打算把你帶回山海關收為姬妾,你願不願意?”

  陳圓圓咬了咬牙,猶豫片刻,方低聲道:“承蒙將軍抬愛,民女受寵若驚,只是家父已老,民女想留在家父身邊盡孝,將軍的錯愛,只怕民女無福消受了。”

  她竟然敢拒絕!

  吳三桂立時勃然大怒,怒瞪著陳圓圓,陰惻惻道:“陳圓圓,你別不識抬舉,本將他日可是完顏大單于的開國功臣,你能做本將的姬妾,那是你的福份,你若不識好歹,本將直接宰了你父親陳翔,叫你乾脆敬不成孝!”

  面對吳三桂赤裸裸的威脅,陳圓圓臉色立變,眼中現出懼色,心中雖是恨怒萬千,但為了父親的性命,卻不敢再拒絕。

  吳三桂臉色這才轉陰為晴,笑嘻嘻道:“這才像話,放心吧,本將不會虧待你的,咱們今日就先在這裡洞房,等回山海關後,本將再補你一個納妾之禮,哈哈哈——”

  說著,吳三桂便帶著一臉的邪笑,一對爪子伸了出來,向著陳圓圓那欲罷不能的身子伸了過去。

  “罷了,誰叫我父親貪生怕死,也許,這就是我命中註定的命吧……”

  陳圓圓心中無奈的長歎賞,緊閉上雙眼,眼角含著淚水,打算忍辱負重,就此屈服于吳三桂的淫威。

  就在吳三桂的爪子,幾乎要碰到陳圓圓的小蠻腰時,突然間,單經急闖闖的推門闖入,大叫道:“將軍,出事了,魏軍夜襲,已經殺進城臨渝啦!”

  轟隆隆。

  驚雷當頭轟落,霎時間把吳三桂滿臉的邪笑轟碎,驚恐駭然的表情,瞬間襲據全身。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吳三桂沖著單經吼道。

  “魏軍偷襲西門得已,鐵騎已經沖進了城裡,鮮於輔都被殺啦!”單經哭腔大叫,手指著西面。

  吳三桂哪裡還顧得上陳圓圓,幾步沖了出大堂,站在門外朝著城西方向張望。

  視野中,只見城西方向烽煙沖天而起,隱隱聽去,殺聲此起彼伏,隆隆的鐵騎之音,似乎正由近及近的急速接近。

  這等陣勢,不是西門被破,還能是什麼。

  就在這時,秦檜也風急火燎的沖了過來,還沒開口,吳三桂便沖著他吼道:“你不是說陶賊還在三十裡外,臨渝城安如磐石嗎,現在是怎麼回事,你給我一個解釋!?”

  “這……這……這……我……我……”秦檜已是一臉苦樣,不知該如何回答。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15:39

第一千二百三十六章 他不是人!

  秦檜的精神也完全崩潰了。

  他作夢也沒想到,大魏之皇的智計,遠遠超出了他的想像,輕易就識破了他的所謂詐降拖延戰術。

  他更沒想到,魏軍的鐵騎,會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就潛近了臨渝城。

  而且,陶商事先已在城中埋伏下一支奇兵,裡應外合,輕輕鬆松就奪下了西門,鐵騎一舉殺入城中。

  這等神乎其神的用兵,早已超出了秦檜的理解力。

  見得秦檜一副苦瓜臉,吱吱唔唔的不知如何解釋,吳三桂知道斥責他也沒有用,遂喝道:“鮮於輔呢,他人在何處,今晚不是他值守麼,怎麼不率軍奪回西門!”

  “將軍忘了麼,末將方才都說了,鮮于將軍已被魏軍所殺了!”單經苦著臉道。

  吳三桂臉色又是一變,此刻才驀然想起,背上不禁掠起深深寒起,渾身都駭到打了個冷戰。

  “難道,這就是大魏之皇的真正實力,我吳三桂當真是不該輕視他啊……”

  驚恐之下,吳三桂懵在了原地,腦子一片混亂,臉形都驚到扭曲變形,仿佛受到了身平最大的驚嚇。

  此時此刻,他才終於理解,強如劉備,為什麼能被陶商所滅。

  原因很簡單,陶商實在是太強了,強到了他們在陶商面前,形如螻蟻一般,任何的舉動,都顯的那麼的拙劣不堪一擊。

  大堂之內,陳圓圓清楚的聽到了他們的談話,回眸瞧著吳三桂心驚膽戰的那副德性,暈紅的絕美臉蛋上,悄悄的閃過了一抹解氣的痛快,心中更是暗暗叫好:“吳三桂,你作惡多端,這回終於遭報應了,活該你被大魏之皇打敗……”

  而這時,陳圓圓也很快冷靜下來,看到吳三桂完全被外面的異變吸引,放鬆了對他的警惕,便輕手輕腳的挪動,想要趁機溜走。

  她得知了魏軍破城,知道吳三桂敗局已定,已無法再威脅到她們父女,自然是要趁機開溜。

  就在此時,吳三桂無意間向著堂內瞟了一眼,正好瞧見陳圓圓想要逃離,不由大怒,大喝一聲:“小蕩婦,你還敢跑!”

  話音未落,他幾步沖回了堂中,一把扯住陳圓圓的手腕,幾乎把陳圓圓的手腕掐碎,痛到她直皺眉。

  吳三桂卻無半點憐香惜玉之意,冷冷道:“陶賊攻入城中又如何,這臨渝城本將本來就沒打算要,你這個尤物,本將卻要定了,跟老子回山海關去!”

  說罷,吳三桂便粗魯的抓住陳圓圓的胳膊,連拖帶牽將她拖出了縣府,把她強行架上了戰馬。

  接著吳三桂自己也翻身上馬,不敢逗留於城中,帶著不足千余的親衛軍,狼狽不堪的從東門出逃。

  秦檜和單經也不甘落後,緊跟在吳三桂身邊,一眾人馬出城而出,向著山海關方向狂逃而去。

  受到驚嚇的吳三桂,半步不敢停,一口氣逃出了數裡,直到天濛濛亮時,瞧見臨渝城漸遠,那震天的殺聲也沉寂了下去,方才鬆了一口氣。

  “陶賊,你煞費精神,折騰了半天,不就奪下了一座小小的臨渝城麼,等你有種來攻我山海關時,看我再怎麼羞辱你,哼!”吳三桂嘴角揚起諷刺的冷笑,眼眸中再次浮現出了不屑之色。

  逃出生天的秦檜,這時也鬆了一口氣,訕訕笑道:“將軍泰山崩于前而不變色,帶著咱們冷靜的撤出了臨渝,沒有跟陶賊正面硬拼,當真是明智之舉,我等佩服啊。”

  被秦檜這麼一拍馬屁,吳三桂不但放鬆了戒心,還重燃起了幾分得意,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此時此刻,吳三桂已經從失利的陰影之中,徹底的走了回來,腦海中已開始盤算著,等會合了女真軍之後,如何為完顏阿骨打效力,如何挫敗陶商的進犯,洗雪今日之恥。

  他是一路神思興奮,越想越激動,不知不覺中,天光已是大亮,臨渝城已看不見了影跡。

  吳三桂和他的敗軍,確信自己已逃出了升天。

  而在他們神經放鬆,自以為是的時候,卻渾然沒有察覺,斜向處的山坳子裡,數百道殺機凜烈的凶光,正在興奮的注視著他們。

  就像是在盯著送到嘴邊的獵物一般。

  那一襲金色戰甲,在晨光中熠熠生輝,陶商橫刀立馬,威然而立。

  那一雙懾人的鷹目,遠遠望著從眼前經過的敵人,眸中殺機如火焰般狂燃而起。

  身後的關家兩姐妹,那悄悄望向陶商的目光,依舊是充滿了脈脈深情。

  而李存孝等五百鐵騎將士們,眼神中則盡是崇敬之意,就如同在仰視一個視高在上的神一般。

  天光已大亮。

  陶商借著天明之色,很快尋找到了吳三桂的身影,雖然相隔數百步,他似乎卻能感受到,吳三桂那自以為是的得意心情。

  身後的關曉彤,忍不住又讚歎道:“陛下你真是神了,竟然把吳三桂看的那麼透,猜到他不敢死戰,一定會從東門出逃。”

  “就是就是,陛下真是料事如神。”關銀屏也附合道。

  雙胞胎姐妹花讚歎之時,明眸中躍動著崇拜的火焰,就像是懷春的少女,在表達對自己情郎的仰慕一般。

  陶商卻只一笑置之,鷹目始終不離前方敵人。

  片刻間,一千山海關軍已從眼前奔過一半,恰好把隊伍的腰部暴露在了魏軍兵鋒面前。

  時機正好。

  陶商沒有一絲猶豫,手中青龍刀陡然揚起,大喝一聲:“全軍出擊,殺盡敵寇!”

  嗚嗚嗚——

  肅殺的號角聲,沖天而起,擊碎了這清晨的靜謐,驚起滿空的飛鳥。

  “天子有令,殺盡敵寇,給我殺——”李存孝禹王槊一指敵軍,一聲長嘯,如黑色的颶風般,狂飆而出。

  震天的殺聲隨之響起,五百大魏鐵騎之師,如決堤的洪流一般,從山坳子裡邊洶湧而出,撲向了毫無防備的東逃之敵。

  伏兵出動!

  官道上,吳三桂臉上的得意還沒散盡,腦海裡憧憬將來之時,不時還會回過頭,邪惡的眼目望著陳圓圓一笑。

  他已迫不及待的回到山海關,將這個尤物拿下,讓她變成自己的胯下玩物,好狠狠的宣洩一番,臨渝城被陶商擊碎的惱火。

  便在此時,異變突生。

  震天的殺聲中,大魏數百鐵騎之師,突然間從斜側的山坳之中沖出,如驟襲而來的利箭,向著他們截殺而至。

  “伏兵?”吳三桂大吃一驚,神色立變,臉上得意和心中的憧憬,頃刻間土崩瓦解,駭然色變。

  秦檜,單經盡皆駭變,一千多山海關軍,也無不在瞬間嚇破了膽。

  他們原以為逃出了升天,卻沒想到,魏軍竟然會在這裡出現,而且,看那旗號,更是大魏之皇親自率軍截殺,如何能不叫他們驚魂喪膽!

  被束縛在馬上的陳圓圓,黯然神傷的眸中,卻不禁湧起了深深的喜望,仿佛於黑暗中,看到了一絲希望。

  “魏軍明明在偷襲臨渝城,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吳三桂終於驚醒,大吼大叫,一臉的驚愕,聲音都已沙啞。

  “將軍,我早說過那陶賊詭詐多端,他這是料定我們會不戰而逃,所以才搶先一步在半道上截殺我們啊!”單經苦著臉叫道。

  吳三桂身形又是劇烈一震,方才猛然省悟,眼中掠起了深深的恐懼,再次被陶商神一般的用兵所震驚。

  他背上跟著掠起一股寒意,就仿佛陶商有一雙洞察一切的眼睛,無時無刻的不在背後注視著他,將他的一舉一動,甚至是每一個念頭,都看的清清楚楚。

  這等洞察力,也太過可怕了!

  極度驚恐的刺激之下,吳三桂完全失去了分寸,口中歇廝底裡的顫聲叫道:“怪不得劉備會敗在他手上,這個人太可怕了,他簡直不是人,簡直不是人啊——”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15:39

第一千二百三十七章 斬將!救美!

  魏軍卻沒人同情吳三桂的驚恐。

  就在他茫然不知所措時,鐵騎已滾滾殺至,殺機如狂的大魏騎士們,鐵騎無情的將驚恐的敵人輾碎,刀鋒無情的將他們的人頭斬落。

  血霧橫飛,慘叫震天,只轉眼間,數百山海關軍,便被殺到血流成河,土崩瓦解。

  “快,保護本將殺回山海關去,快!”驚恐的吳三桂,哪裡敢決死一戰,一面大叫,一面縱馬狂奔。

  單經便帶著兩百精銳的山海關騎士,保著吳三桂,秦檜,還有陳圓圓,一路向山海關方向奪路狂奔。

  陶商卻縱馬狂奔,揮斥著大軍,一路狂追。

  他仗著赤兔馬快,一路狂殺,眼看著就要追近了吳三桂。

  逃跑中的吳三桂,沒想到陶商得了赤兔馬,速度如此之快,猛回頭時,便見陶商已追到十五步外。

  驚恐之下,他想也沒多想,就大喝道:“單經,速速給我擋住那陶賊!”

  單經臉色駭變,這道命令差點沒把他的膽給嚇出來。

  身後追殺的,那可是大魏之皇,數百大魏精騎,鬥志昂揚,殺機如狂。

  而他吳三桂竟然要命他,率幾十號鬥志低落的人馬,去阻擋大魏之皇?

  這不等於是叫他去送死!

  “將軍,這……這……”單經結結巴巴,苦著一張臉不知如何是好。

  吳三桂就怒了,大喝道:“單經,你難道還敢抗命不成,信不信我殺你全家!”

  這威脅一出口,單經立刻臉色嚇的一變,抗命之心傾刻間就蔫了。

  沒辦法,誰讓他當初打算跟吳三桂一條路走到黑,把家眷數十口都接到了山海關,他要是敢違命的話,以吳三桂的心狠手辣,絕對會說到做到,會把他全家殺個精光。

  單經那個惱怒啊,怒到咬牙切齒,憤恨不已。

  他當然知道,吳三桂要用他和那幾十號將士的性命,來為他爭取時間,來保住他自己的姓命。

  明知如此,單經卻無可奈何,只得怨恨的瞪了吳三桂一眼,撥馬轉身,提刀殺向了陶商。

  為了保住一家幾十口的性命,他只能如此。

  “弟兄們,為了吳將軍而戰,跟我殺啊!”單經悲憤的大叫,召喚士卒。

  那百餘號騎兵,皆是吳三桂的嫡系親兵,對他可以說是死心塌地,這時雖然恐慌,卻只能強撐著勇氣,隨著單經反身殺上。

  “連螻蟻都不如的東西,也敢擋朕的路,朕就送你們統統下地獄!”陶商一聲不屑冷哼,縱馬舞刀狂殺而上。

  刹那間,陶商如金色的閃電,撞入了迎面而來的敵群中。

  赤兔馬如風,青龍刀似電,漫空刀影轟斬而出,轉眼間,便將數十敵騎絞為粉碎。

  踏出長長血路,陶商一往無前。

  迎面處,單經還在舞動著戰刀,奮力斬殺著沖上來的魏軍騎士,做著最後的血戰。

  “就憑你,也配擋朕的路!”

  陶商一聲不屑的狂喝,赤兔馬狂飆而上,手中青龍刀卷起腥風血雨,挾著排山倒海之力斬上。

  半步武聖之力,100武力值的力道!

  雖沒有觸發暴擊,收拾一個武道低微的單經,卻已足夠。

  “陶賊,焉敢小瞧我單經,吃我一刀!”

  單經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竟然大吼一聲,舞刀迎擊而上。

  下一秒鐘,赤兔馬如風而至,兩刀轟然相撞。

  哢嚓嚓!

  一聲撕裂巨響,單經連人帶刀,脆弱如紙紮的一般,被陶商斬碎。

  一刀斃敵,陶商穿過血霧,連眼都不眨一下,直取吳三桂。

  此時此刻,吳三桂借著單經片刻間的阻攔,已穿過了魏軍的伏擊範圍,可惜身邊只餘下不過數騎。

  其中就包括陳圓圓。

  陳圓圓也是聰明的女人,眼瞧著吳三桂落荒而逃,似乎已顧不上自己,便想趁其不備,撥馬而逃。

  卻不料,吳三桂就算是在逃跑時,心裡邊也惦記著身邊的尤物,眼見陳圓圓想要逃走,即刻伸手抓住了她的馬韁繩,大罵道:“賤婦,你是我吳三桂的女人,你還想不要臉的去向那陶賊投懷送抱不成!”

  “你這個畜牲,你放開我,放開!”陳圓圓也不再畏懼,恨惱的大罵,素手拼命的拍打吳三桂的手。

  只可惜,她到底只是個女流之輩,能有多少力氣,那點捶打對吳三桂來說,形同於撓癢癢,根本無濟於事。

  吳三桂一面抓著她的馬韁繩狂奔,一面冷哼道:“小賤人,你這麼不老實,看老子回到山海關後,怎麼折磨到你欲仙欲死!”

  陳圓圓忍受他的羞辱已經很久,此刻聽著吳三桂那淫邪的侮辱,一想著要是今天逃不掉,被他捉回山海關去,自己要遭受到何等不堪的羞辱,原本嬌弱的她,內心中的那點堅強和自尊,終於被點燃。

  突然間,她竟是張開了櫻桃小嘴,沖著吳三桂那抓著僵繩的手,就狠狠的的咬了下去。

  吳三桂也是太小看了陳圓圓,只以為她不過是個尋常軟弱的女子,卻沒想到,她軟弱的外表下,竟然藏著一顆剛烈之心,竟然出人意料的以這樣的方式來反抗他。

  那一咬的力氣極大,吳三桂冷不防嗷的一聲嚎叫,本能的就鬆了韁繩,低頭急瞅,竟見自己的左手上,赫然已被咬出了兩排深深的牙印,連肉都咬了出來,鮮血嘩嘩直滾。

  陳圓圓就趁著他鬆手之際,也顧不得抹嘴上的髒血,撥馬就向一旁遠離逃去。

  “賤婦,竟還敢咬我,給老子站住,不然我宰了你!”羞憤無比的吳三桂,怒火熊熊的大吼。

  陳圓圓好不容易掙脫了束縛,又怎麼可能停下,頭也不回的拍馬狂逃。

  吳三桂怎能容忍自己被一個女人這樣“羞辱”,當下就準備撥轉戰馬,追上去宰了那個小賤人,只是一回頭時,卻驀然臉色一變,又猶豫了。

  因為他看到,身後陶商已經縱馬馳近,他這要是停下馬來,還沒等追上陳圓圓,恐怕就要跟陶商撞上。

  大魏之皇武道超群,吳三桂心知肚明,借他十個膽,也沒有敢與陶商一戰的勇氣。

  可是,他又怎麼能夠容忍,那個漂亮的小賤人,這樣羞辱自己之後,又去投奔到陶商的懷抱。

  進退兩難之下,吳三桂眼中陡然閃過深深凶戾之光,口中罵道:“賤婦,老子我不能品嘗你的味道,也絕不會讓陶商嘗到,你給我去死吧!”

  大罵聲中,吳三桂就已抽出了後腰別著的一柄小手斧,朝著陳圓圓的後背就擲了出去。

  只聽“嗚”的一聲破空聲響起,一抹寒光呼嘯而出,直奔陳圓圓後背。

  吳三桂武道雖然不弱,但這一手斧擲出,若是換成陶商的話,根本連眼都不眨一下,就算懶得回刀撥擋,也能輕輕鬆松的閃身避開。

  陳圓圓卻一弱女子而已,幾乎可以說是沒有武道,更談不說武者的感知力,那手斧斬向自己時,破風聲已那麼大,她竟是渾然沒有聽到,更沒有做出任何的躲閃。

  眼看,她就要香消玉殞。

  就在此時,迎面而來的陶商,意外的看到了一名女子,似乎正掙脫吳三桂,反身逃來。

  他還來不及看清那女子相貌時,就看到吳三桂手斧擲出,要取那女子的性命。

  陶商想都沒想,腰間佩劍出電光射出鞘,又如電光般甩擲而出。

  那一劍旋轉而去,半空中竟飛出一道弧線,繞到了陳圓圓的身形,不偏不倚,正中襲來的手斧。

  分毫之間,那致命的一斧被擋下。

  只是,陶商擲出去的佩劍,卻在手斧的撞擊反彈之力下,從陳圓圓的肩膀擦過,劍鋒瞬間把她的玉臂刮出一道口子。

  “嗯——”

  一聲淒厲的慘叫聲響起,柔弱的陳圓圓焉能受得了這等創傷,立時就痛到頭暈目眩,身子一斜便從旁栽倒出去。

  陶商猛一夾馬腹,仗著赤兔馬快,搶先一步沖了過去,手臂一撈,搶在她落地之前,將她的蠻腰穩穩的攬住,將她摟入了自己懷中。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15:40

第一千二百三十八章 受寵若驚的圓圓

  當陳圓圓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時,自己已經躺在了陶商寬實的臂彎之中。

  陶商也不及看懷中這女子長相,把她往懷中一放,縱馬提刀,繼續窮追吳三桂。

  這個漢奸賣國之賊,陶商豈能輕易放過他。

  吳三桂見沒能擊殺了陳圓圓,驚恨之下,只得縱馬向東狂逃。

  只可惜,陶商胯下可是天下第一神駒赤兔馬,儘管同時馱著兩人,但速度依舊奇快。

  追不出裡許之地,吳三桂已在十步之外,再不出裡許,必可追上。

  吳三桂是膽戰心驚,不時的回頭瞟一眼陶商,眼見大魏之皇越追越近,心中慌張焦慮到了極點。

  “莫非,我吳三桂就要命喪於此不成,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嗚嗚嗚——

  就在吳三桂痛苦之時,正前方向,號角聲響起,滾滾塵霧中,又有一隊兵馬迎面襲來。

  “難道,陶賊在這裡還伏下了第二路伏兵不成?”

  吳三桂嚇到身形一震,慌到險些從馬背上掉下來,要知道他本已被陶商快要追住,這要是前邊再有一路魏兵,他是必死無疑。

  幾秒鐘後,吳三桂那驚恐的表情,卻在刹那間轉憂為喜。

  他看到迎面而來的,並非是魏軍,而是他們山海關軍的旗幟衣甲。

  他還看到,那一面將旗上,大書著一個“李”字。

  “是自己人,是自己人,當真是天不絕我吳三桂啊,哈哈哈——”吳三桂一瞬間欣喜若驚,拼命抽打著馬鞭,向著己軍奔去。

  十步之後,陶商卻猛然勒住了赤兔。

  他的鷹目中掠過幾分意外之色,顯然沒有料到,在自己誅殺吳三桂的關鍵時刻,前方會突然意外的出現一隊山海關軍。

  一眼望去,來敵至少也有千餘人,這要是擱在方才,自然是沒什麼好怕,但眼下他已脫離了大部隊,身邊只帶著二十餘騎,這要是陷入了千餘敵軍的包圍之中,那就不太妙了。

  “吳三桂,就讓你再多活幾日吧。”陶商冷哼一聲,勒馬轉身,就準備及時撤走。

  便在此時,陶商看到了那面“李”字將旗。

  “吳三桂麾下,還有一員姓李的將領嗎?”陶商心生好奇,便用意念下令道:“系統精靈,立刻給我掃描迎面的敵軍,看看當中是否有召喚武將?”

  “嘀……系統掃描完畢,發現武將李自成。”

  李自成!

  陶商神色一動,眸中不禁泛起奇色,這個名字的出現,還真是讓他大感意外。

  李自成,明末所謂的農民起義領袖,結果卻在攻下北京城,逼死崇禎帝之後,迅速的陷入了腐敗自大之中,結果沒能及時招降吳三桂,致使其投降滿清,召至清兵大舉入關,他則為清軍大敗,最終退出北京,沒幾年後,被清兵殺的連戰連敗,最終身死名滅。

  陶商依稀記得,這個李自成乃是他很久以前就召喚出來的敵對武將,甚至比剛剛才出現的獨孤伽羅還要久遠,久遠到陶商實打實的把他給忘掉。

  卻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後,李自成竟然會神奇的出現在山海關,而且還諷刺的變成了吳三桂的部下。

  要知道,歷史上的李自成,可是被吳三桂給坑的很慘,沒想到,如今他卻反變成了吳三桂的部下。

  這也太諷刺了吧……

  “管你是吳三桂還是李自成,你們這幫投降異族的帶路黨,朕早晚都把你們碎屍萬段……”

  陶商暗暗發誓,撥轉赤兔,向著臨渝城方向退去。

  直到此時,他才有時間低下頭來,去瞧瞧懷中所救這個女人,到底是長什麼模樣,吳三桂是非殺不可。

  低頭只看一眼,陶商心頭卻怦然一動。

  這女子,簡直太美了!

  那如若盛開百合般精緻絕麗的臉蛋,那如雪所染的嬌嫩肌膚,那在自己懷中因擠壓,而深深陷出的一抹峰巒深壑……

  懷中這女子,每一分毫都美到讓人欲罷不能,簡直是女人中的絕品,堪比甄宓之流。

  “這麼漂亮的一個女人,怪不得吳三桂逃跑都要帶著,還寧可殺了她,不想讓她落在我的手中,怪不得呢……”陶商心中是嘖嘖讚歎。

  就在這時,暈過去的陳圓圓,此刻終於幽幽轉醒。

  當她從迷迷糊糊中蘇醒之時,卻發現自己並沒有死,而是躺在一個溫暖寬實的懷抱之中,一張俊朗英武的臉正望著自己。

  “放開我,你想做什麼……”

  陳圓圓頓時臉畔生暈,扭動著嬌軀掙扎起來,鼻鼻顫慄,眼眸中閃爍著緊張不安。

  她這麼一掙扎,正好觸動了肩上的傷口,頓時痛到嗯哼皺眉。

  “別亂動,你肩上有傷!”

  陶商喝住了她的掙扎,將自己披風一角嘩的撕下,騰出一隻手來,三下兩下將她的肩膀傷處裹住。

  她情緒漸漸稍有平伏,感覺懷擁自己的這個俊朗男子,似乎跟吳三桂並非一夥,好像是魏國人。

  就在她剛想再問陶商是誰時,迎面方處,李存孝已飛奔而來,一見陶商,欣喜道:“臣總算是追上陛下了,還好陛下沒事,真是嚇死臣了。”

  “區區一個吳三桂而已,他還能奈何得了朕不成。”陶商傲然一揚,眼神回瞟了一眼身後,“朕差點就能追上宰了那吳三桂,可惜關鍵時刻,他的部下意外趕到,今天就暫留他一條狗命,走,我們也回臨渝城,會合大軍再攻山海關。”

  “諾!”

  聽著這一連串的對話,懷中的陳圓圓神情先是茫然,旋即驟然驚變,脫口驚問道:“你是大魏皇……皇帝陛下?”

  “正是朕。”陶商微笑著點點頭,她既然已知道自己的身份,自然也就沒什麼必要隱瞞。

  “天子,你竟是大魏天子!”陳圓圓身形劇烈一顫,明眸中迸射出受寵若驚的的神色。

  顯然,她作夢也沒想到,以自己區區一縣令女兒的身份,竟然能被高高在上的大魏皇帝所救,此時此刻,竟還躺在大魏皇帝的懷中。

  這是何等不可思議的經歷!

  “朕又不是妖怪,用不著這麼驚慌害怕吧。”陶商淡淡笑道。

  陳圓圓這才從震驚中清醒過來,忙掙扎著想要起身,口中慌張道:“民女拜見陛下……”

  “你有傷在身,就不必多禮了,安心躲下吧。”陶商輕輕一按,又把她扶按回了自己的懷中。

  陳圓圓不得不重新枕回陶商臂彎,感受著他溫暖的懷抱,看著那張俊朗卻不失溫柔的臉,原本蒼白的臉畔,不禁浸出一層紅暈,心中暗忖:“沒想到我竟然會被大魏皇帝給救下,這得是多大的奇緣啊,而且他們說大魏皇帝是個殘暴的男人,可我怎麼就看不出他殘存在哪裡……”

  陳圓圓心思如潮時,陶商卻同樣好奇問道:“你已經知道了朕是誰,朕還不知你的芳名,還有,吳三桂那廝,為什麼要殺你?”

  陳圓圓這才從暇思中清醒過來,幽幽歎道:“回稟陛下,民女乃臨渝縣令陳翔的女兒,那吳三桂卑無恥,以屠殺臨渝城百姓,還有我陳家來要脅我伺候他,誰料民女差點要被他侮辱時,陛下卻攻破了臨渝,那吳三桂只好強帶著民女逃走,民女方才想要逃,他一怒之下才想要殺民女。”

  原來如此。

  陶商望著那張絕麗的容顏,便想如此美人,任何男人看了都會欲罷不能,也難怪吳三桂會為之瘋狂。

  男人想要佔有女人,此乃天性,陶商倒還能理解,只是以屠城和殺人家父親為威脅,這就讓陶商有些不恥了。

  心中不屑後,陶商忽又想起什麼,便笑道:“你說了半天,還是沒告訴朕你的芳名呢?”

  “哦,看民女這記性,定是方才受了驚嚇,有些糊塗了。”陳圓圓自嘲的一笑,低低道:“民女叫作陳圓圓。”

  陳圓圓!

  陶商身形一震,一雙鷹目,瞬間就亮了。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6 15:40

第一千二百三十九章 從今往後,朕保護你!

  陳圓圓!

  沒想到,她竟然就是傳說中,那個惹得吳三桂,“衝冠一怒為紅顏”的陳圓圓!

  陶商當然不會忘記,這個陳圓圓乃是他當日在潘縣城東,大破漢軍最後的進攻,活捉劉備之後,系統所召喚出來的,默認效忠於自己的武將。

  只是陶商以為,以系統的尿性,獨孤伽羅這樣的女子,被召喚那麼久後才出現,而似了陳圓圓這樣新近召喚的人物,不定什麼時候才出現。

  他卻沒想到,陳圓圓會出現的這麼快。

  而且,還是從歷史上,原本應該擁有她的那個吳三桂手心裡,以反抗吳三桂的身份出現在自己面前。

  這特麼還真是太巧了。

  陶商心中是思緒翻滾,望著自報家門的陳圓圓,不由的笑了起來。

  傳說的陳圓圓,有傾國傾城之姿,懷中這美人肌膚如玉,貌若天仙,確實是當得起“衝冠一怒為紅顏”的典故。

  可惜,曾經的陳圓圓是被李自成從吳三桂手裡搶走,如今的陳圓圓,卻是主動從吳三桂手裡逃離,這對吳三桂來說,還真是一個大大的諷刺啊……

  “陛下……我……”

  看著陶商神情變化不定,目光直直的盯著自己,忽然莫名其妙的笑起來,陳圓圓心中一陣的茫然,臉畔暈色更濃,不由心跳加快起來。

  她本是弱女子,身上中了劍傷,正自虛弱的時候,如今又這麼一緊張,頓時便又暈了過去。

  陶商眼見她暈了過去,笑聲立刻收斂,方才真正緊張起來,當即撥馬加鞭,直奔臨渝城去。

  他可不能讓陳圓圓有任何差池。

  畢竟,以陳圓圓這樣的天香國色,換作是任何男人,都不會捨得令她有事。

  何況,陳圓圓的身上,可是有著“衝冠”這樣的神奇天賦。

  雖說這個天賦,並非是什麼超神級天賦,但有機率讓敵方首領在憤怒的情況下,做出衝動的決策,本身也已十分奇妙,如果運用得當,也能發揮出神奇的效果。

  于公于私,陶商豈容陳圓圓有失。

  當陶商回到臨渝城之時,戰鬥已經結束,臨渝四門之上,盡皆已高掛大魏戰旗。

  至於城中,早已是血流成河。

  吳三桂從山海關帶來的幾千兵馬,一口氣被殺了個乾淨,大魏將士們很的執行了陶商的指示,殺到敵人一個不留。

  陶商方一入城門,迎面就碰上了關家兩姐妹。

  這兩姐妹征袍染血,俏臉上也染了不少鮮血,一臉的興奮難抑,顯然也是痛痛快快的大傷了一場,而且還是意猶未盡。

  “陛下,你去哪兒啦,害的我們擔心死了。”性情直爽的關曉彤,一瞧見陶商,就興沖沖的迎了上去。

  可當她看到,陶商的懷中竟然抱了個女人時,小臉便一沉,不悅的嘟嘴抱怨道:“我們姐妹在這裡為陛下你拼死殺敵,還擔心你有失,卻沒想到陛下竟有閑功夫去強搶民女,真真是害我們白白擔心了呢。”

  關曉彤這分明是在吃醋。

  關銀屏的俏臉上,也泛起了醋味,卻未如她姐姐那麼濃,卻依舊皺著眉頭問道:“陛下,這個女人是怎麼回事,不會真是陛下強搶來的吧?”

  “這雙胞胎牌陳醋的味道,果然比別的醋味道更濃啊……”

  陶商心中暗笑,便索性道:“沒錯,朕就是趁著有閑功夫,去強搶了這個美人。”

  “陛下,你怎麼能,你——”關曉彤氣的小臉通紅,不知該說什麼。

  關銀屏雖沒姐姐那麼大火氣,也只能搖頭輕歎。

  她二人雖心生醋意,卻又明白,她們姐妹鐘意的情郎,那可是大魏皇帝,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如果他願意,全天下的女人都可以是他的,就算是他抽空去強搶了個女人,那也是天經地義,她們沒有任何資格去抱怨。

  她們所能做的,也僅僅只是吃點小醋而已。

  看著吃醋的二女,陶商心中樂夠了,便是哈哈一笑道:“朕說是去強搶的,你們還當真了,看來你們還不夠瞭解朕啊,其實這位陳小姐,乃是被吳三桂強搶走的臨渝縣令之女,朕在追擊吳三桂之時,恰好被朕救下,還受了傷,你們說朕難道要把她扔在野外不管嗎?”

  這番話一解釋,關家兩姐妹臉上的醋味頓時淡了,再看那陳圓圓,果然肩上有傷,看來天子沒有騙她們,二人的醋味頓時煙消雲散。

  “陛下原來是救人,不是搶人啊,怎麼不早說。”關曉彤臉色轉陰為晴,小嘴也不嘟了。

  “是啊,趕情陛下是在戲弄我們,若是陛下早說,我們豈敢誤會陛下。”關銀屏也跟著笑道。

  陶商卻嘿嘿笑道:“朕要是直說了,怎麼能看到你們姐妹為朕吃醋,對朕有情呢。”

  “陛下,你說什麼呢,誰為你吃醋了,我才沒有。”關曉彤頓時面紅耳赤,嬌聲否認。

  關銀屏不言不語,卻也低眉羞笑。

  陶商惦念著懷中陳圓圓,也就不再逗她們,便道:“好了好了,咱們回去再打情罵俏,先給她治傷要緊。”

  說罷,陶商便也不多言,懷抱著陳圓圓,策馬直入城門,同時傳令扁鵲前來。

  入得縣府,陶商令把陳圓圓送往後堂,叫扁鵲治療,自己則高坐於上,聽取眾將彙報。

  半個時辰後,臨渝縣令陳翔,被士卒押解上了大堂。

  那陳翔一入大堂,便撲嗵跪在了陶商跟前,泣聲道:“大魏臨渝縣令陳翔,拜見陛下,臣與一城百姓,盼望陛下多師,終於把陛下盼到,把臣等從吳三桂這逆賊的魔爪下解救了出來,臣和全城百姓,拜謝陛下救命之恩。”

  “盼著朕來麼,哼!”

  陶商冷哼一聲,鷹目怒瞪著他,冷冷道:“你為了討好吳三桂那逆賊,連自己的女兒都捨得厚顏無恥的獻給吳賊淩辱,還敢在這裡自詡忠臣,你以為朕的眼睛是瞎了嗎!”

  那陳翔頓時嚇到臉色慘白,一臉的尷尬吃驚,顯然是沒有想到,自己這麼隱秘的醜事,眼前這個天子,竟然也能知道。

  被當眾揭出了醜事,陳翔又是尷尬又是驚慌,忙顫聲解釋道:“陛下息怒,臣對大魏忠心耿耿,臣把女兒獻給吳賊,那是被迫的,臣非是為了自己,是為了救一城百姓,還請陛下明鑒。”

  “貪生怕死就是貪生怕死,哪裡來那麼多藉口!”

  陶商猛一拍案幾,拂手喝道:“來人啊,把這厚顏無恥的傢伙,給朕拖下去,就地正法!”

  左右士卒,一擁而上。

  陳翔嚇到膽裂,當場就跪軟於地,口中叫著:“陛下饒命,臣知錯了,臣知錯了啊,陛下饒命——”

  陶商卻無動於衷,冷冷注視著他被拖走。

  “陛下,手下留情啊!”

  就在這時,偏堂之門忽然被推開,剛剛才包括完傷口的陳圓圓,慌慌張張的就沖了進來,撲倒在了陶商腳下。

  “陛下手下留情啊,家父他那麼做,確實是被吳賊所逼,還請陛下手下留情,饒他一死吧。”陳圓圓撲倒在陶商跟前,哽咽求饒道。

  陶商忙是起身,伸手將陳圓圓扶住,皺著眉頭道:“這廝為了自己苟活,竟然能無恥到把自己的女兒獻給吳三桂,這樣無情的父親,值得你去為他求情嗎?”

  陳圓圓眼中含淚,苦歎道:“父親的所作所為,確實不恥,只是他到底是圓圓的父親,懇請陛下饒他一命,就算是讓圓圓還了他的養育之恩,從此跟他父女兩清了吧。”

  說著,陳圓圓又要跪下來。

  陶商一把將她扶住,沉吟了一下,歎道:“也難為你一片孝心了,朕就賣你一個面子,留他一條性命,從今往後,你也不必再住在陳家了,就跟隨在朕左右吧,有朕在,看誰還敢再傷害你。”

  “圓圓多謝陛下。”陳圓圓這才長鬆了一口氣,萬般感激的樣子。

  那陳翔也險些軟癱過去,忙不迭的跪在地上,巴巴的叩首謝恩。

  陶商懶得再看他這副嘴臉,一拂手,喝令將他趕出去。

  陳圓圓本是剛剛包紮好傷口,氣血還虛弱,适才為了救其父,強撐著身體沖出來,情緒太過激動,這時神經放鬆下來手,只覺身子一虛,一副嬌軀便軟綿綿的向前倒了下來。

  陶商不及多想,順勢便伸手將她一摟,本想摟住她的蠻腰。

  卻不想,她不是向後倒去,而是向前軟去,陶商這麼一摟,一隻大手不偏不倚,正好摟按在了那一座雪峰傲巒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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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烏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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