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律政奶爸 作者：盤古混沌（已完成）

642.不卑不亢的尊重

    「秦女士，你對我法者鴆律師事務所可能有些許的誤解。一般來說，我這邊雖然諮詢免費，但那是因為我接待的客戶都是一些超級有錢的人。所以我根本就沒有興趣去賺那些如同皮毛一般的諮詢費。」

    他背著雙手，面容上的冷笑顯得邪惡而惡毒——

    「因此，我的收費絕對不會便宜。想要找我打官司，我可絕對不會對收費方面有任何的客氣。」

    「兩千萬？」

    這個價格不僅僅是讓這個秦香定在當場，就連旁邊的蜜律現在也是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但是這丫頭中就還算是鎮定，很快，她就安定下心神，重新對著秦香笑著說道：「秦阿姨，你不用怕。我們一定幫你打官司！然後讓法院承認你和陳世的夫妻關係，幫你把你應該得到的錢全都拿回來！所以，請放心吧～～！」

    「丫頭，誰告訴你說我要打婚姻確定關係了？」

    就在蜜律現在一臉笑容，滿臉紅光，一副新世紀白蓮花地看著這個已經完全絕望的女人的時候，法者鴆不介意再多加一點點絕望進去。

    他抬起雙腳，十分舒服地翹在辦公桌上，一臉微笑地說道：「我可沒有答應過要幫她打什麼婚姻確定關係。我什麼時候說過了？而且這位客人來打的完全就是讓她女兒離開監牢的官司嘛。」

    很好，這個小丫頭在外人面前很能裝啊～～看看那張一副委屈的、絕望的、彷彿從小就生長在真空中然後第一次看到天上有雲彩就驚訝地大聲叫出來的宇宙第一大小姐似的臉。

    雖然說這個小丫頭現在沒有說話，但是那雙眼睛裡面還是寫滿了許許多多不用說法者鴆就能夠理解的話語。當下，他乾脆地咳嗽了一聲，呵呵說道——

    「陳女士，兩千萬。我只需要你付出兩千萬的委託費，就能夠幫你把你的女兒從那個牢房裡面救出來。怎麼樣？兩千萬換一年的牢獄之災，很划算吧？要知道，年輕人的時間很寶貴，都說寸金難買寸光陰了，兩千萬可是很便宜的價格哦！」

    面對現在嘻皮笑臉的法者鴆，秦香的臉上從剛剛的震驚，到現在反而開始變得有些平淡下來。

    她默默地從沙發上站起，拿起自己的小包裹，向著法者鴆微微地鞠了一下躬。看得出來，這個躬她鞠的並不心甘情願，所以差不多等同於只是微微點了點頭後，她就轉過身，朝著大門的方向走去。

    看到秦香要走，蜜律這下終於算是急了。她連忙跑到會客廳的門口堵住門，微笑著說道：「秦阿姨！您，您不要著急啊？他是開玩笑呢～～只要用點腦子就知道，一萬塊錢就可以免去坐牢了，怎麼可能還會有人要花兩千萬來免除呢？對不對？」

    一邊說著，蜜律一邊使勁朝著這邊的法者鴆使眼色。

    而法者鴆則是非常淡定地從老闆椅上站起，拉了拉自己的衣服，完全沒有想要改變自己的主意的意思。

    這邊，秦香的嘴角抽搐著。

    看得出來，她是在忍耐著。

    非常，非常痛苦地忍耐著。

    面對蜜律，她的嘴角還是很勉強地想要掛上一絲笑容，可是這抹笑容看起來完全就已經是哭泣的面容。她的眼角滿佈皺紋，不過四十多歲的人現在看起來卻像是年近六十的花甲之年一般。

    這個女人的身體不斷地顫抖，晃動。她的眼圈慢慢紅腫，淚水在裡面打轉，但是卻始終都是不肯掉下來。偶爾落下來一滴，她也是連忙將其擦掉。

    「小……妹妹。阿姨……沒那麼多……錢……」

    她深深地吸一口氣，似乎是想要讓自己的腰板挺直一點。

    「阿姨，會再去找……其他人……看看……有沒有辦法……」

    「所以……阿姨要……離開……」

    說著，秦香伸出明顯經常做事而充滿老繭的手，在蜜律的肩膀上微微一推，從她的身旁走了出去，朝著別墅的大門前進。

    眼看秦香真的要走，蜜律終於忍耐不住！她別過頭，不再裝純情地怒視著裡面一臉得意洋洋的法者鴆，雙手緊緊地抱住懷中的天平熊！

    「你——」

    「如果離開我這邊你根本就不可能找到像我這優秀的律師來幫你打這場官司你現在含在眼睛裡面的淚水永遠都不會有痛痛快快落下來的那一天可以說如果你離開我這邊那麼這個世界上就再也沒有人能夠幫得了你沒有人能夠救你的女兒以及你們母女倆的人生！」

    法者鴆的話語徑直打斷了蜜律嘴裡還沒有噴出的「髒話」。

    對於這些聽起來如同嘲諷一樣的話，這邊的秦香卻是猛地渾身顫抖。

    她停下腳步，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背著法者鴆說道：「法律師……我們……這些窮人……知道自己有多少斤兩……但是……我們窮人……可不是用來被你們這種富人……不斷嘲笑用的……請你……請你……尊重我……」

    法者鴆聳了聳肩，背著雙手走出老闆桌，緩步來到秦香的背後，大聲笑道：「尊重？尊重從來都不是別人施捨的，真正的尊重是需要自己去努力爭取的。如果自己不尊重自己，那麼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夠尊重你！」

    終於，秦香猛地轉過頭！抬起手，直接就要向著法者鴆這邊扇來！

    可惜，她的這一巴掌，卻是被旁邊的咲夜輕輕巧巧地扣住，動彈不得。

    「但是秦姐，我法者鴆絕對不認為一個勇敢為了自己的東西想要去爭，想要去搶的人會是一個不配得到尊重的人。在你剛才和我說話的所有過程中，你都表現出你絕對不願意接受這樣的一個事實的勇氣。而你之所以一直表現出一種想要放棄的念頭，是因為你認為我沒有這個能力來達到你心目中所想要達到的結果。」

    法者鴆轉過頭，在沙發的一側坐下，指著茶几對面的沙發，笑著說道：「現在，我們可以好好地談一下了嗎？」

643.哪有那麼容易的撈人方法

    秦香再次愣在當場，顯得有些驚訝。不過這一次，蜜律卻是十分開心地拉著她的手，將她再次拉回沙發上坐下，一張臉現在已經是笑呵呵的閉不攏了。

    法者鴆白了一眼這丫頭，不過這丫頭也不介意。說實話，這倒是讓這個法毒有些揚了楊眉毛。怎麼？自己偶爾執行一次你看起來的「正義」就讓你那麼開心？感覺……真不好！

    咲夜將茶几上的茶撤掉，重新換了一杯茶放下，繼續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後面辦公。

    看著茶杯，秦香顯得有些疑惑，不由得開口說道：「那個……法律師，我付不出兩千萬……」

    法者鴆端起咖啡：「我知道。但是我沒有說要你現在就付。」

    喝一口，放下咖啡杯，法者鴆翹起二郎腿說道：「我這個人做生意很爽快，而且我不喜歡自己的顧客還價。兩千萬，一分錢也不能少。但是，我也是個非常現實的人，知道現在要秦姐你付給我兩千萬，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所以沒有關係，這兩千萬可以在今後十年內還清，但是我保留向你提前要求還錢的權利。簡單來說，就是我想要你什麼時候付錢，你就一定要什麼時候付錢。怎麼樣？很爽快吧？」

    看到秦香依然是面有難色，蜜律不由得笑著說道：「秦阿姨，你不用想那麼多啦，其實很簡單的。你的丈夫身價幾十億，只要確定你們是夫妻關係之後，一旦離婚，你就可以分到最少十億吧？到時候付錢很輕鬆——」

    「小丫頭，我剛才不是說過了嗎？我接的不是離婚官司，而是救一個無辜的女青年走出監獄的案子。」

    這一瞬間，蜜律啞然。

    她抬起頭看著旁邊的法者鴆，看著他臉上那副洋洋得意的表情。沉默片刻之後，這個女孩很乾脆地從法者鴆的身旁站起來，坐到對面秦香那張沙發上去了。

    「總而言之，這一點請您記清楚了。我絕對會幫您把您的女兒救出來。這一點，請您放心！如果沒有什麼問題的話……咲夜，合同擬定好了嗎？」

    那邊的咲夜拿著幾份從打印機裡面取出來的文件，走過來，規規整整地將那些文件擺放在茶几上。

    秦香看著這些文件，上面寫滿了各種各樣的條款，很複雜，似乎很難懂。但是在那上面的稅前委託費兩千萬幾個字，卻是看得清清楚楚。

    「秦姐，我知道你的疑惑，也知道你現在究竟想要說什麼。不過我也想說，您在我之前應該去過許多家律師事務所。您應該也聽說過我的名氣。我可以再次向您保證，如果您今天拒絕了我，那麼您的女兒將會注定在那監牢裡面待上一年的時間。這一點，絕對不會改變。」

    伴隨著法者鴆的這些話語，秦香抬起頭看看他，最後再低下頭，似乎是想要弄明白似的搞懂面前的這些文件。看看文件上面寫明的讓自己的女兒盡快出獄的委託內容。

    回想起過去幾天的辛苦，幾個月的官司，還有幾十年的辛勞和背叛，秦香終於咬了咬牙，拿起筆，就如同完全豁出去一般地，在委託人那一項上寫上了自己的名字。

    ————

    送走秦香，法者鴆一改剛才在案件討論中的一本正經，咄咄逼人，幾乎是要把人家祖宗八代在某某年某月某日吃過什麼飯都要翻出來的態度，再一次地變成了一個……逗逼。

    「哈哈哈！兩千萬，兩千萬的生意啊！哈哈哈～～～！」

    他站在沙發上，手中拿著那本合同書，看著上面兩千萬的這三個大寫字哈哈大笑，好像瘋掉了似的。

    而另外一方面，蜜律則是一臉鄙夷地看著這個正在沙發上蹦迪的傢伙，冷颼颼地說了一句：「下來吧，還真是不要臉了。不過多練練也好，再過十年你的廣場舞應該跳的不錯，就可以去廣場上蹦跶了。」

    法者鴆哼了一聲，從沙發上下來，回到自己的老闆椅後面，抬起腳擱在桌子上，一臉樂呵地看著手中的這份合同。隨後，一臉炫耀地向著蜜律說道：「小丫頭，看到沒有？兩千萬的合同！準確無誤！我說要做一樁兩千萬的生意就是做一樁兩千萬的生意。怎麼樣？不賴吧？」

    對於法者鴆的炫耀，蜜律是完全一張冷漠臉。咲夜上前放上奶茶，這個小丫頭笑眯眯地看著咲夜點頭，然後再次用那種像是看垃圾的眼神看著法者鴆：「那麼簡單的官司，虧你有心思繞了那麼大的一個圈。這擺明了就是一樁婚姻訴訟官司，你非要去打什麼救人官司？我告訴你，如果你真的把人救出來就完事的話那我只能說你實在是太過奸惡了。簡直就是壞人中的壞人。」

    法者鴆有些不爽，他放下手中的合同，回道：「小丫頭，說什麼呢？你以為從監獄裡面撈人很方便嗎？你以為我們是黑社會，隨隨便便就能去撈人啊？」

    「哼，還在給我裝。」

    蜜律用鼻子看著法者鴆——

    「法條上已經寫了，只有在非常嚴重的情況下才能夠判決一個人擾亂法庭秩序，並且判上一年。這種事情只要隨隨便便申訴一下，問題就都可以解決了。再說了，這個判決是基層法院的判決吧？再不濟去和那個凌峰說一說，他是中層法院的大法官，隨隨便便就能——」

    說到這裡，這個小丫頭突然閉上嘴。因為在她的眼睛裡面，法者鴆那張嚴肅的面孔現在已經是如同塗上了一層冰激淋一般的冰冷。

    炎熱的夏天下，開著空調的會客廳中如同突然冒出了一座芒果冰沙，將一切的話語全部凍結。而在沉默了差不多一分鐘之後，蜜律紅著臉，低下頭，小聲地說道：「對不起……我不應該有這種心思的……」

    這一刻，冰沙融化。

    法者鴆的臉上重新變成了那種不正經的笑容，他揮揮手，一臉嘲諷地說道：「哈！說的簡單。上訴？上訴就能贏下來？你以為法官的自由裁量權是干嘛用的呀？」

644.尋找突破口

    「臭丫頭，聽好了。雖然說擾亂法庭秩序罪也算是一種罪，也可以上訴。但是這種罪是來源於法官的自由裁量權，換句話說就是完全看那個判決她擾亂法庭秩序的法官的心情～～只要那個法官在上級法院那邊說一句『她的確是擾亂法庭了，而且很嚴重』。那麼即便是上訴，上層法院對此改判的可能性也非常之小。而且這本來就是一種可以處罰罰金，『或者』選擇坐牢的刑罰。一萬塊錢在上京市來說也並不算多重的懲罰，所以基本上不可能改判。」

    他晃著自己的腦袋，繼續說道：「現在，陳世那邊答應給三萬九千塊錢的賠償，當然秦香也可以用這筆錢來換取女兒的自由。不過相反，秦香並沒有要接受這筆錢，代表她不肯承認這個結果，她還要繼續上訴。因此，陳冬妹想要輕輕鬆鬆離開監獄？那還真的是難上加難了。」

    在此之前，蜜律恐怕從來都沒有想到過這一點。

    畢竟相較於這場動輒幾十億的婚姻關係案件，這個小小的擾亂法庭秩序看起來實在是太過微不足道。經過法者鴆這麼一解釋，她才明白，原來想要通過正常渠道來解決入獄事件，可能遠遠比想像中要來的難。

    「哼，別以為把這件事說的那麼困難就能夠當成你只接出獄委託的理由！」

    蜜律在沙發上深深地坐了下去，想了想後，這個小丫頭的目光有些飄忽，似乎是想要尋找些什麼。

    見此，咲夜立刻推出角落裡面用來辦案的白板，用馬克筆在上面書寫起來。

    用不了多久，一張人物關係圖就出現在了白板上。在旁邊一欄則是書寫了時間表，將各個事件排列下來。

    蜜律跳下沙發，來到白板前看著。沉默片刻之後，她開口說道：「秦香阿姨在年僅十八歲的時候就嫁給了陳世。之後，在老家丹陽村一直都是以夫妻關係對外宣稱和共同生活的。並且，在辦理婚禮的時候，雙方也一同去民政局辦理過結婚登記手續。」

    咲夜將白板的高度降低，方便蜜律能夠拿起馬克筆在上面塗塗改改。

    「這件事情從判決書上來看，雙方都沒有否認。可以認定為是事實。但是在這個時候，出現了一個意外情況。」

    「那就是秦姨沒有滿二十週歲，如果和當時二十二歲的陳世結婚，那麼這場婚禮就是非法的。而當時辦理結婚證時提供的身份證卻是秦香的哥哥幫其辦理的假身份證，虛報年齡領的證。因此，現在就造成了法院判決這場婚姻其實不合法，並沒有法律效力的真正原因。」

    在「虛假年齡」上面劃了個圈之後，蜜律後退兩步，繼續看著關係圖。思索片刻之後，她回過頭來面對法者鴆，說道：「我知道結婚年齡這件事情很苛刻。但是，兩年之後，也就是秦姨滿二十週歲之後，難道不能自動認同他們的婚姻真實有效嗎？」

    小丫頭想得不錯，不過很可惜，這種想法並不完美。

    法者鴆呵呵冷笑一聲，說道：「虛報年齡就是虛報年齡，法律看一件事情雖然也會看這件事的之後事實，但更重要的，也會看這件事情發生時候的各個狀態。」

    他走到白板前，伸出手點著秦香的名字：「當時結婚的時候她沒有滿20週歲，那麼只要有人因為這一點提出異議，那麼這場婚姻就是從一開始不合法，『自始無效』指的就是這個意思。」

    蜜律皺著眉頭想了想，之後，她拿出馬克筆在白板上寫下「事實婚姻」這四個字，反問道：「那麼這個呢？據我所知，雖然現在早就廢掉了，但是二十幾年前呢？在二十幾年前，事實婚姻應該還是承認的吧？據我所知，事實婚姻的效力等同於領證。」

    法者鴆雙手叉腰，有些訝異地說道：「小丫頭，蜜糖那個女人還和你講解『事實婚姻』？這絕對是屬於可以載入歷史書的條款了吧。」

    看到蜜律現在一副很茫然的樣子，法者鴆笑著道：「很可惜，事實婚姻在1994年的2月1日之後國家就不再承認了。這已經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因此可想而知，想要從事實婚姻這個角度去突破，是完全不可能的了。」

    蜜律顯得有些不服氣，不過她也很冷靜，低下頭思考起來。看著這個小丫頭沒有撒潑打滾，而是一直努力思考，法者鴆突然覺得心底裡有些高興？

    「的確，根據婚姻法第十條規定，未到法定年齡的婚姻無效。而一旦被認定為無效的婚姻，自始無效。」

    法者鴆樂呵呵地說道：「沒有錯。所以，怎麼樣？」

    蜜律揚了楊眉毛，抱著天平熊思考了一下後，說道：「雖然被宣佈為無效之後，婚姻自始無效。可是在被宣佈無效之前，婚姻卻是理所當然地有效的。只要沒有人向法院申訴要求證明婚姻無效。那麼這場婚姻就可以看作是有效的！哪怕是因為未到婚齡而結婚，其實卻是非法同居也是一樣！」

    這個小丫頭用馬克筆在秦香的頭上再次劃了個圈，說道：「而秦香是不可能宣佈婚姻無效的。在這次的案件中，有動機宣佈婚姻無效的，就只有陳世！」

    她收起馬克筆，轉過頭來，十分自信地說道：「而根據最高法對婚姻法的解釋，有權利提出婚姻無效的，只有未到婚齡的那一方的當事人。也就是說，哪怕結婚時秦香阿姨的確沒有到達婚齡，哪怕這件事法院也知道，雙方對此也沒有異議！但是只要秦香阿姨自己不提出婚姻無效，那麼陳世就不能因此而宣佈婚姻無效！」

    蜜律抬起雙手，重重地拍在茶几上，對著現在正坐在沙發上挖耳朵的法者鴆大聲道：「我們可以以這一點為突破口！主張一審法院運用法律上面出現問題，一舉端掉對方的主張！」

    應該說什麼好呢？

    法者鴆現在真的很想拍手。

    嘛，雖然他希望自己能夠用一種嘲諷的態度拍手，但是拍出來之後，心中的感覺又有一點點不一樣？

    嗚……這種感覺還真是矛盾……

645.無法上訴的案件

    「呵呵呵，不錯不錯，小丫頭能夠想到這點，已經很不錯了。」

    蜜律直起身子，一臉樂呵呵地說道：「當然！這可是我媽媽教的法條。」

    法者鴆：「真的？你媽媽教的法條？難道你忘了這條司法解釋後面還有一些『尾巴』了？」

    想到這個尾巴，蜜律的心不由得咯噔了一下。她當然記得，而且也絕對不會忘。

    不過在仔細想想之後，她終究還是確定自己的主張。

    「我當然沒忘。但是我覺得這沒有關係，算不上什麼大問題。現在最大的問題恐怕就是現在無法上訴的問題了。」

    法者鴆呵呵一笑，說道：「沒想到你這小丫頭也注意到這一點了？沒錯。一旦被宣佈婚姻無效，那麼這個判決就立刻生效，並且這個判決是無法上訴的。」

    蜜律抬起頭，用眼角瞥著他：「這就是你將案件定義為把陳東妹姐姐從牢裡救出來嗎？不，你應該不是動這種小腦筋的人。你壓根就是不爽，所以才故意這麼做的。」

    對於這丫頭的話，法者鴆樂的當做沒有聽到！他張開雙手擺了一個「你猜」的姿勢，呵呵笑了一下。

    蜜梨沒有管他，而是繼續思索起來，一邊想，她一邊說道：「現在已經被宣佈婚姻無效，並且無法上訴。所以根據這一點來看上訴這條路是走不通了。那麼……看來，我們是要走那條路了吧。」

    對此，法者鴆再次拍手，從沙發上站起，伸了伸懶腰——

    「沒有錯！既然對方將我們這邊的婚姻宣告無效，那麼我們就要反過來也宣告對方的婚姻無效！簡單來說，我們就要起訴那位陳世先生犯了重婚罪！」

    「如果能夠成功將對方打成重婚罪，那麼這場官司我們就贏了！」

    雖然法者鴆這個人看起來顯得很自信啦，但是蜜律卻是有些不太放心。她抱緊天平熊，滿臉狐疑地說道：「打重婚罪？真有那麼容易嗎？要知道，我們這邊可是已經被宣佈婚姻無效了呀，拿著一個無效的婚姻頂上去，可能開庭還沒十分鐘就被判決敗訴輸掉了呢。」

    法者鴆哼了一聲，嘴角的冷笑沒有任何想要放棄的意思。他伸了一個懶腰，輕鬆自在地說道——

    「既然你這麼想，那麼我們試試看？對了小丫頭，這個案子就當成你暑假裡面的活動日記怎麼樣？別人都是記錄花鳥魚蟲，而你卻是記錄一個動輒幾十億的重婚案子，從氣勢上就有些不同凡響了對不對？」

    蜜律瞪了他一眼，壓根就不想理他。在這個傢伙打電話呼叫小櫻這個信息販賣中心之後，她則是回到自己的房間，在電腦上搜索有關離婚案和婚姻關係確立案的各個案例。越是看，她越是覺得自己想得十分好，簡直就是完美！

    「暑假作業寫一場幾十億的官司啊？」

    躺在床上，蜜律舉著天平熊，看著那黑溜溜的眼睛和手中舉著的天平。

    嗯，幻想一下，每個人朗讀自己那平白無奇的日記的時候，自己一出口就是幾十億？

    呼呼呼～～好像……的確挺拉風的嘛～～

    ————

    噠，噠，噠。

    監獄的會面室內，顯得有些陰暗。

    空曠的腳步聲遠遠傳來，給人一種十分陰森的感覺。

    只不過短短的幾天，陳東妹就從之前的精神亢奮，變成了有些萎靡不振。

    她一個人蜷縮在角落裡，看著那些同宿舍的「獄友」在那裡互相聊天。

    「喂，富家女！過來，給我揉揉肩。」

    一個身材魁梧的女犯似乎是閒來無聊，朝著這邊的陳東妹呼喝了一聲。

    聽到這一聲呼喝，陳東妹的身子立刻一陣顫抖！她有些害怕地看著那幾名女犯人，嘴唇也是害怕的發白。

    「老娘叫你，聽到沒有！」

    那個女犯再次咆哮了一聲，走過來對著陳東妹直接就是一腳。

    這一腳踩到了她的肩膀，讓她整個人一下子傾斜。陳東妹連忙舉手叫道：「大姐！大姐！不要打！我來！我來！」

    「不打？不打不長記性！」

    只可惜，這個魁梧女犯似乎沒有因為陳東妹的求饒而有絲毫的憐憫。她抓住陳東妹的頭髮，將她猛地往監牢中間的地板上一推，看著她跌了個狗吃屎，立刻和旁邊的獄友們一起大笑起來。

    「起來啊～！哈哈哈！富家女，你不是很了不起嗎？聽說你爸是那個身價幾十億的大富商啊？喂喂喂，你們看著啊。」

    說著，這個女犯走上前來，猛地在陳東妹的背上一坐！只聽得陳東妹痛苦地叫了一聲，被死死地壓在地上！

    「嗚哇！好痛……好痛啊！不要……不要打我！我求饒！我……我求饒……」

    「求饒？哈哈哈！各位！你們看見了嗎？幾十億的富家女啊！結果還不是被老娘坐在屁股下面？你他媽的有錢！你他媽的有錢來我們這邊體驗生活來了？臭婊子！」

    說著，女犯人伸出手，在陳東妹身上的軟肋地方用力地掐了下去。一下子陳東妹就痛苦地尖叫了起來。但是她越是呼痛，越是求饒，四周那些女犯人反而就越是幸災樂禍，眉開眼笑。

    一圈人圍了上來，誰都能夠開開心心地打上幾拳，罵上兩句。

    只要不會造成輕傷以上的程度，那麼不管是掐，扣，抓，搧耳光什麼的，全都可以上！

    痛打富家女啊！光是想想，就能夠讓人覺得爽歪歪了，對不對？

    「喂，你們有沒有覺得，這個富家女好臭啊？」

    那個魁梧女犯呼喝起來。一旁的女犯愣了一下之後，立刻應和。

    「是啊是啊！好臭，好臭哦！」

    「都是銅臭味，好重的銅臭味啊！」

    「臭死了，讓她待在這裡簡直就是髒死人了！」

    魁梧女犯呵呵一聲笑，一把抓起陳東妹的脖子，將現在已經幾乎昏厥的她提到旁邊的馬桶邊，猛地按著她的頭，就往那還沒有沖洗的馬桶中按。

    一時間污水混合著陳東妹的掙扎四處飛舞，女犯們的笑聲也是顯得更加的猖狂，指指點點，如同看一場猴戲。

646.暗無天日

    「幹什麼幹什麼！這麼吵吵嚷嚷的！」

    終於，一名獄警敲打著房門，看著裡面。

    監牢內，大多數女犯全都各自活動，或是看書或是聊天，似乎沒有什麼異樣。就只有那個陳東妹，滿臉屎尿地蹲在馬桶旁，臉上濕漉漉的，不斷地在哭著。但是那究竟是淚水還是屎尿，卻是已經分不清了。

    獄警眉頭皺起，說道：「陳東妹！你怎麼變成這副樣子了？」

    陳東妹抬起頭，剛剛想說話，可是旁邊的那個魁梧女犯卻是立刻說道：「她之前拉屎，結果不小心腳下一滑，摔下去了！你們說，是不是啊？」

    伴隨著周圍一圈女犯人的「是是是」的聲音，陳東妹慢慢地站了起來。之後，她突然發一聲狂，立馬撲向那個魁梧女犯！頃刻間，喧鬧之聲再次爆發而起。而那個獄警也是對著陳東妹不斷搖頭，眼中流露出些許的厭惡之情。

    分開爭吵，並且喝令陳東妹去進行些許梳洗之後，獄警壓著這個二十多歲，現在卻是憔悴不堪的女孩走向會面室。等到被安排在座位上坐下之後，陳東妹似乎才反應過來，連忙抬起頭看看兩邊的獄警：「同志！那個！是她們！真的是她們！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全都是她們！」

    獄警顯得有些不耐煩，說道：「我們會處理好的。現在有人要見你，你先見人。」

    說完，獄警解開陳東妹雙手上的手銬，退到一旁。而聽說有人來見自己，陳東妹的雙眼立刻一亮！連忙轉向玻璃門的對面，焦急地等待著母親，以及母親曾經允諾過的律師的到來。

    但，當那大門打開的時候。

    出現在她眼前的，卻是一個十八歲的紈褲子弟。

    一個同樣姓陳，卻是讓她在看到他的瞬間，立刻忍不住咬住牙的人。

    「是你？」

    面對玻璃另外一邊的陳寧——這個和她流著相同血脈的所謂的「弟弟」，陳東妹臉上的肌肉不由自主地開始扭曲。

    陳寧呵呵冷笑，在防彈玻璃的另外一邊神態悠然地坐下，翹起二郎腿。

    「怎麼樣？雜種。監獄生活過得還舒服嗎？嗯，我想應該很舒服吧？因為我可是交代了很多人來『關照』你呢～～」

    面對陳寧臉上的這種冷笑，陳東妹更是氣的牙癢癢的。她捏著拳頭突然砸向防彈玻璃！雖然這一下不可能傷害到對面的陳寧，但還是讓這個紈褲子弟渾身不由得抖了一下。

    「你這個混蛋……你這個混蛋！你才是雜種！你這個小三生的野種！」

    在嚇了一跳之後，陳寧的表情突然間變得猙獰起來。他哼哼了一聲，重新換上那張冷笑的表情，說道：「別忘了，現在你才是『官方欽定』的雜種！我媽媽才是爸爸明媒正娶的媳婦，這一點，是絕對沒有辦法改變的。而你媽？呵呵，最多，只能算是我爸年少風流時候欠下的一筆風流債。」

    「你……你胡說八道！我媽媽……我媽媽才是……才是！」

    面對玻璃另外一邊顯得有些暴跳如雷的陳東妹，陳寧現在倒是顯得很淡定了。他悠悠然地坐在椅子上，緩緩說道——

    「喂，鄉巴佬。我奉勸你一句，做人嘛，有的時候就要見好就收，不能太過分。」

    「現在很顯然的一個情況就是，我爸爸很有錢，而你們這對母女沒有錢。說穿了，你們所謂的想要認親也就是想要錢對不對？」

    「錢嘛，這種東西我們家有的是！但是我們有錢，卻也討厭麻煩。喂，鄉巴佬，你必須要認清楚，你現在就是這麼一個所謂的『麻煩』。」

    在說完這些話之後，陳寧稍稍緩了一口氣，算是給對面的陳東妹一些思考的時間。之後，他十分爽利地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漫不經心地說道：「我呢，很快就要出國留學了。到時候我會有一個美好的人生，我將來的人生地位將會是你這一輩子都遠遠不可企及的。但是啊！」

    他湊到玻璃前，一臉陰森笑容地說道：「但是啊，我很擔心啊。我很擔心你這個『女兒』會仗著自己有陳家的血脈將來就賴在我們家裡不走。這很麻煩啊，知道嗎？整天被你這樣的垃圾像是狗皮膏藥，像是螞蟥一樣地吸在身上甩也甩不掉，實在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情。」

    他伸出手指，敲了敲玻璃窗：「所以，我們不如來做一個交易怎麼樣？」

    「我這裡讓我的律師擬寫了一份委託合同。上面寫了我爸將來不需要你盡任何的贍養義務。然後，為了表示誠意，我們還願意拿出六萬塊錢，和之前的四萬塊錢湊齊總共十萬給你。從今往後，你和我們陳家永不相干。」

    說完這些，他再次向著後面的靠背靠了過去，笑著道：「這對你來說可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啊！有了十萬塊錢，你就可以離開這個該死的監牢了吧？而且你還可以滾回你的老家，在你的老家好好地弄弄。對於你這種想要錢想到瘋的人來說，這筆錢應該算是非常大的數目了吧？」

    十萬，對於一個年收入不超過一萬的農村家庭來說，的確可以算得上是一筆巨款了。

    這一點陳寧當然知道，而且他也很清楚，眼前這種女人壓根就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

    不過就是沒有見識的鄉巴佬嘛！有什麼了不起的？本少爺只要稍稍動一動手指頭就能夠解決了，這感覺多爽？

    是的，他是這樣認為的。

    但是在對面的陳東妹，現在卻是用那雙眼睛死死地盯著陳寧，嘴角微微翹起，露出裡面那緊咬的牙關。

    「陳寧……我警告你。你才是小三生的兒子……你……才是雜種！」

    那一瞬間，陳寧的臉色一下子變了。

    他臉上的笑容也是隨之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臉的冷酷與鄙夷。

    這個紈袴再次湊上前來，伸出手摸了摸鼻子，陰森森的聲音彷彿不是從他的嘴，而是從他的肚子裡面發出來的一般沙啞——

    「陳東妹，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們陳家可是有身份的人，我爸爸在商政界的關係無數！我可是有上百種方法玩死你這種小老百姓，如果你這次不好好識相，我可以讓你今後在你的老家丹陽村也一樣混不下去你信不信？」

647.致命一擊

    陳東妹依然咬著牙：「來啊！我還怕你嗎？」

    陳寧的面色陰沉，但是很快就轉為冷笑，繼續道：「你不怕？好啊，那麼這一年裡面，我會讓你的那些獄友更加好好地款待你。現在只不過是個開始，我念在我們還有相同血液的份上給你點面子。但是這一年接下來的生活如何，我可就不敢保證咯。」

    回想起剛才在監牢中的處境，陳東妹原本還很強硬的態度現在卻是突然有些中氣不足起來。

    看到面前的這個女人如今有些萎靡，陳寧繼續壓低聲音說道：「要不這樣吧？你看啊，等到你一年後刑滿釋放之後，我找些人，來繼續好好地『款待款待』你怎麼樣？放心，我找的都會是一些精壯的男人。在他們的手裡，保證你會欲仙欲死～～！」

    聽到這裡，陳東妹終於有些忍不住了，她拍著窗戶，有些急躁，又有些憤怒地喊道：「你……你這個卑鄙的傢伙！在你眼裡還有王法嗎？」

    「王法？在這個世界上，錢就是王法。」

    陳寧微微揚起頭——

    「到時候，你可別想著什麼警察會來幫你。不會有人來幫你的，呵呵，在我們陳家的勢力之下，你以為這個世界會有什麼人會來幫助你這麼一個平頭老百姓？」

    這一次，他終於完完全全地直起身子，雙手壓著檯面，整張臉都湊到那張巨大的防彈玻璃之前，瞪大眼睛，露出牙齒，陰森的冷笑聲從那對話的小孔中噴出——

    「不會。你不會得到任何的幫助。你只會被我們當成垃圾一樣處理掉。說句不客氣的話，就算我們陳家讓你這個人突然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也不會有任何人會來過問任何一句話。這個意思，你應該明白了吧？」

    說完，陳寧那佝僂如同一隻紅蝦的身體終於重新拉直。他從旁邊的美女秘書手中拿過一份文件袋，在陳東妹的面前揚了楊，笑道：「奉勸你一句，盡快簽字。我希望下次來的時候，我們兩個能夠好好地握手言和。我出我的國，而你就回你的老家，我們兩個最好這一輩子都永不相見。不然的話……哼哼！你知道，你的將來會有什麼東西在等著你。」

    說完，伴隨著一陣陣的大笑聲，這個紈褲子弟摸了摸鼻子，轉過身，大踏步地走向出口，顯現出完完全全的志得意滿的態度，離開了。

    只剩下陳東妹，現在面如死灰地還留在這裡，大腦已經因為混亂而當機。雙眼也是佈滿了渾濁與驚恐，無法自制了。

    「陳東妹，還有下一個會面。」

    獄警並沒有上來戴手銬，而是通報了下一個會面時間。而這個女人卻只是呆呆地坐在那裡，看著那會面室的大門打開，一大一小兩個人走了進來，在她的面前坐下。

    「陳東妹女士，對吧？」

    那個大人的嘴角上帶著一抹同樣讓人感覺很討厭的邪惡笑容。雖然沒有等到陳東妹回答，但他還是繼續自顧自地打開隨身攜帶的公文包，從裡面取出一份文件——

    「這是你母親的委託書，從現在開始我將是你的代理律師。我叫法者鴆，很高興能夠看到你現在這樣一幅狼狽不堪的樣子。這樣我把你從這裡面救出來的時候你是不是會特別感謝我？嗯，我想你應該會。」

    陳東妹緩緩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自稱是律師的傢伙，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不過很快，她就不得不感受到旁邊那個始終都閃閃發光，彷彿走到哪哪裡就會自動給她加特效和聖光的丫頭身上。

    「陳姐姐，我們剛才在監獄門口看到那個陳寧了。雖然我不知道他和姐姐你說了些什麼，但是！請不要在意！他說的話什麼都不要相信，也什麼都不要答應！」

    「然後，我們會把你救出來，還會把你應該得到的東西一分不少地全都交還給你！」

    似乎還沒有能夠從剛剛的打擊中恢復過來，陳東妹看看這個小女孩，再看看旁邊這個律師。她吞了一口唾沫，輕聲說道：「我媽媽……在哪？」

    法者鴆雙手交叉抱住：「你的母親現在正在為了你的案子而奔走。她希望能夠把你救出來，而不惜找我來幫你打官司。」

    說完這些之後，法者鴆輕輕敲了敲桌面，隨後說道：「陳東妹女士，我看得出來，剛才那個陳寧肯定是威脅了你一些什麼東西。我也不會要你把那些威脅說出來，因為我不想聽廢話，而那個公子哥口中所說的話就是廢話。」

    「我來這裡，只是來拿錢的。我會把你從這裡面拉出來，然後收回我的報酬，結束，從此橋歸橋路歸路。」

    裡面的陳東妹不由得冷哼一聲，自嘲般地說道：「原來，是這樣啊。我知道，一些法律援助嘛，我媽媽找了個法律援助來幫我……一般法律援助的費用很低吧？我媽媽給了你多少錢？幾百？還是幾千？」

    法者鴆將委託書打開，貼在玻璃上，笑著說道：「不多不多，兩千萬，把你從這個地方撈出來。」

    如果用一句話來形容的話，那麼蜜律絕對會用「這個姐姐一下子傻掉了耶」這種帶著賣萌口吻的話來形容。

    因為現在裡面的陳東妹的的確確是傻掉了，而且還傻的厲害了。一掃剛才那種彷彿整個世界都要毀滅的模樣，注意力完完全全地都被這張合同書上的內容所吸引。尤其是那兩千萬的數字和後面母親的親筆簽名，這一刻，這張合同書所帶給她的震撼程度恐怕分分鐘就掃清了剛才那個陳寧的威脅所帶來的恐慌。

    嗯，用另外一種恐慌來取代這種微不足道的恐慌。

    「兩千萬？？！」

    陳東妹的反應並沒有出乎法者鴆和蜜律的意料之外，這對父女表現的很淡定，淡定地收起手中的合同，淡定地看著玻璃對面那個

648.如同公主一般

    「陳小姐，我想你是個聰明人。你懂的上網查法律，可見你並不是那麼愚蠢。」

    法者鴆的臉上依然帶著微笑，繼續說道——

    「我想你也知道，你的母親不可能付得出兩千萬。但是你也應該知道，我這個律師能夠開出兩千萬的價格，那麼我自然有著能夠配得上兩千萬的實力。」

    「所以，陳小姐，聰明的你應該知道，我會從哪裡去拿我的這份報酬。而且，你應該也知道，我接下來的行動可能無法將你及時，迅速地從監牢裡面拉出來。這段時間內需要你的全力忍耐和配合，這樣才能夠保證我們擁有足夠的力量來對抗我們即將面對的問題。」

    陳東妹依然看著那象徵著兩千萬的標誌，沉默片刻之後，這個女孩終於長長地呼出一口氣，開口說道：「有什麼我能夠幫忙的，請隨便問。只要我知道的，那麼我一定實話實說。」

    法者鴆喜歡老實的女孩子，尤其是這種問她什麼就會回答什麼的女孩子，這種女孩子實在是太可愛了～～！當然，如果能夠年齡小一點然後再穿上自己特備的服裝的話那就更好了～～算了。

    「陳東妹小姐，你的母親情緒有些激動，所以有些事情我也不太方便去問。但我想要知道的是，你的伯伯是一個怎樣的人？」

    聽到談論自己的大伯，陳東妹一愣，想了想後說：「我大伯……我們平時並不怎麼來往。你想知道些什麼？」

    法者鴆拿出筆和筆記本，旁邊的蜜律則是趴在會面室的檯子上說道：「隨便什麼都可以啦！說說你大伯伯的事情吧，任何細節都可以！或者，告訴我們你大伯伯以前的經歷也行。」

    陳東妹低下頭想了想後，終於呼出一口氣，說道：「說實話，對於我大伯我知道的東西比較有限。嗯……我只知道當初外公外婆逝世的時候，好像將所有的房子，田地，家裡養殖的牛啦羊啦豬啦之類的東西全都給了我大伯。當時我媽媽因為是嫁給我爸爸，再說那個時候大伯也沒有結婚，需要錢娶媳婦，所以我媽也沒有去爭取。」

    法者鴆點點頭：「我聽你母親說，你母親當初結婚的時候辦理的假身份證就是你大伯幫忙辦理的？」

    陳東妹搖搖頭：「這件事我也是聽我媽媽說才知道的。一直到法庭上這件事情被揭發之前，我還一直不知道有這麼件事呢。」

    法者鴆的筆在本子上記錄了些許，隨後笑著說道：「那麼，你媽媽和你大伯之間的關係好嗎？或者我換個問題來問，你大伯有沒有經常來看你們母女倆？有沒有經常邀請你們去做客？」

    對此，陳東妹搖了搖頭，說道：「沒有，幾乎很少。在我有記憶以來，我大伯似乎一直都只是一個在媽媽嘴裡說過的人，我幾乎沒有怎麼見過大伯。」

    至此，法者鴆也算是得到了自己所想要的東西。他微笑著點了點頭，隨後又詢問了一些問題後，合上筆記本，一臉自信地點了點頭。

    「很好，很感謝你的配合，陳東妹小姐。那麼現在，就請你耐心地等待這件案子的處理吧！」

    說完這些，法者鴆收拾好自己的東西起身。一旁的蜜律也是同樣站了起來，拍拍裙子，抱著天平熊。

    可就在這兩個人準備離開的時候，防彈玻璃那邊的陳東妹卻是突然有些克制不住地站起來，拍著玻璃，大聲說道：「那個！那個法律師！」

    法者鴆停下腳步，轉過頭，微笑地看著她。

    「我……我會忍耐的。我一定會忍耐！但是……但是，這一次，你真的會幫我們嗎？你一定會幫我們解決這件讓我窩心的事情嗎？」

    面對陳東妹那張充滿了懇求、憤怒、期盼以及痛恨。這種參雜著所謂的正面期盼的希望的同時又夾雜著負面憎恨的毀滅情緒的表情，看在人的眼睛裡面還真的是五味參雜。

    對此，法者鴆重新走回防彈玻璃之前，收起了臉上的那種陰森森的冷笑，轉而用另外一種嚴肅而又認真的態度，誠懇地，一字一句地說道——

    「陳東妹小姐，你進來這裡的時候，飽嘗了這裡的屈辱與恐懼，感受到了這個世界上許許多多的不公和無助。」

    「但是，當你離開這裡的時候，我會讓你如同一個公主一般抬著頭，傲然地走出這裡。這一點，我能夠向你保證。」

    話音落下，在這個女人的眼中，自己的律師重重地點了一下頭後，終於，態度堅決地轉身，離開了。

    ————

    「能夠說出這些話的你還真是夠不要臉的。」

    離開監獄，蜜律抱著懷中的天平熊，對於法者鴆剛才的言論報以最為強烈的鄙視。

    「不過對於一個在監獄中的人來說，你剛才的那些話應該可以算得上是一記最振奮的強心劑了吧。」

    幸好，這個小丫頭還是給予了足夠的褒獎。

    上了公交車，法者鴆嘿嘿笑了一下，說道：「幹嘛？開始對老爸的工作態度表現出強大的信心了嗎？」

    蜜律往旁邊站了站：「是啊是啊，雖然說我對你這個人沒有信心。但是我對你的職業道德到還真的是充滿了信心。現在，上訴狀已經提交了，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麼辦？要不要去調查一下那個所謂的大伯？」

    對此，法者鴆卻是搖了搖手。這倒是讓蜜律有些奇怪了，「怎麼？這個人物怎麼看都像是一個關鍵人物，我們現在就不去找他了？」

    法者鴆笑著道：「急什麼？用不著我們去找他，那傢伙自己也會找上門來～～！與其這樣，我們還不如去好好思考一下這兩千萬用來幹嘛吧？嗯……要不這樣吧？我買艘遊艇吧？聽說現在遊艇很不錯，我買一艘遊艇然後出海怎麼樣？去南方！那裡有海灘，陽光，碧藍色的海水！一定美的沒話說了！哈哈哈哈！」

    剛剛還說對這個傢伙有信心的蜜律，現在突然間覺得有些沒底了。

    要知道，他對陣的可是一個身價幾十億的老闆啊。這樣放鬆可以嗎？沒有問題嗎？

    唉，只希望到時候不要馬失前蹄，太過大意就好了。

649.正式開庭

    陽光，開始從那灼熱的光芒變成了略顯柔和的夕陽。

    照射在街道上，給整個世界染上了一層金黃的色彩。

    當然，每一棟辦公樓內依然顯得十分的炎熱——如果沒有空調的不斷助攻的話。

    帝星法律事務所。

    這座矗立在鬧市區的繁華地帶，擁有上百名律師僱員，位於辦公大樓高層的律師事務所。

    在這裡，法務和律師們依然在不斷地忙碌著。畢竟這可是帝星，沒有那麼多的休閒時間。每一場官司都是需要全力以赴，這樣才能夠保證自己的勝訴率，才能夠保證自己的人生可以繼續這樣平步青雲。

    或者說，在整個帝星律師事務所內，就只有一個人還能夠保持著這種淡定。就像是外面的忙碌和在這裡的這個人完全無關一般，他只需要繼續坐在這裡，臉上帶著微笑，看著後面落地窗外的繁華城市景觀就行了。

    啪啪。

    辦公室的大門上傳來敲門聲，禍紫微沒有說話，依然是笑眯眯地拿著咖啡，看著窗外的街景。

    門打開，身上的穿著似乎永遠都和那些律師的西裝革履成反調的麥玉衡走了進來。他摘下腦袋上的圓禮帽，向著面前的禍紫微行了禮。之後拿起魔杖在帽子底部一敲，一份文件就從中彈了出來。

    「飛黃騰達有限公司的案子，現在開始進入新進展了。」

    將文件往桌上一放，麥玉衡向後退了兩步。

    禍紫微點點頭，轉過來坐在老闆椅上，拿起文件掃視。他看得很快，儘管一雙眼睛始終都是眯著。

    「董事長的婚姻關係案件，對方現在已經進入了Appeals　process（上訴程序）。而且這一次的對手，not　others，正是那個法毒，Mr　Fa。」

    聽著麥玉衡的簡單介紹，禍紫微也是將這厚厚的一審判決書和上訴狀掃完。這個人的臉上依然掛著微笑，將手中的文件往桌上一放，重新站了起來。

    「你覺得，這一次那個法毒獲勝的幾率，是多少？」

    聽著禍紫微的詢問，麥玉衡微微搖了搖頭，說道：「這Case看起來很簡單，But，如果弄不好的話，卻可能遭遇滅頂之災。Boss，如果為了你能夠在下一次的選舉中成功成為上京市律師協會的主席，這一次，就是一個好機會。徹底打壓對方，這才是最好的方法。就是不知道，Boss是否願意去做而已。」

    咪咪眼中的笑容依舊是那麼的平和而又悠揚。禍紫微背著雙手，身上的西裝筆挺光亮。

    看著外面那些在炎熱的傍晚氣候下快步行走的行人，他的嘴角，卻也是微微翹了起來。

    「老法這個人啊，辦事瘋瘋癲癲，行為舉止又幼稚，又怪異。而且有著一套很奇怪的正義感，經常做一些愚蠢的事情。」

    「但是，這一次，我可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啊。」

    麥玉衡點了點頭，將身後的披風拉起遮住全身，之後，斗篷落地，人也已經消失。

    諾大的辦公室內，就只有這位帝星律師事務所的BOSS，還站在窗前，微笑地看著窗外的一切，盡享這間空調房內的舒適。

    ——第一次庭審開始——

    說實話，蜜律有些看不懂。

    這可是兩千萬的案子啊！可是讓她完全看不懂的是，那個法毒只是提交了一個起訴狀之後，就完全沒有繼續去跟蹤案件的行動了。

    每天的活動就是吃飯睡覺玩遊戲看動漫，這種行為簡直就和一般的廢柴宅沒有任何的區別！

    兩千萬，兩千萬啊！

    雖然給錢的人是一個現在連一萬塊錢都掏不出來的窮苦女人，但是這個傢伙是真的完全不放在心上了嗎？

    還是說……這傢伙已經完全放棄了？只是誇口舌之能在自己面前耍了一回花槍？

    這種感覺一直到現在進入法院的時候，蜜律都在嘀咕。看看旁邊這個精神抖擻，雖然看起來信心十足但卻實際上幾乎沒有做過任何準備的傢伙，她實在是放心不下。

    「好了！小丫頭，這是一場婚姻確立訴訟，對方申請了不公開審理，所以你就在庭外呆著吧。咲夜，幫我看好這丫頭，免得她亂跑。」

    隱身淡青色女僕裝的咲夜鞠躬，點頭。

    而蜜律現在則是十分不解，眼看著法者鴆就要進入庭審現場，她終於有些忍不住，開口問道：「喂！」

    法者鴆回過頭，看著這丫頭。

    「你什麼準備都沒有做吧？這樣的話你要怎麼贏下這場官司？」

    聽到這個丫頭只是詢問這個問題，法者鴆呵呵一聲笑，甚至連一個回答都不給，直接衝著她搖了搖手，踏入了法庭之中。

    呵呵，怎麼贏？

    光憑老子在這裡一站，就能贏下來了不是嗎？

    走到原告席上，坐下。一旁的秦香一臉期待地看著這個律師，法者鴆也是對她微微笑了笑。同時從公文包中取出一封信遞給了她。

    「法律師，這是……什麼？」

    法者鴆呵呵一笑，面對秦香的詢問，他豎起一根手指抵在嘴唇上，笑著道：「這是錦囊妙計。現在不能看，請等到今天的庭審結束以後，回到我的辦公場所之後再打開看。相信你會有意想不到的驚喜。但是，如果現在看，那麼就會對我的計畫產生很大的阻礙。」

    看著法者鴆這樣一臉嚴肅的表情，秦香連忙認認真真地點了點頭，將這個信封塞進自己的包包內，不做聲了。

    很快，對面的被告人也走了進來。和一審的時候差不多，被告人陳世，現在看起來就和官網上看到的照片一樣，顯得十分的精神抖擻，鼻樑上架著一副眼鏡，身上的西裝看起來很名貴的樣子，燙得筆挺。大腹便便的模樣顯現出其生活的優越性。

    旁邊站著的則是他現在公開承認的「妻子」，趙邵陽。這位趙女士穿的稍稍低調一點，沒有太多首飾裝飾，只有手指上的結婚戒指閃亮異常，就像是在宣示著自己的主權。

    此外，就是那四名律師團成員。那位紈褲子弟似乎並沒有出現，估計是沒有興趣了吧。

650.戰鬥開始打響？

    很快，法官就走入法庭，敲下法庭錘，宣佈現在正式開庭。

    「現在，關於原告人，陳東妹，要求確定其被告人陳世與其現任妻子趙紹陽並非為法定婚姻關係案，並且起訴被告人陳世犯重婚罪一案審理開始。原告方，陳東妹今天似乎沒有能夠出庭？」

    法者鴆站了起來，微微笑道：「因為陳東妹女士現在依然在監牢內服刑，而且其目前還不願意繼續面對自己的親生父親，所以委託其母親代為行使其權利。我手上的這份就是其簽訂的委託書，可以請法庭過目。」

    書記官接過那些委託書交給法官，法官看了一遍之後點點頭：「本庭接納這份委託書。現在，原告方是否能夠提出更多的證據證明你的主張？」

    法者鴆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再次站了起來。

    對面的律師團看到法者鴆之後顯得有些緊張，全都是一臉的肅穆表情。很顯然，法毒的名頭在圈子內還算是不小。

    法者鴆的眼睛在對面律師團的臉上掃了一遍，輕輕咳嗽了一聲之後，開口說道：「尊敬的法官，在這裡，我代表我的委託人想要再次主張，我的現任委託人，也就是坐在這邊的這位秦向女士和被告人之間有著明確，合法的夫妻關係。」

    「在這裡，我提交我的委託人所保存的結婚證作為證據。除此之外，還有陳東妹小姐的戶口登記手冊，上面註明了雙方的確是夫妻關係。」

    「除此之外，我的委託人在過去二十多年間一直居住在被告人老家的父母的房子內，對外宣稱也是以陳世的妻子為名，這一點得到了所有鄉村村民，以及其父母的認可。」

    法者鴆將證據一個個地列了出來，看著很多，將專門用來盛放證物的檯子鋪的滿滿噹噹。看起來還真的是不容置疑。

    但對面四個律師的臉上卻並沒有顯現出太多的驚訝表情，每個人都顯得很認真，很嚴肅，一副全神戒備的狀態。尤其是其中一個看起來四十多歲的中年律師，緊緊地盯著法者鴆，似乎是生怕自己遺漏了他的任何一個字一樣。

    終於，法者鴆那些洋洋灑灑的證據全都擺了出來。他的話也算是說完了，轉過身，重新在自己的席位上坐下，並且笑容滿面地說了一句：「以上這些證據能夠充分證明，我的委託人就是被告人的合法妻子。希望法院能夠本著弘揚社會正氣，傳承社會道德的思想，公平判決此次案件。我說完了。」

    看著法者鴆真的是完全坐下，不打算再次發表言論的態度，對面的律師團四人似乎是有些傻眼。其中有兩個彷彿有些不知所措，另外一個皺著眉頭。而那個中年律師則是一臉的茫然，用一副奇怪的眼神看著對面的法者鴆。

    同樣的，法官也是皺了皺眉頭，看看這些證據列表之後轉過頭，面向被告席：「被告人，針對原告的指控，你們有什麼想要反駁的嗎？」

    那個中年律師作為代表，想了想之後，終於還是站了起來，開口說道：「尊敬的法官，對方辯護律師所提交的所有證據……」

    就像是為了保險一樣，他再次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文件後，終於確定，開口說道——

    「這些所有的證據，都是在之前原告委託人秦香要求確定其與我的委託人陳世先生為正式法律意義夫妻時所使用的證據。在此次庭審中其完全沒有提出任何新的證據。因此，我在這裡希望法庭能夠根據其之前的判決，立刻駁回原告的起訴請求，謝謝。」

    沒有錯，這所有的證據都是在之前的婚姻關係確立案進行審理的時候，秦香拿出來用來擺在明面上的證據。

    但是就算這些證據再多，其最終卻還是敗在了一個簡簡單單的年齡的問題上。現在，還想要用這種已經被證明完全無用的證據來證明點什麼？這個法毒是不是腦袋已經被毒壞了？

    律師團這邊的四人感到非常的疑惑，因為法毒之名在圈內也算是頗響。可是現在這種手段簡直就連剛剛獲得律師資格的新手律師都不會用的方法，這傢伙現在搬出來弄一次，除了是想要獲得一次準確無誤的敗訴之外，恐怕不做他想吧？

    至此，法者鴆的臉上卻沒有流露出任何的失望表情。而這種表情也是讓對面的中年律師保持著絕對的警惕，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法官：「原告律師，你提交的證據並不能證明任何東西。你還有其他的證據提交嗎？如果沒有的話，那麼我們現在就可以結束審判了。」

    法庭錘現在已經舉起，只要這個法毒說的話有任何一點點的不對的地方，那麼想來就會直接落下，宣佈敗訴了吧。

    那麼……結束？

    呵，怎麼可能？

    在秦香那充滿了期待的目光注視之下，法者鴆拉了拉自己的領帶，再次站了起來，開口笑道：「被告人陳世先生，你之所以否認與我的委託人秦香女士之間的婚姻關係，憑藉的，不過就是她結婚時候沒有到達二十週歲的法定結婚年齡。」

    「的確！未到法定婚齡的婚姻被視為自始無效。所以如果根據這個來判斷的話，我的委託人的確可以算得上是沒有任何的勝算。」

    「但‧是！」

    碰的一聲法者鴆的雙手重重地拍在了檯子上，那聲響環繞整個法庭，震懾著每個人的心臟。

    「根據最高法對於婚姻法的解釋，只有未到法定婚齡的那一方才有資格提出因為自己法定婚齡沒有到，申請婚姻無效。而已經到達婚齡的那一方，是沒有資格申請婚姻無效的！而且，判決婚姻無效並非是公訴案件，而是自訴案件。所以法院不可以在沒有一個合法的申請人的情況下，判決我的委託人與被告人的婚姻關係無效！」

    （作者註：公訴案件，也就是不需要自然人或法人向法院提起訴訟就會進入法律程序的案件，大多數的刑法就是此類。因為檢察院會承擔大部分的指控工作。自訴案件，也就是必須要有自然人或是法人向法院提起訴訟，法院才會受理。如果沒有人提起訴訟，那麼哪怕法院知道這裡有這麼一件違法事件了，法院也不會插手管理。大部分的民事案件就是此類。）

651.弱爆了

    法者鴆猛地抬起手，伸出手指重重地指著對面一臉陰沉的陳世，大聲道——

    「因此，在我的委託人沒有提交過申請婚姻無效的申請的基礎上，基層法院認定的婚姻無效判決是違反程序法的，根本不應該成立！雖然在結婚的時候，我的委託人的確沒有到達法定婚齡，但是按照婚姻法的程序來看，她和被告人之間的婚姻關係依然是合法有效的！以上！」

    聲音結束的鏗鏘有力，讓整個法庭都充滿了法者鴆的發言聲。

    聽著這些發言，一旁的秦香更是滿懷希望！她的雙眼充滿熱切地看著對面的陳世，雙拳更是緊緊地捏緊。

    對此，法官也是點了點頭，轉過頭看著被告席這邊，開口道：「原告方的主張合法合理。被告人，你這邊是否有什麼需要反駁的？」

    那個律師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而陳世現在看到自己的律師團竟然不說話了，原本顯得十分淡定的表情現在卻是有些緊張起來。坐在他旁邊的趙邵陽見自己的「丈夫」有些緊張，不由得也是滿懷疑竇，看看律師團，再看看自己的丈夫，最後看看對面的秦香，不由得緊張了起來。

    「尊敬的法官。」

    那名中年律師站了起來，緩緩說道——

    「我們這邊申請暫時休庭，我們需要籌備一些證據來應對原告方的主張。」

    這只不過才剛剛開庭多少時間啊？

    面對這麼快對方就喊了暫停，秦香現在已經難以掩飾自己的興奮之情！而法者鴆臉上的自信笑容更是讓她的預感成真！

    就連法官也對被告方那麼快就喊停有些意外，說道：「被告方，你們需要休息多少時間？本次開庭只不過才剛開始，你們就要求暫停？」

    那中年律師開口道：「不需要多少時間，只要十分鐘就行。因為這份證據並不難弄，所以只要一會兒就好了。」

    法官想了想，轉向法者鴆這邊：「原告方，被告方現在申請休庭，你們是否有意見？」

    這個法毒十分自信，也十分爽快地說道：「當然沒有意見～～」

    法官點了點頭，舉起法庭錘落下：「既然如此，那麼本庭現在休庭十分鐘。現在，休庭。」

    碰！

    法庭錘，伴隨著法者鴆自信滿滿的笑容，秦香那勝券在握的表情，以及陳世這邊的暗淡和律師團之間的皺眉，而落下。

    ————

    「那個法毒真的有那麼強嗎？」

    休息室內，陳世的律師團隊現在聚集在一起，一個個的眉頭都皺著，顯得有些無法理解。

    這樣的態度自然是讓旁邊的陳世和趙紹陽有些緊張起來，他們連忙上前來開口問道：「韓律師，我們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啊？我們是快要輸了嗎？我們馬上就要輸掉了嗎？我聽你們說面對那個外號叫法毒的律師的時候需要萬分小心。那現在是什麼情況？是我們被抓到痛腳，就要被對方給翻身了嗎？」

    越是說，陳世的態度就顯得越是激動。他摸著自己的鼻子，整個人都因為緊張而開始晃動起來。

    對此，這個名叫韓琦的中年律師卻並沒有開口。他只是低著頭，似乎在思考些什麼。反而是旁邊的一個年輕律師開了口，說道：「陳先生，其實恰恰相反。我們之所以喊了暫停並不是因為那個法毒太強。相反……」

    年輕律師看了看自己的同伴，最後看了看自己的領導韓琦之後，終於確定，開口說道：「是這個外號叫法毒的傢伙實在是太弱，讓我們顯得太過吃驚了而已。」

    「太弱？」

    陳世的眉頭揚起，似乎有些不太能夠理解。倒是這位韓琦律師微微呼出一口氣，緩緩說道：「陳先生，就目前來看，這個法毒給出的反擊實在是出乎我們意料之外的輕。請不要懷疑，我們這一次的暫停，就是因為他的反擊實在是太過輕微，輕微到讓我在庭前所做的所有事情現在看起來都像是準備的過了份一樣。」

    韓琦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鏡，拿起手中的案件卷宗看了起來。至此，一旁的趙紹陽卻還是有些緊張，開口問道：「韓律師，這個……到底是什麼意思？」

    合上卷宗，韓琦輕輕點了點頭，說道：「當我知道上訴案件的對手是那個法毒法者鴆的時候，我立刻接手了這起案件。因為在我們律師圈內，這個人可以說是一個非常『怪異』的律師。」

    「他收費不菲，而且行事作風十分怪異，性格乖張。還聽說他有很多違法的行為，為了幫助自己的委託人勝訴甚至可以動用黑白兩道上的諸多人脈。」

    「所以，我在庭審前也是做好了充足的準備，隨時隨地準備應對他拿出來的各種偽證和非法證據。我甚至做好了他說出那個秦香結婚的時候根本就已經年滿二十週歲這件事了。」

    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之後，韓琦再次開口說道：「可是現在，他給我的感覺卻並沒有那麼的激烈。他的攻擊十分的虛弱，剛才在法庭上他只是想當然地張開嗓門拍著桌子。其實這些聲勢一點點用處都沒有。」

    「我有些不太敢相信，一個在我們圈內有著名為『法之毒』這種惡劣外號的人，竟然會用這種稀鬆平常的手段來攻擊我們，實在是讓我有些想不到。」

    陳世這個大胖子歪過腦袋，想了想之後還是顯得有些不知所云：「是……嗎？可是我剛才看那個律師好像非常有氣勢的樣子……他說的話好像也十分有道理的樣子啊？」

    韓琦點點頭，轉過頭來看看自己的律師團隊，沉默片刻之後，一拍手。

    「好了，各位同事。現在休息時間已經快到了，我們馬上就要再次去面對那個法毒。希望大家能夠打起精神來，不要大意。我們這一次穩紮穩打，絕對不能有任何疏忽的地方！」

    其他三名律師紛紛點頭，這個律師團隊眾志成城，一鼓作氣！伴隨著休息時間的結束，他們陪伴著陳世夫婦，再一次地走進了法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