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詩奇幻] 騎士悲歌 作者:憑空想像 (連載中)

 
regn13 2018-8-31 22:00:40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604 17878
regn13 發表於 2018-8-31 22:05
第007章

    庫勞,坐落於維基亞王國一處河流交匯口,水運便利,商業帶來的巨大利益使這個城市顯得興盛與繁榮。

    “好了,在這裡休整兩天,到日瓦丁還有一段路而且路上據說多了很多強盜。”

    “也是,”法提斯點頭表示贊同,“我們得花點時間擴充一下隊伍,順便到附近這一代接一些任務做,也擴充下我們的錢包。”

    這是,雅米拉從後面扯了扯兩個人的衣角。

    “我們是不是該買幾匹馬?”

    “馬?”

    “對啊,一路全靠步行快累死我了。”年輕姑娘抱怨道。

    洛娜回頭看了看已經很疲乏的隊員,再看天邊的日頭也不早了:

    “先去旅館休息。”

    “馬的事先別提了,那玩意很貴的,傭兵隊的錢可是很緊的。”法提斯很乾脆的對雅米拉說道。

    “”

    一行人一路進了城裡,庫勞大街上遠比窩車則的人流量大,商業區到處都是擺攤的小販。

    “哇,這個好可愛,我想要!!”

    “呀,這個也不錯,買了吧買了吧~”

    “哎哎唉這個這個”

    雅米拉一路沒有休停過,總是對著地攤上各式各樣的小玩意充滿了熱情。

    “果然帶她出來是個錯誤嗎”中年男人無奈的嘆息。

    “有什麼辦法,當時那種地方,我們也不能把她扔在野地裡。”女孩輕描淡寫的解釋了一句。

    “”

    法提斯突然笑了起來,只不過捂著嘴,身邊的隊員們都沒有覺察。

    “笑什麼?”

    “你還是蠻善良的嘛在窩車則,我開始還以為你只是個只顧自己的傢伙。”

    “”

    “不過那是我的錯啦。最後害得你差點死掉不過你當時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我現在也沒能猜透。”

    中年男子看到少女的眸子沉了下去,沒有開口。被這麼一說,她的神色似乎發生了些許變化或許在外人看來。洛娜的臉一直就只有一個表情,但法提斯和她在一起相處了一個多月,隱約能看出在她的內心裡有著不為人知的過去,面具般的面孔下活動的感情,雅米拉和其他人並未感覺到,但是他卻感覺到了。

    是悲傷嗎男人想想自己,流淌著自己親人熱血的劍鋒,法提斯在那一剎那間感到了一絲暈眩

    白天。庫勞的酒館裡依然有很多人,這裡的規模比窩車則的店要大上一倍,法提斯四下張望,發現還有幾個空餘的座位。

    “你們先去做你們的事,晚上都到這裡來就行了。”

    洛娜解散了隊伍,同法提斯還有雅米拉圍著一張桌子坐下來,酒店的老闆看到有客人來,馬上便過去招呼。

    “三位想要點什麼嗎?”

    “一隻烤雞,一杯哦不一瓶麥酒。”

    “一杯蜂蜜酒,牛排一份。”

    “我要新鮮的葡萄嗯還有還有沾了番茄醬的烤面包!~”

    老闆如數將三人想要的東西端了上來。洛娜則付給他一些零錢。

    “哦,突然忘了說庫勞這邊有不錯的淡水魚哦~”法提斯突然一拍大腿。

    “唉,真的嗎?”雅米拉聽了顯得異常興奮。

    一旁的女孩切了一小塊牛排。吃掉:“嗯庫勞的魚我也聽說過。”

    “怎麼,幾位想嘗嘗本城特產的淡水魚嗎?”耳聰目明的老闆聽了馬上走了過來。

    “來一條吧大一點的,我們都想嘗嘗。”洛娜沖老闆點了點頭。

    “哎呀,看小姐這氣質就是有身份的人我這就讓廚房去做。”面對那張生意人特有的笑容,洛娜只是點頭示意。

    老闆轉身走開,卻不料回頭剛好撞上了一個高個頭的年輕人,那人手裡端著一杯啤酒,被這麼一晃結果失手掉到了地上,杯子“哐當”一聲摔了個粉碎。

    “你長眼了沒有啊。我的啤酒怎麼賠我?”

    法提斯看那個青年大約二十多歲,相貌挺英俊的。此時一臉凶樣威脅著一個瘦小的中年人,便起身打個圓場。

    “算了算了。人家做生意也不是故意的,這杯酒我賠給你就是了”

    青年抬眼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中年人,看到他腰間佩著劍,神色中流露出一絲不屑。

    “這不干你的事,平民。”

    “”

    洛娜注視著這眼前的一幕,雅米拉見勢不妙往她那邊靠了靠。

    “那個人太自大了吧”

    “應該是個沒落貴族吧。”女孩指了指那個青年身上的衣服,雅米拉順著她的手指,也看出那件衣服雖然舊了點,但還算乾淨,無論是材質還是樣式都是有錢人家才穿用的。

    法提斯聽對方這麼一說,心裡不禁有些氣惱。

    “閣下難道高人一等?既然這樣就別在意那小小一杯酒做事說話考量考量自己的身份吧。”

    “你竟敢教訓我?”

    中年男子這才看到對方腰間也挎著一把劍,長度不大,單從外形上看做工挺不錯的。

    “想要教訓我那就要有接受我挑戰的覺悟!”青年拔出了劍,周圍的酒客看到這場面紛紛自覺的結賬走人,老闆早就溜到櫃檯下面,任別人把錢幣扔到桌子上,也不去管是多是少

    “哦挑戰”

    望了一眼青年人盛氣凌人的架勢,法提斯的口吻中帶著一絲鄙夷,慢慢的也拔出了自己的劍。

    “別這樣”雅米拉想要上去勸阻,卻被洛娜一把拉住。

    “先看看,那個傢伙或許有兩下子。”

    劍與劍開始交碰,周圍的桌椅、杯碗立時遭殃。法提斯過去是帕拉汶的騎兵軍官,劍術在軍隊中罕逢敵手,眼前的年輕人手法帶著一分貴族公子的花架子。卻也練出一手不錯的技藝,同眼前的對手比試也絲毫不落下風。

    “好傢伙”

    法提斯最擅長的克敵招式被對方一一避開或化解。心裡禁不住暗暗讚嘆,那個維吉亞人幾次三番的殺手技被滴水不漏的封住,也顯出一臉的驚訝。

    洛娜坐在原本的位置上仔細觀察著雙方的每一步動作,手的運動、步法,而雅米拉此時似乎是嚇呆了,使勁的往女孩身後躲。

    “喝”

    一番相持不下的打鬥持續了大約三分鐘,兩人均擺脫纏鬥,各自向後退了一步。劍刃幾乎是同時向前,即使在外行人看來,也能認出這是一模一樣的一招。

    “鐺”

    法提斯的劍脫手飛了出去,把老闆櫃檯上的瓶瓶罐罐砸了個稀爛;而維基亞人的劍則栽進了最遠處的一張桌子,雙方的臉上都同時一愣,然後看到洛娜握著劍站在兩個人的中間。

    “兩位別為了一杯酒鬧出人命來店家不好做生意。”說這話時她抬臉看了法提斯一眼。

    “就是就是你們總之先坐下來好好談嘛”雅米拉看到場面緩和了也站了出來。

    維基亞青年心有不忿,但是看到前來勸架的人是兩個年輕美貌的小姐,也不好再動手,店老闆從櫃檯後面爬起來,看到滿店狼籍。頓時氣得說不出話來。

    “店裡的損失我們會如數賠給你的。”洛娜望著店主說道。

    “憑什麼,至少有一半要由他付”法提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

    青年站在一邊聽了法提斯的話,臉色略微變了。但女孩卻阻止他再說下去。

    “現在我們先坐下,”洛娜側臉望著維吉亞人,“你的劍使得不錯,少有的傑出戰士。”

    維吉亞人看眼前的少女氣質不凡,又聽她這樣誇讚自己,面子上便漸漸鬆了,他轉過身子,衝著洛娜行了一個鞠躬禮:

    “這位美麗的小姐,請原諒我剛才的一時衝動艾雷恩致上最誠摯的抱歉。”

    收拾起散亂的店舖。對於酒店的老闆來說並不是什麼很困難的事情,洛娜給了他100第納爾算是補償。艾雷恩被勸進來入席,剛剛叫的魚也端上來了。之前還是拔刀相向,此時坐在一起,氣氛仍不免尷尬

    雅米拉緊靠在女孩身旁時不時打量著這個大家新認識的年輕人;法提斯不太明白洛娜究竟是什麼打算,和那個傢伙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便低著頭吃東西;艾雷恩端著一杯葡萄酒,看了看這一行人,想努力擠出一絲笑臉,但這空氣壓抑得讓人實在喘不過起來。

    “艾雷恩先生想必是有身份的人。”

    洛娜在所有人沉默了幾分鐘之後終於開口說話了。

    “呃其實或許吧,不過”

    維吉亞人嘴裡想說些什麼,但不知為什麼又說不出口。

    “他呀一個家族繼承權之爭的犧牲品。”倒是酒店老闆在櫃檯後面邊擦杯子邊把話說了個明白,艾雷恩聽了臉上紅一陣白一陣。

    “唉什麼意思?”雅米拉聽的一頭霧水。

    “在貴族中只有長子才有資格繼承家產,”法提斯用手撕著一隻雞,放到嘴裡大嚼著,“當家庭關係比較混亂的時候,就會產生紛爭,於是你懂的。”

    再詳盡不過的解釋,雅米拉聽完以後點了點頭,再看看艾雷恩,這個時候垂頭喪氣的,完全沒有了幾分鐘之前的威風。

    “那麼”洛娜的神色發生一絲不易察覺的變化,“如果我有辦法讓你擺脫現在的窘況,想不想一試呢?”

    維吉亞人的眼裡閃過一絲光亮。

    “什麼辦法。”

    “是這樣的我現在正帶領著一支部隊”

    “喂,你給我打住”一聽這話法提斯咽到一半的肉差點沒噎著,“你怎麼能”

    “聽女士把話講完是一種最起碼的品德,先生”洛娜的表情還是一貫的,法提斯感覺她好像是在開玩笑,但又可能不是這麼一回事,踟躕著便閉了嘴。

    “哦,這麼說是想讓我加入,一支傭兵團?”

    “是的。”少女點了點頭,那份高貴的氣質無人可比,就連雅米拉都被這樣的決定搞得有些暈頭。

    “那小姐的團隊有多少人?”

    “算上我和法提斯先生,”洛娜又轉頭看了身旁的姑娘一眼,“再加上雅米拉小姐,目前一共十個人。”

    “十個人”艾雷恩聽到這樣一個數字心中好一陣失望,“那你和你的隊伍可曾有過驕人的戰績”

    “驕人的戰績?”中年男人不禁一陣好笑,“最驕人的也就是一個月前,我們在窩車則靠三百人粉碎了你們的進攻。”

    這一語驚人的話,不但是艾雷恩,站在一旁的老闆和幾個剛剛入座的客人都驚訝的呆住了

    “這”艾雷恩額頭上滲出了汗,兩個星期前,被調動前往進攻窩車則的泰沙和哈瑞斯領主由於一場慘敗遭到了亞羅格爾克國王的一頓訓斥,據說只有他們兩人活著回來,雖然平常人不太可能知道那兩人在那裡究竟遭遇了什麼,但是他在兩週前還是個極有身份的公子哥,通過上層貴族的社交圈子,還是瞭解到了關於那場慘烈戰役的個中細節

    (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8-31 22:05
烏薩

    這也是艾雷恩離開亞倫的理由。儘管格特拉斯很喜歡他也想招他入贅,但格特拉斯的夫人並不喜歡他確切地說是不喜歡他的母親,以及他的出身。艾雷恩的父親從來都不是西庇圖阿家族的座上客,甚至從來沒有踏入過西庇圖阿家族的領地。他只是一個跟隨維基亞使團來到傑爾喀拉的小軍官,遇上了正在傑爾喀拉旅行的亞倫的西庇圖阿家的小姐,並種下了愛情的種子,結出了苦澀的果子。自小艾雷恩就便受盡了西庇圖阿家族幾乎每一個人的冷眼。除了他的母親,只有他的舅舅格拉格斯和小他五歲表妹喜歡他並照顧他,格拉格斯也想讓他以招贅女婿的身份正式進入西庇圖阿家族。然而。執政也好,族長也罷,任何男人都無法左右十五歲以前的兒女的婚姻,而女子到了十二歲便是可以出嫁的年齡。格拉格斯夫人極好地利用了這個特權,早早地便定下了養女的婚事。

    與其等待著侮辱,不如早早地離開。抱著這種想法的艾雷恩正好接到了父親的來信,他一聲不吭地離開了亞倫,回到了父親的身邊,開始了一個軍人的生涯。

    手臂上傳來的疼痛令艾雷恩從回憶中清醒過來。他偏過頭看著身邊的雅米拉,只見她眉頭緊皺,注意力完全投在了競技場上,絲毫沒有注意到因為緊張自己的手正用力地抓艾雷恩的胳膊。艾雷恩無奈地笑著,把目光重新放回競技場。

    此時的競技場上只剩下了兩個人。邦克照樣揮舞著巨劍向著前方攻擊。然而他的對手並沒有像先前那樣一擊便潰,而是沉著的以劍對劍,見招拆招。邦克現在的這個對手無論從體型還是用劍的方式上都與他很相似。但更加年輕,力量也更足。經過了長時間戰鬥的邦克體力明顯不如他,更老道的戰鬥經驗還是使他不落下風,但要取勝已經不那麼容易。

    艾雷恩仔細觀察著現在的這個挑戰者。他身高八尺,身著罩著紋章袍的無袖板甲,並沒有戴頭盔,他的頭髮是深棕色的。皮膚比一般的羅多克人更白。而他的家紋更是奇特:那是一隻前肢中箭的奔狼。

    “他是維基亞人。”弗蘭西斯?托特似乎知道艾雷恩在想什麼,他回過頭,對艾雷恩說。艾雷恩微笑著向他點點頭。並輕輕地拍打著有點驚慌失措的雅米拉的手,示意他並不在意剛才雅米拉的無禮舉動。

    中箭奔狼。這是維基亞的傳奇家族史塔克家族的家紋。這個家族以強悍的個人武力聞名於維基亞,出過許多傳奇英雄。但在二十年前,這個家族的最後一個人已經死在了禪達。此後奔狼便在維基亞的雪原上絕跡。不想在這羅多克的高地上。竟然看到了雪原的奔狼再次對抗諾德人。

    真是個奇妙的巧合。

    觀眾席中忽然發出一陣驚呼。只見高大的維基亞人利用邦克的空擋,忽然近身,伸出左手牢牢地抓住了邦克持劍的右手,順勢一貫,把邦克狠狠地摔在地上。

    邦克望著面前的敵手,恍惚中有很熟悉的感覺。彷彿在很多年前,他便有了這個結局。

    是的,那是在禪達。那個維基亞治安官。那個差點砍下自己頭顱的治安官。今天的這個對手無論從身形還是外貌上和當時的治安官都很像。這或許就是一種命運,一個早已被預言的結局:終將死於故人之子的劍下。

    “可惜我不能完成誓言了。”邦克慘淡地微笑著。對著他的對手說。只見他的對手高高地舉起了劍。

    儘管靠近火堆,寒風還是透過層層厚衣,狠狠地在烏薩的心口剜了一刀。從踏入維基亞雪原的那一刻起,烏薩便在心底詛咒了這個地方一千遍,順便詛咒了塞弗村的村長給他找的這個“好差事”和非要僱用他的商隊隊長。

    三年前亞倫的那場角鬥之後,烏薩在亞倫浪蕩了一年多,從為一般的商人看家護院到為貴族議員們看家護院,他幾乎在亞倫每一個雇得起護院的家族的院子裡呆過。商人的院子總是奢華無比,他們擁有了金錢就喜歡將它們投在房產上,並把這些房子收拾得像一個財富的展示廳。烏薩曾經在一戶商人家見過純金打造的門,也見過鑲滿鑽石的牆壁;相比之下,貴族的家要樸素得多,院牆要矮得多:他們更希望展示出他們家族的榮譽和對民主的孜孜不倦的追求,以換取更多的選票。貴人耀史,商人炫富,這恐怕是亞倫最有城市特色的景觀了。

    烏薩在亞倫最後一個效力的主人是舉辦了那次角鬥賽並獲得了巨額金錢的弗蘭西斯.托特。在扣除了層層的稅收和“外國財產流入費”之後,這名奴隸販子和角鬥老闆總共獲得了四萬第納爾的收入。而斬殺了海布瑞克.邦克的瓊恩.奈塔克最後僅僅得到了一萬第納爾的賞金,和一個准爵的頭銜。雖然只得了傳說中的邦克賞金的十分之一,但這位強壯的維基亞人並不以為意。

    據說他在亞倫買了一塊地,建了一座小莊園,過上了一個小貴族的生活。賺得盆滿缽滿的托特則在德瑞弗斯港邊上又興建了另一個角鬥士基地,準備把它作為“海戰角鬥”的競技場。烏薩就是被僱傭到這個工地上來為這個亞倫城最成功的商人的工地保駕護航的。

    三個月後這個競技場主體修建完畢,烏薩再一次失去了工作。早已將工錢送到酒館的烏薩再一次走投無路,他也厭倦了在亞倫單一的生活,卻又想不出該去哪兒。回家自然是個不可能的選項。

    在飢腸轆轆了幾天之後,烏薩遇到了幾個他在塞弗村做教練時教過的農民,他們告訴烏薩。塞弗村的人靠著烏薩的訓練,居然打敗了河盜。整個塞弗村上下都很感謝烏薩,不管任何時候都歡迎烏薩回去。接受塞弗村的酬謝。跟隨這些人回到塞弗村的烏薩受到了英雄般的款待,在人們的讚譽中烏薩被沖昏了頭腦。他主動提議村民們建立一支護商隊,由他自己出任隊長。這個令烏薩後悔不已的提議當時便獲得了通過。

    當第二天早晨烏薩醒來,看到一群拿著極其簡陋的弓箭和長矛,穿著更加簡陋的棉衣的塞弗村“護商隊”時,他有種想把自己的嘴給撕了的衝動。

    塞弗村人的瘋狂超出了烏薩的想像,這些人無所畏懼。因為他們已經沒有什麼好失去的。在護商的過程中他們總是能爆發出驚人的作戰能力,哪怕面對多於他們一倍的盜賊他們也敢作戰,而且往往能獲得勝利。在這些時候烏薩會對自己的教導能力沾沾自喜。在他看來,這些人全是他一手教出來的。

    但塞弗村的老村長不這麼想。他認為這是塞弗村的傳統所造就的結果,烏薩不過是讓這個果實結的更快一些罷了。而且塞弗村的護商隊是塞弗村的財產,這個庫吉特人卻毫無廉恥地在公共場合多次宣稱這是他組建的護商隊是他的功勞。這是不能容於塞弗村的民主傳統的。所以。在烏薩再次來到塞弗村的一年之後。老村長再一次施計讓他離開了這個村子,踏上了跨國護商的路。

    烏薩望著火堆中跳躍的火苗,露出苦澀的笑容。這一趟活烏薩隻身一人,僱傭他的商隊隊長並不信任塞弗村這種小村的護商隊,卻對烏薩很讚賞有加。十個第納爾的僱傭金更是令人無法拒絕,無論是想把烏薩逐出塞弗村的村長,還是烏薩本人。

    烏薩很快就後悔了這個決定。儘管四個第納爾足夠他享受一段時間,但這並不足以讓他受苦兩個月。這個商隊越過羅多克山地。經過斯瓦迪亞平原,踏入維基亞雪原。這兩個月裡走過的地方比他過去一年走的地方還要多。

    這也是烏薩見過的最奇怪的商隊。它從不在任何地方停留超過兩天,它從不留太多的傭兵,往往是在前一個地方僱傭幾個,到了另一個地方便解僱其中的幾個,又另外僱傭差不多的人數。直到德赫瑞姆之前,在這個商隊裡只有烏薩和另一個老頭算是全程陪同的。

    “你見過這麼有錢的商隊麼?”老頭一邊籠著火,一邊問著烏薩:“我從業三十年了,見過的商隊無數,但是從來沒有一支商隊雇得起一個擁有五套板甲的騎士團。”說著他向圍在山洞靠裡的火堆的武裝騎士們投去了羨慕的目光。

    “那些甲冑全買下來最少也要五百個第納爾。僱傭這些人一天起碼也得用五十個第納爾。”老頭說著,把目光移向山洞的的邊緣,那裡坐在二十餘個身著各種破爛皮甲甚至是布甲的僱傭兵。“那些錢夠僱傭兩百個這樣的。”

    “人太多又不是什麼好事。”烏薩用手邊的短刀撥了撥火堆。在裡面的騎士團有十五個人,他們均身著甲冑,紅色的罩袍上繡著一隻白色的夜鶯。這是烏克斯豪爾的特裡家的標誌。在烏薩不算長的傭兵生涯裡,曾經聽說過在斯瓦迪亞,一些小貴族的次子或者沒有繼承權的兒子們會以家族的名義組織一些人做傭兵的活計。他們中間有些人成功地積累了財富,買下了荒涼的土地,築起了自己的小城堡,從此靠敲詐過往商隊和對領地農民收稅過活,另一些人則永遠地失去了一切。而更多的人則夾在兩者之間,朝前者努力,遠離後者。

    而在另外一邊,那群衣冠不整、蓬頭垢面、價值低廉的傭兵們正圍著火堆,用維基亞語大聲地交談著,不時地爆發出笑聲。他們偶爾會向山洞的裡面投去不屑的目光。

    傭兵之間從來都只有競爭,在不同階層的傭兵之間尤其明顯。烏薩這麼想著,望向山洞的最深處。那裡的火堆燒得很旺,恰到好處的旺。既可以取暖,又不會暴露他藏在斗篷下的面孔。他的身邊坐著那個白髮蒼蒼卻身形矯健的管家。

    烏薩並沒有太多的興趣去探究這個奇怪的僱主的身世。儘管每到一處他都會聽到傭兵們在議論這個奇怪的僱主,但烏薩從不參與他們。一如那個遠在庫吉特的老師教給他的:僱主的職責是給傭兵錢,傭兵的職責是幫助僱主做事,其餘的都不重要。

    “你先睡一會。”老頭提議。他提著長矛,緩身起立:“今晚總感覺到要發生點什麼,我過會叫你站第二班。”老頭望望洞口,外面依然雪霧迷茫。他又像自語,又像提醒烏薩:“但願我們能活過這兩天。”

    烏薩並沒有理會老頭的低語。他整了整身下的毛皮,緊緊地握住弓和匕首,緩緩地入睡。(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8-31 22:05
烏薩2

    翻過勒拉格山口,便是庫吉特與維基亞的的國界。

    綿延千里的雪線在這裡悄悄退去,終年不歇的風雪也逐漸消停。

    站在勒拉格山的高處,極目眺望,如海般圖爾布克草原一覽無餘。那是烏薩的故鄉,是博爾濟特家族的領地,更是勇士的歸宿地。

    在乞密爾部還沒有踏入卡拉迪亞之前,突顏部是卡拉迪亞的庫吉特人的領袖。他們推博爾濟特家族為首,將帳篷立在了卡拉迪亞南部的草原之上。當傳到烏薩的曾祖父坦速爾一代時,庫吉特人已經將帳篷扎到到了哈爾瑪草原一帶,那時庫吉特人已經準備召開部落大會,推選在卡拉迪亞的庫吉特盟主。

    乞密爾部就是這個時候進入卡拉迪亞的。他們進入卡拉迪亞後沒幾天,維基亞人忽然自勒拉格山口南下,開入圖爾布克草原。作為庫吉特准盟主的突顏部當仁不讓地作為先鋒,對抗維基亞人。經過長達一年的血戰,在突顏部付出了幾乎整個部的代價後,終於將維基亞人打回了雪原。

    然而這時突顏部已經沒有力量再去爭奪庫吉特的盟主之位了,他們縱有極大的戰功,武力上的劣勢就是劣勢。而且相對於接受過高等農耕文明熏陶的乞密爾部,突顏部那種草原部落不拘一地的特點更是一個極大的弱點。在高聳的城牆和安定的生活面前,所謂的傳統也要讓出一條路。

    突顏部讓出了卡拉迪亞庫吉特人的領袖地位,博爾濟特家族也失去了“法律”上的突顏部首領的位置。乞密爾部痛恨和懼怕博爾濟特家族。卻又無法徹底消滅這個庫吉特人的傳奇。他們只好退而求其次,令突顏部中與博爾濟特家族關係最差的色布剌家族為圖爾布克草原的擁有者,進而管理突顏部。

    然而這群和耕田者待了太久的“庫吉特人”並不理解榮譽和武勇對於傳統庫吉特人的意義。他們極大地低估了博爾濟特家族在突顏部的影響力,也極大地高估了權力對於色布剌家族的誘惑力。甫一上任,色布剌家族便將博爾濟特家族的族長請到了圖爾布克堡,當著所有突顏部部族族長的面,給烏薩的祖父獻上了從哈爾瑪賜來的馬刀,奉上了面包和鹽,並將自家的長女嫁給了博爾濟特族長的兒子。也就是烏薩的父親。這一切行為都表明了色布剌奉博爾濟特為主的決心。

    哈爾瑪的乞密爾部看著這些動作,毫無辦法。他們只能默認博爾濟特家族對圖爾布克草原的影響力,容忍這個最強大的對手的存在。

    烏薩望著山下一望無際的草原。不禁輕輕地嘆了口氣。幾年前他離開了這片土地並誇下了海口,那時他以為外面的世界總是充滿生機和希望的,現在卻幾乎是孑然一身地回到了這塊土地。

    哦,還有三個第納爾。還有一套已經記不得來源的皮甲。一把不那麼鋒利的彎刀,還有一張強度還算可以的弓,和二十支箭。

    還有一個小妹妹。烏薩看著坐在自己前面,好奇地望著草原的小姑娘,露出了溫暖的微笑。

    在勒拉格山口宿營時,烏薩詢問了她的名字。她已經記不得自己的名字了,只是說她的母親提到過,她出生在東方一個強大的國度的邊境。幾年前因為庫吉特的人掠奪,被帶到了卡拉迪亞大陸。賣給了伏爾德拉特公爵。

    烏薩給她起了個名,叫烏娜婭。這是他一直魂牽夢縈的名字,是每個夜晚溫暖的來源。現在,他要帶著她踏入故鄉的土地。或許他會找到自己的部族,把這個小女孩託付給他們,讓她享受到無憂無慮的生活。

    “嗨,誤仨。”這個蹩腳的通用語來自維基亞傭兵團的首領。烏薩厭惡地皺起了眉頭,回頭望著這個醜陋的維基亞人。他的臉上有一道長長的刀疤,從眼角直到嘴角,宛如一條噁心的蟲趴在臉上,一旦說話就在不停的伸縮。

    “瓦咬這個奴隸。”他指著烏娜婭,冷冷地說。烏娜婭恐懼地抱著烏薩,身體不住地發抖。烏薩輕輕地拍著她,冷冷地宣佈:“她是我救下的人,我擁有她的處置權。”

    傭兵首領嘿嘿的笑著,那條“蟲子”不住地在臉上抽動:“瓦自導這個規矩,瓦粗別個銀布,買下她。”

    八個銀布?就算是她的主人也要出十個。烏薩厭惡地想,他毫不掩飾自己的情緒:“這個價格連她的一根毛也別想買到。”

    “那膩要多掃?”

    “她是無價的。”

    傭兵首領冷冷地盯著烏薩,許久,他用維基亞語說道:“你以為你能帶走她麼?”

    烏薩聽懂了他的話。在博爾濟特家族中,學習維基亞語是一門十分重要的課程。他們需要瞭解自己的敵人,這樣才能更好地對抗他們。烏薩也用維基亞語回覆他:“你大可以試試。”

    傭兵首領惱怒地盯著他,手已經按在了刀柄上。他又看看不遠處的僱主和斯瓦迪亞傭兵,強壓住心頭的怒火。他已經和僱主結過賬了。現在如果攻擊烏薩,就等於是和僱主翻臉,這時候僱主的傭兵是有義務攻擊他的。他只有三十個裝備粗糙的傭兵,就算能殺掉烏薩,也逃不過裝備精良的斯瓦迪亞人的劍。這種虧本買賣在他看來是完全不能做的。

    傭兵首領忽然發出一陣怪笑,他換回了蹩腳的通用語,彷彿是要向烏薩和那邊的僱主和他的傭兵宣佈:“則斯維基亞人的奴隸,膩要帶揍她,必須付錢。”

    烏薩望著一臉蠻橫的傭兵首領,回頭望向不遠處面無表情的僱主和傭兵們,又低頭看看一臉恐懼的烏娜婭。眉頭緊皺。

    過了一會,他從錢袋裡掏出一個第納爾,扔到地上。傭兵首領揮了揮手。他的一個手下趕忙上來,撿起了第納爾,畢恭畢敬地遞給了他。

    “真是個慷慨的死人。”傭兵首領冷冷地說。烏薩輕蔑地看著他,手中韁繩一拉,調轉馬頭走向僱主。這時老頭湊了上來,低語道:“一個第納爾?你真有錢。”老頭偷偷地回頭看了一眼維基亞傭兵,不無擔心地說:“這事不會完的。”

    “當然不會完。”烏薩冷冷地說。他低下頭。安慰剛才在發抖的烏娜婭:“放心吧,你不會有事的。”

    草原的風是那麼怡人。尤其是在草原上奔馳,風伴隨著馬蹄聲。在耳邊歡快地歌唱。

    天邊被落日染得火紅,晚風撲在臉上,是那麼的舒服。

    烏薩喜歡這種感覺,烏娜婭也很喜歡。她緊緊地抓著馬鬃。口中不住地發出歡快的喊聲。

    這時僱主正在不遠處的博特爾村紮營休息。在進入庫吉特領地後。烏薩並沒有揭開自己庫吉特人的身份。他並不想驚動在這個區域裡的庫吉特人,更不願意自己的父親知道自己的回歸。幾年來,他不修胡須,將頭髮剪短,為的是掩蓋自己的庫吉特人身份,並讓自己在形象上更接近羅多克人。除了那次與維基亞傭兵團長交談外,他只用通用語和半生不熟的羅多克語與人交談。一個脫離了部族的庫吉特人,就不再是庫吉特人了。這是他父親從小就告訴過他的事。

    烏薩勒住了馬。讓它慢慢地在草地上踱步。他抱起烏娜婭,坐在草地上。望著遠處升起的縷縷青煙。他想起來很久以前,他像烏娜婭這麼大的時候,和自己的兄弟們一道在這片草原上奔馳的情景。那時他們是無憂無慮的少年,只知道彎弓射箭,打獵追逐。在這裡他與兄長比試箭法,比賽誰打倒的獵物最多。他記得最多的一次他射死了三隻獐子,五隻兔子。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他多。當他洋洋得意地把獵物呈給父親看得時候,得到的確實一頓痛斥:他的弓箭大多都打倒了獵物的身子上,破壞了獵物的毛皮。而他的哥哥則每箭都是穿眼而過,絲毫不損傷獵物的毛皮。

    那時他很想超越這個大自己五歲的哥哥,但當他能做到時,他的哥哥早已作為突顏部的一名伍長,參與到了邊境的防禦中。不久之後烏薩便與自己的父親翻臉,被逐出了家門。與自己兄長的比試,不知要到何年何月了。

    烏薩想著,站起身來,從馬上取出自己的弓箭,掛在身上。

    忽然他聽到了不遠處的草叢中有響動。他警覺地朝那邊望去,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他冷靜下來,望著漸漸跑遠的烏娜婭,忽然想到了什麼。他急忙趕上烏娜婭,將她一把抱起,想趕緊上馬,向宿營地奔去。

    他的反應已經晚了。在他快接近馬時,只聽空中傳來一陣急促的響聲,霎時間,他的馬身上便插滿了羽箭,痛苦地倒在了地上。

    烏薩放開烏娜婭,口中喊道:“快跑!跑向生火的地方!”一邊抽出一枚羽箭,向後方射去。箭到之處,只聽一聲慘叫,羽箭已深深地插入了攻擊他的人的眼睛裡。

    烏娜婭在前面不停地跑著,烏薩與她有著五步的距離。

    他們不會傷害烏娜婭的,他們需要她回去領賞。烏薩這麼想著,向後不斷地射著羽箭。烏薩射出幾箭,背後就有幾聲慘叫。慘叫聲混著腳步聲,還傳來了一陣維基亞語的叫喊:“不要管小姑娘!先殺了那個雜碎!“

    是維基亞傭兵團。烏薩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我果然沒有猜錯,這些傢伙被我折了面子,必然要來討回。

    他這麼想著,手伸到背後,卻發現空空如也。

    箭壺放在了馬上。他的手上只有五支箭,已經全射出去了。

    烏薩一分神,忽然覺得一陣劇痛從下傳來,他大叫一聲,倒在了地上。他低下頭,只見一支箭深深地沒入了大腿,鮮血如小溪,正緩緩地向外流淌。

    烏娜婭聽到烏薩的叫喊聲,停住了腳步,回頭望著烏薩。她驚恐地看著烏薩倒在地上,一群穿著皮甲的壞人正拿著弓箭,慢慢地靠近烏塞。為首的就是那個面容醜惡的刀疤臉。她聽見那個刀疤臉口中吐出臥穢語,拿著彎刀,快步地靠近烏薩。

    烏娜婭想跑,但她的腳並不聽使喚。她又想靠近烏薩,但刀疤臉的笑容讓她不寒而慄。她就這麼呆著原地,眼淚不聽話地順著臉頰,摔在地上。

    烏薩望著她,苦苦地笑了笑。能死在家鄉的土地上,也是一件好事。

    烏薩這麼想著,回頭望著離他不足二十步遠的刀疤臉,朝他吐了一口吐沫。

    “來吧,維基亞狗,來殺掉草原上的雄鷹吧!”烏薩大聲地喊著。他用了庫吉特語,這讓刀疤臉愣了一下。

    他是庫吉特人?刀疤臉驚訝地握緊了彎刀。又多了一個殺他的理由。刀疤臉想著,露著獰笑,慢慢地接近烏薩。他要一點點地割下這個膽大妄為的庫吉特人的肉,讓他受盡痛苦;他要在他死前讓他看到他保護的人被維基亞人侮辱,讓他知道自己的努力白費。反正公爵大老爺是不會在乎他的奴隸是不是處女,只要能手腳齊全的將她帶回去,公爵大老爺至少會賞他一個小隊長做做。

    他離烏薩只有十步了。一個扔刀過來都足以殺掉烏薩的距離。烏薩最後望了一眼烏娜婭。可憐的孩子,只能祝福你了。

    烏薩緊緊地握住插在腰間的短刀,即使不能對抗維基亞人的彎刀,至少可以用它來自殺。烏薩有自信在刀疤臉揮刀前將短刀插進他或者自己的胸膛。

    天空中傳來悶雷的聲音,伴著烏娜婭的哭聲,就像冥府傳來的呼喚。在母親還在世的時候,她告訴烏薩,人死之後會到冥府,冥府門前有無數匹駿馬發出悶雷的聲音,冥府外面有親人送別的哭聲。當你聽到這些聲音的時候,證明冥府開門了。

    冥府已經開門了。刀疤臉離他只有三步的距離。烏薩的短刀已經出鞘。

    天空中忽然劃過一陣淒厲的叫喊,這聲音宛如厲鬼的哭泣,在日漸西陲的草原上顯得十分詭異。起初只是一聲,接著是一團,最後竟是如萬人齊鳴,聲勢十分浩大。

    這是冥府大門打開的聲音麼?烏薩的腦海中忽然閃過這念頭。但眼前的景象告訴他這並不是冥府,是活生生的現實。

    無數支羽箭佈滿了維基亞人的全身。他們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就被釘在在地上。而刀疤臉則是肩部、腿部中箭,跪倒在烏薩面前。他醜陋的臉上沒有了猙獰和自傲,而是佈滿了由衷的恐懼。

    烏薩忍住劇痛,艱難地回頭。

    只見在烏娜婭的身後,站立著黑壓壓的騎兵部隊。他們人數過百,手持弓箭,鎧甲明亮。中間的軍官相貌英俊,目光如炬,身著銀色鎧甲,騎在一匹披甲的白色駿馬之上。在他的背後,則是一面高大的旗幟。黑白分色的旗面上,一條巨龍正張牙舞爪,欲飛衝天。

    這是博爾濟特家族的旗幟。那個軍官的面容也漸漸清晰,一個烏薩再熟悉不過的人。

    “兄長……”烏薩艱難地吐出這兩個字,腿部的劇痛便讓他失去了知覺。

    刀疤臉在被兩個庫吉特武士架起扔上馬前,聽到了一個讓他膽寒的稱呼:“烏薩少爺”。他知道,他的生命將注定有一個極其悲慘的結局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8-31 22:05
第001章:(薩蘭德)1

    窩車則,位於半島上的諾德城市,亦是諾德人最早在卡拉迪亞侵入的城市,而長期同維吉亞的戰爭導致這裡越來越貧窮,商路幾乎完全被封鎖,坐在酒館的法提斯喝著淡邊無味的麥芽酒,看著盤子裡的醃干魚發愣。

    幾個月前一到晚上這裡還會滿座,但現在,奶酪、鮮肉都沒有了,更別提葡萄、橄欖那些還得從別處販運的水果。夜裡除了幾個常坐的酒鬼,大廳裡空蕩蕩的,加上又是冬季。諾德人破舊的木質建築牆縫裡透著的冷風吹得法提斯打了個寒噤。

    “老闆,你就不能把你的牆板修一修嗎?”在這裡住了一年多,寒冷讓他患上了嚴重的風濕。

    “唉,有什麼辦法,如果有那些錢,店裡就不會只賣鹹魚幹了”店老闆搖著頭嘆氣,“據說拉格納國王現在正試圖拉攏斯瓦迪亞,照這情形,同維吉亞的戰事怕是又要持續一陣子了。”

    正當兩人說著話,店門突然被推開來,一個身披黑色斗篷的人,帶著一身的風雪走了進來,法提斯偶然的看到一縷金色的長發從那兜帽沿邊散下來。一個女人。

    來人走到櫃檯前,朝老闆要了一杯蜂蜜酒,聽說店裡只剩了鹹魚干時,她稍稍猶豫了一下,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挑了一個靠爐子的座位,將濕掉的斗篷脫下來,倚著一樣東西靠桌子放著,法提斯看見了那斗篷中鼓起的邊端。

    在諾德這種民風彪悍的地方,女人使用武器並不少見,眼前的女孩卻大概只有十六七歲,也沒有諾德女人那般高個,護手劍不是諾德人喜歡用的武具。秀麗的長發下一張精緻恬靜的臉。法提斯覺得這更像是一個南方女孩,在維魯加那樣的溫柔鄉長大的那種。

    “啊哈,那邊有個小美人”靠角落的那邊傳來的含混不清的聲音。看樣子說話的人實在是醉的不輕法提斯聽出那是這家店的常客,窩車則城中一個出了名的潑皮。

    現在大約已經是早上凌晨。喝了一夜的酒客們少說都有了八分醉,一聽有人說‘美人’二字似乎都興奮了起來,除去法提斯之外,在場的五六個漢子都從座位上站起。

    酒店老闆看到這種狀況很識趣地躲到了裡屋,幾個男人圍住了女孩她仍舊不動聲色,慢慢呷著杯中的蜂蜜酒,法提斯見了,下意識的摸了摸腰間的劍。

    “哦。這小小娘們長的可真是”

    “可不是麼,比起家裡的那個黃臉婆那可真是”

    酒鬼們臉上毫不掩飾的淫邪的笑,帶頭的那個伸手就想去摸女孩的臉,女孩只是抬手將其格開,其餘的男人們見狀一個個都變得更加興奮,笑聲幾乎要把整個房頂掀起來。

    一隻手搭上了女孩嬌弱的肩,法提斯站了起來,將右手按在了劍柄上,女孩還是沒有動靜,那隻手便漸漸下滑。移向她的前胸

    “住手!”法提斯拔出了劍。

    然而,事情卻出乎在場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一直沉默的少女。猛然間握住了那斗篷下的東西,肉眼難辨的動作朝圍成一圈的男人們臉上一掃,酒鬼們反應本來就遲鈍,此時也只覺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身體後仰地倒在了地上。

    “媽的,臭婊子”帶頭的那人氣急敗壞的想要抽出隨身帶的劍,可女孩比他還要快得多,黑色斗篷散落在地上,顯露出一把外飾精良的長劍。拔劍、刺擊,劍鋒直指倒地者的咽喉。

    “乓!!”

    緊接著的是一聲殺豬般的嚎叫。只見鋒利的劍尖刺穿了那人的左耳護手劍的走向稍稍偏離了目標,法提斯握劍站在女孩右側。

    “鬧出人命店家不好做生意。”

    女孩揚起眼角看了看站在身邊的中年男子法提斯看到那一雙翡翠般的眸子平靜如水將長劍收回鞘中。將杯子底剩餘的一點酒喝乾,將幾個第納爾扔到了櫃檯上,徑直上樓去了。

    躺在地上的人們驚恐的看著剛剛發生的一切。

    “好凌厲的身手。”躲在裡屋的店老闆這時從裡面走到了櫃檯,看樣子他剛才一直在偷偷看著。

    “是啊,那女孩不簡單。”法提斯嘆息著一邊將劍重新插回劍鞘。

    太陽難得的從天邊露出臉來,當法提斯從床上睜開眼時,已經是臨近中午的時候了。

    “唉,昨夜是不是喝的有點多了”整理整理衣服和頭髮,他拿起床頭的劍便準備出門。

    雖然天晴,但諾德的冬季絕不會有暖和的時候,法提斯搓著兩手,呼吸在空氣中散成白霧,門一推開,發現狹窄的陽台上已經站著了一個人。

    是昨天夜裡的那個女孩,此時只穿著一件白色睡袍,頭髮有些凌亂的披在肩上,雙臂抱在胸前,望著還沒有多少行人的街道出神,那一雙清澈的眼眸似乎永遠都是那般平靜,即使是在持劍殺人的那一瞬,那種神色都未曾發生過絲毫的動搖。

    “嗯啊早早上好。”不知為何,法提斯覺得有必要同她打個招呼。

    少女回頭看了看他,轉過身來。

    “非常感謝您昨晚為我的事站出來。”

    神情冰冷的女孩說出這話讓他略有些許意外,法提斯愣了一愣,沖眼前的少女微微點頭,準備下樓。

    “閣下是做什麼的?”

    “沒什麼正經的職業,鎮上或者附近的村子有需要幫助的我就會趕過去。”

    “遊俠?”

    “算是吧。”說完,法提斯再次向少女點了個頭,下樓去了。

    “哎哎法法提斯先生”走在街上,一個倉促的聲音忽然間叫住了他,持劍的男子回頭一看,窩車則的鎮長正衝他揮手。

    “出什麼事了,把您急成這樣。”

    “哎呀,有麻煩了,這事情還真只有您能辦得了您以前可是帕拉汶的騎兵教官,論身手”

    “好了好了,先說正事吧。”法提斯平日裡最受不了的就是無休止的廢話。

    “是這樣的,我的哥哥他是維魯加有名的商人,前些日子寄來一封信,說兩週前有一夥強盜綁架了她的女兒也就是我侄女,那伙惡賊說要在傑耶克用4000第納爾贖人,錢已經連信寄過來了,所以麻煩您”

    “交贖金?這種事情隨便找個人就可以了啊。”

    “這怎麼行,萬一綁匪拿了錢不放人怎麼辦,必須得是有本事的人去才行啊。”

    鎮長這麼一說也的確有道理,法提斯陷入了沉思。

    “放心,只要能救回我侄女,酬金絕對少不了,不說太多的嘛1000個第納爾我還是出得起的”

    “那好吧,我答應。”一聽有這麼一個數,法提斯痛快的答應下來,鎮長交給他4000第納爾,囑咐他在三天之內把錢交到綁匪手上。他接過錢,便回旅館準備一些事宜。

    酒店的老闆看到熟客進門便馬上熱情的招呼著。

    “給我一份魚乾,面包要加點蜂蜜,早上的話就再加點蜂蜜酒。”

    老闆把他需要的都用盤子裝好拿了過來。

    “一大清早這麼闊綽,又有大生意了?”

    “啊,算是吧。”法提斯接過盤子,環顧了一下大廳,發現座位全都佔滿了,只有一個靠暖爐的桌子只坐了一個人那個女孩正一個人吃著沾蜂蜜的面包,而且整個店內氣氛怪怪的,他看到昨天夜裡被穿了耳朵的那個也來了,頭上纏著紗布,正和同桌的人小聲的說著什麼,時不時指點一下背對著他的女孩。

    持劍男子將食物端到女孩的那邊,在她的對面坐了下來,少女抬頭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自顧自的繼續啃她的面包。

    法提斯也沒有多說什麼,開始料理自己豐盛的早餐,女孩吃完了面包,看了看他盤子裡的食物。

    “有很賺錢的生意麼?”

    “嗯?”法提斯啃著魚乾點點頭,“從綁匪那邊贖人。”

    “不多雇些人?”

    “沒必要吧,交了錢綁匪一般就自己放人了。”

    “多少錢?”

    “4000贖金,把人帶回來後我得1000。”

    少女沉默片刻,然後抬起頭。

    “雇上人,把綁匪幹掉,贖金不也是你的了?”

    聽了這話,法提斯差點把吃下去的東西吐出來。

    “開玩笑吧小姐,那樣是很冒風險的,萬一”

    “帶上我的話,我想成功的幾率會大大增加的”

    說完這句話,女孩站起身來,離開座位走上了樓梯,留下一臉驚愕的法提斯呆坐在原地。

    “總感覺那孩子怪怪的。”酒店老闆端著收拾過的盤子走過持劍男子的身後。

    “是啊,很有意思的孩子。”相比昨夜的事情,法提斯望著女孩的背影的目光顯得還要意味深長

    (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8-31 22:05
第002章:(薩蘭德)2

    在諾德,尤其還是這種動盪不安的年代,想在附近的村子募兵並不是一件很難的事,每週一個第納爾的價,法提斯和女孩只走了最近的歐達桑和盧瓦爾就徵集了24個年輕力壯的小子,雖然裝備都簡陋了點,法提斯心存顧慮,但女孩卻點頭表示這樣就已經足夠了。

    “對方只是強盜。”當法提斯詢問女孩時她這樣回答。

    傑耶克村有半面靠著海,法提斯一行人在盧瓦爾休息了一夜,趁著黎明時分摸到了這個強盜盤踞的村子附近,女孩似乎對這一帶的地形很熟,二十多人沿著一條很不起眼的路線潛到了村子後方,而盜賊們大部分則還在沉睡。

    “大部分裝備了蒙皮盾和翼頭錘,我們這邊沒有這麼精良的裝備。”法提斯小心翼翼的抽出腰間的長劍。

    少女並未理睬他的話,只是靠在房屋的牆邊探頭張望,村子最大的房子裡隱隱還有火光,還有時不時傳來男人的叫罵和女人的啜泣。

    她轉過臉,朝身後的諾德新兵隊伍點了點頭,法提斯看到幾個人便稍稍直起身子,往村頭的方向潛去了看樣子,眼前的小女孩確實有所準備。

    “最會扔石頭的,過來一個。”

    有幾名新兵匍匐著爬了過來。

    “你們幾個,跟我在這裡守著,法提斯先生”少女將臉轉向已經準備衝出去的持劍男子,“你帶著剩下的人,到村子的那一邊我的對面,潛伏下來,聽到村子裡傳出動靜時,就殺進去。”

    法提斯滿腹狐疑的接受了這個計畫。事實上他並不知曉女孩究竟是怎樣部署己方的二十來人對方的人數似乎超過了四十。

    天還沒有大亮,強盜們也終究不是訓練有素的部隊,看守的人一個個懶兮兮的。法提斯和他的十來人沒費什麼功夫就混到了村子的另一端,回頭看了看身後的年輕人們。他們大多都在海邊種地或者捕魚,對於戰鬥都抱著一知半解的態度和莫名的興奮。

    “哎呀!!~”

    不知是誰發出了一聲哀嚎,緊接著是村子裡的燈一下子亮了起來,法提斯努力適應了一下亮光,除去門口看門的之外,幾十個強賊從房子裡走出來,其中多半沒有拿武器,有的也只帶上了一個棒桿。全身只有一條短褲。

    “誰啊,天還沒亮呢,搞女人扭到腰啦!!!”其中有一個個頭稍高的,手裡攥著把單刀,赤條條的站在人堆裡大喊。然後又只聽“嗖”的一下,一枚石子又准又狠的打在了那人的腦門上,頓時鮮血崩流。

    “有人攻擊我們!!!”

    村子中央頓時亂了套,強盜們開始慌忙的打算進屋去拿傢伙,法提斯知道現在就是該他出手的時候了,衝著身後的一幫小子就下了命令。

    “好。我們上!”

    十來個手握長斧的諾德壯丁聽到老大發了話,馬上抄了傢伙就衝了出去,一幫赤身裸體的強盜看到這一幕。心裡的勇氣早就散了一半,轉眼間已經有好幾個被砍倒在地,女孩那邊隨即動手,她抽出那柄護手劍,五六個新兵蛋子也跟在她後面,奮力砍殺。

    整場戰鬥似乎並不費力氣,遇襲的賊眾一觸即潰,很多人連衣服都沒有穿,光著身子就衝向村口。早已埋伏在那裡的幾人又放出一波箭矢,最後法提斯一行幾乎沒有受到什麼損失。除去幾個被人用錘子敲昏,法提斯一身劍術連半成都沒發揮出來。四十多人的賊眾只有不到十人逃出了包圍。

    “結束了。”女孩走到他身後,用一塊破布擦掉劍上的血跡,將長劍重新插了回去。

    “5000第納爾就這樣到手了??”法提斯到了現在似乎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就是這麼一回事,”少女轉過身去,被關起來的村民已經全部被放了出來。

    “我們現在在找一位從維魯加來的姑娘,如果在中間就站出來吧。”

    村民們互相看了看,一個身著粉色連衣裙的年輕女孩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我我是從維魯加來的,請問你們”

    “我們受你叔叔的委託,會把你安全送回窩車則的。”法提斯解釋道。

    聽了這句話,那位姑娘臉上卻並沒有顯現出多少開心的神情。

    “那麼小姐,告訴我你的名字。”站在一旁的少女開口問道。

    “嗯我我叫雅米拉。”

    當法提斯一行人走上回窩車則的路,太陽只不過才剛剛大亮。

    “你的家族以前是貴族嗎?”佩劍男子邊走邊問旁邊的少女。

    “只是貴族家裡的小管事。”女孩對於這句詢問,連臉都沒有轉過來。

    法提斯感覺她內心並不太想回答這個問題,兩人陷入了一陣沉默。

    “話說救回來的那個女人沒有我想相中的那般怕生啊。”少女嘆了口氣,接著一個粉色的身影一竄一竄的出現在他們身後。

    “嗨嗨~我在戰利品裡找到我能揮得動的武器了,妹妹你看這個”雅米拉從身後亮出一把東西,法提斯斜眼一看,是一把做工看起來很一般的小刀。

    “我們不是傭兵團,這次招募人只是為了”

    “啊啊,這個我知道,妹妹你已經跟我說過兩次了。”自從雅米拉花一個小時和兩人混熟之後,就開始吵著要加入這個所謂的傭兵隊伍,聽到這個法提斯感覺很不可思議,一個受過良好教育的女子去當傭兵簡直匪夷所思。

    “可是成立一個傭兵團又有什麼關係呢,帶上我的話,我們一定會把它發展成為全諾德哦不,全卡拉迪亞最有名的”

    可是不管雅米拉怎麼纏著兩人尤其是女孩兩人都打算不搭理她,鬼才知道為什麼她如此不願回她叔叔那裡,而且。她叔叔那要是得不到人,法提斯那5000第納爾可就成了泡影。

    “唉,等等。妹妹和大叔從一開始就還沒有告訴我你們的名字呀。”

    這句話倒是提醒了法提斯,他和眼前的女孩合作一場。但直到現在他還不知道她叫什麼。

    “喂,不會連這個都不打算跟我說吧”雅米拉一臉的委屈。

    “呃自自然不會我叫法提斯,沒有職業。”法提斯意識到自己有些走神,卻突然發現女孩正側過臉來望著他。

    “嗯怎麼了”

    “現在想來我似乎在帕拉汶聽說過這個名字”少女的聲音此刻變得出奇的小。

    “”

    “我叫洛娜,洛娜.蒙特隆,現在是個旅行者。”

    雅米拉感覺兩人之間氣氛變得愈來愈奇怪,想開口說點什麼,卻一時又想不到該說什麼好。只好悻悻的回到隊伍的末尾。

    回到鎮上,鎮長很高興地迎接了自己的侄女,可雅米拉的眉宇間卻總籠著一團陰雲,只不過洛娜和法提斯都沒有去在意這個,更沒有提武力奪回人質的經過。

    簡短的寒暄很快就結束了,此時鎮長確示意自己的侄女回房休息,卻又讓法提斯兩人留了下來。

    “還有一件事情想要拜託兩位”看到客廳裡四下無人,他壓低了聲音。

    “看樣子不是什麼好事。”女孩躺在鎮長的竹製躺椅上,呷著一杯蜂蜜。

    “呃要這麼說也行,事情是這樣的。鎮上現在出現了很多劫匪,許多商人和市民被劫了財物,城裡有個勢力很大的商會通過私下調查發現”他示意兩人把臉湊過去。“城裡的衛隊長官私通劫匪團夥,放任他們進城。於是商人們近期打算發動一次騷亂,除掉衛隊長”

    法提斯聽了一臉的愕然,而洛娜卻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閣下是希望我們暗中能出一把力。”

    “抱歉,我是窩車則的鎮長,伊阿亞雅爾大人是不會去認同一場暴動的,但是如果不管的話,這個原本就已經很貧窮的城鎮就要完了,所以看在老天的面子上。你們幫幫忙吧。”

    聽了鎮長的一番話,法提斯一臉的猶豫。再看看身邊的女孩,洛娜依舊是一張沒有表情的臉。

    “怎麼這個有難處嗎”

    “”

    “這種會同大貴族產生矛盾的事情。還是算了吧。”洛娜放下杯子,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鎮長的小屋,鎮長又把臉轉向法提斯,看到這樣一幕,他現在也不能隨便答應,僱傭士兵的錢是兩人合出的,於是也輕輕的搖了搖頭,避開鎮長失望的目光,走出了屋子。

    “要離開?”回到酒館,法提斯發現洛娜已經向老闆遞了一個第納爾的房錢了。

    “既然要暴動的話,城內必不安全。”

    “為何不幫他們?”

    “聽著,我剛來諾德不久,我可不想剛到就惹上一個大貴族伊阿亞雅爾就封臣來說可是一方豪強!”

    “可這些事情都是為了那些無辜的人”

    聽到這話,少女抬起臉來,雖然法提斯氣勢逼人,但洛娜也毫不猶豫的承受了那堅毅的目光。

    “亂世之下,沒有無辜的人,法提斯先生,要說無辜的話,你先看看你是否對得起沾在你劍上的你親生兄的的血吧!”

    “夠了!!~”

    下一秒鐘,法提斯恍如一頭被激怒的獅子一般拔出腰間的長劍,失去理智的向女孩頭上劈下來,洛娜迅速地拔劍,刀刃結結實實地承受了那一劍,周圍的酒客和櫃檯後面的老闆見狀一個個都嚇得面如土色,沒有一個人敢走上前來。

    “我花了整整六年的時間,在整個卡拉迪亞,幫助我所看到的所有需要幫助的人,為了贖罪,只為了所有人都把它忘掉仍是辦不到嗎”(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8-31 22:05
第003章(薩蘭德)3

    刀鋼上迸出了火花,洛娜承受不了法提斯那狂暴的力量,手腕一鬆,護手劍也隨之滑落,在地板上摔出一聲悶響。

    看著女孩失去武器,握劍的男人卻沒有再繼續打下去的意思,此時的法提斯臉上只剩下了失望。

    “我原本以為你的心會和你的外貌一樣漂亮,相稱但似乎我是錯了”他自顧自的搖了搖頭,嘴裡咀嚼著只有自己能聽清的詞眼,將劍收了回去。

    然而,酒店的門突然被推開來,一個渾身是血的身體,伴隨著一聲鈍響撲倒在屋內。

    “啊~”

    街上傳來了女人的尖叫,繼而是金屬撞擊的脆響。

    “怎麼會,明明計畫是明天啊”這突然的變故,法提斯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黑色的身影閃了出去,洛娜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拾起了地上的劍,迅速的出了門,外面的動靜也越來越大,法提斯咬了咬牙,也跟著跑了出去。

    窩車則的貿易區此時一片混亂,街上手無寸鐵的平民被一幫手握利刃的匪徒追砍著,鮮紅的血染滿了石鋪的道路。

    “見鬼”洛娜小聲地嘟噥著,一個持刀的人衝著逃跑的人群舉起了手中的凶器,緊接著傳出一聲慘嚎,一絲血跡飛濺,人群擁擠之下,少女並不能很清楚地看清到底發生了什麼。

    “法提斯,去通知我們的人,讓他們掩護平民撤到領主城堡那裡,我會在這裡拖延一段時間。”她的聲音,彷彿剛才的拔刀相向根本沒有發生過。

    持劍的男人遲疑了一下,女孩並沒有回頭看他。他咬了咬牙,聽從她的話離開了。

    爭相逃跑的人群基本已經散開了,匪徒們很快發現了站在街心。手握長劍的女孩,迅速圍攏過來。衝著那看上去異常嬌弱的身體揮出了手中的利器。

    女孩敏捷的向前一步,身後的三把刀的斬擊業已落空了,雙手按住劍柄,舉劍,移步,從她頭頂揮下的攻擊受到護手劍劍脊的一次抵擋,脆響過後匪徒們驚訝的發現眼前的女子竟已出乎意料的閃出了包圍圈。

    但是,這還並不是結束。

    劍。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女孩的手法究竟是怎樣的不得而知,劍尖輕而易舉切開了就近三個人的喉嚨,他們只是略微嘗到自己喉管處溢出的血腥,帶著一臉的詫異便去了另一個世界

    剩餘的賊眾們望著眼前的身影,劍頭沾血,他們似乎看見,女孩俊俏的臉上正浮現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大量的平民在法提斯和少數城防士兵的護衛下撤到了伊阿亞雅爾大人的城堡外,領主此刻並不在城中,守衛城堡的衛士起初不想房這些人進去。法提斯不得已為此施加了一點武力威脅,緊鎖的城堡大門,加上法提斯指揮護衛隊。遠程部隊在塔樓上相繼到位,裝備並不精良的匪眾無法撼動這樣的防衛,只得退後到附近的房屋後面。

    黑色的身影奔跑著,一路留下血跡和屍體,洛娜衝到鎮長所住的位置,卻發現鎮長此刻已倒在了血泊之中了。

    女孩走過去,老人還尚有一絲呼吸,但他似乎已經說不出話了,只是當看到眼前的女孩。那雙原本已經暗淡的眼睛又有了些許光亮,只見他艱難地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屋子,然後便頭一歪。胳膊便無力地垂了下去

    洛娜直起身子,隱約聽到屋內傳來含混不清的聲音,她握緊了手中的劍,用力一腳將房門踹開。

    屋內,幾個盜匪模樣的人被這突然造訪的不速之客嚇了一跳,紛紛撿起了地上的武器,一個女孩此刻正躺在地板上輕聲的啜泣著,一身粉色的裙衫被撕得支離破碎,長發散亂那正是不久前剛剛被救回來的雅米拉。

    “那是什麼!”站在高台上,法提斯看到城外遠處似乎有大批人馬正趕向這邊,黑色覆蓋了灰綠的長草平原。

    城防衛隊副隊長聞言急忙趕過來,眼前的一切幾乎要把這個老兵擊倒。

    “趕快去敲響警鐘!”他沖身邊的一個士兵說道,“維吉亞人來了。”

    “你沒事吧。”洛娜扶起癱倒在地上的雅米拉,將身上的黑斗篷披在她身上她似乎嚇呆了,只是在一個勁的哭,拿劍的女孩費了些功夫才讓她跟她出去。

    “我們退到城堡那邊去這邊發生了什麼你可知道?”

    雅米拉努力止住啜泣:“城防隊長勾結了維吉亞人,在城內策劃一場襲擊,好裡應外合,一舉奪取窩車則”

    洛娜的臉上閃過一絲陰霾,而此時此刻,城堡方面的鐘聲大作。

    “看樣子他們已經來了”

    “站住你們兩個!!!!”

    數十名強盜迎面而來,在法提斯等人的防禦下佔不到絲毫的便宜,便潰退到城區的其他地方,剛好卻同洛娜和雅米拉迎頭相遇。

    “啊”雅米拉驚恐的想要往後退,但一隻手一把拉住了她,她回過頭去,不知什麼時候,又有兩個匪徒已經出現在她們身後。

    “我們怎麼辦??”

    “跟緊我。”洛娜簡單而果決的說道,“我一定保護你到安全的地方,相信我。”

    女孩的劍和幾十把不同的武器對峙著,雅米拉情急之下,從口袋裡掏出之前找到的小刀。

    “呀”左側握著翼頭杖的劫匪率先撲了過來,像這種毫無技巧的攻擊,洛娜一個簡單的手起刀落,地上便又多出了一具屍體。

    “我們上!”趁著眾匪驚駭之際,護手劍先頭開路,劍尖貫穿了最前面的那個人的前胸,洛娜拉著雅米拉的手,抓住這個空隙試圖突破出去

    “城裡的戍衛部隊大約有多少人?”法提斯焦急的問身邊的副隊長。

    “伊阿亞雅爾大人之前留下了一百二十多人,再加上原先的守衛不到三百人,先生。”本來衛隊副隊長在這城鎮的地位不低,但看到法提斯井井有條的佈置下各種合理的防衛,卻也早已開始把他當上級軍官看待了。

    “三百不到?維基亞那邊少說有一千人的樣子,我們守不住這座城市。”

    “我們的撐下去,伊阿亞雅爾大人很快就會從薩格森趕回來了,他們也一定會得到窩車則被圍攻的消息,等到那時,我們就能活下來。”副隊長如是說。

    法提斯沒有說話,好一會兒,他才又重新抬起頭。

    “我們去把殘餘的匪徒幹掉,讓各區的戍衛部隊來外城牆區集結看樣子有一場硬仗要打了。”持劍男子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拍了拍副隊長的肩,走下了塔樓

    幾十名匪徒將兩人包圍著,雖然洛娜劍術很精湛,但在這狹窄的街道和巨大的人數差距下,還要保護一個毫無自保能力的弱女子,形勢顯得極為不利,雅米拉看見她的臉上出現了罕見的焦急,一縷汗水順著她的臉頰滑落她的力氣就要耗盡了。

    強盜們幾經上前,已經有近十個人倒在了那把劍下,一時也不敢造次,但看到少女似乎開始力乏,膽子便又大了起來。

    “雅雅米拉我會為你打開一個缺口你就趁那個時候往城堡方向跑”洛娜低聲的耳語。

    “你怎麼辦?”

    “你管不了。”

    劍鋒又奪走了一個人的性命,洛娜的步伐突然發生了變化,劍尖一個上挑,劃開了一個人的腹部。

    “跑啊!”

    雅米拉被這個字眼一激靈,馬上迅速朝著城堡的位置跑去,洛娜成功的打開了一個間隙,但強盜們卻又將她團團圍住了。

    “這小美人似乎不行了”

    “啊哈,玩這樣的女人最帶勁了”

    污言穢語不絕於耳,女孩知道自己能用來揮動手中大劍的力量不多了,單膝跪地,儘可能地為自己去爭取一絲喘息的機會

    駐守在城內各處的衛隊,以及軍營的留守部隊相繼彙集到一處,雖然眾多平民死傷慘重,但法提斯仍然能感覺到此次騷動並沒有達到維吉亞人預期的效果,圍城大軍還沒有接近城牆,內部的匪兵幾乎被全數肅清了,城塔上方更是已經佈置好了弓箭手。

    “大人,出了一些情況。”

    “又怎麼了?”法提斯聽了這話不禁有些皺眉。

    “一個姑娘嗯我們的士兵在半路上救下了一個女孩當時她已經受了重傷正在和十幾個土匪交手”士兵一五一十的說道。

    持劍男子不禁愣了一下,他立即跑下城樓,雅米拉正守在下面,幾個士兵圍著一個簡易的擔架,洛娜正面色慘白的躺在上面。

    “快去叫醫生!!”法提斯望著眼前的情形大喊著,“把她抬到城堡裡去!”

    他又轉過頭來,對著身邊的副隊長說:“這兒現在交給你,如果發生什麼再來叫我。”

    雅米拉一看到法提斯的臉已是喜出望外,在士兵們的傳喚下有幾個神父模樣的人趕了過來,一群人七手八腳的把重傷的洛娜抬回了城堡

    “快醒醒,洛娜”(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8-31 22:05
第004章:(薩蘭德)4

    戰爭的封鎖讓已經缺衣少穿的窩車則差點拿不出足以處理傷口的藥物,所幸酒店的老闆拿了點自家貯藏的酒,醫生用火焰燙過的鉗子從她的後背拔出一根斷裂的箭頭,再用酒水清洗傷口,法提斯看到昏迷的女孩肋下還有被戰叉刺過的痕跡。

    雅米拉協助醫生給洛娜擦著臉,想起為了保護自己眼前的妹妹幾乎丟掉性命,眼角的淚水就止不住地往下掉。

    “怎麼樣,醫生?”

    “她有一半的機會能活下去,”年邁的老者嘆了口氣,“箭頭上有鐵鏽,刺進了她的骨頭,缺蝕了一部分,如果幸運的話就好,否則她會因發炎而生的熱病而死。”

    說完,他收起了藥箱,衝著房間裡還站著的兩人鞠了躬,退下了。

    床頭跳躍的燭光,屋子裡一片死寂,只還偶爾傳來雅米拉低聲的抽泣。

    兩人一直守著昏迷的女孩,傍晚副隊長來報告說了維吉亞人在城外紮下了營寨,法提斯心事重重,也只是隨隨便便應付了幾句將其打發走了。

    “你說她真的能活下來嗎?”不知沉默了多長時間,雅米拉的聲音打破了這沉寂。

    燭火映襯著洛娜精緻的臉頰,法提斯看著這一切,一時想不到該怎樣回答,半晌,他才長出了一口氣。

    “她很勇敢也很正直,神不會放棄她的。”

    這樣的話,他其實也是在安慰自己,想起之前同女孩的爭執,法提斯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常人難以覺察的苦笑。

    而與此同時,城外的維吉亞人正觀望著城內的動向。

    “看樣子諾德人把暴亂鎮壓下去了。”一個身姿挺拔的年輕貴族望著窩車則守備森嚴的城牆自言自語。簡單的長擺鏈甲掩飾不住穿戴者的英武。

    “就算這樣他們也成不了氣候了,你的擔憂有些多慮。我的兄弟泰沙波耶。”

    “哈或許吧,不管怎樣明天也得攻城,其實我更覺得我們剛來時就應該發動進攻。”

    “話說的是。我們為那幫白痴白白浪費了幾個鐘頭。”哈瑞斯波耶,維基亞出了名的公子哥。抬手擦了擦那身維基亞精銳戰鎧上沾染的灰塵。

    泰沙波耶白了他一眼,不再多做理會。不過,面對這嚴整的防禦,幾乎很難讓人想像這是倉促之間佈置的,伊阿亞雅爾不在的情況下還有人能完成這樣的部署讓他多多少少感到一些意外。

    “大人,我們的密探有了新的來報。”

    “念出來吧。”哈瑞斯波耶饒有興趣的說。

    傳令官欠了欠身:“窩車則城內確實沒有伊阿亞雅爾領主,一個名為法提斯的遊俠組織了城內的防務”

    “法提斯?沒聽說過的名字。”哈瑞斯擰起了眉毛。

    “唸下去。”泰沙波耶事宜自己的兄弟不要打斷報告。

    “剩下的是原窩車則城防隊長殘部提供的消息,同法提斯在一起的原本還有一名年輕美貌的女武士。作戰英勇,不過現已重傷。”

    “唉這後面一段對我們來說有什麼意義嗎?”

    “八成是由於任務未完成,想隨便提供點東西好糊弄我們吧。”泰沙波耶搖了搖頭。

    “想也是,算了女武士?年輕美貌?哈哈明天就讓她變成一個優秀的女奴吧”哈瑞斯波耶一臉噁心的笑,泰沙波耶無意間瞟到一眼,便立馬轉過臉去不想再看第二遍。

    次日清晨的陽光灑進了昏暗的城堡裡。等到洛娜再度睜開眼時,雅米拉正把頭倚在她的床沿,法提斯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小睡。

    她稍微挪動了一下身子,背後和肋側傳來的疼痛讓她禁不住皺眉。

    “啊,你醒了?”洛娜的動彈驚醒了躺在一旁的雅米拉。“別亂動,你傷得很重。”

    “”

    法提斯此時此刻也被雅米拉的聲音弄醒,洛娜的臉上相比之前少了些許血色。但似乎並沒有多少痛苦,也沒有發燒的跡象。

    “一切都安排好了嗎?我們的人怎麼樣了。”

    “真是有你的,洛娜,”法提斯從水壺裡倒了一杯水,遞給她,“即使重傷還在關心這個。維吉亞人正在外面等著,我部署了防衛,相信能夠成他個一時半會,我們的人沒有什麼損失。都安排到守備部隊中去了。”

    “那再好不過,把我的劍拿過來。”女孩直起身子坐了起來。那動作沒有絲毫的不自然。

    “你瘋了嗎,你已經受傷了。”雅米拉對於洛娜的做法有些難以理解。

    “沒關係。我早就習慣了受傷。”她把目光轉向法提斯,中年男子看了她一眼,搖了搖頭,用下巴努了努牆邊,那把護手劍正倚著牆邊擺放著。

    洛娜從被子裡爬起來,走到床頭去拿衣服,昨天為了處理傷口,雅米拉和醫生好容易才將那身襯衣從血污裡揭了下來,給她纏上綁帶,此時大部分的肉體都裸露在外面,雅米拉看看法提斯,又看看洛娜,兩人臉上都沒有什麼不好意思。

    “喂你們這可是女人在穿衣服啊”

    “”

    “女人女人穿衣服、脫衣服,我見得多了。”法提斯白了雅米拉一眼,不過還是出去了。

    “給你一個忠告,”洛娜將那件還帶著血的襯衣穿好,“以後別在法提斯先生面前提“女”人兩個字了。”

    說完,她拿起牆邊的劍,連外套都沒有帶上,徑直出了門

    城外,維基亞的士兵在城牆弓箭手的射程之外列成方陣,幾架巨大的攻城梯由數十名士兵扛在肩上。

    “窩車則就是到今天了”泰沙波耶騎在一匹黑色戰馬上,風雪的飄灑絲毫無法減弱那熾火般的熱情

    “法提斯先生,維基亞的軍隊已經在城外嚴陣以待了。”三人剛剛走出城堡,副隊長便同他們迎頭相遇。

    “現在別和我講。她才是指揮官。”中年男子將眼神瞟向身邊的少女。

    “這”副隊長看了看洛娜,又看了看法提斯,一臉的難以置信。

    “精銳人馬集中在主城牆的位置。讓弓箭手待命,剩下的人分兩撥部署到東、西側的牆壘。隨時策應,一旦維吉亞人登城成功,他們就應該發揮作用。”少女用一種難以抗拒的口吻發佈了命令,副隊長聽了以後什麼也沒說,立即領命跑往了城牆方向。

    “現在去一趟武器庫,我可不想惡戰臨門還只有一身布匹做的衣服。”

    法提斯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的確從一開始他就把這個忘了。

    “雅米拉,你回到酒店那邊。到時候協助醫生和神父照顧傷者。”

    年輕姑娘想想自己在前線不可能幫的上忙,洛娜又是一副斷然的態度,也就沒有說話,照做離開了。

    “好啦好啦,我們開始吧。”

    哈瑞斯波耶望著城頭一排排的士兵,心裡止不住的殺意洶湧。

    泰沙波耶是維基亞王國第二代貴族中少有的精明幹練之人,望著那顯得並不堅固的城牆,他心頭隱約有種不祥的預感。

    “號角手!”哈瑞斯看著兄弟一臉凝重的樣子很是沒趣,自作主張的下令軍隊開始進攻

    洛娜一襲黑色的鏈甲帶罩衫,站在弓箭手們的身後。目視著下面扛著梯子逐漸逼近的維吉亞人。

    “勇敢的諾德士兵們,你們是王國裡驍勇善戰的勇士。你們的妻子、母親,曾經盡心盡力的照顧你們、撫養你們”雖然從外表上看只是一介弱女子。但無論是氣勢還是言語中都透露著異於常人的威嚴,在場的所有士兵,無一例外的感受到這次的指揮官比以往他們遇到的任何一個都要強大。

    “然而現在,他們希望自己的丈夫、兒子都能夠盡忠職守,為了這個國家,為了在這個世上你們珍惜的所有人,一定要奮戰到底!我會和你們一起,在這刀林劍雨中,摧毀這些維基亞的雜種們!”

    諾德士兵們爆發出熱烈的吶喊。高昂的士氣將外面的泰沙波耶和哈瑞斯嚇了一跳。

    “士氣這麼高都這個時候了”

    “弓箭手準備!!”望著即將進入射程範圍的敵人,洛娜抽出長劍。“穩住,等待命令!”

    300200150

    “放箭!!!”

    箭雨破空而出。有一半被護衛攻城梯的軍士用盾牌擋下,中箭者的哀號聲在城牆下不絕於耳。

    “放箭!!!”

    在後方的法提斯看到女孩下達了發射的命令後,下令所屬部隊以四十五度角拋射,這一波箭射倒了後面跟上來的輕步兵團,有些訓練極差的士兵經歷了一次幾乎團滅的打擊後打算逃跑。

    “逃兵一律斬殺!”在前方觀戰的泰沙波耶如是指示了所屬的親衛軍,“命令重裝步兵團先上。”

    “擲斧手!!”

    維吉亞人用屍山搭建起了梯子,無數士兵魚貫而上,卻遭到諾德飛斧的無情打擊,僥倖能夠沖上城牆的,一時也無法突破樓台上守軍的利刃。

    “哦好堅固的防守”

    進攻、後退,再進攻、再後退,進過反覆的拉鋸戰。加派了最精銳的部隊,維基亞衛士們終於依靠堅甲厚盾在傍晚時分從城牆缺口處打開了局面。

    “哈瑞斯,帶人上去!”

    “好!”頭腦簡單但是英勇無畏的哈瑞斯波耶早已等著這一刻,率領直屬衛隊和下屬的兩個資深士兵團直撲而來。

    “撤退到街上,按第二計畫行事。”望著突破上來的維基亞衛士,洛娜果斷下令放棄外城,法提斯接到消息後,馬上按照先前的計畫調動了軍力。

    “城裡將是一張包圍網,哈瑞斯就讓我看看你的勇武是否能夠解決這個難纏的對手”泰沙波耶站在城外陣地,手摸著自己下巴上的鬍鬚思索著。(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8-31 22:05
第005章:(薩蘭德)5

    艾爾布克城堡,一隻諾德大軍已在城外集結,除去當地的領主瑞馬爾德,窩車則的伊阿亞雅爾也在其中,領頭的人騎著一匹異常彪悍的戰馬,藍色的盾牌上繪著一隻黑色的渡鴉,日耳曼頭盔下面,一雙鷹隼般銳利的眼睛盯著窩車則方向衝天的濃煙。一隻體型碩大的大雕一動不動的停在主人的肩上。

    “派往前線的斥候帶回消息了,我的國王。”

    諾德王國的主人拉格納,在世人眼中是卡拉迪亞的所有君主當中最驍勇善戰的一位,即便此刻北方重鎮窩車則危在旦夕,他的臉上也沒有顯露出絲毫的慌張。

    “維基亞方的統帥是哈瑞斯和泰沙領主,他們似乎在逐步加緊進攻的節奏,但窩車則城內組織起了卓有成效的防衛,挫敗了敵人的多次進攻不過伴隨著不斷的減員,維基亞軍隊正逐步取得優勢。”

    “唔能堅守到這個程度已是意料之外了,”諾德王回頭望向伊阿亞雅爾,“想不到你的城裡居然出現了這麼優秀的將才。”

    “實屬眾神的庇護。”

    “那好吧,我們離窩車則也不遠了,上路吧,絕不能讓守護了窩車則的英雄和那些浴血廝殺的勇士們的努力付諸流水!”

    身後數千諾德勇士用戰斧敲擊盾牌的聲音回應著國王,大軍開始繼續向被圍困的城塞進軍

    “真是見鬼”哈瑞斯帶著人一路躲過明裡暗處的箭矢,雖然幾乎控制了外圍城牆,但那些諾德人卻依靠城內的每一棟房屋,不斷阻擊著維吉亞人的步伐,對城區的推進舉步維艱,每佔據一棟建築都要付出相當沉重的代價。

    泰沙波耶看著城內膠著的局勢。內心不免有些著急,這時身邊的傳令官快步的走了過來,在他的耳邊小聲了說了什麼。

    “什麼”泰沙聞言臉色大變。他猶豫了一會兒,“調集剩餘的所有人馬。全力攻陷窩車則!”

    既然諾德的援軍業已抵達,擺在他面前的選擇只剩下兩個,要麼全線撤兵,一路逃到最近的布魯加堡;要麼抓緊攻陷窩車則,以現有的城市為屏障,組織堅守,等待東部的兩大領主哈維爾和馬加利波耶派遣援軍。雖然後者比較冒險,但既已破城。選擇強攻亦不無道理

    法提斯和洛娜此時也感覺到維吉亞人加快了進攻的腳步,更得到了守塔衛士傳來的援軍將至的報告。

    “很好,就要成功了。”法提斯一直緊繃的臉此時終於舒展開來。

    “抓緊一波抵擋,我們所剩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洛娜從指揮大廳的椅子上站了起來,“法提斯,我們帶著剩下的人,去做最後一次硬拚。”

    “可以麼你還有傷”

    “不礙事。”

    “拿下窩車則堡壘,我們就能勝利!”泰沙波耶在城頭高舉著手中之劍,激勵著攻城士兵不斷往裡沖。

    哈瑞斯波耶的親衛軍勉強突進到了離城堡最接近的一圈,洛娜帶著一整隊諾德老兵同他狹路相逢。

    “唉???”

    眼前出現一隻女人帶隊的敵軍讓他頗有些意外。又想起之前聽到的傳言,再看看眼前的對手如此美貌,一絲淫邪的笑不自覺地從臉上浮現。

    兩隊人結結實實的撞到了一起。戰斧和長劍交碰的聲音震耳欲聾。

    “小姐據說十分的有兩下子”哈瑞斯舉劍揮向眼前的少女,洛娜的護手劍劍脊輕輕劃開了這一記攻擊。

    “又沒有兩下子你等會就知道。”看著對方一身精良的戰甲,女孩知道眼前的是一位敵軍高級將領,也沒有大意,架起劍刃準備迎敵

    法提斯的人在城區的另一邊則遭遇了泰沙波耶下屬的重裝步兵團的殘部,雖然裝備上有所差距,但憑著法提斯身先士卒的奮勇激勵下,諾德戰士們還是成功把這隊人趕了回去。

    “哈~!!”

    哈瑞斯的劍鋒步步緊逼,洛娜則用機巧和精妙的走位化解了一步又一步的攻勢。

    這女孩還真行

    雖然哈瑞斯波耶這個名字在維基亞貴族中有不學無術。好享樂的意味,但同時在人們眼中也有勇敢好鬥的一面。從小練就一身的武藝,此時此刻竟和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相持。未免有些太說不過去。想到這一層,年輕貴族的臉上慢慢浮現出一絲不忿。

    “呀!!”

    洛娜似乎覺察到對手有些分神,手中之劍猛然改變了走向,劍尖朝一個出其不意的角度直刺他的咽喉!

    此時哈瑞斯感覺到了不妙,急忙側身,匆忙之間避過了必殺之處,但鋒利的刃還是輕易貫穿了他的肩甲,鮮血流了出來,劇痛之下,性起的維吉亞人猛的揮刀,將插在自己肩上的長劍打落。

    “唔”

    撤劍,但這回出現狀況的卻是洛娜,哈瑞斯胡亂的大力一擊,似乎是歪打正著了,巨震直貫女孩的胳膊,之前肋下和肩胛處的傷口傳來了疼痛讓她心頭一窒。

    “哈呀!!!!”鮮血和疼痛激發了哈瑞斯的狂性,身邊兩撥人的交戰已經不干他的事了,現在他只想拿下眼前的對手,殘忍地折辱她,然後讓她帶著無以言表的痛苦去另一個世界。劍鋒毫無掩飾直取少女的頭顱。

    一個機會

    洛娜突然下蹲,左腳為軸心,出劍斬向對手腹腰,哈瑞斯猛然驚醒,回撤,但情形似乎已經來不及了

    拉格納國王率軍抵達窩車則城外的時候,維吉亞人仍在城內死戰,渾然不知。

    “總算及時趕到。”瑞馬爾德領主看到這一幕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等幹掉這些維基亞雜種們。你可要好好報答為你守城的那位英雄。”一直神色嚴峻的國王此刻舒展著臉孔對身邊的伊阿亞說道

    “嚓”

    劍鋒擊碎了腰腹的鎧甲,但並未如洛娜所想的那般切開哈瑞斯的肚子,她意識到是疼痛讓她的身體略微遲緩了那麼半秒。但就是這麼一絲毫的差距,哈瑞斯波耶避開了致命的一擊。是必殺之名落空!

    “喝啊!”迅速反應過來的哈瑞斯立即舉劍劈下,女孩避無可避,抬手硬接,兩把劍結結實實的撞在了一起。

    “啊”

    尚未痊癒的傷口承受不了這樣的衝擊,劇痛直擊洛娜的大腦,她疼得不禁叫出聲來,左膝跪地,哈瑞斯再接一手。一記猛烈地腳踢直接命中少女的胸口,由鎖子甲包裹的黑色身影直接飛出了幾米開外,手中之劍“哐當”一聲落在了地上

    “為了大海民族的驕傲!!!”

    大批諾德皇家侍衛,伴隨著拉格納國王一聲令下攻入城中,泰沙波耶望著城頭豎起諾德深藍色的大旗,已知大勢已去。

    “看樣子只有先撤了”

    哈瑞斯望著躺在地上不斷抽搐的少女,面無表情的看了一會兒,一絲笑意爬上他的面頰。

    原先的傷口裂開,血浸透了黑色的鏈甲罩衫,洛娜感覺到的除了疼痛之外。整個身體處於一種極端不妙的麻木狀態,她略顯艱難的抬起臉,看到身著華美戰甲的身影正向她逼近時。下意識的伸手去摸自己的劍

    然而,她的對手卻不會讓她再次如願。

    伴隨著洛娜一聲淒厲的慘嚎,哈瑞斯的劍毫無憐憫的貫穿了那薄薄的鏈甲手套,將女孩的右手直接刺穿,釘在了距離那把護手劍不足兩釐米遠的地方,鮮紅的血花開滿了一片。

    “一開始叫得這麼好聽不就沒事了麼。”維吉亞人一把拽起那金色的長發,蹲了下來。身邊的惡戰亦已結束,親衛軍雖然傷亡慘重,卻也還有不到十人活了下來。

    哈瑞斯注視著被他打敗的對手。他略微遲疑了一下,原本他打算直面的是一張充滿恐懼或是極端怨恨的臉孔。但是當他迫使眼前的少女抬起她的頭,洛娜的臉上依舊是平靜的。沒有絲毫的跡象能夠表明她現在究竟是在想什麼,除了偶爾會因疼痛而產生的皺眉。

    “究竟是什麼能讓你這樣侮辱我”維吉亞人露出一絲自嘲的笑,笑而猙獰,身邊的手下望著自己的將軍,一時也沒有人上前來。

    “啪”

    哈瑞斯甩手給了洛娜一記清脆的耳光,她的嘴角滲出了血,但是這並沒有改變什麼,哈瑞斯找不到任何能夠滿足他通過征服的快感。

    “哈瑞斯”

    泰沙波耶匆匆忙忙的趕過來。

    “運氣不在我們這邊,兄弟。”他的神情略有些許狼狽,“拉格納進城了,我們現在只有逃。”

    “逃?怎麼逃?”

    “換上諾德人的衣服我們混出去。”泰沙指了指一旁成堆的諾德死屍。

    哈瑞斯看了看自己的兄弟,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洛娜。

    “今天我不殺你等到下次,我會堂堂正正的再勝你一次”

    說完他甩手鬆開了女孩的頭髮,開始命令手下人一起換起身上的行頭,少女靜靜地看著這一切,什麼也沒有說,等到他們都離開,眼前似乎出現了諾德領主們的紋章盾那些景象愈發的模糊了,她閉上了眼

    (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8-31 22:05
第006章:(薩蘭德)6

    “那麼我之前已經提醒你了。”

    法提斯坐在一旁正拿小刀削著一個蘋果,雅米拉清理著換下來的紗布。

    “你身上的傷不適合去戰鬥。”

    洛娜平躺在床上,看著窗戶外面灑進來的光。

    “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已經快晚上了。”

    “哦我先前還以為是凌晨那我睡了多長時間?”

    “加上今天,你一共睡了三天差一個夜。”法提斯將削好的蘋果切下一塊放到女孩的嘴邊。

    洛娜用牙齒將蘋果片叼過來,咀嚼著吃下去。

    “那天最後是什麼結果?”

    “我們贏了,拉格納國王本想親自向你道謝,結果你一睡不起,他要事纏身,於是讓財務大臣撥了一筆第納爾給我們,這個數。”他亮出了四個指頭。

    女孩白了他一眼:“維吉亞人肯定也不會善罷甘休吧,都打到這個程度還是失了手”

    “哦,忘了說諾德和維基亞停戰了。”

    “唉?”

    “之前拉格納國王召集領主們進攻依斯摩羅拉堡未果,而維基亞在窩車則的攻勢又被反手遏止,於是亞羅格爾克國王打算結束這場勝負互見的爭鬥。”

    “也好我們的人呢?”

    “有十七個人在戰鬥中犧牲了,還剩七個人話說還雇著他們嗎?”

    “雇著吧,本來是想去做遊俠,但事情到了這個份上,不想開罪的領主也開罪了其實當傭兵也不是什麼壞的選擇”

    “那帶上我吧!”一直插不上話的雅米拉聽到這句兩眼立馬放出了光。

    法提斯和洛娜一齊把臉轉向她:

    “不要!”

    “為什麼嘛”年輕的姑娘撅起嘴來。

    洛娜轉臉看到自己的劍倚牆而放,嘆了口氣。

    “因為很危險。”

    法提斯也點頭表示同意:“傭兵都是要在刀子上滾過來的,像你這樣的一點戰鬥的能力都沒有。去了什麼忙也幫不上。”

    雅米拉抬眼看了看洛娜,又看了看一臉淡然的中年男人,什麼也沒說。端著換洗的水出去了。

    “她好像生氣了。”

    洛娜目送著這個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姑娘孩子氣的走掉。

    “比起這個你的家族不是什麼小管事,對嗎?”

    少女側過臉。法提斯看到她的眼裡有一絲猶豫轉瞬而去,她陷入了沉默,很長時間沒有開口。

    “起先人們看到你都以為你只是個弱女子,但我昨天摸到你的胳膊時感覺不是那麼一回事,你的手臂雖然纖細,然很結實女人沒有經過超凡的鍛鍊是做不到這一點的。”

    “”

    “你的手型很特別一般人或許看不出什麼,但瞞不過我這個老劍手。”

    “”

    “還有像你這樣的年輕女孩,武藝精湛、通曉軍事。換做誰,也無法相形你家只是一介僕人。”

    他說了這些後,兩眼直直的盯著洛娜的眼睛。

    “如你所想我的家族不是僕人,”

    良久,少女幽幽的開了口。

    “但我的家族並不高貴!”

    洛娜的傷讓她在窩車則足足休養了近一個月,雖然城鎮的領主伊阿亞雅爾盡力挽留他們,但兩人還是婉言謝絕留下來成為副將的邀請,帶著餘下的七個人離開了。

    七個人在一個月後每人領到了八十第納爾的薪水和一套裝備,包括一人一頂日耳曼盔,一套長擺鏈甲。一雙皮靴,新的斧子和一面大號的圓形盾牌。

    “你們經過一場血戰,算得上是經過考驗的老練士兵了。”

    這是幾個老實的手下說錢發多了的時候洛娜給予的回答。

    法提斯一開始顧慮。擔心這幫人拿到一筆錢之後就會想回去購置產業,但是那些諾德人卻覺得他們碰上了一個講信義的主,值得為她賣命,沒有一個人打算離隊。

    “接下來去哪裡?”

    “日瓦丁,去維基亞看看。”

    “為何不往南方走?”

    “沒什麼,不想去罷了。”

    中年男人聽了想起過往的事,低頭不語

    從窩車則到日瓦丁並不是一條很短的路,即使先到庫勞修整也得兩天的路程,這支新成立的小隊剛了一整天的路。最後到了傍晚發現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只能在野外架起帳篷宿營。

    “怎麼回事我以為你記著路呢。”

    “記路?我向來不記路的”面對法提斯的質問。洛娜一向平靜的表情沒有丁點動搖。

    “啊,真的假的啊”

    “以前是個遊俠旅行者。哪裡都可以去,再加上我的方向感不太好,幾年下來,也就沒了記路的習慣了。”

    出現這種情況完全出乎法提斯的意料,他本以為像她這樣的女孩就如同訓練有素的職業戰士,誰知到還有這麼“可愛”的一面

    “帶領軍隊不記路的話,後果是很嚴重的。”

    “哦哦,下次我會注意。”

    法提斯嘆了口氣,開始著手處理自己的帳篷問題。

    “喂喂你不覺得有點怪怪的麼”

    “怎麼了?”聽洛娜這麼一說,法提斯以為出了什麼事情,急忙走了過來。

    “人好像多了一個”

    “”

    一聽這話,士兵們望瞭望自己的同夥,一個矮小的身影往後縮了縮,一身大號長擺鏈甲鬆垮垮的,落在他身上顯得非常奇怪,這樣的一個人,在一路上沒有引起任何注意。法提斯覺得這簡直就是奇蹟。

    “好了雅米拉把那頭盔摘了,你還不如拿個桶套到自己頭上。”洛娜用手掩面。

    小個士兵顫抖了一下,呆愣了好幾秒鐘。才動手摘下了那個桶蓋似地面甲。

    “喔”

    周圍的小夥子們發出一聲驚嘆,這樣一個年輕貌美的姑娘和他們趕了一天的路。居然沒有發覺。

    “告訴過你別跟來了”法提斯的話腔中帶著一絲無奈。

    “算了,她的叔叔死了,留在窩車則也不是辦法過一段時間我們去趟維魯加,把你送到你父親那裡”

    “唉別”雅米拉一聽立刻打斷了洛娜的話,“我我就是從維魯加逃出來才才被強盜抓了”

    “”

    法提斯一時有些沒聽明白。

    “其實呢我父親對我很好可是前一段時間他勸我嫁給他生意上的同夥一個三十多歲的傢伙哦天”雅米拉一邊回憶一邊絕望地掩面,“所以才有了後來我逃出來,半路上碰到強盜,然後又遇上你們”

    “”

    經過雅米拉一番“聲淚俱下”的陳述。法提斯還想說些什麼的,但是洛娜已經沒什麼反應了。

    “成為傭兵團的一員要有身為戰士的實力和殺人的決心。”這是少女離開去睡覺前的最後一句話。

    看樣子她已經不反對雅米拉跟著了,見此情形法提斯便也不再多做反對

    “嗨嗨”

    洛娜回到帳篷剛剛脫了衣服躺下,卻看到雅米拉抱著一個枕頭跑了進來。

    “你不會告訴我你沒有帶帳篷”

    “唉,你猜對了,本來呢我花了一大筆錢從老闆那弄了一套行頭,行事匆忙你看我那身鎖甲連改都沒來得及改吧,就別提帳篷啊什麼的就從家裡弄了一個棉枕頭到庫勞之前就只能和妹妹睡啦~”

    女孩盯著她看了幾秒鐘,側起身子將墊鋪讓出一塊地方。

    “啊,我原本以為你還會推辭一番的”

    “總不能讓你和那些男人睡在一起。”

    雅米拉聽了笑嘻嘻地鑽進了被窩。從背後一把摟住洛娜嬌小的身體。

    “好了其實兩個人一起睡不是挺暖和的嗎~”

    “”

    “那麼快睡吧,明天還要早起~”

    “”

    “嗯怎麼了?”

    “帳篷外面有人在偷看”

    聽到這話雅米拉急忙回過頭去,藉著月光。篷布外大概有三四個人影在晃動。

    “一群流氓,我”

    “算了,諾德的男人都是這樣,隨他們去吧。”洛娜攏了攏被角,勸雅米拉趕快躺下來,“你直起身子,他們就都看見了。”

    “唉”

    想到這一層,年輕的姑娘羞紅了臉的縮進了被子

    “哦看到了看到了那個姑娘哎呀身材真不錯~”

    幾個諾德傭兵努力尋找縫隙往裡面張望,越說越興奮。

    “唉。可惜沒能看到隊長大人的”

    “沒關係隊長看上去還和小孩子差不多倒是那個叫雅什麼的姑娘哎呀尤其是那個胸啊”

    “喂,你們幾個都給我回去睡覺去。當心老子把你們剁了餵魚去!”法提斯從帳篷探出一個頭,“精蟲上腦的話自己用手解決!”

    “哎呀。被發現了”

    “散啦散啦!”

    幾個偷窺的士兵一哄而散。

    “真是的我就知道這一路上不會省心”(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8-31 22:05
第007章:(薩蘭德)7

    庫勞,坐落於維基亞王國一處河流交匯口,水運便利,商業帶來的巨大利益使這個城市顯得興盛與繁榮。

    “好了,在這裡休整兩天,到日瓦丁還有一段路而且路上據說多了很多強盜。”

    “也是,”法提斯點頭表示贊同,“我們得花點時間擴充一下隊伍,順便到附近這一代接一些任務做,也擴充下我們的錢包。”

    這是,雅米拉從後面扯了扯兩個人的衣角。

    “我們是不是該買幾匹馬?”

    “馬?”

    “對啊,一路全靠步行快累死我了。”年輕姑娘抱怨道。

    洛娜回頭看了看已經很疲乏的隊員,再看天邊的日頭也不早了:

    “先去旅館休息。”

    “馬的事先別提了,那玩意很貴的,傭兵隊的錢可是很緊的。”法提斯很乾脆的對雅米拉說道。

    “”

    一行人一路進了城裡,庫勞大街上遠比窩車則的人流量大,商業區到處都是擺攤的小販。

    “哇,這個好可愛,我想要!!”

    “呀,這個也不錯,買了吧買了吧~”

    “哎哎唉這個這個”

    雅米拉一路沒有休停過,總是對著地攤上各式各樣的小玩意充滿了熱情。

    “果然帶她出來是個錯誤嗎”中年男人無奈的嘆息。

    “有什麼辦法,當時那種地方,我們也不能把她扔在野地裡。”女孩輕描淡寫的解釋了一句。

    “”

    法提斯突然笑了起來,只不過捂著嘴,身邊的隊員們都沒有覺察。

    “笑什麼?”

    “你還是蠻善良的嘛在窩車則,我開始還以為你只是個只顧自己的傢伙。”

    “”

    “不過那是我的錯啦。最後害得你差點死掉不過你當時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我現在也沒能猜透。”

    中年男子看到少女的眸子沉了下去,沒有開口。被這麼一說,她的神色似乎發生了些許變化或許在外人看來。洛娜的臉一直就只有一個表情,但法提斯和她在一起相處了一個多月,隱約能看出在她的內心裡有著不為人知的過去,面具般的面孔下活動的感情,雅米拉和其他人並未感覺到,但是他卻感覺到了。

    是悲傷嗎男人想想自己,流淌著自己親人熱血的劍鋒,法提斯在那一剎那間感到了一絲暈眩

    白天。庫勞的酒館裡依然有很多人,這裡的規模比窩車則的店要大上一倍,法提斯四下張望,發現還有幾個空餘的座位。

    “你們先去做你們的事,晚上都到這裡來就行了。”

    洛娜解散了隊伍,同法提斯還有雅米拉圍著一張桌子坐下來,酒店的老闆看到有客人來,馬上便過去招呼。

    “三位想要點什麼嗎?”

    “一隻烤雞,一杯哦不一瓶麥酒。”

    “一杯蜂蜜酒,牛排一份。”

    “我要新鮮的葡萄嗯還有還有沾了番茄醬的烤面包!~”

    老闆如數將三人想要的東西端了上來。洛娜則付給他一些零錢。

    “哦,突然忘了說庫勞這邊有不錯的淡水魚哦~”法提斯突然一拍大腿。

    “唉,真的嗎?”雅米拉聽了顯得異常興奮。

    一旁的女孩切了一小塊牛排。吃掉:“嗯庫勞的魚我也聽說過。”

    “怎麼,幾位想嘗嘗本城特產的淡水魚嗎?”耳聰目明的老闆聽了馬上走了過來。

    “來一條吧大一點的,我們都想嘗嘗。”洛娜沖老闆點了點頭。

    “哎呀,看小姐這氣質就是有身份的人我這就讓廚房去做。”面對那張生意人特有的笑容,洛娜只是點頭示意。

    老闆轉身走開,卻不料回頭剛好撞上了一個高個頭的年輕人,那人手裡端著一杯啤酒,被這麼一晃結果失手掉到了地上,杯子“哐當”一聲摔了個粉碎。

    “你長眼了沒有啊。我的啤酒怎麼賠我?”

    法提斯看那個青年大約二十多歲,相貌挺英俊的。此時一臉凶樣威脅著一個瘦小的中年人,便起身打個圓場。

    “算了算了。人家做生意也不是故意的,這杯酒我賠給你就是了”

    青年抬眼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中年人,看到他腰間佩著劍,神色中流露出一絲不屑。

    “這不干你的事,平民。”

    “”

    洛娜注視著這眼前的一幕,雅米拉見勢不妙往她那邊靠了靠。

    “那個人太自大了吧”

    “應該是個沒落貴族吧。”女孩指了指那個青年身上的衣服,雅米拉順著她的手指,也看出那件衣服雖然舊了點,但還算乾淨,無論是材質還是樣式都是有錢人家才穿用的。

    法提斯聽對方這麼一說,心裡不禁有些氣惱。

    “閣下難道高人一等?既然這樣就別在意那小小一杯酒做事說話考量考量自己的身份吧。”

    “你竟敢教訓我?”

    中年男子這才看到對方腰間也挎著一把劍,長度不大,單從外形上看做工挺不錯的。

    “想要教訓我那就要有接受我挑戰的覺悟!”青年拔出了劍,周圍的酒客看到這場面紛紛自覺的結賬走人,老闆早就溜到櫃檯下面,任別人把錢幣扔到桌子上,也不去管是多是少

    “哦挑戰”

    望了一眼青年人盛氣凌人的架勢,法提斯的口吻中帶著一絲鄙夷,慢慢的也拔出了自己的劍。

    “別這樣”雅米拉想要上去勸阻,卻被洛娜一把拉住。

    “先看看,那個傢伙或許有兩下子。”

    劍與劍開始交碰,周圍的桌椅、杯碗立時遭殃。法提斯過去是帕拉汶的騎兵軍官,劍術在軍隊中罕逢敵手,眼前的年輕人手法帶著一分貴族公子的花架子。卻也練出一手不錯的技藝,同眼前的對手比試也絲毫不落下風。

    “好傢伙”

    法提斯最擅長的克敵招式被對方一一避開或化解。心裡禁不住暗暗讚嘆,那個維吉亞人幾次三番的殺手技被滴水不漏的封住,也顯出一臉的驚訝。

    洛娜坐在原本的位置上仔細觀察著雙方的每一步動作,手的運動、步法,而雅米拉此時似乎是嚇呆了,使勁的往女孩身後躲。

    “喝”

    一番相持不下的打鬥持續了大約三分鐘,兩人均擺脫纏鬥,各自向後退了一步。劍刃幾乎是同時向前,即使在外行人看來,也能認出這是一模一樣的一招。

    “鐺”

    法提斯的劍脫手飛了出去,把老闆櫃檯上的瓶瓶罐罐砸了個稀爛;而維基亞人的劍則栽進了最遠處的一張桌子,雙方的臉上都同時一愣,然後看到洛娜握著劍站在兩個人的中間。

    “兩位別為了一杯酒鬧出人命來店家不好做生意。”說這話時她抬臉看了法提斯一眼。

    “就是就是你們總之先坐下來好好談嘛”雅米拉看到場面緩和了也站了出來。

    維基亞青年心有不忿,但是看到前來勸架的人是兩個年輕美貌的小姐,也不好再動手,店老闆從櫃檯後面爬起來,看到滿店狼籍。頓時氣得說不出話來。

    “店裡的損失我們會如數賠給你的。”洛娜望著店主說道。

    “憑什麼,至少有一半要由他付”法提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

    青年站在一邊聽了法提斯的話,臉色略微變了。但女孩卻阻止他再說下去。

    “現在我們先坐下,”洛娜側臉望著維吉亞人,“你的劍使得不錯,少有的傑出戰士。”

    維吉亞人看眼前的少女氣質不凡,又聽她這樣誇讚自己,面子上便漸漸鬆了,他轉過身子,衝著洛娜行了一個鞠躬禮:

    “這位美麗的小姐,請原諒我剛才的一時衝動艾雷恩致上最誠摯的抱歉。”

    收拾起散亂的店舖。對於酒店的老闆來說並不是什麼很困難的事情,洛娜給了他100第納爾算是補償。艾雷恩被勸進來入席,剛剛叫的魚也端上來了。之前還是拔刀相向,此時坐在一起,氣氛仍不免尷尬

    雅米拉緊靠在女孩身旁時不時打量著這個大家新認識的年輕人;法提斯不太明白洛娜究竟是什麼打算,和那個傢伙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便低著頭吃東西;艾雷恩端著一杯葡萄酒,看了看這一行人,想努力擠出一絲笑臉,但這空氣壓抑得讓人實在喘不過起來。

    “艾雷恩先生想必是有身份的人。”

    洛娜在所有人沉默了幾分鐘之後終於開口說話了。

    “呃其實或許吧,不過”

    維吉亞人嘴裡想說些什麼,但不知為什麼又說不出口。

    “他呀一個家族繼承權之爭的犧牲品。”倒是酒店老闆在櫃檯後面邊擦杯子邊把話說了個明白,艾雷恩聽了臉上紅一陣白一陣。

    “唉什麼意思?”雅米拉聽的一頭霧水。

    “在貴族中只有長子才有資格繼承家產,”法提斯用手撕著一隻雞,放到嘴裡大嚼著,“當家庭關係比較混亂的時候,就會產生紛爭,於是你懂的。”

    再詳盡不過的解釋,雅米拉聽完以後點了點頭,再看看艾雷恩,這個時候垂頭喪氣的,完全沒有了幾分鐘之前的威風。

    “那麼”洛娜的神色發生一絲不易察覺的變化,“如果我有辦法讓你擺脫現在的窘況,想不想一試呢?”

    維吉亞人的眼裡閃過一絲光亮。

    “什麼辦法。”

    “是這樣的我現在正帶領著一支部隊”

    “喂,你給我打住”一聽這話法提斯咽到一半的肉差點沒噎著,“你怎麼能”

    “聽女士把話講完是一種最起碼的品德,先生”洛娜的表情還是一貫的,法提斯感覺她好像是在開玩笑,但又可能不是這麼一回事,踟躕著便閉了嘴。

    “哦,這麼說是想讓我加入,一支傭兵團?”

    “是的。”少女點了點頭,那份高貴的氣質無人可比,就連雅米拉都被這樣的決定搞得有些暈頭。

    “那小姐的團隊有多少人?”

    “算上我和法提斯先生,”洛娜又轉頭看了身旁的姑娘一眼,“再加上雅米拉小姐,目前一共十個人。”

    “十個人”艾雷恩聽到這樣一個數字心中好一陣失望,“那你和你的隊伍可曾有過驕人的戰績”

    “驕人的戰績?”中年男人不禁一陣好笑,“最驕人的也就是一個月前,我們在窩車則靠三百人粉碎了你們的進攻。”

    這一語驚人的話,不但是艾雷恩,站在一旁的老闆和幾個剛剛入座的客人都驚訝的呆住了

    “這”艾雷恩額頭上滲出了汗,兩個星期前,被調動前往進攻窩車則的泰沙和哈瑞斯領主由於一場慘敗遭到了亞羅格爾克國王的一頓訓斥,據說只有他們兩人活著回來,雖然平常人不太可能知道那兩人在那裡究竟遭遇了什麼,但是他在兩週前還是個極有身份的公子哥,通過上層貴族的社交圈子,還是瞭解到了關於那場慘烈戰役的個中細節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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