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律政奶爸 作者:盤古混沌(已完成)

 
BloomCaVod 2018-3-21 18:12:3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88 185705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4 21:05
1352.真正的敵人不在這裡

    百靈:「沒拍到?沒拍到還這樣,那豈不是更過分?」

    這時候八哥也發聲了:「不,小妹妹啊,有的時候沒拍到反而要比拍到更加讓人擔心。如果找回來的手機卡里面沒有什麼奇怪的內容,你會怎麼想?你難道會認為只是對方單純的沒有拍到嗎?」

    百靈依然顯得有些迷茫,眉頭皺起,如同一個不懂事的孩子。

    那邊一直背著眾人的山雀此時倒是開了腔:「會讓凸區長認為裡面的內容已經被剪切保存到了另外的地方。還有可能已經複製了好多份分別儲藏。這樣的話,沒有內容,反而更會讓人疑心生暗鬼。」

    黃麗瞪了一眼山雀,但卻沒有說話。

    為了防止這兩人再吵起來,法者鴆連忙說道:「所以,他讓人把你弄成精神病關進去。因為他不知道你究竟是存放在哪來,或是存放在哪個網絡硬盤上,更有可能是任何一個直播平台裡面,只要有任何一個人看到點出來,那麼他認為自己被拍下來的事情就會被暴露出來。」

    蜜律想了想,也是說道:「我覺得吧,禿鷲把你關進精神病院還有另外一個理由,因為只要把你認定成精神分裂症了,那麼你的所有證詞都會變成瘋子的胡說八道。一個甚至不惜把你弄進精神病院也不能被揭露的真相……我想,不想讓你上法庭應該也是很正常的心態了吧。」

    這丫頭在這方面的腦子還真是轉的快,值得嘉獎。

    此時,黃麗終於抬起頭看著那邊的華眉,略微猶豫片刻之後終於說道:「所以,這就是你想要一張自己沒有精神病的證明的原因?」

    聽華眉的語氣明顯降低了敵意,華眉也是稍稍減輕了些許對立的情緒,說道:「除了這個方法之外我還有其他方法嗎?不過……哼哼,那禿鷲很明顯是不敢給我這個證明。一旦我被證明沒有精神病,那麼接下來我就會上法庭。他應該很擔心我會上法庭吧?呵呵,他擔心我上了法庭之後把他的那段視頻直接給爆出來。所以,他最好的期望就是把我直接丟進精神病院!直到查到了那段子虛烏有的視頻究竟在哪裡為止!」

    蜜律搖了搖頭,不由得有些同情起那個凸區長了:「長達十年的時間裡面一直都處在自己最陰暗的一面隨時隨地都會被揭穿的情緒裡,他這十年,恐怕過得也沒那麼舒坦。」

    哄了哄自己孩子,百靈又有些問題了:「可是,我不明白啊,真的有那麼容易嗎?華哥,您還有兄弟姐妹嗎?還有父母子女嗎?他們對你被關進精神病院十年都沒有什麼反應的嗎?」

    華眉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中卻再也沒有了什麼輕鬆,反而充滿了淒涼感。他伸出手掌——

    「我們兄弟總共五人,我沒有子女。父母早亡,除此之外沒有其他親人。自從我來到上京市打工之後我和幾個兄弟姐妹基本上也很少聯繫,只有逢年過節才會偶爾走動走動。」

    「然後,我一旦被抓進精神病院,我的親屬就可以得到由那位區長簽發的『精神病家屬困難特殊補助金』。每個人每年都能夠多拿個一兩千。你覺得,這個時候我到底有沒有精神病還重要嗎?」

    這下,百靈算是徹底不說話了。

    華眉仰起頭,再次在眾人的臉上掃過一圈,隨後抬起頭,看著掛起來的電視,冷冷道——

    「對於那個禿鷲來說,人質的性命遠遠沒有他當年的那份視頻記錄重要。只不過區區一份精神病無效證明,他就拖了那麼長的時間都不肯開具,我還真不知道這麼一個區長究竟哪裡來的那麼大的權利?我也不知道他究竟做了什麼事情竟然能夠不惜把你們八個人的性命都不放在眼裡?呵呵……不過,他當年做了什麼應該也沒什麼關係了。我就想要給我自己討回一個公道,我要證明我之前十年都是被冤枉的!我,根本就沒有任何精神病!為此,就算蹲監獄我也在所不惜!」

    這個人,是一個非常執著的人。

    或許是十年的精神病生活把一個普通人給逼成了這種模樣吧。

    但是從他的雙眼中法者鴆可以看出來,他並沒有撒謊。也正是因為沒有撒謊,所以才會讓他如同一個鬥士一般,不惜戰鬥到現在這種地步。

    那麼接下來……應該怎麼辦呢?

    看看電視屏幕,外面的夜色已經通明,現在捲簾門外面估計也是蹲滿了警察吧?更不用提這個辦事廳四周的那些大門,每扇門外面不蹲個一兩隊警察他就當眾出去學狗叫。

    只要一個機會……應該只需要一個十分穩定的機會,那些警察就會在不到一秒的時間內衝進來,輕而易舉地擊斃這個傻大個,把這個想要奪回自己過去人生的華眉,徹底擊斃在這囚禁了他十年的生活之中……

    「華叔叔。」

    比起法者鴆的思考,蜜律卻更快地行動起來。他走到華眉身旁,伸出手輕輕地牽住了他的手。

    「嗯?怎麼了?困了嗎?」

    華眉蹲下,臉上的歉意顯得誠懇。他輕輕點了點頭,說道——

    「我知道,剛才明明可以放你們出去的,但是我一激動就給忘了……這樣吧,你和那個百靈妹子以及八爺都先出去——」

    「不是」

    蜜律輕輕地搖了搖頭,認認真真地說道——

    「華叔叔,我相信你,你沒有精神病。而且,你也沒有想要傷害我們的意思。」

    法者鴆的視線緊緊地落在那槍上,他也相信這傢伙不是個壞人,可他不敢打賭啊!萬一出了什麼意外,蜜糖會怎麼折磨自己可無法保證啊!

    「我……不,我是挾持犯。小妹妹,你不能對一個挾持你的人好,認為對方是好人,明白嗎?」

    「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同樣的,我爸爸也知道。對不對?爸‧爸。」

    法者鴆已經沒有辦法逃避,只能硬著頭皮走到華眉身旁,呼出一口氣,說道:「你想要一紙證明,而我們想要平安離開,對不對?所以,我們不如合作,怎麼樣?」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4 21:05
1353.不合作,毋寧死

    「合作?」

    華眉露出些許疑惑的表情,他再次上下掂量著眼前這個法者鴆,內心應該也在猜測他究竟想幹些什麼。

    「你想怎麼合作。」

    「呵呵,我想——」

    「合作?合什麼做?!我們憑什麼要和這個挾持犯合作?你腦子壞掉了嗎?!」

    法者鴆的話還沒說完,那邊的黃麗卻是再次嚷嚷起來。

    這種大叫大嚷的情緒讓華眉有些煩躁,可還不等他發作起來,法者鴆已經當先一步轉身指著她,厲聲喝道:「黃麗!我忍你真的很久了!怎麼?剛才山雀的怒火對你來說還不夠嗎?!你說你花費了全部的精力,犧牲了許許多多的東西才能夠爬到這一步,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別人又犧牲了什麼?!你是個大學生,更是一個通過了公務員考試的人!難道你到現在還認為整個世界上所有不幸的人都必須和你遭遇同樣的境遇才值得同情嗎?!」

    黃麗咬著牙,平日裡她已經受了太多的憋屈,現在怎麼可能因為法者鴆的一兩句話而有所改觀?當下,她從地上爬起來再次衝向法者鴆,雙手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大聲喝道:「所以呢?!所以,你就可以隨隨便便踐踏我的生活是不是?!這個人(指著華眉)他是個瘋子!他就是個持槍挾持我們的挾持犯!這個時候你還和他站在一起?我們這個時候應該一起上去把他制服!或者是等著警察開槍把他幹掉!你卻想著和他合作?我看你腦子才是真的有問題!」

    法者鴆絲毫不畏懼這個女人。畢竟,對付一個女人遠遠比要對付一個持槍的壯漢來的更簡單吧。

    「呵呵,你的思想境界還真是高尚!你真的覺得現在所有問題都是這個挾持犯的嗎?黃麗,你現在告訴我!你做這個公務員到現在已經那麼多年了,那麼多年來你自己也說了你一直都是在那邊敲章,輸入身份證號碼,做一些哪怕是智障也能夠做的事情。你真的覺得這樣沒有錯嗎?你真的覺得你這一輩子都為了這些事情而活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嗎?你難道真的心甘情願就這麼繼續過一輩子嗎?」

    黃麗嘴角抽搐了一下,但很快,她的巴掌徑直掄起,在法者鴆的臉上重重印上一個紅印!

    看到這一幕,那邊的山雀連忙就要撩起袖子趕過來,但法者鴆卻是迅速抬起手,制止了兩邊人過來。

    在他的面前,這個公務員已經哽咽。

    她含著淚,就像是有著大量的苦楚與鬱悶結在心頭,卻怎麼也沒有辦法嘔吐出來一般地張著嘴。

    她發不出聲音……卻只能在那邊不斷地吸氣,呼氣。

    用盡全身力氣想要讓自己的身體直起來,卻不管怎麼挺直腰桿,她的背上卻依然會像是有著千斤重擔一般把她壓垮,讓她再也直不起腰桿子來。

    「我的人生……我的人生已經這樣了……我還能怎麼樣?你告訴我……你說啊……!我還能……怎麼樣?」

    法者鴆默默地搖了搖頭:「別問我,我可不是什麼心靈講師,現在也沒辦法給你什麼明確的答案。但你自己也知道,你剛剛也爆發過了,甚至那邊的山雀也狠狠地罵過你了。你應該知道自己在常人眼裡究竟怎樣的一種人。既然已經知曉,難道你還打算繼續這樣下去,繼續把你自己弄成別人所想像的那種人嗎?」

    黃麗終於鬆開了法者鴆的衣領,手指顫抖,就連聲音也有些顫抖:「哪種人……我……我變成了哪種人?」

    山雀兒:「辦事拖沓,只顧自己的噁心公務員!」

    黃麗:「黃姐,說實在的,之前看你……真的覺得有些面目可憎。」

    八哥:「這還用說嗎?不肯擔責,能推就推,從來都不想著為老百姓辦任何實事。」

    虎鸚:「趾高氣揚,一副了不起的樣子,但其實就是靠走關係拉後門進去的雜碎。」

    蜜律:「嗯……稅金蛆蟲吧?對不對?」

    華眉:「……你們看我幹嗎?我是挾持你們的,不是來鞭策公務員體制的。嗯……好吧!我服了你們了!你們這些公務員啊……真的是,真的是把自己的地位看得比命還重,你們真的覺得公務員是一個值得你們犧牲一切去做的職業嗎?如果是的話也就算了,可是你們犧牲了所有只是為了在這裡蓋章,然後你還拼著命都不要都不肯擔責,不肯蓋章,不肯簽字……讓我看你真的像個傻X,一點都不聰明。」

    「夠了!不要再說了!」

    黃麗如同看到了某種怪物一般向後退去。

    但法者鴆可不會就此停止,而是上前逼了一步:「不說?不說就結束了嗎?你口口聲聲都在說規章制度,都在說領導的意圖。換句話說,你也是受害者!你就不想趁著這個機會反擊一次嗎?你說你以前是玩音樂的,我知道你體內也有一顆放縱的靈魂!喜歡音樂的人難道會甘願墨守成規到死嗎?!黃麗,你告訴我,你會這樣做嗎?!」

    「夠了……夠了!夠了啊——————!!!」

    或許是被法者鴆逼的太厲害了,黃麗捂著耳朵,形態如同癲狂!而下一刻她卻是甩開法者鴆,如同發了瘋的野豬一般,完全不顧一切地……

    衝向了那邊持槍的華眉。

    砰——————!!!

    槍響,震動了整個辦事大廳。

    同樣的,也是將外面守候著的武警給震了一下。

    包圍圈內外一時間陷入了死寂,就像是鴻蒙初開之時,一點聲音也聽不見的死寂。

    但是沒過幾秒鐘,警戒線外面的人群立刻像是迎接新年一般地歡呼了起來!許許多多的人都舉起了手機對著裡面,希望能夠多拍攝到一點畫面!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一旁大樓的廣告牌屏幕變成了一個直播頻道,裡面浮現出的不是別人,正是華眉的那張臉。

    「外面的人!外面的人都給我聽著!我知道外面有多少警察!但你們全都不許進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4 21:05
1354.期限

    所有人都轉過頭看著這應該是手機傳送的直播畫面,只見上面的華眉滿臉凶相,儼然一副緊張又興奮的情緒。

    他把手機稍稍轉了一下,只見包括法者鴆在內的人質全都背對著他圍成一圈跪在他四周,充當保護牆。在不遠處,黃麗卻是癱在地上一動不動,身下一片液體癱開,不用說都知道是什麼東西了。

    「我知道你們在門外!但如果……如果我發現任何一個地方有人衝進來,我就立刻開槍幹掉他們!你們不讓我活,我手中的人質也都活不成!!!」

    守在門前的武警回頭,等待命令。在現場的老徐卻不敢下這個令,手只是舉著,卻久久都不能放下來。

    「一個小時已經到了!接下來我就只等半小時!你們如果還不肯滿足我的條件,我就半小時後大開殺戒!」

    「搞什麼呢?為什麼會有直播平台放出來?快點關掉!」

    老徐大聲呼喊起來,後面的警察連忙去聯繫播放平台的媒體。可是這麼大的免費「廣告」,就算是警察又豈是能夠在短時間內說關就關的?

    「我要一張我不是精神病的證明!聽到了沒有?我就只要一張我不是精神病的證明!我從下午六點開始要,到現在快午夜十二點了,你們卻全都和我說開不出來!好!既然你們依然說我是精神病,那我就是精神病!告訴你們,我過半小時就會槍殺全部人質!然後我就會繳械投降出來!你們不是說我是精神病嗎?那你們就不能判我刑!我繳械了,你們有本事當著全世界人的眼前槍殺一個沒有武器的精神病患者啊!有本事就來啊!來啊————!!!」

    說完,直播關閉。可那屏幕卻沒有關掉,這個直播平台的各種主播迅速霸佔了剩下來的短短時間,最後幾秒鐘,一排「XX直播,給你非凡的舞台」這麼一行廣告字體躍然牆上,顯得要多顯眼就有多顯眼。

    「非凡的舞台?這XX是舞台嗎?!這些廣告商以為這裡是什麼?某個選秀會場嗎?!」

    老徐現在氣的直哆嗦,好不容易一旁的新人警察跑過來,氣喘吁吁地說道:「已經……已經說了!對方同意關閉嫌疑犯的直播間……」

    「關你XX的關!人家都播完了!再關?!馬後炮有意義嗎?!」

    儘管發火,可老徐也知道這不是責罵兩句下屬就能夠解決的問題。他立刻拿起對講機對著對面咆哮道:「局長!是我老徐!不是我他X的罵人!這張狗X的沒有精神病的證明是堵在春運路上了嗎?!六個小時了!春節聯歡晚會都結束了!為什麼這麼一張簡單的證明到現在還開不出來?!」

    「什麼?區長說有問題?到底有什麼問題?!……什麼?程序問題?現在還有什麼程序問題能夠比得上裡面的剩下的七條人命?!……要我適時擊斃?我了個X!我能夠順利擊斃還用得著在這裡對您說髒話?!現在我們只剩下半個小時了!半小時後他就會殺光所有人質之後繳槍投降!您真的想把事情鬧到那麼大為止嗎?!」

    「我X!」

    老徐罵罵咧咧地關閉對講機,看了看對面被警力包圍的辦事廳。現在這狀況沒有辦法在保證人質的情況下突圍,這樣的等待簡直就是一種煎熬!

    想了想,他還是拿出手機撥通電話,等到對面接通之後——

    「喂!瘋狗!……對,是我!廢話我也不多說了,你們家和那個檢察官很熟不是嗎?別給我裝蒜!就是那個美狴犴,劉傅蘭卿檢察官!我希望他能夠徹底檢查一下我們這個凸區長!這狗X的屁股絕對不會乾淨!如果等會兒那瘋子真的槍殺所有人質之後出來,我還希望你勸那個長毛檢察官主動請纓但當這個案子的負責人。對!到時候我一定要讓這個瘋子上法庭,我倒要看看他那麼急巴巴地上審判席究竟有什麼想說的!瘋狗,快點!……什麼?別叫你瘋狗?去你X的,現在我沒心情和你們這家偵探事務所咬文爵字!再見!」

    掛斷電話,老徐再次對了一下手錶,心中的焦急感真可謂是無法言說。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地過去。

    明明已經過了午夜,公交車也早已經停運,可這裡的人群依然是裡三層外三層地圍著,渴望看到那所謂的最後時限。

    各種電視台,新聞媒體和自媒體爭相在各自的平台上描述自己的的所見所聞,華眉的個人檔案更是被翻了個底朝天。

    在這過程中,這個精神病人的幾個親屬也早已經被翻了出來,許許多多的人想要去採訪他們,卻全都被他們拒絕。沒有一個親屬肯說一句話,也沒有一個人肯為自己的兄弟站出來表一個態。

    那麼,一切沉默就代表著結束了嗎?

    不,沒有。

    突如其來的精神病史,十年來的囚禁,親屬的不管不問早就已經讓這件事情在網絡上引起掀然大波。

    人們開始懷疑,開始提問。為什麼一個原本好好的汽修工人會突然間變成精神病人?

    為什麼一個精神病人竟然能夠通過手動改造一把玩具槍使其成為具有殺傷力的武器?

    又為什麼官方始終都在妄顧人質的安危都不肯給一個沒有精神病的證明?

    這個精神病人又為什麼執意要著一張在許多人看來簡直就是自毀免死金牌的認定?

    一切一切的詢問都在各自發酵,每個人都在提問,每個人也都在給出各種各樣或荒謬或離譜的回答。陰謀論硝煙直上,而最應該回答這些問題的官媒,此時此刻卻是偃旗息鼓,彷彿任何一個字都會在說出口的瞬間變成金子扔掉一般地沉默。

    人們在等。

    不過相信很多人也都知道,不管這件事情最後變成什麼樣子,也不管究竟有多少個官員在這裡面從中作梗。如今這件挾持案的爭議恐怕也早就超過了那些人的預估,遠遠地朝著不可控制的方向發展下去了吧。

    然後……

    半小時的最後時限,眼看就要到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4 21:06
1355.平安結局

    「還沒有拿到嗎?!搞什麼!」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現在的狀況讓圍觀群眾們興奮、緊張,如同觀摩一場最最刺激的電影的最終場景。

    警官們則是屏息靜氣,準備聽候那一聲令下,就此衝入進去救人!

    然後……

    三十分鐘的時間,終於到了。

    與此同時,老徐的手機也是在這一刻猛地響起!這種刺耳的聲音在現在這個安靜的幾乎連一根針都能夠聽到的午夜顯得格外響亮!

    老徐迅速撥通電話,可還不等他開口說話,裡面立刻傳來一個聲音——

    「讓你們把槍都放下,我現在要投降出來了。」

    聽到這個聲音,老徐簡直難以遏制自己心中的激動,立刻大聲喝道:「你究竟——」

    「現在公佈最新消息,有關犯罪嫌疑人華眉的精神病鑑定,經過確認屬於誤判,自現在宣佈之時起立刻自始無效。」

    一旁的大廣告屏幕上,一個不知道哪裡來的主持人大聲唸誦著手中的文件,在唸誦完畢之後她舉起文件,攝像頭也是轉向屏幕,將上面的印章和文件內容完全無誤地暴露在所有人的面前。

    見此,老徐急忙大聲道——

    「喂!你聽到了沒有?!你沒有對人質做些什麼吧?!喂!」

    「哼,你自己不會看嗎?」

    隨著手機中傳來的一聲嘲諷,那邊的捲簾門也是逐漸捲起,當門拉開一半之時,一個小女孩連忙從裡面鑽了出來。一旁的武警官兵連忙上前護住她,可這個小女孩卻是將手中的天平熊高舉過頭頂轉向人群,用力地搖著頭。

    「沒事的!沒事了!」

    捲簾門終於完全捲起,所有的人質也是從中魚貫而出。在眾多武警的槍支瞄準之下,也是在許許多多的攝像頭的聚焦之下,華眉高舉雙手,一臉得意色彩地從裡面緩緩走了出來。

    他抬起頭,看著螢幕上反覆播放的精神病撤銷證明,嘴角終於流露出了一抹勝利的笑容。

    「快點上擔架!」

    老徐可不敢忘記裡面還有一名重傷人質,當機立斷下達命令。

    可話才剛剛說完,黃麗卻是拍著自己身上濕漉漉的衣服,一臉無恙地從裡面緩緩走出。經過華眉身旁之時,她只是十分鄙夷地瞪了他一眼,隨即就被武警保護了起來。

    這一幕自然也是被所有現場觀眾和攝像機後面的觀眾們看了個一清二楚。有些人還有些納悶,但是很快他們就明白了究竟是怎麼回事,不由得高聲歡呼了起來!

    看到現在這種狀況,老徐也是明白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哼了一聲,一揮手,旁邊的兩名警官立刻上前,一把將華眉壓在地上,反手銬上手銬。隨後武警進入辦事廳,將那把改制手槍沒收。到這裡,這場挾持案也算是就此結束了。

    「觀眾朋友們!觀眾朋友們!在經過了長達七個多小時的對峙之後,我們終於以人質全部獲救,挾持犯被逮捕作為結局,給這起案件畫上了一個最為圓滿的句號!」

    新聞記者看到裡面的狀況後立刻在鏡頭前說話——

    「但是,這起案件留給我們的疑問卻依然沒有結束。我們不知道為什麼區區一張精神病無效證明會那麼難以出爐,也不知道這個沒有精神病的挾持犯究竟是遭遇了怎樣的絕境,才會想到用這種方法來為自己祈求一份出路!本台記者會繼續進行跟蹤報導!」

    案件順利結束,在人群的歡呼聲中,法者鴆拉著蜜律的手走出武警的保護圈,來到救護車旁進行列行檢查。

    「學長!」

    還沒等回過神來,法者鴆只是愣了一下,就感受到一個溫柔的身體猛地撲進自己懷裡。

    「學長學長學長!嚇死我了……真的是嚇死我了你知不知道啊?學長!嗚嗚嗚……」

    看著懷中的白小喵,法者鴆一時間甚至不知道應該怎麼反應。不過,旁邊的蜜律反應倒是很快,一個箭步插入兩個人中間,再次以一副警惕性十足的眼神盯著白小喵。

    「你怎麼還不回家?回去吧,這裡沒有你的事情了。」

    白小喵看看蜜律,隨即抬起頭,就像是完全不認識她似得繼續以一臉歡喜的表情看著法者鴆。這種發春一樣的眼神看的法者鴆心裡癢癢的,忍不住也是露出一抹賊兮兮的笑容來。

    「法律師,果然,你才是這位大美人的師兄啊。我早就聽過你的大名了。」

    虎鸚的聲音從旁邊傳來,法者鴆轉過頭,相比起來他的臉上並沒有什麼緊張後鬆懈的表情。彷彿剛才不是被持槍歹徒挾持,而是在美麗的庭院中散了個步一樣。

    看到有外人,白小喵終於鬆開手,向後退了一步。她笑眯眯地看著法者鴆,說道:「學長,明天有空嗎?我想請你吃個飯,壓壓驚。」

    蜜律立刻拉著法者鴆的手,衝著白小喵一個鬼臉:「我們不會去的,明天要接受很多很多的採訪!現在你請回吧!嗶——」

    白小喵笑了笑,再次衝著法者鴆搖了搖手,轉身,消失在人群之中。

    離開白小喵,法者鴆的精神也是再次恢復。他拉了一下衣領,重新以一副欣賞的目光看著面前的虎鸚,笑道:「虎先生,也謝謝你幫忙。怎麼,有案子要委託我嗎?」

    虎鸚臉上的表情微微一變,隨即笑道:「哪裡話?我就想問問,你是怎麼看出我不是個醫生的?」

    「這並不難。」法者鴆拍拍手,笑道,「對於一般人來說或許很正常,但是對於一個受過醫學訓練的人來說,是絕對不可能做出『掐人中』這種事情來拯救暈厥患者的。」

    虎鸚揚了一下眉毛,點點頭道:「原來如此,法律師果然不愧是法律師啊。那麼,今天已經很晚了,下次有機會的話我們再見吧。」

    「再見。」

    道別後,虎鸚也是跟隨身後的醫護人員上了救護車,前往醫院做更加精密的檢查。看著救護車離去,法者鴆則是雙手叉腰,呵呵冷笑一聲,轉身走向那邊的老徐。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4 21:06
1356.噁心的商人

    「喂,這個人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一邊走,蜜律在旁邊一邊詢問。那雙大眼睛裡面看起來實在是充滿了好奇。

    法者鴆倒是抱著雙臂哈哈大笑道:「怎麼?沒有外人了,就不叫我爸爸了?」

    「哼!你倒是給自己很大面子啊。你說不說?不說就算了。」

    經過半天的警戒,法者鴆現在也覺得累了,實在是沒精力和這個小丫頭繼續玩心理戰。他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笑道:「很簡單啊,他最近應該是有一些法律方面的事務,而且還是非常困難的事務想要處理吧。只不過,從心理上他又覺得自己這些法律事務可能理虧,所以正在猶豫應該怎麼辦才好。」

    抱緊天平熊,小蜜律歪著腦袋開始思考。

    說實話,這丫頭的這種習慣讓法者鴆有些不爽。碰到一般的孩子在這個時候是會刨根問底的吧?可是這丫頭,卻是在得到一點點的提示之後就開始自己開動腦筋想裡面的的關係。雖然就成長來說很不錯啦……可是這種完全不給自己裝逼機會的思考模式真的好嗎?沒辦法在女兒面前裝老大的感覺也不是很好啊。

    「原來是這樣啊。」

    唉……法者鴆心裡直嘆氣。這小丫頭,又是一點就通的類型。你多弄點問題纏著爸爸要答案難道很難嗎?

    蜜律別過頭,以一種看到好笑的小丑一樣的眼神看著法者鴆,說道:「雖然你法毒的名稱在法律界赫赫有名,但是只要出了法律界,其實誰認識你啊?你又不是什麼公眾人物也不是什麼偶像明星,所以知道你的人應該少之又少,對不對?」

    「可是啊,這個虎鸚叔叔竟然知道你,而且還說早就聽說過你的名字。那麼可想而知,要不他就是法律界的人士,要不他就是最近正在尋找律師幫他處理一些法律事務。可如果他是法律界人士的話,在被華眉叔叔挾持之前,他就不應該是那種對辦事廳的小公務員一臉無可奈何的模樣。換成你的話早就一套『我要起訴你』的連環拳打上去了。這樣的話,他應該就是在尋找律師幫他處理法律事務。」

    「只要這樣想的話,那麼接下來就很好猜了。他的案子一定很有難度,否則他也不會找到你這個專打疑難雜症案件的法毒律師。但是從剛才他知道你之後又拒絕和你進一步溝通來看,他應該就是對自己的案子並沒有什麼信心,所以覺得即便是你也打不贏,所以也沒有必要和你交談下去了,對不對?」

    父女倆走到老徐的警車旁,看到這位徐隊正在用對講機和對面說話。法者鴆揉了揉小丫頭的腦袋,笑道:「你啊你,這麼一顆聰明腦袋怎麼不想著好好考試?就知道卡分數把你老爸弄去學校,很有趣嗎?」

    「哼,你管我!……家長會,你不會去了對不對?」

    「哈!這可是當然的啦!後天就是家長會了,我現在完全有理由不去!挾持犯的人質啊!哈哈哈!我有這麼一層身份,警方那邊需要我的調查多了去了,怎麼還有空去家長會?哈哈哈哈!」

    蜜律噘著嘴,一副陰謀沒有得逞的模樣。既然陰謀沒有得逞,那麼家長會怎麼辦?嗯……有了,去欺負欺負那個沈碧池吧,讓她不敢在家長會上對自己動手腳。自己也要好好利用一下「人質」這個身份,在家長會那天多多討的大人們的憐憫心和保護欲才行。

    小丫頭自己去思考怎麼處理家長會了,法者鴆衝著徐隊點點頭,笑道:「徐隊,我想和嫌疑犯說兩句話,可以嗎?」

    徐隊上下打量了一下法者鴆,想了想,說道:「你的主意?」

    法者鴆笑道:「這不重要吧?重要的是現在事情和平解決了~~~」

    「和平解決?你知不知道我接下來又有多少報告要寫。」老徐瞪大了眼睛,「那個該死的凸區長,給我等著瞧!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有幾條命可以折騰。去吧!別太長時間啊。」

    法者鴆知道,這件案子中最最關鍵的目標已經達成。至於接下來嘛……

    他走到警車旁,看著裡面被銬上雙手的華眉,再看了看後面的辦事大廳,笑著說道:「終於,籠中鳥全都飛出來,自由了。你覺得這樣做值得嗎?」

    華眉舉起杯銬住的雙手,在法者鴆面前晃了晃:「看看這個,我要為我過去的十年遭遇復仇。然後,值不值得?哼,我只知道有人必須要為我的遭遇付出代價。哪怕是墮入深淵,我也必須拖著那些混蛋一起。你還問我,值不值得?」

    這個答案法者鴆非常滿意,他點頭笑了笑,從口袋中摸出一張名片遞了上去。

    而看到名片的剎那,華眉原本信心滿滿的表情立刻變成了驚訝!

    「你……你是……!」

    「如果你願意的話。」法者鴆衝著華眉豎起大拇指,「辯護,可以指定我。我可以給你打個折。」

    華眉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名片!他愣了半晌,一直到警車開始發動他才回過神來,緊張地說道:「可是……可是我挾持了你……」

    「但我還是覺得你這人不錯!所以這一次算是我特別優惠,怎麼樣?」

    這倒不是法者鴆慷慨,實在是他覺得這筆生意很賺。

    難道不是嗎?光是看旁邊那個丫頭以一種看到「爸爸變身」的那種驚訝表情就足夠讓他興奮了!更不用提挾持途中這小丫頭叫了自己多少聲「爸爸」了。光是這些「爸爸」的叫喚~~~嗯,一百萬?毛毛雨啦!

    當然, 這些事情可不能說給那丫頭聽,就讓她以為自己突然帥了一回不就完了嗎?

    至於接下來嘛……

    案件結束。

    某論壇新聞——

    《上京市區辦事處遭遇持槍歹徒挾持,歷經六小時後平安解救全部人質,逮捕歹徒》

    網友A:我知道我知道!當時我去看了!哎呀,那裡可是個人山人海啊,我還拍了好多照片!現場的氣氛別提多熱鬧了!

    網友B:我也去看了,告訴你們,聽到這件事情之後我可是轉了三部車才到達現場的!你們可以看看我的微信,我在上面寫了很多現場狀況,可以關注我,下次再有這種好事我還會第一次傳播的。

    網友C:真好啊,真羨慕你們可以看現場。我們這種其他城市的只能看看直播嘍。不過這次XX直播廣告打得可真是一流。

    網友D:就是就是,這廣告打的,太噁心了。這種沒道德的事情也只有那種爛商人才做的出來。我們也就只有發發微博的份。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4 21:06
1357.好‧閨‧蜜~~~

    「根據XX新聞網的報導,有關於索馬里海域的大規模走私案件的調查現如今已經陷入僵局。此次走私包括價值達上億米元的貴重金屬以及眾多藝術收藏品。但根據某不願透露姓名的官員得知,這些收藏品僅僅只能算是末端,真正重要的是在此前的索馬里兵變中,某組織得到的髒彈製造技術以及鈾染料目前也一併失蹤。」

    「米國聯邦調查局希望全世界各國政府一起合作調查這批走私貨物,以防止這些可怕的生化武器再次落入危險的恐怖分子手中。」

    電視繼續在播放時事新聞,裡面的主持人表情平和,就像是在念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一樣。

    不過,這的確是無關緊要。索馬里和華國之間的距離實在是太遠。而且,髒彈?這種東西和普通人有關係嗎?相信這條新聞不管是在看得人還是在說的人,全都不會將其聯想到自己身上吧。

    之後,電視被關閉。

    聽過就算,這麼一件事就此結束,人們可以把注意力轉移到其他事情上,再徹底地把這件事忘記。

    一切,就這麼結束了……

    ————

    「這次能夠倖免於難,很多時候都是因為平日裡老師校長的教導。正是因為老師們平時告訴我,遇到事情要冷靜沉著,這樣才能夠讓我在如此危險的時刻還能夠靜下心來從容應對。尤其是我的班主任孔老師,平日裡孔老師總是教我們一些待人接物的禮儀規範。我覺得,正是這些禮儀道德才讓我能夠面對這麼凶惡的歹徒也能夠那麼鎮定吧。」

    清脆的聲音從小女孩的嘴裡發出,這種態度配合上可愛的聲線,光是聽這麼一句話就能夠讓人打從心眼裡喜歡上這個可愛的女孩子。

    站在台上的孔老師顯然也很自豪自己班上有這樣的學生,再說吧,聽到自己的學生當著全校師生的面誇讚自己,這種感覺還是很不錯的嘛。

    蜜律笑著放下手中的話筒,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孔老師則是在旁邊衝著她微笑。

    教導主任:「真的很感謝蜜律同學能夠在這裡和大家分享這次可怕的經驗。我們學校能夠教導出這樣的學生也是我們金雛鷹的能力所在。希望同學們也能夠好好像蜜律同學學習!平日裡能夠如此的沉著冷靜!」

    台下的學生們再次鼓掌。

    禮畢,蜜律終於可以作為一個裝飾品站在禮堂舞台的一角,接下來的時間就是教導主任和校長來掌控了。說實話,蜜律也覺得這種待遇有些像是懲罰……你至少給小學生一把椅子呢?下面的學生們全都可以坐著,站在上面的自己反而只能站著聽你講半個小時?太沒人性了吧。

    好容易,校長的演講結束,大會也是就此告一段落。

    蜜律長長地呼出一口氣,稍稍抖動了一下疲軟的雙腿走下舞台。伴隨著學生們接連湧向門外,這丫頭也是從座位上撿起天平熊,摟著走向那邊聚在一起行走的小團體。

    「班長~~~」

    聲音甜甜的,這一聽就是那種十分「友好」的聲線。

    可聽到這個聲音,這位沈班長卻是不由得背後一涼!有一種莫名其妙的鬼上身的冰冷感。

    回過頭,依然看到那個賤人一臉笑眯眯的表情,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

    「你幹嘛?」

    沈依依保持著最大的警惕態度,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

    蜜律倒是無所謂,依然樂呵呵地笑道:「沒幹嘛啊,就是想要問候一下班長嘛。說起來,我這次能夠平安逃出來還真的是多虧了班長呢。」

    沈依依板著臉,下意識地向後退了一步:「虧了我?我怎麼了?」

    蜜律笑的眼睛都眯成了月牙兒:「可不多虧了班長嗎?如果不是班長平日裡那麼喜歡欺負我,害得我都被欺負成習慣的話,我怎麼可能那麼冷靜面對——」

    「你想幹什麼!」

    沈依依不由得大聲叫了出來!可這麼叫嚷出來之後,四周還沒走完的師生立刻轉過頭看著這邊,一副好奇的表情。

    見此,沈依依連忙上前拉住蜜律的手,兩人快步跑離禮堂。

    五分鐘後,沈依依和她的幾個同學以及蜜律都到達教學樓背面,她呼哧呼哧地喘著氣,回過頭來看著蜜律,咬著牙,惡狠狠地說道:「蜜賤人,你想害死我嗎?!」

    四周也沒有別人了,蜜律也不用繼續裝模作樣了。她臉上的微笑轉化成高傲和蔑視,還帶著些許好玩:「怎麼?平日裡你欺負我欺負了那麼多次,現在還不允許我反擊一下?」

    「我欺負你?!我欺負你有哪次討到好處了?!」

    沈依依叫了出來,可話出口之後她才發覺自己的這種說法好像實在是有些丟臉。當下不由得漲紅了臉,看了看四周的同班同學,繼續說道:「我已經很久沒有找你麻煩了吧?」

    蜜律抱著天平熊,笑容轉變成了天真無邪:「對啊~~正是因為你很久都沒來找我麻煩了,所以我來找你麻煩了呀~~~別人可一直都以為我們是好朋友呢~~~你說是不是啊?」

    沈依依有些急了,四周都是自己的閨蜜團,可偏偏自己那麼多人現在卻沒辦法奈何這個轉校生!

    她咬著牙,乾脆地攤開雙手,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態度:「你想怎麼樣?來吧!反正我絕對不會動你的,你想怎麼樣就來吧!」

    蜜律伸出手,在她的胸口輕輕一點,笑著道:「嘻嘻,沈碧池,我可沒傻到打你幾下就算是消氣了。你說,如果我現在在這裡跌一跤,然後跑出去和老師說我被你們包圍起來打,你說,以我現在在學校裡面的知名度……你和你的這些朋友們會怎麼樣?」

    這句話可以算得上是實實在在的威脅了。

    沈依依旁邊的幾個女生一下子也都被嚇得花容失色!說穿了,她們只不過是一群小學生,一群小學女生就算再怎麼厲害,又怎麼可能比得上在法毒身旁鍛鍊出來的小毒物?

    一個女生立刻開始後悔,有些驚慌地說道:「蜜律!你……你不能這樣!我爸媽把我送來金雛鷹可是花了好大力氣的,你……你不能做這種事情!」

    有人起頭,自然就有人跟風。另一個女生也是開口說道:「對對對!你……你不能這樣!你這樣……你這樣的話……你這樣……嗚嗚嗚……」

    四周的女學生全都露出一副哭喪臉,好像馬上就要被蜜律按在地上打一樣。

    蜜律卻是看都不看她們一眼,只是微笑著說道:「沈碧池,說起來你身邊的『朋友』還真多啊?我記得好幾次我都把你們打散,結果過不了多少時間又聚集起來了?嗯,這些朋友是經過上次你偷東西那時候的考驗之後留下來的嗎?比我想得多哦。還是說,你又不計前嫌,和她們做起朋友了?」

    沈依依捏著拳頭,哼了一聲:「蜜賤人,你不用和我說那麼多廢話!我知道碰到你算我倒霉!但不管怎麼樣我可依然不會服你!有本事別來挑撥離間!你有這個時間來和我們斗,還不如去好好學習呢!你怎麼不看看你自己的學習成績?可真的是差勁!」

    「好啊!你不說我倒是沒想起來!」

    原本,沈依依或許以為說到成績方面可以壓蜜律一頭,可沒想到蜜律一副正中下懷的模樣早就在這裡等著了!

    她喜笑顏開地點了點頭,說道:「我的成績的確挺差的呢~~而我們的班長學習成績非常好對不對?我這就向孔老師提議,要求你每天下課之後到我家去幫我補習怎麼樣?我想,看在我剛剛從挾持犯的手下逃脫的份上,孔老師一定會答應的吧?嗯嗯,這樣的話你爸爸媽媽也不好拒絕,對吧?」

    說完,蜜律立刻轉身就要蹦跶噠地走。沈依依怎麼可能同意她就這麼走了?如果真的按照她說的自己成了她的「家庭教師」的話,那麼以後每天放學豈不是都等同於要受到折磨?!先不說這等於變相囚禁了,就說每天都要到這個蜜賤人的家(地盤)去,那就是一場恐怖的冒險啊!

    「蜜賤人!你……你敢!」

    「哈,有什麼不敢的?我想我爸爸應該也會很高興你來的吧?」

    一說到蜜律的爸爸,沈依依倒是一副很不服氣的表情。再怎麼說都是大家小姐嘛,家裡爸爸又是開公司的,平日裡看到幾個律師還不是輕輕鬆鬆的事情?只是以前吃過法者鴆的幾次虧,可這些虧也都是她父母吃的,不是她吃的,所以這小丫頭對於法者鴆的瞭解也僅僅只是一個「很厲害的律師」這一層面上。

    這小丫頭眼珠子一轉,隨即哼哼地說道:「好啊!你如果真的要我幫你補課的話也不用告訴孔老師了,這個雙休日我就來你家幫你補課。你的成績也實在是太差了,我身為班長,有必要提高你的學習成績!」

    蜜律立刻笑的如同花兒一樣,一臉不設防的模樣。隨即轉身離開,好像陰謀得逞的模樣。

    「哼,蜜賤人,你真的以為你能夠壓制我嗎?我倒是要讓你好好知道一下我的厲害!」

    沈依依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她可是班長,又是學習成績最好的那個!家裡也非常有錢,說是整個金雛鷹數一數二的大小姐也不為過。

    這樣的大小姐怎麼可能心甘情願被蜜律這個人前一套人後一套表裡不一的賤人壓在下面?

    所以,她一定要反擊!而且,還要徹徹底底地反擊!

    而這個雙休日,就是她最好的反擊時刻!

    ————

    週六,陽光明媚!

    這樣的天氣最適合報仇了對不對?

    由私家保鏢開車送到小區門口之後,沈依依背著書包,一臉傲氣地走向蜜律的家。

    今天的她可是穿了一套戰服呢!

    嫩黃色的絲帶在頭髮上紮成髮箍,身上的衣服也是不同於往日學校裡面的校服,而是一條可愛的黑白相間的小洋裙,黑色的筒襪和小皮鞋,渾身上下讓她盡顯自己大小姐的風範!

    至於報復的過程嘛……

    「嘿嘿嘿,蜜賤人,你給我等著瞧!我今天如果不在你爸爸面前好好數落數落你的學習成績,不好好教訓教訓你我就不叫沈依依!看你平時在學校那麼拽,但你爸爸總不可能不顧念你的學習成績吧?哼哼!期中考試的成績那麼差,我倒要看你怎麼反擊!」

    沈依依的想法很簡單,你就算在學校裡多麼出名,我當著你爸爸的面說你學習成績太差需要補習,這你總沒辦法了吧?

    再加上今天自己穿的很漂亮很可愛,更加可以襯托出這個賤人那一副落魄至極的模樣!

    「哼哼哼,呵呵呵呵,嘻嘻嘻嘻!」

    越是想,這小丫頭心裡就越是得意!早已經一副志得意滿的模樣搖頭晃腦起來。

    這樣的想法也是讓她更加自信滿滿,大踏步地走到了目的地之前。

    「嗯,法者鴆律師事務所?呵,真是窮酸的別墅。」

    沈依依帶著一些鄙視的眼神掃了一眼這棟別墅,走進去,伸手按了一下門鈴。隨後,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準備以最好的面貌迎接——

    嘩啦——!

    一桶水,卻是在這一刻措不及防地從天而降,將這個小女孩渾身上下給淋了個透心涼!

    「小姐!」

    一旁的保鏢立刻緊張起來,他們顯然也是被這一個措不及防的狀況給弄得六神無主。

    可還不等沈依依反應過來,大門打開,穿著普通家居裝的蜜律開門一看外面如同落湯雞一樣的沈依依,立刻一臉驚訝地說道:「哎呀!班長?!你怎麼變成這幅模樣的呀?!」

    還用說嗎?光是從蜜律那張驚訝的臉上沈依依就能夠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但她剛想發作,蜜律卻是立刻伸出手,一把將她拉進房間:「不好意思啊!最近小區裡面有小偷,所以我們做了這麼一個簡單的防盜裝置。你都濕成這樣了,我們快點去洗澡吧!不然要著涼的!」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4 21:07
1358.老家相親

    沈依依怎麼肯?她現在就要立刻發作一頓!

    不過,論力氣,她卻是不得不承認自己這個大小姐比起這個鄉下來的小賤人實在是差了太多了。

    「你幹嘛?放開我!我要你放開我!」

    「走啦走啦~~換衣服洗澡去,快點啦~~」

    蜜律開開心心地笑著,生拉硬拽地就把沈依依拉進衛生間。此時,咲夜則是款款走了出來,面對門口這些保鏢略微一鞠躬,說道:「請問諸位,你們是想要進來呢?還是在門口守著呢?」

    這些保鏢大多數都見識過咲夜的厲害,雖然眼睜睜地看著自家的大小姐被拖了進去,可要說硬闖這個女僕把守的大門……好像還是困難了點。

    「哈哈……哈哈哈……沒事……」

    「是嗎?那麼就不打擾了。」

    乾脆了當,咲夜直接把門關上,一點都不顧念外面那些保鏢的心情。

    解決完保鏢之後,咲夜走到浴室前,駐足:「小姐,需要些什麼嗎?」

    裡面傳來沈依依暴躁的呼叫聲,但聽得出來,她的所有呼叫聲都被蜜律給壓制的死死的。除此之外,就只能聽到蜜律那笑嘻嘻的聲音:「咲夜姐姐,把我的衣服拿來給我的班長換上吧?她的衣服都已經濕光了呢~~~」

    「我的衣服濕光了是誰的錯?!」

    「哎哎哎!沈碧池你不要到處亂動啊!不然的話……啊!」

    撕啦——

    「啊!我的衣服!這套衣服是我最喜歡的衣服!你……你賠我!你賠我衣服!」

    「哎呀呀,既然你不喜歡我替你準備的衣服,那麼就沒辦法了。咲夜姐姐,不用拿衣服了。」

    「喂!你故意的對不對?!給我衣服!你……你給我衣服!」

    「哦,果然還是要衣服的呀?那麼咲夜姐姐,還是拿一套來吧。就拿那套最土鱉的那種,對,就是我最不要穿的那種,看起來要多難看有多難看的,就拿那套來就行了。」

    不管裡面沈依依怎麼大叫大讓,咲夜還是很有禮貌地點了點頭:「知道了,大小姐。」

    離開浴室門口,法者鴆卻是早在樓梯前等著了。他搓著雙手,踮起腳尖看了看浴室方面,笑著說道:「成功了?那丫頭,還真的是干出這種事來了呀。」

    咲夜依然冷漠地經過法者鴆身旁,只是在上樓之前:「少爺,以後遇到任何危險的事情,請盡快通知我。」

    法者鴆別過頭看了一眼這個上樓的女僕……嗯,上樓時候露出來的腿型還真好看……白絲,外加裙子裡面那若隱若現……不不不!冷靜,冷靜!不能再看了!萬一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東西就要長針眼了!

    經過大約半個小時的折騰,蜜律終於拖著沈依依從浴室裡面走出來,進入客廳。

    不得不說,這小丫頭還真的是報復心極重,她拿了一套粗布麻衫的衣服給沈依依穿上,現在這個小丫頭眼睛裡面含著不高興的淚水,兩隻手死死地拽著衣角,一副恨不得立刻把身旁的蜜律一口吞了的表情。

    讓沈依依坐好,蜜律就獨自上樓。等到她再次下來之後……

    很好,這丫頭倒是穿了一套輕飄飄的洋裝,就審美方面由咲夜把關,剛一出場就讓沈依依氣的牙癢癢的,恨不得立刻手撕了這個賤人。

    「班長,不好意思啊,把你的衣服弄破了。不過話說回來,如果不是你掙扎的話應該也不會弄破衣服吧?弄得你現在連衣服都沒得穿,真是不好意思啊~~」

    蜜律依然一副欠打的笑容。

    沈依依看看那邊老闆椅後面的法者鴆,再看看旁邊坐著的蜜律,真的是如坐針氈。她橫下心,伸出手:「把我的手機還我!」

    蜜律立刻拍拍手,笑道:「咲夜姐姐,班長的手機呢?」

    咲夜以一個女僕的禮儀姿態行禮,緩緩道:「手機碰到水花,濕了一片。現在正在晾乾中。」

    蜜律再次流露出一副抱歉的表情,笑道:「真的對不起哦,手機壞掉了。不過沒關係!我們今天是來學習的,所以不需要手機也沒關係對不對啊?」

    說完,這丫頭立刻轉過頭對著旁邊的法者鴆,說道:「那個,爸爸,我們可以在這裡學習嗎?」

    剛一進門就吃了虧,沈依依怎麼肯罷休?她打定主意一定要在這裡狠狠地批蜜律一頓!在學習成績上好好地給她來個下馬威!當下,這丫頭直起身說道:「蜜律爸爸,我真的要給蜜律同學好好補補課了。因為她現在的學習成績實在是太差了,就連老師也經常對蜜律同學說一定要好好學習,不然可能都沒有辦法上好的初中,以後就沒有辦法上好高中,也就沒辦法上好的大學了呀。」

    一股腦兒的,沈依依就把心中準備好的台詞全都轟了出來。

    然後,他指望看到什麼?看到法者鴆一臉尷尬,然後對著蜜律怒視的鏡頭嗎?

    只可惜,法者鴆現在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表情:「嗯……有那麼差嗎?她沒有不及格吧。」

    沈依依有些急了,甚至是有些跺腳:「雖然沒有不及格,但是蜜律同學的成績的確是有些差,更是拖了我們班級的後腿了呀!蜜律爸爸,關於這一點請您一定要好好關注!就算是為了蜜律同學自己著想,也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呀!」

    一邊說,她一邊跺腳。

    看著那小腳丫狠狠地踏在地板上,說實話,法者鴆別的感覺沒有,就是有些心疼。這孩子,腳底板該多疼啊?要不拿個毯子來給她墊墊再讓她跺腳?

    「蜜律爸爸!」

    「啊?哦,成績啊,嗯,成績這方面嘛……」

    法者鴆捏了捏自己的眉心,隨即笑著說道:「嗯……這的確是很有問題。丫頭,你成績那麼差,你自己看著辦吧,你說應該怎麼辦?」

    法者鴆瞥了一眼那邊的丫頭,這丫頭現在卻是顯得一臉愁眉苦臉,帶著些許愁苦的表情說道:「嗯……爸爸,我知道了……那我現在就去複習功課去……」

    「嗯,好好和人家班長學習,知道嗎?」

    蜜律低著頭,一臉認錯的模樣。這種可憐巴巴的樣子讓沈依依十分得意。她搖頭晃腦,盡情享受著這種佔據上風的處境!

    然後……

    「好了,那我們去我房間學習吧。」

    蜜律指著樓梯,一臉笑意地看著沈依依。

    其實吧……作為一個互相爭鬥了那麼長時間的對手,沈依依應該清楚這個「賤人」可沒有那麼好對付。

    但,勝利的喜悅卻是沖昏了她的頭腦。她可能真的是天真地以為法者鴆現在應該是站在她這邊,完全無視自己女兒了吧?

    然後,她就在蜜律那如同毒蛇一般甜美的笑容中,自信滿滿地上了樓,拎著書包,大踏步地走進了獨屬於蜜律的房間,隨後,關上了門……

    「嗯……」

    看著天花板,法者鴆抿著嘴,想著事情。

    他在等一些尖叫聲。

    同時也有些擔心,如果真的發出尖叫聲的話,自己會不會被警察叫去喝茶?關於囚禁小蘿莉什麼的……就算自己解釋說囚禁這個小蘿莉的是同樣為蘿莉的自家女兒,應該也不會有人相信吧。

    不過等了很久,二樓卻沒有傳來任何的尖叫聲。別說尖叫聲了,就連一點點的動靜都沒有。

    那丫頭,該不會真的在和沈依依那孩子在學習吧?

    不不不,怎麼可能呢?自己還清清楚楚地記得昨天她是怎麼要求自己應該怎麼說話,怎麼表達情緒的。這丫頭現在肯安安穩穩在那裡學習?哈!天塌下來都不可能。

    ……這種感覺還真是越來越像了呀。

    像她媽——蜜糖。

    那種神神秘秘,表面上只是對著你笑,但是暗中卻不知道在做些什麼的事情。這對母女真的是越來越像了,真希望這丫頭以後也不要變成那種禍國殃民的蛇蠍美人就好了。

    不去關心二樓,法者鴆看著面前的電腦,點開自己的工作文件看了一眼,說道:「華眉那個案子的開庭日期是什麼時候?」

    咲夜停下手中的活,緩緩說道:「少爺,還有兩週。您所需要的材料目前都已經收集完畢。至於那位前區長禿鷲,現在已經被停職查辦,劉傅蘭卿檢察官那邊正在處理此案。」

    法者鴆笑了一聲,說道:「那個長毛怪,很多時候還真挺靠得住。持槍挾持人質,呵呵,就算他也有輕訴的意願,但想要從這傢伙手中拿到最輕的判決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啊。」

    咲夜不置可否,向著法者鴆略微鞠躬之後再次開始收拾房間。法者鴆看了會兒文件,覺得會客廳裡面實在是太安靜,乾脆就拿出遙控器打開電視。

    說起來也怪那丫頭,自從有了這丫頭之後自己的房間就從來都沒有安靜過,她不蹦跶了反而還有些不習慣呢。

    打開電視,習慣性地調到新聞頻道。伴隨著裡面的聲音法者鴆繼續整理手中的案件材料。

    「少爺。」

    「嗯?什麼事?」

    正在埋頭書寫的法者鴆沒有抬頭,只是問了一聲。

    「如果……如果說有朝一日,夫人回來想要帶走小姐的話,少爺您會怎麼做呢?」

    「哈?蜜糖要來帶走那丫頭?那可好啊!我可是千盼萬盼就等著這一天吶!」

    法者鴆連腦袋都不用轉,直接脫口而出。

    可之後,咲夜不再說話了。

    等了片刻,法者鴆猛地抬起頭,用一雙驚恐的眼神死死地等著咲夜:「蜜糖要回來?要帶走我女兒?!什麼時候?她敢!她沒有這個權利!」

    越說越激動,法者鴆甚至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

    不過,咲夜卻是依然保持著淡定。這份淡定讓法者鴆那慌亂的情緒漸漸平復,他看了看自己,隨後再次坐回原位,重新擺出一副絲毫不關心的傲慢表情,說道:「啊,我的意思是,她必須要把這丫頭這些時候的吃穿用住,還有學校的學費啦其他的一切花銷啦等等的錢都給我結了。還有,我還要她簽下一份合同,我給她十萬元,她們母女今後和我徹底無關才行——」

    「小姐,您下來了。」

    「不!我的意思是我不能就這麼放棄——!」

    法者鴆再次驚恐地跳了起來,但會客廳的門口哪裡有這個小丫頭的影子?愣了片刻,他才明白自己上了當,有些氣惱地坐下來,呵斥道:「咲夜!我可是你主人!我付你工錢,你就這麼耍著我玩嗎?!」

    咲夜再次以一個標準的儀態行禮。

    法者鴆哼哼唧唧,顯得一臉不爽。他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扣掉這女僕三個月的工資!

    「少爺。」

    「還有什麼事?」

    「今後一段時間,我坑能需要頻繁請假。」

    法者鴆再次抬起頭,只見咲夜現在正看著電視裡面的國際新聞,裡面正在播放有關那筆失竊的黃金和髒彈的最新消息。當然,所謂的最新消息就是指沒有消息。

    「我發現你最近行為很反常啊?」

    法者鴆舉起筆指了指咲夜,繼續道——

    「一會兒受傷,一會兒看不到我的消息,一會兒又要請假。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

    面對法者鴆的詢問,咲夜深深地呼出一口氣。她緩步走到法者鴆面前,欠身行禮:「實在是抱歉,少爺。我知道,給您添了不少的麻煩。」

    直起身,這個女僕繼續不卑不亢地說道:「本來,我不想告訴少爺的。既然少爺現在問了,那我只能直言相告。」

    「前段時間我回了一次老家,老家對於我一直沒有正經工作,專門在您這裡當女僕有很大的不滿,所以逼迫我回老家結婚。最近,他們一直都在和我打電話發消息,家裡實在是催的太緊了,恐怕我必須要回去解決這些事情。」

    法者鴆幾乎不敢相信!他上下端詳著這個應該只有十八歲的少女,說道:「你,回老家結婚?我如果沒記錯的話,你每個月的工資有五萬吧?你每個月賺那麼多你老家還覺得不爽?」

    咲夜依然一臉平淡:「少爺,我初中畢業,十六歲的時候就來您這裡做女僕。沒有讀高中就是因為我是離家出走從家裡逃出來的。家裡人一直都很生氣,所以這也算是一個我和家裡人和好的途徑。」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4 21:07
1359.案件上門

    這話說的法者鴆還真沒有辦法反駁。他摸著自己的下巴,想了想後說道:「嗯……這個嘛……對了,結婚?嗯……我想問問,你結婚的對象……是……男的?還是女的?」

    這個問題其實也困擾法者鴆很久了,現在乾脆問出來吧!

    可咲夜的表情卻依然很淡定:「少爺,您知道我的性別,現在這副打扮純粹是我的興趣。事實上,我現在這副打扮也是家裡人反對我在城裡繼續工作的原因。不管我寄回去多少錢,家裡人都會覺得我是個恥辱,要求我遵循正確的性別來生活。所以,請您能夠理解我的難處。」

    其實吧,咲夜說的每句話都很有道理。而且還都讓法者鴆無法反駁。

    可問題是……這個女僕,現在會被老家的問題困擾?她家裡還有人逼迫她去相親?這話怎麼聽怎麼都像是謊話吧?

    這個世界上怎麼能夠有人把謊話說的那麼輕鬆自在,一點都不動搖,完全當成真話來講的?

    「所以,少爺,接下來我可能需要時不時請幾天假,請您准許。」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法者鴆還能說什麼呢?

    「好吧,那……我准你的假了。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夠……嘛,就我個人願望來說,我這裡還是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幫忙的。你是一個非常優秀的女僕,也是一個非常得力的助手。」

    隨著法者鴆的話音落下,咲夜向後退後半步,十分優雅地拉起裙子,緩緩行禮。

    看著她如此儀態萬方的動作,法者鴆真的是無法理解,她的家人究竟是些什麼鬼?不,應該說這個咲夜究竟在過一種怎樣的人生?

    請完假,咲夜離開會客廳前往廚房。法者鴆也是繼續看著手中的案件卷宗,仔細思索究竟應該從哪方面去處理華眉的問題。

    過了片刻,咲夜推著一輛點心車進來,給法者鴆端上咖啡和茶點。

    「給上面那兩個丫頭送點吃的過去。」

    法者鴆喝了一口咖啡,舔舔嘴唇——

    「看一下那個小班長,我有點擔心那丫頭把人家給開發了。如果真的開發了的話那問題可就大了。」

    「是,少爺。」

    咲夜應了一聲,端著茶點上樓。

    然後……

    咚咚咚咚咚——!

    伴隨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沈依依如同屁股著了火一般地從樓上衝下來!她慌慌張張地衝向大門,可開門的時候才發現大門被反鎖了。在焦急之下,她似乎一下子想起了法者鴆可以充當她的最後堡壘,連忙慌不擇路地衝進會客廳,躲到法者鴆的老闆椅後面,哇哇哇地大哭起來。

    「嗯?怎麼了怎麼了?!沈依依,沈小姑娘!你怎麼了?哎呀,你這可怎麼了?!」

    沈依依現在的狀況實在是糟糕,她身上那件粗麻布的衣服現在竟然被剪了個七零八落?!儼然一副剛剛被XX過得狼狽模樣。看到法者鴆之後這小女孩只是哭,甚至連一句話也說不完整了。

    隨後走進來的自然就是蜜律這丫頭,她哼了一聲,依然穿著那套小洋裝,腳步輕盈,懷抱天平熊。

    看看沈依依,再看看蜜律,法者鴆心中一慌,大聲道:「丫頭!你不會真的把她開發過了吧?!你未成年不違法也不能做這麼可怕的事情啊!」

    蜜律倒是一臉無所謂的表情,哼了一聲,說道:「我哪有傷她?你自己問問她,我有任何弄傷她的地方嗎?」

    沈依依真的是被嚇怕了,現在竟然一股腦兒地就往法者鴆懷裡鑽?

    嗯……這感覺好像還不錯?不不不!不能有這種想法!這可是犯罪!這是徹頭徹尾的犯罪啊!

    「那你怎麼把人家給弄成這副模樣?」

    蜜律哼道:「我就是要一下子斬草除根,讓她從今往後再也不敢和我有任何作對的地方。只有徹底嚇住她了,她才知道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

    這種行為吧,法者鴆理解。斬草務必除根,否則以後再遭到連環的報復的話還不如一開始就不做。

    看了看沈依依,法者鴆也只能忍痛割愛,畢竟這小丫頭以前也沒少欺負過自家丫頭。

    「你嚇人家,嚇一下也就夠了。再弄下去可就犯罪了。」

    蜜律晃悠著腦袋:「我未成年,不算犯罪。」

    法者鴆:「廢話!你不犯罪,可承擔責任的是我!我可要進局子裡被徐隊長請喝茶了!」

    算了,法者鴆覺得剛才自己那麼緊張這丫頭被領回去實在是一個錯誤。這小丫頭和自己生活那麼久了,還是沒有一點點要和自己好好相處的意思。

    躲在後面的沈依依看到法者鴆大聲呵斥蜜律,原本被嚇到的表情一下子就像是有了靠山一般地緩過神來。她鑽出來,伸出手指頭指著蜜律,大聲道:「我警告你!你今天對我做的事情我是絕對不會原諒你的!用你的話來說,蜜賤人,我會告你!我絕對會把你告的關進牢裡去!」

    蜜律也是回瞪:「怕你啊!沈碧池!有本事來啊!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資格能夠告我!來啊!碧池!」

    「賤人!你這個賤人!」

    「沈碧池,在我家裡你還敢猖狂?!我今天不好好教訓教訓你我就不叫蜜律!看我等會兒把你衣服撕爛扔到我床上去,然後我就會用手機把你全身的模樣全部拍下來!讓你知道得罪你姑奶奶究竟會有怎樣的下場!」

    法者鴆板起臉:「好啦!吵什麼吵?!你們兩個,一個人滿嘴賤人一個滿口碧池,小小年紀就學著潑婦罵街啊?真的想要變成那種最討厭的人是不是?!我可告訴你們,你們這兩個小丫頭必須現在立刻給我和好!否則,我就——」

    叮咚——

    門鈴響起,但卻並不焦急。

    這種聲音一聽就知道不是外面那些保鏢,咲夜前去迎接,片刻後回來,看了看衣衫不整的沈依依,說道:「沈小姐,我帶您去換一套漂亮的衣服。大小姐,有客人來了,應該是您和少爺的熟人。」

    法者鴆揮揮手,沈依依也算是暫且放下恩怨,和咲夜一起去換衣服。

    等到沈依依上了樓,蜜律才一臉不爽地看著法者鴆,說道:「看到蘿莉就邁不動步了是不是?昨天說好的要幫我把這個女人一下子壓制住,結果呢?如果你剛才不幫她的話我就能調教成功了!」

    法者鴆直接一個毛栗:「真讓你調教成功就出大事了!小小年紀,怎麼學的那麼惡毒?」

    蜜律捂著腦袋滑倒一旁,一臉不爽地說道:「和你學的。祖輩有多毒,小輩想不毒都不行。」

    說是這麼說,可聽到外面走廊裡面傳來的腳步聲後,兩人還是各就各位待命。

    很快,一個人影就走了進來。果然,是個熟人。

    黑衣黑褲,一身黑,凸顯出矯健的身軀,舉手抬足之間盡顯風範。成熟的男性臉龐上寫滿了魅力與智慧。正是當日被一起圍困的同伴——虎鸚。

    看到虎鸚的第一眼,法者鴆不由得笑了起來。他伸手揮向沙發,笑著道:「我就知道,我們總有一天會再見。而且,還是以一種與我們的身份十分相稱的場合。」

    虎鸚略微笑了一下,不過他的笑容顯得有些尷尬,還有些疲憊。雖然他的身體看起來還是很強壯,但比起上次分別之後,他的身形明顯顯得憔悴了一點。

    「法律師,我也沒想過,我竟然真的會有來找你的這一刻。」

    虎鸚在蜜律的對面沙發坐下,看到蜜律之後也是點頭示意,蜜律同樣微笑回應。

    法者鴆坐下,重新以一副吊炸天的律師形象示人,笑著說道:「那麼,有什麼可以幫忙的嗎?如果你覺得自己不知道應該從哪裡說起的話,我覺得你或許可以從自我介紹開始說起。」

    對於法者鴆的單刀直入,虎鸚倒是顯得很隨意,笑道:「嗯,自我介紹啊……法律師,在我自我介紹之前,我一直在想我究竟要不要來找您。」

    法者鴆:「怎麼?」

    虎鸚:「因為我知道,這件事情是我理虧。更加準確來說……我不僅理虧,甚至還虧大了。像我這樣的人……我不知道究竟應該怎麼表達才好。這樣說吧,我……算是殺了人了吧。」

    空氣,一時間凝固。

    法者鴆不說話了,坐在沙發上的蜜律如今也是不由得縮緊肩膀。同樣的,在咲夜的陪同下一起走進來的沈依依,現在也是一臉震驚地看著虎鸚。

    「殺……殺……殺……殺人……」

    沈依依的腳步不由得向後退了一步,但卻被咲夜擋住離開的步伐。

    咲夜看了看蜜律,再看看法者鴆,見這兩位並沒有想要讓沈依依離開的意思,也就反手帶上門,半推著將沈依依安排在蜜律的旁邊坐下,端上奶茶。

    這位班長縮著腦袋,偷偷瞄了一眼旁邊的蜜律,見她並沒有展現出多少自己這樣的緊張感後,深深地吸了口氣,強行讓自己保持鎮定。

    「虎先生,請繼續。」

    法者鴆點點頭,喝了一口咖啡。當咲夜在助手席上坐好之後,他關閉了關於華眉的案子的文件夾。

    虎鸚想了想,端起自己的咖啡喝了一口,這下,才終於打開了話匣子。

    「死的人……是我妻子。雖然我沒有親自動手,但我妻子……嗯,沒錯,她是被我逼死的。可以說,正是由於我的緣故,她最後才會走到自殺這一步。所以,我本來根本就沒想過請律師,我的丈母娘想幹什麼,想要什麼都可以給她們,我完全沒有意見。」

    「可我後來想了想,我還是有些不甘心。雖然我知道,我害死了一條人命……可是即便我害死了人命,我卻還是覺得我不想給我丈人丈母娘錢。我的心情很矛盾……所以……」

    「人命嘛,這東西雖然不能用金錢來衡量——」

    法者鴆打了個響指(沒響),一臉無恥地說道——

    「可既然是無法衡量的東西,那麼在很多情況下,死了也就死了,也沒必要賠償太多金錢。虎先生,從頭開始吧,這也能夠讓我們知道究竟應該從哪裡開始下手。」

    到了這一步,虎鸚似乎覺得自己也沒有必要繼續拖延下去了。他點了點頭,開始從頭說起——

    「我是個白領。嗯……更加準確地說,我還算是個中產階級,年收入差不多有百萬元左右吧,日常生活雖然比不上那些超級富豪,但也算是生活富裕。」

    聽到這裡法者鴆放心了。畢竟自己可以有收入,不必再次打白工了。

    「因為一直都忙於工作,所以我也沒有談戀愛,也沒有結婚。一直到三十多歲,家裡人著急了,這才硬逼著我相親,結婚。就這樣,我和我的……現在應該算是亡妻了吧?我和我亡妻在相親認識一個月之後,就開了結婚證結婚了。」

    法者鴆點點頭,說道:「沒想到您這樣的中產也會受制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虎鸚皺著眉頭嘆了口氣:「家裡逼得緊,沒辦法。我也不是不想結婚,只是一直都沒遇到合適的……」

    法者鴆:「所以,你和你的亡妻並沒有什麼感情基礎嘍?」

    虎鸚看起來顯得有些無奈,說道:「嗯,在結婚之前我們也只有碰過三次面。第一次還是在相親時候,雙方父母親戚都在的時候。我不得不承認,我在領結婚證之前幾乎對我妻子沒有什麼印象。在領結婚證那一天我甚至想不起她叫什麼名字,更不用提什麼感情了。嗯……對我來說,我的亡妻給我的感覺就像是個陌生人一樣,除了她的死給我帶來些許印象和愧疚之外……我真的覺得,她好像是一個陌生人。」

    「這樣你們還能結婚?這樣根本就沒有真愛!」

    一旁的沈依依已經有些忍不住了,小學生對於愛情還是很懵懂的吧,所以根本就無法忍受這種聽起來那麼現實的話題吧。

    蜜律卻是在這個時候冷冷地瞪了她一眼。由此可見調教還是有些成功的,班長縮著脖子,不聲張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4 21:07
1360.一敗塗地

    法者鴆笑道:「所以……你們結婚多久了?」

    虎鸚:「大概兩年了吧。」

    法者鴆:「哦,請繼續。你們結婚了,然後呢?」

    虎鸚揉了揉自己的肩膀:「我是一家外資企業的亞太地區的代表,平日裡的工作比較繁忙,就算是雙休日也幾乎沒有什麼休息時間。再加上我對我的妻子本來就沒有什麼感情,之所以結婚純粹是為了滿足老人的期盼,所以結了婚之後我也幾乎沒怎麼搭理過我的妻子。我必須承認,我們夫妻之間的感情比較淡漠。」

    「然後,就是我們結婚兩年後……也就是上個月,我妻子留下一封信,跳樓自殺了。」

    「信裡面一直都在控訴我對她不管不顧,根本就沒有把她放在心上,她在我這裡完全體會不到家庭的溫暖,所以身心疲憊,不想再過這樣的生活,只想和這種痛苦的生活說再見。」

    「她就這樣,砰地一聲,死了。我參加她的葬禮的時候真的沒有什麼想哭的感覺,相反,我看到她父母哭的那麼傷心後我倒是有些難過,因為他們的女兒是因為我而死。我也覺得很愧疚,我欠了他們女兒一條命……可是,你如果真的要我說出我對我妻子的感情……我是真的什麼都說不出來,這一點你即便強求我我也做不到。」

    「那你為什麼要和你妻子結婚呢?這樣豈不是很不負責任?」

    法者鴆發現了,要讓自家丫頭顯得不要那麼天真的方法其實很簡單,就是找個更加天真的丫頭擺在旁邊,這樣她就可以主動制止那個更傻的丫頭在那邊嘀咕。

    蜜律捂著沈依依的嘴巴,臉上繼續帶著笑容。法者鴆則是雙手互相握住,笑道:「嗯,這一點我明白了。那麼虎先生,接下來呢?在你的前妻自殺之後,又發生了什麼事情呢?」

    虎鸚深深地呼出一口氣,想了想後,說道:「我前妻自殺的時候我正在談一件非常重要的合同,正在開會。我人不在國內,這個會議需要開一週,所以我也沒有及時回來。」

    法者鴆微微揚了揚眉毛:「換句話說,你是在工作辦完之後才從國外回來的嗎?」

    這個男人略微遲疑片刻後,終究還是點了點頭。

    這下,蜜律看起來也有些忍不下去了。可她剛剛張開嘴想要說些什麼,咲夜卻是及時把兩杯新替換的奶茶放在兩個女孩面前,及時堵住了她們的嘴。

    虎鸚繼續說道:「等我回來之後就是辦理喪事。我剛才說了吧?出殯的時候我沒有什麼感覺。但是看到我丈人丈母娘那麼傷心難過的模樣,我開始覺得我似乎對他們有些虧欠。」

    「然後,我丈人丈母娘就來找我算賬。他們說我前妻自殺的時候留下了一封遺書,上面寫清楚了她對我有多麼痛恨,我又多麼不管她,不搭理她。這樣一來,他們就要我償命。後來好不容易稍稍冷靜一點之後,就要求我賠償他們,要我賠錢。」

    法者鴆噘著嘴,點點頭,說道:「我明白了。那麼虎先生,你對此是怎麼反應的呢?」

    男人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眉頭緊鎖,顯得說不出的疲憊:「我沒有什麼反應。畢竟人是因為我而死的,我覺得賠償也沒有什麼關係。對方的家裡其實也並不是很富裕,我丈人丈母娘兩個人的年收入加起來其實也就二十多萬吧。我想賠個一百萬應該可以了吧?可沒想到……他們在收了錢之後,卻依然還是對我不依不饒。現在甚至開始嚷嚷著要我把我告上法庭,要求把我的全部財產全部判給女方才行。」

    法者鴆捏著下巴笑了起來,對於他這種笑聲沈依依當然是看不慣,可她還是沒能夠掙脫蜜律的束縛,沒有叫出來。

    果然啊,和自家那個小丫頭比起來,這位沈大小姐果然還是正常多了呀~~~如果自家丫頭也是這麼正常的話該多好?唉……

    振作精神,法者鴆再次說道:「所以,你覺得對方要的太多了?覺得有些吃不消?」

    虎鸚顯得有些猶豫,臉上的憔悴色彩變化無端,似乎到現在還是拿不定主意。

    面對法者鴆的提問,他再次陷入沉默。在反覆斟酌許久之後,他卻是突然站起,一副徹底想通了的模樣。

    「法律師,實在是抱歉耽誤你時間了。我覺得……我或許還是就這樣認命吧。畢竟我欠了他們夫妻一個女兒,如果他們要多少錢那就給他們吧。我現在只希望能夠盡快結束這次事件。」

    看虎鸚這幅想要立刻走人的模樣,蜜律終於忍不住了,她鬆開捂著沈依依的手,站起來開口說道:「虎叔叔,所以說,你現在只想快點擺脫這對老夫妻,想著快點息事寧人對不對?為此甚至不惜把全副身家全部都給他們?你究竟是有多不尊重他們的女兒?害怕和他們糾纏,就想著快點和他們切斷關係?」

    蜜律的突然發言並不出乎法者鴆的預料,但明顯出乎沈依依的預料之外。這個女孩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蜜律,見她現在這副義正言辭,甚至有些不怒自威的模樣,開始打從心底裡有些害怕了。

    虎鸚瞥了一眼蜜律,煩躁的他顯然並沒有把這個小丫頭放在心上:「我說了,我不想再糾纏了,就這麼簡單而已。法律師,謝謝你的諮詢,諮詢費多少錢?」

    法者鴆倒是表示非常淡定。他雙手依然交叉放在胸前,笑道:「你瞭解過我,應該不會不知道我的規矩吧?」

    「是嗎?……但我如果還是想要付你諮詢費的話,多少錢?」

    這下,法者鴆也是從座位上站起來。他拍了拍雙手,臉上繼續保持著那種皮笑肉不笑的色彩,緩緩說道:「咲夜,送客。」

    既然如此,虎鸚也沒有必要繼續糾結下去。他點了點頭,收起錢包,在咲夜的護送下走出別墅,揚長而去了。

    送走虎鸚後,沈依依長長地呼出一口氣,看了看法者鴆和蜜律,說道:「你們平時就專門接待這種人渣的嗎?」

    法者鴆笑笑,衝著蜜律說道:「小丫頭,覺不覺得這孩子說的話和你以前說的話很像?」

    蜜律別過腦袋哼了一聲:「我是被你帶壞的,真正的我還是非常純潔非常善良的好女孩。」

    「哈哈哈!對對對!我家小律就是個好女孩!那麼……班長,你應該已經吃過虧了吧?」

    沈依依一臉懵逼地抬起頭看著法者鴆:「啊?那……那個……」

    「所以,你現在要回家嗎?要不這樣吧,丫頭,你和班長兩個人一起出去玩玩吧。出去逛逛街什麼的。」

    蜜律/沈依依:「我為什麼要和這個碧池/賤人一起逛街?!」

    剛才被欺負的太過了吧?所以現在沈依依竟然當著別人爸爸的面罵人家女兒是賤人。

    不過沒差啦~~~反正自家女兒同時也罵回來了。

    法者鴆拍拍手,笑著說道:「那你們要繼續去學習嗎?隨便啦,反正我現在開始要工作了,你們可別打擾我。」

    沈依依顯然是來了興趣,撲騰撲騰地跑到法者鴆的桌子前,兩隻手搭在桌子上,興致盎然地瞪大眼睛:「所以,接下來要辦理案子了是嗎?法叔叔,你要去調查了是不是?」

    這班長還挺有興致的呀?

    但法者鴆卻是搖了搖頭:「去去去,我這裡可是律師事務所,可不是社會實踐中心。真的以為律師的工作很有趣啊?到處跑來跑去。告訴你,沒有電視裡演得那麼刺激,大多數時候都是在和一些看起來十分邋遢的摳腳大漢說話而已。去去去。」

    沈依依有些失望,搓著雙手重新回到沙發坐下。她看了看蜜律,顯然,這女孩現在不怎麼想要和蜜律兩個人共處一室了吧?

    不過,她也沒有想要回去的意思。

    「呼……好吧。我現在要去一次法院,處理一下華眉的案子。你們兩個小丫頭要和我一起來嗎?」

    「耶!」

    沈依依開心地高舉雙手,那神情比吃了糖還要開心。

    「那個,法叔叔,在出發之前,我的手機能不能給我啊?幹了嗎?」

    咲夜拿過手機交給她,蜜律鄙視地說道:「果然是乖寶寶,還要和家長報告啊。」

    「切,你以為我是你啊?告訴你,本小姐還沒那麼沒用!」

    蜜律抱起天平熊:「那你幹嘛打電話?」

    沈依依滿不在乎地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是,說道:「你的衣服胸口實在是太緊了,我穿的幾乎透不過氣來。我讓家裡再送一套衣服過來,你有意見嗎?」

    說完,沈依依就自顧自地打電話去了。

    也是到這個時候蜜律才突然發覺這件事情,她看了看沈依依的胸口,再看看自己的胸口……嗯……

    法者鴆現在也是穿好西裝走了過來,他看了看兩個丫頭,笑著說道:「叫你整天抱著天平熊,抱的時間太多,這下好,壓著都出不來了吧。」

    剎那間,小丫頭的臉上立刻飄起紅雲,她甚至氣的把手中的天平熊一把扔向法者鴆,大叫道:「我要告你性騷擾!我要和媽媽打報告!你……你這個有毒廢棄物,你這個毒瘤!你這個人渣!變態!色狼律師!!!」

    ————

    華眉的案子並不複雜。這也多虧了他這麼一鬧,劉傅蘭卿可以順藤摸瓜把區長以及背後的整條利益鏈一口氣挖出來,作為反貪反腐工作上做出一大貢獻。所以在庭上的時候他也明顯有手下留情。

    一審結束,算是情節較輕,所以以五年的有期徒刑作為代價。如果在獄中表現良好的話,說不定過個三年就可以假釋出來了。

    處理完華眉的案子後,法者鴆也算是解決一件事。回家後自然一馬當先地鑽進遊戲室仔細品味那精美的遊戲畫面,再好好享受這場工作後的歡愉!

    只可惜,愉快的時光總是那麼的短暫。法者鴆下午兩點到家,結果只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凌晨兩點。所以說,快樂的時間為什麼總是那麼短?難道老天爺就不肯讓人好好地放鬆放鬆嗎?

    端起兩小時前咲夜放在這裡的咲夜餛飩,法者鴆囫圇吞下後再次握著手柄。但看看好友列表……嗯,全都暗掉了。看起來就連最後一個兄弟現在也睡了呀……那麼接下來幹嘛呢?

    法者鴆看著屏幕中的小愛,將她轉了個圈,再換上幾套服裝站在主城中站街,時不時地擺出幾個動作。

    這種行為雖然可以吸引一些眼球,但終究還是有些太單調了。

    而且大夥兒都知道進遊戲裡面的都是些什麼貨色,大夥都是人妖號,也就不存在什麼搭訕不搭訕的問題了。

    站街半天,覺得有些無聊了,法者鴆乾脆放下手柄,抱著餛飩碗離開房間,走進會客廳打開電腦,看著網上的那些消息消磨時光。

    「啊~~~欠,看來我真的該睡了……」

    法者鴆揉了揉眼睛,伸了個懶腰。此時,系統自動彈出一個新聞頁面,他本來也不怎麼關注,可那大大的標題和同時彈出來的照片,卻是讓他放到X上的鼠標瞬間停了下來。

    《以調解之名終結的敗訴!逼死妻子的死基佬終究受到了法律的懲罰!》

    照片上,正是虎鸚從法院中一臉愁眉苦臉地走出來的模樣。他的神情顯得更加憔悴,原本顯得十分健壯的身體現如今也像是一下子被放空了氣一般,明顯地削弱下去了。

    法者鴆愣了愣神,再次仔細看了一眼標題,確認自己沒有看錯後,立刻點進去仔細閱讀這條新聞。

    「今日,有關虎某逼死妻子一案有了結果。在法庭上,虎某表示願意和被害人父母以及其他親屬達成和解,願意出讓自己名下的一切房產汽車以及銀行存款以賠償受害者家屬。總價值估計達到兩千萬元之巨!」

    「在之前的庭審過程中,別害人父母公佈了受害人的遺書,上面清清楚楚地表明了虎某是一個同性戀的事實,並且控訴虎某完全不能承擔起做丈夫的責任,在結婚的兩年中碰她的數量屈指可數。並且長時間夫妻感情淡漠,又長時間的出差,對家裡完全不管不顧的事實。」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3-24 21:08
1361.不睡覺就是為了嗨起來

    「其妻子牛某終究還是承受不住這種精神壓力,所以最終崩潰自殺。虎某對此事實沒有表示否認,相信這也正是他之所以同意和解的原因。」

    「由此,讓我們再一次看到了同妻的危害之處。現在國內究竟又有多少的同妻正在忍受這種痛苦的人生?下一個牛某是否也正處於崩潰的邊緣?我們不得而知。但是我們知道,正是因為有虎某這種完全不顧他人,為了隱瞞自己同性戀的病態思想而故意結婚,將那些可憐無辜的女性拖入自己的深淵中還執拗地隱瞞的同性戀者,他們什麼時候才能夠放那些可憐的女人一條生路?」

    看完這篇文章,法者鴆默默敲打著自己的腦門,隨即把文章往下拖,看到評論區——

    「最討厭這種同性戀了,簡直就是變態!」

    「早就說了,同性戀就是一種精神病,在現實生活中對於這種死基佬最好見一次打一次。」

    「女的百合也就算了,我實在是搞不懂為什麼會有男人喜歡搞男人?難道因為另一半非常娘嗎?」

    「死變態死開啦!自己噁心自己還不夠,還要禍害人家女孩子的終身幸福?做同妻實在是太可怕了!希望這輩子都不要碰到這種噁心的怪物。」

    看完評論區,法者鴆再次對著虎鸚的那張憔悴的照片端詳起來。不由得搖了搖頭——

    「你之所以不想找我來幫你打這場官司,是希望能夠隱瞞這件事嗎?呵,結果,你什麼都沒能夠瞞住。」

    點開案件的相關鏈接,裡面又跳出一條《受害人家屬的律師如是說——這是法律與道德的勝利》。

    這條標題還被高亮了,而點開之後法者鴆就知道為什麼高亮了。

    裡面貼了好幾張律師的照片,照片中的這個人嘛……可愛的小學妹,華聖政法學院的校花。有她當標題女郎簡直比那些明星代言要好了多了去了,誰還在乎內容?

    繼續看下內容。

    「我覺得虎某算不上一個好丈夫,可能都很難說他算得上是一個好男人。不管在人前有多麼多麼的身價,但是在背地裡如果不夠光明磊落的話,那麼再多的言語都是廢話。」

    「虎某極為不負責任地結婚,他明明有很多其他選擇的不是嗎?現代法律並沒有規定人一定要結婚,也沒有規定他一定要和自己不愛的人結婚。他如果還有那麼一點點身為人的常識的話,應該可以拒絕這門婚姻,可以早在危險誕生之初就將這場悲劇的幼苗扼殺。可是,他沒有。」

    「因為只想著保護自己,只想著要讓自己看起來像是個正常人,所以他並沒有考慮其他人的感受。這種自私自利的心理讓他變成了一個怪物,最終也是將他的妻子牛某推入了死亡的深淵。」

    關掉報導,法者鴆伸了個懶腰,讓自己的身體從半天的遊戲中舒展開來。

    在想了想之後,他還是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片刻後,電話毫無意外地接通了。

    「晚上好!凌晨兩點啊?嗯,我就知道這個時間你一定沒睡。」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過了許久才發出聲音:「法律師……?」

    法者鴆笑了一聲,說道:「有沒有興趣見個面?或許我可以幫你把你的調解協議顛覆掉。」

    電話那頭的聲音顯得十分沙啞:「呵呵,你要和你的學妹對簿公堂?法律師,你覺得我會相信你這些話嗎?還是說,你覺得再羞辱我一次很有意思?就因為我沒有請你幫我打官司?」

    法者鴆依然保持著笑容:「虎先生,我要聲明,我幫人打官司是為了錢,既然是為了錢,那麼我就一定會竭盡全力。所以嘛……你應該不用擔心我收錢不辦事。當然,如果你不想找我打官司也沒關係,我們好歹也是一起被挾持過的『戰友』,出門在外一起聚聚總沒關係吧。」

    「聚聚?現在嗎?」

    法者鴆看了看時間,笑道:「如果你想的話。現在應該還有些酒吧開著吧。」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隔了很久才有聲音傳過來:「你……應該知道報紙上怎麼寫我的了吧?和我那麼晚碰面,你就不怕你自己的名聲?」

    聽到這句話,法者鴆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就像是聽到什麼非常有趣的笑話一樣。

    聽到法者鴆這樣的大笑聲,電話那頭的聲音顯得有些惱怒起來:「夠了!你是想要取笑我的話,你就自己留著一個人慢慢笑吧!」

    「不不不,等一下虎先生。我的確是在笑,但我笑的是你的腦袋怎麼那麼僵硬?你還真是一個好人,竟然會擔心我的名聲被你連累壞?哈哈哈!這可真是搞笑了。我連女兒都有了,我的老婆可是天下第一大美人!這樣的我還用得著擔心你禍害我的名聲?哈哈哈!不好意思,我又笑了。」

    略微冷靜片刻之後,法者鴆繼續說道:「怎麼樣?現在出門嗎?你找地方還是我找地方?」

    終於,電話那頭再次陷入了沉默。只不過這次沉默之後,那個略顯沙啞的聲音還是慢慢地傳了過來:「孤芳路,同趣酒吧。門口碰頭。」

    法者鴆:「好啊,一言為定。」

    掛點電話,法者鴆掃了一眼四周的東西,想了想之後還是帶上自己平日用的律師工具,穿上西裝,再披上一件外套。

    可就在他打算離開的時候,二樓上卻是傳來聲響。抬頭看,只見小丫頭正抱著天平熊,穿著睡衣,一臉睡眼惺忪地站在那裡。

    「嗯?你現在……要去哪裡啊?」

    法者鴆:「你這丫頭,起來幹嘛?」

    蜜律顯然是睡迷糊了,晃悠著腦袋走下樓來:「尿尿……」

    「好吧,尿完盡快上床去吧。我走了,告訴咲夜不用準備我的早飯了。」

    說著,法者鴆就準備離開。

    可蜜律還是走下來,伸出手糊裡糊塗地拽住法者鴆的衣服。

    「你,去哪?Zzzz……你要去……夜店……Zzzz……嗎?」

    法者鴆回過頭,這小丫頭現在依然一副沒睡醒的模樣。很顯然,她現在腦子不清楚,只是在按照日常的行為反射在拽著法者鴆的衣角吧。

    「好啦,去睡覺吧,我白天就會回來的。」

    「我……不要……Zzzz……你……去……夜店……我……要……Zzzz……看著你……」

    法者鴆轉身,想要把這小丫頭推開。可只不過伸手一拉,她就十分順勢地趴到自己懷裡,呼嚕呼嚕地睡了過去。

    「喂喂喂,不是要上廁所嗎?怎麼又睡著了?丫頭,丫頭?」

    推搡了一下,可蜜律的兩隻小手卻像是鐵鉗一般地死死拽著他的衣服,讓他根本就沒辦法推開分毫。

    推了兩下,再看看懷裡這個睡得正香甜的小丫頭,法者鴆突然有了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嗯……果然,自己生了個好女兒啊。

    但是!女兒是好,可現在變成秤砣一般重也不是好事啊。

    法者鴆咬了咬牙,想要把這小丫頭重新抬起來。可惜,還是和以前一樣,他怎麼也抱不動……他也就奇怪了,自己這雙手在遊戲裡面不管是多麼艱難險阻的危險和BOSS都能夠平安度過,怎麼在現實生活中卻連自家這麼一個胎毛都還沒褪盡的小丫頭都抱不起來?有沒有必要那麼現實啊?!

    嘗試著抱了兩下,當這丫頭的雙腳一離開地面,那份重量就好像泰山一般壓在法者鴆的老腰上。讓他不得不放下……

    「少爺。」

    啪嗒一聲,燈光打開,只見咲夜也穿著睡衣站在樓梯口。當她看到法者鴆現在正摟抱著蜜律的時候,這個女僕腦袋略微一歪,緩緩道——

    「雖然我知道少爺終有一天會忍受不住心中的禽獸慾望,但我沒想到,您的第一個目標竟然是自己的女兒。」

    「不是!不是的!你不要亂說!小心我扣你工資!」

    在咲夜的幫助下,法者鴆總算是把蜜律從身上拉扯開。可分開之後,這小丫頭似乎感覺到了什麼,雙手依然在不停地揮舞,想要抓些什麼。

    「我要……看著你……不讓你……去……夜店……Zzzz……」

    對於這樣小丫頭,法者鴆還能說什麼呢?

    ————

    酒吧不大,大約百平米的大小,分為上下兩層,裡面的桌球,飛鏢,小舞台倒是應有盡有。只不過現在再怎麼說也是深夜了,所以人也少了許多,只有三三兩兩的夜晚行者在這裡買醉,渡過這個深沉的夜晚。

    虎鸚穿著一身黑色的大衣,現在的他看起來真的是一點點魁梧的感覺都沒有了。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被深深地嵌入大衣中一般,有種虛弱的感覺。

    看到法者鴆後,虎鸚的眉頭皺起,顯露出些許的不滿:「我沒聽說你還要帶女兒。就算明天是週六,這個時候小學生也應該睡覺了。」

    法者鴆看了看旁邊的的蜜律,她一隻手抱著天平熊,一隻手拽著自己的衣角。小小的身體同樣也是被一大堆的衣服包裹起來,就連圍巾和帽子也都戴了雙份。法者鴆擔心她應該不會冷到,反而擔心她會不會熱感冒了。

    小丫頭的精神還是顯得很迷糊,一路走來幾乎都是在迷迷糊糊地打瞌睡。也幸虧咲夜把她放在一輛不知道哪裡弄來的小推車上,這樣可以讓她睡著也能行動。

    「不用在意啦,這小傢伙不耽誤我們今晚的娛樂活動。」

    虎鸚再次看了看法者鴆一行人,只能搖搖頭,步入酒店。

    進入酒店二樓,點上兩杯雞尾酒,法者鴆看著那邊正在打桌球的人,笑了笑,轉頭說道:「首先,敬你一杯。」

    虎鸚的嘴角帶著些許冷笑:「敬我?您太客氣了。」

    「不,別以為我是在諷刺你,我一點點都沒有諷刺你的意思。我只是突然玩遊戲玩到半夜,精神亢奮還睡不著覺,想要找誰聊聊。你不會連聊天都不肯吧?」

    虎鸚將杯中的酒一口飲進,把酒杯倒扣,一本正經地說道:「你究竟是什麼意思?還是說,你也是個同志?想要和我一起交流交流?」

    法者鴆伸手彈了一下自己的酒杯,發出叮一聲輕響:「不好意思,我直的不能太直。你可以稱呼我為鋼鐵直男。」

    虎鸚再次用冷笑回應:「呵,我看到不見得。再說了,你把孩子帶到我面前來,你就不怕我這種人把你的孩子帶壞嗎?萬一你自認為是直的,最後還是被我掰彎了我可沒法負責。」

    法者鴆再次哈哈大笑起來,他喝了口酒,放下酒杯說道:「虎鸚先生,如果一個人那麼容易就能夠改變自己的性取向的話,那麼一直都生活在現在這個直男社會中的你,豈不是早就應該從彎變直了?」

    他抬起手打了個響指(沒響),咲夜也跟著打了個響指叫來服務員,再次給虎鸚來上一杯。

    「你知不知道從同性戀這種現象被發現時起,有多少人曾經試圖把他們給掰直?但可惜,上百年來,到現在為止還從來都沒有一起能夠真正成功從彎變直的成功案例發生。由此可見,把彎的變成直的是那麼的困難。既然那麼困難,你為什麼認為把直的掰彎會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

    「虎先生,我說這些話並不是為了和你套近乎。我只想說,是直是彎,這是天性,並不是誰能夠隨隨便便改變的。這也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情,你不用和我說的每句話裡都帶刺,我可沒穿著厚厚地鎧甲來啊。」

    有了法者鴆這樣一番話,虎鸚的情緒顯得稍稍冷靜了一點。

    他看著自己面前再次被滿上的酒杯,深深地呼出一口氣,再次舉起杯子想要一口喝完。

    但,法者鴆卻是攔住了他的:「慢慢喝,我們有一個晚上的時間。你把自己那麼快灌醉了那麼我們還聊不聊了?我可不想聽一個醉鬼在這裡抱怨一晚上。」

    虎鸚深深地呼出一口氣,搖了搖頭,終於還是把手中的酒杯放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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