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史民國] 最後一個北洋軍閥 作者:西門吹燈零零七 (已完結)

 
王烏鴉 2019-2-8 21:53:0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91 167976
王烏鴉 發表於 2019-2-8 22:10

第1040章 力挽狂瀾

  王茂如抵達北京之後,立即派遣張作霖率先回到國防部,而王茂如則他的近衛隊首先回到豐台的呼倫貝爾路17號別墅,近衛總部緝偵司司長馮尹彬臉色焦慮地匆忙跑了過來說有緊急情況彙報,王茂如便讓他過來報告。

  馮尹彬神色焦急地說道:“老師,今天下午的時候緝偵司發現一件異常詭異的情報,憲兵總隊三百名隊員以輪換為名義,調往遼寧朱雀軍團,然而我們在京奉鐵路上卻沒有發現這三百名憲兵的下落。”馮尹彬神色凝重地說道:“卑職仔細查閱了資料,並要求緝偵司密探嚴密檢查,均沒有發現這三百名憲兵的動靜。由於憲兵的調派不受軍團管轄,所以我們也無法從朱雀軍團發現任何有價值情報。卑職私自下令近衛總部緝偵司全副武裝,等待命令。”

  “三百名憲兵?”王茂如緊皺眉頭,覺得不可思議,憲兵總長何安定一直是他非常信任的人,他為什麼會私自調動憲兵?在這個敏感的時刻,憲兵總隊調動士兵,難道……

  “電話,接通毛子平(朱雀軍團長),我要驗證一下,如果憲兵總隊也參與了李德林的陰謀,那就太可怕了。”王茂如自言自語道。

  “是。”

  由於王茂如家中電話是可以接通全部戰區指揮部的,很快在撫順的毛子平便接到了王茂如的電話。這個時代的電話的音質並不好,總是有雜音,但還可以聽得清楚。

  “大元帥,這麼晚了有什麼事?”毛子平奇道,此時他在軍部還沒有回家。

  王茂如問道:“靖安,你知道你部的憲兵調動情況嗎?”

  毛子平立即問了一下副官索林,索林忙說沒有調動,於是毛子平說道:“報告大元帥,我部憲兵沒有調動。”

  “好,沒事了。”

  當王茂如掛了電話之後,他略微一想,立即說道:“蕪儒,你立即接通近衛總部和京畿戍衛部隊,注意一級警戒,還有給保定陸軍士官學院的所有人下達通知,今晚一級戰鬥準備。保定軍校方面一切安保和指揮,交由國防次長薩鎮冰、參謀次長任元星以及宮小旗三人負責管理。要求他們立即戒嚴,不准任何人進行任何內外聯絡,斷絕內外的一切聯繫。如果發現有人給外部發信號,立即實施抓捕,不管他的身份和地位。”

  “是。”高士濱道。

  “還有蕪儒,你留在這裡,有什麼消息立即傳遞給我。”王茂如道,他忽然想到了什麼說道:“還有,組織我的家人立即進入密室,一個不能少,一個不能受傷。蕪儒,我的家人就交給你了。”

  高士濱說道:“大元帥,你放心好了,除非我死了,他們一個都不會有事。”

  王茂如放心地點了點頭,又對馮尹彬說道:“繼華,與我一起去國防部大樓指揮部指揮去。”

  “是。”馮尹彬道。

  王茂如掛了電話,那邊毛子平倒是有些摸不著頭腦了,一旁的幕僚冀南生忽然一拍大腿,顫聲道:“北京一定發生要事了,有人要政變,有人要襲擊大元帥。”

  毛子平嚇了一跳,道:“誰,瘋了吧?要襲擊大元帥?”

  冀南生道:“不管是誰,這次和憲兵總隊扯不清關係了,一個營的憲兵隊失蹤,什麼概念?”

  毛子平道:“一個營要事軍事政變,怕也是不容易吧?”

  冀南生道:“一個營自然不能政變,但是如果一個營刺殺,將高級軍官一網打盡的話,就有人敢挑動一個軍團或者一個師團了。”

  毛子平皺眉道:“你的意思是有人發動政變,而這個人也不敢貿然動手,只有通過讓人抓捕整個國防軍高級軍官之後,那個人才有膽量跳出來。”他想了想,一拍大腿道:“現在剛剛封帥完畢,所有高級軍官都在參觀南北軍校大比武,而且都在保定軍校,一旦這個憲兵營……糟了!”

  “糟了!”冀南生也驚得瞪大眼睛道。

  “糟了!”索林焦急地說道,“怎麼辦?”

  毛子平道:“立即接通電話給大元帥家。”

  電話撥通過去之後,是武官秘書高士濱接的,高士濱一直留在電話旁等待消息,接到了毛子平的電話之後,趕緊告訴他秀帥已經到了國防部了。毛子平便掛了電話給國防部打電話,卻接不通,他驚恐地回望道:“不好,國防部的電話線估計是被切斷了。”

  軍區家屬大樓和國防部大樓並不算遙遠,開車只有半個小時便到了,張作霖摸著大光頭道:“他媽了個巴子的,今天大樓裡冷冷清清的,但是一切都很正常。”

  王茂如道:“宣佈一級警戒,烏熱松打電話給京畿戍衛司令蓋天久,讓他立即趕來。”

  “是!。”

  蓋天久被急急忙忙從被窩中叫來,他今天患了重感冒,聯手下的宴請都沒有前往,五十多歲的人了,年紀也大了,這會兒迷迷糊糊地說道:“大元帥,怎麼了?”

  王茂如道:“大哥,有大事發生。”

  “啥大事?”蓋天久一下子警醒了。

  “他奶奶的,有人要造反。”張作霖暴跳如雷道。

  “啥?造反?誰啊?”蓋天久紅著眼睛急道。

  王茂如皺眉道:“不確定具體都有誰,但初步估計有安全總長李德林,他未經同意下令中情司所有特務今天武裝待命。”

  蓋天久咬牙切齒道:“是,他娘的,李德林居然敢謀反,我非扒他的皮不可。”

  張作霖道:“除了他,馮玉祥估計也是要造反,他媽了個巴子的。他他娘的還是個基督徒,基督徒哪有這種背信棄義的人。”

  “馮玉祥……”蓋天久撓著頭,忽然想到了什麼,叫道:“馮玉祥三天前整頓軍紀,說軍士慵懶不訓練,整日就知道混日子,所以他要將整個旅進行一次全負重長途拉練,目標是滄州。當時要申請兩個基數彈藥,被我拒絕了,怪不得。”

  王茂如苦笑道:“大哥,這件事我也知道,我還表揚了他一下。但是現在恐怕晚了,他這次真的攜帶兩個基數彈藥走的。”

  “不可能吧,這不太可能啊。”蓋天久立即說道,“一切彈藥都在軍火庫中,沒有我和參謀總部的雙重批示,他絕對不能拿出來。”

  “是啊,所以你現在去查一查。”王茂如道,“而且要確定第八軍團是否有其他人準備參與兵變的,整頓好第八軍團,立即派遣部隊追擊73旅。不管73旅是真拉練也好,還是假的拉練也好務必逼降73旅。”

  “行。”蓋天久這一著急,感冒都好了,一身大汗卻排了寒毒,倒是因禍得福。

  王茂如冷笑道:“只憑著一個旅,一群特務,和一個憲兵營就造反,呵呵呵,想得太簡單了!很好,這也是一個剷除他的勢力的大好機會。”

  “我這就去京畿衛戍司令部。”蓋天久拎著槍便走了,來到樓下的時候,整個國防部已經開始了戒嚴,士兵上好了子彈,正在搭建沙袋,頓時感到氣氛之緊張。

  他坐在車裡剛剛準備開往司令部,但忽然覺得應該順路先去一下第八師團。第八師團是王茂如的老隊伍,對王茂如忠心耿耿,而第八師團長李寬又是自己的老下屬,他們應該是最忠誠的,先集合他們的隊伍,再前往京畿戍衛司令部——畢竟按照汽車的路程來看,第八師團更近一些。

  近衛總司距離國防大樓最近,近衛團第一時間武裝起來,全副武裝進入國防大樓。而新任的國防部戍衛司令雲鎖住更是下令豐台大營戒嚴,王茂如全體警衛進入一級狀態。王茂如仔細想了前後,認為此事太過非比尋常,不能不謹慎為之。

  不一會兒,整理武裝軍隊完畢的雲鎖住來到王茂如處,報告說道:“報告大元帥,豐台軍營警備部隊準備妥當。”

  “報告大元帥,近衛團準備完畢。”近衛團長王立誠報告道。

  王茂如自言自語道:“我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報告!”國防部參謀部參謀官龍鷹山說道:“國防部電話線全部被切斷,密電司無法給任何人打電話,現在只能發電報。”

  “動手了,該死的跳蚤們!那就發電報給保定軍校國防次長薩鎮冰,一級戰鬥準備。”王茂如立即說道,忽然他想到了剛剛離開的蓋天久,有些擔憂地叫道:“烏熱松,烏熱松!”

  “報告,我在!”

  “你去保護一下蓋天久,他怕他有危險!”王茂如急忙說道。

  “是。”烏熱松立即匆忙帶隊跑了出去。然而烏熱松卻沒想到蓋天久沒有直接前往京畿戍衛司令部,而是轉了個彎,去了距離國防部更近的第八師團去了,兩夥人走了岔路。

  果真是大事,發生軍變了!

  不到半個小時之後,保定陸軍軍校方面由安全負責人參謀次長任元星發緊急電報給國防部指揮部上報,保定軍校遭遇襲擊,一夥兒不明身份的武裝分子謊稱元帥府近衛隊,前來保護大元帥——當即被早有準備的任元星等人識破。
王烏鴉 發表於 2019-2-8 22:10

第1041章 中國歷史上最金貴的部隊

  軍校生門原本參加運動會比賽,突然被通知一級戰備準備,都有些愕然,難道這也是考核嗎?

  此時吳佩孚、何如飛、米少柏、蔣偉光、劉湘、徐佑前等人被召集起來參加緊急會議,外面槍聲四起,人心惶惶,這絕不是軍演,這是戰鬥。在座的都是軍官,自然明白發生了什麼,莫不是有人趁機搗亂?

  何如飛更是心知肚明,他心中暗喜表面卻裝作渾然不知地問道:“銘公,凡塵,這……這又是怎麼回事兒?怎麼會有槍聲?對了,怎麼不見大元帥?”

  劉湘也說道:“對啊,怎麼了?大元帥呢?”

  任元星回答道:“下午四點的時候,秀帥回北京了。”

  何如飛頓時心中大驚失色,略帶顫音地問道:“回北京了,我們怎麼不知道?”他做賊心虛地心中也一震,難道說……王茂如已經發現了自己的軍變計畫?何如飛心裡著急了,卻也只能幹瞪眼,只好等待馮玉祥的軍隊到來了,這個該死的馮煥章,怎麼還不來?他娘的計畫都是擺在你這種辦事拖拉的人的手中。

  任元星正色道:“大元帥及時發現李德林秘密準備今夜進行兵變,已經將其緝拿,現在關押。”眾人震驚起來,李德林造反?安全總長李德林居然造反?這簡直就是天底下最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號稱整個國防軍中對王茂如最忠誠的李德林,竟然隱藏的如此之深。

  何如飛面如死灰,千算萬算,沒想到半路殺出來一個李德林!尼瑪的李德林,你什麼時候不好造反,怎麼這時候壞我好事!王茂如已經提前離開,那馮玉祥的部隊來這裡還有什麼意義嗎?抓不到王茂如,就是失敗。

  看到何如飛臉色變得鐵青,任元星道:“翔雲兄,翔雲兄,你怎麼了?”

  何如飛忙道:“被這個消息嚇得,太不可思議了!”

  “是啊,怎麼會如此狼子野心!”其他人紛紛說道,這時候宮小旗帶著幾個士兵走了過來,道:“李德林已經被擒,而且我們還抓到了一條大魚,在李德林的臥室門口抓到了保定軍校教導主任呂荷旭。呂荷旭倒是老實交代了,他說他奉李德林之命刺殺大元帥,但是他不敢,所以來找李德林拒絕,沒想到被我們逮了個正著。”

  “該死!”眾人憤怒不已,“這個該死的李德林!”

  隨後薩鎮冰宣佈組建臨時司令部,由他擔任保定軍校臨時司令,任元星和宮小旗擔任副司令,其他一種人員必須聽從指揮,否則以某犯罪論處。

  當下,國防次長薩鎮冰著急保定軍校的兩千名軍官生和警衛準備完畢,這一個團的兵力一般人可是惹不起的。現在在保定軍校的有國防次長薩鎮冰,國防部副司令蔣方震,參謀總長吳佩孚,參謀次長任元星等眾多將官,以及各個主要負責人外加十六所軍校校長。薩鎮冰立即下令組建臨時司令部,分派任務,好嘛,這恐怕是民國建立之後軍銜最高的一個團了。

  而至於武器還需要考慮嗎?一應武器應有盡有,什麼坦克裝甲車,什麼75野炮榴彈炮等等,汽車,除了飛機和軍艦外,還缺少什麼呢?這個軍校生團武裝到了牙齒,一個臨時營長都是少將軍銜,一個班長都是中校軍銜,好嘛,軍校生門都看傻眼了,連校長都只能做副連長這樣的輔助臨時官職。

  這個團的團長是名滿內外的海軍名將國防部次長薩鎮冰,副團長是國防軍副司令蔣方震,參謀長大元帥吳佩孚,參謀次長是震懾蘇俄帝國的任元星上將,此外宮小旗上將、劉湘元帥、米少柏元帥、何如飛上將、魏東齡上將、劉哲上將、徐佑前中將等一眾將星閃爍,這個臨時團,儼然是中國自古以來最金貴的部隊了。

  這邊剛剛準備妥當,便有人報告說一隊人馬硬闖保定軍校,立即被軍事攔截,但是為首的居然是王茂如的副官高亢。可惜的是,高亢的藉口是帶領這個營的近衛隊護送大元帥王茂如返回北京。在門口負責指揮不是別人,正是以作戰狠辣著稱的宮小旗,宮小旗一面說穩住他們,一面下令所有人準備。然後一聲槍響,早就有所準備的保定軍校生們立即開槍射擊,高亢等人的“近衛營”頓時死傷一片。

  倒是在高亢身邊的軍官臉色一變,忽然高喊道:“大元帥已經被控制,誅殺逆賊,殺!”

  “近衛隊員”雙眼憤怒,立即對警衛開槍射擊,一時之間在保定軍校門口槍聲大作。而聽到了門口的槍聲,在裡面的兩千多名軍校生立即操著武器,在少將、中將、上將、元帥的帶領下沖了出來,二十輛坦克二十輛武裝汽車快速將其包圍。

  “近衛隊員”們憤怒起來了,有人高喊道:“大元帥一定遇難了!”

  “有人要篡權!”

  “有人政變了,保衛大元帥!”

  “砰砰砰……”

  又有人喊道:“大元帥被殺了,蔣方震是兇手!”

  “清君側,誅奸臣!”

  “保衛大元帥!”

  ……

  “近衛隊員”們聽到有人這麼喊,立即瘋狂起了,向軍校門口發起了更加猛烈的進攻。在“近衛隊員”瘋狂進攻的時候,領頭的人見到坦克、汽車逐漸包圍,身邊的隊員越死越多,頓時慌了,左右看了看,喊道:“弟兄們,蔣方震就是兇手!現在到了表示衷心的時候了,國家看你們的了,民族看你們的了。”他一面說著,一面向後退去,忽然一發炮彈發了過來,落在人群中,砸死了七八個人。

  原本用於比賽用的75野炮和70步兵炮裝上了真炮彈,負責參賽的都是各個軍校炮兵的標兵,頓時用實戰來檢驗自己的成果,炮兵中摻雜著十幾個軍校的學生,相互看彼此都一個個較著勁呢。當下,便相互攀比著瞄著射擊,而負責指揮的居然是國防部參謀長吳佩孚,吳佩孚的炮真是打得沒話說,他指揮下的炮兵,幾乎彈無虛發。堂堂大元帥居然被派去指揮一個炮營,說出去倒還真是民國一大景觀。

  “近衛隊員”們真沒想到遇到這樣的對手,他們以為對方只是學生,打起來就會膽怯了,可是這些學生比士兵還狠,儘管經驗少,但戰鬥技巧和能力卻比大多數士兵都強得多。

  聽著外面的槍聲,臨時司令部內的人這才真正意識到可能真的兵變了,宮小旗的副官立即跑來在任元星耳邊說了幾句話,任元星大笑道:“諸位,不用擔心了。不管是假冒的近衛隊,還是李德林,均已經束手就擒,現在等待大元帥的指令!哈哈哈,這算是什麼兵變,蝦兵蟹將,當真可笑至極,李德林靠著這些草包來造反,我看他腦子是糊塗了。”

  何如飛言不由衷地說道:“如此最好,如此最好。”

  過了一會兒之後,槍聲仍舊繼續,只是稀稀拉拉不那麼激烈,任元星笑道:“聽聽,幹掉他們只是分分秒秒的事兒,只是這個宮驍旌說抓活的,所以給他們留下機會讓他們投降。只不過我感覺事情有些蹊蹺,這些人死硬的很,一口咬定大元帥被我們囚禁殺害了。他們說要清君側,肯定是受到了誰的蠱惑了。我也不希望殺了他們,這些人畢竟被欺騙,可憐得很。”

  何如飛立即說道:“可憐?他們可惡才是,死不足惜,死不足惜。”

  半個小時的槍戰之後,宮小旗下令停止射擊,近衛隊員們死傷慘重,屍體七橫八倒,剩下不到三十個人圍坐在花壇後面。一個軍校生高喊道:“投降吧,叛軍!”

  “你們這些逆賊,居然敢囚禁大元帥,你們會得到懲罰的!”這些“近衛隊員”們高呼道,“我們今日戰死,但是明天全國國防軍就會站出來,消滅你們這些叛逆!只要大公子還在,我們就有機會全部消滅你們!”

  此時任元星帶著其他軍官來到這裡,宮小旗納悶地說道:“這些人在說什麼呢?”一個從前面戰場回來的中校參謀說他們說大元帥被我們囚禁了。

  宮小旗怒道:“放屁,大元帥早就料到有人造反,反賊居然說我們謀反,當真是怪事兒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驍旌,戰果如何?”宮小旗帶人走來問道。

  “三十幾個,我準備著活口,等著他們彈藥耗盡呢。”宮小旗不屑道,“連炮都沒帶,清一色步槍手槍,這幫叛匪還真是簡陋啊。只是高副官長居然做了叛匪,還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此時忽然槍聲大作,國防部軍訓司司長少將陳文運慌忙跑了過來,說道:“凡塵兄,驍旌兄,那些叛賊都自殺了。”

  “什麼?自殺?”宮小旗和任元星瞪大眼睛震驚不已,相互看了看,忙問道:“怎麼回事兒?”

  “他們說他們救不出大元帥,他們有愧于大元帥的栽培之恩,便自殺陪著大元帥在陰曹地府繼續做他的衛兵。”陳文運心中滿是酸楚地說道。

  薩鎮冰追問道:“他們真這麼說?”

  “除了幾個軍官逃走,所有人都自殺了。”陳文運歎息道,“如此剛烈的士兵,豈能是叛軍?定然是被欺騙啊。”
王烏鴉 發表於 2019-2-8 22:10

第1042章 共度難關

  在場的軍官們都不是傻瓜,稍微一想就明白過來,這些精忠的士兵一定是受到欺騙。而如此剛烈的士兵,即便不是王茂如的近衛隊員,也是絕對忠誠于大元帥的戰士,由此可見,大元帥王茂如在普通士兵心中的地位是多麼的崇高。

  三百名士兵在受到別人的欺騙之後,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寧可犧牲自己的性命也要前來進行所謂的“清君側”解救王茂如,卻慘死于王茂如布下的天羅地網之中,大家心裡都一陣酸楚,哪有勝利的喜悅,這哪裡是什麼獲勝,這是徹頭徹尾的失敗。

  陳文運又道:“現在很多軍校生也猶豫起來,他們也認為大元帥是被囚禁了,次長,您去安撫一下吧,否則我怕這些軍校生也會像那些近衛隊員一樣真的以為大元帥被囚禁殺害。”

  薩鎮冰無奈地感歎地說道:“將士們議論紛紛,很多人都信以為真了。”

  宮小旗怒道:“混蛋,是誰這麼陰險造謠生事,該死的,要是讓我知道,我一定把他全家扒皮抽筋不可。”立即抽出指揮刀,走到保定軍校大門前,被任元星攔住。

  “有些話我們應該告訴他們。”任元星說道,他將有些激動的宮小旗拉到身後,大步走到校門口,看著一地的死屍歎了口氣。此時監察司司長朱懷龍跑了過來,拿著一封緊急電報,跑到任元星跟前小聲地說道:“國防部大元帥急電,現已經證實,73旅並沒有按照原定計劃向東抵達滄州,而是在蓉城之後失蹤了。”

  “馮玉祥,還真是這個叛徒!”任元星咬牙切齒道,“把這個消息告訴銘公、宮小旗和蔣校長等人吧。”

  滿地的“近衛隊員”寧死不降的屍體在訴說著他們多麼的終於大元帥,任元星心中充滿了悲涼和哀傷,這些都是好漢子,都是極好的漢子啊,誰,是誰害了他們,是誰害了他們啊。他跳上一輛坦克車,所有人都認得他,他是國防部參謀次長,是曾經的白虎軍團長,是謝絕封帥的第一人。任元星扯著嗓子喊道:“軍校生們,別聽信流言,告訴你們,之所以大元帥不在這裡,是因為大元帥今天下午四點,已經離開保定軍校返回北京。他在國防部有緊急情況需要處理,這個緊急情況就是,有人想要發動軍事政變!”

  “轟!”眾人憤怒起來。

  任元星說道:“軍校生們,現在我們不知道誰是主謀,但是我剛剛得到大元帥的密電,73旅馮玉祥部今天早上六千餘人攜帶輕武器不知所蹤!我相信你們將來都是做軍官的,都明白這是什麼意思,馮玉祥發動兵變了!但是大家不要喪失信心!一旅叛軍,根本不算什麼!你們都是大元帥的兵,是大元帥的軍官,你們要堅信,正義一定會戰勝陰謀詭計,邪惡一定會被消滅。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保衛保定軍校。叛賊以為秀帥還在保定軍校,他們現在正在向保定軍校進發,發起第二波攻擊。所以我們要馮玉祥的73旅進攻之前,修築好防禦工事,我們給大元帥爭取時間,讓敵人以為大元帥就在這裡,一定要保衛好保定軍校,保衛了軍校,就是保衛了大元帥,就是保衛了國防部,就是保衛了國防軍,就是保衛了祖國!”

  此時一個怪聲音忽然喊道:“我怎麼能相信你的話?”

  任元星怒道:“誰問的?”可是沒有人回答,這一聲怪響,其實也讓很多軍校生們心存疑惑,是啊,誰能保證任元星不是那個陰謀者呢?

  這時候宮小旗拎著指揮刀,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他也爬到了坦克車上並排站立在任元星身邊,大聲說道:“你們誰認識我?”

  “您是宮將軍。”一個努爾幹兵王學院的士官生說道。

  其他軍校生也認識這個宮小旗,在東北,宮小旗的部隊最能打,拱衛北方抵抗俄國遊擊隊的入侵,環境也最惡劣。宮小旗的青龍軍團和任元星的白虎軍團是王茂如的兩大王牌部隊,一西一北,鎮守邊疆,兩個人都是軍校生的榜樣和偶像,在青年學生中有很高的地位。

  宮小旗掃了一眼四周,說道:“我可以以自己的性命和我軍人的榮譽作證,大元帥並沒有受到囚禁,也沒有受傷,任副參謀總長說的都是實話。我們要聽從任次長的話,在這裡吸引叛軍,我們堅持越久,大元帥就越安全。”宮小旗再一次扯著嗓子大聲說道:“諸位還記得克孜勒要塞保衛戰嗎?我們現在把保定軍校當做克孜勒要塞,我就在這裡。”

  “好!”牙克石陸軍士官學員和努爾幹兵王學院的學員兵們立即鼓掌叫好道。

  任元星大喊道:“是的,我也在這裡,絕不會後退,絕不會撤退。”

  “任將軍我們信你!”講話的是迪化陸軍士官學員和巴爾喀什國防大學。

  此時陸軍次長北洋老將薩鎮冰也走了過來,不顧年邁爬上了坦克車,大聲說道:“我這把老骨頭,在此作證,任次長所言非虛。”

  “我也同在。”穿著元帥服的吳佩孚走出來道。

  劉哲和魏東齡同時走出來,站在坦克車上喊道:“我們相信任將軍,我們願意擔保。”任元星感激地沖他們點了點頭,共度劫難啊。

  此時很多人將焦點望向了一直不說話的蔣方震。

  事實上此時心裡最不是滋味的便是蔣方震,他敏感地感覺在這次兵變之中,他沒有得到王茂如百分百的信任。其實從薩鎮冰和任元星召集軍官開始,蔣方震就敏感地感覺到了這種不信任感,而這種感覺在他與王茂如的十幾年的交往之中未曾有過。他不禁有些灰心喪氣,儘管並不是被王茂如背叛,但是被懷疑的感覺非常不好。蔣方震之前一言不發,他實際上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到底為什麼自己沒有被王茂如百分百信任。他現在有些想通了,因為自己有能夠威脅到王茂如的地位了,尤其是這種兵變的敏感時刻。做一個假設,王茂如被兵變刺殺,蔣方震甚至可以一呼百應成為新的國防總長。自己已經威脅到王茂如的地位了,蔣方震心中歎道。當下見到士兵們在擊退“近衛營”之後有些懷疑,他立即選擇支持任元星,他也三兩步登上了一輛汽車車頂,站在車頭上大聲說道:“同學們,士兵們,不要相信一些人的別有用心的言論,你們要堅信,所有國防部軍官都在這裡,我們是最忠誠的共和國衛士。我們堅守保定軍校,我們一定會打退敵人。”

  蔣方震在軍校生的心中地位崇高,所有人都知道蔣方震不愛戀權,王茂如放心地將國防部交給他處理大小事情,便是對他的絕對信任。而且作為中國軍校奠基人,蔣方震的人品和性格深深感染著所有軍校學生們。見他這麼說話,在保定軍校的各個軍校生們立即堅定了信仰。

  任元星宣佈道:“現在,我們挖掘戰壕,準備作戰,直到大元帥電報通知解除警報。同學們,武裝起來!”頓時,所有士兵、警衛、學員兵,甚至保定軍校的校工都行動起來,由於保定軍校便有軍火庫,武器彈藥並不缺少,大家深信明日一早援兵就會抵達,因此士氣高昂。隨後王茂如的電報發來,他唯恐任元星等人受到懷疑,在國防部發出鼓舞電報,要求學員兵們等待援兵到來。

  此時保定縣城警察局長郝大丹帶著警員們也跑來了,看到這麼多星光閃耀的軍官,嚇得夠嗆,心說要是這些大爺誰受傷了,我這局長也甭想再幹了。

  薩鎮冰將那局長郝大丹叫了過來說道:“郝局長,你現在立即組織全縣員警進入學校,參加保定軍校保衛戰的隊伍,還有,調集全縣民兵參與防禦。”

  “怎麼了?怎麼了?”郝局長忙問道。

  “有人要推翻大元帥的領導,發動軍變。”

  “啊?”郝局長嚇得要死,“軍變啊,這……”這可不是好玩的事兒,他們當員警最多就是遇到個土匪啊惡霸什麼的,哪裡參加過戰鬥啊,聽到戰爭這麼近,豈能不害怕?倒是他的駐守副局長戴志斌立即敬禮說道:“報告,國防次長,卑職曾經供職於國防軍第六師團,因受傷療養退役,但卑職願意組織全縣民兵參與保衛保定軍校。”

  “好,交給你了。”薩鎮冰拍著這個保定警察局副局長戴志斌的肩膀說道。

  “報告,抓到了兩個逃走的俘虜。”幾個學員兵興奮地喊道,為首的正是王茂如的義子董淮清。

  “壓過來。”任元星聽聞之後立即說道。

  一個四方大臉三角眼的士官和一個身材高大眾人熟悉的人被軍官生們扭送過來,看到這個身材高大的軍官,眾人臉色變了,這是王茂如的副官高亢——

  任元星瞪著眼睛,指著高亢怒道:“你……你……”
王烏鴉 發表於 2019-2-8 22:10

第1043章 何如飛出逃

  魏東齡氣得拔出指揮刀就要殺人,劉哲連忙大喊道:“別衝動,他不能死。”魏東齡咬著牙怒目而視,想了想還真不能殺了這個畜生,便只能又將指揮刀扔在地上,直接走過去啪啪兩個大嘴巴扇了過去,怒駡道:“豬狗不如的東西,仁義禮智信你樣樣都拋棄,你祖宗的臉都讓你丟盡了!”

  人群之中,何如飛躲得遠遠地,遠遠地,馬坎蘭提跟在何如飛身後小聲地問道:“何總長,你做什麼去?”

  何如飛腦筋一動,眼睛一轉,道:“功勞全都讓任元星一個人占了,他娘的,我們得想想辦法,怎麼撈回來一局。”

  “啊?撈回來一局?”馬坎蘭提撓著頭問,“我沒怎麼明白,什麼意思?”

  何如飛笑道:“李德林謀反,就這麼輕鬆解決了,我們出什麼力了?什麼都沒有,倒是任元星和宮小旗風頭出盡,你啊你,對政治太遲鈍。我們得想辦法,沒有功勞也要創造功勞,這才是安身立命之本。”

  馬坎蘭提恍然大悟,道:“多謝何總長指點,我這個人不怎麼會做官,還是跟隨何總長您的身後吧,總是不會吃虧的。”

  何如飛心裡早就想把他甩了,但是表面上笑道:“你就跟在我身後,別亂說話就行,做官第一原則,能不講話就不要講話。”

  “英明啊。”馬坎蘭提想了想立即贊道。

  被魏東齡打了兩記耳光,吐了一口血的高亢慚愧地低下了頭,那邊劉哲拉住了魏東齡,其他幾個脾氣不好的人也想上前揍人,被其他人攔住了。

  雖然高亢沒說什麼,但另一個三角眼的人立即高喊道:“你們這些逆賊,你們這些逆賊,你們全都該死。你們把大元帥交出來,交出來。”

  “你是誰?”吳佩孚怒道。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都是逆賊,你們等著扒皮抽筋吧。”這人趾高氣昂地喊道。

  薩鎮冰冷聲道:“你是蠱惑士兵的?”他又看了看高亢,怒道:“高副官,大元帥對你不薄,你怎麼和逆賊在一起謀反軍變?你對得起大元帥嗎?你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嗎?”

  高亢表情複雜,面對眾人的銳利目光,低下頭一言不發。那三角眼怒道:“高副官,你揭穿他們,你揭穿他們啊!否則你還要不要你的老婆孩子……”

  高亢忽然大吼一聲,掙脫了身邊的兩個軍校生,沖到三角眼跟前一拳砸在那人臉上。眾人驚呆了,高亢一拳一拳地揍著那人,大罵道:“王八蛋,王八蛋,我叫你威脅我家人,我叫你綁架我家人,我殺了你全家,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忽然有人將他的手給扳在身後,高亢回看了一下,是王茂如的乾兒子董淮清。他僅僅是認識董淮清,但兩人沒什麼接觸,不過他剛要說出陰謀,董淮清卻誤以為他要罵自己,更唯恐他殺了另一個俘虜消滅證據,於是一拳擊打在他的後腦上,將他打暈了。

  任元星揮揮手下令將那三角眼和高亢一同壓了下去,宮小旗說交給我來審吧,任元星苦笑道驍旌兄有勞了。宮小旗一揮手,讓努爾幹兵王學院的幾個士官生做他的助手,將兩個俘虜帶到一所教室進行刑訊。

  當何如飛聽說抓到了高亢之後,頓時汗如雨下,這個高亢原本就是他抓來他的家人靠著威脅和利誘來為他服務,説明他騙得憲兵營,又偽造了王茂如的親筆信,要求鬼車軍團後勤部門給73旅發放兩個基數的實彈,難不保他此時供出自己啊。

  其實對於高亢這步棋,何如飛早就拿捏得死死的。

  高亢的老婆愛打麻將,何如飛便設局讓人故意輸給她錢,高妻頭幾日賺了不少錢,興奮不已真以為自己是賭聖再世。卻不料後幾日接二連三數錢,不過這時候何如飛的副官杜遠程卻主動借給她錢。高妻是越輸越想撈回來,越是撈錢越是輸錢,結果就是短短十幾天,高妻輸了十萬銀元。這些高妻傻眼了,沒想到不知不覺就跟杜遠程借了十萬元,縱然高亢是王茂如的副官長,卻也沒有那麼多錢啊。

  杜遠端此時便說這錢可以欠著,你要真想還便用肉償吧,我想得到你許久了,只要你做了我的情人,咱們倆的之間的錢就一筆勾銷。高妻見杜遠端眉清目秀二十幾歲風華正茂,而自己的丈夫雖然身材高大身強力壯但卻為人木訥,夫妻兩人每每在床上仿佛例行公事一般,以至於這麼多年夫妻兩人只生有一個孩子,她早就對高亢不滿了,此時杜遠端的出現,便半推半就地從而了杜遠端。

  杜遠程在床上與她顛鸞倒鳳百般討好,又花樣百出,倒是讓高妻真正嘗到了最女人的快樂。何如飛讓杜遠程留著這條線,暫時不要輕舉妄動,等待時機。這次便是一個時機,高亢跟在王茂如身邊忙來忙去,好幾日不回家。而杜遠程便按照何如飛吩咐叫來高妻,兩人在床上一番肉搏後大汗淋淋之後,杜遠端對她說你和你男人也沒什麼感情,不如我們在一起。高妻說我們如何在一起,我倒是不喜歡他,沒了他更好,可是他是大元帥的副官長,誰敢動他。杜遠程便說有人能動得了他,你只需要如此這般如此這般便好。

  高妻知道高亢最在意的就是他的兒子,於是便以高亢幼子得了天花這種大事將他在7月15日這天叫走了。隨後杜遠端便以威脅和利誘,告訴高亢若是不幫著他們,他的幼子將死無葬身之地,他的全家老小也都被抓了起來,高亢無奈只得答應了他們。

  但是何如飛知道高亢肯定不心甘,他這種老實木訥的人終究還是會將所有的都說出來,他更知道宮小旗的本事。不行,要走,一定要走。他略微整理了一下,那馬坎蘭提便一直跟在他身後,他想了想笑著回身說道:“你看看,我們兩個好像是沒有用的人一樣,不如我們也出一把力,我們去準備帶一支民兵吧。”

  馬坎蘭提立即拍馬屁說道:“何總長好計策,這樣我們可以四面出擊,騷擾敵軍,讓其防不勝防。我們率領民軍也不要跟他們打仗,只需要騷擾,便可以有力支援軍校。誒呀呀,何總長可真是千古將才,卑職佩服,佩服啊。”

  何如飛汗顏了一下,心說我的本意是逃走,哪有你想得那麼多,既然你都說了,那我就順著你說吧。他便點了點頭,說道:“身為軍人,我等不能成為累贅。”便帶著馬坎蘭提找到任元星,要求分配任務。任元星對何如飛的要求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在品級上何如飛高他半級,再說都是跟隨秀帥的老人了,忠誠方面自然是不成問題的。任元星害怕的是何如飛的安危,如果一個國防軍上將受傷了怎麼辦?如果犧牲了怎麼辦?

  見他面色為難起來,馬坎蘭提立即說:“我們率領這支民兵的作用並非要真正對敵,我們採取遊擊戰術,肆擾敵人,讓其不能全力進攻。這個戰術,任次長您在西域不是用過嗎?”

  任元星一想也是,戰術非常合理,他只是害怕何如飛受傷。

  何如飛笑道:“我是軍人,別小看了我,我是陸大的優秀畢業生,莫非你真把我當做文職軍官了?”

  “哈哈哈,”任元星笑道,“那何總長一定要小心!這次的行動非比尋常,這是一次有預謀,有準備,有規模的軍變。從我們掌握的情報上來看,很多士兵被軍變的人欺騙了,所以你一定要注意,不要被敵人欺騙。”

  何如飛笑道:“這世界能騙得了我的人屈指可數,你就不要擔心我了,好,我這便去了。”

  “萬萬小心。”任元星叮囑道。

  何如飛便帶馬坎蘭提和幾個衛兵,離開保定陸軍士官學院,前去接手部分集結好的民兵去了。

  民兵們都剛剛集合不多久,本來晚上早早地睡覺呢忽然被槍炮聲一震,這才清醒過來,何如飛對馬坎蘭提說我們先整理一下統計人數,別搞亂了,隨後一查居然有六百多人,馬坎蘭提興奮地說道:“六百人足矣。”不過大家都沒有武器,有的只拿了一根木棍來的,甚至空著手來的,只有員警才有手槍,何如飛鬱悶道:“民兵沒有武器嗎?”

  一個民兵的臨時隊長說道:“報告,我們的武器都在保定軍校倉庫裡放著呢。”

  “馬坎蘭提。”何如飛道,“你帶人去取武器,我在這裡集結部隊等著你,快。”

  “是。”馬坎蘭提立即點了六十多人跟他去取武器。

  何如飛便找到剛剛那個說話的民兵隊長,問道:“保定的城防圖在哪?”

  那名隊長搖搖頭苦笑道:“保定城就這麼大,哪裡有什麼城防圖,保定城一半是民居,一半是軍校,民居嘛就是四條南北大路八條東西大街,保定城並不複雜。長官,那我們這邊的民居用不用保護?”

  何如飛想了想,鄭重地說道:“這次叛軍是來襲擊軍校的,民居絕不會傷害到,你們放心好了。”其他民兵這才放下心來,他們說到底最關心的還是這活兒亂軍會不會傷及家人。
王烏鴉 發表於 2019-2-8 22:10

第1044章 被拋棄的馮旅長

  此時何如飛內心極其焦急不安,尤其是被逮捕的高亢隨時都有可能招供出他來,他必須想辦法逃走,一定要逃走。從他得知王茂如回到了北京之後,軍變成功的幾率幾乎為零,自己留下來遲早是一個死。

  他腦筋一轉似乎想了想,對眾人說道:“這樣吧,我要視察一下保定附近,準備進行佈防。對了,你們誰有馬。”

  “我就有。”那回話隊長立即讓人牽過來自己的馬,說道:“老總,您……我跟著您吧,我這次帶了兩匹馬來,這黑燈瞎火的,您巡視也不一定找到地方,保定是我的家,我熟得很。”

  “行。”何如飛也不猶豫,立即上馬,讓民兵和巡警原地等待,他和隊長對保定附近巡視一圈。保定城沒有城牆,倒是方便得很,兩個人舉著火把很快騎馬跑出了城,民兵隊長介紹附近地點,何如飛問的也仔細,尤其是哪條路通往天津,哪條路通往北京。

  等民兵隊長說完之後,何如飛忽然掏出手槍對著那民兵隊長後背連開三槍,那人從戰馬上摔了下來,馬匹受驚拖著屍體一路狂奔跑的無影無蹤了。

  何如飛安撫了胯下的馬匹,歎了口氣,自言自語道:“大元帥回到北京了,完了,他回到北京了,這件事兒成不了了,成不了了。”他騎著馬走到了路口,向北是迎向馮玉祥的73旅,向東則是趕往天津,何去何從的確是個選擇。

  接收馮玉祥的隊伍吧,其實攻破保定軍校根本毫無意義了,王茂如都不在這裡,攻打下來也是一個廢物場所。而且保定軍校還有大量坦克、大炮、裝甲汽車,彈藥儲備十足,裡面的軍官打仗一個個比猴子還精明,馮玉祥的73旅又屬於輕步兵旅,只要保定軍校堅守到明天,王茂如肯定調兵解圍,73旅就危險了,留在73旅就是甕中之鼈。

  那麼迎接馮玉祥還有什麼意義嗎?

  這次軍變居然狼狽結束,實在讓他想不通,尤其是李德林居然也參與其中,也要發生軍變,這廝憑什麼要發動軍變?憑藉著不到一千個特工?要說那些人偷雞摸狗盯梢打黑槍肯定別人抵不過,但是發動軍變……李德林是不是瘋了?

  你李德林瘋了不要緊,卻連累我的計畫,我幹你老娘的,居然驚動了王茂如,害的老子的計畫泡了湯,李德林啊李德林,你他娘的就是我的天生剋星嗎?

  軍變已經沒有意義了,幸好自己手中還有兩百多萬日元和三百多萬銀元,老婆們和孩子們已經到了天津日租界裡。只要自己和他們匯合在一起,然後跑到日本就行了。自己給日本人一些情報,日本政府絕對會保護自己的。想到這裡,他也不管什麼馮玉祥了,更沒有給馮玉祥發警報的打算,便一面脫下軍服一面縱馬向東逃走。

  去天津,進入日本租界,逃亡日本吧,他娘的李德林,有朝一日我一定殺了你。

  他騎著馬跑到在路上遇到了一個村子,想著不如弄兩件衣服褲子偽裝自己,便縱馬跑了進去。豈料到這村子家家戶戶都養狗,頓時狗叫聲四起,十幾個漢子大喊道:“哪裡來的土匪,敢到我們村子來撒野。”這河北燕州多勇士,直隸的爺們向來彪悍,何如飛見對方團結強硬,無奈只得騎馬狼狽跑了。

  何如飛的性格是偏執且謹慎的,偏執所以他才想不通王茂如為什麼不放權給他,反而降低他的地位,在姬向東和他的日本參謀本部特工的鼓噪之下,悍然決定發動軍變。謹慎是他考慮問題周至,方方面面權衡利弊。例如他在軍變前三天就把自己的家人都送到了天津日租界,今天應該已經乘船離開了天津前往日本長崎了,而現在他在認為已經沒有了軍變成功的可能性之後,立即作出拋棄戰友的決定。

  馮玉祥的73旅,就這樣被遺棄了。

  而在此時,73旅團的士兵正趁著夜色急匆匆地向保定奔襲而來,旅長馮玉祥坐在汽車之中,焦急地看著手錶,不停地抱怨說道:“快點兒,他娘的快點兒!哪個天殺的,把我們的輜重營給調走了,氣死老子了!”

  旅參謀長劉郁芬苦笑道:“誰能知道,前下午咱們師團的輜重營的汽車都調走了呢,說是給老百姓拉糧食賑災。他奶奶的,衡水縣水災死幾個人怎麼了,能有戰略國防重要?本來咱們旅四十輛汽車,現在只有四輛了。結果本來是騎馬和坐車去的,現在只能跑過去了。”

  馮玉祥右眼皮直跳,忽然說道:“蘭江,我只怕事情有變啊,這個何總長……當真能成事兒嗎?他靠著日本人,能有多大成功性?”

  “唉!旅座,事已至此不能退縮了,大不了魚死網破也比在王茂如手下受氣強得多。您沒看到一個個老部下都被調走了嗎?咱們一個整裝旅屢次被打壓,不單單是第八軍團中裝備最差的,也是補給最慢的。還有,所有連長都是軍官生,咱們的基層權力早就被架空了,我估計過幾年啊,兄弟們幾個就會被內退了啊。幸好這次行軍途中,咱們先下手為強,把軍隊中那些軍官生都給殺了,省卻了很多麻煩,也統一了思想。”劉鬱芬振振有詞道,“旅座,您想想,軍官生都咱們幹死了,我們不能走回頭路了。現在的情況是我們不去保定殺了王茂如,全旅五千六百弟兄就會全死啊。旅座,您可千萬不要猶豫,咱們都走到這一步了,不繼續硬著頭皮走下去就是個死,可是咱們走下去或者還能活啊。”

  馮玉祥定了一下心神,打定了主意,堅定地說道:“蘭江你說得對,說的對!再怎麼害怕王茂如,咱們也要硬著頭皮走下去,殺王茂如,再造共和!”

  車隊進行到一半,前鋒部隊忽然見到一輛小汽車沖向了他們,73旅士兵立即將其截獲,見到是何如飛的副官杜遠程親自駕車來督促了。

  馮玉祥笑著走過去,寒暄問杜遠程怎麼在這裡,杜遠程先指了一下手錶又指著馮玉祥的鼻子怒道:“馮胖子,你們是怎麼辦事兒的?怎麼這個時候才來?這都幾點了,你看看這都幾點了?你……你……你他娘的要壞我們總長大事兒,你知不知道?你還想不想幹了?啊?”

  馮玉祥的副官石友三頓時怒道:“你他娘的說誰呢?你再說一句試試,幹你娘的!”保鏢趙登禹甚至伸手握住背後的厚背大刀了,只要馮玉祥一聲令下,這小子立即人頭落地。

  馮玉祥淡淡地說道:“漢章,你怎麼跟杜副官說話呢,趕緊道歉。”

  “旅座,他……”石友三瞪著眼睛鬱悶道。

  “道歉!”

  石友三瞪著杜遠程,不情不願地說:“得罪了。”

  “什麼?我沒聽到。”杜遠程得了便宜道。

  “得罪了。”石友三聲音大了一點說道,當然火氣也大了一點。

  杜遠程道:“我怎麼還是聽不到?”

  這下就連馮玉祥也忍不住,生硬地說道:“杜副官,得了吧,別得寸進尺。”

  杜遠程冷冷地說道:“馮胖子,你帶出來的好兵。以後咱們成功了,你就是軍團長了,你的士兵也這個德行?將我們何總長至於何地?”

  馮玉祥心裡怒火沖天,但是表面上卻異常平靜,淡淡地說:“好了,這個問題咱們別討論了,保定那邊情況怎麼樣啊?”

  杜遠程這才說道:“那隊被我們誆騙的憲兵營已經過去了,我怕你們不知道道路,而且等了這麼久還不來,就先過來迎著你們了。走吧,各位爬過來的大爺們,我是實在等不及了,馮胖子,坐我的車吧。”

  馮玉祥帶著寒意地笑道:“您先上車。”

  杜遠程轉身要上車,馮玉祥卻突然掏出手槍,對著杜遠程的後背砰砰砰開了七槍,打空了子彈猶不解恨,拔出指揮刀對著杜遠程的屍首一頓砍。那杜遠程死的不能再死了,血流滿地,估計肺被首先打穿了,臨死之前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被從背後開槍打死,所以瞪大眼睛轉頭看著馮玉祥,不甘心地死掉了。

  馮玉祥雙眼帶著陰森冷酷,低下頭不屑地看著地上正在盯著他的杜遠端的屍體,撇著嘴說道:“我的手下只有我能打能罵,你他娘的算是哪門子東西,何如飛的一條狗而已,你就他媽的是一條狗而已。老子忍你很久了,狗日的,何如飛我不能動他,你我還不能動了?”他回身對石友三道:“把他埋了,告訴弟兄們,沒見過這個人。操他大爺的,狐假虎威,敢惹我們。”

  “好咧。”石友三立即帶著警衛連的人挖出一個淺淺的坑,將杜遠端扔進了坑裡,埋了土,讓人踩實成了。

  馮玉祥揮手喊道:“繼續前進,按照原計劃,加快速度了。”

  除了馮玉祥被何如飛拋棄之外,北京的一干心腹也被何如飛拋棄了,就包括對蓋天久不滿的李寬。
王烏鴉 發表於 2019-2-8 22:10

第1045章 蓋天王單槍匹馬擒李寬

  李寬今天準備了鴻門宴請蓋天久來後立即擒拿下來,豈料到蓋天久昨天晚上喝多了睡著涼著了患了腸胃感冒,說什麼也不能去赴宴了。準備妥妥的鴻門宴只好給手下弟兄們吃了,李寬來回踱步說這可怎麼辦,這可怎麼辦呢。

  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襲擊國防部,佔領國防部吧。可是讓士兵襲擊國防部用什麼藉口呢?他的士兵不像是馮玉祥的士兵,都是心腹,所以肯定不會調轉槍頭隨便攻擊同僚的,李寬得需要一個藉口,一個讓士兵們不會懷疑又聽從自己的藉口。

  馮玉祥當初是帶著部隊從四川直接投降加入國防軍的,他的手下士兵和軍官有些被調走了,但是大部分留下來了。可李寬原本就是土匪,跟著蓋天久投奔了王茂如一直混到現在。其實這支部隊真正掌全的並不是他,都是師團參謀長鐘青華和副師團長兼23旅旅長熊九石在做主,他僅僅是名義上的指揮官。

  想要真正指揮這支軍隊,還要控制鐘青華和熊九石。

  如果擒住蓋天久,一切都好辦了,保定一旦傳來資訊,自己便可以“假傳聖旨”解除鐘青華和熊九石的軍職,但保定方面遲遲不來資訊,自己這邊又沒有擒住蓋天久。眼看著天都黑了下來,別處都如火如荼,偏偏自己這裡寸功未立,將來如何在何如飛面前抬得起頭來。

  鴻門宴對付不到蓋天久,拿鐘青華和熊九石祭酒吧,李寬心想。

  李寬之所以和何如飛走在一起,原因就是蓋天久安於享樂不去爭權奪利,作為綠林系的老大,蓋天久其實也有很多支持者,除了李寬還有第十四師團長許正義。許正義儘管也是土匪出身,但他做土匪之前就讀過幾年書,做了將軍之後又去了陸軍大學進修過,且從來沒有放棄過學習新知識。

  而李寬原本就出身低賤認識不多,不愛看書,更不願意學習。

  他之所以一直做到師團長的位置,就是因為他一直在蓋天久身邊,由蓋天久的提攜和保護。可是做到師團長已經是他的頂峰了,依照他的能力和學歷來看,他這輩子也最多做一個師團長了。可是他才四十歲,這個年紀以後再也難以有所作為,他實在是不甘心。

  但真正讓李寬決定拋棄蓋天久的綠林系,追隨何如飛的陸大系的原因是他的父親犯事。

  在王茂如統一中國之後,開始逐漸減少了鴉片的種植,但儘管如此,鴉片在禁煙總局中也佔據著大部分收入。僅在去年,禁煙總局總收入達到1.6億,其中國內煙草銷售達到一千萬,但是國內鴉片銷售達到七千萬,國外煙草銷售獲利三千萬,向國外毒品銷售獲利五千萬,鴉片就是植物黃金啊。

  但在做軍閥的時候,因為窮才種鴉片,可是現在王茂如不需要種鴉片了,但卻不能一下子完全禁止,於是下令禁煙總局局長張毅偉增加香煙等煙草銷售,減少鴉片銷售,甚至計畫在十年後取消鴉片交易。張毅偉自然也知道鴉片對於中國的沉重打擊,他明白鴉片的毒害性,於是開始執行王茂如的要求。但因為禁煙總局減少了鴉片的種植,大量的癮君子缺少了鴉片,這也讓更多的人看到了商機。

  李寬的父親即吸大煙又偷著種大煙,當地政府領導對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是李寬李大師長的父親,當地的大地主。但是當李寬的父親得知大煙膏的價格從每方一塊大洋漲到了每方三塊大洋之後,頓時覺得有了大利可圖,於是將自己家的高粱地全都毀了,種起了鴉片來。

  有人偷著將李寬父親種鴉片的事情報告之後,禁煙總局派人來收取高額的鴉片種植稅,說是每畝地一千塊大洋。按照現在的市場行情,每畝地種植出來的鴉片能活力一千一百塊,但是要刨除七八十快的人工和費用,實際上一年才能到手十幾塊大洋。他家有一百畝地,一年下來才能賺到一千多塊?顯然李寬的父親不會同意,仗著自己的兒子是師團長,李家的打手將禁煙總局的人先是一頓臭駡再是一頓毒打,然後扒光了衣服趕跑了。

  這件事也就罷了,李寬的父親卻在警察局長來人第二次勸人的時候又一次打了人,手下打手還失手打死了本縣警察局長,這才是最轟動的事件。

  頓時,整個熱河都震驚了,王茂如得知之後也下令當地武裝員警部隊直接將其抓捕,並準備對這個地主豪強武裝判一個死刑。此時蓋天久便對王茂如將這人家不是別人,正是他手下第八師團長李寬的家,殺人的正是李寬的父親。王茂如考慮道李寬網開一面,決定給老爺子一個機會,讓他把那打手交出來,只要說是那打手自己不停號令妄動殺人所致,便可以推得乾淨。

  可惜李寬的父親李老爺子也不知怎麼了,北方人那種打腫臉充胖子的脾氣上來了,非要說是自己下令殺人的,與手下人無關。李老爺子年輕的時候在道上人送義薄雲天四個字,年老了一點也沒學的狡猾,倒是更加固執了。

  老爺子一口咬定自己下令槍殺的,弄得熱河省法官想徇私都不行,最終王茂如讓蓋天久和李寬去處理,蓋天久讓李寬先把罰款繳上來,在用一半家資賠給縣警察局長家,取得人家原諒,隨後又判了那殺人的打手死刑告慰縣警察局長家人。至於義薄雲天李老爺子,由於一口咬定責任全都自己承擔,主動認罪,被輕罰十年牢獄之災。

  李寬認為已經花了錢,償命也償了,老爺子就該放了,法官說你父親這件事太過轟動,這麼便放了將至法紀於何地,拒絕了李寬的請求。

  李寬的鴻門宴沒有完成,便帶著手下心腹回到軍營,準備發動軍變,首先將參謀長鐘青華,第22旅長蘇長飛,第23旅旅長夏維民,第24旅旅長熊九石一股腦全都抓起來,強行軍變。

  當他讓副手給這幾個人打電話讓他們來的時候,忽然聽聞軍團長蓋天久的車奔向了他的軍營——蓋天久來了!李寬興奮不已,還真是天上掉餡餅的大好事兒,他頓時讓警衛隊準備好動手。

  蓋天久的車子來到第八師團門口的時候,他就覺得心神不寧,突然記起來半個月前那個算命先生說他一個月內必有危險,現在有人軍變,是否今天晚上就是最危險的時候?他立即說:“停車。”車子停在了距離第八師團駐地一百米的地方,門口站崗的衛兵看到是軍團長的車子,遠遠地就開始敬禮了,可是卻見車子停了,不進也不後退,這敬禮的手便一直無奈地高舉著。

  蓋天久掏出紙條,接著車內的等打開了,只見紙條上寫著兩行字“人前為人人後為鬼,背信棄義”。

  “背信棄義……背信棄義——義薄雲天!”蓋天久突然一拍大腿,大叫道:“我懂了,我懂了!背信棄義,義薄雲天李老爺子,李寬!”他立即下令車子開到門口停車。

  蓋天久是草莽英雄,身為北直隸綠林瓢把子,他有著狡黠的智慧和綠林好漢一般的膽量,甚至在他懷疑李寬的時候,居然想到如何擒住李寬,而不是離開第八師團。

  蓋天久下了車之後對著門口的衛兵一頓臭駡,仿佛那衛兵是蓋天久的殺父仇人一般,那衛兵哪裡見過這陣勢,頓時嚇得不行了。可是蓋天久兀自不放過人家,繼續大聲指責起來。

  衛兵得罪了軍團長,這可不得了,而且軍團長不依不饒,裡面的李寬急壞了,怎麼辦?怎麼辦?手下死士說去請他過來吧,李寬無奈說只能如此。便主動來到門口,下了車見軍團長蓋天久還在罵人,便陪著笑說道:“軍座,軍團,何必跟一個小兵一般見識呢?”

  蓋天久怒道:“他娘的蛋,也不看看我是誰,老子的車也敢攔?老子當鬍子的時候,你還他娘的沒出聲呢。攔老子的車,老子是軍團長,你知不知道,是軍團長。這是什麼軍團?鬼車軍團!鬼車軍團長是誰知不知道?是我,是我蓋天久。”

  李寬走了過來,又勸說道:“軍座,算了,算了,走,進大營,進大營。”

  “我再罵罵他。”

  “您跟一個衛兵過不去幹嘛啊,大營裡備好了酒,就等著哥哥你了。”

  蓋天久奇道:“不是在大苑場嗎,怎麼改地方了?”

  李寬頓了一下,方反應過來道:“哈哈,我這不是等不到你,便把東西拿回來了嗎,正準備吃呢,你就來了。”

  蓋天久哈哈大笑道:“說得好,說得對。”他一把抓住李寬的手,說道:“不過我今天來這兒是帶大元帥的信兒,他讓我帶著你們幾個師團長去國防部去,走吧。其他人散了吧,散了吧。”蓋天久何等神力,儘管五十多歲了,可是十幾年前那可是北直隸綠林盟主,一身功夫無雙。便是現在,四五個王茂如肉搏的話也近不了蓋天久的身邊。蓋天久這個老土匪頓時露出了一絲絲冷笑,老土匪性格悍勇桀驁,讓人意想不到地居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將李寬給扭住了。也難怪,這蓋天久的出身決定了他的思考問題的時候想到的解決方式,綠林好漢們嚮往的是單槍匹馬勇闖天涯震懾四方,從這一點上來看,蓋天久不是一個合格的指揮官,卻是一個真正的勇者。
王烏鴉 發表於 2019-2-8 22:10

第1046章 明暗兩把刀

  李寬被蓋天久的一雙大手一捏,那鑽心的疼痛頓時讓他想了起來,眼巴前這位身形似水缸一樣粗壯的漢子儘管已經五十幾歲了,可人家依舊是直隸綠林盟主,王茂如的國防軍治匪為何厲害,那些土匪們一方面攝於官軍,另一方面北方最強的綠林盟主都歸附於他的旗下。而蓋天久五十幾歲,身強力壯,不說別的,受傷的千斤之力能有幾個年輕人抵擋得住。

  老虎不發威,可不是病貓。

  想到了這裡,李寬一下子沒了氣勢,忙謙卑地道:“軍座,天王,先……先……進來再說,進來再說。”他雙眼賊溜溜一轉,道:“你們我什麼都沒拿,連軍服都沒穿整齊,見到大元帥豈非太沒禮貌……”

  蓋天久表現出毫不在意地強拉著李寬走到他的車旁,大聲說道:“沒事兒,沒事兒,今晚事態緊急,現在就走。”那李寬便被蓋天久強行塞進了車子裡,李寬無奈地坐了下來,蓋天久回頭對第八師團的弟兄們說道:“我和李師長去總部,告訴鐘參謀長,這裡他全權負責了。”

  “是。”那衛兵哭喪著臉說道,今兒個莫名其妙地挨了一頓罵,還真是倒楣至極,看來以後自己玩咯,等著挨處分吧。

  “天王,您這是……”李寬還想逞強,蓋天久不屑道:“怎麼?跟我這個老賊耍心眼,你這小賊還嫩點兒。”說著手一別,那李寬頓時被壓在車裡,對副官張有田下令道:“給我把他綁起來。”

  副官張有田呆住了,懦懦地說道:“天王,李叔他……”張有田是當初蓋天久手下八大金剛的後代,論輩分叫李寬為李叔,平日關係也很好,沒想到這兩人掐了起來。

  蓋天久怒道:“操你大爺的,綁起來。”

  “是。”張有田趕緊找繩子,這時候哪有繩子,司機喊道:“褲腰帶和綁腿。”

  “對。”張有田趕緊解下褲腰帶和綁腿,三兩下將那李寬綁了起來,任憑李寬怎麼謾駡卻被蓋天久扳著手腕動彈不得。

  蓋天久的車子剛開了七八百米,另一個小汽車飛快的開了過來,蓋天久的警衛排頓時端起槍指了過去。

  “自己人,不要開槍!”小汽車裡的人大聲喊道,“蓋軍座,我是大元帥衛隊長烏熱松。”

  “放下槍。”蓋天久下令給他的警衛排道。

  那邊烏熱松下了車趕緊跑了過來,說道:“天王,大元帥說一定有人想要控制京畿戍衛部隊,他叮囑你萬萬小心,並派我來保護你的安全,我們先前以為你去了鬼車軍團軍部,沒想到你在這裡。”

  蓋天久哈哈大笑道:“能害我的人,我已經抓起來了。”他忽然走進車裡將李寬一把拽了出來,摔在地上,怒道:“你說,你他娘的為什麼要害我?”

  “要殺要剮,隨你。”李寬恨恨地說道。

  蓋天久怒道:“他娘的,養了一隻白眼狼!”

  “你怎麼發現的?”李寬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會對付你?”

  蓋天久洋洋得意道:“你他娘的中午請我吃飯喝酒,又說晚上在軍營還請我吃中午的菜,我老爺子胃不好,吃不了涼的東西。要是你說一次讓我進軍營也就罷了,三番兩次讓我進去,這就奇怪了。”

  “就憑這個?”李寬道,“我是不想你堂堂一個軍團長在我軍營門口丟人現眼,這也有錯?”

  蓋天久搖了搖頭,道:“其實我確定你就是叛賊並不是因為這個,而是因為剛剛我抓著你的手你慢慢掙扎,拉你上車你用力後退擺脫。若是你心裡沒鬼,你退什麼?你掙扎什麼?你啊你……要不是你掙扎,我也不會認定你就是逆賊。”

  李寬歎了一口氣,道:“機關算盡,卻被你這老土匪給識破了。”

  蓋天久道:“你這小土匪做什麼我還不知道嗎?你啊你,活該啊你。不過今天要是你撕破臉皮就率領你的衛隊在門口便射殺我,我縱然三頭六臂也無可奈何。”

  李寬道:“世上沒有後悔藥啊,當時我只顧著把你引入指揮部中,卻為想這在門口直接下令射擊,唉,沒有後悔藥,沒有後悔藥啊。要是上天再給我一次機會的話,我一定不會反這種常識性的錯誤。”

  烏熱松目瞪口呆,李寬?李師座?堂堂國防軍中將居然被蓋天王蓋天久單槍匹馬給抓來了?這太不可思議了吧?他奇道:“天王,您是怎麼知道裡面有危險,把他引出來的呢?”

  蓋天久神秘一笑道:“天機不可洩露,我有神仙指點。”又道:“去京畿戍衛司令部。”烏熱松忙道:“您不怕京畿戍衛司令部也被……”

  蓋天久不屑道:“就叛軍的智商,連這種貨色也拉攏——哼哼!”他不屑地看著李寬,“叛軍的頭子也沒多少本事拉攏有本事的人。”

  烏熱松笑道:“蓋天王,以前我覺得你就是個土匪,現在突然覺得你好像有點……有點……綠林第一智多星的意思啊。”

  蓋天久一腳揣在烏熱松屁股上,笑道:“去,小王八蛋,連蓋爺爺也敢開玩笑。你蓋爺爺以前是北直隸綠林總瓢把子,靠的不只是槍桿子,還有腦子。俺只是書讀的少一些,見識比不上秀盛老弟,但是俺別的不差。走,去司令部。”

  京畿戍衛司令部的確並沒有被襲擊或者佔領的情況,蓋天久立即從軍部下達指令,所有師團長以及團級以上軍官立即在一個小時之內趕赴指揮部,如果有不到的,則以亂軍判處。各國師團長和旅團長,團長紛紛前往,除了馮玉祥的73旅的一行人。73旅隸屬於第二十六師團,師團長薑凱同,此君也是跟隨王茂如許久的人物了,算是對王茂如忠心耿耿,得知馮玉祥一夥參與軍變,頓時火冒三丈下令嚴查。同時第一時間得知今天中午73旅以拉練為藉口,全副武裝離開軍營。

  “混蛋。”蓋天久盛怒不已,對參謀次官趙守新說道:“給秀帥傳信,說參與叛變的李寬被我降服,而73旅不知去向。”他又對烏熱松道:“你現在帶著我的第二十六師團72和74旅保護國防部,姜師長,全力配合烏隊長,聽從他的一切調遣。”

  “是。”姜凱同道。

  蓋天久又對第八師團參謀長鐘青華說道:“你現在回去,把李寬的警衛排給我都拿下,還有與之有關係的人一律拿下,第八師團進行自查,明天早上給我一個乾淨的第八師團。”

  “是。”鐘青華道。

  蓋天久道:“其餘士兵,準備戰鬥,汽車坦克都準備好,隨時聽後調令。”

  “是。”眾人說道。

  參謀次官趙守新站在蓋天久的身後,看著蓋天久發號施令,心中猶豫起來,他的右手邊就是手槍,只要開槍蓋天久必然斃命。不過他現在猶豫了,若是他殺了蓋天久,為了兩百萬日元搭上了自己的前程,到底值不值?

  何如飛佈置了雙重保險,在第八軍團擔任參謀部參謀次官的趙守新是陸軍大學步兵指揮科畢業的學員,正是何如飛的學弟。這個人平日生活倒是清廉,為人也不錯,頗為受蓋天久的重視。在何如飛收買他的時候,趙守新想到的是告發,不過在何如飛身邊的姬向東淡淡地說道:“你告發學長,出賣待你最好的人,下場可想而知吧?再說,你在第八軍團做參謀,還是個次官,連次長都不是,什麼時候能熬出頭來?這樣,兩百萬銀元,事成之後,兩百萬銀元,再給你國防部一個司長的職務。如何?”

  如今,趙守新想了又想,還是放下了手,算了,那烏熱松和一種近衛虎視眈眈,自己殺了蓋天久又如何?自己死了,還有誰給錢呢?就這樣,何如飛佈置在蓋天久身邊的第二把刀,因趙守新自己內心的恐懼而脆弱地失敗了。

  從明刀子李寬到暗刀子趙守新,何如飛的佈置不可謂不細膩,但他準備的太倉促了,時間太過緊迫了,很多計畫非常盲目樂觀地以為萬無一失。

  現在,幾乎所有佈置均以失敗告終。

  王茂如坐鎮指揮部之後,立即下令近衛團對安全總部進行包圍,將安全總部中情司的特務逼降。事實上安全總部的特務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他們被要求今晚全副武裝待命,還以為這是對民黨的一次大緝捕——王茂如在很久之前就下令準備在封帥之後,對民黨進行一次大洗禮,以報復民党訓練殺手對王茂如的暗殺。王茂如並不是那種不記仇的人,但是他確實能忍受的人,他可以面對仇人微笑對待,等的就是機會。所以中情司特務都準備好了,手槍、衝鋒槍、子彈、手榴彈,一個個都穿著黑色勁裝便服,頭戴前進帽,摩拳擦掌霍霍磨刀準備大幹一場。

  這次逮捕是近衛團團長王立誠親自帶隊,儘管只帶了一個營六百多人,但近衛團的武裝等級和一千多名中情司特務的武裝等級根本不能比較,裝甲汽車,迫擊炮,火箭筒,榴彈槍,清一色的衝鋒槍,鋼盔,胸甲,武裝到牙齒的近衛團一下子就把特務們震懾住了。
王烏鴉 發表於 2019-2-8 22:10

第1047章 李德林是不是冤枉的?

  王立誠質問為何全副武裝之時,陳希回答說李(德林)總長準備今晚兩點開始對民黨進行清剿,所以才準備妥當。這次一定要搶在緝偵司前面,挽救回中情司的聲譽來,甚至李德林的心腹陳希在遭到逮捕的時候,還一臉的茫然和氣憤,說這是最好的對民党動手的機會。安全總部的特工們一手拿著逮捕名單,一手拿著民党黨員在北京的地址,大喊冤枉,豈能自己人傷害自己人?

  王立誠問有大元帥命令嗎?陳希立即拿出王茂如簽署的行動指令,王茂如的簽名赫然在列,而王茂如的密令特殊標記也準確無誤,不可能是人為的偽造。

  這倒是把王立誠搞懵了。難道還冤枉了中情司的特工了?

  王立誠一面派人控制中情司,一面派人上報給王茂如問詢。

  王茂如首先得到的消息就是安全總部的特務們束手就擒的消息,事實上只要王茂如在,特務們絕對不會聽李德林的指揮,而近衛團的身份一亮中情司立即服從。至於那份偽造的密令卻是假的,應該是王茂如身邊的人偷走的空白密令。對於逮捕民黨這件事,王茂如是讓安全總部的人負責搜集資料,具體交由緝偵司完成,決不允許中情司參與行動。而中情司的特工們其實暗中也知道這件事他們就是打個下手而已,這讓中情司特工極度不滿,於是當李德林下令全副武裝之後,特工們以為自己要和緝偵司的特工爭功,一個個摩拳擦掌興奮不已。

  所以現在產生了一個問題,中情司到底有沒有叛變參與政變,如果僅僅是為了與緝偵司爭功,那麼說李德林被抓就是冤枉的了?而軍變的真凶另有其人?

  這個問題頓時也讓王茂如感覺頭大了起來。

  在得知蓋天久已經重新掌控了第八軍團之後,王茂如懸著的心終於放鬆下來,他立即下令第八軍鬼車軍團全體軍官前往國防部,下令第三十四師團下轄98旅與99旅全副武裝,準備出擊支援保定。

  隨後,蓋天久帶著第八軍團全部軍官抵達國防部,王茂如見他們全部到齊,心中安定,這些人並沒有參與兵變,便對軍官們說道:“今晚註定是不平靜的一夜,73旅馮玉祥部勾結不法之徒準備發動兵變,現在正在進攻保定軍校。”

  第八軍團上下群情激奮,第三十四師團長蔡成勳立即說道:“大元帥,請吩咐吧,屬下必定竭盡全力。”

  王茂如滿意地點點頭道:“我聯繫到你們之後,你們也第一時間來到國防部,說明你們絕無二心,事實證明你們是忠誠的戰士。蔡師團長,現在我命令你帶領98旅羅明星部和99旅錢烈部立即支援保定,連夜出發!”

  “是。”蔡成勳、羅明星和錢烈立即說道。

  王茂如又打電話給第八師團,代理師團長鐘青華立即接了電話,鐘青華報告:“發生小規模交火,但是全部被肅清,這些人大多數並不知情,我們抓了幾個活口,交代了幾個軍官,這些軍官也已經被抓了。大元帥,是否現在就送到國防部?”

  “不,今天晚上比較亂,就關押在你們那裡。”王茂如心中大定道。看來,整個第八軍團除了73旅之外,已經全部穩定下來了,北京無憂了,軍變肅清。

  而現在在保定陸軍學校內,宮小旗讓人一潑水澆醒了高亢,高亢醒來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喊道:“抓住何如飛!”

  “什麼?”宮小旗瞪著眼睛道。

  高亢道:“發動政變的正是何如飛何總長。”

  “怎麼會是何總長?”宮小旗有些不相信,不是李德林嗎?怎麼成了何如飛了呢?

  高亢大聲喊道:“是何如飛,他才是陰謀家!”

  “你不是受李德林的指使?”宮小旗問道。

  “什麼李德林?”高亢哭笑不得道,“當然不是李德林,你現在不信可以去看看何如飛在不在,他一定逃走了。抓到了我,他肯定要走了,因為我知道他的秘密。”

  宮小旗對董淮清道:“你去看看,何總長在不在?”

  “是。”董淮清趕緊跑了出去,不到三分鐘他驚慌地跑了回來,說道:“何總長果真不在,他帶兵出去了。”

  高亢立即激動地說道:“他跑了,他跑了!注意還有一支部隊準備攻打保定軍校,但是我不知道是誰的部隊,他知道。”他看了看地上仍舊昏迷的另一個人張耀。

  一潑水又將張耀澆醒,宮小旗說道:“我只問你,還有一支部隊是誰?什麼時候來攻打?”

  “呵呵,求我啊?”張耀囂張地說道,“不過你們要是求我的話,就要先把我的繩子給解開。”

  宮小旗道:“董淮清,你給我把他的手指和腳趾,一根一根給我剁下來,塞進他的嘴裡,再不說給我把他的雞巴一寸一寸切片,塞進他嘴裡讓他自己吃了。動手!”

  董淮清剛剛拔出刀子,張耀頓時嚇得尿了褲子高喊道:“我說,我全說了,求求你們不要碰我。”

  “真他媽沒用。”董淮清起的踢了張耀一腳。

  “說,把你知道的都說了。”

  張耀立即說道:“來的是73旅馮玉祥,還有,蘇魯軍區司令費朝貴一直都跟何總長很好的,我不知道他會不會發動叛變。我都是聽我表哥說的,我表哥是何總長的副官,叫杜遠端,你們都應該認識的。還有,同時發動政變的還有第八師團長李寬,憲兵總部的富文成。”

  “還有沒有了?”這和自己得到的資訊吻合了,沒錯,73旅馮玉祥部是這次軍變的主要力量,看來這小子沒有說謊,宮小旗點了點頭。

  “我不知道啊,我這個級別的,不可能知道的。”張耀苦著臉,“我只是一個衛兵,充其量我表哥是副官長,我怎可能知道那麼多秘密,我知道的都交代了。這些秘密都是我偷看了我表哥的計畫才知道的,我可把知道的全都說了啊。”

  宮小旗道:“董淮清,為了防止他說謊,你給我把他打得半死,只要有口氣就行。”

  “是。”

  宮小旗對高亢冷冷地說道:“你為什麼要叛變?”

  高亢低下頭道:“我老婆孩子被他們抓了。”

  “那你就能背叛一直信任你的人?”宮小旗冷哼道,“無情無義,不忠不孝!”

  任元星得知何如飛才是主使人之後,鬱悶不已,說道:“這事兒是我犯了天大的錯誤,我以為逆賊是李德林,卻不想反賊居然是何如飛。”他立即派人前去找何如飛,但是民兵那邊卻得到消息說沒有見到何如飛,搜索的人找到了民兵隊長的屍體,被人在背後開了三槍。答案不言而喻,何如飛騎馬跑了。

  董淮清頓時激動地說道:“長官,請允許我的隊友去追擊何如飛,他騎馬跑的,肯定跑不多遠,定然匯合73旅去了。”

  宮小旗道:“你既然知道他匯合73旅,那73旅接下來就要攻打保定了,沒那麻煩去追了。”

  任元星歎了口氣道:“這件事我會向大元帥請罪。”

  宮小旗道:“非你之過,是在是何如飛太過狡詐,居然能栽贓給李德林,讓大家誤以為是李德林謀反。看來我們冤枉李德林了。”

  “是啊。”任元星苦笑道。

  隨後士兵報告馬坎蘭提在城外已經集結好了民兵等部隊,一無所知的他正在認真地組織軍隊準備對叛軍進行作戰,卻立即被軍校生們給抓了回來。馬坎蘭提鬱悶不已,說怎麼還把自己抓了呢。

  忽然,李文彬神色匆匆地拿著電報跑了過來,喊道:“大元帥,那個人找到了,找到了。”

  “什麼人?”

  “誰是叛軍頭子。”

  “誰?難道不是李德林?”

  “軍務總長何如飛!”

  王茂如大吃一驚,道:“當真?”

  “是。”李文彬氣喘吁吁道:“是軍務總長何如飛發動的軍變,而保定的小規模襲擊是由您的副官長高亢率領三百名叛軍死士進行襲擊的,並且他被俘之後全部供述了。他說,參與者還有馮玉祥的73旅。同時,在高亢被擒的時候,何如飛要求親自率領部隊主動出擊騷擾敵人後方,欺騙了指揮官任元星,逃出了保定不知所蹤。”

  “馮玉祥!何如飛!”王茂如咬牙切齒道,“好賊子,狼子野心,居然敢撩虎牙!”

  “何如飛以主動帶領部隊騷擾遊擊為名義,騙取了任次長的信任和支持,允許他帶隊出擊,結果何如飛一出保定軍校立即逃走了。任次長請求您的處分。”李文彬又道。

  王茂如道:“處分個屁,走街上讓狗咬了還能怨人不穿鐵褲衩了?回電,告訴他這件事我不怪他,我都被何如飛騙了,更何況他。”

  隨後李文彬又接到了電報,報告道:“任次長請示對李德林的態度,如今找到謀反主謀,李德林是否繼續關押?”

  “回電,李德林是否謀反尚未可知,但他絕對有嫌疑,繼續關押。寧可錯殺一千不能放過一個。”王茂如道。
王烏鴉 發表於 2019-2-8 22:10

第1048章 白俄雇傭兵搶劫軍官家屬區

  任元星在得到王茂如的諒解之後心情大悅,馬上向大元帥王茂如如何解決馬坎蘭提和城外部隊的問題,王茂如回電說馬坎蘭提和李德林關在一起,週邊部隊交給宮小旗負責。王茂如對宮小旗是絕對的放心,把軍隊交到他的手中,宮小旗也絕不會讓王茂如失望。

  得到王茂如支援之後,宮小旗這個國防軍上將成了這個臨時大隊的指揮官,任元星為了協助他指揮部隊特地調給了他一個連的士官生做基層軍官。宮小旗迅速分配任務和指揮,將這支鬆散的部隊由上到下完全地梳理好,形成了一個指揮便利的臨時加強營。隨後他下令民兵大隊分成四支隊伍,派遣士兵偵查得知,一夥兒不明身份的軍隊正從北邊沿著大路快速趕了過來,但是由於缺少汽車和馬匹,都是徒步走路,還有半個小時抵達保定。

  宮小旗令人給指揮部傳遞消息之後斷定這一定是叛軍的武裝力量,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出其不意。他立即率領四支部隊主動出擊,趁著夜色和本地人的地利優勢,前往迎敵,騷擾敵軍。

  而此時,何如飛的另一個心腹屬下動員司副司長朴治國則在北京城外糾集了五百多人的雇傭兵,這些雇傭兵都是移民到中國的白俄,何如飛早就知道他們的位置,只是近幾天在朴治國的勸說下才私下聯絡。這些人是何如飛計畫之中的替死鬼,何如飛準備將兵變的責任推卸給這些人,朴治國自然知道這個計畫,所以他對這些俄國人很是恭敬——遲早要死的人,恭敬你們就是先給你們上柱香了。

  朴治國專門負責帶領他們對豐台大營的國防部進行襲擊,只是這些人武器並不多,使用的多是舊軍械。白俄們自然是拿錢辦事,拿了錢,聽說去襲擊豐台大營國防部,心中明白了,這次一定是中國人政變了。而在這些白俄中間的蘇俄間諜趁機將消息傳遞給了蘇俄大使薩米特洛夫斯基,薩米特洛夫斯基迅速作出判斷要求他們一定要趁亂殺掉王茂如的家人,給中國製造更大的混亂。

  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除了少數幾個不敢攻擊,但是說可以放哨的之外,在拿到了幾百大洋之後,全都選擇了出擊。

  趁著夜色,這夥兒五百多白俄士兵悄悄潛入豐台大營,卻見到豐台大營正在戒嚴,所有士兵整裝待發準備待續。

  “混蛋,中國人準備好了。”白俄頭子米楚尹夫又不是傻子,看到中國軍隊早就有所準備,頓時蔫了,他回頭對其他白俄領頭的說道:“這事兒我們不能摻合了。大家注意沒有,豐台大營沒有槍聲,說明人家根本就沒有打起來,這場軍變被悄悄地解決了。我們如果現在出現,一定會死的很難看。”

  “錢也拿了,我們走吧。”有人建議道。

  米楚尹夫點了點頭道:“好,我們撤了。”

  朴治國聽不懂他們的俄語,忙問道:“你們在說什麼呢?快點動手啊。”

  米楚尹夫用東北話說道:“我們說,如果只是我們進攻,效果不好啊。這個時候應該從四面八方都進攻吧?如果只是我們這些人進攻的話,太危險了。”

  朴治國激動地說道:“所以以你們的槍聲為信號啊。”

  米楚尹夫不相信朴治國的話,用俄語與其他人交談了一下,一個紅鼻頭的人建議道:“米楚尹夫先生,既然是政變,我們何必一定要攻擊敵人的堅固堡壘呢,如果我們攻擊他們的家屬區,搶奪錢財……我想這些軍官們家裡一定有很多錢。我們搶掠了錢之後,立即跑到天津的法租界、美租界、英租界以及義大利租界藏起來,再乘船前往美國。我們有大筆的金錢可以揮霍使用,難道不比硬著頭皮攻打敵人的堡壘強得多嗎?那些該死的中國軍官們,他們一定貪婪地斂財無數,而且絕大多數的金錢都是從我們俄國人身上搜出來的。”

  “可是這樣的話,我們就和中國人成為死敵了。”米楚尹夫猶豫道。

  “首領,我們現在拿起了槍,已經是中國人的死敵了。”那人激動地說道,“不管這場政變誰是戰勝方,他們一定都會將政變的責任推卸給我們這些俄國人,從而掩蓋中國人的政變醜聞的。我們被利用了,我們就是他媽的可憐蟲。”其他俄羅斯人聽到他的話,恍然大悟起來,有些人激動地用俄語大罵中國人。

  米楚尹夫想了幾分鐘,說道:“好吧,我希望我們不要得罪太多人。”

  那人冷笑道:“我的建議是殺光見到我們的所有中國人,包括這個,那樣的話就再也沒有人知道我們做了什麼了。”

  “他說得對。”

  “殺了他。”

  米楚尹夫看了看朴治國,再看看激動的手下,沖那人點了點頭,那人走到朴治國身邊,用俄語說道:“你去死吧,中國佬。”

  朴治國用漢語問道:“你在說什麼?”

  “噗……”

  朴治國被那人一刀捅在了心臟上,頓時血流如注,他難以置信地看著這些俄羅斯人,想說什麼說不出來,終於一命嗚呼,沒有等到勝利的那一天。

  “走,去家屬區,我知道地方,我帶路。”那挑撥白俄進攻家屬區的人將匕首從朴治國胸口拔了出來,在他衣服上蹭了蹭,沒了血跡之後說道:“我知道,王茂如這個惡魔才是有錢的人,他家就在呼倫貝爾路17號別墅。搶其他人的別墅沒有用,他們錢不多,王茂如家的錢就像金山一樣堆積著。”

  “走!”這些白俄的眼睛中透露著貪婪。

  而此時在呼倫貝爾路上,一對對軍隊已經組織起來,並且進行佈防。

  17號別墅中也井然有序地進行了武裝準備工作,幾個夫人帶著孩子趕緊到地下室二層躲藏,大夫人烏蘭圖雅也不再吃齋念佛,傳奇了她當初在東蒙時候蒙古戰士的戰服,收手拎著兩支銀狐手槍,下令家中所有的僕役都從王茂如的武器庫中拿出槍支彈藥,準備迎敵。高士濱嚇得夠嗆,說道:“九公主,九公主,不行啊。”

  烏蘭圖雅道:“家中只有二十個近衛隊士兵和四十個少年衛隊,根本不足以保護17號別墅堡壘,幸好家裡還有四十四個僕人丫鬟,這樣我們人也多了。我已經讓老弱病殘躲藏起來了,你且放心好了。”

  高士濱苦笑道:“九公主,我最不放心的便是你啊,萬一你有什麼閃失,我可擔待不起。”

  烏蘭圖雅不屑道:“我有什麼可擔心的,你且放寬心好了,出了事由我負責。”

  “大娘,大娘,我也來了。”年僅九歲的長子王宗鼎這時候拎著一支衝鋒槍便跑了過來,興奮地說道:“打壞人,我最拿手了。”

  高士濱這才說道:“九公主,你看,您要是不回去,等一會兒宗孚少爺和宗歐少爺也得跑出來瞎胡鬧。”

  烏蘭圖雅見狀,這才無奈地說道:“好吧,但是家裡僕人和丫鬟留給你,他們也會開槍。別以為我的人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進入我王家的第一天,我便都要求他們學會開槍了。”她回過頭去問道:“你們會不會開槍,能不能打仗?”

  “能!”僕人和丫鬟們立即尚武地高聲喊道。

  高士濱只要烏蘭圖雅走,便什麼都會答應,立即說道:“好好好,他們留下來,你帶著孩子下去,萬萬不能上來。”

  “我知道。”烏蘭圖雅只好拉著宗鼎走到地下室二層,關好了鐵門,見到地下倉庫裡玉琢抱著采伊,玉蟬抱著采薇,智雅抱著宗孚,朱淞筠的奶娘吳媽抱著彤兮,幾個老媽子在一旁擔驚受怕,烏蘭圖雅問道:“吳媽,七夫人呢?”

  吳媽道:“七夫人在城裡呢,她在書店,回來的要稍晚一些,沒想到……”

  “怎麼回事兒!”烏蘭圖雅氣道,“怎麼會回來這麼晚?”

  下人們嚇得夠嗆,幾個老媽子噤若寒蟬,只有吳媽唯唯諾諾地說:“我聽七夫人說,老爺要她做一件大事,她就在處理書店的事情,並且這幾天在書店向好幾個老師一起請教管理公司的學問。算算時間,這時候他正是該回家的時候了。”

  烏蘭圖雅咬牙道:“要是這個時候有亂兵,她就危險了!不行,我得通知一下。”她又一次跑到了地上,卻聽到槍炮聲響起,高士濱正在指揮幾個僕役搬運彈藥。她忙說道:“七夫人淞筠還在外面。”

  “啊?”高士濱急道,“七夫人怎麼在外面?”

  烏蘭圖雅道:“不管她怎麼在外面,你現在能不能想辦法?”

  高士濱苦笑道:“外面現在兵荒馬亂的,不知道誰是叛軍誰是官軍了,所以我也不敢開門,我讓人用桌子把大門都頂死了,要出去也得爬窗子出去。”

  “我去。”

  高士濱差點嚇得一個趔趄摔倒,苦著臉道:“九妹,我求你了,別給你姐夫出難題了,你要是真出了一點點意外,我妹夫非殺了我不可,你可是知道他的性格和脾氣的,你不想因為你的一時衝動,你五姐年紀輕輕就守寡吧?你的外甥和外甥女從小就沒了爹吧?”

  “那怎麼辦?”

  “給國防部發電報。”高士濱喊道,“妹夫一定有辦法。”
王烏鴉 發表於 2019-2-8 22:10

第1049章 空降兵支援保定

  此時王茂如在國防部內又得到了一個讓他感到震驚的消息。

  “急電,根據俘虜供述說何如飛已經暗中聯絡了另一支外省軍,有可能是一個軍區參與軍變。”李文彬焦急地說道。

  “一個軍區……”王茂如立即頭腦飛速旋轉起來,忽然一拍大腿道:“能快速抵達北京的,而且是何如飛的支持者的,一定是蘇魯軍區司令精衛軍團長費朝貴!”他左右踱步,呼吸急促,這下不好辦了。

  李文彬點了點頭,道:“這個資訊比較模糊,俘虜也不能確定。”

  如果費朝貴造反,率領精衛軍團北上,六萬大軍在三天之內便可抵達北京,而京畿戍衛部隊第八軍團鬼車軍團剛剛結束內亂,三天之內還需要剷除其他何如飛的心腹,軍心渙散,戰鬥力剩下多少猶未可知。原本繞著直隸省的有四支軍隊,即在山東和江蘇駐軍的精衛軍團,在遼寧和熱河駐軍的朱雀軍團,在河南駐軍的蛟龍軍團和在綏遠駐軍的黃龍軍團,因為西域戰事,蛟龍軍團和黃龍軍團被調往西域去了,而遼寧熱河的毛子平朱雀軍團要全軍抵達北京起碼要七天。

  難怪在之前何如飛給精衛軍團要了二十輛坦克,他們是早就想了。

  何如飛居然和費朝貴勾結起來發動軍變,實在太可惡了,王茂如恨得咬牙切齒,他穩定了自己的情緒,對李文彬說道:“給保定方面發電報,讓他們看好俘虜,絕不能讓俘虜跑了。另外……”王茂如本想準備試探費朝貴是否有反義,此時不遠處突然傳來了槍聲,眾人跑到窗前看去,赫然發現槍擊的位置並不在國防部指揮部,而是發生在北面……豐台大營的北面是軍官家屬區。

  “糟了!我怎麼忘了這茬!”王茂如急切地叫道,“鄧子超,鄧子超!”

  雲鎖住跑了過來,道:“大元帥。”

  “鄧子超呢?”

  雲鎖住苦著臉道:“鄧子超他不是去了西域,擔任第十六騎兵師團長去了嗎?”

  王茂如一拍腦袋道:“我都急的有點兒懵了,鎖住,你現在立即帶領兩個營的人開車前往家屬區,務必要消滅叛軍,保護軍官家屬的安全。”

  “是。”雲鎖住立即執行命令去了,率領大約六百人乘坐四十輛汽車向軍官家屬區奔去。

  而此時,家裡的電報也發了過來,王茂如接到了電報得知朱淞筠極有可能從北京四九城晚上乘車回到豐台軍營家屬區,頓時急紅了眼睛,便要親自前往。其餘參謀和指揮部留守人員立即說道:“大元帥,您不能衝動,不能衝動。”

  馮尹彬也跑了過來,說道:“老師,您不能這麼做,值此危難,您在這裡,所有人都有了主心骨,您若不在這裡,大家就會散了啊。”

  王茂如也是情急之下,然而被大家一攔,頓時一個激靈,他點了點頭,道:“是我衝動了,你們近衛總部立即出動,去營救去。”

  “是。”馮尹彬馬上吩咐戴春風,率領他的特務部隊前往營救七夫人朱淞筠。

  王茂如看著他們離開,歎了口氣,道:“淞筠,不是我不去救你,實在是有太多事情需要我去做了。國事為大,家事為小!”

  近衛總司特務部隊便是指稽查司的特工,而它的上級稽查司乃是直接對王茂如負責的嫡系組織,因此除了一部分是從中情處和軍情處調集來的,大部分都是從軍校中和王茂如的少年近衛隊中選拔出來的忠誠可靠人員。

  他們對王茂如百分之百忠心耿耿,尤其是那些十七八歲的少年特工們,有聽聞有人當夜軍變,頓時氣得火冒三丈,揚言要將叛軍挫骨揚灰。緝偵司的特工和中情司的特工相比有很大不同,中情司特工是純粹的特工人員,訓練的都是追蹤、伏擊、警戒、跟梢、埋伏等特工需要的技能,而緝偵司的特工屬於半戰鬥部隊,加上少年熱血,一個個恨不得血腥戰鬥至死,他們恰如那種狂熱信徒一般,嗜血而渴望戰鬥。

  戴春風見大家情緒激動,立即說道:“現在我們要執行一個任務,拯救大元帥的夫人,諸位,跟我一同迎接叛軍吧。”

  “為秀帥盡忠!”少年衛隊出身的緝偵司特工隊員們聲嘶力竭地叫喊道。

  王茂如此時恢復了冷靜,所謂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如果朱淞筠今晚不幸遇難,那便是她的造化不夠啊。現在最需要解決的問題是如何解救保定軍校的所有軍官和學員兵,馮玉祥的73旅還是頗有戰鬥力的,他們可是六千人的部隊啊。而保定軍校學員兵和軍隊安保人員總攻不過兩千人,再加上保定員警所的員警,保定的民兵預備役,總人數也不會超過三千。況且馮玉祥的部隊是野戰部隊,保定軍校則是一群雜牌子部隊,怎麼打?這仗還怎麼打?

  蔡成勳的部隊儘管已經出動,但是至少要到明天早上才能抵達,時間來不及了,如果保定軍校出事,將損失慘重啊。

  “一定有辦法,一定有辦法。”王茂如敲著腦袋來回踱步道。

  “報告!”

  “講。”

  “軍火庫發生激戰,但是敵人並沒有攻破軍火庫。一夥兒不明身份的武裝分子襲擊了南苑機場,遭到南苑機場的路航空降部隊的反擊,全部被消滅。”

  “空降部隊?”王茂如瞪大眼睛,忽然大叫一聲哈哈大笑道:“空降大隊!白子清!”

  “報告,被割斷的電話線接通了。”負責修理的安全總部工兵激動地喊道。

  “給我接通保定軍校,路航,接通家裡。”

  “是。”

  在確定家中暫時沒有受到襲擊,保定軍校所有人正在準備戰鬥之後,路航大隊的電話終於接通了,空降大隊大隊長白子清一手拎著槍一手接了電話,興奮地說道:“大元帥,您沒事兒就好,我就知道您沒事兒,您是屬貓的,有九條命。”

  “你們空降大隊怎麼樣了?”王茂如也不跟他廢話,直接問道。

  “死了十六個,傷了不到三十個人,這幫人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不過他們恐怕不知道我們空降大隊的規矩,就是天黑之後會在南苑機場周圍埋上鬼雷,第二天天亮之後再取回來。結果他們不知道,就都嗝屁了,還沒沖進南苑機場呢,鮮卑鬼雷炸死了幾百個,又被機場路航衛隊重機槍殺死了幾百個。最後沖過來的還被我們給遇了個正著,全都殺了捉到了幾個殘廢的活口,兄弟們正在審問。”

  “你們現在還剩下多少人?”王茂如問。

  “還剩下?我們還有一個大隊九百多人呢。”白子清道,“三百老兵,六百新兵,死傷的都是新兵,老兵一個受傷的都沒有。”白子清炫耀似的彙報道。

  王茂如嚴肅地說道:“你們現在可以把審問俘虜的事情放在一邊,我有一個極其危險的任務交給你們。”

  白子清頓時聽到了事情的不尋常,試探道:“您不會是讓我們夜間空降吧?”

  王茂如道:“聰明,你們現在集合部隊,飛往保定,在保定週邊空降,支援保定軍校。你們的速度最快,戰鬥力也最強,祖國需要你們,保定軍校的所有軍官都需要你們。”

  白子清鬱悶道:“我們夜間空降死傷暫且不說,可是飛機能不能趁黑飛到保定啊,咱們的飛行員還沒有黑夜起飛降落的這個訓練。其實飛起來容易,就是降落起來太難了。”

  “不要降落了,飛機不要了,我要飛行員安全就行!”王茂如怒道,“降什麼落,我知道我們飛機的科技水準,夜間降落根本沒這個能力,讓飛行員把你們送下去之後,直接跳傘,放棄飛機。現在飛機重要還是保定軍校的國防部軍官重要?”

  白子清心說當然飛機重要,飛機可是我的,那幫長官又不是我的,不過他哪敢說這話,只好對著電話說:“是!”隨後他立即通知運輸機駕駛員和空降大隊,首先選拔了三百八十人的空降兵,駕駛十架可載37人的囚牛2式運輸機,前往保定。隨後電話又響了起來,是保定軍校方面直接電話過來,任元星將接待空降部隊的任務交給了宮小旗,宮小旗則說一個小時之後,他們會將在保定城西的玉米地裡生火,利用火把做出一個圖案來,空降兵看到這個圖案就可以跳傘。

  而路航方面,運輸機駕駛員也聚在了一起,聽到讓他們棄機逃生,一個運輸機駕駛員機動地說道:“絕不可能,我們是運輸機駕駛員,不是戰鬥機駕駛員,我絕不會放棄飛機。”

  “可是晚上降落,太危險了。”其他人說道。

  那飛行員說道:“我死也要死在我的運輸機中。”

  “既然你這麼決定了,我陪著你一起死。”

  “我也陪著你。”

  “算我一個。”

  “好,我們儘管從來沒有夜間降落,但是我們今天就要試一試,我們讓南苑機場的人豎起火把,點亮跑道,到時候一個一個降落。還有,如果降落不成功停不下來。”一個飛行員指著南苑機場的難免河灘,“撞向那裡,那裡是爛泥地蘆葦灘,或許飛機不會爆炸,我們還能活下來。”

  “好,我們去溝通。”其他飛行員立即說道,“要是放棄飛機,我們飛行員就直接放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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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烏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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