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詩奇幻] 騎士悲歌 作者:憑空想像 (連載中)

 
regn13 2018-8-31 22:00:40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604 18008
regn13 發表於 2018-8-31 22:07
第三卷第三章:薩哥斯的早晨

    一陣子過後,廝打聲消失了,埃爾頓深深呼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平靜,然後輕聲輕步地繞過房屋,朝旁邊的街道走去。

    酒館後邊是一條由兩側木屋組成的狹小街道,路邊還有雜草和荒廢的工具,海風吹過揚起塵灰,在晨光照耀下顯得格外清晰。

    埃爾頓看到了有人倒在地上,還有他的劍和染紅土地的鮮血。

    不遠處,站著一名看上去十分年輕的男人,穿著棉袍,配著劍鞘,正對著埃爾頓微笑。

    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人和他身上的武器,埃爾頓確定這就是一個海寇,鬆了口氣。

    “你好,朋友。”埃爾頓向年輕男子打招呼。

    年輕男人回以微笑:“你好。”

    埃爾頓不禁輕輕打量著這個年輕人,乾淨的棉袍,一副外鄉人的面孔,寬闊平和的五官,以及他那棕色帶著碧藍的眼睛。最重要的是,埃爾頓注意到了他的佩劍。

    看他和善的面貌,埃爾頓在心下打定了主意。

    “我叫埃爾頓,是本地的一名商人。”

    年輕男人沒有做介紹,只是點頭示意。

    埃爾頓繼續說:“朋友,看來你剛才遭到了襲擊,不過很慶幸你沒事。我有一件事想和你商量,但是這裡很不安全,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跟我來?”

    年輕男人把劍收回鞘,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跟著埃爾頓走進了酒館。

    “我剛才說過,我是本地的商人。在這個不平靜的年代,即便是經商也會有些阻礙。”埃爾頓把酒杯遞給年輕男人,喝著自己的酒,說:“我看得出來,朋友你一定不是卡拉迪亞的人。”

    年輕男人沒有說話,接過酒,笑了笑。

    埃爾頓說:“你可能不明白這個大陸有多麼混亂,但你只要知道像剛才那樣的事不會少發生就足夠了。我昨天在外面收購貨物運送回來的時候遇上了一些麻煩,一夥海寇劫掠了我們的貨物,而且很不幸的是我的堂弟落入了海寇的手裡。”

    “至於海寇,我相信你應該對卡拉迪亞的這種劫掠者有所耳聞,而且你剛才似乎就殺死了一個海寇。所以,朋友,我相信你的勇氣,但不知道你是否願意幫我這個忙。”

    年輕男人放下酒杯,看著埃爾頓,問:“你怎麼知道我會幫你?”

    埃爾頓苦笑:“所以我在請求詢問你的意見。”說著他從懷裡取出一個口袋,“我會支付一些第納爾作為感謝。”

    年輕男人本來想拒絕,因為他來卡拉迪亞並不是為了自己的武力讓人所收買。但看著眼前這個商人滿身塵土一籌莫展的樣子,他忽然想起昨天晚上老船長的話。

    一樣是海寇,一樣是誠懇的請求,一樣的風塵僕僕和滿面滄桑。

    “有點意思。”年輕男人笑了笑,接過了口袋,寂靜的客房中金屬碰撞聲格外悅耳。

    埃爾頓臉上露出喜色,接著提醒道:“海寇常年居住在雪原和海邊,平時劫掠商隊的時候會成群結隊出現,而且他們都是經過險惡環境的磨練,也擁有一身精良的裝備。雖然我很相信你的力量,但我還是建議你多找幾個幫手。王都附近的村莊有不少躍躍欲試的壯丁,你可以付他們一些第納爾,這樣就能組建一支臨時的小隊伍。”

    年輕男人站起身,把杯子裡剩下的酒一口飲盡。

    “朋友,祝你好運。”埃爾頓說。

    窗外照進溫暖的陽光,吹襲了一整個晚上的寒風似乎小了些,依稀可見的塵灰在微風裡飄動。經過寒流之後,薩哥斯的早晨格外安靜。

    年輕男人點頭微笑,離開了房間。

    柔和的光線從窗外照進酒館,微微驅逐了肆虐一整夜的寒意。門外依稀傳來漸漸喧嘩的集市叫賣聲,在空氣裡和塵灰一同飄蕩。

    弗朗索瓦伸了個懶腰,讓自己看起來精神好點,然後開始像往常一樣清掃酒館裡的酒瓶。這一天在他看來和以往沒有什麼不同,只不過夜宿的醉漢多了些,早晨的空氣也比平常清新。

    撣了撣衣服上的塵灰,弗朗索瓦看著趴在桌子上依然大睡的酒客們,微微苦笑。

    這座城鎮開始緩緩熱鬧起來,有很多聲音從門外傳來。集市的叫賣聲,輕風吹動樹梢的撲簌聲,就連離酒館有一段路程的競技場的刀劍碰撞聲也依稀聽得見。

    本來應該是令人享受的美麗早晨,卻被面前幾個醉漢的打鼾聲破壞,弗朗索瓦無奈中又有些自嘲。

    “海寇殺進城裡了,夥計們。”拿起一個空的酒瓶,弗朗索瓦微微用力在桌面上敲打,把幾個酒客都叫醒。

    醉漢們從夢裡醒來,紛紛跳起來就想奪路而逃。弗朗索瓦搖搖頭,攔住他們:“可算醒了,這賬該結了吧?”

    在薩哥斯開了多年的酒館,弗朗索瓦處事頗有經驗。這些醉漢都是遇到失意之事來酒館買醉的,他們喝酒然後醉倒,沒有過多的話語,所以他和這種人沒有打交道,說話也直截了當。

    醉漢們意識到這是老闆的玩笑話,鬆了口氣,嘟囔幾句付錢離開了。

    弗朗索瓦嘴角露出笑容,把錢收進了懷裡。

    “海寇?你說的是大爺我嗎?”旁邊一個還沒有付賬的醉漢醒過神來,狠狠地盯著弗朗索瓦。

    看到他腰邊懸掛著的劍,弗朗索瓦有些遲疑,開口說道:“剛才看到你們睡得太沉,我隨口編的一個玩笑,先生不用在意。”

    酒館經營那麼久以來,弗朗索瓦也不是沒有遇到過一些麻煩事。比如流氓喝醉了撒潑,又比如一些故意賴賬的。對於這些不善的顧客,弗朗索瓦儘量退讓,不想因為幾瓶酒而惹出事端。不是因為他懦弱,而是這些人手裡都有武器。

    好在弗朗索瓦的酒館在薩哥斯也有名聲,王國裡的巡邏侍衛也經常關照這個良民經營家,所以大部分的顧客都不會在這裡惹事。

    今天的早晨和往常一樣,而且比往常要冷上一些,侍衛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就開始巡邏。面對鬧事的酒客弗朗索瓦只能冷靜地回答。

    那個醉漢身材壯碩,但是一身酒味,臉上帶著惺忪的怒意,左手按在腰間的劍鞘上,盯著弗朗索瓦,說:“既然你喜歡開玩笑,那你也可以試著當真,把我當成一個海寇吧,小子。”

    弗朗索瓦看著他,說道:“那麼海寇先生,您喝了六瓶麥芽酒,一共十二個第納爾,除去零頭我只收您十個第納爾,如何?”

    “你見過海寇喝酒要付錢嗎?”醉漢臉上的怒色頓時暴漲。

    面對眼前即將拔出來的劍,弗朗索瓦忍住心裡的退意,強裝鎮定:“您也可以用別的值錢的東西來付賬,我不介意。”

    醉漢忍住怒色,探頭四下張望,酒館裡已經沒有了顧客,剛才那些酒客不想多管閒事早就匆匆離開。他暗暗冷笑,打算教訓一下這個在自己面前囂張的小子。但繼續巡視後,他發現了樓梯旁邊不知什麼時候站著一個人正在靜靜看著自己。

    一個穿著棉袍的年輕男人。

    醉漢臉上的醉意完全消失了,只剩下惱怒的神情:“你在看什麼?”

    年輕男人看著面前這個無賴和他那滿是酒味的劍,看著他那副愚蠢的表情,笑了笑,回答:“我不確定,也許是某種動物。”

    醉漢氣得發出呼呼的聲音,大怒道:“我要讓你的傻笑從臉上消失!”說著就拔出了劍,一柄雖然被酒味玷污但依然鋒利的劍。

    聽著利劍出鞘的聲音,年輕男人想起剛才那個不知死活的海寇,又笑了笑,也拔出了自己的劍。

    微風從窗子吹進來,吹過年輕男人的衣袂。

    他想著很多年前自己在風裡練劍的場景,身體跟著動了起來。

    利劍在陽光照射下閃出陣陣銀色的光暈,把空氣裡的塵灰揮動,直向敵人砍去。

    醉漢曾在王國的軍隊當過士兵,對自己的劍術頗為自信,他剛想一劍把眼前這個看起來連武器都拿不穩的小子撂倒時,卻驚異地發現對方已經展開了迅速的攻擊,連忙舉起劍格擋。

    猛烈的力道讓醉漢的手臂一麻,這一擊還沒緩過來,年輕男人的劍又往他的面門劈去

    “叮!”醉漢拼盡力氣把劍橫在面前,與年輕男人的劍撞擊在一起,對方的手腕彷彿有巨大的力量一般,生生把格擋壓了下去。經過一夜醉酒,醉漢的身體有些昏沉,加上這一劍的撞擊,他整個人往後退了幾步,差點就要摔倒。

    劍與劍的碰撞聲在酒館裡迴蕩著,弗朗索瓦看著兩個人的決鬥,驚詫得呆在原地。

    年輕男人揮劍的身形讓弗朗索瓦在驚詫中感到一絲絲別樣的情緒。那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弗朗索瓦曾經在不少人身上找到過這種感覺。比如城鎮裡懲奸除惡的巡衛,比如站在高大城牆上堅守的士兵,比如在書籍傳記裡讀過的偉大英雄……又比如他的父親。

    一種至始至終他都非常嚮往的感覺。東方閃電
regn13 發表於 2018-8-31 22:07
第三卷第五章: 初次募兵

    諾德王國坐落在卡拉迪亞大陸北方狹長海岸邊的平闊地帶上,東臨維吉亞王國的雪原,南下就是曾經古老帝國的心、現在斯瓦迪亞王國的領地蘇諾平原。(樂—讀)小說C

    蘇諾平原和諾德王國領地的交界處,曾是一片飽受戰火荼毒的土地。每天都有潺潺的溪水流過這片肥沃的土地,最終匯入若海,照耀了一天的太陽從西邊落下,穿過雲層緩緩消失在遠方的傑爾博格山脈。

    許多年前雄偉的諾德英雄乘著巨浪踏上草原,一路披靡,建立了自己的國家,然而入侵的腳步在面對綿延千里的險峻山脈不得不停下翻過山脈就是富饒的蘇諾平原,那裡有成千上萬的帝國騎兵整裝待發,諾德人不願意再冒險,於是後來這裡成了王國領地的邊界。

    險峻磅礴的傑爾博格山脈曾是帝國的一道天然屏障,許多年後也成了諾德王國的國防邊線。山脈下除了遼闊的平原,還有成片農民們耕作的麥田,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

    諾德人忘了他們以前蠻人一樣的生活,開始耕田勞作、學習經商,彷彿他們原來就是卡拉迪亞大陸的子民一般。

    由於諾德王國與斯瓦迪亞王國這段時間沒有戰爭,讓傑爾博格山脈一帶的土地有了安寧的和平,哪怕只是短暫的。

    麥肯是一個不起眼的小村莊,位於傑爾博格山脈的東南處。今天這個安靜的小村莊迎來了客人。

    弗朗索瓦經過不太輕鬆的趕路,終於風塵僕仆地來到了這個村莊的路口。他原來的短袍換成了一件皮甲。腰間繫著一柄劍,身後牽著一匹精壯的馬。

    年輕男人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望向他不解地問道:“我想薩哥斯作為一個富饒的王都。找讀幫手沒必要趕這麼遠的路程。”

    “您是外來的人,可能不知道卡拉迪亞大陸的形式。”弗朗索瓦解釋,“我們本次出來是要到村莊裡去徵募壯年士兵,這也是大陸各個國家軍隊的兵源。而王都附近的村莊已經規劃為國王陛下御用的徵兵地讀,所以我們只能奔赴其他村莊招集人手了。”

    年輕男人說:“如果知道要趕這麼遠的路,我倒還不如一個人解決了那伙海寇,兩者消耗的體力似乎沒什麼區別。”

    看著年輕男人輕鬆的話。弗朗索瓦不由暗自讚嘆,他隨即說:“事實上城鎮裡也有士兵可以招募,只不過這些士兵的價錢比較昂貴僱傭兵。您應該知道。他們的戰鬥力不俗,或許值得為我們一用。但平時他們是居住在我的酒館,而我這幾天卻沒有見過他們的蹤影。”

    年輕男人微微搖頭,不再說話。牽著馬走進了村莊。

    看見兩個陌生人來到村裡。村民們有些驚詫,打量著他們。有的村民甚至放下了手上的農活,聚在一起議論紛紛。

    “不會是來徵稅的吧?”

    “胡說,我們前幾天才剛把錢交到領主老爺的管家那裡。”

    “難道是海寇?”

    “你見過兩個人的海寇出來行動嗎?就算真是海寇我們這麼多人也不怕他們。”

    “……”

    隱約聽到村民的竊竊私語,弗朗索瓦有些無奈,走上前去打了個招呼:“你好,請問村長在哪裡?”

    “我就是。”一個有些年邁的村民走出來,私下探了幾眼。看不出弗朗索瓦的底細,於是尊敬地說道:“歡迎來到麥肯村。閣下有什麼事嗎?”

    弗朗索瓦有讀緊張地回頭看了年輕男人一眼,沒有得到任何示意,他只好鼓起勇氣說道:“我們路過這裡,想買讀食物,順便看看能不能徵募幾個年輕小夥子……”

    “什麼!”村長有些激動,“昨天魯達大人才剛剛在這裡征走了十幾個壯丁,再來徵兵我們的田地誰來種?”

    村民們也紛紛表示不滿。

    弗朗索瓦一怔,不知道怎麼回答。他明白年輕人對於村莊的重要性,所以剛才遲遲不開口。因為他們不是正規的領主隊伍,沒有村民有義務響應招募。在這個戰爭頻繁的年代,王國的領主們需要大量兵源,村莊如果有壯丁可以招募當然也是先滿足王**隊的需求。

    “我們這一次的徵兵,可以看作是號召。我不會強制從這裡帶走任何不願意跟隨我的人。”年輕男人掃視了一眼村民群眾,緩緩說道:“我可以完全坦白我的目的徵募一些士兵,然後帶著他們到王國需要的地方做事。他們經歷的大部分戰鬥,會是和海寇這些兇徒對抗。海寇在王國的海岸大肆洗劫村民和商隊,有的海寇甚至沿著河流入侵到了王國內部,而我現在的最初目的就是盡自己隊伍所能消滅他們。”

    村民們聽到他的話,不由安靜起來,沒有人再出聲,好似用沉默來表達他們對海寇的憤怒。

    年輕男人繼續說:“我相信你們當一定有那麼幾個帶著血性、在這個戰亂的年代躍躍欲試的年輕人,所以這次我給你們帶來希望和機會擁有自己的劍,斬除一切擋在面前的敵人。”

    村長又開始激動,只不過這次是被因為年輕男人的話感染:“那些該死的海寇,還有劫匪,把我們村子裡的一頭又一頭牛盜走,我早就希望有人能懲戒他們了!”

    聽到村長的話,村民當有人忍不住跳了出來。

    “海寇實在是太猖狂了!我家靠積蓄帶起來的商隊好不容易回到王國,就被他們全部劫走了!我要加入你們的隊伍一起消滅海寇!”

    “還有維吉亞人,他們簡直就是惡魔!每次戰爭都把村子洗劫得貧窮不堪,我已經受夠了窩在田裡的日子了。我也要加入!”

    “我一直都想要一套自己的武器和裝備,我在城裡的時候跟教官學過一讀格鬥技巧,希望能對你們有幫助!”

    “還有我。我也想跟你們一起!”

    “……”

    看著一個個站出來的勇敢青年,弗朗索瓦有些呆滯。他為自己之前的怯懦和平庸感到羞愧,同時也越發感覺身旁的年輕男人的感染力和統率力,更是堅定了他心的信念。

    天空懸掛著的太陽光芒四射,穿透雲層照在山脈和平原上,和這些青年一樣,給人感受到旺盛的活力。海風似乎吹不到這片土地。整個村莊裡只洋溢著人們歡呼的聲音。

    一個溫暖的午後過去了。

    傍晚,照耀了一整天的太陽緩緩從天空滑下,落入傑爾博格山脈的群嵐隱去蹤跡。

    夜幕降臨。弗朗索瓦打開了酒館的門,一陣清涼的海風湧入,捲起他的衣角。

    卸下皮甲後,弗朗索瓦感覺輕鬆了不少。但也是這份輕鬆得太久的感覺讓他更喜歡把它穿起來。

    弗朗索瓦轉過身。看著眼前這幾個和他年紀相仿或者比他要年幼得多的年輕人,說道:“裝備已經給你們配備齊全了,今晚在這裡休息一晚上。這是我的酒館,你們不用客氣,喜歡喝酒的就儘管喝吧。”

    青年們都注視著弗朗索瓦,手上還緊緊握著屬於自己的武器,眼睛裡滿是激動和興奮,更多的還是期待。

    “當然。”弗朗索瓦說,“這次的酒錢不會從你們的餉錢裡扣。就全當做是大人對你們的犒勞。”

    青年們聽到這話頓時更是興奮,有個男孩大膽地從櫃子裡取出幾瓶酒,幾個人頓時搶著喝了起來。平時他們在村子裡都是負責做農活,或者是打獵,只有很少時候能喝到酒。年輕人正值壯年,需要用烈酒來讓骨子裡的血性變得更烈,所以他們此刻開懷暢飲。

    弗朗索瓦很理解他們,笑著說:“別喝太多,明天一早我們就啟程。”

    走上樓梯,弗朗索瓦來到年輕男人的客房內,表示事情都安排好了。第一次管理這麼多人,雖然有讀生疏,但感覺還算良好,所以他臉上露出了興奮的笑容。

    年輕男人讀讀頭,說道:“剛才我和商人談過了,海寇在城鎮附近有一個據讀,隱藏得很隱秘,不太容易找出來。”

    “在王都附近?”弗朗索瓦眉頭一皺,“這海寇確實也太猖狂了,居然在王都附近也敢建賊窩,巡邏隊可不是擺設。”

    “這不是我們該關心的,我更在意的是海寇會藏在什麼地方。”

    弗朗索瓦思考了一會,忽然想到了什麼,說:“前天好像有一夥賞金獵人在我酒館歇息的時候提到過,他們在王都東向的村莊芬拉德附近見過一夥海寇,但是被他們溜掉了。”

    看出年輕男人的疑惑,弗朗索瓦解釋:“芬拉德是王都管轄的村莊之一,屬於國王陛下的御用徵兵地區。出了城,往東面的大道走一陣子,就可以看見一片茂密的樹林,芬拉德村就在樹林旁邊,可能是環境太複雜,海寇溜到了林子裡。”

    “看來海寇的老巢十有**就在那片樹林裡面。”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芬拉德村的樹林剛好位於岡定海峽內的一個低崖邊,由於那裡不屬於港口範圍,巡邏隊並沒有留意過。如果那裡是海寇據讀,我們必須要在最快的時間進攻,否則他們會乘船逃掉。”

    聽完之後,年輕男人微微一笑:“很好,奔勞了一天,你一定累了,我們到樓下和他們一同飲上幾杯吧。”

    看到年輕男人輕鬆的表情,弗朗索瓦讀頭,跟著他走出了房間。

    “大人來了。”圍在桌子邊喝酒的青年們看到從樓上下來的兩人,紛紛站起來讓開了座位。

    年輕男人揮手,示意他們坐下,然後自顧自地從酒櫃拿了一瓶葡萄酒,拉來一張長凳,倒入酒杯喝了起來。弗朗索瓦見狀,連忙在旁邊跟著坐下。

    喝著杯的酒,弗朗索瓦第一次感覺這些酒是那麼香醇。今天他活得十分充實,至少相比以前在酒館陰暗的櫃檯和灰塵做伴,他更喜歡、或是熱**在廣闊的平原縱馬的感覺。

    身旁坐著的七個小夥子正在忘我豪飲他們此時已經擁有了自己的武器,或許稱作新兵更恰當。弗朗索瓦想起了自己的劍,想到自己和這群帶著熱血和憧憬的年輕人即將在明天踏上征程,不由臉上露出自信的笑容。(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8-31 22:07
第三卷第六章:黎明征程

    漆黑的天空緩緩渲染出一道道灰白的顏色,彷彿侵襲海岸的寒流一般蔓延著。淡淡的晨輝穿破雲層,灑在卡拉迪亞這片土地上。

    寬闊的平原上,稀疏的青草還帶著濕寒的露水,在遠方雄偉山脈下,一隊看起來像是軍隊的人馬正輕輕經過。

    這時候天空還沒有完全破曉,平時這樣安靜的黎明不會被任何人打破,即使離諾德王國的巡邏隊值班時間也差了一截,況且這裡還是諾德王國的邊境,巡邏隊巡查不到的地方。

    所以這一支不該出現在這裡的部隊的行進腳步很輕,馬蹄聲被壓到最細微的程度,同時也透露著詭異。

    這支部隊人數很多,並且大部分人都騎著披甲的軍馬,掩著灰色的天空小心前進,並且把旗幟也收了起來,看陣勢似乎是要參加一場戰爭,或者說襲擊。

    “前面就是傑爾博格山脈的入口,後面的士兵馬上迅速跟上!”一名騎兵調頭對隊尾的步兵命令道。

    騎兵的行進速度很快,揚起片片灰塵,幾乎把後面的步兵遠遠甩開。

    看著那名督軍騎兵趾高氣揚的態度,士兵默默低頭加快了速度。幾名披著重甲的步兵忍不住低聲交談起來。

    “不就是騎著馬嗎?有什麼了不起的?看他那得意樣。我們披著鎧甲跑路,他們讓加快速度就加快速度,這簡直不考慮我們的感受!”一名披著紅色短鏈甲的年輕士兵不滿地嘀咕,旁邊幾名士兵也紛紛表示憤慨。

    年輕士兵敲了敲身邊的夥伴,說:“狄銳,你怎麼看?”

    那名叫狄銳的年輕人面無表情,沒有說話。

    “哎,狄銳,你可是我們步兵當中最有地位的強者堂堂的軍士,你就不想表示些什麼嗎?”

    狄銳看了看他們身上嶄新的鏈甲,搖搖頭:“說到底你們還是新兵,不瞭解戰爭的殘酷。”

    “可是……走了那麼久,你不累麼?”

    “走吧,走著走著,你就會明白了。”狄銳拍了拍手上的灰塵,不再說話,繼續向前走去。淡淡的晨輝灑在他的板甲上,映出亮眼的光芒。

    後面的那幾個新兵看著他的背影,眼裡滿是羨慕。

    “我的腿好酸……這個該死的騎兵,等打完仗我一定要和他決鬥,好好教訓教訓他!”

    “他可是荷根大人的扈從,你沒發瘋吧?”

    “……”

    遠處,那名督軍騎兵猛地打了個噴嚏,有些詫異地看了看周圍,經歷過寒流之後,這片臨海地域不由讓他感覺有些冷意。

    策馬趕到隊伍的最前端,他微微俯身,對領隊人恭敬地說道:“報告大人,隊伍已經整頓完畢,我軍正全速前進,預計在早晨就可以穿過傑爾博格山脈。”

    領隊人是一名全副重甲的騎士,沉重的黑色板甲下的身體透出一股凜然的血氣,一看就是久經戰事的資深戰士。

    騎士將頭盔摘下,望著不遠處的連綿山脈和灰白天空,他深吸一口氣,說道:“這次秘密執行的任務關係到王國的榮耀和利益,一定要順利完成,不能出半分差錯!”

    身後的一列重騎兵肅然點頭。

    “繼續前進吧。”騎士下令。

    督軍扈從看著眼前氣勢穩重的大人,忍不住想開口,卻欲言又止。

    “你有什麼要說的嗎?”騎士漫不經心地問。

    扈從低下頭,說:“荷根大人,屬下有些事不知當不當講。”

    “有什麼事你大可直說。”名叫荷根的騎士說。

    “這一次伯爵派我們部隊來執行的任務,在屬下看來實在過於冒險。帶著幾十名騎兵就直入諾德王國的腹地,並且還要發動突襲,伯爵對我們也太有信心了吧。”

    荷根看著他,說:“王國和諾德人之前有和約,我們這一次襲擊諾德人內部只不過是一次挑釁,逼他們向王國宣戰,這一切都是國王的旨意,伯爵也只是奉命調兵,所以需要我們的行動,難道你有異議?”

    扈從說:“諾德人一向團結,如果被他們的領主軍隊發現,召集個幾百人就可以把我們輕鬆拿下。屬下不敢對王國的命令有違背之心,只是從局勢考慮部隊的安全。”

    荷根忽然笑了,臉上有說不清的複雜情緒。“你以為我願意麼?這次毫無理由的開戰,而且還是突然襲擊,完全不像有著騎士精神的騎士所為。但是國王的意念不是你我能夠違背的,就連我們正直的伯爵也奉命執行了,所以這場戰爭勢在必行。”

    看著扈從一臉擔心的表情,荷根指著遠方山脈入口,說道:“我們只需要穿過那裡,對前面的一支諾德人部隊或村子發動襲擊,然後在他們的軍隊趕來之前撤出山脈,這樣任務就完成了。難道你認為沒有騎兵的諾德人能快得過我們?”

    “可是……部隊裡不是還有一些步兵麼?如果我們全速撤離,步兵一定會影響後撤速度的。”

    “如果後面真的有追兵,這種情況下就必須放棄步兵了,只是我們會損失幾名軍士,這樣的損失伯爵還是可以承受的。”

    扈從沉默了一會,抬起頭:“希望一切如大人所願吧。”

    荷根說道:“這一役過後,王國和諾德人的戰爭勢在必行,王國的軍隊就能浩浩蕩蕩地侵入諾德,正忙於與維吉亞王國開戰的諾德人是沒有力氣再回擊,所以勝利一定是屬於我們的。”

    說著他握緊了手中的韁繩,胸中充斥著滿滿自信,向著前面的廣闊山口走起。

    天空已經染上了一層清晰的白色,平原上似有似無的瀰漫著淡淡霧氣,伴隨著陣陣微風。寂靜的黎明裡,在磅礴雄偉的連綿山脈下,一支軍隊正向著自己的征程前進。

    連綿千里的山脈坐落在諾德王國南方邊境,與蘇諾平原接壤。磅礴險峻的山峰為諾德人構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使曾經帝國的騎兵不敢輕易入侵。

    傑爾博格山脈中段是一方極為開闊的峽谷,或者稱為平原入口更合適。那裡地勢平坦,可以直通諾德王國的腹地。

    險峻的屏障上有一道天然的大口子,這本該是諾德王國最大的防禦隱患,但這片地域上有一座防守外敵的要塞傑爾博格堡。

    依山而建的傑爾博格堡佔據了優良的地形,同時諾德王國對此地極為注重,駐紮了比尋常的城堡要多數倍的守兵。即使有超大規模的集團軍入侵,堡裡的哨所也可以迅速地派兵向王國的大軍求援,起到改變戰局的作用。這麼一來,這座易守難攻的堡壘是諾德王國當之無愧的第一要塞。

    如今荷根帶領的這支部隊所面臨的困難就是避開傑爾博格堡。由於諾德王國正處於戰爭之中,城堡的哨兵警惕性極高,附近的巡邏和偵查也加大了力度。一支數十名全副武裝人員的部隊,想要不驚動哨兵和巡衛,幾乎絕無可能。

    看著遠處依稀可見的雄偉堡壘,荷根的部隊陷入了困境。這一次襲擊關乎著斯瓦迪亞王國和諾德王國的戰事,如果成功那麼必定會給腹背受敵的諾德人沉重的打擊。但這守軍極多的要塞卻不是他們不到百人的部隊所能踰越。

    彷彿上天眷顧著斯瓦迪亞,又或者是諾德被兩國宣戰的趨勢必然早晨的清新空氣裡忽然緩緩飄起了霧,而且越起越大。

    整個偌大的山谷裡氤氳著濃密的霧,以至於可見度低到前方的道路都看不清。

    荷根部隊迅速掩著晨霧從峽谷右側的山坳穿過,很快傑爾博格堡哨樓的燈光便穿透霧氣照在他們剛剛經過的石坡上。

    樓上的哨兵打了個哈欠,咒罵一聲這鬼天氣,然後在纏繞整座城堡的大霧裡繼續巡視。

    這場濃密的霧起得飛快,在諾德士兵們都詫異和抱怨的時候,他們不知道已經有一隊別國的軍隊潛入了王國,同時一場針對諾德人的入侵計畫也在悄悄進行。

    迪平是諾德王國的一名領主,被冠以“雅爾”的貴族稱謂,看似風光無比,實際上他的封地只有一個村莊,但這在平民眼裡可以率領一支自己的部隊也是莫大的威風。

    然而迪平從沒感覺自己威風過,他剛披上沉重的鎧甲,自言自語地抱怨:“這該死的天氣,怎麼忽然起了大霧!大人也真是太謹慎了,一場霧就讓我早起來巡邏,怎麼說我也是一位領主,居然讓我幹巡邏隊的事。”

    看著自己身後數十名披著鏈甲的諾德士兵,他嘆了口氣,翻身騎上了自己的駿馬。

    “大人,我們該去哪?”一名士兵發問。

    “隨便逛逛就行了,這大早上的,霧氣這麼濃,就是有外敵要入侵也不會挑這個時候吧。”迪平忍住想要打哈欠的衝動,說。

    “可是大人……”士兵遲疑了,“伊登大人讓我們巡邏的地點是傑爾博格一帶。”

    迪平有些不滿:“我當然知道了,可是你看這鬼天氣,霧氣濃得路都看不清,這讓我們怎麼行軍?”

    士兵連忙點頭,說:“大人說的是,但如果伊登大人怪罪下來……”

    迪平忽然暗暗打了個寒顫,他揮揮手,“那我們就到前面那個叫傑爾博格的村子看看吧。”士兵們紛紛遵命。

    這樣的一支小領主隊伍就在霧氣裡向傑爾博格出發了。

    清靜的早晨,平常的這個時候勤勞的諾德人會起床開始一天的勞作,但今天的霧氣實在過大,所以村莊裡仍然沒有響起奔走的聲音,村民們大都避開霧氣留在屋中。

    天空一片烏蒙,原來依稀有淡淡的晨輝可以看見太陽在緩緩升起,而現在霧氣瀰漫了整片天空,連雲朵的影子都看不見。一陣陣海風開始吹來,將霧氣吹散。
regn13 發表於 2018-8-31 22:07
第三卷第七章:晨霧

    新兵們憤慨不已,剛想說話,那名叫狄銳的軍士伸手示意他們閉嘴。

    “你叫狄銳是吧。”扈從打量著他,“穿得盔甲雖然很舊了,但也是上等的板甲,當然不能夠浪費,等會的行動就由你帶領他們吧。”

    狄銳面無表情地將板甲上的露珠擦乾,然後挺直身子回視扈從的眼光,說道:“一切聽從大人的安排。”

    扈從滿意地點點頭:“注意你們前面的騎兵動作,如果他們開始衝鋒,就意味著行動開始,你們自己知道該怎麼做。”說完再也不看這些新兵一眼,回到了部隊的前頭。

    “區區一個扈從也這麼囂張,不知道他哪來的勇氣!”有士兵憤怒地說。

    “得了吧,人家是荷根大人的扈從,荷根大人本來就是王國有名的騎士,更何況他受國王和伯爵的看重欽點帶兵出征。他就是我們的頭兒,他扈從的話就代表他的命令。”另外一個士兵說道。

    那士兵不再抱怨,說:“狄銳,你是步兵裡最強大的軍士,你的實力肯定比那個扈從厲害,你怎麼甘願被他呼來喝去?”

    狄銳看到那士兵血氣方剛的樣子,忽然笑了,他想起自己以前剛參軍的時候。“你參加過軍隊的訓練,肯定知道我們這些人最想要的是什麼。”

    “那還用說?當然是奮勇殺敵了,殺得越多越好!”

    “你說的沒錯,做這些都是想證明自己,想讓自己的實力得到領主大人的認可,想從新兵慢慢升到軍隊最高的層次……”狄銳緩緩說道,“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就算爬上了最高的層次,你也還是一名士兵。最高級的士兵,也還是士兵,永遠要受那些伯爵領主、貴族騎士、甚至小小一名扈從的指揮。”

    “你在戰場上奮鬥了十幾年,終於披著重甲拿著精刀,能向著天空大喊幾聲壯志已酬……”狄銳看著天空,霧漸漸散去,依稀有淡淡的陽光照射在他的頭盔和臉頰上,他繼續說道:“可這些過去以後,你會發現什麼意義都沒有,最後你剩下的只不過是一副被那些大人們管制得太久以至於傷痕纍纍的麻木軀體,帶著滿是血鏽的沉重板甲,將自己的過去當作談資跟新兵們吹噓,然後往天空望上幾眼罷了。”

    “看這充滿霧氣和陰霾的天空,多少人曾經衝著它呼喊過自己的宏圖壯志,立志要在這塊大陸打出一片屬於自己的天空。”

    “而這些人往往是到了最後才發覺,其實自己想要的不過是那一束陽光啊……”

    霧氣漸漸已經散盡,天空恢復了原來的清澈,溫暖的陽光重新灑滿這片土地。陣陣清涼的微風裡,彷彿迴蕩著某個人的嘆息。

    “這鬼天氣終於散了。”迪平拍了拍自己被霧氣弄濕的頭髮,鬆了口氣。

    “大人,前面那座村莊就是傑爾博格村。”旁邊的士兵提醒。

    迪平將頭盔戴上,說:“我們到村子裡轉一轉,然後就回城,我還要好好地補上一覺呢。”

    士兵聽到這話不由一愣,然後神色變得有點古怪,說:“大人……您這副懶散的樣子要是讓伊登看見了,非好好訓斥你一頓不可。”

    迪平也不在意,撇撇嘴,說道:“別提了,我懷疑伊登大人是不是老糊塗了,我這麼優秀的年輕領主,他不把我派到前線和敵人作戰,卻讓我留在城堡裡干巡邏隊的事,害得我滿腔豪情和戰術天賦不能好好發揮。”

    “大人,恕我直言,您的確非常有頭腦,但是沒經歷過大戰事,可能不能適應大戰爭的場面。伊登大人很重視您,所以讓我們部隊留守這樣,也是為了豐富您的戰事經驗啊。”士兵知道自己這位大人和善開朗,所以說話也隨意很多,但對於他對上司的評論只能表示無奈。

    “窩在城堡裡能有什麼戰事?”

    “我們可以搜尋附近的劫匪海寇,維護城鎮周圍的治安……”士兵解釋。

    “夠了。”迪平不耐煩地揮揮手,“說到底還是要干巡邏隊的事。”

    士兵嘆了口氣:“王國近月來與維吉亞人戰事不斷,邊境的村莊也經常遭到敵國領主的洗劫,說不定我們能撞上一支不長眼的部隊。”

    迪平無精打采地甩動著韁繩,然後他的目光掃了一圈身後的士兵們,說道:“我們部隊區區五十人,要是真撞見了敵軍的大部隊,虧的還是我們。”

    “如果我率領的不是這五十人而是千軍萬馬,那我就可以衝到前線好好施展自己的實力了,而不是在這裡沒事幹遊行……”迪平想著想著眼睛忽然一亮,但很快就黯淡了下去。

    察覺到大人的失神,士兵只好搖搖頭,提醒道:“大人,傑爾博格村到了。”

    迪平抬起頭,視線裡果然清晰地出現了一座座房屋,他點點頭:“大家準備進村巡視,然後歇息一會吧。”

    此時霧氣已經完全散去,天空一片明亮,陽光變得刺眼起來,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正午。

    迪平正準備從馬上下來,側身間不經意看到了遠處草坡上的一隊人馬,沉重的馬蹄聲讓他表情變得凝重起來。

    “大人,那是……”

    “不清楚,他們沒有掛旗幟,但可以肯定不是什麼好人。”迪平摩擦著手掌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緊張,“看起來是有正規編制的騎兵。”

    “會不會是亂軍?”一名士兵說,其他的士兵朝著那個方向看去,緊緊注視著那些全副武裝的不速之客。

    迪平將腰間的劍解了下來,伸展著手臂,神色變得十分平靜:“不用去管他們是什麼人,你們只要做好自己的戰鬥準備就行了。本來我想好好計畫一下戰術,讓你們看看大人我的精明策略,但現在他們好像已經發現了我們。”說著他深深看了遠處一眼,嘴角微微上揚,似乎在笑。

    荷根望著遠處的幾十名諾德士兵,吩咐身後的騎兵:“前面來了一隊諾德士兵,似乎是個小領主,看樣子他們還在猜測我們的身份,等會如果他們過來交涉,你們注意我的指令然後開始戰鬥,全力攻擊,在最短的時間裡殲滅他們。”

    這些騎兵是斯瓦迪亞王國訓練有素的重騎兵,戰鬥力極強,雖然這個村莊地勢處於草坡之上,但對於裝備優良防護極高的重騎兵來說沒有任何壓力。

    看著漸漸走近的諾德部隊,荷根臉上露出笑容,他的扈從把騎槍取出,在一旁等候。

    “閣下看起來像是有地位的人,如果我沒猜錯一定是一位領主,不知帶著士兵在這野外荒村幹什麼?”面對一道道帶著敵視的目光,荷根不慌不忙地開口道,把對方要問的話搶先問了出來。

    迪平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些重騎兵,撫摸著手裡未出鞘的戰劍,然後笑了笑,說道:“大王叫我來巡山。”

    荷根一愣,對這句有些嘲弄意味的話感到古怪,但他未假思索,從扈從手裡接過騎槍,當機立斷呵斥一聲:“騎兵們,動手!”急促的馬蹄聲頓時驚響,重騎兵從草坡開始衝鋒而下。

    迪平沒有絲毫意外,他放聲大笑,揮了揮手中的戰劍,身後的旗幟隨著一陣風飄揚起來,數十名諾德士兵紛紛拔出了自己的武器,在陽光下閃著刺眼的光芒。

    “諾德的勇士們,盡情地揮舞你們手上的鐵斧吧!”

    一瞬間,數十道漆黑的影子從空中劃過,閃電一般劈向正在衝鋒的重騎兵。

    陽光的照射下可以看出這些是一柄柄的飛斧,在重騎兵還沒反應過來便命中了目標。鋒利的斧刃有的切進了他們的胸膛,有的割進了那些披甲的軍馬身上。

    馬蹄聲從沉穩變得混亂起來,同時響起了軍馬的痛苦嘶鳴。雖然這些騎兵經過很多戰事,但發動突襲卻反被敵人搶先襲擊還是第一次,不少騎兵從馬上摔落下來。草坡上迅速被鮮血染紅。

    在烈日的照耀下,一場激烈的戰鬥就此開始。

    馬匹奔騰和嘶鳴聲響徹了整個村莊,原本安靜的天空被刀刃碰撞聲劃破,短短一瞬間,諾德士兵便和斯瓦迪亞的重騎兵陷入死戰之中。

    諾德士兵一開始投擲的飛斧搶佔了先機,但重騎兵的衝鋒能力極為強大,瞬間就突破了飛斧的攻勢,向著諾德士兵如潮水般湧來。幾名諾德士兵來不及拔出腰間的戰斧,就被軍馬撞倒在地。

    衝鋒而至的重騎兵接著帶來了騎槍的刺殺,防禦薄弱的諾德士兵瞬間被洞穿,鮮血灑滿草坡。之前靠飛斧威懾敵人的諾德士兵在斯瓦迪亞的鐵騎面前落得個傷亡慘重,戰局頓時轉變。

    “舉盾!”迪平大喝,用圓盾擋住一名重騎兵的攻勢,然後反手將他砍倒。

    耳邊轟隆的馬蹄聲讓迪平的頭緒有點混亂,但他強行振作自己提起勇氣殺敵。這是一場極為險峻的戰鬥,由於人數和地形的劣勢,迪平沒辦法再部署戰術,只能隨機應變命令士兵抵擋。

    雖然沒有上過大戰場,但久經嚴格訓練的迪平身手非常好,連續躲過兩名重騎兵的騎槍,並用手中鋒利的戰劍將他們斬於馬下。

    不遠處諾德的士兵也舉起了圓盾,從傷亡的慌亂中穩定過來,但在騎著軍馬的騎兵面前還是處於被壓迫的狀態。

    一根漆黑的重型騎槍狠狠地釘在迪平的盾上,刺破一個大洞,荷根的身影出現在迪平面前。

    由於武器範圍的劣勢,迪平也陷入了困境,他全力駕著自己的駿馬,向荷根衝殺而去。荷根作為一名高層的騎士,戰鬥技巧非常良好,迅速切換了近身武器,與迪平開始面對面地戰鬥。

    面對荷根的猛烈攻勢,迪平難免掛綵,身上的鏈甲被割開幾道口子,一些鮮血流了出來,他咬咬牙,將已經出現裂縫的圓盾舉在身前,繼續拚死戰鬥。

    正午時分,隨著陽光的照射氣溫越來越高,無論是重騎兵還是諾德步兵,在這場戰鬥裡都顯得極為賣力,汗水混著血液在他們的身體流淌著。

    隨著時間的推移,被重騎兵完全壓制的諾德步兵開始呈現敗勢。看著自己附近逐漸倒下的諾德士兵,迪平不由有些心力交瘁,他抽出目光往湛藍的天空看去,一陣陣璀璨的光芒讓他眼睛幾乎睜不開。
regn13 發表於 2018-8-31 22:07
第三卷第八章:鏖戰

    短暫的一瞬間,他想起自己曾經聽過的光明與黑暗的傳說。諾德人從不把光明當作他們的信仰,但他們崇拜的英雄主義往往都是正義、高大的形象,所以總會和光明掛鉤。這一刻,迪平想著會不會有一名代表光明和正義的英雄從天而降,擊敗邪惡的侵略者,帶他們贏得勝利。這種想法在任何的英雄傳記裡都有描述,那是落難者因光明而生的希望。

    “投降吧諾德人。”荷根注意到對手的失神,出於騎士的基本禮節他停下了攻擊。

    迪平臉上微微流露出苦澀的笑意,他意識到自己這種想法的可笑,然後稍微正色,直視著眼前的敵人,一字一句地說道:“諾德人,寧死不降!”

    荷根一怔,並沒有意外,也同時正色,橫著武器,說:“請。”

    迪平深呼一口氣,然後攥緊拳頭,揮起戰劍狠狠地劈向荷根。荷根用盾牌隔開,也用手中的武器展開了攻勢。

    “啪!”迪平的圓盾徹底裂開,他用戰劍勉強格擋住荷根的攻擊。巨大的力道讓他的虎口幾乎要裂出鮮血。

    他咬牙收回力氣,駿馬一陣嘶鳴,整個身子被生生擊退了兩步。

    看了看自己身上被血染紅的鏈甲,迪平忽然大笑起來,一如這場戰爭剛開始時他那豪氣衝天的笑聲。

    諾德部隊剩餘的勇士不由都湧起一陣悲酸和憤慨,他們開始後退,退到了迪平的身邊。

    “大人……”之前的那名士兵苦澀開口。

    這一場戰鬥進行到這裡,諾德部隊的士兵已經只剩下十幾個帶傷的士兵,而斯瓦迪亞的重騎兵在他們勇猛的進攻下也損失不小。但最終的優勢還在敵人那邊。看著倒在草坡上的弟兄,想到自己部隊的敗亡,所有的諾德士兵都抑制不住自己的悲憤。

    眼見逐漸壓陣而來的幾十名重騎兵,迪平忽然叫了一聲:“利威爾!”

    “屬下在。”那名士兵應了一聲。

    “還記不記得剛才我說巡邏完以後要回去睡一覺?”迪平說。

    那士兵有點不明所以,但只能點頭。

    迪平笑了笑,把手上裂開的盾牌扔到一邊,說道:“這覺嘛總是要睡的,大人我說話從來算數。但這荒郊野外的,想來換你你也不願意睡。”

    “既然如此,我們就回城裡睡。”迪平頓了頓,用手擦去戰劍上的血污,然後氣勢驟變,面色冷峻:“勇士們,聽令”

    荷根注視著他的表現,這一刻他能感覺到這個年輕領主體內的鮮血在沸騰,於是他對這個諾德人第一次產生了敬意。

    面對三十多名威勢如山的重騎兵,迪平面色不改,斷然大喝:“不惜一切代價,忘死反撲!”

    駿馬一聲長嘶,迪平策馬衝鋒,帶著疾風和利刃,彷彿要將前面的敵人撕開。諾德士兵握緊血紅的戰斧,隨之而上。

    這場戰鬥就要進行到尾聲的時候,就在重騎兵們以為敵人要放棄的時候,迪平帶著殘兵開始衝鋒。他們的目標很明確與這些重騎兵決一死戰。

    因為他們是諾德人,是諾德的軍隊。

    天空懸掛著的烈日散發著刺眼的光芒,帶著微風在大地上灑落。寒流過去之後,氣溫恢復得很快,以至於在陽光下有一種讓人渾身發暖的感覺,所以大多數人們還在享受這難得的天氣。

    這一天處於諾德王國和維吉亞王國的暫時休戰階段,國王和領主們都回到城堡裡整頓,休養的休養,募兵的募兵,彷彿即便沒有正式的停戰協議,領主們也能放心地休息。

    事實上這一場戰爭打得很艱難,諾德王國一開始就處於被動,甚至於戰爭進行了半個月王國還沒有收到一封捷報。幾日前,兩國的大軍在雪地邊境的一座城堡附近展開了激烈的戰鬥,佔盡優勢的維吉亞人在諾德勇猛的士兵面前也損失慘重,於是維吉亞大軍開始撤退,諾德領主們也帶著傷殘過半的部隊回到了王國裡。

    隨即而來的一場寒流,更讓戰爭陷入了冷卻。同時諾德王國的領主慶幸時也在擔憂,如果近期再有寒流來臨,面對惡劣的天氣,天生居住在雪原環境的維吉亞人可以輕鬆抵抗寒冷,而諾德人將更處於劣勢。

    好在一場晨霧過後,天空開始放晴,漸漸好轉的天氣讓諾德領主鬆了口氣,在這場戰爭裡他們彷彿看到了希望的光芒,同時緊鑼密鼓地加強軍隊實力。

    正安心駐守在城堡裡的領主們,或在訓練部隊,或在租下收稅,又或在大廳裡打盹,在溫暖的陽光下享受片刻的安寧。只是他們還不知道,一場針對諾德王國的侵入戰爭正在計畫著,而同時也有一個小領主因為阻止這個計畫而陷入了死戰中。

    距傑爾博格村不遠處的一方開闊平原上,稀稀疏疏長著不少樹木,形成一片小林子。幾個人以很快的速度在林間穿行著,後面跟著一行小隊伍,似乎是在追逐。

    弗朗索瓦將擋在面前的樹枝甩掉,駕馬在林間疾行著,不遠處是騎著駿馬的年輕男人。他們身後跟隨著一行帶著武器的青年新兵。一行人追趕著前方的人。

    看著視野裡的目標漸漸消失,弗朗索瓦惱怒地將手中的韁繩一甩,叫道:“大人,那幾個海寇逃掉了。”

    年輕男人臉上沒什麼情緒,他點點頭,淡淡道:“先撤出這片林子再說。”

    陸陸續續走出樹林,弗朗索瓦抬眼往遠處望去,附近都是廣袤的平地,除了樹木以外,前方還林立著一些房屋。

    “大人……”弗朗索瓦剛想開口,被年輕男人揮手制止。

    看著弗朗索瓦臉上的疑問,年輕男人指了指遠處的房屋,示意他仔細聽。

    隱約有密集的馬蹄聲傳來,同時伴隨的還有金屬碰撞的聲音,這聲音弗朗索瓦再熟悉不過,他臉色一白,頓時想到了什麼:“前方有人在戰鬥。”

    “而且人數還不少。”年輕男人說。

    “難道是維吉亞人的軍隊跑到這裡來洗劫村莊?”弗朗索瓦有些不安。

    “過去看看,從後面繞路,記住不要被發現了。”年輕男人將衣袍上的樹葉拍掉,然後策馬領頭前行。

    弗朗索瓦深呼一口氣,揮手示意新兵們跟上。

    今天早晨,年輕男人帶著隊伍即將前往芬拉德尋找海寇的時候,剛出薩哥斯的城門,卻意外撞見了一夥海寇,由於海寇人數不多,年輕男人當機立斷追擊海寇,經過一路奔走,居然追了一上午,但他們對地形不熟悉,繞過幾片樹林之後,最終還是被海寇逃掉了。

    繞過村莊,年輕男人來到了村莊後面地勢更高的山坡上,藉著房屋的掩蔽,觀察村莊下面爆發的那場戰鬥。

    映入視線的是幾十名騎著重甲軍馬的騎兵和另一撥正奮力抵抗的步兵。年輕男人微微詫異,他仔細巡視了一遍,轉身問弗朗索瓦:“這些人你能看出來是什麼來頭麼?”

    弗朗索瓦臉上一片震驚之色,指著那些步兵說道:“那是王國的軍隊,從他們的制式裝備上可以看出來,還有那旗幟……”說著又指了指那桿斜落在草坡上的旗幟,“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些人是王國一名領主的部隊。”

    “那些人好像是斯瓦迪亞的重騎兵!”一名新兵指了指那些騎兵,“我們村子在王國和斯瓦迪亞的交界處,經常能看見他們的騎兵在村子附近巡邏。”

    弗朗索瓦臉色更白,不可置信地說:“王國和斯瓦迪亞保持和平,並沒有戰事……如果他們真的是斯瓦迪亞的騎兵,那意味著我們又要面臨一場戰爭……”

    新兵們紛紛動容,都露出擔憂的表情。

    年輕男人沒有說話,平靜地看著下面的這場戰鬥。

    就在弗朗索瓦和新兵們都跟著沉默的時候,年輕男人忽然開口:“我們的目的是打海寇,但這些騎兵看起來很凶惡的樣子,干的事也比海寇要狠,自然比海寇該死。”

    他頓了頓,轉身看了一遍自己手下的這些新兵。算上他和弗朗索瓦,這支小型隊伍一共只有十人,裝備都是防護一般的皮甲,配著短劍和木盾,怎麼看都不像一支能戰勝幾十名重騎兵的隊伍。

    “我想知道你們有沒有勇氣和信心。”年輕男人問道。

    新兵們看著自己手上的裝備,再看了看身邊的隊友,然後一齊點頭。沒有聲震如雷的氣勢,但卻讓人感受到他們目光中的堅毅和躍躍欲試。

    “好。”年輕男人握緊韁繩,取出自己的佩劍,“這麼少的人,沒經過嚴格的訓練,沒有精良的裝備,也敢和正規騎兵作戰,乃是神勇。擁有這麼一隊神勇的士兵,看來這場戰鬥也有了幾分把握。”

    他看了一眼這些新兵,然後問道:“你們有遠程武器麼?”

    一名新兵掏出腰間的一個口袋,拿出了一塊尖銳的石頭,說:“大人,這是我們自制的石鏢,很鋒利的。”

    “那麼你們投擲的水平怎麼樣?”年輕男人又問。

    那新兵想了想,說:“以前打獵的時候,我們用這石鏢來打野豬,很容易就能打中。”

    年輕男人笑了笑:“很好,打這些騎兵的馬要簡單多了。”

    說完他拔出劍,示意新兵們動手,同時策馬衝出山坡,向下面的戰地疾馳而去。

    此時的草坡已經完全被血染紅,在諾德士兵的反撲之下,硬是殺了幾個重騎兵,但他們有的士兵已經負傷嚴重得不能再戰鬥,迪平還帶著幾名士兵做最後的反抗。

    寧死不降,是迪平剛才說的,也是諾德勇士們所堅持的精神。所以他們一直在拚殺,從來沒有放棄的念頭。

    “哧!”迪平的後背被騎兵劍劃過,割出一道極深的傷口,鮮血頓時如水一樣湧了出來。

    他感覺自己的精力越來越弱,從身體各處傳來的痛感讓他幾乎休克過去。本來沒經過大戰鬥的迪平,身體不是很強壯,這一次之所以能一直勇猛地戰鬥,是因為一直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支撐著他,支撐著他握緊手裡的戰劍。但這一次他感覺那力量越來越微弱,就要散掉。

    迪平長嘆了一口氣,再次抬頭看了一眼天空,依然是璀璨四射的陽光,但他卻感覺不到絲毫的溫暖,有的只是滾燙的灼熱。汗水夾雜著血液流滿了他的身體,在他快失去最後的力氣的時候,他逐漸模糊的視線裡忽然出現一道道黑色的影子,劃過天空,帶著“嗖嗖”聲落下,然後穿過那些重騎兵的軍馬身體。

    突如其來的暗器讓重騎兵陷入了一陣慌亂之中,經過一場戰鬥後軍馬身上的重甲有了一定程度的破碎,在尖銳的石鏢穿刺下,瞬間遍體鱗傷,有的軍馬已經嘶鳴一聲帶著馬上的騎兵狠狠摔倒在地上。

    迪平呆呆地看著眼前忽然發生的一切。那些尖銳的石頭就這麼從遠處的山坡上投擲而來,速度快得甚至超過之前諾德勇士投擲的飛斧。帶著極大力道的石鏢彷彿雨點一樣落下,都刺在了馬匹和騎兵的身上,無一倖免。

    短短的片刻,三十多名重騎兵瞬間傷殘了大半,荷根又驚又怒,就在他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的時候,遠處的山坡上就衝下幾名年輕人,迅速地用劍解決了那些落馬的騎兵。

    看著自己的部隊幾乎死傷殆盡,荷根氣得渾身顫抖,但久經戰場洗禮的他並沒有被憤怒沖昏頭腦,他立刻下令讓部隊撤退。這一戰,他們敗了,敗得莫名其妙,也敗得非常徹底。原本的五十名重騎兵,只剩下十幾名傷兵存活下來。

    年輕男子策馬趕到,揮劍砍翻旁邊落單的騎兵。然後看著遠處慌忙撤離的負傷騎兵,他臉上露出滿意的笑。

    “光明!你們一定就是光明!”迪平忘記了傷痛,激動得大喊起來。

    年輕男子笑了笑,說:“我不是光明,我只是路過的。”

    1257年3月30日,諾德王國邊境的傑爾博格山脈下發生了一場規模不大但極為激烈的戰鬥。一支重騎兵部隊在洗劫諾德王國村莊時與一名諾德領主遭遇,隨即爆發戰鬥,原本佔盡優勢的重騎兵,因不可控因素導致其敗退。由於沒有旗幟,該騎兵部隊身份不詳,有知情者透露這是一場針對諾德王國的邊境衝突挑釁。次日,斯瓦迪亞王國向諾德王國宣戰。
regn13 發表於 2018-8-31 22:07
第四卷第一章:出海

    大霧籠罩著海平面,耳邊不時傳來海浪翻滾的聲音,甲板因風浪的顛簸而發出吱吱聲,雖說這已經是三月,但海面上依然見不到太陽的蹤影,這已經是出海的第七天了,按照老船長的經驗,船本該在出發後的第五日早晨就抵達波拉克河河口三角洲,然後中午就可以在薩哥斯城的酒館中喝著麥芽酒,摟著舞女歡慶了。

    可是這已經是第七天了,依然沒有卡拉迪亞大陸的信息,船員們不免有些失落和憂慮,老船長依然很鎮定,指揮者奴隸們用力划槳,並熟練的操縱著船舵,以使船體不至於撞上海面上的浮冰,因為這些巨石般大小的浮冰足以撞翻船體,讓船員們都葬身海底。

    船員們由於幾天沒有喝過新鮮水源,吃過新鮮食物,而顯得面黃肌瘦,無精打采的癱坐在甲板上,這一夥由逃難者、避稅者、僱傭軍、赤腳醫生、傳教士組成的二十幾人小分隊,

    七天前踏上了這條開往卡拉迪亞大陸的商船,都夢想著去哪裡尋找財富、榮譽和權力。而現在他們連卡拉迪亞大陸的影子都沒見著,所以大夥都顯得懊惱和失望,不過即使如此,他們也不敢當著船長的面發牢騷,在這條小船上老船長有著絕對的權利和威信。

    老船長是一個五十多歲的人,手上和臉上隨處都可以見著長年久經海風侵蝕的痕跡,一頭灰白的頭髮,讓這位飽經風霜的船長顯得特別蒼老,在過去的三十多年裡,他往返於卡拉迪亞大陸和亞穆拿大陸之間,將兩地間的貨物進行交換,對於出海他有著豐富的經驗,據說他駕駛的船從來沒有出過事故,所以才有這麼多人願意跟著他出海。

    本來往返於兩地的商船都是要等到四月份才開始通商的,因為隨著季風的到來,天氣轉暖,海冰開始融化,航行才能變得順利、妥當。可是這位老船長認為與其等到四月春暖花開在海上被無數的海寇(兩地商船的殺手)劫掠,還不如冒一點風險,提前半月出海。根據老船長的經驗,這些諾德人的表親(海寇)在每年四月初的時候會駕著帆船離開他們聚集的海島,劫掠卡拉迪亞大陸北部沿海地區和那些過往的商船,甚至登陸上岸侵擾沿海的城鎮和村莊,往往每到一地都燒殺擄掠、無惡不作。整個卡拉迪亞大陸北部沿海地區,無一倖免。當地人談起海寇,無不深惡痛絕。當地的領主們也曾出兵打擊海寇,可是這些海寇就跟狐狸一樣狡猾,讓那些正規軍連他們的影子都找不到。因此這些海寇一直都是當地最嚴重的治安隱患。所以老船長才決定提前出海,卻沒想到在海上遇上了大風暴,導致帆船偏離了原來的航道,接下來的幾天裡海面上又是無盡的大霧,這讓本來就偏離了航道的船員們更摸不清方向。

    帆船繼續在大霧中航行了一天,這天天快黑的時候,我閒著無事,於是來到船長身邊,問他:“船長,都幾天過去了,還沒到卡拉迪亞,在大霧中你怎麼辨別方向呢。”

    船長轉過身來,看了我一眼,然後說:“你不用擔心,我會把你帶到卡拉迪亞的,收了你的錢,我是不會食言的。”

    面對船長這樣答非所問,我想他一定是以為我怕他食言,找他退船費呢。於是我說:你誤會了,我是第一次出海,真的想知道在海上沒有太陽,你是怎麼辨別方向的。”

    “喏”老船長一手指著天空一邊答應說,“看吧,北極星,他指給我方向,亞穆拿大陸在北,卡拉迪亞大陸在南,向著北極星的反方向走,我們就能到達卡拉迪亞大陸,不過年輕人看著你像是貴族子弟出身,說說你為什麼要去卡拉迪亞呢”

    聽了船長這麼一說我也就得他說的有理,不過我忘了回答他的問題。

    “年輕人”老船長叫了我一聲,然後問我,“說說嘛,你為什麼要去卡拉迪亞大陸。”

    我說:“我還沒想過呢”

    老船長聽後遲疑了一會兒,然後望著我哈哈大笑了起來,笑過之後對我說:“年輕人,你拋棄家園,冒著被海浪吞噬的風險出海去卡拉迪亞。卻不知道為什麼要出海,你看看船上這些人,有僱傭軍、商人、傳教士、奴隸。當然奴隸不用說,他們是給我干苦力的,但其他人呢,要麼去尋找權力,要麼去獲取財富,要麼是去宣揚他的什麼上帝。而你卻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去卡拉迪亞,這真是我頭一回聽說。”

    我一聽然後反駁說:“總還有一個找不到方向的吧,我只是還看不到命運罷了。”

    “命運”老船長說,“聽我說年輕人,要知道命運都是靠自己的雙手和汗水換來的,別聽那些腐朽的傳教士說的什麼上帝安排人的一切的鬼話,你的出生也許是無法改變的,但是命運我相信是可以改變的。”

    聽了老船長的話我答覆到:“呵呵,船長,你怎麼也成傳教士了”

    船長一聽也笑了,我想他肯定是以為我嫌他太囉嗦了吧

    “船長,看,陸地”一個水手大聲呼喚著,一手拉著纜繩,一手指著前方

    船上的人聽到這個消息,頓時都炸開了鍋,大家都順著水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是陸地映入眼前,不過這裡是懸崖峭壁,海浪拍打著海岸發出巨大的聲響。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雄偉的峭壁。

    “盧瓦爾峭壁”船長說,“各位先生們,這裡就是盧瓦爾峭壁了,看那些高達數百米的陡直的峭壁,多壯觀啊,可是再艱難的環境也難不住我們諾德人,卡拉迪亞大陸總有一天會是我們諾德人的。”

    船長話音剛落,船上的人發出了巨大的歡呼聲,我知道這是我們諾德人特有的豪情,每當聽到振奮人心的話語時,我們諾德人總是發出這種歡呼聲,以表示我們永不退縮。

    “好了,雜碎們划槳吧”船長說,“從這裡往東幾十公里就可以到達洛桑平原了,往西兩百公里就是??我們的死敵??維吉亞人的領地了,哪裡有維吉亞北部的唯一主城??日瓦車則,幾十年前,我們諾德人的領袖岡定?海瑞佈雷克斯就戰死在那裡。維吉亞人把岡定的屍首分成幾大塊懸掛在日瓦車則的各個城門上,以炫耀他們的勝利,不過他們高興的太早,總有一天,我們會把維吉亞人趕出卡拉迪亞。

    岡定?海瑞佈雷克斯,在我的腦海裡,我祖父曾經無數次提起過這個名字,諾德人都說他是戰神之子,卡拉迪亞諾德王國的開拓者。岡定本來是亞穆拿大陸上剛鐸王國的一位王子,因為是國王的次子,沒有繼承權,於是他召集起大批諾德人,跨越了大洋,來到了卡拉迪亞大陸,攻佔了大陸北部許多地區,開創了諾德王國,此後諾德人源源不斷的來到卡拉迪亞,繼續跟隨岡定開創霸業,我的祖父當年也曾跟隨岡定,後來由於負傷,喪失了戰鬥力,於是回到了亞穆拿。
regn13 發表於 2018-8-31 22:07
第四卷第二章:海寇

    帆船靠著海岸線向東繼續行駛了幾小時,老船長一直在尋找可以靠岸的地方,船體由於幾天前的風浪已經嚴重受損,如果不及時靠岸維修的話,很有可能發生沉船事故,在天剛剛放亮的時候,老船長終於指揮著船員在一片沿海灘塗拋錨靠岸了,船員們放下小艇將我們載上陸地,幾天以來一直由於沒有找到陸地而無精打采的旅行者們,這下全都精神飽滿了,大家都為船安全著陸而歡呼雀躍

    我拿起我的行李,跟著船員,一起下到了小艇上,看著岸上的風景,我感覺這裡和亞穆拿有很大的區別,相比於亞穆拿的酷寒和乾燥,這裡顯得溫暖而濕潤,岸上的綠葉林長得很茂盛,森林裡不時傳來鳥鳴聲,這是我從來沒有聽過的鳥叫聲。

    我們一夥人乘著小艇終於靠岸了,大夥爭先恐後地跳上陸地,有些人甚至跳入冰冷的海水中,涉水上岸。到了岸上大夥都歡呼起來,感謝上帝沒有讓我們葬身海底。等大家都上了岸,老船長召集大家說:“先生們,祝賀你們都安全上了岸,沒有掉入海裡當了鯊魚的晚餐。”

    大夥聽了都笑了起來。

    “我知道前幾天你們當中有些人恨不得剝了我的皮,因為我在海裡迷路了,讓你們差點成了海妖的食物。”老船長接著說,“不過* 現在,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們,我們已經到了卡拉迪亞了。”

    說完人群裡又是一陣笑聲。

    “好了,閒話不說了。”船長說。“前面就是洛桑平原了,本來說好要帶你們去薩哥斯的,可是你們也知道。我的船已經嚴重受損了,必須立即修理,這也許要花上好幾天才行,從這裡往南走幾個小時就是窩車則城了,在那裡我認識幾個生意夥伴,他們都是當地有頭有臉的人物,我可以委託他們把你們送到薩哥斯去。”

    老船長見人群沒有反應。然後又問道:“怎麼樣,先生們?”

    這時一個身高足有七尺的漢子答道:“就聽你的。”

    我認識這個漢子,在船上的時候就注意到他了。長相英俊的臉龐,加上高大結實的身板,身上隨時都穿著那身魚鱗甲,背上總背著那把長達130釐米的巨劍和扇形盾。腰上還別著一個翼頭杖。連睡覺的時候都把劍放在枕頭邊,一看就知道是個僱傭軍。他這麼一回答他身邊幾個傢伙也跟著說去窩車則。

    我也說道:“就聽你的吧,船長,與其坐在這裡等你們把船修好,倒不如現在就去窩車則。”

    經過大家同意後,船長安排好船員修理帆船,然後就帶著我們出發了,我拿著我的行李跟著船長往前走。一路上船長都給我們講卡拉迪亞的歷史、地理,以及那些國王、貴族們的傳說。

    大夥順著森林裡的小路往前走了差不多一個多小時。船長招呼大夥休息一下。飢腸轆轆的旅行者們都癱坐在地上喘著大氣,喝的喝水,吃東西的吃東西。

    我靠著一棵大樹蹲坐下來,這裡的樹木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早上的霧氣還沒有散盡,周圍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船長召集大家都集中在一起,免得走丟。

    我靠著大樹休息,這時候那個漢子走到我身邊把他的水壺遞給我,對我說:“朋友,喝口吧。”

    我接過他的水壺,遲疑了一會兒,然後大口的喝了起來。過後把水壺還給了他。

    他說:“朋友,我看見你行李裡有一把巨劍,不知道有沒有我背上這把巨劍鋒利,能借給我看看嗎。”

    我從我的行李包裡拿出那把露出了大半截劍身在外面的巨劍給了他,他雙手拿著劍仔細的端詳著,嘴裡還發出嘖嘖聲。過後還拿著劍揮舞了幾下,最後他把劍還給了我,並說:“朋友,我叫肯拉德,你呢。”

    “艾倫?帕克”我說。

    “哦,你好,艾倫。”他接著說,“我看你像是一個會使劍的人,有沒有興趣加入我的僱傭軍團呢,看那邊那幾個人他們都是我的手下。”說著他的手指著那邊那幾個穿著跟他差不多的人。

    我看了他一眼,然後說:“像你們這樣的人,誰給你們錢就給誰打仗,一切都是為了錢財,從來不講道義,你還是去找別人吧,僱傭軍我不干。”

    他聽了以後,笑了一聲,然後說:“你說的對,我們都是為錢賣力,不講情義,可是你想一想在這個亂世,人吃人的社會,你不去殺別人,別人也要來殺你,活著就是讓那些惡霸領主和強盜欺負壓榨,那些騎著高頭大馬,身穿華麗衣服的貴族們那裡會管我們這些平窮百姓的死活,一味只知道享樂和壓榨我們,與其苟活一世,我寧願只為錢財效命,死在戰場上也比被壓榨死來得強。”

    我沉默了一會兒,正欲說話時,船長突然警覺了起來。船長示意我們安靜,大夥都聽從了船長的吩咐安靜了下來。

    這時候大夥都知道船長為什麼要我們都安靜了:叢林裡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而且聲音不至從一個方向傳來,隨著聲音越來越近,大夥都屏住了呼吸,我感覺空氣瞬間凝固了一般。肯拉德示意他的手下做好戰鬥準備,我也從我的包袱中拿出了巨劍

    一刻、兩刻、三刻、時間在一分一秒流逝,每個人的神經都高度緊張,這個時候,稍微放鬆一下,就感覺有命喪黃泉的危險。

    而對方彷彿也發現自己的行蹤被人發覺,因此腳步聲也小了很多,最後甚至沒有了腳步聲。我感覺這就跟圍獵一樣,獵人一步一步靠近獵物,在獵物最鬆懈的時候。給其致命一擊,遺憾的是我覺得此時我就是獵人的獵物。

    我們一夥人圍成一圈,眼光掃瞄著四周。等到大家想放鬆一口氣的時候。突然,叢林裡一個異物飛來,徑直朝一個隊友的面門飛去,瞬間那名隊友應聲倒下,鮮血四濺,面龐直接被砍開了花,大家一看。原來是一個銀亮的飛斧砍在了他們面門上。

    頓時叢林裡喊聲大作,無數的飛斧、標槍向我們呼嘯而來,其中還有利箭劃破空氣的尖銳聲響。我們許多人腳上手上都被飛斧、標槍砸中。老船長大聲叫道:“是海寇。大家小心。”說完,我看見一隻標槍直接扎入船長左臂,船長大叫一聲,忍痛用右手揮動著武器來抵擋飛來的標槍。

    我一邊揮動著巨劍來抵擋飛來的飛斧。一邊尋找樹木作為掩護。肯拉德指揮著他的僱傭團用盾牌抵擋敵人的投擲武器。這時候數十個海寇叢林中向我們衝殺過來,他們有的持著劍盾、有的拿著雙手大斧、有的正拿著弓箭射殺我們。

    等敵人的投擲武器用光以後,我拿著巨劍轉身一個豎劈,砍到一個剛好經過的海寇,他由於沒有防備,直接應聲倒下,成了我的劍下鬼,這時候前面一個海寇見同伴被殺。咆哮著向我殺來,我舉起巨劍就向他腦袋砍去。這個傢伙見狀立馬舉起了盾牌,讓我這一劍直接砍到了他的盾牌上,我立馬收回巨劍,順勢一揮砍,他由於盾牌只護住了前面,側面空虛,被我的巨劍直接砍到腰上,大叫一聲,倒在了地上。

    “艾倫,小心”肯拉德對我大叫到。

    我抬頭看看前方不遠處,一個海寇正從箭筒裡抽出一支利箭,向我瞄準,我立馬一個翻身,撿起剛被我砍到那個海寇的盾牌,護住頭部和胸部,說時遲那時快,這一箭正好射中盾牌。趁他換箭的瞬間我丟掉盾牌,立馬俯衝上去,雙手拿著巨劍直接刺入了這個傢伙的胸口

    這時候肯拉德和他的僱傭軍也正和海寇們打得激烈,我衝過去幫住他們拚殺,突然我感覺我後腦受到了重重一擊,接著我就有眩暈的感覺,然後我就癱倒在地上了

    漸漸的我閉上了眼睛,雖然我很想睜開眼,但是我已經控制不住了。

    耳邊只聽到“艾倫,艾倫”的呼喚聲

    當我醒來的時候,我已經躺在窩車則的酒館中了,我睜開眼,望著天花板,發現這個房間是一個木質結構的房子,我轉頭看了看周圍,發現屋裡沒有一個人,我努力抬起頭,想爬起來坐

    著,可是我一動腦袋,就感覺後腦一陣腫痛,我奮力試了幾次,還是無法坐起來。

    這時候我聽到了房間的門打開的聲音,一個人走了進來,出現在我面前的是一個熟悉的面孔??肯拉德。

    “你醒了”,肯拉德說。

    我嗯了一聲,問道:“這是哪兒?”

    “窩車則的酒館,你已經昏了一天了,餓了吧”他說著,順手遞給我一個面包,“朋友,你的命還真大,你知道你是怎麼被打暈的嗎”

    我也納悶了,就問:“怎麼打暈的?”

    他見我也納悶,就說道:“一個飛斧砸到了你的後腦,當時把我都嚇壞了,後來見你倒下了,我們都以為你死了呢。”

    我說:“飛斧砸到我的後腦,我怎麼就沒死呢?”

    肯拉德接著說道“要不怎麼說你小子運氣好呢,等我們打退了海寇,我跑到你身邊一看,發現你小子還有氣息,我摸了你的後腦也沒有發現血跡,原來是斧頭的斧背砸到了你而不是斧鋒

    ,要不然你早見上帝去了。”

    我一聽他這麼一說,也感覺自己的命也太好了吧。然後我又問:“你們是怎麼會從海寇堆裡逃出來呢?”

    這時候老船長也進來了,他說:“是肯拉德和他的傭兵們打退了海寇,我們的命都是他們救回來的,看來那支海寇只是小部隊,他們的大部隊現在應該還沒有出海,不然我們早就成了他

    們的刀下鬼了。”

    聽了老船長的話我向肯拉德道了謝,也感覺當初不該那樣貶低他們僱傭軍。

    不過肯拉德倒是個很爽快的人,也沒跟我提我貶低他們的話。

    老船長接著又說:“我已經安排好了我的生意合夥人,他答應送你們去薩哥斯,並且不加收任何費用,今天中午你們就可以乘他們的商船去薩哥斯了。”

    “耽擱了這麼幾天,我也要回我的船上了”他接著說

    我和肯拉德向他道了謝,他回了一下禮,轉身就走了

    船在海面上航行了幾個小時,在日落時分終於抵達了薩哥斯港口,從港口向城內望去,在落日的映襯下薩哥斯城顯得雄偉而大氣,彷彿在向我們訴說著帝都的輝煌與富庶。

    來到薩哥斯酒館的時候天空已經黑盡了,街道上早已沒有了遊人,只有一些城鎮守衛在來回巡邏,我和肯拉德一行來到酒館當中,這個時候的酒館大廳裡只有零星幾個酒客在那裡喝酒。

    我徑直走到櫃檯問老闆:“老闆,還有客房沒有。”

    老闆抬頭看了我一眼,隨即笑著臉說道:“當然還有,大人要幾間房呢。”

    我說:“五間!”然後又問“多少錢?”

    “五間上房,每間10第納爾一晚,總共50第納爾”老闆說道。

    我從口袋裡掏出錢扔到櫃檯上。

    酒館老闆迅速的收了錢,並招呼夥計把我們帶到客房裡去。

    在夥計的安排下我住進了我的房間,肯拉德和他的幾個的手下住進了另外幾個房間。經過幾天的奔波,我早已感覺精疲力盡了,倒頭便睡了

    不一會兒,我聽到了敲門聲,我問道:“誰?”

    “是我,大人,酒館老闆”

    “什麼事?”我問

    “大人,最近城裡治安不安全,三更半夜,沒事最後不要到街上走動”

    老闆說到。

    我哦了一聲,一邊轉過身去繼續睡覺,一邊暗自嘲諷老闆的膽小

    不知道睡了多久,半夜裡我就醒來了,我翻起身躺在床上想起了一些事,我想起了幾天前坐船離開亞穆拿,想起了在船上遇到的風暴,想起了被海寇打劫的那些事越想越睡不著,我起

    身下床,拿起我的佩劍,拉開房間的門走了出去

    我來到了街上,薩哥斯的夜晚很冷清,大概所有的城市都是如此,白天忙碌了一天,這個時候正是休整的時候,為明天的忙碌蓄力。街道內都是黑黢黢的一片,只有偶爾幾家門口掛著油

    燈,偶爾不知道從哪裡傳來一陣狗吠聲

    我走過了幾條街道,正當我準備返回酒館的時候,突然發現前面有一個黑影向我走來,我以為也許也是一個跟我一樣睡不著覺才出來散心的人,正想上前去和他打招呼。沒想到一個令我

    毛髮都豎起來的聲音從那邊傳來??那是刀劍出鞘的刺耳的聲音(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8-31 22:07
第四卷第三章 薩哥斯

    對方拔出了劍向我刺來,由於沒有防備,來不及應戰,我只好側身一閃,劍身直接從我左臂刺過去,在我左臂上劃了一道深深的血印,我的血立馬噴了出來。這時我也拔出我的佩劍和他

    接戰,他大叫著向我殺過來,我用劍抵擋著他的招式,幾招過後,我發現這個傢伙明顯不會使劍,我只是輕鬆的防禦著他的進攻,並沒有反擊。

    這個傢伙見和我硬拚沒佔到什麼好處,立馬從胸口掏出了暗器?飛刀想我射來,我側身躲閃,他的飛刀都不知道飛到什麼地方去了,很明顯他的眼力也不准。我見這傢伙如此卑鄙,立馬

    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出劍,那個傢伙大叫一聲,倒在了地上號啕大叫了起來,我的劍只是在他的右臂上狠狠的刺了一下而已,沒想到他如此不堪一擊。

    “大人,饒命。”他跪著向我喊道

    我拿劍指著他厲聲喝問到:“為什麼殺我?”

    他說:“我沒有想要殺你。只是想嚇嚇你而已,一般人晚上見我拿劍指著他就嚇得投降了,我也就達到了搶劫的目的,沒想到大人你這麼厲害,饒了我吧,下次,我再也不敢了。”

    我說:“繞了你,繞了你你又去搶劫別人。”

    “我再也不敢了,大人,真的,我保證。”他哀求到。

    我說:“繞了你也可以,不過你的劍要留下,還有以後再也不許幹這種勾當了”

    他聽說繞了他,立馬磕頭道謝,然後丟下他的劍。一溜煙的跑向了街道深處

    看著他消失在街道深處,我轉過身來,這時我發現前面又一個人影向我走來,我警惕性的做出防禦性動作。

    對面一個聲音傳來“朋友,別緊張。我跟那個傢伙不是一夥的。”

    “那你是哪一夥的?”我問道

    “呵呵”他笑了起來

    等他走到離我不遠處,我見他沒有帶武器,於是也放鬆了警惕。

    他說道:“看樣子你還好,沒有成為那個傢伙的又一個獵物,看起來你像是一個會舞刀弄槍的人,我有一些事想拜託你做。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什麼事,”我又問道

    “呃,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小心隔牆有耳,跟我來吧”他說道

    我跟著那個人拐過了幾條街道。來到他的房間,等我進去之後,他倚在門口往外面望瞭望,確定沒有人跟蹤之後,他合上了門,轉過身來對我說:“讓我給你說說我的麻煩事兒。”

    “什麼事,說吧”我說。

    “我們這裡附近的山裡總有些強盜。”他說“他們總是為了逃避戰亂、債務、或者勞役而落草為寇,經常打劫城外的那些路人。最經他們也越發猖狂起來,竟然敢在城裡來打劫那些粗心大意的傢伙了,很不幸。我的親弟弟前幾天也被他們綁走了”

    “然後呢?”我問道。

    “當然了,他們綁架我弟弟也不過是為了要求贖金而已。”他說到,然後又從胸前掏出一封信給我看,“他們

    要我兩天內拿出10000第納爾給他們,否則的話就要殺了我弟弟,噢。我可憐的弟弟。”

    “那你準備怎麼辦?”我又問

    “天哪,我哪裡拿的出那麼多的錢。雖然我是一名商人,這幾年經商也賺了一些錢。可是這麼多的錢即使是賣掉我全部家當我也湊不出來啊。”他說。

    然後又接著說“再說了,就算我有錢我也不打算給他們,這不是助漲他們的囂張氣焰嗎””然後呢?”我又問

    “可是我又不能不管啊,畢竟他是我的親弟弟。我也不知道我的弟弟是怎麼想的,身為一個有身份的貴家子弟,怎麼會這麼不小心,盡給我添亂。”他說到

    這時我說到:“我明白了,土匪綁架了你弟弟,要求贖金,而你又不肯出錢,所以找我去救你弟弟”

    “聰明”他說到:“正如我剛才所見到的,你是一個會舞刀弄槍的人,我相信你有能力救出我弟弟,並且,我也不會虧待你,事成之後我自然會給你一筆很大報酬。”

    我說:“我連劫匪在哪裡都不知道,我怎麼去救你弟弟。”

    他說道:“這個你不用擔心,他們的同夥已經在城外某處等待贖金了,只要你打敗他們的同夥,抓住並審問他,他們肯定會把關我弟弟的地點告訴你的。”

    “好吧,為了避免一個無辜的人丟掉性命我答應去救你的弟弟,你把劫匪同夥的地點告訴我,”我說。

    “他們就在城外不遠的一個小山上,我的僕人會帶你去的。”他說

    “還有,你最好叫上幾個人一起去,我沒有貶低你能力的意思,我是怕他們人多勢眾,你不好應付,這裡有100第納爾,算是我給你幫我做事的定金。”

    我說:“這個不用你擔心,我自有分寸”。然後拿著那100第納爾轉身打開門走了

    “肯拉德,開門”我喊道

    不一會兒門打開了,我走進了他的屋裡,把剛才的事情都跟肯拉德說了一遍。

    然後我問他:“你幹不干”

    “干,”他說:“怎麼不干,我來到卡拉迪亞第一件事居然是去救人,反正有錢賺,為什麼不干”

    我說:“那好,這裡有100第納爾定金,我們一人一半,給你的50第納爾。”

    他推辭說:“今晚的房錢還是你給的呢,你留著吧”

    我說:“這不一樣,你拿著,怎麼說也是你來卡拉迪亞第一份薪金呢。”

    他勉強收下了,然後我們兩個人拿著武器就出了房門,我帶著他徑直來到了商人的住所。

    商人讓他的僕人給我們帶路,我和肯拉德跟著僕人走向了薩哥斯城外。一路上那個僕人給我說起了他的主人的事,語氣中帶著一絲鄙夷,然後說著他主人如何如何摳門,是薩哥斯城的第一大吝嗇鬼等等

    薩哥斯城外是一片大平原,只有一面靠著海。海風時不時的從海上吹來,還夾雜在海水的味道。城外除了偶爾有幾個起伏的小山丘外,幾乎是一望無垠。城外有幾條大道通向卡拉迪亞各個地區,由於天才剛剛亮,野外並沒有多少行人。

    當來到一個小山丘前面時,僕人指著山丘說:“大人。他們(指劫匪)就在那個山丘後面,你們走過去就可以看到他們了,我就不過去了”

    肯拉德對著僕人說:“怎麼,你怕了,但願卡拉迪亞的人不是全是懦夫,不然我可就寂寞了。”

    “不是。大人,我怕給你們添麻煩。”僕人辯解道。

    “你就在這兒等著吧。”我對僕人說道,然後和肯拉德朝那個山丘走去。

    翻過了那個小山丘,我看到前面不遠處有幾個人,正圍著一個篝火烤火,還有說有笑的。他們旁邊就堆著幾把武器。我示意克肯拉德做好準備,我左手緊握佩劍,然後就向他們走去。

    對方也發覺了我們。有兩個人已經開始拿起武器了。他們有4個人,而且都穿著鏈甲衫。看來他們搶劫了不少倒霉鬼呢,不然怎麼會買得起鏈甲呢。

    我和肯拉德走到他們面前。我問道:“聽說你們綁架了薩哥斯一個大商人的兄弟,有這回事嗎?”

    他們聽後都哈哈大笑了起來,有一個說道:“嘿,哥們,你說的是哪一個商人,我們綁架的商人親戚可不少呢。連拉格納(諾德國王)的妹夫都被我們綁架了呢。”說完後又笑了起來.

    我強忍著怒氣說道:“你們派人給商人送了一封信,要求10000贖金。不然就要殺了人質,是吧。”

    “那麼你帶贖金來了?”一個劫匪問道。

    “錢沒有。劍倒是有。”說完,我立馬抽出佩劍直接向我面前的劫匪砍去,他猝不及防,被我砍中了右臂,其他幾個劫匪拿起武器立馬想我砍來,肯拉德也拔出武器向劫匪殺去,我和肯拉德並肩作戰,只打了一會兒,幾個劫匪就被我們殺了三個。

    剛被我砍中手臂那個傢伙同夥被殺,立馬嚇得跪地求饒。肯拉德舉起武器要殺他。我立馬說:“還沒有審問呢。”

    肯拉德聽了後:“哦,對啊,我差點忘了這事。”

    那個可憐的傢伙還在那裡討饒。我說:“要我不殺你也好辦,那就看你老不老實交代了。”

    “老實交代,一定老實交代,你問吧,大人。”他嚇得說道。

    “你們把商人的兄弟關到哪裡了?”我厲聲問道。

    他說:“我們並沒有傷害他,大人,真的,我保證,我們把他關在了芬拉德村旁邊的樹林裡了,那個地方很好找。我給你說了,你肯定找的找的”。

    “哎,我以後再也不干這檔子事兒了,以後會到一個很遠的地方去做點小生意,我保證你以後見都見不到我,放過我吧,大人。”他繼續哀求到。

    我說:“看你交代的挺老實,今天我就放了你,你以後別再幹這種事了,快滾吧。”

    他連說了幾遍:“謝謝你,大人,你心真好,祝你好運!”就一溜煙的跑了,我看他邊跑邊用手摀住右臂,看來我哪一劍刺得不淺啊。

    我和肯拉德轉身往回走,那個僕人見我們安全回來,立馬跑過來迎接我們,見我們身上的血跡。他問道:“大人,你們沒事吧,打聽到我家公子關在哪裡了嗎?”

    我說:“我們沒事,打聽到了,他被關在芬拉德附近,可是我們都不知道芬拉德在哪裡。”

    “沒事,我知道,大人,離這裡不遠,只要幾個小時而已。”僕人說。

    我說:“那你就帶路吧。”(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8-31 22:07
第四卷第四章: 商人

    僕人說:“大人,這裡過去還有幾個小時的路程,不如回去騎幾匹馬走吧。”

    我想也對,光靠腳走路太累了。於是我們一道回去牽了幾匹馬騎著就往芬拉德村去去。

    一路上閒著無聊我對那個僕人說:“你給我講講卡拉迪亞的現狀吧。”

    他說:“能給你服務是我的榮幸,大人,你算是問對人了,這幾年我跟著我的主人??就是那個吝嗇鬼商人一起走了很多地方,對這個大陸的事我還是知道一些的。”

    他接著又說道:“現在大陸上分為六個國家,分別是諾德王國、斯瓦迪亞王國、羅多克公國、庫吉特汗國、薩蘭德蘇丹國、以及我們的死敵??維吉亞王國。當然他們的國王都不承認其他國王,都宣稱自己才是這個大陸的合法國王??他們總是有這樣那樣的理由說自己才配支配這個大陸的一切。呸!依我看他們都是一群無恥的混蛋,只知道壓榨我們窮人,當然我們敬愛的拉格納國王除外。”他說著唾罵了起來。

    “這個大陸幾十年來就沒有和平過,幾個王國之間經常以這樣那樣的理由開戰,目前來說還沒有哪個國家具備統一大陸的條件,所以紛爭還將繼續持續下去。”他接著說到。

    “當然最痛苦的莫過於我們這些 窮人了,既要為那些貴族開戰的軍費買單,又要遭受別國軍隊的攻擊,我真希望有那麼一天有個英雄或者英明的國王能夠統一這個大陸,那麼我們這些小人物還會過得安穩些。到時候我情願給他當一輩子奴隸。”他又說到。

    他越說越起勁,我覺得不該打擾他,他在她主人手下應該沒這麼痛快的說過話。今天終於把心裡憋了好久的話一吐為快,我聽著他咒罵那些貴族、國王反而覺得他很誠實,很勇敢,不想有些人那樣虛偽做作,並且他居然不擔心我會向他主人告密,這一點我更佩服他。

    大概走了兩三個小時,太陽也已經到了正中。我們來到了一個村莊前,僕人指著那個村莊說:“大人,那裡就是芬拉德村。現在它屬於諾德王國的羅格森子爵,還有大人,我懇請你不要把我今天給你講的這些話告訴我主人,不然我又吃不成飯了。”

    “放心吧。你很勇敢。也很誠實,我不會把這事說出去的。還有你就在這裡等著吧,我和他(肯拉德)過去就行了”我說到。”是,大人,祝你好運!”他說。

    我向他點了一下頭,然後就招呼肯拉德向芬拉德村走去。

    芬拉德村似乎很繁榮,田裡和果園裡都充滿了活力,隨處可見的小麥口袋和風乾肉是這個村子農田和牧園生產能力的最好證明。農民們都在田地裡翻弄土地,這讓我想起了亞穆拿的家鄉。想起了我家的農場。

    肯拉德問我:“你知道他們把他關在哪裡吧。”

    我說:“知道,那個劫匪說是在村後面靠近河流的樹林裡,你跟著我就是了。”

    我們兩個來到村後,果然有一個很大的森林,而且還能聽到水流的聲音,我們下了馬走進森林裡,我仔細搜尋著那個劫匪給我說的小木屋,往森林裡走了幾百步就發現了那個小木屋,人質肯定就關在那個木屋裡,我示意肯拉德我們繞到木屋後面去。

    小木屋外面有幾個人,看著不像是農民,穿著和我們剛剛打敗的人一樣的衣服,他們正在哪裡交談,還有說有笑,他們肯定是在想拿到贖金後怎麼去逍遙呢。我和肯拉德一人走一面包抄過去,他們完全沒有發現,等靠的很近了,我抽出戰劍就衝了下去,肯拉德也從另一面殺了出來,小木屋外的幾個人猝不及防,只聽到“啊”的兩聲,當場就被我們砍倒了兩個,其餘幾個人連忙拔出身上的武器向我們殺來,小木屋裡也衝出來幾個人,我看來一下他們一共有7個人,我和肯拉德背靠著背互相掩護和劫匪拚殺了起來。

    不一會兒那幾個劫匪就被我們打敗了,顯然他們沒受過專業訓練,肯本不是我們的對手。7個人當中有3個被我們打死,跑了兩個,地上還躺著兩個受傷的。

    我收起戰劍,推開小木屋的門,發現裡面有一個被綁著的青年,我想他應該就是商人的兄弟吧,然後我替他解開了繩子。

    他一臉驚慌的問道:“你們不是跟外面的人一夥的吧。”

    “要是一夥的話,我還來救你?”肯拉德反問道。

    他聽後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下,說道:“那謝謝你們,好心人。”

    “我們不是好心人,我們是收了別人的錢來救你的。”肯拉德繼續說。

    “哦,是我薩哥斯的哥哥叫你們來救我的吧,我就知道還不會不管我的。”他又說。

    這時,我說:“先別說了,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先回去再說吧。”

    然後我們三人一行,出了森林往村外走去,那個僕人在我們帶著他的少主人回來,立馬迎了上來,關切的問道:“你們沒事吧?”

    我說:“都沒事,走吧,回去了再說。”

    然後我們一起騎著馬就往薩哥斯城走,到了城裡商人家,商人安排好他弟弟後對我說:“哎,他總算安全回家了,我都不知道怎麼處置他。”

    我說:“你也許應該讓他跟你學習經商,那樣下次他被綁架,就有錢自己贖回自己了。”

    “我給他說過。”商人說“可那小子只知道享樂,根本不去經商,哎,也許我應該把他送到卡拉迪亞大陸以外的地方去讀大學,那樣他在某次喝醉酒後鬧事被人打破腦袋,別人就不會說是我的過失了。”

    我說:“你不應該這樣不負責。怎麼說他也是你親弟弟。”

    他聽後激動的說到:“我要是不負責,就不會整天替他擔心了,更不會請你去救他了。哎,這些都不說了。給,這裡有400第納爾,算是我給你的報酬,夠豐厚了吧?”

    他伸手把一袋錢遞過來。

    我說:“我說過,我只是為了避免一個無辜的人被殺害,才去救你弟弟的。你把其中的200第納爾給肯拉德。剩下的你自己留著吧。”

    他聽後先是一怔,然後笑了起來說道:“這年頭還有人不喜歡錢的,罷了。你不要就算了,你的騎士精神令我欽佩,懲惡揚善,保護弱小。哈哈。不過。我還有一件事要你幫忙,不知道你幹不干。”

    我問:“什麼事,只要不違背騎士精神我都可以做。”

    他說道:“我先前給你說我懷疑那些劫匪在城裡有同黨,我想我知道他是誰??正是城鎮哨兵的隊長。幾個月前這個隊長,看見我們商人從邊境貿易中獲利豐厚,就決定借些錢辦一個商隊。不幸的是,就像許多從商的新手一樣,他沒有意識到高回報意味著高風險。他把他全部的錢都投進了倒賣天鵝絨的事情中。而他的商隊理所當然的被敵人俘獲並洗劫一空,他因此變得一無所有。結果似乎我們的隊長為了挽回他的損失而變得道德敗壞了。於是他就幫助城外那些劫匪進城,讓他們為所欲為,打家劫舍,並且和他們分享贓物。這就是所謂的貓鼠一窩吧。”

    我說:“難怪,我剛進城那天晚上就被別人打劫呢。”

    “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助。”商人說“去幫我捉住那個城鎮隊長,到時候我會聯繫那些在強盜的打劫中失去親人的人,我會聯合他們把城鎮隊長押到這座城鎮的領主??拉格納國王面前,宣佈他的罪行,然後讓國王處置他。”

    我說:“我怎麼才能知道你說道是不是真的呢。”

    “我可以帶你去見見那些受害人家屬。”商人說:“我可以騙你,但那些人不會騙你吧。”

    我說:“不管怎麼說,我想拉格納國王應該會明辨這一切的,我幫你捉住城鎮隊長,然後和你一起去見國王。”

    商人說:“好主意!那就開始行動吧。”

    我跟著商人出了他的屋子,來到大街上。現在已經是下午時分,街上的行人熙熙攘攘,商舖的叫賣聲和鐵匠鋪裡的捶打聲不絕於耳。街道兩邊有很多叫賣的人,有些是從城外村子裡來買賣他們的農產品的農民,有些是剛從其他地方來到城裡的商隊,還有一些城裡維持治安的巡邏隊,看來薩哥斯似乎很繁華,感覺比我家鄉的城市要繁花許多。

    商人跟我說道:“看,多麼繁華的城市,薩哥斯一直以來就是卡拉迪亞北部最繁華的城市之一,這裡不光有北部最大的市場,還有北部最大的港口,商船從這裡出髮帶著卡拉迪亞的貨物可以和亞穆拿、巴里昂地區進行貿易。幾十年前這裡還是斯瓦迪亞王國的夏都,後來我們諾德人佔據了這裡,並充分發揮它的地理優勢,為我們創造財富。”

    我笑著說到:“你知道的還不少嘛,還有其他的嗎?”

    他興奮地說:“你這倒是說對了,像我們這種商人,整天遊走在大陸各個角落,搜尋各地的貨物信息,然後低入高出,賤買貴賣。對大陸的信息當然要比一般人知道的多。同樣的貨物有些地方賣的便宜,花同樣的錢可以買更多的貨物,然後賣到商品價格高的地方去,比如,我們諾德沿海的鹽和熏魚賣的很便宜,而內陸的斯瓦迪亞地區就賣的貴,有時候價格之差可以達到10倍。再比如,維吉亞庫勞城的生鐵賣的很便宜,而同樣的生鐵在拉那(庫吉特汗國的一個城市)地區可以賣到4倍以上的價錢。”

    我說:“那你們豈不是都富得流油了。”

    “那是光景好的年份。”他說道“要是光景不好,兩國交戰那生意便不好做,路上隨時都有被敵人打劫的危險,況且我也說過高回報意味著高風險,這商路上到處都是那些強盜雜種,你必須還得花錢雇商隊護衛,最後你進城裡交易還必須得給城主交稅。不過總的來說,只要你運氣足夠好,不被路上的雜種打劫,那麼來回跑一趟商利潤還是很可觀的。”

    我一路聽著商人的話跟著他往城鎮哨兵隊長的家走。

    當我們拐進一條街道時,那個商人指著一個房子對我說:“看,那就是那個隊長的家,我的線人已經告訴我,他正在屋裡,只要我們一起衝進去,就一定能捉住他,到時候把他綁到拉格納國王面前指認他的罪行。”(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8-31 22:07
第四卷第五章: 任務

    我說:“走吧,讓我們一起去會一會這個家鼠吧。”

    我從背後抽出巨劍,在陽光的照耀下,寶劍反射出刺眼的亮光。我用力一腳踢開房門,衝了進去,商人也緊隨我的後面跟了進來。

    屋裡的人看到我們衝進來,剛開始都驚住了,有兩個人本能地從凳子上跳了起來。我看了一下屋內,四周都是空無一物,只有屋子中央放了一個大木桌,周圍圍著幾個凳子,桌子上擺滿了一些硬幣、銀器還有天鵝絨。原來,那個城鎮隊長正和那些劫匪在分贓物呢。

    商人看了一下屋內,指著桌子上的贓物對我說:“看,我沒有騙你吧。”

    我笑著說:“呵呵,你不是說屋裡只有老鼠一隻嗎,看來你的情報不准啊,先想想怎麼出去吧。”原來屋裡有除了哨兵隊長還有4個劫匪在呢,這會他們都拿著武器像我們圍了過來。

    商人聽後也笑了一聲說道:“該死的線人,不過這也好,我們正好可以將他們一網打盡了。”

    “這倒也是,那就和我一起戰鬥吧。”我說。

    那個像是領頭的的劫匪對身邊的人說道:“嘿嘿,兄弟們,又有幾隻肥羊掉進了老虎窩了,你們還等什麼,宰了他們。”說著那個劫匪就向我殺了過來。

    他拿著短斧向我砍過來,我看準他的招式側身一閃,讓他撲了個空,他轉過身來,繼續砍我,這時我舉起巨劍,當頭劈下去,他見勢不妙,舉起斧頭格擋。可惜我這一招用力太大,那個劫匪根本承受不了,直接被我砍翻在地。

    其他幾個劫匪這時也向我們殺來,我丟下巨劍,迅速拔出佩劍,拿出盾牌和他們接戰,那個商人似乎也會幾手,正和一個劫匪纏鬥在一起。屋裡的東西被我們打得噼啪作響,地上的灰塵都被揚了起來。這幾個劫匪也不是厲害角色,比起那些海寇差得遠了,戰鬥持續了一會兒,幾個劫匪就被我們打敗了,我們活捉了那個隊長和2個劫匪,其他兩個不幸的傢伙,只好去地府見他們的同伴了。

    戰鬥完畢,商人興奮地對我說:“我們成功了,我看見你幹掉了4個敵人,不愧是高手,現在我們趕緊押上這個雜碎(指哨兵隊長)和他的同夥,帶上這些贓物去見國王。”

    “我也很高興你也活著。”我說

    我和商人一道押著被綁著的哨兵隊長和他的同夥來到王宮外。其實所謂的王宮也是一個木製房屋,看外形只是比其他房屋要高大,要雄偉一些,王宮的大門上掛著一面旗幟,旗幟通體呈藍色,中間畫著一隻黑色的烏鴉,看著甚是簡潔。

    商人告訴我那是拉格納國王的旗幟,也是諾德王國的旗幟,是王室的象徵。旗幟下面的上掛著一面大圓盾和兩把交叉的單手戰鬥斧。後來我才知道,諾德的軍隊大部分都是使用單手戰鬥斧和圓盾戰鬥的,那是王國勇士的象徵。

    我和商人來到宮門口,一個背著圓盾,腰間別著戰鬥斧的人走了過來攔住了我們,這個人身高足有180m以上,身上穿著優良的紋章甲,那上面還印有藍底黑烏鴉旗幟,一臉的紅色鬍子,看起來甚是威嚴。

    商人告訴我說那是王宮的護衛,都是王國勇士中的勇士,專門負責保護王宮的安全,一般都只有諾德皇家侍衛(諾德王國最頂級的步兵,也是卡拉迪亞大陸戰鬥力最強的步兵)才能擔任王宮護衛。

    那個護衛攔住我們厲聲說:“你們想幹什麼,這裡是皇家禁地,嚴禁外人靠近,快走開。”

    商人上前說道:“我是梅特?魯茲,皇家御用商人,我有重要的事要見拉格納陛下,麻煩你去通報一下。”

    那個護衛上下打量了一下商人說:“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真的,你有什麼證物嗎。”

    商人從腰間拿出一塊印章給那個護衛看,護衛看了一下那個印章然後還給商人說道:“你們在外面等著吧,我進去通報。”

    我們等了差不多十幾分鐘,那個護衛才打開宮門從裡面出來,對我們說道:“國王陛下宣見了你們,陛下正在書房裡,你們進去吧,把武器留下,進入王宮一律不准攜帶武器。”

    商人立馬說道:“這個我知道,謝謝你。”

    然後我們卸下了武器,進入了王宮。王宮內並沒有我想像的那樣富麗堂皇,牆上掛著火把,讓整個大廳顯得特別透亮,幾根粗大的木柱支撐起整個大廳,宮門邊站著兩個護衛,正聚精會神的站著崗,從來不斜視一下別的事物。

    我跟著商人往王宮深處走,身邊不時經過幾個王室僕人,等我們來到一個房間外時,商人提醒我,那就是國王的書房了,讓我注意點。我也謹慎地注意著自己的動作,畢竟這是我第一次見拉格納國王。

    咚、咚、咚商人敲響了那個房門。

    “進來吧。”一個深沉而又穩重的聲音從裡面傳來。

    商人推開了那個房門,我跟著他走了進去。書房裡燈火通明,對面靠著牆的地方擺著一個大書櫥,上面密密麻麻的擺放著一些書籍和文件,書櫥前面是一個大方桌,桌子上除了茶具和水果之外就是一些翻開的書籍和文件。背對著我們的是一個身材魁梧的人,看樣子他現在正在看書。

    商人上前去叫了一聲:“陛下。”我想他就是諾德的國王了。

    那個人站起身放下手中的書轉過身來,他看他身材高大,穿著一套貴族長袍,看上去他應該有50歲了,但是面容依然顯得堅毅剛強,顴骨突出,鼻樑高聳,一頭淡黃色的短髮下有一雙深邃的眼睛,還有一臉的黃色鬍子。看起來甚是威嚴,大有一股王者之風。

    我正看的入神的時候他開口說話了,那聲音深沉穩重“梅特,有什麼事這麼緊急,非要在我看書的時候來覲見。”

    “陛下,很抱歉打擾了你的時間,但是這件事關系到城內很多人的安全,也關係到你的榮譽與威信,所以我才這麼緊急的來見你。”商人說道。

    “那你說吧。”

    “是,陛下。”商人說“陛下,您記不記得幾個月前,您率軍和維吉亞作戰後,城內治安環境亂了許多,盜賊叢生,很多百姓都被劫匪打劫了,上週就連我的親弟弟都被人綁架了。”

    “哦,我為你的遭遇感到不幸。”國王抱歉的說“我的哨兵隊長告訴我說,是因為前線戰事吃緊,導致城內治安人員減少所致。”

    “他在撒謊。”商人激動地說“問題就在這裡,那個哨兵隊長,自己投資失敗,於是趁你不在城內的時候勾結強盜,打家劫舍,使您的百姓遭殃,以此來彌補他的損失。”

    “有這種事”國王聽後憤怒的說“這個咋種居然幹出這種事情。”

    “陛下,千真萬確。”商人接著說到“我以我的性命擔保,我可以和那個隊長對質,指認他的罪行,而且我還找到了十幾個受害人家屬可以作證我並沒有說慌。”

    “好,我這就叫人去把他綁來,和你對質。”說完他就準備叫衛兵去拿人。

    商人立馬制止道:“不用了,陛下,我已經把他捉住了,而且還有他幾個同夥。現在都被綁在王宮外。我隨時都可以和他對質。”

    “哦,你已經捉住他了還包括他的同夥,我記得你不會格鬥的啊,你是怎麼辦到的?”國王驚奇的問道。

    “陛下,我當然沒有那個能力。”商人謙卑地說“可是王國還是有很多具有騎士精神,並樂意為社會除害的勇士。”

    “哦,哪是誰?”國王驚奇地問道。這時候他指著我問道”這個人是誰,我以前沒見過你帶他來?”

    商人把我推上前說道:“陛下,正是這個勇士,把那個隊長和他的同夥打敗的並捉住的。”

    “哦,你叫什麼名字。”國王問道。

    “艾倫?帕克,我的大人。”我回答道。

    “艾倫?帕克,勇士的名字。你來自哪裡,勇士。”

    “亞穆拿的達拉科”。

    “亞穆拿,哦,我好久都沒去哪裡了,諾德人的故土本鄉。”國王說,“我很高興有這麼多勇士為我服務,當然,王國也不會虧待那些為國家效命的人。”

    “很樂意為您效力,我的陛下。”我恭敬的說。

    “也許你的出身很平常,但是你只要足夠勇猛,就一定能在這個大陸上揚名立萬。而我絕不會虧待為我效命的人。”國王對著我說道。

    之後商人和那個隊長對質,隊長供認了他的罪行,並乞求國王寬恕,當然他沒有得到好下場,他被判入獄20年,我想他的下半生都得在陰冷潮濕的監獄度過了。

    國王給了我200第納爾作為我接受了這筆錢。之後我和商人退出了王宮,來到了街上。

    商人對我說:“好了,這件事終於了結了,城市也應該會恢復安全了,晚上也不用擔心被劫匪打劫了,謝謝你年輕人,幫我們城市除去了這麼大一個蛀蟲。”

    我說:“不用謝,我也沒想到你居然還有這麼大的能耐,對城裡的事瞭解的這麼一清二楚。”

    他笑了,然後說:“我也該去處理我的貿易事物了,希望我們以後還有機會再合作。”

    我們互相告別,然後在一個街道分開了。

    這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街道上已經很少有行人了,只有一些做貿易的人正在收拾貨物。整個城市顯得特別安靜。我徑直走回酒館,裡面有很多酒客。我回到我的房間,找小二要了一些麥芽酒和燻肉,獨自一人吃了起來,過後倒頭便睡去了

    我在城裡住了兩天,一直沒有什麼事做。無事的時候我就逛一逛薩哥斯的街道,去一去港口看一下大海,多年之後我才發現在薩哥斯的這幾天才是我一生中最安閒的日子,對於以後征戰於四方來說,能夠在一個黃昏蹲坐在海邊看海,那是一件多麼愜意的事。

    這一天,肯拉德來到我的房間,這幾天他一直遊走於薩哥斯的酒館之中,尋找事做,可是這幾天諾德王國好像很和平,沒有用得上僱傭軍的地方。他倚在門上對我說:“朋友,我們要走了,這個王國好像不需要傭兵,我和我的弟兄們準備去別國看看。”

    我說:“你就不能找點其他的事做做。”

    他坐到我的床上說到說道:“像我們僱傭軍,只會憑著一身鐵骨和性命去獲取財富,別的事又不會做,只能是哪裡有戰爭就往哪裡去。”

    “好吧,希望我以後還能見到你。”我無奈的說道。

    “最好別是在戰場上見面,”他說道:“你是一個很難對付的對手。”

    我笑了,他也跟著笑了。我送他們一行來到街上,出了薩哥斯城,見他們遠去直到離開我的視線,然後我回到了城裡,又來到了港口望著大海,望著亞穆拿的方向

    這天晚上的時候,我回到酒館,看見酒館老闆正在和一個人爭吵,那人看上去只有二十來歲,個子也不高,穿著一身破舊的棉衣,一頭短髮顯得蓬鬆而凌亂。

    我走上去問道:“什麼事,?”

    老闆說那個人喝酒了沒錢付賬,正要帶他去報官。

    我問道:“欠多少錢。”

    老闆說加上昨天的房錢飯錢一共20第納爾。我從腰包裡掏出20第納爾扔給老闆,老闆接了錢,笑嘻嘻的說道:“客官,真是個大好人,反正誰的錢不是錢啊。”然後又指著那個人說道:“今天算你運氣好,以後可沒這麼好的事了。”說完轉身甩手走了。

    等老闆走了以後,那個人對我說道:“大人,你真是好人,您願意陪我喝一杯嗎,我只剩下最後5第納爾了。”

    我說:“你的最後5第納爾怎麼了。”

    他好像被我的話給激怒了一般,氣憤地說道:“幾週前我帶著貨物從格羅尼亞出發,本來想來薩哥斯賣個好價錢,結果誰料到在半路被一夥庫吉特咋種給搶劫了,更糟糕的是,幾天後我的商隊護衛又捲著剩餘的貨物逃跑了,現在我一無所有了。”

    我說:“你可真夠倒霉的,那你現在準備怎麼辦?”

    “我身上又沒有錢,那些重活我也幹不了,我以前只是一個商人,我只對經商的事情比較瞭解。”他說後無不淒涼地望著我。

    “又是一個商人。”我戲謔地說道。

    “怎麼,大人,你還見過別的商人像我這樣嗎?”他問道。

    我趕緊解釋道:“沒有。那你願意跟著我嗎,反正我第一次來到這個大陸,對這裡的事也不瞭解,你或許可以幫幫我。”

    “真的嗎?”他驚奇的問我,“大人,你真的讓我跟著你嗎,不過你得保證,你得像對待朋友那樣對待我,而不是把我當僕人。”

    我說:“當然,我的朋友。”

    “我叫馬尼德,大人,你呢?”他問我。

    “你叫我艾倫吧。”我說道。

    “是的,大人。”他歡喜地說道,“你以後會發現僱傭我是你的運氣。”

    我聽後笑了出來,他也跟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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