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史民國] 最後一個北洋軍閥 作者:西門吹燈零零七 (已完結)

 
王烏鴉 2019-2-8 21:53:0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91 167920
王烏鴉 發表於 2019-2-8 21:57

第290章 連搶帶拿

  孫子仲的第三旅將他們繳械的時候,交通部巡路隊高呼:“都是自己人啊兄弟,你們打錯了,咱們是自己人,我們也是反對復辟的,我們已經起義了!”孫子仲士兵罵道:“誰他娘的跟你一路貨色,也不掃泡尿看看你們的樣子,一個個大腹便便的,能打仗?跟你們做友軍,還不如跟豬做友軍,我們繳了你們的軍械,是怕你們給我們拉了後腿。”

  士兵們哈哈大笑,孫子仲瞪眼對士兵又罵了起來,還不趕緊幹活,磨磨唧唧說什麼呢,士兵連忙跑到交通銀行洗劫去了。不單單是交通銀行,連帶著中國銀行,中央銀行,農民銀行都給占了,美其名曰保護,實則將裡面的金銀大洋全都偷偷送到了北京城外駐紮在南苑的軍營之中。留在銀行裡的,只有紙幣了,銀行主管們欲哭無淚啊,跟大頭兵能說得清嗎?

  而在皇宮,劉植達不斷勸說王茂如不如洗劫了皇宮,反正這年月皇宮宮女太監不少偷偷盜賣故宮文物的。王茂如想了想,歎了口氣,道:“我不能做,他們偷得,我偷不得啊。算了,撤兵吧。”

  那皇宮大內侍衛之中,有曾經幾年前參加和王茂如約架的,見到此情此景,不禁新生唏噓感慨,幾年不見,地位居然相差如此之大。

  王茂如帶兵只是將皇宮保護起來,卻沒有動一分一毫,倒是得段祺瑞頗為讚賞。學生師軍紀嚴明,軍容軍貌莊嚴威武,站在街上,很快吸引百姓注目。原本北京城許多說書的就把“北尚武”之稱的尚武將軍王茂如形容的神乎其神,當然,這其中宣傳處的功勞不小。此時見到王茂如的軍隊,不管是精氣神,還是裝備武器,軍容軍紀原超過其他軍隊,紛紛側目,口口相傳之中,在小市民的眼中王茂如的軍隊宛如天兵天將一般了。

  張勳逃回張府,披頭散髮,臉上還有炮彈激起的灰塵,衣服也破損了,很是落魄。他的老婆之前就反對復辟,本想諷刺一下,但見他的模樣怎好開口,只好歎氣勸說此時不如儘早逃走吧,張勳知道事不可違了,便帶著老婆乘坐摩托跑進了東交民巷,進入荷蘭公使館避禍去了。

  先前他逼得黎元洪逃到東交民巷,此時自己也不得不逃到東交民巷了。

  激戰一日之後,張勳所部紛紛投降,北京城因此光復,各街上鞭子龍旗扔的到處都是,旗人們紛紛避禍在家中,嚇得瑟瑟發抖,害怕兵禍。不過段祺瑞早就有令,不得擾民,不得追究小民責任,只追責主要責任人,交由法庭審理,不得肆意破壞北京。於是各部收攏士卒,北京初定。

  段祺瑞回到了久違了的國務院,各將領官員紛紛祝賀,不過此時段祺瑞釋放了被王承斌抓捕的江朝宗,還委任江朝宗繼續擔任步兵衙門統領,倒是引得許多人不快。其後任命新一屆內閣,即中華民國第十一任內閣,自任國務總理兼陸軍總長,任命湯化龍擔任內務總長,任命梁啟超擔任財政總長,任命汪大燮為外交總長,任命劉冠雄為海軍總長,任命林長民為司法總長,任命范源濂為教育總長,任命曹汝霖為交通總長,任命張國金為農商總長,任命徐樹錚為國務院秘書長兼陸軍次長。內閣既然已經組成,國家秩序應該恢復正常,隨後王茂如也宣佈黑龍江省取消獨立,成了最後一個取消獨立的省份。

  隨後段祺瑞邀請黎元洪繼續擔任總統,黎元洪哪有臉繼續擔任,只好推脫自己身體不好,不能擔任了,推薦馮國璋擔任總統。馮國璋是非常想當總統的,可是馮國璋總得謙虛謙虛吧,於是一來二去,又耽誤了不少時間。

  此時倒是曹汝霖跑到段祺瑞哪裡打官司,原來是王茂如縱兵劫掠走了四大銀行以及陸軍部的餘款,總攻三百二十萬大洋,要求歸還政府。段祺瑞連忙問王茂如,王茂如說自己不知情啊,還得回去問問手下。他哪能不知情,只是不想這麼早就拿出來罷了,後來見段祺瑞生氣了,便向段祺瑞告辭,說要帶兵去歐洲,需要開拔費。

  這開拔費始於清朝,那時候士兵軍餉不發十足,只有打仗的時候才發十足的軍餉並且還有一部不菲的開拔費。王茂如所部倒是軍餉十足,從來也沒有所謂的開拔費問題。他這是獅子大開口,漫天要價,咱折騰來折騰去,總得有個辛苦錢吧。

  而段祺瑞也感覺王茂如帶著大軍在北京這邊,自己不安全了,於是說准他留下二十萬大洋,其餘立即歸還給政府。王茂如派遣張奎武討價還價,最終留下了四十萬加南苑航校的代價,率兵離開北京追剿復辟分子。

  王茂如做事風風火火,說離開北京就離開北京,帶著南院駕校的飛行員師生以及二十四架飛機,浩浩蕩蕩地離開了,徒惹得北京百姓高呼尚武將軍何時回來,百姓期盼著呢。

  討逆軍東路軍總司令王茂如下令,東路軍回兵東北,追剿其餘叛軍。

  首當其衝的,就是馮德麟的二十八師,王司令全軍馬不停蹄,趕往山海關,那山海關守將戴茂坤立即開成投降,一個營全都歸順了王茂如。其後大軍南下新民,準備收繳了“復辟”分子馮德麟的軍馬。

  張作霖大驚失色,他精心佈置的計畫就是收編馮德麟軍隊,這王茂如如何橫插一手,立即派人對王茂如說,奉人治奉,不需借手別人。而且給段祺瑞發電,陳述王茂如之野心。段祺瑞立即電令,馮德麟所部暫由奉天督軍張作霖管理。

  可惜晚了一點兒,王茂如已經將馮德麟的二十八師第五十六旅給汲金純部繳械了,以及湯二虎湯玉麟的獨立團。汲金純倒還好,沒說什麼,等待中央命令,倒是湯玉麟氣憤不已,高呼你王茂如不是個東西,憑啥繳我的械?你有中央的命令嗎?王茂如說如今我是討逆軍東路軍總司令,馮德麟參加復辟,就是逆賊,我自然有理由繳他的械。

  湯玉麟不服,王茂如將他關押起來。

  二十八師第五十五旅張海鵬部,帶著獨立騎兵部隊部隊,補充營等部隊,急忙跑到瀋陽投奔了張作霖。不過這張海鵬不得張作霖喜歡,被張作霖即刻免職了。

  王茂如稍作停留之後,帶著降軍北上,說不再攙和奉天之事,將奉天交還給老大哥張作霖了。

  張作霖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還得感謝王茂如的大方和謙讓,心裡直罵,嘴上卻樂呵呵的,還要請王茂如去他家喝酒,王茂如說自己必須回家了,自己的日本老婆被手下從日本接了回來,還要看看自己自己的另外一個在日本出生的兒子。經過李木魚的努力,河田智雅終於答應了跟隨他回到王茂如的身邊,也是為了給小孩一個良好的生活環境。王茂如所言不假,張作霖也沒有再勸,倒是楊宇霆白白後悔,這多好的一個請君入甕的機會啊,可惜了這王茂如的狡猾狡詐。王茂如將階下囚馮德麟交給張作霖,算是還了張作霖一個人情。

  過了瀋陽之後,王茂如立即給蔣方震發電,指示他做好準備,襲擊佔領吉林。隨後,留在北京的張奎安代表所有再造共和的英雄要求追查復辟分子,嚴懲國賊。其中包括張勳,馮德麟、萬繩栻、胡嗣瑗、雷震春、梁敦彥、張震芳、王士珍、朱家寶、康有為、蔭昌、孟恩遠、田中玉、倪嗣沖等人。張勳復辟僅僅十天,比歷史上還少了兩天,這些人中有些僅僅是搖旗呐喊,倒也罪不至此,偏生王茂如抓做復辟把柄不放。而且這總理段祺瑞並未獎勵自己這有功之臣,心中憤憤不平,派遣張奎安四處招喊倒也是正常。

  段祺瑞知道王茂如心中有氣,大老遠帶兵來了,沒登上船去歐洲也就罷了,打了一仗再造共和,成了英雄,其中處理最大最多,對段祺瑞支持也是一如始終,卻得不到任何好處,豈能願意。隨即辦法給王茂如,一等嘉禾勳章,鼓勵他為共和國所做之貢獻。王茂如氣得吐血,這算是毛啊,早知道當初在皇宮中我搜刮一陣好了。張奎安隨即又揭發,孟恩遠參與復辟,要求嚴懲,同時張作霖消化了馮德麟的部隊之後,也要求嚴懲。

  段祺瑞見狀隨即心生一計,下令免去孟恩遠吉林督軍一職,令察哈爾都統田中玉擔任吉林督軍。田中玉看的清楚,東北這是個大泥潭,王茂如和張作霖兩個東北軍閥一個土匪出身,一個文人出身,都不是什麼好惹的貨,於是拒不就任。而孟恩遠更是拒不接受政府任命,宣佈吉林獨立,不承認新一屆的北京政府。當然,不承認北京政府的人不單單是孟恩遠一個人,一個地方,南方廣東,廣西,四川,雲南,貴州,福建,都不承認北京政府,紛紛宣告獨立,南方甚至聯合起來成立了一個臨時民國政府,孫文又一次被各大小軍閥抬出來,做了盟主,當了臨時政府的大總統了。
王烏鴉 發表於 2019-2-8 21:57

第291章 閱兵準備

  王茂如回到齊齊哈爾之後先是視察司令部和全省情況然後再回家,到督軍府的時候,已經晚了,但是督軍府內燈火通明,每個人都沒有睡覺等著老爺回來呢。

  “怎麼還不休息?”王茂如見到大家等著他,甚至連幹妹妹美咲也在,說道:“你們都休息吧,已經很晚了。”

  “爺,要吃點宵夜嗎?”玉琢問。

  “不需要了,太累了,王鵬,放好洗澡水,對了,明天早上六點叫我。”

  王鵬看看時間,現在已經是晚上一點了,遲疑道:“主子,太早了吧,你休息不好啊,這才睡多久啊。”

  “沒辦法,唉。”王茂如苦笑道,“多少人看著我,信任著我,我不能休息,我要是休息了他們怎麼辦。”

  王鵬便去準備洗澡水,玉琢和玉蟬幫他更好了便服,又替他按摩一下,王茂如閉著眼躺在太師椅上竟然睡著了。王鵬燒好了水,剛要說話,玉琢“噓”了一聲,王鵬點點頭,告退了。

  玉蟬小聲說:“姐姐,爺這麼做值得嗎,你看,爺的耳邊都長白頭髮了。”

  “他們男人啊,追求的就是這些東西,唉。”玉琢也歎了口氣,在心中她是不想讓他這樣多的招惹是非的,可是位置在那,事非就一定會來。尤其是進來傳說王茂如和朱三小姐的事情,朱三小姐可是前總理的女兒,而且名聲也不好,玉琢也不知是真是假,要是真的話,那這個家可真容不下她。儘管烏蘭圖雅做了大夫人,但是烏蘭圖雅顯然不願意跟她倆爭執,烏蘭圖雅有些男人的性格,比起打理家裡的上上下下前後,她更願意騎著馬馳騁。當然,對於王茂如的爭奪,姬妾們肯定或多或少都有,就是和妹妹也是爭一爭的。

  “爺,爺。”玉琢輕聲喚醒王茂如,“熱水好了。”

  “嗯。”

  “我倆服侍你吧。”

  “好的。”

  玉琢和玉蟬兩人陪著王茂如進了浴房,清洗了一番,又替他按摩了一下身體,因為記著明天組建飛行隊的事情,王茂如也沒敢動心思,只好對兩人抱歉,僅僅抱著兩個老婆睡了。

  南苑航校集體搬遷到齊齊哈爾,也是段祺瑞對王茂如貢獻的一種補充,此時的王茂如看似屬於皖系的人馬,但又不屬於段祺瑞的領導,因為徐樹錚不容他在。

  徐樹錚這個人容不下別人,段祺瑞皖系有四大金剛,分別是徐樹錚、靳雲鵬、曲同豐、傅良佐,自由本事的靳雲鵬如今也被徐樹錚排擠,而沒本事的曲同豐和傅良佐又被他看不上。

  這次驅趕張勳,王茂如的功勞甚大,就是被徐樹錚給硬生生壓下來,惹得王茂如帶兵返回的時候,順道將南苑航校以及所有飛機都給拿走了。段祺瑞心裡有愧也沒說什麼,還特地給王茂如了一個空銜,中華民國航空總司令,天曉得,這二十幾架飛機成了航空總司令,是怎樣的司令。

  南苑航校的校長秦國墉,教育長蔣奎,飛行教官曆汝燕,何土龍,地面教官蔣丙然、越幹臣,修理廠長潘世忠,研究人員有鮑丙辰,朱卓文,譚根。法國飛行教官博樂少尉和奧巴少尉,以及機械師波發和馬丁尼莰。此外還有畢業學員杜保銘,尉遲良,金世忠,章斌,何土龍等,兩期畢業生八十三名學員,以及在校學習的第三期四十名學員,校工、技術人員以及教練,教師學員在內,一共三百四十人。

  該校擁有飛機高德隆G-四型單翼教練機十二架,華興飛機廠支援的FR1FR2飛機八架,奧匈帝國格式飛機兩架,潘世忠研製的槍車飛機一架,愛佛羅雙座教練機兩架。

  南苑航校分為工科與術科,工科學習航空學、機械學、氣象學、陸軍戰術及戰史、外語等課程;術科以練習飛行為主,裝卸發動機和修理飛機為輔。學員大部分選自陸軍學堂畢業生,學制第一期為一年,從第二期開始改為二年,分初級班和高級班。

  華興飛機廠自搬遷到黑龍江之後,計畫前期暫時在齊齊哈爾,後期在薩爾圖建校,將來薩爾圖也會是軍事重地。華興飛機廠共有技師員工學員一共四百三十名,廠長總經理羅海泉,總工程師歐陽鵬,此次兩廠合併,王茂如很是熱切地希望他們的強強聯合組成真正地中國空軍。

  合併華興飛機廠和南苑航校,一直以來是徐樹錚的想法,不過沒想到華興飛機廠沒有被他弄到手,反倒是趁著這次張旭復辟的機會,南苑航校被王茂如弄到手了。當然,兩廠合併並不是一件小事,王茂如顧不上其他大事小情,直接將所有負責人全都請來開一個會議確定。

  華興飛機廠經過了發展壯大,其人員組成不比南苑航校差,但是南苑航校也有他們的優勢,他們對於飛行員的培養更加全面,具體,而華興的製造能力更強,技術工人更多。最終確定了合併之後,組建中華民國黑龍江空軍總司令部,下設黑龍江空軍,黑龍江航空學校,黑龍江飛機製造廠。黑龍江空軍總司令自然是王茂如了,總參謀長羅海泉,黑龍江空軍負責人大隊長曆汝燕,黑龍江航空學校校長秦國鏞,黑龍江飛機製造廠廠長潘世忠,總工程師歐陽鵬。

  從此之後,王茂如手下正式出現了一個新的戰鬥序列,空軍。

  復辟鬧劇結束之後,段祺瑞總算是大權在握,成了現階段中國政壇的話事人,各大小軍閥進入了相對平和的時期。

  王茂如一門心思想要佔領吉林的計畫也被徐樹錚破壞,吉林打不成了,倒是得罪了孟恩遠,真是得不償失。孟恩遠為了防止王茂如軍隊攻打吉林,臉龐派遣侄子高士濱率領吉林陸軍第一師陳兵雙城和阿城,防止黑龍江陸軍攻擊。同時孟恩遠也邀請張作霖調解兩軍關係,他是不想打,他六十多歲了,更希望的是在中央有所建樹。說起來孟恩遠和王茂如還能扯上關係,他的侄子高士濱迎娶的是貴福的五女兒,王茂如取得是九女兒,高士濱在王茂如大婚的時候也曾經代表吉林方面前來祝賀,孟恩遠還是王茂如的長輩。只是王茂如手黑得很,連親戚也準備吞併,完全不顧及情面。

  張奎安在北京一直嚷嚷著懲辦復辟分子,南方民黨的人也伺機呐喊,要求懲辦,張勳連夜坐著荷蘭公使的汽車跑到天津租界不敢外出,其餘人康有為等人也偷著跑了,躲進了租界內。張作霖向段祺瑞為老大哥馮德麟求情,馮德麟一世英名卻毀於一旦,幸好張作霖力挺,馮德麟只好做了個奉天的士紳,兼任張作霖的高級顧問。

  馮德麟既然已經投降,那麼奉天再也沒有阻擋張作霖的人了,張作霖趁機擴大了地盤和軍隊,下轄二十七師,二十八師,兩個師外加騎兵地方守備部隊一共七萬餘人,可謂兵強馬壯了。

  自此,中國東北兩大勢力形成,王茂如的黑龍江陸軍和張作霖的奉天陸軍,是人都知道,兩大勢力必將有一戰,將會決定東北的命運。而在這其中的就是夾縫中求得生存的孟恩遠的吉林,不管是誰崛起,吉林都將被重新劃分,孟恩遠自然知道自己的命運,於是連忙報告給段祺瑞,邀請段祺瑞主持東北和平。

  段祺瑞也希望東北和平,尤其是東北不要一統才好,若是真由誰一統了,對中央絕對沒有好處。因此段祺瑞派遣靳雲鵬前來東北調和,靳雲鵬先到了張作霖處,張作霖熱情款待,扣上答應說自己絕對沒有動武的心思,特別希望東北長治久安。繼而靳雲鵬直接到了黑龍江,找到王茂如的時候,見王茂如正在視察閱兵準備的情況,很是驚訝了一番。

  關於閱兵王茂如是早就準備,如果不是張勳復辟,這閱兵應該已經進行了,本次閱兵規模空前盛大,王茂如見士兵們準備妥當,開始準備邀請其他人參加,恰好此時靳雲鵬到來,王茂如說:“靳總理,何不如多住幾天,參加黑龍江軍隊閱兵呢?此次閱兵是紀念中東路之戰和殲滅張勳之戰,彰顯軍力,提升國民士氣。”靳雲鵬在中央受到徐樹錚的排擠,於是答應留下來參加閱兵。

  此時已經進入了六月底了,於是這個閱兵就定在了七月七號,王茂如廣發邀請函,吉林孟恩遠,奉天張作霖,陸軍總長段祺瑞,毅軍姜桂題,察哈爾田中玉,馮玉祥,孫文,代理大總統馮國璋,曹錕、吳佩孚等人,各國使館領事等也沒有忘記邀請。至於來不來,那就兩說了,王茂如是都邀請到了,北洋的人和民黨的人也不分先後紛紛邀請,就連廣西督軍陸榮廷都收到了邀請函。

  為了準備這次盛大的閱兵儀式,王茂如也是盡了心思,甚至都沒有來得及去探望河田智雅母子,他對士兵要求的齊步走和正步走,讓許多士兵感到新鮮和無奈,教官們倒是輕鬆,只是苦了閱兵的士兵了。
王烏鴉 發表於 2019-2-8 21:57

第292章 大閱兵(1)

  陸陸續續的受到復函,一些人不能來參加倒是派遣代表參加,一些人會親自前來,甚至日本都督中村覺也準備過來參觀一下中國士兵,霍爾瓦特同樣也應邀而來,段祺瑞則委派此處的靳雲鵬做中央代表,張作霖,孟恩遠,姜桂題,田中玉都是親自前來。作為老師,此時擔任廣東督軍的朱慶瀾也親自回到了東北齊齊哈爾,也來給王茂如湊面子,並且還帶了大批廣東民党的高官等,如汪精衛胡漢民等。

  每當嘉賓到來,王茂如都要前去迎接,同時這也增大了他的危險,不得已,第七警衛進駐齊齊哈爾城戒嚴取代了員警的任務。唐紹儀,徐鼐霖也成了接待人,總之這王茂如的閱兵計畫雖然倉促,但是卻沒有料想到引發的效果這樣大。尤其是日本關東州代表團的到來,更是讓人猜測王茂如與日本方面的關係,是否又是另一個袁世凱。

  7月7日之前,北方各個軍閥頭頭和士紳名流陸續彙聚于齊齊哈爾,黑龍江省以及北方各省的百姓士紳也紛紛來到齊齊哈爾,前來參加這次由王茂如舉辦的閱兵儀式。這時候的民國名流,你要是沒有接收到黑龍江陸軍閱兵邀請函,你都不好意思說說自己是名流。原本段祺瑞沒想過這麼多,只是委任靳雲鵬做代表,卻不料這今天報紙上報導的都似乎黑龍江陸軍閱兵。

  當然,有人說是王茂如太過招搖,顯得有些過於高調了,招惹了北京政府的黴頭,沒看到人家北京政府這次只是派了一個閒職的靳雲鵬過去嘛。

  一時之間,報紙上各家說法層出不窮,只是黑龍江因為限制報紙發行,只有三家報紙,對於外界的嘴仗卻是全然不加理會的。

  為了爭搶到第一手資料和報導,全國各地記者蜂擁而至,一時之間齊齊哈爾熱鬧無比,各大小旅館都住滿了人。第七警衛旅接管了保安工作,齊齊哈爾仿佛如臨大敵一般,此刻真的成了軍管。大街上,每隔五百米便站著一個班的士兵,好傢伙,這幾天齊齊哈爾倒是治安前所未有的良好。第七警衛旅駐守內城,學生師也沒閑著,駐守週邊,將整個齊齊哈爾保護得固若金湯。

  當然,客人越多,黑龍江省的官員們越是高興,咱們這個最北邊的省份什麼時候這麼熱鬧過,這麼受到全國矚目過。那全國的數百家報社記者接近一千人了,紛紛來到此處採訪,採訪不到王茂如,採訪別人也行啊。於是這些穿著西裝的官員們紛紛在報紙上講話,說起王茂如擔任督軍之後全省的面貌改變,那真是……日新月異啊。然後一頓胡說八道,第二天報紙上就會出現他的名字,這下好了,出名了。

  王茂如一一接待來賓,只等著七月七日這一天閱兵。

  幸好的是,七月七日這一天風和日麗萬里無雲,整個天空瓦藍瓦藍的,很適合閱兵。準備了好久,終於到了這一天,不單單是王茂如興奮,百姓也是興奮,記者更是興奮。

  齊齊哈爾議會前的自由廣場占地三十二公頃,平時看上去很是空曠,但是此刻卻站滿了參加閱兵的人,坐在省議會三樓嘉賓臺上的數百位嘉賓一眼看過去,人海竟然看不到盡頭,足足有十萬群眾了吧。這不僅令許多西方記者瞠目結舌,中國居然有這麼多人,一個極為偏遠的北方省份,居然就這麼多人,那中國得有多少人啊。正在想著呢,等著呢,忽然聽到天上一陣響聲,抬頭望過去,赫然見到五架飛機成人字形飛過,嚇了一跳,倒是引得自由廣場上數十萬百姓歡聲雷動。

  “中村,接下來你的這位對手,不簡單啊,你可有心裡準備?”即將離任的關東總督中村覺皺著眉,對即將代替自己位置的新任總督中村雄次郎說道。

  “前輩,我一直不同意參謀本部關於支持王秀盛君決定。”中村雄次郎說道,“一個強大的滿洲,不符合帝國的利益,我一定會證明參謀本部的方案是錯誤的。”

  中村覺點點頭,道:“是啊,滿洲絕對不能統一,只有滿洲陷入混戰,我們才能夠逐步蠶食,伺機佔領滿洲。現在機會很難得啊,歐洲戰亂不休,我們將大有可為啊。”

  中村雄次郎微微一笑,道:“如果我們現在出兵佔領滿洲怎麼樣?”

  中村覺搖頭苦笑道:“天皇不會同意的,參謀本部的人思考的不單單是我們關東軍的利益。”他指著遠處正在與人交流的白人領事,說:“這些白人,在瓜分中國利益上是決不允許我們一口吃下滿洲的。”

  各國代表議論紛紛,這中國百姓是在是太多了,簡直像是螻蟻窩一般,密密麻麻望不到邊的人民,為什麼卻那麼軟弱可欺呢?難道他們真的這麼軟弱可欺嗎?大家心裡不確定了,霍爾瓦特心中很忐忑,中國人越強大,他越不安,而且他要面對的對手不僅僅有中國人,還有那些該死的布爾什維克。

  坐在靳雲鵬身邊的是徐樹錚派來的觀察使張四衡,雖然沒有什麼能力,但是似乎徐樹錚這個人不需要他身邊的人多有能力,因此這善於拍馬屁的安徽老鄉便成了徐樹錚的助理兼觀察使。張四衡出身寒苦,倒也曉得做人的道理,這靳雲鵬雖然在皖系中失勢卻也還是皖系大佬,一臉賠笑道:“翼公(靳雲鵬字翼青),你怎麼看?”

  靳雲鵬對著張四衡很是反感,便道:“什麼怎麼看?”

  “這王尚武(王茂如號尚武將軍)可是囂張得不得了啊。”張四衡撇嘴道,他是徐樹錚的人,自然對這王茂如沒什麼好感,這次來的目的一是觀察黑龍江陸軍的閱兵回去之後寫出一份報告,二就是探查各方意思,徐樹錚很是懷疑王茂如為什麼選在這個時間來搞一次耀武揚威的閱兵儀式,豈不聞樹大招風?張四衡又舔著臉笑問道:“翼公,您怎麼看?”

  “你煩不煩?”靳雲鵬指著下方,沒好氣地說道:“看閱兵,少廢話,我跟你這徐樹錚的走狗不是一路人。”倒是惹得其他北洋代表哈哈嘲笑,作為兒女親家張作霖在一旁也高喊道:“翼青老哥,不帶這麼欺負人的,做狗也有尊嚴的。”張四衡臉色大窘,滿面通紅,尷尬地說道:“翼公真是性情中人,您好自為之吧,這次回去不知政府裡還有沒有你的位置了。”靳雲鵬冷哼一聲,道:“徐樹錚卑鄙小人,養的狗也不行。”

  一旁姜桂題老將軍耳朵有點背了,問:“翼青啊,你說啥?”

  “老帥,我說啊,如今政府烏煙瘴氣啊。”靳雲鵬在姜桂題耳邊喊道,倒是讓許多人更是笑起來。

  陸陸續續的嘉賓到來就坐,都是民國的名人,相互打招呼示好,尤其是見到日本關東軍代表一行人,大家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來。張作霖眨了眨小眼睛,向土井市之進看去,土井沖他笑了笑,搖搖頭,張作霖笑呵呵地點點頭,一轉身,臉色陰沉的可怕。

  時間一到,黑龍江督軍王茂如,黑龍江陸軍副參謀長祝永泉,黑龍江空軍參謀長羅海泉,黑龍江省長唐紹儀,黑龍江議會議長徐鼐霖,在上午十點的時候,正式登上了議會大廈四樓觀台,主持人何如飛此時在喇叭前,看了看表,向王茂如示意,王茂如點點頭,何如飛對手下揮了一下手,有人立即拉上電閘,廣場上的喇叭忽然響起了聲音。

  “肅靜,肅靜!”

  一百四十八個喇叭,樹立在廣場上和廣場周圍,能夠將主席臺上的講話傳到任何角落,何如飛的聲音霎時間響起,嚇得站在廣場的人一跳,紛紛讓開喇叭,這東西太震耳欲聾了。

  “黑龍江陸軍大閱兵,正式開始,現在,由黑龍江督軍,尚武將軍王茂如,為大家講話,鼓掌歡迎!”何如飛道。

  一個人鼓掌產生一個聲音,一百個人鼓掌產生一片聲音,十幾萬人的掌聲呢?這些人的掌聲幾乎將天地都驚動了,嘉賓台的閃光燈也趁機拍照,十幾萬群眾的集會場面真是宏偉壯大啊。用電影記錄的金秀山淚流滿面,這特麼才叫做壯觀,一輩子這一次就足夠了,這有多少群眾演員啊。

  王茂如走到主席臺的話筒前,四排話筒,能夠將他的聲音傳到自由廣場和壽山大道的任何角落中。

  “今天,是民國六年七月七日,是一個偉大的日子,七年前,中華民國在大總統袁世凱的努力之下,正式成立了,今天,我們將沿著大總統的足跡,繼續為實現中華民族的復興而努力奮鬥!為了中華民族的復興,諸君,請共同努力,共同戰鬥,生死與共!”王茂如的開場白很是響亮,攝人心魄。(諸位請看張學良關於日本發動九一八演講,介孩子是不是抽大煙抽多了,說話語無倫次的)

  “戰鬥!”

  “戰鬥!”

  “戰鬥!”在群眾之中的托,立即高聲齊呼起來,其他百姓同樣被此間情緒感染,尤其是青年學生們,更是神情激動地高呼起來,起初還是托為主力再喊,到了後來聯想到中國的苦難,竟然有很多百姓一邊喊一邊哭起來。情緒宣洩,是的,他們在宣洩彼此的情緒,百姓們心裡知道國弱受欺,時不時的痛駡政府無能,總將受欺負的情緒壓抑在心中。洋人是大爺,洋人最大,可是這種情緒總是需要宣洩出來的。王茂如的一席話,讓大家找到了情緒宣洩口,幾個老人都哭了,更何況青年學生們?
王烏鴉 發表於 2019-2-8 21:57

第293章 大閱兵(2)

  王茂如等大家情緒稍微控制好之後,繼續說道:“我們中華民族,自古以來都是崇尚和平的民族,我們渴望和平,我們渴望幸福,我們渴望家庭美滿,渴望子孫滿堂,我們從不強佔外國領土,我們從不發動非正義的戰爭。但是,當我們收到欺辱的時候,當我們收到侵略的時候,我們絕不會等待屠刀的降臨,我們會凝聚成洪水,衝垮任何欺辱我們的力量!我們的軍隊,是保護百姓的武器,我們的百姓,是軍隊力量的源泉。在此,作為黑龍江所有軍人的負責人,我王茂如,在此感激所有支持軍隊保家衛國的百姓們,感謝你們,是你們的支持,讓我們的軍隊有力量維護國家安全,百姓們,你們是軍隊的衣食父母。我王茂如在此代替黑龍江所有軍人,向你們保證,我們中國軍人將會以生命保護你們的安全。”

  “嘩……”

  這個掌聲不再是由托兒們發起的了,這是幾十萬百姓自發的鼓掌,甚至手都拍的紅腫了也不願意放下來,王茂如對他們敬禮的時候,百姓們甚至哭了起來。中國太需要一個人站出來了,展示最強的聲音。中國沒了皇帝,似乎百姓不知道怎麼生活了,不知道看誰了。此時王茂如講的話,讓百姓們驟然有了精神上的領袖。

  是的,精神領袖,信教的人為什麼會相信上帝的存在,因為上帝是他們的精神領袖。自古以來不相信鬼神的中國百姓,在他們心中的精神領袖是皇帝,而皇帝不行了的時候,他們迷茫了。百姓不需要什麼民主,什麼自由,這個年代,別說普通人民,就是最為開化的浙江省,人們以為自由和柿釉一樣是吃的東西。民國百姓需要的是,有人告訴他們,接下來他們該怎麼辦,怎麼生活。

  王茂如笑道:“現在,我們要展示一下中國軍人的風采,讓百姓放心,你們的子弟兵們,絕對有能力保護你們!我宣佈,黑龍江陸軍閱兵儀式,正式開始!首先,請國旗。”

  “嘩嘩嘩……”

  此時,本次閱兵指揮,參謀長蔣方震騎著一匹高頭白馬,從議會大廈正門前,帶著同樣白馬組成的一排騎兵,護衛著國旗中華五色旗緩緩走出,巨大的國旗被蔣方震扛在肩上,迎著風在空中獵獵作響。

  從議會大廈到廣場中央的升旗點是兩百米,騎兵騎在馬上,鳥瞰四周,很是威武,黑色的軍裝,配以白色斗篷(純屬耍帥),很是威武精神。人群之中的百姓們激動起來,看著國旗,很多人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巨大的國旗。也幸虧是騎馬,否則蔣方震哪能扛得動這麼大的國旗奏兩百米的距離。

  隨著五色旗抵達升旗點,喇叭中同時響起的國歌伴奏樂,守候在升旗點周圍的兩百名身穿軍裝的護旗士兵共同唱響起了中華民國國歌,《卿雲歌》。中華民國的最初的國歌是民國元年二月由沈恩孚作詞,沈彭年作曲的《五族共和歌》。但並未被大總統袁世凱採納,民國二年採用《尚書大傳•虞夏傳》中的《卿雲歌》作詞,由比利時音樂家哈氏東作曲作為國歌。民國四年,袁世凱稱帝,採用《中華雄立宇宙間》作為中華帝國國歌。袁世凱稱帝結束,政府仍舊使用《卿雲歌》作為國歌。

  中國國歌從清末開始有《鞏金甌》,《五族共和歌》《卿雲歌》《中華立於宇宙間》,其後國民黨採用的《國民革命歌》《中華民國歌》,再到後來的《義勇軍進行曲》,無論從氣勢還是詞曲優美,居然以清朝國歌《鞏金甌》為最,而後的國歌要麼氣勢不足,要麼詞曲庸俗。氣勢中華文化的保存,自民國之後,已經以一種毀滅性的否定予以丟棄了。

  升國旗之後,蔣方震縱馬返回,高喊:“受閱部隊,準備完畢,請檢閱。”

  “准許檢閱!”王茂如站在城樓,在話筒前嚴肅地說道。

  第一支受閱部隊,是清一色的黑馬騎兵,黑龍江陸軍第八騎兵旅,帶隊的則是第一團長兼副旅長賈剛,這個性格暴躁的西北漢子,此時也是滿臉的嚴肅。騎兵徐徐走來,三百二十匹戰馬,三百二十個手持騎兵刀的騎兵,霎時間,將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過去。黑軍裝,黑鋼盔,黑戰馬,黑色斗篷,銀亮色的馬刀,在陽光的照著之下,呵呵生光。行至檢閱台的時候,賈剛喊道:“舉刀,致敬。”

  “唰!”

  戰刀整齊劃一高舉與胸前,默不作聲地走過主席臺,驚得眾人說不出來話,那西方記者也連連拍照,嘴裡興奮地說著什麼。中村雄次郎皺起了眉頭,對身邊的參謀說了幾句話,兩個人都搖了搖頭。外國人心裡都有些不快,中國人的強勢,不符合他們的利益啊。

  倒是中國百姓們見到此情此景,興奮地叫喊了起來。

  第二支受閱部隊是黑龍江陸軍第一步兵旅,李德林的部隊。李德林,湖北孝感人,最早跟隨王茂如打天下的軍官,對王茂如極度忠誠,正因為他的忠誠,屢次被王茂如委以重任,並將最精銳的部隊交給他指揮。第一步兵旅同樣也是全身黑,手持E1式步槍,刺刀獵獵,閃著光,經過主席臺前一百米處的時候開始正步走。

  “啪!啪!啪!啪!啪!啪……”大頭皮鞋踩出整齊的腳步聲,震動的地面似乎都跳了起來,嘉賓臺上的嘉賓們拿著望遠鏡,一個個都看呆了,這麼整齊的隊伍?橫豎斜都是一條線,後面的刺刀幾乎抵在前面戰士的脖頸上,就是差五釐米的長度,前排戰士渾然不覺一般,沒有默契與信任,很難做到這一點。

  嘉賓臺上的嘉賓們忍不住鼓起了掌來,太帥了,這士兵們太帥了,別的不說,光是這賣相,就比戲臺子那些唱戲的精神多了。

  閱兵繼續進行,接下來受閱部隊是任元星第二步兵旅,趙增福第三步兵旅,蓋天久第四步兵旅,李品仙第五步兵旅,張奎武第六步兵旅,王其垣第七警衛旅,許正義第十一步兵旅,魏成林第十二步兵旅,盧方第十三步兵旅,以及新組建的杜寶三第十四步兵旅。另外,讓張作霖鼻子氣歪的還有王茂如在新民府收編的汲金純第五十三旅改變而成的第十五步兵旅。

  雖然軍服幾乎一樣,但每個部隊各有各的不同,如蓋天久的第四步兵旅。蓋天久是土匪頭子出身,但是自從歸順了王茂如之後,鞍前馬後,忠心耿耿,並且極力向正規部隊靠攏。他是王茂如軍隊中綠林系的老大哥,但他比誰都渴望得到正規軍校生們的承認,因此他的部隊中去軍校進修的人最多,這次閱兵,除了特務隊就屬他的閱兵隊軍銜最高。

  而第十一步兵旅這支有著鬍子旅外號的軍隊,似乎就沒有那麼注重了軍容了,倒是別出心裁的每人背後都背了一把大砍刀,也非常招風。人家問起來,才得知,這支部隊的特色就是清一色全部都是土匪投誠組成的部隊,軍紀麼,不咋地,但是因為都是鬍子,這打起來腦袋更靈一些。

  第七警衛旅的士兵用的全都是清一色短槍,E1S式,也是位數不對的短槍部隊。

  在第十五步兵旅之後,走過來的是兩隻軍校閱兵隊,牙克石陸軍士官學員代表隊和黑龍江航空學院代表隊,雖然都是攜帶短槍前進,但牙克石軍校生畢竟在一起操練了許久,步伐整齊劃一,而航空學院則是由剛剛合併而成,沒有配合嚴謹,因此這次閱兵也顯得有些邋遢,這也成了航空學院歷史上的一個恥辱記憶之一。

  航空學院的表演不成功,看熱鬧的人也議論紛紛,正在此時,一聲叫好傳來。原來一支數量極多的端著刺刀的部隊走了過來。

  這是由六百四十人組成的學生師受閱部隊,當頭的正是學生師中此次戰鬥表現最為英勇的英雄班長東方宏。東方宏在攻打張勳鞭子軍的時候,帶著他的班級士兵端著刺刀扔著手榴彈沖進了人家軍隊之中,見人就殺,遇敵就刺,給張勳的援軍殺了個對穿,直接導致援軍長官嚇跑了,援軍崩潰。王茂如得知東方宏這麼英雄倒是嚇了一跳,東方偉人不是文人嘛,怎麼這麼猛?自己是不是把人家的道路干涉的太嚴重了?明明一個政治高手,變成了一個虎將,真是太……意外了。於是推薦他去了牙克石陸軍士官學院進修,回來直接就是排長。學生師一個個都精神飽滿,由於是參戰軍,他們格外受到西方媒體記者的關心,但見一個個絲毫不遜色與前面的部隊,紛紛鼓掌拍手。走到主席臺的時候,正步走,整齊的步伐和大頭皮鞋敲在地上發出的巨大聲音,更是引得許多人叫好起來。一直學生組成的軍隊,算是民國所有軍隊之中文化程度最高的了。

  年輕的學生英武挺拔,尤其是學生師參謀長毛子平提出要把最帥的都派上去,好嘛,兼職就是男模大聚會一般,引得大姑娘小媳婦女學生連聲尖叫,仿佛後世的小女生看到了偶像一般,這黑龍江的女人啊,還真不是一般的膽大火辣。
王烏鴉 發表於 2019-2-8 21:57

第294章 大閱兵(3)

  接下來出場的是三百二十人員警部隊,然後依次是任國棟的水警部隊,由獵人組成的森林護林隊,然後是出現了一直令人興奮的受閱部隊,醫療女兵隊和女子別動隊。

  醫療女兵是由白色軍裝配以紅十字臂章的女護士組成,每個人手中都持著匣子炮改成的短槍,而且因為牛德祿購買俄國少女的原因,女護士中有三分之一的俄羅斯少女組成,這一道亮麗的風景線,頓時將所有男性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尤其是一向好色如命的日本代表團,忍不住叫道:“悠嘻悠嘻!”

  張作霖拍著自己的光頭,說道:“媽了個巴子的,這王秀盛咋這能整事兒呢,那麼多老毛子大洋馬啊,這他娘的當兵的打仗能不拼命嗎?”

  參謀長楊宇霆苦笑道:“這王督軍……還真是別具一格。”

  “鄰葛……”張作霖剛想說,楊宇霆心理早就知道他要說什麼,連忙打斷說道:“大帥,看看,還有一支女兵呢,更扎眼,穿裙子閱兵呢。”

  “哪呢?哪呢?”張作霖忙伸著脖子望去。

  醫療女兵隊後面的受閱女兵部隊還真是眨眼,都身穿粉色軍裝和粉色裙裝,叫上配著黑色俏皮靴,露出膝蓋以下的小腿,很是讓現場看盛況的不少士紳大叫:“有傷風化,有傷風化啊!”當然,罵歸罵,一個個踮著腳尖看過去,每當女兵們抬腿正步走的時候,不知不覺地側著腦袋想要看清點什麼。幾萬個老爺們歪著腦袋,倒是另一道亮麗的風景線。這女子別動隊是由原來的女兵組成,起初女兵的作用是保護王茂如的家眷,後來被劃入了宣傳處成了文藝兵,但是隊長吳秋月很看不起宣傳處的那幫娘娘腔,跟浦繼吵了幾次,便又被劃到了後勤處。王茂如知道男女搭配,幹活不累的道理,於是女兵被他劃到了參謀處,隸屬于參謀處直屬管轄部隊。其作用就是偶爾派女兵去各個部隊比試炫耀一番,然後男兵們拿出百分之兩百甚至三百的精神表現。尤其是女兵中有一半是俄羅斯少女組成,俄羅斯少女修長的身材和風情萬種的面容,更是讓不少人高呼天仙降臨啊。

  女兵領隊的是女子中隊隊長吳秋月,此女子的英姿颯爽倒也引得不少男子側目,這麼漂亮英氣的女子,誰能不動心?向來女兵領隊都是最吸引人的,這次也不例外,西方記者連連拍照之後紛紛打聽起這位充滿英氣的女子來歷。

  “怎麼咱們軍隊裡還有女兵嗎?還有這麼漂亮的女兵?”有個看熱鬧的國人忍不住問了一下在人群中維持治安的員警。

  員警見他一副土老帽的模樣,問道:“你哪裡來的?不是東北人吧?”

  “恩呢,俺們是從關裡逃荒過來討生活的,剛在兵工廠找了個活,今天不是全省工廠商店都放假嗎,俺就和老鄉商量商量過來瞅瞅熱鬧。”這人囉嗦地說,可能是面前是員警,他忍不住這樣說清楚,否則惹麻煩被懷疑就不好了。

  “所以說啊,你啥都不知道啊。”員警說道,“咱們軍隊小兵要是當了軍官,沒老婆的,還給發老婆,想要小妞給小妞,想要大洋馬給大洋馬,這些大洋馬,以後都會嫁給軍官。”說著很是遺憾地道:“唉,要不是俺結婚早,肯定也去當兵了,當上排長就給發老婆,可准了,我家鄰居茅八就在第三旅當個小排長。媽了個巴子的,家裡窮的叮噹響,愣是另一個大洋馬回家了,可把俺們鄰居給羡慕壞了。這兩天大洋馬還懷孕了,唉,就等著他生個雜種兒子出來呢。”周邊人聽到這酸溜溜的話,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

  兩支女子部隊過去之後,則是帶著口罩的特務部隊,由於帶著口罩,倒是顯得非常神秘,眾人忍不住問為什麼戴口罩,小員警解釋道:“這支部隊是大帥的特務部隊,相當於東廠和錦衣衛,跟你們說啊,指不定你們誰就是這支部隊的人呢,以後可別說大帥不好,知道不?”

  “哪能呢,大帥好著呢。”旁邊人忙說道。

  小員警點頭滿意地說道:“你們看看,人家的軍銜,清一色上士以上軍官。”

  “那長官你是啥軍銜?”這百姓見員警也有肩章,上面是看不懂的條條杠杠,受閱部隊也有肩章,同樣是條條杠杠,很是不解地問。

  “我?”小員警鬱悶地指著自己的肩章,說道:“我是最低級的,上等兵軍銜。”由於此時員警領銜不完善,因此員警也採取與軍隊相同的軍銜制度,這種小員警都是上等兵軍銜,而實習員警是列兵軍銜。

  “特務部隊?”土井市之進在中村雄次郎耳邊小聲地說,“這就是他們的情報隊了吧?”

  “土井君,這是你的對手啊,你能不能派人進去?給他們來一個中國神話故事西遊記中的孫悟空鑽鐵扇公主肚子。”中村雄次郎笑道。

  土井市之進點頭,道:“長官放心,我會的,情報科的同僚,很想會一會中國的情報機關,哼哼,我不怕對手強,就怕對手沒有戰鬥力,不能吸引我的興趣啊。”

  在特務部隊之後出場的則是民兵部隊,這民兵部隊穿的跟鬍子土匪似的,皮衣身背水連珠步槍,倒是正步走的非常整齊,幾個家裡有人參加收閱的百姓高興地指著說:“看到沒看到沒,我家娃子就在這支部隊中,民兵,知道嗎?老厲害了,我兒子說咱省民兵幾十萬呢。”誰也不相信這老太太的話,幾十萬?見鬼,誰要是有幾十萬的軍隊,那早就統一全國了當上兵馬大元帥了。

  民兵部隊不能吸引別人注意力,接下來則是第九騎兵旅了,將第九騎兵旅放在此處也是因為在之後不再有步兵了。第九騎兵旅倒是別出心裁,清一色都是白馬,而且三百二十名受閱士兵居然藏在馬肚子下,這一招也就是郭布羅•龍慶這支幾乎全部都是少數民族組成的騎兵才敢做出的絕活了。在四千騎兵中選擇三百二十個高手,倒也不是那麼困難。第九騎兵旅受閱部隊經過主席臺的時候,從主席臺上只見三百二十匹,三百二十匹馬咋受閱,人呢?

  各嘉賓站了起來,伸長了脖子望過去,想要找到操縱馬的人。

  此時只聽一聲尖銳的哨音從頭馬身下傳來,三百二十名騎兵忽然出現,從馬肚子下翻了上來,頓時引得滿堂彩。

  所有嘉賓觀眾都興奮地尖叫起來,這絕活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幹得了的,平時別說難得一見,能有這本事的去哪個山寨都能做前三把交椅,卻不想見到這麼多人同時做出來,怎能不瞠目結舌。

  王茂如也鼓掌忍不住在話筒前對身旁的人笑著說了一聲“媽了個巴子的太牛逼了”,他是忘記了話筒可是沒關啊,這句話立即通過話筒傳響四徹,眾人先是一愣,而後看向主席臺上發呆的督軍王茂如,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主席臺上也笑了起來,張作霖拍著大腿笑道:“媽了個巴子的,秀盛你把我口頭禪給學去了幹啥。”

  《媽了個巴子的,真牛逼!》在閱兵式之後,很多報紙都以王茂如忍不住說的這句粗俗的口頭禪為標題,幾乎整版地報導了此次閱兵儀式,風頭直接蓋過了歐戰和南方的戰爭新聞。而且一連報導三天,可謂這單調的民國一大奇葩新聞了。

  接下來則是十二兩福特卡車組成的輜重隊,三十六輛駕駛邊三輪摩托車組成出場的憲兵隊部,憲兵隊之後是第十旅的炮兵,由十三輛卡車拉著八門75日式克虜伯野炮,4們法國1895型75毫米山炮,最後則是在哈爾濱繳獲的俄國122毫米榴彈炮,雖然這122毫米榴彈炮因為沒有炮彈了只是個擺設,但是碩大的炮筒,還是讓在場民眾歡欣雀躍不已。

  嘉賓臺上見到這門重炮,立即議論紛紛,難道中國軍隊已經列裝了這樣的大口徑大炮了?尤其是日本人,更是非常緊張,便聽到霍爾瓦特的秘書憤憤不平地說這是中國人上次趁火打劫弄去的,只是弄了過去這一門大炮,一發炮彈也沒有!各國嘉賓這才放下心來,原來是個大玩具啊——不過他們有一點錯了,至少人家手中還有一發炮彈沒捨得用嘛,當然也僅僅只有一發炮彈而已。

  不過十三門大炮過去,也讓張作霖和孟恩遠坐立不安了,張作霖還好,他手中大炮不少,而且得到了日本人的支持之後如今有兩個炮兵團了。倒是孟恩遠,幾年前因為跟王茂如一次衝突被奪取了炮兵,這兩年辛辛苦苦湊了一個炮兵團,還在沾沾自喜呢,卻看到人家這大炮一流水的被拉出來炫耀,豈能不害怕?身旁的秘書長俞桂芳也歎了一口氣,大帥到底是老了,雄心壯志不再了,幾門大炮也把他嚇得夠嗆,而且他心疼錢也不買大炮,炮兵更是連訓練都不訓練,完全成了擺設,這怎麼跟沒事就打仗的黑龍江陸軍比啊?

  隨著炮兵的過去,好像是什麼都沒有了一樣,忽然從壽山大道街頭傳出歡呼聲,由二十輛卡車拉著的二十架飛機緩緩開來,二十輛飛機,其中頭五架是大型飛機,這龐然大物的出現,頓時惹得所有民眾歡呼雀躍起來。那街尾的市民看不到,聽到街頭歡呼,恨不得立即擠過去看熱鬧,被員警警告不許離開位置,只好老老實實地待在原地等著過來。

  西方人也驚訝了,怎麼回事?這些中國人在歡呼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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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大閱兵(4)

  此時頭上忽然響起了轟鳴聲,大家抬起頭,但見五架飛機排成一個人字編隊從眾人頭頂上飛了過去。一波不算完,過了一會兒,又一個五架次飛機編隊飛過頭頂。地面上卡車拉著飛機行過,百姓們見到這龐然大物之後,頓時全部歡呼起來,一架又一架的飛機被拉了出來,五架玄武1式運輸機,十五架自行研製的麒麟1式轟炸機。此時天空再度飛過五架飛機編隊,煞是威武壯觀。在整個飛機收閱的過程中,天空中飛過六個五架次編隊,當然,只有十五架飛機,只是為了充面子,十五架飛機每架飛了兩次,倒是混弄了過去,很多人還認真地查,真以為三十架飛機。

  來自《紐約時報》的記者阿爾伯特•舒伯納不由得對身旁的來自英國《倫敦郵報》的記者馬克•葛籣希爾感慨道:“黑龍江陸軍實力之強,冠絕中國啊!”

  “舒伯納先生,你認為這次閱兵中的軍閥王,他這個人怎麼樣?他起到了一個什麼作用?”馬克•葛籣希爾問道。

  舒伯納哈哈一笑,道:“朋友,我可不是政治評論家。”

  “得了吧,阿爾伯特,你和我這是交流,我們是在交流。”葛籣希爾沖他喳喳眼睛,道:“咱們的交流,就是代表了英國人和美國人的觀點,你說是不是?”

  “你們英國記者還真能代表。”舒伯納望著自由廣場上站立激動的十幾萬中國人,說:“記不記得拿破崙那句話,東方有一頭睡覺的獅子,千萬不要驚醒它。”

  葛籣希爾點頭,道:“我也認為這頭獅子被驚醒了。對了,王,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我剛剛從英國過來,但是阿爾伯特,你可是在中國一年多了,你認為王是一個怎樣的軍閥?”

  舒伯納摸了一下鬍子拉碴的下巴,想了想,說:“王,是個詩人,作家,學者,戰略家,以及政治家,軍事家。”

  葛籣希爾嚇了一跳,道:“按照你的說法,王不是人,他是全能的神了。”

  舒伯納歎了口氣,道:“恐怕在此時,他們就是這樣認為的吧。”他指著廣場上陷入瘋狂的十幾萬高呼“中華萬歲”的百姓說道。“只是我一直不明白,中國有一句古話叫做槍打出頭鳥,也就是中國的中庸之道的來源,王所做的似乎與他們的傳統方式不一樣,他以一種很西方化的招搖吸引了世界的目光,這是為什麼?”他奇怪地說。

  葛籣希爾哈哈一笑道:“阿爾伯特,你怎麼忘記了,王從小在歐洲流浪,接受的是歐洲的教育啊。而且,你不覺得,從今天開始,他將會是世界強國在中國的代言人了嗎?他用一種強硬的炫耀的方式,將支援其他勢力的世界強國,將投資放在他的身上啊。”

  “原來如此啊。”舒伯納恍然大悟道。

  通過這次閱兵展示,讓人不得不把投資的目標放在這位元將軍身上,因為在他身上有著強硬,智慧和果敢,以及那令人熱血沸騰的演講。

  每一個列強國家都想在中國找合適的代言人,毫無疑問,王茂如此時此刻,由於這次閱兵,才真正走入大家的眼簾,成為列強代言人的後備人選。這正是王茂如的目的,當張作霖統一了奉天之後,老哥哥和自己的矛盾就突然凸顯出來,到底誰才是東北王,誰主宰東北的命運,變成了兩個人同時面對的問題。

  當然,成為東北王不單單是兩個人的鬥爭,更是兩個集團的鬥爭,還是外國勢力的鬥爭。他心中知道,日本人此時正在面臨選擇,選擇一個日本在中國的代言人。歷史上他們選擇了張作霖,張作霖利用日本人之後又向美國人靠攏,最終導致了日本人將他暗殺。張作霖與日本人是相互利用的關係,王茂如何嘗不是這個打算?統一東北,然後依靠東三省三千萬百姓的力量,對抗日本。張作霖的失敗是傳統意義上的中國軍閥思想作怪,即想統一中國,卻忽略了老家,東北軍煙消雲散也是因為沒了老家丟了根基。

  穿越者比他們強大的,是經驗和教訓,王茂如不認為自己比張作霖有智慧,有謀略,但是他知道如何避免失敗,兩軍對持,最重要的不是誰做了多麼精妙的戰略,而是誰更少犯錯。

  閱兵儀式之後,全國各大報紙紛紛頌揚起來,王茂如也成了中國的救星一般,雖然列強們計畫拉攏他,但是招惹了北京政府的不快。尤其是張思衡,回去之後更是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通,不單單把王茂如說成是野心勃勃之輩,還把靳雲鵬說成是惡毒之徒。當然,說王茂如的話難聽,道理卻是正確,王茂如的確是野心勃勃,通過這次閱兵,傻子都看得出來他的意願和野心了。倒是靳雲鵬,人家是皖系老大哥,看不起你拍馬屁上位的小秘書實屬正常。徐樹錚聽後先是勃然大怒,然後靜下心來,思考怎麼對付這兩人。

  《中國軍神,尚武將軍大閱兵紀實》——北京《華北日報》《北尚武,名不虛傳》——上海《工商日報》

  《大閱兵全紀律》——北京《順天時報》

  《尚武將軍の野望》——日本《早間新聞》

  《東方雄獅,中國第一名將茂如•王》——法國《真理報》《是強大的朋友,還是野心的敵人》——哈爾濱《蘇維埃日報》《詩人,學者,將軍,還是未來君主?》——日本《明治新聞》《中國的救星?》——美國《華爾街日報》

  《是炫耀武力還是提升國民信心》——上海《新青年》

  《不可沽名學霸王》——廣東《中國週報》

  ……

  在閱兵結束之後,王茂如在袁克文在齊齊哈爾建立的最大的白天鵝大飯店中舉辦了規模盛大的舞會,所有嘉賓均有受到邀請,當然,這次舞會的檢查也是非常嚴苛的,任何人一律不准攜帶武器進場,交由中國軍隊保管。由於各國使館官員和民國士紳均有參加,為了保證大家的安全,誰也不會在這件事上計較。就連日本人,也不是沒腦子的胡攪蠻纏非要帶槍進入,否則人家美國英國法國的領事會答應嗎?日本人在某些時候,比中國人更注重禮儀,說不攜帶武器,連隨身的指甲刀都交了出來。在王茂如的眼中,這比他們胡攪蠻纏更可怕,已經令下,日軍的第一級居然可以將命令執行的如此徹底,更何況死呢?

  舞會的主角自然是王茂如,毫無疑問,王茂如這些日子是太出風頭了,早就蓋過了北京那邊的總統和總理。所以在此事過後,王茂如反倒是低調了起來,送走嘉賓,也積極面對各國的拉攏。當然,對他恨之入骨的霍爾瓦特還特地笑呵呵地說:“將軍,如果可能的話,我希望你們和我一起制定消滅布爾什維克的計畫,你覺得如何?”

  王茂如不置可否,表示說自己和俄國人友好云云,中國人推太極的功夫展現得淋漓盡致,霍爾瓦特被忽悠得迷迷糊糊,剛離開齊齊哈爾,這才發覺特麼的這中國將軍什麼都沒承諾,氣得他大罵中國人就是黃禍。當然,閱兵儀式給王茂如帶來了巨大的聲望之外,也給他帶來了各國的合作意願,尤其是日本,王茂如能夠在俄國人的心臟上硬生生地定了一個釘子一般建立起一支強大的軍隊,自然對於他的能力應該重新評估起來。各國在華尋找代言人,絕不會找一個草包代表他們的利益。而王茂如一向和美國方面關係很近,日本原本是打算扶持張作霖,但是這次閱兵之後,日本關東軍和大本營參謀部也突然收回了支持張作霖的決定,搖擺不定起來。是支持張作霖,還是支持王茂如,又成了一向難以抉擇的選擇。

  舞會的高潮出現在王茂如攜帶四個妻子出現在眾人面前,大夫人蒙古九公主烏蘭圖雅,二夫人混血美女左玉琢,三夫人混血雙胞胎左玉嬋,四夫人……穿著和服一臉典雅的日本貴族河田家大小姐如今改名為王智雅的河田智雅。其實王智雅剛剛再見王茂如還不到四個小時,她被情報處特工從日本接回來之後,一直單獨在一處別院中住著。王茂如本想此事完了再去找她,然而聽浦繼說起禮儀,需要攜帶妻子出場,想來想去,還是將智雅算上自己的妻子。那智雅也是個倔強的人,堅決不同意,王茂如見她的時候,智雅關著門,任王茂如敲了半天也不開門。

  王茂如無奈一腳將門踹開,見到智雅正在準備上吊,連忙將她抱住按在床邊,質問她為何自殺,智雅說自己羞於見到他,自己是個不祥之人,而且是被家族剛出去的狼狽女人,自己活著全是因為因為有兒子,現在兒子回到了爸爸身邊,自己這樣的不祥之人自然沒有理由再活下去。王茂如又氣又好笑,說你怎麼成了不祥之人了,你現在是我王茂如的四夫人,我命令你活下去,你活下去的理由就是沒有我的命令不准死。隨後抱在懷中百般哄起來,外面秘書長張毅偉急得夠嗆,可人家夫妻重逢的戲自己若是進去冒然打擾,以後還怎麼做人,只能等待。
王烏鴉 發表於 2019-2-8 21:57

第296章 出盡風頭

  王茂如也知道時間緊迫,於是說道:“今天我將把你正式介紹給所有人,你是我王秀盛的四夫人,趕緊化妝,我要你出席今晚的告別晚宴。”

  好麼,剛剛自殺未遂的智雅,這下忙了起來,找衣服,化妝,還把王茂如推了出去說自己要好好化妝不給王茂如丟臉。王茂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女人啊,前一秒要死要活的,後一秒指不定她要做什麼呢。

  四個夫人的衣著也是讓賓客讚賞的地方,每個人的衣著都不一樣,顯露四種迥然不同的風情來。大夫人九公主烏蘭圖雅穿著白色的蒙古裙裝,腳上穿著小皮靴,圓圓的蘋果臉大大的眼睛,舉手投足之間草原女兒的豪情大氣豁達畢露無遺。二夫人玉琢穿著的是洋裝,她本身就是混血兒,穿著白色的西洋女裝看起來就如同一個公主一般,具有西方人立體的五官和東方美人的神韻,兩種風情在她身上縈繞出致命的吸引力。三夫人玉蟬穿著一件藍色的改良版旗袍,這旗袍本來就特別顯露身材,而玉蟬的豐盈身姿配以她如同黛玉葬花一般楚楚可憐的風情,很是讓所有嘉賓稱讚不已。四夫人王智雅穿著傳統日本女式和服,但是在王茂如強烈的反對之下,輕妝淡抹總相宜,良好的家教修養給人一種高貴典雅的氣質。如果說四個夫人之中,誰看上去最像是貴婦,毫無疑問智雅的舉手投足之間不經意地顯露著豪門的氣質,不愧是河田家的女兒。

  王茂如的四個妻子將所有嘉賓們羡慕夠嗆,不禁感慨這世界還真是不公平,那美國駐哈爾濱領事羅德•詹姆斯走到王茂如面前,充滿羡慕地用英語說:“王,你真是一個幸運的男人,一個男人只要擁有這四個天使其中之一,就已經是天底下最幸運的人了,沒想到你擁有四個這樣的天使。我很羡慕你們東方的一夫多妻制,尤其是貴國,只要男人足夠強大,就可以擁有足夠多的妻子。”西方人講話向來很直接,讚美別人的老婆還是一種禮貌和修養,同時也是拉近彼此關係的方式。當然,如果不瞭解這種文化的人肯定會鬧出笑話來,以為這洋鬼子看上自己老婆。

  王茂如哈哈一笑,操著英語回答道:“詹姆斯領事,據我所知,貴國猶他州的摩門教中同樣提倡一夫多妻制,所以一夫多妻制也並非東方獨有。詹姆斯領事,不知道你信奉的是那種宗教呢?你認為,摩門教這條教義如何?”

  詹姆斯搖頭,道:“我是一名虔誠的基督教徒,並非摩門教徒,我信仰上帝,上帝規定一個男人只能迎娶一個女人為妻子。至於摩門教,在歐洲被斥為邪教而遭到驅逐流放,也只有在自由民主的美國才能生存。”

  王茂如道:“您說得對,美國式的自由和民主是全世界最偉大的成就,法國人創造了自由和民主,但是美國人讓人知道什麼叫做自由和民主。為了偉大的自由和民主,偉大的美國先賢,華盛頓,佛蘭克林,傑弗遜,乾杯。”

  詹姆斯舉杯讚歎道:“同樣為了博學的您,乾杯。”

  不管是政客,軍人,學者,士紳,此刻此間紛紛對王茂如欽佩起來,看一個男人,除了地位,就要看他的女人,一是品質,二是數量。有的人老婆多則多矣,但品質素質太差難以拿的出手,就像張作霖一般,五個老婆,大老婆是個東北老太太,四老婆還出家當了尼姑。而張宗昌老婆更是多,但沒有一個拿得出手帶得出來。因此從老婆的品質上看來,王茂如的追求就明顯比他們搞一個檔次不止。看看人家娶得都是什麼?公主,混血兒,日本貴族女兒,其他軍閥娶什麼人?除了從小指定婚配之外,大多數都是戲子,要麼是街上看到那家小戶女兒長得漂亮搶來的。

  其實就王茂如而言,面對四個老婆比面對強大的對手要難多了,四個女人怎麼相處也是讓他頭疼的事兒。只是在今天的場合中,四個老婆都表現得非常得體,玉琢和玉蟬雖然從小是小戶人家傭人出身,但是也有學有樣,尤其是身旁坐著一個好的學習榜樣智雅,舉手投足都是兩人模仿的對象。兩人學了半天也學不來,不禁有些失落。王茂如的目光看過來,忍不住笑了,智雅從小經過了多少禮儀的培訓,才養成了舉手投足之間優雅的氣質,兩人為了不被人看不起出身非要學習人家的,卻也學不會,反倒是畫虎不成反類犬。便放下酒杯走了過來,在玉琢和玉蟬耳邊小聲說:“你們不要學了,爺喜歡的就是你們身上的靈氣,不用學智雅,智雅有她的氣質,你們有你們的氣質,是不是?玉琢你的美豔蓋過全場,玉蟬你的楚楚動人更是打動所有男人的心,你們不需要學的,知道嗎?”

  得到王茂如的誇獎,兩人臉色紅潤起來,玉琢高興地笑說:“爺,我們真的這麼優秀?”

  “非常非常非常優秀。”王茂如誇張地肯定道,玉蟬低頭抿嘴笑起來。

  王茂如坐在智雅身邊,問道:“智雅,對不起啊,還沒有來得及問你這些日子的苦楚,就需要你來給我做女伴,辛苦了。”

  智雅搖頭,淡淡地笑說:“這是我應該做的,從此以後我是你的人了,一切都以秀盛君為中心。男人是天,女人是地,天地一合人才會幸福。只是不知道孩子現在怎麼樣了,我擔心他。”

  “不要擔心,胡嬤嬤在照顧。”王茂如道,那邊有人走了過來,是高士濱。

  高士濱也是孟恩遠的外甥,在另一個外甥高鳳城不堪重用職下,孟恩遠提拔了陸軍大學出身的參謀高士濱,並委以重任。高士濱迎娶了五公主烏仁圖婭(曙光),原本孟恩遠想利用他的關係向東蒙發展,但被王茂如給結和了。

  不過總還好,這樣一來,兩人成了連襟關係。

  高士濱這次來拜訪,也是接受了孟恩遠的意思向他試探,既然是連襟,王茂如自然是笑臉相迎走過去。

  “尚武將軍。”高士濱跟孟恩遠一樣也是天津人,一口天津話,說起來倒是很有喜感。

  “別叫尚武將軍,叫我秀盛吧,我也不叫你別的,顯得咱倆多疏遠啊,是不是姐夫?”王茂如笑道,指著正在和烏蘭圖雅有說有笑的一個同樣穿著蒙古族女裝的少婦,問:“那是五姐吧?上次結婚我記得……現在發福了啊,哈哈。”

  “女人生了孩子,身材都會胖一些。”高士濱笑道,“半年前剛給我高家添了個大胖小子,這次也借著機會回娘家看看。”

  “恭喜姐夫,恭喜姐夫了。”王茂如作揖笑道。

  “秀盛,其實,我有事要問。”高士濱忽然正色道。

  王茂如抬起手,擺了擺手,說:“姐夫,我知道你想問什麼,這樣吧,就會之後,咱倆單獨聊聊,你看怎麼樣?”

  “好,這樣最好。”高士濱點頭道。

  王茂如頻頻行走於賓客之間,向大家致敬致謝,走到日本關東軍代表一行人前,忙說:“中村總督,您的到來讓此間蓬蓽生輝啊,我希望您能夠多住一些時日,不知中村總督意下如何?”

  中村覺晃著腦袋,道:“謝謝尚武將軍的好意,可是我已經老了,該到了退休的時候了。我給你介紹一下吧,這位是中村雄次郎中將,下一任的關東總督。參加完你的閱兵參觀,回去之後就該換班了。”

  “中將閣下,您好。”王茂如向他點頭示好道。

  中村雄次郎站起來鞠躬敬禮道:“你好,尚武將軍,中國戰神。”

  王茂如忙道:“得到下任總督這樣的稱讚,秀盛誠惶誠恐啊。”

  中村雄次郎舉杯笑道:“配得起,當然配得起,尚武將軍無論從戰績還是從學問來講,都是支那第一人。”

  王茂如聽到他說支那這個詞,笑容立即變為尷尬,心裡咯噔一聲,滿是怨氣,臉上乾笑了一下,不動聲色地說道:“中村將軍,都督,你們慢慢享用,我去那邊招呼一下客人。”

  雖然沒表露出來生氣,但王茂如的態度顯而易見,他走開之後,中村覺微微一笑對中村雄次郎問道:“中村,這次感覺怎麼樣?”

  “秀盛君是一個意氣用事的人。”中村雄次郎立即笑了起來,“我只是在言語之間試探了一下,他就生氣了,看來隱忍度是不足的。不能忍下來人所不能忍之苦難,難以成大事。”

  “這麼說來,你不打算支持他了?”中村覺問。

  “恰恰相反。”中村雄次郎哈哈大笑,“我反倒要支持他,這樣的人,有個性,有性格,有能力,就像是支那西楚霸王一樣。我反倒不喜歡無論我們怎樣試探都隱忍的張雨亭君,他太能忍了,忍下來屈辱,但是懷揣著仇恨。我從張雨亭君的眼中看到了我不喜歡的東西。”

  “什麼?”

  中村雄次郎冷冷地說道:“張雨亭君的眼中,充滿了仇恨,張作霖,是一個比王茂如更加難以對付的對手。”
王烏鴉 發表於 2019-2-8 21:58

第297章 一醉定吉林

  宴會結束之後,王茂如一一送走賓客,留下了高士濱。王茂如拉著他的手,道:“姐夫,走,咱倆好好喝一頓。”將高士濱帶到單獨雅閣之後,王茂如又道:“姐夫,咱們倆可是親戚啊,有什麼個人的話都好說,但是有些國家大事兒卻沒辦法。”

  高士濱知道他是什麼意思,道:“秀盛,你是明白人,我就不客氣了,我代表的是吉林督軍,我的老舅孟恩遠,也代表了吉林百姓。”

  王茂如點點頭,笑著舉杯道:“來,喝一杯。”才說,“孟督軍……不,老舅,老舅是怎麼想的?”

  “老舅怎麼想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怎麼想的,你是想撇開親戚關係打,還是想咱們兩方和平相處?”高士濱問。

  王茂如思考了一番,道:“姐夫,我想問一下,老舅是想一輩子窩在吉林做一個督軍,還是想做大總統?”

  “什麼意思?”高士濱一下子驚得將筷子跌落在地上,他想到過王茂如會說各種理由攻擊吉林,卻沒想到他會這麼問,這完全超過了高士濱的預計之外。

  “大總統之位。”王茂如淡淡地一笑,舉杯,“姐夫,喝一杯,走一個。”

  高士濱被動的喝了一杯酒,忙追問:“秀盛,你不要開玩笑,老舅怎麼當總統?”

  王茂如放下杯子,笑起來,說:“老舅怎麼不能當總統?”他站起來,手指指著上面,道:“袁世凱北洋的人,當了總統,黎元洪……算是北洋的人,當了總統,馮國璋北洋的人,當了總統,老舅呢?是不是北洋的人?”

  “是。”

  “不單是北洋的人,還是北洋的老人!”王茂如像是喝醉了一般,道:“既然是北洋的老人,怎麼沒有機會當這個民國大總統?有我,有你,有咱連襟兩個的支持為何老舅不能當大總統?”坐在高士濱身邊,王茂如摟著他的肩膀,笑道:“姐夫,你覺得這種合作,比起其他合作方式如何?以後老舅當總統,我當總理,你當陸軍總長!有一句話叫做兄弟齊心,其利斷金,我王茂如怎麼發家?全是因為兄弟的幫襯,我知道花花轎子人抬人的道理。我要爭霸全國,要做到段祺瑞的那個位置,我要是不前進,他們怎麼辦?他們也要前進,他們也不想一輩子苦守在寒冷的北方,你說是不是?”

  高士濱點頭說是,王茂如又仿佛醉了一般說道:“我不能停下腳步,一旦我停下腳步,我的身後,就立即有人會推翻我,所以我不得不繼續向前,向上,做到更高的位置。吉林,是擋在我面前的一塊大石頭,我不拿下吉林,自己就要被推翻,姐夫,我苦哇!你可知道我的痛苦?”高士濱搖頭苦笑起來,王茂如拍了一下桌子,道:“所以,你跟老舅說一下,我支持他當總統,只要他跟我合作,咱們是親戚,我不會騙你們。你們幫著我,做東北王,我才能幫著老舅讓他做中國大總統啊。咱們合作不是我吞併你們,而是合作,兩方合作,雙方共贏而已。相信你也見到了我的軍事實力,可以說,我要是想打吉林,早就打下來了。就是因為姐夫你和老舅這層親戚關係,我才按兵不動啊。”說完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高士濱苦笑起來,歎了口氣,向人招呼道:“王督軍醉了,你們送他回去。”魏東齡趕緊過來和其他副官架著王茂如離開,送到車裡之後,王茂如突然張開眼睛,倒是嚇了大家一跳,魏東齡道:“合著大帥你沒醉啊。”

  “醉?”王茂如哈哈一笑,道:“醉,要分場合和地點,這時候不能醉啊。”

  魏東齡笑道:“大帥,你這一裝醉,可能醉出個吉林來啊。”

  王茂如哈哈大笑,道:“要是孟恩遠貪心的話,這個吉林,我是一定拿到手了!怕就怕他膽小如鼠,不敢啊。”

  魏東齡又問:“大帥,今天晚上,您住哪?”

  “去看看我的二兒子。”王茂如道,“去智雅那裡吧,明天得安排智雅進督軍府住下。”

  魏東齡建議道:“大帥,我覺得吧,你要是想四夫人搬進去,今晚就得回家把其他三位夫人說好,否則以後吧……夫人們吵架可就不好了,大帥有您頭疼的。”

  “你說的有道理。”王茂如點頭,“不過呢,還是去智雅那裡,我欠她們的啊。”

  孟恩遠沒有睡,他歲數大了缺少睡眠,捋著鬍子聽著一個說書先生單獨給他講隋唐演義,要是平時講故事,這說書先生平時講故事講到高潮就停下討賞錢,但是面對眼前這位北洋上將怎敢停下來。這講評書也丟了酒肆之中的味道,孟恩遠聽得也沒了勁,揮了揮手,道:“去吧,去吧,都下去。”

  俞桂芳忙道:“怎麼了,將軍,聽得不舒服?”

  “這可沒了當初在茶館中的味道了啊。”孟恩遠歎道。

  “這些人在將軍面前一個個嚇得都屁滾尿流,哪敢說書了。”俞桂芳拍馬屁道。

  孟恩遠哈哈一笑,隨後又歎了口氣,道:“植遠啊,今天的閱兵你看到了吧,介猴崽子夠狠啊。”

  “是。”

  “這王秀盛,兵鋒難擋啊。”孟恩遠雖然三十九歲當兵,靠著溜鬚拍馬一路官運亨通做到了吉林督軍的位置,卻也並非完全草包一個,他看得出來,和自己的軍隊相比,這王茂如兵多,將廣,裝備好,氣勢足,還比自己錢多,無論從哪一點來看如今的吉軍也遠遠抵不住王茂如的全力一撲。別說全力一撲,王茂如就是分出一半兵來,吉軍也擋不住啊。

  這才是孟恩遠今天睡不著的原因,俞桂芳同樣歎了一口氣,道:“尚武將軍,尚武將軍啊……”隨後無奈道,“學生也不知道怎麼說,這尚武將軍,是一匹狼啊。”

  “介寺(是)一匹餓狼,從草原來的餓狼啊。”孟恩遠接下去話說道,也不知是在對俞桂芳說還是在自言自語。

  此時秘書長戴彰勳帶著高士濱回來,兩人神色有異,孟恩遠將兩人神情不對,忙問:“如何?王茂如是打是和?”

  高士濱輕輕籲了一口氣,道:“這王茂如不簡單啊。”

  “你倒是說句痛快話啊。”俞桂芳在一旁急道。

  “他說要推舉老舅你當大總統。”

  “啊?”孟恩遠和俞桂芳,包括一直不說話的濱江道尹李鴻謨驚呼道,然後大家齊整整的看著孟恩遠,孟恩遠哭笑不得用天津話道:“你們看我作嘛呀?”

  “老舅,咱之前定的計策,都沒用,他一招沒接。”高士濱道。

  實際上秘書長兼軍務處長戴彰勳是孟恩遠的智囊,不過他的身體一向不好,這次也是拖著帶病之軀陪同孟恩遠一行人來到齊齊哈爾,目的是近距離觀察一下王茂如這個崛起于呼倫貝爾的野心家。孟恩遠看看他,戴彰勳想想,說:“將軍怎麼想?”

  孟恩遠苦笑道:“我能怎麼想,我嘛都想不起來啊,介王茂如挺有想法啊。我現在腦子一片漿糊,別問我,要麼要你們幹嘛地啊,給我想,使勁地想。”又道:“蕪儒,你好好跟我們學學,你都跟王秀盛怎麼說的,包括吃什麼喝什麼說什麼話,一字一句不要錯了,都說出來。”

  這高士濱也是從參謀一步一步升遷上來的,口述能力和記憶能力非常好,於是將此經過一字一句講出來,大家分析起來,聽到最後大家心涼了半截。以王茂如的個性,路過新民府的時候硬生生地吞了二十八師一個旅,北京也不敢說什麼。這王茂如藉口說手下人逼迫自己非得打吉林,那就說明他早就做好這個準備了,自己這邊還啥都沒準備呢。孟恩遠問戴彰勳道:“頌唐,咱們的彈藥儲備怎樣?”

  “將軍,您是想聽真話還是想聽假話?”戴彰勳苦笑問。

  “真話。”

  “真話就是,要是跟黑龍江軍隊打一個月沒有問題,但是要是打超過一個月零一天,咱們就沒彈藥了。”戴彰勳道,“咱們是前有王茂如,後有張作霖,前有狼後有虎,唉……現在跟誰都不能打,跟張作霖打,王茂如在後面肯定率軍佔領吉林。跟王茂如打,張作霖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就算是不跟他們打,難不保這兩人合計起來瓜分吉林啊。”

  孟恩遠氣道:“沒有中央的命令,他們敢動手!還敢造反不成?”

  “別人不行,王茂如行啊。”戴彰勳歎息道,“他哪次不是打完了之後再弄個藉口,袁大總統在的時候老老實實的,袁大總統不在了,你看他這幾年做的事,哪件事是中央允許的了?占黑龍江,打老毛子,打張勳,吞併二十八師一個旅,要真等中央允許,他王茂如也不會被有今日之成就了。”

  且不說今夜無人入睡,王茂如走進了小院,聽到胡嬤嬤說:“四夫人,二公子真乖啊,不哭不鬧的,以後一定有出息。”

  “謝謝胡嬤嬤的照顧。”智雅說道,她的漢語如今說的跟日語一樣好,正經的北京官話,比北京人說的都正規。

  “四夫人這是哪裡話,俺這輩子就是伺候人的命哦,能伺候二公子也是俺的福分。您不知道,多少人想在督軍府做事,俺這次能伺候二公子,可是八輩子的造化哦。將來啊,咱老爺成了皇帝,二公子就是王爺啊。”胡嬤嬤胡說八道,這老太太也是從前朝過來的,習慣了有皇帝了,如今沒了皇帝心裡還得按上一個未來皇帝人選,自然王茂如就成了這個皇帝的必然之人,她又說道:“弄不好啊,咱二公子就是皇太子呢。”
王烏鴉 發表於 2019-2-8 21:58

第298章 王宗孚

  “咳咳咳。”門口的下人見王茂如走過來,連忙咳嗽提醒胡嬤嬤,不過胡嬤嬤還是口無遮攔地說呢,全然沒有注意提醒,王茂如怒道:“你胡說什麼!”

  胡嬤嬤嚇得連忙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以後不要說這些誅心的話,什麼皇帝太子的,知道不知道?好好做你的嬤嬤就行了。”王茂如冷聲道。

  “是,是,奴才知道了。”

  王茂如皺眉道:“不是前朝了,別動不動就一口一個奴才奴才的。”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

  “下去吧。”

  “是。”胡嬤嬤嚇得屁滾尿流地跑了。

  智雅勸道:“秀盛君不要這麼嚇人,你看看胡嬤嬤都被你嚇成什麼樣子了。”

  “讓她亂嚼舌根。”王茂如氣道,回過身,見到智雅抱著的小男孩,哈哈一笑,道:“這就是我二兒子?給我看看,誒呀小東西,快一周歲了啊?會不會說話?”

  智雅忍俊不禁道:“哪有這麼快會說話的啊。”

  “說話就說中國話。”王茂如說。

  “是的,秀盛君。”智雅點點頭,俏皮一笑,問:“今天你救了我,需不需要我報答?”

  “怎麼報答?”

  “嗯,用身體報答吧。”智雅眯著眼睛說道。

  王茂如歎道:“你這是要迷。奸我啊。”

  “是的呢。”

  “你啊你。”王茂如摸著她的下巴,將她的頭抬了起來臉孔對著自己,問:“這兩年來,你吃了不少苦吧?”

  說到這兒,智雅笑著的臉忽然一下子哭了起來,哇地一聲撲進了王茂如懷中,哽咽不已,道:“我以為這一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王茂如抱著她和兒子,不禁有些感慨,正想著,小孩兒醒了,見到媽媽哭了,自己又被一個陌生的高大男人抱著,也哇地哭了。見孩子哭了,智雅也顧不得自己,連忙接過孩子,哄了起來。王茂如趕到很受傷,很鬱悶,自己這三個小孩都不讓自己抱著呢,難道自己這麼沒有孩子緣?

  被媽媽抱著一會兒,小孩兒破涕為笑,估計是餓了,智雅掀開衣服露出豐潤的乳房,喂起了小孩兒。一抬頭見王茂如邪邪的目光盯著她的胸脯,不懷好意地笑著,忙轉過頭去,說:“不許你看,秀盛君,你是君子。”

  “呸,誰是君子誰王八蛋,這時候要是君子,那就是性無能。”王茂如從她身後環抱住了她,道:“我的能力,你是知道的。”

  “討厭,原來大名鼎鼎的秀盛君,這麼無賴。”智雅心內充滿驕傲,但是嘴上卻不饒人說道。

  “哈哈哈。”王茂如笑了起來,焦急地說:“啥時候喂好啊?”

  “你也想要啊?”智雅勾引地問。

  “廢話。”王茂如假裝嚴肅道。

  “那你等著吧,誰讓你兩年不找我的。”智雅欲迎還羞道。

  王茂如頓時感到冤枉,道:“我怎麼知道你去了哪啊,再說,你也不來投奔我,帶著我的孩子,還挺著大肚子,你怎麼不找我?”

  智雅歎道:“我怎麼來找你啊,我是一個被家族除名的人,家族甚至都不許我用河田這個姓氏了,像我這樣的人,怎麼配得上你了。要不是媽媽偷偷地接濟我,這兩年我真不知道怎麼活下來的。”說著又要哭了,王茂如忙抱住了她,安慰道:“以後就好了,以後就在我身邊了,智雅,以後咱們就有家了,知道嗎?有家了!不單單只有這麼一個孩子,咱們會有很多個孩子,知道嗎?你要給我生十個八個孩子。”

  “呸!豬才生那麼多呢。”智雅嬌羞道。

  王茂如哈哈一笑,又沖外喊道:“胡嬤嬤,進來。”

  胡嬤嬤又嚇得跑了進來,剛要跪,王茂如道:“以後別跪了,咱家不興這個,知道吧?”

  “知道了。”

  “抱孩子下去吧。”

  “是。”胡嬤嬤連忙接過去二公子,小傢伙吃完了又睡了,很安靜,不吵不鬧,就這樣睡著了。

  “孩子取名字了嗎?”王茂如問。

  智雅頓了一下,道:“之前起了一個名字,叫做秀盛次郎,意思是第二個秀盛君的意思。”

  “什麼破名字啊。”王茂如抱怨道,“這名字不能用了,太難聽,我好好想想啊。”坐在床邊,眉頭緊皺摸著下巴,忽然一拍大腿道:“叫宗孚,孚,講信用,守信也,希望他將來做一個守信之人。”

  “中國的詞語真是很奇妙,孚……”智雅想了想,問:“怎麼寫呢?是不是俘虜的俘?”

  王茂如一腦袋汗,道:“不是!”

  一夜纏綿之後,王茂如閉著眼睛睡去,倒是智雅沒有睡著,半躺著看著這個男人,想到了過去和此刻,忍不住撫摸著他的臉孔,自言自語道:“就這樣了吧,沒想到我有一切的時候不能擁有你,但是我失去一切之後卻有了你。”美滋滋地伏在了他的胸口,沉沉睡去。此時王茂如突然睜開眼睛,微微一笑,原來他沒有睡著。他不是二十多歲的小年輕,更不是自以為是的情聖,作為一個混亂時代的軍閥,他時時刻刻對任何事情都保持著提防,就算是為了他被家族拋棄的智雅也不例外。

  也許,成為人上人,就要丟棄很多,例如全心全意的感情,王茂如只好在心裡歎了一口氣,這才安安靜靜地睡著了。

  第二天,王茂如一一將各個賓客們送上火車,各省士紳乘上了列車,感覺有些異樣,因為這中東路西路段走到一半的時候還要換乘組,因為按照中俄的協定,如今火車線只歸還到安達縣。這就讓很多人感到玄妙,心裡不知是什麼滋味,從俄國人硬生生搶下來鐵路,也只有這位與蔡鍔同名的尚武將軍才敢幹吧。

  在日本關東軍代表臨行前,中村雄次郎這位下一任日本關東總督笑著對王茂如說了一句很有深意的話,說:“滿洲的天,是黑的,還是藍的,要取決於你們自己啊。”王茂如嘿嘿一笑,心裡卻知道他們的意思,日本人無非想通過鐵路控制東北,繼而控制中國。這是日本大本營和日本政府的攻略,而控制東北,首先就要控制中國東北的鐵路。日本人的目的無非跟當初威脅袁世凱一樣,想要東北的鐵路權和沿路採礦權,他們是想等待,誰出賣國家的利益更多,日本人投資於誰。

  王茂如糾結於此,恐怕張作霖也糾結於此,他們都想借日本人的刀幹掉對手而已,卻不想讓日本人成為自己身上的毒瘤。

  廣東督軍朱慶瀾臨走之後,又給王茂如推薦了一個人才,這人叫做薑登選,畢業於日本士官學員炮兵科,一直以來都在朱慶瀾手邊擔任左膀右臂,當初朱慶瀾趕赴廣東,留下郭松齡卻帶走薑登選,便可知道朱慶瀾對兩人的態度。朱慶瀾本想在廣東有一番作為,然而廣東的形式遠比東北複雜的多,而且論名望,論地位,論資歷,朱慶瀾都排在後面。朱慶瀾在廣東受兩廣巡閱使陸榮廷的氣,又受到民黨的氣,這督軍當得就跟傀儡一般。而且段祺瑞尤其對他不滿,不滿他支持縱容民黨,於是將他改任為廣西省長。朱慶瀾知道,去了廣西,他這兵要著也沒用了,在廣東組織了二十個警衛營當做人情送給了孫中山了,而大將姜登選,責備他推薦給了王茂如。

  王茂如自然知道鼎鼎大名的薑登選,他是後來張作霖五虎上將之首,後來遭到郭鬼子暗算,給塞進了棺材活活悶死了。話說如今郭鬼子在自己手下擔任軍訓處處長,倒是非常老實,只要他不去領兵,其實其人才能還是很大的。至於薑登選,則因為新來,被任命為參謀處參謀官,熟悉熟悉環境。

  吉林方面,孟恩遠果真陷入了內心爭鬥之中,和大家返回吉林之後,居然宣佈高士濱所部士兵後撤二十裡,這是打還是不打啊?其實孟恩遠也沒有個心理準備。人麼,無非為了名,為了利,王茂如給孟恩遠一個名,更給他利,他派遣張奎安前往孟恩遠這裡勸說,並給張奎安一百萬大洋,讓他四處聯絡孟恩遠的下屬,拉攏分化。吉林方面,對於王茂如的態度也慢慢軟化了下來,畢竟人家王茂如是孟恩遠的親戚,這親戚又對自己不薄啊。

  正當此時,中東路又亂了,怎麼回事兒呢?這還要從王茂如釋放俄蘇維埃工農兵說起。由於霍爾瓦特一直以來對王茂如很是不滿,兩人合作也貌合神離,引起了王茂如不快,在釋放的時候王茂如將俄國工農兵大多數都釋放了,至於罪大惡極的都槍斃了。斯拉文的俄國工農兵很快擴兵到兩萬多人,佔據了哈爾濱一般的地盤。而霍爾瓦特聯合其他軍人,向中國政府施壓,要求中國政府接地解散布爾什維克的武裝。

  其實這俄國人內鬥,關中國什麼事兒啊,段祺瑞政府是樂得看熱鬧,你們俄國人狗咬狗去吧。但是布爾什維克和俄國臨時政府兩方勢力在哈爾濱大兵雲集,倒是讓哈爾濱市民遭了秧。這俄國人不管是哪方面的軍隊,軍紀都不好,什麼搶劫,強。奸,大家,防火的不在少數。並且由於哈爾濱佔據松花江主航道,兩方因為爭奪航道的運營權,是不是發生點矛盾衝突,哈爾濱市民苦不堪言。

  前一次有尚武將軍王茂如兵入哈爾濱,這次為了抑制王茂如的勢力,政府特地要求孟恩遠處理此時。但是霍爾瓦特看不起孟恩遠啊,當孟恩遠詢問的時候,霍爾瓦特很是不屑地說讓孟恩遠的軍隊趕緊滾蛋。
王烏鴉 發表於 2019-2-8 21:58

第299章 司令部改制

  孟恩遠被激怒了,有人被激怒之後會奮起反抗,有人被激怒則是自殘,這孟恩遠毫無疑問,屬於……後者。他立即命令,士兵後撤,揚言不管了,看你們哈爾濱沒有我孟恩遠壓制,會不會亂起來。好嘛,跟過家家的小孩兒生氣一般,還撒手不管了。這也難怪,孟恩遠雖然是將軍,但是他是屬於撒手將軍。他是天津南郊人,早年在袁世凱小站練兵的時候還算勉強勤於軍事,後來因為派了慈禧馬匹受到重用。被提攜為標統(相當於團長),而後一路順風順水升遷,竟然讓他做到了吉林督軍。可以說,從小站練兵開始,孟恩遠沒有指揮或參加過任何一場戰鬥,幾年前慫恿外甥高鳳城挑釁王茂如,還被僅是邊防旅的王茂如打了個落花流水。

  俄國人一發怒,非典型軍閥孟恩遠立即慫了,發表個負起一般的通電,說自己不管了。他不管好,他不管有人管,這人就是王茂如。

  話說哈爾濱百姓雖然對於王茂如兩進兩出哈爾濱有些不滿,但畢竟王茂如帶給他們的安全感遠遠大於那個“拾簪將軍”孟恩遠,至少人家軍隊進入過哈爾濱,還在哈爾濱槍決了以往欺辱過中國百姓的俄軍,算是鐵血硬氣的漢子。可是你孟恩遠,被霍爾瓦特一封電報,嚇得退去三十裡,這是什麼意思啊。於是哈爾濱士紳們又跑到齊齊哈爾來想王茂如求助來了。

  此時王茂如暫時也沒有空去理會哈爾濱,他重整了軍隊系統,將如今日益增多的部門重新整合。王茂如的司令部原有八大處,之後升為十二大處,之後又增加了幾個部門,這就造成了各個部門的交叉,從而司令部部門雜亂,再者來說,每一個部門都要向他負責,也弄得他有些頭大。因此王茂如宣佈黑龍江陸軍司令部改制,改制為司令部四總部負責制,即總參謀部,總安全部,總後勤部,總軍務部。

  總參謀部下屬作戰處、軍訓處、測繪處、管理處、譯電處。

  總安全部下屬情報處、譯電處、軍法處、保衛處、監察處,總後勤部下屬財務處、軍需處、交通處、物資處、建設處、衛生處。

  總軍務部下屬安置處、軍官處、宣傳處、審評處,檔案處。

  當王茂如宣佈之後,浦繼倒是早就知道,而其他人都是一頭霧水,這可怎麼回事兒?但是也沒有人反對,王茂如的手下是知道秀帥的性格的,做事不允許有更改,而信賴的軍官更是不敢反對。很快,在司令部的軍制整改得意實施,而且整改之後的司令部更有效率。

  首先,黑龍江陸軍總司令毫無疑問是王茂如,以他為核心建立起的這一支部隊,是不需要副手的,也沒有人能擔當的料副手。雖然蔣方震有這個能力,卻沒有這個資歷。而相識蓋天久這樣的老資歷,卻沒有能力。最終是的李德林有能力,有資歷,卻壓不住下面的人。因此總司令副司令,全都是王茂如一個人。

  當然了,總參謀部長,即總參謀長則是蔣方震,副總參謀長是祝永泉,這兩個人是師徒關係,蔣方震沒有野心,祝永泉跟他老師一模一樣也沒有什麼野心,王茂如放心倒是把這第一要職部門交給他們。四個部長都是配以兩個副手,副總參謀長除了祝永泉外,還有郭松齡,這郭松齡一直以來倒也是沒有出任何差錯,人說他腦後有反骨,王茂如此時是看不出來的。因此在重新安排的時候,郭松齡也被委以重任,至少此時,郭松齡表現出對王茂如的忠誠贏得了王茂如的信任。

  總安全部的重要性不言而喻,非重要之人,非忠心之人不能擔任,王茂如特地將李德林掉了回來,擔任總安全部長,即總安全長,副總安全長的人選是羅浩和朱懷龍,這三個人一個忠臣,一個情報經驗豐富,一個執行軍法森嚴,倒也是相得益彰。

  總後勤部長是一直以來低調的米少柏,米少柏在王茂如的軍中屬於那種不說話,只辦事兒,從來不摻合任何爭端的人,而且對於後勤的管理也是兢兢業業。總後勤副部長之一則是韓麟春,同樣韓麟春還兼任著東北第一兵工廠的總辦一職。另一位總後勤副部長是管理財務的趙佳誠,在王茂如的安排職下,趙佳誠順利地卸任了財政廳長的官職,為王茂如一心一意打理起軍隊來。

  最後一個部門則是總軍務部,部長是何如飛,副部長牛德祿和浦繼,其中浦繼具體管理的就是宣傳,除此之外不涉及到總軍務部的任何管理,因此對於浦繼這個出身於前朝小貴族家庭的旗人,軍務部人並無反對。權力三分之後,總有人要有犧牲,王茂如雖然犧牲了浦繼,倒也是保護了他,不至於他受到排擠,畢竟在別人看來,浦繼就是靠拍馬屁上位的。

  總司令部四部權力極大,管轄黑龍江所有陸軍的軍餉,軍銜,調動,升遷,人事任命等待。其實此舉完全將舊軍閥與現代軍隊隔分開來,也成為了民國第一支真正意義上的現代化軍隊。當然,司令部四總之外,獨立受總司令王茂如指揮的還有三個部門,即何安定的憲兵總隊,羅海泉的空軍,以及任國棟的水警總隊。

  黑龍江陸軍發展到至今,已經有了十五個步兵旅和一個陸軍師,為了簡化,王茂如也開始了將陸軍進行整合管理,整合之後將擁有六個陸軍師。此刻駐防在呼蘭的第一旅(原李德林部),第十一旅(鬍子旅許正義部),第十二旅(魏成林部),合併為黑龍江陸軍第一師,師長李品仙(原第五旅旅長),參謀長李景林。

  此刻駐防在薩爾圖的第二旅(任元星部),第五旅(李品仙部),第十旅(劉健部)合併組建為黑龍江陸軍第二師,師長趙增福(原第三旅旅長),參謀長姜登選。

  駐防在呼倫貝爾的第三旅(趙增福部),第九旅(郭布羅•龍慶部)與第十三旅(盧方部)合併為黑龍江陸軍第三師,師長任元星(原第二旅旅長),參謀長劉健(原第十旅旅長)。

  駐防在紮蘭屯的第四旅(蓋天久部)與第十四旅(杜寶三部)、第六旅(張奎武部)合併為黑龍江陸軍第四師,師長宮小旗(原第八旅旅長),參謀長劉哲(原第十一旅副旅長)。

  駐防齊齊哈爾的第七旅(警衛旅)、第八旅(宮小旗部)、第十五旅(汲金純降部)合併為黑龍江陸軍第五師,師長蓋天久(原第四旅旅長),參謀長魏東齡。

  駐防齊齊哈爾的參戰軍學生師為暫編黑龍江陸軍第六師,所部改為第十六旅(劉植達部)、第十七旅(孫子仲部)、第十八旅(馬三刀部),師長費朝貴,參謀長毛子平。

  這麼大規模的人事調動,讓整個黑龍江陸軍有些慌亂了起來,號稱王茂如的五虎上將之中,李德林高升進入總司令部,任元星,趙增福,李品仙,宮小旗四個人雖然高升為師長,然而卻調離了原部隊,另外兩名高升的是老資歷的蓋天久,以及新晉得寵的費朝貴。說起來費朝貴倒也不是突然得寵,他和李品仙一樣是是模範團的老人,只是一直以來在別人更有才能的各位壓著,王茂如讓他暫代學生師師長之後,費朝貴的才能才得以施展。

  王茂如從民國二年開始帶兵,一直到今民國六年,前後五年時間,這些軍官一直跟在他身邊,然而有些軍官在某些位置上卻坐得太久,如李品仙趙增福李德林等一直以來手下的兵將都是那些人,為了防止這些人養成擁兵自重的派系,王茂如也是煞費苦心。所謂的知人知面不知心,誰也不能保證這些人在一個位置久了,會不會被手下鼓動而起來逼迫王茂如起來。這調動也屬於正常,每個人也都升了官,還順順利利地把權力重新分派了。

  當然也有不滿的人,如王佳全這位能力平平卻也是跟著王茂如一起打天下的老臣子,在這次分派之中只擔任了總參謀部測繪處處長,自然是不樂意。看老兄弟們一個個都身居高官,或者手握重兵,曾經擔任過輜重總部門長官的他心裡不滿起來,本來想聯合其他人與他一起反對大帥的決定,可惜他找錯了人,他找到的是李品仙。都是出身于模範團,李品仙雖然高升為第一師師長,但丟了手中最精銳的第五旅指揮權。王佳全以為李品仙會不滿,豈料到李品仙將他大罵一頓,然後揚言將他送到秀帥那裡。

  王佳全立即痛哭流涕,表示自己絕無反意,肯定李品仙看在往日交情的份上放過自己一把,自己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老老實實地做測繪處長。李品仙看在同樣是團系(模範團出身)的人,歎了口氣,便苦口婆心勸了他一番,說不再計較了。可王佳全是心裡咽不下這口氣,他知道王茂如的對手不是孟恩遠而是張作霖,於是派自己最親近的家僕帶著書信,前往瀋陽去找張作霖,準備暗裡地投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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