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史民國] 最後一個北洋軍閥 作者:西門吹燈零零七 (已完結)

 
王烏鴉 2019-2-8 21:53:0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91 167989
王烏鴉 發表於 2019-2-8 22:09

第990章 李三金之死

  馮尹彬拍了拍腦袋,鬱悶道:“什麼叫做很有道理?是非常有道理好不好。我看著你從一個懵懂少年到現在外交部武官,你的一切我能不知道嗎?你現在什麼都有,有錢,有背景,更是不缺女人。你身邊一個李三金沒了,還會有一百個李三金會出現。女人是什麼?女人就是你人生中的一個過客,真正陪你一生的是你的親人。你想一想,你有什麼要拼搏要達到的呢?你現在都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你一輩子最高的願望是什麼。我覺得你現在的狀態就是活一天是一天,明天死了你爹娘還有小北和春兒來養,是不是?”

  王亞東被說得面紅耳赤,他失落地低下頭去。馮尹彬字字句句都直指他的內心,他只覺得自己仿佛被剝光了衣裳站在馮尹彬面前一樣,他滿臉通紅地說道:“其實,我也有理想,只是都一一實現了……”

  “沒出息,你的理想如果不遠大,你這個人絕對沒有成就,註定被歷史淘汰。你再看看小北,你弟弟,他的理想就是成為全世界最好的外交官,而你呢?恐怕只有老婆孩子熱炕頭吧?”馮尹彬諷刺嘲笑道,“你啊你,我算是看錯你了,你就想死在女人肚皮上,是嗎?你怎麼不去八大胡同?那地方最適合你,再嘬兩口大煙,你這輩子就這樣了是不是?”

  “不是。”王亞東立即說道,“你說的對,我錯了。”

  他歎了口氣,自我反省起來,自己的確是志氣太小,目光短淺且不思進取。比起自己的弟弟王亞北而言,自己想的都是身邊的人和身邊的事兒,什麼父母要照顧啊,什麼妹妹還小啊,而弟弟卻遠赴德國,在錯綜複雜的歐洲為國防軍做事。自己呢?一事無成,還幾乎連累了父母以及叔叔,實在是足夠讓人看不起的。尤其是這次捅的大簍子,讓他簡直無法在王家再立足了,如果不做出什麼成就,便不打算回來了。

  這時候馮尹彬聽到敲門聲,說道:“請進。”兩個衛兵帶著已經煥然一新的李三金走了進來。不過儘管是煥然一新,但是剛剛洗過的枯黃散發,臉上的傷疤,左手上黑漆漆沒了指甲的手指,沉重的手扣和腳鐐,無不在陳述這這個女人受過多少毒打和刑訊。馮尹彬手指打了一個響,對兩個衛兵說道:“我們下去吧。”

  李三金甚至沒有認出來現在坐在他面前的人就是她昔日的“戀人”,她低著頭,麻木地說道:“我什麼都說了,我什麼都說了……不要再折磨我了,我什麼都說了,給我藥,給我藥,求你了,求你了,我什麼都說,我什麼都做。”

  “三金,是我。”王亞東看著現在的她,這個枯瘦蒼老一身傷的女人竟然是自己最初的戀人,她怎麼會如此?他悲從中來,老天對自己何其不公啊,不禁黯然神傷地說:“是我啊,是我。”

  這還是昔日那個明眸善睞,長著一雙會說話的大眼睛的三金嗎?這還是那個時常驕傲卻楚楚討人喜歡的縣長女兒嗎?在他面前的就是一個死囚,一具行屍走肉而已。

  “給我藥,給我藥。”李三金喃喃自語道,“就吸一口,吸一口就行。”

  王亞東咬著嘴唇,抓住李三金的雙手,突然大聲喊道:“李三金,我是王亞東,你看看我,你看看我,我是誰?”

  李三金這才慢慢地抬起了頭,迷茫的雙眼望著他,漸漸地,這雙苦澀無神的眼睛慢慢濕潤了起來,她忽然啕嚎大哭,抽離了雙手跑到角落中蜷縮起來背對著王亞東。王亞東走了過去說道:“你不要這樣,你……”

  “你走,你走,我不要看到你,我不要看到你。”李三金哭喊道。

  王亞東歎了口氣,說道:“你這又是何苦呢?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你要知道,跟國防軍過不去,跟我叔叔過不去的人,絕無好下場的。你們要是能扳倒我叔叔,你們身後的人就不會利用你們了,你們啊,太傻了。”

  “你走啊,你要是不走的話,我就自殺給你看。”李三金背對著他叫喊道。

  “我會走,我也一定走。但是我現在只想向你問一個問題,你要回答我,”王亞東深沉地說道,“你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我?到底有沒有?你為什麼要利用我?你要給我一個說法,我要一個說法。我有一點點害你的心嗎?我有一點點對你不好嗎?我以誠心對你,甚至於你談婚論嫁,你卻在背後陷我於不仁不義不孝之境地,你要給我一個說法。”

  王亞東等著她的答案,李三金卻一直沉默著,只是輕聲地哭泣,不肯多說一句話。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王亞東越來越心焦,卻沒有任何辦法。李三金不說話,不給他答案,他歎了口氣,兩人便這樣沉默著。

  “叩叩叩!”馮尹彬的聲音傳來,提醒道:“小東,一個小時了,再給你十分鐘告別吧。”

  “三金,我要走了,我要去戰場了。”王亞東也覺得沒什麼意思,他也確定了自己現在已經不喜歡這個女人,他覺得自己今天的行為有些可笑,討一個說法,她能給自己什麼說法呢?他柔聲地說道,“或許我再也不會回到北京,回到這裡了,也或許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我只是想得到一個說法而已,一個說法而已啊。你告訴我有沒有真心的愛過我就可以,不管是還是否,我都想知道這個結果。我知道,你靠近我是為了暗殺我的叔叔,你是有目的的接近我,利用我,這我都知道。可是,我也知道,你跟我羞澀的接吻,我們的牽手,我們在無人的時候數著天上的星星的時候你躺在我懷裡說過,將來要生好多個孩子,這都是假的嗎?”

  王亞東右手搭在李三金的肩膀上,無奈地說道:“如果一切都是假的,感謝你給了我一個神話故事,一個我理想中的神話故事。”當他起身走到門口的時候,聽到李三金微弱的哭泣聲說:“對不起,亞東。”他頓了一下,站在門口沒有打開門,李三金繼續說:“對不起,我利用了你,我這一生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要是有來生,我願意做牛做馬報答你。亞東,對不起,我是真的對不起你,對不起……”

  “唉。”王亞東歎了口氣打開門,馮尹彬站在走廊中,說道:“走吧,小東。”

  “她會死嗎?”

  馮尹彬很奇怪的眼神看著他,王亞東瞬間反應了過來,苦笑道:“她要是死的話,讓她少承受一些痛苦行不行?繼華大哥?”

  “這我能答應你。”

  忽然裡面傳來一聲響聲,眾人湧入房間,卻見到李三金滿臉鮮血撞牆而亡,腦漿四濺,馮尹彬探了探呼吸,道:“死了。”又鬱悶地看了一眼會議室,白紅色的腦漿崩裂四處,看來打掃的人需要一番膽量了。

  王亞東表情悲痛,搖著頭,將李三金抱了起來,道:“屍體交給我吧。”

  “你要做什麼?”

  “我把她埋了。”

  馮尹彬想了想,道:“我讓兩個人陪著你吧。”見王亞東要拒絕,又道:“這是規定。”

  坐著近衛總部的小汽車,王亞東來到了北京成交亂葬崗,他用鐵鍬挖了一上午的泥土,車裡兩個近衛總部緝偵司的密探想要幫忙卻遭到拒絕,挖好了坑之後,王亞東小心翼翼地將李三金的屍體放入其中。他對著屍體說道:“三金,三金,你這個笨姑娘啊。”蓋好了土,在亂葬崗處多了一個新墳而已,連墓碑都沒有。

  “王哥,咱們現在去哪?”一個密探問道。

  “軍官司,我要看看我的新職務。”王亞東已經恢復了情緒,淡淡地說道。

  汽車直接開往國防部軍官司,一個科員拿著他的檔案袋審視了一遍之後點了點頭,說跟我來吧。畢竟朝中有人好做事,課員帶著他直接找到軍官司司長浦定,百忙之中的浦定也親自接待了他。浦定早就接到了王茂如的電話,王茂如在電話中要求一定要歷練王亞東,不要送去什麼上海廣州這樣一輩子都不打仗的地方,他的侄子要在最危險的地方歷練。

  浦定便笑著看著王亞東說道:“你的情況你叔叔都說了,他叮囑我們在軍官司這裡絕不能走後門。”

  “不,請長官把我分派到最危險的地方。”王亞東聲若洪鐘地說道。

  浦定笑了笑,道:“已經分好了。”

  “是西域嗎?”

  浦定搖了搖頭,道:“不是西域,是川康軍區睚眥軍團,你被分配到第四十四師團盧燾響所部,即將率軍駐軍西藏。”

  “是。”王亞東道。

  浦定笑道:“你先稍等一會兒,他們現在在給你製作檔案,做好檔案之後你就不再是外交部的武官,而是國防部陸軍軍官了,一切自然是大不相同。比起武官來說,陸軍軍官要承受更多的歷練和磨難,你要有個心理準備。”

  王亞東道:“是,長官,職下明白。”
王烏鴉 發表於 2019-2-8 22:09

第991章 南北軍校大比武

  軍官司司長浦定是王茂如的心腹,對王亞東更加關切一些,不過他實在有很多事要忙,交代好後便離開了。王亞東在軍官司等了大概一個小時之後,有人給王亞東重新分配了檔案袋,同時分發了士兵牌,另外還有一個紋身的師傅過來。

  檔案袋上油墨未幹,士兵牌似乎也是剛剛刻好,牌子上還有溫度,剛剛卯壓完成,按理來說這一套程式完成要一周時間,還要考核軍官的身家。但是顯然王亞東屬於特事特辦,一個小時便全都做好了,王茂如的侄子,身家不夠清白還有誰夠清白。唯獨讓王亞東摸不著頭腦的是這個紋身師傅是幹什麼的,那中年師傅笑道:“陸軍野戰部隊很多部隊都有紋身習慣,青龍軍團士兵在身上紋青龍,白虎軍團士兵紋白虎,川康的睚眥軍團是紋身睚眥獸。圖案也是劉湘軍團長親自選的,都是統一的。當然,士兵和軍官也可以選擇不紋身,只不過你到了川康也許有人會強制要求。”

  “別人都紋了嗎?”王亞東小心翼翼地問道。

  “差不多吧,這是一種習慣吧。”一旁的軍官司一個實習參謀說道。

  王亞東道:“到底是不是真的?”

  實習參謀立即說道:“貌似是真的。”

  王亞東……

  紋身師傅笑道:“小兄弟,別想那麼多了,這個隨你的願望,你要是去川康之後那邊也會有人給你紋身,就是做一個標記而已,將來老了你看看自己的紋身能記著自己的出身。”

  王亞東無奈道:“好吧,你幫我紋一下吧,省的去川康再麻煩。”

  “好咧,我的手藝可不是一般人能享受得到的。”紋身師傅笑道,“當初我可是給北京城囚犯紋臉的。”

  王亞東……

  紋身比想像中的要簡單,原來圖案是紋在左肩上,而且面積不大,整個過程只需要半個小時就紋好了。師傅圖好了藥水告訴他兩天胳膊不能沾水,兩天之後就完全製成了。他看著自己的左肩倒是有些好奇問別人是否也紋身了,有的說紋身了,有的說沒有紋身,這東西看愛好吧。就像是青龍軍團的士兵都紋身了。

  王亞東回到家中休息的時候王春兒問哥哥怎麼小心翼翼的,王亞東說紋身了,紋了睚眥獸在背後,王春兒立即笑道:“哥,睚眥長什麼樣,我看看唄。”

  “其實我也不知道長什麼樣。”王亞東苦笑道,“紋好了之後明天才能把紗布拆下來,明天就知道了。”

  “你也太馬虎了吧,還不知道怎麼紋的,就讓人動啊。”王春兒嘲笑道,“要是我就給你的肩膀上紋上一隻小肥豬。”

  一天之後,有軍官司的人來到尚武將軍府給他重新發了一套軍服,袖章,領章,帽徽和軍官證。他穿戴起來之後,精神了許多,黑色的國防軍陸軍軍官服襯托著他高大的身材,英姿颯爽威武雄壯,看到王春兒一直拍手說哥哥真棒。

  終於可以拆線了,王春兒幫著哥哥拆了紗布,看看這個睚眥獸到底是什麼,結果拆掉之後大吃一驚,原來紋了一隻鴨子。王亞東大怒道:“我他娘的非要揍死這個紋身的,居然在我身上紋了鴨子,我要紋的睚眥。”便匆匆跑到軍官司找那紋身的師傅,豈料到紋身師傅卻揮揮手道:“別以為我是故意紋錯的,睚眥軍團的紋身就是一隻鴨子,這是當初軍團長劉湘定下來的。”

  “劉軍團長怎麼會幹這種事。”王亞東怒道。

  紋身師傅笑道:“我給你說吧,當初劉軍團長組建了睚眥軍團之後,便找到了一個會紋身的袍哥給自己紋身,不過他對那人說紋一隻睚眥獸,被那人聽成了鴨子獸,就給他背後紋了一隻鴨子,為了體現‘獸’這個字,特地給鴨子多紋了上下兩排虎牙,你看到沒?”

  王亞東哭笑不得道:“我咋能看到,紋在我肩頭後面了。”

  紋身師傅雙手一攤道:“那你看,這就不是我的錯了,要錯就怪劉湘軍團長,他紋完了之後又看不到,便讓全軍都照著他的紋身來紋,這就成了現在睚眥軍團的圖騰了。”

  王亞東更加鬱悶不已……

  王亞東的新職務是第四十四師團128旅383團三營擔任副營長,因此他的軍銜是上尉,而外交部的武官軍銜都是校級,王亞東屬於少校。所以這次王亞東進入野戰部隊算是降了兩級任職,但由於其特殊性,他的津貼仍然按照少校頒發。儘管職務與軍銜都降了,王亞東對此也沒有什麼可抱怨的,畢竟從文職武官轉入野戰部隊職務太高別人也不服。

  兩日之後他與父母小妹告別,便乘坐飛機與一些陸軍大學軍校生前往四川,同飛機的這些軍官的職務基本上都是連長,所以王亞東也算是軍官生的前輩了。王亞東畢業于牙克石陸軍士官學院,不是陸軍大學的學生,倒也不算是校友。兩年前陸軍大學和牙克石軍校一直都在暗暗爭奪中國第一軍校的名字,每年夏天的全國軍校大比武中,各個學校都本著文無第一武無第二的精神,立正取得頭名。

  在每年年中的軍校大比武是7月份,舉辦地各個學校輪流做東道主,開始只有北方軍校參加,全國統一之後逐漸有南方軍校參加。頭幾屆原本都是被北方三大軍校(牙克石陸軍士官學院、陸軍大學和保定陸軍士官學院)把持前三甲,不過這種壟斷在去年被打破了。

  南北統一之後王茂如在前年下令整合南方軍校,南方相繼建立了位於廣東湛江的湛江陸軍士官學院,位於武漢的武漢陸軍軍官學院,位於杭州的南方軍事科技大學,位於南昌的南昌陸軍士官學院,位於長沙的中國軍事科技學院,建校僅僅兩年位於新疆迪化的迪化陸軍士官學院,以及今年剛剛在西域巴爾喀什建立了一所巴爾喀什陸軍士官學院。

  而在去年全國軍校大比武中,第一名出人意料地被廣東湛江陸軍士官學院代表隊獲得。

  一群身高不到一米七的南方小個子們打敗了身高馬大的北方人組成的三大軍校,頓時讓三大軍校感到顏面全無。更讓他們尷尬的是在射擊,耐力,行軍,隱蔽,小組突擊五大項目上,成績佔據第一的都是南方的幾所軍校,只有在機械化和步兵班組指揮上北方軍校優勢明顯。

  而因為南方軍校的崛起,反倒使得暗暗競爭的北方三大軍校同仇敵愾起來,王亞東和這幾個陸軍大學的學生在一起談笑起來,一起說起去年全軍大比武的事情,言語之間很是不服去年被廣東人得了第一。這也難怪,廣東湛江陸軍士官學院才成立多久,這個以廣東陸軍學堂和廣西陸軍士官學堂組建的軍校,師資力量、學校資金、教學計畫甚至訓練科目以及人員數量遠遠不如北方三大軍校任何一所,可卻獨佔鰲頭,豈能讓北方人服氣,相約今年七月十五日的全國軍校大比武中再一決勝負。

  而得知王亞東是外交武官專職,軍官生們紛紛驚訝不已,外交武官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擔任的,每年在陸軍大學只有五個名額,沒想到這個學長非但是外交武官,還是專職來野戰部隊。

  同上飛機的這一批學員一共三十幾個,分為兩架飛機,而和王亞東分到一起前往四十四師團的有六個,巧合的是有一個甚至是分到了383團一營三連擔任連長,這個叫做盧明輝的年輕人也激動地說長官,以後你要多照顧我哦。王亞東笑說我們相互照顧,我沒有帶過兵,你也要幫幫我。其他人起哄說你們這麼巧不如拜把子結為兄弟吧,盧明輝興奮不已,王亞東也笑著說好,有人直接拿出三根香煙點著了做香,兩人便在飛機上磕頭拜把子。

  此時的國防總長王茂如在看完了近衛少年團第九營的彙報演出之後,主動提出要見識見識這幫小傢伙們。

  這個營有三百多人,營長是一個二十二歲的年輕人,叫做武飛,也是出身于少年近衛團,畢業于牙克石陸軍士官學院步兵偵查科,可以說是王茂如的絕對嫡系手下。大家見到王茂如之後激動不已,有些狂熱者幾乎不能呼吸自已。

  王茂如笑著拍了拍他們的肩膀,對下面一群十四五歲的少年說:“你們就是中國的希望,你們就是中華民族的希望,你們也是我的希望,你們都是我的孩子,從此之後你們要謹記,你們有一個父親,那就是我,你們不再孤單。也許我不能夠一一照顧到你們每一個人,但是只要你們每一個人需要,我都會給你們最大的支援。”

  近衛少年團的少年們激動得熱淚盈眶,原本就死忠的他們,對王茂如更加瘋狂地崇拜起來。少年們表演了佇列,射擊,格鬥,越野,巷戰,工程作業等科目,最後還表演了大合唱《中國人》,王茂如高興地請他們去吃北京的全聚德烤鴨,三百個半大小子興奮地吃了六百隻烤鴨,要不是提前準備好,這全聚德非得被吃光了不可。王茂如哈哈大笑道:“好,能吃是福,你們正在長身體的時候,多吃一點,我的衛士們!”
王烏鴉 發表於 2019-2-8 22:09

第992章 掃蕩上海青幫

  原本近衛少年團第九營休息一天之後要回去的,馮尹彬立即向王茂如請示說讓近衛少年第九營執行秘密任務,前往上海抓捕一些人。這些人可能參與了謀反計畫,並將雍劍秋的事情說了,王茂如說第九營就交給你了,對於雍劍秋警告一下就可以,他慈善界中也頗有地位,算是這麼多年慈善事業買下來的善果吧。

  這次去上海的行動隊由戴春風負責指揮,由武飛作為副指揮全權配合,少年們配備了最好的武器和裝備,全員清一色穿著近衛團的四色迷彩服,頭頂迷彩布包裹的鋼盔,看上去一個個殺氣凜凜。他們身上背著十字交叉武裝帶,掛著水壺、刺刀、手槍、子彈盒、雜物盒,皮帶上插著一排子彈,讓人不敢直視。而且他們背著綠色行李包,踩著黑色高幫軍靴,看起來一個個都一米七十多八十多的樣子,但實際上他們之中最大的也才十六歲,最小的才十三歲。全部的少年都一臉的激動和興奮,能夠執行任務,能夠為秀帥獻出生命,就是他們這支部隊最高的榮耀。

  在南下的火車上,戴春風甚至也被這支部隊的精悍氣質所吸引了,他忍不住問武飛說道:“這些小傢伙們真的對秀帥忠心耿耿絕無二話?”

  武飛反倒奇怪地看著他,說道:“難道你對秀帥有所懷疑?”

  “不,不,別誤會,我只是好奇而已。”戴春風趕緊說道。

  武飛指著一個少年士兵說道:“狗子,你過來。”

  “是,營長。”叫狗子的十五歲少年立即跑了過來敬了一個軍禮。

  武飛說道:“如果有人敢說恩帥一句不好,你會怎麼做?”

  狗子立即瞪大雙眼怒火沖天地喊道:“我會殺了他,我會殺了他全家,我會讓他後悔曾經活在這個世界上。”

  “很好,如果恩帥讓你替他死去,你會怎麼做?”戴春風試探性地問道,他並不是王茂如培養出來的信徒,在他的觀念中,他為國防軍服務,效忠國家,同時聽從國防軍司令王茂如的命令,所以他非常好奇這些王茂如的信徒的心態。

  “我會毫不猶豫獻出我的生命,我會用我的胸膛給恩帥擋子彈,任何想要傷害恩帥的人必須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狗子叫道,頓時其他少年也站了起來,大聲吼道:“想要傷害恩帥,就從我們的屍體上踏過去,在我們生命燃燒到盡頭之前,誰也不能傷害恩帥一根汗毛。”整節車廂都被他們的吼聲嚇得一震。

  戴春風趕緊笑著安撫道:“坐下,坐下,你們太激動了吧?”

  武飛沖大家滿意地點了點頭,少年士兵們才坐下來,武飛說道:“你不理解我們對恩帥的感情,我們這些人都是從人販子手中,或者是街頭上,或者是路邊撿來的孩子,我們沒有父母,沒有親人,恩帥就是我們唯一的親人,是我們的父親,我們彼此之間就是兄弟。沒有任何人可以允許別人侮辱自己的父親,也就沒有人能夠理解我們對恩帥的感情。”

  戴春風趕緊點頭道:“我理解,我理解。”其實在他的內心之中是充滿著震撼的,這些少年戰士們儘管看起來一個個天真無邪,可是一旦涉及到秀帥的話題,毫無疑問就像是瘋狂的教徒一樣。

  儘管戴春風對王茂如也是崇拜,卻沒想到他們這種瘋狂的崇拜,他也是第一次接觸到崇敬秀帥到這樣地步的人,這些人不單單是崇敬崇拜,更加將維護王茂如作為自己畢生的追求,瘋狂的信仰一般了。他一方面心中震撼,另一方面心中恐懼,如果有人真的傷害了秀帥,這些少年們絕對會發起亂國之戰。即使導致中國內戰,他們也絕對會將那個傷害秀帥的勢力消滅。但憑著這些少年,秀帥就足以立於不敗之地了,掌握了少年,就是掌握了未來啊。

  青幫大佬黃金榮自從隱退洗白之後,已經將絕大多數的幫會生意交給了杜月笙來打理,他本人也是偶爾才出席青幫大會,平日不太出面。而杜月笙在上海灘比較會做人,自從國防軍空降部隊對青幫進行一次剿滅之後,這些人便老實了起來。杜月笙上下打點,聽說一些上海的官員在北京活動,準備讓上海從江蘇下轄的淞滬州變為像北京一樣的直轄地區,便積極地支援這些官員,甚至送上大量的政治獻金給他們。

  杜月笙的一番努力,使得上海上下對這個信任青幫大佬另眼相看了起來,這人真會做人啊。

  燥熱的上海六月,一個穿著西裝打著領帶手裡拎著公事包的青年來到了杜月笙的公寓門口,微笑著地上名片拜訪,名片上寫著:“忠誠保險調查公司,總經理,戴春風。”

  然而戴春風卻吃了一個閉門羹,他的到來起初並沒有引得杜月笙的重視,但憑馮尹彬的一張名帖,杜月笙這個青幫大佬就會給面子嗎?甚至這仗名帖都沒有送到杜月笙的跟前,他的小弟看了名帖之後冷笑說我們老大不認識這個人,便將名帖扔給了戴春風。

  “你們會認識我的。”戴春風陰冷冷地笑著,也不帶回話便轉頭就走。隨後他找到中情司上海站站長雷宇,向他懇請青幫消息。中情司這些天裡正在跟緝偵司比賽看誰能抓到謀反者,自然不會積極配合,雷宇表面熱情無比,實則沒給戴春風任何幫助。

  戴春風自然不是傻子,他從雷宇客氣噓頭的回答中聽出來意思了,他也不爭吵,便只是淡淡地說道:“如果你們不幫著,恐怕也免不了干係吧?會不會有一些謀反者隱藏在軍中,甚至隱藏在安全部門呢?”

  雷宇勃然大怒道:“你這話的意思是我們是謀反者?”

  “誰知道呢?”戴春風聳了聳肩,嘴角冷笑了兩下,“你說你不是,你憑什麼說你不是呢?不是的話會阻攔我們查找證據?做人留一線,來日好相見,這句話送給你自重吧。”

  儘管雷宇不想和他配合,可是他也知道現在是非常時期,被緝偵司抓到藉口真不太妙了,於是儘量將情報分享。而讓雷宇目瞪口呆的就是緝偵司的辦事風格,他前腳將情報交給戴春風,兩個小時之後就得知青幫的數個堂口全部被滅,堂口中的人上至九十九下至剛會走,一一被殺後焚屍,一個晚上的時間,青幫的堂口消失了一半。

  雷宇驚訝地問中情司密探說是誰做的,密探說是一幫半大小子做的,但是這幫小子卻極為厲害,三個五壯漢不能靠近,也不知道緝偵司從哪帶來的這幫殺神。心狠手辣,永絕後患的作戰方式,絕不是正常軍隊訓練出來的,他們似乎專門為殺人而存在的一群特殊人。

  “尚武大元帥的手下何其神秘也啊,居然還有人敢打他的主意,呵呵……真是壽星老上吊嫌活得長了。”雷宇對手下心腹說道。

  杜月笙實在想不通是誰如此嗜殺成性,一個晚上,青幫被殺了三百多人,這是上海有史以來最嚴重的屠殺案了吧?沒王法了嗎?難道沒王法了嗎?而且這些被殺的青幫幫徒還不是週邊的小阿三小癟三,而是真正的骨幹,青幫此次損失慘重。甚至在此之前一點風聲都沒有透露,到底他們得罪誰了?

  “是誰?是誰?”杜月笙怒吼道,“這世道還講不講道理,還有沒有王法?”

  “老……老大,有人給你發請帖。”一個小嘍囉跑了進來,顫聲說道,“好像是……軍方的人,穿軍裝的。”

  “難道是軍方?”杜月笙立即跳起道,“我杜某人自問沒有與軍方又任何矛盾,怎麼會……他們為什麼要對我們動手?”

  “老大,去不是?”

  “去,為什麼不去?我杜某人是貪生怕死的人嗎?”

  其實杜月笙內心是非常害怕的,可是此時此刻再害怕也無濟於事,在數百個手下面前,他按捺住心中的恐懼,說道:“哪裡?”

  “徐家匯,蘆葦蕩。”小嘍囉說道。

  “我們一起去。”有手下高喊道,頓時其他眾人也紛紛抽出傢伙喊道:“死就死,誰怕誰啊?”

  “政府的人怕個毛,大不了咱們聯合全體市場罷市,碼頭罷工,就不信了,政府不給咱們一個交代!”

  “跟他們拼了!”

  跟他們拼了,跟誰拼呢?跟軍方拼了?這不是找死嗎?別看現在這些人一個個咋咋呼呼的,但是要真的去跟軍方拼了,一個個跑得飛快,小混混始終不是軍人,最大的區別就是執行力和紀律。軍方一聲令下捨命執行任務,小混混或許偶爾有幾個“硬漢”跳出來,但絕大多數都是在一旁站著起哄的。

  杜月笙焉能不知手下的心裡,便和他一樣也屬於強撐著,他苦笑道:“和軍方的人打交道,你們去的再多有什麼用?去的再多不還是找死嗎?今天我單刀赴會吧,誰也不用,就我一個人。阿水,給我開車,去徐家匯蘆葦蕩。”
王烏鴉 發表於 2019-2-8 22:09

第993章 杜戴合作

  此時的徐家匯並非後世的那個繁華地區地區,而是一片大蘆葦蕩的郊區鄉下,偶爾幾戶養鴨人家,此地還經常被用作刑場斬首死刑犯。這些因為天颱風靠近,經常下雨,蘆葦蕩滿是泥濘,阿水的車開到這裡之後不能前進了。他跳出來給杜月笙撐了一下傘,杜月笙搖了一下頭,從阿水手中接過來,說:“你在車裡等著,要是我死了,就幫我把屍體送回去,要是我有幸沒死,等我回來。你就不要去了,他們真想要殺我,你去也沒有用。”

  “老闆……我……”聽到杜月笙的遺言似的交代,阿水哽咽起來。

  “告訴月華,照顧好孩子。”杜月笙像是交代遺言一般說完,拿著雨傘走進蘆葦蕩,沿著崎嶇的石板小路向前走進去,幾經輾轉,赫然見到一個竹亭,有個二十七八歲身穿長跑馬褂的人正在煮著熱茶,見到杜月笙之後笑了起來,伸手請他坐下。杜月笙環顧四周,不見任何人,心中奇怪不已,便走了進去坐下。

  “我姓戴,你可以叫我戴老闆。”戴春風笑道。

  “戴老闆你好,你叫我來?”

  “是。”

  “你的人殺了我的人?”

  “我是在幫你,是在救你的命。”戴春風笑道,“你信不信?”

  杜月笙冷笑起來,“救我的命就是殺我的人,這個笑話挺好笑的。”

  戴春風喝了一口茶,慢慢地說道:“我是國防軍近衛總部下屬緝偵司的人,你知道這個部門嗎?”

  “不知道。”

  戴春風笑道:“你以後就會知道的,類似於明代東廠和西廠,我就是一個小廠公。”

  “哼哼,好威風啊。”

  “還行吧。”戴春風笑起來。

  杜月笙道:“我沒有得罪過軍方吧?更沒有得罪過尚武大元帥吧?”

  戴春風依舊笑道:“青幫兩萬人,在上海人們可以不知道政府,但是不能不知道青幫,你覺得這個上海灘,到底是屬於青幫的,還是屬於國家的呢?”

  杜月笙沉默不語,青幫經過兩年前的襲擊之後的確是沉浸一段時間,黃金榮也正是因為此才決定辭去青幫大佬的位置,但是自他接手之後為了鞏固地位擴大青幫影響,招收了很多人進入青幫,同時因為他會做人,和一些政治人物搭上了關係,也使得青幫的影響越來越大。在上海的確有“寧不知政府,不可不知青幫”的俗語,看起來,自己的幫派似乎是太過炫耀了,引起了有關部門的注意。可是他們一夜之間殺死自己手下三百人,這算是什麼?想殺人就殺人?是屠夫嗎?便是青幫要做什麼也要有理由,從來也不會隨便看到一個人不順眼或者威脅到自己就直接殺死對方。

  戴春風笑道:“我知道你很憋氣,很委屈,也很難以平靜手下,可是你要知道,這個世界就是誰在掌握權力,誰救掌握著道理。你威脅到了政府,你就得死——我不過是殺了你們三百個人,如果有朝一日政府真的要對付你,不是三百個人的事情,估計你們要死掉三千甚至幾萬人。”

  “那些孤兒寡婦怎麼辦?都是有家有業的,他們怎麼辦?”杜月笙怒道。

  戴春風聳了聳肩道:“對此我表示無能為力了。”

  “你……”杜月笙怒火中燒道,“不要逼人太甚!”

  戴春風笑道:“對了,你知道王亞樵吧?”

  “王亞樵?”

  “對,就是兩年前殺了青幫張嘯林的那個王亞樵。”戴春風道,“他現在在國防部任職,你要知道,他對青幫素無好感,如果他有朝一日回到上海灘,恐怕就是你們青幫灰飛煙滅的那一天。不過還好,鄙人還是有辦法阻止他回到上海灘的。”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杜月笙道。

  “合作。”戴春風道,“和緝偵司合作。”他給杜月笙倒了一杯茶水,說道:“其實國家要辦你,非常容易。杜老闆,你應該明白,和國家機器對抗是沒有好下場的,國家機器要死你,你絕對活不了。別說你們在上海兩萬青幫弟子,就算是有二十萬,國家要辦你們,你們也絕對活不下去。所以,合作才是硬道理。我給你透露一個消息吧,我們緝偵司的老大是尚武將軍的徒弟,他老人家說未來幾年內國家可能要對全國進行嚴打,消滅所有幫會力量——你明白什麼意思了嗎?”

  “真的?”杜月笙嚇了一跳。

  戴春風遞過去一根香煙,道:“我堂堂緝偵司的人,會跟你開玩笑騙你?”見杜月笙歎了口氣接過來香煙,他給杜月笙點著了火,笑道:“所以,和緝偵司合作,才是長遠之計。另外,之所以你們死了三百個青幫弟子,卻不是我下令幹的,幹這事兒的是尚武將軍的少年衛隊的那幫殺人機器。”

  “他們?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杜月笙瞬間仿佛不記得自己的手下死了三百人一樣,或許對他來說,三百個人固然重要,但是生存更重要。

  “你是不是曾經幫著人在天津的地下洋行雍劍秋手中進過十五台法國二手電報機?”

  “這……這……”杜月笙瞪大了眼睛,心中大叫不好,終於還是東窗事發了。他心中默念起來,該來的總會來,該來的總會來,不能和政府對抗啊。

  戴春風看著杜月笙的表情,心知他原來是知道此事,便笑道道:“有人用它來謀殺尚武大元帥,你要知道,少年衛隊從小被訓練成殺人機器,存在的目的就是消滅一切能夠威脅到尚武大元帥的人。你們幫助了反賊,少年衛隊得知情報之後出動了一個營,我以為他們也就小打小鬧,也就聽之任之,一幫半大小子能鬧成什麼樣子,沒想到……唉!真沒想到,這幫小子殺人不見血啊,我都怕了他們了。對了,這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你都跟我一五一十說了吧,如果你摘不清這個關係,今天晚上就不是三百青幫弟子的事情了。你以為青幫還會在中國存在嗎?告訴你,攙和什麼,別攙和政治,一旦和政治摻合在一起,一步是地域,另一步還是地域,你仔細想想吧。”

  杜月笙沒想到這件事這麼嚴重,為了青幫的生存,便將此事說了出來,原來這批貨是兩年半之前任上海都督陳其美的侄子陳果夫找到黃金榮,尋求幫助以青幫的名義購買的貨物。陳其美本身就是青幫的大佬,與青幫關係匪淺,所以陳祖燕找到他的時候,黃金榮抹不開情面拒絕。但是黃金榮敏感地察覺到這次托運的貨物並不簡單,他將這件事交給了張嘯林來做,不過張嘯林之後被王亞樵和國防軍空降部隊打死了。

  但是張嘯林有一個手下後來投靠了杜月笙,將這件事給杜月笙私下裡說了,並且他彙報說在運送的時候,有一個箱子因為搬運工的不小心摔碎了,他看到裡面是精密機械,而且他還私藏了摔碎的零件。杜月笙讓人去鑒定了一下,得到的答案是這個零件是電報機的零件。

  當時杜月笙就覺得將來一定會因為這件事會惹禍上身,沒想到這麼快禍事就來了。而且簍子捅得這麼大,居然是用作謀殺尚武大將軍的。

  “陳祖燕?”戴春風摸著下巴想了想,“陳其美的侄子啊,革命黨人,不,民黨的人啊,有點兒意思。這種抽絲剝繭實在是太有意思了,對了,杜老闆,他現在在哪?在不在上海?”

  杜月笙苦笑道:“這我就不知道了,做完這一單生意之後,他就不見蹤影了。”

  “這好辦,我們能找到他老家的人。”戴春風笑道。

  杜月笙道:“這不道義吧……”

  “杜老闆。”戴春風笑道,“我們不是幫派,我們代表的是國家,別跟國家講道義,因為我們講的是法律。”

  陳祖燕的家人是浙江大戶人家,不需要繁瑣的去找尋,到了當地稍微一打聽人人都知道,畢竟陳其美是“開國功臣”還是民党元老,在宗族勢力強大的民國,陳家在當地便是土皇帝。可惜土皇帝終究是土皇帝,遇到真正的國家機器的時候瞬間坍塌了,陳祖燕的所有家人包括傭人下人長工在內三百多口人被一夜之間抓走了,甚至連向同鄉求助一下都沒有。次日一早的時候人們只見到被敲碎的大門和雞飛蛋打的庭院,幾個無賴裝著膽子進去了,卻發現東西什麼沒少,倒是人沒了。

  “太好了,偷!”幾個潑皮相互看了幾眼,哈哈大笑,正在動手,忽然一聲槍響,一個無賴腳邊石子被擊碎濺起來。兩個持槍的少年冷冷地用北方官話說:“滾出去。”

  “一剛,伊個小赤佬……”有個年紀比較大的正要咋呼,被一槍擊中了額頭,頓時半個腦袋被擊碎,紅的白的黑的撒了其他潑皮一身。小無賴們立即四散而逃,兩個小戰士便在院子裡挖了一個坑,將那死人埋了起來。
王烏鴉 發表於 2019-2-8 22:09

第994章 狠毒辛辣的緝偵司

  江浙的夏天悶熱,這才六月份,知了已經爬上樹梢了,吱吱吱吱地叫著。兩個小戰士看看樹梢的知了,一個驚訝地說道:“虎子,這邊真好,還可以抓知了玩。”

  “黑子,你說啥時候能再吃一頓烤鴨啊。”虎子流著口水回憶說道。

  黑子嘿嘿一笑道:“啥時候,等咱們畢了業,要是能分到秀帥身邊做近衛,天天吃烤鴨。”

  “咋能天天吃烤鴨呢?”虎子立即糾正道,“我要是天天吃烤鴨,死了也心甘情願。”

  “看你個饞樣。”黑子笑道。

  忽然陳家大院門外響起了吵雜聲,不一會兒,一群人擠了進來,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的頭上戴著白布,有的手中拎著長刀木棍。是逃走的無賴們糾集了一群本地人咋咋呼呼地跑來了,這些人也是這個大地痞的家人和手下。一個披頭散髮的頗有姿色三十歲左右的女人扭著水蛇腰哭天喊地地跑了進來,一屁股坐在地上便要叫喊哭鬧。卻不曾想一進門只見破落的,卻陳家不見一個人,她倒是愣住了,“不是說這裡有人嗎?我家阿大呢?”

  “剛剛就在這裡啊……看,阿嫂,這地上還有血跡!”一個小混混指著地上的血跡一直到一旁的泥土上,“被埋進去了,一定在這裡。”

  咻——

  一聲哨響,大門忽然被關上了,一身穿迷彩帶著黑色面罩的士兵們將他們圍了起來,其中一個冷冷地說道:“國防軍剷除漢奸賣國賊!如有反抗著,必定斬草除根!”

  “嘩啦啦——”上槍栓的聲音立即響起,頓時所有喊鬧的人都嚇傻了。

  “準備行刑!”有人又喊道。

  “等等!等一等!”有個年紀不算太大的老頭,估計是當地的士紳被眾人恭在中間,他越過人群喊道:“諸位軍爺等一等。鄙人不才,身前朝同治十年進士,恬為本地鄉理仲裁會執行,請問諸位是誰?哪路神仙?我們如何得罪你們?”

  “你是鄉理仲裁……”當頭的人自語道,“這倒是有點棘手,這戶人家涉嫌顛覆中華民國政府,昨夜已經被全部緝拿,連夜押送到了淞滬去了。現在這戶的庭院不得有任何人靠近,以防有同黨陰謀毀掉證據。違者殺無赦,我們是負責國家安全的部門,你們可懂?”

  老士紳驚訝道:“此事本地豈能不知?”

  “防止通風報信。”那人冷冷地說。

  老士紳立即說賠禮道歉道:“既然如此,我等打攪了,我等實在不知,多有得罪,當立即離去。給諸位添麻煩了,實在抱歉,實在抱歉。我也是被奸人蠱惑,沒想到這陳家居然是反賊,當真罪無可恕。”

  其他人也見風使舵說這陳家太不是東西,鄉里鄉親的,沒想到卻做了叛國賊,他們一起鄙視他家……

  “這樣啊……好吧,既然你們和陳家毫無瓜葛,我們也不會為難你們,但是你們要記住,這裡已經被封查了。”當頭的人想了想道,看得出這些人是為了剛剛的那個大地痞來的,和陳家沒什麼關係,也不想多有麻煩,便下令說:“打開門。”

  那大地痞的女人便又要哭喊,被老士紳一嗓子吼了回去,大家顫顫巍巍在槍口下跑了。女人走到門口的之後,回頭看了看,哐啷一聲,大門被關上了。通風的小地痞在她身邊說道:“阿嫂,走吧,惹不起的。”說罷趁人不注意捏了捏女人的屁股,小聲淫笑道:“水根死了,以後我來滋潤阿嫂了。”

  “小赤佬,你也不怕水根陰魂找你?”女人媚眼一拋故作生氣地打掉了他的手。

  “水根這個白癡,放著家裡的白嫩嫩的嬌妻不疼,專門偷人,虧得他死了。”小地痞笑說道,“活該!”

  陳家涉嫌謀反在當地便被傳承了陳家意圖謀反,兩字之差謬之千里,名門望族陳其美的家一夜之間被連鍋端,可見此事之重大,當地已經風言風語傳了出來。而陳家祖上也是名聲顯赫,自然引得許多人關注,尤其是許多浙江名人翹望,紛紛上書省政府希望給一個合理的解釋。不過讓他們更加驚訝的是幾天之後,進步黨人浙江省長尤樹恩提出辭呈,一時之間眾說紛紜,浙江政壇撲朔迷離。

  陳祖燕是一個至孝的人,得知父母叔伯全部被羈押,不得已從上海租界走了出來主動投降,他妄圖自殺以掩飾自己的身份,但戴春風的一席話反倒是驚得他死都不敢死了。戴春風說道:“畏罪自殺者便是認罪了,顛覆國家政權的罪行可不是你一個人承擔,這是需要株連全族的。”

  “現在是民國了!”陳祖燕立即說道。

  “你還知道這是民國?”戴春風冷笑道,“你所做的是就是顛覆民國,既然你不把國家當一回事兒,國家自然也不會把你當一回事兒。你是一個人死後全家受累,還是老實交代,全憑你,還有,你母親生病了,急需醫治,否則撐不過三天了。”

  陳祖燕思考敘舊,終於歎了口氣,說道:“我交代,但是我需要一個人在一旁做記錄。”

  “誰?”

  “交通司司長蔣偉光,我們是同鄉,我只信任他,而且我害怕你們翻臉不認人。”

  戴春風微微一笑道:“如你所願。”

  交通司司長蔣偉光和馮尹彬是同一級的,戴春風一個小小的課長豈能請得動,只好致電給司長馮尹彬。馮尹彬直接打電話給蔣偉光說有人準備刺殺秀帥顛覆政府,需要請你配合配合。當然,這是朋友之間的邀請,並非命令,給小弟個面子,幫個忙,馮尹彬很是客氣地說道。

  蔣偉光嚇了一大跳,這話是怎麼說?需要我配合什麼,我怎麼配合?馮尹彬說不需要你做什麼,你現在只需要去上海就行,到了上海自然有人接待,只需要你幾天的功夫。蔣偉光審時度勢,覺得自己最好不要牽扯馮尹彬辦下的案件之中,這小子心狠手辣絕不容情。他抵達上海之後便見到了陳祖燕,心中一顫,這事兒……太大了,這是一個天大的簍子啊。

  陳祖燕苦笑著說道:“介石兄,連累你了。”蔣偉光苦笑不已,心說你何止連累我,你簡直是把我的前途給毀了啊。

  陳祖燕便一五一十地老實交代了一切,原來囑咐他購買電報機的是民党要員胡漢人的秘書邢書房,夠得電報機之後全部轉交給了邢書房送到了上海,再從上海運到了武漢。在武漢的時候電報機便暫時存放在一個隆安倉庫之中,而其後便不歸他負責了,另外他負責的還有一部分就是搜集情報,找到與國防軍有仇的家庭名單,或者是與王茂如有仇的家庭名單遞交給文汝匯,而文汝匯則是汪兆銘的好友。可以說,從電報機這個條線索,直接挖出民黨想要謀害王茂如的證據來,且這個計畫還漏洞百出,虧得占了通訊不便的便宜,否則早就被中情司找到了。

  一份陰謀計畫逐漸浮出水面,該著我們緝偵司占這個便宜!

  戴春風喜形於色,很好,很好。

  他立即派人前往武漢隆安倉庫抓捕所有有關人員,但是在武漢他們遭到了當地幫會的阻攔,不得已緝偵司聯合中情司,武警和員警部門對武漢三鎮的黑幫進行一番徹底清剿,除了一部分人逃入武漢英租界外,武漢三千幫派勢力被連根拔起,漢江一時之間血流成河。武漢人目瞪口呆地等待著員警的消息,幾乎每分鐘都有幫派分子被抓,押送到刑場執行槍決。

  武漢的槍聲持續了三天,三天之後,緝偵司也執行了自己的任務,將隆安倉庫的相干人等給抓了起來,但是隆安倉庫的主要負責人逃入英租界去了。由於英租界在華有法外制裁權,中國政府不可能進入租界抓捕,這給緝偵司造成了極大的麻煩。中情司的人隨後在廣州找到了邢書房,栽贓其某年某月某日曾經強暴了某村姑,實施抓捕,並被羈押到了北京,轉交給緝偵司處理。

  戴春風整理好一切情報,將其彙報還給了馮尹彬,馮尹彬也驚訝於他的能力,仔細看了前後,笑著說你就是未來情報之王了。戴春風連說不敢不敢,馮尹彬道:“你放心,你的功勞,我不會佔有,我會如實上報給秀帥。”

  王茂如得到了緝偵司的彙報,他滿意地微微點頭讚賞。這馮尹彬和戴春風的確能力強悍,尤其是諜報之王戴春風,真不愧是天生的諜報專家,能夠從種種蛛絲馬跡中找到線索,若不是他在這個案件中起到的作用,恐怕這案件沒有這麼快。隨後王茂如下令緝偵司密切監視民黨的一切動態,包括其親人的關係,為了擴充緝偵司的人手,王茂如責令緝偵司從近衛團和近衛少年團以及牙克石陸軍士官學院,努爾幹兵王學院和軍隊直接調取精幹人員。緝偵司也因此得以快速發展,而且由於其大部分組成結尾王茂如的心腹近衛,這緝偵司做事更加不擇手段辛辣狠毒。
王烏鴉 發表於 2019-2-8 22:09

第995章 中情司的內鬥

  不久之後,文汝匯在日本被軍情司發現,緝偵司直接前往日本緝拿文汝匯歸來,但是由於日本封鎖,緝偵司無法押解回來。負責人想了想說:“我們把他分著帶回去吧,先帶回去一雙手,然後一雙腳,然後一對胳膊,然後一堆大腿然後軀幹,最後頭顱。”只嚇得文汝匯全都交代了,情報傳遞回國內之後,給民黨帶來了極其嚴重的災難。

  當然,緝偵司的功勞引起了中情司和軍情司兩大情報部門的嫉妒,兩方也都在做著各自的努力,希望挽救回自己在王茂如心中的信任。

  很快,軍情司策劃了一起在日本的暗殺案件,王亞樵在日本率領手下弟兄對日本黑龍會總部進行襲擊(詳見第650章《十三勇士屠黑龍會》)。同時軍情司由於對俄的情報立功,因此在三大情報機關中的地位儼然上升為第一位,高建勳這個當初建立軍情司時要向中情司學習的小老弟,現在儼然成了情報部門的老大哥了。

  相比而言,中情司便要遜色很多,這些年來中情司的辦事能力越來越差,精英要麼去了軍情司,要麼做了其他工作。這幾年來,尤其是秀帥統一中國之後,中情司發展壯大不少,人是多了,龐大卻駁雜,導致中情司辦事能力低下。

  安全總部部長李德林臉上無光,這時候他忽然發現其實被他趕走的羅浩的能力的確是比自己強,可惜自己為了打壓羅浩將他白白送給了老對手何如飛,實在是後悔莫及。李木魚在中情司司長的位置上幹了這麼多年,也只有在羅浩做他領導的時候才有進步,等羅浩賺到了軍務總部之後,李木魚仿佛一事無成。反倒是中情司五課課長陳希屢屢創下佳績,還有三課的上海站站長雷宇也不錯。

  現在,中情司陷入了一片人事泥沼之中,其原由就是李德林辦事欠妥,他為了取得成績將中情司這幾年頓足不前的原因推卸給了中情司司長李木魚,而李木魚恰恰是前中情司司長羅浩提拔起來的。李德林以為之所以中情司停滯不前是因為李木魚在給自己穿小鞋,於是向王茂如提出換掉李木魚的建議。

  李德林向王茂如建議李木魚擔任機密司司長,升任陳希擔任中情司司長,雷宇擔任中情司五課課長。但是在王茂如看來,儘管李木魚現在比起緝偵司司長馮尹彬和軍情司司長高建勳來說遜色了不少,可是李木魚的忠心程度王茂如不渝有他。王茂如只是下令陳希升任中情司副司長,雷宇升任五課課長,依舊信任李木魚擔任中情司司長。安全總長李德林和他最重要的部門中情司司長李木魚關係徹底是僵住了,李德林提拔了陳希最終擔任中情司副司長,也從另一個側面開始架空李木魚。李木魚對王茂如的信任感激有加,他本來就是王茂如手下的老人,被王茂如和羅浩一手提拔,此事之後更加忠於王茂如了,但是對李德林的不滿更加加深了。

  由於混亂的人事關係,也讓原本被王茂如看好的中情司反倒裹足不前,王茂如得知中情司的混亂之後,心中對李德林的能力開始產生懷疑——當然,他一直以來都知道李德林能力不足,只是沒想到李德林現在居然連自己的屬下都搞不定,他決定將來要讓李德林換一個位置了。

  幾日之後還是新任中情司副司長陳希發現了一個線索,只是這個線索讓陳希不知所措。原來根據保險公司負責人所述,經過中情司的緊密查訪,民党向一個帳號付款,終於有人前來日本銀行取款。而取款的人居然是安全總部部長李德林的遠方表弟,他分別五次從日本正銀銀行取走了十萬銀元,並偷偷轉入了美國花旗銀行。李德林的這個表弟叫做林作堂,是李德林表姑媽的獨生子,從小好逸惡勞,表姑媽見李德林成了政府高官,於是便前來求官。這時候他的老對手何如飛盯著呢,李德林豈敢松這個口子,於是拒絕了表姑媽的請求。但是李德林也沒有完全不顧及鄉情,給表弟送了兩千大洋,還給他在北京開了一家旅館送給他當做營生。北京作為中國政治中心,發展越來越快,來往的客商絡繹不絕,旅館生意也不錯,只是林作堂這個人不喜歡每天看著小錢堆積,總希望能夠有一筆大錢進賬。他曾經在賭局輸了個底朝天,也曾經贏得大錢一擲千金夜宿京城名妓小蓮花閨樓之中。但是總體說來,他和李德林的關係既不親密,也不疏遠,似乎又沒有什麼線索調查到這裡,陳希覺得有些難以下手了,如果此事真的與李德林有關,那麼這個一直提拔自己的長官就危險了。他下令嚴密監控林作堂,但不得驚動他,希望找到更多的線索。隨後他頗為頭痛地將自己所在辦公室中思考起來,作為保定系的老大哥,李德林的人緣和人品一向被人稱讚,也是大家背後的靠山,上報這個資訊不單單對李德林有所影響,一旦事大,保定系將遭到極其嚴苛的打壓。

  一面是絕對的領袖王茂如,一面是自己的提攜恩人,陳希知道這則消息一旦遞交到王茂如處,不管李德林有沒有真的謀害領袖,他都會受到打擊。而且陳希也認為李德林絕不會笨到要用自己的表弟去取款,栽贓太明顯了。可李德林失察之罪將在所難免,何去何從,陳希也覺得難辦了。

  當下,中蘇談判重新開啟,蘇俄一方強調這次衝突事件僅僅是雙方交涉的時候的一次意外,並且是布柳赫爾和托洛茨基擅自做主,並不影響中蘇之間的“友誼”,也不影響《中蘇友好條約》的繼續實施。這次負責談判的顧維鈞倒是顯得底氣十足,言談之間滿滿自信,而且不單單是蘇俄對中國軟了下來,便是其他國家也因為這次戰役的勝利,對待中國的時候的態度也不一樣了。最典型的是就是葡萄牙和西班牙兩個政府居然派遣了外交官來到中國,希望與中國正式建交,而芬蘭,波蘭等東歐國家也紛紛派遣使者前往中國意圖建立正式外交關係。

  而日本破天荒地在報紙上談論起中國的時候使用了中華帝國這個詞語,儘管中華帝國是袁世凱的國號,但是讓海外華人興奮的是日本政府的風向正在改變,他們不再稱呼中國為支那。這讓在日本的華人們很是驕傲,儘管日本政府沒有明文下達命令,但越來越多的日本報社紛紛在報紙上不再使用支那這個侮辱性的詞彙了,更多的日本人也稱呼他們為中國人或者華人。

  日本人也知道他們現在需要中國的友誼,需要中國更多的説明,從東西伯利亞回來的軍人暗地裡也說,在亞庫次克是中國人在幫著日本人打俄國人,朝鮮人在幫著俄國人扯日本人後腿……

  中蘇之間的這一次談判倒是雙方心平氣和了,蘇俄也終於不像是上一次是因為被外國脅迫,不得已與中國簽署了一個停戰的協約。這次是戰敗了,才真正的把中國當做一個強國來談判,這是一個真正的對手。俄國人是一個隻尊重強者的國家,也只有他們敗給了中國,才真正尊重中國。

  由於克里姆林宮的態度軟了下來,在中蘇談判上王茂如終於可以鬆了一口氣,然而他卻得到了孟恩遠生病癱瘓的消息。

  第一副總統孟恩遠居然生病了?而且癱瘓?只是怎麼回事兒?一個月前他還在蘭心大劇院看梅蘭芳的表演,怎麼現在居然癱瘓了?

  王茂如連忙來到副總統的府上,便見到孟家的人都在,一個個垂頭喪氣,孟恩遠的兒女們都不成器,大家圍坐著的是秘書長高士濱。連烏蘭圖雅也過來陪姐姐了,兩個姐妹站在一邊,歎著氣說著什麼,烏蘭圖雅不斷地安慰姐姐。

  “尚武大元帥好。”管家趕緊鞠躬道。

  王茂如點了點頭,快步走過去,看著床上沉睡的孟恩遠,關切地說:“老舅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王茂如看著高士濱問道。

  高士濱低聲說道:“這幾日京城舉辦京戲名家聯歡會,老舅作為嘉賓便去觀看,他本身就是個戲迷,就因為多喝了幾杯酒,回家的時候半夜起夜不慎摔倒,導致半身麻木。剛剛一個大夫說恐怕是中風導致半身不遂,怕是說話都不利索了。唉!老舅這一倒,高家也完了。”

  王茂如拍了拍他的肩膀,點了點頭走回屋子裡去,見孟恩遠已經醒了,他睜著眼睛看著王茂如仿佛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來。

  王茂如勉強地笑了笑,點點頭道:“老舅,你想說什麼我心裡都明白,我會照顧好孟家和高家,放心好了,你只需要靜養就可以了。”孟恩遠也點了點頭,王茂如又道:“你且放心,我會找全國最好的大夫來給你治病。”
王烏鴉 發表於 2019-2-8 22:09

第996章 提前成為總統的機會

  孟恩遠表情艱難地一面嘴角笑了,另一面卻毫無表情僵化住了。王茂如心中一歎,昔日豪傑卻落得今日之地步,人真是抵不過歲月和年輪。

  看著孟恩遠需要休息,王茂如便向大夫招了招手,大夫會意與他一道走出病房,高士濱等人也走了出來。

  大夫說道:“報告尚武大元帥,副總統這病不好治啊。副總統年紀大了,早年做軍人的時候又身有暗疾,這麼多年來一點毛病沒有,可是如今一場病到來卻引起了其他疾患。這中風也是極不好治理,我也沒有絲毫把握。”

  王茂如握著醫生的手說道:“望大夫盡心而已,我們病人也知道此事難辦,但是老舅是副總統,若是他不被治好……唉,怕是事情又多了起來。”

  “我知道,尚武大元帥請放心吧,可是即便治好了也許是需要一定時間。”醫生忙說道,“只是他需要靜養,不能操心操勞。”

  “多久?幾個月?”王茂如憂心忡忡地問。

  “這……尚武大元帥可是難為住我了,這醫者父母心,我自然是竭盡全力救助的,只是要說一個準確時間,”醫生苦笑道:“幾個月怕是不行,得需要幾年咧。”

  王茂如搖著頭苦笑起來,看來孟恩遠還真的需要靜養了。這時候孟恩遠的幕僚,王茂如的連襟高士濱走了過來,王茂如招呼說道:“蕪儒,你且準備一份聲明吧。”

  “什麼聲明?”高士濱問道。

  “副總統因病休息靜養聲明,老舅現在的狀態實在不適合在政府中工作,他需要安養。”王茂如果斷地說道,孟家和高家的人哪敢反駁,王茂如一言九鼎,說一不二的。一旁的高士濱只得點頭,王茂如又吩咐道:“發表完聲明之後你在這邊處理好家裡的事,安排好一切後到我秘書處報導,履行新的職責。”

  “啊?”高士濱驚訝不已,“新的職責?”

  王茂如笑道:“是的,新的職責。我答應老舅,高孟兩家不能倒啊,且你的才能不能總是淹沒起來。”

  高士濱感激道:“秀盛,我……”

  “你我之間無需客氣。”王茂如揮手而別,不再囉嗦。

  在一片戰勝國的喜氣洋洋中,中華民國國務院對外發言人,國務總理秘書長林長民公佈一個不幸的消息,副總統孟恩遠因病辭去第一副總統一職,不再處理任何國事政事,同時退出政壇安心養病。與此同時北京的美國人開設的協和醫院極為外國醫生也證實了孟恩遠的病情,他是中風偏癱,導致半身不遂乃至失語,短期內無法恢復,只能慢慢靜養。美國醫生的話證明了孟恩遠辭去第一副總統職務並非政府中人發生什麼齷齪,而是的確有這個疾病。其實大家對副總統是誰都不關心,更別說副總統做了什麼呢?總統因病修養,第一副總統辭職,不是還有第二副總統嗎?

  第二副總統徐世昌此時正在河南在建設他心目中的河南大學呢,聽到此消息心中百般滋味,同時國務院秘書處秘書長林長民給他發了一封電報,請他到北京接任第一副總統職務,並代理出席應該是總統參加的一些儀式。

  “第一副總統?”徐世昌笑道,“與第二副總統有何區別呢?”

  河南省長趙倜笑道:“恭喜徐總統,這便是第四度擔任總統了,如今大總統孫立文因病修養,副總統孟恩遠因病辭職,中華民國便只有您一個總統了。”

  徐世昌搖頭苦笑道:“你也知道,三個總統病倒兩個,我若是去了,豈不是中了詛咒一般,我才不去北京。我要將河南大學建成全世界最好的大學,讓河南同鄉出門在外的時候一提到河南便會驕傲地說我們河南有全世界最高的河南大學。”

  趙倜道:“如此一來,政府方面豈不是不好交代……”

  徐世昌肯定道:“這個總統,我是不做的,我如今只想造福鄉里,誰想做誰去做吧。”徐世昌的請辭電報給了民國政府一個措手不及,三個總統都不履行總統職責,這中國怎辦?不得已國務總理唐紹儀只得派遣秘書長林長民前往河南鄭州請徐世昌,國不可一日無君啊,徐世昌提議重新進行總統大選,林長民苦笑道:“現在進行總統大選?菊人兄,各方都措手不及,連個總統候選人都沒有。”

  “我提議由王茂如做代理總統。”徐世昌道。

  “王茂如是現役軍人,怕是不行。”林長民道,“他自己拒絕做總理的時候定下的規矩,此時他定然不會就任。”

  “非常時期行非常之事啊。”徐世昌笑道。

  林長民小聲地詢問道:“菊人兄,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不妨與我明說。”

  徐世昌笑道:“宗孟賢弟,你還看不出來?這總統之位,誰做都不行,只有王茂如來做,國家方可安。如今尚武大元帥如日中天,國民,百姓,外國政府,都要求他來做這總統之位啊。你且看不出來各國心思嗎?只有中國穩定,他們才有利可圖,不想王茂如做總統的恐怕只有日本和蘇俄帝國——另外就是民黨了吧?”

  林長民搖著頭道:“軍人做總統,始終是不妥,不妥。將來中國極有可能出現軍政府,導致中國走向軍國主義和獨裁主義。菊人兄,一旦中國走向軍國主義,便是亡國之兆。”

  徐世昌笑道:“該頭痛的不是你我,而是王茂如吧。宗孟賢弟,你且將我的話帶到,並去與參議長和眾議長商議,萬事好辦。話說說不怕萬事難,只怕有心人,有心可做豈容王茂如拒絕?這以後,該頭疼的就是他了,不是我咯。總統之位,我是萬萬不做的,我以後便只做我的河南大學校長而已。”

  林長民帶著躊躇回到了北京,首先向國務總理唐紹儀報告,唐紹儀道:“果真是水晶狐狸,徐菊人這一手將整個國家玩弄於鼓掌之間了。”

  此時王茂如的秘書長楊度得知了他們之間的交談,立即琢磨了起來。

  他是一個帝王心學專家,倒也是命運多舛,早年支持袁世凱稱帝落得一個千古駡名,後來跟在王茂如身後,索性他是一個參謀人選,王茂如也知道他的長處與短處,知人善用並未超過一個度。楊度作為王茂如的秘書長原本風頭應該一時無兩的,王茂如作為實際掌權者已經架空了大總統,他的秘書長豈能不被人矚目?但是此時的楊度也知道自己的位置,他甚至比孫立文的秘書長胡漢人更加低調,從來不參加任何邀請,也從來不發表任何觀點,讓人看起來就像是王茂如的傳話筒一般。

  然而這次楊度坐不住了,他等待的就是這一個機會,支持王茂如成為大總統的機會。大總統孫立文養病不出,第一副總統孟恩遠重病不能理事,第二副總統徐世昌辭職……中國沒有總統了!儘管此時的總統僅僅是一個虛職,然而那要看是誰坐在這個位置上,如果是王茂如,那就是絕對的實權。恰逢徐世昌推薦王茂如擔任代理副總統這個消息傳到楊度耳朵裡,他豈能放過這個機會。

  於是楊度連夜拜訪唐紹儀,對其進行勸說,唐紹儀謹慎道:“此番做法,豈不至於立法於不顧?”

  楊度聽到唐紹儀的推脫,哈哈大笑,隨後回應道:“國家動亂和立法,哪個重要?立法可以改,但是國家亂了,便是流離失所百姓遭殃,千萬百姓性命交予你我之手,卻不能進進看到自己的利益啊。這些年來,中國地位為何提升?是國會立的功勞,還是我們的尚武大元帥起到的作用?總理莫非看不出嗎?總理自然是能看得到,只是礙於情面不好說吧。”

  唐紹儀似乎有些被說動,但卻猶豫不決,不知該如何決定,說道:“只怕是有些人不服啊。”

  楊度笑了起來,道:“所謂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有人不喜歡你,便是你鞠躬盡瘁為他服務,他們也會中傷你為假仁假義,何必在乎那些惡意誹謗者?唐總理擔心不過是因為尚武大元帥為您女婿的關係,唯恐有人嘲笑。可舉賢不避親,豈能為如此兒女情長之瑣事便將國家崛起於不顧?”他盯著唐紹儀的眼睛,進一步說道:“唐總理畢生心願便是中華之崛起,如今機會便在眼前,卻因為自己的忌憚而不願做領頭人,豈非另一種沽名釣譽不成?”

  唐紹儀被說得無可反駁,過了一會兒才說道:“既然如此,還請皙子先生幫我遊說,同時試探一下他人口風。至於民黨……”

  楊度笑道:“唐總理放心,民黨已經是一條死狗,他們已經是自身難保。”離開唐府之後,楊度便又去了參議院議長師少陽府上,師少陽自然同意,他屬於王茂如的小國務院中的激進派,與楊度一拍即合,兩人又分別找到議員們相商。
王烏鴉 發表於 2019-2-8 22:09

第997章 四比一

  其實支持王茂如提前擔任總統,倒也沒有多少人反對,大家都在等待王茂如的意思,王茂如若是想提前當總統,大家自然是同意,若是他反對,大家也便對楊度的上躥下跳報以微笑拒絕。楊度找不到什麼人支持,卻也沒有人反對。倒是人稱小算盤的中華鐵道公司總督辦張弘揚與楊度聊起的時候半響才直接告訴他說:“其他人倒是好說,怕只怕秀帥是多半不肯同意。提前做總統,會打亂秀帥的計畫,讓秀帥措手不及。”

  楊度胸有成竹地笑說道:“秀帥自然是不肯,豈不聞劉備三讓徐州只典故?秀帥讓了又如何,我們可以再請。”

  張毅偉道:“好吧,只是需要取得秀帥同意才好。”

  楊度笑道:“何不上演黃袍加身?”

  張毅偉搖頭苦笑道:“秀帥不是趙匡胤。”

  “只怕未必。”楊度微微一笑道。

  楊度回到家中之後,便聽聞有人拜訪,他很奇怪誰來拜訪自己,見到是一個中年軍官,原來是孟恩遠的外甥王茂如的連襟高士濱。孟家的事情自然有孟恩遠的兒子來主持,孟家的兒子儘管不成器,可是卻總知道如今孟家想要富貴下去,必須得高士濱站起來,於是紛紛支持他立即出仕。高士濱便前往王茂如的秘書處報導,但是在報導之前,他需要先拜訪秘書長楊度。

  楊度見高士濱拜見自己,還帶了兩條帶魚,哈哈一笑道:“蕪儒倒是有趣,人家拜訪送金銀,你拜訪送帶魚。”

  高士濱笑道:“他們有錢,我哪有錢,我一個窮武官。”

  “謙虛,謙虛了不是。”楊度道。

  高士濱搖頭道:“還真不是謙虛,之前我的工資都是副總統發,現在副總統生病了,欠了我工資,我也不好意思跟病中的老舅去討要,所以生活拮据起來了。”

  楊度便問道:“你吃了沒?”

  “還沒有,這便是來蹭飯來了。”

  “那我們小酌一下,聊一聊將來你在秘書處的工作。”楊度笑道。

  楊度是南方人,他說的小酌還真是小酌,高士濱是北方人,拿著小酒杯很是不習慣,說道:“楊秘書長,以後我就在你手下工作了,還請楊秘書長多多關照。”

  “侮辱,你這話便是在罵我了。”楊度舉杯共飲笑道,“你是秀帥的連襟,將來定然會有他用,說不定誰照顧誰呢。這樣,你在秘書處,只要我還是秘書長,我便照顧你。若將來你飛黃騰達了,萬萬不可忘記我呀。”

  高士濱搖頭笑道:“楊秘書長客氣,客氣了。蕪儒豈是背信棄義之人?”

  “那是,那是。”楊度笑道,隨後又將諸位高官準備推薦王茂如擔任副總統一事與他將來,高士濱點頭道:“此事極好,我自然是支援。”

  “你支持就好。”楊度笑道,“恰好你來了,有些許事情我不方便出面,必須由你來辦。”

  “何事?”

  “說服議員……”楊度笑道。

  高士濱頓首了然,他知道楊度說的不方便是什麼意思,楊度若是遊說未免讓人想到了當初遊說袁世凱稱帝,反倒是連累王茂如的名聲受損,起到相反的效果。可是若是高士濱遊說,效果最好,一來他是前副總統孟恩遠的前秘書長,二來他如今是王茂如的秘書官,三來他還是王茂如的連襟,他更加能夠代表王茂如的意思。

  在楊度的鼓噪下和高士濱的遊說下,唐紹儀立即找到兩院的議長和次長來到國務院召開會議,參議院議長師少陽,副議長吳兆麟,眾議院議長劉恩格,副議長梁啟超,外加唐紹儀與其秘書長林長民總計六人進行秘密會談。談話內容便是徐世昌的建議,是否題名王茂如做代理副總統和支援他做副總統。

  預料之中的是梁啟超立即反對說道:“軍人干政,軍人干政啊!王尚武自己聲明不可軍人干政,豈能此時食言?如此一來威信何在?所以我反對。”

  因為唐紹儀和師少陽劉恩格兩人說起了此時之後,劉恩格估計梁啟超這個民主憲政的支持者一定會反對,因此他們早就商量了對策。

  這梁啟超名氣大,脾氣大,堅持自己的原則,但是他對王茂如總體而言是持支持態度的,而對於孫立文反倒是異常反感,尤其是他常常說孫立文便是被王茂如克制,否則他當總統,便會成為獨裁者。而請王茂如兼任副總統,便是軍政同時兼顧,將來也是一個獨裁者的姿態出現,如何能讓梁啟超來支持?而梁啟超的兒女親家林長民不斷地給他使眼色,梁啟超異常堅定,視林長民如無物一般,林長民只好苦笑起來。

  劉恩格便說道:“非常之時行非常之事,國防總長簡直副總統該當如何?莫非我國便是一個沒有總統當值的國家?”

  “前段時間政府不也是履行正常嗎,”梁啟超道,“何必一定要出此下策。”

  “糊塗,糊塗。”師少陽立即反駁道:“齊桓公見到扁鵲一年前也正常,可是半年之後不是病入膏肓了嗎?我國現在看起來倒是正常,可卻是最大的不正常,一個領袖都沒有的國家,正常嗎?說不定哪天就分崩離析了。”

  唐紹儀無奈地苦笑說:“前段時間還有孟恩遠出席各種場合來代表國家,如今倒是真一個人都沒有了。”

  梁啟超歎道:“如此豈非違背共和精神了,党人治國,軍人衛國,方乃共和之王道也。”

  “現在就是否支持做舉手表決吧。”唐紹儀打斷了梁啟超的話語,一概往日溫文爾雅的講話方式,態度果斷堅決地說道,“宗孟(林長民字宗孟),你來做記錄,我們五個人五票舉手表決吧,少數服從多數作詞決定,是否由為國家開疆裂土掙得一千四百六十萬平方公里的王茂如來做這個臨時領袖。這次投票是代表著我們幾個人的態度,所以一經投票,絕不可更改,支持就是支持,反對就是反對。切不要做那忘恩負義之人,更不要做那左右搖擺不定之人。”

  師少陽立即說道:“好主意,我們五個人投票吧,我是贊成的。由王秀盛做臨時副總統,也只是臨時副總統,又有什麼大不了的呢?諸位是想的複雜了,也想的太過框架了。若是總是低著頭,這個也不行,那個也不准的被規矩釘死,那咱們都回到前朝,成為大清子民多守規矩?那一條規矩允許大家反對大清帝國了?就是因為我們不沒有守那些陳舊腐朽的規矩,這才有了現在的大中國嘛。這個舉手表決,我第一個支持。”

  唐紹儀道:“舉賢不避親,儘管王茂如是我的女婿不假,可是我更看到了他是給中國打下來一千多萬平方公里國土的功臣,古往今來第一人,我不選他便是違背自己的良心。”

  劉恩格也立即說道:“總理英明,我也同意。”

  梁啟超目瞪口呆,你大爺的,你們四個是穿一條褲子的,跟我玩少數服從多數,就我一個人反對啊。這時候他才看看林長民,林長民也只好苦笑著搖了搖頭,這個親家公啊,你倒是怎麼回事兒啊。他看了看吳兆麟這個新人參議院次長,吳兆麟笑了笑,說道:“非常之時行非常之事,若是中國想要崛起,必須要有一個強力人物出現,來做這個領袖。而且這個強力人物必須頭腦夠聰明,我看九尾狐王茂如就不錯嘛。哈哈哈,我也同意。”

  投票結果不出意料,四票支持一票棄權,很顯然棄權的一票是梁啟超,他的棄權也代表了一種退讓,作為民國大名士本不應同流合污。可是現實比人強,梁啟超想要實現自己心中的抱負,便只能依靠王茂如。唐紹儀對師少陽說這件事就交給你來辦理了,我不便出面,師少陽小說交給我了,一切等著我的好消息吧。

  投票結束之後,梁啟超悶悶不樂,倒是林長民找到了他,對他說道:“我不是暗示你不要反對嗎?”

  梁啟超道:“我等忠於國事,豈能不直抒己見?”

  林長民苦笑道:“直抒己見也需要見機行事啊。”又道:“如今尚武大元帥聲望直沖雲霄,花花轎子人抬人,你此時與他頂牛,若是氣得他真的走軍事獨裁道路,你我心中理想如何實現?我觀王茂如不似袁世凱一般人物。”

  梁啟超歎道:“我觀他也不似,此人聰明之極,反倒是讓我們我無從想法。”又道:“只要他不讓國家成為軍政府,我們便支援他,如今中國蒸蒸日上,與他的貢獻不無關係。中國幾次勝仗,不但提升了國家氣勢,更加提升了民族自信心。你我追求的民主理想,應順勢而為,逐漸影響他,而不是冒然反對。我進步黨在國會中勢力弱小,不得不夾縫中求生存啊。”

  林長民笑道:“其實,我也想過,何不嘗試讓王茂如做國家領袖,也許在他的帶領下就會成功呢?就想現在軍事上的成功一樣,任公,做一次嘗試吧。”

  梁啟超看看林長民,只能點頭同意,做一番嘗試吧,總比在理想主義者孫立文的胡亂指揮下強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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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8章 一拒總統之位

  此刻參議長師少陽便找到參議員們和眾議院們商議起來,而高士濱也正好與師少陽聯合起來,悄悄地遊說議員們。議員們一見參議長和王茂如的秘書官都在遊說,他們自然不是傻子,儘管有些人不同意,但是絕大多數復興黨和青促會的議員們都認可,甚至進步黨的人也被師少陽說服,支持王茂如臨時掌權——只是臨時掌權。

  當中情司李木魚將楊度最近一些時日的活動告訴王茂如之後,王茂如微微一笑道:“注意保護他的安全,萬萬不可讓人傷了他。”隨後他安排高士濱熟悉秘書工作,並與陳佈雷一起整理資料完善秘書處。王茂如對高士濱說道我將對楊度委以其他重任,秘書處將來會由你承擔,你需要儘快熟悉,高士濱立即表示絕對可以完成任務。

  如今王茂如正在著手與蘇俄談判,同時應對英美日法等國家的要求。中蘇交戰之中,中國大勝一局,雙方交戰總兵力達到七十萬人,事實上這是歐洲戰爭之後全世界規模最大的一場戰役了。而中國軍人在這場戰役之中的表現讓人刮目相看,使得其他國家對中國也高看一眼。

  但是列強對中國的崛起也心存恐懼和不安,畢竟他們在中國擁有諸多殖民地特色的租界,假使中國真的崛起,那麼他們的利益怎麼辦?如果中國有能力收復租界怎麼辦?

  而另一方面,蘇俄的立國尤其是向全世界派遣政工人員挑動各國國內工人武裝鬥爭更加讓各國恨得咬牙切齒,英國為什麼與蘇俄建交,他們是看到了中國在與蘇俄建交之後,中國國內工人運動幾乎沒有,由此判斷可以和蘇俄進行條件交換,以建交來迫使蘇俄不再遙控指揮國內工人運動。

  果然,英國的工人們在得知英國與蘇俄建交之後,停止了罷工,恢復了生產,由此也引發了世界其他國家的與蘇俄建交的熱潮——不是因為某些利益,誰也不會做五毫無意義的事情。

  如果中國人跟俄國人打起來的話,那就太好了……

  這也是列國共同的小心思,他們自然是希望中蘇兩國大戰,但是中蘇兩國在中亞的衝突之後,開始了迅速談判,王茂如也多次對各國大使表示中國是一個熱愛和平的國家,中國絕不會向任何國家主動宣戰——如果此時蘇俄大使在場他一定會氣得大呼:“你們倒是不主動宣戰,你們是不宣而戰。”

  世界上沒有真正的友誼,也沒有真正的敵人,中蘇之間的仇恨也並非不可化解,當利益大於矛盾的時候,雙方就能夠成為朋友,反之亦然。

  中蘇之間的談判中,王茂如全程參與,他並非不放心外交部與國防部的談判,而是想親自見證一下歷史。是的,就是歷史,改變了中華民族的歷史。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外界關於他的傳言已經越演愈烈,而支持他做總統的人也越來越多,他的手下們躍躍欲試。由於王茂如的國防軍體系著實權利甚大,全國的村鎮公務員都由軍人轉職的官員任職,這就相當於他掌控了另一個政治體系——新軍政府統治體系。

  王茂如一直以來想要擺脫北洋的軍政府體系,但是在不知覺之間,創造了一個新的軍政府體系。比起北洋的以武官御駕文官的矛盾體系來,新軍政府體系中要求文官必須先經過武官的鍛煉,也就是說他們必須先在軍隊之中從軍數年,而從軍之後便要接受效忠王茂如的教育,這導致了大筆退役士兵在青年公務員學院培訓之前,就已經是王茂如的信徒。縱然他們也可能不相信王茂如是一個神,但是王茂如在,便是他們的一個信仰在。

  當中蘇之間的談判進入到一半的時候,王茂如回到家中休息,和妻子和孩子們休息一天。然而唐紹儀帶著大批的官員來到王茂如的家中,王茂如見到這些官員,又見到楊度神色興奮地站在一旁,便心知肚明瞭。此時身旁的馮尹彬說道:“師傅,這是諸位政府官員的懇請書。”

  “懇請書?”王茂如抬起頭略微露出驚奇,看了看馮尹彬,道:“你們在搞什麼?什麼懇請書?”

  唐紹儀道:“秀盛,諸位官員一致認為,當次非常之時,國家總統不可一日不在,必須有人承擔起來。”

  王茂如皺著眉頭,半響說道:“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我等希望你能夠接任臨時副總統一職,暫代總統之權。”參議長劉恩格急忙說道。

  “暫代……”王茂如背著手,站了起來,眾人滿是期盼地看著他。王茂如想了想,來回走了幾步,繼而斷然說道:“不可!”

  “秀盛……”唐紹儀便要說話,便又被王茂如打斷了。

  王茂如正色道:“我是現役軍人,決不可暫代副總統一職,如此武人直接干政,中華當重演五代十國之亂。諸位心思,我已知曉,但萬事不可操之過急。”王茂如隨後不再理會眾人的懇請,將自己關在書房內。

  眾人苦求無果便只好走了,唯獨楊度留了下來,繼續坐在沙發上優哉遊哉地喝著茶。

  轉身之後的王茂如心中對自己說著虛偽二字,的確,他何嘗不想做總統呢,可是現在不是時機,國防軍如何安排?如果他以軍人身份擔任副總統,這將與他發表的軍人不干政相違背。他一定要掌控好這個度,而且,為什麼要做副總統呢?要做就做大總統。

  王茂如走進書房裡後便和自己的小女兒彤兮在做遊戲呢,兩個人你拍一我拍一地數著鬧玩著。一直到大家等了好久見王茂如實在不出來,在馮尹彬和楊度的勸說下都走了,他才抱著女兒彤兮走了出來,故作放鬆似的歎了口氣。

  楊度忙道:“秀帥……”

  “你啊你。”王茂如道,“看來你不適合做秘書長。”

  楊度大驚失色,王茂如又道:“這樣吧,你欠缺地方歷練,我將你調往吉林省,擔任吉林省長。”楊度的表情古怪起來,前一秒嚇得要死後一秒如上天堂,臉都扭曲了起來,王茂如哈哈大笑,道:“過些天封帥儀式結束之後再說。”

  “是。”

  王茂如道:“你們都回去吧,還有要與蕪儒好好交接一下,不過一開始任命你為省長卻是不行的,我會推薦你去擔任吉林市的市長。”

  “感激不盡。”楊度立即鞠躬道,眾人拜謝一番便全都走了。

  “秀盛。”穿著西洋睡服的朱淞筠過來抱孩子,見他打了一個哈欠有些勞累,便走過來將彤兮抱在懷中,說道:“剛剛我都聽到了,你這是何苦呢?大家一番好意,再說……”

  王茂如笑道:“淞筠,你不懂其中的門道,我現在若是接了這個職務,便是千夫所指,被釘上了歷史的恥辱架上,成為千古以來最虛偽的騙子了。”

  朱淞筠抱著女兒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瞪大眼睛問道:“這是何意?我卻見到以為宋太祖黃袍加身一般,他們都爭著搶著讓你做總統咧。”

  “婦人之見啊。”王茂如苦笑道:“我當日立下規矩,現役軍人不得擔任公務員,除非從軍隊卸任。如此也寫入了憲法之中,豈能因為我建立的,我就可以隨意破壞規矩?那規矩變成了什麼?有權者肆意為一己之私更改的遊戲規則了。國家法制是嚴肅的,一個國家元首不守法,國人如何守法?我不守法,我有臉教別人守法嗎?我國近代為何衰弱下去,很大一個原因就是我國沒有憲法,我國人不尊法紀有關。所以,這個副總統一職我是萬萬不能擔任的。除非有一個非常合適的時機,這個時機……哼哼。”

  “你的一切我總歸是不動的,只要你一切安好,我便安好。”朱淞筠似懂非懂地回答說道。此時王鵬報告說有人來到,是德國大使勞倫斯的女兒,海芬妮。海芬妮一臉的愁容走了進來,朱淞筠抱著女兒回到自己的院子裡去了,將這裡留給王茂如,臨走的時候問晚上能否來一下,王茂如說一定會去,你且洗好澡等著我。

  “死鬼!”朱淞筠拋了一個媚眼給她,這才開心地離開。不過這個舉動仿佛是在向海芬妮示威一般,倒是電得王茂如全身麻酥酥的,著實有了感覺。

  見朱淞筠走遠了,海芬妮立即跑過去抱住王茂如,直接一屁股坐在王茂如的懷裡。副官高亢也知道情趣兒了,趕緊關好了門,立在門口一動不動。美咲走了過來,高亢趕緊擋在門前,美咲怒道:“你在做什麼,高副官?”

  “大小姐,您不能進去。”高亢小聲說道。

  “我在家裡,怎麼還有我不能去的地方,況且這是我哥哥的客廳,又不是他的私人書房。”美咲俏目一瞪說道。

  高亢無奈地說道:“那個……大小姐,我估計你要是進去了,會更生氣。”

  “是不是有什麼外人來了?”美咲問道。

  高亢點了點頭,低聲道:“一個洋婆子,德國大使的女兒。”

  美咲咬了咬下嘴唇,握著拳頭說道:“該死的賤女人,哼。”一扭頭氣呼呼地走了。
王烏鴉 發表於 2019-2-8 22:09

第999章 海芬妮的基友未婚夫

  海芬妮豐滿的美臀坐在王茂如的身上,柔柔軟軟的給王茂如帶來了巨大的感官刺激。金髮碧眼的海芬妮嘟著嘴,一臉不高興的樣子,大大的眼睛襯著撒嬌和幽怨,金色的卷髮流出一泄來擋住了前額,她氣的左右捋頭髮,總是沒有捋順。

  王茂如笑道:“怎麼了?”

  “這些時日見不到你,你去哪了?”海芬妮問道。

  “我?”王茂如笑道,“忙著公事,一個月才回來這麼一次,還真是巧哦。”

  “哼哼,你是不是在躲著我?”海芬妮氣鼓鼓地質問道。

  王茂如連忙擺手道:“這是哪裡的話,我怎麼會躲著你呢。”

  海芬妮身上撒發著玫瑰香味,倒是沁人心扉,柔軟的身子頓時讓王茂如性趣高漲起來。他一隻手捏著海芬妮的下巴,讓她的臉正對著自己,笑道:“看看這張漂亮的小臉,現在氣成什麼樣子了,我真是後悔啊。現在我寧願在你身上累死,也不願意去工作了。”

  海芬妮這才轉怒為喜,雙手環繞在王茂如的後頸,嬌羞道:“那你不找我,我等你好久呢。”

  王茂如笑道:“這就是我害怕的原因,因為我知道和你見面一次,就會讓我好幾天不肯下床,一直在床上和你纏綿抵死——你就是一個害人的小妖精啊。”

  海芬妮嬌笑道:“我才不是小妖精呢,我是安妮寶貝。”

  “是的,安妮寶貝。”

  海芬妮忽然難過起來,她站起來,離開王茂如的懷抱,坐在一旁苦著臉說:“可惜你的安妮寶貝就要不屬於你了。”

  “怎麼了?”王茂如驚訝地問。

  海芬妮說道:“我的父親給我訂了親事,訂婚儀式就要在明年舉行,我明天就要回到德國了。”

  王茂如奇道:“定親?你們德國人也定親嗎?我還以為定親是中國人的專利。”

  海芬妮點頭略帶難過地說:“我的家族的德國的貴族,婚姻不單單是我們個人的行為,還是代表著貴族利益以及……還,一切都是利益。而且我知道那個和我定親的人,他就是一個殘廢。”

  “殘廢?”王茂如問,“難道是殘疾人?我可憐的安妮寶貝。”他走過去坐在海芬妮身旁,一手摟過海芬妮的小蠻腰,一雙大手又將這具性感豐滿的嬌娃抱在懷裡把玩起來。

  “嗯……”海芬妮緋紅著臉嬌喘起來,卻又低聲地說:“不,他不是殘疾人,我聽我的姑姑和剛剛來中國的表哥說起我的這個未婚夫,他們告訴我,其實這個人是一個同性戀,他喜歡男人,不喜歡女人。你知道他的房間嗎?他的房間居然是粉色的房間,我的上帝啊!我從來沒有見過一個男人喜歡粉色,喜歡鮮豔。”

  “那你的父親還讓你嫁給他?”王茂如瞪大眼睛問道。

  海芬妮愁容滿面地說道:“是的,他們是慕尼克馬球俱樂部成員,只有我和未婚夫成親,我的父親才能夠加入他們的俱樂部,他們才會支持我的父親。和他們的政治聯姻,能夠讓我父親回到德國之後迅速在內閣擔任重要職務。奧托,我也是被迫無奈的。”

  “不愧是老狐狸啊。”王茂如歎道,“居然想的這麼長遠……但是他怎麼忍心把女兒嫁給一個同性戀?”

  海芬妮幽怨地說道:“我的表哥對我說,這個所謂的未婚夫的家裡也是希望利用我們之間的婚姻來掩蓋他是一個同性戀的真相,要知道幾乎所有容克貴族的女兒都知道他的癖好,這也是他們找到我的父親的原因。他們希望能夠和我的家族聯姻,利用巨大的政治資源作為籌碼。而且我的表哥還說,他絕不會在婚後干涉我的私生活——前提是我也不能干涉他的私生活。”

  王茂如一拍腦袋說道:“也就是說,你們婚後各玩各的?”

  “是的。”海芬妮興奮地說道,“婚後我們各玩各的的,相互不干擾。我就住在中國,怎麼樣?到時候我們就可以見面了。”

  王茂如苦笑道:“這……如果可以的話,但是這是需要你做出極大犧牲的呀。”

  海芬妮握緊了拳頭說道:“我一定會爭取我的權力的,奧托,你要相信我。”

  “是的,我相信你,我的安妮寶貝。”王茂如親了她一口,笑著說道。

  海芬妮從王茂如的身上跳了下來,說道:“我現在就要回去,好好計畫一下,到底應該怎麼做。奧托,你要等著我,還有你不許忘記我,不許冷落我,就算是我嫁給別人了,我也是你的人,你也必須是我的人。”

  “是的,我的心永遠屬於你。”王茂如鄭重其事地發誓道。

  海芬妮興奮地親了他一下,揮手說道:“好啦,我現在必須得回去了,晚安。也許幾年之後我就有自己在中國的家了,到時候你從我家的後門進來,我們去柴房中溫存吧。”

  王茂如不解道:“為什麼去柴房?”

  海芬妮笑道:“笨蛋,這是我們德意志的一個諺語,就是偷情的意思。”

  “好的,我們去柴房。”王茂如也開玩笑道。

  海芬妮走後,王茂如覺得好笑,自己仿佛年輕了許多呀,是的,年輕女孩的魅力就是能夠給自己帶來活力,這也不難解釋為什麼那麼多中老年男子一定要找活潑靚麗的年輕女孩,其實靚麗倒是其次,最主要是活潑,這種活力會讓男人感覺回到青春一樣,感覺重新活了一遍似的。

  他抖擻了一下精神,來到朱淞筠的房間,朱淞筠讓吳媽帶著彤兮,小彤兮不高興地說道:“我要和爸爸媽媽一起睡。”

  王茂如寵溺地抱過來笑道:“好,好,我的乖女兒。”

  彤兮便擠在王茂如和朱淞筠的中間,興奮地左動一下右扭一下,第一次和父親在一起睡覺的她還頗為頑皮地把腦袋留在媽媽這邊,小腳丫放在父親的肚子上,玩鬧個沒完。兩個大人哈哈大笑,一家三口其樂融融,許久沒有感覺這種家庭的溫暖了。

  “爸爸,你會唱小星星嗎?”彤兮幼稚的聲音問道,靠在他的懷中。

  “星星?”王茂如愣了一下,“星星的歌?”

  “是啊。”

  王茂如哪裡會唱兒歌,嘴裡嘟囔著“星星”、“星星”忽然一拍手道:“有了……我給你唱啊!星星點燈,照亮了我的前程,讓迷失的孩子,找到來時的路,星星點燈……”好嘛,一首後世八零後都會哼唱的《星星點燈》脫口而出,不過唱到一半卻忘詞了,更忘記曲調了,只好停住了,再看看妻女,兩人都一臉驚訝地看著他。王茂如臉紅道:“忘詞兒了,忘詞兒了。”

  “爸爸,不是這個星星啦。”彤兮嘟著嘴說,“唱的真不好聽,像是哈比叫一樣。”

  “哈比是誰?”

  朱淞筠抿著嘴笑道:“哈比是大夫人養的一條小狼狗。”

  王茂如哈哈一笑,道:“那我再給你換一首吧,也是星星的。”

  “好呀。”

  王茂如頓時猛吸一口氣,唱道:“大河向東流啊,天上的星星參北斗啊,嘿嘿參北斗啊,嘿嘿參北斗啊……”

  好不容易將彤兮哄睡著了,結果小傢伙抱著父親的胳膊不鬆手,一定要他摟著自己睡才好。朱淞筠道:“平日彤兮就想著你多陪陪她,以前她一直以為自己沒有父親呢,總是怕你一下子就走了。”

  王茂如道:“我不會走的,放心好了。”王茂如又問朱淞筠書店的生意如何,朱淞筠說書店的生意倒是湊合,只是一直以來都不賺錢,來看書的學生多,但是買書的學生少。她覺得這樣對不起老闆,人家年紀這麼大,把生意交給自己打理,自己卻賺不到什麼錢,而且因為來看書的人多了,書籍破損也得自己承擔,造成很大困擾。

  王茂如笑道:“你什麼時候尋思賺錢的事兒了?”

  “不賺錢能行嗎?”朱淞筠說道,“我可不喜歡每天在家裡閑著,姐妹間更容易發生口角,你是放手不管的,倒是不用操心。”

  王茂如點點頭,憐惜地摟著她入懷裡,中間的彤兮呼呼大睡起來,仍是一邊用手抱著媽媽,另一邊用腳勾住爸爸。

  “你還是第一次陪彤兮睡覺呢。”朱淞筠道。

  王茂如歉意地說道:“我這個爸爸不稱職。”

  “你若是稱職,也便沒了現在的成就了。”朱淞筠很是懂事地說道,“我不怪你,女兒也不怪你。”

  王茂如問道:“你真想做好生意嗎?”

  朱淞筠笑道:“當然了,秀盛哥,你別小瞧我,以前朱家的生意都交給我打理的,我家還出錢修建北海公園,你覺得這錢是怎麼來的?要是我做生意賠錢,朱家怎能拿得出來錢呢。”

  王茂如點了點頭,贊道:“我夫人厲害,夫人威武霸氣,夫人萬歲。”

  朱淞筠紅著臉道:“秀盛哥你就愛說笑,什麼呀。”心裡對王茂如寵溺自己感覺美滋滋的甜甜的。大凡再精明的女人被人誇獎的時候都不精明,也就是為什麼女人耳根子軟,做大事的一般都是男人,因為女人經不起忽悠。朱淞筠被王茂如誇了一通,既覺得甜美,又覺得更加喜歡和他在一起了,儘管只是做一個小老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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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烏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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