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史民國] 最後一個北洋軍閥 作者:西門吹燈零零七 (已完結)

 
王烏鴉 2019-2-8 21:53:0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91 167999
王烏鴉 發表於 2019-2-8 22:09

第960章 反間計

  20日一早,國防軍第三師團第13步兵旅頂著太陽,終於抵達了沙漠,穿過這片沙漠就是克孜勒要塞,可是要穿越多久呢?大家心中都有些忐忑了,旅長俞文松說道:“大家把不必要的都扔掉,帶著武器,子彈,帳篷,水壺,糧食袋,跟我一起進沙漠。兄弟們,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

  第13步兵旅旅長俞文松的話給了士兵們堅持下來的勇氣,現在即使向其他地方走也來不及了,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向前,於是這支沒有後勤,沒有輔助兵種,僅僅是作戰兵種的四千人隊伍踏上了進入沙漠的道路。遮天蔽日的黃沙吹得他們睜不開眼睛,而在沙漠中行走,不單速度慢還非常耗費體力,尤其是頭上的日頭讓他們更是難以忍受。大家小心謹慎地喝著水,更多的人只是含著,不敢下嚥。有經驗老道的弄了兩個水壺,一個裝水,一個裝尿,對別人說等到大家沒水了,這尿過濾過濾也能喝,不至於渴死。

  這支中國軍隊,默默地穿行在中亞克孜勒庫姆大沙漠中,然而,他們的方向又錯了。

  由於昨晚發生了薩哈林軍團的叛亂,導致5月18日白天一整天蘇軍無法發起進攻,到了晚上接近淩晨的時候,布柳赫爾突然得知偵查發現有一夥兒不明國籍的軍隊向其靠近。布柳赫爾立即派遣軍隊前去阻擊,雙方在北方沙漠地帶交戰一個多小時之後才發現居然是自己人。

  原來迷了路的辛比爾斯克鐵軍第24師餘部四千餘人神奇地居然誤打誤撞地跑了回來,這件事太神奇了,他們沒有走錯一步冤枉路,沒有一刻耽誤,也沒有任何阻攔,在沙塵暴中連夜撤離,梅利尼科夫帶著人在沙漠中走了整整二十六個小時居然神奇地脫險。

  一萬八千人的留守部隊,梅利尼科夫僅僅帶回了三千多人,阿伯萊斯基師長率領大約五千人向北突圍,有將近一萬人或者陣亡或者在逃亡的時候因為沙塵暴而失蹤在沙漠中,這些人再也回不來了。

  事實上戰後統計,僅僅是毒氣彈便殺死了近三千蘇軍士兵——這些是找到了屍體的,還有更多的人因為被沙塵暴掛起的沙粒掩埋起來無法確認。蘇軍為了推卸責任,戰後一口咬定這次伏擊戰中國人的毒氣彈造成蘇軍九千人的陣亡,這恰恰是蘇軍中亞集群中路襲擊部隊陣亡的總人數,包括陣亡,失蹤,被俘。

  19日的淩晨蘇軍正在忙於處理內部問題和歡慶梅利尼科夫率領軍隊安全返回,同時他們也正在準備對中國軍隊進行新一輪的進攻。

  5月19日上午的時候,吃過了早飯,布柳赫爾再一次召開會議重新評估中國軍隊。昨天在睡覺之前他思前想後,敏感地發覺了自己的每一步都似乎在敵人的預料之中,自己就在圈套裡。

  “有內鬼,有間諜,由中國人的特工。”布柳赫爾冷汗迭出想道,“但是,誰才是內鬼呢?誰能完全知道自己的軍事計畫呢?”他想了很多人,可是身邊的人都似乎沒有這個能力辦到——他沒有去猜測克里姆林宮內的政治鬥爭,而問題恰恰出在了克里姆林宮裡。

  關於薩哈林軍團的叛亂前後情況,第二政委玻斯特舍夫首先向第一政委梅利尼科夫進行了認真仔細的報告,並且讓證人來講述全部過程,希望梅利尼科夫能夠支持他對薩哈林軍團進行肅反的決定。梅利尼科夫右手骨折,他纏著繃帶認真地聽取了報告,沉思起來。他既沒有同意,也沒有反對玻斯特舍夫的處理方式。

  但是參謀長索爾林斯基再一次提出反對意見,他主張只處理那些帶頭的就可以,玻斯特舍夫大聲地指責其阿裡,他強硬地宣稱如果不肅清所有反革命分子,真正一定會被他們脫掉後腿。索爾林斯基這次沒有選擇退讓,戰爭已經達到了這個地步,不能再輕易做出愚蠢的決定了,他站起來大聲地與玻斯特舍夫激烈地爭辯起來。

  索爾林斯基認為薩哈林軍團不是革命部隊,不能以革命隊伍的要求對他們提出規範,他們只是被迫拿起武器的白衛軍,也許在他們心中,只想要回到後方做一個老百姓。玻斯特舍夫直指索爾林斯基的鼻子質問道你是不是覺得白衛軍就是無辜的,你是怎麼參加革命的,你還是不是一個合格的布爾什維克?

  聽著爭吵聲,其實布柳赫爾內心之中矛盾重重,正因為玻斯特舍夫對自己的支持,才讓自己的先中亞後東亞計畫得以實施,可以說玻斯特舍夫是自己的貴人。而索爾林斯基是自己的智囊,且他說的沒錯,現在的確是不能再激怒白衛軍了。只是這兩個人怎麼平衡呢,他不發言就是因為沒有想好怎麼處理現在棘手的情況。

  倒是第一政委梅利尼科夫看得透徹,過於激進的辦法在交戰的時候肯定行不通的,這些薩哈林軍團的戰士們的確不願意再打下去了,不如讓他們撤回去吧。

  正在司令部商議的時候,忽然傳令兵拿著一封電報說道:“報告,敵人的一支神秘部隊襲擊了我們後方基地朱薩雷斯鎮和列奧澤克鎮。”

  “中國人?他們有多少人?”

  “幾萬騎兵,根據逃回來的士兵報告說他們穿著中國人的軍裝,很多還是中亞人,這是一支多民族組成的騎兵部隊。”

  布柳赫爾和索爾林斯基立即翻查資料,索爾林斯基驚呼道:“是中國人的第十六騎兵師,他們不是應該在塔什干駐防嗎?他們來的好快啊。”

  “這個第十六騎兵師團……是不是那些突厥人組成的部隊?”梅利尼科夫忽然狡黠地問道。

  “是的,還有很多卡爾梅克人。”參謀官科林雅科夫說道。

  梅利尼科夫笑著說道:“我們可以不可以收買他們?”

  “這很困難。”索爾林斯基苦笑道,“他們的族人全都在中國境內,如果他們旁邊的話,他們的族人就有生命危險。”

  梅利尼科夫問道:“其中有多少韃靼人和中亞人?”

  “應該有百分之四十吧,而且他們的師團長馬克蘭提就是韃靼人。”參謀繼續說道。

  “這就好辦了。”梅利尼科夫笑道。

  “我的政委同志,你有什麼好主意?”布柳赫爾問道。

  梅利尼科夫說道:“也許這不是什麼好主意,但是絕對有用。”

  “你說一下。”

  “派人向這支騎兵部隊散播流言,說中國人正在後方秘密處決白種人和中亞人,作為中國軍隊中唯一一支近半數由白種人和中亞人組建的部隊,這會使他們的士兵們對自己軍隊的信仰充滿懷疑。從而讓這支部隊內亂,甚至自相殘殺,具體用什麼方式透露消息,我們要仔細研究一下。”梅利尼科夫雙眼中流露著冷酷和玩味,對付中國人,不能只憑著武力了,在武力沒有效果的前提下,應該動用腦筋。

  北京,國防軍指揮中心燈火通明,王茂如將帽子摘了下來,放在桌子上,他照了照鏡子,問道:“百里兄,你看我是不是開始掉頭發了?”

  “掉頭發倒是沒有,但是我發現這一個月裡你忽然生了好幾根白頭發了。”蔣方震淡淡地說道。

  王茂如歎了口氣,“是啊,白頭發,我老咯。”

  “你可不老,你現在是什麼你知道嗎?”

  “是什麼?”

  蔣方震笑道:“男人四十一枝花,你現在還不到四十歲,你還是含苞待放呢。”

  “你這個蔣百里,倒是會講笑話了。”王茂如拍著大腿笑道,何如飛帶著一本資料走了過來,恭敬地說道:“報告秀帥,各個地方軍隊準備工作有條不紊進行之中。有關軍隊軍官調動的組織計畫已經安排好了,這是一份詳策劃案。其中涉及了近三百名高級軍官的調動安排。另外,玄武軍團、青龍軍團、勾陳軍團和九嬰軍團的軍官們通過宣傳司表態願意赴西域一戰,紛紛發表請戰血書。”

  “他們請什麼戰。”王茂如揮揮手好笑道,他覺得有些小題大做,“這是一次局部衝突,我們沒有做好與蘇俄帝國的全面戰爭準備,蘇俄也沒有做好全面戰爭的準備,到最後雙方絕對打不起國戰來。不過他們的請戰願望還是好的,軍人就應該有這種鬥志,你告訴國防部對他們的請戰的態度進行表揚,也讓他們時刻準備著,一旦蘇俄政府有所不軌,我們將接下來準備。”

  “是。”何如飛面無表情地說道。

  王茂如又吩咐說道:“翔雲(何如飛字翔雲),這次戰鬥之後的安置工作極其重要,傷兵安置,退役士兵安置以及陣亡士兵撫恤,都將花費我軍巨額資本。尤其是傷兵安置工作,不單單是錢的問題,還涉及到後續治療,公務員位置安排。你的任務極其繁重啊,望你能夠承擔起來。”

  何如飛笑道:“請秀帥放心,屬下定然不會讓秀帥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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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1章 第十六騎兵師團內訌

  何如飛離開之後,王茂如將策劃書與蔣方震一同觀看研究了一下,策劃案做的非常詳細周至,不由得讚賞起來。蔣方震不禁欣賞道:“這計畫做的著實不錯了,何翔雲此人能力甚強,可堪重任啊,若是踏踏實實地工作,他的能力卻是翹楚。”

  王茂如也不由得點了點頭認可,笑著說:“是啊,我也覺得他能力甚強,只是有些不容人的小缺點罷了,磨礪磨礪還是好的。”

  “銳氣而已,銳氣而已,卻不是不容人,秀盛言重了。”蔣方震又說起了別的話題,他不願意攙和進入國防軍內部派系的一些鬥爭之中,便拿起了中蘇雙方全面戰爭推演方案,說道:“參謀部關於在我國防部的中蘇雙方的國戰推演中,無論如何也不能不顧忌到日本這個柴狽,他們的態度決定了一切。日本人要是回頭咬我們一口,我們就會全面崩盤。而且我認為,日本人極有可能改變現在的態度,他們一貫反復無常。”

  “是啊,這個可惡的對手在想什麼呢?”王茂如望著日本說,“東西伯利亞戰役現在進展道什麼地步了?”

  蔣方震道:“日本本土沒有增兵,他們非常猶豫是否繼續投入在北方凍土上,那裡一沒有資源二沒有人口,除了木材什麼都沒有。不過日本軍部倒也並非袖手旁觀,他們從韓國派遣了大量朝鮮僕從軍進入戰場,朝鮮僕從軍的戰鬥力嘛還真是……呵呵,要不是他們的幫倒忙,也不至於戰事膠著,哈哈哈。”

  “他奶奶的朝鮮人還真能搗亂。”王茂如也大笑道。

  “報告。”密電司司長李文彬推開門走了進來,說道:“18日戰場報告,受到小規模沙塵暴的影響,第三師團第13步兵旅仍舊失去聯絡。黃龍軍團112旅對蘇軍布柳赫爾所部進行了反擊,但是遭到蘇軍的頑強阻擊撤退回來。第十六騎兵師團按照計畫襲擊了列奧澤克鎮和朱薩雷斯鎮,並在朱薩雷斯鎮取得大捷,然而在列奧澤克鎮遭到蘇軍三個步兵師的頑強阻擊,第十六騎兵師撤退返回到朱薩雷斯鎮駐紮,準備休息一天之後繞開敵人陣地進行穿插包圍。龍城機場18日發生意外,兩架轟炸機在起飛不久因為設備長時間使用,發動機爆缸,索性飛行員及時跳傘獲救,僅僅飛機墜毀。在西域泰西省的北方戰場,蛟龍軍團第四十三師團袁祖銘部與蘇軍中亞集群左翼部隊接觸,雙方開始對峙但並沒有交戰。我新疆克拉瑪依油田附近出現可疑人物,新疆第二武裝員警旅正在全力圍剿。蘇軍卡迪斯托夫率領中西伯利亞集群收復庫爾幹,前鋒部隊已經抵達鄂木斯克,並忽然開始南下。蘇軍東西伯利亞集群正在快速沿著西伯利亞大鐵路路基向亞庫次克行軍,估計一個月後能夠抵達亞庫次克戰場。日本朝鮮僕從軍發生嘩變,死傷三十幾人,具體原因不詳。英屬印度派遣部分牧民向我喀什米爾移民,被我西域軍民驅趕。”

  “很好,繼續嚴密監視各方動態。”王茂如道,他早就知道會和俄國正面來這一場戰鬥,如果不是國戰,那就一定是西域之戰,所以一直以來他都將身家壓在了西域上。

  在東方,他只能依靠著耀武揚威的恐嚇對付日本人,還全憑了佐藤——也就是李慕含這個依靠著指揮和男色影響日本證據的間諜,才迫使日本人將目光對準其他地方。歷史是由人來書寫的,也是由人來決定的,因為歷史記錄的不是大自然,而是在這片土地上所有人的生活,和左右人的決定。

  歷史的強大慣性固然厲害,但是也不能忽視蝴蝶效應的作用,一個人的一個小小的決定足以使得未來歷史走向了不一樣的道路,就像現在一樣,王茂如給西域軍區數千萬的物資消耗,就是等著這一場戰鬥。然而,王茂如卻沒有想到的是,歷史還是由人來影響的。

  如果在5月17日晚上的時候,布柳赫爾可以不顧傷亡執意趁著沙塵暴掛起對克孜勒要塞進行總攻,如果他們沒有發生薩哈林軍團的內部肅反,則中國人的亞洲之心戰役將宣告失敗。

  而歷史沒有如果,就像是如果第十六騎兵師團不是由馬坎蘭提這個韃靼人領導,第十六騎兵師團就會在5月19日,繞到俄軍從背後給與他們最淩厲一擊,導致蘇俄的征服東方計畫失敗——歷史有意外,馬坎蘭提就是王茂如和國防軍的意外,也是戰後西域軍區最不願意提起的一件國防軍的醜聞,它甚至影響了國防軍未來的發展。

  5月20日一早,剛剛因為冒進而遭到失敗的第十六騎兵師士兵們一早起來收拾馬具,準備一切,明日執行穿插襲擊任務,這時候偵察兵們忽然抓住了幾個從“中國逃出”的突厥人。而這些偵察兵恰恰是突厥人騎兵,“逃出來”的突厥人對同胞他們說中國人正在秘密屠殺突厥韃靼人,而後殺光所有中亞種族人。

  突厥騎兵們勃然大怒,立即向上司報告,馬坎蘭提聽到手下的報告也盛怒不已,說中國人背叛了他們,突厥騎兵們嚷嚷著要向漢人報仇,一時間群情激奮。但是過了一會兒之後,馬坎蘭提清醒了過來,且不考慮這個故事的真實性,可是這些突厥難民是怎麼來的呢?難不保這個人就是敵人派來的間諜,等到他再一次找到這個人的時候,忽然得知這幾突厥人因為想要為族人報仇攻擊軍營中漢族士兵而被當場擊斃。

  這一舉動更加促使了第十六騎兵師團內部的民族矛盾,有色人種認為這是黃種人在故意殺害,封鎖消息,並且在一些激進的人的鼓噪下拿起了武器。漢族士兵感覺到莫名其妙,在王茂如的國防軍中,任何向國防軍士兵發起的攻擊行為都被視作挑釁,中國國防軍士兵必須給與反擊,否則視作軟弱給予處罰。王茂如的手下如狼似虎,遇到幾個想要攻擊他們的突厥人,自然毫不客氣手軟全都突突了。

  但是由突厥人組成的騎兵卻不這麼看,他們認為漢族士兵是在故意殺人滅口。

  第十六騎兵師團是一個兩旅團制騎兵師團,它的前身是塞北獨立騎兵師,只有四千人的規模,後來為了增加西域軍團的戰鬥力,王茂如將其擴軍為兩旅團制騎兵師團。並且委任齊斌為參謀長控制軍隊的行動策劃權,並調入了在俄國作戰表現卓越的趙阿九擔任另一個騎兵旅142騎兵旅的旅長。所以第十六騎兵師團很不一樣的地方是他的兩個騎兵旅番號為45騎兵旅和142騎兵旅,所以兩支部隊番號差的有點遠。

  142騎兵旅是一支絕大多數士兵為黃種人的騎兵部隊,全旅六千人,其中三千人為西北漢族人,兩千人為西北回民,另一千人為蒙古人、畏兀兒人、塔吉克人卡爾梅克人、藏族人和羌族人。而45騎兵旅有三千余人為突厥人,一千多卡爾梅克人,一千多漢人另其他民族士兵,所以第十六騎兵師團的民族成分也是最為複雜的部隊之一。

  正式由於第十六騎兵旅的民族複雜性,導致了該騎兵師團的建設一直以來被軍團長任元星忽略,除了步槍衝鋒槍和輕機槍榴彈槍外,該師團只配備了幾十門迫擊炮和騎兵炮。這也是導致馬坎蘭提聽到後方處決白人和中亞人的時候態度大變的原因,一直以來漢族人對他們的不信任,使得該師團長期以來累積了很多內部矛盾。此時此刻因為一場蘇俄人佈置的反間計,終於在這裡突然爆發了。

  原本計畫中第十六騎兵師團作為一支奇兵,5月19日開始騷擾蘇俄後方補給線,並實施穿插襲擊蘇軍指揮部,但是一大早的時候這支部隊居然在準備一番之後被告知暫緩行動。

  趙阿九找到師團長馬坎蘭提,請求軍隊開拔,馬坎蘭提說道:“現在我們的部隊正在偵查,由於失去了突然性,敵人很可能進行了埋伏。”趙阿九儘管覺得馬坎蘭提說的有一定的道理,可卻是心中懷疑起來,因為他們的部隊是作為穿插部隊,而不是什麼奇襲部隊,一萬四千人的騎兵部隊早就失去了奇襲的作用。就這樣,在馬坎蘭提的拖延中,5月19日這一天都在朱薩雷斯鎮度過的。

  然而更大的矛盾在突厥人和漢族士兵們中間隱藏了起來,參謀長齊斌並沒有發現這個矛盾,或者說他樂觀的以為戰爭時期,國防軍士兵會一致槍口對外。這個牙克石陸軍士官學院畢業的參謀誤以為突厥人會向滿族軍官和回族軍官一樣,先認同自己的中國人身份才認同自己的民族身份,可是突厥人是先民族再國家思想,長久以來他們以部落居住,國家這個概念根本沒有形成,在他們的心中本民族利益重於國家利益。
王烏鴉 發表於 2019-2-8 22:09

第962章 種族對峙

  20日的晚上,在朱薩雷斯鎮,第十六騎兵師團駐地發生了一次軍營謀殺事件。

  兩個在45旅的漢族士兵半夜出去撒尿的時候被人用刀割喉並且戮屍,其他士兵去廁所的時候踢倒了屍體,這才發現這起殘害案。由於白天盛傳突厥人要報復,此時漢族士兵也心情緊張,立即想到這事性格暴躁的突厥人在伺機報復。此舉引起了軍營中45旅漢族士兵的極大不滿,當下有士兵叫喊說:“我們也要報復!”不過還是有冷靜的軍官說此事蹊蹺,應該找到長官來處理,並且下令大家保護現場。

  當第十六騎兵師團45騎兵旅的漢族士兵們找到旅長阿齊茲的時候,飲酒微醺的阿齊茲只是輕描淡寫地說這兩個人是蘇軍間諜殺的,這兩個犧牲的漢族士兵算作英雄處理吧。戰爭期間,軍營穩定最重要,漢族軍官立即抗議起來,阿齊茲怒道:“你們敢違抗軍令嗎?”漢族軍官們憤怒離開,此時阿齊茲左思右想覺得這件事不好辦,便首先找到了參謀長齊斌商議。

  齊斌這個參謀長其實還是得到了突厥人的認可的,從齊斌的角度來看,不管是突厥人,還是畏兀兒人,蒙古人,漢族人,回族人或者是滿族人、哈薩克人都是中國人,他特別希望中國不要出現民族矛盾,導致虛耗內鬥。他的心思是好的,於是在阿齊茲對他講過之後,立即著手處理此事,不管這兩個漢族士兵是誰殺的,現在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引起內鬥。阿齊茲的態度儘管有問題,可是他的處理方式沒有問題,齊斌支持阿齊茲的做法,將一切不好的行為推卸給蘇俄。

  但是士兵們不是傻子,有漢族軍官大聲質問蘇軍間諜怎麼可能戮屍?怎麼可能把屍體大卸八塊?在齊斌的刻意壓制下,45旅的漢族士兵憤憤地回到軍營,但是他們回去之後越想越憋氣,越想越不是滋味。

  “他是突厥狗,肯定向著自己人,咱們跟他沒法說道理,大夥兒找趙旅座評理去。”有士兵提議道。

  士兵們口中的趙旅座,就是142旅旅長趙阿九,他們覺得這件事齊總參謀長一定是成了“漢奸”,隨即表示對他不信任,也表示對此事處理的不認可。

  於是45旅的漢族士兵半夜找到142旅的漢族士兵,雙方士兵在一起商議之後,覺得這些突厥人要欺負漢人。兩個旅的漢族士兵立即聯合起來準備找這些突厥人的麻煩,他們準備了刀槍棍棒,後半夜的時候報復性地襲擊了一夥兒突厥人士兵。

  5月21日一早,突厥人也立即糾集起來要找漢族士兵的麻煩。

  雙方首先開始言語上的吵架,隨後開始相互推搡,繼而操起武器進行對峙,三千多突厥士兵和五千多西北漢人士兵先是打鬥起來,隨後槍對槍炮對炮,在軍營中咆哮對峙。

  師團長馬坎蘭提這才剛剛聽齊斌報告完畢昨晚的處理情況,他誇獎齊斌做得非常好,但是他們根本就沒有想到流言在普通軍士中造成那麼大的影響。參謀長齊斌這時候顯露了他稚嫩理想化的一面,他向馬坎蘭提建議雙方士兵後撤暫時分開,由各自長官進行勸說。

  趙阿九堅決不同意,他認為現在最好的方式就是講問題解決,找到殺人兇手,還大家一個公道,而不是把矛盾擱置——矛盾只是被推遲了,並沒有得以解決,反而會滋生更大的矛盾。

  師團長馬坎蘭提也一口咬定昨天晚上的殺人案一定是蘇軍間諜幹的,絕對不是突厥士兵動的手,儘管突厥士兵參軍也才一年兩年,但是國防軍士兵管理條例中明確規定了對袍澤下手必須被執行死刑,因此突厥士兵不可能犯這個錯誤。他認為現在漢族士兵是無理取鬧,而且昨晚後半夜對突厥士兵遭到的毆打事件一定要嚴懲,打人者必須執行戰時軍法。

  戰時軍法中規定向戰友下手必須被執行死刑,齊斌也覺得太過嚴重了,他剛要勸說,便聽到趙阿九大聲怒吼道:“不行,這樣一來矛盾只會越來越大。”

  第25旅旅長阿齊茲說:“你們的人在背後屠殺我們的族人,我們在這裡為你們漢人賣命,你當我們突厥人都是傻子嗎?”

  趙阿九大怒,指著馬坎蘭提大罵他偏袒自己老部下,是一個十足的笨蛋,這樣的流言可信嗎?

  馬坎蘭提冷笑道流言不可信,為什麼你們要殺害送信的人,是不是做賊心虛了?師團長和旅團長在指揮部便吵了起來,可想而知士兵們會是什麼狀態了,參謀長齊斌還想做好人勸和,卻落得雙方不滿意,趙阿九指著齊斌的鼻子罵道:“你這個書呆子,到底是怎麼回事?誰是誰非還看不清嗎?”

  儘量想讓雙方和平共處的參謀長齊斌也一臉的冤枉,他盡力化解矛盾,然而雙方長官差點動起手來,趙阿九往地上摔帽子怒道:“他媽的,老子受夠氣了,死就死了,大家一起死!操你姥姥的,這幾個士兵誰他媽敢動,老子就他媽幹死他。”說吧怒氣衝衝走了,馬坎蘭提倒是被趙阿九兇悍嚇了一跳,他也有些後悔和後怕了,軍中出現這麼嚴重的矛盾衝突,這是他這個做師團長的責任啊。他趕緊對齊斌說道:“你去勸一勸他,這個趙旅長怎麼這一副牛脾氣啊。”齊斌匆匆離開了指揮部,追出去勸趙阿九。

  阿齊茲趁機在馬坎蘭提身邊說道:“師座,漢人太囂張了,不把我們當人看,更不把你放在眼中。你看看剛才,他居然對你大呼小叫,目無尊長,他們在心裡就看不起我們這些突厥人。”

  馬坎蘭提心中左右浮動起來,也難怪他的心思變得快,他的心中沒有國家概念,有的只是強者為王的概念。當初歸順王茂如就是看到了中國軍隊的強大,可如今他看到了蘇俄的崛起,自然心中很是複雜,畢竟他生長在沙皇俄國,心中有一絲絲的國家概念也是沙俄帝國灌輸給他的——當然,也有仇恨。

  突厥士兵和漢族士兵的對峙在21日中午的時候更加嚴重了,而在隨後的對峙中,更多的人加入到了其中。回族士兵、蒙古士兵、滿族士兵、藏族士兵和卡爾梅克人士兵等黃色皮膚的種族加入了漢族士兵的行列中,而畏兀兒人、塔吉克人和吉爾吉斯人中亞白人士兵則加入了突厥人的隊伍中。

  雙方對峙非常明顯,一方是黃種人,典型的小眼睛小鼻子黃皮膚東亞種族,另一方是中亞白種人,大眼睛大鼻子,這不單單是軍隊內部矛盾了,更是種族矛盾。

  參謀長齊斌武力解決這個問題,而師團長馬坎蘭提似乎並不想解決這個問題,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其實馬坎蘭提自己也沒想明白,他一方面覺得自己應該為族人爭取利益,另一方面唯恐得罪了王茂如最終落得處罰,在左右擺動中,第十六騎兵師團陷入了迷茫之中。

  而在對峙中,漢人一方其實是在克制自己,他們的實力要強得多,而且大多數漢族騎兵軍官都是軍校畢業,他們更加理解國家性的重要。

  這個國家政體是漢人的政體,他們自然不希望任何有損政體的行為出現,能夠和平解決的一定要和平解決,除非不得已,雙方還是坐下來和談,尤其是要交出兇手。但是突厥人卻更加激動,可能因為種族的原因,也可能因為宗教的原因,突厥人更加好鬥,也更加敏感。但是雙方都知道,一單這種對峙上升到攻擊,對雙方而言都是一條不歸路。畢竟突厥內遷的族人到底有沒有受傷受到秘密處決還是一個未知數,但是真的打起來了,那些族人一定會被處決。

  就在第十六騎兵師團發生內亂之前,就是他們剛剛抓獲了蘇軍間諜的時候,也是5月20日這天,哈薩克獨立騎兵師五千餘人在哈薩克本地人帶路下也走出阿雷斯鹽沼逃了回來。布柳赫爾大喜過望,立即將其派往後方監測國防軍第十六騎兵師團。從中國人的騎兵師團之中傳出來的消息是中國人果然內亂了,他們自己和自己打了起來,布柳赫爾大笑不已,說讓中國人嘗一嘗苦頭。

  蘇軍隨即也發起了對克孜勒要塞的猛烈攻擊,由於要塞炮炮彈日漸減少,使得中國軍隊的火炮壓制逐漸與對方相平,雙方在炮火上的對比終於達到了平衡,這讓蘇軍東方集團軍司令布柳赫爾非常高興,更加讓他高興的是中國第十六騎兵師團中了他的反間計,突厥人和漢族人打起來了,徒勞消耗了對方一個一萬三千多人的騎兵師團。

  “是否需要我們對他們進行攻擊?”索爾林斯基興奮地問道,這是一個好機會,一個解決敵人騎兵部隊的機會。

  布柳赫爾笑道:“暫時不需要,如果我們攻擊他們,會迫使他們槍口一致對外,我們不去刺激他們,他們遲早會打起來。”——如果布柳赫爾知道在兩千年前有一個叫做曹操的中國梟雄也是如此對付他的對手袁紹的兒子們,他一定會大聲地說英雄所見略同的。梅利尼科夫等人大笑起來。
王烏鴉 發表於 2019-2-8 22:09

第963章 難道要重演恒羅斯之戰?

  關於薩哈林軍團的叛亂的處罰,最終還是布柳赫爾作出了輕免的決定。他並沒有犯下糊塗在如此緊張的時候對白衛軍進行屠殺,而僅僅是收起了他們的武器讓他們後撤回到後方列奧澤克鎮,代替列奧澤克鎮中的三個蘇軍步兵師看護後方戰略物資。

  玻斯特舍夫歎氣說如果他們造反,我們會一敗塗地,這時候布柳赫爾反倒是大聲地笑道:“勇敢的俄羅斯人在和中國人交戰,懦弱的俄羅斯人會替我們看好補給的,是不是?高爾察克將軍?”

  高爾察克點點頭說道:“你放心好了,儘管我們政見相左,可是我們始終是同種同族。”

  這次釋放高爾察克以及從犯的決定使得蘇軍混亂的內部矛盾一下子得以解決,甚至連帶頭造反的弗拉吉米雷奇都被布柳赫爾釋放了。

  布柳赫爾對他說:“我能夠理解你的想法,你貪生怕死,以為布爾什維克把你們當過攻擊,你錯了,那是因為你們與中國軍隊有交手的經驗,所以我們才讓你們進攻。現在,換我們了,這是斯拉夫人重新崛起的戰爭,這是中亞之心戰爭,懦夫們,你們在後方好好看著,偉大勇敢的斯拉夫人如何成為英雄的吧。老鼠們,躲在我們身後,躲在沙叢中,看看什麼叫做戰爭。”

  5月20日上午十點,重整旗鼓的蘇軍集合了西伯利亞步兵第1師,步兵第5師,第29、第30師,西伯利亞步兵第35師,步兵第51師一起加入了對克孜勒要塞的攻擊之中,七萬蘇軍士兵的進攻讓中國陣地壓力激增。蘇軍冒著中國軍人的炮火與子彈的威脅,向陷馬坑填入沙土。同日,克孜勒要塞要塞炮正式告罄,中國國防軍不得不拆除要塞炮,將榴彈炮搬到要塞口,對敵人大炮進行壓制,雙方炮火數量開始對等。

  夜間降臨之前,蘇軍在遭到重大損失的情況下,強行奪取了全部中國軍隊第一線陣地。戰鬥並沒有停止,蘇軍的炮火和兵力優勢在夜間得以體現,然而蘇軍士兵夜戰的劣勢也顯露出來,蘇軍士兵大多數都有夜盲症。由於蘇俄長時間的內戰導致俄國幾次災荒,蘇軍士兵普遍營養不良,儘管高爾察克建議再殺牛羊內臟服用治癒夜盲症。可是白人士兵對動物內臟非常抗拒,事實上西方宗教不管是基督教的三大分支東正教還是綠教和猶太教,都是禁止食用動物內臟的,他們認為這是骯髒的動武器官,教徒們應當保持純潔的飲食習慣。

  杜寶三將兵力收縮起來,他緊張地等待著其他部隊的合圍,如果其他部隊沒有合圍到位的話,他們就是孤軍一支。

  “轟!”水泥渣掉了下來,打在杜寶三的鋼盔上,負責要塞炮的39師團炮兵團團長李冬生走了進來,說道:“報告軍座,重炮炮彈不多了。”

  “再節省一點兒用。”杜寶三說道。

  李冬生苦笑道:“再節省也沒用啊。”

  杜寶三道:“把重炮都拉倒炮臺上去吧。”李冬生走後,他對參謀長童林吩咐道:“下令準備巷戰吧。”

  “巷戰?”童林難以置信道,“不是說合圍嗎?裡應外合,真的要巷戰?”

  杜寶三苦澀地說道:“原本是可以合圍的,可是你知不知道第十六騎兵師團發生了什麼?”

  “發生了什麼?”

  “剛剛司令部的電報告訴我,第十六騎兵師團內訌,黃種士兵和白種士兵對峙呢。”杜寶三鬱悶不已道,“他媽的都什麼時候了,難道要重演大唐恒羅斯之戰嗎?”

  童林內心無比震驚,一千兩百年前,在恒羅斯城下發生了這場決定大唐命運的恒羅斯之戰,交戰雙方是後期的大唐和蒸蒸日上的阿布•阿拔斯領導的黑衣大食阿拉伯聯軍。高仙芝率領大唐三萬軍隊以及僕從軍從安西出發圍攻恒羅斯城,一戰未下恒羅斯城後,阿拉伯聯軍援軍抵達,負責週邊戰鬥的中亞僕從軍見風而逃,導致唐軍腹背受敵大敗而逃,兩萬大唐最精銳部隊覆滅,恒羅斯之戰戰敗。

  第十六騎兵師團內訌難道也在預示著什麼?童林憂心忡忡。

  “轟!”

  有一發炮彈砸在要塞的水泥上,指揮室內一片灰塵,軍團長杜寶三咳嗽了數聲,說道:“王源,統計傷亡情況,快。參謀長,城內巷戰防禦全都靠你了,我沒有時間佈置了。”

  “是。”童林敬禮說道,那邊軍務總長王源也敬了個禮,跑下去統計傷兵情況。

  形勢越來越不樂觀,合圍時間即將到來,但是援兵遙遙無期啊。

  20日夜間,蘇軍忽然對克孜勒要塞背面發起了猛烈進攻,負責城北防禦的82旅壓力激增,士兵傷亡巨大,杜寶三甚至將一千個預備役民兵塞給了他們。82旅旅長鄭殿升緊張地拿著望遠鏡觀看戰場的每一個角落,身旁的參謀長王俊也緊皺眉頭,小聲地說道:“怪了,他媽的怪了,怎麼我感覺他們的炮都扔在咱們這兒了。”

  “不是感覺,是真事兒。”鄭殿升坐下來鬱悶地指著地圖說:“克孜勒要塞只有兩個地方適合做主攻,一處是北線靠近沙漠,一處是西線草原地帶,而南線面臨河灘不宜作為主攻方向,西面面臨回水不能作為主攻方向。他們在牛永福那碰壁了,肯定在咱們這兒找回場子。”他揪著頭髮氣道:“龜兒子的,老毛子都不要命了嗎?”

  蘇俄軍隊本以為野戰會佔有優勢,但是他們本身的原因,大多數人具有夜盲症,導致了蘇軍的野戰反倒不佔優勢,中國軍隊在前方撒了很多原油,倒不是為了燒傷燒死敵軍,而是為了照明。蘇軍士兵儘管知道自己身處火光之中,但是也不會主動去撲滅,他們也要依靠火光照明。

  吳楚宇跟著班長桂二毛屁股後面,機警地給桂二毛做機槍副手,他時不時地觀察大聲提醒哪個方向俄國人上來了,桂二毛遂即開槍射擊。好幾次吳楚宇準確地判斷出來俄國人的冷槍,或者推倒或者拽倒桂二毛。原本桂二毛這些老兵對新兵吳楚宇看不起,卻沒想到這小子對危險的預判性這麼強,不禁有些佩服起來。這小子打槍不行,拼刺刀不行,倒是躲避危險比別人都強,用周大下巴的話說,這小子天生比別人多一隻眼睛。

  “那裡,班長。”吳楚宇指著一場黑乎乎的地方喊道。

  突突突……

  十幾發子彈掃射過去,響起了慘叫聲,桂二毛驚詫得伸出大拇指道:“你小子可以啊。”

  “還行。”吳楚宇這個話癆頓時又要開吹,忽然上方響起了“咻”的聲音,桂二毛立即拉著吳楚宇鑽進了洞裡,轟地一聲炮響就在周圍引爆,兩人頂著沙子和泥土鑽了出來,繼續射擊。

  一會兒的功夫,副班長兼榴彈槍手代俊跑了過來,大聲說道:“班長,連長說讓你做一排長。”

  “我做一排長?咱們排長呢?”

  “升了,做正式連長了。”

  “行了,我知道了,咱們三班就交給你了,對了三班還有幾個人?”

  “還有七個。”

  “這小子給我當副射手,等上面支援先給你補充。”桂二毛拍著吳楚宇的胳膊說道。

  “中。”

  蘇軍士兵再一次攻了上來,密密麻麻如蝗蟲一般,幾裡之外可以聽到他們烏拉烏拉的叫喊聲。248團三營一連三排所處陣地防線不長,但是因為有兩個凸出部,四挺機槍不聽地射擊,也成了敵人重點打擊的對象。

  中國人似乎有用不盡的彈藥一樣,這讓由於內戰重工業遭到毀滅性的打擊的俄國人很是羡慕,想當初俺們俄國人……

  21日淩晨開始,蘇軍的攻勢暫緩了許多,俄國佬也不傻,他們眼看夜間進攻效果不大便採取小規模突襲,重點突破的戰術。而恰恰三排就是他們選擇的突破口,桂二毛的三排經過了幾日的戰鬥由二十七個人減少到了十七個人,這才開戰六天。

  上面補充來十個人,可是這十個新兵總歸是新兵,不久之後傷亡更加多。夜間兩點多的時候,一夥兒蘇聯士兵爬上了左側凸出部,幸好被兩個衝鋒槍手擊退。三個新兵被一個蘇軍士兵彪悍地用同一杆步槍砸死,桂二毛走過去問起戰鬥經過,一旁的衝鋒槍手楊立鬱悶地說這三個小子見到人上來就傻眼了,跟他媽西瓜似的站在那就讓人家一個一個雜種腦袋砸死了。

  桂二毛也受了輕傷,安慰大家說再堅持堅持,一會兒就好了。楊立新問怎麼好了,桂二毛呲牙笑道:“堅持堅持,大家就堅持習慣了!”楊立新等人頓時鬱悶得瞪起白眼來。
王烏鴉 發表於 2019-2-8 22:09

第964章 戰場響起了《十八摸》

  5月21日早上五點的時候,蘇軍在天亮之前被迫撤去了,中國軍隊的炮兵優勢仍然壓制著俄國人,這讓俄國人非常忌憚。撤退的俄國人在黑夜中扶著自己的戰友回到了本方陣地之中,補充彈藥,食物,大家死氣沉沉,不知道這場戰爭會進行到何種地步。

  這僅僅是開戰的第六天,然而克孜勒要塞的攻堅戰的難度遠超布柳赫爾等蘇俄軍官的預料之外,這是一個比察裡津更加難以攻克的硬骨頭,中國人的準備極為充分,不知道他們在這裡藏了多少炮彈和子彈,俄國人完全是依靠著生命在和對方的火力交戰。

  82旅的代理排長桂二毛重新綁了一次傷口,然後讓楊立新跟著自己再一統計自己的手下,還有十八個人,其中支援上來的十個新兵死了七個,還有兩個老兵戰死了,一個老兵因為帶傷作戰打著打著就再也沒有醒過來。

  而內心有些貪生怕死的吳楚宇儘管只是給大家壓子彈抬彈藥,準備手榴彈等等小事,可是有這麼一個猴崽子幫大家做事,使得戰鬥期間效率高了許多。

  只是身邊的戰友一個一個死去,眾人的心情也逐漸低落,桂二毛忽然對吳楚宇說:“將來我死了,你要記得去忠烈祠祭拜我去,每年給我燒點紙錢。”

  “班長,你……”吳楚宇心中不知什麼滋味,桂二毛忽然踹了他一腳,道:“操,好好活下去。”吳楚宇抬頭看看班長黝黑的笑臉,也傻笑起來。

  “兄弟們,來,唱歌,唱歌。”桂二毛忽然叫道,“來一首十八摸,誰會唱?”

  “排長,我會唱。”楊立新立即叫道。

  “來一首,來一首。”眾人叫喊道,桂二毛笑道:“小猴崽子,原來你還有這本事,行啊你,來一首吧。”

  “好咧,諸位,聽著啊,我楊立新早年也去徽州戲班學過,不過就因為唱這小黃曲被開除了。”

  “沒人聽你那點兒破事兒,趕緊唱。”

  楊立新擦了擦臉,手舞足蹈地唱了起來,“緊打鼓來慢打鑼,停鑼住鼓聽唱歌,諸般閑言也唱歌,聽我唱過十八摸。伸手摸姐面邊絲,烏雲飛了半天邊,伸手摸姐腦前邊,天庭飽滿兮癮人。伸手摸姐冒毛灣,分散外面冒中寬,伸手摸姐小眼兒,黑黑眼睛白白視。伸手摸姐小鼻針,攸攸燒氣往外庵,伸手摸姐小嘴兒,嬰嬰眼睛笑微微……”

  “好曲!”其他陣地上的弟兄滿也叫喊起來,戰場上難得恢復了一些活人的氣息。

  天亮之後,送飯的輜重兵趕緊把早餐送來,應廣大士兵的要求,送來的都是麵食和甜食。前兩天輜重營為保證戰鬥期間大家體力的問題,還給大家做了肉湯和燉肉,其結果就是大家白天戰鬥的時候看到太多的死人屍體和肉塊,再接到肉湯和燉肉,一個個都吃不下任何東西了。現在輜重營的弟兄們也學的聰明了,儘量在戰鬥期間不做肉食,為了保證能量做了大量的甜食。

  白天的時候兩個路航轟炸師前來對蘇軍進行轟炸,但是蘇軍已經有了對付空間的經驗,重機槍紛紛瞄準射擊,三架中國路航麒麟2式轟炸機被擊中,兩架墜毀爆炸,一架飛機受傷之後返航途中墜毀。這一舉動讓蘇軍士兵興高采烈,他們認為勝利即將到手。

  而在後面坐在沙漠中觀看的薩哈林軍團士兵們看到這一壯舉,也忍不住熱血沸騰了,他們紛紛要求參戰。在布柳赫爾允許下,一萬多前沙俄禁衛軍現在的蘇軍布哈林軍團士兵操起了武器,沖上了陣地加入了蘇俄步兵之中,準備與中國士兵作戰。

  上午十點的時候,由高爾察克策劃發起了一次進攻,再次以被頑強的中國軍人打敗。

  5月21日對克孜勒要塞守軍來說一件比較糟糕的事情發生了,因為連日的戰鬥,城中幾個水井被炸毀了,全軍的供水出現了問題。中國軍隊立即做了兩手準備,一手是挖水井,另一手是向南邊突破靠近錫爾河取得水源,在中亞水源就是黃金就是一切。而此時突然有蘇俄間諜向水井之中扔下死人腐屍,城中為數不多的水井不能再食用了。杜寶三下令軍務處王源嚴查,一定要找到蘇俄間諜,另一方面又不得不開始打新的水井用於飲食。

  蘇軍為了防止中國軍隊奪回水源,在靠近錫爾河的地方駐守了大量的軍隊,杜寶三甚至將坦克部隊派了過去,被頑強的蘇軍阻擊下來,三十輛坦克被蘇軍的人肉炸彈炸毀了十輛。為了避免更大的損失,杜寶三只好將坦克撤了回來,雙方兵力差距越來越明顯。兩日的艱苦攻堅戰,使得中方士兵大量陣亡受傷,野戰醫院已經注滿了傷患,現在所有的輕傷患全部到前線去了,野戰醫院只收留重傷患。

  “對手不好惹啊。”杜寶三苦笑道,“我以為對手會相撞上石頭的腦袋一樣,崩一地的腦漿,沒想到我們這個石頭也不堅固啊。”

  參謀長童林說道:“畢竟他們打了七年內戰,在之前又打了四年歐戰,俄國很多軍官都是十幾年的戰爭經驗了。如果不是我們佔據天時地利人和,恐怕早就被攻破了。”

  “彈藥儲備情況怎麼樣?”杜寶三問道。

  參謀長童林回答道:“可以堅持半個月,只是士兵傷亡情況不樂觀,已經陣亡近六千人了,夜戰醫院中還有很多重傷士兵,恐怕……也不行了。”

  “敵人的傷亡是我們的十倍。”王源咬牙切齒道。

  童林搖了搖頭,道:“據我所知,敵人的傷亡情況並沒有我們想像的那麼大,不過至少應該是我們的四倍以上。”

  “這樣不划算啊。”杜寶三說道,此時孫烈臣風風火火地跑了進來,看到桌子上的水壺也不管是誰的,拿過來咕嚕咕嚕一口喝光了,才說道:“軍座,讓弟兄們休息休息吧,兩天兩夜沒合眼了,鐵打的也頂不住了。兄弟們打仗是沒什麼問題,可是休息不好啊,老毛子一刻不停地進攻,他們幾十萬人,咱們才幾萬人啊。”

  杜寶三點了點頭,說道:“參謀長,給趙師長下令,今天晚上十二點換防,第三十九師團駐防,讓二十九師團休息,伺機反攻。”他看看手錶,對孫烈臣道:“孫師長,還有六個小時的時間,你們能否堅持下來?”

  “能!”孫烈臣咬牙道,回到前線指揮所,幾個旅同時派出通信兵向孫烈臣要援兵,前方部隊減員三分之一,若不是中國士兵的韌性強大,這仗早就敗了。“他媽了個巴子的,告訴他們,援兵沒有,堅守到晚上十二點前,十二點三十九師團換防。”孫烈臣喊道,傳達命令之後,師參謀鄒芬說道:“有些地方的確是不行了,我親自帶隊過去支援吧。”

  “你從哪弄兵?”孫烈臣奇怪道,“非得把教導團(補充團)從軍隊中拿走,說什麼教導團統一訓練,我操他姥姥的,哪個王八蛋想出來的整編計畫。要是老子有個教導團在這兒還用得著抓耳撓腮嗎?”

  鄒芬道:“工兵營和輜重營,我讓他們準備好了,我帶走三個工兵營去前面,輜重營留給你。”

  孫烈臣擔憂道:“工兵營?那幫拿鍬的能行嗎?”

  “別小看工兵營。”鄒芬笑道,“這幫小子練練,也是一群西北狼。”

  “好吧,你去吧。”孫烈臣道,叮囑說:“記住了,堅持到晚上十二點,老弟……你……注意安全。”他忽然有些腸絞疼痛,扶住了肚子,鄒芬忙問道:“師座,您這是……”

  “老毛病了。”孫烈臣咬牙從口袋裡掏出黑色藥丸,吞了下去,過了許久才止住了冷汗。鄒芬問道:“您這病……我怎麼不知道?”

  “我也沒想這些天這麼嚴重啊。”孫烈臣忍著疼擦了擦汗,勉強地笑道:“我這是富貴病,在中原的時候也沒有這麼疼,一到了西域就疼。”

  “我去叫軍醫吧。”鄒芬道。

  孫烈臣搖頭道:“他們?做手術,做麻醉,截止什麼的還行,我這種腸胃的病他們怕是不行,我這裡有藥。”

  “真沒事兒?”

  “沒事,別多想我的大參謀長。”孫烈臣爽朗一笑道。

  鄒芬叮囑道:“你是咱們二十九師的脊樑骨,要保重啊。”

  “囉嗦。”孫烈臣笑道。

  鄒芬便走了出去,院子裡站著一排排的國防軍士兵,值星官點了一下,三個工兵營九百三十個人全部在這裡了,沒有一個人恐戰而逃走。鄒芬很是滿意地點了點頭,淡淡笑道:“你們不應該上戰場的,你們是工兵,是作業部隊,可是戰況緊急……”

  84旅工兵營營長饒沖立即說道:“參謀長,訥們先是軍人,才是工兵,你咋看不起訥們咧?”二十九師團大多數都是由陝西人和部分綏遠人組成的,說話一股陝北腔,饒沖便是陝人中的老兵了。作為老兵頭子的饒沖在軍中人氣很高,他一呼喊眾多士兵立即叫道:“參謀長,你咋看不起人咧,俺們扛鍬的也能打呢。”
王烏鴉 發表於 2019-2-8 22:09

第965章 激戰克孜勒

  饒沖是陝北人,最初是參加了北洋陸軍第六鎮,隸屬于陸建章下轄的士兵。後來陝西軍閥陳樹藩驅逐陸建章,饒沖所在的北洋第六鎮又變成了陳樹藩的陝軍四個旅。之後靖國軍在陝西發動起義,饒沖隨著陝軍平叛,雙方交戰數次,饒沖也立下了不少功勞。

  陳樹藩請張作霖率領奉軍入陝協助平叛,張作霖趁機占了陝西,饒沖又成了張作霖的西北軍一員。而在王茂如的國防軍統一中國之後,饒沖本想退役回家去一個婆娘,可是回到家中卻發現家早就沒了,無處可去的他就留在了軍中。他的資歷老,作戰也很勇敢,就是脾氣太沖,有著西北人特有的倔強,以至於原本可以在主力部隊擔任一個營長的他,被派到工兵營帶著三百個扛鍬的新兵。

  在國防軍整編之後,各部隊紛紛取消了教導團編制,那些新兵要在國防部的統一管理下進行新兵訓練,再分配給各個部隊。但是這些新兵首先要進行淘汰,最差的就是扔進了工兵營,整日挖坑埋土幹活,工兵營可以說是軍隊中幹的最累獲得榮耀最少最讓人瞧不起的一支部隊了。

  饒沖心中有氣,想辭職吧,可是作為營長的他如今是上尉軍銜,一個月三十塊大洋的工資,離開了部隊上哪能有這樣美差?一個月三十塊大洋的軍餉可不是一般的多,西北軍為什麼幹不過國防軍,除了武器差距就是錢的問題了。在張作霖的西北軍中,一個營長一個月只有十二塊大洋,還時常欠餉,但在王茂如的國防軍中營長三十塊大洋,而且正常情況下是一半交到父母手中,一半留給自己。饒沖光棍一個家都沒了,這些錢就全進了自己口袋,樂得逍遙自在。

  旅參謀長鄒芬看了看饒沖,沖他點了點頭,道:“好漢子,走,跟我上。”

  鄒芬支援的這一段是正面防線也就是西城牆這一段,負責防禦西城牆這段的是84旅255團,這個團在防禦的時候損失慘重,蘇軍的火炮重點照顧255團的防禦陣地,團長紀從槐大聲謾駡著老毛子不得好死,旁邊有253團和254團,混蛋玩意偏偏在自己這裡的落彈量是他們的兩倍以上。

  “團座,是不是因為你是倒楣蛋,所以咱們團就特別倒楣啊?”三營長甘春生苦中作樂道。

  “是你大爺!”紀從槐給了他一腳,“去!跟張參謀說一下,統計一下士兵人數。”

  “我是營長,哪能幹這事兒?”

  “滾球!要不是我通信兵死了,我也不會讓你幹。”

  “得著,你最大。”甘春生趕緊找人去尋張參謀,不過得到的消息讓甘春生樂不出來了,剛剛俄國人的一發炮彈爆炸,在城牆下戰壕中探望慰問傷兵的張參謀被一塊彈片擊中了脖子,頓時血流如注,眼看著不行了正在搶救呢。

  甘春生趕緊跑過來告訴紀從槐,紀從槐瞪大眼睛忙問道:“在哪?”

  “一營王輝的陣地上。”

  兩人沿著交通壕彎著腰趕緊跑到王輝一營陣地,卻見到軍醫向外走,紀從槐問道:“咋樣?”

  “已經沒氣兒了,連遺言都沒交代。”軍醫遺憾地說完便匆匆離開,救助其他人去了。

  “唉……”紀從槐歎了口氣,顫顫巍巍地沖口袋中掏出一支抽了一半被掐滅的牡丹煙,繼續點了起來,點了半天劃不著火柴。甘春生替他點著了,紀從槐惡狠狠地抽了一口,望著遠處進攻的俄國兵,向地上吐了一口吐沫,自言自語道:“啥時候我就跟張參謀一樣了,多抽一口是一口啊。”他沒有提別的,甘春生看出他的難過,也沒有說什麼。

  “轟!”一發炮彈在不遠處爆炸了,兩人趕緊趴在戰壕中,抖了抖頭上的沙子,繼續監視敵人。

  張參謀身邊只有幾個士兵,分別是班長葉虎城,衝鋒槍手麻權步,榴彈槍吉成安,步槍手張庭方,步槍手王石,機槍手石鐵成,其餘人都死了,如今連團參謀也死在了他們這裡,幾個人默默地給張參謀的臉上蓋了一塊白布之後,繼續操起武器趴在戰壕中射擊。

  蘇軍的炮火比起三天前來說弱了很多,可是我軍的炮火也弱了,我軍的大炮和蘇軍的大炮在相互射擊中都有損傷。相比較而言,倒是蘇軍的損傷更大一些。

  “都他媽死了。”84旅機槍手石鐵成吐了口吐沫,舔了一下乾澀的嘴唇,忽然問道:“你們誰還有水?”

  “什麼?”在砰砰的槍聲中,距離他一米位置的王石大聲問道。

  “水!”

  “什麼?”

  “我說的是有沒有水?”

  “你大點聲,我聽不見!”王石吼道。

  石鐵成心中懷疑起來,放下機槍,趕緊拉了一把王石,只見王石的兩個耳朵正在流血,他趕緊說:“班長,班長,王石的耳朵……”

  葉虎城將衝鋒槍背在身後,一個跨步跳過來,捧著王石的腦袋左右看看,咬著牙說道:“聾了。”

  “聾了?”不單石鐵成驚訝,麻權步和吉成安也驚呼起來,一發子彈還差點擊中了吉成安,讓他吃了一嘴的沙子。

  “聾了。”葉虎城重複了一遍。

  王石大聲問道:“我怎麼了?怎麼聽不見聲音了?”

  “你聾了!”石鐵成喊道。

  “什麼?”

  “你聾了!”

  “什麼?”

  葉虎城沖石鐵成罵道:“你個瓜皮!他聾了,能聽著嗎?”他沖王石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然後搖了搖頭。王石明白了,喊道:“我以後再也聽不見了?”葉虎城心中確定了答案,卻安慰性地對王石搖了搖頭,王石高興起來喊道:“那就得了,過幾天就好了,這幾天大炮太響了,真得我耳朵一直疼。沒事兒,大石頭,你他媽的不看好你的機槍呢?”

  他們班有兩個石,一個石鐵成,一個王石,按照年齡來說石鐵成就成了大石頭,王石比他小兩歲就叫做小石頭。聽到王石居然還有心思在罵自己,石鐵成苦笑了一下,回到位置上操起機槍繼續射擊,王石也操起他的步槍,瞄著一個俄國兵,砰一槍將他打倒。

  葉虎城歎了口氣,對吉成安說道:“小安子,你過來,給大石頭壓子彈。”

  “好咧。”吉成安的榴彈槍沒榴彈,現在他用的是陣亡戰友的胡冰的槍,他一發一發地給機槍壓好子彈遞給石鐵成。

  “槍管。”石鐵成說道。

  “啊?在哪呢?”

  “胡冰口袋裡呢。”

  “好咧。”吉成安彎下腰,搬了一下胡冰的屍體,從他身上的口袋中摸出兩個槍管,將一個交給石鐵成,另一個放在自己口袋裡。石鐵成熟練地換下了打紅了的機槍槍管,將吉成安地給自己的槍管按了上去,繼續射擊。吉成安也趁機對敵人開了一槍,卻不想一個蘇軍士兵早就瞄好了石鐵成,吉成安露出頭的時候擋住了子彈,子彈擊中了吉成安的步槍上,巨大的力量讓吉成安的左手食指和中指被打掉不知到哪裡去了,他倒在地上。石鐵成立即叫道:“小安子,小安子,你死沒死?”

  “沒死,操,手指頭丟了兩根。”吉成安疼的流出了冷汗,他趕緊給及包紮了一下,說道:“看來只能給你壓子彈了。”

  “沒事就好。”石鐵成沖那冷槍的地方掃射過去,將那開槍的蘇軍士兵打得抬不起頭來,卻不知道死還是沒死。

  戰場上除了槍聲就是彼此的呼應,事實上大家話都不多,西北人尤其不愛說話,一直埋頭作戰。

  忽然一聲慘叫傳來,麻權步被擊中了右臂,整個右手動不了了。在麻權步身邊的張庭方趕緊撕下來襯衫的布條,給麻權步先止血。止住了血後,麻權步這才扭曲著臉上的肌肉罵道:“瓜皮老毛子的子彈咬肉啊。”他的右手沒法開槍了,便左手操縱起衝鋒槍來,但是一隻手操縱衝鋒槍顯然子彈都飛上了天。

  麻權步不得不抬起受傷的右手,牢牢地抓住了C2衝鋒槍的彈匣,這才讓衝鋒槍的准度增加不少。可是子彈的後坐力使得固定槍支的右臂承受了巨大的壓力,鮮血不斷地沖他的右臂上湧了出來,那臨時繃帶上早就滿是鮮血。

  在夕陽照耀下,一群渾身鮮血的中國士兵正在艱苦地防禦著,已經退到了城下了,再也不能後退了,死就死在城下吧。

  饒沖的工兵營及時地沖了上來,一個個新兵跳進戰壕之後,頓時將靠近的蘇軍再一次打了回去,丟下二十幾具屍體。饒沖問道:“你們長官呢?”

  “連長死了。”葉虎城說,“我是這個班班長。”

  “你們班還有多少人?”

  “報數!”葉虎城喊道,“一!”

  麻權步喊道:“二!”

  石鐵成喊道:“三!”

  “四!”

  “五!”

  葉虎城掃了一眼聽不見的王石,說道:“原來十個,現在六個,還包括一個聾子。”

  “你們休息休息吧。”饒沖歎了口氣說道,一個班十個人死了四個人,其餘人全部負傷,這場戰鬥他們打的太慘了。

  “你們行嗎?”葉虎城問道。

  饒沖一聽這話,怒道:“老子玩槍的時候你還穿開襠褲呢!”
王烏鴉 發表於 2019-2-8 22:09

第966章 吃鴉片的師團長

  葉虎城嘿嘿一笑,也不跟這個方臉大漢計較什麼了,他一個個拍了拍自己手下的其他兄弟,說道:“咱們去其他地方看看,這邊交給他們了。”又對饒沖說道:“這地上是我們兄弟的屍體,那個蓋白布的是我們團的張參謀,別忘了,等一會兒我們回來別找不著屍體。”

  “放心吧,囉嗦。”饒沖說道,他吩咐兩個士兵把屍體都放在一起,這些都是陣亡的將士,屍體不容贖瀆。

  葉虎城帶著其他五個兄弟離開這裡,到連部那看了看,代理連長是一排長兼副連長何柱國,葉虎城連忙敬禮道:“連長。”

  “現在是營長了。”一旁有人說道。

  “啊?”葉虎城撓了也一下頭,“您這是連升三級啊?”

  “屁!”何柱國道,“王輝那孫子當逃兵,被團長崩了。”何柱國可不是一般的人,他曾經擔任過東北講武堂的騎兵教官,只是極為倒楣的是他跟著張作霖被王茂如趕到了西北,否則按照歷史上的足跡他將在四年之後成為東北軍第三十七旅少將旅長兼開封警備司令,在35年參與西安事變扣留蔣委員長,後來反正參加解放軍的軍官。但是不幸的是,他曾經站錯位置了,站在了王茂如的對面,到現在才因為一連長戰死,一營長當逃兵被槍斃,陰差陽錯地成了255團一營長兼一連長兼一排長……

  多日的戰鬥讓一營長王輝神經越來越緊張,這個牙克石陸軍士官學院畢業的軍官並沒有像其他牙克石系軍官一樣勇敢地承擔下來,而是崩潰了。當他的衛兵被一發炮彈削掉了半個腦袋,腦漿噴到他的臉上的時候,他發瘋了,他跳出戰壕拼命向後跑去,在觀察的255團團長紀從槐立即發現了這一不尋常的舉動,他想也不想立即讓身邊的神槍手把這個向後跑的營長打死。

  蘇軍的子彈從王輝身邊飛馳而過,幾個蘇軍士兵為了能擊中這個中國軍官甚至暴露了身體被中國士兵打死,居然還是沒有打中王輝。但王輝被紀從槐的手下一槍擊中了胸口,倒在交通壕中。一營的士兵都在緊張地與蘇軍士兵交戰,誰也沒有注意到營長的這一不尋常舉動,都以為他只是報告什麼或者是請求支援,直到他被擊中之後,才明白原來王輝做了逃兵。

  紀從槐立即下令一營副營長接替營長位置,但是衛兵告訴他一營副營長陣亡了,由於副營長一般都是一連長,現在的代理一連長居然是一排長,這就使得何柱國一日三遷,成了一營長。

  有了饒沖的工兵營的加入,一營陣地安穩了下來,代理營長何柱國統計了一下,一營還有三百二十人,滿編是五百四十人,近一半陣亡。他歎了口氣,又吩咐葉虎城說:“工兵營不一定靠得住,你還是回到原來的位置,讓那個營長借給我四十個人,我支配一下。”

  “好。”葉虎城又帶著兄弟回去了,臨走之前將臉色蒼白有些失血過多的麻權步留了下來,讓他去後方,麻權步調著一條胳膊說道:“訥不去!你們愛誰去誰去!訥不去!”面對麻權步的倔強,葉虎城也沒了辦法,只好讓他和吉成安換了一個身份,讓麻權步給石鐵成當機槍副射手,專門負責壓子彈。吉成安用缺了食指和中指的左手指著麻權步說:“你!腦袋裡面裝的都是石頭!正好跟大石頭配成一對!再加上小石頭,咱們班三石頭!”

  “哈哈哈。”石鐵成笑道,“你算說對了。”摟過來不明白什麼意思的王石的肩膀說道:“以後咱們班就是石頭班了,頭兒當排長,我就是石頭班長!”

  “美得你,要當班長也是我!”吉成安立即叫道。

  葉虎城一人給他們一腳,罵道:“倆瓜皮,我還在這兒呢,就想搶我位置,鹹鹽吃多了發懵了吧。”

  天色完全黑了下來,漸漸地蘇軍的進攻強度小了很多,但是為了防止他們的偷襲,要塞中不時地向蘇軍陣地發出一發炮彈。堅持到了夜裡十二點的時候,第三十九師團部隊全部上來了,將二十九師團的士兵們替換了下去。

  克孜勒要塞的夜裡也有些冷,回到城中的第二十九師團士兵們一時之間找不到住的地方,只好把行李隨地一鋪倒在地上就睡。孫烈臣在街上來回巡視了兩趟,見自己的士兵居然擠在大街上睡覺,不斷有蘇軍的炮彈落入城中,士兵們得不到休息。於是孫烈臣大怒道:“老子的兵辛辛苦苦保護這個城,到現在沒地方住?聽我的命令,二十九師團士兵給我站起來,把門給我打開,住百姓家。操他媽的,老子的兵不能凍著!”

  鄒芬忙勸道:“要是冒然駐進百姓家,恐怕會引起衝突。”

  孫烈臣怒道:“衝突他奶奶的,不怕,這時候誰要是敢炸屁,就直接崩了他們。”

  鄒芬苦笑勸阻道:“此時此刻不宜與百姓衝突啊,在軍座那不好交代,這樣吧,讓士兵找空屋主,還有尤其不要滋擾女眷。”

  “老娘們玩就玩了唄……又不是在國內。”孫烈臣罵罵咧咧地說,但是他還是聽了鄒芬的話,下令不得滋擾女眷。克孜勒奧爾達城原本就兩萬多居民,只是在王傑君的軍隊入住之後秘密屠殺了一萬多居民,才使得這座城市這麼空曠,倒是讓孫烈臣的部下有地方住。孫烈臣儘管是土匪出身,但是他對待自己的士卒極為體恤,可以說是一個護犢子的人。

  晚上的時候孫烈臣的副官田沖一臉凝重地找到鄒芬,鄒芬問怎麼回事,副官拿出一顆藥丸來,說:“今天下午幫著師座收拾東西,師座忽然肚子疼,我幫他取藥。這是我趁機拿來的,我檢查了,是鴉片。”

  “鴉片?”孫烈臣驚訝不已。

  副官田沖道:“是啊,鴉片膏。”

  鄒芬道:“師座一直在吃鴉片膏止痛嗎?”

  田沖點頭道:“這藥他吃了半個多月了,我一直都懷疑,但是師座不告訴我。”

  鄒芬道:“他到底得了什麼病?”

  “不知道,師座沒說。”

  鄒芬歎了口氣,道:“我知道了,你照顧好師座。”

  “是。”

  軍團長杜寶三得知第二十九師團士兵強行入住百姓家,咂咂嘴沒說什麼,這時候不能再苛待士兵了,住就住吧。至於有沒有士兵滋擾女眷,這兵荒馬亂的,誰能說得清。

  5月21日夜間,第十六騎兵師團的內訌消息傳遞到了西域軍區司令部,司令員任元星給第三師團長王傑君消息,由於第十六騎兵師團的內訌,導致杜寶三所部陷入困戰,下令他們務必儘快馳援克孜勒要塞。

  王傑君所部第三師團顯然沒有梅利尼科夫那樣好的運氣,梅利尼科夫的軍隊只用了一天一也就神奇般地返回了克勒茲要塞。但是王傑君的部隊卻抓住了一支三千人的蘇軍部隊,誤以為他們是梅利尼科夫的部隊緊追不捨,事實上這支部隊是辛比爾斯克鐵軍24師師長阿伯萊斯基亞率領的殘兵。這支狡猾的部隊利用陷阱迷惑了第13步兵旅陷入了阿雷斯鹽沼,並且在沙漠中迷路後,又在返回的路上遇到了王傑君的餘部。

  阿伯萊斯基亞這個猶太人出身的軍官指揮的五千蘇俄士兵此時僅剩下三千殘兵敗將,在他的鼓噪之下,蘇軍士兵隨時保持著高昂的鬥志和胃布爾什維克與俄羅斯做出犧牲的信念。他們就像是一群狂熱的戰爭狂徒一般,面對人數與裝備比他們強大的中國最精銳部隊,甚至包括騎兵也毫不怯內。

  阿伯萊斯基亞深知王傑君的厲害,他決定且戰且退,將王傑君的部隊向北引走離開主戰場,為克孜勒要塞戰役爭取時間。

  蘇軍頑強的戰鬥品質和狡猾的戰鬥方式,使得王俊傑做出錯誤的判斷誤以為自己抓住了梅利尼科夫的主力部隊,於是王傑君也發誓一定要全殲這個蘇俄東方集團軍最大的政委。第三師團也被阿伯萊斯基亞的殘兵部隊慢慢地給拖進了葉吉甾卡拉東沙漠之中。

  而辛比爾斯克鐵軍24師在與王傑君所部戰鬥中傷亡慘重,到了22日的時候,他們僅剩下一千三百多人。

  在交戰之中王傑君也從俘虜的口中知道了他的對手的身份,他們不是蘇俄政委率領的部隊,而是蘇軍真正的王牌師。師長阿伯萊斯基亞是這支部隊的靈魂,消滅他,消滅蘇軍的靈魂人物!

  王傑君於是下令士兵務必將蘇軍殘餘肅清。
王烏鴉 發表於 2019-2-8 22:09

第967章 二愣子師團長

  在接到西域軍區司令任元星的電報之後王傑君只得無奈放棄追擊阿伯萊斯基亞的計畫,他氣得一拍腦袋怒道:“要我說早就該把馬坎蘭提這條突厥老狗宰掉吃肉。”

  “現在怎麼辦?”參謀長李固問。

  “媽蛋的,還有俞文松,要不是俞文松跑丟了,我他媽早就把這夥兒蟑螂給踩死了。”王傑君摸著下巴說道,“這夥兒人還有多少?”

  “不知道啊,至少還有七八百吧。”李固苦笑道,阿伯萊斯基亞的殘兵居然面對人數數倍,裝備遠超自己的敵軍的時候將其拖進沙漠,可見其所部之頑強。

  王傑君指著遠處說道:“以後,他一定會是我們極其難纏的敵人,這次他命大啊,撤軍,向克孜勒要塞進發。”

  引起這一系列的戰略變化的原因就是第十六騎兵師團的內訌,可以說馬坎蘭提的猶豫和懷疑,使得原本局勢明朗的戰局陷入了謎團之中。

  任元星將自己的凳子砸了又砸,砸碎了幾個凳子猶不解恨,跳著腳指著西面大罵道:“這些個該死的突厥狗!”

  一旁的參謀長祝永泉只得苦笑起來,自己的老婆就是突厥君主,他還不能說什麼,這件事的確是突厥人太過了。事實上突厥人這個稱呼是中國人對他們的統稱,這些在俄國的中亞人由幾十個部落組成,他們統一信仰綠教中的一個流派,在宗教信仰上比較一致,因此被大家習慣上稱呼為突厥人。但是突厥人正因為只是一個統稱,有些部落真心實意地加入中國,有些部落則心存二意,以至於對於他們的管理非常困難。

  任元星忽然想到了祝永泉的老婆就是突厥郡主,連忙道歉說道:“至清,我可不是在說你,你可別多想。”

  祝永泉無奈道:“沒事兒,我多想啥,我要是在第十六師團,也立即掏槍斃了馬克蘭提這龜孫子。再說我老婆不在這兒,你再怎麼罵都沒事兒。現在最可惡的就是這個屠殺突厥人的流言,到底是從哪來的呢?”

  任元星皺眉道:“是啊,屠殺中亞人,真他媽缺德,這是誰造出來的謠言呢?”

  “肯定是蘇俄的那些政委唄,他們就會造謠和鼓動人心。蘇俄什麼最厲害,不是士兵的單兵作戰能力,不是他們的國力,而是這些政委,他們鼓動俄國士兵就像是操控木偶一樣。他們讓俄國士兵不懼怕死亡,渴望犧牲在戰場上,這一點才最可怕。跟一群瘋子打仗,要是實力比他們弱小,肯定會被他們拖死。”祝永泉想了很久之後才判斷說道,“以後抓到他們的政治委員,都應該殺掉。”

  任元星歎了口氣又回到沙盤旁,問道:“泰西省的戰事如何?”

  “蘇軍將軍薩拉加耶夫率領四個步兵師和一個騎兵師已經接管了阿斯坦納,並且以一個騎兵師和四個騎兵師的兵力向我巴爾喀什城靠近,但其間並未發生衝突,蛟龍軍團長陳炯明將軍判斷,敵人是在觀望南方戰場,如果南方戰場蘇軍有利,他們就會試探性攻擊。”祝永泉道,“陳將軍已經準備好了幾套方案,若蘇軍進犯,蛟龍軍團定然會在巴爾喀什湖邊將其消滅。”

  “這個薩拉加耶夫不容小視啊。”任元星道,“告訴陳將軍,小心應對,北方戰場尤為重要,如果被他們突入進入西域,將是一馬平川的阿拉木圖大草原啊。”

  戰役的關鍵是在南方戰場,而南方戰場的核心則是克孜勒要塞保衛戰,蘇軍連續不斷的進攻讓中國軍隊放棄了第二道防禦陣地,進入第三道防禦陣地——克孜勒奧爾達城下,依託著城牆和裝甲列車進行防禦。現在,敵人的騎兵也在等待時機,一旦城牆出現破損,敵人騎兵可以立即進入城市之中。

  就在中國騎兵內訌最嚴重的同一天(5月21日),蘇軍的一支騎兵部隊——被王傑君打散的哥薩克遠東騎兵師卻倒楣地在楚河邊遇到了中國軍隊第二波支援部隊第十師團喬三棒部。

  中國空軍偵察機首先發現了他們的行蹤,偵察機並沒有在高空盤旋,而是直接越過,蘇軍立即隱藏起來,偵察機假意被騙過,實則返回了龍城大本營。隨後飛行員向第十師團發電告訴第十師團,在距離他們前方二十公里的楚河邊,蘇軍的一支騎兵部隊不少於六千人馬正在休息。飛行員判斷蘇軍應該是剛剛穿過鹽沼,疲憊不堪,他們在楚河邊休息起來。

  喬三棒得知消息之後興奮不已,立即下令所有大炮給我轟他娘的,第十師團沒有專門的騎兵部隊,他讓騎兵偵察連集合,然後又遷出了自己的戰馬,他跳上戰馬,望著這三百多個偵察兵,他狠狠地說道:“等一下炮兵大炮一響,你們他娘的就跟我沖上去,別管大炮能不能打到自己人,我在前頭,你們跟著我,幹他娘!”偵察騎兵都聽呆了,師團長親自帶隊?這豈不是亂了套了,萬一師團長被打死了怎麼辦?

  參謀長聽說之後立即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豈不是胡鬧至極,若是你有一點意外,我們怎麼辦?”

  喬三棒笑道:“我肯定沒事兒,這兒全交給你了,你指揮能力比我強多了。”

  侯定賢搖頭道:“不行,絕對不行,你要是下去帶隊,我就一槍打死你的戰馬。”

  “你……你造反啊你!”喬三棒氣呼呼地說道。

  侯定賢道:“就算造反也不能任由你胡鬧,你若是不服,我可以向秀帥直接發電。”

  喬三棒苦著臉小聲地說道:“我剛剛在弟兄們面前講完話,不能丟面子。”

  侯定賢勸道:“丟面子是小,丟命是大。”

  “不管了,這裡交給你了。”喬三棒道,“你還不指揮去?這是軍令,我才是師團長!”

  侯定賢無奈地搖頭苦笑起來,他這個師團長還真是……混不吝啊,不過喬三棒可是尚武大元帥的心腹,他出事的話,就算是這場戰鬥打贏了,自己包括第十師團的所有軍官前途一片灰暗。喬三棒不適合做一個指揮官,他頂多能做到一個營長的位置,甚至團長都不能做,讓他做一個營長,喬三棒或許樂的屁顛屁顛的。可人生就是這麼無奈,或者說有些人的命運就這麼有趣。

  喬三棒原本只是一個北洋兵,加入王茂如的部隊之後,成了他的近衛隊員,隨後成了近衛隊長,然後進入軍隊當了營長,團長,在牙克石陸軍士官學院進修了一年,順理成章地成了旅團長,隨後不久成了師團長。所以說,人有的時候不服命運就是不行,但是單單說喬三棒命好也不妥,喬三棒最大的特點就是如同他效忠的王茂如一樣,知人善用。他知道自己不行,所以對侯定賢言聽計從,這支部隊無論從指揮還是從下令,都是侯定賢在拿主意。侯定賢作為一個湘軍走出來的軍官,能做到現在的程度,也算是多虧了喬三棒了。

  “通信兵,密電給北京國防軍總部,說第十師團喬師座希望帶領騎兵偵察部隊對敵人發起衝鋒,希望國防部能夠及時給予戰術指導。”侯定賢不緊不慢地說道。

  “別!停!”喬三棒氣的跳了起來,他不是傻子,他知道這時候秀帥肯定在國防部呢,要是知道他的舉動,非得氣炸了不可,只好沮喪地說道:“好,我聽你的。對了,參謀長,現在趁著敵人沒有發現我們,怎麼打?”

  定下計策之後,第十師團高速運轉起來,中國軍隊比起蘇軍來說情報上和軍火配備上更好,豈能輸掉這場戰爭?因此當第十師團逐漸接近蘇軍營地的時候,儘管天已經黑下來了,可是中國軍士們都相信,這是一場絕對的勝利。蘇軍哥薩克騎兵師的哨兵佈置得非常多,第十師團兩萬人不得不將包圍圈擴大,並且派遣軍隊之中的兵王(特種兵)消滅他們的哨兵。幸運的是哥薩克們警惕性沒有白天那麼高,而幾個從努爾幹兵王學院分來的兵王神出鬼沒的本領著實厲害。

  5月21日夜間十點半左右,週邊的幾十個蘇俄騎兵哨兵被全部殺死,第十師團逐漸縮小包圍圈,慢慢將蘇軍哥薩克獨立騎兵師包圍起來。喬三棒下令在戰鬥過程之中,一定要注意敵人的兵種優勢,騎兵擅長破圖,而我們第十師團是步兵師團,必須利用重火力將他們的腿打斷。因此,這次炮兵的責任非常重要,所有炮兵甚至不允許矯正,利用他們的判斷,在轟炸之中矯正,步兵的火力要讓蘇軍騎兵無法穿過火線。

  當第一發炮彈在蘇軍哥薩克騎兵師的隊伍中爆炸之後,這些哥薩克們甚至都不知道敵人在哪裡。而半個小時的炮擊讓哥薩克們仿佛置身於煉火地獄一般。中國人隨後的喊殺聲響徹雲霄,受驚的戰馬炸了毛,幾千匹戰馬逃走了,中國人擔心的哥薩克騎兵並沒有發生,因為戰馬受驚跑了。蘇軍士兵在黑暗中甚至找不到自己的戰馬在哪裡,他們只好四處逃走,手中拎著馬刀沖向中國軍隊。
王烏鴉 發表於 2019-2-8 22:09

第968章 步兵第19團的反擊

  受驚的戰馬四散而逃,期間踩死踩傷了不少哥薩克騎兵,而哥薩克騎兵們也被中國軍人高分貝的喊殺聲嚇了一跳,尤其是中國軍隊在夜間的攻擊能力遠超於他們,更讓他們覺得中國人就是魔鬼。哥薩克們驚慌失措地揮舞著馬刀沖向中國軍人或者是黑暗之中的同胞,驚嚇,驚恐,和茫然,在哥薩克們心中冒了出來,卻被中國人衝鋒槍,輕機槍和民九步槍打死打傷無數。

  但是哥薩克無所畏懼地決死衝鋒有時候也起到了某些方面的果斷作用——中國人第一時間將所有見到的蘇俄士兵殺死,沒有發生虐俘的情況。

  當然,有的蘇俄人持刀沖入中國士兵中間,導致中國士兵也被迫操起刺刀與之搏鬥,中國士兵並沒有怯戰,他們悍勇地搏擊讓一個個哥薩克騎兵流血,倒地死亡。

  哥薩克以為中國人會害怕肉搏,可他們錯了,儘管中國國防軍軍方不鼓勵近戰搏鬥,可是中國人大無畏的犧牲精神在戰鬥中往往更加讓人害怕。有的中國士兵被馬刀砍掉了半截身子,臨死之際死死地抱住蘇軍士兵,讓其他兄弟殺死俄國人,有的被刺中之後死死扣住刺刀不讓俄國人拔出,壯烈地用自己的生命與俄國人同歸於盡。

  中國人的血不會白流,中國人的血,激蕩沸騰。

  哥薩克們看到了什麼是東方戰爭,什麼是東方人的犧牲,而東方戰爭的最大特點恰恰就是自我犧牲精神。

  西方國家的戰爭是勇敢和理性的,但是東方國家的戰爭是犧牲和激情的,激情的另一個解讀就是頭腦一熱。例如另一個時空中的抗日戰爭的全面爆發,就是日本軍隊頭腦一熱,激情過度,叫囂三個月滅亡中國,結果陷入中國戰場拔不出來。再例如淞滬戰役中,中國軍隊激情有餘但理性不足,在淞滬那種日本海軍戰列艦大炮射程之內與日軍戰鬥,豈不是一種只顧著血性和犧牲不顧著戰略大局的衝動?

  哥薩克們自覺得他們的對手們太過強大,於是紛紛四散而逃,而哥薩克遠東騎兵師師長赫爾姆斯。馮。潘維茨下令驚慌失措的士兵跟隨他向西逃走。但是中國國防軍第十師團的戰鬥發起時間是淩晨零時,當哥薩克遠東騎兵師逃向沙漠中之後,給他們帶去的就是更加悲慘的世界——他們沒有補給,沒有水,沒有糧食,甚至連武器彈藥都沒來得及帶走,最終渴死餓死在沙漠中,成為一具枯骨,也許百年之後的探險家們在沙漠中找到他們的遺骸。

  第十師團首戰告捷,戰鬥從淩晨點一直持續到早上八點整整八個小時,擊斃兩千多哥薩克騎兵,俘虜了兩千餘人,俘獲了戰馬三千多匹,逃亡沙漠的蘇軍哥薩克騎兵大概六七百人——這無關緊要了,最重要的是,哥薩克遠東騎兵師的參謀長柳比希維奇被活捉了。

  喬三棒不愧是天生帶著幸運光環的福將,利用步兵師一戰直接滅掉對方一個騎兵師,還活捉了對方的參謀長。手下眾將不用說別的,單單是看到他們的長官這份運氣,都不自覺地搖了搖頭感慨:奶奶的,咱們師團長怎麼跟那大唐程咬金似的,天生是個福將啊。咱們走在半道上,正好偵察機偵察到了敵人的駐地,偏偏敵人還正好在河邊飲馬休息,趕到戰場的時候恰好是晚上八點鐘敵人放鬆防備的時候,以一個純步兵師團滅了對方一個騎兵師,打了一夜,自身傷亡才不過六百多人——說起來都有些丟人,中國士兵傷亡六百人中有三百多人是在黑夜中被自己的流彈打死打傷的——可喬三棒就是這麼幸運,打贏了夜間對騎兵的偷襲戰。

  看著一地狼藉的戰場和一個個頹廢地坐在地上的俘虜,以及堆積起來的軍械,勝利的第十師團戰旗高高飄揚在一座沙丘頂上,喬三棒子咧著嘴叉著腰哈哈大笑,對參謀長侯定賢大言不慚地說道:“發通電,告訴大家,說咱們第十師團消滅了蘇軍一個騎兵師,活捉了他們的參謀長,叫什麼什麼稀奇的,哇哈哈哈……”他傻笑起來,叫道:“我要作詩一首,遠看毛子可真多,近看毛子的確多,老毛子為啥投降那麼多,因為他們遇到我!好詩好詩,我真他娘的有才華啊。”

  參謀們面面相覷,哭笑不得,侯定賢沒有評價這首奇臭無比的打油詩,反倒說道:“我們和蘇軍的戰爭是一場暗戰,還發通電,你不得被秀帥該罵死啊。電報員,發密電給西域軍區司令部和國防軍司令部,報告戰果。”

  “是。”儘管電報員對他們的師團長心中一陣鄙視,但不能阻擋他們對師團長的熱愛,也許正是因為有喬三棒這個貌似笨蛋一樣的人在做師團長,這支部隊反而更加充滿活力和創造力。

  哥薩克遠東騎兵師的覆滅讓在克孜勒要塞下進退不得的蘇俄東方集團軍司令布柳赫爾大驚失色,他急切地希望軍隊立即攻下克孜勒要塞,但負責防守的中國國防軍黃龍軍團咬著牙再一次將蘇軍打退。

  克孜勒要塞主陣地21日的晚間,頭髮突然白了一半的布柳赫爾再次召集了蘇軍所有指揮官,他在判斷之後認為中國軍隊的重炮炮彈已經告罄,下令蘇軍的所有炮兵重新集結形成大規模炮群,用以重點轟炸中國士兵的防禦陣地。

  同樣也是21日晚間要塞司令杜寶三找到了從第三師團支援來一直被作為預備隊的19團團長彭衛國,杜寶三問他能不能冒險從城東的回水沿著水邊向北,然後繞道蘇軍在城北的合圍部隊,一舉擊潰蘇軍。

  彭衛國觀看了資料之後,點了點頭說道:“杜軍座,放心好了,交給我們。”

  杜寶三謹慎地說道:“回水地有一小片沼澤沙地,你們還是在夜間行軍,一定要注意安全。”

  彭衛國笑道:“這點危險不算什麼。”他回到19團,對手下說道:“兄弟們,起來了,大家這些天看著黃龍軍團的弟兄打仗手癢癢了吧,現在有任務了。”幾個手下立即圍了過來,彭衛國道:“我們的任務就是今晚沿著城東的水邊悄悄向北潛行,明天一早繞道北方給他們狠狠來一下子。”

  當夜(22日淩晨),步兵19團悄悄出發溜出了城,他們沿著鐵路向東行軍步行,在抵達錫爾河前為了防止被蘇軍知道軍事行動,他們突然向北竄進了沼澤之中。步兵19團團長彭衛國下令所有士兵用繩子將自己穿成一串連接起來,幾個陷入沼澤的士兵很快被其他人救了出來。幸好加上今天的月光特別明亮閃耀,步兵19團幾乎是自殺性地穿過了沼澤地卻意外地沒有死傷一人,只是繞開了蘇軍的鬆懈的防禦包圍圈。

  他們來到錫爾河邊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五點了,在觀察了蘇軍的北線兵力佈置之後,步兵19團團長彭衛國對手下營長連長們說道:“現在趁著敵人沒有發現我們跳出包圍圈,我們要向蘇軍第30步兵師發起進攻了,以此來打破包圍圈,此戰可以說是死戰,大家抱著以身殉國的決心吧。下令,全團寫好遺書,交給團司務長保管。”

  準備好之後,步兵19團忽然發起攻擊,他們意外地出現在蘇軍在要塞北方的第30步兵師背後,迅猛的火力使得一直處於進攻方的蘇軍措手不及。

  站在要塞頂上觀看的杜寶三立即下令進攻,為了配合19團的合圍,他甚至下令自己的警衛營和39師團警衛營兩個精銳步兵營對蘇軍發起反衝鋒。

  蘇軍第30步兵師沒有想到中國人會以他們為反擊目標前後夾擊,頓時陣腳大亂,三個警衛營的士兵們高呼著口號叫喊著沖向了蘇俄陣地。同時,在突破蘇軍陣地之後向東西兩側發起了進攻。布柳赫爾沒有料想到中國人今天給他們突然來了一記反衝鋒,這支部隊(19團)從哪裡來的?難道是中國人的援軍到了?

  很快不幸的消息傳到了蘇軍指揮部,第30步兵師師長被中國人打死了,一個中國士兵用一發槍榴彈擊中了第30步兵師指揮部,師長副師長政委參謀長一股腦全部被殺,可以說這誤打誤撞的一槍直接造成了第30步兵師的戰潰。

  杜寶三興奮不已,立即下令112賀耀祖旅立即投入北方進攻,賀耀祖所部趁機向蘇軍彼得格勒步兵第4師和第51步兵師發起進攻,在蘇軍派遣部隊穩住陣腳之後,取得了殺敵三千的佳果才徐徐撤退。但是蘇軍對錫爾河的防禦非常頑強,他們再一次擊潰了企圖佔領河邊取得水源的中國軍隊,將杜寶三趁機派出的114旅擊退,341團團長諶實被蘇軍一發炮彈直接擊中落得死無全屍。

  但無論如何,中國軍隊的這一次反擊總算是取得了令人振奮的效果,打破了蘇軍的合圍,中國軍隊有機會向北沙漠逃走的空間,可是逃進沙漠也相當於自殺,此戰的意義大於真實效果,給予蘇軍心理上的重創更加直接。
王烏鴉 發表於 2019-2-8 22:09

第969章 《無衣歌》

  國防軍步兵19團沒有回到城內,彭衛國將部隊駐紮在原蘇軍30師的陣地上,趁機對蘇軍進行騷擾作戰。彭衛國派人給給杜寶三的建議是:“從現在的戰鬥情況來看,總司令部的合圍計畫已經不能如期進行,我部(19團)駐紮此地,防止要塞被蘇軍完全圍困至死。我部將作戰之最後一人,給大軍保留一條生路,為大軍作斷後打算。”

  杜寶三歎了口氣,他何嘗不想有退路,可是今天本來就該是合圍的日子,但兩支合圍部隊哪裡去了呢?蘇軍幾次三番對19團進行進攻,在國防軍大炮的支援下,19團頑強地抵擋住了蘇軍的進攻。

  今天上午的時候天氣就有些不對勁,在擊退了蘇軍的進攻之後,再一次刮起了風來。中蘇兩軍都以為將會在一次掛起沙塵暴來,紛紛準備好了一切,防止沙塵暴對自己軍隊有所影響。卻不曾想下午三點鐘的時候突然下起了瓢潑大雨。

  所有人都愣住了,晴空大雨?居然晴空就下起了大雨?中國軍隊異常興奮,杜寶三立即下令士兵們用盆接水,燒開了留著做水源,而蘇軍則失望不已,布柳赫爾氣得指著天空大罵。

  一場大雨不單單給中國軍隊解了用水被斷的燃眉之急,還讓蘇俄軍隊的攻勢為之一緩。這場大雨持續下了幾個小時,一直到半夜才停止下來,誰也說不清這雨怎麼來的,更說不清這雨怎麼停的。

  中亞當地人說克孜勒要塞一年總計下幾場雨,從來沒有過大白天下雨的,一般都是晚上睡覺的時候才下雨,今天算是奇了。杜寶三堅持認定是老天爺在保佑自己,並且帶著全軍磕頭祭天。士兵們原本不相信,但是這詭異的大雨也著實奇怪了一些,不由得不信了。

  大自然之神奇就在於不可預知性,今天老天爺算是站在了中國人這一邊。但是大雨給國防軍19團卻帶了一些困難,他們不得不趁著大雨修築防線,防止蘇軍奪回陣地。這瓢潑大雨下了一夜,確實在中亞太少見了,連本地百姓也跪在地上祈禱上天。19團的防禦更難了,他們不得不站在齊膝深的戰壕中時時防備蘇軍的偷襲。

  5月23日一早天氣放晴了,讓彭衛國沒想到的是,只用了兩個小時的時間,戰壕中齊膝深的水便完全滲透到了地下,彭衛國哈哈大笑說沒想到中亞還有這個好處。

  被中國人將包圍圈撕開一個口子的布柳赫爾惱怒異常,他立即下令派出三個師務必將中國國防軍第19團消滅,將合圍的口子給堵上。他咆哮著對手下軍官喊道一定要將中國人全部困死在城內,決不能放過中國人。戰爭打到了這個份上,雙方都敗不起,都將會是慘勝。對於國防軍來說,慘勝便是大勝,而對於蘇軍來說,慘勝便是失敗,蘇軍從15日開始七天內已經傷亡近十萬人了。對於布柳赫爾來說,如果傷亡超過十萬還拿不下克孜勒要塞,他將無法向克里姆林宮交代。

  蘇軍的猛烈進攻使得剛剛修築了陣地的國防軍第19團傷亡激增,一直以來不求人的彭衛國不得不向要塞請求支援。杜寶三立即派出了334團支援19團,但是由於蘇軍進攻更加兇悍不要命,彭衛國所部19團不得不在334團的掩護下率軍撤回到城內。

  而蘇軍一上午的時間居然在這塊陣地上扔下了近三千具屍體,他們憤恨地將留在陣地上沒來得及撤走的156名19團的中國戰俘捆起來準備集體活埋。

  國防軍19團被俘傷兵們自知必死,倒也沒有反抗,他們蹲坐在坑內大聲唱起了在西域時候一個上海音樂家秦亮專門為西域軍區士兵做的歌曲《無衣歌》。

  這首《無衣歌》的歌詞取自《詩經•秦風》,事實這首歌正是大秦帝國抗擊西戎的戰歌。秦亮的父親涉嫌詐騙,在為國家修築工程的時候以虛假材料進行以次充好,被國防軍抓到之後被擊斃。秦亮全家財產一夜之間全部沒收,秦家全家被發配到了西域,從一個上海的大少爺變為了西域漢人中的一員,秦亮可以說是感受了天地的反復。為了生存,秦亮加入到了預備役守備隊,他這個上海聖約翰公學的高材生,成了一個最普通不過的小兵。他一方面要進行軍事訓練,一方面還要做著放牛養馬的工作,在這其中他以《詩經•秦風•無衣》為詞重新編曲創作了《無衣歌》。

  如果秦亮不再西域這片遼闊的土地上,如果他沒有在軍中鍛煉,他也不會創作出氣勢恢宏熱血激昂的《無衣歌》。

  而當《無衣歌》被唱起的時候,甚至令周圍的蘇軍士兵動容了,他們甚至停止向坑內埋土聽著中國人悲愴的歌曲。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于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于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于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簡單的歌詞,悲壯的旋律飄蕩在西域的天空之中,蘇軍指揮官見士兵們退縮不忍活埋,立即開了一槍,下令立即執行。在《無衣歌》聲之中,國防軍第19團156名傷兵被活埋處死。

  杜寶三氣得紅了眼睛哇哇大叫,他下令第三十九師團不惜一切,再一次向該陣地發起進攻務必救下來自己的傷兵。蘇軍目的就是刺激中國軍隊,他們早就準備好了一切,投入了四個師的部隊進行阻擊,從下午一點一直到四點半,中國軍隊不得不再一次被擊退。

  絕望的杜寶三通紅著眼睛下令夜間對蘇軍採取毒氣彈攻擊,參謀長童林立即做好準備,下令全軍準備。

  5月23日夜間八點到十點的時候,中國軍隊黃龍軍團為了配合晚上的毒氣攻擊,對蘇軍採取了反擊的態勢,迫使蘇軍集中兵力防禦。當24日淩晨三點左右的時候,國防軍陣地上炮兵開始突然對蘇軍發射毒氣彈,毒氣彈並不會爆炸,落地之後慢絲絲地散發著黃煙,很快在蘇軍陣地中蔓延開來。

  許多蘇軍士兵在沉睡中死去了,由於黑夜也導致了慌亂的蘇軍士兵跑向中國人的陣地,杜寶三下令將所有抓獲的蘇軍綁起來。

  5月24日一早,毒氣彈的作用消失,蘇軍統計傷亡中國人的這一波生化攻擊致使他們傷亡接近一萬人。更讓蘇軍士兵氣憤的是,中國人抓到了122個蘇軍士兵,並連同前些天抓到的蘇軍傷兵總計327個俘虜被押送道主陣地上(克孜勒要塞城西陣地)。

  第二十九師團84旅253團團長傅崗弄了一個大鐵皮,對對面的蘇軍喊道:“操你媽的老毛子,你們昨天下午的時候把我們一百多個受傷的弟兄抓到之後活埋了,我操你姥姥,我操你奶奶!今天,爺爺告訴你,你殺我們中國一個戰俘,我他娘的殺你們十個!昨天有兩百個弟兄被你們活埋,你們等著,我們一定會抓到你們兩千個人報復!來人,給我把他們都他媽點著了燒死!”

  327個蘇軍戰俘被捆得嚴嚴實實的仍在了一個大坑內,潑上汽油,傅崗大聲喊道:“弟兄們,給我唱《無衣歌》,為昨天下午被殺的弟兄們送行咯!”隨後一把火扔進了坑中,蘇軍戰俘頓時被火燒的慘叫起來。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于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于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于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無衣歌》再次響徹克孜勒要塞,19團殘部六百餘人站在克孜勒奧爾達城牆上大聲同唱,霎時之間全體中國士兵開始唱了起來。

  在蘇軍戰俘被燒死的慘叫聲中,中國人的戰意更濃了,血液之中最原始的好戰基因正在復蘇。

  布柳赫爾也紅著眼睛下令士兵向中國陣地進攻,他發誓說要屠殺所有的中國戰俘,中蘇雙方在經過這一次相互屠殺戰俘的舉動之後,已經不死不休了。激烈的戰鬥打響了,蘇軍士兵悍不畏死,甚至蘇軍的大炮推到了距離陣地一千米的地方,雙方幾乎將大炮都裝上了刺刀。杜寶三也頭頂鋼盔,拎著衝鋒槍,隨時準備帶著警衛營撲向前線。

  轟轟轟的炮聲不斷響徹,中國國防軍不缺乏炮彈,反倒是蘇軍在持續的炮擊之中開始顯露了彈藥儲備不足的缺點。

  現在,活下來的中國步兵幾乎每個人都打過兩千發子彈以上,全軍團沒有尚未參加過戰鬥的士兵,甚至特殊時候電報員都要上戰場。

  正面戰場是蘇軍進攻的重點,正是由於蘇軍戰俘是在正面戰場遭受屠殺,蘇軍對此特別具有報復心理,他們幾乎是躺著戰友的血水沖上來。防禦司令孫烈臣將自己的警衛營補充到正面防禦的84旅所部,而19團剩餘的六百名戰士也隨即支援過來。

  中國人的步兵炮、迫擊炮、榴彈槍、野炮、山炮、榴彈炮就像是耕地一樣阻擊著蘇的進攻。在戰鬥中,84旅副旅長卓英全被蘇軍一發子彈擊中胸口陣亡,第二十九師團軍務長閆永清在救助傷兵的時候為掩護傷兵,遭炮擊流血過多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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