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三國小駙馬 作者:墨柱 (已完成)

 
王烏鴉 2018-3-11 16:56:29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40 184399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2 00:06

第488章 曹操也有失算時!

    姜靖的異軍突起,不僅打亂了諸系的規劃,也讓曹操措手不及。姜靖從美洲返回洛陽時,雖然已被封為齊王,但在儲君未曾公佈以前,儲君最終花落誰家,還是個未知數。

    姜述突然宣佈姜靖為太子,並讓姜靖上朝輔政,曹操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姜述很久以前就在佈局,他看好的儲君不是姜中或姜逆,而是已經出宗不讓人重視的姜靖。曹操重新審視姜靖的實力,這才發現姜述眼光很毒,以姜靖母族妻族的力量,除了姜述的嫡系力量,諸系已經很難悍動姜靖的太子位置。

    姜述出巡姜靖監國,這是諸系的機會,若是諸系把握不住這個機會,姜靖監國時間越長,對朝堂的掌控力越強,威望越高,諸系的機會將更加渺茫。

    姜靖在穩定朝堂以後,並沒有對小勢力下手,第一刀就劈向曹家,第二刀依然劈向曹家。曹操這才明白姜靖的毒辣,曹家無論如何低調,因為實力威脅到了姜靖的地位,被打壓將是必然的結果。

    曹操清楚以曹家目前的實力,不是太子系的對手,他的目光盯向了奪儲鬥爭的失敗方:何家、甄家、田家。即使姜靖拜皇后為義母,但是義母只是義母,皇帝就是皇帝,無論名分還是政治收益差別很大,皇后系表面上與太子系其樂融融,但若能將姜靖掀下去,姜逆很有可能接位時,皇后系不會雪中送炭,說不定還會落井下石。

    甄家與太子系有舊恨,從黃菲羽到荀熙影再到諸子投毒案,都是涉及人命的大案,若說姜靖心裡不記恨甄家是假的。同樣,姜靖的反擊十分犀利,黃巾百姓一日殺甄家三口人,同樣讓甄家記恨姜靖。何況以前的甄姜威風凜凜,掌控情報司,又有協理六宮之權,後來情報司被熙倩奪了去,協理六宮的權力被張寧奪去,雖然張寧又將權力還給她,但在姜靖成為太子後,張寧隱然高出諸妃一頭,宮中大事還得由張寧拍板,甄姜現在名望大落,已經逐漸演化為附庸。要說拉攏同盟,貴妃系比皇后系更好拉攏。

    田家與太子系因為假藥案生仇,後來姜靖報復,派人將田更活活打死,最終雖然經過太后周氏調和,但是仇恨已經埋下,與皇后系一樣,若有機會田家肯定不會袖手旁觀。

    除了宮中這些派系,曹操能夠聯絡的盟友很多,但能給他最大助力的,是超級世家和與皇家不對付的世家,五大世家崔家已亡,王家與姜靖聯姻,盧家、李家、鄭家都可以拉攏,冀州逢家、荊州蒯家等也是很好說服的幫手。

    曹操在長安時,手中掌握一套情報系統,後來擔心引起姜述猜忌,將情報人員化整為零,融入曹家各商鋪產業。如今,曹操鐵了心想搞小動作,情報系統很快重新搭建起來,雖然遠遠比不上情報司,但足以滿足與諸家秘密溝通。以曹操為核心的反對派開始聚攏實力,旨在推動姜靖下臺的行動拉開帷幕。

    姜靖監國第二年隆冬,朝野威望極高的皇族大佬姜戰因病去世。姜戰是姜述叔爺,無子無女,視姜述如己出,在姜述起步初期立下了汗馬功勞,是姜述最信賴的宗親心腹。姜戰去年開始染病,辭去朝堂職務,只保留內府部分職責。姜戰病逝,對於朝堂事務影響不大,因其威望和在族中的特殊地位,在皇族、後宮影響深遠。

    姜戰彌留前曾與姜靖一番深談,姜戰分析當今皇族與世家的實力對比,認為皇家若想江山穩固,唯有重用諸皇子,讓皇子系成為一支重要力量,未來朝堂形成姜述嫡系、姜述弟子、太子系、皇子系、世家五支力量,如此更利於姜靖掌控局勢。

    姜戰所言如同警鐘,引起姜靖深思,姜靖開始琢磨重用皇子的優劣。前幾年因為爭儲,姜靖將姜中、姜逆、姜行等皆當成假想敵,如今姜中去了瑪雅就國,姜華、姜逆、姜邊、董名、姜會、姜威,皆在美州領兵征戰,還有數名正在歷練的皇子,如老九吳王姜行、老十蜀王姜清、老十一漢東王姜揚、老十二漢南王姜域、老十三倭東王姜策、老十四京兆王姜超、老十五扶風王姜飛、老十六馮翊王姜淵、老十七車師王姜嘉、老十八去病王姜操,姜靖同母弟弟老十九張國國學也已畢業,分到東州警備軍歷練。姜靖這些兄弟,身上皆有姜述的基因,自小又受過姜述教導,才智能力雖然有強有弱,但與普通人比起來,每個人都算是俊傑。即使最文弱的老五姜邊,也非庸人,若是歷練數年,擔任一州刺史也沒有問題。姜中、姜逆、姜華、姜行、姜威,文武雙全,皆是同年齡段人的翹楚。姜會、姜清、姜域文才差些,但是均有將才,略加歷練,獨領一軍也皆沒有問題。姜揚、姜策、姜超、姜飛、姜淵、姜嘉、姜操等皇子,武事略差,但從目前展現的情況來看,都不是省油的燈。

    重用兄弟是件讓人頭痛的事情,兄弟們能力不弱,若再控制權力,能否給姜靖帶來威脅?若是權力分給外人,就一定沒有風險?對於如何使用皇子,如何讓皇子真正成為自己的臂膀,姜靖考慮得很多。此事關聯重大,有利有弊,荀攸、龐統等皆不敢輕易開口。

    張靖讓情報系統將諸皇子的檔案調來,與熙靖、玲瓏逐一分析,決定啟用自己信任的兄弟。姜中就國,姜逆不敢用,姜華資歷能力足夠,威脅又不大,可以調任一軍主將。姜邊忠厚老實,可以納為心腹,調到政衙任職。諸弟根據情況,分出三六九等,可以信任的派到軍隊歷練,能力若夠,後面可以接掌一軍;不能信任者第二批分封時就國;在兩可之間的先要考驗一下。

    好像在為剛剛去世的姜戰戴孝致哀,紛紛揚揚的大雪鋪天蓋地落下,給山河大地披上一層銀裝。山巒起伏之間,風攪雪,雪裹風,掀起陣陣狂飆。這驟然而來的暴風雪,也仿佛預示著姜靖監國的朝局並不平靜。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2 00:06

第489章 身份尷尬的九皇子!

    這場大雪百年不遇,東起東州,北至海州,長江以北都冷得出奇,雪也下得特別大。時而零零散散飄著細碎的雪花,時而滾滾團團漫天灑落大片鵝毛。或星星點點,或鋪天蓋地,迷迷茫茫,一片混沌。山巒,河流,道路,村舍,都變成了渾然一體的雪原,到處都是銀白色的世界。偶而也會看到陽光,可是慘澹無力,光亮十分微弱,沒有平日的亮麗耀眼。以致北方的大齊百姓,都偎在炕頭上聊天,若無緊急事情,無人願意在此時出門。

    在這天寒地凍、風雪彌漫的時刻,卻有一支騎兵,沿著冰封的官路,艱難地往南行進。這隊騎兵軍裝不大一致,隊伍中間是位英俊小將,大約十七八歲,穿著大齊統一的校尉冬裝,外面套著一件貂皮斗篷,五官俊朗,臉形顯得有些瘦削,嘴唇緊抿,透著幾分高傲和冷峻。此人就是當今九皇子吳王姜行。

    姜行是田豐兒之子,在同年紀皇子中十分優秀,實習時在東萊郡衙,畢業後分在海州兵曹,早已升為校尉。上次分封就國,只分到八皇子董名,姜行這些年紀略小些的皇子,在第二批安排就國的名單中。

    緊隨姜行左右的是兩名二十左右的青年,穿著軍官冬裝,披著白狐皮毛的羊皮大氅。兩人體魄壯實,眼光炯炯有神,雖在雪中行路,仍然顧目四盼,顯得警惕心很足。這兩人是為皇子配備的少年營高手,紫臉青年名叫姜一迅,黑臉青年名叫姜一速。

    圍在三人內圈的皆著帝國官兵冬裝,外面披著軍制風袍,這十余人都是田家家生子出身,是姜行最可信賴的親兵。前面和後面各有四五十騎精銳騎兵,軍裝式樣顏色與普通官兵不同,這是隸屬虎衛營的百人騎兵隊。

    一行人過了雁門關不久,在一座風雪彌漫的山腳下停住了馬,姜行向四處瞭望一下,只能分辯出官道的主幹路,旁邊溝壑有多深,官道是否平整,幾乎無法辨認。姜行仰望逐漸黑下來的天色,道:“小六,你去前面探探路。”

    身旁一位騎兵應允一聲,小心翼翼地策馬上前。姜一迅見姜行下了馬,從馬上一躍而下,從懷中取出地圖,借著馬匹擋風,打開地圖看了看,道:“前行五十裡才是縣城,現在風雪遮路,怕要錯了宿頭。”

    姜行面露焦急之色,道:“看看前路有無村莊,儘量往前趕路,別誤了太爺的五七。”

    不久小六回來,在姜行面前翻身下馬,說:“殿下,我到前面高地往下看,附近沒有村落,十餘裡外有個廟宇,也不知有無香火。”

    姜行翻身上馬,道:“先趕過去看看再說。”

    眾人隨即上馬,一行人往前趕路。近了廟宇處一看,原來是行腳商人供奉的路神廟,裡面悄然無聲,室內又髒又亂,不像有人主持。姜行剛要往裡走時,姜一迅提前幾步先行進觀,姜一速領著幾名親兵圍著道觀轉了一圈。

    親兵上前打掃出一個角落,作為姜行歇腳處。虎衛營士兵四處尋些乾柴,在房內生起火,火花映亮室內,煙火味沖淡了原先黴爛的氣息。姜行並未在火堆前落座,站在殘缺的窗戶前,望著窗外已經黑下來的天色,久久沒有動彈。

    姜行生在天家,母親又是田家嫡女,從小沒受過什麼委屈,又因學業優異,頗得姜述偏愛。若說姜述諸子的才分,除了合魂者姜靖,要數姜逆、姜華、姜行聰明,比姜中智力強得多。若是姜述晚立幾年太子,等姜行成人,歷練幾年,與姜靖爭奪儲君位置的,除了姜中、姜華與姜逆,還會加上姜行。

    如今太子名分已定,姜靖又行監國之權,姜行就是再有雄心壯志,此時也不敢再生妄想。姜行原本雄心勃勃,當差雷厲風行,聽說姜靖立為太子,姜行就如變了一個人般,只是被動地完成工作,早失了建功立業的想法,正是如此,姜行調來海州時就是校尉,至今職務依然原地不動。

    姜行很聰明,君臣大義已定,無論做出多少成績,未來的出路只有就國。何況工作若是太出色,展現出不俗的能力,說不定還會引起不必要的猜忌。

    對於四哥姜靖,姜行十分瞭解,姜中母子、姜逆母子,包括母妃田豐兒,都曾經出過手,不僅未損姜靖半點毫毛,出手者都作繭自縛,最終將姜靖推上了儲君位置。姜靖在國學時以俠義聞名,當初還未歸宗,眾人皆以為姜靖不過一介魯莽武夫,姜行卻知道姜靖並不是表面看來這麼簡單,俠義之舉皆有度,既能混個好名聲,又能巧妙地掩人耳目,讓諸系因為他魯莽而輕視,認為他無人君之姿。姜靖的實力以前不顯山不露水,直至大婚時有心人才注意到,姜靖母族和妻族力量之強大,已經到了令人仰視的高度。姜靖是玩弄手段的高手,不僅混出俠名,在姜述和太后眼中,還是慈孝的典範。但是誰若惹了姜靖,姜靖表現出來的血腥和殘忍,讓人想起來就打骨子裡發寒。

    馮家人弄出一個刺殺案,結果闔家人幾乎全都進了牢獄,商鋪也被設局破產,嬪妃馮香兒被禁足冷宮。甄姜弄出熙影案,結果甄家人被黃巾百姓當街連殺三人,逼著甄姜陪著小心,求太后從中調解,這事才算過去。田家那個田更更是可憐,被人生生打死在軍營,竟然無人追究,最後不了了之。姜行不想招惹姜靖,他的想法是得過且過,就國以後到美洲殺蠻人,好好打理屬於自己的小國。將姜靖搞下去取而代之,這個想法姜行從來沒有過,也不希望母族惹是生非。姜行明白,姜靖表面仁愛,其實是個決絕之人,若是不長眼犯在姜靖手中,不被他整得七死八活絕不會放過。眼下太子已定,姜行定位很低,早就生出靠攏姜靖自保的心思。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2 00:06

第490章 一眼識破嫁禍計!

    虎衛營人多,在院子裡搭起帳蓬,帳蓬外生起幾堆篝火。這些官兵十分盡職,不待姜行吩咐,百人將就分派任務,在附近派出明哨暗哨。看著院外官兵忙而不亂,姜行不由暗自點了點頭,虎衛營紀律嚴明,配合默契,不虧是天子親衛。

    姜行回身望著親兵煮水做飯,瞅著火堆又出了回神,正在這時,虎衛營百人將進來稟報,道:“附近一處獵人窩鋪發現一名女子,已經病得奄奄一息。”

    姜行跟著百人將來到院中,見火堆旁蜷縮著一位女子。因為臉上太髒,看不清模樣,但瞧著年紀應該不大,身上穿著價值不薄的絲衣,臉色凍得烏青發紫。

    姜行懂得醫理,搭在女子脈搏診視一會,回身吩咐親兵,道:“你們在屋內火堆旁搭個窩鋪,將這女子放到火邊烤烤,再給她喂些黃酒。”

    親衛們聞令上前,有的進屋搭窩棚,兩人把女子弄到火堆旁,有人燙了一碗黃酒,翹開她的牙關灌了下去。不大一會兒,女子脈搏恢復正常,呼吸逐漸加重,臉色泛出血色,只是神智還沒清醒過來。

    姜一迅上前探了探她的額頭,道:“殿下,這女子燒得厲害。”

    姜行起來望瞭望女子的臉色,道:“你們身上帶著藥物,給她服上,別將腦子燒壞了。”

    姜一迅和姜一速身上都帶有急救藥,這些藥物皆是太醫院配備的良藥,為了救急用的,路上萬一有人生病好拿來救命。姜一迅望了一眼姜行,稍微遲疑一下,扭頭看了一眼女子,從懷裡取出一個小包,小心地從裡面取出一顆丸藥,拿在碗裡溶開,喂女子喝了下去。

    姜行坐在火堆旁,呆呆地想著心事。姜一速從外面討了一隻豬腿,搭個火架子,掛在火上面燒烤。不一會,豬腿發出陣陣香味,一滴滴油濺在火上,“滋滋”地響,冒出悠悠的青煙。姜一迅用手刀削下幾片焦黃的豬肉,盛在碗裡,雙手捧給姜行。姜行接過來,幾口吃完,姜訊再送過來時,姜行搖了搖手,道:“你們吃吧,我……”

    姜行此話還沒說完,只聽外面傳來弓駑聲和呼喊聲。姜一迅反應很快,從旁邊拿起水桶,一下子將火堆澆熄,既而將姜行拉到角落處,姜行的親兵迅速圍攏上前,用身體將姜行圍在裡面。

    不一會,百人將拿著一件兵刃進來,向姜行稟報:“方才數名賊人在附近窺探,躲過數道明哨,被暗哨發現。其中一人中了駑箭,將兵刃棄在地上。天色太黑,我怕中了賊人的調虎離山計,沒敢讓屬下追得太遠。”

    這時親兵重新換了柴木,將篝火點燃,姜行正要說話,忽聽腳下有人輕呼一聲,不由嚇了一跳,借著火花低頭一看,原來是救了的那位女子已經醒了過來,兩眼露出戒備之色,一眨不眨地盯著姜行。

    姜行救了人,反被人像防賊一樣,不由苦笑一下,對女子說道:“姑娘莫怕,我們是官兵,巡防時發現你病了,將你救到此處。”

    女子費力地轉頭環視一圈,見眾人皆穿著軍裝,眼中戒備之色未減,但因重病未愈,精力不濟,還未瞧清室內情況,重又昏了過去。

    姜行瞧了瞧腳下的女子,轉到火堆另一邊,拿著兵刃細看,見兵刃十分奇怪,一面開刃弧度似刀,另一面卻是直的,厚度很厚,刀背前端多出一個鉤子。姜行目視姜一迅,問道:“這是什麼兵器?”

    姜一迅與姜一速互視一眼,皆搖了搖頭,姜一迅道:“從未見過這種武器。”

    旁邊一位親兵忽道:“我原在幽州兵曹中軍時,軍中有位司馬使用這種兵器,聽說叫什麼勾索刀。”

    姜行轉頭看了親兵一眼,道:“那人叫什麼名字?”

    親兵道:“叫公孫無亮,是公孫瓚將軍族人。”

    姜行眼中掠過一道異色,繼而揮揮手,對百人將道:“你們下去吧,注意警戒。”

    姜行正在火堆旁琢磨,姜一迅遞過一碗肉,道:“殿下,再吃一點吧。”

    姜行接過碗,意味深長地說道:“一迅,我琢磨這波人明後天還會來騷攏,肯定還會留下長白山一脈的證據,但是人證估計抓不到。”

    姜一迅神色有些疑惑,道:“若是他們真敢來,我們提前設好局,又怎能捉不到?”

    姜行笑了笑,指著外面說道:“我敢保證,門外這些人中有他們的內線,怎能讓我們捉到人?這些計謀用在別人身上好用,用在我身上浪費了。”

    姜行很聰明,知道姜一迅、姜一速是姜述的人,也知道他們與姜靖比自己近,借著談論這事透露消息:有人在後面挑事,想離間姜行與姜靖的感情。

    這事若是無人在後策劃,鬼也不信。姜行一行剛經過雁門關,公孫瓚駐地就在附近,在這風雪交加的寒夜,何人有實力派出大批高手出門?其餘官員與宮中關聯不大,但公孫瓚卻是姜靖岳父,與長白山一脈關係交好,無論實力、動機、證據現在都指向公孫瓚。

    姜行並非庸人,一眼看出有人暗中挑撥關係,說明京城一行並非給姜戰燒七這麼簡單,背地裡可能隱藏著許多東西。姜行如當年的姜靖一樣,空有一腹才學,因為情報不暢,不敢亂說亂動,也猜不出背後到底隱藏著什麼玄機。

    田小六給姜行續了杯茶,道:“小主,叔太爺年近六旬,說來也算喜喪,太后讓太子披麻戴孝,又讓配祭太廟,對叔太爺恩寵比山還高。叔太爺已經仙去,王爺還須節哀順變。”

    姜戰無子無女,對姜述年長諸子很親,姜述曾經有意將姜行過繼給姜戰承祀,田豐兒因為記掛著儲君這個位置,想個藉口辭了。風聲自然傳到姜戰耳中,姜行雖然沒有正式過繼,但自此對姜行關愛有加,遠勝於其餘兄弟。

    姜行有些怨恨母親當初辭了過繼的事,否則沒了奪位之心,怎會弄出假藥案,與四哥有了隔閡?再說姜戰在內府影響力巨大,不僅駑炮營,就是情報部門,也有大量親信,現在太子披麻帶孝,叔太爺的嫡系會被太子接過去,如今儲君之位沒爭到,與太子還生了隔閡,現在又丟失了擴充實力的良機。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2 00:06

第491章 追憶逝去的姜戰!

    在姜行心目中,姜戰如同祖父般親切,在缺少絕對信賴的後宮,這份感情尤其珍貴。觸起姜戰的喪事,姜行表情木然,坐在火堆旁,望著黑洞洞的窗外,目光充滿哀傷。

    面對滿面悲意的姜行,田小六望向姜一迅、姜一速兩人,見兩人皆默然無聲,也不敢輕易說話。這時姜行的思緒轉到臨行前,姜戰那時已經患病,不過還能起身,與姜行單獨聊了很長時間。

    姜戰可能意識到病情不好,那天表情十分複雜,對姜行道:“老九,你明天就要遠行,歷練一段時間就要就國,以後見面的機會不多了。你們兄弟都在我眼中長大,說句實話,我對你們兄弟都親,但最親的還是你。趁著我還沒老糊塗,我跟你好好說道說道。若說身不由己,皇家比平民更甚,老四遇到的事,多是宮中後妃惹出來的,你們或許從來沒有對付兄弟的想法,但是你們母妃或母族出手,事情依然會記在你們身上。你無傷人之心,但不代表母族無傷人之心,你心中有兄弟之情,母族不會顧忌這份兄弟之情。你爭不上儲君,陛下會讓你做個安穩王爺。母族幫你們爭上儲君,會立功得享富貴,爭不上儲君,前期投資將顆粒無收。我前幾天與老四談過,對你我也這麼說,你們兄弟無論誰黃袍加身,對於皇族、陛下都一樣,但是對於外戚不一樣,所以你一定記住,不要讓人勾起你的非分之想,你的心越大,敗得就會越慘。你們兄弟比老四相比,能力心計都不行,母族實力也沒有可比性。你以後只要打理好自己那一畝三分地,其餘事情越少參與越好。田家除了田思,你那幾個舅舅能力都不行,很容易讓人利用。你母妃也是個實誠人,不然也不會聽風是風,聽雨是雨,上了別人的當,惹火了老四。老四心胸寬廣,遇到事情只需坦然相告,他很珍惜這份兄弟之情,千萬別想法對付他,惹火了他,他可六親不認。”

    姜行知道姜戰是一番好意,內心十分感動,道:“洛陽不是個好地方,依我看是個是非窩。未來就國遠離這些是非,無論朝局怎麼變化,跟我牽連都不大。我只想自己領兵,到美洲打下屬於自己的地盤,精心治理好,不會上別人當的。”

    姜戰欣慰地笑笑,道:“這就好,現在外患已盡,以後的主要問題是內憂。你在兄弟之中,才智算是數得著的,若你四哥敢用,你就幫你四哥一把,以你四哥恩怨分明的脾氣,沾了你的光,肯定不會讓你吃虧。我們皇族勢力單薄,陛下借助聯姻整合諸系勢力,掌握情報系統,嫡系多掌軍權,朝中平衡又搞得好,諸系因此不敢輕舉妄動。你四哥母族妻族實力雖然強大,但若你們兄弟都不幫他,日後權力都掌握在外人手中,也不是件好事。老四雖有弟弟,雁妃也有子女,但還是勢力單薄。你以後留些心思,關鍵時候要心向皇族,千萬不要跟別人一起對付你四哥。若你四哥都坐不隱江山,你們兄弟同樣坐不住,即使僥倖登上皇位,朝堂也會讓別人駕空。你二哥、五哥現到美洲就國,依我估計,那邊立好國,就會返回朝廷,成為你四哥的左膀左臂。你大哥、三哥情況不一樣,即使能力再好,老四也不敢用。這裡面的道理你好好琢磨,總之一句話,心思用於對外,別用於對內。你四哥是個明白人,你只要幫他,他看得清清楚楚。只要你們兄弟聯手,這朝堂的話語權,論不到別人指手畫腳。我年紀大了,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以後很難幫上你的忙,你以後逢事要三思,千萬別上人家的當。”

    姜行聽姜戰似是交代後事,不由哽咽著答道:“太爺您放心吧,我不會上別人的當,凡事定以皇族為先,您儘管放心。”

    姜戰點了點頭,喘了一會,又道:“我這樣告誡你,是對你好,你要記在心裡,也要做你母妃和母族的工作。外人不一定跟你一個心思,不論說得多好,都要留幾分防備之心。何家、甄家表面和和氣氣,但與你四哥皆有舊怨,以後別人折騰出事來,兩家未必向著你四哥。外戚之中,孟起與你四哥交好,孫家、黃家是你四哥妻族,長生、益德是你父皇嫡系,這些人若無意外,不會幫別人害你國哥。老六、老八跟你四哥私交最好,別人很難離間。老十二、老十八母妃是異族人,平常依附德妃,與你四哥問題也不大。老十三母族是曹家,曹家實力很強,不弱于黃巾系,曹操心思很重,最容易出問題。老十一母族是陳家,陳家就是以前的袁家,與我們有滅族之仇,袁遺在世時問題不大,若是袁遺過世,芙妃性情軟弱,壓制不了母族,久後定是心頭大患。我跟你說這些,都是我心中的隱憂,我也會對老四好好說道說道,你心裡要有個數,知道以後該幫誰該防誰。”

    姜行臨行前,姜戰交給他一個厚厚的冊子,是帝國校尉以上軍官和縣長以上官吏,直至內府諸營、情報系統小頭目的簡歷,這是姜戰從情報司和神鳥機構檔案中整理出來的,非常精確,出身背景姻親一目了然。姜行在幽州這段時間,絕大精力用在這本冊子上,何人出身世家,何人出身新貴,何人是國學弟子,姜行基本記得七七八八。

    有人騷擾刺殺,故意留下奇形兵器,虎衛營沒有抓到人,其中把戲姜行瞧得明明白白。虎衛營這位百人將姓荊名山,妻子是曹家族人,此次領命前來估計應是有人故意安排。藉口找得很好,擔心敵人行調虎離山之計,這大風大雪的天氣,商人都歇了馬,若無公務在身,怎會有大隊伍行動?這種天氣出現大規模人馬,附近關卡都是傻子嗎?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2 00:07

第492章 半路救下一美人!

    荊山尋的藉口很有道理,誰都挑不出什麼刺來,即使姜行腦袋再聰明,若是不知荊山背景,也會讓他矇騙過去。姜行對姜戰所言牢記心中,在荊山派人在半路接上自己以後,就防備著意外事件的發生,果不其然,一入雁門關,就發生了這次蹊蹺的事件。

    就在這時,那個被他們救活的女人醒了過來,用十分微弱的聲音說道:“水……水……”

    姜行剛要起身,姜一迅連忙上來說:“殿下您歇著,這事交給我來辦。”

    說完,姜一迅走近女子,替她把了會脈,說:“殿下,這女子的脈很平穩。身體有些虛,喂些肉羹應該就會醒過來。”

    姜行微微一笑,道:“救人一命,也算積了陰德。姜一速,你到外面取碗熱肉羹。”

    一碗滾燙的肉羹喂下,那女子很快睜開眼睛,茫然地看了一下四周,微弱地說道:“這是在那裡?”

    姜一迅溫言道:“這是路神廟,若不是巡兵發現你,你早就凍餓而死。遇上我們王爺,你算是交上好運了,知道嗎?”

    女人聽到王爺兩字,眼中掠過一道異色,但是掩飾得很好,隨即恢復平靜,想掙扎著爬起身來給身邊的人磕頭。可是畢竟身體虛弱,剛一抬頭,就倒了下去。她大聲喘息著,口齒不清地說:“王爺,您是好人,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給您磕頭了。”

    女子孤身一人,病倒在山間獵人暫居的窩棚裡,姜行心中存著疑問,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家在那裡?為什麼會在野外窩鋪裡?”

    女子恭聲答道:“我原是冀州人,落籍貴州,姓閔名誼,父母雙亡,往常跟著一位族叔。後來有人在貴州招工,說到東萊織坊做工,我報了名跟著過來,沒想到這夥人是人販子,要把我們這群女子賣到並州這邊的妓院。我瞅著機會偷跑出來,一路要飯來到這裡,不巧碰上這場大雪。原來我想在那處窩棚裡躲躲,誰知睡下再沒起來。”

    姜行聽了這話,冷冷一笑說:“想不出你小小年紀挺會說假話!這話聽著讓人直想落淚。人販子誘騙異族人尚可,絕不敢對漢人下手,你偷跑出來只要報官,官府一查一個准。你說實話,為什麼跑了出來?不管是逃奴也好,還是犯了什麼事,我都會給你作主。”

    閔誼雙目垂淚,道:“我當初報了官,官府也派人問過,聽說買我們的是王家的妓院,在街上轉了一圈,並未去救跟我一起來的女子,只是追捕人販子。那些人販子用的是假路引,也抓不到,其中一名吏員想占我便宜,我瞅個機會再次逃出,再沒敢回去。這事到官府一問便知,小女子沒有半句謊言。”

    姜行沒有接著說話,閔誼講的這些很有可能是實情,太原王家在並州根深蒂固,又與太子攀上了親,地方官員輕易不敢得罪。若是此事涉及王家,想巴結太子的官員估計不敢管,閔誼說法就能靠得住。如此逼良為娼的惡事,官府如果不知道也罷了,現在有人報案,竟不敢去解救被拐騙的婦女,這是什麼官府?官員都不稱職!

    姜行想到這裡,問道:“與你同行的有多少漢女?現在那個妓院?”

    閔誼道:“共有十來個,還有一百多名異族女子。先送在太原雅致居,以後有沒有分散到別處,我不知道。”

    姜行冷哼一聲,道:“就是王家的事也要伸伸手,姜一迅,你看看地圖,我們從太原走能偏多少路?”

    姜一訊拿出地圖,借著火光大約估算一下,道:“能偏四五十裡路,不過走太原的官道寬敞平整,行速快,說不定還能快些。”

    姜行道:“那就走太原。”說完,回過頭來,對閔誼道:“你大難不死,會有後福。你隨我到洛陽,我幫你謀個差事,你去洛陽還是回貴州?”

    閔誼反問一句,道:“王爺去太原救姐妹們嗎?”

    姜行笑道:“要不然借路太原幹嘛?”

    閔誼想了想,毅然道:“王爺是好人,我跟隨王爺身邊服侍您吧。”

    黎明時分,姜行起來練了趟拳腳,頭上微微見汗。這時虎衛營官兵吹響起床號,不久院內人來人往,開始洗涮、準備早飯。姜行跟身邊的姜一迅、姜一速道:“咱回屋去。”

    姜行進屋,見閔誼經過一夜休息,已經緩了過來,剛洗過臉,泛著粉嫩的紅暈,還有兩個似隱若現的酒窩。年紀偏大些,約有十八九歲,黑得深不見底的雙眸帶著與她年齡不相符的成熟,雖然沒有好好打扮,但實打實是位美女。

    閔誼見姜行進屋,道:“王爺,我還不知道您是那位王爺。”

    姜行並未答話,跟在身後的姜一迅笑道:“這是當今九皇子,吳王殿下。”

    似乎閔誼的到來給這行人帶來了好運氣,吃完早飯,太陽久違地笑出了笑臉,照耀在雪白的田野中,能晃花人的眼睛。一行人向前行了一個時辰,走到一個岔道,姜一迅拿出地圖,指著右側說道:“殿下,往右拐是向太原的官道。”

    姜行馬鞭往右一指,道:“走,先去太原。”

    第四天,姜行一行人經過艱難跋涉,終於來到了太原,並州一班文武接到消息,皆在北城門迎接。並州州衙、兵曹衙門皆在太原,刺史魯肅、兵曹張合皆赴洛陽奔喪,為首的是別駕單經,早得到消息,領著文武官員,在城門口已等了不短時間。姜行與眾人寒喧幾句,轉向眾文武道:“誰是太原縣令?”

    人群後面轉出一個年約五旬的老者,上前說道:“下……下官……鄭祥……在……在……”

    姜行見鄭祥是個結巴,不待鄭祥說完,道:“鄭縣令,問你件事,上月可有位女子到縣衙報案,涉及逼良為娼之事?”

    鄭祥想是從未見過身份如此尊崇的人,本來就是結巴,先被姜行打斷話,又問相關案子,急得想回答,偏偏越急越說不出話來。太原太守曹丕在旁答道:“莫非與王家有關的那樁?”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2 00:07

第493章 沿途管管不平事!

    姜行一愣,道:“子恒兄知道此事?”

    曹丕是曹操之子,年約二十七八,長相比曹操要場面得多,身材修長,面如冠玉,唇上留著小鬍子。曹丕原先在衛將軍衙門任職,荀堪升任豫州刺史,曹羨去求了姜述,舉曹丕為太原太守。曹丕在任上幹得不好也不壞,績考在中等偏上,對於不是國學弟子出身的曹丕來說,這個政績已是難得可貴。

    曹丕正色說道:“鄭祥別看言語不順溜,但不畏強暴,上月打聽出妓院逼良為娼,經過細緻準備,一舉將人營救出來,又勒令妓院停業,為此王家對鄭縣令意見很大,已將鄭縣令告到了州衙。”

    姜行瞧了鄭祥一眼,眼神的冷厲頓時消散不少,轉向曹丕道:“王家告鄭縣令什麼罪狀?”

    曹丕答道:“這事王家其實也挺冤枉,他們花的是真金白銀,買賣時還請官府吏員現場做的落籍,該交的稅銀一點沒少。人販子用的假路引,官府人都沒驗出來,妓院怎能驗得出來?事情確是逼良為娼,王家也自認倒楣,但認為強逼妓院關門沒有道理。”

    姜行點了點頭,道:“若是這樣的話,王家責任實在不大,去現場做事的吏員應該負擔不少責任。”

    曹丕道:“這位吏員收了人販子賄賂,人前人後說的是兩套話,連來官衙告狀的一位女子,也差點害得那女子逃跑,情節十分惡劣,鄭縣令已將他法辦。出了這樣的案子,按照追贓相關條例,鄭縣令所為也有法可依。”

    姜行問道:“法辦的吏員叫什麼名字?什麼模樣?”

    曹丕看了鄭祥一眼,未等鄭祥答話,問縣丞道:“犯案吏員是誰,什麼出身?”

    縣丞恭聲答道:“此人擔任司吏,負責商業簽約諸務,名叫蔣輝,青州人,是國學弟子出身。”

    忽然有名身材弱小的士兵上前,在姜行耳邊小聲嘀咕幾句。姜行聲色不動,接著問道:“沒想到竟有這樣的事,蔣輝現在關押在何處?”

    曹丕、鄭祥還未答話,旁側一名武官道:“關押在郡獄。”

    姜行看了看此人軍裝,道:“你擔任什麼職務?”

    此人道:“太原郡尉右司馬侯山。”

    姜行道:“你即刻帶人將蔣輝押至驛館,我有件事要問他。”

    侯山聞令,向周圍人行個團揖,向郡尉李照討了手令,前去群獄提人去了。鄭祥這時臉色大變,目視曹丕,想要說話又急得說不出來。

    姜行對單經說道:“我赴京城奔喪,沒有什麼公務,只讓監察使、曹太守、李郡尉和鄭縣令陪我,諸位散了吧。”

    單經聞言向眾人說道:“既然王爺有令,各位就散了吧。”

    姜行路上與曹丕並騎而行,與曹丕小聲說話,鄭祥似有心事,欲與曹丕說話,但因嘴拙,一時插不上話,急得臉色通紅。等到了驛館,曹丕帶著眾人來到客堂,吩咐李照安排附近防務。姜行道:“不用,這邊有虎衛營值守,不須勞動地方官府。”說完,轉身對姜一速道:“你帶人四處轉轉,我與諸位大人談些事,除了蔣司馬,餘人都不見。”

    不一會,侯山押著蔣輝進門。姜行看蔣輝年約二十四五,一臉正氣,不似奸滑之人,心中略微有了數,道:“蔣輝,你因何事下獄?”

    蔣輝路上已聽侯山說過姜行身份,這時忽然上前跪倒在地,道:“下官蔣輝見過殿下,下官身負奇冤,請殿下為我作主。”

    這話說出口來,曹丕、李照、鄭祥臉色頓變。姜行不待三人說話,從懷裡掏出一枚玉牌,道:“我雖在幽州掛著軍職,也是朝廷監察司官員,有權監察地方詔獄。曹大人,李大人、鄭大人,你們都不要開口,若是蔣輝誣告,可以重判;但若真有冤屈,我會依律辦案。”

    蔣輝這時將事情始末娓娓道來,妓院花錢購買閔誼這批女子時,蔣輝開始確實在場,但不久接到縣衙通知,回去前讓吏員李肖負責此事。李肖去年剛從長安學院畢業,考進並州官衙,分給蔣輝為助手,平常仗著是李照族弟,行事不太規矩。李肖代表官府,見證這場交易,並收取應納規費,給妓院開具了相關證明。後來閔誼到官府告逼良為娼之事,開始也是蔣輝領人協同賊曹去查案,半路又有人通知,說是縣令有急事相召。

    其實是李肖受了人販子賄賂,大半給了鄭祥,接到閔誼報案,又受了鄭祥暗示,領人草草轉了一圈,見閔誼貌美,就將閔誼帶到居處,欲行奸事,納為小妾。閔誼十分伶俐,見事不妙,早已瞅好退路,藉口出恭,從糞洞逃了出去。

    閔誼識字,臨出太原城前,寫了一封信給並州檢察司。檢察司接到實名舉報,派人到太原縣查證此案,鄭祥與李肖心裡有鬼,將拐騙的女子解救以後,編好證據將蔣輝陷了進去。蔣輝因是主官,這兩件事情在李肖辦完以後,在文書後面附有簽字,解釋都解釋不清,人販子又無蹤影,所以被監察司逮捕,轉給太原督郵詳查。

    太原官府有不少國學弟子,感覺案件蹊蹺,背後有人悄悄查證,將相關證言證詞暗地裡呈報給曹丕,曹丕至今卻並未過問。侯山也是國學弟子,見姜行過問此案,插了幾句話,討來押解蔣輝的差事,路上將情況跟蔣輝悄悄說了一遍。蔣輝被人陷害,無處訴冤,得了這個機會,就將知道的事情原原本本說了出來。

    這時不僅鄭祥,李照和曹丕也坐不住了,想找藉口請辭。姜行望著兩人,冷冷說道:“太原是你們的主場,莫非做了虧心事,想去遮掩證據?現在你們三人都是涉案人,李大人族人、鄭大人涉受賄案,曹大人涉怠忽職守案。這事你們只要心裡沒鬼,但請靜坐,檢察使很快就會傳召相關人證,若與諸位無關,肯定會還諸位清白。”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2 00:07

第494章 兄弟倆靈前交心!

    姜行一眼認定蔣輝案件有問題,其一扮為親兵的閔誼說所查之人並非蔣輝,而是一個姓李的年輕人。其二姜行對相關官員來歷十分熟悉。曹丕是曹操之子,李照是李家族人,鄭祥是鄭家族人。姜行邀請三人同來驛館,又讓虎衛營守住週邊,親兵守住門崗,就是不想給三人安排人串供的機會。

    姜行等年長皇子手中都有檢察司特使玉牌,姜一迅、姜一速手中還有情報司、神鳥機構、內府三營的玉牌,這些玉牌原本是在遇到特殊情況時用的。姜行遇到這事,又想伸手管一管,以皇子的名頭處理會落人口實,就將檢察司玉牌亮了出來。

    其實這次事件涉及太原王家,姜靖也密切關注此事,反誘賭聯盟太原分部已派人盯住相關人,京城來人正在半路上,沒想到案件被姜行半路劫了去。

    有皇子口令撐腰,侯山膽子很大,很快將李肖和妓院相關人傳了過來,檢察使親自審案,又有受害人閔誼為證,案情很快水落石出。鄭祥、李肖因涉受賄罪和陷害罪入獄,李照涉徇私舞弊暫時停職,由州衙、兵曹安排相關人員暫代,蔣輝無罪釋放。曹丕接到舉報沒有動作,但因接到證據時間較晚,在辦案規定時間內,僥倖沒有受到牽連。

    辦完此案,姜行一行並未停留,次日一早啟程趕往洛陽。此時天氣放睛,又有驛卒和官員清掃積雪,路途平坦,速度頓時加快。

    這日夜間,姜行趕進洛陽,直撲姜戰府上,跪在姜戰靈前放聲大哭。良久,有人上前扶姜行起來,遞給姜行一封信,道:“老九莫要悲傷,人死不能複生,這是太爺給你的遺信。”

    姜行擦擦眼淚,淚眼朦朧間認出是四哥,連忙上前見禮。姜靖拿出孝服給姜行披上,道:“太爺臨終以前,曾經跟我談過,舉薦九弟在朝中任職。九弟太原一行,我已經聽說了,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做得很好。”

    姜行擦乾眼淚,也不避諱,當著姜靖的面打開信看,姜戰遺言寫道:“兄弟齊心,其利斷金。陛下兄弟單薄,關鍵崗位無奈而用後妃,此乃無奈之舉。你智勇雙全,在諸兄弟中為上,可為太子臂助。我已向太子推薦你,以後要盡心盡力幫助太子,格守君臣之道,謹防外人離間之計……”

    姜行信未讀完,眼淚又嘩嘩地往下流,在姜戰靈前發誓,道:“我必以皇族利益為中心,擁護父皇和太子,以大齊帝國強盛為己任。”

    姜靖欣慰地笑笑,道:“姨娘以前受人矇騙,派人傷害過菲羽,但未造成什麼後果,涉案人田更也已死去。這事一直讓我們兄弟存有隔閡,太爺臨終前說過,諸事不宜計較。我受著太爺之靈,鄭重許諾,其後絕不因為此事與九弟再有隔閡。”

    兄弟兩人隔閡消除,相視而笑,姜靖又道:“父皇因為兄弟單薄,許多崗位無奈啟用後妃。後妃參政不是好事,甄姨娘手掌情報司,辦了不少惡事。大哥出任瑪雅王,甄姨娘意不自安,自請要隨大哥就國,我與太后商議以後,已經准了。近來改革軍制,第二批老將退役,內府各營加上北軍、南軍、司隸校尉改編為特種集團軍,以郭嘉兼任主將,程立兼任副將,北軍改為衛戍第一師,周樹任主將;南軍改為衛戍第二師,龔省任主將;虎衛營改為衛戍第三師,典韋任主將;親衛營改為衛戍第四師,關興任主將;刀鋒營改為衛戍第五師,高順任主將;重騎兵營改為衛戍第六師,原由公孫瓚任主將,公孫瓚這次應該下來,我讓公孫瓚暫代一陣子,調回二哥任主將;炮駑營改為衛戍第七師,姜信任主將;軍功司改為全軍政治部,統編為衛戍第八師,姜珍任主將。司隸校尉轄下兵馬改為衛戍獨立師,讓大師兄暫時兼任主將,委任你擔任中軍司馬,未來大師兄還有大用,副將姜丁才能不足擔任軍將,到時你的資歷已足,可以接掌主將。”

    張靖方才所言涉及人數不少,但是實際調換的人並不多,第一師原由郭嘉兼任主將,現在換上周樹;第二師原由程立兼任主將,現在換上龔省;公孫瓚退下,由姜華接任。安排姜行出任衛戍獨立師中軍司馬,這事很有味道,既有信任的成分,又有考驗的成分,若是姜行經受住考驗,就可以逐步提升,最終接掌主將,但若經受不住考驗,未來就剩下就國一途了。

    姜行大喜,又觸起一事,道:“我現在只是校尉,衛戍獨立師中軍司馬屬於營將,中間差了營司馬這級,是否會引起朝堂異言?”

    姜靖席地而坐,倚在柱子上,道:“你近年低調了些,不然早應升為營將。這事有個過程,你從海州啟程時,我已給你升了半級,營司馬出任中軍司馬不算違例,過上年餘職級再升半級,就是營將級別的中軍司馬。若立軍功或歷練時間已足,就可以過渡為副將。到時候大師兄調任歐州元帥府,你與姜丁搭檔,要將司隸的軍務治安掌控好。”

    姜行聽完姜靖所言,這是要將司隸軍權託付給自己,並非級別升遷的問題,而是一份沉甸甸的信任。姜行面露感激之色,道:“我一定竭盡全力,不負四哥厚愛。”

    姜靖拍了拍姜行的肩膀,道:“不僅是你,兄弟們我都會重用,我們血脈相連,用著總比外人放心。神鳥機構步姨娘已請辭多次,我想調老八到情報部門,日後接掌神鳥機構。老五人老實,不擅軍務,我想調他到月亮城,在文和公手下歷練些日子,日後量才而用。老七請命上前線,現在軍衙計畫征戰日爾曼人,第十四軍嚴顏超齡,我讓軍衙將軍令暫緩一段時間,讓老七跟著嚴顏歷練歷練,日後可以接掌十四軍。老十也不甘寂寞,聽說老七去了西方,也想參與日爾曼一戰,我將他調任第四軍,讓黃忠將軍重點培養,待老將軍退下來,就讓老十接掌第四軍。老十二被我派到了西部元帥府,讓關羽將軍帶一帶,日後也給他尋個好差事。劉中、劉可和董睦,今年提了營將,歷練幾年,也可以獨掌一軍。”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2 00:07

第495章 剝奪曹家人軍權!

    姜行點了點頭,姜靖將兄弟提拔到關鍵崗位,這是培育皇族實力為臂膀。姜行忽然問道:“三哥和六哥呢?”

    姜靖摸了摸鼻子,道:“兄弟們都撤回來,美洲那邊沒人主持可不行。內府在美洲成為屬國管理處,我讓三哥負責,老六為副。”

    姜行一聽恍然大悟,姜靖這是不放心姜逆,讓姜逆留在美洲,與姜中、董名相互牽制,週邊又有劉開把守,無論姜中、姜逆還是董名,都折騰不出什麼事來。姜行又問道:“老十一和老十三呢?”

    姜靖將頭倚在柱子上,緩緩說道:“老十一現在澳州都督府,他武略不行,擅長行政管理,在澳州歷練幾年,未來澳州升格,可以出任澳州刺史。老十三與老十二一起,都在西部元帥府,跟著關羽將軍歷練。”

    老十一是袁芙之子,姜靖將他遠遠調開,就是不想他與陳(袁)家人交往太多,只讓陳揚(陳揚繼袁遺祀)接觸行政,就是防著陳家,畢竟陳家與皇族有血海深仇,姜靖將陳揚遠遠放在澳州,也是為了陳揚好。

    老十二姜域生母是祝融夫人,又是張寧義子,與姜靖私交很好,派到關羽部下,是真心要歷練一番。老十三是曹羨之子,姜靖派他也到關羽部下,就有些意味深長,關羽將他安排在中軍,老十三在黃巾系勢力範圍內,不能拉起嫡系不說,一行一動都會被人盯得牢牢的。

    姜行想到這裡,對四哥的手段暗自欽佩,道:“曹家那邊因為曹洪一事,說不定會生別的心思,四哥要多留意些。”

    姜靖欣慰地點點頭,道:“軍衙缺少一名軍紀司副統領,需要有威望的將領主持,我已調任曹仁為軍紀司副統領。公孫瓚將軍馬上要退,為了重騎兵軍團穩定過渡,增設副將一職,曹純改任重騎兵軍團副將。”

    軍紀司相當於相在的中央軍委紀委,警備軍主將原是州兵曹,比現在的大軍區司令小,比省軍區司令要大。曹仁等於由大軍區副職調任軍紀委副職,職級相同,而且軍紀司實際權力不小,任何人都不會說曹仁貶了職,與副省長調到中央政府擔任副部長相似,有利有弊,可以說是正常調動。

    曹仁原來掌握一州兵馬大權,現在調任軍紀司副職,與毋丘儉當年由野戰軍營將調任兵曹中軍司馬一樣,上面有正職,實際權力要看與上官的關係如何。現任軍紀司統領是張苞,姜述的親傳弟子,背倚姜述嫡系力量,又有師兄弟支持,力量比曹家大得多,能將曹仁壓得死死的。所以說曹仁這次調職,明是平調,實是掛了起來。接任高州警備軍主將的是毋丘儉,毋丘儉是姜靖的岳父,能力不錯,到了高州肯定雷厲風行,順者昌,逆者亡,曹仁的嫡系力量很快就會被清除或被掛起來。不出數月,曹仁在高州的影響力就會變得很薄弱,又不能在軍紀司拉起勢力,曹仁的威脅基本已經根除。

    重騎兵軍團現在改為衛戍六師,級別比其餘部隊都高,轄下各營主將皆是開國將領,大多享受軍將級別,公孫瓚以平西將軍銜兼任衛戍六師主將。以後姜華以二皇子的名位接掌重騎兵,各營主將又是資歷不弱于曹純的老將,曹純這個衛戍六師副將,想要打開局面十分艱難。接任曹純任安州警備軍主將的是關平,關平是關羽義子,姜述記名弟子,屬於太子系,如毋丘儉接掌高州兵馬一樣,也會很快清洗掉曹純在安州的嫡系力量。

    曹氏宗族人員雖然不少,但是除了夏侯兄弟,以曹仁、曹純兄弟實權最大,曹仁是高州警備軍主將,曹純是安州警備軍主將,曹氏直系宗族只有這兩名軍將,這次兩將失了實權,曹家在軍中影響力將會大落。不僅如此,後續還會產生深遠影響,依附曹家的夏侯淳、夏侯淵兄弟,現在都是軍將,曹仁兄弟失去實權以後,夏侯兄弟將成為曹氏軍方領銜人物。隨著時間推移,夏侯兄弟影響力漸大,曹家逐漸勢落,曹家對夏侯兄弟的掌控力會慢慢消失,夏侯兄弟獨立出來的機會將會大增。

    正如姜行猜想一樣,在這次將領調整前,張寧曾與夏侯娟密議,告誡夏侯娟,夏侯兄弟在調整名單中。夏侯娟心智在曹氏姐妹之上,極有見的,又無奪儲之心,在姜靖成為太子以後,積極向張寧靠攏,就是存著夏侯家族獨善其身的念頭。這次夏侯兄弟沒在調整之列,說明夏侯娟代表夏侯家族,已經暗地裡投靠了太子系。

    姜行是個聰明人,姜靖說完這些,已經明白了太子的佈局。兄弟兩人去了隔閡,在姜戰靈前談了半宿,臨近午夜時,姜靖忽然想起一事,道:“你路上遇到的那個閔誼,來頭甚是古怪,你要提防著些,莫中了對手的美人計。”

    姜行皺眉想了一會,道:“找到閔誼時,她已奄奄一息,怎可能是別人用計?”

    姜靖搖了搖頭,道:“應是有人跟在你們身後,故意做局,將她送到那處,又恰好被人發現,身體恢復得又快,此事巧之又巧,背後應有貓膩。”

    姜行琢磨一會,道:“太原的事據查是真的,證明閔誼說的話不假。”

    姜靖讓姜行坐在身邊,立起身子,正色說道:“九弟經驗還是嫩些,其一此女有武功,而且武功不低;其二只付出一個縣令、一個吏員的代價,就能在你身邊埋上釘子,代價少之又少。這事你注意些,此女疑點頗多,等到黃猛公幹回來,我讓他去見此女一面,情報司懷疑此女是司馬徵義女馬誼。”

    說起這個馬誼真是神出鬼沒,她的武功很高,又擅長易容,司馬徵一系骨幹悉數落網,只有馬誼在逃。司馬徵當年尋到淳於家族隱居處,身邊就帶著馬誼。黃猛奪舍被帶回淳于山莊時,開始幾天馬誼一直在左右伺候,但事隔不久,馬誼忽然消失。據黃猛猜測,馬誼十分瞭解司馬徵,黃猛不小心露了破綻,馬誼警惕心很強,立即躲了起來。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2 00:07

第496章 老十三奔喪鬧靈!

    姜行自從進了洛陽,除了進宮給太后、皇后和田豐兒請安,余外時間都在姜戰靈前守靈。姜靖白天出去處理公務,晚飯後就來給姜戰守靈,上半夜兄弟兩人談心,下半夜就在靈前靠著牆邊眯一會。

    白天也陸續有人祭拜,來的人十分雜亂,既有太子的親信,也有曹家、何家、甄家的人,諸系都有人過來。守靈是件很嚴肅的事,姜行除了代表家族答謝,與來人彼此無法溝通。但在晚上與姜靖交談時,姜行會獲得許多情況,姜靖知無不答,姜行腦中逐漸有了朝堂的大致脈絡。

    第五天,就是姜戰五七,得太后周氏懿旨,姜戰祭堂設在北宮北門與二門之間。五七前面這夜,姜靖帶著在京族人過來,一起將祭堂搬了過去,又在靈前左右設立靈棚,佈置完畢,已經將近午夜。姜靖招呼族人各自回去,與姜行說道:“明天老十二、老十三趕回來,老十三最近感覺很委屈,又有人不斷挑唆,明天恐怕會鬧靈,你心裡有個數。”

    次日天還未亮,郭嘉、荀彧帶著軍政兩衙班子前來公祭。之後是在京的各州刺史、兵曹,以及請假趕回的軍將上前祭拜。未曾趕回或未獲准假的文臣武將,都發來唁函,由姜靖代為宣讀。這一波人公祭過後,宮中膳房送來早餐,姜靖帶著族人草草吃完。

    太陽掛在半空時,周氏帶領宮中後妃、三夫人趕了過來,上前祭拜以後,進入右側靈棚,陪著姜戰遺孀答謝來唁者。這時,門外人開始多了起來,勳貴高官、皇族族人逐一進門祭拜。

    就在這時,熙影忽然來到靈棚,貼耳對姜靖說了幾句。姜靖摸了摸鼻子,皺眉道:“讓他鬧吧。”

    原來老十三姜策沒走北宮,而是從南宮一路闖了進來,老十二姜域勸阻不住,只好跟在他後面。老十三也怪,一面哭喊,一邊往前走,淚眼朦朧間走的卻是一條奇怪的路。姜策從南宮正門入宮,走的宮門通往正殿的中路,這條路除非有了大事,或經皇帝御批,平常姜靖也不敢走,不然的話,會以失禮而受到懲治。姜策卻不管這一套規矩,進了宮門直奔正殿,然後穿殿而過,又穿第二排正殿,然後沿著甬道跌跌撞撞地走,根本不理在遠處呼喝勸阻的姜域和附近勸阻的女衛。

    關鳳和張雁都隨太后去了靈堂,熙影喝呼幾聲,見老十三只是不理,只好飛一般地來給姜靖報信。姜靖得到資訊的同時,關鳳和張雁也得了消息,關鳳望了一眼曹羨,附在太后耳邊說了幾句。太后的臉色頓時拉得很長,將曹羨召到眼前,道:“你出去看看,你兒子還講不講禮法?”

    曹羨面無表情,福了一禮,兩位妹妹上來攙著她,一起出門去看。女衛引領向前走了沒有幾步,只見姜策從南邊一邊哭喊一邊急奔過來。姜策此時已經入戲,聽到前方靈棚處響起哭喊聲,就急奔而來,根本沒往急促呼喚他的曹羨這邊看。

    靈堂周邊,幛幔、屏風、幾案、孝服都是白的。恍恍惚惚中,突然有兩雙大手緊緊地從兩邊架住了他,有個清晰而又十分熟悉的聲音說:“殿下,這是怎麼了?一定要挺住!”

    姜策抬頭一看,左邊是衛將軍曹操,右邊是驃騎將軍何苗。姜策看到曹操,滿腹委屈終於找到了發洩的地方,只覺得渾身顫抖,心潮湧動。他借勢撲倒在地,匍匐著,哭喊著,爬到姜戰的靈堂前,道:“太爺,老十三未再親眼看到你啊,你疼我們這些兄弟,但我們不孝呐……”

    姜策與姜域、姜超同歲,比姜靖小三歲,姜策與其他兄弟一樣,上學時十分崇拜姜靖。姜靖實習時離宮,次年春節前後在洛陽住了兩月有餘,其後數年一直在外地。姜靖大婚時,姜策畢業分配在貴州,與姜域等兄弟皆未參加姜靖的婚禮。兩人離多聚少,姜策身邊除了少年營配備的兩名護衛,其餘皆是曹操派來的人,不停地離間兄弟之間的感情,挑起姜策爭奪儲位的野心。

    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姜策對儲君位置產生了想法,並將姜中、姜逆、姜靖這些皇子列為假想敵。姜靖與姜中、姜逆並未撕破臉,立為太子前後,主動緩和與萬年公主和甄姜的關係,前面雖有裂痕,但是縫隙已經彌補得很小。與姜行數番深談,誤解盡去,兄弟感情現在良好。

    姜靖數年未與姜策見面,原來並沒有什麼矛盾,但是現在兩人關係卻十分緊張。姜策身邊有少年營護衛,這些護衛除了保護皇子,還有監視的職能,姜策身邊人挑事,導致姜策心懷不軌,這些情況很快就會回饋到姜靖這裡。姜靖本身就拿曹家為假想敵,出手拿下曹洪和滿寵,調整曹仁與曹純職務,與曹家關係不睦,聽了護衛傳來的消息,對姜策怎能如對其他兄弟一樣?

    姜策本來就對儲君有非分之想,姜靖被立為太子,就像搶去自己的位置一樣。平常又受人挑唆,對姜靖深有敵意,姜靖又刻意打壓提防,姜策心裡更加不平衡。月亮城幾位大佬關羽、賈詡、諸葛亮都是明白人,心中自有選擇,姜策在這種情況下,職位升不上去,處處在人監視之下,心情憂悶之極實屬正常。

    姜域比姜策大幾個月,去年已提拔為校尉,姜超比姜策還小,現在已是銀行青州分行副主事。姜策現在只是部司馬,若說尋找心理平衡,與姜行有的一比。但姜行心態與姜策不一樣,姜行在幽州混日子,是研究姜戰給他的官員名冊,基本已成了人事行家。姜策在軍營一天天混日子,想幹點事就有人掣肘,這次回京奔喪,鬧出這麼一出,一來受了別人挑唆,二來心中委實感覺委屈。

    姜戰在皇族中威信極高,在場皇子後妃多受過他的恩惠,姜策這弄假成真的哭喊,感染了靈堂附近所有人,皇子後妃、皇族族人、文武官員都在落淚,現場頓時哀聲一片。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2 00:07

第497章 三代人配合演戲!

    姜策此舉曹操很不滿意,按照曹操的計畫,他安排姜策鬧靈,沒有闖宮這個環節,因為闖宮是犯忌諱的事。曹操本想讓姜策哭靈時,將他近年受到的委屈、打壓、排擠苦訴出來,以獲得在場皇子、後妃、文武、族人的同情。姜策靈是鬧了,動靜很大,但效果正好是反的,不僅沒有獲得眾人的同情,還會因為闖宮一事,讓太后及大多數後妃反感。曹操身為臣子,不好在靈堂前告誡姜策,只能走向在旁不知所措的曹羨,附耳交待幾句。

    何苗現在心裡很得意,自姜靖成為太子開始,他的內心就很不舒服,早就盼望宮中有事發生。年少的皇子之中,有膽量跟姜靖當面叫板的,姜策只怕是唯一一個。以何苗對姜靖的瞭解,姜靖不會任由姜策在這胡攪蠻纏,怎麼對待他這個桀驁不馴的弟弟,怎樣平息闖宮帶來的這場風波,關乎姜靖能不能壓服眾兄弟,更關乎姜靖能不能穩穩地監國。

    在場眾人都明白,姜策這哭八成是假,兩成是真。姜戰對於諸皇子親切是真,若論感情,對姜行最好,其次是對幾個年長皇子,至於姜行以下的小皇子,感情就差許多。感情有互動性,姜戰對年少的皇子感情差些,這些年少皇子對姜戰感情同樣也差些。姜戰去世,姜策回來奔喪,哭幾聲合情合理,但是哭得昏天黑地,不顧倫常理法,從情理上說不過去。

    在場之人除了皇子後妃,多是官場油子,知道姜策是在演戲,而且這場戲味道很足。首先姜策借這件事,要試探一下姜靖的容忍度,看看他如何對待不聽話的兄弟,試試姜靖有無包容天下的胸懷。其次姜策要借這件事,看看誰無條件地幫助姜靖,誰對姜靖懷有二心,誰對他姜策有同情心。

    姜策是姜述和曹操培養出來的怪胎,有曹操的奸詐,也有姜述的睿智,但卻少了兩人的忍耐。姜策可以按照曹操的腳本去演戲,但那樣他就是實打實的傀儡,即使以後登上帝位,他也會變成曹家的代言人。姜策在這點上看得很明白,即使要爭儲君,也是他為主,曹家為副,而不是曹家為主,他只是推到前臺的戲子。今天惹惱姜靖,姜策就是要看看曹操這些人,誰會替他說話,能盡到多大的力。若是曹操不管不問,害怕禍及自身,姜策就會當場與他撕破臉皮。那樣的話,雖然失去了曹家的支持,卻能消除姜靖對他的忌憚,比如此夾在中間要舒服得多。

    曹操此時絕不會沖在前面,他轉向何進,無奈地說道:“驃騎將軍,您看老十三這個樣子,得勸勸他才好。我的話在他身上不好用,還得您老出馬他才能聽。”

    何苗心智確實不如曹操,但不代表他情願當別人的槍,曹操約他在這個點前來祭祀,又恰巧碰到姜策鬧喪這件事,何苗怎看不出這是曹操搞的鬼?不過何苗確實看錯了,姜策弄得這一出確實有鬼,但並非曹操設計的腳本。

    何苗在朝堂這麼多年,豈能上曹操的當?歎息一聲,道:“這事鬧的,老十三心中悲傷,讓他哭會兒,心中悲意哭出來能好受些。”

    何苗說完,去旁邊拿了柱香,讓內侍點燃,畢恭畢敬上了一柱香,見何後在東邊靈棚門口附近坐著,過去找妹妹說話去了。

    曹操見何苗瞅空溜了,環視周邊的官員,除了皇族人就是不中用的角色,無奈之下只得踱步上前,道:“殿下,莫要悲傷,起來到靈棚歇回。”

    姜策方才在這哭喊鬧騰,眾人猜不透姜靖的心意,無人理睬,曹羨姐妹身為女眷,不好上前,等了半天只有曹操上前勸了幾句。姜策心中掛著心思,就等著有人上前勸解,瞅著這個時機嘶喊道:“太爺最疼我們,原來還想回京時有些委屈跟他說說,誰知太爺就這麼去了,心中這委屈跟誰訴去?”

    曹操在旁幫著演戲,道:“胡說八道,怎麼沒人訴了,太后、母妃、太子,還有外公,有委屈跟誰說不行?”

    姜策嘶喊道:“跟你們誰說也沒用,合天下只有太爺最痛我,除了太爺,我的死活誰管誰問?”

    曹羨剛才得了曹操囑咐,正在尋找機會配合,此時跨出靈棚,怒斥道:“胡說八道,你有什麼事值得在太爺靈前苦訴?”

    姜策哭喊道:“兄弟們發展得都好,可我至今只是部司馬,我能力也不差,為什麼會這樣?這是有人打壓我,壓制我。我就不明白了,上學時我的成績很好,實習時我的成績也名列前茅,為何分在西部元帥府後,辦點事就有人掣肘,上司不給好眼色,同僚都冷眼相觀,這根本就不正常!”

    太后聽到這裡,明白姜策悲傷是假,這是想借闖宮鬧喪,在眾人面前告老四的狀。太后對姜策這些小皇子感情淡薄,這時明白了原委,對曹家和姜策的觀感更差。太后抬眼望了一眼室內,扭頭對張雁道:“雁兒,你帶人將老十三押下去。自己不爭氣,守著眾人面前哭鬧也不嫌丟臉。”

    張雁抬眼看了一眼張寧,見張寧手指指向左邊靈棚,頓時心神領會,命令女衛暫時禁閉靈堂附近出入通道,先赴東邊靈棚,對姜靖說道:“太后讓將老十三關起來,太子是何意思?”

    姜靖內心十分清楚,姜策今天這出是沖著自己來的。姜策有野心,又感覺憋屈,才故意這樣鬧的。姜靖知道姜策心思不少,見曹操和何苗等人這時前來祭祀,猜測其後或有後手,所以一直忍耐不發。其實這時姜策若向太后和姜靖認個錯,事發有因,將闖宮之事說成哭喪昏了頭,姜靖或者不會在意。但曹家三代人一唱兩和,守著宮中後妃和年幼皇子的面,姜靖怎能輕輕放過?

    姜靖聽完張雁所言,摸了摸鼻子,悄聲道:“這事你出面不好,讓典韋會合軍紀司、宗正府來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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