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幻想] 天下王者 作者:一景之月 (已完成)

 
王烏鴉 2018-3-9 12:33:5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933 80176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9 12:51

第079章:練刀

  “哈哈哈,果然是好刀法!再來!”常遇春絲毫不在意,揮拳再攻。

  二人你來我往拆了十余招,蕭雲初學斬月八式,一心練刀,始終以“斬月八式”迎敵,結果用了上一招忘了下一招,加上斬月八式剛剛學會,招式靈活程度自不是常遇春的敵手,相反常遇春自小習得一身好功夫,憑著長拳縱橫天下,少有對手,長拳舞動淩厲飄動,時而猶如猛虎下山,時而猶如雄鷹展翅,時而猶如靈蛇出動,一番打鬥下來,只聽的“咚咚咚”之聲不決,常遇春哈哈哈一笑,收了長拳,一手叉腰,擺出一副勝利者的姿態,打得甚是得意,蕭雲連挨打了十幾拳,渾身上下疼得直咬牙,但他天生性格倔強,全身上下雖火辣辣的疼得不得了,但還是握著斬月刀:“常大哥好功夫,小弟深感佩服!”說完斬月刀一動,霎時間刀光大盛,常遇春吃了一驚,心道:“這刀法好生奇怪,看來不可小視!”長拳舞動,正欲全力撲上,忽聽茶水攤一動響動,小蝶滿臉喜色的沖了出來,嘴裡喜道:“常大哥……常大哥你好了!”

  蕭雲一見吵醒了大家,甚覺尷尬,心想:“光顧著練刀,沒想到茶水攤裡還有人睡覺,這一下連劉伯溫也給吵醒了!”不覺有些不好意思,急忙收起斬月刀,站立在一旁。

  小蝶稍微沖著蕭雲點了點頭,便逕自撲向了常遇春的身邊,一把拉著常遇春的手臂,不住的道:“常大哥你沒事了嗎?沒事了嗎?”邊說邊拉動著常遇春的手臂查看。

  被這麼一個大姑娘當著眾人面不住的拉扯,饒是常遇春一個響噹噹的漢子,也不禁有些臉紅,但瞧小蝶雙眼露出的真誠,柔聲道:“小蝶放心好了,多謝你的照顧,常大哥沒事了,你看!”常遇春邊說邊揮動了手臂,呼呼的拳聲,讓小蝶徹底的放心下來。

  小蝶瞧常遇春果然沒事,欣喜之餘,想起剛才的打鬥聲,忍不住道:“常大哥和蕭公子剛才是在比武嗎?”

  常遇春點了點頭,道:“不錯!”

  小蝶道:“那誰贏了?”

  常遇春瞧小蝶滿臉的稚氣,忍不住逗逗她,笑道:“小蝶猜猜看,我和小兄弟誰更厲害些?”

  小蝶拉著常遇春的右臂,輕輕的搖動了幾下,目光有意無意的朝蕭雲望瞭望臉上泛起些淡淡的紅暈,好半響才扭捏道:“常大哥武功卓越自是不會輸的,不過蕭公子刀法很好,只是習練的時日太過倉促了一些,假以時日,定能打敗常大哥!”

  “哈哈哈,說得好,說得好!”忽聽的幾聲讚揚,劉伯溫在劉青的扶持下走了出來,蕭雲有感他傳授刀法,內心對他極為敬重,見他走出來,急忙上前,躬身行禮。劉伯溫倒也不客氣,受了這一禮,待蕭雲提刀站起,才黏著鬍鬚道:“看來小兄弟的斬月八式又領悟了不少!真是恭喜了?”

  聽得劉伯溫讚揚,蕭雲內心大喜,嘴上卻道:“這個多虧常大哥,若非他不顧手臂的傷勢陪我習練刀法,我萬不能領悟這麼多的妙處。只可惜,常大哥武功卓越,蕭某雖學了斬月八式仍舊不敵,說來真是慚愧!”

  “哈哈哈,小兄弟說笑了,小兄弟刀法驚奇,以兵法入刀,刀入兵法,假以時日,以小兄弟的聰明才智,定能勝過常某!”這幾句話常遇春由衷而發。

  “常大哥過獎了!”蕭雲提刀回了一禮,方才想起還沒常遇春還不認識劉伯溫,急忙道:“常大哥,我來給你介紹下,這就是大名鼎鼎的劉伯溫,劉老先生!”

  常遇春順著蕭雲的目光朝劉伯溫望瞭望,腦子裡記得醒來的那會兒,蕭雲好像說過,自己的這條小命,是眼前的這人以長白山千年人參所救,人家救了自家性命,怎得也說上謝謝,一把甩開小蝶,大步上前,跪倒在劉伯溫跟前朗聲道:“老先生救了在下性命,常遇春在這裡給你老人家磕頭了!”

  劉伯溫伸手扶起,道:“常英雄不必行如此大禮!”碰到他右手,但覺他右手暖和有力,心下放心:“看來常英雄身子已經無大礙了!老朽也安心了?”

  常遇春道:“這還多謝劉先生的活命之恩!”

  劉伯溫瞧他雖然身材魁梧,滿臉絡腮鬍鬚,但言談舉止頗有些法度,不由得有幾分喜愛之意,略一沉吟道:“常英雄客氣了,常英雄俠義無雙,如此人物,老朽豈有不救之理!”

  常遇春耳聽劉伯溫一口一個常英雄,叫的他好生慚愧,急忙道:“劉先生,你不用英雄長,英雄短的,若是劉先生不嫌棄,乾脆喊我遇春得了!”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9 12:51

第080章:青山不改

  劉伯溫道:“好!老朽就托個大,叫你遇春好了!”

  常遇春點頭表示同意,蕭雲見這兩個最富有傳奇的人物第一次見面就這麼彬彬有禮,不由得感到高興,想到常遇春還不認識陸霏霏、劉青,生怕自己冷落了他們,急忙給常遇春介紹,常遇春又是一番恩謝,好在眾人也都是好爽之人,一番謝過後,便也忘記了救人之事。

  眾人圍著茶水攤席地而坐,又各自暢談了一番,眼看天色大亮,蕭雲想起傳國玉璽之事事關重大,不敢再耽擱,當下提刀抱拳道:“各位,在下有要事在身,實在不能再耽擱,今日就此別過!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後會有期!”

  陸霏霏早在一旁等得不耐煩了,她心系傳國玉璽不是一天兩天了,期間本想催促,但見蕭雲習練斬月八式極為認真,也不好多說,好不容易挨到天亮,想到陸家寶一家四十多口人都會因傳國玉璽而喪命,她就心急如焚,這會兒猛的聽蕭雲和眾人告別,當真是喜出望外,不待蕭雲把話說完,一個激靈跳了起來,跟在蕭雲後面沖著眾人抱拳行禮。

  劉伯溫這次作為天子門生,被元朝政府授為江西高安縣丞,自接到朝廷旨意後,主僕二人自大都出發,一路遊山玩水,好不自在,不想這一日走出關外,瞧著烈日炎炎,口乾舌燥瞧路邊有一個茶水攤,便上前賣兩碗茶水解解渴,不想遇到蕭雲,這一番相處下來,劉伯溫還真有些不舍,這會兒瞧蕭雲當真要走,歎了聲道:“不知何時有緣再見呢?”

  蕭雲沒料到劉伯溫如此多愁善感,心中大為感動,拱手道:“先生傳授大恩,蕭某銘記如心,來日定當厚報!”

  劉伯溫回禮道:“小兄弟客氣了,還請一路保重!”

  蕭雲點了點頭,拱手謝了一禮後,轉身朝常遇春小蝶拱手行禮,小蝶自父母死後,便被常遇春所救,但昨日被韃子一番追趕,若非碰到了蕭雲,只怕重新落入了韃子手中,是以對蕭雲極為感激,這會兒瞧他忽然離去,不由得一絲不舍湧上心頭,心中想上前說幾句告別的話語,但瞧蕭雲自始至終目光沒在她身上逗留片刻,一顆芳心好生失望,想說的話,卻一句也說不上來,唯獨紅著臉挨著常遇春一動不動。

  常遇春何等精明之人,豈有看不出之理,眼看小蝶對蕭雲戀戀不捨的表情,心道:“看來這小妮子是看上小兄弟了,自己何不促成這對好事呢?如今已打定主意投奔朱重八,說不定還要一番苦鬥,前途兇險尚為可知,何不將小蝶託付給小兄弟呢?一來也給小蝶找了一個好的歸宿,遂了她的心願,二來,小兄弟去往陸家堡,陸家堡財大勢大,乃是天子的重臣,小兄弟智勇雙全,這一番去的話,必定能出人頭地,也好讓小蝶過上幾天好日子啊!”

  心意一動,不待蕭雲轉身離去,急忙喊住他。

  蕭雲道:“常大哥還有何事?”

  常遇春道:“小兄弟,常某有一事相求,不知小兄弟能否答應?”

  蕭雲道:“常大哥不必客氣,只要小兄弟能力所能及的事情,就一定會為常大哥辦到。

  “好,有蕭兄弟這句話,常大哥也就放心!”說完,拉著小蝶走了過來,道:“小兄弟,小蝶自小沒了父母,沒過幾天好日子,常某和她有緣,本該設法照料,無奈常某這般投奔朱重八,生死尚且未可知,思來想去……?”

  蕭雲瞧他說話吞吞吐吐,便明白了他的心意,說道:“常大哥請放心,小蝶妹妹,你就放心交給我吧,我一定替你好好照顧她,有我蕭雲一口吃了,就少不了小蝶妹妹一口喝的!”

  “好,好,小兄弟這般說,常某就放心了!”常遇春說完,一把拉過小蝶,將玉一般的素手交到了蕭雲的手裡,小蝶沒料到這樣,頭一次碰陌生男子的手,紅著臉縮了縮,但蕭雲強勁有力的大手,一把抓住了她玉一般的手腕,讓她絲毫動彈不得,但不知為何小蝶竟有一股踏實的感覺,這種感覺十六年來頭一次這般踏實。

  三人上馬,本來一匹馬,好在韃子走後,馬匹並沒有帶走,蕭雲順道給牽了回來,待小蝶上馬,蕭雲才轉身拱手,道:“常大哥放心,小蝶小弟一定好生照顧,還請大哥一路保重!”常遇春點了點頭,揮手告別。小蝶走了兩步,忍不住回頭再看了一眼,自父母雙亡後,這一路上跟著常遇春,心中早已將他當成了親人一般,這會兒要離別了,不覺淚湧雙目,又生怕被人瞧著,匆匆掉頭,縱馬朝沙漠走了去。三匹馬早喂飽了草料,這會兒被主人一聲暴喝下,邁開了四隻蹄子一路沿著沙漠的官道飛奔而去,三匹馬,三個人影,片刻便消失在日益耀眼的晨光裡。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9 12:51

第081章:朱重八的厲害

  常遇春目送三人遠去,心中不勝悵然,忽聽劉伯溫小聲道:“遇春兄弟,如今你獨自一人不知有何打算,若是不嫌棄老朽嘮叨,老朽有一句話不妨當講不當講!”

  常遇春道:“劉先生客氣了,先生有話不妨直說,常遇春領教便是!”

  劉伯溫點了點頭,心道:“好一個豪爽的漢子!”想了想道:“如今天下大亂,似你這般英雄人物,外甥打燈籠難找,若是不嫌棄老朽官職卑微,不妨追隨我左右,做一個朝廷小吏,日後你行走大元天下,揚眉吐氣,誰敢小視了你,官職雖小,但好過你這般四處遊蕩,荒廢了大好的光陰!”

  朝廷官員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情,元朝將所統治的老百姓分四等,南人更是四等人之中的最下等人,平日裡走到哪裡都被人欺負,但若是有了一官半職,揚眉吐氣不在話下,更讓人欣喜的還是不受韃子欺辱,常遇春萬萬料不到劉伯溫一介書生竟然會看中了自己,這對尋常人來說,是莫大的機緣,豈料常遇春朗聲道:“先生好意,常遇春心領了,不過常某答應了小兄弟,此去應天投奔朱重八,一展生平所學!大丈夫豈能言而無信?先生的美意,常某只能感激,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朱重八?”劉伯溫黏著鬍鬚喃喃的念了聲這個名字,這個名字他倒是聽說過,知道此人原本不過是個小乞丐,加入了紅巾軍後,很快得到郭子興的賞識,做了紅巾軍的一個小小的頭目,這些年很是有些動靜,聽說前些日子就在反元首領張士誠進攻江南元軍之時,此人看准了機會,親自統率水陸大軍,第三次進攻集慶。在第三天,攻破城外的陳兆先軍營,其部三萬六千人歸降了此人。但是,此人看出降軍心存疑慮,軍心不定。於是此人就從降軍中挑選了五百名勇士當親軍,在夜裡守衛,而自己身邊,只留有親兵統領馮國用一人。

  第二天,降軍知道此事,都十分感動,疑慮全消,甘願跟隨此人打天下。於是,戰事,進行得十分順利,不到十天,此人便攻下集慶。這一戰使朱重八這個名字聞名天下。便是這一戰,劉伯溫才對此人有些了刮目相看,攻打集慶這一戰,除了講究天時地利人和之外,還需講究主帥的素質,此人知人善用,運籌帷幄這一點並非普通人所能比擬的,能在短短數日裡讓敵軍心悅臣服的跟隨此人奪取集慶,可見此人也非池中之物。今日劉伯溫連番數次聽到“朱重八“這個名字,不由得有些好奇,但見常遇春心遂此人,又奉勸了幾句,無奈常遇春心意已決,劉伯溫見他如此堅決,不由得歎了聲道:“既如此,老夫也不做挽留,還望你此去一路順利!”

  常遇春道:“劉先生你于常某有活命大恩,原本你有所要求,常某也不能不從,不過常某是一個明是非的人,心中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劉伯溫道:“遇春兄只管講來便是!”

  常遇春點了點頭,道:“實不相瞞,韃子自入住中原來,便不將我們漢人當人,只顧屠殺與殘酷迫害,日復一日的壓榨,早以讓無辜的老百姓再也無法生活下去了,事到如今百年已過,天下大亂,元王朝岌岌可危,劉先生滿腹才學,何不乾脆不做了這亂朝廷的鳥官,在此亂世尋得一位救世的明主,一展生平所學,立綱陳紀,救濟斯民。他日驅逐胡虜,恢復中華,先生也無愧生我養我的父母啊?”常遇春性子直爽,心中想到了什麼,便說了出來,劉伯溫聽到了這一番話,當真是猶如當頭棒喝,心想:“這漢子的話也說得不錯,這大元岌岌可危,當權者不知救濟百姓,終日貪婪昏憒、醉生夢死;似這般朝廷有何作為,不如棄了這小小的縣丞,如這漢子所言,當此亂世尋一明主一展生平所學呢?豈不是快哉?”他前半生出仕就抱定要用自己的全部的才華和忠誠,去幹—番大事業。上天對他不薄,在他二十三歲那年,讓他一舉一舉考中進士,朝廷且讓他做了一個小小的縣丞,雖然是個輔佐縣令的小官。他並沒有因為位卑職微而敷衍塞責,他勤於職守,執法嚴明,很快就做出了政績。但很快他發現一些豪紳地主勾結貪官污吏,無法無天,騙人錢財,奪人妻女,殺人害命無惡不作。這一切一切的都讓他有些無能為力之感,故而在義憤之下,辭去了官職,在家閒置,如今三年已過,朝廷這才授予他西高安縣丞,但這小小的一個縣丞,卻遭受不少的非議,這讓義憤之餘,又有些無奈!

  常遇春見劉伯溫臉上陰晴不定,也不知他想什麼,繼續道:“劉先生捨不得這官職,這個明白的,自來誰有好好的官不去做,去做賊呢,劉先生是讀書人,如何能放著朝廷給的官不做,去做一江湖流寇呢?不過如今的大元只怕也沒多少好日子可以過了,常某奉勸先生早作準備,末將一番忠義和才學白白浪費了在這殘暴無道的韃子身上!”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9 12:51

第082章:榆關關口

  劉伯溫被常遇春的一番話觸動想起了自己的心事,一時陷入了沉思,陡然見常遇春瞪著一雙銅圓般的大眼球盯著自己看,吃了一驚,隨即啞然失笑:“你這個不通詩書的莽撞漢子也來教訓我,但又一想,這番話頗有幾分道理,如今大元朝岌岌可危,若不早已尋得明主,自己空有滿腹才學又有何用呢?”但眼下自己受命遠撲江西做一個小小的縣丞,雖說官位低微,但好歹也是一個官,不管眼下情景如何,先做好這個縣丞再說,心意已定,便朗聲道:“多謝遇春兄弟良言相告,老夫銘記如心,他日定當尋得明主一展所學!”

  見劉伯溫這般說,常遇春知他尚未放下身段,便也不勉強,略一沉吟後,起身抱拳道:“既如此,那麼就此別過,青山不改,綠水長流,若有緣後會有期!”

  見天色大亮,劉伯溫也不願意多做逗留,拱手行禮道:“後會有期!”

  常遇春一言浦畢,轉身飛身上馬,他身子靈活,幾個動作一氣呵成,只看得劉伯溫點頭不已,心道:“好一身靈活的功夫!”

  常遇春上的馬背,沖著劉伯溫拱了拱手,不待他回禮,一提馬韁一聲暴喝:“駕!”坐騎是一匹蒙古韃子的馬匹,本就是一匹良駒,被常遇春一聲暴喝,嚇得邁開了四隻蹄子沿著官道飛奔而去,不一會兒隻留下一個漸漸模糊的身影,在劉伯溫的眼球。

  見常遇春身影漸漸埋沒在塵霧裡,劉伯溫才轉過身來,對劉青道:“他們都走了,我們也走吧?”

  “是,老爺!”劉青牽過馬匹,扶著劉伯溫上了馬背,方才一跳,躍上馬背,提起韁繩道:“老爺,走吧!”

  劉伯溫回到瞭望瞭望留下無數馬蹄印的官道,自言自語道:“也不知道小兄弟到了哪兒?”

  話說蕭雲、陸霏霏、小蝶自別了劉伯溫常遇春一干人後,三人三匹駿馬沿著官道一路狂奔,這一路蕭雲和陸霏霏心系傳國玉璽,也沒做停留,縱馬狂奔,蕭雲和陸霏霏均是習武之人,陸霏霏自小馬上長大,騎上一兩日的馬對她來說,不過是家常便飯,雖說是女兒身也學了一些防身的武藝,身子骨比一般尋常女子要壯士些,蕭雲就更不用說了,特種兵出生,比騎馬更加嚴厲的訓練都挺過來了,騎上一兩日的馬對他來說不過是進行了一次小型的訓練而已,算不得什麼。

  這樣一來,可苦了小蝶,小蝶自父母雙亡後,一直過著半乞討的日子,好不容易長得十六歲,卻出落的花一般,不想被幾個韃子看中了,要抓緊宮裡獻給韃子皇帝,若非常遇春好心救了她,這會兒指不定在哪兒受委屈呢?自常遇春救了她後,她便將常遇春視作親人,一路上跟著常遇春東奔西跑的,雖辛苦,好在常遇春看似相貌兇惡,一個粗人,實乃是一個粗中有細的漢子,一路上對她頗多照料,故而一路上兩人說是逃亡,不如說是在遊山玩水,常遇春對她照顧有加,縱是騎馬也是走一段歇息一段,那裡似這般不知死活的狂奔,今日方才離開常遇春,便這般淒淒慘慘的隨著蕭雲北上大都,其間苦樂,當真是天壤之別,她身子骨本就虛弱,這一路狂奔下來,早已散了架一般,只是生怕蕭雲叫駡,心中雖然有些感傷,卻也不敢言語。在馬上顛簸了一日,瘦弱的腰骨疼痛難忍,她咬牙強忍,初始尚能忍耐,到這一日黃昏,只把一片朱色的下唇咬得破了皮,深深的牙印隱隱可見。

  這一切,蕭雲自是不知曉,他心系闖過玉璽和阿雪,恨不得立馬趕到陸家堡,那裡還想到有一個女孩柔弱的身子骨早已吃不消,需要好好的休息一番呢。可憐的小蝶,一路上咬著下唇,苦苦的強撐著。

  這一日黃昏時分,三人三匹馬齊齊的來到了榆關關口前,三人眼瞧這關口東起點老龍頭,與萬里長城交匯,碧空巨龍,天開海嶽,氣勢磅礴,雄關高聳,角山長城蜿蜒,烽台險峻、風景如畫,看得三人竟癡了一般,陸霏霏和小蝶倒還罷了,蕭雲拜二十一世紀電視劇所賜,知道這就是後世的山海關,明末大漢奸吳三桂衝冠一怒為紅顏引清兵入關就是在山海關,蕭雲記得當時吳三桂是山海關總兵,奉命駐守山海關,抵禦關外的滿清軍隊,他是明朝軍功世家,父親吳襄和舅舅祖大壽,都官至總兵。崇禎十七年,李自成率領大順軍直指京師,崇禎詔征天下兵勤王,命吳三桂火速領兵入衛北京。吳三桂從寧遠入山海關,二百里路程,走了十一天。同時李自成派唐通帶四萬兩白銀前去招撫吳三桂,吳三桂不答。等李自成攻破北京,崇禎自縊,吳三桂才到達豐潤一帶,猶豫觀望,停止不前。

  李自成令諸將發書招吳三桂,命吳襄寫信勸子投降,另派人帶白銀四萬輛犒賞吳軍官兵。吳三桂和眾將商議決定歸順大順。當吳三桂領兵赴京朝見新主(李自成),走至永平沙河驛時,遇到從京城逃出的家人,吳三桂問:“我家裡人好嗎?”家人說:“被闖王抄了。”吳三桂說:“沒關係,我到後就會歸還。”又問:“我父親好嗎?”答:“被拘捕了。”吳三桂說:“我到後就會釋放。”又問“陳夫人(指陳圓圓)還好嗎?”答:“被闖王(一說為劉宗敏)帶走了。”此時,血氣方剛的吳三桂勃然大怒,厲聲叫到:“大丈夫不能保一女子,何面目見人耶?”隨後,掉頭打回山海關,以明朝大臣的身份,向昔日的宿敵清軍遞去了請兵書,希望多爾袞“合兵以抵都門,滅流寇於宮廷,示大義於中國。”這就是“衝冠一怒為紅顏”故事了。其地點便是眼前的這個叫榆關的關口了。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9 12:51

第083章:神來之筆

  雖是天下大亂,但這邊關卻透露黃昏後的安逸,守關的韃子兵並不多,這也可能是因為關外是韃子的天下,並不懼怕流寇叩關的緣由,故而所設的兵力並不多。這對關內的老百姓來說的確是一件好事,三人下馬牽著馬匹入得關內,小蝶第一次來,陡然瞧這榆關奇窟異石,泉水潺潺,宛如世外桃源。塞外明珠燕塞湖,美不勝收。不由得贊道:“好美的關口啊?”

  蕭雲笑道:“這關口與長城交匯,碧海金沙,天開海嶽,氣勢磅礴,又是京師屏翰、遼左咽喉,故有天下第一關之稱!”

  陸霏霏聞言奇道:“你以往來過麼?你怎麼知道此關口有天下第一關之稱?”

  蕭雲搖頭道:“我聽故事聽的?”

  陸霏霏道:“故事?什麼故事?”

  蕭雲道:“天下第一關的故事?想不想聽?”

  不待陸霏霏點頭,一旁的小蝶早已點頭猶如搗米一般。

  蕭雲看她臉色蒼白毫無血色,隱約猜到定是這一路上累得,有心想講個故事解解乏,想起後世流傳天下第一關匾額的故事,略一沉吟,便開口說道:“話說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皇帝親自降旨,要在榆關城樓上掛一塊題為“天下第一關”的大匾。當時鎮守山海關的是一位兵部主事,他接到聖旨後,立即派人爬上箭樓,量好尺寸,請木匠做了一塊長一丈八尺,寬五尺的巨匾。匾做好了,找誰來寫呢?這可是一個頭痛的問題?”

  小蝶和陸霏霏被他故事所吸引,為了聽得方便,兩人一左一右的走在蕭雲兩側,如此一來,三人並排一起朝山海關關口走了去,三人兩個是鮮花一般的美女,一個是俊美少年,立刻引起了異樣的目光,蕭雲和陸霏霏見慣了大場面,到還罷了,小蝶那裡見過這種場面,眼看眾人的目光齊刷刷的朝自己臉上望來,立馬嚇得低著頭,左手不由自主的拉上了蕭雲的右臂,蕭雲瞧她嚇得滿臉通紅,倒也不忍心拉開她的小手,任由她拉著,三人便在眾人的目光朝關內走了去。

  陸霏霏膽子比小蝶可大多了,腦子尚未忘記蕭雲的故事,這會兒進了關口,方才想起,急道:“後來那主事可找著人了?”

  “是啊?”小蝶忽然也想起,猛的抬頭附和道,這會兒方才想起自己還拉著他的右臂,不由得一陣臉紅,眼瞧蕭雲並無不悅之色,一顆芳心不由得又是一陣暗喜。

  蕭雲沒她那麼心思,聽二人問題,便接著故事道:“兵部主事和部下商量了一天一夜,終於想起一個人來。這人姓蕭名顯,兩榜進士出身,當過福建按察司僉事,書法好,近年因年老辭官,歸家榆關賦閑。

  第二天上午,兵部主事親自到蕭家拜訪,說明來意。蕭顯沉吟了半晌,才點頭答應。不過他提出,寫這種字,不能急,不能催,兵部主事只好答應下來。

  轉眼二十多天過去了,沒有消息。兵部主事讓手下人預備好了幾樣東西:幾匹綾羅緞匹,幾枝大型湖筆,派一名親信給蕭顯送去。時間不長,送禮人回來了,稟報說:“蕭老先生在偏院裡練功,每天起早貪黑地在院裡耍一根長扁擔。”兵部主事不解,這耍扁擔跟寫字有何關係,不管他,已經等了這麼多天了,那就再等等吧。

  又過了二十多天,還是沒動靜。兵部主事又讓手下人準備了一些上好的徽墨、宣紙,派親信帶著東西又到了蕭家,送禮人回來稟報說:“蕭老先生正在屋子裡吟詩,背誦著什麼飛流直下三千尺呀,什麼疑是銀河落九天呀……什麼來如雷霆收震怒啊,罷如江海凝青光呀。……”“他見到禮物後怎麼說?”“他說再過一月就可以寫了。”

  “啊,一個月,這……?”聽到這裡,小蝶滿臉的驚訝,倒是一旁的陸霏霏笑道:“此人到也有趣,區區五個字,竟要寫上一個月,真不知他寫的是字啊,還是自己!”

  蕭雲微微一笑,接著說道:“兵部主事對這話不太理解,但總算有了一個期限,那就等著吧,兵部主事萬沒想到,第二天他接到兵部一封急信,說是新任薊遼總督代皇帝要來山海關視察掛匾事宜,預計三天內到達。這下可把兵部主事急壞了,立馬讓人抬著那塊木匾和一罎子墨汁趕往蕭家。”

  “啊,三天……?那能寫好嗎?”小蝶仰起臉滿臉的驚訝,這會兒關口也無多少行人,故而小蝶的這一聲驚叫,倒也沒引起多大的關注,只有幾個年邁的老百姓,用驚異的眼神望瞭望眼前三個俊美異常的男女。

  蕭雲道:“到了蕭家,寒暄之後,就把兵部傳來的急信之事向蕭顯述說了一遍,蕭顯也是官場上下來的人,自不怠慢,立即行動起來。只見他,提著筆在匾前來回走著,一邊走,一邊端詳,一會兒點頭,一會兒大笑;忽然,他停下身子,凝神屏氣,開始動筆了。只見他,落筆如高山墜石,起筆如飛燕掠食,有快,有慢,又穩,又准,筆隨身行,不一會兒,“天下第一關”五個大字寫好了。你再看蕭顯,渾身是汗,滿臉通紅。兵部主事忙拱手道謝。蕭顯說:“本來想用一個月的時間閱讀古詩,陶冶情性,可惜呀,時間太急了。”兵部主事連忙說:“這已經很好了,已經很好了。”

  第二天上午,兵部主事一面命人把大匾掛在箭樓上,一面在箭樓下的“悅心齋”酒樓宴請蕭顯。酒過三巡,賓主憑欄仰望,蕭顯這才發現“下”字少了一點。此時,把總稟報薊遼總督已過石河,回府取筆登樓補寫已來不及,怎麼辦?蕭顯急中生智,命書童馬上研墨,隨手抓過堂倌手中的一塊擦桌布,手中一團,飽蘸墨汁,用盡平生之力,朝箭樓上的匾額甩去。只聽“叭”的一聲,墨布正好落在了“下”字右下角,補上了那一“點”。眾人齊聲賀彩,同聲贊道:“蕭公神來之筆,神來之筆!”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9 12:51

第084章:四個怪人

  但一個讀書人,能否有如此精准的眼力和非凡的臂力,恐怕,只能是人們想像中的誇張與浪漫了。

  夕陽斜照,三人並肩入了關口,剛才的一番故事,兩個年輕的女子尚未回過神來,待回過神來,陸霏霏方才滿臉疑惑的道:“奇怪啊?”

  “有什麼好奇怪的,陸姐姐?”這一路上,小蝶和陸霏霏相處的極好,陸霏霏大了小蝶四歲,小蝶便以姐姐相稱,這會兒瞧陸霏霏雙眉緊鎖,口言奇怪,忍不住出聲詢問。

  陸霏霏道:“我自小長在大都,榆關來過不下上百次,從未聽過有什麼蕭顯書寫天下第一關的故事?不知蕭大哥從何處聽來了這天下第一關的故事?”

  蕭雲心道:“你當然沒聽說了,要聽還得一百年以上呢?”同時心中又暗罵自己剛才只顧著賣弄,到忘記了這故事要在一百年以後才有的說,這會兒說將出來,當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轉眼一瞧,只見陸霏霏和小蝶正滿臉疑惑的望著自己,知曉今日若不說出所以然來,只怕難以過關,腦子裡正思索著如何掩飾過去。便在這時,忽聽的忽聽有人吆喝,梁蕭轉眼望去,只見四個衣衫破亂的漢子,在關內使勁拽著四匹駿馬,那四匹駿馬非同一般,斜眼望去通體如雪,高約十餘尺,長及十尺有餘,此刻十六條馬蹄子居然死死的抵在地上,任那四人如何拉拽,竟絲毫不動。

  陸霏霏瞧得奇怪,早已將剛才話語忘得乾淨,皺著眉頭朝四匹馬望瞭望道:“奇怪啊,這裡雖說是關外,似這般一等一的好馬,打著燈籠也難找,這四人衣裳破爛,竟然拉著四匹駿馬?這太過奇怪?”

  她自言自語說了半響,愣是沒見蕭雲沒答話,轉眼一瞧,見蕭雲正盯著四人看,不由得好奇順著他的目光望了去,這一望目光也收不回來,但見四人這會兒一起用蠻力拽各自的馬匹,四人雖說衣衫破亂,卻也是一等一的壯士漢子,這一拉之力少說也有百來斤的氣力,哪知竟然拽不動一頭馬,真是無奇不有。陸霏霏看的有趣,忍不住道:“這四人正傻,一人拉不動兩人一起拉啊?難不成怕這馬跑了不成?”

  她說話的聲音不大,但不知怎麼了,那四人竟聽得清清楚楚,其中離蕭雲最近的那個身材壯士漢子一拍腦門道:“我真是笨死了,若不是這個姑娘提醒,我還差點忘了!來來來!兩人一匹用力拉!”

  其餘三人聽了呼喊聲,其中兩人果真放棄了自己的馬匹,合力拽著另外一兩匹馬,本想這一拉之下,兩匹駿馬豈不乖乖的跟著走,那知兩人合力少說兩三百斤的力氣,一拉之下,那馬依舊紋絲不動,四隻健全的馬蹄,死死的低在地上,紋絲不動。

  拉了半響,見兩匹仍舊不動,其中的一個胖墩墩的漢子摸了一把額頭的汗珠,罵道:“爺爺的,這個死畜生!”左手一揮,一拳打在那駿馬的馬脖子上,那馬正犯著強脾氣,挨了一拳,不禁發了性子,嘶鳴了一聲,出其不意掩其不備的腦袋一甩,竟將那胖墩墩的漢子一把撞得老遠,跟著兩隻蹄子一揚,又將另外一個壯士的漢子給踢到,兩人冷不防的被一匹馬掀到在地,那個胖墩墩的漢子從地上爬起來揉著被撞的胸口,邊咳嗽邊指著那匹馬罵道:“你這個死畜生,竟敢撞我,看我怎麼收拾你?”說著揉著身子朝那馬匹沖了過去。

  那馬似乎聽懂了人語一般,不待那胖墩墩的漢子站起來,兩隻後蹄子一揚,欲再效仿前線,胖墩男子早有準備,身子一側,恰到好處的躲過了,身法竟然不慢。

  陸霏霏在一旁瞧得吃了一驚,扭過臉對蕭雲道:“瞧他胖乎乎的,原來是高手,看來古話說的一點都沒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啊!”

  蕭雲默不作聲,目光盯著那匹駿馬,那駿馬這會兒性子大發,不待胖墩漢子和同來的另一個漢子從地上站起來,撒開四隻蹄子就朝那胖墩墩的漢子沖了過去。那駿馬本就神駿異常,這一下怒髮衝冠,但見四隻蹄子飛一般,數十步一跑,胖墩墩的漢子剛剛從地上爬起,又躲閃一下,腳步不穩,眼瞧駿馬四肢翻飛,沖過他眼前,一聲嘶鳴,後腿淩空一彈,將他踹出老遠,跌得個攪土揚塵。

  駿馬一得自由,便沿著關口的官道朝關外狂奔而去,胖墩墩的漢子見狀,大急,伏倒在地仰著臉叫道:“哎……哎……馬……大哥……馬!”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9 12:51

第085章:馴馬

  眼看那駿馬就要衝出關口,逃入漫無天際的大漠裡,突然一道人影快如閃電,幾個縱落,從一旁躍到駿馬的背上,左手已抓住了那白馬的後背上鬃毛,那白馬似吃了一驚,奔跑起來更快,那人影身子隨著馬狂奔不住的顛簸,眼看似要掉落馬背,但雙手竟牢牢的抓著馬韁不放,倒也沒掉落下來。

  眾人尚未回過神來的,待回過神來望去,但見馬背上一人,竟是一個相貌英俊的年輕人,那四個漢子到還罷了,陸霏霏和小蝶一眼望去,登時嚇得花容失色,陸霏霏驚得“啊……“了聲叫了出來,小蝶更是大叫:“蕭大哥……?小心啊!”

  馬背上的人正是蕭雲,他見白馬傷人逃走,頓起了相助之心,瞅著了機會,躍上了馬背。陸霏霏見蕭雲身子雖在馬背上,但見那白馬一會兒立馬人前,一會兒後退猛踢,一會兒前蹄嘶鳴,猶如發瘋中魔了一般,蕭雲身子雖還能牢牢的坐在馬背上,但時辰已久,鐵打的人也賴不住,她自小生長在養馬世家,對於訓馬非一般常人所能比,眼前蕭雲身子搖搖晃晃,這會兒也顧不得淑女不淑女了,扯開了嗓音叫道:“蕭大哥雙腿夾緊馬肚子,雙手牢牢抱住它的脖頸……?身子坐好……“陸霏霏在一旁大聲教蕭雲馴馬之法,蕭雲耳聰目明,聽得陸霏霏的馴馬之法,活學活用,雙腿用力夾住馬肚,雙手死死的抱住馬脖頸,身子隨著馬身子高低起伏,任憑東南西北風,咬定青山不放鬆,白馬身上多了一人,頓時暴怒欲狂,連踢了幾個蹶子。但蕭雲有陸霏霏在一旁指點,身子隨它起伏。白馬一時也顛不落他,雙手雙腳同時用力,越收越緊,到後來任憑白馬翻騰跳躍,都穩坐釣魚臺,白馬發狂了一陣,始終擺脫不開,到最後呼氣不得,方才停了下來,沖著馬背上嘶鳴了一聲,屹立不動。

  陸霏霏見狀忽然喜道:“成了,成了,蕭大哥成了?”

  小蝶急急忙忙的奔了過來,關切的道:“蕭大哥你沒傷著吧?”蕭雲搖了搖頭,鬆開握韁的右手用衣袖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剛才的一番顛簸差點沒讓他散了架子,暗罵了聲道:“好你個死畜生,這回該老實了吧?”微微一笑,從馬背上跳了下來,像那四人中的胖墩的漢子招手道:“好了,過來吧!”

  那胖墩漢子摔得鼻青臉腫的,見那駿馬兀自從鼻腔裡呼出大團大團的白起,竟嚇得不敢上前,蕭雲哈哈一笑,道:“大好了男兒,豈能怕一個畜生?”

  那胖漢子臉上一紅,似覺得蕭雲說的有理,呼了一口氣,大著膽子上前,怯生生的從蕭雲手上牽過馬韁,用力一拉,白馬果然跟著自己走,頓時大喜,這才扭過身沖蕭雲抱拳道:“多謝小兄弟馴馬之恩,不知小兄弟高姓大名!”

  蕭雲抱拳回禮道:“在下蕭雲!”

  “蕭雲!淩霄之中的一朵雲!好名字!”胖敦敦的漢子自言自語的念了幾聲:“自古英雄出少年啊!剛才若非蕭兄弟出手相助,這西域的追風寶馬可要跑了咯!”

  蕭雲瞧這人雖相貌醜陋,但言談舉止倒也像個讀書人,心下頗為喜歡,聽他說得客氣,急忙行禮道:“舉手之勞,仁兄客氣了?”

  胖墩墩的漢子擺擺手道:“哎……蕭兄弟謙虛了,剛才瞧你縱身上馬的輕身功夫可厲害的緊啊,我可不會!”

  蕭雲道:“這位仁兄過獎了……?”

  “哎,好就是好,什麼過獎不過獎的,瞧蕭兄弟也是一個漢子,怎麼學的讀書人那副虛偽的腔調!”

  蕭雲被他幾句話說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竟然不知說什麼好,心中卻暗罵道:“你這廝,人家和客氣幾聲,你還真不給面子啊!”

  胖墩墩的漢子瞧蕭雲紅著臉不答話,知道被自己剛才的幾句話噎住了,嘻嘻一笑,也不在意,拍了一下馬背,道:“怎麼?受不了了?”

  蕭雲尷尬的一笑,道:“哪兒會!”

  “不會就好!”胖墩墩漢子一笑,道:“瞧你也是個漢子,今日又幫我馴服追風,不如告你我的姓名,好留個念想!”

  蕭雲一愣,暗道:“這人還真死不要臉,人家尚未問起你的姓名,倒是自己一臉貼上,還真不把自己當一般人看啊!”

  胖墩墩的漢子道:“蕭兄弟,你可記住了,我姓張,草字士信!你好生記著,將來若是有緣,你我還能再見!”

  “張士信!”蕭雲在心中念了一遍,只覺得這個名字好耳熟,似乎在那裡聽過一般,但一時偏偏又想不起來。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9 12:52

第086章:原來是他

  張士信瞧蕭雲皺著眉頭似乎在深思,伸出手臂在他肩膀輕輕一拍,道:“蕭兄弟可要記住了?”

  蕭雲含糊地點了點頭,道:“張兄弟請放心,小弟記住了!”嘴上這般說,心裡卻暗自不住的嘀咕:“張士信,張士信,張士誠……張士誠……?西域白馬……?”忽地腦海裡靈光一閃:“啊……張士誠……?”正想問過明白,忽聽的一陣馬蹄聲響起,剛剛還在的張士信不知何時上了白馬的馬背,一提韁繩,呼的一聲從蕭雲身旁賓士而過,蕭雲想問亦然來不及,張士信奔了一陣,忽然扭過身子,沖著蕭雲喊道:“蕭兄弟你可記住了?”一句話尚未喊完,四匹白馬便風一般的消失在關內的官道上。

  蕭雲早已在心裡將自己罵了個遍:“爺爺的,我怎麼這麼笨呢?張士誠、張士信,這名字一聽就知是兄弟兩了,況且還有一匹白馬!瞧這白馬的性子,可不是後世野史傳言的那匹白馬!”

  後世野史傳說,當年張士誠聚鹽丁在泰州白駒場起義,率兵攻打泰州城,帥帳設在徐家莊(白馬鎮前身)。部隊軍紀嚴明,偏偏張士誠的坐騎―――白馬,半夜溜出來偷嘴,踐踏莊稼。百姓指責不已,為平民憤,張士誠命人將馬的四蹄緊綁在木樁上,親自鞭打。直至在場的百姓和士兵紛紛跪地為白馬求饒,張士誠方才息怒停鞭。張士誠被俘就義後,白馬因失去主人絕食而亡。徐家莊老百姓為懷念張士誠,籌資雕塑了白馬石像,供奉在白馬將軍廟大門口。後在被姑蘇王張士誠影響的江淮和吳越地區,各地白馬將軍廟紛紛仿效泰州白馬將軍廟,都增設了白馬塑像,以此祭祀張士誠。

  這白馬通體雪白,又是西域寶馬豈不是張士誠心愛的坐騎——白馬,蕭雲這會兒方才想起,不由得暗恨不已,好不容見到三大梟雄之首的弟弟,連個照面都沒打,就這麼放他走了,真是少小離家老大回,鄉音無改鬢毛催。兒童相見不相識,笑問客從何處來。

  陸霏霏和小蝶在一旁瞧蕭雲望著四人漸漸模糊的身影低頭皺眉去,竊竊私語,神情古怪,還以為那胖墩的漢子對蕭雲動了什麼手腳,剛才二人瞧張士信躲避白馬的衝擊時候,步伐輕盈,身手靈活,一看便知是身懷絕技的高手,臨走時他在蕭雲肩頭拍了拍,走後蕭雲神情古怪,不由得心情緊張起來,小蝶沒見過這種狀況,見蕭雲雙眉緊鎖,臉上神情古怪,她心中害怕,竟當眾“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這一聲哭將蕭雲從剛才的懊悔之中拉了回來,聽得哭聲,急道:“啊,怎麼了?這是怎麼了?”

  “蕭大哥你……你……不不能死啊!”小蝶哭得傷心欲絕。

  蕭雲被弄得莫名其妙,但瞧這小姑娘為自己竟然哭得花容失色,不由得憐心大起,走過去拉著她的手笑道:“傻丫頭,蕭大哥好好的,幹嘛要死啊?”

  小蝶早已泣不成聲,那裡還說得上話啊。

  蕭雲何等聰穎,瞧小蝶哭成了這個樣子,略用腦子一想,便明白了其中的緣由,不由得心中暗歎:“這小妮子對我還不錯,看來日後得想方設法讓她過上好日子,不然太對不起自己的良心了!”瞧她哭得可憐,出於憐心,雙手不由自主的在小蝶的後背上輕輕的拍打起來。恰好這會兒夕陽斜照,幾縷夕陽恰到好處的照在二人身上,一眼望去,還以為是一對小情侶在鬧情趣呢?”

  陸霏霏在一旁看得早已氣呼呼的,這會兒不疼不癢的道:“喲,還抱上了,看來我得提前離開了,要不然有些人恐怕要嫌我礙事了!”

  蕭雲知道女人一旦吃起醋來,沒道理可講的,聽她這麼說,也懶得解釋,倒是小蝶猶如驚弓之鳥一般,“啊……?”了一聲,從蕭雲懷裡彈了開來,紅著臉怯生生的解釋道:“陸姐姐不是這樣的,不是的……我……蕭大哥……他……?”她心中太急,解釋了半響卻兀自沒說明白,緊張的一張臉幾乎變了形。

  陸霏霏瞧把這個她嚇得夠嗆,內心頗有些歉意,狠狠的瞪了蕭雲一眼,走過去拉著小蝶的手安慰道:“好妹妹,陸姐姐和你開玩笑呢!”

  “哦,開玩笑呢?”小蝶紅著臉,方才鬆了口氣。

  陸霏霏瞧小蝶鬆了口氣,沖著蕭雲白了一眼,問道:“你剛才搞什麼鬼啊?”

  這句沒頭沒腦的話,若是換做旁人定不知道陸霏霏問話的意思,但蕭雲卻知道,和陸霏霏相處了幾日,對於陸霏霏時常沒頭沒腦的問話,蕭雲就如同是醫院裡打預防針一樣,大多了自然就習慣了,這會兒一聽這句沒頭沒腦的話,心裡便知道問的是剛才自己和張士信的事情,他心中對張士信是張士誠的弟弟也有些疑慮,正想問個明白,聽陸霏霏這麼一問,順著她的問話,道:“張士誠是否有個弟弟叫張士信?”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9 12:52

第087章:一條好漢

  陸霏霏楞了楞,顯然是沒料到蕭雲有此一問,不過她自小長在官宦人家,對於尋常的不按常理出牌的套路早已是輕車熟路,這會兒也只是楞了楞,便接過話頭道:“這個張士誠倒是一個厲害的角色,他本是鹽販子出生,歷朝歷代食鹽都是由官家專賣的,販私鹽的人,一被捉到,就要被官家處死。此人因不忍官家的壓迫,就在幾年前膽大包天的秘密聯絡了十七名膽大的鹽民,在白駒場附近的草堰場起義。“說到這兒,她得意的朝蕭雲望了一眼,繼續道:“一天夜裡,此人帶著十八名熱血鹽民在草堰場的北極殿中歃血為盟,抄起挑鹽用的扁擔,在寒風中悄悄摸進鹽警邱義的家中,把這個平日裡為害鄉鄰的惡霸亂棍打死。隨後,十八個人又沖進當地富戶家中,打開倉庫,把糧食和錢財分發給當地的老百姓,接著一把火把房屋燒了個乾淨。”

  “嗯,此人倒是不失一條好漢?”蕭雲不痛不癢的贊了一句。

  聽到蕭雲讚揚,陸霏霏沖著他拋了一個媚眼,臉上更加神采飛揚,說道:“此人本就是個有些野心的漢子,經此一戰,此人竟在老百姓裡有了些威望,不少草堰場附近的鹽民,紛紛響應此人的的號召,投身到反元的起義大軍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鹽民起義軍就達到了上萬人的規模,此後,此人南征北戰,終於在亂世之中,站住了一塊地盤,短短的兩年來,在高郵稱誠王,建國號大周,自稱誠王,以天佑為年號,做了起皇帝!”

  對於張士誠蕭雲或多或少還是有些瞭解,剛才陸霏霏所說的,蕭雲從後世歷史書上得知,這個就是歷史有名的“十八條扁擔起義“。當時泰州自古就是東南沿海主要的鹽產地之一。到了元代,泰州濱海共有三十六處鹽場,隸屬於兩淮鹽運使司,張士誠所在的白駒場就是其中之一。元朝末年,朝政腐敗,財政收入入不敷出。統治者為了填補不斷擴大的政府開銷和軍費支出,大量增發鹽引,不斷提高鹽價,鹽業成為國家財政的最主要的收入來源。

  據史料記載,從元至元十三年(西元1276年)到元仁宗延祐二年(西元1315年)四十年間,鹽價上漲了十六倍。雖然鹽價不斷提高,但東南沿海的鹽民依然生活無著。泰州地處東南沿海,每到盛夏,都會遭遇颱風侵襲,海潮倒灌。海水退去,原本千傾良田都變成鹽鹼地,當地農民苦不堪言。莊稼顆粒無收,鹽場附近的老百姓只能在官府運鹽的綱船上撐船運鹽,依靠賣苦力掙來的一點錢養家過活。“斥鹵茫茫草盡枯,灶底無柴空積鹵,借貸無門生計疏,十家村落逃之五”,當地流傳的一首《鹽丁歎》形象地刻畫了鹽民生存艱難的境況為了養家糊口,張士誠從十歲開始就跟鄉親們一起,在白駒場的官鹽船上“操舟運鹽”,依靠賣苦力賺來的微薄收入補貼家用。據史料記載,少年時的張士誠“少有膂力,負氣任俠”,不僅身體健壯,而且為人仗義疏財,雖然自己家裡經常窮得揭不開鍋,可是每當鄉親們遇到困難的時候,他總是慷慨解囊,有求必應。漸漸地,張士誠在當地鹽民中樹立起很高的威信。

  由於給官家運鹽收入微薄,張士誠和幾個膽大的同鄉一起做起了販賣私鹽的營生。他們在給官府運鹽的同時,隨身夾帶一部分食鹽,賣給當地的富戶。從周代開始,食鹽的生產和經營就一直由官府壟斷經營,從此後,歷朝歷代的統治者對民間私自販賣食鹽的行為都進行嚴厲打擊,到了元朝,當朝統治者對待私鹽販子的懲罰措施是“杖七十,徒二年,財產一半沒官,於沒物內一半付告人充賞”。白駒場的富戶們常常以舉報官府相要脅,不僅不給張士誠鹽錢,而且對他非打即罵。由於身份低微,而且販私鹽是違法行為,張士誠等人只得忍氣吞聲。為了稽查私鹽販子,元朝廷在各處鹽場都設置了鹽警。白駒場當地有一個鹽警名叫邱義,負責監督鹽民出工、緝拿私鹽販子。這個邱義不但常常克扣白駒場鹽民的勞動所得,而且鹽民們每月還要向他上貢,一有疏漏,就對鹽民非打即罵。張士誠和鹽民們懾於他的淫威,只能暗氣暗憋。元朝末年,各地反抗元朝暴政的武裝起義如雨後春筍。至正八年,農民起義領袖方國珍在台州發動起義;至正十一年,劉福通在穎州率紅巾軍起義;濠州的郭子興、孫德崖隨後回應。各地農民義軍反對元朝統治的鬥爭節節勝利,這使得張士誠備受鼓舞。

  元順帝至正十三年(1353)正月,張士誠秘密聯絡了十七名膽大的鹽民,積極籌備武裝暴動。事關重大,為了防止秘密洩露,張士誠他們把起義的地點選在了白駒場附近的草堰場。一天夜裡,十八名熱血鹽民在草堰場的北極殿中歃血為盟,抄起挑鹽用的扁擔,在寒風中悄悄摸進鹽警邱義的家中,把這個平日裡為害鄉鄰的惡霸亂棍打死。隨後,十八個人又沖進當地富戶家中,打開倉庫,把糧食和錢財分發給當地的老百姓,接著一把火把房屋燒了個乾淨。張士誠等人的舉動極大地鼓舞了草堰場附近的鹽民,他們紛紛響應張士誠的的號召,投身到反元的起義大軍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張士誠領導的鹽民起義軍就達到了上萬人的規模,成為元末反元起義軍中的主力軍之一。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9 12:52

第088章:糊塗一時

  初始,元朝的地方官員以為張士誠領導的鹽民義軍不過是烏合之眾,因此並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裡。然而,張士誠義軍的聲勢不斷壯大,攻城陷地,先後消滅了不少一同起義的流寇,三個月後又以大軍一舉攻陷了淮東重鎮泰州城,這一連的大手筆,頓時讓元朝的皇帝刮目相看,立刻派出大軍鎮壓,無奈張士誠雖是鹽販子出生,但打仗頗有一手,和元朝的打了幾仗後,打得昔日縱橫天下的成吉思汗的子孫落荒而逃,這下韃子的皇帝才知道了張士誠的厲害,既然打不過那就學著宋朝水泊梁山一般,對張士誠進行招安,企圖以高官厚祿收買。無奈張士誠看似貪圖小利的鹽販子,實乃有些骨氣,竟然對韃子皇帝開出了高官厚祿不為所動,還膽大妄為的扣押的元朝來招降的使者,這一下,韃子的皇帝不幹了,大怒之下,再次派遣大軍攻伐。短短的數日連番派遣了數十萬大軍攻打張士誠的老巢。

  面對元朝的大軍,張士誠不慌不忙,先後派遣大軍迎敵,一戰打下來,元軍再次被打得落荒而逃,張士誠趁機佔領了興化和高郵兩座城池,這兩個乃是江南糧食的所在,此地一占,韃子皇帝慌了手腳,二次派遣淮南行省照磨盛昭為特使前往高郵城二度招降,赦免其造反的重罪,並許諾只要張士誠肯投降,就賜予他“水軍萬戶”的官爵。面對高官厚祿,張士誠絲毫不為所動,毅然拒絕了元朝廷的誘降,並扣押了前來招降的使者。此後,韃子皇帝又多次派兵圍剿張士誠,均是傷兵損將,無功而返。

  接連打了幾個大戰,張士誠的勢力一下子壯大了不少,這個昔日的鹽販子頓時起了當皇帝的隱,在攻下興化和高郵兩座城池不久後,這個昔日的鹽販子終於耐不住寂寞,在高郵建立皇宮,國號大周,改元“天祐”,張士誠自稱“誠王”其弟張士信為丞相,用黃敬夫、蔡彥文、葉德新三人為參軍。

  陸霏霏見蕭雲並不答話,轉過眼一瞧,見蕭雲滿臉疑惑的盯著張士信早已不見蹤影的方向,不禁好奇的問道:“蕭大哥怎麼了?有何不妥麼?”原來她見蕭雲自得知剛才那胖墩墩的漢子叫張士信後,神色就有些大不尋常,她猜不透個中緣由,但蕭雲古怪的神色告訴她,蕭雲定是發現了什麼,這一路上她對蕭雲的性子多少有些瞭解,蕭雲本不是那種藏得住事情的人,一旦有事情發生,臉上的神情往往提前告訴了別人,如今蕭雲的神色告訴她,一定有事情發生。

  蕭雲雙眉緊鎖,盯著張士信離開的放心一動不動,剛才陸霏霏的一番話他恍如沒聽見一般,陸霏霏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穿過小蝶,來到他身旁,叫道:“蕭雲……?”這聲好不響亮。

  “啊……啊……怎麼了?”蕭雲嚇了一大跳,驚叫的道。

  “怎麼了?我還想問你呢?我剛才說的話你聽到沒有啊?”陸霏霏理直氣壯地喝道。

  小蝶瞧蕭雲被嚇著的樣子頗有些像個小孩子,頗有些好笑,在一旁抿著嘴巴偷笑了起來。

  “聽到了,聽到了,陸大小姐做的指示,哪兒能聽不到呢?就算聽不到,也不敢說了?”蕭雲嬉皮笑臉的恢復了吊兒郎當的神色。

  陸霏霏白了他一眼,道:“聽到了,為何不回話?”

  蕭雲道:“豈敢,豈敢?我只不過在思索一個問題而已?”

  陸霏霏一愣,一旁的小蝶同樣好奇,不過她離得近,嘴巴比起陸霏霏要快得多,沖著蕭雲甜甜的一笑,嬌聲道:“是什麼問題,讓蕭大哥這般煩心?”

  蕭雲回過臉望了一眼張士信的走過了官道,方才扭過頭盯著陸霏霏說道:“張士信乃是張士誠的弟弟,他不在江蘇呆著,怎麼跑到這兒來了?而且一來還是四個,瞧那四人身高馬大,一看就非庸手,你說他們來這兒幹什麼?”這句話想是自言自語,又似問陸霏霏。

  榆關內不大,這會兒恰好是黃昏,出關的人也不多,零星的幾個老百姓在關口穿梭,倒是蕭雲三人三馬,俊男少女,顯得特別的耀眼。這會讓陸霏霏白了蕭雲一眼,道:“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蕭雲一愣,奇道:“什麼真不知道,假不知道?”不過聽陸霏霏這話頭的意思,似乎知道些什麼,故而蕭雲才順著她頭說了下去。

  陸霏霏歎了聲道:“哎,有什麼瞧你聽聰明的,怎麼這會兒泛起糊塗了?”

  蕭雲道:“沒聽過聰明一世糊塗一時?”

  小蝶和陸霏霏聽這句話頗有些調侃的味道,微微一笑,陸霏霏忽然道:“蕭大哥可聽說過漢末袁術稱帝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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