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女皇保鏢 作者:天地蜉蝣(連載中)

 
kinring 2018-3-24 11:56:1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18 29512
kinring 發表於 2018-4-10 21:04
女皇保鏢 卷八 采薇 第十四章 情緣(2)


        

    第十四章 情緣(2)

    在晚餐之後,天色已經相當晦暗不明,公孫羽連忙指揮安子介、石矢誌幾個開始搭建帳篷。幾個女人想過來幫忙,卻插不上手,隻得去洗涮筷子及爐具。

    附近有一眼清泉,洗東西倒也方便。

    七月份的天,熱烘烘的讓人難受,女人們洗完東西後,便有了清洗汗津津的身體的**。於是由關玉雪出麵,將搭建好帳篷的男人們趕到遠處。

    “小羽,你放風,誰膽敢靠近十米之內,殺無赦!”關玉雪揮舞著素手叫道,言語間殺氣騰騰,惹得眾女大笑不已,銀鈴般的笑聲隨夜風飄蕩在山穀間。

    大約二十分鍾後,突然女人們尖叫起來,隨即坐在附近大石頭放風的公孫羽便看到幾個女人僅僅裹著單薄的襯衣跳了出來。

    “小羽,裏麵……裏麵有一條大蛇!”關玉雪**著修長的**驚叫道。

    公孫羽的腦袋早就扭了過去,尷尬地叫道:“知道了,你們……衣服穿好!”

    女人們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春光乍泄,一個個臉紅似火,紛紛逃了回去,穿好衣裳才出來。公孫羽這才走了過去,一看卻大笑起來,原始泉水邊的岩石上一條肥碩的蚯蚓正在蠕動著。

    好一條大蛇!

    “這是蛇嗎?”公孫羽轉頭問關玉雪。

    女孩用力點頭,一雙大眼睛露出可憐兮兮的無辜神色。

    雨柔低聲道:“雪姐,我剛才就說好像不是蛇嘛!蛇哪有這麼小的,連我的小指頭大都沒有呢!不過,這隻蚯蚓可真肥啊!”

    誠然,山裏的異種蚯蚓確實很肥大,幾乎有一尺長,但怎麼看也不像蛇啊!這些五穀不分的大小姐,簡直讓人啼笑皆非。

    “都是小雪一驚一乍的,丟死人了!”

    眾女紛紛出言指責關玉雪,北宮靈雨更是在閨蜜的臉皮上揪了那麼一下。

    公孫羽找了一根樹枝,將蚯蚓挑了起來。

    雖然知道不是蛇,但女性天生對這種蠕動的動物相當恐懼,一個個立時退避三舍,就連個性一向淡定的榮蓉也不例外。白妃櫻甚至叫道:“羽公子,丟遠地啊,別讓它又扭回來了!”

    在女人們洗完讓出陣地後,男人們也稍稍洗了一下。空氣中貌似彌漫著一股水汽,雖然有風,但仍然悶熱潮濕得很,整個天地貌似凝結了一般。

    “難道明天會有大雨?天氣預報不是說這幾天天氣不錯嗎?”

    在眾人開始往帳篷鑽時,公孫羽凝望著黑漆漆的天,不禁有些猶豫。雖然帶了雨具,卻僅僅隻有三件雨衣,女人們倒是人手一柄遮陽傘,但一旦風雨打來,那蕾絲遮陽傘能起到多大作用,用著自知了。

    公孫羽沒有貿然入睡,而是仔細在附近察看了一下地形,以免在半夜暴雨突襲,山洪爆發。還好,這附近雖然泉水茂盛,卻並沒有溪流,而且地勢也畢竟平緩,應該不存在山體倒塌和山洪的問題。

    當公孫羽在營地四周撒了些驅蟲的藥粉後,正待進入帳篷時,卻隱約看到一個女人坐在附近的一塊大石頭上。公孫羽定睛一看,心中微微一震。是她?

    “你……呃,怎麼沒睡?明天還要趕路。”公孫羽低聲問。

    女人沉默未語,在黑暗中卻依然明亮的秀眸緊緊地盯著他。

    公孫羽的心跳突然莫名其妙地漏了一拍,不禁微微有些尷尬,胡亂地點了點頭,就待離去。

    “陪我坐坐好嗎?”

    女人那極其溫柔而清亮的聲音響起。她的聲線極具特色,不像是成年女人所具有,如果不是公孫羽知道她的實際年齡,絕對會以為是小女孩的聲音。嬌嬌嫩嫩,清清爽爽的,不嫵媚,但純粹。

    公孫羽默然坐到旁邊一個石頭上。天墨一般的黑,四周蟲豸的鳴叫聲此起彼伏,雜亂無章,相當呱噪;空氣依然潮濕得很,附近女生的帳篷裏還傳來著女孩子低沉而悅耳的呢喃低語聲。

    此情此景其實並無多少可取之處,但公孫羽的牙根忽然麻酥酥的癢了起來,那是一種很舒服的感覺,整個身體都不禁放鬆了。轉過頭去,女人那曼妙無比的身姿浮現在眼前,就像蒙著層層黑色的紗幔。

    公孫羽的心一動,情不自禁地定睛欣賞起她來。這是一個極其精致的女子,原本是一頭柔順的長發盤起,插著一支式樣古樸的發簪,粉頸倏長,鼻梁如希臘神話中的女神般的挺翹。

    她突然轉過螓首,低聲道:“白天,你是不是在引起我的注意?”

    公孫羽一怔,緩緩搖頭,隨即問:“您指的是什麼?”

    他用了一個“您”字,將二人輕易地割裂開來。女人的嘴角在夜色中濺出一抹淡淡的笑痕,默然凝望遠方,道:“他的酒量也很大,也曾經像你一樣灌酒。不過,他醉了,醉得很徹底,讓我守了整整一夜……”

    “哦。”公孫羽答了一聲。他並不想去探究那個“他”是誰,沒必要、沒**。

    “你們的性格很像,都很少說話,甚至比我的話還少。”女人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濃鬱,但公孫羽所看不到的是,她的秀眸已經蒙上一層晶瑩的霧紗。黑夜籠罩了一切,隻有在這個時候,女人才敢於微微開啟自己的那扇心門。

    這是十多年來她第一次和人說起沉在心湖的那個人,原因很奇妙,隻是因為他和他曾經一樣喝酒,他們的性格有些相像,另外就是這個漆黑而沉悶的夜晚,讓她的心有種被困住的感覺,讓她掙紮著微微打開了心靈的門戶……

    “不過,他沒你這麼帥,沒你這麼有女人緣。很多女孩子癡纏著你,讓你很困擾是吧?”女人的口吻忽然像個大姐姐般,但那嬌嫩的聲音卻讓公孫羽感覺微微有些詭異。

    “是吧!”公孫羽苦笑道。忽然極遠的天邊微微一亮,一道白色的細痕撕裂了漆黑的夜空,遠方下雨了?

    “其實我並不喜歡你,尤其第一眼。”女人垂下螓首低聲說,“你的身邊糾葛著太多的女孩子,這一點就像我鄙夷的那些花花公子一般。不過,你的眼睛我覺得很好,清澈、明淨、深邃,沒有那些男人一樣的**……”

    她是一個豔麗無匹的女人,吸引眼球是自然而然了。而她所見的男人中,幾乎沒有不在看她的第一眼就噴灑著熱力的,雖然極力壓抑,雖然看得偷偷摸摸,但作為敏感的女性,身體遭遇到男人目光的侵襲,還是能感覺到。

    而眼前這個男人卻不一樣,他的目光明澄而沉靜,沒有多餘的內涵。所以雖然有些厭惡他的沾花惹草,但還是覺得和他在一起有種舒服的感覺。

    公孫羽默然苦笑,良久低聲道:“有時候,身不由己,心也不由己!”

    女人怔怔地盯著他,黑夜中,幾乎伸手不見五指,她沒有他的視力,隻能勉強看清男人的輪廓。這句話好耳熟,對了,十五年前,他也曾經說過,也是這麼苦笑著說出來的。不久後,他就離開了自己。

    這一刹那,她的眼睛忽然朦朧起來,貌似眼前的就是自己心底裏珍藏的那個人,熱淚不由奔湧而出,甚至就連咽喉都哽咽起來。

    公孫羽聽到了女人的啜泣,心底有些訝異,但卻並沒有貿然出言相詢。人家哭泣自然有哭泣的道理,自己何必幹擾人家的感情宣泄?

    大約兩分鍾後,女人抹去淚漬,默默地抱膝坐在那裏一動不動。每年八月十五中秋月圓時,她經常抱膝坐在陽台的躺椅上,對著潔白的圓月,一坐就是一夜。

    他就是在八月十五離開她的,每年那個日子便是她人生最低潮的時候。

    十幾年來,從畢業留校到從政,從一步步由正處、副廳、正廳到現在的副部,她的心都都封閉著,恰似千年不波的古井。這些年來,追求者不是沒有,很多,多得數不勝數,甚至連不少領導都自作主張地要為她做媒。

    但她一概加以拒絕,毫不留半分情麵。到得她成為副廳後,追求者更是上了檔次,甚至有個五十幾歲喪妻的老家夥也來湊熱鬧。在吃閉門羹後,那個自恃副部級別而一直傲然不已的老家夥自覺受辱,氣哼哼地隔著門叫道:“榮蓉,你傲什麼傲?都三十多歲的老女人了,我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氣!”

    一向淡定的女人聞言第一次怒了,端著一盆水,開門就潑在那個老家夥的身上,隨即操起菜刀砍了過去!

    好脾氣的人一旦真的惹惱了,有著爆炸般的效果。那老家夥嚇得屁滾尿流,從樓梯間跌了下去,瘋狂逃竄。據說事後,老家夥住了整整半個月的醫院。

    從那以後,再也沒有人膽敢糾纏她了,雖然那無恥而炙熱的眼光她阻止不了。但副作用是,有人在暗中敗壞她的名聲,表示她是某某某領導的情婦……

    對於那些無聊的傳言,她無動於衷。她不在乎所謂的名聲,隻要沒有人幹預她的生活,讓她簡單而平淡地度過這一生就可以了。

    然而這個簡單的願望卻依然落空,莫名其妙地她成為了東海的副市長。以後的生活一定平靜不了——想到此,女人深深地歎息起來。

    “公孫羽,其實我根本不想做那個什麼副市長……”

    不知道為什麼,她竟然第一次和人說出心底話,對象是一個她並不怎麼喜歡的男人,一個以往她厭憎的沾花惹草的男人。

    “我能看出。”男人用洞徹肺腑的目光凝視著她。

    “你能看出?”女人驚訝地問。

    公孫羽默然點頭,良久後道:“你的眼中沒有任何歡樂的顏色。對於升遷,或許你更多的是煩惱……”

    女人震驚了。不成想這個世間還真的有知音在!
kinring 發表於 2018-4-10 21:05
女皇保鏢 卷八 采薇 第十五章 推倒(1)

    在沒有了交談,二人隻是那麼默默地坐著,凝望著深邃而漆黑的夜空。這黑很粘稠,不幹爽,貌似將人的心都給封住般。

    直到轉點後很久,二人相視點頭,分別朝各自的帳篷摸索去。

    “咦,姑姑,你怎麼才來睡?嘻,你的胳膊好冰,舒服……”

    很快,帳篷裏傳來榮曉曦那略帶迷糊和惺忪的低聲呢喃,但榮蓉卻一聲未吭。

    天這麼悶,晚上會不會下暴雨?臨睡前,公孫羽探頭望了望外麵。帳篷內鼾聲大作,此起彼伏,就如男高音合唱般。萬幸公孫羽修習的便是清靜之法,很快便隔絕這些噪音,沉入酣眠中。

    深夜時,公孫羽突然驚醒,隻聽得一陣陣緊密的雷聲轟隆隆的不斷絕的傳來,而空氣中彌漫著山雨欲來的緊張空氣,濕得幾乎能憑空捧出水來。

    “要下暴雨了嗎?”不知道為什麼,公孫羽的心忽然不安起來。

    是因為這帳篷無法遮風擋雨麼?好像不是,而是有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幾乎與在執行任務時遇到敵襲前的感覺相仿。

    公孫羽悚然一驚,坐了起來。身邊那些家夥因為白日的疲累,依然在酣睡中。

    隨即呼啦啦一陣大響,在閃電刺眼的照耀下,隔著帳篷公孫羽看到附近稀疏的樹木被呼嘯而下的暴雨打得翻滾亂晃,而帳篷更是急劇晃動起來。萬幸的是,這帳篷紮得極其紮實,各個樁腳都用木頭深深打了下去,不虞有被狂風刮走的危險。

    山雨來得真急!如果是在溪邊,隻怕此刻便開始麵臨山洪的威脅了。

    雨勢越來越猛,帳篷被敲擊得砰砰大響,就算如此那幫家夥包括石彬,依然在酣眠。大約三十分鍾後,水已經在帳篷塑料下麵彌漫開來,光著上身的幾個大約感覺到了涼意,翻了翻身。

    暴雨不終朝。如果這樣猛烈地下,應該明早就停歇吧?一般來說,暴雨之後,豔陽更是高掛。

    公孫羽繼續躺下,但卻再也無法安睡。塑料地麵涼涼的,其實相當舒服,但他的心怎麼也平靜不下來,貌似有什麼東西遺漏了,或是有什麼危險在前方等著。

    一個小時後,公孫羽還是坐了起來,推醒安子介。

    “老大,怎麼啦?”安胖子揉著惺忪的眼睛坐起來,隨即一怔,“咦,下雨了?好大的雨,怪不得身上冰涼的!”

    “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公孫羽低聲道。

    “怎麼啦?”安子介一驚,隨即道:“我們之前不是仔細看過,這裏既沒有溪流,又沒有陡坡,就算是暴雨也應該沒問題吧?”

    公孫羽微微搖頭,低聲道:“我出去看看,你照應一下。如果我覺得不對的話,馬上喊你,你馬上將大家叫起來,帶到那邊一處高地去!”

    公孫羽所說的高地是營地左側一處石頭坡,那裏應該是這裏最安全的地方。

    二人正低聲交談著,石矢誌卻醒過來,公孫羽也吩咐他一番,隨即取出一件雨衣,披在身上,揭開帳篷門,走了出去。

    好狂暴的雨!

    雖然見識過無數次大暴雨,但公孫羽還是不由在心中驚歎一聲。這雨就像瀑布一樣往下狂瀉,澆打在頭臉上竟然能感覺到相當的力度!

    而大雨傾盆下,水霧騰漫噴濺,幾乎什麼都看不到,滿世界都是水,隻有水。公孫羽不得不取出藍光手電,照射著前方。這種手電光線雖然微弱,卻極具穿透力,就算是水幕也能輕易刺穿。

    公孫羽打著藍光手電在兩座帳篷上檢查了片刻,確定帳篷不會垮塌,隨即一腳高,一腳低的朝山穀深處走去。日間因為見山穀並沒有溪流,故而沒有深入查看,

    走得數百米,忽然耳中隱隱傳來低沉的轟鳴聲,而大地貌似微微震顫著。

    這是什麼聲音!?公孫羽的臉色變了,見多識廣的他,情知這種聲音代表著什麼。碾壓、摧殘、毀滅,巨大的力量代表著巨大的威懾!

    他繼續往前走了百十步,想弄清楚危險到底出自何方。在一處巨大岩石縫隙附近,他發現了一個奇觀,隻見一股泉水在跳舞,每舞動一次,大地便微微震顫,發出次聲波般的轟鳴。

    難道僅此而已?公孫羽迷惑起來,忽然他的心一驚,往後倒退十幾步。那股泉水突然如被一隻巨大的魔爪所攝,竟然憑空漲了起來,懸出四周岩石圍成的石岸老高,微微鼓蕩著。

    更詭異的事情出現了。

    那個巨大的岩石縫隙忽然間嘩啦啦地漏出大量的水來,瞬即那些水爆炸般噴濺而出,如印度洋海嘯般鋪天蓋地襲來,撞擊在縫隙前一處十來米高的危崖上,在崖的背後迸發成巨大的扇形白珠,繼續沸騰著衝進岩石的低陷處,從大量七竅玲瓏洞穴裏迸濺出來。

    一波末退一波又至,被岩石阻拒的浪頭和後到的浪頭互相撞擊,發出轟然巨響,隨即像孔雀翎毛似的以令人驚詫的高度直刺天空!

    公孫羽的頭皮一炸,登時意識到:地下暗流或受崩塌的雍塞,竟然從高處岩石縫隙溢出了!

    眼看亮汪汪的大片洪水刹那間湧來,公孫羽一麵發出尖銳的長嘯,一麵轉身閃電般疾退。身後那洪水似奔馬般在後麵咆哮著,傾盆的大雨劈頭蓋臉往下抽打,但那道長嘯卻撕開大地,撕裂長空,遠遠傳去,驚心動魄!

    那邊營地,安子介、石矢誌聽到那聲長嘯,心中登時大驚,倏地站起來,石矢誌怒吼著喝男士們起來,而安子介則直接衝向女士營地,在帳篷上猛烈拍打!

    本就被那道尖銳利嘯聲震駭得驚悚不已的眾女連忙穿好衣裳,關玉雪迅速地從裏麵探出秀發蓬亂的螓首,在雨水衝擊下大叫:“怎麼啦,怎麼啦?”

    安子介跳腳大吼道:“有危險,快走!馬上撤到那邊的石頭坡去,快快!”

    “知道了!小羽呢?”關玉雪叫道。

    “別管他了,他馬上就來,快走!”安子介情知如果不是萬分危急,公孫羽斷然不會發出那般驚天動地的警訊。

    在他的一再催促下,眾人丟下幾乎所有行李,倉皇地朝營地左側的一處石頭坡踉蹌而去。由於暴雨的衝擊和黑夜的緣故,途中不斷有人摔倒,但隨即便被人胡亂拉起,也顧不上摔跤的人受傷了沒有,隻是拚命地奔跑著。

    忽然有人“啊”的一聲,隨即轉頭朝後麵跑去。而在暴雨的遮掩下,竟然沒有人注意到這人的舉動,大家依然在往山坡衝。

    剛剛到山坡不久,一個驚天動地的霹靂將天地照得白晝般,眾人便遠遠看到一線高高的白練從山穀間洶湧而下,而在白練前麵數百米,一道身影比奔馬還要快疾,朝山坡這邊風馳電掣般奔來!

    “是小羽!”關玉雪的眼睛尖,大叫道。

    北宮靈雨和程雨柔兩個大驚失色,竟然想往下跑,卻被安子介和石矢誌攔住。安子介顧不上解釋,大吼道:“大家數數人,看誰丟了沒有!”

    當公孫羽飛掠而至的時候,榮曉曦正尖聲哭叫道:“姑姑,你在哪裏啊?姑姑,你別嚇我,你出來!啊——”

    眾人腦袋登時一炸,仔細一看,果然榮蓉不在眾人之列!如果尚未履新的東海市副市長竟然死在這山野之中,絕對會引起爆炸性的災難後果!

    疾馳而來的公孫羽臉色巨變,斷然吼道:“誰最後一個看到她的!”

    雨柔遲疑道:“好像之前一個閃電的時候,她在我身邊來著,轉眼就不見了,我還以為她到我前麵去了呢!”

    正在此時,一個接一個的閃電撕開夜幕,洪水已經凶猛地朝這邊撲過來,公孫羽指揮大家往上再撤。忽然,所有人都看到在洪水前麵數十米,一個人正踉踉蹌蹌地朝這邊奔跑。

    是榮蓉!公孫羽的心登時擰成一團,轉頭怒吼道:“撤,快撤!”

    隨即,他的身形如閃電般朝山坡下竄去,縱落間,一腳踩在石頭上,那塊石頭竟然四分五裂,隨即他的身形加速而去,竟然搶在洪水前麵將跌倒在地上,看著洪水驚得呆住的榮蓉抱住!

    隨即,那股巨大的洪水奔湧而至,將二人輕而易舉地卷走,掃蕩一切呼嘯而去!

    “羽!”

    “小羽!”

    “大哥!”

    北宮靈雨、關玉雪、程雨柔三女見了,齊齊慘叫起來,一個個就待往洪水衝,但被安子介、石矢誌幾個攔住。

    安胖子怒吼道:“冷靜!冷靜!喂喂,你們以為我老大是什麼人啊?這點小水就能難倒他,那還有天理沒有?那次在南海海嘯,在距離海南島幾百裏的地方翻船,他都沒事!”

    三女這才勉強鎮定下來,一個個盯著依然奔湧的洪水,熱淚迸濺。

    那邊榮曉曦也不好過,女孩跌坐在石頭中,死死地盯著洪水。然而公孫羽、榮蓉二人早就被一瀉千裏的洪水卷得不見了蹤影,什麼也看不到!

    “怎麼辦?怎麼辦!?”女孩子哭叫著, 任憑大雨衝刷著臉孔。

    “不怎麼辦!”石矢誌斬釘截鐵地叫道,他還扶著一個女人,是蘇伊美。蘇伊美在途中扭了腳,如果不是他連背帶摟,隻怕根本就過不來,“既然老大出手,就說明他有絕對的把握!我們現在隻有一個字:等!”
kinring 發表於 2018-4-11 18:29
女皇保鏢 卷八 采薇 第十五章 推倒(2)

    當榮蓉看到那堵明晃晃的水牆迎麵撲過來的時候,她驚得跌坐在地,甚至連動彈都不會了,腦海中唯有一個念頭:“原來我還是死在洪水中!”

    就在這時,忽然一雙有力的手臂將她呼地摟起。她一驚,叫道:“南平,是你嗎?”

    然而她根本來不及轉頭看後麵的人,洪水就轟然而至,將二人卷起,奔湧呼嘯而去。在洪水中,人就如騰雲駕霧,空蕩蕩無所依托如同飄浮在半空中。女人不管不顧,死死地抱著失而複得的男人,就連嗆進嘴裏的水也顧不上。

    一個浪頭撲來,二人被打得沉入水底,女人被嗆得暈死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女人終於呻吟著醒來。伸了伸懶腰,睜開雙目,然而四下裏卻漆黑一片,一星半點光亮都沒有。

    難道我……我失明了嗎?女人有些驚嚇地叫了一聲,聲音在空曠的空間回蕩不已。伸手四下摸索時卻碰到一具綿軟的身體,心中正大驚時忽然想起洪水撲至之前的景象,伸手摸了過來:“南平,是你嗎?是你吧!你來找我了嗎?我們是不是在地獄相會了?”

    雖然是唯物主義者,但在此時此刻,人的本性卻占據了上風,理智已經不複存在,她恍恍惚惚地覺得眼前就是一個地獄,而之前抱著她的一定是曾經的愛人!

    “南平!你怎麼啦?你怎麼不理我?氣我一直沒有下來陪你嗎?”

    女人著急地叫著,緊緊抱住他。他的身體是熱的,軟的,他為什麼不理我?

    “南平!”女人將自己的粉臉貼到他的臉上,不斷挨蹭,“我們……我們有多久沒有見麵了,整整十七年!十七年,多漫長的歲月!當年你不過二十三歲,而我剛剛滿二十歲……”

    熱淚流了下來,將他的臉孔都沾染得濡濕一片。

    “你終於來接我了嗎?當你抱住我的時候,我就知道了!南平,當日是你用你的生命,換取我這陽世間的十七年。可我沒一天忘記你,沒有!為了你,我拒絕所有人的追求,我的心就守著你一個!”

    女人緊緊地抱著他,半晌之後忽然聽到男人呻吟起來。

    “咦,南平,你……你醒來了?南平,你還好吧?在這裏,你受苦了!”

    說著,女人柔情萬種地捧起男人的腦袋,在他的嘴上輕輕一吻,低聲道:“南平,這是我們之間的初吻吧?當年我們好傻,就知道拉拉手,說說情話,最過逾一次也隻是輕輕的擁抱……”

    女人回想著過去,低聲呢喃著。十七年來,她一直在掛念著他,在這無限的黑暗中,在如出一轍的洪水之後,她自然而然地將男人當成了那個他。

    男人還在低低地呻吟著,臉孔一片火熱。

    “南平,你怎麼啦?你很難受嗎?在這裏你一定受了很多苦吧?”女人著急地不斷將臉在他那炙熱的臉上挨蹭著。

    然而男人還在淺淺地呻吟著。為了在洪水中護住懷中柔弱的女人,他多次被洪水卷起凶猛地撞擊在尖尖的石頭上。尤其進入這個封閉的空間後,他不得不全身團起,徹底將女人包在身體內,任憑狂瀉的洪水將自己不斷摔打在石洞的棱角處。

    如果換一個人,早就粉身碎骨,甚至全身撕裂成無數碎片了。但久經摔打、身懷深厚的太清氣功的男人身體堅硬如精鋼,竟然捱了下來,並且在最關鍵的時刻,掙紮著攀爬上這處黑洞,抱著她一步步挨到幹爽處,這才暈厥過去。

    這次受傷不能說不嚴重。多處骨折,肺腑也受到重擊,身體其餘部位更是傷痕累累,數不勝數。不過,男人在之前的二十七年人生中所受的傷足夠多,這些傷相較起來,也算不上什麼。

    唯一令人擔憂的是,由於失去了精純內氣的壓製,丹田那股邪惡的黑色真氣又一次在冒頭,燒得男人臉孔和全身炙熱一片。由於受傷過重,他暫時沒有能力動彈,隻能不斷呻吟著,迷迷糊糊的完全沒有清醒和自主的意識。

    “南平,你很難受嗎?”

    “南平,你健壯很多哦……在這裏,你經常鍛煉嗎?”摸著男人那壯碩的虎軀,女人癡迷地呢喃著,甚至在他的胸膛上親了一下。

    就是這麼一下,男人敏感地全身為之猛然一震。

    女人感覺到了,訝異地想了想,於是再次在男人**的胸膛上輕輕親吻。

    男人的呼吸粗重急促很多,身體在顫抖,胸膛上的溫度貌似也增加了。

    “南平,你感覺到我了嗎?我是你的蓉蓉,我們曾經約定白頭偕老、天長地久,你卻撇下我去了!十七年前,也是在山裏,也是洪水,你為了我跳下水,將我頂上岸邊後再也沒起來……

    “南平,當時我就想和你一起去,可是被他們拉住了。從此,這個世間就留下我孤獨的一個人生活著,煎熬著。升官發財,那些都不是我的夢想,也不能增加半點我的幸福。我的心,在你離去的時候就死了!

    “南平,現在我們終於再相會,我再也不會離開你,我們會永遠在一起……”

    一向清冷自若的女人,在這個獨特的空間裏沉浸入一個奇幻的世界。這個世界裏,到處漆黑一片,除了岩石什麼都沒有。世界沒有人,沒有鬼,沒有動物植物,隻有他和她……

    或許是連續的親吻刺激了男人的感官,男人漸漸伸出手,在女人的身體上摩挲著,雖然無意識,卻堅持而有力。

    “你的手能動了?”

    女人嬌軀一顫,隨即卻驚喜地叫道。

    “呀!不要……”

    然而男人的手卻摸到了她的小蠻腰。雖然馬上就37歲了,但女人卻保養得極佳,嬌軀看似豐腴,但該細的地方絕對很細幼。譬如這條小蠻腰,幾乎盈盈一握,相對傲挺豐碩的胸部而言,有著驚人的對比。隻是她一直喜歡穿著肥大的衣衫,這才勉強遮掩住著無限的風流。

    她的腰身不但細幼,而且皮膚白膩、豐盈,凝結著歲月的風韻,是那些少女們絕對無法媲美的。

    男人摩挲著,感覺到那裏有一股清涼之氣透手心而入,不禁更是熱衷地撫摸。炙熱的氣息從處女敏感的細腰奔流到全身,榮蓉禁不住低低地呻吟一聲,聲音迷醉而羞澀。第一次有男生入侵這裏的肌膚……

    很快,大手不再滿足於纖腰,因為這裏的肌膚不能再給他以清涼之氣。於是溯腰而上,到了平坦滑嫩的平原。

    “啊——”女人不斷扭動著嬌軀,但卻並沒有推櫃。在她的心目中,自己的一切都是他的,他拿起理所當然。

    “真的很愛你。你喜歡我的身體嗎?很漂亮吧?南平,我一直在為你認真保護好我的身體,今天你終於可以享用了。還沒老到不堪入目的地步吧?”

    “噝噝——”

    女人突然瀉出冷冷的聲音,原因很簡單,兩團豐挺而肥碩的乳峰被男人入侵了!

    三十七年未曾開封的聖女峰,就這樣淪陷!

    女人被刺激到了,渾身哆嗦著,終於忍不住將男人的手推開。這是一個情不自禁的、生理反應的動作,但推開後她就後悔了,連忙將他的手帶起來,意圖再次給他,讓他享受自己的身體。

    然而男人卻在這一推一聳將暈厥過去,沒有了任何反應。

    “南平,你怎麼啦?”

    女人察覺到異樣,焦慮地叫了起來。然而男人卻什麼反應都沒有,依然軟綿綿地癱倒在地上。難道剛才我那一推,害了南平?女人焦慮萬分,握他的大手不斷在自己的胸腹就間摩挲,希圖能刺激到他,讓他醒轉。

    但暈厥的男人卻依然沒有絲毫反應。女人焦急之下,竟然剝去自己上身的衣衫,靠了過去。

    這是一個典型的完美女人。

    為了刺激男人,她甚至親吻著他的大嘴,將粉嫩的小舌尖送到他的嘴裏去。這是他的第一次接吻,然而卻是奉獻給一個昏迷中的男人。她的吻生澀之極,單單知道在他的嘴裏舔舐幾下,便羞得俏臉緋紅,有了退縮之意。

    然而男人此刻卻突然有了感覺,那舌頭輕輕一動,竟然輕輕的吸住她的粉舌!

    女人驚得呆了,連忙縮回舌尖,然而男人的舌頭緩慢卻堅韌的探入她那馨香的小嘴,笨拙地舔起她那條濕滑柔軟的香舌。
kinring 發表於 2018-4-11 18:30
女皇保鏢 卷八 采薇 第十五章 推倒(3)

    在女人芳香和清涼氣息的刺激下,不知不覺的,男人開始漸漸蘇醒。

    黑暗中,他迷茫的打量著趴在自己身上沉迷於男人氣息的女人,她的香唇觸發了他心底欲的萌動,於是他伸出自己的舌頭舔在的那粉嫩的唇瓣上。

    女人恍然大悟,也伸出自己極粉嫩的小舌頭與男人的舌頭接觸,但她那粉紅的舌頭立即被男人的大舌頭卷進嘴中。香醇的口液被男人貪婪的吸進口中,女人羞得滿麵通紅,但如此甜蜜的滋味使她欲罷不能。

    對於接吻,男人實在是駕輕就熟。在與大小姐、女警之間的切磋中,他的技藝得到了長足的進步,畢竟男人可是一個學習力超變態的家夥。

    男人終究不奈僅僅如此的纏綿,雙手開始四處探索,逗弄著她的心底深深處。未經人道的女人有些慌張,但又有些驚喜,熱情的擁吻早就使她意亂情迷。

    這雙魔手讓女人又愛又恨,男人已經不是初哥,尤其上次在清醒意識下與女警那次合歡,讓他深刻認知到無限的美好。

    男人戀戀不舍地撫摩著,感受著那冰涼的氣息,到得後來甚至伸出舌頭舔舐其上,體會那種令他舒服的味道。

    在男人的折騰下,榮蓉的氣息急促起來,粉臉漲得通紅,嘴唇都幹了,雙手不知往哪裏放才好,就緊緊抱著他那粗壯的腰,雙腿緊緊地閉夾著,感覺到男人胯下堅硬的勃起,她的心更加跳得厲害。

    “他要我了嗎?南平他真的準備要我了嗎?”女人的心緊張得幾乎要跳出來。然而她願意付出,願意為他奉獻自己的所有,包括這處女之身。

    17年了,整整十七年來,她一直在後悔沒能將身體交給他。當時太單純了,甚至連他的求吻都被她無情拒絕,唯一的擁抱也僅僅隻是輕輕的依偎。兩人在一起的時間太短,短得就像流星。那一年,她20歲,剛剛考上研究生;而他23歲,大學畢業後準備留在東海打拚。

    不知不覺間,二人已經**相對。沒有誰主動,男人憑的是潛意識,而女人則心甘情願地奉獻出自己。

    男人終於重重地壓了上來,在那無聲的嚎叫中,女人羞澀的奉獻出自己最美麗的初夜,用陣痛治療著男人那亂成一團的內息。

    漸漸的苦盡甘來,**的感覺如電擊般使女人全身麻痹,心理和生理的極度滿足使她開始感覺到眩暈和顫抖。學生時代一直保持下來的對舞蹈的愛好,鍛煉得無比柔軟的嬌軀竟迸發出最強的能量,迎接著男人無盡的衝擊。

    蒙朧中,女人感覺到自己就像踩著雲朵中一般恍惚,愛欲的交流使她全身顫抖,沉默的放縱勝過一切的語言。

    當女人感覺到自己在天堂和地獄沉浮了好幾次時,男人終於滿足的噴發出自己最後的**,充滿感激的發出舒暢的歎息。

    在愛的交流完畢之後,男人緊緊的摟抱著女人的纖腰,吻了女人的香唇後沉沉的墮入甜蜜的夢鄉。女人卻漸漸睜大自己的秀目,那一聲陌生的歎息已經將她從海洋中清醒過來。

    “難道我不是在地獄?那麼,他是誰?”

    這一刻,她忽然從心湖浮現出這麼一個念頭,隨即被自己這個念頭驚呆了。

    如果不是地獄,那麼他是誰?是誰在洪水的麵前,那樣義無反顧地抱住自己?

    這個念頭讓她的靈魂刹那間墮入地獄,因為**而泛出淡粉色的火熱嬌軀迅速地冰冷一片,顏色也倏地再次回複到初雪般的白皙。

    顫抖著雙手,在男人的臉孔上一點點地撫摸。

    不是他,不是他!

    這個男人的鼻子高高的,眉毛濃濃的,嘴唇就像岩石般有著異樣的棱角。

    是他嗎?一張異常英俊的臉孔在腦海中浮現出來。那個花心的男人是自己這十七年來第一個不討厭的家夥,自己十幾年來第一次和人說了那麼多話,而且其中有些話甚至連親如榮曉曦都不知道。

    是他嗎?自己為什麼會像中邪一樣,將他認為是南平,然後主動將寶貴的處女之體獻給了他?

    女人欲哭無淚,顫抖著雙手再次在他的臉孔上摸索起來。

    男人顯然被摸得癢酥酥的,潛意識伸手推拒了一下,低聲呢喃道:“菱菱,別鬧,再睡一會……”

    這聲音赫然是公孫羽的!

    恰如被一盆冰水澆了個透心涼,女人呆住了,**著嬌軀,全身都在震顫,悲不自禁,連串的淚水從她那玉嫩的肌膚掠下。她在悲痛自己處女最可貴地貞操無端的失去,更可悲的是她知道這個男人根本是在無意識的狀態下得到了自己,自己甚至連一個埋怨的對象都沒有!

    怎麼辦?怎麼辦?

    女人的頭腦亂成一團漿糊。沒法報複他,一切都是自己主導的,他甚至隻是出於潛意識做了一切,而且將自己當成了那個什麼“菱菱”。

    是葉祥東的女兒葉紅菱吧?早就聽說那個號稱“東海政法界第一美女”與這個家夥有著曖昧和糾葛,這個花心賊竟然又得到了自己!

    沒天理!

    女人的唇被咬破,突然狠狠地揪住男人**的肉肉,猛然一扭,哽咽道:“壞蛋!你享用了我,現在就知道睡!”

    男人其實並不是在沉睡,而是陷入冬眠一般的自我調養中。他受創實在太重,加之內息紊亂,故而一直無法以太清氣功愈合創口。

    在陰陽調和後,內息自然而然地順暢,以至於迅速沉浸入自我圓滿的軌道,太清氣功極速運轉,生生不息,而受傷的創口也在不斷愈合。

    榮蓉這麼一揪,正好掐中他的膻中穴。男人被硬生生地從冬眠中拽了出來,不滿地一把抱住女人,將她按到自己**而火熱的身體上,隨即再次沉入另一境界。

    男人到無所謂了,隻是苦了榮蓉。

    榮蓉掙紮著想爬起來,然而男人的雙臂如鐵箍,根本沒有掙開的可能性,反倒由於身體之間的挨蹭給她以巨大的刺激。

    “公孫羽,你放我起來啊!你還想要怎麼樣?”

    榮蓉哭叫起來,羞恥、悔恨、憤懣、無奈、羞澀、傷痛,無數負麵情感交纏著她,讓她的腦袋亂哄哄的一片。

    之前就如被鬼迷住一般,竟然將他當作了南平,以至於無端獻身。現在該怎麼辦?以後該如何和他相處?

    良久後,女人累了,放棄從**到思想的掙紮,匍匐在他的身上,體味著男人大山般的氣息。雖然暗恨這個家夥,但他身上的氣息真的很好,嗅吸起來竟然讓人心底有種麻酥酥的陶醉感。

    呸!我都在想些什麼?榮蓉簡直鄙夷自己起來,微微挪動著嬌軀找一個更舒服的姿勢,但無論如何,男人的身體和氣味都無處不在的刺激著她。更恐怖的是,他的下體再次堅硬起來,那無雙的巨大讓之前受創頗深的女人不由驚怕退縮不已。

    天啊,他會不會還來一次?我會不會被他折磨死?

    榮蓉不敢仔細思量,連忙轉移思維,想道:這裏是什麼地方?

    實在也是累得很了,女人伏在男人的身體上,竟然昏昏沉沉地睡去。男人的身體很溫暖,她睡得很愜意,甚至嘴角沁出一抹笑意,這是她所未能預料的。
kinring 發表於 2018-4-11 18:32
女皇保鏢 卷九 碩鼠 第一章 情動(1)

    公孫羽醒了過來,第一時刻感受到身上那具嬌軀和那對高聳挺翹的雪峰。

    是菱菱嗎?在某一刻,他甚至迷糊起來,依照她的身材猜想著。

    五秒鍾後,他否定了這一可能性。二女的胸部雖然可以媲美,但葉紅菱身高接近180公分,而懷中這個女人顯然小巧很多,絕對不超過170公分。

    另外,成熟的她有著葉紅菱無法媲美的豐韻身材。這種豐韻不是指某個地方的豐腴碩大,而是整體的豐韻,肩、背、腰、臀、臂、腿都凝聚著歲月的嫵媚,那是尚不到24歲的葉紅菱所無法比擬的。

    霎時他醒悟過來懷中的女人是誰。榮蓉,東海曆史上最年輕的副部級官員!

    公孫羽悚然一驚,幾乎將懷中的女人丟了出去,但女人卻將他抱得緊緊的,當他一動便“咿唔”嬌吟著,蓬亂的秀發披散著蓋住了他整個上身。

    不能!公孫羽的眉頭緊鎖,死死地咬著牙根,忍住那一波洪水般的快感。

    我竟然吃了她,本就夠多的情緣再添了一份變故!

    公孫羽心中澀澀地苦笑,凝視著她,雖然眼眸無法看到,卻能從腦海中畫出女人那絕麗的輪廓。怎麼辦?她的身份可非同一般。東海市副市長,副部級大員,絕對的高幹。

    在華夏,正部級高官就算退休後仍可由國家配秘書、司機兼保鏢、廚師、保姆;而副部級在退休後待遇減半,由國家配備秘書、司機兼保鏢。官本位,這是華夏的傳統,官場的威嚴在於官員手中的權力很少受到製約和長久性。

    大約一個小時後,身體的狀況才勉強正常。公孫羽暗運內息,感覺到肋骨斷裂處隱隱作痛。很顯然,這些傷不是短時間就能痊愈的。

    “唔……”女人終於蘇醒了,舒服地趴在男人的胸膛上,火燙的臉蛋在他的肌膚上挨蹭一下,喃喃道:“這個家夥,我真的很討厭你,就知道死睡……呃,不過,你的氣味真的很不錯……”

    女人陶醉地嗅吸著他身體上傳來的氣味,弄得彷徨的男人癢癢的不由自主地扭曲一下。女人登時意識到他蘇醒了,而且箍住自己的胳膊早已放開,於是倏地坐起來,就待起身。

    然而破瓜之痛非等閑,更何況這個男人的天賦異稟?

    “啊喲!”下體的刺痛讓她跌坐到男人的身體上。

    “很疼嗎?”公孫羽的心突然微微糾結,伸手想扶住她。

    女人頓時渾身極速哆嗦一下,嬌吟出聲,而男人收手不迭,臉紅似火。

    “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公孫羽支支吾吾地說,如同小男生般。

    “如果是故意的,我會斬斷你的爪子!”

    女人冷冰冰地說,然而公孫羽卻從她的話語中聽不到半點威懾的意思。她撐在他的身體上,再次努力著慢慢地蹲起來,隨即在地上四處摸索,尋找衣衫。

    然而在激情迸發的時候,衣服扔得老遠。榮蓉急了,輕聲嚷道:“到哪裏去了,剛剛在這附近的呢……”

    公孫羽苦笑著忍痛站了起來,幫著她摸索一會,片刻後找到她的外衣,同時他的衣衫也拾回來。

    很不幸的是,由於在洪水中掙紮良久,衣衫已經破爛不堪,公孫羽甚至察覺到自己就連那條短褲貌似都到處是洞洞。

    “這裏是哪裏?”女人忽然問。

    公孫羽苦笑起來:“應該是某個山洞……我們被洪水衝進來,出去隻怕很難……”

    繼而又是沉默。良久後女人到處摸索,突然啊喲一聲,顯然撞到了某處石頭。公孫羽突然想起什麼,在口袋中一探,心中登時一喜,那支如鋼筆般細長的藍光手電竟然在洪水中並未丟失!

    “我有手電!”說著,公孫羽將手電打開,照射在女人的身上,然而瞬即他的臉微微一熱,又將手電給關了。

    想了想,他脫下自己的外衣,輕輕走過去,看準方位披在她的肩膀上。

    “謝謝。”正有些羞澀的女人低聲柔柔道。

    聽到女人將衣衫穿好後,他這才再次打開手電,四下一照不禁微微叫了一聲苦。

    原來這是一個死洞,前麵大約七八米處便是蕩漾著的水波,一群老鼠竟然爬在水邊上,細小的眼睛盯著手電,不安地吱吱亂叫,卻並不逃跑。

    榮蓉開始沒怎麼看清楚,她有些近視,聽到吱吱聲好奇地走近兩步,凝目望去,登時嚇得毛骨悚然,“呀”的一聲尖叫,呼地撲到公孫羽的懷中,死死地抱著他的腰身,嬌軀顫抖不已。

    公孫羽無奈了,隻得在她的背心上輕輕拍打著。

    良久後,女人才稍微鎮定下來,但嚇得狠了的她卻怎麼也不敢回頭卻看,依然偎在男人的懷中,顫抖著聲音嬌嬌的問:“老鼠……走了沒有?”

    眼前這個女人哪裏是東海的副市長?完全是一個怕老鼠怕得要命的女孩子!公孫羽簡直哭笑不得,搖頭道:“沒有。這裏是它們的避風港,它們也是無路可逃。”

    聽說老鼠沒走,榮蓉再次驚嚇得用力抱著他的腰身,顫聲道:“那怎麼辦?我……我們怎麼出去啊?老鼠髒死了,還會咬人……”

    公孫羽暈一個。將那些老鼠全部殺死?一來無故殺生並不是他的個性,二來那樣的話甚至將水都汙染了,更加不堪。

    “你在這裏等會,我去探探路。”

    “不,不,你不要走,你一走老鼠就會來咬我!”榮蓉驚嚇地叫了起來,雙臂一緊,甚至連胸部都貼了上來,軟軟硬硬地頂著他的胸口。

    公孫羽偷偷地倒吸了一口冷氣,將屁股往後悄悄地挺了一下。被極品美女如此招待,下體那不識趣的小龍竟然又開始昂首挺胸了!

    “隻要站著不動,老鼠就咬不著了。”萬般無奈下,他這麼安慰著。

    榮蓉連連搖頭:“不,不,它們會順著褲腿兒爬,還會咬腳趾頭……”

    公孫羽徹底沒轍了,拿手電照了老鼠一下,那些小東西骨碌著小眼睛盯著人,密密麻麻地擠在水邊上,就是不肯讓開道。

    “對了,你為什麼會落在後麵那麼多?”

    萬般無奈下,他找一個話題想岔開她的緊張情緒。

    榮蓉的嬌軀微微震顫一下,低聲道:“我回去取一條項鏈,睡覺前我取下放在枕邊,逃跑的時候忘記拿了。”

    因為一條項鏈就甘冒生死之險?公孫羽皺起了眉頭。

    榮蓉敏感地意識到他的想法,低聲道:“那是他留給我的唯一東西……”

    公孫羽默然點頭,忽然想起她脖子光溜溜的,貌似並沒有戴什麼,於是低聲問道:“那項鏈呢,掉了嗎?”

    “掉了……”榮蓉若有所失地悵然道,“最後一樣他的東西也掉了。或許我們之間真的緣分不夠,所以……”

    緩緩地,她將自己和南平之間的故事講述了出來,甚至包括之前她以為是地獄,而男人是南平,所以才和他發生了關係這種隱秘的事情都毫無隱瞞地講出。

    十幾年來,她第一次講了這麼多的話,而且是伏在一個男人胸口,嗅吸著他那大山般的氣味講。她的話音很平靜,幾乎不帶任何感情,一切都如白描般。

    公孫羽知道,她的意思是,一旦離開這個洞,二人的關係就此而止。她依舊耽於幻想之愛,而他依舊回到他的軌道,一切就如平行線般再無交集。

    至於此刻的講述,不過是想找一個人傾訴。畢竟這一切憋悶在心底實在太久太久,從來沒有人分享過,她的心門一直緊緊閉鎖。

    “那那堵水牆過來的時候,我真的以為自己會去見他了。所以後來在這個黑漆漆的地方裏,我將你當作了南平。謝謝你能來救我,不過沒必要。”

    公孫羽苦笑默然,手卻不期然放到她的秀發上輕輕摩挲一下,以示安慰。然而片刻後他意識到眼前這位並不是自己的愛人或小妹,連忙尷尬地縮回手。

    女人嬌軀微微一抖,低聲道:“和我在一起委屈你了吧?我年紀這麼大,甚至可以做你的阿姨了……”

    公孫羽一怔。他的榆木腦袋還未能進化到某個程度,於是一時不知道如何接口,唯有以一貫的沉默應對。

    女人微微鬆了鬆手,貌似想離開他的身邊,但剛剛離開那麼一丁點,忽然想起那對老鼠,嬌軀不禁簌簌發抖起來,卻死硬地支撐著沒有靠過來。

    公孫羽心中微微一歎,將她摟了過來,女人使勁地推拒一下,但聽到那吱吱聲,嚇得雙手一軟,再次藏匿到男人那溫暖而寬厚的懷中。

    “年齡,我從來不在乎……”大約二十分鍾後,男人才想起這麼一句安慰的話。

    “什麼?”女人倒莫名其妙了。

    公孫羽尷尬不已,再次陷入沉默。

    其實,榮蓉知道他說的話意,隻是她不想繼續那個話題才佯裝不懂而已。當然,半個腦袋還出於榆木狀態的公孫羽,絕對明白不了這麼深奧的道理。
kinring 發表於 2018-4-11 18:32
女皇保鏢 卷九 碩鼠 第一章 情動(2)

    “嘰咕——”

    忽然一道奇怪的聲音打破了山洞的寧靜,公孫羽察覺到女人的身體劇烈震顫一下,她害羞了?

    “餓了吧?”他柔聲問。

    女人沉默片刻後,揪著他的衣襟低聲“嗯”了一句。

    這裏可沒有任何吃的,除了老鼠。如果是他一人在,或許為了生存而無所不用其極,老鼠肉算是美味了,他甚至連蚯蚓之類的蟲豸都吃過。那次在印尼熱帶雨林中潛伏,身上幹糧吃完了,然而任務卻必須繼續,於是一群人吃的都是生吃那些爬蟲或者小動物,諸如鳥雀。

    他再次打亮手電,照射了一下水麵。一個小時,水麵才低了不過五公分左右。看來想讓此處的水退盡,幾乎是不可能的奇跡。餘者一途唯有潛入水中,逆流而上,以自己無雙的實力逃出生天。

    難就難在自己帶著這個女人,不但是累贅,而且她的呼吸是個幾乎無法解決的問題。公孫羽自己不但肺活量巨大,而且太清氣功運轉後立時進入內呼吸,內息綿綿不絕,在水中潛伏兩三個小時都不在話下。

    然而榮蓉卻沒有那份本領,她每時每刻都需要氧氣,就算自己能將肺裏的餘氣度給她,也不過多支撐幾分鍾而已。

    怎麼辦?公孫羽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忽然他的眼睛在黑暗中一亮,低聲道:“你想出去嗎?”

    榮蓉一怔,微微歎息著點頭:“當然,家有老父老母,要是我去了,他們……”

    公孫羽苦笑默然,良久道:“你就不能為自己活著?”

    “有價值嗎?”榮蓉低聲問。

    她的心枯了,至少她自己這麼認為。然而她卻如少女般嬌豔無倫,可見事實上她的身體內蘊藏著旺盛的生命源泉。

    公孫羽遲疑了一下,斷然道:“當然。你的價值在於你的學生,在於你的親人,在於受惠於你的人,在於你的朋友。為什麼說自己沒有價值呢?”

    榮蓉淺淺一笑。雖然看不見,但公孫羽仍然感覺到了。她極少笑,以至於公孫羽覺得這個笑容彌足珍貴。

    “那末,在你心中,我有價值嗎?”女人忽然鬼使神差地問出這麼一句話。話脫口而出,心卻罕見地怦然而跳,刹那間她後悔,悔得肝腸有些火辣辣的。

    他會不會以為我對他動情了,因為今天兩人發生的負距離接觸?

    “我不是那個意思!”她搶著說,甚至連忙身體也離他遠了些。

    男人不解地撓撓頭,沉默地凝視著她,雖然什麼都看不見,但她的臉上的芳香和熱力依然讓他能判定她的距離。

    “在你麵前,我顯得很囉嗦……”隨即女人嘀咕了這麼一句,話音中竟然蘊含著相當的沮喪和幽怨,她甚至在他的胸膛上推了一下,二人的距離再次拉遠。

    當然,這距離依然很近,不過已經不再是貼身。

    “你很美。”男人忽然說。

    “嗯?”榮蓉奇怪地問,嘴角卻微微翹起,冷笑蘊在她的臉上。

    “美是一種力量,有著莫大的價值。”公孫羽續道。

    “僅此而已?”榮蓉終於從嘴角沁出抑製不住的冷笑,這個色狼終於無法遮掩住他的本性了,她努力地克服著恐懼,離他再遠了一些,這次退後至少有十公分,“更何況,我的美與你何幹?”

    “呃……”男人無語了。他隻是在敘述事實,意圖打消她的沮喪,不過很顯然適得其反,貌似倒引起了她的敵意。

    “你不怕了嗎?”公孫羽問。

    “什麼意思?”榮蓉豎起全身的尖刺,如刺蝟般。他是不是意圖讓她再次依偎到他的懷裏,大占便宜?

    雖然頭腦有些榆木疙瘩,但男人的氣機卻極其靈敏,立時察覺到她的敵意,默然苦笑,退後一步拉開與她的距離,道:“如果可以的話,您在這裏呆著,我先去探路,然後……”

    榮蓉身體微微一緊,但剛剛已經與他拉開了距離,此刻卻不好意思再上前了。

    想了想,公孫羽又道:“不過在此之前,貌似我必須教你一種功法,否則我們根本無法出去。”

    “功法?我不會啊!”榮蓉驚惶地說。

    “不需要會,隻是知道依照我的法子做就可以了!”公孫羽解釋說。

    誠然,如果讓對氣功一無所知的榮蓉徹底學會並應用內呼吸法門,隻怕非一年半載的事情。不過,公孫羽隻需要她能夠掌握到內呼吸時的幾點竅門。

    按照他的想法,一旦入水後他會將內息逼到榮蓉的身體,強迫性地讓她進行內呼吸,而榮蓉則隻需要配合內呼吸的法門,閉上口鼻而已。

    在稍加解釋後,公孫羽微微遲疑道:“我的手掌必須按在你的背心和小腹上……”

    榮蓉一怔,低聲“嗯”了一聲。然而她的眸光中卻微帶一抹譏諷,顯然她對所謂的氣功根本存有偏見。

    為防誤碰,公孫羽打了手電放置在一旁,隨即雙手按在她的小腹和背心處。夏天的衣衫很單薄,當他那火熱大手碰觸到她的身體時,女人不禁顫抖了一下,明亮的黑眸不由自主地盯了他一眼。

    “記住訣竅,一定要屏住呼吸!”公孫羽正色道。

    隨即他那浩大無朋的內息如潮水般侵入她的體內,很快在她的經脈中蕩開一條甬道,緩慢地形成了內呼吸。

    形成內呼吸需要一定時間,很顯然呼吸短促的榮蓉感覺到難以支持,幾次欲待張開小嘴呼吸外麵的新鮮空氣。

    “不要張嘴,憋住!”公孫羽在她的耳邊斷然喝道。

    被他這麼突然的一聲斷喝,吃了一驚的榮蓉喉頭不由猛然一縮,將氣息逼回心肺間。而同一時刻一股清涼的氣息如同銀蛇般倏地穿透了她整個嬌軀,讓她的精神為之一振,再也沒有了剛才那種憋悶到眼前發黑的境況。

    更讓人驚訝的是,片刻後她感到自己的視力倍增,在淡淡的藍光下,竟然能看清楚十米外石壁上生長著的苔蘚!

    內息依然源源不斷地從公孫羽的雙手湧入,在她的關節百骸間奔湧,一切自然而然,口鼻的呼吸也因之而完全停止。

    “原來世間真的有氣功!”直到這時,榮蓉才確信這一點。

    十分鍾後,公孫羽撤掌,那股氣息瞬時消失,榮蓉的肺部這才自然地接過接力棒,開始運轉,一口濁氣呼了出來。

    “很神奇耶!”女人驚奇地叫了出來。

    公孫羽微微咳嗽一下,默然點頭。他的傷勢未愈,如此強行催動內息相當吃力。取過藍光手電後,看了看她,公孫羽低聲道:“那我去了。”

    “嗯。”榮蓉的臉微微扭曲一下,嬌軀往後縮了縮,想了想又低聲道:“你要小心,要是過不去就回來,別勉強……”

    公孫羽默然點頭,微微調息之後,走到水邊踢開那些老鼠,悄然沉入水底。在水中,他打開藍光手電,照射出一條通道,迅捷如飛魚般朝前遊去。

    這個山洞顯然並不是天然的地下河通道,而隻是地勢低窪,每當洪水發作時才被淹沒。岩洞兩側生長的少量植物和苔蘚便可證明這一點。

    這麼說來,此處距離地下河入口應該不是太遠!

    公孫羽心頭微微一喜,加快了遊動的速度。

    然而很快他便遇到了難題。五分鍾後,他遇到了一條歧路,麵前至少有四個選擇,而每一條通道後都是黑幽幽的一片,深不可測。

    微微思索後,他在身後那條通道做了一個記號,隨即朝左側第一條通道遊去。

    然而很快他就確定自己的方向錯誤了,這條甬道越遊越深,越遊越吃力,最後甚至身上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

    公孫羽依據身上所感受到的壓力估算了一下,此刻他至少在水麵下100米以上。而以藍光手電照射過去,通道依然極為深邃,毫無盡頭。

    無奈之下隻得返回,在這條通道上打了個大大的“x”,隨即選擇了第二條通道。這條通道倒並沒有深入地底,然而卻越來越窄,最後甚至隻剩下一條約十幾公分寬的縫隙!

    很顯然,選擇再次錯誤!

    公孫羽不得不回頭,在這條通道入口處打了個大大的“x”。

    經此兩次折騰後,傷勢未愈的他胸口竟然隱隱有些憋悶,內息循環開始滯澀起來。公孫羽心中一驚,情知不能過逾,於是開發返程。

    幾分鍾後當他“嘩啦”一聲從水裏出來,將那群老鼠驚得四處躲閃時,卻沒聽到榮蓉的任何聲音。

    公孫羽的心不由一緊,走上前幾步用手電到處照射。

    30秒後,他在一塊岩石後麵找到了她。女人蜷曲著身體蹲在岩石縫隙中,抱著腦袋閉著眼睛,嬌軀如在寒風中般戰栗不已。

    刹那間,公孫羽的心湧起一股巨大的憐惜之情,他輕輕上前蹲下將女人抱入懷中。女人終於敢於睜開眼睛,看到公孫羽那關切的眼神,頓時“嗚咽”一聲撲入他的懷中,死死地抱著他的頸項,甚至勒得他呼吸都困難了。

    “嚇死我啦!嚇死我啦!嗚嗚!”

    成熟美麗、身份高貴的女人竟然像個孩子般大哭起來,片刻溫熱的液體就浸潤著他**的肩膀,而他身上的水漬也很快將她的衣衫打濕。

    公孫羽苦笑起來。很難想像,這個女人竟然如此怕老鼠,自己不過離開半個小時,就嚇到如此地步!
kinring 發表於 2018-4-11 18:33
女皇保鏢 卷九 碩鼠 第一章 情動(3)

    “你怎麼躲到這裏來了?”公孫羽撫摸著她的背心,讓她鎮靜,柔聲問。

    榮蓉哽咽道:“你去了那麼久,老鼠總是吱吱的叫,好像要爬過來一樣……”

    說著,她又聳動了一下肩膀,將嬌軀往他的懷中縮了縮,顯然剛才著實嚇得狠了,這時神魂猶未能平複過來。

    說著她抬起頭,正好公孫羽俯下頭去想說什麼,二人的嘴唇正好碰觸在一起。

    “啊!”女人羞得臉頰登時著火,抱著他的胳膊不自覺地緊了緊,小腦袋如鴕鳥藏到了男人的懷裏。

    公孫羽的心中也漏跳了一拍,那芬芳柔軟的觸感讓他的心有種甜蜜的感覺。

    “你欺負我……”女人默然片刻後,悶悶地說。

    她那本就有些稚嫩的聲音忽然變得嬌媚起來,配合著親密的擁抱,分外有殺傷力,本就情動的男人下體登時再次有了反應。

    女人清晰地感受到了,沒有躲避,而是狠狠地揪了他一把:“你呀,就是用下體思考的動物!”

    這時,公孫羽的腦袋再次不好使了。在不久前,她不是一再暗示要與自己保持距離,並且展露了敵意嗎?

    “公孫羽,如果這次我懷孕你,你是讓我打掉,還是……”女人忽然低聲問。

    “什麼?”公孫羽的腦袋登時一炸。他萬萬不曾想到她會問出這樣一個曖昧而尷尬的問題,她是什麼意思?

    女人沉默了,而男人則僵硬著身體,腦袋成為一團漿糊。

    良久之後,女人低聲歎息一聲道:“你放心,我隻是問問……”

    話雖如此,但公孫羽 卻在話音中嗅吸到濃鬱的失望之色。但他卻無能為力,無論如何,這個承諾他無法給,因為他早就沒有了自由。

    “找到出口了嗎?”女人又問。

    公孫羽搖搖頭:“沒有。不過,有些眉目了,等候我再去探探。”

    “又要丟下我?”女人的嬌軀嚇得微微一顫,“既然有眉目了,我們一起去!”

    “呃,不大好吧……”公孫羽吃了一驚。如果她跟去的話,以自己的身體狀況,負擔兩個人的內呼吸相當吃力,實在不可能繼續一條條甬道去試了!

    “什麼不好?剛才不是教會了我內呼吸嗎?”女人強詞奪理地說,為了逃避一人獨自留在這裏的恐懼,她甚至甘於冒險了。

    更何況,對於這個男人,她莫名其妙的有種信賴的感覺,雖然他的人品還有待磋商,但他卻無疑是個無所不能的超人。

    公孫羽遲疑了。事實上,他是一個相對保守的人,做任何事情都相當謹慎,並不願意冒那些沒有價值的危險。也正是因為謹慎加實力,才塑造出曾經的特戰之王。

    “我一定要去!”女人貌似察覺到他的遲疑,低聲強調道。聲音很堅決,公孫羽貌似看到她那線條分明的嘴角已經倔強地抿起來。

    每當她抿嘴角時,整張臉都會突然變得嚴肅而帶有威懾性起來,官場的威壓會自然而然地從這具嬌軀迸濺而出。這種氣質不是一日能形成的,也不是能裝出來的。

    如果是另外的官員,公孫羽並不會因此而受影響,但當這種氣質在她的臉上露出時,他卻不能不動容。很簡單:美,是一種力量。

    當美貌和威權無暇地結合起來時,對公孫羽有一種莫名的天然吸引力,這也是為什麼公孫羽在結識榮蓉後會不自覺地去關注她。

    很顯然,榮蓉敏感地察覺到自己的態度影響到了男人,於是雙手緊了緊,再次堅決地低聲說:“這次你不能拋下我的!”

    公孫羽沉默良久,吐出一口氣息,道:“會很危險!”

    “和你在一起,我才不怕!”女人斷然說,“真的別拋下我!”

    公孫羽無奈地點頭。

    女人意識到自己的勝利,高興得幾乎歡呼雀躍,竟然拉低他的腦袋,在他的唇上重重一吻,隨即羞澀道:“喂,別想差了啊,友誼之吻!”

    公孫羽苦笑點頭,開始默然調息。

    大約半個小時後,感覺到身體機能恢複了很多,這才打開手電,攬著她的小蠻腰朝前麵走去。女人的嬌軀在顫抖,顯然因為接近老鼠而恐懼不已。

    “趕走它們了嗎?”接近水邊時,她閉著眼睛哆嗦著問,公孫羽甚至感覺到她的寒毛都倒豎了起來。

    公孫羽簡直有些哭笑不得了,隻得凝運內息,在身體周圍數米形成一道冰環。老鼠懼冷,紛紛退縮,自然地給二人讓開了一條通道。

    “深深呼吸一下,然後屏住呼吸……”公孫羽在她的耳邊叮囑。

    女人不再恐懼,卻有些緊張,身體都因此而僵硬。

    公孫羽輕擁著她入水,然而當水徹底將二人淹沒的時候,女人竟然嗆水了!

    她拚命地掙紮起來,四肢如蛇般糾纏著公孫羽的身體,臉色霎時蒼白一片。

    公孫羽無奈將她提了起來。甫一離開水麵她就急劇地咳嗽著,臉孔都漲得通紅,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公孫羽連忙在她的背心處輕輕拍打,暗運一股內息透入她的肺部,將水迫了出來。

    “怎麼沒有屏住呼吸呢?”公孫羽問。

    “我也不知道……”榮蓉委屈地回答,“一下水,全身一緊,嘴就不由張開了。”

    公孫羽苦笑默然,片刻道:“對不起,是我過於輕忽了。現在咱們來就地試試內呼吸,你屏住呼吸,然後沉入水中……對對,就這樣,不要張開口鼻……有感覺了嗎?很好,內息通道已經形成……”

    試了幾次後,榮蓉終於熟練地掌握了內呼吸的訣竅。公孫羽將手電交到她的手中,將水底的情況作了一個簡單的介紹,隨即深深呼吸,道:“準備好了嗎?”

    榮蓉睜著明眸點頭:“嗯,可以了!”

    二人沉入了水底。在公孫羽的掌控下,二人如同連成一體般,迅速遊動著。幾分鍾後,再次來到那處歧道。公孫羽示意讓她照射左側第三個洞口,隨即帶著她迅捷地朝洞口遊去。

    一切都很順利,以至於公孫羽微微放鬆了神經。

    大約三分鍾後,通道突然朝下麵而去。公孫羽登時有些緊張起來,難道這又是一條死路?

    想了想,他並沒放棄,而是帶著她繼續下潛。

    萬幸的是,這次賭對了,很快到了上行通道,而且水色耶漸漸渾濁起來。很顯然,他們在迅速逼近水源進口!

    公孫羽心中一喜,加速遊動起來。

    很快,新問題來臨。水流在加速,而水中光線漸漸渾濁到無法看清前方道路。隨著接近洞口,洪水中所特有的泥沙和激流顯露出其威力。

    更讓公孫羽措手不及的是,由於水漸漸冰冷,女人竟然抽筋起來,全身蜷曲著,內呼吸幾乎無法維持下去,而手中的藍光手電也掉落下去,被潛流所衝走!

    正所謂:屋漏偏逢連夜雨。公孫羽簡直連哭的心都有了,隻得緊緊地抱著女人,一麵催動內息維持她的內呼吸,一麵勉強騰出一隻手凝息拍打她的雙腿。

    女人的身體在顫抖,而且幾乎徹底放棄了繼續配合內息實行內呼吸,很顯然她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恐懼了,絕望了!

    公孫羽忽然吻住她,甚至噙住她的舌尖。他在傳導一個信息:我愛你,我會保護你,你相信我嗎?

    終於,急劇的痙攣逐漸消失了,崩潰的感覺耶逐漸平複,女人的情緒漸漸穩定下來,而她的舌頭卻不願意離開他那張大嘴,生澀地在他的嘴裏攪動著,糾纏著。

    公孫羽隻得擁著她,在渾濁黑暗的激流中朝前麵掙紮著。

    水流越來越急,由於全靠雙腿劃動,而且手中抱著一個女人,他遊得越來越慢,而花費的內息卻越來越多,以至於丹田處有種空蕩蕩的感覺,而受傷的肋骨和肩膀,更是裂開般生疼!

    女人顯然感受到他的艱辛,在他的嘴唇上輕輕咬了咬,意在詢問。

    公孫羽狠狠地吻了她一下,隨即雙腿更堅決地劃動起來。退回去已經是不可能了,成敗在此一舉。作為一個曾經無數次與死亡打交道的人,公孫羽知道在這個關鍵時刻,個人的意誌力決定著生與死。

    “嘩啦啦!”

    三分鍾後,當公孫羽甚至開始感覺到窒息時,前方傳來了水流的巨大響聲。隨即水流凶猛起來,幾次掙紮著竟然不能前進分毫!

    更讓他絕望的是,曾經浩大的內息已經幾乎蕩然無存,連維持二人的內呼吸都開始極其艱難,無以為繼。

    懷中女人也開始感到公孫羽渡過去的內息愈來愈少,甚至時有時無,於是意識到了什麼,竟然再次掙紮起來,想將他推開,但被他那堅強的雙臂牢牢鎖住。

    一霎那間,在渾濁的水中公孫羽恍惚看到她的眼角似乎溢出大量可疑的溫熱液體。但他已經無法仔細分辨,因劇烈缺氧,他幾乎要暈厥過去,隻是死命撐住而已……

    “我絕對不能死在這個石洞裏!”在最危急的時刻,公孫羽迸發出身體最大的潛能,丹田最後一絲真氣都被逼出來,而身體更是瘋狂運轉。

    終於,巨大的逆流被克服,二人身體一輕,進入了一個石洞,隨即石洞就開始呈上斜狀,隨著地勢的迅速升高,洞頂忽然一亮,終於有了水所不曾淹沒的空間。

    二人迅速上浮到那個空間裏,然而眼楮被明亮的光線刺激得淚水漫流。然而他們顧不上眼楮的刺痛,狠命地大口呼吸著寶貴的空氣,拚命將肺中積累的大量廢氣盡數排出。

    “咳咳!”

    當榮蓉終於勉強睜開眼睛時,卻看到公孫羽急劇咳嗽起來,而令她驚心動魄的是,隨著每一聲咳嗽,鮮紅的血液在噴濺!
kinring 發表於 2018-4-11 18:33
女皇保鏢 卷九 碩鼠 第二章 曦瑤(1)

    那一刹那,榮蓉感到自己的心被徹底撕裂,秀眸被淚水所充溢。這個花心的可惡男人不但侵入了她的身體,這一刻竟然侵入了她的心!

    公孫羽努力平複著呼吸,然而卻仍然無法抑製住劇烈的咳嗽。在剛才那陣驚心動魄的掙紮中,他的肺部受到了重創,之前的傷勢也複發,身體就像被拆散般疼痛欲裂,甚至罕見的眼冒金星,幾欲眩暈。

    “你怎麼啦?”榮蓉顫抖著低聲叫道,俏臉上的擔憂憐惜溢於言表。

    “沒……沒什麼……咳咳!”努力擠出笑容,然而那完全無法抑製的咳嗽和嘴角、鼻子沁出的不絕的鮮血讓他的笑容是如此淒慘,以至於她的淚水不由自主地迸濺而出,隨即哽咽啜泣起來。

    “真的沒什麼!”終於努力地說出了一句完整的話,但臉孔卻因此被憋得血紅一片,肺部更是鼓蕩不已。

    “傻瓜!你這個傻瓜!在我麵前你還充什麼英雄?”榮蓉哽咽著,伸出被水浸染得有些蒼白的素手,輕輕地在他那**的胸口上揉動著。

    公孫羽苦笑著,終於放棄了佯裝,再次劇烈咳嗽起來,大量的血液隨著氣管湧出,噴灑在水麵上,將渾濁的水染紅,隨即被水流衝走。

    “怎麼樣?不會有事吧?”榮蓉淚如雨下,不斷在他的胸口按摩,貌似這樣他會舒服很多一般。

    終於,咳嗽減緩下來了,噴出的血液也漸漸在減少,丹田的內息一絲絲在回複,而這些內息也開始在修複肺部受損的肺葉——畢竟太清氣功是史上第一療傷奇功。

    公孫羽抱著女人,單單憑著雙腿的輕輕擺動維持身體在水麵上的平衡,閉上眼睛,開始調理內息。整整過了30分鍾後,他這才睜開眼皮,雖然臉色依然慘白,但剛才黯淡的眼睛卻有了些光彩。

    抬頭望去,他卻倒吸一口冷氣,原來這是一道五六米高的陡崖,洪水在陡崖左側50米處傾斜而下,發出轟響。

    在平素,就算數百米、上千米的懸崖,對他來說也如履平地,但很不幸的是,今天他所受的傷很重,骨節百骸貌似盡皆斷裂般,每動一下都有著撕心裂肺的疼痛。更無奈的一點是,他的內息耗盡了,沒有內息的公孫羽就像扒掉爪牙的老虎,再也沒有了過往的超人能力。

    背著一個人爬上這五六米高、處處遍布苔蘚的陡崖,至少在現在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萬幸的是,這時他隱約地聽到有雜亂的叫聲,其中“榮市長”、“公孫羽”兩個單詞被他迅速辨別。公孫羽心中一喜,低頭道:“好像有人在附近找我們!”

    “是嗎?”榮蓉一怔,凝視著他,俏臉上卻沒有半點喜色。

    公孫羽一愣,隨即精神被那越來越近的呼叫聲所吸引住,卻沒看到懷中女人的泫然欲泣。她淚眼朦朧地盯著眼前這個男人,這個注定在自己生命中留下甚至比南平更深痕跡的男人。

    花心賊,我們還有未來嗎?難道出洞就是分別嗎?

    在水底當他幾乎要暈厥過去,死命撐住不放開自己的時候;在看到他噴出鮮血的那一刹那,女人的心已經淪陷。現在唯一能將二人隔開的是身份和年齡。東海市副市長這個身份,將如緊箍咒般罩在她的身上;而十歲的年齡差距,也讓女人黯然神傷——就某種程度來說,他們甚至不是一個輩分的人!

    這時公孫羽忽然興奮地低聲道:“他們應該已經很近了,你叫幾聲試試,我的肺部有些問題,不能……咳咳!”

    榮蓉“嗯”了一聲,卻並沒吭聲,而是在他的胸膛上輕輕拍打。

    雖然軟綿綿的小手拍打在滯澀的胸口處很舒服,但公孫羽卻急道:“榮市長,您叫啊,這個時候他們應該能聽到了!”

    “你叫我什麼?”榮蓉的嬌軀猛然一震,隨即冷冰冰地問。

    公孫羽一愣,低頭卻看到女人的黑眸中滿是傷痕和震驚,心中登時咯噔一下,一時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你叫我什麼?”榮蓉厲聲問道。她那小嘴再次緊緊抿起,雙手已經開始在他的胸膛上推拒,意圖從的懷中掙紮出去。

    “榮蓉!”公孫羽怒了,咳嗽一聲,“你別鬧了好不好?”

    或許是那聲“榮蓉”,或許是他嘴角沁出的血絲,亦或是他的怒火,榮蓉終平靜下來,寬闊而潔白的額頭上微微閃現一抹皺紋,隨即她抬頭尖聲叫了起來。

    十五分鍾後,二人被救援隊從懸崖下救起,火速送往醫院。在懸崖前等候著他們的既有榮蓉的親人、市政府要員,也有公孫羽在東海的所有愛人和朋友。

    當上了救護車時,公孫羽再也無法支撐,暈厥過去。榮蓉大驚失色,掙紮開為她臨時檢查的醫生護士,幾步衝到他的身邊。

    那一刻,北宮靈雨的眼睛閃過一道無奈的陰影……

    當公孫羽在病榻中纏綿時,一個他未曾謀麵卻與他有著某種奇妙聯係的女孩子從大別山深處來到東海。

    這是一個嬌小的少女,年紀可能不滿18歲,大約一米六三公分高、四十五公斤重的纖瘦身材;穿著很土氣,頭發沒有打理過顯得相當亂。然而就算如此,那張毫無瑕疵的瓜小臉上,杏眼彎彎,黑白分明,皮膚光潔水嫩,如一朵迎風綻放的白菊,清雅秀麗,嬌柔可人。

    “大哥哥,你在哪兒?”女孩子手中捏著一張紙條、一張相片,背上背了個打著補丁的書包,秀眸中噙著淚水,低聲喃喃道。

    她手中捏著的是一張公孫羽寄款的憑證和一張她家裏的全家福,全家福的中間那個高個子,赫然穿著軍服,眉清目秀,文質彬彬。

    她來東海市已經三天了,一直在街頭漫無目的地轉著,到處拿那張寄款憑證詢問著路人或店鋪老板。

    “公孫羽?唔啥知!”

    女孩聽到最多的就是這麼一句讓她半懂不懂的東海方言。讓她傷心的是,這個城市裏的男青年很壞,她幾次遭遇到那些穿著奇形怪狀,頭發花裏胡哨,鼻子穿個環的家夥的調戲,萬幸她的腿腳在山野裏鍛煉得很好,遇到這種情況她會撒腿就逃。

    白天出來大海撈針般找尋大哥哥,晚上去車站裏找一個最不引人注目的地方,披著一件罩衣睡覺——三天來她一直過著這樣的日子。吃的是饅頭,喝的是在好心大媽店鋪前接的自來水。

    懷著萬分之一的希望,她也要將大哥哥找到,因為母親的病情已經危在旦夕。隻有大哥哥,隻有那個一年來一直給她們家寄錢的人才能挽救母親的生命!

    “媽媽,你等著,我……我一定找到大哥哥!他和哥哥那麼好,一定會送你去大醫院的。媽媽,你等著!”

    在媽媽的病榻前,女孩子跪著抽泣道。母親本意阻攔她,但卻連手都抬不起來,隻得呻吟道:“瑤瑤,別去……”

    一年多來,這個家庭失去了最大的頂梁柱,母親在得知唯一的兒子死去的消息後,心理和生理徹底崩潰,在兩個月的哭號後,多次暈厥,最後在醫院檢查中發現她患有嚴重的腎衰竭。

    “最好的途徑是換腎。”醫生的臉孔很嚴峻。

    “換腎多少錢?”劉曦瑤低聲問。

    醫生沉吟了片刻道:“換腎一般得去東海、北京那種大地方。腎源費用,加上住院費、手術費、護理費,還有其它林林總總的費用,估計至少得百萬往上走!”

    百萬往上走!?劉曦瑤驚呆了。

    哥哥用生命換來的撫恤金也不過30萬,哥哥的首長——大哥哥寄過來有15萬,加起來不過45萬。缺口至少是55萬,而劉家無一分錢存款,為了哥哥讀書簡直是家徒四壁,還借了債。哥哥畢業不久就犧牲了,債務至今未能還清。

    55萬!就算將家裏那座土坯房賣掉,也隻能湊三四千元!

    劉曦瑤無奈之下,到處借錢。但家貧百事哀,就連親戚也將她拒之門外。更畜生的是,她家最有錢的一個親戚——在縣城做房地產生意的姨父,看中了她的美貌,竟然出價每月兩千元妄圖包她!

    當時少女的牙齒差點咬碎,一杯開水就淋在這個畜生的頭上!

    畜生被燙傷後拿起拖把瘋狂追打女孩,女孩挨了幾下,最後憑借著自己的腿腳逃走了。回家後,女孩沒敢告訴母親,躲在被窩裏大哭一夜。小小年紀的她,經此折磨,終於明白了人情冷暖、世態炎涼。

    萬般無奈下,母親的病隻得在縣城作保守治療。她們在醫院附近租賃了一間房子,每星期母親都必須去透析,每天母親都會去門診打針。而就讀高中的劉曦瑤,則上課之餘,包攬了所有家務,漿衣洗裳、燒火做飯、護理母親、取錢買藥……

    麵臨著艱難困苦,堅強而倔強的女孩子從沒有叫一聲苦累,也從來沒有在母親麵前流一滴眼淚。甚至當母親憐惜地抱著她,撫摸她的小腦袋,揉弄她那雙因洗衣做飯而顯得粗糙的手時,她的淚水也隻是往肚裏吞咽,臉上卻掛著笑容。

    不幸的是,母親的病越來越嚴重,透析越做越頻繁,效果越來越差,最後不得不長期臥倒在醫院的病床上。

    45萬元,就這麼一天天耗光在醫院裏!

    醫生推薦的那些進口特效藥,一針就是上千元;所謂的特效療法,一個療程就是上萬元。為了挽救母親的生命,單純的少女一次次往銀行跑,一年後她的賬戶上終於徹底罄盡。如果不是大哥哥每月寄來的三千元,醫院早就將母親掃地出門了!
kinring 發表於 2018-4-11 18:37
女皇保鏢 卷九 碩鼠 第二章 曦瑤(2)

    到了前幾天,醫院方麵以欠款為由開始停止給母親供藥,透析也停止了。母親的臉孔很快腫脹得像個皮球,青裏透黃,連病床都起不來。

    劉曦瑤去醫院哭鬧幾次,醫院方麵這才勉強恢複了透析,但限期一周內劉家必須將醫藥費付清,否則絕對不可能再提供醫療服務。

    繼續給劉母透析,醫院方麵是無奈之舉。畢竟醫院在她的身上賺取了足夠的利潤,那些所謂的特效藥和特效療程,利潤之大,回扣之豐盛,曾經讓主治醫生、科室主任、醫院領導竊喜不已。

    劉曦瑤的哭鬧是一種威脅,一種讓醫院某些黑暗麵曝光的威脅。麵臨這種危險,醫院方麵最後不得不妥協,暫時維持給劉母的透析。

    劉曦瑤一夜未眠,最後她斷定她唯一能依靠的是東海的那個大哥哥。隻有他,從來沒有忘記過哥哥和哥哥的家人,每月固定給家裏的賬戶彙來3000元,沒有一天遲緩,沒有一次遺漏。

    在電話中聽哥哥講過,那個大哥哥是一個英雄,是所有人的偶像。

    下了那個決斷後,劉曦瑤取出她那個150元買來的二手老版諾基亞手機定了鬧鍾,在淩晨時眯了一個小時。這個手機並不是什麼奢侈品,而是必需品,因為母親的病她必須與醫院保持不間斷的聯係。母親在這個世間已經隻有她一個親人,甚至就連三個親舅舅、兩個叔伯也因為錢財的緣故斷絕了與她們的關係!

    錢之一字,其殘酷若斯,無論親情、友情,有時候都會被著錢之利刃輕易斬斷!

    在天亮後,劉曦瑤耗費心血,才出錢找了個大嬸照拂母親,說好每天五十元。大嬸還滿嘴牢騷,說錢少了,比做零工還少,照顧躺在病床上的人可不容易。

    在安排好家裏的一切後,劉曦瑤這才帶著背包和火車票、兩百元錢,毅然登上了前往東海的火車。

    來到東海後,從未出過大別山的女孩茫然失措。這麼大的城市,潮水般的人流,自己到哪裏去找大哥哥?

    左思右想下,劉曦瑤最後隻得拿著那張寄款憑證到處打聽。既然大哥哥是大英雄、大人物,那末東海一定會有很多人知道他吧?

    然而出乎她預料的是,三天來,她問過幾乎數千人,但沒一人知道這個世間還有一個退伍的英俊軍官叫公孫羽的。

    少女疲累地坐在台階上,剛來東海那天晚上的大暴雨後,東海的天便一直十分炎熱,太陽曬得她那光潔的皮膚透出健康的水嫩紅暈,分外誘人。

    “小妹妹,你還在這裏問啊?不如,和大哥哥我一起回去吧?”突然一個滿頭亂發的家夥穿著一件背心,露出小小的幾塊肌肉走了過去,一麵耍酷地擺著姿勢。

    看到他,劉曦瑤登時緊張起來。昨天便是這個家夥和另外兩個人追自己整整兩條街才勉強甩掉,不料今天又跟過來了!

    “你想幹什麼?我叫警察了!”女孩警惕地瞪著他,如同一頭麵對野狼的小鹿。

    那家夥,拂開遮住眼睛的亂發,冷笑道:“小妹妹,我記得你上次借我1萬塊,利息是每天一分,今天該還賬了吧?”

    一萬,還每天一分息?劉曦瑤的黑眼睛猛然瞪圓,隨即摔摔小腦袋叫道:“你瞎說,我前天才過來,哪裏借你的錢了?”

    “是啊,就是前天借的嘛,你時間記得很清楚,還錢吧?”流氓獰笑起來。

    劉曦瑤不想搭理他,轉頭想逃,然而卻被另外幾個家夥攔住。剛剛轉身,另外幾個也圍了上來——很顯然,為對付這頭小野鹿,那個流氓作了萬全的準備!

    “你們想幹什麼?”劉曦瑤提高了聲音叫起來。

    “幹什麼?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流氓也提高了嗓門,顯然他以這個無聊的理由在打發路人的同情心,以免有好事者跳出來多生事端。

    “我根本就不認識你們,怎麼欠你們的錢?”劉曦瑤怒斥道。

    流氓人笑道:“不認識我們?小美眉,可我認識你啊,你叫劉曦瑤對不對?你在找一個叫公孫羽的男子對不對?你借了我們一萬塊錢做盤纏對不對?”

    “你瞎說,我沒借錢!”女孩沒中計,大叫著,隨即想推開他走路,然而卻被這個色迷迷的家夥給拉住,她尖聲大叫道:“你想幹什麼?”

    流氓見借錢的借口無效,眼睛骨碌一轉大叫道:“妹妹,和我回家!媽媽病危,你還在這裏到處亂跑,回去吧!”

    母親病重是少女心中最大的痛,那流氓無意中卻碰觸了。劉曦瑤登時爆發了,“呀”的一聲尖叫,隨即雙手撓了過來。

    那流氓猝不及防,被撓個正著,滿臉是血,氣得大叫一聲,一群流氓上來就是一頓亂打,女孩被踢得在地上亂滾。

    路邊人流如織,圍觀者也甚眾,竟然沒一個人膽敢出來阻攔的!

    “走,拖回去!”那流氓打夠後,拖著劉曦瑤的秀發往外就走,竟然想將她綁回去。昨天看到她後,這家夥便被女孩的天生麗質震驚了。這樣的絕色,一旦培養好了,絕對是賺錢的機器!

    “你們在幹什麼?”

    突然一個身材極其高挑的女警花分開眾人盯著這些渣滓怒吼起來。

    “咦,警察姐姐,你的波好大啊!”流氓自恃人多勢眾,竟然調戲起那名警花起來。誠然,這個警花之冷豔簡直耀眼奪目,一時眩了所有人的眼球。

    女警也不多言,猛地拔出佩槍,對準那些流氓。

    槍!?流氓登時傻眼,他萬萬沒料到這個女警竟然會佩槍。很簡單,現在警察除非執行公務,一般不會佩槍,但他卻不看看女警肩頭上的警徽標誌。

    “警督耶,幾級?一級!這麼年輕就是一級警督了?人物!”

    這時圍觀者卻看到了端倪,紛紛議論起來。葉紅菱是正處級,按照警銜製度,正處對應的警銜是三級警監至二級警督。而一級警督對應的最小官職是正科,也就是說眼前這個年輕的女警,至少是個正科級幹警!

    這時,幾個巡警走了過來,看到葉紅菱的警徽,微微一愣。

    葉紅菱取出工作證,冷冷道:“我是刑偵總隊的葉紅菱,請你們配合我的工作!”

    為首的巡警接過工作證一看,登時臉色一變,事實上政法第一警花的大名他們早就聞名遐邇,不料今天有幸認識。

    “是,葉總隊,請下令!”巡警畢恭畢敬地送回工作證,敬禮道。

    五分鍾後,那些人渣被全部帶到靜安區刑偵支隊隊部。刑偵支隊支隊長胡東辰曾經配合過葉紅菱的工作,和她是老熟人,一看登時樂了:“葉總隊,您怎麼大駕光臨我們這座小廟了?”

    “還不是因為這些垃圾?”葉紅菱踢了一腳被反銬後蹲在地上的那個流氓,隨即將躲在她身後的劉曦瑤拉出來,“小妹妹,別怕,有我在呢,你隻要將事情都講出來,大姐姐我一定為你主持公道!”

    說著,女警看了看劉曦瑤又道:“你們的王護士呢?這個小妹妹被這群流氓打傷了,讓她過來看看!”

    “不,不要了!”劉曦瑤怯怯地擺手說,用崇敬的眼睛凝視著女警。眼前這個大姐姐好美,美得就像仙女一樣,她竟然是個警察,可真了不起!

    葉紅菱嫣然一笑,摸摸女孩的小腦袋:“別擔心,一切有我呢!”

    王護士過來給女孩子檢查了一下。還好,隻是身上被踢青了幾處,手掌和膝蓋擦破了皮。女警看到劉曦瑤挨打的痕跡,秀臉登時變得嚴峻了很多。

    她走出門對胡東辰冷冷道:“胡隊,好好整整這些渣滓。”

    胡東辰點頭笑道:“葉總隊,你放心,這些家夥一向就有案底,隻要翻出來就夠他們喝一壺的!”

    二十分鍾後,女孩子從醫療室出來。葉紅菱將她拉到刑偵支隊會議室坐下,給她倒了一杯茶,自己也坐到她的對麵,柔聲詢問她的情況。

    “公孫羽?”

    聽到這個名字,葉紅菱的頭皮一炸,低聲問:“小妹妹,你找他幹嘛?”

    “那個……大姐姐你認識大哥哥?”劉曦瑤驚喜之極,眼睛瞬時睜圓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葉紅菱點了點頭:“我認識。他……和你……”

    “那個……醫院,不,這個寄款單,我來找他是因為……”女孩子支支吾吾的有些說不清楚。

    雖然來的時候滿懷希望,豪氣萬丈,但此刻卻膽怯得很。畢竟,大哥哥隻是哥哥曾經的戰友和領導,他曾經慷慨地寄給自己家裏十幾萬,而且至今還每月準時寄3000元——如果不是這筆錢,自己娘倆早就喝西北風了!

    現在自己又來要錢,而且一要就是百萬,實在是過分了!

    葉紅菱接過寄款單,眉頭緊緊皺了起來:醫院、寄款單?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他是那種卑鄙無恥的人,一直包養著這個小女孩?

    不,絕對不會,如果那樣的話,我葉紅菱是瞎眼了!

    葉紅菱看了看女孩,白菊花般清純美麗的少女,沒有被世俗沾染過半點。

    “我和他是好朋友,你……有什麼事情可以和說的。”她斟酌言辭說。

    劉曦瑤那雙圓溜溜的眼睛登時一亮,興奮地說:“大姐姐,你……你一定是大哥哥的女朋友吧?你這麼漂亮,也隻有大哥哥才配得上!”
kinring 發表於 2018-4-11 18:38
女皇保鏢 卷九 碩鼠 第二章 曦瑤(3)

    葉紅菱的心一甜,實在很想很想承認,然而想起北宮靈雨,心中卻黯然,隻得搖頭有些幽怨道:“不是啦,你那個大哥哥花心著呢,他另外有女朋友的……”

    另外有女朋友?劉曦瑤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眼前的姐姐天仙一般美麗,難道大哥哥還不滿足?

    “劉曦瑤……呃,我叫你瑤瑤好不好?”

    “好啊,在家裏,媽媽都是這麼叫我的!”女孩歡喜地點頭。

    “瑤瑤,這張寄款單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找大哥哥有什麼事情嗎?”

    劉曦瑤聞言亮晶晶的黑眸登時霧氣迷蒙,緩緩地將母親的事情說了出來。雖然她講得很簡單,但天生有著正義感的女警仍然熱淚盈眶,雙手拳頭緊緊握起來。

    “你姨父那個混蛋,我一定要去扒了他的皮!”

    劉曦瑤卻沒有了激動,澀澀一笑,低聲道:“姐姐,你知道嗎?當媽媽差點被醫院趕出來的那個晚上,我走投無路,甚至想過去找他,隻要他出價每月5000元……可後來我一想,這和那些無恥地出賣自己的**的妓女有什麼分別?就算是我們娘倆一起去死,也不能做這樣的事!”

    “瑤瑤,可憐的瑤瑤!”女警伸手將女孩抱到懷中,淚流滿麵。

    而一直沒哭的女孩終於失聲抽泣起來,在大姐姐的懷中,泣不成聲。

    葉紅菱不斷在她的秀發上梳理,撫慰她,又道:“你放心,你媽媽的事情,就算你大哥哥不管,我也管定了!”

    忽然想起一個問題:“瑤瑤,你說公孫羽去年幾月份給你寄去15萬?”

    “嗯,去年六月份吧?是六月,我中考剛剛結束呢!”劉曦瑤肯定地說。

    去年六月份大木頭剛剛轉業,那末用的是他的轉業費了?女警的心有些酸澀,也有些欣慰:自己找的是一個有良心、有正義、有品德的男人。

    “我帶你去找他!”女警毅然站起來,告別了胡東辰,駕駛著警車朝櫻花醫療會所而去。男人這幾天一直在住院,今天早上她還曾經去探望過一次。

    三十分鍾後,女警駕車載著劉曦瑤來到櫻花醫療會所。她最近已經將這裏的門檻踏破,所以守護大門的武警沒有難為她,任憑她帶著女孩長驅直入。

    “哈——”

    剛到男人病房前時,關玉雪正好從裏麵走出來,伸著懶腰打著哈欠。那雪玉般的纖腰從短短的體恤衫裏露出一大段,明晃晃的鑲鑽臍環讓劉曦瑤的眼睛登時圓了。

    “咦,是你啊……呃,她是誰?”關玉雪審視地盯著劉曦瑤問。

    好美的一個姐姐,難道這個才是大哥哥的真正女朋友?

    “姐姐,我叫劉曦瑤……”女孩子很懂事地微微鞠躬,“是來找大哥哥的。”

    大哥哥?關玉雪的心中忽然升起某種不妙的感觸。曾經,北宮靈霜、朱若蘭、小琪、小喬等一幫子女孩,也是這麼一口一個大哥哥,小嘴就像抹了蜂蜜似的。這個女孩雖然衣衫頗有些襤褸,但卻麗質天生,那個花心賊會不會……

    神情恍惚間,女警卻已經不耐地帶著劉曦瑤闖了進去。

    公孫羽正斜靠在病床上對著筆記本電腦翻看資料,看到葉紅菱連忙合上筆記本坐起來,淡淡一笑:“你怎麼又來了?”

    “怎麼,嫌棄我來多了?那好,我走!”女警嬌屈地跺腳就待轉身。

    公孫羽含笑看著她,卻一聲不吭。

    “喂,你這個壞蛋,怎麼也不留留我啊?”走到門檻,看到怯怯地站在那裏不敢進來的少女,女警無奈轉頭,氣憤地跺腳嚷道。

    公孫羽莞爾一笑,對著門口處道:“門外的小妹妹,請進。”

    “那我呢?”女警問。

    “葉總隊您公務繁忙,請便。”男人移動著身體下床,拿起床頭櫃上的幾個一次性杯子,朝病房一側的開水器走去。

    女警連忙過來將杯子搶到手裏,白了他俏生生的一眼:“呸,本小姐還就不走了!”

    隨即她叫道:“瑤瑤,進來吧,這個就是你一直要找的大哥哥!”

    “大哥哥,我是劉曦瑤……”女孩嬌怯怯地走進來,對著公孫羽一鞠躬。她的心跳得很快,很快,快得好像要蹦出來一般。大哥哥果然好帥好酷,怪不得這些美麗的姐姐們都喜歡他。可是,我為什麼會怕他呢?

    “劉曦瑤?”公孫羽的眉毛忽然聳動起來,盯著她打量。他寄給劉運哲家裏錢款的時候,收款人一直是劉曦瑤的母親,故而對這個名字相當陌生。但眼前這個女孩卻給他某種熟識的感覺,這一點讓男人詫異不已。

    “怎麼,不認識她?”女警接過水,讓劉曦瑤坐下,將水杯放到她身前的茶幾。

    “我從大別山來……”大哥哥的眼睛就像太陽一樣耀眼,女孩幾乎不敢抬頭,垂下小腦袋低聲說。

    “啊!?”公孫羽全身猛然一震,幾步走了過來,捧起女孩的臉蛋,仔細看了幾眼,眼睛竟然一澀,差點沒失態,“你是劉運哲的妹妹?”

    “嗯,我是……”女孩哽咽了,黑眸迅速蒙上了水汽。

    公孫羽的心瞬間被撕裂,一年前的硝煙貌似再次在眼前騰漫,而劉運哲在自己的懷中掙紮著,囑托自己照顧他的家人……

    “大哥哥,救救我媽媽!”女孩深切地感受到男人眼中的變化,撲到他的懷裏,大哭起來,“醫院……醫院要趕我們出來!”

    “醫院?什麼醫院?公孫羽,你對這個小女孩做了什麼?”

    這時剛剛進來的關玉雪卻誤會了。男人抱著清麗的少女,少女在他的懷中大哭,又提到什麼醫院。難道……

    女警一怔,隨即轉身捂嘴偷笑,卻站在一旁看熱鬧。

    “姐姐,不是,不是我,是我媽媽!”女孩子急了,連忙分辨說。

    “你媽媽?公孫羽,你……你想母女通吃啊?無恥,我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一個無恥的家夥,我……我恨死你了!”關玉雪大叫道。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公孫羽氣得瞪了關玉雪一眼,轉頭對女孩道:“別理她,你繼續說,你媽媽怎麼啦?”

    關玉雪氣勢洶洶地衝過來,大叫道:“還怎麼啦?她懷孕了,懷了你的孩子!現在去打胎,人家醫院沒有證明不給!”

    劉曦瑤簡直被嚇壞了,連連擺手:“不是,不是大哥哥的……”

    “不是他的,你來找他幹嘛?”關玉雪莫名其妙地問。

    女孩流淚斷斷續續道:“我媽媽,她沒懷孕,是……是腎衰竭……一年了,媽媽現在躺在病床上起不來,醫院要趕她,我……我實在沒辦法才來找大哥哥的。姐姐,你別怪大哥哥好嗎?都是我們的錯,我……我實在是……”

    公孫羽聞言一驚,隨即憤然瞪了關玉雪一眼。

    關玉雪嚇得俏臉都蒼白起來,連忙取了幾張紙巾蹲下抱著女孩,給她擦拭淚漬,道:“對不起,瑤瑤,我……都是姐姐剛才胡說八道,咱不哭好嗎?”

    “嗯!”劉曦瑤帶著鼻音點頭說。雖然剛才這個姐姐的話有些傷人,不過她是大哥哥的女朋友,而且又是誤會,所以她不計較。

    公孫羽問清楚了事情原委後,嘴角沁出一抹冷笑。冷酷的醫療機構,完美的賺錢機器;還有劉曦瑤的姨父,那頭畜生!

    “距離你和醫院的約定還有幾天?”公孫羽問。

    “兩天……不,隻有一天了,之前我找大嬸花了一天時間……”女孩囁嚅道。

    “走,瑤瑤,我們現在就去大別山!”公孫羽將她拉著站起來。

    關玉雪和葉紅菱都嚇了一跳,雙雙攔住他:“你不能走!”

    公孫羽眉頭一聳,默然掃了她們一眼。

    “你傷勢這麼重,現在不能去!”女警跺腳道,“要不,我替你去好嗎?難道你連我也不相信了?”

    “你去不合適,還是我去!”關玉雪道。

    “為什麼?”女警訝異地問。

    關玉雪冷笑道:“您什麼身份啊,刑偵總隊副總隊長,東海警界的大人物,東海公安局離了您怎麼轉啊?您的一舉一動事關東海社會治安大局,怎麼能去做那些小事情呢?所以還是由我這個無名小卒出馬吧?”

    一直以來,大條女孩便對女警心懷妒忌,總覺得公孫羽和她之間的關係貌似極其密切,而第一個向男人表白的自己卻與他越來越疏遠了。

    “小雪!”公孫羽盯了她一眼,聲音很嚴厲。

    關玉雪反瞪了他一眼,大大的黑眸已經霧氣迷蒙,倏地轉身便走:“我知道,我是多餘的,我礙著你們了,我走好不好?”

    然而她的手卻葉紅菱拉住。“什麼意思嘛,放手啦!”大條女孩掙紮了一下說。

    “關玉雪,和我爭有意思嗎?其實,我們都是一樣的可憐人……”女警鬆手盯著她幽幽道,俏臉上溢滿了悲傷。

    關玉雪的心猛然一震,隨即將怒火發到了男人的頭上,伸出纖纖玉指在他的腦袋上一戳:“這個花心賊,我……我恨死他了!”

    “怨不著他。”葉紅菱淡淡道。

    “為什麼?”關玉雪莫名其妙。

    “他對旁邊的人好,有錯嗎?”女警幽怨地瞥了一臉無奈的男人一眼。

    “那是誰的錯?”關玉雪怒道。

    “當然是我們的錯。誰讓我們喜歡上明知道不可能的人?”女警澀澀地一笑,“我曾經想過放棄,卻不能。關玉雪,我知道你也是這樣的吧?”

    人同此心,心同此理。關玉雪黯然神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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