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 明末稱雄 作者:木子藍色 (已完成)

 
regn13 2018-3-31 23:21:57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87 138259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3:34
第767章

    國與國之間的博弈,充滿著詭變,為了利益,合縱連橫。 

    劉鈞派出使者出使莫斯科,想要威逼利誘沙俄遠離準噶爾,對即將到來的戰爭保持中立態度。但從莫斯科發回的密報,卻顯示出這次在大漢的干預失敗了。

    大漢確實比如今的沙俄羅曼諾夫王朝實力更強,大漢的威脅也很有力,但對於四面皆敵的俄國白熊來說,威脅他們的人多了去了,大漢要威脅他們得先排隊。反正他們也算是債多了不愁,蝨子多不了癢。比起離他們還有很遙遠距離的東方大漢帝國,他們更在意的是就在家門口的瑞典、波蘭這些狗娘養的,如果與準噶爾結盟,能互相幫助,他們寧願得罪大漢。

    「沙皇米哈伊爾並不想得罪大漢,可現在莫斯科實際上是由國中的大貴族們掌權。尤其是大貴族莫羅佐夫,自數年前執掌沙俄大權的米哈伊爾父親菲拉列特大牧首病逝後,就掌握了實際權力,而米哈伊爾根本沒有與之抗爭,將手裡的權力拱手讓出。現在莫羅佐夫是莫斯科堅決的聯準噶爾派首領,他的態度主導著莫斯科人的態度。」

    外務卿馮元飆親自入宮向劉鈞稟報這一令人遺憾的結果。

    「莫羅佐夫還與巴圖爾琿台吉的使者在莫斯科會面密談,他們已經達成了一個進一步的聯盟合作協議。沙俄將他們在烏拉爾山以東的額爾齊斯河和鄂畢河、葉尼塞河等原西伯利亞汗國以及更東面的地區這些年來先後建立的諸多堡壘,全都將正式移交給準噶爾,包括托木斯克、庫茨涅茨克、葉尼塞斯克,克拉斯諾雅爾斯克等軍事堡壘。」

    劉鈞心中也是暗自驚訝,之前沙俄與準噶爾也是經常衝突的。甚至幾十年來,漠西蒙古就一直在與俄國爭奪著額爾齊斯河和鄂畢河上游地區的地盤,雙方沒少衝突交戰。早年衛拉特忙於與漠北喀爾喀蒙古人爭戰的時候,兩面受敵,被沙俄欺負的很慘,沙俄一直想要脅迫準噶爾成為沙俄的一下附庸國。

    只是風水輪流轉,漠北喀爾喀蒙古這些年全力應付東面南面去了,讓漠西衛拉特蒙古人人得以休養生息發展,而沙俄這些年卻是內亂不斷,外侵頻頻,現在準噶爾反過來打的沙俄抱頭鼠竄,不得不請求和談了。

    現在準噶爾是打算一統河中和西域,向東方擴張。而沙俄卻只想頂住來西面瑞典和波蘭的入侵,希望能夠把那些年被佔領的那些城池奪回來。

    兩家一個向東一個向西,也算沒有嚴重的利益衝突,正好背靠背互相依靠。

    「這沙俄倒也大方,他們費盡心力向東擴張了數十年,如今說拋棄就拋棄,一下子把這幾十年來好不容易在烏拉爾山以東打下的那些地盤全給送給準噶爾人了。東方雖然荒涼偏僻,可好歹也那麼大地盤呢,每年沙俄從西伯利亞得到的皮毛也沒少掙,他們總不會白送給準噶爾人吧,說說,準噶爾拿什麼交換這些」

    國與國之間說到底還是利益交換,沙俄也不會那麼好心的把自己的地盤送給準噶爾。

    「綽羅斯.巴圖爾洪圖吉用黃金和戰馬買下那些城堡和土地,另外他們還派了一萬人去為俄國打仗。」

    「沙俄要打仗了」

    劉鈞聽到這個消息,頓時來了精神。若是這個時候俄國跟人打起來,那麼也基本上就摻合不到西域的戰事中來了。

    「目前還不清楚俄國人準備跟瑞典打還是跟波蘭打,我們估計,他們跟波蘭打的可能性最大,極有可能還是為了爭奪斯摩稜斯克。」

    斯摩稜斯克是沙俄的一個古城,擁有八百多年的歷史,距離莫斯科也只有七百餘里,位於與白俄羅斯的邊境,是一個貿易與軍事重鎮。多次遭受波蘭和立陶宛的入侵,最近一次被波蘭人佔領是在三十年前。

    一直到如今,都還被波蘭人佔領著。

    俄國跟瑞典的關係也不好,但恩怨沒有那麼深。因此在米哈伊爾繼位後,通過談判已經與瑞典達在了協議。

    瑞典北前佔領了俄國北方以諾夫哥羅德為首的七座城市,通過長期談判,最終兩國達成協議,瑞典將諾夫哥羅德、普斯科夫等五座城市歸還給了俄羅斯。但是作為交換,俄羅斯被迫將環繞芬蘭灣的亞姆、伊萬城等五座城市割讓給瑞典,實際上是切斷了俄羅斯通向波羅的海的通道。為形勢所迫,俄羅斯不得已簽訂了這個條約,失去了在波羅的海的出海口。

    與瑞典的這個協議,讓沙俄損失巨大,但起碼安撫了瑞典這頭北方雄獅,暫時滿足了他們的胃口。

    可沙俄與波蘭的關係卻更加複雜,他們之間根本無法通過談判達成協議解決問題。

    波蘭國王甚至一直都不承認米哈伊爾是沙皇,他曾經兩次派兵送假繼承人來沙俄繼任沙皇之,到了後來米哈伊爾都當了沙皇了,他還想要讓自己的王子來俄國做沙皇。

    前些年,波蘭國王派大軍進攻莫斯科,想為兒子搶奪沙皇寶座,結果波蘭軍大敗。兩國轉而談判,最後簽了十四年的合約,俄羅斯割讓給波蘭大片領土,但波蘭同時承認米哈伊爾是俄羅斯沙皇。

    幾年前,波蘭國王西格蒙德三世去世,波蘭舉國發喪。俄國人認為時機已到,於是立即大舉興兵,軍隊浩浩蕩盪開往西線,一開始倒是打的很有聲色,勢如破竹,攻克了數座城市,一路打到了斯摩稜斯克城下。

    波蘭王子弗拉迪拉夫剛繼位就接到這個敗報,這個始終都沒能當成沙皇的波蘭前王子現國王,立即集合軍隊,馳援斯摩稜斯克,波蘭和俄軍會戰斯摩稜斯克,最終俄軍頓兵城下,久攻不克,傷亡慘重,最終兵糧殆盡,只怕鎩羽而歸,飲恨而還。

    那場戰爭已經過去了十年,羅曼諾夫王朝也已經建立了近三十年時間,動亂也基本結束,國內趨於安穩,與瑞典關係也維持了平和。

    對於斯摩稜斯克這樣一座戰略城市,他們一直都想著要收復。

    如今偏偏波蘭人又跟烏克蘭的哥薩克們鬧的厲害,哥薩克不斷的造波蘭人的反,這更讓俄國白熊們看到了機會,就如同當年波蘭老國王去世時一樣,波蘭老國王一死,俄國人立即就乘喪發兵。

    這個時候,俄國人把東方的大片地盤賣給準噶爾,與他們結成同盟,還向他們借兵,動手的意圖已經很明顯了。

    劉鈞畢竟也是知道些俄國未來歷史的人,知道這些俄國佬向來凶狠,哪怕被瑞典、波蘭、土耳其、甚至是被克里木汗國的韃靼騎兵時常入侵搶劫,他們也沒認過慫。越打越凶,別給他們半點機會,一有機會他們立即就會撲上來。

    歷史上,俄國人的興起好像也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了,他們先劃拉了半個烏克蘭過來,然後又陸續把中亞三國佔領了,最後把波蘭打殘,再聯合波蘭把瑞典打廢,終於在彼得時重奪波蘭的海出海口,彼得也正式稱帝,沙俄從此成為一個歐洲各國承認的君主帝國。

    有了這些認知,劉鈞很清楚沙俄這個時候與準噶爾的結盟和借兵,肯定是要動手了。

    俄國、波蘭要打仗,烏克蘭哥薩克也將捲入其中,連準噶爾也會向沙俄派出一些援兵。這個結果,倒是有些有心栽花花不成,無心插柳柳成蔭的感覺啊。

    劉鈞笑了笑,踱步走到前面的那幅大沙盤前。

    沙盤上,大漢帝國的西部地區。幾大山脈,把這片廣闊的地區分成了幾個相對獨立的地區。

    一道連綿的天山山脈,將西域分成了南北兩地。天山北麓,以準噶爾盆地為中心,那正是準噶爾汗國的中心,現在他們又控制了伊犁河谷和七河流域,越過巴爾咯什湖的廣闊哈薩克草原都已經被他們納入囊中,甚至已經向西直抵裡海之濱、伏爾加河畔。

    天山南麓,西抵蔥嶺,南抵崑崙,塔里木盆地和蔥嶺一帶,則是葉爾羌汗國的地盤,原本他們的地盤還包括吐魯番和哈密,但現在那裡已經被準噶爾奪佔了,連塔里木盆地,也正被準噶爾大肆侵奪。

    再往南,崑崙山脈以南,喜馬拉雅山以北,這片地區則是青藏高原,現在藏區為準噶爾汗國下的和碩特部固始汗控制。康區是青海是大漢實際控制著。

    在青海北面,是祁連山脈下的河西走廊甘肅。

    而在天山北,還有一道阿爾泰山山脈,這裡是漠西和漠北的傳統分界線。

    阿爾泰山古稱金山,金山以東是漠北,以西是漠西。金山山脈的西北不遠,則是唐努山,這也算是過去漠北喀爾喀蒙古人的北界。

    越過唐努山,就是葉尼塞河的上游,若是再往西,則是發源於金山的鄂畢河、鄂爾其斯河幾大河流。

    大漢雖然早已經把西伯利亞劃入了大漢的疆域,但實際上,朝廷也只是控制著北海,北海附近的兩大河流勒拿河和安加拉河流域,都也還只是在爭奪之中。

    北海以西,唐努山以北的這些地方,一直都還是沙俄實際控制著,而現在,這些地方也歸了準噶爾了。

    烏思藏和碩特部,天山、哈薩克草原準噶爾部,裡海伏爾加河土爾扈特部。

    北起烏拉爾山,南抵裡海,準噶爾汗國都已經連成一片,把大漢通往西方的陸路完全封住了,甚至還要包括通過印度的南方陸上通道。

    這是一顆毒瘤,必須得割除。

    「看來我們也沒法跟波蘭、波斯、土耳其、瑞典他們有什麼實際性的合作交易了。」劉鈞扔下手裡的木棒,就算想要支援葉爾羌武器,也行不通了。

    路完全被準噶爾給堵住了。

    大漢要想跟葉爾羌聯繫上,必須得先拿下哈密和吐魯番,才能接觸到葉爾羌。

    說來說去,大漢都得先攻克哈密和吐魯番,在這裡建立前進基地,但河西走廊本就狹窄,好在大漢控制了青海,河西走廊雖狹窄,但安全有保障。可如果就這樣直切哈密吐魯番,那就有些太過深入了,側翼不穩。

    尤其是在天山北有準噶爾,而烏思藏還有和碩特,若是兩軍包夾,這是很不利的。

    「看來我們暫時指望不上葉爾羌,也指望不上波蘭和奧斯曼了,這一仗咱們得自己解決。得調整一下計畫,調漠北蒙古諸侯,分一支騎軍出阿爾泰山威脅牽制準噶爾。再調西康和青海的駐軍,適時向烏思藏調動,牽制住藏區和碩特兵馬。這樣,朝廷精銳大軍繼續出嘉峪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先把哈密、吐魯番奪下,然後直攻準噶爾盆地,搗其都城老巢,一擊得手,先撤回吐魯番休整,準備第二輪進攻,採取這種洪峰似攻擊,重創敵軍主力先。」

    外務卿馮元飆只是看著不說話,他只是外交官,至於用兵戰略,他不擅長,也輪不到他來班門弄斧。朝廷自有樞密院一大都的高參大將呢。

    「陛下,與波蘭和瑞典的出使商談暫時還沒有結果回來,不過倒是另有好消息。奧斯曼人想跟我們合作,他們想要購買我們的商品,包括我們的新式商船戰艦以及火炮火槍。他們打算用非洲黑奴與我們交換。」

    「哦」劉鈞稍有點意外。

    不過很快又明白過來,在這個時代,還沒有甦伊士運河,地中海與紅海並不相通。而從紅海和波斯灣一帶,都是穆shi林控制著。

    歐洲的那些天主教、基督教國家完全被封鎖著,早年的東方方貿易中這些綠教徒坐地收利,沒少盤剝他們。也正因為這種貿易的封鎖剝削,才有了後來的航海大冒險。歐洲人發現了東印度群島、西印度群島,發現了美洲新大陸,找到了繞過非洲到達東方的航線,從此終於可以繞開那些綠教徒的封鎖。

    奧斯曼和波斯薩菲王朝都是綠教國家,控制著傳統的波斯灣和紅海地區,就算歐洲人繞過他們,可他們也依然佔有許多先天的優勢條件。

    在葡萄牙、西班牙等發現美州新大陸,在全球殖民的時候,對於人力需要大增。於是奴隸貿易迅速興起,奧斯曼帝國也在這個貿易裡插上了一腳,葡萄牙人和西班牙在非洲西海岸殖民,開展奴隸貿易時,奧斯曼也立即在非洲東海岸地區開展自己的捕奴販奴買賣。

    現在英國和荷蘭、法國等也爭相加入到販奴這個暴利行業中來,但他們的主要貿易航線,還是在歐洲、非洲西海岸、美洲這三個圍繞著大西洋的點上進行。

    奧斯曼人在非洲東海岸的奴隸事業,比起葡萄牙西班牙英國荷蘭等又先天不足,但是如果把奴隸販往東方,而不是要繞非洲大陸一圈販去美洲的主知,奧斯曼人在非洲東海岸的販奴事業,立即又成了優勢了。

    「奧斯曼帝國的非洲黑奴一個多少錢」

    「他們報價是一百二到三百大漢銀元一個。」

    劉鈞搖了搖頭,「非洲黑奴確實比較適合在南洋和中南半島地區幹活,也比較強壯能幹。但價格還是有些貴了,前些天下面奏報,英格蘭已經打起來了,國王和議會正各自糾集兵馬互相對幹呢,打的很凶,兩邊現在都缺錢,更缺軍火。他們都派人跟我們聯絡,想要從我這裡購買軍械呢,你知道他們拿什麼來做貨款嗎愛爾蘭奴隸,國王那邊承認一年內給我們提供兩萬愛爾蘭奴隸,而議會那邊卻聲稱一年內可以向我們提供三萬個愛爾蘭奴隸,你知道他們給出的奴隸價格是多少嗎」

    「每個愛爾蘭奴隸成本只要五英鎊,運到馬六甲港後成交價也不超過十英鎊,到港後活的才算錢,路上損失的他們自己承擔。」

    五英鎊,價值三兩白銀,也就是大約六塊銀元。一個愛爾蘭奴隸成本才三十塊大漢銀元,到港成交價也才六十塊,這個價格可比奧斯曼人的非洲黑奴便宜的多了。

    只有他們的一半甚至是五分之一。

    一個是白奴,一個是黑奴,孰優孰劣還不好說,但起碼價格上愛爾蘭奴隸就完全佔有優勢。

    「那陛下之意」

    「他們既然肯便宜賣,那我們當然買。」劉鈞笑道。五萬愛爾蘭奴隸全買下,一個六十,總共也不過三百萬銀元,便宜。

    「跟英格蘭國王還是英格蘭議會合作」馮元飆問。

    「來者不拒,我們只是做生意,管他是國王的奴隸還是議會的奴隸,統統都要。不對,我們不是買賣奴隸,大漢帝國是仁慈人道的,絕不允許奴隸買賣,我們是僱傭他們中介來的愛爾蘭務工者。」

    「這個事情,就由你親自去與他們談一下,到時南洋公司和江南製造公司都會派人跟你一起去談。他們能介紹多少勞工過來我們都接受,不管是愛爾蘭的還是非洲的,只要價格合適,我們都要,勞務中介費一分不少他們的。不管他們哪邊想要採購我們的軍械,我們也都賣,不過這個價格嘛,你們仔細商討一下,給個適當的數字。如果是人無我有的,不妨價格提高一些,這獨家技術也是很值錢的,價格高點,也是天經地義。」

    馮元飆連連點頭,有這麼好的機會狠宰這些西夷幾刀,他怎麼會錯過或手軟呢。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3:34
第768章 推波助瀾

    江南製造局的一名工程師拍了拍手,那些人紛紛停止交談,將注意力轉向他。

    他一招手,幾名健壯的漢子便走了上來。他們每人手裡一枝火槍,第一人持的是一把手銃,暗紅色的木質槍身,配上 亮的鋼質配件,修長的槍射,流線般的造型,讓這把全身540豪米,口徑14.5毫米的手銃非常漂亮。

    「諸位,這是一枝燧發手銃,採用的是後膛裝填,大大減少了子彈與槍管之間的縫隙,有效防止火藥燃氣洩露,能保持子彈穩定的飛行軌跡。」工程師用口普通話得意的介紹道。

    來自西班牙、葡萄牙、奧斯曼、波斯、英格蘭、瑞典、荷蘭、法國等各國的商人們都認真圍觀著這支手銃。

    從表面看,似乎也沒有什麼太特別的。

    「諸位,當解脫槍身閉鎖後,槍身前部向下摺疊,彈膛打開,就是我們採用的撅把設計。擊鎚在後部槍身上,取出彈膛即可安裝子彈。這樣的後膛裝彈,能夠更加快捷迅速。」

    工程師拿過槍,解開閉鎖,槍身前部向下摺疊,可以清楚的看到彈膛後端上面有擊砧、彈簧。射手可以很輕鬆的安裝彈藥,因為彈膛很短,前裝彈藥的安裝精度就會比普通槍支高很多。

    此外這把槍還拉了膛線,彈膛有八條旋轉膛線,外觀上看尾部較粗,呈圓台狀,符合膛壓變化原理,同時也便於彈膛的取放。

    後裝線膛燧發槍,一把小小的手銃上,卻有著許多遠超於歐洲的火槍技術。

    「諸位,這把虎式手銃,熟練使用時,一分鐘最快能射八發子彈。」

    一陣驚呼之聲響起。

    一分鐘八發,那可是相當了得了,一般的火槍,一分鐘兩發都不錯了。

    歐洲現在基本上都已經進入了燧發槍時代,但火繩槍也還有在大量使用。總體上,燧發槍才是大勢所趨,不過他們的燧發槍技術,比起大漢差的太遠了。

    現在大漢推出的這麼手槍,不但是燧發手槍,還是把線膛槍,不但是把燧發線膛,他還是一把燧發後膛線裝手槍。

    不過大漢這個時候拿出這槍來,也不怕他們仿製。槍械的發展很快,只要有人裝備,總隱瞞不了多久。但大漢有更成熟的技術,以及完整的製造技術,產業鏈,有龐大的產能。

    換句話說,大漢製造的成本更低,速度更快,產能更高。

    這把燧發後裝線膛手槍,挺好看,但不便宜,歐洲人就算能模仿了,可成本和產能問題,都會大大的限制他們製造的使用。現在燧發槍技術都已經成熟了,可為什麼還有那麼多火繩槍在使用?因為成本問題。

    「看看它,各位先生們。」工程師向那些認真打量著這把手銃的歐洲商人們道,「多麼先進的手銃,採用了諸多先進技術,獲得了更快的裝填射擊速度,擁有更遠的射程,更精準的準確度,一把如此美妙的手銃,運到歐洲,一定會成為大家爭相購買的搶手貨,不論是居家還是旅行,必備好槍。」

    這話那些歐洲人都同意,他們都看的出這槍的性能很好。

    不過口說無憑,接下來是演示時間。

    一番實彈射擊演示過後,不論是射速還是射程還是精度,都確實非常棒。

    「先生們,這樣一支優秀的手銃,每支只要二十塊銀元,非常的物美價廉。」

    物美大家確實認同,可絕不價廉。

    二十塊銀元,折算成英鎊,那都是六英鎊多了。尤其這是一款手銃,哪怕有許多先進之處,可手銃就是手銃,不能與步槍相提。這樣的手銃,軍隊中也就是軍官們能裝備,不過倒也適合貴族或者商人們購買。攜帶方便,威力還不小。

    關鍵的還是這種槍歐洲現在還沒有哪家能生產出來。

    片刻的猶豫過後,開始有人下訂單採購。

    有些商人下了三五百支,但也有一些實力很強的公司,一開口就訂了很多。一個葡萄牙人一口氣採購了一千支。而一個西班牙人更是直接翻了一倍,採購兩千,幾個荷蘭和英國人、奧斯曼人也不甘示弱,紛紛下了三千支的訂單。

    「那些該死的荷蘭佬,居然一口氣買了三千。」一名英格蘭商人冷哼著對一個英格蘭同伴道。

    「該死的荷蘭佬有錢。」

    荷蘭和英格蘭都是葡萄牙和西班牙開始衰弱後,新興起的海上強者,不比於法國、奧斯曼、波斯薩菲、瑞典、波蘭這些大陸強者,他們都專注發展海上。

    兩家幾乎都不約而同的在發展海上貿易,也同時在爭奪著奴隸貿易這個暴利行業,偏偏兩家還是隔著條海峽相對的鄰居。

    相同的利益需求,自然導致矛盾。

    要不是現在英格蘭爆發了內戰,說不定英格蘭和荷蘭人已經開打了。

    在海外,英格蘭的商船和荷蘭的商船,競爭激烈,船主們的關係也很緊張。

    「三千支手銃,根本算不了什麼,這樣好的手槍就算貴點,可也會深得那些貴族、軍官還有商人們的喜愛,只要運回去,馬上就能出手大賺一筆。」

    「那我們是不是再多買點?」

    「別急,這才是第一支槍,後面肯定還有更好的槍。」那名紅鼻子英格蘭商人來自英國東印度公司,他這次來就是要來大漢採購各種軍械的,大到戰艦、火炮,小到步槍、刺刀,他們都準備大批量採購。

    歐洲現在戰火未平,法國、西班牙、瑞典、哈布斯堡帝國還在打,而英格蘭內戰又起。不過這些對於英國東印度公司來說,這正是賺錢的大好時機。

    有戰爭,自然販賣軍火就是最賺錢的。

    大漢的軍械聞名西方世界,都知道大漢帝國的軍械精良,尤其是他們產能極大。不管需要多少,他們都能迅速的交貨,交貨準時,貨物還好。

    一款新式手槍,最後成功的賣出了五萬多枝。

    五萬多枝手槍,也許交給歐洲任何一國,都夠他們幹上一年其實更久才能交貨。但對於大漢帝國的軍工產業來說,這僅僅是一張大訂單而已。

    倉庫裡已經有不少的現貨,剩下的也能馬上交貨。

    在這個時代,唯有大漢才擁有真正的標準化軍工生產能力。

    歐洲人不論是西班牙還是英格蘭,在戰爭中使用的火槍都還沒達到標準化列裝,更別提標準化生產了。

    現在歐洲各**隊的裝備,並非由國家統一提供,甚至都不是軍隊統一提供。絕大多數國家,他們都是在編制下領取經費的各團各營獨自採購的。雖然軍隊通常會指定種類、數量、規格,有時甚至會指定商家,但這種粗放式採購體制,結果還是戰場上一團裝備了王麻子牌火槍,而二團裝備了張三牌火槍,三團又裝備了李四牌火槍。

    沒有統一的形制,就沒有統一的質量標準,沒有統一的質量標準,就沒法集中生產,沒有集中生產,也就難以更好的監控到位。

    這樣的結果,就是軍隊作戰時,裝備的火槍五花八門,口徑難以統一,槍彈也無法通用。甚至有許多的次品,就跟大明朝的火器一樣,打仗的時候,往往扣動板槍後,砰的一聲,沒有打死打殘敵人,反而把自己的眼楮弄瞎了,把手指頭炸飛了。

    而大漢早已經實行了標準化生產,統一採購,標準列裝。

    大漢的標準化,其實也僅是口徑和質量方面得到保證,至於零件的完全互換通用和大夫模的精密加工,依然還是難以做到的。可就算如此,大漢的標準化生產,也把歐洲各國的製造甩了十萬八千里。

    起碼大漢的鉛彈就能夠做到通用,而不需要每個士兵帶塊鉛條,再帶個簡單的模具,每次空閒時侯還要自己熔化鉛條自己加工與自己步槍口徑相符的鉛彈。要不然,鉛彈和步槍就總不匹配。

    大漢的軍工產業已經能實行初級的流水線標準化作業,零部件也能達到起碼的標準化。這就使得大漢的產能大大提高。

    產能提高的同時,成本也降低了。

    剛才那把手槍也僅是道開胃甜點,雖然運用了不少先進技術,但終究是性價比不高的,難以大規模裝備軍隊。

    這就如同中世紀的板甲一樣,華麗耀眼,防禦性能也確實不錯,但就算是騎士也難以人手一套,更別說普通的士兵了。

    大漢推出的這款手槍,注定也就是給貴族、軍官、富商們用的。

    要賺錢,賺大錢,關鍵還是得量大。

    大漢對於歐洲的混戰很是樂於看到的,離的太遠,大漢插手不進去也不想去插足,但大漢還是能夠幫他們提供些武器助助威的。

    為了讓歐洲各國的亂戰打的更亂點,朝廷針對性的研發了一款成本極低,性價比卻很高的步槍,準備做為外貿武器大量出口。

    「諸位,請看我們最新型的優秀步槍,青龍式燧發步槍。」

    工程式拿起一把長槍,笑著向一眾充滿著期待的歐洲肥豬們道。在工程師的眼裡,這些歐洲商人就是些大肥豬,朝廷拿出來出口的軍械,都不是最先進精良的,只能說性能可能比歐洲產的性價比高些,但絕對是遠遠不如大漢自家裝備的,可是售價卻絕對不便宜,工程師看到那些定價後,都直嘆軍火買賣真的賺錢。

    他現在手裡拿著的這支步槍,全長一米六,槍管長度一米二,重達六斤多不到七斤,合約九磅。

    這把槍不是後裝,也不是線膛,只是一款燧發前膛步槍,普通的再普通不過,可上刺刀。

    護木銅帽是銅質,通條是鋼質。

    外觀上,這款步槍很簡潔大氣,槍身非常長。

    「諸位,這款步槍為陸戰步槍,每把四十塊銀元,折合六英鎊多點,非常划算。」

    照例是實彈演示,這款火槍沒有那麼多什麼先進的技術,但實彈射擊效果不錯,射速較快,射程與準確度比之歐洲人自己現在用的燧發步槍要強上一點點。

    在排隊槍斃的當下步兵戰術下,射速、射程、精度的提升,無疑很重要。

    當然,讓歐洲商人們動心的還是價格。

    不到七英鎊一把,怎麼看也都非常划算啊。尤其是他們還看到了這款槍還是有標準化保證的,標準化生產的步槍,這對於大規模採購裝備使用來說,那都是非常誘人的。

    「諸位,青龍式我們總共有四個款式,這款是陸戰步槍,另外還有短款的三個式樣,分別為青龍二型騎兵槍,青龍三型海軍陸戰步槍,青龍四型海軍水兵步槍。我們針對不同的兵種,不同的作戰環境需求,特別開發研究出了這四款步槍。」

    四十塊一把,配送一把刺刀,可以提供定裝紙彈出售。

    「諸位,現在我們有二十萬支現貨,就在槍庫裡,有需要的可要抓緊了。先下手先得,後下手,只能等工廠生產了。」

    英格蘭東印度公司立即第一個下單。

    「兩萬五千枝!」

    「好,這位英格蘭來的先生奪下頭籌,兩萬五千支青龍步槍。一出手就是一百萬的大訂單,豪氣,爽快!」

    「我要一萬支!」來自葡萄牙的商人也立即出手。

    「好,又是一萬支,諸位,兩單已經三萬五千支了,還剩下十六萬五千支,大家抓緊啊。手快有,手慢無!」

    南洋公司和江南製造公司的幾位經理陪著朝廷來的幾名官員做在一邊,都一臉微笑的看著這熱鬧的搶購場景。

    「這些傢伙居然連價都不還,真是闊氣。」

    「你們把這些人弄到一起來,不就是讓他們爭嘛。不過你們這個價訂的可真夠狠的,居然四十塊一支。」一名七品官員笑著道。

    一把標準的青龍式陸戰步槍,在標準化流水線上生產,最後總成本其實只有十五塊銀元,折合不過二點五英鎊,就這個成本,還是已經包括了稅收在內。

    現在他們一出手就是四十塊,這還不是離岸價,也不包運送。那些歐洲買家得自己運回去,他們除了這四十塊的貨款,還得交納達到百分之二十五的稅費,這又是十塊銀元。

    江南製造公司的經理笑道,「我們只負責生產,貨是給南洋公司代為出口的,他們在我們這裡拿貨,可沒有四十這麼貴。」

    南洋公司的經理撇撇嘴,「是沒四十,只有三十而已。好傢伙,你們成本才十五,還是稅後,結果轉手就從我們身上翻了一倍,翻倍的賺啊。」

    「我們這也是很辛苦的好吧,你們南洋公司才賺的輕鬆呢,不過是倒手一些,名義是出口,可你們只是中間牽頭一下,貨只是從我們倉庫進你們倉庫,然後交給西夷,你們轉手可就是一把賺十塊,你們這可是真正的一本萬利呢。」

    南洋公司的經理笑笑,「我覺得還是朝廷最賺,你們造槍,他們收稅,我們銷售,他們也收稅,等人買回去了,離境前還要再交一筆稅。尤其是最後一筆稅,百分之二十五呢,天啊,真跟搶錢似的。」

    「朝廷不賺錢誰賺錢,何況賺的還是鬼佬的錢。」

    「咱們賣這麼多軍火,不會對咱們有啥後患吧?」

    「能有啥後患,賣的這些軍械都是出口型號,大路貨,很低端。二來,咱們賣他一把槍賺的錢,回頭自己都能再造三把了。這些鬼佬個個得了這麼多軍械,本來就已經打的狗腦子出來了,這下還不得把腦漿子都打出來,有咱們的軍火供給,估計他們只會打的更不可開交。」

    那官員還有些話沒有說,等這軍火出口到了一定規模,到時朝廷甚至能通過軍火出口,來左右影響到歐洲各國的形勢呢。比如這英格蘭國王和議會的內戰,若是到時國王打不過了,朝廷就多出售他們一些軍械,若是議會打不贏了,反過來再多賣給議會一些軍火。

    賣軍火,那也是大有可為的。

    一把槍就能賺這麼多,這還沒開始賣火炮賣戰艦呢。另外他們買了槍買了炮,不也還得買火藥炮彈。

    那可是比槍炮消耗更大的玩意。

    據說英國人為了尋找硝,啥辦法都想的出。那些制硝工人,甚至跑到教堂裡去,說是英國女人會在教堂椅子上小便,而尿是能提煉出硝的。

    「咱們大漢的槍炮船隻,我估計這些鬼佬全想買回去。我只是擔心,他們有這麼多錢付款嗎?」

    大漢與各國的外貿,向來都是順超。

    現在他們又要買這麼多軍火,有足夠的錢付賬嗎?

    「你這個不用擔心,他們不是有殖民地嘛,就算黃金白銀不夠,可也還有許多原材料嘛,不管是什麼原料,我們都是收的。況且,這些鬼佬哪個不販奴,還可以用奴隸折價啊。實在不濟,他們都有許多海外的殖民地和據點呢,讓他們拿這些殖民地來折價付款不就行了?」

    大漢是絕不用擔心這些歐洲各國商人們付不起錢的,這些商人說是商人,其實不少都是有國家背景的,就如荷蘭東印度公司,英國東印度公司等。他們沒錢,還有原材料,還有奴隸,還有海外殖民地,和那些遍佈東西大洋沿海的商站據點。

    大漢是非常歡迎他們用這些來抵價付款的。(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3:34
第769章 天南

    馮勝是當紅得寵的新貴,錦衣衛提督的要職以及郡侯的爵位,加之他還是皇帝的結義老兄弟,這讓他成為大漢朝赫赫 威的五虎上將軍之一。

    尤其是他手裡握著的錦衣衛,更是一個低調卻又極其厲害的衙門。

    不過此時,馮勝卻遠離了帝國的中心,正從一條船上下來,剛踏上新大陸的土地。

    數條快帆船停在岸邊,遠處的海上停著數條大帆船。

    一大群衣服胸口上繡著一隻飛魚的錦衣衛士圍在他兩側,那張牙舞爪猶如一條龍的飛魚,顯露著他們錦衣衛的身份。如今的錦衣衛已經不再身著飛魚服,飛魚服變成了飛魚紋章。

    馮勝帶著這群錦衣衛士從萬里之外的京師一路南來,追逐到了這片新大陸,現在他們終於把獵物給捉到了。

    吳三桂和祖澤潤被五花大綁,按著跪在他的面前,這兩個傢伙此時狼狽萬分,身上還帶著傷。他們剛踏上新大陸,結果馮勝就如幽靈一樣突然出現了。吳三桂那凶惡的捕奴船隊在錦衣衛面前,根本不堪一擊。

    「提督,這是新大陸的航線海圖,還有新大陸的地圖和資料。」

    獨眼的馬來特工走到馮勝面前,一口標準的普通話,接著奉上了吳三桂視之如珍寶的地圖。

    吳三桂扭頭,這個獨眼馬來猴,原來是錦衣衛的密諜,自己被算計了。

    馮勝接過,隨意的翻了翻,滿意的收下。

    有了這些荷蘭人費了幾十年探索的航線海圖,朝廷可以立馬就派船隊來新大陸,可以節省不少探索的時間了。

    他望著吳三桂和他的那些手下,還有那些被他們從巴布亞捕捉過來的土著奴隸們,微微一笑,這下連第一批流放新大陸的勞改犯都有了。

    「吳三桂,你知道豬是怎麼死的嗎?」

    吳三桂心情已經漸漸平復下來,他也沒有料到,自己的一舉一動會一直都在錦衣衛的監視之下。自己的身邊,居然還安插著錦衣衛的人,居然還不止一個。不定這些年來,≠≠≠≠,m.≦.o↑m錦衣衛一直都有派人監視自己。

    自己是大意了,真以為他劉繼業真的是什麼仁人君子。

    「成王敗寇,沒那麼多廢話可,要殺要剮,隨便!」

    「你這幾年也做了不少擦邊的事情,陛下都知道,但都沒有追究。吳三桂,你知道為什麼嗎?陛下寬仁大量,給過你改過自新的機會,此後你雖然做些走私之類的擦邊之事,但只要沒有真正觸犯大漢律法,陛下都不為難你,可你這次做的可是相當的過份了。」

    馮勝扯過那面繳獲的日月旗,一把丟在吳三桂的腳下。

    「你野心不啊?」

    看著那面丟在地上的旗幟,吳三桂不再言語。

    馮勝冷哼一聲,沒有這面旗幟,沒有吳三桂在巴布亞島上的那番大逆不道的話,那吳三桂不論是走私還是捕奴販奴,都算不得什麼大不了的事情。甚至他發現新大陸,這還算的上有功無過,但是,他敢把巴布亞島命名為復興島,敢對手下要反漢復明,要在新大陸建立復明基業,那就是真正作死,再無一人能饒過他。

    「拿酒來,再來一份烤袋鼠和烤袋熊肉,給吳三桂和祖澤潤鬆綁。」

    「送行飯嗎?」吳三桂揉著被解開的手腕,倒是表現的很鎮定。

    「這也是老規矩了,喝了送行飯,你和祖澤潤一起上路,黃泉路上也不孤單。」

    吳三桂只是笑笑,他看著幾名錦衣衛正從籠裡裡抓出一些很特別的動物,長的跟老鼠似的,但一種體形巨大有一百多斤,有發達的後腿和長長的尾巴,走路只會跳,但跳的非常快,還會用兩隻前腿打人。

    這種東西他們在巴布亞島上見過,但到了新大陸更多。他們一開始好奇的去捕捉時,還吃了虧,這玩意長的似大老鼠,但卻極凶悍,一個印度人剛靠近,結果被一頓亂拳猛揍,直接給打了個半死。

    這只跳鼠更特別的是肚子上居然還有一個口袋,跳鼠就裝在裡面,走哪帶哪。

    還有一種袋熊,肚子上也有一個口袋,但這種袋熊卻極矮,矮的跟野豬似的,卻也長了一張鼠臉,體長也就三四尺,卻有六七十斤。這種五短的傢伙卻是跟兔子似的吃草,而且挖洞穴居,但卻很凶,如有人靠近,會很瘋狂的攻擊,他手下有個捕奴人就因為想償償鮮,結果被咬斷了一條腿。

    「真是一片神奇的新大陸,登陸岸上以來,可是見了不少新鮮玩意。會跳會打拳肚子上還有口袋的大老鼠,吃草打洞的口袋熊,吳三桂,你這頓上路飯可也是吃的不錯了。」

    吳三桂抓起酒壺就猛喝了幾口,酒水順著嘴角往下流,他也懶得擦一下。

    「這新大陸神奇的畜牲多的是,袋鼠、袋熊,還有袋貂呢,另外還有整天在睡上睡覺的考拉,有長著鴨嘴的鴨嘴獸,多著呢。」

    馮勝笑笑,「那我這次可得多抓,等回京時帶一船回去,到時送進皇家動物園裡去,能讓人大開眼界呢。」

    相比起吳三桂的生死看淡,祖澤潤卻一臉哭相的坐在那裡,面對著擺在面前的酒,也沒興趣喝一口。吳三桂拉著他一起幹大事業時,他很興奮。可如今死到臨頭了,他又恐懼了。

    「大人,我們只是一時鬼迷心竅,請大人放我們一馬!」

    吳三桂有些厭惡的看了自己的表兄一眼,「是個爺們就崩住了,這個時候別這種話,別讓人看笑話。」

    「可我不想死。」

    「富貴在天,生死有命,像個爺們一樣的痛快喝酒吃肉,然後我們一起上路。」吳三桂喝罵。

    「不,我不想死。」

    吳三桂冷哼了一聲,扭過頭去不再看跪到了馮勝面前苦苦求饒的表兄。

    馮勝也是一臉厭惡,這個祖澤潤,當年也是大明關寧鎮的一員年青將領,將門虎子,結果兵敗被俘後,就從此投了清軍。他爹祖大壽好歹後來還想了個計,又給逃走反清,不管最後他是不是又投了清,起碼祖大壽此前也還是有些骨氣的。

    對祖澤潤這種人,馮勝最是看不起,什麼將門虎子,其實就是軟骨頭,連個娘們都不如。吳三桂雖然反覆無常,可起碼也還是有些硬氣的。

    他臉上依然掛著笑,可心裡對祖澤潤不屑到了極。

    馮勝當初就向皇帝反對過放過吳祖兩家,認為這兩家都毫無廉恥,就應當斬草除根,以絕後患。

    可是當時皇帝認為殺人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放過了吳祖兩家,也放過了無數類似的這些人。

    現在,吳三桂和祖澤潤謀反,這可是十惡不赦的大罪,既然落到了自己的手上,他豈會饒過?

    不管他們如何求饒,今天他的決定都不會改變。

    馮勝不僅僅是皇帝的把兄弟,帝國郡侯,他也還是錦衣衛提督。

    錦衣衛可不僅僅是負責情報,也不只是兼負監察之職。錦衣衛還負有一個極重要的使命,那就是為帝國為皇帝,剷除那些威脅者。

    他們可以用公開的合法的手段,必要的時候,也可以隱秘行事。

    表面上的錦衣衛提督,權力有限,遠比不上樞密院的左右樞密使、總參謀長、五戰區司令、五戰區參謀長、海陸軍司令等同樣掛著五隻金虎的上將軍,但他更多的時候,是悄無聲息的躲藏在暗處,在陰影中行走。

    他平時面見皇帝的時間比那些五虎上將軍們更多,甚至那些五虎上將軍們對他來都沒有秘密和**。

    他暗中監視著一切,那些將軍的文臣們和誰走的近,他們的妻妾是誰,親戚是誰。這些人是否廉潔,是否忠於陛下?他們有沒有結黨,有沒有私生子?他們的財產實情,他們在哪些公司入股,買了什麼公司的股票。

    所有的這些秘密,包括那些邊邊角角的材料,錦衣衛都有一份秘密檔案,以備隨時呈給皇帝觀看。

    在朝中,這些信息是極為重要的,也有很大的威力。他的手裡,甚至還有著帝國另一大情報機構東廠的許多情報,東廠也是他們的監視對象。他相信,東廠手裡肯定也還有一份他們錦衣衛甚至包括自己的情報。

    錦衣衛在那些大大的官員們身邊,還安插了無數的眼線,蒐集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安心吃完你的最後的一頓酒飯,然後上路吧,吳三桂的對,別求饒,免的讓人看輕!」

    烤肉上來了,不管是袋鼠還是袋熊,當他們扒掉皮,砍成一塊塊肉放在火上烤熟後,都一樣的滴油,一樣的散發誘人的香味。

    吳三桂大口的吃著,一邊吃還一邊發表感受,「味道不錯,手藝更好,比我們自己烤的好吃多了。不管這玩意長的多稀奇,可吃起來也一樣可口。」

    「這烤肉可加了不少的香料,尤其是加了孜然,味道當然不錯了。」

    吳三桂風捲殘雲般的吃光了兩大塊烤肉,抹了抹嘴,然後對馮勝道,「我有個請求,希望能夠留個全屍,最好還能讓我先洗個澡換套衣服,待我死後,能替我收個屍,在這裡挖個坑埋葬,要是可以,希望能幫我再樹塊石碑,留個名字。墓碑上就寫吳三桂之墓幾個字好了。」

    「不多寫幾個字,比如大明提督吳三桂,或者大清平西王吳三桂,又或者第一個發現南方大陸的漢人吳三桂?」

    吳三桂搖了搖頭,「只寫上吳三桂之墓好了,至於其它,無須多寫,事非功過,自有後人評。」

    「好,看你如此灑脫份上,你的要求我都答應了。」

    馮勝給了吳三桂最後一個選擇,「絞死或者毒死!」

    「絞死吧。」吳三桂沉默了一下,然後道,「絞死,最好用我的那把弓的弓弦絞死。」

    吳三桂隨身攜帶的那把弓,是一把好弓,這把弓也有些來歷,是崇禎賜給吳三桂的。如今吳三桂選擇用這把弓的弓弦來結束自己的一生,也許裡面還有其它意思。

    「滿足你。」馮勝不管他用意何在,依然滿足了他。

    「馮侯,最後問一句,朝廷會如何對待我們的族人?」

    馮勝很坦白的道,「你們這是謀反,本來是要牽連九族的。當然,如今我朝也不舉搞這種株連,但你們一而再的犯事,也不能輕饒。等你們上路了,你們兩族族人就將全都流放到這片新大陸來,監視居住,這算是法外開恩了。告訴你們吧,此刻吳祖兩族肯定已經被朝廷控制,你們的土地和財產會被沒收,所有人現在估計已經在押來新大陸的路上了。」

    「你的是實話,只是流放新大陸,監視居住?」

    流放並監視居住,這算是比較輕的處罰了,不用坐監,除了不能離開流放地,其它的都影響不大。三代以內是不能參加科舉也不能從軍,更不能當官為吏,可其它種田經商這些,不會受影響的。

    吳三桂長嘆一聲。

    他覺得有些看不懂劉繼業,可此刻他心裡確實對劉繼業恨不起來,有的只是感激。

    「來吧,早死早投胎,下輩子再投胎,也許我能安心做個大漢人。」

    弓弦取下,兩名錦衣衛將弓弦繞在吳三桂的脖頸上。

    馮勝對著他們了頭。

    兩人開始用力,弓弦越收越緊,吳三桂額頭青筋直露,滿臉紫脹,他無法喘息,雙腿彎屈跪下,這一刻,他那目光中透露著後悔神色。

    「軍門,人已經死了。」

    一名錦衣衛拿著一根長長的鐵絲從倒在地上的吳三桂鼻子中捅進去,屍體毫無反應。心跳、脈博俱無,吳三桂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馮勝低頭看了那具屍體一會,最後嘆息一聲,「給他收屍吧,按之前答應他的,在這裡挖個坑埋葬了,再給他立個碑,碑上就寫上吳三桂之墓五個字。」

    馮勝轉身望著一臉呆滯的祖澤潤,「該你了,你也選擇弓弦嗎?」

    「不,我不要這麼痛苦的死法,給我來一槍吧。」

    馮勝頭,祖澤潤被推到一邊,一名錦衣衛站在他身後,端著手銃對著他的後腦。

    砰的一聲槍響,祖澤潤倒下。

    幾百個捕奴人和上千他們捕捉來的荷蘭和巴布亞奴隸全程觀刑。

    馮勝看著這些心懷不安的人,笑笑,「你們從此就是大漢新大陸的第一批居民了。好好珍惜皇帝陛下對你們的仁慈吧。」

    「以後,這裡就是大漢帝國的天南省。」

    天南,天之南。

    馮勝宣佈完之後,一面大漢龍旗插在了這片新大陸上,迎風飄揚!(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3:34
第770章 心不狠,江山不穩

    夜幕降臨,黑暗來襲。◎,

    馬丁穿著黑色的達拉里斯,左手夾著一本聖經,哼著不成調的小曲走過房門,渾身還散發著葡萄酒的味道。

    他一進門,卻發現自己的屋裡居然坐著一個黑髮年輕人,他吃了一驚,頓時停住腳步。

    「你是誰?」

    馬丁神父大聲喝問道。

    「親愛的馬丁神父,你這麼快就不記得我了?我之前可是給你發過三封信,你忘記了?」

    「是你,你來做什麼?」馬丁神父的面色很不好看,「我已經給你回過信,我侍奉的是天主,不是世俗的皇帝。」

    「天主」

    黑髮年輕人冷哼了一聲,「你的漢話倒說的不錯,那你也應當知道漢語天主這個詞的來源吧?明朝末年天主教傳入華夏,當時人們根據華夏古籍中『至高莫若天、至尊若若主』的語句譯作天主,取意為宇宙真主,主神主人亦主宇宙。後來新教也傳入華夏,便也有稱天主教為舊教的,也有稱新教為基督教的,我沒有說錯吧,馬丁神父?」

    「你說的沒錯。」

    「呸,在這華夏疆域之內,能被稱為至高莫若天、至尊莫若主的只有一人,那就是天子。就憑你們,也敢妄自給你們的神稱為天主?你們的神,難道還想凌駕於大漢天子之上?」

    「哦,宇宙萬物都是天主創造的,人類也是天主創造的」

    黑髮年輕人揮手,打斷了馬丁神父的話。

    「你的那一套在你們自己的地盤上隨便你們怎麼傳播,但這裡是呂宋,如今是大漢的疆土,你在這裡傳播的這些,都屬於邪言妄語。馬丁神父,我連續給你送了三封信,讓他主動向大漢報到,接受大漢的宗教政策管理,可你卻一直置之不理。」

    「凡事可一可二絕不可再三,你來到東方傳教這麼久,難道連這個都沒學到?」黑髮年輕人冷笑幾聲,不屑的道。這位年輕人來頭不小,又非常神秘,是來自於朝廷新建不久的特別部門,宗教裁判所。

    這個宗教裁判所可不同於西方國家中的裁判所,這不是宗教內組織,而是國家組織。在大漢現在有兩個宗教管理部門,一個是宗教管理局,專門負責管理大漢境內的所有宗教事務,還有一個就是這個宗教裁判所,明面上許多人甚至都不知道有這個衙門存在。

    宗教裁判所就是宗教界的錦衣衛,他們最主要的任務,就是監視調查所有的宗教組織和人,對於那些不服朝廷管教的『異端』,執行清除任務。

    大漢天子說過大漢要建一個包容的宗教環境,允許信仰自由。

    但是,這個包容和自由都是有限制的,絕不會有無限的自由。

    尤其是對於藏傳佛教、歐洲天主教、基督教、東正教、還有英國國教以及西域、中亞、南洋、印度、中東等地方影響極大的伊斯藍教,更是重點盯防對象。

    這些教都是只有教沒有國的,大漢絕不會放鬆警惕。

    朝廷已經頒布了宗教政策,要求所有大漢境內的宗教都向朝廷登記備案,每一個寺廟、道觀、教堂等,包括他們的資產、人員都得一一登記清楚。佛教不得輕易剃度,天主教基督教也不得輕易洗禮等。

    不管是他們要給人洗禮還是剃度,都得提前向朝廷申請,並要得到朝廷的批覆同意,還得交給一筆特別費用才行。

    同時,所有宗教的教義都得進行修改,必須得符合大漢的情況,得通過朝廷的審核。

    所有的宗教組織,都得是由朝廷控制監督的,各級主教、方丈等等,都得要由朝廷任免等等。

    總之,在這個新頒布的宗教政策下,不管是什麼天主教還是伊斯藍教,最終都會跟以前的佛教一樣,變成一個完全中國化的宗教,特別是他們還將與國外的教會脫離。天主教也不再是接受教宗的統領,他們得接受大漢天子的統領。

    這個政策一出,引發了許多信教者的不滿和反抗,他們接到了要求去官府登記的通知,卻拒不去登記。

    甚至無視朝廷法令,繼續搞各種集會儀式,依然宣揚著過去的那一套。

    宗教裁判所這個宗教界的錦衣衛,擁有著讓許多人都想不到的力量,在此前的籌備階段,皇帝直接下旨,從退伍的軍官士兵中,徵召了十萬人。

    一個擁有著層層架構,足有十萬人的宗教裁判所,現在終於出手了。

    「馬丁神父,我們給過你機會,可你沒有珍惜。」

    「年輕人,我承認大漢帝國的軍隊很強大,你們擊敗了西班牙,奪下了呂宋。確實有不少教職人員離開了,但我依然堅守在主的土地上,依然為他指引著迷途的羔羊。」

    劉長順只是笑了笑。

    「你漢話說的這麼順,難道沒聽過一句大漢俗語,叫做不見棺材不落淚?」

    馬丁打量著坐在那裡的劉長順,「你威脅不到我,這裡是我的教區,外面就是我的教民,只要我放聲大喊,把他們引來,然後告訴他們你要威脅主的羔羊,你覺得他們會怎麼樣?」

    「哦,我現在倒是聽出來你在威脅我了。」劉長順笑笑,「可你真的覺得你的威脅對我有用嗎?或者,你覺得我是孤身前來?」

    說完,劉長順拍了幾下巴掌。

    外面響起一道又一道響聲,那聲音有些熟悉。

    馬丁神父突然醒悟到,那是劍出鞘的聲音。又有些不像,應當是短劍,或者是刺刀。

    「你想幹什麼,你別亂來,想想後果,主的怒火你們承受不起?」

    「主的怒火?哈哈哈,這裡是大漢,別跟我說什麼主的怒火,真正無法承受的,是大漢天子的怒火。馬丁神父,我現在代表神聖大漢帝國宗教裁判事務所,宣佈對你的裁決!」

    「崇拜迷信邪神的異端必須死!」

    馬丁怒喝一聲,抓起兩支燭台就要向劉長順砸去。

    劉長順卻早已經用更快的速度拔出了兩支火槍。

    燧發後裝線膛手銃,射程更遠,射速更快,也威力更強。

    砰的一聲響起,劉長順左手的那支槍口冒出一股硝煙,馬丁神父的身體停頓,手中的燭台跌落地上,他的額頭露出一個血洞。

    殷紅的鮮血順著他的臉龐流下,滑過那雙震驚的眼楮,最後滴在他胸口的十字架上,落在地上,浸濕了掉在地上的聖經。

    劉長順豎起手裡的槍,對著槍口吹了口氣,冷冷的衝著那具屍體道,「永遠不要試圖與大漢對抗,就算你自稱是什麼神什麼主的人也不行,在這裡,神祇有一個,那就是大漢天子。」

    收好槍,劉長順從教堂裡出來,外面站著一排火槍手。他們一個個端著火槍在手,正指著一大群聽到動靜趕來的百姓,其中就有不少是教民。

    劉長順對著這些人笑了笑,「也許當初我在戰場上留下的那些傷疤若是都在臉上,估計現在肯定不用多費口舌。」

    「張貼告示吧。」

    帶著裁判所標記的佈告貼在了教堂大門上,同時旁邊還貼上了幾張同樣帶著宗教裁判所的封條。

    「馬丁神父無視帝國法令,藐視皇帝,宣揚邪說,現在依法處死異端馬丁,這所教堂被查封,教堂財產依法沒收。」

    「哦,天啊,你們不能這樣,馬丁神父是個好人。」

    「是啊,主啊。」

    許多教民開始在一邊七嘴八舌,他們顯得很憤怒,可又畏懼那些穿著黑衣的宗教裁判所的火槍手們。

    這些火槍手可來頭不小,一個個掛著審判騎士和裁決武士的名頭。

    敢咋乎,直接就能把你打為異端,就地槍斃格殺勿論。

    「看看這些愚昧的傢伙,被教會的人隨便一忽悠就連姓什麼都不知道了,好不容易賺點錢,卻還都捐獻給教會。陛下收拾這些人是對的,要不然,等再過些年,到時我們漢人也都要被他們腐蝕了。」

    「把馬丁的教堂帳冊拿來,裡面那些捐錢最積極的傢伙找出來,我們送他們去新大陸定居。」

    這也是殺一儆百的手段,既然朝廷要動手,那就必須得震住這些人。要不然,鬧起來,也是相當麻煩的。

    這些傻傻的拚命捐錢的傢伙,肯定都是些狂信徒,而這種人是最難跟他們講道理的,也最缺理智,不懂得妥協。

    因此,乾脆先下手為強,把他們抓了送去新大陸。

    至於其它的教民,只要他們能夠接受朝廷的宗教政策,聽從朝廷的管理監督,朝廷也是允許他們繼續信教的,反正以後信的也是改良版的大漢式宗教。

    審判騎士和裁決武士立即出馬,按著名單,將人群中那些人傻錢多的傢伙抓了出來,果然,這些人就是剛才叫的最凶的幾個。

    這些人既有漢人也有些白人,甚至還有好幾個土著。

    其實來之前,劉長順他們已經把這個馬丁和這個教堂以及這裡的教民都調查的很清楚了。

    「這下天南省又有了許多新移民了,天南省的官員們可得好好感謝我們裁判所,這一次,起碼也能給他們弄個三五十萬人過去。」

    劉長順嘿嘿笑了幾聲,「我倒覺得這些搞迷信的都很有錢啊,東忽悠西忽悠的,那麼多人給他們捐錢。不但有現金還有存款,還有田產房產,這一次大清洗,朝廷又得大賺一筆。」

    「這些西方的宗教哪有幾個好的,不論是十字教還是星月教,都是邪教,宗教居然還凌駕於世俗之上,簡直是豈有此理。特別是星月教,造出無數狂信者,眼裡只有教沒有國家和皇帝,這些人不好好的整頓一下,以後咱大漢豈不也跟西方那些國家一樣受宗教影響控制?」

    這些宗教裁判所的人,基本上都是退役軍官,許多人是因為部隊裁員,因為身上帶傷,或者晉陞不過,被裁了下來。但個個基本上都在軍中呆過幾年時間,受軍中教育幾年,這想法已經不是普通的百姓那麼容易受宗教的影響了。

    特別是對那些西方傳來的十字教、星月教,更沒什麼好感。

    「我覺得朝廷這個時候搞這個清洗,主要還是因為南洋地區和西域地區,基本上都是信這個星月教的,影響太大。而蒙古和關外以及青藏、漠西,又都信藏傳佛教,這些地區本就還不穩定,又多了這些,更不穩定了。朝廷眼下出手,正是快刀斬亂麻,一了百了,永絕後患呢。」

    一場大清洗正突然而又迅速的展開。

    一切都是謀定而後動,由裁判所十萬人員主導,又有各地的警察和守備部隊協助提供幫助,使得這場突然而起的風暴,猛烈無比。

    當年劉鈞剛坐上龍椅後,也對大漢進行嚴打清洗,先後把兩百多萬人給送去了勞改營。那些人既有他的政敵也有普通的罪犯,也還有許多前朝的宗室、勳戚等。

    現在,這場宗教的清洗比那次規模更大。

    在這個初夏,這場風暴龍席捲了整個大漢所有的控制領地。

    順者昌逆者亡。

    每天都有一封封裁判所呈交的報告,每個報告裡都是一組組數字,又有多少違抗者被處死,多少狂信者被流放天南省,沒收了多少教會財產等等。

    隨著這個風暴的肆虐,也開始有了許多頑強的反抗者,他們開始串連,開始舉旗,開始做亂。

    但劉鈞這次毫不手軟,各省的駐軍,守備軍和野戰軍都接到命令,隨時待命,一發現反叛,立即雷霆之勢圍剿。

    殺的人頭滾滾,血流成河。

    「心不狠,江山不穩。」

    面對著不少入宮勸諫結束這場大清洗的大臣們,劉鈞只是冷冷的哼出了這七個字。既然做了,那就得做絕。

    這一次清洗,就要清洗到底。

    順便,也乘機把國內許多不穩定的因素給剷除了,連帶著那些沉渣泛起的渣渣罪犯,也一起狠掃。

    廣闊的西伯利亞,遼闊的天南省,都還沒幾個人呢。

    英國人為了賣奴隸,制訂極嚴苛的律法,隨便觸犯一點點律法,都要扔進監牢,然後轉眼這些罪犯就都被流放殖民地,或者乾脆的賣為奴隸了。

    「心不狠,江山不穩。」劉鈞再次重申,這一次,劉鈞已經打定了主意,不抓三百萬流放到西伯利亞和澳大利亞去,絕不停手。(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3:34
第771章 先下手為強

    天才壹秒住䥥饃Uァ隆W,????b ┘ 書�(廣告)

    「他們有些無辜。」

    劉長順將一大杯冰爽的啤酒灌進喉嚨,臉上泛起紅色,已經帶著幾分醉意。

    在清洗之時,無情而又冷酷的裁判所審判騎士隊長,此時卻流露出幾分迷惑和徬徨。黑衣的審判騎士們坐在一邊,各自飲著冰啤。隊長的這番話,讓他們都不免驚訝。

    徐安拍了拍劉長順的肩膀,「兄弟,你在置疑你的任務?」

    「你心中就沒有過疑問清洗規模越來越大了,牽涉到的人越來越多,經我們手處死的異端有多少?被我們流放的狂信徒又有多少?這些人中確實不少人很有問題,可也有不少人其實只是普通人,將他們流放,把他們從自己的家園送去萬里之外的極北和天南,哎!」

    「兄弟,你我都是軍人出身,軍人以服從為天職。上面給了我們命令,我們就當執行。」徐安道。

    「可我們現在不是軍人了,況且,軍人是對付外敵的。」

    徐安給劉長順又倒了一杯啤酒,「你說的沒錯,軍人是對付外敵的,是保家衛國的。我們現在確實不再是軍人了,但裁判所是什麼?性質上來說我們裁判所的人算是特別警察,包括錦衣衛、東廠都算是特別警察,警察的職責是什麼,你我都清楚,警察的職責就是對內維持國內安全秩序的。」

    「我們已經退役了,不再是士兵了,對外作戰的戰場上已經不需要我們了。但是,我們現在是警察,我們不能忘記我們的職責,維護秩序就是我們的職責。那些被我們處死的異端,被我們流放的狂信徒,他們是否違犯了朝廷的法令?我們是否對他們先禮後兵的?」

    劉長順點了點頭,「是的。」

    「那我們就沒有做錯什麼,那你是否覺得朝廷的律法有問題呢?」徐安再問。

    「也沒有問題,如果不限制約束這些人,將來肯定會出亂子。」

    「那就沒問題了,我也不說什麼寧枉勿縱的話,但現在嚴厲一些,確實有必要。好了,你也不要心裡藏著這些,來,好好的喝幾杯,難得一次休假,咱們喝個痛快。喝完了睡個覺,醒來就一切煩心事都沒了。」

    「謝謝你,教頭。」

    「我已經不是教頭了,現在跟你一樣,也是裁判所的審判騎士隊長。」徐安笑著端起酒杯與劉長順踫杯。

    青海。

    曾經在崑崙關口一戰成名的軍中少壯張煌言如今已經晉陞為右將軍餃,二十出頭的年紀就成為將軍,張煌言算不上頭一個。但相比起那些最初的九頭鳥,最早時就跟隨皇帝南征北戰的老兄弟比,張煌言這個後來才加入的秀才,在大漢立國之時還僅僅是個小小的營長,可如今卻已經迅速晉陞為了將軍。

    更成為了駐守青海的野戰軍師長。

    此時,這位年輕的右將軍師長,正率領著集結起來的麾下一個精銳野戰師,向著藏區挺進。

    這支駐紮在高原兩年多的部隊,已經完全適應了高原的氣候,磨礪、淘汰,最終練出了這支一萬五千人的精銳高原野戰師。

    在當初剛到青藏高原的時候,這裡的氣候給他們吃了無盡的苦頭。身上像是挑了百斤重擔一樣,空手走路都能氣喘吁吁,許多中原的士兵都難以適應這裡的氣候,最終只得調離。

    可是現在,張煌言親手訓練的這個師,卻已經完全適應了這裡,他們經常野外拉練,甚至經常全副武裝演習。

    他有信心,就算讓他帶兵一路打到拉薩去都沒問題。

    他手下有一萬五千人的精銳野戰師,還有一個協五千人的青藏地區的牧民組成的協從部隊。他有許我犛牛、馬匹,擁有著新換裝的線膛火槍,雖然線膛火槍裝填是個問題,鉛彈還得拿鎚子敲進去,可不論是精度還是射程都大大增加。/>

    這樣的線膛槍兵如果是對付那些擁有大量燧發滑膛槍的部隊,可能不一定佔優勢,但對付烏思藏的和碩特蒙古軍和土著藏軍,卻是沒有問題的,他們極缺火器,靠的就是騎射。線膛槍對付沒什麼火器的騎射部隊,那就越發佔有優勢了。

    更何況,他還有那麼多火炮呢。不論是野炮部隊還是裝備到連排的山地榴輕火炮,那都是能夠橫掃敵軍的大殺器。

    曾經阻止大漢入藏的最大問題就是氣候,是高原反應以及漫長的補給線。

    但是現在,有了張煌言一手訓練出來的這支完全適應了高原作戰的部隊,再加上這兩年朝廷已經修通了一條從西寧一直到玉樹的大道,又沿途修築了許多城堡兵站,運輸屯積了許多糧草器械,已經足夠他們打一場大戰了。

    「我們這次要打到拉薩去嗎?」一名參謀問。

    青海的各部野戰部隊是突然接到來自師部的集結命令的,各部集結後,張煌言直接下令開拔。

    到現在,不但下面的那些部隊都以為是要直接殺入拉薩,就連師部的不少參謀也是如此以為。

    「樞密院給我們的任務是出青海,最好難突破唐古拉山,逼入藏區,迫使烏思藏和碩特部不敢輕舉妄動,讓他們不能出藏支援準噶爾。」

    「是突破唐古拉山,還是一直突破念青唐古拉山?」參謀追問,「我們是越過青藏邊界就停下,還是可以一直進軍到拉薩城下呢?若是有機會,我們能不能直接攻下拉薩呢?」

    張煌言看了參謀兩眼,「你說的也確實是個問題,這個樞密院沒有明確的命令,由我們自己把握;。」

    參謀們一聽這話,立即都來了精神。

    「那咱們就先按照攻奪拉薩的目標來制訂一個作戰計畫,師座你看如何?」

    「我們只有兩萬人,你們別太過誇張,到時若是孤軍深入,反被人困住,可沒有人來救我們。陛下給我們的任務是牽制住固始汗的人馬,可不是反而到時還要派人來解救我們。」張煌言道。

    「放心,只要計畫制訂的好,兩萬人足矣了。咱們兩萬人馬,可勝烏思藏十萬兵。況且,還有師座你親自指揮呢。」

    張煌言只是笑笑,他心裡很清楚樞密院給他的任務,就是兵壓藏邊,給固始汗壓力,絕不是讓他們直接就打到拉薩去。

    唐古拉山和念青唐古拉山可是有很大區別的,唐古拉山在青海與烏思藏邊界,而念青唐古拉山卻是在烏思藏內,翻過念青唐古拉山便是拉薩了。

    若是青海軍只是陳兵唐古拉山下,那僅是威脅。若是直接都到念青唐古拉山下了,那就是直接的進攻了。

    不過張煌言心裡也是很想要能直接拿下烏思藏的。

    拉薩。

    固始汗孛兒只斤.圖魯拜虎身著天鵝絨外衣,踏入大廳內。

    五世大賴,四世****以及圖魯拜虎所任命的管理行政事務的第巴索南群培都起立致敬,他一一回禮。

    他笑著向烏思藏的兩位宗教領袖點頭示意,最後坐到了首位汗王的位子上,左右分別是他的幾個兒子。

    本來這樣重要的議事,大漢朝廷駐烏思藏的代表也應當在場,但今天朝廷駐拉薩的文武一個也沒有到場。

    實際上,當年格魯派在藏區地位笈笈可危,受到尊崇其它教派的藏巴汗的嚴重威脅,最後只得派人去請在蒙古極尊崇格魯派的蒙古軍入藏。當時和碩特部也正受著準噶爾的嚴重威脅,於是和碩特與格魯派一拍即和,固始汗與準噶爾達成協議,率部入藏護法,準噶爾也願意看到和碩特部主動退出漠西,免的兩敗俱傷,為此準噶爾還特意聯合各部送和碩特入藏。

    雖然後來大漢橫插一腳,出兵奪了康區和青海,但總算和碩特部還是佔有了前藏後藏和阿里地區。

    固始汗出兵,先後滅掉卻圖汗和白利土司以及藏巴汗,最終控制了整個藏區,為了加強控制,固始汗尊五世大賴的同時,卻又將他的師父尊為****,使得格魯派有了兩大活佛轉世系統,大大分弱了五世的權力和影響,特別是讓兩人一個在前藏一個在後藏,更是使得格魯派分成了兩大系統。

    加之固始汗建立的第巴系統,任命當地貴族為第巴,代替他管理整個藏區的行政事務。名義上,烏思藏是由固始汗與兩位活佛共治,但實際上第巴只聽命於固始汗,對於地方政府的人事任命等,根本就不聽其它人的。

    此後固始汗為了站穩腳跟,又主動派兒子入京請附,接受了朝廷的冊封,並迎接朝廷派來的官員,不過實際上,他依然沒有給大漢官員多少真正的權力。

    相安無事了這段時間,現在固始汗卻面臨著不得不站隊。

    漢軍在嘉峪著不斷的屯兵積糧,用兵漠西意圖已經十分明顯,巴圖爾琿台吉已經連派了幾拔使者過來,讓他準備兵馬,隨時開赴天山,與漢軍作戰。

    圖魯拜虎即是和碩特部的固始汗,也是藏人的護法汗王,還是大漢的烏思藏侯,也是準噶爾汗國的和碩特汗。

    他一腳踏多船,左右縫源,但現在卻必須選一邊站隊了。

    其它人也都自行落座,五世面色紅潤,但才二十多歲的他十分年青,雖在藏區有極大的影響力,但實際上許多重要的事務,都是由他的老師,****四世代為決策,包括當年請和碩特入藏,也是出自他的主意。

    四世則比較乾瘦,頭上留著短短的頭髮,可一雙總是眯著的眼楮,卻總透著一股睿智。

    「大漢陳兵河西,意欲用兵漠西。準噶爾汗王請我們發兵天山,一同對抗漢軍,諸位,你們覺得我們該如何應對?」

    圖魯拜琥對著幾人道。

    「論理說,當年準噶爾部也出兵入藏,幫我們滅了藏巴汗,眼下他們有事,我們不能不救。」四世到這裡,卻又轉折一下,「但是,我們又已經接受了大漢的冊封,現在準噶爾與大漢欲爭鬥,我們夾在中間,幫誰也不合適。我覺得,還是當派人兩邊調和,以和為貴,不爭為上。」

    他娘的老狐狸,圖魯拜虎心想。

    他心裡當然是想要出兵的,不管怎麼說,和碩特部與準噶爾都是衛拉特聯盟一員,他們都是蒙古人,而大漢卻不同。他確實曾主動歸附大漢,但那不過是為了避免大漢進軍藏區,不過是個緩兵之計,他並沒有真正的降漢。

    和碩特與準噶爾那是同生共死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若是大漢真的擊敗了準噶爾部,那和碩特守著藏區也就成了一匹孤狼,到時漢軍隨時可能翻臉攻打。

    唇亡齒寒的道理他還是懂的,如今準噶爾的勢力很大,只要準噶爾能夠抗住大漢的進攻,維持一個平衡。那麼大漢想要進藏,就得投鼠忌器。

    他眼楮瞟了一眼第巴索南群培。

    索南群培立即會意的開口,「大漢與準噶爾本無瓜葛,可現在卻咄咄逼人。看看大漢這幾年,四處用兵,不斷侵略他國,他們永遠不會滿足的,今天他能進攻準噶爾,明天就能入侵烏思藏。大家別被他們表面說的好話給迷惑了,想來大家應當也聽說了大漢皇帝最近正大搞宗教清洗,無數人被他們宣稱為異端處死,更多的信徒被稱為狂信徒而被流放;。想想看,若是漢軍入藏,到時我們估計都會被宣稱為異端,那些信教的藏民,也會被他們稱為狂信徒。」

    四世大賴和五世****都皺了皺眉頭。

    「戰爭開始容易,但結束就難了。漢軍兵強馬壯,準噶爾也實力強大,兩虎相爭,我們還是不要插手為好。汗王,我們若是貿然出兵助準噶爾,那大漢豈不是正好找到了入藏的藉口?那時若汗王派兵去了漠西,我們又怎麼守住烏思藏?」

    「漢軍既然已經要動準噶爾,那就是徹底的撕破臉皮了,無論我們是不是出兵,他們都會來打我們,這是早晚的事情,與其如此,我們越發的應當保持與和碩特的聯盟。我們也不需要出兵太多,有一兩萬兵馬從側翼牽制下進攻漠西的漢軍就足夠了。至於我們,不用太擔心,烏思藏的獨特地理氣候,加上遙遠的距離,注定漢軍不能動用太大規模的軍隊入侵,我們完全可以頂住。」

    四世****卻提醒他,「汗王,你不要忘記了藏南,此前被我們擊敗的苯教等勢力現在都退到了藏南、尼泊爾、主域、哲域、門域、洛域等一帶,與紅教相互相勾結,尤其是他們還得到了漢人的大力支持,漢人不但給他們火槍火炮,還幫他們建立了一支一萬五千人的軍隊。實際上,你應當清楚,這支軍隊,武裝全是漢人的,連教頭都是漢人,甚至各級軍官也都以漢人派來的軍官為主,實際上,那根本就是一支由漢人控制指揮的以藏民為兵的漢軍。」

    這兩年漢人在前藏後藏地區,看似沒有表現出什麼爭奪控制之意。可他們曲徑通幽,卻暗中扶持著藏南地區,並整合了那些叛軍、紅教、苯教等一起,還有那些逃亡的貴族,已經建立了一個聯盟,還有了一支力量不弱的軍隊。

    這就猶如一把尖刀,一直抵在他們的後背。

    從青海或者康區進入藏區,確實距離很遠,也山高水險,偏僻難以補給,可是藏南的這支軍隊卻很近啊。尤其是那支軍隊可沒有什麼高原反應,不畏高原氣候,特別是他們對藏區熟悉無比,哪怕從藏南到前後藏得翻越大山,但這對於藏民來說,根本不是什麼事。

    「我認為漢人現在還不敢侵犯烏思藏,他們既然要與準噶爾做戰,那肯定得先穩住我們,不然他們就得兩面做戰了。因此,只要我們不出兵援準噶爾,我相信漢軍也不會犯藏。」四世依然是堅決的反對出兵。

    「但藏南的叛軍可能會趁機進犯。」一直沒有開口的五世大賴突然道。

    眾人把目光望向他。

    四世鼓勵的對他道,「說下去。」

    「我們都知道,藏南原來就不太受控制,後來兵敗的那些叛軍撤到那邊後,又得到了漢人做靠山,使得我們無法發兵剿滅他們。而他們得漢人支持,這兩年已經整合成了一塊,表面上是藏人統領,實際上那裡完全由漢人控制了。但畢竟漢人一直是居於幕後的,現在這個時候,漢人肯定也擔心我們出兵支援準噶爾,那樣就會威脅到河西走廊。我覺得漢人向來狡詐,他們不會被動的來跟我們談和,肯定會先發致人。他們都不需要自己直接出手,只要讓藏南出兵,那就是咱們烏思藏的內亂,跟他們沒有關係。甚至,他們到時說不定還會藉機幫們平亂,而發兵入藏,那時南北兩路夾擊,我們別說派兵援準噶爾,自保都麻煩。」

    「漢人不敢這樣做,這樣他們豈不是直接把我們往準噶爾那邊推嗎,他們不怕兩面做戰?」固始汗的一個兒子問。

    五世搖搖頭,「難道漢軍不先動手,我們就真的會跟漢人站一邊了既然事實很明顯,漢人肯定會早動手了。況且,他們有了藏南這支軍隊後,要對付我們,並不需要再派多少兵馬,再有個兩三萬人從青海進兵,就足夠能把我們牽扯的不能旁顧半分了。」

    圖魯拜琥不得不承認,五世說的確實有道理。

    越想他越覺得藏南的叛軍威脅巨大,他啪的一掌拍在桌上,目露凶光,「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先手下為強,發兵先滅了藏南的叛軍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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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3:34
第772章 宮變

    「汗王,大軍已經集結,五萬騎兵隨時可以開拔討伐藏南叛軍。網」固始汗長子達延鄂齊爾向父親稟報。

    固始汗滿意的看著長子,固始汗有三位王妃,大王妃土爾扈特族人,小王妃是漢族田氏。入藏之後,又娶了藏族貴族女子。

    三個王妃,共為他生了十個兒子。

    大王妃為他生了四個兒子,次妃田氏生了五個,藏妃生了一個。

    長子達延鄂齊爾年紀最長,也是他征戰時的得力助手。這次固始汗準備親征藏南,就特讓長子留駐拉薩。

    除了最小的第十子還年幼,固始汗的其它九個兒子都已成年,而且按蒙古的傳統,也早就各分了部族人口,各自都有自己的軍隊,也各有一塊封地。

    這次集結拉薩的五萬軍隊,其中就有半數來自於他的八個將從征的兒子。

    「等我走後,你守護好烏思藏,提防漢人。但也謹記,若是漢人先支動手,你也別動手,一切等我回來。」固始汗拍著長子的肩膀道。

    父親最後相擁告別,固始汗在長子的耳邊低語,「也提防五世師徒。」

    「明白,父王。」

    固始汗又與五世大賴和四世****一起告別,面上滿是微笑,說著讓他們提攜教導長子的話,其實心裡卻對這兩人很是不信任,好在除了能征善戰的長子留下,還有第巴是他的心腹。

    原本固始汗想讓長子替他統兵出征藏南,可九個兒子都不是省油的燈,長子統軍,只怕其它兒子未必肯真心服。加之藏南的那支叛軍有漢人做後盾,固始汗也不放心,他才打算親自統兵,希望戰決。

    「你覺得我們這次出兵有多少勝算?」固始汗的五子伊勒都齊對自己的同胞六弟多爾濟問道。

    「很難。」多爾濟毫不掩護自己的真實看法。

    伊勒都齊也點了點頭,「據我所知,那支叛軍可不是這裡的藏軍可比,那其實就是一支漢軍。漢式火器裝備,漢軍教官訓練,除了士兵是藏民。」

    「你說如果南征失敗,結果會如何?」

    「最好的結果是我們撤回來,至於最壞的結果,就可能我們羊入虎口一去不回,甚至漢人南北夾擊,擊敗我們再奪了烏思藏。」

    多爾濟皺著眉頭,「那我們連家都沒了。」

    「真到了那地步,我們連命都保不住。」

    「也許我們應當再勸勸父王。」

    「他不會聽的。」伊勒都齊嘆了口氣,固始汗三王妃十王子,除了還年幼的十王子。其實九個兒子中,因為生母原因,土爾扈特族長妃生的四子,明顯更受固始汗喜歡,而漢人田妃生的五個兒子,卻並不得意。

    他們成年時分到的部族人口最少,他們的戰士裝備也最差,入藏後在藏區分到的地盤也是最差的。

    同樣的話,如果是達延鄂齊爾他們去說,固始汗也許會聽,但如果換他們去說,指不定只會換來斥責。

    兄弟倆沉默了一會。

    好一會,多爾濟才又道,「我不看好出兵藏南,我也不看好準噶爾。你也從漢人手裡買了一些火器,知道那玩意的厲害,這可不是過去的那種隔著二三十步才能打的準,還打不穿甲的三眼銃,漢人現在裝備的火銃犀利無比,不怕風不怕雨,步下能在七八十步射殺穿著索子甲的戰士,就算騎兵都可以馬上放銃,那種騎銃一樣能在四五十步遠將我們最好的勇士打落馬下。更別提他們的大炮了。」

    「準噶爾有什麼,只有一些簡單的火繩槍,跟漢人的一比,落後太遠了。光靠騎兵和弓箭,加點火繩槍,根本不是漢人的對手。他們也許能欺負下哈薩克人和葉爾羌人,但要真跟漢人對上,肯定不是對手。」

    伊勒都齊看著自己的兄弟,有些驚訝。

    「你膽子很大。」

    「我只是不願意明知前面是火堆,還要往裡跳而已。伊勒都齊,我們也算是半個漢人的。」

    「你想投奔漢人?」

    「有何不可?」

    是啊,有何不可。難道非要打一場明知必輸的仗?他不明白父汗的想法,也許是他對自己和準噶爾太過自信了,準噶爾汗國接連的勝利,讓他們以為,在西域,他們可以與大漢分疆而治,他們卻忘記了,現在的大漢可不是曾經的大明。

    大漢能滅女真,降服漠北漠南蒙古,甚至滅日本並朝鮮,南征大海,橫掃南荒,那麼為何又不能再掃平西域?

    蒙古人自豪的強大騎兵,在漢人面前並沒有半點優勢。想想女真人,他們的騎兵並不比蒙古弱甚至比蒙古強,還有不少火器,可依然在漢人面前一敗塗地,亡國滅族。

    「我們能怎麼辦?」

    多爾濟眼裡閃過一道凶光,他靠近兄弟,低聲道,「我覺得現在就是一個好機會,今天晚上會有酒宴,各部將士們會分賜酒肉,這是出征前的慣例。咱們稍後聯絡老七老八和老九,咱們都是一母同胞的兄弟,這個時候要共同進退,只要我們五兄弟聯合起來,我們手上就有一萬多人馬,到時咱們等酒宴過後,各部皆醉的時候,突起難。」

    「然後呢?」

    「然後,我們迎漢軍入藏,把四世師徒獻給大漢朝廷。」

    「達延鄂齊爾他們絕不會肯的。」

    「那就殺了他們,把他們級獻給大漢。」多爾濟毫不猶豫的道。

    「你還猶豫什麼,難不成父汗糊塗了,你也糊塗了?」

    伊勒都齊咬了咬牙,「那我們先聯絡下老七老八老九他們,若是他們願意一起幹,那我們就動手,不過我希望不要傷害父汗和達延鄂齊爾他們。」

    「只要他們到時肯配合,自然不會傷害他們。」

    夜幕降臨。

    駐紮在拉薩布達拉宮周圍的五萬即將南征的蒙藏士兵,正歡聲痛飲,即將出征,上面賞賜了許多酒肉。

    營地裡,生起一堆堆的篝火,火上架著肥牛肥羊,正烤的滴油,散著陣陣香味。士兵們一邊刀削著牛羊肉,喝著美酒,還不時的圍著火堆跳舞。

    布達拉宮,經過固始汗的修葺,如今重煥神彩,擁有紅宮和白宮,各有數百間。五世居白宮,固始汗則居紅宮,不過多數時間,固始汗是在山下的汗王宮中。

    今日的晚宴,為表隆重,特意選在了紅宮之中舉行。

    軍政教三方上層,齊聚一起,固始汗和一眾兒子代表的是和碩特蒙古軍,而五世師徒則是藏區的宗教領袖,第巴則代表的藏區行政事務的管理者。

    大家都向固始汗預祝南征馬到成功。

    然後,他們的到一陣喧鬧。

    「這些人真是沒有規矩,喝點酒就瘋鬧事。」達延鄂齊爾不滿的說道。

    大家也都以為只是喝酒喧鬧,可緊接著卻有慘叫聲打斷他們。

    慘叫,然後是刀劍聲,馬蹄聲,最後傳來了火銃聲。

    「出事了。」這是固始汗的第一個想法。

    和碩特部也裝備有部份火器,既有火繩槍,也有燧槍,但就算是相對落後的火繩槍,也只是各王子的衛隊才有。至於燧槍,更是只有固始汗和兒子們的親衛才裝備了。

    現在槍聲一響,明顯不是普通的喝酒鬧事了。

    五世面色蒼白,他驚疑不定的望著固始汗,四世倒比較鎮靜,但一雙眼楮也在固始汗父子身上掃來掃去。

    「誰在鬧事,達延鄂齊爾,你去看下。」他心知肯定不是鬧事這麼簡單,但事情沒搞清楚之前,他也不好自亂陣腳。他心裡其實更懷疑有人作亂,懷疑的對象自然就是四世師徒兩個。

    他們一直反對與準噶爾聯盟,既反對出兵助準噶爾也反對南征藏南。

    也許他們是想奪權,當初他們請和碩特部入藏,那是生死存亡之秋,但是現在,這些藏人已經暗暗不滿蒙古人成為他們的主宰了。

    「我們也去看看。」四世道。

    「一些人酒瘋胡鬧罷了,讓達延鄂齊爾去收拾他們就好了,不需勞煩你們,我們繼續。」固始汗輕笑著,卻絕不肯放他們離去。

    廳裡氣氛變的凝重,大家佯裝一切如常。

    達延鄂齊爾下山,直奔軍營。

    當他趕到的時候,現軍營亂成一團,喧鬧不止。

    一隊隊騎士正策馬狂奔,揮著刀劍在營地裡肆意砍殺。

    「漢人殺過來了?還是藏南的叛軍殺過來了?」達延鄂齊爾大驚,可藉著營地裡四處燃燒的火光,他卻驚訝的看到,那些奔馳砍殺和四處逃命的人,都是蒙古人。

    「準噶爾人?還是駐紮青海的漠南蒙古人?」

    「住手。」達延鄂齊爾放聲大喊,「都給我住手。」

    他已經看清楚了,那些縱橫砍殺的人既不是什麼漢軍也不是漠南叛軍更不是漠西準噶爾也不是青海的漠南蒙古,他們根本就是自己和碩特部的人。

    一時間,他也看不清楚究竟是哪個部族的人在動手,只是明顯都是自家人在打自家人。

    可是他的喊話沒有半點作用,軍營已經殺的血流成河,最倒霉的還是那些藏兵,那些騎馬的蒙古人,專門挑著這些人砍殺,毫不留情。

    不少被攻擊的蒙藏軍也開始在反擊,他們有的拎著把刀步戰對敵,有的搶到馬加入戰團亂砍,還有些人則背靠背聚在一起反抗。

    刀劍交加,弓箭拋射,還有火槍不時響起。

    整個營地完全混亂了。

    到處都是戰馬,到處都在砍殺。

    「這是一場叛亂!」

    達延鄂齊爾終於看出了端倪,這絕不是什麼營嘯,也不是什麼蒙藏軍之間的仇樣。而是有預謀的叛亂,那些襲擊者武裝齊全,全副武裝,反觀那些被襲擊者,甲具不全,連馬都來不急騎。

    「是五王子的人。」一名親衛大喊,他認出了一隊騎士,那是五王子伊勒都齊的衛隊。

    又有一名親衛喊叫起來,「我看到七王子的衛隊。」

    「還有六王子。」

    達延鄂齊爾心在滴血,他也看到了,老五老六老七老八老九,田王妃的五個兒子的部下都出現了,這些狗娘養的,他們叛亂了。

    「他們究竟想幹什麼?要弒父還是奪權?」

    「大王子,我們該怎麼辦?」

    達延鄂齊爾感覺腦子都炸開來了,他咬著牙,大聲下令,「你們立即去調我的麾下過來平亂,守好山腳下,我立即去稟報大汗,請他兵平亂。」

    山下的營地,只是個臨時營地,這裡是即將出征的五萬兵馬。但拉薩除了這五萬兵馬,還有一些兵力。達延鄂齊爾自己的兵馬就因要留守之故,並不在山下。而固始汗手下也還有不少部隊,也不在這裡。

    「一定要守住山腳,絕不讓叛軍沖上山去。」他大喊著道,他要立即趕回紅宮,老五那五個狗娘養的還都在宮裡,他要趕回去把他們通通宰了。

    黑暗裡,一支手銃突然對準了他,距離極近。

    這人好面生。

    達延鄂爾齊腦子裡突然閃過了一個念頭,自己的麾下只有親衛才配有手銃。可是自己好像並不認識這個人,他是誰?

    可他還沒想明白這人到底是哪個,就看到充口一亮,一團橘色的焰火亮起。

    達延鄂齊爾想要躲避已經來不及,只是下意識的抬起了自己的手,把手掌摭在臉前。

    一巨劇痛從手掌傳來,然後臉頰又傳來更大的疼痛。

    「這也是一個叛軍。」

    達延鄂齊爾的手掌心出現一個血洞,他的左臉也半邊臉都血肉模糊了。

    疼痛,鮮血。

    「你是誰?」他憤怒的用含糊不清的話問道。

    「錦衣衛。」那個陌生的傢伙吐出三個字,然後又拔出一把槍,再次對著他扣下了鈑機,這一槍,直接打在了達延鄂齊爾的胸口。

    那人開完這一槍後,對著他又說了一句話。

    「叛大漢者,雖遠必誅!」

    說完,這名錦衣衛轉身躍入黑暗之中,消失不見了。

    達延鄂齊爾倒在地下,手捂著胸口,可鮮血不斷湧出,他的手指變的僵硬笨拙,渾身無力,喉嚨裡不斷的湧出鮮血,卻已經連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一陣急促的鐵蹄聲傳來,一支馬隊殺到山腳下。

    達延鄂齊爾的親衛沖上前去,刀劍交加,很快,他們被殺退。

    那隊騎士衝到近前,跳下馬,他有些驚訝的看了眼躺在地上的達延鄂齊爾,然後提著帶血的刀上前。

    「達延王子,借你的人頭一用。」

    他揮刀向達延鄂齊爾頸項用力砍下,連砍了幾刀,達延鄂齊爾的屍分離。拎起人頭,他翻身上馬,揮刀向著山上的布達拉宮一指,「殺!」

    騎兵如暗夜裡的狼群,眨著凶光湧向山上的燈火。(未完待續。)8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3:34
第773章 山南

    「我不是叛徒。」多爾濟面對著氣的渾身發抖的父親圖魯拜虎,堅持道。「我是為了大家。大汗,大漢入藏是大勢所趨,是天命,天命不可違。」

    他話的時候,手裡依然拎著那柄帶血的彎刀,就在剛才,他才用這把彎刀將他的二哥鄂木布給捅死了。他的身後,站在伊勒都齊等四個同胞兄弟,更後面,則站著五人麾下的蒙古戰士。

    「大汗,請你立即下令你和四位兄長以及兩位活佛和第巴的麾下放下武器投降。」伊勒都齊也提著刀上前一步。

    固始汗望著那次妃生的五個兒子,不由的怒極而笑,「哈哈哈,若是我不答應,你是不是要提劍把我也給殺了?」

    「就算你不答應也沒什麼用,我們已經擊潰了山下的兵營,也攻下了布達拉宮。而且,我們已經派人向藏南和青海的漢軍送去急信,請他們率兵入藏。」伊勒都齊勸固始汗,「父親,是你以前教導我們,永遠不要去打一場必輸的仗。為何現在,你卻執迷不悟?跟大漢作對,我們永無勝算的可能,那是必輸的仗。」

    固始汗扔下了手中的劍,拖開一把椅子坐下。

    他端起桌上的酒杯,將杯中酒飲盡。

    「你們以為真的投了漢人就有好下場?還是你們以為自己有一半漢人血統,就真把自己當成漢人了?」

    多爾濟卻是不以為然的道,「父親,不要把大漢想的那麼可憎,看看漠北和漠南的蒙古諸部,他們先後降服了大漢,結果呢,他們下場很壞嗎?我看不見得吧,他們如今都是大漢主的封侯,有自己的爵位封地,依然還管著自己的部民,卻還拿著大漢的俸祿,尤其是他們與大漢商人貿易合作,開礦山建工坊,合作畜牧養殖,如今一個個活的多滋潤?」

    固始汗不屑的看了兒子一眼,「蒙古人不再遊牧,被劃分草場固定一地。他們不再遊牧狩獵,卻開始建城堡開礦山建工坊,蒙古的貴族們不再騎馬射箭,卻整天穿著絲綢,談論著金銀買賣,你覺得他們還是蒙古人嗎?」

    「》≧》≧》≧》≧,m..◎我覺得這沒什麼,整天東奔西走,打打殺殺,甚至茹毛飲血,這樣的生活就是蒙古人嗎?我看未必,過上更好的日子,難道有錯?年青的勇士們不必早早的在戰場上喪命,難道不好?父親,你老了,你的觀念落後了,沒有誰想一直過著那麼辛苦的生活。」

    圖魯拜琥覺得自己和兒子完全不下去了,這些年輕人已經完全被另外一種生活所影響了。

    又飲下一杯酒,他長嘆一聲,目光掃過幾個兒子,最終只得道,「我可以下令讓他們放下武器,也可以把烏思藏大權交給你們,但有一,你們必須放我們離開。」

    「你要離開?」

    固始汗頭,「我左右不了你的想法,我也不攔著你們降漢,卻過你們想要的生活。但是,我不想給那個年輕的漢皇下跪屈膝。」

    「好,你們想走可以,但人不能帶走。」伊勒都齊回答,「還有,五世師徒兩個也不能走。」

    「不行,他們必須跟我一起走。」

    「絕不可能。」多爾濟強硬的道。他深知這師徒兩個在藏區的影響力,以及對蒙古人的影響力。若他們走了,到時在西域振臂一呼,搞不好藏區就要動盪不安。

    昌都,青海、烏思藏、西康三省交匯之地。

    張煌言率領的兩萬兵馬已經出了青海,進入了西康,他將在這裡休整補給過後,直接進入藏區。

    出昌都後,張煌言有兩條入藏進兵拉薩的路線,一條是北線,昌都到那曲然後到拉薩,一條則是昌都到角木宗再到拉薩。

    張煌言的兵力並不多,兩路進兵並不適合,他必須選擇一路。

    「屬下認為我們應當選南路,這樣的話,我們還可以靠近藏南的那支兵馬。互相呼應,大大增加我們的實力。若是能接應藏南兵馬北上,兩軍匯合,那我們兵力倍增,勝算更大。」師參謀長向張煌言建議道。

    「藏南的兵馬未必會聽我們的。」張煌言道。

    「那也沒關係,起碼他也是朝廷的兵馬不是,我們靠近他們,不管他們出不出兵,起碼也是一個後援啊,我們不再是孤軍深入。萬一真的作戰不利,我們不定還能撤入藏南休整一下呢。」

    對於參謀長來,狡兔有三窟,而一個合格的參謀長,每次制定作戰計畫,都必須有三套方案,除了主要方案得有備用方案,得早做好萬一作戰方案失敗後的搶救補償方案。

    「報!」

    「稟報師座,營外來了一隊蒙古人,是有要事求見師座。」

    「蒙古人,來抗議還是遣責啊?」參謀長笑道,「懶得見他就是,就師座沒空。」

    張煌言想了想,叫住了要去傳話的侍衛,「等下,你還是問下他們來意,若真是來抗議的,我就不見了,若有要事,見見無妨。」

    不久後,侍衛去而復返,帶回一個讓師部所有人都驚訝無比的消息,拉薩兵變,固始汗的五個兒子已經控制了拉薩,現在請漢軍入藏。

    「此事定然有詐。」

    副師長立即出聲,他認為這是個詐。

    「估計他們已經設了伏兵呢。」

    大家剛聽到這消息,也基本上是不信。哪有這樣的事情,固始汗的兒子兵變?他們圖什麼啊?

    猜測之際,門外又有人來報。

    「營外有人自稱是錦衣衛,有關於拉薩的軍情稟報。」

    「師座,驗證過身份了,確實是錦衣衛。」

    張煌言了頭,「把人請過來吧。」

    錦衣衛的到來,送來了關於拉薩的詳細情報,看完這些情報,張煌言等人都有一陣子沉默。他們還以難以相信這些消息,太難以消化了。

    拉薩兵變居然是真的,固始汗陰溝裡翻了船,這老傢伙準備發兵南征藏南,結果出兵前,他次妃所生的五個兒子突然兵變,殺了固始汗的長子次子,將固始汗和四世五世以及第巴等全都軟禁了。

    「你是,現在固始汗的這五個兵變兒子已經完全控制了拉薩?」

    「沒錯,固始汗等已經讓他們的人放下武器了。」錦衣衛頭道。

    師部立即爆發一陣歡呼之聲,真是意外之喜啊。

    「太好了,這下我們正好一舉入藏,順利接管。」

    那名錦衣衛這時又道,「不過據我估計,固始汗的兒子可能放讓固始汗離開,但是五世師徒倒可能會被留下。」

    張煌言此時已經不在意這些細節了,「就算讓圖魯拜虎老狗跑了也沒什麼關係,只要和碩特部都降了,他也翻不了什麼浪來。倒是四世五世留下,很重要。我看這樣,事不宜遲,我們立即進藏,以免夜長夢多,再發生什麼意外。」

    「對對對,立即進藏,先接管了再。」參謀長等也是完全贊同。

    張煌言想了會,又道,「我看,我們走北線進軍,通知藏南軍,讓他們北上,這樣我們兩路進軍拉薩,正好一路把南北兩線都給全接管了。」

    「我同意。」參謀長也贊同這個計畫,反正現在烏思藏已經降了,走哪邊都沒關係。

    喜馬拉雅山脈東段南面,這裡也是後世的錫金、不丹、藏南等地,此時,則統稱藏南,分成哲域、主域、門域、洛域等地。

    主域也就是後來的不丹王國,但是在此時,他們卻是與格魯派對立,原本歷史上,他們會繼續抵抗格魯派征討,最終建立了自己的王國,等到十九世紀,又最終成為拉薩的藩屬。不過這個時代,卻發生了些變化。

    格魯派請蒙古和碩特部入藏,將其它各教派以及世俗的貴族聯盟擊敗後,奪得藏區控制。這些失敗的教派和貴族們紛紛撤入藏南。

    而大漢也適時的派人進入了藏南地區,最終主域、哲域等藏南這些大王國、土邦,終於聯合在了一起,成為了藏區府,名義上隸屬烏思藏省,實際上是由大漢的西康省代管。大漢派駐官員,派駐武官,派遣教頭,提供武器,招募兵員。

    兩年來訓練了一支精銳兵馬。

    這支兵馬的目的,主要就是為了有朝一日配合朝廷大漢入藏。另外還有一個目的,就是為了向南擴張,最終聯通朝廷的四川雲南等地。

    哲域、主域等地,現在也都稱為哲域縣、主域縣。

    藏南府的知府,是顧炎武,前參議院參議員。而這裡的駐軍也是一個師的編制,由一代巾幗英豪秦良玉的孫子馬萬年右將軍擔任。

    馬萬年雖是秦良玉的孫子,祖母是巾幗英豪,早在退休前就曾授過上將軍餃,還爵封侯,又擔任過總督。馬萬年的父親馬祥麟如今也是軍中上將,但馬萬年能坐到今天的位子,並不全靠出身,他在劉鈞剛任鄖陽總兵的時候,就已經是白帝城的守備了。這些年,也是一步一步,全憑著自己的戰功,才有了今天的位置。

    實際上,若不是他祖母和父親有意要壓一壓他,他其實早就能成為總兵級高級將領了。

    洛域縣,馬萬年和顧炎武一起議事。

    漢軍在藏南立足,迅速統一各部,如今藏南已經和漠北等地一樣,朝廷冊封這裡的土邦貴族們為分封諸侯,給他們劃分領地,給予爵位品級,但同時朝廷也在這裡設府立縣。一個地方,兩套班子,朝廷給予土邦們保留了不少的權利,但同時,朝廷也在這裡迅速擴大掌控力。

    如今,山南各地基本上都在藏南府的領導下,甚至在馬萬年這位軍中少壯派的強硬帶領下,藏南駐軍不斷向南用兵,已經向南擴張到了雅魯藏布江的北岸。

    雅魯藏布江越過喜馬拉雅山,經洛域縣流向山南,然後折向西流,一直到主域縣流出的馬納斯河交匯的這約一千里遠的河段北岸的大片平原地區,如今都被馬萬年一次又一次的實戰演練的過程中,給奪下來了。

    為此,馬萬年率領的藏南軍,可沒少跟原來的地主阿豪馬王朝打仗。

    歷史上,在中緬印孟加拉之間的這片地區,也是土邦林立,王國眾多。行後有過蒙古人的東輝國,中世紀的迦摩縷波王國,在鼎盛的時期,統治著喜馬拉雅山脈南鹿至孟加拉灣的廣大土地。

    後來,王國內亂,緬甸東北部、中國雲南一帶的傣族越過阿薩姆東部山脈,征服迦摩縷波國各部族,結束了長期的戰亂,建立了阿洪王朝,史稱阿霍姆王國。

    阿霍姆人興起,佔據了後世印度的東北地區,此後,印度北部的莫臥兒王朝興起,兩虎相爭,莫臥兒不斷興兵討伐,雙方征戰不休,但每次阿霍姆人都擊退了莫臥兒軍。

    不過到了此時,阿霍姆人也在連年征戰中實力大削,馬萬年突然從北面殺出,也是給了阿霍姆沉重一擊。

    尤其是當漢軍終於滅掉了那加山脈東面的緬甸東籲王朝後,漢軍開始從東面的緬甸翻越那加山脈西進,與北面的馬萬年藏南軍交相呼應,使得阿霍姆王國陷入了三面交戰的境地,既要防禦莫臥兒,又要防禦大漢。

    結果,馬萬年成功的將山南雅魯藏布江北岸的千里河岸平原都給佔了。

    不過馬萬年並不滿足於此,他還在謀劃著與緬甸的漢軍聯手,再把藏南與緬甸之間的那塊阿霍姆的突出部給吞併了。

    這樣一來,佔領了這塊平原地帶後,藏南府和緬甸省之間就只剩下了一道那加山脈。只要在山中修一條大路,那麼就可以把山南的這片平原和緬甸的欽敦江平原相連。在往東南就可以直接連通黔滇緬公路,連到孟拱,那麼就等於接上了黔滇緬公路,可心直達昆明和貴陽。

    有了這條路,那藏南就不再是孤懸山南的一塊飛地,甚至就是整個烏思藏地區,也不再是遙遠難及,以後入藏,就不是只能從甘肅經青海,或者從四川翻越大雪山經西康入藏了,以後有了一條從雲南入藏的道路。

    最重要的還在於,不論是經青海還是西康入藏,一路都是高原地區,而且偏僻難以補給。但走南面的這條路線卻不同了,緬甸地區都是平原,少數山區,山南的北岸也是平原,都能補給。

    甚至以後朝廷還可以用緬北和藏南平原的產出,直接供應烏思藏,有了這些充足的物資,和便捷的通道,朝廷能派駐更多軍隊駐紮那塊世界屋脊。

    不過要達成這個目標,就得先把阿霍姆王國給干翻,起碼是得打服,讓他們老實的割讓北部這塊地區,好讓大漢能夠在這裡修建一條翻越那加山脈的道路。

    馬萬年手指敲著那東北角,笑道,「一旦等這條公路修通,到時這裡就不再是一塊飛地了,那邊山脈雖險,可翻越這段路也不過二百餘里,比起黔滇緬公路,可要簡易多了。等路修通了,到時朝廷就可以源源不斷的派遣兵馬和運輸物資過來,那個時候,就能一舉滅了阿霍姆,把喜馬拉雅山和那加山脈之間的這片肥沃的平原全給佔了。」

    一邊著,他的目光還望向了沙盤的更南面,那裡還有許多土邦,南面是孟加拉,西面是莫臥兒,都是一馬平川的好地方啊,尤其是孟加拉,若是能打下孟加拉,就能擁有出海口了。那時海船直接可以從孟加拉的海口,揚帆逆雅魯藏布江北上到阿霍姆,有帝國強大的海軍加入,帝國對於這片土地的控制就能更加穩固了。(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3:34
第774章 飲馬伏爾加河

    「捷報,陛下,大捷,烏思藏拿下了。本站地址更改為:,手機閱讀更改為m>」

    左樞密使王謙興奮的入宮奏捷,烏思藏的意外拿下,使得即將開始的西征有了個意想不到的好開頭。朝廷拿下烏思藏,不但不會再擔憂西征之時,烏思藏的和碩特側翼威脅。相反,朝廷拿下了烏思藏,還能反過來側翼威脅準噶爾,甚至可以直接與葉爾羌汗國接觸了。

    劉鈞早已經從錦衣衛的飛鴿秘報中得到了消息,對於烏思藏生的這一切瞭如指掌。此時,他正在看著沙盤,盤算著完全不同的新局勢。

    「我已經知道了,是個好消息。嗯,還有一個好消息,馬萬年剛剛又和阿霍姆打了一仗,拓地數百里,拿下了阿霍姆最北的幾座城池,現在,烏思藏的山南和中南的緬北已經聯在了一起,現在只隔著一座那加山脈,只要我們再在這裡修一條穿山公路,打通這最後二百多里的阻隔,那麼朝廷在山南的這片平原就穩如泰山,進而以後烏思藏的補給供應問題也都解決了。」

    「那真是喜上加喜啊。」王謙聽了不由的哈哈大笑,也顧不得君前失儀了。他轉身走到皇帝身邊,打量著那座製作精巧的大沙盤。朝廷在中南半島取得接連大捷,如今已經把安南和東籲兩國主力盡滅,只剩下點散兵游勇平剿平。加之朝廷對馬六甲半島的控制不斷增強,現在南掌、大城、真臘三國以及他們的那些小藩邦都已經被圍在了網中,只要朝廷繼續用兵下去,這些地方都將剿平征服。

    如今朝廷又在西面的大6取得如此進展,真是可喜可賀。

    軍方都是一群好戰者,對於軍方來說,打仗那才能體現出他們的價值,何況如今他們幾乎無敵手,那些南方的土著番邦,對他們來說,真的不是相匹配的。用巨炮大炮,火槍火炮的職業精銳軍隊,打那些還拿著刀箭趕著大象的土著來說,真是沒什麼難事。唯一的問題,就是攤子鋪的太大,同時打多場戰爭,面臨著補給運輸的問題而已。

    「陛下,既然已經在山南雅魯藏布江北岸佔穩了腳,我看可以派出艦隊從海上過去,炮打孟加拉,若是能夠佔據沿海,建立港口基地要塞,再朔江而上,我們完全可以把孟加拉和阿霍姆等那邊山脈西邊的這些土邦小國給滅了,到時可再向西與莫臥兒帝國爭雄。」

    劉鈞從旁邊的雪茄盒裡取出兩支雪茄,拿剪刀剪好,遞了一支給王謙。

    「一口吃不成一個胖子,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南亞次大6不是南洋,那裡也是藏龍臥虎的,北邊的莫臥兒帝國,錦衣衛也收集了許多他們的情報,你們應當也知道他們現在正是勢強之時,而就連我們現在剛勝了一仗的阿霍姆王朝,也不簡單。莫臥兒那麼強,都已經先後大軍進攻了十三次,十三次無功而返,這些傣族還是很強的。我們這次能打下東北這一塊,也是趁兩虎相爭之際才得到的機會,今後阿霍姆肯定還會來找回這個場子的。我估計,以後仗還得打,不少打。想要馬上滅掉他們,不現實,朝廷畢竟還得照顧其它方向,在那邊,無法投入更多兵力,因此,暫時還是先穩住現在佔據的這些地盤為主。」

    劉鈞對於局勢看的很清楚。

    貪多嚼不爛。

    南亞次大6的富饒不是吹的,若能佔領殖民,那裡以後就將是一個非常好的原材料供應地,甚至也能成為最好的商品銷售地,畢竟那裡人口眾多。

    但是,朝廷連南洋、中南都還沒有擺平,更別說眼下西北還有一隻虎要挑戰大漢。

    南亞次大6的莫臥兒、阿霍姆等都算是地方強者,打不過大漢,但對付大漢的一支地方軍還是能頂的住的。

    「不過你說的派艦隊去孟加拉灣倒是有可行性,也別想著一口氣把孟加拉吞掉,先搶佔一兩個良港建造軍港要塞,一點點展吧。」

    「陛下,讓我去孟加拉吧,我願意主持那邊的戰局。不需要多,只要一支分艦隊,我保證能拿下孟加拉。」

    劉鈞搖了搖頭。

    在孟加拉奪取地盤建立據點固然重要,但還不是當務之急。而且,只需要一個分艦隊司令負責就足夠了,哪還需要堂堂一位左樞密使去。

    阿霍姆王朝,實力比較強,基本上佔據了後世印度東北地區絕大數地方。這個王國甚至包括周邊其它的一些土邦,都是黃種人為主。特別是阿霍姆,他們的上層就是傣族,本身就是從雲南和緬甸過去征服當地人建立的國家。上層是傣人,普通人則是棕色人種。

    就算歷史上後來英國人征服阿霍姆等東北地區的土邦,把他們併入了印度殖民地,二戰後,印度又把這些地方也吞併了,但這些人也西面的印度人依然有很大區別。

    東北部的這些邦的人基本上與中國人無異,都屬於蒙古人種。

    緬甸、烏思藏,甚至是化在這片地區影響力都還不小,只要漢軍能夠擊敗當地的王朝,那麼要控制這塊區域其實並不難,不會比控制緬甸或者云南的土司們難到哪去。

    劉鈞指著沙盤,手指先在烏思藏拉薩的位置點了點,然後手指向西移動。從前藏的拉薩,到後藏的日喀則,再往西是藏北阿里高原。

    這是一條曲折的路線,前藏和後藏之間有條複雜艱難的曲道,就是雅江中游的尼木峽谷。整個後藏地區地形更為複雜,由北至南分成五個山脈河谷部份。

    出了後藏,就是藏北高原,這是一片更加人跡罕至的地方,荒涼無比。

    但從這邊,卻能直達葉爾羌控制的帕米爾高原,以及翻越崑崙山後就能到達塔里木盆地,直達葉爾羌。

    「朝廷當初在山南也算是隨意布下的一顆閒子,卻不想如今收穫如此巨大。現在我們拿下了烏思藏,對西征幫助甚大。我們應當趁現在的打開的大好局面,立即沿著這條通道,向葉爾羌出售軍械,派出教官,與他們聯盟,幫他們裝備訓練軍隊,給準噶爾人多製造點麻煩,為我們西征減少點困難。」

    西征的形勢越來越好,但劉鈞卻並沒有大意半分。

    準噶爾歷史上就相當強悍,與最強盛時的滿清都打了幾十年。準噶爾在女真入關前幾年就立國了,然後等到康熙時,兩強終於全面戰爭,原來卻一直打到了乾隆的時候,才最終滅亡了準噶爾,前後打了數十年。

    康熙就曾親征過準噶爾,但也沒能說一戰滅掉準噶爾。

    因此劉鈞也沒有大意,大漢是強,可西征還是有許多不利因素。6地遠征,中間還隔著沙漠戈壁,面對的是強大的騎兵集群,容不得半點疏忽大意。

    時間已經進入了五月。

    中南半島的雨季已經開始,基本上,中南半島的戰事又進入了一輪長時間的整休期。而朝廷西征也即將開始,這樣一來,雖然駐紮中南半島的軍隊並不能撤回,但對於朝廷,尤其是那些後勤供應部門來說,也是壓力大減。

    不論是糧草供應還是武器的供應以及運輸,都極大的減輕了許多壓力。若真的各處戰場都同時開戰,前線將士沒問題,後方的軍工廠也能交貨,但運輸這一環節壓力卻會極大。

    「西征各部都已經就位沒有,嘉峪關前進基地修建的如何,糧草彈藥是否已經儲備充足?」

    「回陛下,除了陛下的隨駕親軍,其餘各部都已經準備好了,糧草軍械也都運抵嘉峪關。另外,漠北蒙古諸侯,也都已經應旨召集各自的騎士、武士和扈從們,會準備出擊。」

    劉鈞點點頭,「漠北那邊,該給的糧草器械都得及時供給,這次他們做為北路側翼兵馬,任務也很重,將為他們西征第一階段戰役目標做牽制掩護。」

    一場西征,已經籌劃準備了大半年。

    西征將以朝廷的野戰軍為主力,又配以僱傭軍和守備軍協攻,此外漠南蒙古騎兵將隨加入朝廷野戰軍為主力的三路兵馬中,而漠北的蒙古騎兵,則為獨立的一路,出漠北金山,北面威脅準噶爾盆地,為朝廷一舉奪取哈密、吐魯番掩護。

    「陛下,我們這次作戰目標依然是哈密和吐魯番嗎?」

    劉鈞那隻年輕而又健壯的手在哈密和吐魯番位置上點了幾下,用很堅定的語氣道,「作戰計畫最忌諱朝令夕改,這次作戰不會更改原定計畫。依然是先拿下哈密和吐魯番,然後留下部份防守和加固,其實部份撤回嘉峪關,等我們把哈密和吐魯番打造成一個堅固的前進基地,並儲備好足夠的糧草器械之後,到時那裡就能成為我們的一塊極好跳板,一切準備妥當,大軍半再出嘉峪關,以哈密、吐魯番為跳板,直撲準噶爾盆地中的都城,攻克之後,我們再如前依法炮製,留下部份,撤回部份,等這塊新的跳板加固穩定後,我們再次跳躍,進攻。如此一直反覆進攻,前進,最終直到我們一路打到裡海之濱、伏爾加河畔,把每一個漠西蒙古人都征服為止。」

    劉鈞的這套戰略計畫,就是堡壘戰術,加蛙跳戰術。通過奪取一塊塊地盤,然後修建起一個個穩固的堡壘要塞,不斷的跳躍前進。每次進攻,全軍出擊,攻下一個目標之後,又迅撤回大部份,這樣大大降低前線的後勤供應壓力。

    這樣一來,實際上雖然可能費時長久,兩次進攻可能得有幾個月的間歇,但卻能攻能守。有了這些堅固的堡壘要塞,進可攻退可守。

    就算每次撤回大部隊到後方休整,朝廷也不用擔心準噶爾人隨即反撲。

    漢軍最不怕的就是防禦做戰了,尤其是有城保要塞的防禦作戰。若是準噶爾人傻到來攻城,那劉鈞還求之不得呢。

    實際上劉鈞的這套戰術也是有些無奈,畢竟西域地方,不比中原,很難滿足一支龐大的漢軍的連續不斷的作戰的就地補給,而進軍的太快,後面供應又跟不上。出兵的數量少,又可能難以有很大優勢擊敗準噶爾軍。

    因此劉鈞最終就想到了歷史上沙俄征服哈薩克草原的做法,堡壘戰術。打一路,修一路的堡壘,你就算是大草原,可有了這些堡壘後,草原上也佈滿釘子,來去如風的騎兵也要被分割,再難縱橫自如了。

    而有了這些堡壘,糧草軍械的補給供應問題也解決了,連帶著補給線路也安全了。

    「我們得做好一個心裡準備,也許這場西征,要打上三五年。」

    「三五年?」王謙大為驚訝,他一直都覺得準噶爾只不過是蒙古人一部,準噶爾只是蒙古中的漠西蒙古衛拉特聯盟中的一部,過去連漠北喀爾喀蒙古,或者是漠南的土默特和察哈爾、科爾沁等大部都不如。

    而朝廷征服漠南漠北,並沒用多少時間,更沒費什麼功夫。

    強大的科爾沁,更是被朝廷不費吹灰之力就給滅了。現在朝廷實力更強,打一個準噶爾,居然還要準備打上三五年?

    「陛下高估準噶爾了吧,和碩特部可是剛剛被我們收降,那可是準噶爾的一條左膀右臂。」

    「永遠不要低估你的敵人。」劉鈞道。「樞密院再檢查一下西征的戰前準備,若是一切準備妥當了,那麼選個吉日,就本月中正式兵西征。」

    劉鈞依然堅持御駕親征,放眼四顧,大漢周圍,最有威脅力的也就是這個準噶爾汗綽羅斯.巴圖爾琿台吉了。

    自漢唐經營開拓經營西域之後,神聖大漢將再次踏足西域。

    而這一次,大漢將不再止步於天山,也不再止步於蔥嶺,大漢的鐵蹄將一路滾滾向西。伊犁河谷,七河流域,天山南北,河中地區,大漢將一往無前。

    劉鈞要親自縱馬馳過這些地方,他要飲馬伏爾加河,君臨歐羅巴。(未完待續。)8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3:34
第775章 犁庭掃閭

    欽天監奉命擇定出兵吉日,時間最終定在了五月十六。

    朝中上下都在為皇帝的這次御駕親征漠西做著最後的準備,而劉鈞也在即將離京之前,下旨授任前三江總督李春江為少師兼太子太師吏部尚書文華殿大學士,正式入閣出任群輔組閣大臣。

    大漢內閣大學士四殿三閣,排位高低依次是中極殿、建極殿、文華殿、武英殿和文淵閣、體仁閣和東閣大學士。體仁閣大學士是在原來的四閣二殿基礎上增加的,七個殿閣大學士的位置為各只授一人,嚴格遵照退一進一原則,同時殿閣大學士與內閣輔臣的位置掛鉤。

    這就如同是軍中把軍職和軍餃掛鉤一樣。

    出任首輔,則授中極殿大學士,出任次輔,必援建極殿大學士。而吏部尚書,必授文華殿大學士。接著是兵部尚書、禮部尚書、工部尚書、刑部尚書四位尚書,依序授%無%錯%任其餘幾個殿閣大學士職。

    因為首輔、次輔、吏部尚書和兵部尚書都是殿名大學士,而其餘三位尚書則是閣名大學士,也可以很好的看出這七位大學士中明顯的權力高低。

    李春江出任吏部尚書,便也進入了內閣,授文華殿大學士,他雖入閣晚,卻一下子躍過了四位大學士,一下子成了內閣中排名第三的大學士。這個排名是有先後而且非常嚴格不容踰越的。

    李春江和其餘四位尚書一樣,他們以尚書職管理本部以及附屬的寺、司、局等事務,另一面又以大學士身份做為群輔參與整個內閣的管理。

    李春江二十多歲就進入了內閣,成為內閣第三把手,這個消息倒絲毫沒有引起大家的意外。李春江何許人,那可是皇帝的老兄弟,從龍元勛,況且這幾年曆任巡撫、總督等職,都表現的很好。

    倒是皇帝接著又對三位軍中大將的調職,引起了一點點漣漪。

    上將軍劉允升正式退役,這位皇帝的堂兄,在軍中多年,擔任的無不是重職要職。從北洋艦隊總兵到禁衛軍提督到直隸總督再到樞密使到南洋總督、鎮南將軍,一路走來,軍中威望極高。

    現在,這位年輕的上將軍,卻在此時脫去了身上的那身戎裝,退出了現役。

    退役之後,皇帝立即授封劉允升為少保兼太子太保兵部尚書武英殿大學士。

    由於現在大漢實行的軍政分離政策,樞密使依然是現役武將擔任,但兵部尚書這個職務,卻因為兵部直屬內閣,且兵部尚書是五位組閣大臣兼五位群輔之一,因此朝廷已經規定,兵部尚書不能由現役武官擔任,但因為兵部的特殊性,也不能由普通文官擔任,因此最後的結果就是,要出任兵部尚書一職,必須得由退出現役的高級將領出任。

    劉允升因此退役,轉身進入內閣,且一躍就成了內閣排名第四的大學士,排名緊跟在李春江後面。

    傅山和鄭芝龍兩位上將軍,則分授陸軍司令和海軍司令。兩個司令部隸屬於兵部之下,統領大漢兩大軍種的軍政事務。

    鄭三俊出任內閣次輔建極殿大學士,李樹初出任禮部尚書文淵閣大學士,張國維出任工部尚書體仁閣大學士、楊廷麟出任刑部尚書東閣大學士。

    臨出兵時間漸近,朝中重要的人事變更卻是接連不斷。

    李春江和劉允升先後入閣,執掌吏部和兵部。

    緊接著傅山和鄭芝龍又先後出任了陸海軍司令,且這兩個司令部規模擴增了許多,成為兵部中最大的兩個部門。

    但這不算完,次輔也跟著換人了,然後最終大家發現,短短十來天,除了首輔袁繼咸還巋然不動,內閣七位大學士,一次性的換了六個。鄭三俊剛接任吏部尚書不久,他倒算是升任,但除了他,依然一下子換了五個新人入閣。

    但這還沒完。

    隨後宮中繼續傳出旨意。

    樞密院左右樞密使和總參謀長沒有變動之外,下面最重要的一眾高級將領,五位戰區司令官和五位戰區參謀長加上陸海軍參謀長,十二位上將軍,都換了人。

    孫傳庭、陳奇瑜、候恂這些原來的司令、參謀長們都調出了軍界,那些文官們現在都轉為文職,算是徹底的遵守了軍政分離這一制度。

    十二名原地方上軍隊中擔任提督兼總兵官的大將,全都晉陞為上將軍,進入樞密院擔任了這十二個重要的職務。

    十二位新晉上將軍,加上左右樞密使和總參謀長,組成了樞密院這個軍令系統新一屆的領導。加上兵部的尚書和陸海司令這軍政三巨頭,軍隊的中樞也大換血。

    皇帝在親征之前,突然軍政兩界都大換血,也是驚碎了無數人的眼球。不過劉鈞早有考慮,他親征西域,留守的朝廷不能亂。現在確定的內閣、樞密院和兵部的更新,也是為了讓這些信的過的合適的人出任這些要職,以更好的穩住他離開後的朝廷。

    「元輔,新一任內閣班子正式組成,你是開國首輔,老成謀國。明天,朕就正式統兵西征,家裡全靠元輔帶好隊,管理好這一大攤子事情了。」

    紫禁宮中,劉鈞在養心殿與朝廷的四大班子成員談話。

    內閣、御史台、議院、樞密院。

    這次的調整中,內閣和樞密院都是大換血,但議院和御史台劉鈞沒動,實際上也不需要再動,年前劉鈞已經藉著倪元路之事,把議院和御史台都大動了一遍。

    現在這四大班子也基本上都算是大動過了,他們也都是全新的班子。

    「陛下請放心,老臣一定帶頭看好家。」

    「朕相信你,也放心。若是朝中發生了什麼緊急要事來不及奏報於朕處置,朕允你先斬後奏。」對袁繼咸劉鈞還是非常放心的,袁繼咸其實跟梅之煥、李長庚他們都是一類人,既有抱負也有理想,更不缺才能,他們也不只是不知變通的書生,當然,最讓劉鈞欽佩的還是他們都是那種很有節操底線的人。

    相比起劉宗周倪元路這些人,又要優秀了不止一兩層。劉宗層他們也有理想有抱負,也有節操,但過於理想化,且實際庶務方面的能力不足,他們務虛難務實。

    袁繼咸還是個難得並不迷戀權勢之人,對於權力沒有太大的**。

    在這老先生之後,想再找這樣一個人,只怕難了。放眼朝中,似乎也只有傅山有他師父幾分相似。

    殿中擺著一張張小幾,四大班子的一眾大臣都坐著那裡並不拘束。

    沒有人在這個時候不識趣的站出來再說什麼反對皇帝親征的話,就連御史大夫劉宗周和新任的參議長李邦華都不吭聲。

    倒不是他們沒有節氣,而是該說的他們都說過,而皇帝也數次認真的解釋過了,都是有理有節,他們再逮著不放,那就不是勸諫,而是胡扯蠻纏了。

    皇帝西征,確實能更好的號令蒙古諸侯,同時,皇帝親征漠西,也是大漢皇帝對西域的一次巡視,威震西域,甚至是震徹沙俄、奧斯曼、薩菲、莫臥兒等西方諸強。

    李樹初端坐那裡,滿臉帶笑,不久前由直隸總督一職卸任,還擔憂前程。後來被任為參議大夫時,他也覺得仕途正順,卻不料,這參議大夫沒當多久,轉眼又入內閣做了大學士。

    議會的參議院長跟內閣的禮部尚書哪個職位更高些?單論品級,參議大夫是跟首輔一個品級的,但是實際上,肯定還是內閣的群輔禮部尚書職更重些,畢竟內閣負責的是行政,議院只是負責審核,本來應當是審核的比做事的權大,但實際上,負責具體事務的才權勢更重些。

    一隊宮女進來,手裡端著托盤,給每位大臣上了一杯飲料。

    李樹初端過,原以來是茶,結果支發現是杯熱騰騰褐色的飲品。

    他端起輕抿一口,卻發現苦澀無比。

    這時旁邊傳來張國維的咳嗽聲,這位前不久出任眾議長,這次也進入了內閣的工部尚書體仁閣大學士,明顯把那玩意當成茶了,喝的急了點。

    「這是咖啡,如果你覺得苦,可以加糖,也可以加點奶適適。」劉鈞手裡端著一杯加糖加奶的咖啡,笑著沖咳的臉色通紅的張國維道。

    咖啡這玩意剛喝的人確實不太習慣,就跟喝酒喝茶抽菸一樣,但喜歡的人很快就會迷上。如今的大漢,可以說是物產豐富,就算本土沒有的,也因為大漢貿易的繁榮以及大漢的富有,迅速吸引著世界各地的商品湧入。

    菸草、咖啡、巧克力,一樣樣湧進來。

    現在京師不但有奶茶店、雪茄店,酒吧,也新開了不少的咖啡店,甚至都有天才找到了把可可做成固態巧克力的辦法,然後拿出來當成新奇商品出售。

    「這東西其實不錯,很能提神,工作半天,喝上一杯,頓時精神就來了,疲勞一掃而空。和菸酒茶葉功效相當,各有千秋。」

    現在茶葉和煙都已經成為了官員和軍隊裡的供應品,劉鈞打算在煙、茶、糖之外,把奶粉、咖啡、巧克力也給列進軍需供給品之中,這些可都是提神的好東西,尤其是糖和巧克力還是高熱量的,關鍵時候比糧食還管用,攜帶還輕便。

    天山北麓。

    眼前是一片遼闊的草原,正是夏季,水草豐茂,一派風吹草低見牛羊的神奇景色。

    前面是一條河流,這是條季節河,到了夏季,草原上原本許多干枯的河床就會因為降雨而變成波濤滾滾的寬闊河流。

    蒙丹下馬,跟著其餘蒙古騎士一起幫忙推馬車過河。在夏季的時候過河,是件非常麻煩也危險的事情,那些在冬天裡乾枯的河流,在夏季的時候卻變的凶險起來,很多河段河水很深,也會很湍急,最危險的還是河邊草地,也許看上去普通無比,但實際上一腳踩下去,那裡可能就是一塊能把人陷進去的陷坑。

    及膝的青草裡,蒙丹和武士們把馬車上的東西搬下來,分別綁在馬上。

    馬車裡的家眷也要換乘馬匹。

    隊長叫蒙丹過去幫忙,準備試試讓馬拉著空車過河。

    「這河水很深,前天剛下過雨,水還很急,馬車過河很容易側翻。」蒙丹提醒隊長。

    「這裡離伊犁城還有好幾百里呢,你總不能讓貴人們一直騎馬過去。」隊長無奈的回道。

    蒙丹望著那滾滾的河水,心想著要是有船就好了,順河而下,幾百里也就兩三天的功夫而已。但蒙古人大多不懂水,更別說製造舟船了,平時居住河邊的人能有個羊皮筏子就非常了不得了。

    他回頭看了看自己的這支隊伍。

    大約五百餘人,三百多蒙古勇士,還有固始汗和他的兩個王妃,以及三個兒子,加上一些侍女奴僕。

    他們從烏思藏離開之後,便日夜兼程北上,每日裡心驚膽顫,終於到了伊裡河谷了。

    蒙丹雖然過去也是居住漠西,但他還是頭一次來到伊裡河谷,這片伊犁河流經的三角河谷地帶,很大,據說有數百里方圓,從東往西,越來越寬,猶如一個敞開的大喇叭,出去就是更廣闊的七河流域,直到那個大湖巴爾喀什湖。

    「伊裡河谷真美,水草豐茂無比,要是我也能在這裡有一塊草場就好了。」

    「這裡當然美了,要不然準噶爾人也不會把都城遷到這裡來了。」隊長站在那裡望著那一往無際的豐美水草,眼裡也全是讚歎。對於一個本是牧民的蒙古戰士來說,一塊好的草場,就如同一塊好的耕地對於漢人農夫的誘惑一樣,他們都是沒有抵抗力的。

    「隊長,你說我們跟著汗王去伊裡投奔巴圖爾琿台吉,他會收留善待我們嗎?」。

    「當然會,我們都是蒙古人,我們是聯盟。」隊長點頭道。

    蒙丹立即咧嘴笑了起來,「聽說巴圖爾琿台吉一代英雄,可惜一直沒有機會得見呢,到了伊裡,真希望能有機會見見這位我們蒙古人的大英雄。」

    「等到了伊裡,我保你能見到巴圖爾汗王。」隊長拍著胸脯道。

    蒙丹興奮的笑著,隊長沒有注意到的是他眼中那一閃而逝的森然殺意!

    伊裡,不,這裡已經被朝廷正式改名為伊犁了,取意犁庭掃閭。大漢將把準噶爾的這塊新都中的裡巷掃蕩為廢墟,把他們的庭院犁平整用來種地,讓西陲從此永保安寧。(未完待續。)

    第775章犁庭掃閭︰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3:34
第776章 萬里覓封侯

    安排好了朝中的人事後,劉鈞一聲令下,「御駕親征,兵出嘉峪關,西征準噶爾!」

    五月十六日,劉鈞率文武南郊祭天后,前往城北檢閱出兵部隊,數十萬京師百姓前來觀看送行。

    侍衛親軍儀仗衛的旗衛隊身著紅藍軍服,邁著整齊的步伐,護送著軍旗走在最前面。然後是侍衛親軍和禁衛軍一支支隨駕出征的部隊排著方陣出現。

    步兵、騎兵、炮兵、工兵,一支支部隊通過,其整齊威嚴的軍容讓百姓讚歎不已。

    這次西征,進行調動的總兵力達到近二十萬人,但由多個方面的部隊組成,既有漠北的蒙古諸侯騎兵,也有鄂溫克等西波爾通古斯漁獵部族的民兵。還有漠南的蒙古諸侯騎兵以及漠南的大漢駐軍,也有來自東北的黑真族等。

    此外烏思藏和青海的漢軍也將出動,新歸附的漠西蒙古和碩特部也將隨征。

    不過這些部隊不會聚集到一起,而是分成多個戰場,各有任務。自陝甘、兩湖、中原等地調集的精銳野戰部隊,也早就到了嘉峪關一線待命。

    這次劉鈞出征,從京師率領的兵馬其實只是自己的侍衛和禁衛部隊,總數隻有三萬。

    參加出征檢閱的只有一萬人,另外兩外已經先一步開拔,打前站去了。

    一萬侍衛親軍參閱,可表現出來的軍容氣勢,卻並不弱於三萬五萬,一個個整齊的方陣,軍容齊整,步伐從容,盔甲明亮,前後一百多個方陣依次通過,讓觀看的人在那激昂的鼓樂聲中,總以為過去的是十萬大軍。

    「士氣高昂,軍心可用。」

    御史大夫劉宗周看著這支氣勢昂揚的部隊,也不由的讚歎有加。

    「百姓爭相歡送,沒有悲傷和淚水,有的只是高興。」旁邊的參議大夫也點著頭讚歎,不但軍心可用,民心也是可用。這些送行的百姓中,就是出征將士們的家人,有他們的父母妻兒姐妹,但大家沒有難過,只有喜悅。

    從朝廷到民間,從貴族官員到販夫走卒,整個大漢帝國上下,如今似乎都在骨子裡復甦了尚武的血脈。他們不再畏懼戰爭,不再害怕戰爭,甚至許多人都渴望戰爭。

    對於普通的百姓們來說,戰爭似乎變成了一場熱鬧,離他們本身非常遙遠。朝廷的職業軍制,讓他們基本上都不用擔心要上戰場,戰士,成了一個職業,只選拔那些最優秀的年青人去當兵,一般人就算想當也當不了。尤其是那些軍官和技術兵種,更是選拔那些十多歲的好苗子從小培養起,若是哪家的孩子能夠選入少年軍校,或者哪家的年青小夥能夠選拔入伍,這對於他們整個家庭來說都是一件大喜事。

    職業軍人,如今成了大漢最令年青人嚮往羨慕的職業,也是那些年青姑娘們最願意嫁的職業。

    能當上兵,就會有更好的待遇,還有軍中學習教育的機會,哪怕最後當不了士官升不了教頭,幾年之後回到老家,憑著軍中的這份經歷,也能找到很好的出路,甚至能夠進入官府為吏。

    當兵,就是許多普通家庭出身的年青人最好的出路之一,當了兵就等於找到了一條光明大道,哪怕以前家裡再窮,也會有姑娘願意不要高昂的娉禮而下嫁。如果能夠提士官,那就能在軍中呆更久,甚至把這當成一份永遠的職業,有機會能升教頭,享受著優厚的俸祿和福利待遇。

    而對於那些沒機會再進軍營的大多數人來說,這也是一件好事。他們不用去服役不用去打仗,他們可以安心的過自己的生活,就算朝廷一仗接一仗的打個不停,今年南征明年北戰,後年東征再後年西討,也與他們沒太大的干係,影響不到他們的生活。

    朝廷打戰,他們不用強徵上戰場,也不用去做民夫,那些有專人去做,連因戰爭而加稅都沒有。朝廷有錢,打仗根本不需要再向他們加征,甚至越打越賺。

    相反的,這幾年的經驗告訴大家,朝廷越是打仗這民生反而越好。越打,越刺激經濟增長,各行各業似乎都變的更忙碌,各種原材料、商品需要增加,工廠訂單多生意忙,加班,工人們到手的工資也越來越多。就連普通的農民,他們的許多農副產品也銷量大增,收入增加。

    百姓們不懂得什麼叫戰爭經濟,也不懂得軍工產業對國民經濟的拉動性,他們只知道,朝廷天天打仗,並沒影響到大家,反而讓大家生活越來越好。收入也增高了,日子也好過了,朝廷每打下一地後,總會鼓勵百姓移民過去,膽大的過去就能得到大片大片屬於自己的土地。就算膽小些的,留下來,也能購買或者租到那些離開者的土地。

    戰爭也有傷亡,也有犧牲。

    但大漢立國數年,戰爭不斷,但軍隊的傷亡卻很小。很多比較危險的作戰任務,都由那些外放人承擔。特別是朝廷還有很良好的撫卹制度,讓那些人少了許多後顧之憂。

    商人們也支持打仗,朝廷的戰爭是擴張戰爭,擴張對於商人們來說,也是商機的不斷擴張。

    官員們也支持戰爭,尤其是武將。

    對於這些職業軍人們來說,沒有戰事,他們的陞遷就會變的極為緩慢,得苦熬年限。光靠熬年資,想要晉陞是極艱難的。正常情況下,每級晉陞都有規定的年限,一級級往上熬,根本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出頭之日。

    但如果靠軍功,卻可以突破這個限制。更何況,打仗除了陞官,還能發財。雖然軍隊一直都說,軍人是保家衛國,但實際上若是沒有良好的待遇,誰又願意衝鋒陷陣蹈湯赴火呢。大漢的軍人們並不缺忠誠和勇敢,但他們在願意付出自己的忠誠和勇敢的時候,也希望能過的更好。

    平時待遇福利都不錯,但一打仗,這賞賜就不可同日而語。

    戰爭,也是許多普通出身的士兵,能有機會憑軍功晉陞軍士,甚至晉陞教頭的難得機會。甚至在戰爭時期,軍士和教頭還會有極低的機率,打破軍中士兵與軍官之間的那條壁壘,破例晉陞為軍官。

    朝廷用兵不斷,周圍的國家也一個個被征服,眼看著以後能上戰場的機會就會越來越少,眼看著朝廷一直在裁軍,許多軍人都希望能有一場戰爭,讓他們繼續留在軍中,讓他們殺敵立功。

    許多中低層的軍官,他們多數人出身普通,靠打仗出生入死掙下一官半職。如果裁軍裁到他們頭上,他們都不知道還能去幹嘛。他們多數人沒什麼文化,就算降級轉任文官,他們也多數幹不了。

    他們早習慣了軍中的這一套,除了打仗,其它的都不會。也許能去當個警察,可那麼多軍官轉業到了警察系統,那裡也早就滿了。

    去做生意?去邊疆買塊地做地主?

    許多軍官對這種未來生活充滿恐懼,他們習慣了軍隊,也不願意離開。

    在西域開戰,一場新的戰爭,與漠西蒙古人的戰爭。這讓許多軍官和士兵們都感到興奮。南洋基本平穩,中南半島的戰事雖然還沒結束,可也並不需要再增派軍力。

    而西域不同,西域那麼廣闊,敵人也還很強,這場戰爭一開打,不會那麼簡單的就結束。

    西域那塊地方,其實在許多大漢軍人的眼中,很普通。既不如日本到處都是金山銀礦,也不如朝鮮的物產豐富,更不如中南半島有著無盡肥沃平原耕地,甚至都不比東北和漠南漠北等地。

    在不少人的印象裡,西域既遙遠又陌生,那裡似乎都是一片沙漠。

    不過大漢現在既不缺耕地也不缺人口,甚至也不缺礦藏。

    因此西域有沒有耕地、礦藏、人口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漠西蒙古人威脅到了朝廷,那麼朝廷就應當跟他們打。

    軍隊不就應當這樣嗎?

    軍人又不是拓荒隊,開荒挖礦這些事情,交給那些移民、探險隊、公司等就行了。

    大漢的軍人需要一場戰爭,需要一個交戰的對象,既然準噶爾不敬,那就干死他們。

    張煌言率領的青海軍進駐拉薩,馬萬年率領的藏南軍正雄起山南,這兩個傢伙都非常好運的剛被晉陞為總兵官,且都非常令人羨慕的被晉封了開國縣侯爵位。

    哪怕是縣侯,可也是侯爵啊。

    就算沒有封地采邑沒有領民,可擁有一個親手掙得的候爵之位,那是件多麼榮耀的事情。

    那兩個幸運的傢伙啊。

    張煌言和馬萬年兩人加官升爵,更是引爆了大漢軍界上上下下的所有軍人,現在誰不希望自己能成為下一個他們,希望自己也能立一大功,然後封爵?

    京中那些即將出征的侍衛親軍、禁衛軍的將士們,則還在擔憂,生怕張煌言、馬萬年和那些什麼漠北漠南甚至是西波爾之類的什麼諸侯們,會不等他們趕到西域,就已經把那什麼巴圖爾給滅了。

    準噶爾雖然很狂妄,總喊自己很強,可之前和碩特部的固始汗圖魯拜虎不也這德性,結果他還被自己的兒子給叛變了呢。

    禁衛軍先行開拔,劉鈞給他們的進軍路線是出京後向西北,出居庸關,到張家口,然後出塞,走烏蘭察布、********到河套的包頭,再沿黃河經銀川、蘭州進河西走廊,最後到達嘉峪關。

    這條路線,也是朝廷這兩年來費了很大人力物力修建的一條公路,屬於戰略規劃的一條道路,這條路也是連接著北京西北外層防禦網的重要通道。

    北京還有向東的另一條同樣等級的重要通道,就是北京向東北出長城,連接承德、赤峰、朝陽、瀋陽等地。

    而大同、朔州、太原、山海關、錦州、遼陽等,則屬於第二道防禦線了。

    這一條條的防禦線,就是由一座座重要的城池要塞的點連接起來的,一個個城堡要塞組成的點連成線,而一條條堡壘線又相互交織,最後形成了一道戰略縱深防禦網。

    在這張大網中,那些連接著各座城池的公路,都非常重要,也都經過了拓寬和連接,許多地方都是新修的。

    禁衛軍出京之後,行動迅速,他們本身有不少的騎兵部隊,又配屬了大量的馬車騾馬,生怕被搶了軍功的他們,行軍速度極快,加之這一路上都有各個要塞、堡壘、城鎮、兵站早做好了的接待補給的準備,這讓他們的行軍更無耽誤。

    劉鈞這邊出兵檢閱剛完,禁衛軍這支先頭部隊,卻已經到了張家口。

    「預祝馬到成功,早日凱旋!」

    袁繼咸等留守官員一路送出二十里外。

    「回吧。」劉鈞一身軍裝,向著一眾大臣們揮手。

    當天,劉鈞率領侍衛親軍南下。沒有過多的儀仗,也沒有帶什麼太監宮女,更沒帶嬪妃,就如以前一樣,劉鈞穿上了軍服,又成為了一個馬上將軍。

    侍衛親軍的行軍路線也禁衛軍並不相同,實際上走的是兩條完全不同的路線。禁衛軍走的是北線,居庸關、張家口,一路向西。

    而劉鈞所率的侍衛親軍,卻是離京後直接南下保定,經石家莊然後橫穿太行,到達太原,再沿汾水南下,在山西南端渡過黃河進入關中,再沿渭水一直抵達隴西,最後在蘭州與禁衛軍匯合,然後經河西走廊西行一直到達嘉峪關。

    三萬人馬還分成兩條路線,這樣做也是為了減輕沿線的供應負擔。

    這次出兵,京中出發的這三萬人,並不攜帶後勤補給部隊,全靠沿途的補給。朝廷為這次戰爭早準備了大半年,徵召了不少民夫運輸物資,已經把大量物資都提前運到了嘉峪關。那些民夫們現在就在嘉峪關待命,等大軍出關後,他們就在後面運送物資跟隨。

    但是現在,京中出來的這三萬兵馬,卻得依靠沿途的補給。這樣做,也是為了加快行軍速度,如果自帶後勤部隊運輸補給跟隨,速度太慢,消耗還大。既然是境內行軍,可以沿途補給,那就根本沒必要再費力隨軍帶一支民夫大隊。

    各路兵馬都已經同時調動起來,劉鈞希望自己能夠迅速到達甘肅肅州。

    ?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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