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諜戰特工] 抗日之王牌特工 作者：咕咚 (已完成)

第一百八十章塵埃落定

　　“各位長官，剛才我分別從這三輛車內抽檢了六具屍體，分別為三名你們押送的抗日分子和三名你們特務處行動的隊員，我從他們的體內取出了幾枚子彈，你們趕緊看一看，這是不是你們想要的。”穿著白大褂的吳崇仁和跟在他身後穿著護士服的謝瑩，他們兩個人走到了王鋒、張明義和劉傳明的身前，他一把從謝瑩手中端著的一個醫用的小鐵盒子，面朝著他們三個人遞上前去，緊接著，面帶微笑著客客氣氣地說道。

　　此時，王鋒站在中間，張明義和劉傳明分居左右，他們三個人並肩而立，正在商議著這樁命案的現場和善後工作應該如何處置，突然見到聖瑪利亞醫院的外科醫生吳崇仁和他的護士走走上前來，他們三個人便停止了談話繼而轉過了身來。而在王鋒轉過身來後，便與迎面走來的謝瑩四目相對，目光相接，他便率先眨巴了兩下眼珠子，而謝瑩則是瞪著一雙杏眼，以此來還以顏色。見此情景後，王鋒當即就做出了輕微聳了聳肩的工作，並幅度很小的攤了攤手。

　　“吳醫生，今個兒是禮拜天，還把你給請過來幫助我們進行驗屍，實在是不好意思，情況比較特殊和緊急，時間也比較倉促，沒有其他的辦法，只好派人把你從聖瑪利亞醫院叫了過來，佔據了您休息的時間，我代表上江市新政府特務處向您和您的這位美麗漂亮的女助手表示感謝，改日我一定登門拜謝。要是吳醫生您不答應幫我們這個大忙的話，我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呢。”王鋒聽到了走上前來的吳崇仁說了這一覅話後，他便隨即搭起了話來，表達了感謝之情，並不惜溢美之詞誇讚了一番。同時，他伸出自己的左手，從吳崇仁的手中接過遞過來的那一隻醫用蓋上了蓋子的小鐵盒。

　　待王鋒把那只醫用的小鐵盒掀開了蓋子定睛一看，這裡面擺放著十幾顆沾滿了血跡的子彈，緊接著，他從左側的褲兜裡拿出了兩個剛才從現場地上撿來的彈殼，進行了一番對照後，覺得十分的相似。為了進一步的確認，他又從上衣的口袋裡掏出了之前從在弄堂裡死去的三個人身上搜查出來的未上膛的子彈，又進行了一番仔細認真地對照。

　　這真是不對照不知道，這一對照嚇了他們一個大跳。拿在王鋒手中醫用鐵盒裡的那十幾顆沾滿了血跡的子彈，和他從上衣口袋裡拿出來的子彈一模一樣，於是，他就確定了這三輛車內的所有人都是被人用“王八盒子”給打死的。

　　站在王鋒左右兩側的張明義和劉傳明，他們兩個人看過了之後，也是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因為他們還以為應該不會這麼巧合呢，誰知道不巧不成書，事實擺在眼前，他們又不得不相信。同時，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能夠把這樁特大的命案給破了，對於他們兩個人各自的上司都是一個明確的交代，原本提心吊膽的他們，自然是漸漸地放鬆了下來。

　　“張隊長，劉班頭，你們看啊，我左手上拿著的這一隻鐵盒裡面盛著的這十幾顆沾滿血跡的子彈，都是吳醫生和他的這位助手從前面在三輛車子裡面被打死的人體內取出來的，而我右手上拿著的子彈，就是從剛才在弄堂裡裡被我開槍打死的那個認軍統分子身上搜出來的，兩下裡對比了一下，這子彈型號一模一樣，都是王八盒子的子彈。”

　　“由此，我們可以初步的判定，這是潛伏在上江市城裡面的軍統分子組織的一次經過縝密籌畫的暗殺計畫。當然了，這只是我個人的推測和觀點，張隊長，劉班頭，你們兩個人怎麼看”王鋒在他做出了自己的判斷後，又左顧右盼地問詢了一番張明義和劉傳明的意見和看法。

　　“處長，您的這個推測，正是卑職此時此刻內心最真實的看法，卑職和您一樣，也認為開槍打死前面三輛車內所有人的殺人兇手，就是不久前在弄堂裡被你開槍打死的那三個前天從警察局挾持著你和張天豐隊長逃出來的軍統分子。”張明義聽完王鋒偏僻入裡地這一番推測和分析後，他深以為之地點了點頭，在一旁隨聲附和起來道。

　　站在王鋒另外一側的劉傳明，在聽完張明義溜鬚拍馬了一番後，他覺得這個案件的重重跡象表明兇手就是被王鋒打死的那三個人，不如就此順水推舟送給這個以後會經常打交道的剛上任不久的特務處處長，同時覺得這樁特大的命案畢竟發生在法租界內，一旦法國領事追究此事來，他只有儘快破案才能夠給法國佬一個交代。既然，這個案子這麼快就被破了，他哺乳假劉順水推舟，送給特務處一個人情，他也好向那一幫領事館的法國佬交差，一舉兩得，何樂為而不為呢。

　　念及至此後，劉傳明頗為客氣地面朝著王鋒頷了頷首，大為贊同地說道：“王處長，鄙人你和張隊長的看法是一致的，我也認為這樁命案的罪魁禍首，就是剛才在弄堂裡被你打死的那三個人。除此之外，鄙人通過對案發現場的探查，實在是想不出還有誰會比他們三個人更加的可疑。”

　　看到自己一手策劃的這一場命案就此塵埃落定了之後，一直處在高度緊張狀態下的王鋒，終於是徹底地放鬆了下來。他就派了兩個特務處行動隊隊員開著第四輛車把請來的吳崇仁和謝瑩他們兩個人送回到了聖瑪利亞醫院裡，同時，與劉傳明客套了一番，並留下四個人和劉傳明帶領著的這一小隊巡捕房的巡捕們看守現場和維持秩序。

　　緊接著，王鋒又命兩個人趕往了特務處，去搬來幾十個行動隊的隊員前來幫助巡捕房的巡捕們清理案發現場。而後，他和張明義乘坐著五輛車開往了位於上江市城郊的日本憲兵司令部，向梅機關機關長小野伸二彙報這場突發的命案。

第一百八十一章私人話題

　　“八嘎，八嘎呀路！”坐在辦公桌裡面椅子上的小野伸二，在聽完了站在辦公桌前王鋒和張明義的彙報後，“騰”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身來，火冒三丈的他把左手攥緊成一個拳頭，“咣當”一聲狠狠地砸在了身前的辦公桌上，隨即用日語罵了一句道。

　　“請小野大佐閣下息怒，這都是卑職安排不當，一切罪責和後果都由卑職來承擔，請小野大佐閣下治罪。”王鋒見狀後，槍在與他並肩而立剛要張開嘴巴正準備開口說話的的張明義之前，當即故作一副戰戰兢兢的樣子，趕緊裝作羞愧難當地低下頭去，用堅定的語氣主動擔起了責任道。

　　而原本欲言又止的張明義，在遲疑了一下後，突然聽到與他並肩而立的王鋒，卻搶在他之前開口說話了。起初，他還以為王鋒見到了此時發起火來的小野伸二一副怒不可遏的樣子後，會把責任推卸到他身上呢。

　　讓張明義有些黃驚恐不安起來，而當他聽完了王鋒說的這一番語氣堅定主動擔責的話後，這才讓他長長的籲了一口氣，覺得他剛才那麼想真的就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暗自自漸形穢起來。

　　“王鋒君，你能夠主動在我面前承擔，讓我很是欣慰。不過，這一次出現的狀況事發突然，責任也不完全都在你的身上。說起來，這個責任我也應該要承擔一部分的。是我今天早上往你們特務處原來陸處長的辦公室打的電話，由機要室當班的劉秘書接聽的，我讓他待我傳達押送被你們關押在審訊室的那五個軍統分子的。”

　　“我當時沒有考慮到直接通知王鋒君你本人，這也是我工作上的一個失誤。我不知道在這個資訊傳遞的過程中出了什麼岔子，才導致資訊的洩露。不然的話，在這兩個小時的時間裡，軍統那邊怎就得到了這個消息，並且，迅速的組織人手安排在法租界對張明義隊長押送那五名軍統分子乘坐的車隊進行了暗殺。”

　　“王鋒君，眼下的當務之急，就儘快找出這個消息洩露出去的人來。不然的話，以後可能還會發生類似的事情，這對於你們特務處今後開展的各項工作都是極為不利的。這個障礙，必須儘快清除掉。”怒氣未消的小野伸二聽到了王鋒主動擔責的話後，他窩著一肚子的火頓時就消了大半，抬起頭來，掃視了兩眼站在他辦公桌前並肩而立的王鋒和張明義二人，最終把炯炯有神的目光定在王鋒的身上，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用平和的語氣，意味深長地說道。

　　“依小野大佐的意思，這個消息應該是走漏風聲了才最終導致了這場悲劇的發生。小野大佐，卑職想起來了。今天上午快到九點鐘的時候，我剛回到辦公室裡就聽到了機要室的劉秘書前來敲我辦公室的門，由於卑職比較厭惡這個只會溜鬚拍馬從不幹實事的傢伙，就沒有讓他進來，而是讓他站在辦公室門外告訴了小野大佐您打電話的內容。”

　　“當時辦公室外邊的走廊上，到底有沒有其他人的存在，或者是二樓的其他辦公室的門是否敞開著，卑職一概不知。如此說來的話，要想找出這個洩露消息的人，審查的範圍就十分龐大了。唉，這都是卑職考慮不周，請小野大佐閣下您治罪。”王鋒故作一副記起來什麼事情似的，輕歎了一口氣，捶胸頓足了一番道。

　　“處長，您剛才說的也不全對啊。這小野大佐閣下打電話的內容，是由接聽電話的劉秘書在您二樓辦公室門外傳達的，即便是當時二樓的走廊上有人，還有其他二樓走廊其他辦公室的，門是關閉著還是敞開著，都是無關緊要的。最重要的是，這個押送路線是處長您親自拍板確定的，當時在您辦公室內只有你我兩個人。”

　　“潛伏在上江市城裡面的軍統分子，他們只知道押送這回事情，而不知道具體的押送路線的話，是根本不可能行動如此迅速，而且，埋伏的地點又恰到好處，選擇在成分比較複雜的法租界，以及人流量比較大的聖瑪利亞教堂前的街道上。在卑職看來，這件事情絕對不是處長您和小野大佐閣下想的那麼簡單。”站在一旁的張明義暗自思忖了一番後，滿腹疑問的他，側過臉去，一臉疑惑不解地看著王鋒，若有所思地說道。

　　聽完張明義這一番往深裡分析的話後，叫王鋒暗自叫苦不迭起來，他恨不得一巴掌把張明義給當做蒼蠅似的拍死在這兒。原本他以為自己已經想的夠全面和周到了，沒想到百密一疏，讓張明義給找出了破綻，並當著小野伸二的面給說了出來，讓他不由地額頭直冒冷汗。

　　“張隊長說的很對，考慮的很周全嘛。看來，跟著你們王處長這些幾天開始用腦子思考問題了，比以前有了很大的進步啊。”小野伸二聽完張明義分析的這一番鞭辟入裡的話後，當即讓他眼前一亮，立馬對張明義刮目相看了起來，當即就對他讚不絕口了一番道。

　　緊接著，小野伸二把目光從張明義的身上重新轉移到了王鋒這邊，目不斜視，語重心長地吩咐道：“王鋒君，如果事情真的是張隊長所說的那樣，那就說明的你的辦公室裡被人安裝了竊聽設備。消息很有可能是通過這個途徑傳遞到潛伏在上江城裡軍統那邊去的。你現在跟張明義趕緊回去，限定你們三日之內，把這個事情給我調查清楚，再來向我進行詳細的彙報。我不想下次再發生這種事情。聽明白了沒有？”

　　“聽明白了！”並肩而立的王鋒和張明義不約而同地異口同聲回答道。

　　“好了，今天這個事情就暫時先說到這裡，張隊長，你先出去到樓下等一下，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跟你們王處長談。”小野伸二沖著張明義頷了頷首，並擺了擺手，打發了一番說道。

　　當張明義很是知趣地退出了辦公室並把半敞開的門給關閉上，待走廊裡的腳步聲漸漸地消失聽不見後。小野伸二重新坐回到了辦公桌裡面的椅子上，抬起頭來，伸手示意王鋒坐下來，微笑著說道：“王鋒君，你不要緊張，來來來，你先坐下來，我接下來跟你談的事情不是令人頭疼不已的公事，我接下來要給談的是令人感到愉快的個人私事而已。當然了，王鋒君，你曾經捨生忘死冒著槍林彈雨，為我的妹妹貞子擋子彈，要不是你的捨身相救，我的妹妹貞子當時是死是活還兩說呢。我已經把你當做在中國最好的朋友，視若家人一般，要是說成家事也是可以的。”

第一百八十二章談論婚嫁

　　“小野大佐閣下，上次能夠救下您妹妹貞子小姐一命，是我莫大的榮幸。像貞子小姐那麼可愛活潑純潔善良的日本女孩子，要是死那些個亡命之徒的槍下，我真的是於心不忍，寧願拿自己的性命來保護貞子小姐。索性貞子小姐安然無恙沒有受到任何傷害，我只受了一點兒輕傷罷了，養了幾天傷勢就無大礙了，根本就不值一提的。”王鋒趕緊向前邁了兩步，坐在了與小野伸二隔著一張辦公桌正對著的那把冰涼的椅子上坐了下去，繼而故作一副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擺了擺手，先是客套了一番。

　　待王鋒頓了頓後，用餘光瞥了一眼與他隔著一張辦公桌相對而坐的小野伸二一眼，看到小野伸二的臉頰上掛滿了笑容，並沖著他頗為滿意地點了點頭後，他這才話鋒一轉，繼續微笑著說道：“小野大佐閣下，不瞞你說，我雖然在特務處工作了四年多，我還是頭一次這麼親密地接觸你們日本人。迄今為止，小野大佐閣下您和貞子小姐是我見過的日本人當中，最好的朋友，沒有之一。”

　　昧著良心說完這一番話後，王鋒突然有一種想要抽自己幾個耳光的衝動，不過他清醒的認識到，他現在的處境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為了能夠拉近他和小野伸二之間的關係，只能夠恬不知恥去套近乎，以此更好地為組織上開展搜集情報等我工作，因為只有跟小野伸二走的越近關係越牢固，他以後獲取的情報就會越重要。為了早日把小日本鬼子趕出中國，他覺得自己也就無怨無悔了。

　　原本小野伸二覺得自己跟王鋒單獨談論個人私事，會讓王鋒拘謹起來。而此時在聽到王鋒說的這一番話後，更加地堅定了他繼續談下去的信念。

　　“王鋒君，既然你把我和我的妹妹貞子都當作了你最好的日本朋友，那麼說明我和我妹妹貞子在你心裡是不被討厭的。那麼，我要冒昧地問你一個問題，王鋒君，你覺得我的妹妹貞子怎麼樣？”小野伸二在抿了抿嘴唇後，有些不大好意思地問詢道。

　　“小野大佐閣下，剛才我已經說了啊，在我的眼裡，貞子小姐是一個可愛善良純潔天真的日本女孩，要是我有一個妹妹的話，我真的希望是貞子小姐這樣，我就會很開心了。我的這個回答，不知道是否令小野大佐閣下您感到滿意。”王鋒一聽覺得有些不大對頭，小野伸二是話裡有話，他在思忖了片刻之後，故作一副認真思索的樣子，一本正經的回答道。

　　“王鋒君，我知道貞子在你眼裡還是一個剛過完十八歲的小女孩子，各方面都還不太成熟。可是，我發現最近貞子一個人待在書房裡就是大半天，而她什麼都不做，只看著你前些天教授她漢字書法時，你寫的那幾張紙上的毛筆字發呆。我想他貞子這個狀態是因為太想念你了，但又怕耽誤你的工作而沒有去找你。”

　　“我知道王鋒君，你這段時間一直都在忙，聽說你至今還沒有成家沒有妻室，只是談過女朋友而已。你今年都三十幾歲的人了，你也要考慮一下自己的感情問題才是。用你們中國的一句古話叫做‘先成家，後立業’。”

　　“你以前在特務處做一個小小的總務科科長，沒有成家可以理解。而現在你不同了，你現在是特務處的處長，又是我親自任命的‘清剿抗日分子’計畫的副總指揮，也算是事業有成了，也應該考慮一下你的終身大事了。”小野伸二把雙手放在身前的辦公桌上，面朝著相對而坐的王鋒，和顏悅色地勸說了一番道。

　　“小野大佐閣下，斌您把我單獨留下來談話，不會是來給我做媒的吧？不過，小野大佐閣下，您剛才說的這些，我也都考慮過了。這不，我也覺得自己的歲數不小了，也應該儘快成一個家了，我現在正在跟我們特務處的情報科長趙巧雲談著戀愛呢。她已經搬進我家裡去住了，要是決定結婚的話，我會第一個通知小野大佐閣下您的。至於您這個媒人，恐怕是做不成了。”王鋒聽完小野伸二循循善誘的話後，覺得情況有些不妙，於是，他在這個時候趕緊搬出來趙巧雲做擋箭牌，不卑不亢地說道。

　　“王鋒君，你說的這些我都瞭若指掌。你雖然跟你們特務處情報科長趙巧雲已經搬在一起住了，但是你們有夫妻之分卻沒有夫妻之名。實話跟你說了吧，王鋒君，我這次單獨把你留下來談話，其中一個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我的妹妹貞子愛上你了，她想成為你唯一的合法妻子。雖然她年紀還小，卻也已經過了十八歲，在我們日本國內，十八歲的新娘司空見慣，在平常不過了。”

　　“再說了，我的妹妹貞子，跟你的哪位熱戀女友比起來的話，比她年輕漂亮。我聽說趙巧雲比你還要大幾歲，這在你們中國人看來的‘姐弟戀’，最終都是沒有什麼好下場的。聽我一句勸，收收心，把你的注意力都放在貞子身上，以後我不會虧待你的。”小野伸二見到王鋒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後，他只好捅破那一層薄薄的窗戶紙，意味深長地說道。

　　“可，可是……”王鋒一聽，頓時整個人都懵了，當即就支支吾吾起來，不知道該如何進行回答。

　　“可是什麼，沒有什麼可哥是的。我不強逼你，給你三天的時間回去考慮一下，你到底願不願意娶我的妹妹貞子為妻，離開趙巧雲這個女人。這樣做，對咱們誰都是有好處的。”

　　“好了，你回去好好地想一想我剛才提出來的這幾個問題，三日之後來找我答覆。我想儘快聽到滿意的答案。”小野伸二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勢，語氣裡軟中帶硬地叮囑了一番道。

　　從小野伸二辦公室走出來的王鋒，剛行到一樓就遠遠地看到了再此等候的張明義。

　　“處長，咱們接下來還會特務處嗎？”一路小跑著走過來的張明義，湊到王鋒身前後，輕聲細語問詢道。

第一百八十三章停車檢查

　　從小野伸二的辦公室出來，王鋒剛走出梅機關辦公樓的大門，向前邁出去沒進步，就看到迎面一路小跑著趕過來的張明義的問話。

　　起初，王鋒先是站在原地一愣，緊接著，擺了擺手，輕歎了口氣，說道：“眼下最要緊的事情，就是妥善處理好今天上午發生在法租界聖瑪利亞教堂前發生的嚴重命案，我先去現場看一下清理的情況怎麼樣了，還有善後工作一定要處理好，死去的那幾個行動隊隊員的家屬一定要安頓好，撫恤金按照每個死者五百塊大洋發放撫恤金。至於查找潛伏在咱們特務處內部可能存在的‘軍統’臥底，短時間內恐怕也很難把這顆釘子給拔出來，還是要從長計議才是。”

　　“是是是，處長您說的很對，卑職其實在心裡也是這麼想的。既然處長想去命案現場看一番，不知道，處長，咱們就現在即可出發呢，還是等會兒再走呢？”與王鋒相對而立的張明義，湊到他的身前，在一旁陪著小心地問詢了一番道。

　　“我看小野伸二大佐閣下，在得知了你我二人沒有把原本押送過來的那五個軍統分子給活著帶過來，剛才你也親眼看到了，他已經是惱羞成怒了。這馬上就要到了中午日本軍營吃午飯的時間，再碰到小野大佐閣下的話，指不定會怎麼說咱們呢。此地不宜久留，咱們應該趕緊離開這裡才是，免得又要遭一頓臭駡。”王鋒略一思忖後，抬頭看了看幾乎處在天空正南方的太陽，低下頭來，對站在一旁的張明義分析了一番道。

　　待王鋒的話音一落，站在一旁的張明義就沖著前方三五米開外的停車場的方向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於是，王鋒就當仁不讓地走在前頭邁步而去，而張明義則是在他的身後屁顛屁顛地跟了上去。

　　當王鋒邁著矯健的步伐走到了他們開過來的黑色小轎車右側的後車門前時，剛才還跟在王鋒屁股後果的張明義，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就搶在王鋒之前把後車門打開，並把一隻手臂搭在了打開著的車門的車頂上，另外一隻手則沖著身前的王鋒打一個“請”的手勢。

　　此時此刻的王鋒，這才意識到張明義在今個兒拍馬屁的功夫又上了一層樓。以前，他頂多也就是在嘴上說說，而今個兒卻是跑前跑後地在舉手投足之間，都盡顯他的獻媚之舉。雖然，這多多少少讓王鋒感到有些驚訝，但畢竟他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很快就適應了張明義阿諛奉承的舉動，故作一副心安理得地樣子鑽進了車內。

　　待王鋒坐到黑色轎車的後排座位上後，張明義這才輕輕地把打開的後車門給關上，並打開了前車門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當王鋒和張明義兩個人都坐上車之後，張明義便沖著坐在他旁邊駕駛座位上的行動隊隊員使了一個眼色，繼而那個行動隊隊員便發動了車子，緩緩駛出了略顯空曠的停車場，開往了一百米左右開往的日本憲兵司令部軍營的北大門。

　　由於來的時候比較匆忙，獨自坐在車內後排座位上的王鋒在趕來的一路之上都在思忖著待會兒見到了小野伸二後應該如何彙報這樁由他一手策劃對面命案，自然也就沒怎麼注意奉命在北大門值班的日本憲兵對他們乘坐的這輛黑色轎車的盤查和詢問。

　　而這一次，當他們乘坐的掛特務處車牌的黑色轎車行駛到了北大門時，被當班的幾個日本憲兵給攔住了，被沖著他們嘰裡呱啦了說了一通他們根本就聽不懂的日語。好在為了配合上江市新政府的各個部門的長官前來司令部軍營彙報工作商議事情，專門在北大門配備了一個翻譯官。

　　“太君說，你們三個人趕緊從車裡出來，並交出你們的證件，太君要對你們的身份進行核實，還要嚴格檢查你們乘坐的這輛汽車。”那個挺著發福大肚子的翻譯官，用手理了理本來就戴歪了的日本軍帽，先是沖著一旁那個扯著嗓門大聲咆哮的日本憲兵小隊長滿臉堆笑，待他轉過身來看向了停靠在身前黑色轎車裡的人時，則是黑著一兩張臉，狐假虎威地翻譯了一番道。

　　在後排剛閉目養神不到三分鐘的王鋒，突然聽到了“刺啦”一聲的急刹車，讓猝不及防地他被狠狠地顛簸了一下，身子向前傾斜的他差一點腦袋沒有磕在前排的椅背上，正讓他感到十分懊惱呢，突然聽到了那個站在車前的翻譯說的這一通話後，讓他感到有些一頭霧水，繼而重新收回身子躺倒在後排的座位上，伸出一隻手手來拍了拍副駕駛座位的椅背，沖著張明義的後腦勺，莫名其妙地問道：“咦，張隊長，咱們來的時候，我怎麼沒有見到這些個在北大門值守的日本憲兵說要核實咱們的身份和檢查咱們乘坐的這輛車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聽到身後傳來了王鋒的問話後，剛想要從自己上衣口袋裡掏出特務處證件的張明義，就把手又放了回去。緊接著，他轉過身來，一臉無可奈何地回答道：“處長，咱們一個小時前進來的時候，只是出示了一下證件，就放咱們進來了。當時，您坐在後面在思忖事情，卑職也就沒敢驚擾到您。卑職也不知為何，進來的時候只是檢查了一下證件就放咱們進來了，為何這一次出去就要這麼嚴格的檢查。”

　　聽到了這裡後，王鋒覺得這件事情看起來有些蹊蹺，之前他開著自己原來的那一輛車進出時，也只是例行公事地看了一眼證件就放行了。不知為何才幾天沒來，北大門的崗哨竟然執行起“進來容易出去難”的例行檢查了，頓時，就引起了王鋒注意力。

　　為了探聽到造成現在這種狀況的原因，王鋒就擺出一副處長的架子來，沖著扭過頭來看著他的張明義，擺了擺手，頗不以為然地吩咐道：“張隊長，你們趕緊下車，去問一下那個死胖子翻譯，問問他為什麼對自己人檢查的還那麼嚴格，他們到底是什麼意思。在跟那個翻譯說的時候，你就說咱們是梅機關的機關長小野伸二大佐專門請來商議要事的，看看這個死胖子翻譯怎麼說。”

第一百八十四章低頭認錯

　　“翻譯官閣下，你能不能夠過來借一步說話，我有個問題想單獨請教您一下。”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張明義和駕駛座位的那個充當司機的特務處行動隊隊員打開車門下來之後，張明義沖著站在他身旁的自己手下弟兄使了一個眼色後，那個行動隊隊員立馬就心領神會地明白了他的意思。

　　於是，他就走上前去，沖著站在前面兩四五步開外的那個胖乎乎的翻譯，頗為隱秘地做出了一個“給錢”的動作，繼而擺出一副低聲下氣的樣子，和顏悅色地發出了請求道。

　　那個胖乎乎的翻譯官看到相對而立的從轎車裡下來的一個年輕人，沖著自己頗為隱秘地比劃了一個“給錢”的手勢後，先是怔在原地一愣，緊接著他好像是明白了什麼似的，沖著面前的這個年輕人微微地頷了頷首，他繼而扭過頭去，用磕磕巴巴的日語對著站在一旁守衛北大門收的日本憲兵小隊長嘰裡呱啦地說了幾句話，意思大概是他想走上前去，詢問一番從這輛黑色轎車裡下來的兩個人，再回來向太君彙報這兩個人的情況，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而剛才原本很是兇惡的日本憲兵小隊長略一思忖後，沖著站在他身旁的那個胖翻譯微微地頷了頷首，同意了他剛才提出的請求。

　　得到日本憲兵小隊長的允許後，旁翻譯趕緊點頭哈腰了一番，緊接著，就轉過身來，兩個箭步沖到了對面那個年輕人的身前，由於胖翻譯走上前去後正好背對著那個日本憲兵小隊長擋住了他的視線，見此情景後，那個年輕人趕緊從自己一側的褲兜裡摸出了一小遝的百元面值的日偽政府發行的法幣，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塞在了胖翻譯的一隻伸開五指的手裡。

　　而那個胖翻譯接過那一小遝法幣之後，趕緊攥緊在了手裡，小心翼翼地塞在了他一側的褲兜裡，沖著站在他對面的年輕人小聲地說道：“你想讓我幫你們做什麼，趕緊說，太君還在後面等著呢，這一次例行的檢查是少不了，其他的忙我倒是可以幫。不過這個錢既然收下你們的了，到時候，我會在太君面前給你們多美言幾句的。”

　　“翻譯官閣下，我只求問你一件事情，你能夠如實回答就可以了。我想問您的問題是，我們剛才進來的時候，為什麼只看了一眼我們的證件就放我們進來了，而我們要離開的時候就要如此嚴格地檢查才可以放行呢？對了，翻譯官閣下，我們此次前來，是受到了小野伸二大佐閣下的邀請前來商議重要事宜的，我們是上江市特務處的，之前你應該也看過了我們的證件。”

　　那個特務處行動隊隊員聽完了站在他面前的胖翻譯一番“拿錢不辦事”的表態後，卻並沒有半分生氣的意思，而是表示只問他一個簡單的問題，能夠如實來回答就可以了，同時，他還按照事先王鋒在車內的吩咐，表明了他們的身份，以及搬出小野伸二做擋箭牌，故作一副從容不迫的架勢，不慌不忙不急不躁地說道。

　　那個胖翻譯一聽登時就傻眼了，由於檢查進出的車輛和人員實在是太多了，把剛才看到的兩個特務處證件的人給拋卻腦後，忘記地一乾二淨了，此時，在聽到了站在他面前的這個年輕人再次表明了身份後，這才終於是記了起來。

　　不僅如此，當胖翻譯一想到這兩個特務處的人說是來日本憲兵司令部去見梅機關的機關長在小野伸二大佐的，腦海裡立馬就浮現出了他親眼目睹過小野伸二手段殘忍殺害抗日分子的情形後，便就倒吸了一口涼氣，雙腿發抖了起來。

　　“這位兄弟，我就實話告訴你們吧。之前，聽說咱們以前的那個武田太郎司令官十有八九遭到了抗日分子的行刺，至今是生死不明。而近來的司令官麻生一郎將軍，剛到任才幾天的功夫，司令部上上下下都加強了戒備，尤其是出入口盤查比以前要嚴格了許多。”

　　“之所以你們進來的時候檢查手續簡單而出去的時候比較繁瑣，是因為聽說司令部以前有絕密的軍事計畫遭到了洩露，因此但凡是出去的人員和車輛都會進行嚴格的檢查，除了進行身份的核對，以及搜身，還有檢查車輛，這三個檢查的要點一個都不能少的。好了，我就知道這麼多了，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那個胖翻譯官壓低了聲音，站在面前的這個年輕人娓娓道來了一番他所知道的內情，如實相告了一番道。

　　聽完那個胖翻譯的這一番話後，站在一旁的張明義沖著自己手下的行動又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問話到底結束。於是，那個行動隊隊員便沖著站在他身前的胖翻譯罷了擺手示意他可以回去了。

　　剛轉身折返回去的胖翻譯還未站定在原來的位置，就聽到一旁的那個性子比較暴躁的日本憲兵小隊長，沖著他說著嘰裡呱啦的日語吼叫了一番，看樣子是對於胖翻譯剛才的表現有些不太滿意，而那個胖翻譯趕緊轉過身去，沖著對自己進行大聲斥責的日本憲兵小隊長點頭哈腰地一直連續說了五六個“嗨……”。

　　有些氣急敗壞的那個日本憲兵小隊長，把站在一旁的胖翻譯晾在了一邊，他獨自沖上前去，一把從此時已經並肩而立的張明義和他手下的這個行動隊隊員手中拿著的特務處工作證奪了過去，翻開掃視了兩眼後，就又重新塞回到了他們的手裡。

　　緊接著，他走到黑色轎車前徹溫的一側，“砰”地一聲，紮住把手打開了一側的前車門，把頭伸進去一看，見到坐在車內後排的座位上還有一個中國的男子，頓時感覺受到了欺騙的他剛想要再一次地暴跳如雷地發起怒火來，突然，他的眼前出現了一個外皮用日語寫著的“特別通行證”的小本子。

　　待那個日本憲兵隊的小隊長伸手奪過去打開定睛一看，把視線從小本子上移開，又看了一眼坐在後排座位上的那個中國男子後，頓時，臉頰上的怒色消失不見了，轉而浮現出了驚恐的表情來。

　　“長官閣下，不好意思，打擾到您了！”那個日本憲兵小隊長趕緊把那本“特涅通行證”合上，並低下頭去，雙手捧著恭恭敬敬地遞到了王鋒的身前，用磕磕巴巴地漢語，低頭認錯道。

第一百八十五章戳中要害

　　“兩位先生，你們可以走了。”那個日本憲兵小隊長把頭從車門裡鑽出來以後，陪著笑臉小心翼翼地把一側的前車門給關上，繼而轉過身來，沖著身前兩三步開外並肩而立的張明義和那個行動隊隊員，緩緩地低下頭去，用極為生硬的漢語，賠禮道歉地說道：“實在對不起，打擾兩位了，你們現在都沒有什麼事情了，可以回到車子，把這輛車子開出去了。”

　　起初，在車頭前並肩而立的張明義和那個行動隊隊員，見到了那個脾氣有些火爆的日本憲兵小隊長不由分說地走上前去把車門給打開了，俱都為坐在車裡面後排座位上的王鋒捏了一把冷汗。而此時，他們看到這個日本憲兵小隊長頓時沒有了半分搭配脾氣，剛才還暴跳如雷地操著讓他們根本都聽不懂的日語，現在卻低聲下氣地用極為生硬的漢語向他們賠禮道歉。

　　這一前一後，還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就形成了如此巨大鮮明的反差。這一時半會兒，讓他們兩個人還有些接收不了，當即就愣在了原地，不知道是該繼續待在原地還是邁步離開。

　　“你們兩個剛才沒有聽見太君說麼，讓你們趕緊上車，你們可以開車離開這裡了，你們倆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上車走人。萬一這太君變了性子反悔的話，你們估計想走可就難了。”那個站在一旁的胖翻譯，見到張明義和那個行動隊隊員他們兩個人愣在原地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後，當即就扯著大嗓門，有些不耐煩地催促了他們倆一番道。

　　“你的，不可以對這兩位先生如此說話，你要客客氣氣，禮貌待人才行。”那個日本憲兵小隊長站直了身子後，扭過臉去，沖著站在他身前不遠處剛才還狗仗人勢的胖翻譯，用生硬的漢語，嚴厲地訓斥了一番道。

　　“嗨嗨嗨，太君說的對，太君說的對，我以後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剛才還擺出一副仗勢欺人架勢的胖翻譯，此時聽到了日本憲兵小隊長的嚴厲批評後，讓猝不及防的他先是一愣，緊接著，就湊上了前來，陪著笑臉，點頭哈腰了一番，連連稱是著應道。

　　待那個胖翻譯在日本憲兵小隊長面前低聲下氣地點頭哈腰了一番後，趕緊轉過身來，又沖著站在他身前兩步開外的張明義和那個行動隊隊員深鞠一躬，頗有些不服氣地賠禮道歉了一番：“兩位先生，剛才鄙人說的態度有些不好，還望二位先生見諒，不要跟我一般見識，在這裡，我向二位先生鄭重地道一聲歉，說一句對不起了。”

　　聽到胖翻譯沖著自己說的這一番虛情假意道歉的話後，讓與他相對而立的張明義和那個行動隊隊員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只見他們兩個人先是站在原地一愣，遲疑了一下後，這才擺了擺手，轉身走開了。

　　當張明義和那個行動隊隊員分列左右打開了轎車兩側的前門，分別坐在了副駕駛座位和駕駛座位上後，在外邊站了半天的他們，屁股剛一落座，就聽到坐在他們背後的王鋒，用十分平淡無奇地口吻，發號施令道：“趕緊開車”

　　待王鋒一聲令下，坐在駕駛座位上的那個行動隊隊員趕緊發動了車子，登時，黑色轎車便發出了“嗡嗡”地轟鳴聲，當他掛上車檔操控著方向盤向前開去時，剛才在十米開外擋著的一條橫杆，此時卻被兩側的日本憲兵給挪到了一邊。此時的日本憲兵司令部北大門可謂是大門完全地敞開，於是，黑色的轎車如入無人之境一般，飛也似地開走了。

　　當離開了日本憲兵司令部北大門足足有兩三裡地的時候，在這一路之上頗為納悶的張明義，終於有些忍不住了，就緩緩地朝著後面轉過臉去，面朝著坐在後排正在閉目養神的王鋒，用試探地口吻，輕聲細語地問詢道：“處長，剛才你用了什麼法子，怎麼一開始那個咱們態度很是惡劣的小日本鬼子，怎麼鑽進車裡之後，我們站在外邊也沒有聽到你們說什麼話啊，他怎麼對待咱們的態度就突然變得溫順和恭敬起來了呢處長，您不會是認識這個日本人吧”

　　“我認識他笑話，張隊長，我告訴你，在整個日本駐咱們上江市憲兵司令部之內，除了小野伸二大佐閣下之外，我再也不認識第二個日本人了。至於檢查咱們車輛的這個日本憲兵小隊長的態度問題，他們本來就應該對咱們的態度好一些才對，畢竟咱們特務處名義桑是在為汪主席剛創建不久的新政府做事，其實，咱們和汪主席都一樣，歸根結底還不都是為他們日本人在賣命。所以說，他們對咱們的態度就應該好一點才是。”王鋒聽扭過頭來的張明義的問話後，就緩緩地睜開了雙眼，連想都沒有想，不假思索地就編織出了這一番看似頗有一番道理的謊話來。

　　聽完了王鋒的回答後，張明義覺得王鋒說的似乎有些道理，但也不覺得全都是合情合理的。因為在他同一些日本低級軍官的泛泛之交過程中，那些個日軍低級軍官是打心底裡瞧不起他們這些個從事特務工作的人。不過，他又轉念一想，王鋒就受到了日軍高級軍官小野伸二大佐閣下的垂青和賞識，而且還願意他的妹妹小野貞子與王鋒進行交往。

　　當張明義若有所思地想到了這裡，便就口無遮攔地隨口說了一句道：“處長，您說的也不無道理。他們這些日本人低級軍官本就有些瞧不起咱們特務處的人，不過，小野伸二大佐閣下可是很看重處長您的，我可聽說，他都同意他的妹妹小葉貞子與處長您做朋友。據我所知，之前，小野伸二大佐閣下是反對他的妹妹貞子小姐跟中國男子接觸的。怎麼最近一段時間以來，處長您和他們兄妹二人走的很近乎，我還聽說，您還做了貞子小姐的書法老師”

　　“好了，好了，張隊長，你怎麼也跟個娘們兒似的，整天私下裡打探和議論這些風言風語的事情呢。你不要再說了，趕緊轉過身去，好好地坐在您的座位上，接下來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呢，你怎麼還有心思和功夫傳這些沒影的閒話呢。”王鋒聽到張明義提到“小野貞子”的名字時，頗為銘感地就打斷了張明義的話，用嚴肅地語氣，沒好氣地斥責了他一番。

　　見到張明義臉頰上掛著幾絲怒氣，張明義在“哦”了一聲後，趕緊閉上了嘴巴，轉過身去，默不作聲了。

第一百八十六章四道寒光

　　在這一路之上，坐在前排副駕駛座位上的張明義哭喪著臉，不敢在往後扭頭跟王鋒說話，就只好乖乖地坐在副駕駛的座位上，目視前方，鵝肉還打一個盹兒。

　　用了大概二十分鐘左右的時間，王鋒、張明義他們二人乘坐的這輛小轎車就此抵達了位於法租界的聖瑪利亞教堂大門前的街道上，那個坐在駕駛座位上的行動隊隊員把車子停靠在一側路邊，就趕緊把車子熄了火，他坐在原地等待著身後的王鋒發話。

　　畢竟剛才在來的路上，他的頂頭上司行動隊隊長被王鋒訓斥了一頓，作為前車之鑒，他自知自己人微言輕，自然是不敢自作主張地先下車，唯有聽從坐在他身後的特務處新任處長王鋒打發話才是自知之明之舉。

　　“車子怎麼突然就停下了了呢已經到地方了嗎”坐在車子後排閉目養神的王鋒再一次地緩緩睜開雙眼後，沖著坐在前排駕駛座位上充當司機的那個行動隊隊員，用淡淡地口吻問詢了一番道。

　　“回處長的話，是的，已經達到聖瑪利亞教堂的門前了。”等待了大概十秒的時間後，坐在駕駛座位的那個行動隊隊員終於聽到了坐在他身後的王鋒發出了問題，於是，他趕緊照著打好的腹稿，簡短又迅捷地回答道。

　　由於他們乘坐的這一輛黑色的小轎車四面的車窗都是用厚厚的柏木簾子給遮擋住了，要是不拉下簾子的話，是根本就看不到外邊的景物，自然也就無法得知他們身在何處了。而此時的王鋒恰好坐在了後排長座上中間的位置，無論是左邊還是右邊，他都無法伸手夠到懸掛在左右兩側後車門上的白布簾子，只好就此向停下車子的“司機”發問了。

　　“既然咱們達到目的地了，都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下車。”王鋒聽到坐在前排駕駛座位上的“司機”用堅定地語氣回答完畢後，他先是定了定神，繼而用幾乎命令的語氣說道。

　　待王鋒的話音一落，他先是第一個打開了一側的後車門下了車來，而原本坐在前排副駕駛座位上的張明義和坐在駕駛座位上充當司機的行動隊隊員，則是緊隨其後下了車來，緊緊跟隨在王鋒的身後，屁顛屁顛地行去。

　　用了不到半分鐘的時間，他們三個人就趕到了位於聖瑪利亞教堂大門前街道中間處的案發現場，此時那三輛車頭車尾撞壞一側車窗玻璃也嚴重損壞的黑色小轎車，已經不見了蹤影，只是現場地面上還有車窗玻璃的碎片沒有打掃，以及地面上幾灘血跡還沒有用水沖刷掉。除此之外，其他的東西基本上都已經清理地差不多了。

　　可是即便案發現場清理的工作進入到了尾聲，但依然有不少聞訊趕來的人們做起了圍觀的看客，站在人群週邊的王鋒掃視了一眼後，粗略估計了一下，這幫閒的沒事兒幹的看客至少也有一百號人之多。

　　由於有一百來號的看客佔據著街道中間的位置，因此這個地方的交通變得嚴重擁堵了起來。好在法租界巡捕房的劉傳明班頭帶著他手下的九個巡捕們正在現場維持秩序，手中拿著警棍大聲地要求人群散去，站在原地前來圍觀的人群卻視若無睹，根本就沒有人挪動身子離開。而劉傳明喝他手下的九個巡捕們也不敢當眾在法租界動粗，只能賣力地吆喝著，成為一個個動口不動手的君子。

　　當然，僅靠十個巡捕房的巡捕來維持現場秩序是遠遠不夠的，特務處也有十幾個人一邊在做最後的清理工作，一邊也有二十幾個人行動處的工作人員加入到那十個巡捕們中間，與他們一起來維持現場的秩序。

　　當王鋒扒拉開人群擠進了最前排時，定睛一看，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他發現站在案發現場指揮著清理工作的兩個特務處的工作人員竟然是都是女流之輩，一個是情報科的科長趙巧雲，另外一個是機要室主任李曉丹。

　　不僅如此，他在掃視了一遍正在做著清理工作的那十幾個人時，竟然發現了在舞樂門做經理的宋富貴，還有在一旁為清理現場忙碌的工作人員送來茶水和點心的舞樂門當家臺柱子白牡丹，以及與白牡丹並肩站立的小野貞子。

　　看到了這四個女人湊在了一起後，王鋒當即就吸了一口氣涼氣，暗自叫苦不迭道：今天到底是什麼情況，怎麼在案發現，他們四個女人一共出現了，這要是讓她們知道了我趕過來的話，那不要了我的親命麼。

　　正所謂：三十六計走為上計。王鋒暗自權衡了一番利弊後，決定他還是先走為妙。畢竟案發現場的善後工作已經接近了尾聲，比他預料的進展速度快了很多，而他要是待在這裡的話，反正也幫不上什麼忙，跟一個多餘的人一樣。

　　暗自思忖到這裡後，王鋒就調轉過頭去，準備扒拉開左右的人群擠出去。而此時，已經跟了過來的張明義和那個行動隊隊員，見到王鋒好不容易擠了進來，怎麼突然又要往外擠出去。見此情景後，讓他們兩個人面面相覷了起來。

　　“王，王處長，咱，咱們好不容從外邊擠進來了，您怎麼說走就走了呢咱們在路上不是說好了，趕來案發現場要再勘察一番的麼”站在王鋒身後的張明義，讓他大感一頭霧水，當即就撓了撓後腦勺，疑惑不解地大聲問詢道。

　　待張明義的話音一落，剛才還在案發現場指揮若定的趙巧雲和李曉丹，立馬就停了下來，轉身看向了張明義所在的位置。不僅是她們兩個女子，就連站在一旁為清理案發現場的工作人員端茶遞水的白牡丹和小野貞子，在聽到了王鋒這一番大聲的問話後，也都放下了手中的活兒，把目光都轉移到了他所在的位置。

　　此時可此的王鋒，當即就停下了往下擠出去的腳步，站在了原地，突然覺得自己芒刺在背，背後有四道鋒利的寒光射了過來。

第一百八十七章兩兩相對

　　在張明義那一番不失時機的問話，話音剛落過了才幾秒鐘的功夫，趙巧雲、李曉丹、白牡丹和小野貞子這四個女子俱都放下了手中的活兒，朝著張明義所站立的方向一擁而上了過去，把站在張明義身前還有四五步遠背對著他們的王鋒給圍攏了起來。

　　而站在近旁的人群見到了四個女子一起沖過來的時候，見到其中有兩名女子都是身穿著特務處的工作人員身著的灰色中山裝後，俱都趕緊往後退了幾步，生怕氣勢洶洶沖回來的她們會找自己的麻煩，於是就趕緊往後躲得遠遠的。

　　說來也巧，剛才任命手拿警棍的巡捕房的一眾巡捕們怎麼用威逼利誘的語言來勸說他們離開這裡，這些個人群卻對此毫不理睬。而此時，只是四個沖過來的弱女子卻讓他們心生膽怯的感覺。站在王鋒周圍膽子稍微大一些的人就趕緊踉蹌著往後退卻，而膽子小的人則就離開了這個在他們眼中的是非之地了。

　　由此看來，有時候光靠男人在前面沖也不一定都是管用的，偶爾靠一下女子們，說不定能夠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王鋒，咱們特務處行動隊的車輛在法租界發生了槍擊案，死了好幾個行動隊的隊員和押送的犯人，這麼大的一樁命案，你怎麼會不在現場呢等到現場清理和善後工作都處理的差不多，你才趕了過來，你這個處長到底是怎麼當的啊！”

　　當她們四個女子站定到王鋒的身前後，竟然非常整齊劃一地並肩而立站成了一排，她們只是目不轉睛地盯著王鋒看，卻沒有一個開口說話的，見此狀況後，站在中間偏右位置上的趙巧雲，原本在趕來的路上還面目喜色的她，此時卻故作一副很是生氣的樣子，沖著與她相對而立目光呆滯的王鋒，二話不說，劈頭蓋臉地質問了一番道。

　　“就是，就是，你這個王大處長才剛上任第二天，竟然在這麼大的一個命案面前開溜了，派人回到特務處通知我和巧雲姐我們兩個弱女子，讓我們帶著人前來這個案發現場處理善後工作，而你這個大處長卻不知去向了。等到我們的現場善後工作緊接尾聲了，您這個大處長才出現了。”

　　“王大處長，您這是什麼意思啊得給我和巧雲姐一個合理的解釋才行，不然的話，哼，我，我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站在中間偏左位置上的李曉丹，見到緊挨著她並肩而立的趙巧雲質問了王鋒一番後，她心裡也是憋著一肚子的火，於是就火上澆油了一番，冷哼一聲，沒好氣地嗔怪道。

　　聽完了趙巧雲和李曉丹她們兩個人連袂起來，對自己進行了一番興師問罪後，王鋒覺得自己比竇娥還要冤，又當著在大街上怎麼多人的面，恨不得找一個地縫鑽進去。登時，他的臉頰上寫滿了委屈和無辜的神色，心裡很是憋屈。

　　站在最右邊位置上緊挨著趙巧雲的白牡丹，見到王鋒的兩個女下屬，竟然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對王鋒這個特務處堂堂的一處之長，進行了不留一絲情面的訓斥後，她心裡立馬就覺得趙巧雲和李曉丹說話的口氣太過於嚴重了。

　　“趙科長，李主任，你們兩個可都是我王鋒大哥在特務處的下屬，怎麼能夠當著這麼多的人面，對自己的長官一點面子都不留呢。不管怎麼說，我王鋒大哥也是你們的特務處的最高長官，是你們的頂頭上司吧。再者說了，既然他是特務處的處長，自然是有權利命令他的下屬，也就是你們兩個人來負責清理案發現場的事宜了。”

　　“還有，我王鋒大哥，既然是特務處的處長，是你們的長官和頂頭上司，他沒有在案發現場等待你們前來支援，你們怎麼就一口認定他是不負責任開溜了呢，說不定他是有更為要緊的事情去辦呢。一個特務處堂堂的處長，他的行蹤應該沒有必要隨時隨地向自己的下屬進行彙報吧。”白牡丹心裡很是氣不過趙巧雲和李曉丹聯手責問王鋒，待她略一思忖後，就大聲地為王鋒進行了仗義執言地極力辯護起來，擲地有聲地說道。

　　待白牡丹的話音一落，王鋒立馬覺得她說的這一番為自己打抱不平的話，簡直是說到了他的心縫裡去了。真可謂是句句在理，字字珠璣。讓王鋒聽完之後，覺得白牡丹要是晚生了幾十年，都可以做一個大牌的律師了。不過，他心裡憋著的憋屈頓時消減了大半，臉頰上的苦澀也漸漸地褪去了幾分，剛才還有些申請慌張，此時，變得鎮定了許多。

　　而趙巧雲和李曉丹在聽完了白牡丹這一番“高談闊論”後，聽的是目瞪口呆。她們兩個人原本以為白牡丹會跟自己這一邊，對王鋒進行再一次地批駁。而讓她們倆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白牡丹竟然反戈一擊，而且說的聽起來還頗有一番道理，這不得不讓她們感到十分的意外，竟讓她們對此無可辯駁。

　　站在最左邊的小野貞子見狀後，覺得此時的氣氛尷尬不已，在這眾目睽睽之下，各自又是當著心上人的面，竟然互相拆臺，這在她看來實在是丟人現眼。於是，她就想借此機會緩和一下劍拔弩張的氣氛，並且幫助王鋒解了這個圍。

　　“三位姐姐，你們不要在這裡爭吵了好不好呢。當著這麼多的面，這樣爭吵的話是會讓別人看笑話的，也會因此傷了彼此之間的友誼與和氣。剛才，三位姐姐都一直在這裡說了那麼多的話，可是，咱們還都沒有聽到王鋒君說過一句話啊，怎麼著，咱們也應該給他自己一個解釋的機會才是啊。”小野貞子轉過身來，面朝著與她並肩而立的三個姐姐，用帶著聽起來還有一些生硬的漢語，語氣十分溫柔地為王鋒打起了圓場道。

　　“好，疹子小姐的這個提議好，我白牡丹攥成。剛才一直都是我們在說話，王鋒大哥一句話都還沒有開口說呢。”白牡丹一聽，小野貞子這個日本小姑娘竟然跟她站在了一邊，當即就雞啄米似的點著頭，大為贊同地說道。

第一百八十八章恨屋及烏

　　見到小野貞子的這個提議，得到了白牡丹的極力贊成後，趙巧雲和李曉丹她們這兩個原本想要給王鋒一點顏色看看，卻不曾想到遭到了兩個小野貞子和白牡丹兩個女子的聯合阻擊，她們覺得沒有理由反對這麼做，就只好在對視了一眼後，分別沖著緊挨著她們並肩站立的小野貞子和白牡丹點了點頭，表示她們兩個人同意了這個提議。

　　“還有，這裡並不是說這種話的地方，當著這麼多的面進行自我辯護，我想王鋒君覺得自己出醜了，臉上沒有面子。我常聽我哥哥說，你們中國的男人很注重面子的，尤其是成功人士，我想咱們都作為王鋒的女性朋友，應該給足王鋒君面子。”

　　“我冒昧地提一個提議，不如咱們一起陪同王鋒君進入對面的教堂內，找到一個沒有人的房間，好好地聽王鋒君解釋一番。我想三位姐姐肯定是不知道實情冤枉了王鋒君，在我眼裡，王鋒君是一個有責任擔當的中國男人，他不會遇到難以處理的麻煩事情就選擇逃避的。”小野貞子先是抬起頭來，朝著與她相對而立距離只有兩步之遙的王鋒微微地頷了頷首，繼而又轉過身來，面朝著站成一排的趙巧雲、李曉丹和白牡丹她們三個人，提出了自己的建議道。

　　對於小野貞子的這個建議，白牡丹當即就點頭表示同意了，而趙巧雲和李曉丹覺得她說的也不無道理，也沒有反對這個提議的理由，又在對視了一眼後，沖著面帶微笑看著她們的小野貞子點了點頭，同意了她提出的這個建議。

　　“王鋒君，剛才我提的這個建議你也聽到了，不如就跟隨我們四個人一起去路對面的教堂裡，找一個空房間，跟三位姐姐好好地解釋一番吧，我相信你再做完解釋後，她們一定會表示理解的。”小野貞子在見到其他三個姐姐都同意了她的這個提議後，於是，就趕緊轉過身去，面對著站在她近前咫尺之間的王鋒，微微地低頭鞠躬，溫柔地說道。

　　聽到這裡後，王鋒突然腦海裡又浮現了半個多小時前，在小野貞子哥哥的辦公室裡，小野伸二單獨跟他進行的一番談話，讓她娶了小野貞子為妻，只留給他三天去想的時間。而此時，見到小野貞子為他極力地打起了圓場。

　　突然間，不知道為什麼，原本對於日本人本沒有什麼好感的王鋒，覺得此時此刻站在他面前的這個單純可愛、溫柔善良、通情達理、善解人意的的日本姑娘，要是沒有生活在這個戰亂的年代，要是他沒有背負著組織上交給的任務，要是她的國家沒有侵略自己國家的話，在那麼一刻的瞬間，他覺得自己能夠娶上這樣女子，此生無憾此世無悔了。

　　可是，理想很豐滿，現實跟骨感。此時此刻，在距離上江市只有不到三四百公里的江浙地區一帶，華東日本司令部裝備精良的幾萬人的軍隊，正在隊該地區進行著慘絕人寰地“大掃蕩”，而他組織上領導的武器裝備簡陋到只能夠用“小米加步槍”來形容的抗日根據地遊擊隊，正在奮力頑強地進行著一次又一次地“反掃蕩”，打破企圖進行“堅壁清野”計畫的日本封鎖線，不知道在這每一次地抗日反侵略地交戰中，又會有自己多少的同袍為保家衛國而拋頭顱灑熱血地犧牲掉。

　　一想到這些，王鋒就覺得站在他面前的這個日本小姑娘，是帶著一種不可告人的目的來接近他的，他接近這個日本小姑娘是為了獲取重要的日軍軍事情報不得已而為之，他可不想把一個“日本女間諜”時時刻刻地留在自己的身邊。

　　“那什麼，你們幾個人也都別在這兒吵吵了，多大點兒事兒，去人家教堂裡面去解釋這個事情，完全沒有那個必要。我在這兒就可以告訴你們事情的真相。事發當時，我確實是在現場的，在我派人去特務處通知趙科長和李主任你們兩個人之前，我已經叮囑過那個回去報信的行動隊隊員，我和特務處行動隊的張隊長，要急著趕往日本憲兵司令部向梅機關的機關長小野伸二大佐閣下彙報這次發生的重大命案的。”

　　“要是不然的話，我肯定會留下來現場指揮善後處理工作的。你們要是不相信我上述說的這些話，你們可以把那個傳話的行動隊員叫過來問一下，他肯定是把我叮囑他的話忘記了最重要的一部分，一問便知。還有，行動隊的張隊長就站在他身後的不遠處，你們也可以把他給叫過來問一下。要是覺得他們說的話會有意地在包庇我，那你們也不相信的話，你們也可以去問小野伸二大佐閣下，這樣總可以了吧。”王鋒思忖再三後，覺得當斷不斷，必受其亂。當即，他就站在原地，故作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底氣十足地擲地有聲道。

　　果不其然，把那個回去報信的行動隊隊員和行動隊隊長張明義給叫過來以後，當面鑼對面鼓地進行了一番盤問後，跟王鋒剛才的描述十分地吻合，沒有一絲一毫的差別。

　　可即便如此，趙巧雲和李曉丹心裡覺得很氣不過。他們倆倒不是因為王鋒作為特務處的最高長官，在案發現場擅離職守才生氣的。而是因為當她們趕過來半個多鐘頭後，先是宋富貴開車載著白牡丹趕了過來，又過了十幾分鐘，小野貞子也乘車趕了過來。

　　聞訊趕來的白牡丹和小野貞子這兩個女子趕過來下了車以後，二話不說就跑到在命案現場指揮的李曉丹和趙巧雲面前，問詢了一番王鋒當時是不是坐在其中的車輛裡面，在得知沒有的答覆後，她們倆這才鬆了一口氣。

　　同時，這兩個作為後來者的白牡丹和小野貞子得知王鋒並不在現場後，心裡一直不踏實，竟然留下來說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活兒，等待著王鋒趕來。著定然引起了作為王鋒“女朋友”的趙巧雲和王鋒“愛慕者”李曉丹的不滿了。

　　正所謂：愛屋及烏。這人一旦生起了氣來，就會“恨屋及烏”的。於是，對前來“添亂”的白牡丹和小野貞子“恨屋”的趙巧雲和李曉丹，秉承著“女人不為難女人”的原則，在她們眼裡王鋒就是招蜂引蝶的始作俑者，蜂蝶是無辜的，就把她們倆心中的氣撒在了姍姍來遲的“烏”王鋒身上了。

第一百八十九章請客吃飯

　　在張明義這個和事佬和那個沒有記全王鋒叮囑話語的行動隊隊員，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娓娓道來了一番後，趙巧雲和李曉丹兩個人這才無話可說，而在一旁誒王鋒“加油打氣”的白牡丹和小野貞子自然是樂見其成了。

　　待把這四個剛才兩人成夥捉對廝殺的女子給搞定了以後，負責在案發現場維持秩序的巡捕房的班頭劉傳明，跑到王鋒的近前說，案發現場所有的東西都已經清理完畢，現在已經過了下午一點鐘了，他要帶著餓了大半天的手下九個巡捕們撤回去吃午飯了。

　　看到劉傳明和他手下的九個巡捕們維持了大半上午的現場秩序，又是跑前跑後的，也怪辛苦的。於是，掌握著特務處財政大權的王鋒，當即就從上衣裡面的口袋裡掏出了十張面值百元的法幣，塞到了劉傳明的手裡，說這一頓午飯他們特務處請客了。

　　拿過了十張百元面值的法幣後，劉傳明並沒有覺得受之有愧而是欣然接受了。在離開之後，對王鋒連連道謝了一番。

　　把劉傳明和他手下的九個巡捕們送走了之後，王鋒覺得他們這一大幫在此忙活了大半天的二三十個特務處的工作人員，也沒有吃一口中午飯，覺得既然案發現場清理的工作已經完畢，他也應該帶著特務處的所有人員打道回府了。

　　王鋒目送著那十個巡捕們走遠了之後，剛把身子轉過來，就聽到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宋富貴，頗有些不憤地說道：“大哥，你看人家巡捕房的巡捕們都走了，你剛才給了他們一千塊的法幣，他們這一頓中午飯，就是找一個上檔次的館子也是花不完的。兄弟我在這兒都忙活了大半天了，也沒見著大哥給我掏幾張百元大鈔的法幣報銷我的午飯。”

　　待宋富貴說話之間，剛才還聚集起來的一二百號看熱鬧的人，看到這麼大的一個命案現場用了不到一個小時的就清理完畢了，法國巡捕房的巡捕們都走了，他們待在這裡沒什麼可看的了，不如回家吃午飯去，就都作鳥獸散去了。

　　“富貴兄弟，你小子不在你的舞樂門好好地待著做生意，怎麼跑到這兒來了。剛才，我從人群的週邊擠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你小子在現場拿著工具幫助我們特務處的工作人員清理現場了。清理現場的活兒都是我們特務處的工作人員才能夠幹的，你一個在特務處沒有任何職務的人，也敢來搶特務處工作人員的活兒，就憑這一點，我就可以派人把你小子給抓起來了。”

　　“看在你小子忙活了大半天的份上，我就不派人抓你了，你小子反倒向我伸手要錢了。我看，我真得派人把你抓起來得了，看你小子以後還敢這麼做不。”王鋒斜睨了一眼站在他近前的宋富貴，裝作一副很是生氣的樣子，板著一副面孔，用嚴肅認真的口吻說道。

　　“巧雲姐，曉丹姐，你們兩個姐姐可要為我做主啊。我在半個多鐘頭前聞訊趕了來，知道我大哥安然無恙後，我是準備要離開這裡的，是兩位姐姐說你們這兒的人手不夠，非要把小弟我給留下來協助你們特務處的工作人員清理現場的。現在我大哥非但不好好地感謝我的無私幫助，反而要派人抓我，兩位姐姐你們一定要救我啊。”

　　宋富貴明明知道王峰在跟他開玩笑，但是他覺得正好可以趁此機會，緩和一下趙巧雲和李曉丹兩個人，與王鋒之間略顯尷尬的氣氛，隨即就轉過身去，面朝著她們倆，故作一副很是委屈和無辜的樣子，故作可憐巴巴的樣子，鳴冤叫屈著說道。

　　“富貴兄弟，你別怕，有我和你巧雲姐在這兒呢，沒有敢抓你的。誰要是敢抓你，哼哼，我和你巧雲姐絕對不會放過他的，一定不會給他什麼好果子吃的。”原本看到了王鋒“招蜂引蝶”來的白牡丹和小野貞子，就讓她在心裡感到很是不爽，此時，又聽到了宋富貴在她面前的這一番訴苦後，當即挺起微微隆起的胸脯，雙手叉腰，冷哼兩聲道。

　　“就是，富貴兄弟，你曉丹姐說的對。是我和你曉丹姐讓你前來幫忙，協助我們一起清理現場工作的，這要是某人追究責任的話，也應該先追究我和你曉丹姐兩個人的責任，跟你沒有半塊大洋的干係，你不用怕，有我和你曉丹姐在，別人不敢把你怎麼樣的。”趙巧雲看到與她並肩而立緊挨著的李曉丹，一個勁兒地沖著眨巴眼睛，她立馬就心領神會了她的意思，當即就昂起下巴，故作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對於所有的“罪責”都大包大攬了一番道。

　　聽到這裡後，王峰不由地倒吸了一口涼氣，原本他只是嚇唬嚇唬宋富貴，跟他鬧著玩兒。此時此刻，在聽完了宋富貴、李曉丹和趙巧雲他們三個人這一唱一和地對話後，當即就覺得他們三個人是在合起夥兒來專門跟他對著幹的。

　　此時此刻，站在身旁的張明義保持著中立，他誰也不敢得罪誰，只好秀抽旁觀，故作一副茫然無措的樣子。而白牡丹和小野貞子兩個人也是未經允許就加入到了協助現場清理工作的隊伍當中，他們倆不僅是沒有經過當時不在場的王鋒的允許，也沒有經過負責現場指揮的趙巧雲和李曉丹的允許。因此，在這個問題上，她們倆選擇了沉默應對了。

　　見此情景後，王鋒便輕歎了一口氣，繼而大方地拍著胸脯，擲地有聲地說道：“好了，好了，你們三個人合起夥兒來對付我一個人，我認輸了好不好。咱們別都一個個地杵在這裡跟電線杆子似的，趕緊找個地兒先把肚子填飽了再說吧，大傢伙兒都辛苦了大半天了，今個兒中午我請客，咱們就去我富貴兄弟的舞樂門，好好地大吃一頓怎麼樣，所有費用都由我個人來出。”

　　“說是自個兒請客，所有的費用自己出，還不是走特務處的賬，明明就是在挪用公款吃喝嘛，還真會美化自己。”在聽完了王鋒這一番豪言壯語後，與他相對而只有兩步之遙的李曉丹，則是低下頭去，很是不屑地小聲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