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詩奇幻] 騎士悲歌 作者:憑空想像 (連載中)

 
regn13 2018-8-31 22:00:40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604 17885
regn13 發表於 2018-8-31 22:05
第027章

    月光照射在滿地的積雪上,反射著清冷的光芒,令人莫名的不寒而顫。

    一個瘦小的身影孤獨的走在空無一人的大街上,像幽靈一樣,悄無聲息,只留下一排排深淺不一的腳印。一個破舊的斗篷披在她的身上,將她全身都籠罩在陰影之下。偶爾,她的袖口會反射一絲寒芒那是匕首的光輝。

    她到達了她的目的地躍馬旅店那醒目的招牌就掛在她的頭上。裡面人聲鼎沸。她遲疑了一會,但最終還是推開了大門。

    旅館內兼職著酒館的業務。到處是傭兵的吹噓聲,游吟詩人的吟誦聲,還有酒鬼間的喊叫聲,顯得十分雜亂,但雜亂卻中隱隱透露出一絲秩序。

    空氣中到處瀰漫著一股酒香味、汗臭味與淡淡的血腥味混雜的奇異味道。

    她厭惡的搖了搖頭,小心的避開那些壯漢,來到了酒館老闆的面前。這位肥胖的八字鬍老闆,見一個嬌小的身影站在他的面前,欲言又止。以為是個迷路的孩子,便善意提醒道:“小姑娘,這裡可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她抬起頭,露出一張有些憔悴的臉蛋,橙黃色的短髮輕輕的遮擋著她的額頭,一雙明亮的深藍色大眼睛下還有著淡淡的淚痕。

    “請問傑姆斯醫生在嗎?”她問道。

    “哦,大巫師先生啊。”八字鬍老闆彈了彈鬍鬚,答道:“二樓七號間。”

    “哦。”她淡淡的應了一聲,然後不再理會酒館老闆,徑直上了樓梯。

    酒館老闆對女孩的態度不太滿意“熊孩子。”他挑了挑眉毛,低聲道。

    怪異的酒味越來越淡。最終,二樓窗戶的一陣冷風徹底吹散了它。她打了一個寒顫。但同時也清醒了許多。

    “砰、砰、砰。”她敲了敲門,然後靜靜的等待著。最終,一個金色短髮的英俊男人打開了門。

    “是你!”那男人看清了她的臉後。驚呼道。她也吃了一驚,轉身就要逃走。但是那男人卻反應出奇的迅速。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哈哈,小偷!!我沒去找你,你倒自己送上門了!!”艾雷恩興奮的打了個哈哈,然後轉頭對屋內喊道:“傑姆斯!雷薩裡特!我抓到了那個偷我們賞金的賊了!!”

    “傑姆斯?”女孩眨了眨眼,不知所措。

    隨後,裡面走出一個肩膀上紮著繃帶的男人與一個禿頂的大叔。女孩趕忙低下頭,讓陰影遮住自己的臉。

    “克雷斯,是你嗎”儘管女孩頭低的很低。但禿頂大叔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

    “傑姆斯醫生”克雷斯抬起頭,眼圈發紅。

    “艾雷恩先生!怎麼回事?”傑姆斯皺了皺眉,看著艾雷恩。艾雷恩則挑起眉毛擺了擺手,表示和自己沒關係。

    “傑姆斯醫生!”克雷斯奮力甩開了艾雷恩的手,撲到傑姆斯懷裡,緊緊抱住了他,泣不成聲。

    傑姆斯吃了一驚,然後輕輕摸了摸克雷斯的頭,柔聲道:“發生了什麼?”

    “我、我媽媽她死了!!”

    眾人聚在一起,默不作聲。靜靜的聽著情緒已穩定的克雷斯講述著自己的故事。傑姆斯下樓倒了杯熱水。然後上樓遞給克雷斯。

    “醫生說媽媽病好後,最好吃些好的補一下但做女僕的報酬僅僅只夠我們溫飽。所以我向我的主人請求預付工資。但他拒絕了。”

    克雷斯捧起水杯喝了一口。

    “我實在想給媽媽弄頓好的。但、但沒錢。所以想到了偷。”她把頭低下,注視著水面的反光。

    “我我很猶豫。我害怕被人發現直到。一個中午。我看見了一個呆頭呆腦的男人想木偶一樣走在路上,看到他我突然有了自信。”

    雅米拉捂著嘴,眯著眼看向艾雷恩。艾雷恩則挑了挑眉毛,道:“呆頭呆腦?”

    “我得手了。”克雷斯沒理會艾雷恩,回憶著過去:“一筆巨款,五百第納爾。我、我樂壞了,跑去市場買了許多好吃的我喜歡吃的熏魚乾,還有我媽媽喜歡吃的鮮魚,還有好多好多的鹽”

    阿拉貢莫名想起了自己的父親。而雷薩裡特與羅爾夫則皺緊了眉,但並沒有說什麼。

    “我回了家。給了我媽媽一個驚喜媽媽沒問我錢從哪來的,只是看著我”克雷斯聲音低沉。咬起了嘴唇。

    “我沒注意到從市場跟來了兩個男人,他們潛入了我家都怪我我在市場時炫個什麼啊!!”

    阿拉貢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放棄了。

    “他們什麼都沒說,我沒發現他們鎖住了門。他們舉刀就想要砍我。媽媽推開了我,替我擋了一刀,然後拖住了他們叫我逃走然後然後我從窗戶跳出逃了”

    “你的鄰居呢?”阿拉貢皺緊眉頭問道。

    克雷斯流著淚,抬起頭,斷斷續續的道:“我家住在城牆外。我爸爸是個獵人。但、但他被招入軍隊。就再也沒回來過”

    “懦弱的傢伙。”雷薩裡特昂起頭,小聲道。一旁的法提斯聽後皺了皺眉,有意無意的用胳膊肘撞了一下雷薩裡特的傷口,小聲為克雷斯辯解道:“她只是個孩子!”雷薩裡特皺著眉看了法提斯一眼。

    克雷斯捲起袖子擦乾淚,然後一口氣將杯中的水全部灌下肚。繼續著自己的故事:“我並沒有走,只是躲在了樹林裡。那兩個男人以為我逃去找治安官了。所以搶了錢財就跑了。我回到家。但是媽媽已經走了!”

    “第一時間,我居然想到的不是悲傷,而是復仇於是我照著他們離開的方向。跟了上去”

    “我我穿過鬆林,緊緊道跟著他們並留下記號。他們沒有發現我。最後我們到了一個小山谷,也就是他們的大本營一個強盜營地。”

    “我知道我無法戰勝他們至少,不是現在。所以,我又回到了家,處理了媽媽的後事。”

    “我找到日瓦車則的馬利加領主,報告了這件事但他他,他告訴我他在為與諾德的戰爭作著準備沒空理會我們這些‘卑微的平民’。”

    “人渣領主。”艾雷恩表示憤慨。

    克雷斯嘴唇咬出了血,低聲道:“對不起!我不該去偷錢的如果我那時沒有如果”

    雷薩裡特上前一步。面無表情的問道:“剩下的錢呢?”

    “沒有剩下的錢所有錢都被拿走了”

    “”

    雷薩裡特看著克雷斯,意味深長。

    “後來,”克雷斯沒注意雷薩裡特:“我把所有的東西都賣了,給我媽媽辦了一個體面的葬禮並買了一些武器。”她拿出一把匕首和十幾把飛刀,擺在桌上,然後望向傑姆斯:“我來是為了和傑姆斯醫生告別的,明天明天我就會去強盜營地復仇!”

    克雷斯收起武器,眼神堅定。傑姆斯看著她,一言不發。

    雷薩裡特首先表態,他披上外套。看向羅爾夫:“那就祝你復仇成功閣下,想去喝一杯嗎?”

    羅爾夫點了點頭,然後快步跟上了雷薩裡特的腳步。

    法提斯看著他們的背影漸漸遠去。皺了皺眉。

    “克雷斯,聽我的回家吧!你還太小。”傑姆斯說道。

    “回家?”克雷斯看著傑姆斯,有些茫然:“我已無家可歸!唯一擁有的只有我的匕首和一些回憶”

    “”

    阿拉貢靜靜的看著這個女孩,緩緩道:“我和你一起去。”

    “什麼?”克雷斯驚訝的看向阿拉貢,有些不知所措。她放下木杯,道:

    “額我是指為什麼?

    阿拉貢挺直身板,突然間顯得莊嚴而滄桑。他用平緩的聲音朗誦著古老的誓言,吟誦之聲充滿榮耀:

    “‘我將為不能戰者而戰!’”

    “‘我將毫無保留的對抗罪人!’”

    “‘我將幫助那些需要我幫助的人!’”

    “斯瓦迪亞之騎士!樂意為您效勞!”

    “騎士?”克雷斯張大了嘴巴。

    阿拉貢報以自豪的微笑,艾雷恩突然間想起了什麼。他上前與阿拉貢並肩而立。順著他的話說了下去:

    “而我,‘將幫助我的騎士兄弟!’”艾雷恩微笑著道:“而且不收佣金哦!對吧?雅米拉。”

    雅米拉答予一個標準的騎士禮:“願與諸君共戰!”傑姆斯看著他們。神色不滿。

    “克雷斯!”傑姆斯盡著最後的努力勸阻她:“安分點!有他們就足夠收拾強盜了,告訴他們地址。你就呆在著吧!”

    克雷斯站起身來,有些激動:“不!我要領著他們前進!我要親手報仇!”(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8-31 22:05
第028章

    “胡鬧!你!”

    “算了.”法提斯趕忙勸阻著兩人,他拍了拍傑姆斯的肩膀,道:“我向你保證,我們一定會帶著她安全歸來她也快長大了,給她一次磨練的機會吧。”

    傑姆斯看向法提斯,欲言又止。他抓了抓腦袋,陷入沉思半響,道:“克雷斯。”

    克雷斯看向傑姆斯,期待著他的的答覆。

    “我不會用劍,所以我沒辦法和你一起去了一切,隨你吧。”這個禿頂老男人言罷,便不再理會眾人,自顧自的下了樓。

    克雷斯看著他離去,神色有些悲傷。然後一隻手搭上了她的肩膀,她嚇了一跳。

    “嗨。”雅米拉親熱的搭著克雷斯,安慰道:

    “又不是生離死別,別這麼傷感,開心點。”

    克雷斯皺著眉頭甩開雅米拉的手,然後朝傑姆斯離開的方向快步追了上去。雅米拉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你倆可真像對母女。”艾雷恩調侃道

    第二天清晨,除了雷薩裡特、羅爾夫和傑姆斯外,其他人皆離開了日瓦車則,跟隨著克雷斯前往強盜藏身所。

    天空烏雲密佈,下起了小雪。零散的雪花飄散在日瓦車則城的上空,讓一切都顯得灰濛蒙的。

    雷薩裡特坐著窗戶旁的椅子上,給羅爾夫朗讀著《本傑明.巴頓》,然後一陣敲門聲打斷了他。羅爾夫皺了皺眉,起身打開了門,是傑姆斯。

    “傑姆斯閣下,有什麼事嗎?”雷薩裡特站起身。和顏悅色的說道。他對這個給他療傷的男人有不少好感。

    傑姆斯自然的靠著門框,擺了擺手:“沒什麼大事,只是一些小小的疑問。”

    雷薩裡特點了點頭:“請講。”

    “你很討厭克雷斯嗎?”

    雷薩裡特挑了挑眉毛。沒有直接回答:“相信你也一定對偷你錢包的小偷沒什麼好感。”

    “那也不至於為一個孩子鬧分裂吧?她還未成年!而你們可是一個傭兵團的。”

    “一個傭兵團?”雷薩裡特收起笑容,看著傑姆斯:“相信你搞錯了什麼。我們只是些零散的傭兵。”

    “那艾雷恩為什麼”

    “呵呵,他僅僅是個離家出走的騎士狂熱分子。處處模仿著我的指揮官閣下而已。”

    傑姆斯腦子有些亂,雷薩裡特則耐心給他解說:

    “我們每個人,除了那個新來的斯瓦迪亞騎士都被誓言所束,所以聚在了一起我們曾為指揮官閣下效忠,我們曾對他許下誓言,我們尊重我們的指揮官閣下!所以我們遵守了諾言!”雷薩裡特談及他的指揮官時,有些激動:“他是個英明的領袖!他為我們”雷薩裡特臉色突然一變。像是想起了什麼,他下意識的後退一步,靠在了椅子上:“我話多了,希望你別放在心上羅爾夫,送一下醫生”

    羅爾夫聽後立即粗暴的將不知所措的傑姆斯推出門外,關上門。雷薩裡特則快步走向窗前,推開窗戶,大口喘息著。

    “沒事吧?”羅爾夫關切的問道。

    雷薩裡特沒有答話,而是緩緩的坐在了地上。

    一支十二人的部隊緩緩行進在茫茫的雪原上,向著遠方的群山前進著。

    其中。一個身穿重甲的諾德人停頓了一下,對著隊伍前方的喊叫了一聲,不耐煩的詢問著路程。得到的答覆卻很簡潔。

    “快了。”與阿拉貢共乘軍馬的克雷斯面無表情的道。

    “嘖!”諾德人皺了皺眉,然後從腰旁取下烈酒,喝了一口。然後對一旁戴著綠色羊毛帽的弩手發洩著自己的不滿。

    “tmd!四條腿的傢伙!不知兩條腿的累!”

    那個綠毛弩手轉過頭,淡淡的回應道:“知足吧,那些一條腿的想累都累不到。”

    “一條腿!好想法!”諾德人與弩手聊了起來:“我哥!一名強大的諾德勇士兼一名好水手!但他的膝蓋中了一箭!所以他去耕田了!“

    “”

    “他和我搶酒喝!但我打不過他!一條腿!”諾德人興奮的揮舞了一下拳頭,好像很自豪。

    弩手摸了摸鼻子,笑著道:“怎麼打不過的?”

    “我哥的拋擲武器!一丟一個準!當水手時!人稱‘波塞冬’!”

    “額單單是丟東西准嗎?”

    “單單?!他曾經一斧頭削掉了三個頭蓋骨!”

    “”弩手打了個寒顫,當然,不是嚇的。是被凍的。他看了看諾德人的酒壺,要了過來。

    “這酒!我故鄉的特產!一壺少說也要十個第納爾!”諾德人昂起了頭:“我哥晾的!”

    諾德人前面的一個老弓箭手的耳朵有點受不了。他轉過頭,提醒道:“小聲點。”

    “小聲點?”諾德人挑了挑眉毛。然後大叫一聲,吼起了他故鄉的歌謠,但沒人聽得懂,只覺的一陣刺耳。隊伍一陣騷動,前方隨之走過來一個騎兵,對他示以警告。

    “嘿!留點力氣去剿匪!想當人體圖騰柱還是怎麼?”艾雷恩說。

    “‘我有九條命!我誰都能幹翻!’”

    “嘿!在聽嗎?”

    “‘我回來了!我回來了!’”

    “”

    克雷斯轉頭好奇的看了看熱鬧的後方,對阿拉貢問道:“騎士先生這是你們找的僱傭兵嗎?看起來好沒紀律。”

    阿拉貢報之苦笑,道:“僱傭兵?不,他們是賞金獵人,而且是零散的賞金獵人。”

    克雷斯看向阿拉貢,給了他一個微笑:“有區別嗎?”

    “一個靠佣金吃飯。一個靠賞金吃飯。”

    克雷斯挑了挑嘴角,然後突然注意到他灰藍色的眼睛,好像充滿了滄桑與迷茫。她有些不自然轉過頭去。眺望遠方。

    “先生你多少歲啊?”

    阿拉貢有些意外,他看著克雷斯的橙黃色短髮。笑著說道:

    “重要嗎?”

    “額”

    “呵呵。”阿拉貢笑著摸了摸鼻子:“說實在的,我忘了。”

    “這也能忘嗎?”

    阿拉貢深呼出一口氣,緩緩道:“有個游吟詩人是這樣說的‘當你陷於黑火之中,一切便沒有了意義。’我當時只是覺的很酷,現在才知道另有深意《戰爭之風》。有興趣的話你去學者協會查查,挺著名的。”

    克雷斯頓了頓,不再言語。然後垂下頭,顯得有些失望

    最終。這支隊伍到達了他們的目的地。強盜營地的路口展示在他們面前。但十分狹窄,看起來沒法騎馬穿過。

    身為這支臨時隊伍的組建者,法提斯對眾人無聲的擺了擺手,示意做好準備。然後從背上取下盾牌,抽出戰劍。他剛張嘴想要發佈一些指令,就被一個賞金獵人的突然舉動打亂了腹稿。

    那名賞金獵人抽出釘頭棒,然後突然伏下了身子。對法提斯招了招手:再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血腥味!”他喊道。

    “什麼?”法提斯有些不知所措,那名賞金獵人也沒對他解釋,而是自顧自的走進了小山谷。

    “嘿!回來!”法提斯回過神來,但知道已無成效。有些焦急的對他的部隊下達指令:“我們暴露了!做好戰鬥準備!”

    眾人緊張的守在入口,擺好陣型,但卻沒聽到警報聲。那名賞金獵人再次出現在入口。隊伍中的一名賞金獵人當場就爆了粗口,指責他的魯莽行為。但他好像並不在意,他的話讓所有人都倍感驚訝。

    “都死了,來看看吧。”

    諾德人長大了嘴巴,問道:“你幹掉的?”

    “當然不是嘿!都呆在那幹嘛?過來啊!孩子們!沒雪怪!”那賞金獵人有些不耐煩了

    阿拉貢向左靠了靠,有意無意的擋住了克雷斯的視線。但晚了一步,克雷斯還是被眼前的景象嚇呆在了當場二十幾具屍體橫七豎八的躺在雪地上,周圍點綴著妖豔的紅色血跡。這些屍體無一不被貫穿了腦袋,每個屍體的頭上插著一支箭矢。箭矢上粘著白色的腦漿與紅色的血液。

    法提斯皺了皺眉,下令道:“搜索!”然後略過屍體。帶頭走向不遠處的木質建築群。

    眾人分散開來,阿拉貢摸了摸克雷斯的腦袋。安慰了她幾句,叮囑她呆好。然後加入了搜素隊伍

    “有什麼發現?”艾雷恩對著觀察屍體的阿拉貢問道。

    “維基亞的軍制箭矢”阿拉貢皺著眉頭觀察著手中沾滿腦漿的箭矢。

    “嗯?或許他們提前被治安隊滅了?”

    “不可能。”阿拉貢湊到另一具屍體旁,仔細觀察:“他們的身上沒有新的刀劍傷。”

    “他們被純弓箭手部隊解決掉的?”

    “或許吧。”阿拉貢站起身來,丟掉箭矢:“可以肯定的是他們箭術極佳但為什麼這種高端部隊浪費時間和強盜起衝突?”

    “誰知道呢?”艾雷恩聳聳肩。

    阿拉貢默默的繼續觀察著這些屍體,艾雷恩沒有繼續打擾他,而加入到另一邊的蒐集隊伍中。

    一個戴著皮帽的壯漢不合時宜的闖入了阿拉貢的視線,他對阿拉貢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然後單手斧一揮,砍掉了阿拉貢正觀察的屍體的腦袋。將其裝入一個大布袋中,轉身自顧自的離開了。

    阿拉貢皺了皺眉,沉默的看著那壯漢遠去。想起了一句話:

    “褻瀆屍體者,必將被他的神拋棄。”(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8-31 22:05
第029章

    雷薩裡特提起筆,停頓了一會,又緩緩將筆放下。羅爾夫在一旁期待的看著他。這讓雷薩裡特有些不好意思。他盯著空白的紙張,仔細思考。最終抬起筆來,寫了幾段。

    羅爾夫間雷薩裡特動筆後趕忙湊了上去,然後很尷尬的發現自己根本看不懂。

    “咳咳先生,讀一下吧。”羅爾夫道。”這只是大綱“雷薩裡特點了點頭,緩緩朗讀道:“在那遙遠的中洲上,住在許多邪惡的半身人。他們召喚惡龍,與獸人為伍!他們的首領血紅之眼弗拉多,貪圖白樹公主山姆.圖克的美色。便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騎著惡龍擄走了她!”

    “山姆聽起來像男名“羅爾夫評論道。

    雷薩裡特看了看羅爾夫,然後繼續著朗讀:“對山姆愛慕已久的法提斯騎士聽到這個噩耗後,震怒不已。便召集了他的夥伴大賢者雷薩裡特和英俊勇武的戰士羅爾夫與他並肩而戰。”

    “這段我愛聽”

    “他們在大陸上四處冒險,擊敗巫師,斬殺惡龍!提升實力!最終在邪惡之源黑塔樓與弗拉多進行最終的決戰。” “法提斯一劍刺死了弗拉多,將他的屍體踢下深淵!但不小心失足也掉了下去,和邪惡同歸於盡!”

    “真悲壯。”

    “他的兩個同伴為他悲痛欲絕了一會後。便救出了公主。公主激動的要以身相許,但他們拒絕了。他們說如果公主愛他們,就把國家給他們。公主答應了,於是雷薩裡特與羅爾夫成為了中洲之王,從此英明的把中州統治了下去完!”

    “啪啪啪”羅爾夫站起身來不住的鼓掌,雷薩裡特回給了羅爾夫一個微笑。

    “真是個好故事!先生!你簡直是天生的游吟詩人!”

    “呵呵,閣下客氣了!”

    “我愛這故事!但不知為何我感覺結局有點怪。”

    “怪?”雷薩裡特放下稿子:“在我那個地方,游吟詩人總出一個道理,就是結局的意外性。意外性決定一個故事的成敗。”

    “額,確實挺意外的你好像提過你不是卡拉迪亞人吧能說說海那邊是什麼樣的嗎?”。

    “當然。”雷薩裡特點點頭:“那邊的方面很繁榮,就算是農夫也會一兩首詩歌。還有戲劇的發達。每個地方都有屬於自己的戲劇。說實在的,我小時候其實是想當個文豪的。” 雷薩裡特摸了摸自己的鬍渣,像是在回憶著什麼。

    “因為戰爭來了。”

    “”

    “一開始,領主們很慌張。他們已經習慣了和平。但敵國的領主早就做好了充足準備。所以屢戰屢勝。在領主的常規軍死傷的差不多了之後,他們瘋狂了。瘋狂募兵,甚至強行征招平民去守衛他們的破石頭堡。”

    “我父親,我哥哥,都被抓去守城了。而我當時太年幼,所以沒我什麼事。然後家裡就剩下了我和母親我母親是個可敬的人,她在當時那麼動亂的環境下還是給我了一個溫暖的避風所。她時常笑著給我講故事,告訴我父親與哥哥的消息但她實際上並沒有收到任何消息。她只是為了不讓我擔心,為了讓我度過一個快樂的童年。並願付出一切。”

    “戰爭一直沒有結束.有一天。我砍柴回來,看到村裡燃燒著大火,許多士兵在村子裡到處搶殺。我跑回家,只看到我母親的屍體倒在大火裡。我嚇呆了,或說嚇瘋了後面不記得了我只記得成為了一個乞丐,四處遊蕩,算是看清了世人的嘴臉然後,一個貴族家的老游吟詩人收留了我。”…

    羅爾夫看著雷薩裡特,想說一些安慰性的話,卻發現雷薩裡特就像說著別人的故事一樣毫無感情波動。

    “一個好心人,他的兒子死於戰爭之風而我,煎熬於戰爭之火。或許是這個原因,他把我當親兒子一樣看待。”

    “他教育我,賦予我知識,各種戲劇,詩歌嗯看來他想把我培育成一個優秀的詩人。可惜,如果沒有戰爭的話,我一定很樂意但,我已有了復仇之心我向他請教戰爭藝術,他刻意迴避了我。嗯,他的損失。不過我私下裡收集了許多的相關書籍,自學成才。”

    雷薩裡特突然沉默了下來,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事情。羅爾夫並沒有注意,他趕忙問道:“然後呢?”

    “嗯?”雷薩裡特抬起頭:“然後就很平凡了老詩人死的很安詳。我被指定為繼承人,然後得到了一大堆詩歌集。”

    “”

    “我把他們捐給了學者協會,然後憑藉我腦子裡的存貨混進了軍隊,成為了一名教官。”

    “但是他們限制我的才能,屢次否定我的提議當時我太過年少氣盛,有一次,我趁著國王閱兵的時候指著他的鼻子說出了我的不滿”

    “原來先生你有著如此威猛的事蹟”羅爾夫顯得很驚訝。

    “呵呵知道他怎麼處理我的嗎?”。

    “國王說我瘋了,然後派人把我丟進了牢裡。給我安上了一個莫名奇妙的叛國罪,揚言要把我砍了。”雷薩裡特淡淡的說道。

    “你越獄了?”

    “不然?我會坐在這和你談話嗎?那時國王惱羞成怒,發佈了全國性的通緝令。然後一大群賞金獵人纏上了我,像蒼蠅一樣,怎麼都甩不掉。那時,我想了一下,擺在我面前的只有兩條路:一條是潛入山林避風頭,另一條則是出海通往卡拉迪亞的航路剛剛開闢我選了第二條。”

    “然後,”雷薩裡特擺了擺手:”我潛入了一條商船。偷渡到了卡拉迪亞。”

    “真是曲折。”羅爾夫做了總結性的評價:“你就是在那個時候遇到隊長的吧?不少字”

    “沒錯指揮官閣下在我最迷茫的時候給了我方向,他邀請我加入他的隊伍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救了我。”

    “”

    雷薩裡特站起身來。深呼一口氣。推開窗戶,兒童的嬉戲聲隨之傳入了他的耳朵,他轉頭看向樓下,一群頑童在打著雪仗。

    “可惜那邊冬天不下雪。”

    “”

    法提斯注意到這間木屋的內部裝飾明顯比其他的房間豪華很多。尤其是屋中多出了一個上了鎖的大鐵箱。

    “惡龍的寶藏?”跟在法提斯後面的艾雷恩調笑道。然後對雅米拉笑了笑:“公主,你怎麼看?”

    雅米拉臉色發紅,沒理會艾雷恩。

    法提斯拿起銅鎖看了看,確定了自己是打不開後,轉身看向身後的兩人,問道:

    “會開鎖嗎?”。

    “不會。”雅米拉道,艾雷恩也搖了搖頭,然後微笑的對法提斯說道:“但我肯定其他人會有辦法。”他走出門。對一個忙碌於收集劫匪過冬毛毯的年輕獵人招了招手,對他說找到了寶箱。讓他召集人群。

    年輕獵人聽到這個消息後,興奮的把手上抱著的毛毯塞進了背包,然後背著鼓鼓的背包,一邊奔跑一邊大叫著集合指令,艾雷恩則微笑的守在門口,等待著。

    不一會,全隊到齊,讓本就狹小的木屋顯得更加擁擠。”嘿!誰會開鎖?無關人士到門口看著!別擠了!”艾雷恩在人群中揮了揮手,大喊道。

    “你會嗎?”。艾雷恩旁的一個斗篷男對他說道,語氣充滿了不屑。

    “不會”艾雷恩尷尬的笑了笑,然後反問道:“你會?”

    斗篷男哼了一聲,道:“略知一二!”

    “夥計們,後退一下,開不了鎖誰也沒錢拿!”法提斯出面,勸阻眾人,然後看向斗篷男,道:“你會開鎖?”

    斗篷男點點頭。

    人們斗篷男讓出了空,因為每個人都想知道箱子裡是什麼。

    斗篷男很滿足於眾人的目光,他走到箱子前,伏下身,拿起銅鎖仔細端詳著,然後從懷裡掏出一個開鎖器,不停擺弄著。人們耐心著等待他。終於,伴隨著一聲清脆的響聲,他站起身來。

    “兄弟你真棒!”一個大鬍子忍不住讚歎道。

    斗篷男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過頭:“額,開鎖器斷了。”

    “”

    “大家有麼有小鐵片之類的小物件,如果有的話”

    “”

    “閃開!”諾德人不耐煩的上前推開了斗篷男,然後取下自己的雙手斧,大吼一聲,一個重劈乾脆利落的將銅鎖斬成兩半。斗篷男被推倒在地上,他被諾德人的大吼嚇了一跳。

    “真漢子!大斧子!”諾德人高舉雙手斧。

    “好樣的!”艾雷恩上前對諾德人微笑道,然後搶先打開了箱子。其他人也不甘示弱的擠了上去,場面頓時混亂不堪,各種聲音夾雜在一起,蓋住了斗篷男的呼痛聲。

    “讓開!你踩到我了!啊!你Tm聾了嗎?”。斗篷男被踩了好幾腳。然後在地上掙紮了許久才翻身站了起來,突然發現周圍已變得鴉雀無聲。

    “額,你們怎麼不說話了?”斗篷男緊張的問道,他東張西望,然後踮起腳尖,往箱子內看了一眼,頓時也說不出話來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8-31 22:05
第030章

    日瓦車則城像一隻沉睡的巨獸,橫在前方大道之上。在幽暗的星光映襯下,顯得黑黝黝的。只有那星星點點的火光,證明著它的活力。

    阿拉貢身著重甲,與克雷斯一起,領在隊伍的前方。兩人一馬,緩緩前進。

    在這支十幾人的小隊伍中,鴉雀無聲,瀰漫著一種沮喪的氣氛。偶爾,才會傳來一聲飽含睏意的哈欠,或者一聲聽不清內容的嘀咕。

    “你們是哪來的?想幹什麼?”守門士兵擋在道路中央,口氣生硬的盤問道。

    “我們是本地傭兵,”阿拉貢回答道:“剛剛完成任務,趕了回來。”

    “一隊本地傭兵?聽口音倒像是諾德來的!”守門士兵說得很輕,像是自言自語。他冷冷的打量了阿拉貢等人一番,才慢悠悠的讓開道,讓他們經過。

    “站住!”另一個守門士兵突然尖聲尖氣的叫道,他快速取下身後的長矛,然後把諾德人從隊伍里拉了出來。

    “哈!窩藏諾德間諜!你們有什麼要說的?!”另一個士兵也拔出長劍。

    “你tmd才是間諜!”諾德人掙開長矛士兵的手“老子是賞金獵人!”

    “呸!!”佩劍士兵將長劍指向了諾德人:“戰爭時期大搖大擺的出現!當維基亞人全眼瞎了是不是?”

    “戰爭?”眾人皆愣了一下,法提斯皺著眉頭下了馬,對那士兵問道:“哪兩個國家?什麼時候?”

    那士兵遲疑了一下。答道:“前天下午,諾德王國向維基亞王國宣戰。”

    阿拉貢苦笑一聲,他們是在前天上午離開的日瓦車則。

    “咳咳!”艾雷恩突然大聲咳嗽了幾聲。然後走到那名持矛士兵旁,悄無聲息的遞給他一袋第納爾,換上一臉愁容,哀求道:“大人!你看看我們這些可憐人為了點第納爾把命都賣了!瞧瞧,我們是前天上午離開的日瓦車則,路上也沒遇到什麼人,咳咳、咳咳都是為了生計。互相體諒下吧。”

    那士兵顛了顛第納爾的份量,然後面無表情的將第納爾裝入腰包,也跟著咳嗽了幾下。配合性換出一副悲傷的神色,嘆息道:“唉說的也對啊。都是苦命人啊”

    他帶著憂鬱的眼神收起長矛,走到另一個士兵旁,按下了他對著諾德人的長劍。另一個士兵不解的看向長矛士兵。長矛士兵拍了拍他腰上的錢包。然後對其點頭示意。佩劍士兵瞬間明白了。

    “啊!亂世啊!”佩劍士兵哀嚎道:“啊!苦難啊!”他愁苦的看向諾德人,緩緩道:“生活如此不易!像你這種好市民,怎麼可能是間諜呢?”

    諾德人嚴肅的點了點頭。

    “唉!”長矛士兵嘆息一聲,然後瀟灑的轉過頭去,擺了擺手:“你們都進去吧!不過這位諾德好市民,記住明天中午有次大搜查你懂得。”

    眾人連聲附和,趕忙進入城鎮。並在下一個街角停了下來,法提斯示意他有話要說。

    “這次帶領大家白跑了一趟。我很抱歉。”法提斯客套的說道:“不過大家也聽到了,戰爭開始了!相信每個人都有很多事情要安頓。所以,我們便在這散了吧!”

    “早就該散了,浪費時間。”

    “唉,白跑一趟。”

    部隊先是混亂了一會,然後才緩緩散開。一些人先是互相打了招呼,然後才離開。另一些人則連招呼也不打,自顧自的消失在陰暗的小道。最終,只剩下了諾德人和一個年輕獵人留在了原地。

    法提斯看著他們,不解的問道:“還有什麼事嗎?”

    “我想”諾德人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我想借點錢。”

    “借錢做什麼?”一旁的年輕獵人轉過頭問道。

    “回故鄉。”

    “”

    “呵呵。”諾德人顯得很尷尬:“我的全部身家就只剩下了我這身裝備和幾塊風乾肉維基亞容不下我了。所以我想回提哈找我哥,但沒錢的話我想、額,我想我會餓死在半路上所以”

    半個大陸外。艾雷恩想到,然後打消了借給他錢的念頭。

    “你要多少第納爾?”阿拉貢面無表情的問道。

    “呃,十,呃!不,六!”諾德人語無倫次:“好吧五個!我只要五個第納爾!”諾德人最終確定了下來。

    “給。”阿拉貢沒有絲毫猶豫,策馬上前,遞給了諾德人二十個第納爾。諾德人接過,但在看清手中的第納爾後,有些發愣。

    “這這個”諾德人有些驚訝,甚至有些不解。他不敢相信眼前的僱傭騎兵就這麼借給了自己這麼一筆錢。半晌,他反應了過來,對阿拉貢行了一個正規的戰士禮。

    “謝謝!”

    阿拉貢取下頭盔,對他報之苦笑。一旁的艾雷恩見狀,有些不自然的微笑著。

    法提斯看向向那名年輕獵人,問道:“那你呢?”

    “我?我想加入你們!”年輕獵人興奮的說道:“你們是一個團隊的吧?我一開始就看出來了!”

    “好吧,先知先生。”艾雷恩嘆了口氣:“為什麼?”

    “因為太酷了!”年輕獵人打開背包,向眾人展示著裡面摺疊整齊的一張張毛毯:“這只是我第一次當賞金獵人!卻收穫如此豐富!就算我父親在晾酒廠當一個月的監工的錢也買不來這麼多好東西!”

    “監工?”法提斯愣了一下。一旁的雅米拉好奇的追問道:“那你母親的工作是什麼?”

    “我母親開了個面包店!是店主!”

    “那你還去當賞金獵人。”

    “嘿!因為刺激啊!”

    艾雷恩輕咳一聲,猜測到:“你離家出走了?”

    “嗯!”年輕獵人坦然答道。

    艾雷恩和阿拉貢對視一眼。然後同時報之苦笑,法提斯不自然的輕咳一聲,意味深長的對他說道:“算了吧。你還是回家吧。你有著一個珍寶,知道嗎?回家,愛惜它,守護它。”

    “額”年輕人不知所措:“但”

    “你會明白的”

    “”

    “諾德人!”阿拉貢對諾德人招了招手。

    “什麼事?!先生!!”諾德人很嚴肅的看向阿拉貢。

    “看住這孩子,至少別讓他跟上來.”

    “是!!”諾德人挺直腰板。

    “我成年了!”年輕獵人有些激動的辯解道。不過沒人理會他,阿拉貢等人向兩人揮手告別,消失在街道的深處。年輕獵人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邁開步子準備跟上去,卻差點被諾德人的一聲大吼嚇趴下。

    “站住了!!小子!動一動我拆了你!!”

    “埃塞羅德我聽說過他。”羅爾夫眺望著遠方,道:“維基亞最強大的強盜團頭領。雪盜之王。”

    “一個愛國者。”艾雷恩補充道:“我打賭這支軍隊是去日瓦車則支援守城的。”

    “那我賭這支軍隊只是一群食腐鳥”羅爾夫緩緩說道:“我聽說他殺了自己的領主,艾雷恩。我想一個眼裡沒有秩序的傢伙是沒有所謂的愛國精神的。”

    “你一定沒聽完故事的完整版。”艾雷恩苦笑一聲,道:“給我說說,你從哪聽說的?”

    “日瓦車則的游吟詩人。”

    艾雷恩苦笑一聲。然後掏出一隻酒袋。喝了一口,向羅爾夫示意,羅爾夫則面無表情的拒絕了。

    “你知道的,我是維基亞人。我可以說是聽著埃塞羅德的故事長大的,他可不是名純粹的雪原強盜怎麼樣,想聽聽嗎?”

    羅爾夫沒有回話,而是輕微的點了點頭。

    “埃塞羅德和我一樣,都出身於一個沒落的貴族家庭。但自願他離開了家庭的保護。加入了軍隊,並用輝煌的戰功成為了一名騎士。”

    “我感覺”羅爾夫緩緩道:“你的離家出走和埃塞羅德有些關係。”

    艾雷恩報之苦笑:“但他的腳步可不止於此。領主們對他很看重。非常看重,據說領主們的宴會請帖中總是有他的名字出現。我感覺他如果沒去做那件事的話,他現在也可能成為了領主們的一員。”

    “他殺了他的領主?”

    “沒錯。”艾雷恩點了點頭:“那你知道他為什麼殺了他的領主嗎?”

    羅爾夫報之沉默,轉而直勾勾的看著艾雷恩,以此表明他對答案有興趣。

    艾雷恩被羅爾夫盯的發毛,但依舊完美的微笑著說道“知道嗎?根據我多年經驗維基亞看似團結,可實際上內部早已分裂為了幾個團體。但若有強敵來犯的話,他們還是會一致對外。”艾雷恩賣了個關子:“儘管我不願意這樣說,可事實就是這樣,維基亞內部是黑暗**的。”

    “跳過政治,艾雷恩。我想瞭解的是埃塞羅德。”羅爾夫緩緩道。

    “意思就是領主貴族們現在淪為了平民的吸血鬼額我怎麼感覺我像在罵我自己。”艾雷恩怔怔道:“而埃塞羅德的領主恰恰是最為代表性的一個,據說好像是那個領主侵犯了埃塞羅德的一個不可侵犯的處事原則,然後才被暴怒的埃塞羅德一劍送入了地獄。”

    “一個愣頭青。”羅爾夫評論道。

    “是一個平民的英雄!”艾雷恩矯正道:“他對平民來說是個英雄,但是他的行為違背了騎士的信條,他有了背叛之罪,所以被領主們聯名撤銷了他的騎士身份。然後,他被數不清的賞金獵人盯上了你知道那時他的賞金有多高嗎?”

    羅爾夫沒有回話,艾雷恩則苦笑一聲,熱情被澆滅了不少。

    “是一千五百個第納爾!相當於維基亞首都日瓦丁一個月稅收的五分之一!但這也從另一方面說明了領主們的不足。雖然領主出了命案是樁嚴重的事情,但也確實沒必要為此大費周章,要知道這一千五百個第納爾可並不都是領主們自己湊出來的。”

    “”
regn13 發表於 2018-8-31 22:05
第031章

    “你知道埃塞羅德是如何使追捕他的賞金獵人越來越少,甚至到最後所有的賞金獵人看見了埃塞羅德也當沒看見嗎”艾雷恩在這一點上顯得很敬佩。

    “殺人立威?”

    “不不不,再猜猜。要知道所有賞金獵人的前身可都是貧苦的平民。”

    羅爾夫報之沉默。

    “是不願去追捕,羅爾夫。”艾雷恩苦笑道:“‘未冕之騎士,卻是騎士之騎士’,他以自己的聲望創建了愛國者兄弟會,然後用極短的時間就整頓了整個維基亞的雪原強盜,成為了現在雪盜之王。這才是完整的故事!”

    “活的傳奇。”羅爾夫簡短的評論道。

    “而且”艾雷恩點了點頭,然後意味深長的說道:“他可能就在遠方的那支軍隊裡。”

    終於,遠方的不法之徒集結軍消失在了風雪之中,這讓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梅林為了保險起見,命令眾人在雪丘之下再呆一段時間,然後才重新踏上了旅程。

    暴風雪漸漸停息,陽光刺破烏雲,射在白茫茫的雪原之上,煞是美麗。但傭兵們卻沒空去感嘆這個,梅林為了補上之前的路程,下令加快了行軍速度“看在第納爾的份上,再抱怨你們的工資就減半!別這樣看我!合約上寫著呢!” 酒館在召喚。

    天色已暗。相襯之下,夕陽餘暉就顯的無比燦爛。好運河那結上了冰的河面在金色餘暉之下顯得深邃無比,就如王冠上那耀眼的藍寶石一般,燦若星辰。

    疲憊的傭兵們在河道旁搭起帳篷,燃起篝火。柔和的風輕拂而過,令人心曠神怡。除了少數幾個人之外,幾乎所有人都放鬆了警惕。

    但這時。意外發生了。

    十幾支箭矢從不遠處的一下雪丘下拋射而出,凌厲的扎入了剛剛搭建起來的營地中。伴隨著數聲慘叫,三名僱傭哨兵與兩名僱傭劍士永遠的倒在了血泊之中。

    “敵襲!!”

    不知是誰大吼一聲。傭兵們隨之不約而同的抄起了武器。第二陣箭雨接踵而來,就算有所防備,還是有人被箭矢射中,但所幸都沒有射中要害。 傑姆斯丟掉手中那個碗中央卡著一支箭矢的木碗,微微顫顫的擦了擦頭上的冷汗。然後鑽進了馬車下,四處張望,像是尋找著什麼。

    第三陣箭雨的出現在意料之中,不但沒有造成任何傷亡,還讓傭兵們摸清了弓箭手的方位。

    “南方!”一名職業武士大吼道:“那群小兔崽子在南方!”僱傭弩手們不約而同的將弩機對準了職業武士所指的方位,但在他們的視野中。只有一個高聳的雪丘和好運河的河面,並沒有看到弓箭手。

    “弓弩手。南方七十米!”梅林高舉手半劍,劍身在陽光下反射出金色光芒,然後重重劃下。果斷的命令道:“拋射!!”…

    嘩嘩嘩!弩機發動之聲一時間不絕於耳,雪丘之下,隱隱約約的傳來陣陣慘叫聲。

    “方位持定!弓弩手!自由射擊!”

    或許是知道了接下來弓箭的效果並不大,雪丘之下不再射來箭矢。但同時,梅林的弓弩手們不斷的射擊,但再沒聽到過他們所期望的慘叫聲,時間流逝,場面僵持了下來。

    梅林看出了場面的僵持,便對著遠方的雪丘大吼道:“遠方的那群王八蛋!你為什麼襲擊我們!”

    過了一會,雪丘下傳來了回應;“你Tm傻X嗎?雪原強盜不去襲擊路人難道去開慈善事業?!”

    “你打不贏我們的!快投降吧!”梅林大喊道。

    “投你XX!”即使了無成效,雪丘下依舊射出了第四陣箭雨,但全被擋在了盾牌上。

    “步兵!衝鋒!”梅林不再與雪丘下的強盜浪費時間,而是大吼著下達了命令:“弓弩手!前進十步!自由射擊!騎兵!原地待命!”

    陣型變換,兩名職業武士衝在前面,僱傭劍士在後,僱傭哨兵們則持矛跟隨著他們的腳步。

    “兄弟們!跟我一起砍了他們!”雪丘下傳來一陣刺耳的刀劍出鞘聲,然後一夥裝備各異的雪原強盜從雪丘下衝了出來,總計五十二人。領頭的是一名單手戰鬥斧配盾的維基亞人。剛才與梅林對話的便是他。

    “人倒挺多,怪不得敢襲擊我們。”遠觀在旁的待命騎兵艾雷恩感嘆道,‘通向夏爾’商隊所有戰鬥單位加起來才四十一人,尤其是剛才還死了五個人。

    “你不害怕?”一個嘴角上長著絨鬍子的年輕騎兵緊張的對艾雷恩問道。

    “你認為我們打不贏?”艾雷恩反問道。

    “”

    伴隨著一聲巨響,兩伙人撞在了一起,隊伍前方的職業武士勢如破竹,一個照面就破了對敵的雪原強盜的木盾。接著,僱傭哨兵們緊隨其後的長矛精準的刺穿了他們的心臟。

    幾名雪原強盜手持短弓,站在戰陣的後方,但僅僅射出一箭便被對面的弩手給優先狙掉了。

    當!

    羅爾夫挑開前刺而來的長劍,然後右手翻出一把匕首。順勢刺入了持劍者的脖子。狠狠拔出,只留下一具沒有生命的屍體。隨後一支長矛從那名雪原強盜的屍體後猛的刺向羅爾夫,羅爾夫臨危不亂。丟掉匕首一把抓住了向他刺來的長矛,然後帶著長矛從人堆里拉出了一個雪原強盜,羅爾夫右持的戰斧一個重劈,直接削飛了他的腦袋。

    斷頸噴出的鮮血染紅了羅爾夫的鏈甲,羅爾夫丟掉手抓的無頭屍體,面無表情。

    “嘿!孩子!”梅林握緊手半劍,對雪原強盜的強盜頭領遠遠的挑釁道:“到哥哥這來!”

    但強盜頭領沒有理會梅林。而是死死的盯著面前的商隊護衛。他閃身避開商隊護衛的前刺,然後沖步盾擊,拍掉了他的佩劍。右手則趁機一個重劈,削開了他的喉嚨。

    強盜頭領擦了擦濺在臉上的鮮血,然後才轉身對梅林比劃了一個割喉的姿勢:“你諾菲勒大爺的斧子會讓你知道什麼叫作猛男!”

    一個留著胡辮的雪原強盜大吼著衝向梅林的身後,但半路就被一名僱傭劍士給截了下來。

    諾菲勒大吼一聲。將盾牌護在胸前。然後衝向梅林。梅林見狀,隨之也衝向諾菲勒。

    距離不斷縮短。兩人的腳步踏起飛雪,鞋底與雪地相撞擊,奏出奇特的旋律。但就在雙方即將交鋒之際,梅林卻突然停了下來,他揚起左手,帶著盾牌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圓弧,然後順勢將盾牌拋向諾菲勒…

    當!

    諾菲勒措不及防的被盾牌砸中了頭。但因有頭盔保護,諾菲勒並沒有收到什麼傷害。就當諾菲勒剛剛回過神。梅林的手半劍便已刺到了他的面前。

    蓬!木屑飛濺。

    關鍵時刻,諾菲勒舉盾擋住了這一擊。梅林見沒有攻擊成功,便後跳一步,避開了諾菲勒的反擊。

    “XX!你Tm敢陰我!”諾菲勒怒吼道。

    “這叫戰術,強盜佬!”梅林靈活的對諾菲勒耍了個劍花,希望迷惑諾菲勒的視線,但諾菲勒並沒有因梅林的劍花而受到絲毫影響,反而前衝,上手就是一個重劈。

    鏘!

    梅林雙手握劍,挑開諾菲勒的戰斧。然後趁諾菲勒的戰斧沒有餘力,手半劍右劈而出。

    蓬!

    梅林的攻擊再次被諾菲勒的盾牌給擋了下來,梅林一擊不成,立即退身。但諾菲勒這次有了經驗,趁梅林沒有站穩腳跟之時,立即對梅林沖步盾擊,希望撞飛梅林的手半劍,但梅林並不吃這套,在盾擊將至之際,他一腳踹在了諾菲勒沒有保護的小腹上。

    “我擦!”諾菲勒被這突然的一腳踹倒在了地上,就當他想起身再戰之時,喉嚨上傳來一絲涼意制止了他那是梅林的手半劍。

    “戰鬥結束了,孩子。叫你的走狗停手吧。”

    “去你X的!”諾菲勒嘴硬道:“爺寧死不屈!”

    梅林挑了挑眉毛,然後在劍上多施加了一點力,劍尖隨之破開諾菲勒的皮膚,泌出一絲鮮血。

    “等一下!”諾菲勒感到脖子上穿來的痛意逐步增強,連忙對梅林道:“我改主意了!”

    梅林笑了笑,沉默不語。

    “把劍拿開點!我怕傷了我性感的喉結!”諾菲勒說著,同時卻握緊了手中的戰鬥斧,緊盯著自己脖子與劍尖之間的距離。

    “對,就是這樣”

    就在梅林不知不覺放鬆了警惕的時候,諾菲勒突然暴起,單手戰鬥斧如閃電般砍向梅林的手半劍。隨著‘當’的一聲,梅林的手半劍被挑飛,梅林看著空空如也的手掌,不緊愣了一下。就在這時,諾菲勒乘機揮出了第二斧,著一斧直接砍掉了梅林的一個手指。

    “額啊啊!!”梅林後退一步,捂著鮮血直流的手掌慘叫道。

    諾菲勒摸了摸受傷的脖子,大笑著爬起身來,然後對梅林嘲諷道:“哈哈!這就是輕視老子的下場!”

    “啊!!你Tm該死!!”梅林雙眼血紅的怒吼道,然後他衝向諾菲勒,但剛上去就被諾菲勒一腳踹倒在地。

    “沒有武器還跟爺浪!”諾菲勒殘忍的笑了笑,然後踩在了梅林受傷的手指上,享受著梅林的慘叫。

    “啊啊啊!!”

    “”羅爾夫看著這個被自己救下的商隊頭領,沉默不語

    沒有軸心的軍隊必將失敗,更何況這只是雪原強盜的部隊。大多數的雪原強盜見勝利無望,便乘亂逃跑了。只有少數倒霉蛋被敲暈在地,其餘雪原強盜則陷入了永遠的沉睡。但傭兵中也出現了不小的傷亡,三十多戰鬥單位活活縮減到了二十人左右。仍然能跑能喘氣的人們從馬車下找到了傑姆斯,雖然瞧不起傑姆斯的這種行為,但人們並未去責備傑姆斯,而是好言相勸的將他帶到梅林的面前。

    “啊啊啊!我的手指!!”
regn13 發表於 2018-8-31 22:05
第032章

    周圍的傭兵們見他們的頭領倒在地上,不由得有些驚慌。?……但敵人眾多,他們也沒有辦法去抽身支援。遠處的阿拉貢皺緊了眉頭,正當他打算號召騎兵衝鋒時,異變突起。

    諾菲勒聞到身後傳來了一陣濃郁的血腥味,下意識的轉過身去。只見一個浴滿鮮血的光頭庫吉特男人,提著一把戰斧,面無表情的向他緩緩走來。

    “你老大都被我砍了!你Tm還過來充什麼!”諾菲勒莫名的感到一陣恐慌,不由得大吼道。

    “”羅爾夫沒有回應,而是突然加快了速度。諾菲勒見狀連忙做好戰鬥準備,只見羅爾夫高揚戰斧,作勢劈向諾菲勒的頭部,諾菲勒判斷出了羅爾夫的攻擊方向,便舉盾擋住了頭部。

    盾牌可以擋住戰斧,但同時也能擋住視線。

    在諾菲勒生命的最後,他只感覺到了兩隻冰冷的手,一隻按住了自己的頭頂,一隻緊抓著自己的下巴。

    咯嘣!骨頭斷裂之聲!

    諾菲勒的脖子被羅爾夫扭成一個奇異的角度,羅爾夫面無表情的鬆開手中的屍體,抓起丟在地上的戰斧。看向躺在地上的梅林。 戰後,傭兵們從屍體上掠奪走有用的東西,然後將死者堆在一起,一把火燒了。儘管這違背宗教火葬者無法升入天堂。但梅林現在滿心思都是報復,並不在乎這一點。

    “下地獄吧!該死的卑賤之徒!”梅林看著諾菲勒的屍體在烈火中熊熊燃燒,惡狠狠的詛咒道。

    第二天太陽升起之時,‘通向夏爾’商隊便帶著淡淡的焦炭味,重新上了路。眾人的心情都很低落,一路上都沒怎麼說話,只有馬的響鼻聲時不時的打破沉默。

    大約走了三個小時之後,隊伍停了下來。梅林看著遠方。眼神中既有欣喜,又有悲傷。然後神色複雜的轉過身去,對斜坡下的傭兵招了招手。

    “唉!我們到了!”梅林望著庫勞城,高聲道:“我們到了庫勞!”

    “哦,到了?”

    “終於。”

    斜坡下的隊伍一片雀躍,低沉的氣氛瞬間變得活躍了起來。傭兵們走上坡頂,望向他們期待已久的目的地。 “該發工資了”羅爾夫緩緩笑道,雷薩裡特也難得的彎起了嘴角。

    “商隊護衛們!你完成了你們的使命!”梅林對著所有傭兵高聲道:“下面就是我完成使命的時刻了!”

    庫勞的一家普通旅館中。阿拉貢坐在木椅上,把玩著手中的第納爾。他掃了一眼看起來很悠閒的眾人,發自內心的笑了笑。

    “一百第納爾!羅爾夫!”法提斯盯著羅爾夫的錢包,羨慕的問道:“為什麼你的工錢是我們的兩倍?”

    “那是因為羅爾夫的強健身姿。”艾雷恩微笑著幫羅爾夫回答了這個問題:“他救了梅林一命。”

    “”羅爾夫附和的笑了笑。沉默不語。

    暖洋洋的陽光從窗外洩進屋內,照在眾人身上。雷薩裡特摸了摸自己的鬍渣,看著舒適的喝著溫熱麥酒的傑姆斯,嘗試試探他的去意。

    “傑姆斯。”雷薩裡特說道。

    “啊啊?”專心享受麥酒的傑姆斯愣了一下:“什麼?”

    “你接下來打算做什麼?”

    “我打算去投奔我在日瓦丁的同僚,在他的手下當名助手。”

    “你不打算留下來嗎?”

    傑姆斯理解了雷薩裡特的意思,猶豫了一下。然後委婉的回答道:“我,我只是不太想當一個隨時都可能掛掉的傭兵。”

    隨時可能掛掉,艾雷恩挑了挑眉毛。但並沒有說什麼。

    “但現在是戰爭時期,傑姆斯。”雷薩裡特嚴肅的說道:“人人都‘隨時可能掛掉’。在這種時期,傭兵反而活得比良民久。”

    “這話可沒根據,”傑姆斯撓了撓頭:“樓下的酒館老闆就活的很開心。”

    “那麼,傑姆斯。”雷薩裡特掃了一眼坐在陰影裡一句話都沒有說過的克雷斯,道:“你是和克雷斯一起去的吧?”

    “那是當然。”傑姆斯對聞言看向他的克雷斯笑了笑。

    “如果,領主來了,強迫你去當兵。你怎麼才能反抗?你如何才能繼續守著你的克雷斯?”

    “額”傑姆斯一時語塞,然後應付道:“我可以去亞倫。聽說羅克多實行的是民主政治。”

    “你覺得可能?”

    “好吧。你說道點子上了,不可能。”傑姆斯搖了搖頭:“但我又能怎麼辦?克雷斯可不能跟著我一起去當傭兵拼刀子。她要學點東西!至少得讓她去上學!”

    克雷斯看著傑姆斯,感到心中一暖。

    “至於這一點,我可以幫你解決。”雅米拉溫和的笑了笑,然後看著克雷斯說道:“我在帕拉汶詩歌學會呆過一年。我相信我有這個資格。”

    “那,那克雷斯的安全”

    “那麼她可以成為一名弩手,或拋投手。這類職業除了吃飯時噎死外死亡率是最低的。”艾雷恩插嘴道。

    “”傑姆斯沒有回話,而是眉頭緊鎖的低下了頭,像是在思考。半晌,他看向克雷斯,緩緩道:“你的意思呢?克雷斯。”

    “我我無所謂,傑姆斯醫生”克雷斯微笑著說道:“我只要跟著你就行了。”

    諾德人包圍了日瓦車則!

    北方的消息如風一般傳遍了整個庫勞,在人們的心頭上蒙上一層不安的陰影。但戰爭歸戰爭,生活歸生活。其間的關係就如日瓦車則的鹹魚漲價並不能影響庫勞的面包價格一般。所以除了街頭多出了一張徵兵令外,庫勞城並沒有發生什麼太大的變化。

    “鬼天氣。”

    法提斯看著門外陰沉的天空,抿了一口麥酒,抱怨道。

    “嗯。”

    阿拉貢將硬邦邦的黑面包嚥下肚,附和道。

    “”法提斯看向阿拉貢,沉默了一會,感嘆道:“都有錢了,你還是這麼節儉啊。”

    阿拉貢報之苦笑。

    這是他們到達庫勞的第三天。傭兵們在到達旅館的第一件事就是蒙頭大睡,結果一睡就是一整天。第二天才朦朦朧朧的爬起來。介於傑姆斯從起床後就一直嚷嚷著給自己配置武器和給克雷斯定位職業的事情,所以眾人又忙碌了一天,到了第三天才算真正的悠閒了下來。

    值得一提的是艾雷恩把自己的佩劍廉價賣給了傑姆斯,自己又去鐵匠鋪重新訂製了一把護手劍。

    突然,周圍亮了起來。

    阿拉貢轉頭看向身後,原來是光線太暗,酒館老闆不得不點起了燈。

    “不知為什麼,”法提斯深沉的說道:“我感覺蘇諾的燈光都比這亮很多。”

    “你很討厭維基亞嗎?”阿拉貢敲了敲黑面包。感覺在敲著一塊橡木,心裡不禁懷疑自己是否節儉過了頭。

    “不,我只是想起了家鄉而已。”法提斯放下酒杯:“我給你說過嗎?蘇諾那四季如春!”

    “蘇諾啊那可是個好地方,我跟隨我的領主去過那。吟遊詩人好像稱那兒為聖城。”阿拉貢道:“但我在那連一天也沒呆過,我的領主只是路過了那兒。”

    “你的損失。”法提斯顯得有些失望,然後對阿拉貢做了總結性的評價。

    阿拉貢報之苦笑。但剛剛挑起嘴角,突然就劇烈的咳嗽起來。法提斯見狀趕忙上前,想要幫忙。但卻又不知道怎麼做。但阿拉貢臉色通紅的對法提斯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並無大礙,他端起法提斯的酒杯,一飲而盡。

    “呼我,我感覺好多了。”阿拉貢癱坐在椅子上,劇烈喘息道:“不敢相信,一塊面包擦點幹掉了我。”說罷,搖著頭將黑面包收入懷裡。

    “”

    法提斯沒有回話,而是死盯著自己見了底的酒杯。神色複雜。

    “早上好!鹹魚們!”

    艾雷恩從門外的昏暗中走出。對阿拉貢,法提斯微笑著擺了擺手。然後突然改口道:“或說晚上好?”說罷帶著雪花將一個黑色包裹放在了木桌上。

    “早上好,艾雷恩。”阿拉貢對艾雷恩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這是什麼?”法提斯從麥酒那回過神,指著包裹問道:“鹹魚嗎?”

    “這是給克雷斯的書,法提斯,你以為我和雅米拉一大早出去就是為了買鹹魚?”艾雷恩一變打開包裹,一邊回答道:“傑姆斯出資的。”

    阿拉貢隨手從包裹中取出一本書,嗅著墨香,讀出書名。

    “嗯《霍比特人》?”

    “咳咳,”艾雷恩解釋道:“一本詩歌集,由一個名為弗拉多的侏儒寫的。”

    “弗拉多?”阿拉貢挑了挑眉毛:“為什麼我感覺這麼熟悉?”

    “那是因為他祖父是著名戲劇家畢爾博!他們一家還真是充滿藝術氣息。”

    阿拉貢報之苦笑,然後拿起另一本書。

    “《野外求生》?”

    “我在我父親的書櫃讀過這本書。”艾雷恩微笑道:“在我剛剛離家,沒遇到隊長的那段日子裡,這本書可幫了我大忙,知道嗎?雞肉味的蟲子居然真的存在。”

    “能給我說說隊長嗎?”阿拉貢試探性的問道。

    “”艾雷恩沉默,法提斯見狀,趕忙拿起第三本書,嘗試轉移話題:“額這本書?”

    “這本書啊”艾雷恩嘆了口氣,然後苦笑著接過:“《自由與榮耀》,本地學者特別推薦的。我也沒讀過,據說是最近剛剛出版的書,在學者們那兒極受歡迎,被稱為‘卡拉迪亞年度最偉大之書’。我打算沒事翻兩頁。”

    “名頭倒挺大。”

    “那雅米拉在哪?”法提斯給自己重新滿了一杯麥酒,問道:“還有鹹魚?”

    “鹹魚?沒有鹹魚,不,確實有鹹魚。“艾雷恩道:“十字路口那有一則徵兵廣告,寫的真不錯:?如果你沒有夢想,你就是條鹹魚。

    雅米拉正在留在學者公會讀書,我見她興致勃勃,就先回來了。”艾雷恩系好包裹,回答道。只見他拍了拍手,然後毫不客氣的端起法提斯的酒杯,一飲而盡,問道:“傑姆斯他們幾個還沒回來嗎?”

    “”)
regn13 發表於 2018-8-31 22:05
第032章

    周圍的傭兵們見他們的頭領倒在地上,不由得有些驚慌。?……但敵人眾多,他們也沒有辦法去抽身支援。遠處的阿拉貢皺緊了眉頭,正當他打算號召騎兵衝鋒時,異變突起。

    諾菲勒聞到身後傳來了一陣濃郁的血腥味,下意識的轉過身去。只見一個浴滿鮮血的光頭庫吉特男人,提著一把戰斧,面無表情的向他緩緩走來。

    “你老大都被我砍了!你Tm還過來充什麼!”諾菲勒莫名的感到一陣恐慌,不由得大吼道。

    “”羅爾夫沒有回應,而是突然加快了速度。諾菲勒見狀連忙做好戰鬥準備,只見羅爾夫高揚戰斧,作勢劈向諾菲勒的頭部,諾菲勒判斷出了羅爾夫的攻擊方向,便舉盾擋住了頭部。

    盾牌可以擋住戰斧,但同時也能擋住視線。

    在諾菲勒生命的最後,他只感覺到了兩隻冰冷的手,一隻按住了自己的頭頂,一隻緊抓著自己的下巴。

    咯嘣!骨頭斷裂之聲!

    諾菲勒的脖子被羅爾夫扭成一個奇異的角度,羅爾夫面無表情的鬆開手中的屍體,抓起丟在地上的戰斧。看向躺在地上的梅林。 戰後,傭兵們從屍體上掠奪走有用的東西,然後將死者堆在一起,一把火燒了。儘管這違背宗教火葬者無法升入天堂。但梅林現在滿心思都是報復,並不在乎這一點。

    “下地獄吧!該死的卑賤之徒!”梅林看著諾菲勒的屍體在烈火中熊熊燃燒,惡狠狠的詛咒道。

    第二天太陽升起之時,‘通向夏爾’商隊便帶著淡淡的焦炭味,重新上了路。眾人的心情都很低落,一路上都沒怎麼說話,只有馬的響鼻聲時不時的打破沉默。

    大約走了三個小時之後,隊伍停了下來。梅林看著遠方。眼神中既有欣喜,又有悲傷。然後神色複雜的轉過身去,對斜坡下的傭兵招了招手。

    “唉!我們到了!”梅林望著庫勞城,高聲道:“我們到了庫勞!”

    “哦,到了?”

    “終於。”

    斜坡下的隊伍一片雀躍,低沉的氣氛瞬間變得活躍了起來。傭兵們走上坡頂,望向他們期待已久的目的地。 “該發工資了”羅爾夫緩緩笑道,雷薩裡特也難得的彎起了嘴角。

    “商隊護衛們!你完成了你們的使命!”梅林對著所有傭兵高聲道:“下面就是我完成使命的時刻了!”

    庫勞的一家普通旅館中。阿拉貢坐在木椅上,把玩著手中的第納爾。他掃了一眼看起來很悠閒的眾人,發自內心的笑了笑。

    “一百第納爾!羅爾夫!”法提斯盯著羅爾夫的錢包,羨慕的問道:“為什麼你的工錢是我們的兩倍?”

    “那是因為羅爾夫的強健身姿。”艾雷恩微笑著幫羅爾夫回答了這個問題:“他救了梅林一命。”

    “”羅爾夫附和的笑了笑。沉默不語。

    暖洋洋的陽光從窗外洩進屋內,照在眾人身上。雷薩裡特摸了摸自己的鬍渣,看著舒適的喝著溫熱麥酒的傑姆斯,嘗試試探他的去意。

    “傑姆斯。”雷薩裡特說道。

    “啊啊?”專心享受麥酒的傑姆斯愣了一下:“什麼?”

    “你接下來打算做什麼?”

    “我打算去投奔我在日瓦丁的同僚,在他的手下當名助手。”

    “你不打算留下來嗎?”

    傑姆斯理解了雷薩裡特的意思,猶豫了一下。然後委婉的回答道:“我,我只是不太想當一個隨時都可能掛掉的傭兵。”

    隨時可能掛掉,艾雷恩挑了挑眉毛。但並沒有說什麼。

    “但現在是戰爭時期,傑姆斯。”雷薩裡特嚴肅的說道:“人人都‘隨時可能掛掉’。在這種時期,傭兵反而活得比良民久。”

    “這話可沒根據,”傑姆斯撓了撓頭:“樓下的酒館老闆就活的很開心。”

    “那麼,傑姆斯。”雷薩裡特掃了一眼坐在陰影裡一句話都沒有說過的克雷斯,道:“你是和克雷斯一起去的吧?”

    “那是當然。”傑姆斯對聞言看向他的克雷斯笑了笑。

    “如果,領主來了,強迫你去當兵。你怎麼才能反抗?你如何才能繼續守著你的克雷斯?”

    “額”傑姆斯一時語塞,然後應付道:“我可以去亞倫。聽說羅克多實行的是民主政治。”

    “你覺得可能?”

    “好吧。你說道點子上了,不可能。”傑姆斯搖了搖頭:“但我又能怎麼辦?克雷斯可不能跟著我一起去當傭兵拼刀子。她要學點東西!至少得讓她去上學!”

    克雷斯看著傑姆斯,感到心中一暖。

    “至於這一點,我可以幫你解決。”雅米拉溫和的笑了笑,然後看著克雷斯說道:“我在帕拉汶詩歌學會呆過一年。我相信我有這個資格。”

    “那,那克雷斯的安全”

    “那麼她可以成為一名弩手,或拋投手。這類職業除了吃飯時噎死外死亡率是最低的。”艾雷恩插嘴道。

    “”傑姆斯沒有回話,而是眉頭緊鎖的低下了頭,像是在思考。半晌,他看向克雷斯,緩緩道:“你的意思呢?克雷斯。”

    “我我無所謂,傑姆斯醫生”克雷斯微笑著說道:“我只要跟著你就行了。”

    諾德人包圍了日瓦車則!

    北方的消息如風一般傳遍了整個庫勞,在人們的心頭上蒙上一層不安的陰影。但戰爭歸戰爭,生活歸生活。其間的關係就如日瓦車則的鹹魚漲價並不能影響庫勞的面包價格一般。所以除了街頭多出了一張徵兵令外,庫勞城並沒有發生什麼太大的變化。

    “鬼天氣。”

    法提斯看著門外陰沉的天空,抿了一口麥酒,抱怨道。

    “嗯。”

    阿拉貢將硬邦邦的黑面包嚥下肚,附和道。

    “”法提斯看向阿拉貢,沉默了一會,感嘆道:“都有錢了,你還是這麼節儉啊。”

    阿拉貢報之苦笑。

    這是他們到達庫勞的第三天。傭兵們在到達旅館的第一件事就是蒙頭大睡,結果一睡就是一整天。第二天才朦朦朧朧的爬起來。介於傑姆斯從起床後就一直嚷嚷著給自己配置武器和給克雷斯定位職業的事情,所以眾人又忙碌了一天,到了第三天才算真正的悠閒了下來。

    值得一提的是艾雷恩把自己的佩劍廉價賣給了傑姆斯,自己又去鐵匠鋪重新訂製了一把護手劍。

    突然,周圍亮了起來。

    阿拉貢轉頭看向身後,原來是光線太暗,酒館老闆不得不點起了燈。

    “不知為什麼,”法提斯深沉的說道:“我感覺蘇諾的燈光都比這亮很多。”

    “你很討厭維基亞嗎?”阿拉貢敲了敲黑面包。感覺在敲著一塊橡木,心裡不禁懷疑自己是否節儉過了頭。

    “不,我只是想起了家鄉而已。”法提斯放下酒杯:“我給你說過嗎?蘇諾那四季如春!”

    “蘇諾啊那可是個好地方,我跟隨我的領主去過那。吟遊詩人好像稱那兒為聖城。”阿拉貢道:“但我在那連一天也沒呆過,我的領主只是路過了那兒。”

    “你的損失。”法提斯顯得有些失望,然後對阿拉貢做了總結性的評價。

    阿拉貢報之苦笑。但剛剛挑起嘴角,突然就劇烈的咳嗽起來。法提斯見狀趕忙上前,想要幫忙。但卻又不知道怎麼做。但阿拉貢臉色通紅的對法提斯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並無大礙,他端起法提斯的酒杯,一飲而盡。

    “呼我,我感覺好多了。”阿拉貢癱坐在椅子上,劇烈喘息道:“不敢相信,一塊面包擦點幹掉了我。”說罷,搖著頭將黑面包收入懷裡。

    “”

    法提斯沒有回話,而是死盯著自己見了底的酒杯。神色複雜。

    “早上好!鹹魚們!”

    艾雷恩從門外的昏暗中走出。對阿拉貢,法提斯微笑著擺了擺手。然後突然改口道:“或說晚上好?”說罷帶著雪花將一個黑色包裹放在了木桌上。

    “早上好,艾雷恩。”阿拉貢對艾雷恩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這是什麼?”法提斯從麥酒那回過神,指著包裹問道:“鹹魚嗎?”

    “這是給克雷斯的書,法提斯,你以為我和雅米拉一大早出去就是為了買鹹魚?”艾雷恩一變打開包裹,一邊回答道:“傑姆斯出資的。”

    阿拉貢隨手從包裹中取出一本書,嗅著墨香,讀出書名。

    “嗯《霍比特人》?”

    “咳咳,”艾雷恩解釋道:“一本詩歌集,由一個名為弗拉多的侏儒寫的。”

    “弗拉多?”阿拉貢挑了挑眉毛:“為什麼我感覺這麼熟悉?”

    “那是因為他祖父是著名戲劇家畢爾博!他們一家還真是充滿藝術氣息。”

    阿拉貢報之苦笑,然後拿起另一本書。

    “《野外求生》?”

    “我在我父親的書櫃讀過這本書。”艾雷恩微笑道:“在我剛剛離家,沒遇到隊長的那段日子裡,這本書可幫了我大忙,知道嗎?雞肉味的蟲子居然真的存在。”

    “能給我說說隊長嗎?”阿拉貢試探性的問道。

    “”艾雷恩沉默,法提斯見狀,趕忙拿起第三本書,嘗試轉移話題:“額這本書?”

    “這本書啊”艾雷恩嘆了口氣,然後苦笑著接過:“《自由與榮耀》,本地學者特別推薦的。我也沒讀過,據說是最近剛剛出版的書,在學者們那兒極受歡迎,被稱為‘卡拉迪亞年度最偉大之書’。我打算沒事翻兩頁。”

    “名頭倒挺大。”

    “那雅米拉在哪?”法提斯給自己重新滿了一杯麥酒,問道:“還有鹹魚?”

    “鹹魚?沒有鹹魚,不,確實有鹹魚。“艾雷恩道:“十字路口那有一則徵兵廣告,寫的真不錯:?如果你沒有夢想,你就是條鹹魚。

    雅米拉正在留在學者公會讀書,我見她興致勃勃,就先回來了。”艾雷恩系好包裹,回答道。只見他拍了拍手,然後毫不客氣的端起法提斯的酒杯,一飲而盡,問道:“傑姆斯他們幾個還沒回來嗎?”

    “”)
regn13 發表於 2018-8-31 22:05
第033章

    法提斯沒有回話,而是死盯著自己見了底的酒杯,神色複雜。?……

    “他們還沒有回來,”阿拉貢答道:“雷薩裡特覺得克雷斯在拋擲武器方面有天賦,但傑姆斯卻希望克雷斯使用弩機,據說是為克雷斯的安全著想。”

    “呵呵,傑姆斯簡直就是直接把克雷斯當自己女兒了。”艾雷恩笑道:“不知道他結過婚沒有。法提斯,你一把年紀了,有沒有考慮過女伴啊?“

    “啊?”法提斯從酒杯那回過神,然後反應了過來:“什麼叫一把年紀了,我也就三四十歲那一片!”

    “呵呵,”艾雷恩笑了笑:“阿拉貢你呢?”

    “我?”阿拉貢愣了愣,然後怔怔的答道:“我暫時沒這方面的考慮那你自己呢?”

    “我認為你能猜出來。”艾雷恩意味深長。

    “我猜出來了。”法提斯搖了搖頭,重新給自己滿了一杯麥酒,然後當著阿拉貢和艾雷恩的面,一飲而盡。

    自由與榮耀番外?夏洛斯的花園

    “如果我跟你走,我就能得到食物嗎?”

    烏克斯豪爾那繁華的大街上。十九歲的梅林第一次遇見了七歲的夏洛斯。那時貧困潦倒的梅林不無惡意的想到了人販子生意。 梅林讓夏洛斯稱呼他為哥哥

    之後,他帶著她到處流浪,尋找賺錢的機會與賣人的機會。他們一起去大街上乞討,一起去磨坊裡打工。一起混入酒館去偷但令梅林糾結的是,他始終沒有遇到一個了看起來會善待夏洛斯的人販子。

    “如果我跟你走。我能擁有一個家嗎?”

    亞倫港那充滿了木屑味的船廠裡,船廠主和二十二歲梅林商討著十歲的夏洛斯。船廠主喜歡這個聰明的孩子,願意出五十個第納爾買下她。

    “五十個第納爾,怎麼樣?”船廠主咧開嘴笑道:“足夠你滋潤很長一段時間!”

    “”

    梅林的確一直有著賣掉夏洛斯的想法,但機會到眼前時,卻又莫名的猶豫了。

    “嘿!你在等什麼?”船廠主對梅林的態度不太滿意。突然,他愣了一下。然後拍了拍腦袋,自以為想到了答案:“嫌錢少對吧?好!我再加十個第納爾!” “家?呵呵,孩子,沒有家!”船廠主用他自以為和藹可親的聲音說道:“但有許多第納爾哦!有了第納爾你就可以擺脫你現在下賤不,艱難的生活處境了。”

    鼻青臉腫的梅林帶著夏洛斯走出了船廠,出門時還沒忘向船廠大門吐一口痰:交易失敗,船廠主認為梅林是在故意耍他,然後招來他的夥計揍了梅林一頓。

    “你為什麼拒絕交易?”夏洛斯靜靜的看著梅林,彷彿對之前的事毫不在意。

    “嘶!”梅林將一些草藥敷在臉上,傳來的劇痛讓他倒吸一口涼氣。然後他轉頭看向夏洛斯。反問道:“你以為那個男人會對你做什麼?”

    “”夏洛斯的表情漸漸柔和了起來,她笑著搖了搖頭,結束了談話。

    後來的事實證明,梅林的選擇是正確的。夏洛斯為梅林商隊的建立幫了大忙。她在交易方面展現的天賦令梅林歎為觀止。漸漸的,他們的口糧由樹根升級到黑面包,然後再由黑面包升級到風乾肉。其中的變化令兩人都感慨良多。

    “跟你走。商隊就完了!”

    斯瓦迪亞北征後三個月。梅林觀察到了其中的巨大商機,然後他興奮的對他初具規模的商隊宣佈了他的打算:偷運物資。但商隊中的一些人並不認同這種做法,夏洛斯便是其中的一個代表。她向梅林告知其中的危險,但梅林的回覆卻是富貴險中求。

    夏洛斯急了,她聲稱梅林如果不聽取她的意見,她就會向斯瓦迪亞舉報梅林的行為。梅林向夏洛斯竭力解釋他的行為,但夏洛斯的想法卻從未改變。

    那是梅林第一次打了夏洛斯,那年梅林二十七歲,夏洛斯十五歲。

    “吶,別傷心了。就當一個新的開始吧。”

    像意外,但更像是命運。商隊在穿越哨卡時被發現了。在那個時句緊張的時候。偷運物資可是和叛國罪同一程度的大罪。輕則坐穿牢底,重則當場格殺。梅林商隊算是徹底毀在了那地方。其間。梅林並不是沒有嘗試過帶著貨物一起跑路,但因速度問題,梅林意識到了被追兵追上是遲早的事情。

    兩人又開始啃樹根了,他們混進了難民營。

    生活的巨大轉變令梅林十分痛苦,但夏洛斯在失去這一切後卻顯得滿不在乎,甚至顯得更加的興奮。

    “那一晚下雪了,夏洛斯變魔術一樣給了我半碗麥粥,並給我說了她所體會到的真理托她的福,我明白了我真正需要的是什麼。”梅林《夏洛斯》

    寒風呼嘯,雪花點點飄落。夏洛斯含著雪水解渴,卻把手中的半碗麥粥遞給了梅林。

    “我發覺”

    梅林接過,然後木然的喝著麥粥。手心與口中傳來的溫暖讓他恢復了點精神。

    “越是貧困的額卻越是慷慨。”夏洛斯昂首挺胸,很嚴肅的說道,但看到梅林沒有一點反應後,便很是失望的垮下了肩。

    “知道嗎?”夏洛斯嘗試讓梅林從失敗中清醒來:“剛才一個很瘦很瘦的白鬍子爺爺給了我這半碗麥粥他顯得是那麼的虛弱,我說我不要,但他卻執意給我,並說了許多我聽不懂的話。我想起了從前。那些肥頭大耳的貴族老爺們家財萬貫,卻從不為自己的同拿獻出一分錢。他們”

    “嗯?”梅林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他怔怔的看向夏洛斯,打斷道:“你一口沒吃?”

    “啊?額。”夏洛斯在梅林的突然提問下顯得有些不知所措。“當然,額,事實上,我吃了我,我困了。先去睡了。再見。”說罷,她像野貓一般誇張的伸了一個懶腰,然後不再理會梅林,一溜煙離開了

    冬天無聲而至,難民營的生活越來越困難。難民們不得不活動起來四處遊蕩,否則最終的結果一定是餓死在難民營裡。剛開始的遊蕩還可以,始終有一些好心人願意幫助他們。但隨著深冬將至,這種人越來越少,最後甚至再也遇不到了。他們嘗試去村莊找份工。但卻被村民們趕了出來。他們嘗試湧緊城市尋找未來,但士兵們亮閃閃的長矛擋住了他們

    難民開始絕望,他們中的一些人因飢餓而死,另一些人則去當了雪原強盜,然後被‘正義的’巡邏隊剿滅。隨著時間推移,難民們人數越來越少。生活也越來越艱難,夏洛斯與梅林相互扶持,成為了難民們中的幸運兒之一成功的活到了深冬。但扶持不能當糧食。如果再不找些果腹的東西,一個難民也熬不過這個冬天。

    這時,一個商隊出現了,這是夏洛斯與梅林的希望,但也是後來夏洛斯與梅林的痛苦之源。

    伴隨著庫勞鐘塔第三次轟鳴,太陽消失在了那遙遠的群山之中。天空隨之昏暗了下來。庫勞的大街上空無一人,只有剩下幾個守衛不情願的守著夜,他們忍受著風雪,時不時的還會抱怨一下天氣。

    金色的燈光透過窗縫。撒入空中。顯得燦爛無比。

    “唉?我怎麼怎麼在這?”傑姆斯朦朦朧朧的從床上爬起身來,發現法提斯正坐在床邊的木椅上哼著小調。

    “嘶!”傑姆斯感到臉上陣陣發腫。他嘗試摸了一下,結果立即傳來一陣劇痛。

    法提斯見傑姆斯醒了過來,表情變得有些複雜。他指了指木櫃上擺放的水杯,意味深長的說道:“巫師先生,你可真是可以啊。”

    “發生了什麼事?”傑姆斯正感到口乾舌燥,便拿起水杯,一飲而盡。然後指著自己臉上的傷問道:“是日瓦車則的神職人員專門跑過來給了我一拳嗎?”

    “呵!這樣倒好!但你知道你做了什麼嗎?”法提斯搖了搖頭,語氣嚴肅了幾分。

    “我做了什麼?”傑姆斯感到一陣莫名其妙。

    “你喝醉了酒,然後吐在了一名職業武士身上。他差點一拳把你送去見上帝!”

    “就這樣?”

    “不止這樣!”法提斯皺眉道:“克雷斯見你不知死活,直接上去給他亮了刀子太衝動了。但實際上,克雷斯的匕首還沒碰到他,就被他一腳踹翻了。差點”

    “差點掛了!?”傑姆斯瞪大了眼睛,打斷道:“她沒出事吧?”

    “別插嘴!”法提斯對傑姆斯的插話十分不滿:“她倒一點事情沒有,但差點引起我們的隊伍和那名職業武士的隊伍打起來說實在的,如果不是阿拉貢用他的紋章威懾了那夥人,說不定我們現在就都在庫勞治安所蹲著呢。”

    傑姆斯沒有回話,但表情十分精彩。)
regn13 發表於 2018-8-31 22:05
第034章

    “我才發現你惹事的功夫真是一流。”法提斯撓了撓鬍渣,道:“上次‘通往夏爾’商隊的事也是你惹的吧?”

    “”

    寒風穿過木窗的間隙,然後刺在兩人的身上。傑姆斯縮了縮腦袋,然後鑽進了被子裡。法提斯則給自己滿了一杯溫水。捧在手裡,暖著手心。

    燭火在風中搖曳,兩人就這樣沉默著。半晌,法提斯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將水杯放在木櫃上,然後站起身來,看樣子是想離開了。

    “嘿!法提斯!”傑姆斯突然叫住了他。

    “嗯?有事?”法提斯轉過身來,問道:“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沒事我就走了。”

    “當然有事!”傑姆斯笑著坐起身來,道:“瞧,我現在是你們隊伍中的一員了吧。”

    “嗯。”法提斯不可置否的答應道。

    “既然成為了一個團隊的,那怎麼能不知道團隊的故事呢?”

    法提斯挑了挑眉毛,他知道傑姆斯是什麼意思。

    “首先,告訴我你的故事吧。”傑姆斯顯得興致勃勃:“如果需要的話,我也會告訴你我的故事,怎麼樣?我的故事”法提斯猶豫的撓了撓頭,最終,他決定還是坐回了椅子上:“我的故事可沒有阿拉貢那樣勵志,你確定要聽?”

    “當然。”

    法提斯淡淡的點了點頭,然後沉默了一會,像是在醞釀。

    “我出生的那個年代,第一次南北戰爭剛剛結束。”終於,法提斯開始了他的故事:“我父親在那場戰爭倖存了下來,然後他帶著我和我母親定居在了蘇諾。在那兒,我們的生活並不寬裕,但較之我的鄰居們。已經很好了,我”

    “南北戰爭?”傑姆斯感到很耳熟,但一時又想不起來。

    “就是斯瓦迪亞分裂為南北兩個的那場戰爭!誰教你的這壞習慣?分裂出來的南斯瓦迪亞就是現在的羅克多。”法提斯皺了皺眉,回答道:“為了補貼家用,我七歲被送去磨房做工,然後就是清晨空手出門,傍晚帶著面包回家。”

    “很苦吧?”傑姆斯同情的說道:“我七歲時嗯?我七歲時干什麼來著?”

    “苦?”法提斯突然笑了起來:“那可算不上苦!傑姆斯。那兒的磨坊主山迪曼是我認識的除隊長外最偉大的人。說實在的,較之我父母的房子。磨坊更像我的家。至少在磨坊裡沒人以我能賺的第納爾來衡量我的價值,更沒人一心只摯愛第納爾,而不是親人!”

    “磨坊主山迪曼待我如待他親兒子一般.做工的閒暇時間,他總會拿著一本騎士傳記,給我讀屠龍故事,或者拿起一把木劍,教我如何保護自己我愛那個白鬍子老頭,他是在我童年唯一肯教導我的人。現在回想起來,那倒是我最快樂的時候。”

    “那個山迪曼,”傑姆斯從法提斯的語氣中感覺到一股哀傷:“他後來怎麼樣了?”

    “他死了。”

    “”

    “在我十三歲的時候。第二次南北戰爭爆發了。前任騎士之王恩格斯在那一年重新挑起戰爭,目的卻只是為了所謂的‘正統斯瓦迪亞’的威嚴。由於剛剛經歷過第一次南北戰爭,兵源短缺,恩格斯便強行徵兵,十五歲以上,六十歲以下的男子。必須服役那個龜孫子,山迪曼被抓走了,我父親也被抓走了。我在那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都感到迷茫。所以我參了軍。”…

    “那時你才十三歲,你怎麼參軍的?”傑姆斯疑惑道。

    “我告訴抓壯丁的我已經到了十五歲,於是我便被抓走了。”

    傑姆斯感覺不是募兵官眼瞎了就是募兵官被門擠了。

    “很幸運。”法提斯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然後緩緩道:

    “我在軍隊裡遇到了山迪曼。”

    “又過了一天”

    燃料基本上耗盡了,雖然白天儘可能的節省了木柴,到了晚上也只能數十名士兵為這一團火堆取暖。為了穩定軍隊的情緒,加上哈瑞斯的身體稍稍康復了,洛娜便取消了小木屋的供暖。和士兵們一起坐在營地的火堆旁。挨過一個寒冷的晚上。

    “大家儘量靠著坐吧天冷了圍近一點”法提斯搓著手講一個馬鈴薯扔進火裡。

    哈瑞斯波耶裹得厚厚的,之前法提斯發現烈酒可以給他驅寒。就向貝斯圖爾要了那袋白酒,維吉亞人靠著這玩意倒也不怎麼怕冷了。洛娜發現雖然這是王國裡出了名的公子哥,但貌似對於平民也並不擺什麼架子,什麼也沒說的就靠著兩個戰士坐下了。

    “這樣的冬天大家儘量保持清醒,不要睡了,這麼冷,可能一睡下去第二天就醒不過來了。”

    “是啊是啊如果還有什麼吃的就都放到火裡烤一下,各自聊聊天吧。”法提斯看著那土豆約莫熟了,用劍把它從灰裡叉起來,拍了拍上面的塵土,剝開咬了一口。

    士兵們都各自開始燒烤食物,同身邊的人聊天。洛娜拿起一個乾果咬了一口,這玩意雖然不好吃,但也能填肚子。她突然感到身旁左側的士兵總是儘量和她保持一定距離,她抬起頭來,發現那是一個年紀挺小的維吉亞男孩,估計還不到十八歲。洛娜隱約注意到他有時會偷偷看自己一眼,不過一旦她將臉抬起來,那個士兵就會立即把眼睛轉過去。

    “嗯你多大了?”洛娜試著去和他搭話,不過那個男孩似乎並不知道她是在和他說話。

    少女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

    “啊啊是長官什麼事”少年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撞嚇得一激靈,回過臉來望著洛娜,一臉的緊張。

    “沒沒什麼就是想和你說說話”女孩被他這麼激烈的反應也是一嚇,“其實我沒那麼可怕吧”

    那個男孩的臉紅到了耳根,洛娜發現他其實長得挺清秀的,臉上連鬍子都沒有,像這樣的男性在維基亞可是不多見。雪原的男人到他這個年紀應該已經初顯勇士風範了,往往膀闊腰圓,一臉的絡腮鬍茬。

    “現在就不要當我是軍隊的指揮官了,我是你們每個人的朋友。”女孩儘可能的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易近人。

    “”

    少年還是不說話,與其說是不想說,倒不如說是不知該怎麼開口。

    “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約爾姆”

    洛娜見他全身有些顫抖,以為他是太冷了,便將身上的皮裘脫下來給他披上。這是兩天前士兵們從熊身上扒下來的。幾個擅長制皮的獵戶出身的戰士把它做成了一條皮毛毯子,原本是給臥床的哈瑞斯蓋著的,結果就在剛才維吉亞人紅著臉說自己不怕冷,強行把它塞給了洛娜。

    “謝謝謝”

    “你多大了?”

    “十六歲。”

    “和我一樣的年紀”少女聽他這麼說便嘆了口氣,“還不到成家的年紀那為什麼會想參加軍隊呢?”…

    約爾姆聽了一陣沉默,他低著頭,好久都沒說話,洛娜以為他是不想告訴她了,結果最後他還是抬起頭來:

    “我的父母是色雷茲克的農民。在當地算家庭條件一般的,他們一共生了九個孩子你知道九個孩子對於一個不算富裕的家庭意味著什麼嗎?”說到這裡,她才轉頭正面看著洛娜的臉。女孩想了想,然後說:

    “很沉重的家庭負擔?”

    “錯了事實上什麼也沒有”約爾姆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苦笑,那種略帶一絲自嘲的悲傷的笑,長期學習察言觀色的洛娜映像十分深刻。

    “為什麼?”

    “其實我是家裡最小的孩子但是直到最近。我的父母才察覺到我的存在,我的哥哥們都為之前同諾德人、同斯瓦迪亞人的戰爭徵入了軍隊結果就再也沒有消息了,戰爭就像餓狼一樣。把我的八個哥哥吞噬的什麼也沒剩下”

    女孩不說話了,只是安靜的看著身邊的少年,看著他低下的頭,火光在他的臉上映出一片光亮,卻留下更多的暗影。

    “前幾天,當地的貴族老爺又找到我的父親,說為了神聖的戰爭,他必須再獻出一個兒子”說到這裡,約爾姆的眼睛裡似乎噴出了火。“當時那是怎樣的一個情景啊我年邁的父親當時就摘下了牆上掛著的長弓。開弓就要一箭射死那個混蛋結果”

    “結果怎麼了?”

    “呵呵那張弓已經放了很多年,木頭已經朽了。在我爸爸拉開弓弦的同時它就斷掉了那個貴族望著我父親那張悲恨之極的臉和顫抖的山羊鬍子竟忘記了叫手下抓人,灰溜溜地跑了”

    “我知道你的父親一定很傷心吧”洛娜感覺他似乎要哭出來了,伸出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生在這樣的時代有很多家庭和你一樣”

    少年嘆了口氣,努力穩定著自己的情緒,強忍著眼角的淚水不讓它們流出來。

    “雖然那個老爺再也沒有來為難我們家但他的目的還是達到了我背著我的父母參了軍,因為我要報仇,我要殺死八個斯瓦迪亞或者諾德人我的兄弟不能這樣白白的死掉”

    )
regn13 發表於 2018-8-31 22:05
第035章

    火堆的那一頭,哈瑞斯和法提斯坐在一起,維吉亞人看著洛娜正和約爾姆說著話,一言不發的撥出灰堆裡的蕃薯,拿起來皺著個眉頭咬了一口。

    “怎麼,不好吃?”法提斯剛剛拿起來的馬鈴薯已經吃完了,望著哈瑞斯到了現在還像個貴族似的挑食,不禁有些好笑。

    維吉亞人搖了搖頭,望了身邊的中年大叔一眼,伸手暗示了一下女孩的方向:“她以前也是這麼關心別人嗎?”

    法提斯愣了一下,朝洛娜那邊看了看,嘆了口氣:

    “我不知道至少這麼久以來,在實際行動中她沒有放棄仍和一個需要幫助的人”

    接著,他的臉色變得嚴肅了,對著一副吊兒郎當的哈瑞斯,輕輕的問道:“話說你到底是不是喜歡她?”

    “我”

    哈瑞斯吃了幾口烤過的蕃薯,覺得還沒有完全熟,又重新扔回火裡,他低著頭,試圖避免這個話題,但他幾次抬眼都看見法提斯仍然一直盯著自己他在等他的答案。

    “我不知道”

    火堆的木柴噼裡啪啦地響著,維吉亞人看著對面女孩同那個年輕士兵的談話,還是個孩子的士兵剛開始臉是緊繃的,但此時已經舒展開了,對著他的指揮官毫無掩飾的笑。他開始回想起之前的所有事情,那一夜過後的清晨,洛娜在窗前和他說的一番話。

    她對他究竟是一種什麼感情?

    女孩說過那天是為了補償家族之間的罪,她或許僅僅是為了將一個陷在兒時噩夢中的孩童拉出來吧。維吉亞人見過的女人中不乏他為之傾心的,也有為了攀附他的權勢自願爬上他的床的。洛娜也說過就讓他當做是睡過了一個婊子。但每當他望著那雙清澈的眼眸,便決不允許自己這麼想,即使是拼上家族的名聲也一定要做出補償。

    “哈瑞斯波耶”法提斯的聲音在他耳邊幽幽地響起。“我不管你以前玩過多少女人但如果你敢拿你那些鬼把戲欺騙她的感情”

    哈瑞斯略感驚訝,他不知道為什麼這個中年大叔這麼在乎那個幾乎是幼小的同伴,他看到他的眼睛。那當中的火焰幾乎同等於龍的怒火。

    “如果是那樣,我就殺了你!”

    艾雷恩、雅米拉、亞提曼和幾名維基亞騎士小心翼翼的在雪道上穿行。走在最前頭的騎士手裡握著一桿大旗,用庫吉特語標明己方的使節身份。艾雷恩一路上都感覺到周圍有遊牧騎兵的環繞,他將馬儘量靠著雅米拉,雖說這是她吵著要跟來的,但作為一個男人,不讓女人受傷絕對是第一要務。

    驀地,前方的騎士揮手示意隊伍停下,亞提曼等人透著雪霧看到前面出現了一大隊庫吉特騎兵。雖然著裝各異,但其中也不乏甲具精良之士。特別是前排幾乎清一色的鱗片甲,手裡的長矛一看就是制式的裝備。

    “#¥%…………&&&***”

    對方的人群中有人朝他們喊話,但那種庫吉特地方的土話,艾雷恩一句也沒聽懂,他稍稍夾了一下馬的肚子,走到隊伍的前面,用常用的庫吉特官方語言說道:

    “我們是維基亞國王派遣而來的使者,帶來你們可汗的意見,我們為和平而來。”

    “費斯德納南部有一群維吉亞人那是不是你們的同伴?”遊牧騎兵中出現了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光頭上留著一條長辮,正是之前和洛娜他們碰面的貝斯圖爾。

    艾雷恩聽了這句話先是一愣,然後同身後的雅米拉對望了一眼。心裡還以為出事了,便急著問他:“你們把他們怎麼了?”

    “既然你們為和平而來,那就先到我們的大帳裡,一切在見過我我們的首領再說吧。”

    與此同時,幾名被派出去探聽庫吉特人動靜的哨兵從費斯德納回來了,洛娜得知大批遊牧騎兵從村中撤走,心知是艾雷恩從日瓦車則搬來了救援部隊,立即讓所有士兵熄滅了篝火,穿盔戴甲開赴敵軍後方。打算同援軍前後夾擊,一舉殲滅這股馬賊

    “這樣能成功嗎?”

    “到費斯德納先控制他們的頭領逼迫他們投降即可。這樣的計畫我還從來沒有失手過。”面對法提斯的擔憂,洛娜顯得自信滿滿。

    三百名維基亞士兵在陸續知曉目前的情況後。也一個個精神起來,再加上指揮官如此自信,也不再有多餘的擔憂。趁著夜色冒著風雪一路摸了過去,而半途中沒有遇到一個斥候騎兵,可見先前貝斯圖爾並沒有向他的頭領匯報這裡的情況。

    “很好,作戰開始吧!”

    前面已經出現了費斯德納的篝火光亮。

    數十名弓箭手藉著灌木叢的掩護依命匍匐至帳篷附近,戰弓的弦被緩緩拉開,錐頭箭、倒刺箭的箭尖瞄準了視野內所有的庫吉特人,破空而出

    “嗯?!”

    騎在馬上的貝斯圖爾驀地感到一陣不對經,迎面而來的淡淡的焦糊味讓他本能的感覺到出事了。庫吉特武士偷眼望了一下身後的艾雷恩和亞提曼,兩人的臉上並沒有露出多麼可以的神色。

    也就是說

    “所有人加快速度,我們要在一個鐘頭內趕回費斯德納!”貝斯圖爾猛的一揮鞭子,胯下的草原馬驟然提速,身邊的騎兵們先是莫名其妙,繼而也二話不說的策馬追隨首領,艾雷恩等人略微感到事情略有變故,但眼下也不能干等在原地,十幾騎緊跟在遊牧騎兵的後面,向著村子的方向狂奔

    月刃斧在揮舞。維吉亞人在咆哮!等到守衛村子的庫吉特人反應過來開始組織防禦的時候,一半的帳篷已經燃燒起來,側翼的衛兵已經被弓箭射倒了一大片。而且此時留在費斯德納的多半是老幼婦孺,洛娜和法提斯沒費多少工夫就控制了整個的村莊。除了少數精壯男子和老兵依託原有的固定建築持弓進行頑抗,躲在帳篷裡的女人和孩子都已處在哈瑞斯波耶十幾個諾德戰士的看守之下,對方投降也只是時間問題。

    “很好,接下來準備到西邊支援艾雷恩他們,一個夾擊解決掉他們的殘軍!”女孩擦乾了劍上的鮮血,命令法提斯組織收隊,在心裡盤算著只要援軍能來三百左右,死死咬著庫吉特人不放。撐到自己從後方包抄而來,那麼月刃斧就會成為無處可逃的遊牧騎兵的噩夢。

    “報報告庫吉特人已經在營地西面出現了!!”

    對於法提斯和洛娜而言,這個噩耗可以說是意外中的意外了。

    難道艾雷恩只帶了不到一百人來救他們嗎?女孩心裡一陣焦躁,她自然不知道那邊早已帶著和平的誠意過來了,少女轉過臉看了看不遠處的營帳,對方部落首領模樣的男子被結結實實的捆在中央的木柱子上,這將是她接下來面對回放的遊牧大軍最有利的籌碼。

    “依託地形進行防守!”

    先前還神色欣喜的維基亞士兵們此刻臉上又被沮喪和恐懼籠罩,但是在指揮官的強令和求生本能的激勵下,他們不得不依照老兵們的指示移動到各處,後方夾擊變成了一場防禦戰。事實上洛娜此刻還略有一些慶幸。萬一對方回來得稍晚,自己已經帶隊出了村子,那在野外同遊牧騎兵遭遇就更是一場噩夢了

    “怎麼辦。頭領要衝進去營救首領嗎?”

    望著村子裡衝天的火光,在場的所有騎兵都將憤怒的目光掃向艾雷恩等人,有幾個軍官幾乎當場就拔出佩刀要砍死這十幾人,但貝斯圖爾將其阻止了,身邊的副官感到一陣擔心,低聲詢問帶隊領袖該怎麼辦。

    “打出和平的旗幟,我們同維吉亞人停戰了!”

    包括艾雷恩等人在內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部分庫吉特人覺得這是對部族的背叛,當即宣佈要同貝斯圖爾決鬥。但高傲的草原武士並沒有理會這種要求。

    “我們現在只需要進去,論人數我們隨時都可以壓制他們。”

    亞提曼和艾雷恩此時此刻也感覺眼前的漢子不似一般的遊牧民那般粗魯和不通情理。只有雅米拉對著耳邊那怪腔怪調的庫吉特語煩躁不安。不過這也讓她無法知曉眼下的處境,要不然現在她很可能已經緊張的昏過去了

    一些燒燬的帳篷和房屋木柱被堆在村子的街道上。在這臨時鋪設的路障後面,幾十名弓箭手抽箭搭弦,隨時準備面向襲來的遊牧騎兵開火。法提斯帶著一百來名步兵躲在後方的房屋一側,洛娜則與那些弓箭手待在一起,親自指揮第一手的作戰。

    “長官,庫吉特人的先鋒部隊打出了和平的旗號。”

    “傳令下去,讓所有人保持備戰狀態,調二十個人跟我走,這裡的指揮權交付於法提斯大人。”女孩冷靜的整了整衣領,帶著二十人的護衛走上街心,貝斯圖爾的騎兵大隊迎面而來,身後跟著艾雷恩和雅米拉及數十騎維基亞騎兵。兩名軍隊統帥都用嚴肅的目光打量著眼前的對手。

    “洛娜亞羅格爾克國王已經同意接納王國東部的庫吉特流民,我們是來宣佈停戰的”艾雷恩看見女孩沒事心裡一陣欣喜。

    “閉嘴!”

    這句話同時從少女和貝斯圖爾的嘴裡蹦出來。

    如果說同樣是表達這個意思,那麼庫吉特語似乎比維基亞語還稍稍動聽一點。

    庫吉特人望瞭望四下燒燬的蓬屋,狠狠地瞥了面前的少女一眼,拔出了腰刀。

    洛娜迅速舉起了手裡的長劍,毫不退縮,身後的射手依照指令起身,開弓搭箭瞄準了最前排的敵軍將官。

    雙方對峙著,人有呼嘯的寒風掀起眾人的衣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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