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律政奶爸 作者:盤古混沌(已完成)

 
BloomCaVod 2018-3-21 18:12:3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88 185709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4 21:00
1342.就知道給我們添麻煩

    當然,他不敢說話,可不代表不能讓別人說。旁邊的小蜜律接到老爸的一個眼神立刻就明白了,當下,她帶著嫌棄的眼神走上來,重新轉換成一幅笑臉盈盈地天真表情:「八爺爺你先別急哦。」

    隨後,她轉向裡面的黃麗:「黃姐姐~~~既然太爺爺已經仙逝了,而且銀行方面只要一個證明。你就給開一個嘛,幹嘛那麼難為人呢?」

    黃麗當下就急了,似乎完全忘記旁邊有一把槍正頂著自己的腦袋:「小妹妹你懂什麼?這證明能夠隨便開的?!人家銀行那邊可是有規章制度的,我們這邊也是有規章制度的!兩百五十萬啊!我這個證明隨隨便便一開這個人就能去拿那兩百多萬,人家銀行萬一接下來追究我怎麼辦?!弄得不好我就要被開除了你懂不懂?!這可是重大錯誤啊!」

    華眉有些生氣。

    他這張臉和剛才百靈那時一模一樣,一副痛恨辦不出證就寸步難行的感覺。

    蜜律連忙接著說道:「那個,八爺爺,那麼死亡證明呢?當時的死亡證明呢?太爺爺逝世了,總有證明吧?」

    八哥哼了一聲:「十多年了,早就不知道哪去了!所以說,這個證你到底是給我辦還是不給我辦?!」

    黃麗一臉委屈地說道:「可是大爺啊!你說你爸死了,那麼你總要給我死亡證明吧?你沒有死亡證明你怎麼能夠證明你爸已經死了呢?」

    八哥:「我早已經說了!我爸已經死了十多年了!你現在來證明一下我爸還活著給我看!」

    黃麗:「可你沒有死亡證明我怎麼證明你爸死了?」

    八哥:「那你告訴我要怎麼才能再補開一張死亡證明?!」

    黃麗:「那你就給我一個你爸已經死了的證據給我看,我才能夠給你補開死亡證明啊!這是很簡單的邏輯吧!」

    八哥:「我XX的如果我能夠證明我爸死了我還要來這裡開狗X的死亡證明?!」

    黃麗:「可你沒有死亡證明我怎麼才能夠向銀行方面證明你爸的確已經死了呢?」

    八哥:「我X!我爸如果還活著就百歲了!」

    黃麗:「即便是百歲老人也不一定就已經死了呀!」

    八哥:「胡——!我不和你搞了,你現在就擺句話吧,我‧到‧底‧要‧怎‧麼‧樣‧才‧能‧證‧明‧我‧爸‧已‧經‧死‧了!」

    黃麗:「很簡單的,把你爸的死亡證明拿來。」

    八哥:「可死亡證明沒了呀!!!我就是來找你開死亡證明的!!!」

    黃麗:「那我必須要知道你爸真的死了才能幫你補開死亡證明不是嗎?」

    砰——!

    一旁,華眉的手直接按著黃麗的腦袋,一把壓在了桌子上。

    他的額頭青筋暴露,嘴角上卻還是強行撐著一絲淡淡的笑容,手中的槍當然是穩穩地頂在黃麗的後腦勺上,手指也是按在扳機之上。

    「說相聲啊,哈哈哈,很好笑啊?黃麗,是吧?嗯,要不這樣吧,我現在一槍把你崩了,然後你來證明給我看你是不是已經死了,好不好?啊?好——不——好——!!!」

    眼看場景又有些趨於混亂,法者鴆連忙一臉歡笑地迎向華眉,蜜律則是拉著八哥的衣服,讓這位大爺坐下來,不要那麼緊張那麼激動。

    「那個,八爺爺,證明你爸死沒死這個事情先放一旁。要不這樣吧,證明你爸就是你爸這個吧?這個應該很簡單吧?」

    法者鴆也是連聲笑道:「是啊是啊是啊,如果死亡證明那麼難開的話,換個話題啊。嗯,戶口簿,總沒問題了吧?戶口簿上就能夠證明人家爸是人家吧了吧?」

    有了法者鴆的連聲勸說,華眉的青筋總算是消下去一點了。他鬆開手,讓黃麗那張驚恐萬分的臉重新抬了起來。

    黃麗似乎也的確是被嚇到了,她顫顫巍巍地點點頭,說道:「是是是……證明……證明……對,證明……」

    法者鴆連忙轉頭笑道:「八爺,您老的戶口簿呢?」

    八哥哼哼唧唧了一聲,拿出戶口簿放在櫃檯上,同時道:「沒用,我爸去世之後戶口就註銷掉了,所以戶口簿上沒有名字。」

    法者鴆繼續笑道:「沒事的!戶口註銷掉了總有記錄吧?來,黃女士,好好看看,別為難人家老人家啦。」

    黃麗拿過戶口簿,在旁邊的槍口下顫顫巍巍地在電腦上查了起來。片刻之後,她終究還是點了點頭,說道:「我……我查到了……」

    法者鴆呼出一口氣,說道:「哎,這不就沒事了嗎?開個證明吧,這一點都不難對吧。」

    可就在法者鴆以為一切都搞定的時候,黃麗的手指卻還是懸在鍵盤上,久久沒有下手。

    時間一長,法者鴆就知道要出問題,與其讓旁邊的華眉開腔,不如自己來問:「怎麼了?又有什麼問題?」

    黃麗皺眉道:「真的不是我不給開,實在是……實在是……八爺,這上面只是寫了你父親的這個名字,可沒有寫你父親真的是你父親啊。要不……您去居委會開個證明過來?」

    八哥:「開什麼玩笑!我就是去了居委會,居委會告訴我說來這裡辦個死亡證明丟失的證明,然後他們才能夠幫我看看能不能補辦一個什麼證明。你現在還要我去居委會重新開證明?」

    面對八哥的憤怒,黃麗平時的脾氣一下子也是上來了,她一臉惱怒地說道:「這位先生,請你冷靜點可以嗎?難道你以為是我這邊不想幫你辦事嗎?可你這樣根本就是在給我們的工作增添麻煩好不好!」

    或許是黃麗的脾氣上來了吧,這種強硬的態度竟然一下子把八哥這位彪悍的老大爺也給壓制住。他愣在當場,一時間顯得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

    「你說你爸已經死了,哦,你卻沒有辦法提供任何證據來證明你爸死了,那如果你拿到錢之後你爸突然跑到銀行質問人家銀行為什麼把他的錢取走都不說一聲怎麼辦?人家銀行不要來找我們這邊的麻煩的呀?然後麻煩的可就是我這種小公務員了!還有,你說你是你爸的兒子,可你的戶口簿上全都沒有任何的記錄。我查到的這個人天知道是你父親還是你叔叔?如果隨隨便便就讓你開個證明走了,銀行那邊如果出了差錯還是要找到我頭上來,你覺得我們這邊能不好好把關嗎?你們這些小老百姓怎麼不好好去辦事,整天就知道給我們工作人員添麻煩呢?」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4 21:00
1343.哪有那麼難辦的證

    一連串的反問倒是讓八哥抬不起頭來,一副好像自己真的做錯了什麼事情的孩子一樣,顯得十分難堪。

    見此,黃麗也是將戶口簿扔了出來,說道:「自己去好好想想吧,先去居委會開個證明,之後你還可以去當時你爸去世的醫院開個證明。居委會證明你們是父子,醫院證明你父親已經逝世。只要有了這兩個證明我這邊立刻就能夠給你補辦。多麼簡單的事情,非要搞得那麼複雜幹嘛?」

    八哥有些為難地拿起戶口簿,看了看上面一家人的身份,眉頭更是擰巴成了一團。

    看到八哥這幅模樣,從剛才開始一直都在受氣的黃麗就像是揚眉吐氣了一般,額頭也是抬得高高的,大有一副「我再次稱王!」的姿態。

    咚——!

    然後……蜜律真心很心疼這位辦事員的額頭。

    「證明證明證明!我X的老子已經說過很多遍了!我X的這輩子最恨的就是各種各樣的證明!你還來給我搞這套?你是真的想死是不是?!」

    一句咆哮,腦袋後一把冷冰冰的槍管,再次將黃麗拉回這個簡簡單單卻無比真實的世界。她高舉著雙手,磕著桌面的臉現在也沒有了剛才的那種得意洋洋的氣勢,反倒是增添了幾筆可笑的恐懼色彩。

    華眉拉著黃麗起來,然後壓著她的腦袋再次磕了一下。哼哼說道:「我不殺你,但我可以揍你!你自己說吧,你還想來幾次?為了個證明,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連命都可以不要!」

    說著,第三次「咚」的一聲。

    黃麗哇哇地哭了出來,大聲叫嚷求饒,但卻依然掩蓋不了華眉那種暴躁的呼喝聲。見此,法者鴆連忙上前勸說道:「華哥!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啊!不要這樣,這樣對大家都不好是不是?」

    一旁的百靈看著這景象也有些慌張,也是上前來說道:「華哥!傷人……傷人不好啊!傷人……」

    「傷人?哼!喂,那個醫生!你看我傷到她了沒有?!」

    把黃麗的後頸拉起來,眾人這才看到這個辦事員的臉上除了驚恐之外,還真沒有什麼傷口。這才想起剛才這個精神病壓她腦袋的時候都沒有把她的鼻子往桌上磕。

    但黃麗可沒有看在自己沒有受重傷的情況下就表現出些許的鎮定,她高舉雙手,一臉哭相地說道:「嗚嗚嗚!你為難我……你就為難我吧!可是這個證件我真的辦不出來啊!嗚嗚嗚……如果我幫你辦了這個證件的話我馬上就要變成『臨時工』了呀!嗚嗚嗚嗚!」

    「臨時工?!去他X的臨時工!讓開!」

    華眉一把拉開黃麗,伸出手向著法者鴆招了招。

    「啊?我?」

    「廢話,就是你!你過來,過來辦這個證!看你好像對流程很熟悉的樣子。」

    在槍口的威脅下,法者鴆只能一邊心中打鼓一邊走過來,坐下。

    重新結果戶口簿,法者鴆稍稍看了一眼上面的內容,再和電腦屏幕上的進行一番對比,點了點頭,嘗試著開始操作起來。

    看到法者鴆在那邊填寫數據,華眉的氣也是稍稍下去了一點。他轉過頭看著那邊蹲在地上,明顯已經處於崩潰邊緣的黃麗,一臉惱怒卻又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你說說你,你這到底算是什麼啊?不過就是一個證明嗎?你們這些辦事人員的工作本來不就是為了服務群眾嗎?你自己看看,你自己再想想剛才你說的話!哦,開個死亡證明那麼難?你還要人家證明自己老爸死沒死?你可是公務員!幫人民群眾辦事不是應該的嗎?設置那麼多複雜的程序究竟是想要干啥?」

    三下五除二,法者鴆已經把表格填好,交由八哥簽好字。他拿起旁邊黃麗的章和辦公室公章,毫無保留地敲下,這份死亡證明和父子證明也算是辦妥。當然,雖然沒有要求,但法者鴆還是特地辦了一個八哥是獨生子女的證明一併交給他,免得到時候銀行那邊又出什麼幺蛾子。

    聽到敲章聲,華眉回頭看了一眼,見八哥現在已經一臉笑容地抱著證明離開座位,他不由得撇撇嘴,再次對著那黃麗說道:「起來!別在那邊裝死!工作那麼重要嗎?工作重要還是命重要?你們這些亂七八糟的規章制度重要還是為老百姓辦實事重要?!」

    呵斥完,黃麗依然是蹲在地上哭哭啼啼,一副天都要塌下來的模樣。見此,華眉也懶得再去搭話,只是甩甩手,讓那邊的山雀兒過來把她扶走。

    辦事大廳內的氣氛再次變得安定下來,華眉瞥了一眼電視機,對著那邊的虎鸚說道:「那邊那個穿黑衣服的醫生。」

    虎鸚抬起頭,靜靜地看著華眉。

    華眉呼出一口氣,說道:「反正都這樣了,你來這裡也是為了辦事的吧?什麼事,說吧,一起給辦了。」

    虎鸚瞥了一眼那邊的黃麗,看著她如今這幅精神崩潰,馬上就要世界末日的模樣,想了想後,搖了搖頭:「我的事情已經辦好了,所以……沒事了。」

    「是嗎?那就算了。」

    說著,他再次轉過頭看著電視屏幕,但是眼角的餘光卻是時不時地轉過來,繼續警惕著這裡的所有人。

    現在外面的天色已經全黑,但是好幾台巨大的聚光燈將辦公廳的四周照的如同白晝。人群依然是黑壓壓的一片堆積著,不僅沒有散去,反而有種越來越多的感覺。

    電視記者也依然在做著各種各樣的解說和採訪,後面的人群倒也是有了一種節日的氣氛,高舉雙手不斷在鏡頭前揮動。

    「各位觀眾!根據我這邊得到的第一手消息,警方似乎已經沒有和挾持犯進行談判的意圖!現在可以看到,四處的狙擊手已經布控,只等著一次突破!」

    「開什麼玩笑!這是殺人!這是徹頭徹尾的殺人!」

    「啊,我們聽到了現場傳來不少反對的聲音!現在就讓我們去採訪一下最近剛剛到達的團體!」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4 21:01
1344.精神病人……該死?

    人群的呼嘯聲實在是太大,可以感受得到那個記者真的是在拚命呼叫。她帶領著攝像機向著前方一塊人群走去,好不容易分開到達,就看到好幾名手持標語的人正站在那裡。而他們手中的標語基本上都是「反對射殺精神病人!」「要求談判!」「和平解決!」「不流血解決!」之類的東西。

    很快,記者就選中了其中一個人,將話筒遞了過去。

    至於為什麼選這個人嘛……理由應該並不難解釋。

    畢竟,那麼漂亮,還很容易上鏡的女孩子可不是那麼容易找的呢。

    但法者鴆和蜜律看到這個上鏡的女孩之後,卻是雙雙愣住。兩人互相凝視了一眼對方,氣氛顯得有些尷尬。

    那,是白小喵。

    「您好!能夠請問您的職業嗎?」

    白小喵的手中抱著一塊標語,她回過頭看著攝像機,一臉正經而嚴肅地點了點頭:「你好,我是一名律師。」

    記者:「律師小姐您好,我想問一下,你們為什麼反對警方射殺這名精神病人?難道人質的安危大於一名精神病人的生命安全嗎?」

    白小喵放下標語,攝像機立刻給她來了個大特寫。

    法者鴆略微有些得意,捏著下巴正兒八經地點頭觀看。不管怎麼說,自己這個學妹還真的是非常容易上鏡呢~~!真的是一點都不比那些電影明星差~~~

    「其實,我也非常擔心人質的安全。不瞞你說,人質中有一位是我的學長,也是我傾慕的對象。對於他的生命安全,我自然是十分緊張。」

    這段話從電視機的揚聲器裡面放出來,倒是讓法者鴆有一種心臟猛地提到嗓子口的感覺!

    略微瞥一眼旁邊的蜜律,只見這個小丫頭現在正用一種十分可怕的眼神盯著自己……他連忙別過頭,不再去搭理自家這丫頭。

    「嚯,大美女啊?」

    華眉轉過頭,目光在人群中轉了一圈。很顯然,蜜律、百靈和她的丫頭金絲不可能,八哥年紀太大,黃麗看著也不像是能夠被傾慕的模樣,山雀兒這個小保安看著好像不可能夠的上這麼一個大美女律師。這樣的話,也就只有那看起來很沉著的虎鸚,以及這邊的法者鴆兩個人了吧?

    「喂,你們兩個,誰是那個大美女的師兄啊?豔福不淺啊?」

    虎鸚向著法者鴆這邊張望了一眼,只不過一眼,法者鴆就知道他已經很清楚謎底了吧。

    「沒想到,她竟然在這裡。」

    可最後,虎鸚卻是開了口,呼出一口氣,說道:「我這個學妹也真是夠迷糊的,聽起來好像是嫌我死得不夠快似得。」

    華眉的視線立刻被虎鸚吸引過去,這也是讓這邊的法者鴆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嗯,醫生和律師,不錯哦?」

    他呵呵了一聲,繼續看著電視屏幕。

    「既然您傾慕的對象現在也變成了人質,為什麼您還反對射殺綁架犯呢?」

    白小喵微微搖了搖頭,說道:「我並不是反對射殺綁架犯,而是反對不進行任何的溝通對話就射殺一名精神病人。如果我得到的消息沒錯的話,挾持犯是個精神病患者。換句話說,他可能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幹什麼。如果我們的社會對於一個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的人可以隨隨便便輕易射殺的話,那麼我們的社會會變成一個多麼可怕的社會?既然這個挾持犯能夠做出挾持人質這種事情,那麼就代表他現在應該具有一定的溝通能力。所以我們還是應該盡力溝通一下才好。」

    記者點了點頭:「很謝謝律師小姐的觀點,在這裡我們也希望能夠——喂!喂!」

    「開什麼玩笑?!還要和精神病談話?精神病就應該直接殺掉!」

    「沒錯沒錯!殺掉精神病!這些精神病抓了又不能判刑,他們殺你還不犯法,這個時候還要給他們講情?你們也是精神病吧!」

    「你們說的倒是輕巧!有本事你們自己被挾持看看啊!看看你們自己是不是還有這個閒心說要和對方商量!」

    「垃圾律師!果然律師都是垃圾!碧池!你們這些只知道賺錢的嗶貨!你們這些……」

    電視中顯得一片混亂,一群人突然不由分說地從兩邊開始攻擊白小喵和她的同伴!情況看起來顯得有些失控!

    眼看白小喵的手被一個一臉猥瑣的男人抓住,法者鴆的表情也是不由得變了色!可他剛剛要站起,一旁的虎鸚卻是猛地拉住他的手,自己卻是站了起來。

    被這麼一拉,法者鴆也是冷靜下來,只能盯著電視畫面。

    幸好,以老徐為首的一群警察迅速趕到,大聲呵斥地讓人群散開,維持住了現場的穩定。白小喵也在她的同伴的保護下撤離了現場。

    電視記者當然不會放過這機會,連忙把話筒湊上前:「隊長!這位隊長!請問你們現在是否有任何的營救方針?是否會直接擊斃挾持犯?!」

    徐隊長看著攝像頭,一臉惱怒地說道:「誰讓你們在這裡拍攝的?!關掉關掉!」

    記者:「哎!我們有新聞採訪的自由!我們有新聞採訪的自由!!!」

    徐隊長伸手擋住鏡頭:「隨便你們怎麼樣,但不要煽動群眾!否則我以妨礙公務的罪名逮捕你!另外,誰說我們要直接擊斃的?你們這些記者不要沒事亂猜!退出去!」

    說完,攝像頭被按著對準地面。最後的畫面中,老徐轉身走向警戒線,而其他幾名警察則是推著記者們遠離。

    畫面再次切換回演播室,華眉呵呵笑了笑,轉過頭看著這邊的人質們。也就在這個時候,他的電話響起。

    接通電話,他乾脆地按下了擴音鍵,讓這裡人都能夠聽得清清楚楚。

    「華眉嗎?」

    華眉趾高氣昂地笑道:「沒錯,是我。我的要求考慮的怎麼樣了。」

    電話中的聲音:「你的要求我們正在通知市裡面辦,但還是需要更多時間!你可千萬要冷靜,絕對不要做出什麼蠢事來啊!」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4 21:02
1345.高牆

    華眉也不在乎,只是笑著說道:「喂,隊長,請問您貴姓?」

    「……我姓徐。」

    「呵呵,徐隊長啊?嗯,你的聲音我聽過,剛才你還上電視了呢。」

    「……」

    「其實吧,我倒是不理解了。你說我的要求很難嗎?我又不是要多少錢,也不是要多少人。我只是要你們給我開具一張證明,這麼簡單的事情你們就辦不了嗎?要那麼長時間?不瞞你說,等你們的這段時間裡我這邊已經開好兩個證明了呢!」

    「兩個證明?什麼意思?!」很顯然,聽到這句話之後的徐隊長有些緊張了。

    華眉哈哈一笑,對於讓徐隊長緊張這件事顯得有些得意:「放心,我沒有殺人,也沒有開槍幹他們中的任何一個。喂,你自己說說,我的要求很過分嗎?我只不過要你們證明我沒有精神病而已,你們就算是騙騙我也好啊,就那麼難開具嗎?」

    「這個證明……我們正在補辦,只是其中需要許多手續……」

    「別X的給我廢話!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幹嘛?!你們的辦事拖沓推卸責任我剛才可是見識了足足兩次,兩次了!!!」

    咆哮聲中,那邊的黃麗再次哆嗦了下。

    「給我開個我沒有精神病的證明,然後在電視上全民通告!這樣,我看到這張證明之後我就會自首,主動投降!這樣對你們警方來說難道不好嗎?如果你們執意不肯開,就算你們成功營救人質了那又怎麼樣?我是個精神病!你們能夠給我定罪嗎?我他X的告訴你,之前十年我就是在精神病院渡過的,最差也不過是被你們重新丟回去!我就是不明白了,這麼簡單的事情你們就那麼難辦嗎?!」

    「華眉,你冷靜,冷靜!這需要時間,也需要手續。但請你相信,我們正在竭盡全力盡快辦理,所以,請你一定要冷靜!」

    聽到這裡,華眉不怒反笑:「冷靜?哈哈哈!放心,我非常冷靜。所以,快點給我把證明開出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再見!」

    說完,華眉的手指就按向掛斷鍵。

    「徐隊長救——」

    可惜,黃麗那句話還沒說完,電話就被掐斷了。

    華眉別過頭,看到黃麗那副大叫的模樣後也不惱怒,他只是舉起槍瞄準黃麗。但黃麗明顯已經是有些毛了,絲毫不在乎地站了起來,就要大聲叫嚷!

    「姐!姐!冷靜,求您冷靜啊!」

    山雀兒連忙拽住她,將她強行按下來,同時對著華眉笑了笑,一副小聰明的模樣。

    喝杯水,華眉坐在櫃檯上,把玩著裡面的公章。之後,他拿起其中最大的一個,敲在自己手臂上,樂呵呵地看了起來。

    「哎,你們說,這公章啊,為什麼有的時候那麼難敲。而有的時候敲起來卻又那麼的簡單呢?」

    放下公章,華眉撫摸著手臂上的印章:「就好像把我關進精神病院的那枚公章,那敲得可真是快啊。呵呵,短短半天時間,我就被欽定精神分裂症了。而我現在要求的那個章,卻是到現在都敲不出來。」

    法者鴆呼出一口氣,笑著說道:「華兄,你的怨念……還真不小啊。」

    「呵呵,怨念?」

    華眉放下槍,這是他第一次放下槍。只可惜,只是放在她的手掌旁邊。

    「一開始,我真的以為自己有精神分裂症。我真的以為自己會在某些我沒有意識的時候做出很瘋狂的舉動。」

    「所以,我那段時間真的很懊悔,但也沒有辦法,只希望能夠積極配合治療,爭取早日康復。」

    「就這樣,一年,一年,又一年。不知不覺,我在精神病院裡面呆了足足五年。」

    「可是呆的時間越長,我就越來越覺得奇怪。我開始懷疑自己,懷疑我自己真的有精神病嗎?我嘗試著給自己每時每秒都指定時間表,要讓自己清楚每時每秒都在做什麼,看看我有什麼時候失去意識。可是在長達三個月的時間裡面,我卻覺得自己沒有任何發病的跡象。」

    「那麼,會不會是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發了瘋呢?」

    「在那十年裡面,我倒是和精神病院裡面的工作人員混熟了。我可以幫忙打掃辦公室,我還能夠管理醫院裡面的圖書館。甚至有幾次,我還能夠進入監控室和那裡的執勤人員一起過年,喝茶,聊天,打牌整個通宵。」

    「那是因為他們對我都不太設防了吧?既然這樣,我就要看看我究竟有沒有瘋。」

    「所以,在第七年的時候,我偷偷進入監控室,陸陸續續地趁著他們不注意的時候偷看我的監控錄像。我想知道自己是不是有什麼時候會突然發瘋,會變得如同我的診斷書上所說的充滿暴力和攻擊性。然後,你們知道我看到了什麼?」

    他的目光是望著虎鸚的,顯然,虎鸚這個「醫生」的身份還是很有份量的。

    虎鸚想了想後,說道:「你,果然沒有精神病。」

    華眉向著虎鸚豎起了大拇指,嘴角的笑容中帶著些許的憎恨和嘲笑:「是啊,我表現的很正常。我把我所能夠翻找出來的所有的記錄都拿出來看了,在長達三年的時間裡面,我沒有發過任何一次病。然後,我去找我的主治醫生,旁敲側擊地詢問我的病情,可我得到的回答卻依然是我會時不時地失去自我控制能力,充滿暴力傾向。可至於我對什麼東西施展暴力了,我又砸碎摧毀了什麼東西了,卻沒有人能夠說得出來。現在,我再聯想一下我在入院之前的一些事情……呵呵,我終於明白,我,是『被』精神病了。」

    法者鴆:「原來如此,所以這才是你要求官方證明你沒有精神病的原因嗎?」

    華眉點了點頭:「自從清楚我沒有病之後,我就想方設法地想要離開精神病院。我想要向醫生證明我沒有病,我想要離開那個和監獄一模一樣的地方,我想要重獲自由。可是,那一紙證明卻成為了我重返社會的一堵高牆。而且,還是沒有期限的高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4 21:02
1346.我的努力有誰知道?

    他嘴角的肌肉抽搐了一下,雖然還是保持著笑容,但看起來明顯已經有些忍耐不住——

    「犯罪判個刑好歹還有期限呢,對於能夠回到社會重返自由還有一個時間限制呢。可是,我呢?我稀里糊塗地被精神病院關了十年。而且,他們好像沒有放我出去的意思。換句話說,我可能在裡面再待個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甚至我一輩子可能都要待在那裡面,這輩子都沒有出來的可能性了。除此之外他們還要你吃各種各樣的藥物,還要接受各種檢查!這種生活……呵呵,我寧願去蹲監獄。」

    八哥收好自己的證明,拍了一下椅子扶手:「嗯,華兄弟,如果我是你我也會逃出來!」

    華眉聳了聳肩膀:「逃出來倒不難,因為我是個正常人,我的表現也很正常,所以他們對我的警惕性在那麼多年以來也不怎麼強了。逮著一個機會我就能溜出來。不過溜出來又怎麼樣呢?我還是個精神病,如果這個精神病的證明沒有從我的檔案中刪除,那麼我根本就找不到任何工作,他們也隨時隨地可以把我重新抓起來。到那個時候再想逃就難上加難了。」

    百靈嚥了一下口水:「所以,華哥,您就想了這麼一個主意……強迫官方認證……您沒有精神病?」

    華眉看了看時間,現在已經接近晚上十點,他再次冷笑一聲:「是啊,我就是要個證明。可這個證明嘛……呵呵,到現在都還沒開出來。看來,他們的『阻力』還真不小啊。你說呢?身為人民公僕中一員的……黃麗小姐。」

    這句話明顯就是在嘲諷,在這種時候其實不要去搭理就行了。反正對方手中有槍,不說話也不會有什麼後果。

    可就在法者鴆這麼想的時候,那黃麗明顯是受到太久的壓迫,情緒現在已經緊繃到極點,也壓抑到了極點!被華眉這麼一激,她卻是猛地跳了起來!

    「證明證明證明!你們全都要證明!你這個瘋子!你這個神經病!你們就知道要證明!口口聲聲都說我們在為難你們,都說我們不給你們辦事!哦,這些規章制度難道都是我制定的?難道這些工作流程全都是我一個人能夠拍板決定的嗎?!全都怪在我頭上!你們這些平頭老百姓平時就只知道在網上BB,就只知道抱怨事情不好辦!可這都是我們這些一線員工的錯嗎?!全都是我們的鍋嗎?!」

    華眉明顯沒有想到黃麗會突然間爆發,被嚇了一跳的他連忙去摸自己的槍,看到這個舉動的眾人也都是被嚇了一跳,紛紛向著兩旁閃避。倒是那個山雀兒在被嚇了一跳的時候還是上前,想要把黃麗拉著蹲下來。

    「放開我!你們這種狗屁小保安幹嘛對我拉拉扯扯?!你知道你自己什麼身份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這種人究竟在想什麼!白天對我們畢恭畢敬,晚上就在網上大罵我們這些公務員!網上的烏煙瘴氣全都是你們這種垃圾帶壞的!」

    連翻呵斥把山雀兒給嚇了一跳,也是鬆開手,不敢去拉了。

    黃麗不依不饒,伸出手直勾勾地指著對面的華眉,滿臉抽搐地嚷嚷道——

    「你這個精神病,你知道證明難辦!你們這些小老百姓唯一知道的就是證難辦!」

    「可你們知道我花了多少功夫嗎?我花了多少心血嗎?!」

    「我從小就是三好學生,我小時候就夢想當一個歌手!我想要唱歌,我喜歡跳舞,我喜歡學音樂!這種東西在我小時候的時候我還能夠盡情玩弄,可是呢?可是到了高中!這種東西就和我徹底無緣了!」

    「為了考試!為了考那該死的大學!我每天每天每天的目標都是學!做題!學!做題!我整整三年就只看過三次電視!就是三次春節聯歡晚會!!!我那段時間根本就是被逼成了一條狗!我覺得我自己都快瘋了你們知不知道?!」

    「然後我考上了大學,等我以為考上大學之後我就能夠輕鬆了,我可以玩我最喜歡的音樂了,我可以唱歌,可以跳舞了!可是考上大學之後我爸媽又要逼著我去考公務員!然後呢?我他X的都快忘了我大學時候究竟學的是什麼專業!整個大學四年我都在準備考公務員!每天都在題海中掙扎,每天都在做題!都在上各種補習班!!!」

    「你們一個個的倒好,說的你們每天都有很多煩惱似得。你!百靈!人長得年輕漂亮,有大老闆喜歡你啊?你給我滾蛋!你這種人在我們大學裡面就是徹頭徹尾的碧池!你這種賤人!憑什麼你這種沒腦子的女人就能夠有大老闆喜歡你,想要套路你?憑什麼我這麼努力認真的人在畢業之後就要被逼著和一個我根本就不喜歡的木訥男人相親?!你只只知道你那個金老闆禍害了你,可我呢?!你知不知道我有好幾次每天晚上醒來看著我身旁睡著的那個肥豬,我都有股想要拿剪刀扎死他的衝動?!我一直在想我究竟為什麼要和這麼一個我根本就不喜歡的東西結婚?!就因為他也是公務員嗎?就因為他的生活穩定嗎?!」

    「是啊,公務員穩定,公務員的工資待遇好!我考,我考還不行嗎?!我花了我前半生的所有心血,所有精力!我幾乎把我生命中所有的娛樂時間全都擠壓出來,就是為了考這個該死的公務員!就好像我自從上學開始一直到之後的二十年時間裡面都只是為了這麼一個看起來光輝燦爛無比的工作崗位而努力奮鬥!!!」

    「然後,我考上了!我終於考上公務員了!我家人為我高興,我朋友嫉妒我,我那個我一點都不喜歡的老公也誇我,說我終於能夠配得上他,跟上他的腳步了。然後呢?!」

    她突然衝向華眉,嚇得華眉連忙往旁邊跳開。她衝進櫃檯,舉起裡面的公章和文件,用力地砸向電腦!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4 21:02
1347.你們想毀了我的人生嗎?!

    「我考上了!然後,我花了二十年的時間到達的這個地位,我用我所有的娛樂時間!用我所有的閒暇時光!在你們努力揮霍青春的時候我努力備考爭取到的這個工作!為了減少談戀愛的時間就直接和那頭肥豬領了結婚證後爭取到的這個工作!就是每天在這裡,蓋‧章!每天在這裡,打‧字!每天在這裡,輸入你們這些平頭老百姓的身‧份‧證‧號‧碼!!!」

    「我這一生就是為了輸入你們這些屁民的身份證號碼而存在的對不對?!我消耗了所有的精力,犧牲了我所有的興趣愛好,甚至是和我討厭的人結婚,為他生下一個根本就不聽我話的兒子的人生,全都是為了給你們輸入身‧份‧證‧號‧碼!!!」

    「然後呢?然後你們現在竟然還在埋怨我,說我做的不夠好?!你們竟然還有臉對我說一份工作而已,哪裡有命重要?!」

    「你們有犧牲過嗎?!你們有犧牲過你們的一切嗎?!還對我投訴?你們竟然還一個個的有臉來投訴我?!竟然還說我服務態度不好?!你們知不知道你們的身份?我是公務員!我是管你們的!而你們一個個的都是應該被我管的!你們這些平頭小老百姓!我給你們輸入身份證號碼你們就應該感恩戴德對我頂禮膜拜!竟然還有臉說我拖延,不辦事情?!」

    她的手指伸出來,指向百靈,然後又指了指那邊的八哥。百靈和八哥似乎也被這位辦事員的氣勢給壓倒,不由得向後退了退。

    「我花了半輩子才能夠得到的這個工作,這個公務員!這個別人眼睛裡光芒萬丈的工作!然後你們呢?你們就想要毀了它?毀了我的一生?!你們知不知道?知不知道一旦出了問題之後負責背鍋的人究竟是誰?!你們知不知道一旦賬務出了問題,一旦上了媒體,一旦被新聞曝光說我們基層工作人員辦事不利之後最先倒霉的究竟是誰?!」

    她轉過手指,用力地戳擊著自己的心臟,一臉怨恨地說道——

    「是我!是我們——!!!」

    「一旦有人說我們的工作不好,一旦有人埋怨我們流程有問題,一旦出了財務方面的狀況,最先倒霉的永遠都是我們!!!」

    「我可是正兒八經地考上的公務員!可是呢?可是呢???!!!一旦上面的領導決定了,那你就是臨‧時‧工!你之前就算做的多麼兢兢業業也沒有用!」

    「你,你給你女兒報戶口是吧?你就知道給你女兒報戶口是吧!你這個件賤女人!現在的社會風氣全都是你們這種不知道自重的賤人給帶壞的知不知道!你們這些婊子,你們毀了自己還不夠,你將來肯定也會毀了你女兒的生活!然後你們還要來毀了我的!!!」

    「你知不知道給你報上戶口是多大的問題啊?將來這個小婊子的升學就業,看病就醫等方方面面全都要歸結到你這個戶口上!將來有那麼多人盯著你的戶口,而其中一旦任何一個地方出了問題,最後追根揭底起來就是追究到我的頭上!我,我啊!!!」

    「領導可不會管你什麼東西,領導只會問『你為什麼沒有遵守規章制度?你為什麼不遵從法律規定?有那麼多的流程給你走為什麼不走?知不知道這樣胡亂辦理戶口對於人口制度和上京市的外來人口管理帶來多大的麻煩嗎?』這種話!」

    「然後,你這個老不死的!倚老賣老是吧?你死爹了不起啊!誰不會死爹啊?!說得好像全世界只有你一個人會死爹一樣!」

    「你真的以為是銀行方面想要各種證明嗎?錯了!銀行方面就是不想給你錢!就是不想把這筆錢還給你!他們就是想要吞掉!!!」

    「然後銀行要怎麼吞你的錢?當然就是要你開各種各樣的證明啦!你知不知道銀行的高層和我們的領導之間有多少盤根糾結?你到底知不知道這裡面又有多少的利益關係?!隨便上條經濟新聞的事情都能夠把你們這種小老百姓給嚇掉半條魂!」

    「我給你開了證明?很好,非常好!人家銀行沒有辦法吞你的錢了,只能把錢給你了,人家銀行的獎金發少了,利潤降低了,他們沒辦法找你麻煩,你認為他們會找誰的麻煩?!」

    「到時候只要稍稍一查,銀行那邊就會來興師問罪!然後我領導就又會說了『為什麼給不符合規定的人辦理死亡證明?為什麼給不符合規定的人辦理親屬證明?他有什麼證明能夠證明他爹是他爹?有什麼證明能夠證明他爹已經死了?如果什麼證明都沒有你憑什麼把證明開給人家?現在銀行方面錢被拿走了,萬一以後還有其他人來拿這筆錢的話銀行豈不是要賠償?這麼大一筆巨款你負責賠償嗎?』」

    「然後呢?然後你們覺得我會變成什麼樣子?」

    「我就會變成臨‧時‧工!然後我就會被辭退!以一個違反流程規章制度,違反勞動紀律的大而泛之的理由辭退!」

    「我花了大半輩子爭取來的這個工作,消耗了我所有的精力,時間,感情,甚至要忍耐所有我厭惡的東西之後,爭取來的就是為了給你們這些小屁民蓋‧章!打‧字!輸‧入‧身‧份‧證‧號‧碼!的工作!就要這樣被你們給毀了!然後呢?你們賠我啊?你們會不會每個月給我發工資然後來補償我的損失啊?!你們有沒有想過這樣毀了我的人生之後,我接下來的人生會變成什麼樣?你們在乎過我嗎?你們有任何一點點憐憫過我嗎?!你們這些狗屁,整天就只知道吃喝拉撒然後在那邊嗷嗷叫的屁民!你們瞭解過我嗎???!!!」

    一連串的咆哮,讓整個辦事大廳裡面的氣氛都為之顫抖。

    就連華眉現在也縮在一旁,手中拿著槍,有些膽怯地看著這個辦事員,似乎一下子也不敢上前去壓制她。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4 21:03
1348.規則的改寫

    在這樣大聲地發洩之後,黃麗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目光更是掃了一遍全場。當她看到華眉的氣勢略顯微弱之後,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讓她突然發瘋般地向著華眉衝了過去!自然,也是向著那槍口衝了過去!

    「冷靜點!按住她!!!」

    法者鴆可不能保證她和華眉在爭奪中會發生什麼,當務之急只能大叫一聲沖上前想要壓住黃麗。可他終究還是慢了一步,沒有夠著,但一旁的虎鸚卻是聽得很清楚,迅速一個箭步沖上前,攔腰一抱,把她按倒在地。

    「放開我!你們這些混蛋全都放開我!我可不要因為你們而毀了我的一生!我絕對不要!絕對不要!!!」

    「你冷靜一點!」

    「什麼冷靜?你們這個時候要我冷靜?我知道了,你們都是同夥!你們一群人全都是同夥!我要撕爛這個叫什麼華眉的嘴巴你們幹嘛要來攔我?!你們憑什麼來攔我!!!」

    法者鴆可不敢把翻盤的機會全都交給這個精神已經崩潰的辦事員,如果弄得不好沖上去反而吃了一槍子兒那可不是鬧著玩的。更糟的情況就是這一槍子兒她自己沒吃到,反而跳彈彈到那丫頭和自己身上就不怎麼好笑了。

    在虎鸚壓住她的時候,法者鴆笑著上前安撫華眉,笑著說道:「華兄,沒事沒事,這個女人只不過是因為精神壓力太大而發瘋了而已。沒有關係,沒事,我們可以坐下來繼續聊,哈。」

    華眉捏著槍,黑洞洞的槍口朝著法者鴆的胸口瞄了一下。籌措半晌,他終於還是放下槍,點了點頭。

    那邊,山雀兒攙扶起黃麗,和虎鸚兩個人一起半攙扶半壓制地把她扶到一旁。

    可就在黃麗剛剛坐下之時,或許是山雀兒那條髒兮兮的白色內褲顯得有些太顯眼了吧,黃麗皺著眉頭,鼻子捏起,一臉嫌棄地說道:「你給我滾開!那麼臭,你是想臭死我嗎?等出去之後我就和領導說說,讓你立刻滾蛋!」

    山雀兒臉上的笑容如今突然間凝固,他看著黃麗,眼中的色彩顯得有些異樣。但他並沒有因此而做些什麼,只是放開手,退後兩步。

    「我渴了。」

    黃麗嘀咕了一聲。

    山雀兒沒有什麼反應。

    「我說,我渴了!」

    這下,山雀兒才算是反應過來,連忙起身,走到櫃檯後面倒了杯水過來。

    可就在黃麗伸出手,想要接過這杯水的時候……

    他,卻把手收了回去,自己端著這杯水,居高臨下地看著黃麗。

    「你——!」

    「華哥啊。」

    轉身,山雀兒一臉堆笑地把水杯遞給那邊的華眉,華眉倒是沒有料到會有這麼一樁,微微楞了一下。

    「幹嘛?」

    他沒有接過水。

    「是這樣的,那個……不是說,有什麼想要辦的事情,現在可以都先辦了嗎?」

    山雀兒一臉諂媚,一邊說話一邊鞠躬,顯得十分低姿態。

    「我這邊也有件事……一直都想辦,可是華哥您剛才也看到了,這些辦事員嘴上一直都嚷嚷著為人民服務,可是骨子裡面哪有一點點想要為我們服務的念頭?他們全把自己當成了皇上,求他們辦點事全都像是要上供一樣!這不,我的事情就這樣一直都被拖著,怎麼動都動不了。」

    華眉哼了一聲,也是看了看那邊的黃麗,點點頭。

    「所以吧……我想把我的工作證給辦一下。就是……關於我轉正的事情。」

    聽到這句話,那邊的黃麗臉上猛地變色!她大聲嚷嚷起來:「你想幹什麼?我警告你你可別亂來啊!」

    眼看事情又要爭吵起來,法者鴆立刻笑著說道:「什麼事情啊?什麼轉正?說來聽聽?」

    山雀兒點點頭,笑道:「哦,是這樣的。上面有政策,說這種為民辦事的窗口怎麼可以全都是『臨時工』呢?所以在這裡工作的人全都應該是隸屬於官方的在編人員才行。」

    法者鴆眼睛略微眯起,再看看那邊的黃麗,心中已經知道了些什麼。

    「但是呢,上面的好政策到了下面全都變了樣。照理來說,這些編制人員應該是屬於我們這些保安啦,清潔工啦之類的吧。可是卻全都被這裡的領導給安排到了他們的親戚朋友,真的是一點點都『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所以,我希望能夠讓這位黃女士給我安排一個推薦位。不瞞您說,她雖然之前一直都不說,可實際上她可是這裡的一個小小的『領班』,有這個權利做這種事情呢。」

    那邊,黃麗顯然是毛了,她一屁股從地板上站起,大聲喝道:「山雀!你別蹬鼻子上眼啊!哪裡來的什麼政策?哪裡來什麼肥水不流外人田?!我可沒那麼大的權力,你別瞎說!」

    山雀兒就當沒聽到一般,繼續諂媚道:「華哥,您剛才也看到了,這個女人就是死活不肯給老百姓辦事,她說的話哪裡能信?」

    華眉皺著眉頭,可他剛想說話,黃麗再次蹦了出來——

    「你給我閉嘴!閉嘴!沒有這種事情!你……你想要一個編制?你一個小保安還想要一個編制?!你想都別想!沒有可能!你們別聽他的!我根本就沒有這種權利!這個下三濫就是想要把我拖下水,想要害得我一起被開除!我要……我要殺了你!我現在就要弄死你!」

    說罷,黃麗一把從地上跳起衝向山雀,華眉連忙向旁邊退去,免得槍支走火。

    黃麗沖上前抓住山雀——

    啪!

    一個重重的耳光,毫不留情地抽打在她的臉上。

    這一耳光實在是太重,太響,讓黃麗不由得鬆手,跌跌撞撞地摔倒在地,只能捂著自己的臉頰,一臉不可思議地抬著頭,看著那個她平時正眼都不會看上一眼的「垃圾」。

    「平時,我們太慣著你們了。」

    山雀甩了甩手,眼角的餘光帶著不屑和厭惡地看著地上的黃麗。

    「你,還有你們這些辦事員,還真以為你們很了不起啊?還真以為你們一個個的都是天之驕子嗎?我呸!」

    「告訴你們,如果不是為了這麼點點的工資,你以為你們能夠對我們隨隨便便呼來喝去?你們這些……蓋‧章‧的!」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4 21:03
1349.誰給你的權利?

    在的表情就如同被告知昨天的晚飯是一泡屎一樣的瞠目結舌,但很快她就反應過來,直接伸出手指著對面的山雀兒大聲呵斥道——

    「好你個小保安!你還長膽子了是不是?!信不信我一句話就能夠讓你立刻滾蛋!」

    山雀臉上的表情可沒有「相信」的意思,他只是一臉冷笑,甚至轉過身走回黃麗的面前。

    「你想幹嘛?!我可警告你!你平時做的這些工作可別以為都很好!你留下的爛攤子可全都是我這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了!真的要說的話我可以讓你被立刻炒魷魚!我甚至可以讓你在上京市再也待不下去,立刻滾出——」

    啪——!

    耳光響亮,或許這一下可以讓這個辦事員的腦袋清醒一點了吧。

    看到山雀兒的這一巴掌,另一邊的華眉顯然有些吃驚,他本能地伸手想要來阻止,可馬上就想到自己的身份,隨即也只能捏著槍不敢亂來,生怕有變。

    既然華眉不能出手,法者鴆自然是當仁不讓了。

    「兩位兩位兩位!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啊!哎呀,你看看,我就是個普通想來辦事的普通人,這下可好了,我可成了你們專門的調解員了!能不能讓大家省點心?不要這樣鬧了呀?」

    山雀兒明顯平日裡被欺壓的狠了,面對法者鴆的勸解沒有一點點想要罷手的意思。他伸手指著癱倒在地的黃麗,嘴角流露出些許憤怒又有些許得意的殘酷笑容。或許,是接下來要說的話讓他有些激動,所以他的身體甚至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黃麗啊黃麗,你真把自己當什麼人了?你還真的……真的把自己當成是禧慈太后了?真的以為我們這些人……我們這些小保安一定都要圍著你轉了?!都要圍著你們這些只知道蓋章的機器轉了?!」

    「平常的日子裡,你說說看你什麼時候有把我們安保隊的人當人看?沒錯!我們是保安,我們就是小保安。我們上面還有保安公司領導,我們的頭頭死皮賴臉地要和你們這塊地方簽合同!可是呢?可是然後呢?!」

    山雀兒戳著自己的心窩,惡狠狠地說道——

    「然後,我們保安隊的人就成了你們這些公務員的奴隸了?!我們就成了你們的小太監,小宮女了?!」

    「你們裡面的水,你們自己從來都不會換!想要換了,開口叫一句『小保安,過來幫我們把水換一下』就行了。然後這些水我們保安隊的人能夠喝上一口嗎?我們能喝嗎?!」

    「不,當然不能。因為我們這些保安要維持外面這些排隊人的秩序,所以我們根本就不能進入你們這片『戒備森嚴』的櫃檯區。所以我們,我們換的水,我們自己人喝不了一口!」

    「還有,我現在還記得,上次你把你自己的咖啡撒了吧?然後呢?你怎麼做的?你還真是簡單啊,『喂,那邊那個,過來,幫我把地拖一下,我去補個妝』。」

    「真是輕‧松‧愜‧意啊。真是方便啊!」

    「當然,這些只是干一些體力活,很簡單,很容易。我們心情好的時候幫你們做了也就是做了,心情不好的時候想想自己的工作,忍一忍,咬咬牙也就過去了。」

    「我們從來都不計較你們是不是對我們說過一句謝謝。即便是有,呵呵,你們那幾聲謝謝就像是馬桶裡面的草紙一樣,隨口就扔出來,值錢嗎?不,不值錢,我甚至感受不到這兩個字裡面有蘊含任何的尊重。」

    「但是這沒關係!可最最讓我不能忍受的,是你們這幫混蛋的態度!你們真的自以為是天皇老子了?真以為自己無所不能了?真以為這個世界離了你們就XX的不轉了?!」

    山雀兒猛地蹲在黃麗面前,用手狠狠地戳著黃麗的額頭,將她戳倒,帶著一臉的鄙視大聲罵道——

    「我的兄弟小陸!還記得嗎?!我兄弟!他做錯了什麼?你們被人家老百姓攔住討說法的時候,是我兄弟上去幫忙的!我兄弟好不容易才攔住那些老百姓,讓你們能夠準時下班!然後!人家老百姓投訴!你們幹的輕巧,直接就把鍋甩在我兄弟身上!好像一切錯誤都是我兄弟犯的,一切的不應該都是我兄弟惹出來的禍害!你們呢?!當時你們一個個急急忙忙地想要下班!看到我兄弟擋在那邊沒有一個人上來說一句!」

    「投訴,甩鍋,臨時工,辭退!一整套流程還真是方便啊?!那麼現在,黃麗!我就要你也來嘗嘗這種臨時工的滋味!你也來嘗嘗當臨時工的味道!我要讓你自食惡果!!!」

    法者鴆別過頭,看了一眼旁邊的蜜律。

    蜜律點點頭,轉過身就向櫃檯方向跑去。可跑到一半,她卻是再次「重心不穩」地啪嗒一下,臉朝下地摔在地上。

    這一聲實在太響,響到法者鴆也弄不懂她是怎麼才能發出那麼大聲音的?

    不過很有效,四周人的注意力全都被轉移過去,包括現在正在氣頭上的山雀兒和懵逼的黃麗。

    「嗚……嗚嗚嗚……哇啊啊啊啊啊啊——!」

    之後,蜜律毫不客氣地哭了起來。

    而且,還是哭的超大聲的那種。

    「哦哦哦!乖丫頭乖丫頭,不要哭了不要哭了,不痛不痛哦,乖,乖~~」

    法者鴆趁著這個機會走上前攙扶起蜜律,大聲安慰。

    「好好好,不哭不哭了呀,乖,爸爸在這裡,爸爸在這裡啊(你裝的好像啊?不過看著不像十歲孩子,倒像是三歲)」

    「嗚嗚嗚嗚……我疼……我好疼啊……嗚嗚嗚……(夠了!如果不是你要求我會做這麼丟臉的事情嗎?你最好快點把事態掌握住!別再折騰我了!都兩次了!)」

    父女倆的安慰和哭鬧蓋過了山雀兒的呵斥聲,山雀一方面眾人的視線不再集中在他身上,再來也或許是把心中的憤懣一口氣發洩了一通,所以現在也沒有再堅持要改編制,只是蹲在空調面前,繼續雙手捂面。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4 21:03
1350.為什麼?

    黃麗則是一臉呆滯地看著山雀,再看看那邊的眾人,眼神顯得迷茫,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說來說去,這政府的辦事效率為什麼就不能再高效率一點?為什麼你們辦事員的臉色不能夠再好看一點?為什麼找你們辦事就像是在求爺爺告奶奶一樣的艱難?」

    說話的,是八哥。這位老大爺原本還帶著些許鄙夷,但現在卻是用憐憫的眼神看著那邊的黃麗,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

    「我們老百姓想找政府辦個事情怎麼就那麼難?真的是政策上那麼難嗎?還是說我們老百姓每個人都是孫猴子來找你們海龍王借棒子,都想著要大鬧一番啊?你們到底有沒有想過你們這些公務員到底是什麼身份?你們憑什麼就認為自己比人家山雀高上一等?今天還就是山雀這小夥子攔著我的,如果沒有他們這些保安,你們這些辦事員試試看不辦好事就下班?你們試試看不給我們好臉色看?憑什麼?你們為什麼要把一件件簡單的事情,給弄得那麼複雜?」

    山雀兒別過頭,似乎不想讓別人看到他現在滿眼眶的淚水。

    黃麗則是偶爾抬起頭,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一時半會兒卻又說不出來。

    也就在這個時候,華眉的手機突然響起。這鈴聲就像是一道特赦令一般,再次轉移眾人的注意力。估計,也不會再轉回黃麗和山雀兒兩人身上了吧。

    接通,按下擴音鍵。

    華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帶著些許忐忑的心情問道:「怎麼樣,徐隊長。我的要求,你們能夠滿足了嗎?」

    電話那邊一時間並沒有回話,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股沉默。

    這種沉默讓法者鴆不由得緊張起來,伸出手,緊緊地握住蜜律的手。這小丫頭也是伸手握住父親,緊緊地。

    「呼……華眉,你的要求我們已經在執行了,過不了多久就可以完成你的要求。你看,現在天色已經很晚了,你是否能夠先把一些老弱婦孺放了?」

    一聽要求已經被滿足,華眉的表情立刻進入輕鬆愉快!連帶著四周的人質們如今也是鬆了一口氣。

    「這樣啊?嗯,可以。那……我先放幾個……」

    正說著的時候,華眉抬起頭,目光對準了電視機。也正是這一對眼,讓他突然想起自己的要求,連忙改口道:「等一下!我之前說過了吧?把我的沒有精神病的鑑定證書交給電視台進行公佈!這樣的要求不難吧?」

    對面的聲音沉默了一秒鐘,立刻說道:「不過分,的確不過分。我們現在正在這麼辦呢。可是你想,我們找到電視台,然後還要辦各種手續,事情的確非常繁瑣。所以你先把人給放了,然後我們自然會給你公佈,怎麼樣?」

    或許,華眉並不是一個挾持犯中的老手。

    可他對於問題的敏感度卻一點都不差。僅僅是這樣的一句拖延,就立刻讓他警覺起來!

    「什麼意思?還要手續?還要辦理?!你他X的耍我是不是?!我從沒聽說過你們警方要求上鏡頭還會有電視台推三阻四的事情!是那隻禿鷲在搞鬼對不對?他不肯讓我的精神病鑑定證書變正常對不對?!」

    「華眉!你冷靜!凸區長從來都沒有——」

    「你別和我廢話!我要我的沒有精神病的證明公佈在電視上!現在!立刻!不然,你真當我不敢殺人質對不對?!我在給你們一小時的時間!否則我說到做到!!!」

    啪,電話掛斷。

    一改剛才輕鬆自在的情緒,每個人……甚至包括華眉臉上,全都佈滿了凝重的情緒。

    只是,掛斷電話之後他的臉上並沒有繼續延續那種很辣,而是帶著些許的絕望,捂著額頭。甚至就連槍也擺在旁邊,似乎都不想再去碰上一下了。

    而在他再次抬起頭時,法者鴆卻能夠看到她眼中包含著的淚水……那種絕望、似乎不管怎麼樣都找不到希望的淚水。

    思前想後,法者鴆輕輕拍了拍蜜律的肩膀。這個小丫頭立刻抬起頭,用一種十分痛恨的表情盯著法者鴆。可讓她沒想到的是,這次她不用再跑出去跌跤了,而是法者鴆首先走了出去。

    「禿鷲……凸區長?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滾開!我不是來和你們聊天打屁的!」

    一句怒喝,他再次把腦袋埋在雙手之中。

    法者鴆看了一眼旁邊櫃檯上的槍,心中動了一下。但他估量過後,還是嘗試性地伸出手,輕輕拍著華眉的肩膀。

    這次,他沒有再逃避。

    「他們準備擊斃我了……他們一定是準備擊斃我了!電視上都這麼說的!他們……他們一定是這麼打算的!」

    雖然讓人質來安慰挾持犯的場面有些滑稽,但法者鴆還是必須硬著頭皮,繼續說道:「華眉,我知道你,你不是一個挾持犯,你甚至還不是一個精神病,你更加不是一個壞人。所以,告訴我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好不好?你之前幫了我們那麼多次,現在……或許可以輪到我來幫幫你了。」

    法者鴆回頭瞥了一眼那邊的百靈,這女孩也算是很識相,連忙說道:「是啊是啊,華哥,你到底遇到什麼事情了?」

    八哥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說道:「一定是碰到什麼非常痛苦的事情了。否則別人怎麼會把他關進精神病院十年還不肯放出來?說吧,究竟碰到什麼事情了?」

    有了他人的寬慰,華眉這個壯碩漢子似乎終於有了點精神,他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這才注意到自己的槍沒有拿在手中,連忙去拿了起來。

    這下,法者鴆又有些後悔了。

    「大致上,我知道我為什麼被關進精神病院。而這次我要求一張證明反而拿不到,這更加證明了,我想的應該沒錯。」

    虎鸚:「你和政府官員扯上關係了?」

    華眉冷哼一聲:「早知道這樣,我寧願這輩子都不和我們這位區長扯上任何關係。」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4 21:04
1351.年少腦子笨

    「那時候我還只是一個汽車修理工,我和你們說過的吧?」

    稍稍停頓片刻之後,華眉摸索著自己手中的槍,就像是回憶起了一些很噁心的東西一樣,臉上露出厭惡的表情。

    「那一次,有人來修車。當時廠裡面很重視,說那車是區裡面的政府車,要我們務必要修的又快又好。」

    「所以那個時候我的印象很深,修好那輛車之後我們師傅更是帶著我們前前後後裡裡外外把車給擦了個乾乾淨淨,就像新買的一樣。所以,那車的車牌號碼我印象非常深刻。」

    他稍稍捏了捏拳頭,再次鬆開——

    「正因為印象非常深刻,所以在打掃車內飾的時候我更是多事,拿出手機想要將車裡拍下來,還想要向外面炫耀,對人吹牛逼,說我是幫政府幹活的,想要臉上有點面子。」

    「可那個時候,我師傅卻突然叫我進廠裡面拿個工具。由於進廠出廠都需要穿戴手套很麻煩,我想著就一會兒,所以就把手套放在車裡,想著工具拿出來後再拍攝。但,這件事卻被我忘記了。接下來一直持續的工作甚至都讓我忘記了手機的事情,一直到那天下了班,我才十分懊悔手機丟了。」

    到這裡,法者鴆知道,這個手機肯定就是問題的根源。

    華眉長長地呼出一口氣,繼續說道——

    「那個時候我很鬱悶,借同事的電話打過去後我才想起來,由於是上班,所以我的手機全都調整成靜音模式。而且我當時可能還把手機放在了一個邊邊角落裡面,就算是響起來可能都聽不到。」

    「我也想過要向車主打電話,可是……我的電話打過去,對面立刻轉移到了一個座機,座機是一個語音留言電話,反正我就是從來都沒有打通過。這麼一來,我想,我的手機估計是要徹底和我說再見了吧。」

    法者鴆捏著下巴說道:「來電轉移,這不奇怪。如果官員把自己的手機號碼隨隨便便公佈的話那豈不是要被人打爆?所以他們很可能只是設定成只有預設好的聯繫人才能夠撥通,其他電話自動轉移到辦公室裡面去了吧。」

    華眉哼了一聲,繼續說道:「如果就這麼再見的話估計也沒有接下來那麼多事,我大不了重新去買個手機。可是過了幾天,我深夜加班回家,卻在路邊很意外地發現了這輛車。」

    「我剛才說過吧?這輛車我印象很深,所以一眼就看出來了。當時我簡直興奮極了!我想,人家堂堂的區領導怎麼可能貪我這麼一個一千多塊錢的手機呢?肯定會還給我的對吧?」

    「當時我走到車旁邊,裡面黑咕隆咚的沒有人。我不知道車主究竟去了哪裡,太著急了,所以就試著拉了拉車把手。一拉之下我才發現,車門沒有關,很順利就拉開了。」

    「我簡直無法形容當時我的歡喜,我立刻鑽進車內去摸我的手機!更加讓我喜出望外的是,我的手機依然在老地方!除了沒電之外,一切都和當時一模一樣!」

    「我那個高興勁兒啊~~呵呵,我真的很想抽當時的自己倆耳刮子。」

    他用力地拍了一下手,似乎真的有種想要抽自己耳光的衝動。

    「拿到手機,我就想著走。可轉念一想,既然車門開著,那麼如果車被人偷了可怎麼辦?我當時就想,我乾脆在旁邊守著!一直守到區領導回來為止!人家領導忘了鎖門,如果看到我在旁邊一直守候的話說不定還會給我公司美言我兩句呢?這樣的話我豈不是討了大便宜?而且還不用去買新手機了!」

    「現在想想,我那個時候還真的是太年輕了,真的是做什麼事情都不會經過大腦。」

    「我等啊等,等啊等……所幸,我並沒有等多少時間。只不過十分鐘左右吧,那位區領導就從前面的拐角走了過來。當我看到他的時候,我高興地舉手示意。真遺憾,我沒有看懂那一刻他臉上的驚訝和惶恐。」

    「我們那位『區領導』走了過來,一句話都沒對我說,只是看著我。我以為他懷疑我偷東西,所以立刻表明身份自我介紹,並且拿出手機晃了晃,說出我的手機落在你車裡,今天看到後就來拿回。而且還幫他看車的事情。」

    「禿鷲並沒有說什麼,只是一臉鐵青地看著我,對於我的話他也只是很簡單地點了點頭,隨後立刻駕車離開。呵呵,那時候我還挺高興,高興我可能馬上就要拿到錦旗了。可讓我絕對沒有想到的是……」

    「幾天後,卻有一些混蛋衝進我家,二話不說就把我綁了,直接給送進了精神病院。然後……呵呵,就是十年的監禁生活,這面錦旗的代價還真是不小啊。」

    說完,華眉嘴角的陰冷與憤懣顯得更甚,他輕輕拍弄著手中的槍,提起以前的事情,他眼中的瘋狂逐漸顯露,讓法者鴆不由得有些緊張起來。

    畢竟,一個正常的瘋子,可能遠遠沒有一個瘋了的正常人來的可怕吧?

    「你知道你手機裡面拍到了什麼東西嗎?」

    虎鸚的話讓華眉的陰冷稍稍減淡些許,他哼了一聲,說道——

    「重新找回手機之後雖然高興,但也就這樣了。至於裡面究竟拍了些什麼,那時候我也沒有去管。」

    蜜律抱著天平熊膽怯地問了一句:「那麼……手機呢?」

    華眉掂量著自己的槍,對著牆壁方向做了個瞄準的動作:「手機?哼,或許早就被拆了個精光了吧。我當時住的地方應該也是被翻了個底朝天了。只可惜,十年過去了,現在物是人非,我也沒辦法回去確認。至於那張手機卡嘛……哼,估計早就被回收了吧。」

    聽到這裡,百靈有些氣憤起來:「這算什麼啊?有這麼過分的嗎?手機卡都回收了,還把人家關在精神病院裡面長達十年?這究竟是什麼意思?」

    法者鴆倒是很清楚這是為什麼,他呵呵笑了一聲,說道:「我估計啊,手機裡面可能根本就沒拍到什麼重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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