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律政奶爸 作者：盤古混沌（已完成）

1312.強詞奪理給你看

    白小喵的那充滿靈性的大眼睛再次轉了轉，笑道：「法學長，我知道您和BOSS之間可能有些不愉快啦……所以……所以您……是要來……砸學妹的場子嗎？」

    「哎，哪會？！你可是我的好學妹！做學長的怎麼能夠故意砸學妹的場子？」

    看這傢伙假惺惺的，蜜律還真希望他是來砸場子的。

    「只不過嘛……你剛才說了句啥？嗯，學長年紀大了，有些耳背。我好像聽見你說……沒有任何律師能夠在這個場合下幫助江湖村，是吧？也就是說……我的可愛學妹，你是認為現在沒有任何一個律師能夠勝過帝星了，對吧？嗯……這句話可能有些歧義，是不是？」

    蜜律現在真的想要給這個傢伙點贊！這種沒有必要的虛榮心和閒著蛋疼的好勝心在這種時候還真是立了大功了！

    白小喵雙手交錯，臉上泛著紅暈，近乎小貓咪撒嬌一般地說道：「學長啊……嗯……您說哪的話？真要和您比起來，小學妹我哪裡是您的對手啊？」

    這句話讓法者鴆真的非常高興！他重重地點了點頭，一臉幸福地說道：「哎！哪兒的話！你的實力也不差啦！哈哈哈！所以，你們帝星嘛~~當然，帝星也算是個優秀的事務所啦~~」

    可隨後，白小喵卻是略顯為難地扭了扭腳，輕輕說道：「可是……學長啊，學妹我雖然不如學長……可再怎麼說，學妹現在也是帝星的人啦。在這個案子上……學妹只能說，帝星真的完全沒有任何輸的可能了呀……學長，您能夠理解嗎？」

    蜜律再次偷偷豎起大拇指！叫你這個碧池勾引人家老爸，現在該你自討苦吃了！

    法者鴆臉上的笑容僵硬了一下，但隨後再次恢復生動。他點點頭，笑道：「小喵，我也沒說你們帝星不好，對吧。我只是想要糾正一下你話語中的歧義。也就是——沒有任何人能夠在這種情況下戰勝帝星——這種歧義。當然啦！我也是承認你是個很優秀的律師啦！只不過帝星對於你來說……呵呵，那地方還是差了一點。」

    蜜律要在後面跳舞瘋狂打CALL了！如果現在手邊有腰鼓的話她分分鐘給你跳段腰鼓舞信不信？她小時候看村裡人跳過！沒有腰鼓的話她可以幫你這個有毒廢棄物舞旗子！

    對此，白小喵終於還是緩緩地呼出一口氣，帶著歉意地笑道：「法學長，真的……很不好意思哦。我實在是不知道在這種情況下還有什麼人可以逆轉。真的，我真的只能說……這件案子是我們帝星律師事務所辦的一件非常簡單的案子。我真的不知道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夠怎麼輸。」

    終於，法者鴆臉上的笑容完全消失。他板著一張臉，上上下下打量著眼前這位漂亮的小學妹。之後，他嘴角的那一抹冷笑再次浮現起來，大踏步地走到桌子旁，把上面一疊的文件拿起來直接翻看。

    「法學長~~~」

    見此情此景，白小喵再次有些撒嬌地喊了一句，上前似乎想要再次纏住法者鴆的胳膊。但蜜律見機得快，立刻當先插在兩人中間，高舉手中的天平熊不動搖，一副想要守護最後領地一樣。

    「慕容二狗村長！」

    翻看文件之中，法者鴆的突然大喊讓慕容二狗猛地愣了一下——

    「委託費一百萬！我的規矩依然還是規矩，一分錢都不能少！你們有兩個選擇，一個是拿一萬兩千塊錢然後被武林村的人騎在頭上，一個是拿二十萬後狠狠地啐武林村的人一口，你們究竟選哪個？！」

    看到法者鴆現在如此模樣，慕容二狗和兩邊的上官和司徒互相望了一眼，隨後看了看令狐國慶。而令狐國慶也是轉頭看了一眼下面所有江湖村的人後，立刻點了點頭。

    「好！法律師，委託費一百萬，我們定了！」

    「成交！」

    啪地一聲，那疊文件被狠狠地甩在了桌子上，法者鴆臉上的笑容再次恢復那種壞人才有的冷笑。

    他的目光如同毒蛇一般看著白小喵，看著諸葛三驢，看著東方二花，看著其他所有武林村來的人。

    白小喵被他看得似乎有些心虛，想了想後，還是帶著些許討饒的聲音說道：「學長~~我可是……」

    「學妹，我知道我們之間關係不錯。不過，生意還是生意。別人花了一百萬請我，我總不能不干活吧？還是說，你依然認為帝星在我法者鴆之上？」

    法者鴆繼續如同性騷擾的中年禿頭性飢渴老色狼一樣盯著對面的白小喵，白小喵雖然被看的有些發毛，但還是搖了搖頭：「學長，既然我成為了帝星人，當然要維護帝星的名譽了。」

    「哈！小丫頭，很有膽色。看你外表好像小花貓一樣，但內裡可一點點都不柔弱啊。也對，早在當初你來找我學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可不是一隻單純的小花貓。」

    既然立場已經挑明，白小喵也是呼出一口氣，收起臉上的畏懼之色，重新變成一副笑臉看著法者鴆：「學長，人家可永遠都是您的小花貓哦~~只是這個案子嘛……」

    「這個案子可沒有那麼簡單。什麼叫做一百二十萬的珍珠就是你們的了？合同上可完全不是這麼寫的！因為，這上面可是清清楚楚地寫著『出售蝦夷扇貝肉XX噸』，這裡面可沒有包括任何的珍珠在內喲！」

    白小喵似乎有些弄不明白了，只能皺眉說道：「學長，強詞奪理就沒有意思了吧。而且孽息的規定方面可不是強詞奪理就能夠避免的。」

    「呵，誰強詞奪理了？」

    法者鴆轉過身，對著身旁的令狐國慶說道——

    「這位令狐老闆的確是賣了XX噸的肉，但，這賣的僅僅只是扇貝肉，可沒有說連著扇貝殼或是裡面的珍珠一起賣！說的更加簡單一點——！」

    砰——！

    法者鴆的雙手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讓桌子旁邊的所有人都不由得為之一震！

    「我們，只是把扇貝賣給你們『加工』，讓你們『去殼』，然後拿走裡面的『貝肉』，再把除了『貝肉』以外的其他東西都還回來而已。可你們卻認為你們擁有蝦夷扇貝整個貝的所有權？這有點想太多了吧？」

1313.孽息？還是代工？

    此言一出，整個江湖村的村民立刻沸騰起來！

    蜜律很確定，他們恐怕並不清楚這個法者鴆究竟在說什麼。但這不管，只要是能夠看起來把武林村的人壓制住，那麼管他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現在歡呼就對了！

    法者鴆嘴角帶著冷笑，一副可以十分順利捏死對面的表情。

    不過蜜律也很確定，光憑這樣一句話可沒有辦法把這個案子給「逆轉」啊。

    白小喵：「學長，雖然吧……能夠和您再次見面是一件很高興的事情。不過，您所說的話題並沒有什麼用處吧。」

    慕容二狗等人還沒等開心幾分鐘，隨著白小喵這句話立刻收起笑容，重新變得緊張起來。

    「按照學長您的意思，也就是說當初武林村和江湖村之間交易的時候定下了規定，江湖村將所有的扇貝全都交給武林村，然後武林村對扇貝進行剝殼取肉，收下扇貝肉之後再把剩下的殼之類的東西交還給江湖村，是不是？」

    法者鴆點點頭：「沒錯！就是這樣。」

    白小喵呼出一口氣：「學長，您的實力怎麼衰退到這種地步？真的按照您所說的這種情況的話，那麼雙方之間一定是定下了有關收受扇貝肉之後的貝殼回收合同。可是您應該知道，在我們的合同之中完全沒有這方面的描寫，所以說，您的這份主張是完全不會得到法院認可的。」

    這也是蜜律最擔心的事情。

    扇貝買賣，扇貝加工，然後扇貝余料的回收這些程序可不僅僅只是一句話就能夠說明的，這其中可是牽扯到很多合同的細則描寫。

    但看看白小喵剛才的表現以及慕容二狗之前被逼到絕境時候的模樣怎麼看也不像是合同中有這些描述的感覺。

    法者鴆表現的很淡定，他微微點了點頭，拿起合同重新掃了一遍，翹了翹眉毛，說道：「原來如此，嗯~~~這合同上好像的確沒有這麼描述對不對？好像真的是我搞錯了？對不對？」

    「但‧是！」

    再次把這些合同往桌子上一砸，法者鴆毫不猶豫地喝道——

    「我親愛的學妹，你是不是應該考慮一下我們村子的文化程度已經人員的組成部分？」

    法者鴆抬起頭，收起臉上的笑容說道——

    「此次案子的價值為120萬元，但是在我事務所的網頁上，這個村子卻是直接給出了100萬的委託價格！這是這個村子壕嗎？並不是，而是因為他們對網頁操作並不怎麼熟悉！再加上我的網頁上的那篇委託中更是錯字連篇，語句不通順，標點符號亂標。更加可以證明這個村子的主要人員對於電腦這種現代工具並不是十分的趁手。」

    白小喵：「這……又說明了什麼呢？」

    法者鴆冷笑一聲：「我可愛的學妹，你自己想想看，如果真的是按照我所說的那種形式來判斷的話，需要訂立幾份合同呢？」

    聽到這裡，白小喵卻並沒有繼續回答。她只是坐在那裡，眼珠子滴溜溜地轉。

    「丫頭，告訴我這個可愛的小學妹！大概需要多少份合同？！」

    雖然法者鴆這種招呼的方法讓蜜律很不爽，但既然是對付白小喵，那麼她蜜大小姐還是很高興能夠出馬的。

    當即，這個小丫頭立刻從人群中走出來，大聲說道：「一份貝肉買賣合同，一份貝肉加工合同，一份余料處理合同，分開來的話應該是一份主合同以及兩份附屬合同。即便是全都在一份主合同中詳細列明，那麼這份主合同的內容應該也十分的龐大了。」

    「沒錯！丫頭，退下吧。」

    讓自家丫頭裝完逼，法者鴆輕描淡寫地看了一眼那份所謂的買賣合同，用兩根手指捏著提起來晃了晃，笑道——

    「正如同剛才我家丫頭所說，如果是事無鉅細地完全寫清楚的話，那麼肯定是需要三份合同或是一份合同中密密麻麻寫了很多東西。而不是這麼一張紙輕描淡寫地寫上一句『賣給武林村蝦夷扇貝肉XX噸，收多少多少錢，銀貨兩訖』這樣就結束了。哎呀呀，現在看看這份合同還真是簡陋的可以啊？上面甚至沒有詳細註明如果出現大量死貝應該怎麼辦？呵呵，你們武林村的人也沒有註明如果死亡率超過多少就拒收啊？看起來你們也是只知道訂合同，不知道要把合同訂的多詳細吧？」

    法者鴆腦袋一甩，一副已經快要獲勝的模樣。

    但轉頭看看那邊的白小喵，這位學妹的臉上卻一點點都沒有那種服輸的模樣。

    其實更加準確地說……她，現在完全沒有一點點劣勢的姿態。

    「學長，其實你在這裡說了那麼多，但我們覺得我們應該還是用更加簡單的方法來表示吧？那就是，這份合同就只有這麼一張，雙方之間也沒有約定其他的所謂的加工啦回收啦之類的合同。如果您真的想要上市裡的法院的話……我是不想讓學長您輸的那麼慘啦。」

    看著白小喵這幅巧笑嫣然的模樣，法者鴆則是晃悠著腦袋走到她面前，雙手插在褲兜裡，笑道：「哦？你這丫頭，照你這意思如果真的上了法院，我會輸給你嗎？」

    白小喵笑的眼睛已經眯成了一條縫，背著雙手，腳步略微踮起地湊近法者鴆的臉。法者鴆甚至已經能夠感覺到她的呼吸已經噴到了自己的臉上，洗髮水的香味也是淡淡地飄了過來。

    「學長~~~您，想要試試嗎？」

    「好啦！你們是在對壘還是在調情？請認真一點！」

    當然，那隻天平熊再次橫在法者鴆和白小喵的中間。低下頭看，小丫頭一臉氣憤的表情早已經是映入眼簾。

    法者鴆攤開雙手笑了笑，說道：「的確！僅僅憑藉這麼一張合同的話的確很難證明我的主張。嗯，老令狐！」

    回過頭喊了一聲，令狐國慶連忙像是渾身抽搐一般站了起來：「什麼……什麼事？」

    法者鴆：「我想知道，你在簽署這份合同，也就是獲利八百多萬的價格之後，實際盈利是多少錢？」

1314.細節

    令狐國慶想了想，說道：「實際上應該只是賺了兩百多萬吧……」

    「哈！兩百多萬！」

    法者鴆雙手叉腰，大聲說道——

    「江湖村的令狐國慶先生在去掉養殖成本之後的營收是兩百多萬，我們就算兩百萬吧。然後再去掉經營所得稅，這個稅額的多少我們要調查一下江湖村所屬省市的規定，之後再說。就算往低了算是百分之一吧！那麼再去掉兩萬，剩下的198萬中，由於有整個江湖村的入股，所以也需要按照兩千戶進行分攤，換言之也就是每一戶能夠得到的利潤是990元。」

    法者鴆攤開雙手再次擺出一個無奈的姿勢——

    「那麼，每戶人家就只是賺了990元？接下來再來看看養殖一場蝦夷扇貝需要多少時間吧。老令狐，這批扇貝花了多少時間養殖啊？」

    令狐國慶點點頭：「從最初的育苗開始到收成，花了一年半的時間。」

    法者鴆一拍手：「一‧年‧半！換言之，一年半的時間就只是賺了990元！呵呵，這還真是一筆划算的生意啊。」

    轉過頭，法者鴆的目光落在了東方二花的臉上，笑呵呵地說道：「這位東方姐，能不能請你站起來一下？」

    東方二花的臉上有些憂慮，看了看周圍武林村的村民之後，還是站了起來。

    「據我所知，這筆生意應該是您和令狐國慶先生談成的吧？這還真是輕鬆啊！一年半時間只讓別人賺不到一千塊錢？要我來看這簡直就和白送沒有任何區別了吧！」

    東方二花顯然有些悶了，她一時間急了，連忙說道：「這……這關我什麼事？！當初我們就是這麼談妥的！我怎麼會想過他會需要整個村子的支援！再說了，當時我們村子的關係還不錯，所以——」

    「你們當初之所以能夠談下這個價格，那是因為你們武林村是以欺騙手段來矇騙江湖村！」

    法者鴆可不會讓東方二花掌握話題的主動權。

    在打斷這位大嬸之後，他繼續中氣十足地說道——

    「沒有錯！就是矇騙！所以這場成交價才會那麼的便宜！我們看在都是鄰村的份上，所以以友情價向你們出售扇貝肉！但是，生意歸生意，雖然便宜，但也不可能真的便宜到這種地步。因此，除了扇貝肉的合同交易簽訂成功的同時，我們江湖村還和你們武林村約定了下面這些事實！」

    「一，蝦夷扇貝交給你們武林村之後，由你們武林村負責剝殼宰殺，取出其中的貝肉。至於取出貝肉之後你們是要自己曬乾還是出售給大集團我們當然管不著！」

    「二，扇貝在取出肉之後需要將剩下的余料留下還來。因為這些貝殼不管是其中的珍珠層還是外殼都有著很大的用處。貝殼可以是很好的工藝品，打磨好之後還能夠再次做成藝術品出售！即便不是做成藝術品也可以磨成粉當成底料來增加養殖場的肥料活力。」

    「三，余料將會在你們武林村拿走所有肉之後送回江湖村！」

    「正是由於以上三點也具有十足的經濟價值，所以這筆扇貝肉的價格才會那麼便宜！才能夠允許一年半隻賺990元這種事情的發生！江湖村的父老鄉親們，你們說我剛才說的對不對！」

    還用說嗎？

    儘管現在蜜律很確定在這裡坐著的老少爺們中間根本就沒有幾個聽懂法者鴆究竟在說什麼，但不管怎麼樣他們還是能夠看出法者鴆已經完全站在他們這邊。

    所以，那聲震耳欲聾的「對——！！！」的呼喊聲簡直就是震懾雲霄！

    之後，法者鴆就如同舞台明星接受了無數「安可」之後重返現場一般，盡情享受著這陣歡呼聲。在聲音收尾的最後階段一個轉身，抬起手指，穩穩地指著對面的白小喵——

    「你也聽見了，這些內容，都是我們江湖村和你們武林村之間的口頭約定！至於為什麼沒有寫入合同，完全是因為我們江湖村對你們武林村的信任！因為我們之間的鄰里之情！同樣的，也是因為我們這個村子大多數都是只懂得怎麼養殖的大老粗，對於怎麼細細糾結這些法律條款根本就並不怎麼在意，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詳細列表！這，就是我們現在吃虧的真正原因！但，也正是我們強烈要求主張那一百二十萬的珍珠以及所有扇貝貝殼的所有權的根源！」

    儘管白小喵的臉上還是維持著那種鎮定，但蜜律已經隱隱約約看得出來，她嘴角上所浮現出來的那一抹……敬佩？這個女人，竟然在這個時候還在敬佩自己老爸？！

    「法學長，不得不說，您還真是很擅長強詞奪理啊~~」

    白小喵搖了搖頭，再次擺出那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就算您說的好像多麼多麼有道理的樣子，可是合同上沒有列明還是沒有列明。真的鬧上法院的話——」

    「真鬧上法院的話你們武林村明明沒有扇貝養殖卻隱瞞事實欺騙大企業同時矇騙江湖村簽訂合同的事實就必須被一併抖摟出來！」

    法者鴆的嘴角帶著冷笑：「你認為，法官在知道你們武林村率先帶著欺騙的態度來簽訂這份合同之後，還會繼續死盯著這份合同不管其他的客觀事實嗎？呵呵，我想你可別忘了，在可撤銷的合同中，可是有規定『因為雙方有巨大誤解』而可以撤銷合同的這個事實存在。當然，我也可以更狠一點，要求主張這份合同是因為你們武林村『欺騙』在先，而要求這份合同『無效』！你，想要試試嗎？」

    諸葛三驢眯著眼睛，現在早已經聽得暈暈乎乎了：「什麼撤銷？什麼無效？這有區別嗎？」

    白小喵略微咬了咬嘴唇，輕聲道：「有點區別。撤銷的話，我們不管怎麼樣都必須把錢給他們。但如果無效的話，他們可能會強行要求我們還扇貝，還不出來的話，他們可能就會以市場價要求我們賠錢。」

    「這怎麼可以？！」

    諸葛三驢有些急了——

    「這些扇貝都已經賣給大集團了！怎麼可能還的出來？！」

1315.請勿靠近！

    現在的場面似乎有些逆轉了吧？

    至少，從氣勢上來看，不管是武林村的人還是江湖村的人恐怕都是這麼認為的。

    白小喵深深地呼出一口氣，閉上眼睛略微想了想之後，重新看著面前的法者鴆，嘴角還是帶著笑容：「學長，雖然你剛才說得好像很有道理一樣。但是您可別忘了，您現在可不是在忽悠一群不怎麼懂物權法和民法的普通村民，而是在面對一個專業的對手——帝星律師事務所的律師。」

    「所以，就算您口口聲聲說的很有道理的樣子，但是您應該知道，您的這些理論根本就上了法庭。一旦真的到了法庭上，那麼法庭最大的可能還是按照這紙合同上寫的來判決。」

    彈手指的動作……可惜，沒有響。

    但是這沒關係！因為裝逼的意思已經到了，現在不管是動作、神態，氣氛都是十足十的裝逼氛圍。

    法者鴆抬起手指點著對面的白小喵，冷笑一聲說道：「哈哈！法院會怎麼判？法院怎麼判我不知道，但我面對的既然是一個專業律師，那麼想當然我的對手應該也知道法院的判決效率了吧？」

    他收回手指捏著自己的下巴，冷笑著說道：「在判決下達之前我可以要求法院先行凍結關於這筆珍珠的資產。如果你們一經出售那麼就先凍結你們的銀行賬戶，如果還沒有出售那麼就先讓申請財產保全。總而言之一句話，就是讓你們不能動這一百二十萬的款項。」

    「之後，我會和我的好學妹慢慢打這場官司，一步步，一點點地細緻處理這場官司裡面的所有問題。我會在法庭上糾結這份合同的不盈利以及你們武林村的欺騙內容大做文章，要求法院調查清楚這裡面的所有情況。這樣一來二去的時間耗下去的話，你覺得結果會怎麼樣？」

    白小喵不說話，法者鴆則是繼續自顧自地說了下去——

    「這案子要拖的話拖個一年半載絕對不在話下，甚至可以拖到下一次大集團要求購買扇貝肉。你們到時候當然不可能再交出扇貝來，我們江湖村卻可以就此上位和大集團談妥生意。至於最重要的法庭審判嘛……呵呵，鑑於目前你們村子的劣跡和合同書來看，法院不可能完全判你們勝訴拿到全部的120萬珍珠款。那麼你覺得，在一兩年之後案件結束之時，你們為了保管這些珍珠和扇貝殼所花去的人力物力財力又有多少？至於我們把這件事再捅給大集團的話，你們覺得下次你們還能夠繼續和這個大集團談生意嗎？這一點，或許是你們武林村需要好好考慮的內容哦~~」

    這已經是徹頭徹尾的威脅了吧？

    當然，如果沒有威脅還算得上是法毒嗎？

    白小喵的眉毛略微揚了一下，看著法者鴆的臉卻並不說話，似乎是在預估繼續這樣僵持下去可能導致的結果。

    而她這樣的沉默自然是正對法者鴆下懷！因為，這位諸葛三驢村長已經開始有些坐不住了。

    「白律師，怎麼樣？問題是不是很嚴重？」

    白小喵收回視線思索著，片刻之後，她的目光轉向後面的武林村村民，最後落在了諸葛三驢臉上。

    然後，她就笑了出來——

    「諸葛村長，看來江湖村的人是打算負隅頑抗，拚死到底大不了來個魚死網破呢。嗯……繼續這樣硬碰硬下去也可以，不過諸葛村長……」

    說著，她到諸葛三驢耳邊說了一句話，諸葛三驢立刻臉上變色，連連搖頭：「不行不行不行！這怎麼行？！」

    白小喵則是略微點頭：「既然如此，那麼我們這次不妨就先回去吧？接下來我會和江湖村的人好好談談的。」

    諸葛三驢皺了一下眉頭，在幾番糾結之後終究還是集體離席，帶著些許懊悔的臉色離開了打穀場。

    看到所有武林村的人都走出去之後，白小喵再次對著法者鴆微微一笑，立刻貼上來挽住法者鴆的手臂：「學長~~您好厲害啊！儘管我們是敵對的，但正面和學長對戰還是能夠感受到學長的那股強大的壓迫感！好厲害啊~~！」

    現在，法者鴆也是揚起眉毛，好像一個傻子似得樂呵起來：「哦？真的嗎？哈哈哈！我早說了嘛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我更加天才了嘛！哈哈哈哈！」

    「咳嗯！注意點注意點啊。」

    蜜律插進來，舉起天平熊再次強行分開兩人。她抱著天平熊站在法者鴆面前，冷冷說道——

    「希望你沒忘記你們現在還是敵對狀態，那麼熱情幹嘛？是覺得江湖村的人對我們太好了是不是？」

    白小喵歪著腦袋，好像是在鑑賞一件古玩一般對著蜜律上下打量。片刻之後她再次看著法者鴆，嘴角露出羞澀的笑容，一抹紅暈更是浮上臉頰：「學長，以前和你站在一起時就覺得你很可靠。現在我算是親身體驗了您究竟有多麼厲害呢。以後，還請您多多教教我這個學妹，好不好？」

    法者鴆十分爽快地揮了揮手，笑道：「哈！簡單！你早就該清楚你的學長可不是普通貨色。喂，我在法律界有個外號，你聽說過沒有？」

    白小喵交叉雙手，繼續旁若無人地道：「知道啊，法毒！可是，這個稱號會不會對學長您不好啊？畢竟，被人稱之為『毒』……」

    「哈！我倒是覺得這個外號還挺有意思的！我還挺喜歡的呢。」

    「呼~~這樣就好了，我還一直擔心學長您會為了這個外號生氣呢。嘻嘻，這讓我想起在學校裡面的時候了呢~~」

    「咳咳！我覺得，我們是不是應該召開江湖村的會議了？白阿姨，可以請您迴避一嗎？」

    有了蜜糖這樣三番兩次的插腔，白小喵終於算是停止了這種在這丫頭眼裡和「調情」沒兩樣的行為。

    這位漂亮的女律師看了看四周的村民後，甜甜地一笑，向著法者鴆招招手，真的如同一個情竇初開的小女生那樣，輕輕地說了一聲「再見」後，扭轉頭，羞澀地跑了。

1316.細節上的錯誤

    這種感覺很累。

    比起在法庭上明刀明槍地干，蜜律覺得對付這個女人反而比任何法庭還要累！畢竟上了法庭再怎麼說那個有毒廢棄物還是自己這邊的，可現在這傢伙已經完全是一副被勾了魂一般的模樣。

    看看，看看他那副樂呵呵賊眉鼠眼的模樣！

    「好啦，別看啦！你真以為自己是什麼香餑餑啊？是個美女就要對你投懷送抱？」

    法者鴆捏了捏自己的下巴，笑道：「哦？難道我不是一個香餑餑嗎？年輕有才，有自己的事業，多金，除了有一個累贅丫頭之外完全就是鑽石王老五的人設。你覺得我還不是香餑餑嗎？」

    蜜律真的很想狠狠踩這傢伙一腳。

    一個上午的喧囂終於漸漸淡去，江湖村也算是成功渡過這場讓人心驚膽顫的大會。

    隨著村民逐漸散去，慕容二狗拄著枴杖，在上官、司徒以及令狐三人的陪同下走了過來。他看著法者鴆的眼神中蘊含著很強烈的糾結感，似乎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才好了。

    「放心，我可不是什麼拿錢不干活的混蛋。這次的案子根本就不會上法庭，我們應該可以用談判調解來解決。」

    慕容二狗笑笑，笑容有些尷尬。

    一旁的司徒狗蛋終於忍不住，開口說道：「法律師！我們也不折騰了，你就直接告訴我，您和那個女律師究竟是什麼關係？你們的關係未免也太好了一點吧？如果不知道的差點還以為你們是倆口子呢！」

    法者鴆立刻笑成了S型：「哎呀呀~~兩口子？哈哈哈！那樣的美女怎麼會呢？嘻嘻嘻，哈哈哈~~~」

    這猥瑣的得意樣，真的是讓蜜律作嘔。

    「所以法律師，我們……應該可以相信你，對吧？您是不會給我們唱雙簧的，對不對？」

    法者鴆呵呵了一聲，指著身旁那個小丫頭：「別的，我還不敢保證。但是我的職業道德方面嘛~~這個小丫頭最討厭我，但這方面她鐵定不會有意見。」

    蜜律聳聳肩，說道：「對，這點我同意。所以你們不用擔心他會給你們使絆子。」

    慕容二狗等人將信將疑，在沒有更好選擇的情況下，現在估計也就只有這樣了吧。

    午飯，又是一場饕餮盛宴。各種生猛海鮮如同不要錢一般地輪番堆上來。雖然不如那些專業廚師料理食材有多麼講究，但這種粗暴的食用方法也是別有一番風味。

    吃完飯，去村長辦公室訂立正式的委託合同，法者鴆拿著這份標價一百萬的合同點了點頭，笑呵呵地收進懷裡。走在路上，他那得意的步伐別提有多來勁了。

    「有的時候，我真的很懷疑你究竟算不算是一個好律師。」

    迎著海風，父女倆走到堤岸邊，看著近海處那顯得十分冰冷的海水。蜜律將懷中的天平熊摟得更緊一點，帶著些許埋怨的口吻說道——

    「你的所謂的職業道德的確很感人，如果不帶任何感情色彩來看的話，簡直可以評選你為十大傑出青年了。」

    小姑娘別過頭，用一副懷疑的目光看著法者鴆——

    「可是，你為了達成職業道德的手段也是讓人匪夷所思。這種必輸的官司你也敢這麼亂來，你是真的在坑定這兩個村的村民嗎？」

    法者鴆雙手叉腰，哈哈哈地笑了起來。可還沒笑兩句，一口冷氣直接灌進他的喉嚨裡，讓他不由得縮起脖子，渾身哆嗦了一陣。

    「你這丫頭，什麼叫坑？我剛才說的話哪裡有錯嗎？」

    蜜律扭過頭：「哼，光是概念上就錯了很多。」

    法者鴆：「哦？說來聽聽？」

    蜜律：「就說那個所謂的990元的兩年費用吧，其實這個收入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收入。」

    法者鴆一臉很感興趣地聽著，只是雙手依然佝僂著，一邊跳一邊哆嗦。

    看著他這幅沒用的樣子，蜜律真的是沒什麼好氣，懶懶地說道：「你剛才口口聲聲說江湖村的村民花了兩年的時間，投入六百萬，最後每個人在兩年的時間裡面只賺了每一戶990元。所以，這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完全不賺錢的真正的『友情價』。也正是因為這個『友情價』，所以他們才會約定一個子虛烏有的『扇貝肉加工』協議。」

    法者鴆也不打斷她，任由她繼續說下去。

    「可是，這個價格有很大的問題。因為，所謂的『友情價』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營收入。」

    「江湖村是以類似入股的方式把錢投給令狐伯伯的養殖場，也正是由於有了這筆資金投入，令狐伯伯才能夠建造更多的養殖棚，劃出更多的海水養殖區域，弄更大的網，才能夠有更大規模的養殖。」

    「可是，這並不代表以後每次養殖這些扇貝都要投入六百萬。因為這些基礎設施的擴建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裡面可以說是一次性的。之後就算要做一些保養維護工作也根本就用不了多少錢。」

    「因此，等到第二次再進行養殖的時候所需要的費用就會少非常非常多。而等到第二批扇貝出廠後販賣得來的錢就會有大量的盈利。到時候每戶人家賺取的就根本不是990元這個數了。」

    蜜律一邊說，法者鴆一邊冷笑聽著，既不反駁，也不插嘴，只是淡淡地聽著這個小丫頭講完。

    而每次碰到法者鴆這種表情蜜律都會沒來由地生氣，她哼哼了一聲，繼續道：「所以，只要稍稍想一想就能夠明白這筆八百多萬的費用根本就不是什麼友情價，而是徹頭徹尾的市場價。這一點甚至不需要去仔細思考，只要參考一下市面上的蝦夷扇貝的價格就可以知道。」

    法者鴆點了點頭，看樣子這個小丫頭是說完了，他不由得拍了拍手，乾脆蹲在堤岸上笑看那邊滾滾而來的浪花——

    「小丫頭，分析得不錯。你真的不考慮當律師嗎？當法官實在是沒有律師刺激啊。」

    小丫頭再次往旁邊挪了挪，擺出一副不想和這個傢伙有任何交流的模樣——

    「會被你這種粗糙的理由騙到就打道回府，武林村的人也就算了，竟然連你那個『可愛的學妹』也中招？哈！真不知道是你們華聖的水平太低，還是這個阿姨本身就是個水貨。」

    「哈哈哈！小丫頭，誰告訴你她沒有識破的？」

1317.對等妥協

    很顯然，蜜律直接露出一個鄙視的眼神。

    「你說得好像很瞭解她一樣？她是你誰啊？姘頭嗎？」

    有的時候吧，法者鴆真心覺得要對這個小丫頭的思想品德教育進行一番仔細的審查。這麼個小腦瓜裡面整天想的都是些什麼啊？還是說這個所謂的金雛鷹學院也是個棒槌，整天只知道教數理化卻對自家丫頭這麼一個污穢的腦袋視而不見？

    「什麼姘頭？年紀輕輕的都想什麼呢？下次不准再用這種詞彙。」

    蜜律一撇嘴：「哼，你現在到開始來教訓我的遣詞用句了。」

    撿起一塊石頭往遠處的海裡拋去，法者鴆看著那水花彈射而起，不由得說道：「我還真不知道你對白小喵究竟有多大的誤解。你只不過和她見了兩次面吧？人家對你也一直都是好聲好氣的，沒惹著你。這個女孩很好學，上課的時候成績可是棒棒的，你真以為她會看不出這麼簡單的成本問題嗎？」

    或許是感覺有些冷了吧，蜜律站起身，稍稍哆嗦了一下，更緊地摟住懷中的天平熊：「她看出來了？如果真的看出來了怎麼可能剛才對你完全沒有反應？剛才那時候如果直接反擊的話對你在江湖村的威信可以說是一個很大的打擊啊。」

    聽到這裡法者鴆不由得大笑起來，他略微搖了搖頭，呵呵笑道：「打擊？哈哈哈，的確是打擊。不過你有沒有想過她之所以不直接喊出來，恰恰是因為對你爸爸非常尊重，所以不敢直接說出來嗎？」

    蜜律繼續一副鄙視眼，這丫頭現在如果相信這種話的話她真的可以把腦袋砍下來給法者鴆當球踢了。

    「好吧好吧，不開玩笑了。」

    「我沒心情和你開玩笑。」

    「好吧！她之所以沒有直接抖落出來，其實原因更加簡單。她不想把事情鬧僵，弄到無法談判的地步。」

    法者鴆抬起手指，一邊搖晃一邊挺直腰桿，最後對著前面的大海凌空一指——

    「這個案子從本質上起源於武林村的欺騙，雖然這種欺騙從法律的角度上苛責不大，但是從道德的角度上來講的確是一種很沒品的行為。如果江湖村這邊沒有一個像我這麼厲害的律師的話，那麼白小喵就可以迅速解決案子，這一點也沒問題。可這邊一旦出現了我這種人，她就要好好掂量掂量。」

    「一旦和我這邊死耗著下去，案子進入法院審判就會變成一場拉鋸戰，時間和精力都會大量消耗。而且武林村最最關心的應該就是大集團的合同，這種事情一旦真的完全捅破窗戶紙的話所帶來的後果可是不容小覷的。」

    「所以，盡快把這個案子在談判階段搞定應該就是我那個學妹的最大目標。現在，明白了嗎？」

    蜜律想了想，點點頭說道：「所以，那個老太婆最後和諸葛三驢在耳邊說的話，就是問他究竟是不是有抱著玉石俱焚的心態和武林村鬥下去，對不對？」

    法者鴆皺了一下眉頭：「怎麼說話呢？她比你媽可是年輕了好幾歲呢。」

    蜜律一甩腦袋，一副不服氣的模樣：「哼，她怎麼可能和媽媽比？媽媽即便是再過十年二十年也能夠和十八歲一樣年輕漂亮。」

    法者鴆捏著下巴，認真而嚴肅地說道：「那我就要懷疑你媽是不是怪物了。」

    小丫頭抬起天平熊對著法毒的臉：「哈~~！那我有一半的怪物血統，代表以後我也會變成媽媽那樣傾國傾城的美少女，還能夠變得那麼厲害！到了那個時候我一定不會再被你管東管西，在我和我媽媽在全世界到處跑來跑去的時候你可別想借我和媽媽來出名！」

    這丫頭……不僅腦子裡面全都是低俗詞語而且還開始中二了嗎？……不，她單純只是在氣自己吧，一定是。

    法者鴆深深地呼出一口氣，轉身：「總而言之，武林村那邊應該是想著盡快結束這個案子。你這丫頭也別整天一副和我作對的模樣了，走，辦案去。」

    ————

    就案子本身來說，其實並不複雜。

    在接下來的半天時間裡面法者鴆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將各個關鍵人員拉起來練習一下對白，串一下供詞。想方設法將這個「代工」的事件描繪的更加準確真實一點以防萬一。

    為了能夠把這件事情做得更加形象逼真，法者鴆也是策劃了「間諜」方案。讓江湖村的人去看看武林村有沒有什麼人可以進行串通，之後再許諾對方一萬元錢作為法庭上的證詞吧。

    當然，這很明顯屬於偽證。

    更加明顯的是，當負責溝通的人從武林村回來之後帶來的消息卻是整個武林村全都被封鎖，禁止和江湖村人有任何的往來。

    可想而知，白小喵也是知道這種戰術，所以防禦起來真的是一點都不含糊。

    在接下來的兩天時間裡看起來雙方之間並沒有任何的交鋒。但暗中的佈置卻是早已經讓人聞到了火藥味。

    「什麼？要我們停掉去和大集團的申訴？」

    法者鴆的要求讓慕容二狗顯然有些無法接受，他拄著枴杖，聲音因為緊張而有些激動。

    「沒錯，停掉吧。算是我們這邊釋放出來的善意。」

    法者鴆手裡抓著一隻大螃蟹，笑呵呵地說道——

    「對方的軟肋終究還是在接下來每年的生意大單上。所以這個大集團是我們的殺手鐧，同時也是我們的軟肋。如果真的在談判談妥之前就把人家的生意給搞黃了，那麼你們的一百二十萬的珍珠也別想回來了。弄得不好，武林村的人也會暗中做些手腳，比如把你們的扇貝肉的冷凍室溫度稍稍提升一點，大集團看到你們的扇貝變成一團糊糊的時候，可不會去管這裡面究竟是誰的責任。」

    村長和村民們互相看了一眼，猶豫片刻後，終究還是揮揮手，同意了這個提議。

    送走村長等人，法者鴆和蜜律一邊吃著這頓精美的海鮮晚餐，一邊看著遠處的夕陽逐漸落下，這一天應該也算是結束了吧。

1318.邀約

    「怎麼，還沒打通咲夜的電話？」

    看到蜜律放下電話，法者鴆問了一句。

    蜜律舔了舔舌頭，看著手機上的信號，說道：「真是奇怪了，咲夜姐姐不會出什麼事了吧？這都三天了，她都不接電話……」

    法者鴆倒是哼了一聲：「這個女僕，看到我們兩個主人不在就偷懶跑出去旅遊度假了吧？我猜啊，她肯定是跑去國外旅遊了。之所以不開手機是怕我們打了電話後知道她不在國內穿了幫。」

    蜜律收起手機，略顯猶豫了一下：「可是……我還是比較擔心咲夜姐姐出了什麼事。再怎麼說，她也是一個人吧？那麼長時間沒回應的話……」

    法者鴆倒是晃了晃腦袋：「哈，你覺得那個傢伙可能會出事情嗎？如果有人闖空門我倒是擔心那些強盜和小偷會不會缺胳膊少腿呢。」

    他舔了舔手指上的蟹膏，隨即皺了皺眉頭——

    「話說回來，這個江湖村還真是海鮮管飽啊？但總感覺太單調了一點。如果能夠換點花樣就好了……」

    正說著呢，突然他的手機響了一下。

    擦乾淨手拿起電話打開一看，法者鴆不由得眉頭揚了一下：「呵，真行啊？不過速度還是有點慢啊。」

    蜜律擦擦嘴，也是湊過來看了一眼。不過一眼之後，她臉上的怒氣立刻就堆疊起來——

    「怎麼回事？那個老太婆怎麼會有你的手機號碼的？」

    法者鴆的名片上並不會留有自己的手機號碼，日常業務的電話基本上都是打到咲夜或是家裡。既然現在咲夜電話不通，那麼白小喵自然也不可能通過這些渠道得到法者鴆的私人電話。

    「喂喂喂，你這丫頭越來越緊張了呀？別忘了，她可是帝星的人。從那個禍紫薇那邊得到我的電話號碼還不容易嗎？」

    一邊說，法者鴆一邊打開手機看裡面的訊息。蜜律倒是一臉懷疑的表情：「你確定？喂，你的手機從大學時候起換過嗎？她不會還保存有你的手機號碼吧？」

    法者鴆懶得理會這丫頭，打開手機看了一眼，立刻起身，眼看就要走出去。

    作為媽媽在這邊的代言人，蜜律怎麼可能同意這個傢伙單獨一個人跑出去？她也是立刻擦乾淨手。可就在穿衣的時候她似乎覺得自己的形象不是很好，就乾脆跑去洗手間仔仔細細地洗乾淨手和臉，再把自己散亂的頭髮重新紮成雙馬尾，一臉美美地跑出來，穿好衣服。

    「幹嘛？選美去啊？」

    蜜律換上自己行李中最漂亮的一套連衣裙，哼哼了一聲：「我可不能給我媽媽丟臉。你管得著嗎？」

    法者鴆也不惱，只是呵呵笑了一聲信步離開了上官家。

    踏著那剛剛升起的月色，這對父女的腳步顯得十分悠閒……好吧，悠閒的是法者鴆，這傢伙雙手插在褲兜裡面，一步三搖晃地向前走。

    蜜律在後面是滿臉的狐疑，想要問，但卻死撐著臉皮不肯問出來，只能默默跟著。

    江湖村就算水產養殖業再發達，畢竟也只是個村子。沿著街道旁邊稀稀拉拉的燈光走在柏油路上，大約走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前面一個略顯破舊的小酒館也是映入了兩人的眼簾。

    推開酒館門，裡面撲面而來的熱氣和酒氣讓蜜律不由得眯起眼睛。而法者鴆則是搓了搓雙手，樂呵呵地走了進去。

    小酒館內顯得比較嘈雜，忙碌了一天的村民們在這個時候能夠放鬆下來休閒，互相吹牛逼，插科打諢，樂此不彼。

    在角落裡面，法者鴆找到了自己的酒友。他笑呵呵地走了過去，拉過小板凳在這個人對面坐下，也不客氣地拿起桌上的酒杯。

    「嗯，燙的？」

    白小喵嘴角帶著一抹幸福的笑容，略微點頭：「天氣涼，我怎麼可能請學長喝涼酒呢？」

    法者鴆笑了笑，端起小酒杯敬了一下，將裡面的熱酒一口乾。

    伴隨著溫暖而帶有辛辣味道的液體順著喉嚨滑落，法者鴆不由得精神一振，笑呵呵地放下杯子。

    眯著眼，看著對面的這位小學妹。現在的白小喵已經卸下了前幾天身上的西裝裙，倒是顯得輕鬆的鄰家女孩的打扮。頭髮也不再是披著，而是在腦袋頂上盤成一團，有種慵懶隨性的感覺。

    尤其是伴隨著幾杯酒下肚，她的臉頰更是泛出漂亮的紅暈色，看的法者鴆一時間不知道究竟是看面前的這些小菜，還是看她那張漂亮的臉蛋。

    「老闆！可樂！奶茶！再來點花生米！」

    只是在相對無言的時候，一旁的蜜律卻徹底撕開裝清純裝小清新的表現，直接彪悍地叫了出來。嗯，這很有法者鴆的氣勢。

    老闆端上飲料和花生米後，法者鴆十分乾脆地把這個小丫頭往旁邊推了推，笑著拿起酒壺再給自己倒了一小杯，端起：「這酒啊，果然還是溫著喝比較舒服。」

    白小喵交叉著雙手，笑眯眯地說道：「學長還記得吶？我還以為您早就忘了我這個小學妹呢。」

    品一口酒，法者鴆晃著酒杯，笑道：「記得那段時間，你每次和我們這些人出來玩都要幫我熱酒。我倒是很意外，你還記得我胃不是很好這件事。」

    蜜律端著奶茶一下子愣住，十分不解地看著法者鴆。

    白小喵卻是駕輕就熟地笑道：「我也是很意外，學長竟然還記得我幫您熱酒啊？嘻嘻~~」

    法者鴆再次把杯中酒飲盡：「哈哈哈！我們華聖的校花幫我熱的酒，我這輩子恐怕都不會忘記。」

    放下酒杯，在白小喵再次倒酒的時候法者鴆開口說道：「你跑到江湖村來，這些人沒有為難你吧？」

    倒完酒，再給自己倒一杯，白小喵臉上的紅暈顯得更加誘人。她眯著眼笑了起來：「學長，您在關心我嗎？我好開心呢~~嘛，兩個村的村民其實都是好人啦。我說天氣冷，只是想要來喝一杯，這裡的人也沒有為難我，還給了我一個這麼好的位置。挺暖和的呢。」

1319.心中的告白

    夾起一條小干魚放進嘴裡，略微咀嚼，一些魚乾碎屑從她那張粉紅色的嘴角落下，配合著她那略帶迷離的眼神，真的是讓人看的身醉，心也醉。

    「學長……您，還在討厭我和禍學長一起幹嗎？」

    蜜律大口大口吃著小菜，喝著奶茶。嘴巴裡的聲音更是稀里嘩啦的，一點都沒打算在這裡當個安靜寶寶的想法。

    法者鴆輕描淡寫地把小丫頭的腦袋轉過去，繼續笑眯眯地看著白小喵：「大家都是成年人，自然都懂得這種事啦。我和禍紫薇之間的事情嘛~~你屬於被連累。不過看你現在的狀況……你過得怎麼樣？」

    「咔擦咔擦，咔擦咔擦。老闆！來點，蝦片！」

    旁邊的小老鼠繼續大力吃著那些有響亮聲音的食物，充分宣示她這個電燈泡這次是當定了。

    「學長，說真的……其實當初我畢業的時候想過要來您這裡的呢。可是您拒絕了……那個時候我真的是傷心了好一段時間啊~~~」

    白小喵的神情略顯黯淡，這種曖昧的態度自然是在暗示著什麼。

    法者鴆自然不是什麼笨蛋，他也是湊過上半身，笑著說道：「唉，只能說我這個人喜歡單打獨鬥。如果知道我們現在會變成這麼尷尬的局面的話，當初我就一咬牙收你了呢。」

    「嘻嘻，學長又在和妹妹開玩笑了。聽說華聖的學長就喜歡用這種話來騙小姑娘了~~」

    蜜律終於忍不住了，她把一瓶罐裝可樂「咚」地一聲砸在桌面上，衝著法者鴆突然展開商業模式，嬌滴滴地說道：「那個……我，擰不開蓋子……那個……那個……」

    如果碰到一個熊孩子打擾你和美女說話，你會有什麼反應？

    現在法者鴆就是這種反應，那種一臉嫌棄的表情看的蜜律心裡火真的是越來越大！但她越是生氣，臉上的表情就越是「天真純潔」。

    「開‧蓋‧子！」

    法者鴆撇撇嘴，哼了一聲：「真不知道你這丫頭耍什麼狠？」

    法毒不開，沒關係！她蜜律也有後備計畫！

    當下，這個小丫頭臉上立刻變成一副哭腔臉，好像賣火柴的小女孩一樣可憐兮兮地拿回易拉罐，用那小手指吃力地扳動開關，然後……

    砰！

    易拉罐拉開，裡面的可樂如同噴泉一般穩穩地射向對面的白小喵！

    「對了，傘——」

    一把漂亮的卡通傘突然在白小喵的面前打開，將那些可樂盡數擋下！這還不算，彈回來的可樂毫不客氣地撞在正對面的法者鴆臉上身上，濺了他一臉。

    「聽說晚上會下雨，學長這把小傘給您……哎呀！學長？！」

    移開傘，白小喵一臉吃驚地看著對面如同落湯雞一般的法者鴆！她急急忙忙放下傘，從懷中拿出手帕走到法者鴆身旁，不斷地在他臉上身上擦拭。

    「學長！哎呀呀……真的是對不起啊……看把您弄得這一身一臉的……哎呀呀呀……」

    一邊擦，白小喵更是完全貼到了法者鴆的身上。法者鴆原本還顯得一臉茫然，但在這位學妹的胸部完全抵在他的手臂上，鼻子裡聞到那一股清新淡雅的洗髮水香味之後，他那張臉也是再次變成了猥瑣大叔的模樣。

    蜜律拿著可樂，看看那邊地上的傘，再看看旁邊這對正在相互依偎的男女，心中的怒火已經是快要爆發！

    「學長……您看看，這可怎麼好啊？要不……您先去我住的那家賓館，我幫您換洗一下身上的衣服？」

    法者鴆的臉變得更加猥瑣了，嘿嘿笑道：「去你的地方？哎呀呀，這怎麼好意思啊？」

    白小喵臉上泛著微紅，略帶羞澀地說道：「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呀？我是你學妹啊，學長和學妹之間還有什麼好見外的呢？再說了，又不是第一次開房間。」

    砰——！

    很好，旁邊的蜜律終於忍不住，把大大的易拉罐往桌上重重一砸！

    接下來，就是大喊大叫嗎？

    不，沒有。

    蜜律很懂得自己的分寸，自然也知道自己的表現都代表著自己媽媽的身價。

    如果自己在這裡大喊大叫那豈不是丟媽媽的臉？

    法者鴆終於算是體會到蜜律的一點點小心思了。他瞥了一眼這丫頭，臉上的猥瑣表情也算是收斂了一點，笑著說道：「這個……不好吧？我到你那邊，萬一被人看到對你的名聲可不好吧？」

    白小喵擦完手絹，笑眯眯地說道：「那就讓小妹妹一起來啊~~再說了，學長也不放心這個時間讓小妹妹一個人回住的地方吧？你們父女倆一起來我的地方休息，就不怕被人說閒話了吧？」

    說完，她轉向面包，依然笑的眼睛眯了起來：「而且小妹妹，姐姐那裡有很多很多好玩的玩具哦~~」

    「那可真是謝謝了，阿‧姨。」

    這次，蜜律的口吻比較生硬了。

    法者鴆不由得打了個哆嗦，他略微聳了聳肩，說道：「這樣啊？那……我先去結賬吧。老闆，結賬！」

    借了個由頭，法者鴆連忙離開座位前往櫃檯。

    白小喵含情脈脈地目送法者鴆到了櫃檯，這才收回視線，帶著一些玩味的表情看著蜜律，再次笑了起來。

    「老‧阿‧姨，不好意思，我這個電燈泡礙著你了喲。」

    沒有了旁人，蜜律也不再掩飾，同樣一邊笑，一邊出口成「髒」。

    白小喵那雙笑眯眯的表情現在也是略微抽搐了一下，她微微張開眼睛，帶著居高臨下的姿態笑著說道：「小妹妹，姐姐今年才24喲~~而且，你媽媽今年幾歲了呀？要知道女人可是老的很快的喲~~一旦過了三十不管涂多少化妝品都無法變成老菜皮的事實呢。」

    蜜律的額頭現在也是蹦出青筋，讓她笑的更加燦爛了：「可是，心態年輕的女人就算過了三十也可以如同十六七歲一樣可愛漂亮呢~~~就好像我媽媽一樣。相反的，心機太重的女人就算再怎麼年輕，也會早早步入更年期喲~~~老‧阿‧姨，你說對不對啊？」

    白小喵撿起地上被可樂滋了一身的小傘，有些惋惜地說道：「唉~~學長那麼聰明，可惜啊~~~但是……不太會管教孩子的學長也很可愛呢。嘻嘻~~~」

    「你到底想幹嘛？」

    蜜律不裝了。

    「想幹嘛？」

    收起傘，略微抖了抖，白小喵甜甜一笑——

    「如果我說，我想和學長談戀愛，你打算怎麼樣呢？」

1320.二選一？不用

    小酒館內，喧鬧聲依然吵的人幾乎聽不清對面人的聲音。

    但這句話還是十分清晰地進入蜜律的耳朵，讓這個小丫頭不由得愣在當場，似乎整個大腦都已經為之宕機，再也啟動不了。

    「你……你你你……你說……你說……」

    「我是說，我想和學長在一起。有問題嗎？」

    也不知究竟是藉著酒興還是實話實說，白小喵再次給自己倒了一小杯。可酒壺空了，她晃了晃酒壺，放下後再次端起只有薄薄一層酒水的杯子，放在嘴唇邊。

    「我打從大學時候就喜歡學長了。學長是個很風趣的人，也是個很有才華的人。雖然吧，學長有許許多多的毛病，在普通人看來甚至會覺得學長這個人很糟糕。但我就是喜歡他，哪怕畢業以後我也一直都在喜歡學長。」

    喝掉那最後的一層酒水，白小喵略微打了一個酒嗝，把杯子倒扣在桌上，單手支撐著臉頰笑眯眯地看著蜜律——

    「小妹妹，我知道你為什麼那麼看我不順眼。因為你媽媽，對吧？嗯，我理解。蜜糖學姐在我們華聖幾乎等同於一個傳說了，就算我進大學的時候學姐已經消失了好久，也依然能夠聽到她的傳聞。」

    「可是呢，你媽媽現在和學長在一起了嗎？他們結婚了嗎？領證了嗎？」

    這些問題沒有一句不是打在蜜律的小心肝上，儘管這丫頭憋紅了臉，可最終還是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見此，白小喵笑的更加開心了：「所以，你有什麼權利阻止我追求學長呢？我是一個成年的女性，我喜歡一個未婚男性，然後我的戀愛感情被你不斷地阻撓、破壞。你難道不覺得這樣對我非常殘忍嗎？話說回來，你認識學長的時間長還是我認識學長的時間長？」

    蜜律一向自認為在法律層面上很會講道理。其實就算法律上沒有道理的事情，在經過法者鴆那個傢伙的「蠱毒」之後她也覺得自己應該可以強行擠出一點道理來。

    可現在，她竟然完全想不到任何可以反駁這個女人的地方！

    這個小丫頭現在只能漲紅了臉，氣惱地抓著那已經快空了的易拉罐，小身子也因為氣惱而開始顫抖起來。

    「丫頭，小喵，你們說什麼呢？」

    法者鴆買好單走了回來，一聽到他的聲音蜜律立刻放鬆渾身肌肉再次坐下，裝作一副無事人的模樣。

    「沒什麼啦~~~學長，實在是不好意思啊……我把您叫出來，結果還要您請客……多少錢啊？我還您……」

    「小喵，你這就是看不起我了？你叫我一聲學長我難道還能要你這個學妹請客付錢不成？」

    白小喵嘴角戴上一抹笑容，隨即想要站起來。可就在她剛剛起身的剎那，腳下卻是突然打了一個踉蹌，直直地就往法者鴆的懷裡跌了過去。

    這一幕看在蜜律眼裡，是什麼想法？

    碧池啊！絕對的碧池啊！

    小丫頭的心中不斷迴蕩著這個稱呼，如果現在周圍沒有其他人的話她絕對可以滿嘴土話地把家鄉那些罵人的話全都給吱嚀出來！

    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倒貼這麼個有毒廢棄物的女人？這個女人是不是有什麼可怕的目的？是不是想要帝星派來的臥底？對！一定是帝星那邊跑來的美女間諜！就是想要利用美人計來搞死這個腦子不過彎的有毒廢棄物！

    「小喵？小喵？」

    法者鴆摟著白小喵，輕輕推了推，略顯尷尬地叫了兩聲。可是懷中這個女性身軀卻像是沒有了骨頭一樣癱軟在他身上，讓他推都推不開。

    「你就沒想過她是間諜嗎？！」

    蜜律忍不住了，或許是奶茶喝多了上火了吧，這小丫頭也是滿臉通紅地站在板凳上，舉著天平熊大聲道——

    「你可別忘了你是蘿莉控的設定啊！這個老阿姨渾身上下哪一點看起來像是你最喜歡的魔法少女了？你現在還抱得那麼緊是想要上當嗎？！」

    法者鴆回過頭瞪了一眼這個臭屁丫頭：「小律，怎麼說話呢？沒看到你姐姐喝多了身體不舒服嗎？！沒大沒小。」

    從以前到現在，法者鴆可能用各種理由無數遍呵斥過蜜律。但是這一次，蜜律卻是有了一種被五雷轟頂的感覺！

    為什麼？

    因為她第一次體會到，原來這個有毒廢棄物竟然會為了媽媽以外的女人呵斥自己？！

    心中一酸，眼角不由得就有了些澀澀的感覺。但蜜律卻是立刻忍住別過頭，再次說道：「喂，你別忘了，你可是個律師。現在在你懷裡的這個女人是你的敵人，是你委託人對手的代理律師！」

    法者鴆眉頭略微皺了一下，但還不等他表現出究竟是什麼想法的時候，懷中的白小喵卻是突然伸出手，一把摟住了法者鴆的腰，更加踏實地縮在他的懷裡。

    「學長……我……就是個間諜……你會……討厭……我嗎……Z……ZZZ……」

    小酒館內，喧囂聲音依然震耳欲聾。

    隔壁桌子的幾個村民現在喝的高興，甚至開始唱了起來。

    法者鴆看看自己懷中似乎已經不省人事的白小喵，再看看一旁的蜜律，不由撇了撇嘴，說道：「不管怎麼樣，我不能讓人家女孩子一個人在這裡待著。小喵，小喵？還能說話嗎？你的酒店在哪裡？我送你回去？」

    白小喵依然在法者鴆的懷裡鑽來鑽去，卻是嘟嘟囔囔地說不出一句完整話來。

    見此，蜜律氣的直接從板凳上跳下來，頭也不回地就衝出了小酒館。

    「丫頭？丫頭！喂！該死……」

    深更半夜的，法者鴆可不能讓這小丫頭一個人在外面亂跑！他連忙把白小喵放在桌子旁靠著，自己拔腿就要衝出去。

    可他剛剛放下白小喵，這個女孩的手卻是再一次地伸出來，摟住法者鴆的胳膊。嘴裡的胡話還是嘟囔了出來——

    「學長……我……好想……你……」

    「哎呀！小喵，先放一下手啊，等等，等我找到那丫頭之後再——」

    砰！

    勸解中，桌子上再次傳來一聲拍桌聲。

    法者鴆抬頭一看，那丫頭竟然又回來了？只不過現在還是一副氣鼓鼓的模樣。

    「丫頭？」

    「我沒那麼噁心，逼你一定要二選一。媽媽也不會希望我總是讓你擔心為難。」

    蜜律看著白小喵那副癱軟的睡臉，面色冰冷如同咲夜，冷冷說道——

    「你想帶她回去就回去吧，我不會給你添亂。但如果你想趁著晚上對她做些什麼，我絕對會報警信不信。」

1321.皮一下很開心

    一個單身成年男性和一個漂亮的年輕美女共處一室，這種情況放在很多人的腦子裡估計都能夠補充出一萬字的小黃文來。

    其實吧，法者鴆也覺得這一萬字本來也應該能夠寫的出來！畢竟他是誰？他可是法毒法者鴆啊！就連曾經的華聖笑話蜜糖都能夠被他鼓搗出一個女兒來，再來個校花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嘛！

    「別想了，你那一萬字的小黃文就給我憋在肚子裡面爛掉吧。」

    坐在小旅館房間內的床沿邊，蜜律一雙眼睛瞪得老大，如同探照燈一般死死盯著法者鴆。那條小毒舌也不忘了在這個時候盡情埋汰法者鴆。

    法者鴆捂著腦袋，瞄了一眼現在對自己嚴陣以待的丫頭，無奈地嘆了口氣。

    不過之後再看看在床上躺著的白小喵，他卻是淡淡地笑了一聲。

    「你笑什麼。」

    蜜律依然嚴防死守。

    法者鴆蹲在床邊，看著白小喵那張睡臉，笑道：「小丫頭，你可能會有新媽媽哦。開不開心？」

    蜜律：「你不把我氣的炸毛是不肯善罷甘休對吧。」

    攤開雙手，法者鴆笑了笑。隨後，他直起身伸了個懶腰，又揉了揉自己的脖子，乾脆地走出房間來到陽台上，吹著海風讓自己清醒一點。

    「你又開始玩深沉了？」

    蜜律也是一併走了出來。不過，畢竟現在夜已經深了，看她穿著那麼單薄的衣服，在夜晚的海風之下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法者鴆：「好啦，現在沒人和你比誰漂亮了。去裡面拿條毛毯披好，等會兒我還要去和上官老闆打個電話，說一下我們今晚在外面住宿。」

    蜜律揉了揉鼻子，終究還是挨不過。她重新跑回房間內裹了一條被子，整個人就如同一條大型毛毛蟲那樣滾了出來。

    「總覺得能夠想起大學時候的生活，似乎也挺豐富多彩的。」

    法者鴆扶著二樓護欄，看著那輪高懸大海之上的明月。透徹的月光把海水染成了一抹沁人心扉的藍色。

    「和你媽媽互相認識，然後相戀，相互幼稚地許諾共度人生，最後黯然分手。然後再是緊張的學習生活，進入各個法院、檢察院和律師事務所實習，然後碰到白小喵這個粘人的學妹，一直到畢業……嗯，我的大學生活還算是多姿多彩吧？至少漫展是一次不差地全都參加了。」

    蜜律把腦袋縮在那卷被子裡面，鼻子紅紅的：「你參加漫展的錢是爺爺奶奶給的嗎？」

    「哈！當然是我自己去當法務助手賺的。」

    「我就知道。」

    法者鴆揉了揉蜜律的腦袋，這小丫頭由於雙手全都在被子裡面伸不出來，現在也只能任由他揉兩下，只能縮著脖子表達抗議。

    「本來嘛，我覺得我自己都快忘記自己的大學生活了。呵呵，那段時間有很多臭屁的回憶，比如說禍紫薇這傢伙，我是絕對不會忘記這個混蛋的。」

    蜜律抬起頭，略微眯了一下眼睛道：「我一直都很奇怪，禍紫薇和你是同學吧？你們之間究竟怎麼變得這麼水火不容的？你之前還說過吧，他和你一起玩過真心話大冒險，以前你們關係不錯吧？」

    法者鴆不由得大聲笑了起來。他笑的很開心，也很放鬆，並沒有那種為了掩飾尷尬而想要特地大笑的感覺。

    「丫頭，誰和你說一起玩遊戲的就一定是關係不錯的人？真是不幸，我和那傢伙是同個宿舍的。當時宿舍裡面的人要一起玩遊戲，自然是拉著全宿舍的人一起了。要我單獨和這傢伙肩並肩走出門？哈！讓他給我當馬騎我都不要！」

    蜜律依然縮著脖子，略微有些睡眼惺忪地看著遠處的海水：「所以，你們是怎麼搞壞關係的？」

    「忘了。」

    一下子，蜜律精神了起來：「忘了？？？你那麼討厭一個人，卻連討厭他的理由也不知道？」

    法者鴆雙手叉腰：「這很稀奇嗎？喜歡一個人是需要理由的，但是討厭一個人往往不需要任何的理由。平日裡的一句話，一個眼神，一點點的興趣之間對不上就可能本能地在自己和對方之間劃下一條線，告訴自己平時不要和這個人有太多的接觸。這種事情實在是太正常不過了。」

    蜜律別過頭，一臉鄙視：「對於負能量的說辭你總能說的那麼正當。」

    法者鴆哈哈大笑了起來。

    小丫頭抬起頭，看著滿天星辰，輕輕地呼出一口氣，說道：「那麼，你喜歡媽媽嗎？你剛才說過吧，喜歡一個人是需要理由的。所以，你喜歡媽媽的，對嗎？現在還喜歡嗎？」

    原本還在大笑的法者鴆，笑容卻是戛然而止。

    他低下頭，看著旁邊捲成一個蛹一般的小丫頭。漸漸地，他的笑容收縮起來，化為了凝視——

    「如果我說，在蜜糖離開之後，遇到你之前的十年中，我想起她的次數不超過五次。你會不會失望？」

    蜜律將下半張臉完全縮進被子裡：「一點都不奇怪。」

    「呵呵……那麼，如果我說……」

    法者鴆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看著嘴裡的霧氣在空氣中慢慢散開，成為這片虛空的一部分——

    「在遇到你之後，我幾乎每天腦子裡面都是蜜糖的那張笑臉，你相不相信？」

    漸漸地，那蜷縮進去的小半張臉從蛹中再次伸了出來。

    小女孩抬著頭，極力地看著旁邊這個給了自己一半DNA的男人，似乎是想要從他的臉上看出任何代表虛偽或真誠的表情。但看了許久，小丫頭還是看不出來，他究竟是真的這麼想，還是在撒謊？那張平時看起來玩世不恭，只知道對著魔法少女和遊戲流口水的臉現在卻是倒映著漫天的星光，又帶著一點點的期翼。

    「哼，誰相信你。」

    留下一句狠話，小腦袋這次完全縮進了被子裡。可在縮進去的小臉蛋上，一抹開心的笑容卻是驟然浮上。

    法者鴆低下頭，看著這丫頭現在這副蜷縮的模樣後也是不由得會心一笑。隨即，他伸出手就去抱起這個圈成一團的丫頭，抱起自己的骨肉，這個自己在這個世上唯一的女兒，拉開陽台大門，走了進去……

    哐——！

    「嗯？！什麼？怎麼回事？！」

    床上的白小喵被巨響驚醒，立刻跳起來，匆匆忙忙撥開頭髮查看發生了什麼事。可映入眼簾的卻是法者鴆臉朝下地砸在地板上，手中抱著的一團被子好像個垃圾一樣砸在不遠處。過了不到兩秒，一個小腦袋從這團被子中慢慢地探了出來，額頭上更是露出憤怒的青筋。

    「哎喲喲……好痛好痛……丫頭……你沒事吧？哎喲我的嗎呀……」

    蜜律默默地從被子中鑽出來，看著這個趴在地上的傢伙嘴角抽搐！如果不是旁邊白小喵正看著的話她絕對可以現在就罵出來！

    「沒事？丫頭沒事……就來扶……扶一下你老爸……！哎喲喂啊……你怎麼那麼沉啊？我的腰啊……腰……腰閃到了……哎喲喂……」

    這種沒本事抱女兒甚至在摔倒的時候把女兒一咕隆扔出去的節奏算什麼父親？！蜜律開始後悔自己剛才竟然會對這個傢伙產生那麼一丁點的好感？！更是為自己剛才心中有些雀躍的心情而有了深深的慚愧！

    白小喵當然不會閒著，她連忙下床來小心地攙扶起法者鴆，將他扶到床上，輕輕揉著他的腰：「學長？您怎麼樣了學長？來，衣服我拉起來看一下，要我叫救護車嗎？哎呀呀，這可怎麼辦啊？我幫您揉揉。」

    輕聲細語，要說多關心就有多關心，要說多溫暖就有多溫暖。

    法者鴆現在也是露出一臉猥瑣笑容，呵呵點頭。

    只是在白小喵輕輕揉著後腰的時候，蜜律卻是默默地站在床邊，冷冷說道：「以後，如果我對男朋友對我公主抱產生反射性恐懼心理的話，你要怎麼賠我。」

    法者鴆如今真的是痛的眼淚都流下來了：「什麼恐懼心理啊！老爸我可是腰都扭傷了呀！哎喲喂啊……好痛好痛啊……」

    蜜律：「我告訴你，如果以後我沒有辦法被公主抱的話，以後我如果沒有辦法享受這種狄土妮動畫裡面的漂亮場景的話，讓我這個女孩子這一生都無法嘗試這麼有愛的活動的話，我發誓——」

    小嘴湊到法者鴆耳邊，輕聲，而狠狠地說道——

    「我，一定會恨你一輩子。」

    法者鴆愣住，這丫頭也是隨即扭頭，拉起地上的被子裹著就躺倒另外一張床上呼呼大睡去了。

    法者鴆心中真的是有一萬句MMP要講，可現在卻痛的實在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學長？真的那麼痛嗎？我叫救護車吧，您可千萬要保重身體啊~~~」

    哎，還是不講了。嗯，果然還是年輕女人的手溫暖啊~~！果然還是學妹最棒了！這個世界會有比學妹更好的生物嗎？對對對！那裡！就是那裡！再揉揉！哎喲啊~~哈哈！仔細想想，蜜糖會對自己做這種事情嗎？不會吧？哎呀呀，學妹最棒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