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諜戰特工] 抗日之王牌特工 作者:咕咚 (已完成)

 
王烏鴉 2018-3-28 21:56:58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12 19879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28 21:59

第一百四十章反鋒聯盟

  “哎,處長,就這麼讓王鋒大搖大擺的走進來,說了一番陰陽怪氣的話,沖著咱們興師問罪了一番,咱們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他把人給帶走了麼?”站在一旁隔岸觀火的李曉丹,目送著王鋒牽著趙巧雲的手走進了機要室的辦公室房門後,她便轉過身走到陸雲天所坐的辦公桌前,故作一副一臉茫然無措的樣子,疑惑不解地向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的陸雲天問詢道。

  聽到李曉丹語氣中帶著十分不解的問話後,靠在椅背上仰著頭緊閉雙目的陸雲天,緩緩地睜開眼睛,放下頭來,看著站在辦公桌前的李曉丹,輕歎了一口氣,有些無可奈何地說道:“唉,小丹呐,現在的王鋒可不是從前的那個王鋒了,他現在可是很受日本憲兵司令部梅機關機關長小野伸二大佐的器重。”

  “就在前幾天,當時你也在場,他這個特務處的總務科長,被小野伸二大佐任命了一個什麼清剿抗日分子行動的副總指揮,讓我這個特務處處長掛了一個總顧問的有名無實的頭銜。”

  “他擔任的這個清剿抗日分子行動的副總指揮,有調用咱們特務處所有人的權力,不僅是咱們特務處,前兩天,就連警察局那邊的人也被他給抽調了上百號人。現在就連咱們特務處行動隊的隊長張明義這個忘恩負義的混蛋,都對他是唯命是從了。”

  “你說說看,眼下在咱們整個特務處內,也就是你們機要室的人還沒有變心,其他部門的人恐怕早就已經暗中對他是百依百順了。我這個幾乎被架空了的處長能夠奈何得了他這個接管了絕對部分咱們特務處部門的副總指揮呢。不就是帶把趙巧雲給帶走了麼,由他去就是了。”

  當陸雲天站起身來,背負著雙手,走到李曉丹的身前,若有所思地說了這一番話後,用餘光掃視了一遍站在周遭的劉秘書等人後,便沖著他們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出去暫時回避一下。

  見到陸雲天沖著他們擺手示意的劉秘書等人,很是知趣地俱都走出了機要室辦公室的房門,去到了兩邊的會議室暫時待了會兒。

  值得一提的是,剛才在機要室辦公室內對王鋒俯首貼耳的劉秘書,是最後一個走出去的,在他走出辦公室房門之前,還特意畢恭畢敬地沖著陸雲天點頭哈腰,把房門輕輕地關閉上了。

  “剛才,當著你手下這幾個秘書的面,我不好給你講。其實,我一大早地趕來,帶著你們機要室的人把昨天缺崗了一天的趙巧雲給帶過來問話,其實也沒有什麼,就是要跟他一個下馬威,讓他也明白一個道理,我陸某人雖然現在是虎落平陽了,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有趙巧雲的小辮子攥在我的手中。”

  “就是讓王鋒以後在做事情之前,先想一想,他還有趙巧雲這個軟肋掌控在我的手中,讓他有所顧忌,不要不把我這個處長放在眼裡,不要那麼在我面前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就是要專門治一治他,見識一下我陸某人也是那麼好惹的。”陸雲天轉過身來,面朝著站在他身前的李曉丹,道出了他內心深處不能為外人道的話來。

  “聽完陸叔叔您說的這一番話,那我一下子就明白了,咱們就是要給王鋒一點兒顏色看看,別叫他那麼囂張就是了唄。只要是把趙巧雲給看住了,一旦有什麼把柄抓在咱們的手中,王鋒他就不敢對咱們怎麼樣。”對於剛才陸雲天說的那一番話早就心知肚明的李曉丹,待陸雲天的話音一落後,趕緊跟他套起了近乎,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面帶著微笑地說道。

  “我的大侄女,你這句話算是說對嘍。咱們就是要讓這個不可一世的王鋒知道知道,在這個特務處,我陸雲天才是一把手,他王鋒只不過暫時接受了一個日本人的任命而已,我看他還能夠囂張多長時間。大侄女,現在特務處上上下下都對王鋒唯命是從,只有大侄女你和你領導的和這個機要室還聽從我的指揮。”

  “你放心,大侄女,只要是這日本發動的這次清剿抗日分子行動一結束,他王鋒立馬就要乖乖地回來做這個總務科長,到時候我會再變本加厲地給他點兒顏色看看。當然了,依我和你父親的關係,大侄女你只要跟著你陸叔叔我好好地幹,到時候我會保舉你做咱們特務處的副處長一職。這以後,整個特務處就是咱們兩個人說了算了。”陸雲天見到李曉丹跟他套起了幾乎,他在這個時候也順勢拉攏了一番李曉丹,並許諾委任李曉丹為特務處的副處長,拍著胸部,信誓旦旦地說道。

  “陸叔叔,你這樣說的話,那就太見外了。您剛才不是也說了麼,您和我父親的關係那麼好,您又把我當做親侄女一般看待,在特務處這麼些年很是照顧我,我早就已經把你看做是一家人了。在整個特務處,只有陸叔叔您對我最好了,我不根著您好好地幹,難道還要投靠因一時討得了日本人歡心的王鋒不成。

  陸叔叔,您放心就是了,我李曉丹在大是大非面前,還是能夠看得長遠的,不會為眼前的一些利益而誘惑。只要陸叔叔您安排給我的任務,我定當竭盡全力地去完成,這也是我父親經常告誡我的話,讓我好好地配合陸叔叔您的工作。我父親說要是我做了對不起陸叔叔您的事兒,他還威脅我說,以後就不認我這個女兒了呢。”李曉丹見到自己贏得了陸雲天的信任後,當即就旗幟鮮明地表明瞭她的態度,言之鑿鑿地大講特講了一番道。

  此時的李曉丹在陸雲天的面前,口口聲聲地說誓死也要站在他這一邊。為此,她還不惜把她的父親李泊儒給搬了出來。不過,李泊儒這一次卻是無辜地躺著也中槍了。

  那邊廂李曉丹和陸雲天他們兩個人,通過這一番推心置腹的話,儼然已經結下了“反擊王鋒”的同盟。而這邊廂王鋒把趙巧雲護送到了她的辦公室後,簡單地噓寒問暖了一番,突然想到了他昨天晚上安排張明義和張天豐這兩個人秘密抓捕軍統分子的事情後,就起身告辭了。

  從位於三樓趙巧雲的辦公室裡走出來的王鋒,緊接著,又馬不停蹄地下了樓來,行到二樓樓梯左側走廊的拐角處,看到張明義的辦公室的房門虛焊著,他就走上前去,“砰砰砰”地敲了三下。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28 21:59

第一百四十一章心悅誠服

  “小王,你剛才不是進來已經向我彙報過工作了麼,怎麼這才不到五分鐘的功夫,又回來了呢?沒看到我正在忙著看昨天晚上抓捕的那幾個抗日分子的個人檔案麼,沒有要緊的事情,就不要前來打擾我。”坐在辦公桌裡面椅子上,把雙腳並排橋在身前辦公桌面上的張明義,正在雙手捧著一小摞的檔案紙,聽到虛掩著的辦公室房門被人從外邊敲了三聲後,他頭也不扭地繼續低頭看著手中的檔案紙,皺著眉頭,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站在辦公室門外的王鋒,聽到從裡面傳來了張明義說的這一番不耐煩的話後,聽得他是一頭霧水,用憤怒的目光通過敞開的辦公室有一指長的門縫,看到張明義那一副翹著二郎腿大爺的模樣後,當即氣得有火冒三丈了。

  片刻的功夫後,只聽到“咣當”一聲,王鋒向前伸出一腳,一下子就把虛掩著的門給踹開了,沖著坐在辦公桌椅子上悠哉悠哉的張明義,用質問的口吻說道:“小王?哪個小王?張大隊長,你是不是叫錯人了?要是論年紀的話,我可是還要比你長兩歲呢!怎麼著,才一晚上的功夫,你張大隊長就不認識我了,就在你張大隊長的口中變成小王了?!”

  剛才還很是不耐煩的張明義,聽到自己辦公室的門被他認為的自己的一個叫小王的下屬給踢開了,當即,就扭過頭去,沖著辦公室門口的方向怒目而視,接下來,就想對這個公然闖進自己上司辦公室的小王大聲地呵斥一頓。

  可是,當張明義定睛一瞧,見到從外邊踹開他辦公室房門的不是剛才向他彙報工作離開沒多久的下屬小王,而是他現在的直接領導“清剿抗日分子行動”副總指揮王鋒這個“老王”。當即,剛到嘴邊想要罵人的話又被硬生生地給咽回到了肚子裡去了。剛才還翹著二郎腿跟大爺模樣的張明義,感到如坐針氈、芒刺在背,嚇得臉色也是一片蒼白。

  “對,對不起,王副總指揮,我,我,剛才的確是叫錯人了,在五分鐘之前,我行動隊的一個王姓弟兄前來給我彙報工作,剛走了沒多久,剛才聽到敲門聲,我還以為是他又折身返回來了,誤把王副總指揮您錯當成了我行動隊的王姓弟兄了。”

  “卑職在這裡,向王副總指揮您真誠地道歉,還望王副總指揮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別跟我這個粗人一般見識。”大驚失色的張明義,怔在原地片刻後,趕緊站起身來,笑臉相迎地走到走進辦公室的王鋒身前,在好言好語地解釋了一番後,趕緊點頭哈腰地賠禮道歉起來。

  見到此時的張明義,竟然低下了他高傲的頭顱,很是鮮見地向他主動賠禮道歉,這也著實把剛才還憋著一肚子火的王鋒給嚇了一跳。畢竟,平日裡的張明義是相當的飛揚跋扈,即便是他做錯了事情,也很少向別人道歉的。就是面對著他們共同的頂頭上司陸雲天,張明義也都是從未低下頭去過。

  今個兒,張明義表現出了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在王鋒看來,十有八九是因為他知道以前跟自己結緣太深,還派人秘密監視自己的行蹤。

  如今,自己得到日本憲兵司令部梅機關機關長小野伸二大佐的賞識,做上了這次“清剿抗日分子行動的”副總指揮,生怕自己借此機會對他進行打擊報復,這才在前兩天表示服從指揮,現在又是恭敬有加。

  這才沒幾天的功夫,張明義對他的態度表現如此之大,這還真的讓王鋒有些不太適應。而對於張明義來說,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好了,好了,既然是一場誤會而已,這等芝麻綠豆大的小事兒,我怎麼會放在心上呢。再說了,我也不是那麼心眼小的人。”王鋒背負著雙手,走到辦公室後,邁著矯健的步伐走到了張明義的身前,伸出一隻手來,輕輕地拍了拍她一側的肩膀,和顏悅色地安撫了他一番道。

  待王鋒低頭一瞧,餘光瞥見了張明義手中拿著的一小摞的檔案紙來,隨即就想起來昨天吩咐她和張天豐分頭行動去辦的事情,話鋒一轉,就此問詢道:“張隊長,昨天晚上,我交給你辦的事情,你辦的怎麼樣了?”

  原本張明義還以為王鋒會借此機會反唇相譏地羞辱他一番,輕則痛駡一頓,重則給他按上一個“羞辱長官”的罪名,撤職查辦。反正整個特務處現在都是王鋒說了算,只要他想整治誰,都能夠任由他來處置。

  可讓已經做好心理準備的張明義,感到又驚又喜的是,前幾天已經說過於他冰釋前嫌、化干戈為玉帛的王鋒,並沒有對他進行打擊報復,而是寬宏大量地原諒了他,這讓他覺得王鋒是一個言而有信之人,他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在心裡自漸形穢了起來。

  聽到王鋒最後問起昨天夜裡在法租界秘密抓捕抗日分子的事情後,張明義趕緊把他抓捕到五名嫌疑抗日分子的情況,如實向王鋒報告了一番。

  “那好,他們這五個人現在哪裡,待我過去見見。”王鋒在聽完張明義耳提面命般地彙報後,在心裡感到欣喜不已,當即提出了這個面見那五個抗日嫌疑分子的要求。

  “哦,他們昨天夜裡被抓捕了以後,就被我帶著手下的兄弟,把他們五個人關押在了咱們這座辦公大樓的地下二層的審訊室裡,把他們都上了鐐銬,我還專門派了十分得力的手下弟兄看守著他們。”張明義簡明扼要地回答起來道。

  “很好,走,你趕緊帶我到地下二層的審訊室去見一下她們。今天,我們務必要從撬開他麼你的嘴巴,確定他們的真實身份。一旦確定他們是抗日分子後,接下來的事情,就不用咱們來料理了,直接交給日本人就行了。”王鋒深以為之地沖著站在他身前點頭哈腰的張明義點了點頭,若有所思地說道。

  “王副總指揮您真是高見!令卑職佩服的五體投地。”站在一旁的張明義向王鋒伸出了左手的大拇指,趁機機會還不忘拍了一通馬屁道。

  於是,在張明義的帶領下,王鋒跟隨著他出了辦公室的房門,下了二樓,直奔特務處辦公大樓地下二層的審訊室而去。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28 21:59

第一百四十二章威逼利誘

  “他們五個人,怎麼看起個個都一副來沒精打采的樣子?”在張明義的陪同下,王鋒走進位於特務處辦公大樓地下二樓第一審訊室後,站定在辦公桌前的他,在掃視了幾眼被捆綁在對面刑具鐵架子上的那五個昨天被抓進來的疑似軍統分子後,轉過身來,向站在一旁負責守衛工作的一個行動隊隊員,一臉嚴肅地問詢道。

  “報告,王副總指揮,他們五個人在被我們抓進來之後,給他們飯吃,他們不說話也都不吃飯,在卑職看來,應該是給餓的。”站在一旁被詢問的那個行動隊隊員,趕緊向相對而立的王鋒如實相告了一番道。

  “哦,原來是這個樣子啊。”王峰在聽完這個行動隊隊員的回答後,輕微地頷了頷首,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語了一番。緊接著,他站在原地思忖了片刻的功夫後,抬起頭來,對剛才回答問題的那個行動隊隊員吩咐道:“你現在趕去食堂,傳我的命令,讓食堂的廚子燒幾個拿手的好菜,再準備兩瓶好酒,我要在這間審訊室內好好地款待他們一番。”

  聽到王鋒說要對昨天晚上費了好大勁兒再抓到的這五名抗日嫌疑分子好酒好菜地招待,那個行動隊隊員立馬就驚訝地瞪大了雙眼,對此感到有些不可思議。對於王鋒的這個吩咐,一向都是聽從張明義吩咐的這個行動隊隊員看到自己的隊長還沒有發話,站在原地的他躊躇不決,不知道是該按照王鋒的吩咐去食堂,還是等待自己隊長的指示。

  “你還愣著幹什麼啊,我剛才說的話,你沒有聽見嗎?我讓你去一趟食堂,拿過來好酒好菜,來款待他們五個人。怎麼著,我說的話不好使是嗎?”王鋒見到自己在吩咐完畢後,站在他面前的這個行動隊隊員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時不時地用餘光看一眼站在旁側的張明義。於是,王鋒便故作一副大為光火的樣子,伸手指著他的鼻子,呵斥著道。

  “那什麼,王副總指揮,您這樣做的話,恐怕不太好吧。實不相瞞,不光是他們五個人沒有吃飯,我安排在這間審訊室內的這十個手下弟兄也是一夜未眠,直到現在還滴水未進呢。您這樣好酒好菜地招待這五個被咱們抓進來的人,這樣做的話,豈不是讓忙活了大半個晚上的我這手下的兄弟們寒心麼。”

  “當然了。您現在是我的上司,我們行動隊應該聽從您的安排和吩咐。如果王副總指揮您執意要這麼做的話,我和吳手底下的兄弟們服從命令便是。”張明義在掃視了一眼站在四周十個一夜未睡個個臉色蠟黃的行動隊隊員後,當即就挺身而出,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地勸說了汪峰一番,並為自己手下的弟兄鳴不平道。

  “原來事情是樣子,張隊長,你知道這個情況,應該早些告訴我才是嘛。我還以為咱們行動隊虐待囚犯,故意餓他們不給飯吃呢,原來咱們昨天辛苦了一個晚上看守他們的這十個行動隊的兄弟也跟他們一樣,都沒有吃過一頓飯喝過一滴水。這種職業素養的表現,令王某著實欽佩呐。”王鋒聽到張明義為自己手下的這十個行動隊隊員打抱不平了一番後,覺得他這樣做的話,確實有失公允。

  於是,待王鋒托腮思忖了片刻後,眉頭一皺計上心來,抬起頭來,面朝著站在近前的張明義,面帶微笑地走到他的身前,伸手附在他耳畔,輕聲細語地叮囑了一番,說道:“既然如此,張隊長,你看這樣可好。咱們的這十個行動隊的兄弟也辛苦了一個晚上,不僅一晚上都沒有合眼,連一口飯一口水都沒有吃,那咱們就這樣,安排這十個兄弟先撤出去,吩咐食堂那邊,給他們做一頓大餐,好酒好肉地招待他們,同時,今天給他們放一天假,讓他們回去好好地休息,另外每個人再賞十塊大洋,所有的錢都從我們總務科賬上走。”

  “這十個兄弟撤出去之後,再派十個今天當班的兄弟進來跟他們換崗。至於給他們這五個抗日分子,咱們既然把他們清了進來,就應該好酒好菜地招待他們一番,這也體現一下咱們特務處的待客之道。你我二人跟上江市的抗日分子不知道明爭暗鬥打了這麼多年的交道,你應該知道對付這些個不僅嘴巴嚴實又鐵石心腸的抗日分子,跟他們硬來是不行的,咱們得今個兒得換一個方法,硬的不行咱們就來軟的,按照我的吩咐去辦,我自然有妙計讓他們開口。”

  “好,王副總指揮,卑職愚鈍,剛才沒有理解透徹您的意思,經過您這麼一番指點,卑職總算是明白了,安全按照王副總指揮您的意思去辦。”張明義在聽完王鋒附在他耳畔苦口婆心地一番講解後,他這才明白過來王鋒的真正用意,同時,又聽到王峰對於自己手下的兄弟們也是照顧地非常周到,登時,讓這個心狠手辣的張明義感到肅然起敬。

  接下來,張明義就按照王鋒說的意思,派人叫來了十個今天當班的十個行動隊隊員,把在這間審訊室值了一夜班都沒有合眼的十個行動隊隊員交接了一下班。

  緊接著,張明義又派人去食堂取來了好酒好菜,在審訊室內支起了一個飯桌和拿了七八張凳子。用了不到個把鐘頭的功夫,這一間原本是用來對犯人上刑逼供的血充滿血腥的審訊室,一下子就變成了一個飯菜香味四溢的會客廳了。

  “來,你們幾個,把他們五個人都放下來,把他們身上的鐐銬都打開,我王王某和張隊長,要請這他們五個人吃一頓大餐。”待好酒好菜都上齊後,落座在正對著刑訊室房門凳子上的王鋒,吩咐起來負責看守的行動隊隊員說道。

  從刑具架上被放下來的那五個昨天夜裡被抓到的男子,在他們雙手和雙腳的鐐銬都被打開後,並排站在一起的他們五個人,先是面面相覷了一番,猶豫了片刻功夫後,互相用眼神傳給彼此的意思是:就是要死也要做一個飽死鬼,反正今天是這幫為日本人和汪偽政府賣命的狗漢奸請他們這頓好菜好酒的話,就當做是吃在斷頭飯了,不吃白不吃。

  待他們五個人都統一了一下思想後,這才在王鋒的招呼下,他們就圍攏著飯桌坐了下來。

  “五個兄弟啊,你看你們還是蠻配合我們工作的嘛,人家都說你們這些個抗日分子雖然幹著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從事跟日本人和新政府作對的工作,個個都是寧死不屈的。其實不然,在我看來,識時務者為俊傑,只要是有好酒好菜吃著,在哪裡幹酒不都是一樣麼。對於咱們來說,讓自己活著才是最重要的。”王鋒見到這五個剛才都是一副面無表情的男子,在被鬆了綁後,俱都一言不發地坐到了飯桌旁的凳子。

  看到這裡後,王鋒就打開了話匣子,伸手指了指坐在他旁邊的張明義,面帶微笑著說道:“不瞞你們說,就在我們的這個特務處裡面,就有不少人就是從你們抗日分子那邊投誠過來的人,其中還有不少人都做了大官呢。別的不提,就說現在坐在我旁邊的這個昨天晚上負責抓捕你們的行動隊張明義隊長,他四年前可就是上江市中統戰行動處的中校處長,後來棄暗投明,做了特務處行動隊隊長。”

  這五個男子,在聽到王峰把話說到這裡後,剛才還一直低著頭的他們,俱都抬起頭來,把各自的目光聚焦在了張明義的身上。不過,他們彼此的眼神是不一樣的,有的是羡慕,有的是驚訝,有的是憤怒,有的是鄙視,有的是嫉妒。

  “王副總指揮,你提這個幹嘛,這都是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了。我當年雖然在上江市中統站供職,但一直咳都是汪主席的人,汪主席既然成立了新政府,我自然要要跟著汪主席繼續幹了。這個不是投誠的問題,是一個路線的問題。”

  “好好好,張隊長你是路線的問題,就你不說你了,那咱們的頂頭上司特務處的陸處長以前可一直都是戴老闆的心腹愛將呐。以前他可是在上江市軍統站幹的風生水起,日本人佔領了上江市後,他還不是照樣投靠了汪主席。所以呢,我們汪主席和新政府是不拘一格降人才,不管你以前是那個陣營的,是在替誰賣命,只要是你歸順了我們,那麼,將來的前途就是一片光明。”

  “如果頑固不化的話,那結果只有一個,就是最後挨槍子了。”王鋒見到張明義十分警惕地為自己辯解了一番後,他隨即把話題又扯在了陸雲天的身上,在這五個疑似軍統分子面前故意放出了這個風聲,同時,對坐在旁邊的他們循循善誘了一番,威逼利誘地說道。

  聽到這裡,剛才只是抱著填飽肚子做了一個飽死鬼的他們五個人,此時此刻,心理防線就漸漸地有些鬆動了。由於抓捕的這五個疑似的軍統分子,在王鋒看來,俱都是蝦兵蟹將,根本就不認得他的真實身份,這才放心大膽地誘降他們,為的就是把他們錄完口供,把軍統的身份給坐實了,好轉交給日本人處置。

  王鋒之所以實施這個“借刀殺人”的計畫,為的就是讓上江市軍統站跟駐上江市日本憲兵司令部梅機鷸蚌相鬥起來,進而借此轉移他們兩方面人的視線,那潛伏在上江市的地下黨組織就可以相對安全,繼而坐收漁翁之利。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28 21:59

第一百四十三章成功勸降

  見到坐在一旁低著頭一言不發、目光呆滯地盯著身前飯桌哈桑擺放著的一桌子好酒好菜的那五個軍統分子,都一副意有所動的樣子,王鋒覺得自己剛才說的那一番話起到了一些作用,心裡自然是高興不已。剛才說了那麼多話的他,此時覺得有些口乾舌燥。

  於是,王鋒就順手把放在面前桌子上幾分鐘前由張明義倒上的大半碗酒端了起來,“咕咚咕咚”地喝下一大半這才放了下來。

  小半碗酒水下肚,王鋒在感到空腔和喉嚨有些辣的同時,也解了她的口渴。加上現在已經是深秋季節,再過不了十天半月的光景就要到冬天了,這有些陰暗潮濕的地下審訊室,即便是穿著厚實的黑色風衣,待的時間久了還是感到渾身有些涼意。不過,這小半碗的酒水下肚後,讓他在心裡感到暖融融的。

  坐在一旁的張明義,見到王鋒在說完話後,端起碗來連個招呼都沒有打,就喝下了小半碗的酒水。在他看來,既然作為長官的王鋒率先喝了小半碗的酒水,作為下屬的自己要是不跟著喝的話,就有些失了禮數。於是,他在遲疑了一下後,隨即端起大半碗的酒水,也“咕咚咕咚”地喝下了小半碗。

  由於張明義喝酒水的時候有些過急,在把碗放下來的時候,還被喉嚨裡有些幹烈的酒水給嗆了一下,用手捂著嘴巴咳嗽了幾聲。

  見到張明義一副有些狼狽的樣子後,王鋒有些忍俊不禁起來。不過,待他扭過頭去,看到坐在飯桌旁並列而坐的那五個軍統分子,見到他和張明義都端起碗來喝下了小半碗的酒水後,他們竟然一動不動,繼續保持著剛才低著頭、一言不發的狀態。

  看到眼前的這個情況後,對此大為不解的王鋒,暗自思忖了片刻的功夫,就想到了這五個軍統分子為何不跟隨他和張明義一起喝擺放在他們面前飯桌上的大半碗酒水的原因。

  “哎,你們五個人怎麼不喝酒呢。是不是已經形成了習慣,沒有你們長官的發話,你們不敢喝飯桌上的酒水,不敢動筷子吃飯桌上的菜肴。這裡可是上江市的特務處,不是你們上江市的軍統站,在這裡,咱們沒有什麼上下級之分,都是以兄弟相稱,有酒一起喝,有肉一起吃,有錢大家一起賺。張隊長,我說的對不對?”

  王鋒先是掃視了一眼旁邊並排而坐的那五個軍統分子,繼而轉過頭去,朝著剛咳嗽完一會兒的張明義,擠眉弄眼地使了一個眼色,裝腔作勢地問詢了一番道。

  “王副總指揮,剛才說的對極了。在咱們這裡不分長官和下屬,大家在一起幹活兒都是兄弟,都是兄弟。”張明義看到王鋒朝著他使了一個眼色後,當即就心領神會了王鋒的意思,忙不迭地隨聲附和起來道。

  待張明義的話音一落,剛才還一直低著頭的那五個軍統分子,登時,俱都抬起頭來,六神無主的他們先是彼此面面相覷了一番後,繼而彼此都微微地頷了頷首。接下來,他們紛紛端起放在面前飯桌上的那倒好的大半碗酒水,仰起脖子,“咕咚咕咚”地把碗裡的酒水喝了個精光。

  拿著筷子剛夾了一口菜的王鋒,見到這五個軍統分子在自己的勸說之下,各自把他們面前擺放著的大半碗的酒水,一聲不響地就端起來一飲而盡了。看到這裡後,他扭過頭去,與旁側的張明義兩個人相視一笑。

  “哎呀,五位兄弟,這酒性烈著呢,你們喝的時候慢一些。再者說,你們都餓了一晚上的肚子,早飯還沒有吃,空腹喝酒可不好。那什麼,既然把碗中的酒都喝了,都趕緊把筷子拿起來夾菜吃。這一桌子的菜都是專門給你們準備的。”

  王鋒擺出了一副老大哥的架勢來,對著那五個各自剛喝完了大半碗酒水的軍統分子關懷備至了一番,苦口婆心地勸酒吃菜道。

  “對,對,對,我們王副總指揮,哦不,王兄說的對,你們五個人不要光顧著喝酒,趕緊動筷子吃菜。”坐在一旁的張明義在意識到剛才王鋒提到了他們要以“兄弟”相稱後,當即就改了口,在一旁幫腔作勢雞啄米似的點著頭說道。

  在那五個軍統分子看來,見到特務處裡的這兩個長官如此地熱情好客,又沒有半分的官架子,跟他們在上江市軍統站動輒得咎隨口就罵的長官們比較起來的話,簡直是不能再好了。於是,他們一下子就對王鋒和張明義兩個人增添了些許的好感。

  不過,他們雖然都是上江市軍統站最基層的軍統特工,卻也是經過暫短時間的內部培訓的,自然是深知“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的道理,這天下間是沒有免費的午餐的。既然,這兩個特務處的兩個長官好酒好菜地熱情款待他們,自然是想要策反他們,這一點,對於他們每個人來說都是心知肚明的。

  可是,在經過王鋒大打感情牌,又是大講特講了一番特務處的好處後,在上江市軍統站忍氣吞聲的他們這五個基層軍統特工,慢慢地覺得投靠在特務處這兩個長官的麾下,未嘗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接下來,他們五個人饑腸轆轆的軍統分子,俱都拿起筷子餓壞了的他們立馬就顯出了原形,狼吞虎嚥胡吃海塞起來。

  在這五個軍統分子吃菜的間隙,王鋒又讓張明義親自把他們五個人面前的空碗裡倒上了好酒。就這樣,他們七個人圍坐在飯桌一邊稱兄道弟,一邊推杯換盞。

  時間一直持續到了將近中午十二點,這一頓飯足足吃了將近兩個小時,在王鋒的循循善誘和張明義的煽風點火下,這五個軍統分子最後都表示願意投靠他們特務處。

  正所謂酒後吐真言。眼看著這五個軍統分子即將醉倒,而已經喝得有些微醺的王鋒,頭腦意識還是清醒的。他覺得在繼續喝下去,恐怕他們五個傢伙喝的爛醉如泥,這正事兒就辦不成了。於是,他決定就此趁熱打鐵,趕緊叫來一個文書,趁著他們五個人的酒勁兒,把他們的供述都一一記錄在案,並然他們分別在自己錄的口供上簽字畫押。

  待這一切停當後,王鋒和張明義順勢把他們五個不勝酒力的軍統分子給灌醉了,吩咐站在左右的行動隊隊員把他們五個人上了鐐銬,繼續綁縛在原來的刑具架上。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28 21:59

第一百四十四章車內女子

  拿到了已經爛醉如泥的那五個在上江市軍統站只是小角色的軍統分子錄的口供後,方才幾碗酒水下肚有些微醺的王鋒,走出了那一間位於特務處辦公大樓地下二層陰暗潮濕的審訊室,在張明義的陪同下,回到了他位於二樓走廊盡頭的辦公室內。

  “張隊長,坐坐,別客氣。你覺得這五個已經落實了軍統身份的傢伙,我們要不要把他們留在咱們特務處,給他們安排一份差事做呢?”王鋒坐到辦公桌裡面的椅子上後,抬頭看著站在他辦公桌前的張明義,示意他坐在下來。

  待王鋒的話音一落,剛才進入王鋒的辦公室後還有些緊張的張明義,見到王鋒對他多了幾分客氣,他緊張的情緒一下子就消散了大半。於是,他從辦公桌前邊的椅子往自己身後拉了一下,安安穩穩地一屁股就坐了下去。

  “回王副總指揮的話,以卑職之見,這五個軍統分子都不過是上江市軍統站的小角色,通過剛才他們的供述,連他們的上級都不知道是誰,他們只是在上江市發行量比較大的一份報紙《上江新聞》上,通過查看尋人啟事的版塊,來執行上級對他們發出任務和行動的命令。只是一直保持單向的聯繫而已,根本就沒有太大的利用價值。”

  “不僅如此,在王副總指揮你口若懸河的口才之下,他五個人笨蛋在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裡,就被王副總指揮你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地給勸降了。這叛變的速度也太快了。一旦咱們真的招納了他們,恐怕日後他們幾個人再次被軍統或者其他抗日隊伍給俘虜了,說不定也會像今天這樣出賣我們的。我看,咱們還是把他們五個交給日本人比較好。”張明義在思忖片刻的功夫,這才權衡利弊了說了一番他自己的看法。

  “張隊長,還真沒看出來,我王某人以前就認為你是個粗人,根本就不用大腦思考,遇到問題就直接靠拳頭來解決了。聽完你剛才鞭辟入裡的分許後,我王某人要大今個兒開始對你另眼相看了。”王鋒在聽完了張明義的分析後,覺得他分析的很對,禁不住稱讚了一番。待他頓了頓後,繼續說道:“你剛才說的很對,這五個人確實對於咱們來說沒有太大的利用價值,但是,張隊長,你好好地想一想,把他們交給日本人的話,難道就有很大的利用價值了麼?”

  “依王副總指揮之見,咱們到底把這五個人交不交給日本人呢?”張明義在聽完王鋒的反問後,登時,在心裡“咯噔”一聲,覺得王鋒的逆向思維的分析也是頗有道理的,被說的有些迷糊的他,當即用試探的語氣,向王峰問詢道。

  “交,自然是要把他們五個人交給日本人的。只是,咱們要想辦法,讓他們在日本人看來是有價值的,這樣的話,咱們抓他們了他們這才有價值。不然的話,日本人覺得咱們送去了五個廢物,肯定會讓日本人不高興的。這日本人一旦不高興了,張隊長,你想想看,咱們兩個人的好日子恐怕就要走到頭了。”剛才還由於酒勁兒上來面色紅潤的王鋒,在低頭思忖了片刻功夫後,突然抬起頭來,若有所思地向與他隔著一張辦公桌相對而坐的張明義說道。

  “王副總指揮,您說的這一番話讓卑職大有啟發。只是卑職愚鈍,不知道怎麼樣才能夠讓這五個軍統的小角色變得更加有價值呢?還請王副總指揮指點一二。”待王鋒的話音一落,讓張明義感到大驚失色,不可置否地詢問道。

  “張隊長,這對於你來說簡直是個小兒科。平日裡,你對這種事情應該是很在行才對。你想想看,前幾天,日本人非常看重的上江市新政府教育廳廳長李維仁,不是在法租界的聖瑪利亞教堂門前的路上被人給開槍暗殺了麼。要不是因為他的死,咱們也不至於忙活到現在不是。”

  “小野伸二大佐對查找兇手這件事情很是重視,我今天就要務必給他一個答覆。你想想看,若是咱們叫著五個人承認,李維仁是他們所暗殺的話,他們五個人的價值是不是就得到了很大的體現呢?”王鋒在饒了一個大灣後,終於步入了正題,目不斜視地盯著坐在辦公桌前的張明義,做出一憂心忡忡的樣子,循循善誘地說出了他的真實想法。

  “王副總指揮,您的這個主意好是好。可是,咱們剛才在吃酒的時候,告訴他們,咱們是要詔安他們的。當他們酒醒了以後,把他們交給日本人的話,別說承認李維仁是他們所殺,他們不在日本人面前反咬咱們一口就不錯了。依卑職之見,這個方法根本就行不通啊。”張明義抓耳撓腮了一番後,聽得他是一頭霧水,他輕輕地搖著頭說道。

  “張隊長,我剛才不是說了麼。你幹這個事情歲最在行了。你好好地想一想,以前對付那些個被抓緊審訊室即便是用了刑具也不招供的抗日分子,你都是用什麼法子最終讓他們乖乖地招供的。”王鋒覺得自己說得唾沫橫飛,張明義的腦袋就跟榆木疙瘩一樣就是不上道,待他輕歎了一口氣後,便用有些委婉地方式,面帶微笑著提醒道。

  “哦,我明白了。王副總指揮,你的意思是,調出他們五個人的真實檔案,查清楚他們的底細,把他們的家人都控制起來,以此相要脅。只要他們在日本人面前承認李維仁是他們所殺,咱們就把他們的家人都放了。反之,他們的家人就要死在他們的前頭。王副總指揮,是不是這個意思?”被王鋒這一番提醒後,張明義這才想起來他的拿手絕活,當即,就騰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身來,激動不已地拍了一下桌子後,大喜過望地說道。

  “我就說嘛,張隊長是個聰明人,一點就通的。既然你都明白我的意思了,那就現在立刻馬上抓緊時間去辦這個事情吧。你放心,至於警察局張天豐那邊,我會自由安排的,不會跟你有半點兒的衝突。”王鋒見到張明義臉色中夾雜著幾分猶豫的神色,當即就明白了他心中所想。於是,他一邊催促他趕緊行動,一邊安撫起他來,和顏悅色地道。

  “既然王副總指揮都這麼說了,我張明義也就沒有什麼顧慮了,我這就去辦此事。”安下心來的張明義起身告辭道。

  把張明義送走了之後,王鋒就在辦公室裡喝了兩杯茶,醒了醒酒,就走出了辦公室的房門,下了樓來,趕往停停泊在院子一角的那一輛嶄新的黑色小轎車,準備親自去一趟警察局,看一看張天豐那邊抓到了人沒有。

  待王峰坐定在前排駕駛座位上並關上了車位,正準備發動車子時,突然,他從前面擋風玻璃上掛著的後視鏡裡,看到了一個此時正翹著二郎腿坐在車內後排座位上的女子,那女子看起來一點兒都不怕他,還沖著後視鏡笑容滿面的比劃了一個剪刀手手勢,好像是在向王鋒挑釁示威道:怎麼樣,你肯定猜不到我是通過什麼方式上到你車子裡面的吧!

  “你,你是怎麼上來的?”王鋒發下發動車子的手,暗自發愣了片刻的功夫後醒過來,把頭扭過去,面朝著坐在車內後排座位上臉頰上掛滿洋洋得意神色的女子,用不可思議的口吻問詢道。

  “這有不是一件多難的事情,你剛才是怎麼上來的,那我就是怎麼上來的嘍。”坐在後排座位上的女子,聽到一臉驚訝神色的王鋒的問話後,她卻故作一副輕鬆的樣子,攤開了一雙芊芊玉手,頗不以為然地說道。

  “我在問你話呢,你要老實地回答我。你是不是趁我不注意的時候,偷走了我的車鑰匙私自配了一把?”王鋒對於坐在他面前的這個女子的回答感到頗為不滿,當即就擺出了一副嚴肅認真的樣子,遲疑了一下後,繼續追問道。

  “哎,哎,哎,我的王副總指揮長官,您飯可以亂吃,可是這話不能亂講。自從你有了這輛小野伸二送給你的新車,又成了什麼清剿抗日分子的副總指揮後,咱們兩個人根本就沒見過幾次面,我哪有時間去偷你的車鑰匙。鑰匙偷你車鑰匙的話,你以前那輛車的車鑰匙不知道都要被我偷多少次了。”坐在後排的女子聽完王鋒對他的栽贓陷害後,當即氣憤不已起來,擺事實講道理地反駁了王鋒一番道。

  “也對,你這樣一個大小姐,也沒有小偷小摸的愛好,剛才算是我錯怪你了。我是很認真的問你,你怎麼上來的?不要答非所問,不然的話,這個車內只有咱們孤男寡女兩個人,我把車子開到了荒郊野外,至於接下來要發生點什麼事情,我可是不敢保證。你在回答我問題的時候,一定要想清楚了再回答。”王鋒稍一思忖,覺得這個女子說的很有道理,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問話的他,當即就擺出了一副地痞流氓的架勢來,心想軟的不行就來硬的,隨即用邪惡的眼神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女子,用恐嚇的口吻威脅了一番,壞笑著說道。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28 21:59

第一百四十五章通風報信

  “你剛才說的話可當真?要真是那樣的話,本姑奶奶還求之不得呢。我等這一天不知道都等了好幾年呢,天可憐見,在今個兒這一天終於是到來了。”

  “不過,咱們可有言在先,到時候你把車子開到一個沒有人的地方,如果接下來真要是發生點什麼事情的話,股姑奶奶可是豁出去了,你別到時候嚇得尿褲子,在本姑奶奶面前跪地求饒放你一馬。”那個女子顯然對王鋒剛才這一番以人身安全相威脅的話根本就不在意,拿出一副豁出去的架勢針鋒相對了一番道。

  不過,這女子看到被她剛才說的那一番豪氣沖天的話給嚇得面如土色的王鋒,一副焦急不已的樣子,登時,讓她有些於心不忍起來。

  在白了王鋒一眼後,她瞪著一雙杏眼沒好氣地說道:“我的王副總指揮,看在你可憐巴巴的份上,我就告訴你了吧。你剛才上來車的時候,是不是沒有鑰匙開車門,而鑰匙就掛在前車門上。這下你知道我是怎麼上來了的吧。你連車鑰匙都沒有拔走,前後車左右四個車門都沒有鎖上,我上不到車裡來才怪呢。”

  聽完這個女子所說的話,王鋒當即伸手使勁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想起來,他今個兒一大早急匆匆地趕來,把車子停泊在院子這個角落裡後,由於走得太急,來不及拔掉車門鑰匙就匆匆地上樓了。車鑰匙明目張膽地就掛在前車門上大半天,沒有被看到的人給拔走已經算是萬幸了。好歹車鑰匙還握在自己的手裡,不然的話就糟糕透頂了。

  “好了,李大小姐,你今個兒偷偷地溜進我車子裡來,肯定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來找我,不然的話,你直接去我二樓的辦公室找我就是了。我等下還有事情要出去一趟,你就撿些重要的說吧。”王鋒在弄清楚了這個平日風風火火的李大小姐,在特務處辦公大樓內與他接觸時還是比較注意分寸的,今個兒以這樣特殊的方式跟他見面,定然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由此,他便擺出一副公務繁忙的架勢,生怕愛出么蛾子的這個李大小姐賣關子,催促了一番說道。

  “你這個人怎麼就不識好歹呢,我冒著被人發現的風險,偷偷地上了你的車內,為得就是提醒你,陸雲天要對你絕地反擊了。你可倒好,自打你發現了我在你的車內後,就沒說過一句中聽的話。既然你公務繁忙,算了,我還是不說了,不打擾你出去忙事情了。”這個女子見到王鋒拉著一張臉給自己看後,當即就覺得王鋒並不歡迎她這次的突然出現,剛才還心情一片大好的她,變得有些黯然神傷起來,撅著嘴巴負氣地說道。

  “好了,好了,李大小姐,李大秘書,李大主任,曉丹妹妹,你別生我的氣了好不,都是我不好,我向你賠禮道歉,你快些告訴我陸雲天這個老狐狸要怎麼算計我好不好?我求求你了行不行?快些告訴我吧。”王鋒聽到李曉丹說陸雲天要絕地反擊後,對他的態度立馬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剛才還一副愛搭不理的他,此時卻主動服軟起來,厚著臉皮說著一番令他作嘔不已十分違心的話,乞求著說道。

  坐在後排座位上的李曉丹,見到剛才還打著一副官腔的王鋒,現在好言好語地向她低聲下氣的乞求著。登時,刀子嘴豆腐心的她,心一下子就軟了下來。

  於是,李曉丹就往前傾著身子,附在王鋒的耳畔,把陸雲天拉攏她和她所管轄的機要室的幾個秘書組成了反對她聯盟的事情,簡明扼要地娓娓道來了一番。

  “曉丹妹妹,咱們兩個人可是一夥的哈。你可不能夠無組織無紀律的跟陸雲天這個老狐狸一起來跟我對著幹。”王鋒在聽完了李曉丹告訴他事情的真相後,立馬就警覺了起來,趕緊要李曉丹表明自己的態度,隨即套起了近乎道。

  其實,在李曉丹看來,于情於理都是不能夠跟陸雲天同流合污的。畢竟,他的父親李泊儒是上江市軍統站站長,而她又是她父親一手培養起來的高級軍統情報員,並緊跟著王鋒的步伐打入了特務處的內部刺探情報。而且,在四年多的時間裡,雖然之前王鋒並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但他們在獲取情報方面配合的是天衣無縫,絲毫沒有引起別人的任何懷疑,就連以老奸巨猾著稱的陸雲天都一直被蒙在鼓裡。

  直到最近前一段時間,王鋒才得知了李曉丹的真實身份。從他們兩個人同屬上江市軍統站戰友的角度來講,李曉丹肯定會表面上應承著陸雲天,背地裡定然是會為王鋒通風報信的。這不,她和陸雲天這個“反鋒聯盟”剛成立才不過半天的時間,她就偷偷地潛入到王鋒的車子裡前來報信了。

  可是,在王鋒看來,李曉丹雖然跟她都是上江市軍統站的高級軍統特工,在特務處潛伏多年的目的只有一個,獲取大量關於汪偽政府和日軍有價值的情報。而在他們“珠聯璧合”的這四年多時間裡,李曉丹多次表露心跡要追求他。都說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但是,已經有了心上人的王鋒不好撕破面皮,只能夠採取“惹不起,躲得起”的策略。

  一直從之前的劉敏時期躲躲閃閃到了現在的趙巧雲時期,王鋒現在見到李曉丹就怕的要命。若是李曉丹因愛生恨把軍統的組織紀律拋卻腦後,那王鋒這一次肯定就完蛋了。讓王鋒倍感欣慰的是,好在一身大小姐脾氣的李曉丹並沒有這麼做。

  “你是不是剛從日本人哪裡混了一個什麼清剿抗日分子行動的副總指揮的名頭,就有了迫害妄想症了。要是我想跟陸雲天聯手一起對付你的話,那我現在冒著被人發現的風險上了你的車子裡來,給你說了這麼半天話,我這是沒事找抽麼我。”李曉丹坐回後排的座位後,白了王鋒一眼,沒好氣地道。

  “曉丹妹妹,李大小姐,是我多疑了,都是我不好,你別跟我一般見識。”王鋒見到李曉丹一臉怒氣衝衝的樣子,他趕緊賠起了不是道。

  “好了,好了,本姑奶奶不跟你一般計較。不過,你以後可要留心一點,尤其是你那個新晉的相好,他昨天無辜不來處裡上班的這件事,陸雲天肯定不會那麼容易放手的。至於你當著我和陸雲天的面說,是你叫上趙巧雲一起執行秘密任務去了,別說陸雲天不相信,就是我也不太相信你說的話。”

  “你可別誤會啊,你和趙巧雲的事情我本來不想管的,可是,你是党國的人,又是我父親特別器重的人才,我可不想看著你有事。好了,我該說話都說完了,你趕緊開車吧,把我拉到距離這裡稍微遠個一二百米的地方,就把我放在路邊,免得讓別人看見我藏進了你的車裡傳閒話,這樣對你我都不好。”李曉丹收回身子後,把雙手交叉著放在胸前,擺出一副一本正經的樣子,欲蓋彌彰滴解釋了一番道。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28 21:59

第一百四十六章陸馬聯手

  當王鋒駕駛著他的這輛黑色小轎車開出特務處大院目測大概有二百米左右的距離後,拐進一個沒有人在走路的小弄堂口,扭過頭去面朝著坐在後排座位上的李曉丹,和顏悅色地提醒道:“李大小姐,這個地方正好沒有行人,你就趁著這個時候快些下車回去吧。”

  聽到王鋒的提醒後,李曉丹並沒有急於下車,而是掀開了靠近她那一側用來遮擋後車門的白布簾子一角,一隻睜開的杏眼朝著車窗外打量了一番近在咫尺的狹窄弄堂口,發現果然如王鋒所言,此時確實沒有一個人行人。

  “今個兒,我就相信你一次。對了,我剛才給你說的事情,你一定要放在心上,別不太當回事,你一定要看好你的那個新晉的想相好,千萬別再搞出什麼亂子來,到時候別讓陸雲天給拿到什麼把柄的話,我可幫不了你。好了,本姑奶奶要下車了,你自己一個人在路上開車要當心點。”李曉丹親自查探完車窗外的情況後,隨手又放下了車窗上掛著的白布簾子,在正要弓著腰起身下車時,又不厭其煩地叮囑了王鋒一番,卻還故作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說道。

  “我的李大小姐,你放心就是了,我一定不會讓陸雲天這個老狐狸抓到什麼把柄的。你再不下車的話,離開特務處的時間過長,可就要被人發現了。我看,到時候。陸雲天該要找你的麻煩才是呢。”王鋒沖著打開一側的後車門正欲彎腰下車的李曉丹深以為之地點了點頭,同時,又不忘挖苦一下李曉丹,半開玩笑著催促道。

  “哼,本姑奶奶的事情不要你管,你要是管好你那個情報科科長的小相好吧。”李曉丹在推開面前的後車門後,走下車來,站在外邊地上的她在關上車門之前,又回過頭來,沖著王鋒翻了一個白眼,冷哼了一聲,嘴巴不饒人地道。

  待李曉丹的話音一落,王鋒正要回敬她一句,可話剛到嘴邊還未來得及說出口,就迎面聽到“砰”地一聲,後車門被下了車的李曉丹給用力地關上了。見此情景後,他只好把沒有說出口的話又給咽回到了肚子裡。

  還是對李曉丹有些不太放心的王鋒,便把車從眼前這一條狹窄的弄堂口往後倒回了大路上,停靠在路邊後,他透過後視鏡,看到後視鏡裡的李曉丹的倩影進入到了二百米之外的特務處大院門口後,這才放下心來發動車子開走了。

  在行駛了半個多小時後,王鋒開車來到了上江市的警察局大門口。而負責門口守衛工作站崗的幾個警察局門衛,在吸取了第一次被王鋒暴打一頓的慘痛教訓和學習了第二次頗有眼力見的經驗後,遠遠地看到王峰開著他的那一輛掛著日本憲兵司令部梅機關車牌的黑色小轎車後,趕緊麻利地把攔在門口前的橫杆搬到了一邊,並整理了一下警服和頭上戴著的帽子,分別站在門口的兩側,列隊歡迎。

  當王鋒放慢了車速行駛到警察局大院門口後,見到大門敞開著,負責站崗的幾個門衛分別門口兩側列隊歡迎。而且,在車子緩緩地行駛著經過他們身前時,還沖著王鋒面帶微笑舉手行禮,這讓王鋒覺得還又有些不太適應。

  正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王鋒見到站在警察局門口兩旁列隊歡迎門衛們向自己舉手敬禮,他在緩緩地駛進門口的時候,也搖下靠近他一側的車窗玻璃,伸出一隻胳膊,擺了擺手,示意他們見好就收。

  待王鋒把車子停泊在警察局辦公大樓門前的院子裡後,他剛下車把車鑰匙拔出來塞進褲兜裡,正要轉身走向三五米開外警察局辦公樓一樓大廳的他,遠遠地就看到從警察局辦公樓一樓大廳裡竄出一個人來。

  只見這個人快步走下一樓大廳門口前的臺階,一邊一路小跑著向王鋒走來,一邊氣喘吁吁地說道:“王,王副總指揮,您,您總算是來了。卑,卑職在警察局裡從早上一直等到現在,您要是再不來的話,卑,卑職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張隊長,以前我看你辦事還挺有頭腦,怎麼今個兒說起話來卻是沒頭沒腦呢?啊,我不來,你不知道往特務處那邊給我掛個電話麼,非要在你們警察局裡乾等著我啊。一個電話就能搞定的事情,你看你乾著急等我也沒有用。這才過去一晚上的功夫,我怎麼發現張隊長你腦子變笨了呢?”王鋒迎面走上前去,站定在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的張天豐身前後,聽完他說的話後,有些恨鐵不成鋼地伸手指了指他,繼而輕歎了一口氣,又好氣又好笑地嗔怪著說道。

  “王,王副總指揮,您這樣說話,那可真是冤枉卑職了。我,我自從今個兒一大早來警察局上班後,先是去了一趟關押在辦公大樓地下一層審訊室的昨天晚上抓捕回來的那三個抗日分子,等了大概有一個多鐘頭,看到王副總指揮您還沒有趕來。在上午大概九點鐘的時候,我就回到自己二樓的辦公室內,就趕緊往特務處打了一個電話。”

  “雖然,電話打通了,可是接電話的那個中年人說我打錯了。掛斷了電話,我又打給電話局那邊問特務處的電話,電話局接線員說的電話號碼跟我剛才打的是一模一樣的。接下來,我又陸陸續續在兩個小時裡打了不下十幾個。可是接電話的那個老是不厭其煩地說我打錯了,最後還對我爆粗口罵髒話了。我實在是忍受不了,就沒再打了。”張天豐在被王鋒責怪了後,覺得心裡很是委屈,當即就把他今個兒打了半上午電話的事情,向王鋒大倒了一番苦水道。

  “原來是這個樣子,看來我還真是錯怪你了。那什麼,你到底從哪兒弄來的那個特務處的電話號碼,直接打往特務處總務科辦公室我才能夠接到的。估計,你小子要麼是打錯別處的電話了,不然的話,特務處山上下下幾百號人,你只要一提我的名字,肯定都會去通報我一聲的。”王鋒看到張天豐一臉無辜的樣子後,覺得有些怪異地分析著道。

  “啊,王,王副總指揮,需要打往特務處總務科科長辦公室啊,那我確實是打錯了。我,我還以為您現在特務處的最高長官呢,就,就給電話局那邊要了特務處最高長官辦公室的電話號碼。難道在特務處還有比王副總指揮你官兒還大的人麼?”張天豐在聽完王鋒的分析後,一下子意識到自己確實是打錯了電話,一臉疑惑不解地小聲問詢道。

  “咳咳,特務處現在肯定是我說了算。不過,我們特務處的陸處長在明面上還是我的上司。我看呐,你小子八成是把電話打給了我們陸處長了。我們的陸處長本來最近就對我有意見,你還不厭其煩地打給他,他痛駡你一頓才怪呢。”王鋒這才明白過來,原來張天豐上午九點以後的電話都打給了陸雲天的辦公室了,而接電話的人肯定就是陸雲天接的了。於是,他在聽完說的這一番張天豐支支吾吾的話後,輕輕地搖了搖頭,有些哭笑不得地回答道。

  聽到這裡後,王鋒又覺得有些不大對勁兒,既然,張天豐把電話錯打給了陸雲天,那麼,他既然沒有把電話打對給他,還可以開車去特務處面見自己才對。怎麼,張天豐這大半上午的功夫,就把時間和精力耗在了斷斷續續地打電話上了呢,這不是白費功夫做無用功麼。

  想到了這裡以後,王鋒覺得自己很有必要繼續追問下去。說不定,這裡面還有不少不可告人的秘密和內幕隱情呢。

  “那什麼,張隊長,不是我說你,你這大半上午的功夫,怎麼就把時間和精力都花費在把電話打給我們特務處陸處長和挨駡上了呢。既然,你打電話沒有找到我,那你不會開你們警察局配備的轎車去特務處找我麼。這麼簡單的事兒都弄不明白麼,我看,你這個巡邏隊大隊長算是白乾了,朕沒看出來,你們馬局長怎麼就看上你這個人才了。”王鋒故作一副怒氣衝衝的樣子,瞪著一雙牛眼,伸手指了指站在他面前點頭哈腰的張天豐,興師問罪了一番道。

  “王副總指揮,你這次又冤枉卑職了。您是有所不知呐。自打我把電話打給了特務處的陸處長後,我再接著打了兩三個,發現接電話的人不是王副總指揮你本人後,就前往我們馬局長的辦公室,向他申請開車出去一趟。”

  “可是,當我敲門進去的時候,我們馬局長剛好接完了一個電話掛掉。在我向他彙報完後,他二話沒說就拒絕了我。說他有急事要出去一趟,並且還要帶上副局長和其他幾個巡邏隊的隊長,把我一個人留在警察局裡面坐鎮。命令我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得離開警察局的大門口半步,一定要等他回來再出去辦事。不然的話,就軍法處置,就地槍決。”

  “可是,自打我們馬局長帶著人出去了以後,這都快過去五個多小時了,還沒有回來。我又不敢離開警察局半步,只好待在這裡苦等著王副總指揮您親自趕來了。”感到比竇娥還要冤枉的張天豐,再一次向王鋒大倒了一番苦水,說到悲憤處,眼睛裡還噙著在陽光下戶閃閃發光晶瑩剔透的淚珠,無可奈何地搖著頭,叫苦不迭道。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28 21:59

第一百四十七章都請出去

  聽完臉頰掛著無辜無奈表情的張天豐叫苦不迭了這一番話後,王鋒立馬就明白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原本他還以為上江市日偽政府警察局局長馬三水,跟特務處處長陸雲天根本就上不來呢。因為前段時間在舞樂門舉行的嘉獎午宴上,他親眼目睹到馬三水和陸雲天他們兩個人互相對付不來,這才讓他以為他們兩個人不會聯合起來對付自己呢。

  可是這下卻讓王鋒打錯了如意算盤,他們兩個人只是今天上午通過一個電話,就馬上在一個鼻孔出氣了。從這一件事情上,王鋒終於認識清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沒有永遠的動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

  眼下,既然馬三水和陸雲天已經沆瀣一氣聯手對付他了,王鋒覺得自己只要控制住了特務處行動隊和警察局的第一巡邏大隊,這兩個有生力量,就可以確保無論兩個老狐狸耍什麼花招,至少他還有這二百來好人控制在他的手中。

  “原來是這個樣子,那我這一次真的是冤枉你了。那什麼,咱們別在這裡閒扯了,昨天晚上抓捕回來的那三個抗日分子都關押在你們警察局辦公大樓地下一層的審訊室,那就趕緊帶我過去看看,咱們要抓緊時間對他們三個人進行審問,今天天黑之前,我還要趕往上江市憲兵司令部梅機關向小野伸二大佐梅機關長彙報咱們這次行動進度呢。請,謝謝!”

  “特務處行動隊張明義隊長那邊已經把昨天晚上抓捕回去的五個人的身份進行審訊和核實過了,現在就差你這邊了,既然我趕了過來,咱們要抓點緊才是。”王鋒在思忖片刻後,想出了一個嫁禍于馬三水的計謀來,當即故作一副焦急的樣子,先是向站在一旁做無辜狀的張天豐安撫了一番,繼而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地催了一番道。

  站在一旁耳提面命的張天豐,從王鋒剛才的話重聽到,張明義昨天晚上在法租界秘密抓捕回去你了五個抗日分子,並且,在今天上午就已經審問過這五個人了,還摸清楚了他們各自的底細和身份。而他自己昨天晚上帶著自己二十幾個得力的手下警員,忙活了兩個多鐘頭,才抓捕了三個抗日分子回來,關押在警察局辦公大樓地下一層審訊室。

  直到現在,過去了將近有十幾個了,他還沒有對被關押在辦公大樓地下一層審訊室裡的那三個抗日分子進行審問呢。在此時的張天豐看來,他這一次可謂是不僅是抓捕的人少,而且,進度也拉在了後頭,他一下子也跟著焦急了起來。

  “王副總指揮,卑職這就帶您過去,請跟我來。”張天豐立馬面朝王鋒弓著腰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說道。

  在張天豐的引領下,王鋒跟他下了樓來,通過一道有四五個警員看守著的地下室大門,下到了地下一層後,來到了一間寫著第二審訊室的房門前。

  只見張天豐伸手“砰砰”地敲了兩下門後,隨即房門就從裡面被一名警員打開,王鋒和張天豐就走了進去。

  站定在審訊室裡面後,王鋒見到面前正前方的刑具架上綁縛著三個並排而站的人,只見他們豎著三七分的短髮,身穿黑色的中山裝,腳蹬黑色的牛皮鞋,聽到有人進來之後,一直都低著頭的他們三個人,就跟沒事兒人似的,繼續往下耷拉著腦袋,根本就沒有抬頭來看一下到底是什麼人進來,或許他們不用抬起頭來看,就猜到是什麼人進來了。

  “你們三個傢伙,我們警察局的張隊長和清剿抗日分子行動的王副總指揮進來看你們三個來了,還不趕緊抬起頭來問好,你們三個人是不是活膩歪了。”站在邊上一名負責看守他們三個人的警員,見到待王峰和張天豐兩個人進來之後,他們都是一副熟視無睹的樣子,他立馬走上前去,挨個把他們三個人的腦袋往上拉起來,沒好氣地說道。

  可是,待這個好心的警員把這三個人的腦袋往上拉起來後,才片刻的功夫後,他撒完手後,三個腦袋又像剛才那樣繼續耷拉下去了。這個警員看到這三個傢伙竟然如此不給他面子,氣憤之下,卸下扛在肩膀一側的三八大蓋步槍,做出了一個用槍托砸向其中一個人胸部的動作。

  “住手,沒有我的,米寧,不能夠對他們用任何的懲罰措施,用槍托頂他們的胸部也不行。”王鋒見到那個站在一旁的警員,正準備用手中的槍托砸向他們中間一個人的胸部,當即箭步沖上前去,大聲地呵斥了一番道。

  “剛才王副總指揮的話,你沒有聽見麼,還要我再重複說一遍麼,還不趕緊下去,要是把王副總指揮給惹生氣了,到時候,我可報不了你小子的命。”站在王鋒身側的張天豐,在這個時候,趕緊沖著身身前三五步開外的那個自己手下的警員擠眉弄眼使著眼色,故作一副跟王鋒一個鼻孔出氣的樣子,隨即大聲地訓斥了一番道。

  被連續訓斥了兩次的那個警員,覺得自己心裡無比的冤枉,他本來是為了維護自己的隊長張天豐和副總指揮王鋒的威嚴,才要動手對不尊重他們的這三個抗日分子動粗的。可是到頭來,卻被自己的兩個長官給訓斥了一番。

  心中有些不服氣的那個警員,把手中的那一把三八大蓋步槍收回來重新扛在肩膀的一側後,連一個招呼也不大,就一臉怨氣的走出了審訊室。除了這個離開的警員之外,審訊室內負責看守的四個警員,他們站在原地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個,咯咯如同電線杆子似的杵在那裡,心裡雖然都在為離開的這個警員而打抱不平,臉頰上卻沒有一絲波瀾。

  而原本那三個一直耷拉著腦袋的傢伙,在看到王鋒大聲地訓斥了一番那個想要打他們的警員,並把那個警員給趕出去審訊室後,他們這才緩緩地抬起頭來,看了一眼站在他們身前的王鋒。不過,看了一眼後,腦袋就再次耷拉下去。

  “張隊長,你和你的這四個手下兄弟都出去一下,在審訊室的門外好好地守著,我想自己一個人給他們三個好好地談一談。”王鋒見到剛才還個個都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現在都看了一眼他後,這讓對於剛才在心裡籌畫的那個嫁禍于馬三水的計謀成功實施有了十足的信心,待他低頭沉思了片刻後,隨即轉過身來,看向了與他相對而立的張天豐,一臉嚴肅認真地命令道。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28 21:59

第一百四十八章密室合謀

  聽到王鋒嚴肅認真地發出了讓他和他手下四個警員出去後,站在王鋒對面的張天豐先是楞了一下,繼而嚅動了一下嘴唇,想要說些什麼時,突然,看到王鋒沖著他擠眉弄眼地使了一個眼色,雖然他並不知道王鋒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但是從王鋒向他使眼色這個舉動來看,他覺得王鋒之所以會這麼做應該有他自己的打算,揣摩上司的心思並不是他的強項,他不必在這個時候逞強,想到這裡,就把嘴巴給閉上了。

  “王副總指揮要單獨跟這三個抗日分子談話,你們四個跟我一起出去一下,在審訊室門外聽候吩咐。”一知半解的張天豐,隨即朝著站在左右兩邊的四個手下的警員打了一個出去的手勢,有些不太情願地說道。

  當張天豐和他手下的四名警員都離開了審訊室並把那扇一指厚度的鐵門從外邊關閉上後,王鋒在定了定神後,面帶著微笑著兩個箭步走扇前去,並用冷峻的目光掃視了一眼面前被綁縛在形俱架上的三個抗日分子。

  與其說他們三個人是抗日分子,倒不如直接說他們是潛伏在上江市法租界的軍統分子。因為在目光敏銳、見多識廣的王鋒看來,無論是從他們三個人的軍統分子標準著裝,還是在剛才還一副故作淡定點吧表現,況且,王鋒本身就是上江市軍統站的行動處處長,對軍統特工的瞭解恐怕在特務處和警察局之中沒有人能超過他了。

  走到被綁縛在形俱架上三個軍統特工面前的王鋒,並沒有開口說話,而是伸出他的左手來,放在中間的那一名軍統分子把袖子擼上去胳膊露在外邊的皮膚上,用左手的食指輕輕敲打了幾下,動作的幅度極小,跟撓癢癢似的,沒有發出太大的聲響,聲如蚊呐似的。

  如果站在近旁的人即便是擁有一雙順風耳,估計也是難以聽到這細微聲音的,更何況是站在隔著一張厚實的大鐵門外邊站著的張天豐和他手下的四個警員呢。

  其實,自打王鋒讓張天豐和他手下的這四個警員出去之後,當那一道一指寬厚度的大鐵門關閉上了之後,他在猶豫了片刻的功夫後。一開始有些拿不定主意到底是不是應該把耳朵貼在鐵門外側探聽一番審訊室裡面的東動靜呢。最終,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橫下一條心來,最終還是把他的一隻耳朵緊緊地貼到了鐵門的外側門皮上。

  那個站在最中間低下頭去的特工分子,一下子就感覺到王鋒的那根食指敲打在他胳膊上,採用這種隱秘的形勢傳遞的“軍統專用莫斯密碼”的意思來。即便他們是最基層的軍統特工,也會經過長達半年時間在多種情況下傳遞軍統專用摩斯密碼的訓練,只有通過了這個考試,才算是對於傳遞情報和與隱藏在暗處的自己戰友進行有效的溝通。

  當王峰發出了將近十秒鐘的摩斯密碼後,他就一下子抬起頭來,用十分驚愕的眼神看著身前的王鋒。站在左右兩側的其他兩個人見到中間的同夥有如此極大的反應後,他們也俱都感到大為好奇,也一起抬起頭來,目光直視著王鋒。

  見到面前的這三個傢伙都有了如此大的反應後,王峰暗自感到頗為欣喜,他繼續用這種“一陽指”的方式發送著莫斯密碼,發出的意思是:上江市軍統站的戰友們,你們好,我這次前來就是來幫助你們逃出去的。我的名字叫王鋒,是上江市軍統站行動處處長,代號“影子”。

  當中間的男子通過裸露在外的皮膚觸感,完全地識別了王鋒所用食指敲打形成摩斯密碼的意思。當他得知站在他面前的這個連警察局的警員們都唯命是從的日偽政府的長官,就是傳說中神話般一樣存在的第一期軍統特科班取得第一名的學長“影子”後,登時,一下子就大驚失色、目瞪口呆了。這對於他來說,簡直是不敢相信。

  不過,能夠在這個緊急的時刻,通過這樣的一種方式向他傳遞摩斯密碼,這種本領不是一般的軍統特工可以辦到的。因為他們在上軍統培訓班的時候,只是學會了怎麼去聆聽和識別各種摩斯密碼的聲音,對於花樣繁多的傳遞方式,他們根本就不會操作。登時,讓站在中間的那個軍統向站在他身前的王鋒,從起初的仇恨變成了此時的肅然起敬。

  而王鋒看到站在他面前的這一名軍統分子識別出了他剛才傳遞的摩斯密碼。於是,就對另外兩個軍統分子,分別用左手食指敲打他們露在外邊皮膚的方式,把剛才的摩斯密碼又重新完成了兩次傳遞。

  好在王鋒大感欣慰的是,這三個孺子可教的軍統分子,果然沒有給軍統特訓班的教員們丟臉,全都讀懂了他敲打出的摩斯密碼的意思來。接下來,王鋒又分別向他們傳遞摩斯密碼的意思:想要活著走出這一間審訊室,毫髮無損地逃出戒備森嚴的警察局,你們就要全聽從我的指揮。不然的話,你們三個人將只有兩條路可供選擇。

  一條路就是等會兒,待門外的那五個警察局的警員們進來後,被開槍打死,是一條徹徹底底的死路;另外一條路就是等會兒,待門外的那五個警察局的警員進來之後,以勸降為名會給他們三個人鬆綁,在他們三個人恢復了自由身之後,要自己想方設法從這警員的身上把搶給搶過來,並把王鋒挾持起來相要脅,就可以安全順利地走出警察局了。

  接受完王鋒傳遞完這一段簡單而信息量巨大的摩斯密碼後,這三個軍同分子本就在內心深處對這樣一位傳奇性的軍統王牌特工崇拜仰慕不已,當即就雞啄米似的點著頭,三雙眼睛裡裡充滿了堅定的眼神,心裡也點燃了死而復生的希望之火。

  “你們三個人,老子打眼一瞧就知道你們是上江市軍統站的軍統特工,你們要是識相點的話,就主動坦白,我們上江市新政府對所有成精誤入歧途加入抗日分子當中的人,只要你們迷途知返,棄暗投明,以後保證好好地為上江市新政府和大日本皇軍效勞,不僅今天可以饒你們不死,而且,將來還有你們享受不完的榮華富貴。”

  “要是繼續以沉默跟我們對抗下去的話,那不好意思,等待你們的只有一條路,那就是一條死路。老子剛才說的話,你們都聽明白了沒有。要是那個人開竅了,就給老子吱一聲,別他娘的在老子面前裝深沉。”王鋒往後輕巧地退了兩步後,扯著大嗓門,一改往日斯文書生的模樣,變成了一個出口成髒的大老粗,擲地有聲地說道。

  對面站著的那三個軍統分子剛才抬起頭來,沖著王鋒面帶微笑,臉頰上掛滿了虔誠的神色。可是,當王鋒開口說話後,他們翻臉的速度比翻書都快,立馬就又低下了頭去,故作一副當初那般熟視無睹、不理不睬的架勢來。

  可是,待王峰說的這一番勸降的話音一落,整個審訊室內在死水一般安靜的氛圍中度過了將近五分鐘後,終於讓王鋒看到在他面前這三個軍統分子中有一個緩緩地抬起頭來,這個率先抬起頭來的人就是站在中間的那個軍統分子。

  “我,我,我願意跟汪主席的新政府合作,我,我坦白,我投降,我交代……”站在中間的那個軍統分子,緩緩地抬起頭來後,擺出了一副茫然無措的樣子,繼而深吸一口氣,當即就支支吾吾地表示要坦白爭取寬大處理。

  未待站在中間的那個軍統分子把話說完,站在他左側的那個軍統分子“嗖”地一下,立馬就抬起頭來,當即打斷了他的話,心情有些迫切地支支吾吾說道:“還,還有我,我,我也願意跟上江市新政府合作,我,我求情寬大處理。”

  “我,我也是,我跟他們兩個人的想法是一樣的,我早就不要過這半人半鬼做潛伏軍統特工的日子了,整天緊張兮兮的過著生活,幹著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活兒,一有大的行動,沖在最前頭的我們只有給在後邊指揮的上江市軍統站長官們擋子彈的份兒,至於我們到最後是死是活,他們都從來不管不問。”

  “不僅如此,就連作為我們賴以生存的活動經費,也都是一拖再拖,搞的我們根本就無法真正地在上江市立足,個個都跟一幫要飯的窮叫花子似的,靠著自己的雙手和賣一膀子力氣,幹些苦力活兒維持生計。早就過夠了這種朝不保夕有上頓沒下頓的生活了。”

  “我,我不求別的,只求給我們一位能夠有穩定收入的工作就行,畢,畢竟我們都是有家有口的人,一大家子人都在鄉下等著我們掙的錢來養活呢。長,長官,您隨便問,我,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最右邊的那個軍統分子雖然是最後一個表態發言,卻擺出了一副氣憤不已的架勢,打倒了一番當軍統特工的苦水,義憤填膺地娓娓道來了一番道。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28 21:59

第一百四十九章強硬姿態

  “好,很好,你們三個人終於是腦筋轉過來玩兒了,知道跟汪主席領導下的新政府對著幹沒有什麼好下場,你們能夠迷途知返,棄暗投明,我很為你們三個人開心。你們等著,我就讓出去的那幾個警員回來,給你們三個人每個人都錄一份口供,只要你們三個人能夠如實供述,你們剛才提出的那幾個要求,都可以統統滿足你們。”

  “不過,咱們可把醜話說在前頭,新政府大力扶植的特務處和警察局可不是吃乾飯的,一旦查實了你們的供述,跟我們所取得的你們幾個人的檔案資訊但凡有一點點的出入,你們三個人的腦袋可就保不住了。就是我不殺你們,日本人也不會放過你們的。我偶的這些話,你們都挺清楚了沒有?”王鋒在聽完了面前被綁縛在刑具的這三個軍統分子,在通過他的一番循循善誘,終於是讓他們著了自己的道後,當即心裡就踏實了許多,卻依然板著一副面孔說道。

  “報告長官,我們全都聽清楚了!”這三個軍統分子一看到他們被抓進來後,不僅遇到了自己在軍統培訓班裡經常從教員口中經常提到的王牌特工“影子”,又在這一位軍統特訓班學長的籌畫下把他們送出去,當即不假思索地異口同聲回答道。

  待他們的話音一落,王鋒先是沖著他們伸出了一個大拇哥,覺得要是讓他們回到現代社會去拍攝民國諜戰劇的話,就憑藉剛才的這一番表演肯定拍一條就過了。照此發展下去的話,他們都肯定會因諜戰劇中反派出色表演而大火的。

  把伸出大拇哥的手放下來後,王鋒就轉過身來,走到門口處,伸手“咣當”一聲,把從關閉著的厚實鐵皮大門給拉開了,背負著雙手,沖著站在門外的張天豐和他手下的四個警員,用近乎命令的口吻,說道:“張隊長,你趕緊叫你手下的這幾個兄弟,把抓來的這三個軍統特工都給從刑具架上放下來,把他們身上的鐐銬也都打開,給他們三個分別錄一份口供。小野伸二大佐閣下那邊還等著我給他回信呢,你這邊的審訊進度要加快了,趕緊按照我說的去辦。”

  站在門外的張天豐和他身後並排而立的四個手下警員,目不轉睛地看著站在門前的王鋒怔在原地,有些不太相信這些話會從王鋒的口中說出來。因為他們五個人本就對於審訊裡面原本頑固不化的軍統分子,在經過王鋒單獨與他們這一番談話後就態度來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心存疑慮。

  畢竟,作為上江市警察局第一巡邏大隊成員的他們,平時日都是執行在日占區巡邏的任務,不知道跟抗日分子打過多少交道了。對於像今天這樣,態度轉變如此之大,還是頭一遭見到。當然了。他們心存疑慮歸疑慮,對於剛才王鋒不動聲色說出的那一番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勸降的話,能夠輕易就讓被關押在審訊室都超過十二個小時的這三個軍統特工終於開口說話,並且一開口就是向王鋒服軟和大倒苦水,還是對於王鋒的個人人格魅力有了那麼一點點崇拜。

  “王副總指揮,這,這樣恐怕不太好吧。他,他們可,可都是殺人不眨眼的軍統分子,要是他們這只是詐降的話,一旦把他們都給放了的話,對於王副總指揮你的人身安全具有很大的威脅。萬一,我是說萬一要是被他們給逃出去的話,兄弟們昨天晚上豈不是白忙活了麼。再說了,要是讓上江市新政府的要員和日本人知道了,戒備森嚴的警察局竟然被三個手無寸鐵的軍統特工給逃脫出去了。這以後警察局可就真的會失去上江市和日本人的信任了。”

  “依卑職之見,王副總指揮還是應該認真地再考慮一下,三思而行,千萬不可聽信這幫能言善辯的軍統分子的一面之詞。”張天豐思忖了片刻後,覺得王鋒提出的這個提議有些不妥,當即表現出一副忠心耿耿的架勢,口出忠言道。

  原本王鋒還以為張天豐自打昨天晚上向自己表達了要跟隨自己之後,覺得他會對自己言聽計從呢。可是,王鋒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個時候,他竟然對於自己提出的建議發表了竟然不同的觀點,還一再地列出了一個嚴重後果來。

  “怎麼著,張隊長,我說的話,是不是在你這裡不管用了?”剛才還臉頰上還掛著笑容的王鋒,此時黑著臉質問道。

  “不,王副總指揮,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您說的話當然管用。”張天豐見到王鋒臉色不好語氣太重,當即應答道。

  “你來說說看,現在這裡誰的官兒最大?”王鋒見到張天豐一副惶恐不安的樣子,便就繼續窮追猛打地追問著道。

  “當,當然,是,是王副總指揮,您,您的官最大了。”張天豐聽到王鋒語氣加重了,他囁嚅著支支吾吾地回答道。

  “既然,這裡的官兒我最最大,你說的話在你這裡還管用。那這個事情就不用再商議了,就按照我剛才說的去辦。時間不等人,趕緊把他們三個人放了,把口供錄完,讓他們簽字畫押,我好讓小野伸二大佐交代。要是誰耽誤了此事,小野伸二大佐發起火來,不僅是你們五個人,就是你們的馬三水馬局長都烏紗帽和小命都保不住的。”王鋒見到自己剛才加重的語氣和黑臭的臉色終於是起到了極大的震懾作用,他便趁熱打鐵,搬出了小野伸二嚇唬起他們道。

  待王鋒把話說到這裡後,站在他身前門外的張天豐和那四個警員俱都下的面如土色低下頭去,不敢與王鋒目光對接。

  “你們還愣在這裡幹什麼,還不趕緊進去按照我剛才的吩咐辦。”王鋒繼續板著一副面孔,沖著那四個警員大聲地命令道。

  待王鋒的話音一落,那四個已經嚇得渾身打顫的警員,哪裡還敢繼續跟王鋒對峙下去。當即,他們四個人就趕緊一路小跑著魚貫而入,從王鋒的身邊兩側進入到了審訊室內,用時不到兩分鐘,就十分迅捷地把那三個軍統分子給放了下來,並打開了身上的鐐銬。

  不僅如此,這四個警員還都站在一旁,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了隨身攜帶的小本子和鋼筆,做出了一副準備錄口供的架勢來。而王鋒和張天豐則是,站在被釋放了的那三個軍統分子的面前,等待著他們三個人開口陳述招供。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王烏鴉

LV:16 版主

追蹤
  • 2090

    主題

  • 219146

    回文

  • 88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