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史民國] 最後一個北洋軍閥 作者：西門吹燈零零七 (已完結)

第440章 《哈爾濱條約》

　　讓段祺瑞頭疼的還有王茂如要求吞併熱河地盤之事，段祺瑞又與徐樹錚仔細商量。熱河的毅軍是老牌北洋軍閥，其資歷甚至比袁世凱六鎮北洋軍還要老，只是熱河兵力薄弱又兼數量龐大吃空餉嚴重，早已經成為北洋政府的一個大包袱。自從王茂如的東北政府停止對熱河協餉之後，熱河的十萬陸軍軍費便從皖系那裡掏了。皖系自己的兵還不夠用，再協餉熱河，倒是引得皖系大小軍閥怨聲載道。既然是皖系的包袱，徐樹錚咬牙切齒道：“熱河可以給他，孟恩遠做有名無實的副總統也可以，他做不做東北大都督都已經似乎是東北王了，但是第二條和第三條卻不能答應。”

　　最終王茂如提出的六條要求段祺瑞接受了四條，雙方再一次協商之後段祺瑞態度堅決，絕不同意第二條和第三條關於王茂如做邊防軍總司令和東北不受中央官員委派。王茂如以張奎安為代表進行談判，最終爭吵之後王茂如選擇妥協，雙方達成協議。

　　因中國邊防軍總司令這個職位，對於根基尚淺的王茂如來說暫時還沒有資格擔任，當然最重要的是徐樹錚害怕王茂如的位置太高自己將來扳不過他，而第三條則是表明東北五省獨立於北洋政府之外，段祺瑞自然不可能答應。除此之外另外四條全部答應了，王茂如得到段祺瑞的保證，立即找到蔣方震要求蔣方震整理出一套完整的軍備計畫來，同時又命令張孝准加緊時間進行預備役建設，並給與張孝准更大的權力，讓他加快兩個黑龍江武裝員警旅和兩個吉林武裝員警旅的建設，增加一個遼寧武警旅和一個蒙古武警旅，以武警旅代替陸軍邊防軍拱衛邊防。

　　與段祺瑞皖系代表的北洋政府達成統一之後，中國代表團以段祺瑞為團長與其他六國公使以及代表進行長時間會晤。

　　干涉軍各國代表哈爾濱會議的第一天，作為東道主中國北京政府代表段祺瑞在哈爾濱會議上提出中國至此後進行出兵干涉俄國內戰，並且出兵至少三十萬直接武力干涉，但是需要免除中國身上一些不公平條約，例如《庚子賠款》和《馬關條約》中的中國賠款。如今日本才出兵七萬人且在俄國後方剿滅遊擊隊，而且不直接對俄布紅軍作戰只是宣佈保護僑民，反觀得到東北軍全力支持的中國北洋政府一下子揚言出兵三十萬直接對紅軍作戰，這種大氣的口風極像了大國味道。

　　哈爾濱會議的第一天，段祺瑞一下子就將風頭全都吸引到自己身上，頓時令許多列強國家有些意想不到，他們口中很多威脅利誘中國政府出兵俄國的話和條件，反倒拿不出手了。中國政府以一種強勢的行為，向世人宣告中國，是負責任的國家。

　　自然段祺瑞就出兵的幾個困難提出解決方案，最主要的問題就是錢的問題，也就是軍費問題，中國每年還要從從海關處向列強支付《庚子賠款》和《馬關條約》的餘款，根本沒錢武裝軍隊。

　　恰恰是中國軍隊在歐洲打了一場小勝仗，這才讓大家對中國軍隊稍微有點信心，尤其是中國軍隊中的東北邊防軍，其輕重武器甚至可以做到自產武裝，其制式武器更是遠超亞洲各國武裝。會議之中令美國代表大加稱讚的是東北邊防軍的E1式步槍的連射性能和S1通用機槍的可靠性和輕便性，對於中國陸軍的輕步兵師很是提出表揚。儘管表揚的不是皖系軍隊，但是作為中國代表，毫無疑問段祺瑞也是一時之間風頭無量。

　　其他各國代表首先問了一下中國方面派遣這三十萬軍隊的兵員和組成，如果是其他雜牌軍隊的話，別說派三十萬，就是派一百萬也沒有用。

　　段祺瑞委派王茂如代表中國干涉軍方面宣佈中國對俄干涉軍計畫，計畫之中將會兵分三路三個集團軍參戰干涉。

　　其中屬於皖系的是中國干涉軍【第】三集團軍，將由徐樹錚指揮，所部下轄原參戰軍第一師、第三師，以及陸軍第九師一共五萬軍隊直接陸路行軍進入符拉迪沃斯托克港口，與日本干涉軍協同配合圍剿俄國遠東遊擊隊。又是一個跑到符拉迪沃斯托克蹭吃蹭喝的，眾人一頓鄙夷，齊齊地發出噓聲，弄得徐樹錚很沒面子，心中恨極了王茂如當中宣揚此事。王茂如也得意地看了看徐樹錚，既然你膽小如鼠，就別怪我抽筋扒皮。

　　【第】二集團軍由東北邊防軍組成，受王茂如手下大將李德林指揮率軍兩個師五萬餘人，通過黑龍江省璦暉縣乘船越過黑龍江進入俄國猶太州外阿莫爾州，直接抵達原中國江東六十四屯，配合日本干涉軍遠征軍第六師團和第七師團，在黑龍江以北烏蘇里江以東等地殲滅遊擊隊。

　　【第】三集團軍則是這次中國干涉軍的主力，由東北邊防軍精銳六個師組成，將出兵十七萬通過滿洲里進入俄國，經赤塔城而後乘坐西伯利亞大鐵路北上，越過貝加爾湖直接支援沙皇軍隊對蘇俄紅軍軍隊作戰。

　　同時中國海軍部隊以海軍中將林建章為指揮率領海容號為首的艦隊北上開赴符拉迪沃斯托克，通過廟街進入黑龍江流域。

　　哈爾濱會議進入到第三天，王茂如帶著各國代表參觀東北邊防軍最精銳的主力第一師，計畫之中該師也是干涉俄軍的主力部隊。並且參觀了一場小規模軍演，通過這次軍演讓各國代表更加篤定了相信東北邊防軍的戰力。

　　不過參觀之後，段祺瑞和徐樹錚兩人臉色略有不快，這些年王茂如對手下陸軍的建設投入之大的確是超過了他們的預料，如果東北邊防軍入關，以皖系軍隊和直系軍隊能否抵擋得住還真是一說？

　　隨後第四天會議主題是各國代表答覆中國軍隊出兵的要求，其中美國方面答應並非常大方地免除了《庚子賠款》中部分欠款，其餘部分用於建設中國赴美留學生。而英法兩方的代表也同意減免部分《庚子賠款》，並在中國干涉軍進入俄國後將《庚子賠款》銀款用於中國干涉軍軍費和武器裝備，直至中國干涉軍撤離俄國。日本方面答應減免部分《庚子賠款》和《馬關條約》賠款，並且支援部分日本教官進入中國干涉軍。

　　當然這其中答應最好的是俄國，俄國副總理圖巴涅夫承諾，免除中國《庚子賠款》所有對俄賠款，如果俄國內戰沙俄軍隊獲勝，俄國將歸還中國一百萬平方公里土地，同時其餘佔領領土可以逐步放棄。

　　聽到此消息段祺瑞，徐樹錚，外交總長陸徵祥等人興奮得激動起來，領土回歸，領土回歸啊！

　　只有王茂如冷靜地笑了兩聲，對其餘中國代表說：“俄國人此時實力弱小，話固然說得好，可如果俄國一旦有能力威脅我國領土，你們認為他們會放棄領土嗎？做人不要天真，怎麼做中國代表團也這麼天真！”被王茂如的一頓冷哧，眾人紛紛冷靜下來，這俄國人翻覆無常慣了，還真不能指望著一紙承諾。

　　第五天的議題則是關於出兵的軍費問題，對於中國干涉軍出兵的軍費有兩部分組成，一部分由《庚子賠款》組成，一部分自負。其中徐樹錚【第】三集團軍干涉軍因為兵少由《庚子賠款》組成，而東北邊防軍組成的【第】一集團軍和【第】二集團軍的軍費數額較大，除《庚子賠款》外其餘由東北地方政府自籌。同時美國和日本方面答應貸款給東北地方政府，資助東北五省地方政府進行民生民計的建設與政府支出。

　　第六日，七方會談進行了最後的會晤，各國督促中國干涉軍儘快出兵對俄作戰，並且就中國干涉軍如果作戰不力，英法美可以取締哈爾濱會議列強承諾，七國達成《哈爾濱條約》。

　　《哈爾濱條約》是中國近代史上第一個對中華民族有利的條約，其中關於減免《庚子賠款》和《馬關條約》部分賠款內容、俄國歸還領土的承諾給中國政府以極大的信心。

　　中國談判代表團中有人授意將《哈爾濱條約》部分內容洩露出來，頓時震驚了全國。而後經大總統徐世昌允許，中國外交總長陸徵祥正式公佈《哈爾濱條約》部分內容，這次倒真的是讓國人興奮起來，畢竟這是中國近代外交史上的第一次“勝利”。

　　《民族獨立的醞釀》一文中，高度評價了《哈爾濱條約》的劃時代意義，並不是其帶來了多少好處，而是其平等並且有序地收回我國尊嚴，實現民族復興的偉大步驟讓民眾歡騰雀躍。

　　當然，部分人以帝國主義走狗企圖消滅工人農民政權為藉口，鼓動工人罷工，學生罷課，堅決要求中國政府停止參加干涉軍，不要干涉敵人內政。不過這次的罷工罷課運動卻響應者寥寥，畢竟大家對這次是中國外交史上第一次如此收益。自然，任何地方都有反對的聲音，在有心人的推波助瀾下，報紙上有近半的人以各種名義謾駡政府反對干涉軍。他們有的是因反對而反對，事實上不管哪裡不管哪個時代，都有這種反對主義者，甚至常常反對自己。有的是間諜，有的純屬為了報紙的銷量嘩眾取寵。

第441章 鯤鵬式飛艇

　　東北地區實行報紙言論管制，但是在東北之外，所謂的民主人士登報大罵王茂如是民族屠夫，定然會將東北人民葬送在自己的野心之中。並大罵段祺瑞誤國誤民，實乃匹夫爾爾。王茂如聽後微微一笑，吩咐中情處長李木魚道：“告訴中情處的，這些人，暗中處理了。他們要麼是蘇俄的間諜賣國賊，要麼是無知誤國的人士，自以為自己的言論代表了國家人民，實際上他們就是一幫誤國誤民的賣國賊而已。”隨後又吩咐道：“但是，這些人還是出意外的好，最好是名聲搞臭，尤其是個人隱私上，尤其是他們出現不仁不義、不忠不孝、亂倫偷腥等消息，然後再指他們於死地，便不會有人給他們平反了，你明白沒有？”李木魚說：“屬下必定完成任務。”

　　此時身在上海的民党黨魁孫文的態度卻突然和北洋政府保持一致，支持《哈爾濱條約》，支持中國軍隊出兵為國爭取利益。孫文的態度也讓部分在報紙上謾駡北洋政府的人吃驚，因為他和北洋是死敵，但此時卻支持起北洋。這部分人的心態很多時候都是為了反對而反對，並非真正的為國考慮，為民族考慮。就如同後世中國航母遼寧號下水，卻有國人罵自己政府窮兵贖武，真正的大國不該靠軍力成為世界大國云云。豈不是，大國不是靠和平崛起的，而是靠強大的武力打出來的。俄羅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窮得賣航母的國家，全世界沒有一個國家敢主動招惹。

　　哈爾濱會議一連召開六天，確定了中日美澳五國出兵俄國的作戰計畫，前期美國和日本已經出兵，但是日本出兵僅僅達到貝加爾湖之後便不再西進。而美國軍隊由於人數太少，並且美國人非常不希望失去海軍的保護，他們的軍隊只留在了符拉迪沃斯托克。因此出兵直接支援沙俄只能讓中國人去幹，正巧，中國人不是在歐洲打了一場大勝仗嗎？你們既然這麼能打仗的話，就你們和蘇俄去打吧。

　　為了讓中國人去和蘇俄作戰，美國在協約國會議上誇大了中國軍隊參與的洛德洛內戰役前期的作用，並且日本也滿世界宣傳起中國軍隊在歐洲的作戰勇敢，甚至連中國人自己也認為自己很厲害。

　　這一點王茂如倒是看得明白清楚，他們這是有求於我啊，忽悠，繼續忽悠。同時，王茂如登上了美國《時代週刊》封面，成為第一個登上美國主流雜誌封面的中國人。

　　當然在《哈爾濱條約》簽訂完畢之後，王茂如立即召集所有軍官于瀋陽市東北邊防軍司令部討論這份出兵干涉俄國內戰計畫。

　　儘管王茂如已經做出決定，但是還是遭到了邊防軍軍隊中以牛德祿和趙佳誠為首的主和派軍官們的反對。一個是老大哥一個是左膀右臂，王茂如認真聽他們的意見，這兩個人現階段一個對軍隊軍務負責，一個對後勤負責，他們的意見自然是出於實際考慮，並非無的放矢。不過王茂如隨後將中國與其他六國的《哈爾濱條約》全部真實公佈與他們說了出來，又仔細分析起世界局勢和政治，同時將北洋政府和東北地方政府的四條約定也公佈出來。出兵雖然付出良多，但是得到的更多，在場的許多軍官都是軍事領域的專才，但是在國家國際政治規劃上卻懂得不多，就像是張孝准一樣，軍事上幹吏能人，政治上一竅不通。大家聽到之後驚訝起來，連牛德祿也不說話了，因為東北軍按照如此條約之後出兵獲得利益太大，超出了他們的想像和預計。

　　“心有多大膽量，天有多少寬廣。”王茂如笑著說，“中國人被人欺辱近百年，已經害怕了，面對洋大爺們不敢提出要求和條件了，這是典型的民族自卑感。現在，我們要逐漸打破，就從軍人身上開始打破，我們中華文明領先了五千年，現在落後了，但不代表我們一直落後。”

　　除了既得利益，王茂如又對他們講道：“我國軍隊出兵俄國看起來像是自掘墳墓，可是諸君想沒想過，正是用這個藉口我軍可以增加軍隊，從而有能力一舉而下天下。若我部有一百萬軍隊，何愁不能一下而統一中國？”大家吃驚道原來秀帥的目的並非真的和蘇俄打仗而是內戰，如此一來東北邊防軍這次賺大了。

　　大家不是傻子心裡都盤算著，依靠出兵俄國來增兵，做東北大都督，吞併熱河，獲得名利，獲得列強支持，真可謂一箭數雕，王茂如不愧是七竅玲瓏心啊。想到了這裡，眾人心中不禁佩服和感到深深的寒意，秀帥心思算的太遠了，太深了。

　　王茂如望著眾位，站起來大聲說道：“諸君，出兵俄國，事關重大，還請回去練兵。我將派出俄裔雇傭軍進入各支軍隊，讓諸君早日適應俄國戰法，應付日後對蘇俄紅軍作戰。”

　　隨後，王茂如繼續巡視全軍，三過家門而不入，一時之間被傳為美談，當然，王茂如自己是知道的，時間緊迫，哪有心思和家人在一起溫存。

　　對俄參戰，中國軍隊的不足之處良多。

　　首先就是地域，語言，生活環境的問題，身在國外一切都要與俄國人打交道，問路，行軍，作戰，交涉，這一切都要和俄國人打交道。為了解決這一困難，王茂如交給牛德祿的任務就是召集士兵學習簡單俄語口語，以及簡單路標。

　　第二個困難來自於武器彈藥補給，後勤保障，醫療保障，作為遠赴俄國境內作戰，客軍並且是干涉軍的中國部隊而言，俄國廣闊的國土的確是阻擋他們的一大壁壘。俄國武器與中國軍隊武器制式不同，而客軍又不能倒出攜帶軍火庫行軍，漫長的補給線足以拖垮中國軍隊。不過倒是空軍參謀長羅海泉主動提出一個建議，那就是依靠飛艇和鐵路來共同運輸，現階段東北空軍飛艇大隊立即擴編為飛艇運輸旅，數量也應由十幾艘擴增為近百艘。

　　飛艇的最巔峰即德國首款齊柏林飛艇的誕生，該飛艇長達75米，擁有16個氫氣囊，攜帶兩台16馬力發動機，航速達到每小時十四英里。而後齊柏林飛艇製造公司在其基礎上研製出來專為軍事領域服務的Z系列飛艇，該飛艇長達163米，直徑18.6米，發動機為4台210馬力邁巴赫發動機，速度每小時可高達96千米，載重可高達三十五噸。此時由王德躍所改造的飛艇並沒有達到齊柏林飛艇Z系列的高度，在王茂如巨大資金的投入下，先後製造了六款飛艇，最終確定了一款飛艇命名為鯤鵬式飛艇。該飛艇由八個氦氣氣囊組成，長度達到86米，動力推進設備為採用兩台美國星牌105馬力柴油發動機，載重達到十七噸。由於發動機與氦氣（氦氣只有美國擁有，且為美國國家財產，並非公司，因此從美國進口氦氣需要美國政府批准，為美國國家戰備資源），王茂如所在東北地方與美國政府關係更加加深了。

　　現階段而言，東北空軍飛艇與飛機的發動機都從美國採購，因此對美國的依賴日益增大，也讓日本感到不安。

　　王茂如對羅海泉特別批示，加快東北飛機製造廠關於飛艇運輸的擴大，其餘飛機生產暫停，一切有限供應飛艇生產，全速加快飛艇的產量，空軍飛行員培訓，從現在開始全力培養飛艇飛行員與指揮員、信號員等。並要求鯤鵬式飛艇數量在明年三月份能夠達到五十艘——最後一點在眾多空軍軍官和工程師的據理力爭之下，最終改為了二十艘。

　　第三個擺在王茂如面前的則是俄羅斯苦寒的天氣，俄羅斯的春天是從五月份開始，到十一月初就結束，然後……就是冬天了。俄國沒有秋天，這是俄國人自己都承認的，溫暖天氣只有六個月，其他六個月為寒冷天氣。王茂如制定出發行軍計畫是三月份，而三月份的中國南方是春意盎然了，但是東北也才剛剛冰雪消融，更何況更北的俄羅斯呢？因此禦寒，保暖，冬裝等等設備需要再一次加強。還有就是，每個人都必須發一個白色斗篷，東北軍軍裝黑色，如果不用白色斗篷蓋住，在野地裡就是活脫脫的靶子。

　　第四個困難是人種的問題，俄羅斯人種身高馬大，從耐力、體力、恢復能力上完敗我國人種，在與俄國人對戰的時候，尤其是近戰的時候，這點極為不利。尤其是俄國人是一種不把自己和別人姓名當回事兒的民族，喝兩瓶二鍋頭就敢跟北極熊玩相撲。王茂如隨後要求軍隊之中武術搏擊教官們發明一種克制敵人的擊殺技巧，分冷兵器和空手搏殺兩種，以防止在俄國中國士兵遭到襲擊之後不知所措。

　　隨後一個困難就是心理方面，士兵們對於外國人有著天然的心理弱勢，王茂如也期待士兵們能夠拋棄長久以來的這種心理弱勢。這一點只能找浦繼，要求宣傳員在軍隊之中宣傳中華兒郎以一當十勇於戰勝侵略者的故事。什麼霍去病，李廣，徐達，薛仁貴等等民族英雄，鼓勵民族主義。

　　做完這些準備，王茂如又馬不停蹄地向美國人借款了，向美國人借款好于向日本人借款，畢竟美國人看中的是商業價值，而日本人為了生存，看中的中國的土地。

第442章 副總統孟恩遠

　　一九一八年十二月二十日，由皖系的北洋政府國務院總理錢能訓提議，國會參議眾議兩院（安福系國會）投票同意，委任原東北總督孟恩遠為中華民國副大總統，空缺了三年之久的副總統之位終於有了人選了。

　　而與此同時，孟恩遠還在長春的總督府中聽著小曲兒，當高鳳城風風火火地拿著電報趕來的時候，孟恩遠責怪道：“沒出息的樣子，一點也不穩重，到底什麼事讓你如此驚慌？”

　　高鳳城顫顫巍巍地拿出電報，說：“北洋政府任命老舅您……為副總統！”

　　“哦，副總統。”孟恩遠端著茶，先是沒有反應過來，而後抖然一躍而起，手中的茶杯摔得稀碎，叫道：“副總統？”

　　“是。”高鳳城也不敢相信地說道。

　　“這……這……這怎麼可能。”孟恩遠說話都結巴了，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幸福來得太突然，太突然了，他一個出身于天津的漁民人稱孟大茶壺的人，居然能成為副總統？“快，快，快叫蕪儒來，快叫蕪儒來我這裡。”孟恩遠急忙說道。

　　其實高士濱也得知了這個消息，他起初還不確定，但是白紙黑字寫著的電報絕對錯不了，不過他坐在辦公室中一個人沉思了一會兒，老舅孟恩遠做副總統，這其中必有蹊蹺。論才能，論資歷，論關係，孟恩遠在北洋大佬之中都是極輕的一個。而孟恩遠做的最明智，也許是最糊塗的事正是將地盤和軍隊交給了王茂如，成為了太上皇。當時孟恩遠被王茂如描述出來的大總統夢所迷惑，不單單是孟恩遠，自己何嘗不是被他迷惑了呢。當王茂如打下東北和蒙古之後，孟恩遠等人後悔了，尤其是在權力被架空之後，孟恩遠甚至希望王茂如倒楣死掉，自己做個名符其實的東北王也就心滿意足了。可此時忽然被任命為副總統人選，怎能不讓他們目瞪口呆。

　　“陰謀，一定是陰謀。”高士濱自言自語道，“可什麼陰謀呢？”他仔細地響了起來，忽然他一拍桌子，道：“原來是這樣的，是這樣的。”便主動跑到孟恩遠的大都督府中。

　　孟恩遠趕走所有戲子，自己穿好正經八百的元帥服，一旁的妾侍嬉笑著為他更衣，見到高士濱走進來，孟恩遠笑道：“蕪儒，可否知道消息？”

　　高士濱道：“你們全都下去吧，小舅娘，我與老舅有要事商量。”

　　孟恩遠的小妾挺害怕高士濱，忙說：“你們既然有要事相商，我一個婦道人家也不方便。”便與丫鬟下人們離開了，留下高士濱在此，孟恩遠問：“何事如此慎重？”

　　高士濱道：“老舅，先是恭喜您做了副總統。”

　　孟恩遠笑了起來，道：“呵呵，坐，坐下說。”又見他慎之又慎的表情，也不笑了，說：“怎麼？”

　　高士濱道：“連環計中計，這兩方面相互算計啊。”

　　“怎麼回事？”孟恩遠道。

　　高士濱道：“老舅，您坐這個副總統其實未必會舒坦啊。”

　　“啊？”孟恩遠驚訝起來。

　　“這副總統之位為何段祺瑞會讓老舅你來做呢？”高士濱分析道，“他一定是受到某種勢力的威脅，而能夠威脅他的，此時此刻只有王茂如，王茂如定是以干涉軍出兵為條件交換請老舅離開東北。這樣一來，他王茂如又因為有歐戰中國英雄的身份繼任東北大都督毫無懸念，他王茂如成為了名符其實的東北王。而他送老舅一個副總統之外，也全了老舅的心願，並且得了好名聲，您畢竟是他的前輩，他讓您做副總統是尊重前輩規矩符合官場規矩。”

　　孟恩遠捋著鬍子不住點頭，道：“這一點我也想到了，秀盛這倒是做的不錯。”

　　高士濱道：“王秀盛將您送走之後成了真正的東北王，手下握有重兵，又推行東北大開發，沒幾年之後便能入主中原稱霸天下。而他做了東北大都督之後，東北人將只知有王茂如而不知其他人（孟恩遠）了。”

　　孟恩遠黯然，其實便是現在，這東北官場也只知有總司令不知有大都督啊。

　　高士濱又道：“段公必然不會輕易讓王秀盛輕易得到東北做東北王，因此王秀盛一定是參加了對俄的干涉軍，而段公也必然會留有一手。我猜想段公的意思是王秀盛率軍趕赴俄國，而王秀盛屢戰屢勝，戰沙俄搶奪中東路，戰蒙古開疆裂土，戰奧國獲得勇士勳章，他打得勝仗越多其心態越傲氣，段公正好做個順水推舟，讓他率軍進入俄國。一旦他進入俄國，那那戰爭就由不得他了，或許他的干涉軍甚至王秀盛本人都有可能戰死在俄國。即便不戰死，只要戰敗，再加上國內的壓力，段公可以在王茂如於俄國的時候免掉他的東北大都督一職。最有可能繼任的，則是段公的高足徐樹錚，因此徐樹錚一定會如一條毒蛇一般等待王秀盛犯錯。”

　　孟恩遠拍手道：“段公也是好算計，好算計啊。”

　　“這些人哪個不是七竅玲瓏心。”高士濱歎道，“而老舅身在北京，手下無兵無權，還不是任由段祺瑞拿捏嗎？段公雖然不再做總理，但總理錢能訓唯段公馬首是瞻，徐總統也是一個和氣人，這段公行才是行的總統之權啊。大總統徐菊人（徐世昌字菊人）尚且沒有權利，老舅您去做副總統就更沒權利了。”

　　“若我不去呢？”孟恩遠道。

　　高士濱苦笑道：“老舅您若是不去，豈不是自斷手腳，我想三日之後王茂如便被委任為東北大都督，您不去豈不是還要爭奪這大都督一職？這豈不是壞了官場規矩了嗎？”

　　孟恩遠歎道：“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不得不行之而。”

　　果真如高士濱所料，不到三日，一日之後，北洋政府國務院委任王茂如擔任東北大都督，總理遼寧省、吉林省、黑龍江省、蒙古省和熱河省一共五省的軍事、政府、民事，熱河毅軍歸東北邊防軍指揮，由東北邊防軍總參謀部進行改編。

　　王茂如也沒有虧待了毅軍，立即委任毅軍統領姜桂題為熱河省長，毅軍整編為三支軍隊為一個師兩個武警旅，其中一個師的番號是第十師，以填補別列維爾傑的白俄雇傭軍第十師，整編之後第十師即刻調入蒙古協助防備蒙古安全，兩個武警旅分別是熱河第一武裝員警旅，熱河第二武裝員警旅，駐防承德與赤峰縣，由於兩個都是武裝員警旅不承擔作戰任務，因此表明王茂如的決心不下中原不與皖系爭奪天下。

　　毅軍改編為東北邊防軍之後，第十師師長由米振標擔任，下轄第二十八旅、第二十九旅、第四十四旅，旅長分別由毅軍將領擔任舒和鈞、殷貴、張鵬飛擔任，補充團團長劉山勝擔任，由輜重營營長由劉漢傑擔任，機炮營營長由常萬里擔任，警衛營營長由米振標的兒子米國賢擔任，熱河第一武裝員警旅旅長由張殿如擔任，熱河第二武裝員警旅旅長由擔任張連同擔任。可以說，毅軍改編王茂如並未攙合進去自己的嫡系人馬，所有主要將領都是毅軍的人，他只是派出了軍官參謀協助改編，因此毅軍改編並未引起任何人的反彈。

　　不過號稱十萬毅軍，經過改變之後將只留下兩萬三千人的第十師和兩個六千人的武裝員警旅，總人數壓縮為三萬五千人，淘汰士兵老卒們分地分田或留在熱河或移民到吉林省北大荒開墾種田。總軍務處對這些淘汰的老兵承諾，幾年之後將給他們分媳婦，要他們做的就是自己建房子自己開荒種地養的起自己和老婆就行。

　　王茂如得了極大的好處，手中的軍隊更多了，實力也更加強大了，參戰準備被提上議程。哈爾濱會議結束，王茂如先是找到美國大使芮恩施與之簽訂借款協定和合作協定，向美國借款東北草原煤礦交通資源為抵押，向美國摩根銀行，花旗銀行，美洲銀行，美國國家銀行分五年前後共計借款一億美元，全部用於投資中國東北的建設。美方通過這次借款，基本確定了王茂如作為美國在中國代言人的身份，王茂如也通過這巨大的借款將東北地方政府牢牢地綁在了美國身上。

　　面對日本的咄咄逼人，王茂如只能讓自己成為另一個走狗，至少美國人看重的不是中國的領土，只是金錢和利益。

　　當然，美國的所有投資全部用來在東北地方政府投資工廠建設、地方基礎建設、工業發展、民生發展、農業發展等非軍事領域內的發展。

　　這次借款總價值一億美元分為四期，每年為一期，五年之後開始償還，分三十年償還完畢。美國銀行方借款分期為，第一期三千萬美元，從一九一九年元旦開始借給東北總督府，一九二零年借款三千萬美元，一九二一年借款兩千萬，一九二二年借款兩千萬，一九二三年既不借貸也不還貸。貸款從一九二四年開始償還分三十年償還這，每年償還一千萬美元直到還清為止。

　　此外王茂如與美國人還簽訂了兩條鐵路修築合同，一條鐵路是從瀋陽府到科爾沁州州府通遼府鐵路，還有一條是哈爾濱到吉林府的鐵路，這兩條鐵路也算是抵押之一。

第443章 美日大借款

　　美國人雖然在借款的時候表明美國借款不得用於軍事領域，但是這數量龐大的借款足以沖抵所有政府建設以及投入了，而政府的稅收收入完全可以用在軍事領域上。可以說，借款民用的約定就是一個隔著褲子放屁的糊弄百姓條約。對於與美國的大借款，尤其是美國人要求東北地方政府必須將所有借款用於政府和民事領域，讓很多國人紛紛讚美起美國政府的開明。而與此同時，美國宣佈根據《哈爾濱協約》放棄庚子賠款美國部分，更讓美國人的形象在中國百姓心目中高大起來。

　　王茂如心中默哀起來，庚子賠款本來就是一項恥辱，放棄庚子賠款居然能引起報紙上各個文人對美國人的歌功頌德，還真是奴隸做久了反而習慣了。這就是像一個很多黑社會天天來受保護費，有一天其中之一的一個叫美國的小混混忽然想走正道了不過來受保護費了，被勒索的中國還要感激感謝嗎？國人之奴性深入骨子裡，讓王茂如覺得有些可怕。

　　而對於向歐美借款，國人非常慶倖，因為這是西方式的借款，美國一直以來都沒有直接對我國領土造成傷害，因而國人對其印象非常好。而美國也迫切地希望能夠介入世界領域，成為世界主導人之一，甚至之首。對於王茂如主動跑來橄欖枝，他們起初還有一番猶豫，因為他們不知道是支持直系還是支持東北軍。但在美國大使芮恩施的幫助下，美國政府這才決定支持王茂如所在地方政府，因為他們認為這裡有“美國式的民主”。可惜的美國人看到的只有民主的外衣，現階段王茂如絕不可能讓民做主，就是歷史上號稱人民當家做主的政府，也從來沒有把權力交給人民過，而那個政府最大力量就是政治的高度統一，權利的高度集中。

　　與此同時王茂如又見到了另一個在中日兩國歷史上毀譽參半的人，這個人叫做西原龜三，是段祺瑞的日本顧問，他的另一個身份則是日本銀行投資顧問。歷史上最著名的西原借款就是經他的手筆，以東北的森林鐵路資源為抵押，向日本借款1.45億美元，由於此時日元升值，與中國銀元兌換率達到一比一點五六，可以說，段祺瑞政府向日本政府借款一億大洋的借款用於北洋政府的軍事領域。

　　不過這個年代中因為王茂如在東北的阻撓和強勢，段祺瑞以東北資源作抵押的目的未能成行，便只好以山東直隸的資源作為抵押借款1.12億日圓，儘管比同期歷史上少，但是條件更加苛刻了，而且皖系將山東和直隸資源出賣給日本，引得兩地百姓對皖系深惡痛絕。

　　日本人為什麼要借款給段祺瑞？日本主動借款給段祺瑞心存了幾個目的，除了日本想要進步一控制中國之外，還與日本因歐戰存款太多未免通貨膨脹有關。

　　歐戰時機日本出口額年年創高，積累了大量的貨幣，危害了外匯資金交流，日本寺內內閣藏相（日本財政總長）勝田主計認為應該加緊國內資金外流，防止國內因為貨幣過剩而導致通貨膨脹（事實上日本一戰後期通貨膨脹已經非常嚴重，例如米騷亂就是通貨膨脹導致）應該將國內的貨幣進行投資或者盈利性貸款。中國民間對於日本反對聲音一直非常強大，這也是因為寺內內閣的前任大隈內閣對華太過強硬，強行推出對華《二十一條》導致不單中國民間反日，甚至一向親日的政府官員也遠離日本，再加上歐美國家的強烈反對，這才導致了大隈內閣的下臺。

　　大隈內閣的戰略是直接控制中國，武力逼犯中國，他們認為中國還是滿清統治時期，只要日本人一嚇唬，中國政府和百姓就會噤若寒蟬，但是他的政策慘遭失敗，中國百姓掀起的抵制日貨浪潮持續發酵，讓日本商人損失慘重。大隈內閣對華政策的失敗導致了他的倒臺，之後寺內正毅內閣上任，他開始對華轉變策略，他們開始拉攏中國政府，並且取消了許多大隈內閣制定的對華強硬政策。寺內內閣決定借款給段祺瑞也是出於軟化中國政府，依靠進款來控制中國的金融體系，從而間接控制中國。

　　寺內內閣的這種軟刀子迄今為止做的還不錯，可是讓寺內頭疼的是中國東北的利益沒有拿到，因為王茂如一統的東北之後並不缺錢，非但不缺錢，每年王茂如政府還能剩餘資金，這讓妄圖控制中國東北的日本政府很是頭疼。尤其是王茂如統一東北之後，最先改革的就是領地內的金融體系，人民幣逐步取代袁大洋銀元成為北方地區唯一合法貨幣。

　　新任東北總督府財政總長張弘揚、華夏民族銀行行長宋子文、新任總督府財政秘書張毅偉等人對東北地區金融業控制非常嚴格，強制性讓所有地區開始使用人民幣結算，人民幣甚至被推廣到俄國遠東地區取代了俄國盧布，而一些山海關以內的中原地區也開始與銀元通用。

　　寺內內閣為了進一步流動國內資金，控制中國資源，特地叮囑西原龜三，要他找到王茂如，趁著王茂如準備進軍俄國的時候借款給王茂如。

　　事實上日本人的借款比起美國人來利息非常划算，甚至和段祺瑞比起來的《西原借款》這次利息也是非常划算，西原甚至以市場最低利息借款。

　　王茂如一方面頗為心動，另一方面也頗為擔憂。心動的是日本人提出的要求是以東北的森林、河流運輸、公路交通運輸資源為抵押借款一億三千八百萬日圓，即兩億四千萬大洋。森林、河流、公路運輸這樣的抵押可以說是非常微妙的資源，當然日本的條件還有由日本負責修建蒙古庫倫至長春的庫長線、呼倫貝爾至瀋陽的海沈線、佳木斯至哈爾濱的哈佳線這三條鐵路，當然還有鐵路沿線三公里以內資源歸日方開發。

　　抵押資源等是小問題，鐵路沿線資源歸日方開發就是大問題了，王茂如對這條予以否決，這條才是日本借款的核心，吸取中國血肉。

　　向日本借款另一方面讓王茂如擔心的是，和日本人借款並不像是和美國人借款一樣被人表演西方化開放化，這個時候誰和日本人有一點點兒關係都被人罵的狗血淋頭。迄今為止日本人為王茂如修建兩條鐵路，一條是額爾古納河新巴爾虎左旗縱貫呼倫貝爾南北的鐵路吉阿線，另一條則是海倫縣到齊齊哈爾的東西鐵路齊海線，這兩條鐵路從修建開始就被人謾駡說賣國鐵路。所幸的是，這兩條鐵路修建的地方是黑龍江省偏遠地區，而黑龍江省又是王茂如的根基所在，影響並不大說無可說。

　　這個年代的反日就已經是非常盲目和激烈的了，甚至很多地方發生私下襲擊日本人的事件，歷史上鄭家屯事件發生，就是中國軍人強烈的反日情緒醞釀所致。這個年代中，山東和東北、福建三地對日本人怨恨尤其深重，日本屢次進犯山東，並且佔領東北領土，而且打敗了閩系為主的北洋水師還佔領了福建省臺灣府（彼時臺灣屬福建管轄，海南島屬廣東管轄），讓此三地百姓對日本怨恨至深。王茂如頂著壓力讓日本修建了這兩條鐵路壓力已然巨大，如果再把三條鐵路交給日本人來修，恐怕一定賣國賊的帽子就直接扣在了他的頭上。

　　這可不行啊！日本人的借款帶有強制性的目的，軟硬兼施，王茂如也是如坐針氈，現在他感覺到歷史上張作霖的不易了，既要靠著日本，又要放著日本。而自己最早起家就有一絲美國背景在其中，或許將來的歷史上自己的評價就是美國人的走狗，可是這個年代，不依靠歐美背景的軍閥，寥寥無幾，孫文最初依靠日本人，其後不也依靠起蘇聯人了嗎？日本，如同吸血蟲一樣，吸附在中國啊。拒絕日本人呢？那麼日本定然會鼓動其他軍閥對其展開攻勢，同時日本對中國東北實行海禁的話，東北經濟必然受損。他們的確是做得出來，甚至更極端的，直接派人暗殺，擾亂東北。

　　王茂如和張作霖不一樣，歷史上張作霖死的時候張學良雖然不才，但也成年之後且執掌一軍，率軍打敗了郭松齡叛軍，在軍中樹立了權威。而王茂如一死，其子才兩歲半，手下必定陷入爭權境地，繼而東北軍大亂，日本關東軍趁機入侵，再來一死九一八悲劇。

　　接受難，不接受也難啊。

　　王茂如抽起了煙，坐在長春東北總督府的三樓辦公室內。

　　由於王茂如正式成為東三省大都督，東北邊防軍指揮總署再設在瀋陽就沒有必要了，明年開春之後，東北邊防指揮總署將會搬遷至長春府來，長春將成為北方五省核心，基政治，軍事，文化，經濟為一體的核心都市。

　　蔣方震走進辦公室的時候嗆了一下，道：“你是得這抽了多少煙啊？”

　　王茂如苦笑道：“不多，不多，三四根吧。”

　　蔣方震搖搖頭，道：“總參謀部作戰計畫在這裡，你看一下吧，我覺得這句話尚需完善。”

　　“沒有什麼計畫是完美無缺的，而且計畫總沒有變化快嘛。”王茂如拿過來，仔細看起這份作戰計畫來。

第444章 整軍備戰赴俄國

　　計畫之中明年二月份，即西曆一九一九年二月初，歐洲遠征軍將返回東北，同時返回的第二師將直接開赴符拉迪沃斯托克，接等待接受徐樹錚第一路軍的領導——王茂如冷笑起來，徐樹錚別癡心妄想了，這參戰軍第二師我是吃定了。現在東北五省也在組建武裝員警旅，保護地方安全，用武裝員警取代陸軍的軍警不明的當下，軍人將不再干涉政府政治。

　　彼時，東北邊防軍將擁有包括參戰軍第二師在內的十五個師以及十個武裝員警旅，除武裝員警旅不能動須綏靖地方外，鎮守遼東的第五師為了防備日本人也不能調動，此外還要部分軍隊不能調動，如鎮守瀋陽的第八師，鎮守山海關的第二師，鎮守遼東第四師，鎮守哈爾濱的新編第十四師，鎮守長春的第十三師，鎮守蒙古的第十二師。而由毅軍組成的毅軍第十師在明年能否整編完成也投入戰場還是一個未知數。

　　此時十五個師最多只能調動九個師，蔣方震計畫中第一路集團軍由王茂如率領七個師，以李品仙第一師、任元星的第三師、費朝貴第六師、薑登選的第七師、毅軍第十師、郭布羅•龍慶的第十一騎兵師，第十五師即原參戰軍第二師（已被吞併）為主，率先準備進入滿洲里準備出發，等天氣稍暖後出發進入俄國。

　　第二路集團軍司令由李德林擔任，將率領宮小旗第四師和張奎武第九師進入璦暉縣準備，天氣稍暖時進入俄國的遠東，即中國外東北。

　　蔣方震代表的參謀部的作戰計畫是明年三月到滿洲里集合，王茂如親率【第】一集團軍從滿洲里向北出發，乘坐中東鐵路抵達鄂木斯克，會和鄂木斯克的沙俄軍隊【第】三集團軍一同抵達烏髮後，根據需要分派任務。

　　沙俄【第】三集團軍司令說起來還是王茂如的老朋友別列維爾傑的下屬圖列切爾，這人原來是東北邊防軍沙俄雇傭軍第十師第二十八旅旅長，如今返回俄國之後，被總參謀長別列維爾傑委以重任擔任【第】三集團軍司令。沙俄【第】三集團軍擁有七萬軍隊，其中正規軍四萬人，還有一部分是各地志願軍和反對布爾什維克的餘糧徵集制的農民組成，共十個師。

　　王茂如所部中國干涉軍【第】一集團軍十七萬人與沙俄【第】三集團軍在鄂木斯克會和之後，趕赴前線支援沙俄【第】一集團軍高爾察克，正面對抗蘇俄東方面軍。

　　此時與高爾察克在喀山對峙的是蘇俄東方面軍，司令員瓦采季斯，轄蘇俄八個集團軍，分別是1、2、3、4、5、8、9以及土耳其斯坦集團軍。沙俄白軍與蘇俄紅軍雙方共超過一百萬軍隊在喀山、烏裡揚諾夫斯克、伊熱夫斯克、基洛夫、薩馬拉、薩拉托夫等地進行戰鬥。戰前沙俄軍隊有四十萬人，蘇俄軍隊有七十萬人，雙方在俄羅斯韃靼大平原上展開最慘烈的戰鬥。

　　由於沙皇尼古拉二世在高爾察克後方全力支持，沙俄陸軍總參謀長別列維爾傑在沙俄的佔領地內實行了義務兵制度，並效仿蘇俄布爾什維克政府實行了餘糧徵集制度保證了前線軍隊供應鬥。由於有總參謀長別列維爾傑在後方的大力支援，高爾察克並沒有像歷史中那樣被擊潰，反而與蘇俄東方面軍展開了曠日許久的殘酷戰爭。

　　俄國紅白雙方在喀山進行了死個月的會戰，從1918年7月份開始一直到冬季來臨雙方無力再戰只好撤回到本方戰線繼續對峙，雙方死亡士兵達到四十萬人。高爾察克的軍隊從最開始的四十萬到後期增援達到六十萬人，而瓦采季斯的蘇俄東方面軍在蘇維埃最高軍事委員會主席托洛斯基頒佈全民兵役制之後赫然增加到一百一十萬軍隊。

　　儘管蘇俄的軍隊更多，可蘇俄軍隊軍官缺少，槍支彈藥缺少，常常一支部隊一般士兵沒有槍，只能等戰友死了撿戰友的槍，甚至有的部隊持槍率僅占部隊士兵人數的四分之一，這也是造成蘇俄軍隊人數雖然是沙俄軍隊的兩倍卻無法打破蘇俄軍隊防線的原因。

　　蘇俄軍隊常常彪悍地手持步槍刺刀，唱歌《國際歌》沖向對方的陣地，一戰時這種散兵衝鋒在後期戰爭中被視作自殺性衝鋒，但是這種戰術在這個時期是最普遍有效的戰術，他們無視子彈奮勇地死在了衝鋒的道路上，後面的人撿起前面戰死戰友的槍繼續前進。最後面則是每一支部隊的政治教導員和黨代表們，他們一般都手持手槍前進，遇到退縮的便從背後打死，當然，堅定地黨員們也最死在了衝鋒的道路上。

　　蘇俄軍隊原本打算在冬天到來之前攻克沙俄軍隊的防線，但是卻像是踢到了鋼板一樣斷了腳損兵折將，只好暫時作罷。

　　冬天的到來，雙方這才停止了大規模的軍事行動。

　　但是蘇俄沙俄雙方都在蓄力，準備對對手全力一搏。蘇俄方面，威脅他們西線的德國人這個冬天戰敗了，蘇維埃最高委員會立即宣佈與德國簽訂的所有協定作廢，並將西線的軍隊陸陸續續調往東線。然而沒有等蘇俄喘上這口氣，十三萬英法聯軍于裡海的諾沃羅西斯克、奧德薩、塞瓦斯托波爾登陸，並迅速佔領巴統、迪弗裡斯、巴庫等。

　　然而干涉軍的進攻遭到了蘇俄遊擊隊的強烈抵抗，尤其是西部地區和南部地區，蘇俄迅速成立了北方面軍（第6、7集團軍）、南方面軍（8、9、10、11、12集團軍）（8、9集團軍趕往南線加入南方面軍，歸史達林指揮）。蘇俄東方面軍面對沙皇俄國主力軍隊【第】一集團軍高爾察克軍團，蘇俄北方面軍面對謝苗諾夫和卡拉切夫以及捷克軍團組成的沙俄【第】二集團軍，蘇俄南方面軍面對的是英法聯軍以及鄧尼金的沙俄高加索軍團，戰事可謂岌岌可危。

　　在哈爾濱會議召開的時候，蘇俄南方面軍與沙俄高加索軍團以及英法聯軍進行了一次北高加索地區進行了一次大規模的會戰，他們將高加索軍團從北高加索趕了出去。蘇維埃軍事委員會研究認為，擊退敵人最重要的是將敵人的主力【第】一集團軍擊敗，也就是高爾察克的軍隊，因此他們調集士兵，準備重兵對付高爾察克。為了應對蘇俄的戰略意圖，沙皇俄國總參謀長別列維爾傑下令【第】三集團軍迅速集結，並且將所有後方徵集來的新兵塞入到【第】三集團軍中，讓【第】三集團軍人數增加到十二萬支援【第】一集團軍。而中國軍團的十七萬軍隊也將以援兵的形式支援作戰協同第一、【第】三集團軍對抗蘇俄東方面軍。

　　雙方的攻防中心就是喀山主戰場。

　　對沙俄有利的是，此時喀山掌握在沙俄手中，並且後方的鐵路一直在源源不斷地運送著補給和補充兵。

　　王茂如給所部軍隊下達了準備作戰命令之後，各部隊積極整軍備戰。

　　中國參加俄國內戰的形式已定，許多蘇俄的內奸此時跳了出來，紛紛在報紙上發表反對中國干涉他國內政的文章，抨擊東北地方政府尤其是抨擊王茂如。當然，這與前一段時間鋪天蓋地宣傳王茂如大相徑庭，民族英雄一下子幾乎成了劊子手一般，可見民國報紙消息氾濫，沒有半分新聞管理的概念。

　　而這些不利消息在王茂如所在地盤是沒有的，這裡實行新聞管制，連日本報紙都不敢隨意刊登評論文章。甚至日本人在刊登有爭議內容之前也要向中國新聞管理局徵求同意，新聞管理局局長李子文深諳文字之道，手下又有三百新聞審查員每日盯著報紙。在東北五省地區，民眾只能看到幾種報紙，新聞報紙兩種，娛樂報紙三種，文學藝術報紙兩種。

　　王茂如不管什麼言論自由不自由的，我就是不自由了怎麼了？在我的地盤，只需聽我的，知識份子評論家，如果不滿意可以走，但是如果違法，則以間諜罪論處。段祺瑞等老北洋軍閥對於那些知識份子的確是非常尊重，甚至那些罵他們的人也不敢動，只得老老實實地挨駡。可是王茂如不一樣，他深知言論自由化對一個政府的影響有多大。也是東北五省根本聽不到罵王茂如的聲音，報紙上全都是吉林省州長競選的消息和世界新聞。

　　當然，很多受蘇維埃委派而來的布爾什維克忠實分子來到東北私下印發報紙想要傳閱，但是戶籍制和身份證制度以及最重要的城市居委會管理制度的實施，讓很多蘇俄特務不得不露出身形。他們的下場只有一個，以間諜罪被出擊槍決，如果是東北五省籍貫的，其家人也要受到牽連被下放受苦役懲罰，如果是外地則家人受到追殺逮捕。

　　對於蘇俄間諜，其他軍閥還是非常樂意配合懲治的，而且要向百姓宣佈這人是賣國賊，全家都是賣國賊，也讓百姓看看，咱們軍閥也不都是只打內戰的。

第445章 購買毒氣彈

　　報紙上時不時地報導某某漢奸俘首斃命的新聞，也同時報導了起其家人的資訊，極大地刺激了愛看熱鬧不怕事小的中國百姓。很多時候不用員警去找，鄰居們就將那些漢奸的家人舉報或者趕跑不允許他們住在此處，東三省嚴苛的新聞管理辦法讓很多近蘇俄分子不寒而慄。而讓人驚訝的是，東三省的布爾什維克黨竟然沒有受到連累，因為東三省的布爾什維克党黨部要求東北布爾什維克黨員嚴格地遵守東三省地方法律，以適應生存。

　　這讓遠在莫斯科的列寧同志大為惱火，他要求中國的布爾什維克站起來，武裝鬥爭反抗王茂如殘暴的統治，讓中國參戰軍無法參干涉俄國內戰。可惜遭到中國東北布爾什維克的拒絕，東北中布認為中國的布爾什維克主義應該是和平的緩慢的，決不能一蹴而就。列寧同志大為惱火，在莫斯科宣佈中國東北的中國布爾什維克黨不配稱為布爾什維克，他們被開除出蘇維埃國際聯盟。於是，中國的布爾什維克党成了孤兒，中布也與老大哥反目成仇，中布党黨魁付雲金宣佈中布改名為中國馬克思恩格斯思想研究党，簡稱馬恩黨。

　　一系列的變化讓王茂如暗自稱奇，這倒是有意思了，怎麼布爾什維克自己打起來了？是不是因為要生存所以演戲給我看呢？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個雙簧戲可是騙過了全世界了啊。

　　就在你方唱罷我登場的時候，吉林省八州州長選舉結束，令人遺憾的是復興黨只獲得了濱江州和哲裡木州、長春州三個州長席位，進步黨居然獲得了永吉州和安吉州兩州州長席位，而國民黨則只獲得了東寧州州長席位，讓最人意外的是海外歸來的致公黨居然獲得寶饒州與合江州州長席位。由於人口基數最多的兩個州濱江州和長春州被復興黨獲取，從而險勝進步党成為吉林省的執政黨，當然進步黨這一次幾乎成為一省執政黨也給進步黨梁啟超等人以極大的鼓舞，準備磨拳霍霍爭取遼寧省明年的州長席位。最失望的還是民黨，居然只獲得了東寧州州長，但是這也不錯，至少東寧州州長是國民黨人員擔任，以後在國民議會之中佔有一定席位。

　　汪精衛在哈爾濱迅速總結這次國民黨競選為何失敗，因為他們忽略了普通百姓手中的選票，他們在黑龍江已經歷經了一次失敗，這次在吉林又一次遭到了失敗。而從美國回來的致公黨居然都遠遠地拋開了他們，獲得兩個最不重要的州長席位。汪精衛迅速要求黨員幹部在遼寧省的時候注意宣傳民党的惠民政策等等，開始逐漸注重民生，不單單指關心那些士紳們的手中選票了。

　　這次州長競選被美國記者報導引起了許多西方人的興趣，在古老愚昧的東方中國居然出現了選民直選州長的情況，還真是有意思。不過記者報導這並非第一次，在去年中國的尚武將軍王茂如統治下的領地中就已經試探性地開展了選民直選州長。而吉林省只不過是第二步而已，明年遼寧省這個一千二百萬人口的省份將開始州長競選活動，所有百姓將拭目以待。

　　毫無疑問郭宗熙繼續擔任吉林省省長一職，各省省長此時尚且是政府直接任命，並非直選，倒是保證了權力不會被民意架空濫用。

　　就在王茂如再一次被歌頌以東方民主之父這頂高帽子的時候，遠在義大利的中國參戰軍即將啟程返回中國之前，代理總司令宮小旗向王茂如發電報提出建議，由於歐戰結束義大利實行大裁軍，許多軍火被割棄到一旁，便希望以低價來購買義大利的大炮、車輛、戰備裝備和毒氣彈來。

　　王茂如見到電報大喜，想也未想委任宮小旗購買他們的火炮技術和鍛鋼技術，並且雇傭義大利工程師來中國進行指導建設鋼廠，同時如果能夠將毒氣技術和工廠引進最好，不能的話也要購買一批毒氣彈回國以備使用。

　　由於歐戰結束，義大利人普遍厭戰，義大利首相在中國軍隊提出購買清單的時候開懷大笑道：“這樣一來，我們完全可以不用花錢銷毀毒氣彈了，太好了，太好了，全賣給中國人，全都賣給中國人。”有人提醒說要儲存起來一些以應對未來戰爭，首相笑道：“世界已經和平了，不會再有戰爭了，我們義大利人不需要毒氣彈了。”義大利的軍火庫中國尚存有兩萬三千枚芥子氣毒氣彈，要說義大利人什麼都不如人家奧地利人，就是在毒氣彈領域強過奧地利人，奧地利人製作的毒氣彈有一半是氯氣毒氣彈，另一半則是芥子氣毒氣彈，而義大利的毒氣彈全都是芥子氣毒氣彈，可以說在毒氣彈領域義大利還是比較牛的。

　　自從歐戰德國宣佈投降之後，很快奧匈帝國發生革命分裂，實際上對義大利威脅最大的奧匈帝國的解體也宣告著在地中海各國中完全沒有國家再有能力威脅義大利，而義大利北部面臨著法國瑞士奧地利三個國家，並且中間隔著阿爾卑斯山脈，因此對義大利來說，陸上的國家對義大利的威脅已經微乎其微。

　　因此這兩萬三千枚芥子氣毒氣彈在陸上國家威脅變小的時候就成了威脅自己的火藥庫，義大利陸軍參謀總部對此進行了多番討論。

　　歐戰時義大利有三家毒氣彈生產工廠，甚至兩家工廠設在大米蘭特區，另一家毒氣彈工廠在海邊城市聖馬利諾。原本米蘭人對就毒氣工廠設在米蘭非常反對，而毒氣彈彈藥庫也設在大米蘭特區，這更讓米蘭人綽綽不安。於是在德國宣佈投降，奧匈帝國宣佈解體之後，米蘭的議員們立即提出拆遷米蘭的毒氣彈工廠。

　　工廠拆遷或者改建為其他類型化工廠都非常容易，但是兩萬多枚毒氣彈的處置就有些麻煩，這東西並不是放在某一處就可以了，萬一生銹腐爛洩露或者爆炸遭殃的不是一個地方，而是一片地方。對於毒氣彈的處理和保有量義大利的國會和總參謀部進行了多方的協商和會談，像義大利這樣的議會制國家對於問題的解決要遠比權力集中制國家麻煩得多，因此吵了幾天之後，問題還是得不到解決。

　　宮小旗代表中國軍隊提出購買義大利的毒氣彈和大炮的意願之後，義大利人軍人政客樂得不行，困擾他們多時的毒氣工廠和毒氣彈問題居然被中國人給解決了。於是義大利方面主動提出不單銷售毒氣彈和火炮，甚至連同技術和工廠設備也捆綁銷售。生產毒氣製作毒氣彈的技術不困難，如果一旦反生戰爭的話，義大利完全可以再度生產毒氣彈，這對於義大利這個並未遭受戰火洗禮的國家也是輕而易舉的。

　　對於捆綁銷售模式，宮小旗無法做主，於是再度致電王茂如詢問，王茂如喜笑顏開，立即當宮小旗作為東北邊防軍代表全權與義大利軍方進行多方面的合作，除了化學工廠毒氣彈合同之外，還要與義大利進行空軍，海軍技術方面的合作意願。

　　義大利急需戰後重建，尤其是戰事工業轉未變戰後工業需要大量的資金，對於中國方面和合作，他們也是非常希望能夠達成合作。於是第一筆毒氣彈合同義大利給予了極大的優惠，包括四部分，分別是兩萬三千枚毒氣彈，一百門105毫米施耐德加農炮，毒氣彈生產工廠設備以及生產技術指導，並包括相關的化學技術。這筆合同總價為伍佰萬大洋，由於中國東北方面無法一次性拿出如此龐大資金，這批資金分兩部分交付義大利。

　　王茂如倒是沒有想到宮小旗還有談判的天賦，到是宮小旗承認這批合同不是他談的，而是參謀雍星寶，做過商人的雍星寶自然要比宮小旗的手下更擅長談判。雍星寶找來一群自己做生意的朋友，這些人儘管都是小生意人，但是首次為國家談判，遠在歐洲的華人遠比官員更加愛國，與義大利人談判的時候寸步不讓唇槍舌劍這才爭取到這麼大的便宜。

　　王茂如立即撥款首付款三百萬大洋交給宮小旗，宮小旗交給雍星寶處理，義大利軍方非常痛快，主動聯繫航運公司運輸這批特殊武器。宮小旗帶著中國士兵歡天喜地去接受，見到這大炮連炮衣都沒有銜下來過，甚至很多都並未組裝好放在集裝箱箱子中密封著，箱子外面寫著“made in USA”。雍星寶這才驚訝地得知這一百門大炮居然是美國人無償支援義大利的大炮才剛剛下船，義大利人一炮沒開過就轉手賣給了中國人。

　　義大利人一再強調千萬不能聲張啊云云，宮小旗無奈地說：“你們派一些炮兵教我們吧，這東西我們玩不明白啊。”

　　儘管從政府財政中挪走三百萬大洋也沒有引起非議，因為剛剛從美國人那裡借到了三千萬美元。

　　王茂如如今也終於感覺到財大氣粗了，咱有錢了，該得瑟得瑟一下了。從義大利那裡買來大炮算是最划算的買賣，義大利人為了處理毒氣彈半賣半送，否則這麼多東西五百萬肯定是買不下來的。有大炮，有炮彈，有製造芥子氣毒氣技術，有工廠，有煉鋼技術，義大利還真是一個熱情的國家啊。

第446章 西原大借款

　　哈爾濱會議結束之後，日本方面再度加強了與東北邊防軍的合作，他們派出大量的技師進入東北第一和第二兵工廠進行指導，西原龜三也再一次找到王茂如提出借款的問題。

　　為了配合西原逼迫王茂如向日本借款，日本參謀總部勒令關東軍迅速集結四個師團的兵力陳兵金州，與中國軍隊第四師進行武裝對峙。王茂如擔心日本人翻臉，立即派遣第六師，第七師，第八師，第十一騎兵師抵達遼東，以壯聲勢。雙方儘管對峙，但是並沒有陷入爭鬥之中。因為《哈爾濱條約》中中日均向英美法俄等國保證支援干涉俄國內戰，雙方不可能此時發生戰爭。日本人也是色厲內荏之輩，如果此時王茂如軟了下來，他們必定步步緊逼。而王茂如的反應讓他們光火的同時，也給西原龜三提了一個醒，那就是不能貿然的與王茂如決裂。

　　面對熱情的西原龜三，王茂如說道：“如今國際上中日是盟友，但是國內方面因為民党和蘇俄間諜的影響，導致國內極端反對日本。我本人非常希望中日兩國共同進步，向日本借款不單單能夠促進我們的經濟發展，也能夠減弱貴國的通貨膨脹。可是我們不能以土地資源為抵押，如果被人知道，我會被罵成賣國賊，我的政權會不穩定，這種事我不會幹。你也知道，在與美國簽署了貸款合同之後，東北政府並不是十分缺乏資金。向日本借款，代表了中日友誼長存，可這種存在必須是在政府穩定之前。”

　　西原龜三思慮再三點頭道：“貴國國民太不冷靜了。我有一個提議，貴國發放債券，而由我們日本銀行購買，這樣並不是你們的政府借款行為，貴政府也無需聲明甚至背負惡名。大都督，這樣的借款行為您看如何？”

　　王茂如大吃一驚，沒想到西原會以這樣的方式借款，用債券代替借款這簡直是絕妙啊。王茂如正色道：“西原先生的辦法讓我茅塞頓開，這樣，我會與我的手下進行商議，不知道西原先生，日本方面能夠購買多少債券？”

　　西原龜三道：“這就要看秀盛君的誠意了。”

　　隨後王茂如將張弘揚和宋子文、張毅偉、趙佳誠四人叫來，華夏銀行行長宋子文道：“華夏銀行現在儲備金非常足，在美國貸款資助下，我們的人民幣增發放額度可以達到兩億。”

　　東北財政總長張弘揚道：“今年年底結算，政府仍有剩餘，職下也不建議向日本人借款。”

　　看這兩人反對，倒是身為軍方財務總長的趙佳誠歎氣說道：“從明年開始軍隊會有一項巨大財政支出，那就是赴俄參戰開支。”他隨後苦笑了起來，道：“我是非常反對對蘇俄宣戰，因為初步估計，明年一年我軍軍費開支將增加一千萬元，其中用於武器消耗六百萬，另外四百萬用於各項其他消耗包括軍備，陣亡士兵撫恤。”

　　王茂如笑道：“沒事，美國人的錢很多，這一千萬不算什麼，我還打算在明年擴充二十個陸軍師。”

　　趙佳誠搖頭苦笑道：“秀帥，一個陸軍師一年的軍餉就是一百五十萬，這還不包括軍備軍械，您想的輕鬆說得容易，錢是有了，可也不是這麼花的。二十個陸軍師包括現在正在組建的五個新建陸軍師以及十個武裝員警旅僅僅是一年的軍餉四仟二佰萬。美國人是借給咱們第一年折合一億銀元，這是這錢是要還的啊，而且幾年之後，我軍不但要承擔數額極大的還貸，還要承擔龐大的軍費開支。”

　　王茂如一拍腦袋，赧笑道：“說得對，說得對，是我不切實際了，是我不切實際了。”低著頭想了想，道：“但是明年增加五個師是最少的了，你要替我準備好資金。”

　　“是。”

　　王茂如又對大家說道：“根據我在美國的消息得知，美國戰後經濟疲軟，大量工廠事業，我打算利用美國的貸款購買重機械設備，將東北以及蒙古打造成重工業王國。”

　　宋子文贊道：“我在美國讀書的時候曾經去過機械城底特律、鋼城匹茲堡等五大湖工業區，我看到的是數千座鋼鐵熔爐，數萬家機械工廠，美國的重工業能力是全世界第一，這也是美國儘管軍隊弱小卻沒有人敢輕視他的原因。我曾經看過東北資源分部，事實上我認為東北完全有能力成為中國的五大湖重工業帶或者德國的魯爾區這樣的地方。”

　　“所以，美國的借款我準備用於發展東北的重工業，而至於出兵俄國的前就只能從日本人那裡去借了。”王茂如歎道，“日本人只是購買我們的債券，並不以東北根本利益為抵押，我認為這對我們來說是千古難逢的機遇。子文，華夏銀行能發放多少債券？”

　　在座都是明白人，既然日本人只是以銀行債券形式借款，這中借款和白送沒什麼區別，可以說，寺內正毅內閣對話政策還真是呈現前所未有的近親啊。宋子文笑道：“日本人那麼像給我們錢，那就來多少拿多少。我們發放多少債券要取決於日本準備了多少借款，他們準備多少錢，我們就能發放多少債券。”

　　幾個人會心一笑，王茂如道：“這樣吧，子文，季秀，你二人組成談判團，與西原龜三商討用債券代替直接借款的問題。”

　　幾天之後，王茂如東北地方軍閥政府委派宋子文和張毅偉為首的談判團與西原龜三組成的日本銀行代表團在長春秘密磋商，經過了幾番唇槍舌戰，初出茅廬不久的宋子文立下大功。最終日方認購兩億四千萬銀元的債券，債券分為三種，一種是數量不多的兩年券，五年債券，七年債券，少量十年券，債券的發放量一共是三億銀元，日本認購了兩億四千萬，另外六千萬債券用於國內民間認購。

　　令人啼笑皆非的是，東北華夏民族銀行發放三億銀元債券，國人興趣寥寥，而日本人積極踴躍購買，國人在打嘴上矢志不渝，但是一旦觸及到錢袋子，就向後退了。這和一邊嚷嚷著抗日，一邊鄙視國產車品質不好，鄙視歐美車耗油，繼而買日本車的人沒多少區別。王茂如主動發起東北軍政士紳地主官員首先購買債券，然而這些人也不過購買了六千萬銀元之中的兩千萬。就在大家覺得這四千萬債券發放不出去的時候，一家神秘機構忽然將四千萬銀元債券全部購買下來。王茂如秘密得知，這家神秘機構居然是猶太商人聯盟，讓他暗暗稱則，猶太人終於想要插手中國了。

　　處理好債券之後，王茂如的地方政府與日本政府的關係更加加深了一步，日本如期所望進一步控制了東北的金融。王茂如有了錢可以擴充軍隊防備日本軍事侵略，同時日本由於有求于王茂如共同出兵俄國，不得不考慮與王茂如重新修好關係，日本陸軍大臣下令關東軍撤兵，返回海港，上傳趕赴符拉迪沃斯托克。而王茂如也下令第六七八十一師返回瀋陽市軍區，不再與日本人武裝對峙。

　　借人家錢的成了大爺，這就像是後世的中國借給了美國大量錢，儘管中國的經濟與美國掛鉤成為世界金融重要一環，但是中國卻不敢隨意對美國動武一樣。

　　日本政府金融業借給王茂如地方政府相當於兩億四千萬銀元的借款的消息在日本軍界震動極大，但是日本政府的軟刀子卻讓一向認為必須強硬姿態面對中國的關東軍軍官，幾乎所有的軍官都上下暴跳如雷，他們斥責西原是賣國賊，日本的金融家們和銀行家們都是賣國賊，他們叫囂著“政府賣國，必須軍人執政，打到寺內正毅。”的口號跑到天皇皇宮門口，有的甚至切腹抗議。甚至西原在歸國途中便遭到日本軍方激進人士刺殺，于日本橫濱一家賓館內遇刺身亡。

　　日本陸軍軍方的震怒是有原因的，由於日本軍方一直以來希望通過武力佔領中國，他們對中國的錢不感興趣，感興趣的是中國的土地和資源。而日本政府的態度態度一直以來受到兩方面的影響，政治集團和軍事集團影響，日本天皇也在這兩方中搖擺不定。在歐戰的時候軍方大隈內閣曾經強硬地希望插手中國領土，卻遭到了全世界列強的反對，從而導致日本遭到制裁，大隈內閣也隨後倒臺。這一屆寺內內閣吸取教訓對中國的態度與大隈內閣截然不同，他們更加注重利益，同時認為此事侵佔中國不是正確時機，日本太小中國太大，而中國的各國利益非常複雜，只有通過循循漸進的方式才能控制中國。

　　寺內內閣代表了軍方中相對較右翼溫和派分子，他們更希望中國處於分裂狀態，因此他們扶持了兩個軍事集團，即皖系軍事集團和王茂如東北軍軍事集團，同時他們私下支援孫中山的民黨組建軍事集團，這樣一來，中國就會分裂，等到日本足夠強大的時候才能更容易侵佔中國。

第447章 留在義大利的中國士兵

　　可以說，寺內內閣的分裂中國計畫執行的非常完美，在歷史上他們也成功地支持了孫文，段祺瑞，張作霖三方，使得中國內戰不斷。在歐戰如此良機的情況下，未遭受戰火的中國卻沒有抓住機會實現國家統一和經濟騰飛，國內甚至只有奉系才有一點規模的重工業。從清末開始，日本就不斷地通過各種方式阻撓中國發展，他們的卑劣手段之多，的確讓人觸目驚心。

　　在歷史上，孫文代表的國民黨後期發覺到日本的計畫，因此逐漸遠離日本政府，可以說晚期的孫文是反日的，甚至是仇日的。而日本人支援的皖系成為中國的執政黨後僅僅囂張四年，便被各方勢力打壓最後落敗。至於張作霖這個土匪出身的軍閥對日本即合作又警惕，不斷利用各種小聰明與日本人周璿，但最終也難免落在日本人的圈套之中，也正是張作霖的小聰明讓日本人惱羞成怒繼而暗殺。

　　這個時期日本扶持中國皖系和東北軍政府，並且希望這兩個勢力在成長之後進行交戰，這樣他們才能賺取更大的利益。

　　然而日本軍界左派（激進派）不認可右派（溫和派）這種壯大敵人讓敵人內鬥的方式，有這麼多錢不如武裝自己，讓自己強大從而侵佔中國。可左派內閣的倒臺也說明了軍方激進方式是不可行的，難以咽下這口氣的左派們最終決定通過暗殺西原的方式向執政的右派進行抗議。

　　此時，遠在義大利的中國參戰軍開始登船返回中國。此時中國參戰軍竟然比剛剛抵達歐洲的時候人數還多，邊防軍第四師從華工工兵營補充損失恢復了一萬八千人編制，而參戰軍第二師赫然補充了一半以上士兵達到兩萬三千人的滿編。義大利人很友好地承擔了運輸任務，他們與日本組成了一直聯合運輸艦隊，運送中國參戰軍返回中國。

　　之前參戰軍在歐洲一直怎麼招兵都招不到，仗打完了反倒招到了，華工們也有自己的小算盤，這樣節省一點船費。歐洲雇主把他們帶到歐洲，等到結算的時候他們發現一個漏洞就是他們的工薪是按照所在國貨幣結算，而歐戰結束之後，除了英鎊貶值較小其餘貨幣貶值很多，他們拿到手中的錢貶值為原來購買力的三分之一甚至五分之一。這樣一來，有一些不注重節儉的工人在歐洲辛苦危險的工作三年沒想到到最後連一張回家的船票錢都支付不起。歷史上很多中國人留在了歐洲，最終被歐洲人同化，但是這個歷史中，由於在歐洲有一個中國參戰軍。而中國參戰軍返回中國是協約國軍隊的義務，所以很多人立即跑過來申請當兵。一來當兵有軍餉，二來省了船票，三來回國之後也可以對別人說自己為國家出血出汗還是參戰軍士兵，一舉數得何樂而不為呢。

　　參戰軍第二師師長杜寶三原來是宮小旗的老下屬，王茂如為了控制第二師在自己手中，委任杜寶三為第二師師長，但是宮小旗還是這兩支部隊的臨時總指揮，杜寶三便問宮小旗自己擴軍的做法會不會引起秀帥不滿。宮小旗笑道：“秀帥絕對不會不滿，他是韓信點兵多多益善，只是你管好新兵們的嘴，別讓他們在國外生活幾年了就忘記了國內是什麼情況。還有，軍隊就是軍隊，上行下效，令行禁止，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歐洲人提倡什麼民主，什麼革命，什麼大時代，什麼共和，什麼黨派，都是禁止討論的東西。”

　　杜寶三疑惑道：“這些人私下中談論的話怎麼辦？”

　　宮小旗到底是他的老上級，考慮了一會兒還是指點道：“回國之後，軍隊中一定會有軍情處的人員進入軍隊之中，他們就是軍隊之中嚴查這些妄言的人。咱們老部隊的人自然知道規矩，我擔心的是你這支部隊，一半是原來皖系的兵，另一半是華工工兵，怕他們鬧事啊。”宮小旗歎了口氣，道：“秀帥是一個絕對不允許軍隊出現叛亂的人，一旦有人在軍隊中宣傳民主黨派什麼的參政影響軍心的話，一定會血流成河，而這樣的話，你也會因為控制軍隊不利而受到牽連。”

　　杜寶三嚇了一跳，道：“這樣來看我還是不要擴軍的好，怪不得老大你把軍隊還是維持在一萬八千人的狀態。”

　　宮小旗語重心長道：“第四師在瀋陽府還有五千人的底子，我擴軍的話就是超編了。槍打出頭鳥，我的軍隊要是超編了，意欲何為啊？難道是想造反嗎？”

　　杜寶三點頭笑了起來，怪不得宮小旗能從早期軍官之中脫穎而出，原來不止要會作戰，還要會做事，會做人。

　　在臨行之前，杜寶三向第二師宣佈幾項禁令，包括了以原《邊防軍步兵管理條例》為准的軍規，一、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任何違抗軍令的行為將被剝奪軍人一切權力與榮譽，在戰場中違令則執行槍決。二、任何情況下注意保護自己的安全，每一個士兵的生命都是寶貴的，敵佔區中可反擊任何威脅我軍士兵生命安全的人。三、所有士兵嚴格遵守《步兵操典》進行訓練與實戰，否則你將丟失自己與同伴的性命。四、無論何時何地均應保持威嚴軍容。不得衣衫不整，主動酗酒鬧事。騷擾居民。五、不得隨意毀壞歷史名城，各個部隊的軍人應當注意保護自己的同時，保護文物古跡，歷史遺跡。六、指揮官無論在何種情況下都應當嚴守職責，逃避責任而自殺的撤銷其軍人的榮譽和對其家屬的優待，不負責任的自殺行為應當由高一級指揮部下達命令予以斥責。七、士兵以下情況可選擇投降，1，軍隊減員達到70%；2，突圍無望彈盡糧絕，無法得到支援與補給；3。最高統帥王茂如下令之後。

　　當然，現在的軍規中又增加了一條，八、軍人不得干涉政治、軍人不得參加黨派。

　　杜寶三讓士兵們嚴格背誦這八條軍規，並且要每天背誦每天檢查，機械式洗腦式地要求士兵，有些在軍隊中宣揚國外黨派理論的士兵立即被杜寶三揪出來表面上被趕出軍隊，實際上被押送到義大利海邊直接槍決，屍體也扔到海裡喂了鯊魚。

　　義大利的冬天是多雨的，在這個多雨的冬天返回中國還真是有一些不適應，中國參戰軍陸續登船，岸邊到處都是送他們的人。這其中有華工工兵出身的士兵的工友，有老兵們留下的情人，還有一些老兵因為在義大利找到了老婆，而義大利此時男性缺少便留下來的老兵也來送別戰友，還有一些協約國的戰友，義大利市民因為中國參戰軍幫著他們打贏了洛德洛內戰役也自發前來送行。

　　甲板上，嘴裡叼著煙捲的班長臧浩帶著如今懷抱機槍的機槍手任板凳、衝鋒槍手老肖肖福全、老兵痞子刁德龍、水性極好的龍二狗、擲彈手耿明耿大個子、南洋的武術高手新兵袁智華、新兵王富貴和新兵陳政幾個人扶著欄杆向岸邊人群中揮手。

　　在這鐵錘子班還有一個老兵老房要回國，卻因為一次意外不得不留了下來。

　　原來老房這廝的由於肩傷一直沒好，後來和奧地利的南羅蒂爾第三射手團毒氣彈對轟，肩傷感染復發，不得不住院修養。這狗娘養的倒好，在醫院中勾搭了一個十七歲的義大利女護士，沒幾天便拿下了女護士，幾個戰友去看望他之後他起初還洋洋自得，說你看刁德龍得了巴瑟的，住這麼長時間醫院也沒我有本事吧。正說話呢，一大群義大利黑社會跑了進來圍住了老房他們，臧浩都準備喊兄弟們操傢伙了，只見那個女護士哭哭滴滴地跑來說：“親愛的房，我懷孕了。”

　　老房頓時傻眼了，心說媽的你不是說是安全的嘛，女護士說她信奉天主教，天主教是不允許墮胎的，而她的父親當地黑手黨頭目迦南費德羅先生帶著女孩的六個哥哥帶著槍過來了，問他怎麼辦。

　　臧浩一看，得，這是人家家事，連忙帶兄弟們退到一旁看熱鬧。

　　老房原本還打算說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藉口逃跑呢，卻不料迦南費德羅先生既然是當地黑手黨，自然有他的關係，找到了老房的上司35團團長霍斌。

　　霍斌便掏出槍問老房：“你是破壞我們中國參戰軍和義大利人民的關係而被我親手槍斃呢，還是娶了這個女孩呢？”

　　於是老房立即很沒有原則地說要申請退役娶迦南小姐，所以回國的船上便沒有了萬金油老房。

　　刁德龍站在甲板上高喊道：“老房，祝你腎虧，祝你夜夜不舉！”

　　臧浩一聽哈哈大笑，罵道：“老刁你媽的，你小子臨死都要噁心人一把。”

　　刁德龍道：“呵！我看老房在下面一臉子牛逼哄哄的樣子就惡向膽邊生火從心頭起，我恨不得掏出小弟弟呲他一臉。”

　　臧浩一拍手道：“好主意，好主意，你來試試。”

　　刁德龍搖頭道：“這不行，要是讓老房媳婦看到了，回家問老房說為啥他的鳥比你的鳥大啊，老房不得自卑有心理陰影啊？”

　　臧浩道：“我操，你的鳥大？兄弟們，扒開他褲子，看看他倒是真鳥大還是吹的，來啊！”龍二狗立即抱住刁德龍的腰喊道：“兄弟們我抓住他了，快來！”

　　任板凳和耿明、老肖立即沖了上去，外號新加皮的袁智華習慣和他們打鬧了，沖了進去趁機拽了兩下，氣得刁德龍大罵矮個子心眼最壞。

第448章 拋棄戰友者，死！

　　臧浩站在護欄前看著下面老房一臉的羡慕地望著兄弟們打鬧，沖他揮揮手喊道：“老房，回去吧，別送了，回去好好過日子。想哥們了，記著給哥們寫信啊，位址你知道的，只要寫咱們部隊編號就行。”這麼遠的距離，老房哪能聽得見，他眼中含著淚沖大家揮手。

　　這一別，可能一輩子都見不到了，再見了，我的兄弟們。

　　老房身旁站著的是懷孕的義大利妻子，依偎在老房身旁，說：“房，你很想和他們一起走嗎？”老房向臧浩用力揮了一下手，才含著淚在眼圈笑著對妻子說：“他們是我兄弟，不過我還有四個兄弟埋在這裡，總要有個人年年給他們上墳燒點紙啊。”他說的是犧牲在義大利的四個戰友，機槍手老黃，貪財鬼老舒，大眼睛李二炮，新兵供彈手何守信，這四個人的屍體都埋在了義大利。臧浩親自帶著同班的兄弟們給他們挖的坑埋的墳，和其他眾多犧牲的士兵葬在中國參戰軍公墓中，以待後來有人紀念之處。

　　臧浩見新兵王富貴和陳政兩個人有些害羞和局促地站在一邊，便笑道：“怎麼，不習慣這麼瘋，是吧？這些人都跟神經病似的。”

　　王富貴已經從戰友兼老鄉何守信犧牲的陰影中走出來了，呵呵一笑道：“班長，咱們回國之後還會打仗嗎？”

　　臧浩出了一口煙，道：“誰知道呢，不過我猜想多半還會打仗，至於跟誰打就不知道了，也許是小日本，也許是北洋軍，也許是俄國人呢。”

　　“會跟小日本打仗嗎？”陳政立即瞪著眼睛問道。

　　臧浩吸了一口煙，問：“怎麼？跟小日本有仇？”

　　“有。”陳政咬牙切齒道。

　　臧浩細細地打量了他一番，有觀察了一下王富貴，對比一下之後笑道：“你跟王富貴不一樣啊。”

　　“怎麼？”

　　“你殺過人。”臧浩目露光芒道。

　　陳政微笑道：“殺過人不能當兵了嗎？”

　　臧浩道：“回到國內你最好交代一下你的過去，否則有麻煩。”

　　“謝謝班長。”陳政道。

　　臧浩拍拍他的肩膀道：“小子，我看好你，要是你沒問題的話，將來這個班長肯定是你的。”

　　陳政立即說道：“班長誇獎了。”

　　臧浩微微一笑，有些意味地看他。

　　輪船的汽笛聲響起，發出巨大的“嗚嗚”聲嚇了大家一跳，士兵們奔跑到甲板的一側向著認識的不認識的喊著再見朋友，再見歐洲，再見義大利。

　　回航的船從威尼斯出發，幾天之後艦隊再一次抵達英屬埃及的亞歷山大港，不過介於上次中國士兵和英方士兵的衝突，在船隊補充了補給之後經過蘇伊士運河進入紅海，而後在法屬吉布地再一次進行補給。吉布地總督允許中國士兵下船休息，但是只給了兩千個名額，而且不允許攜帶武器下船。

　　上次臧浩帶著他們的鐵錘子班下船引起中英士兵酒吧鬥毆記憶猶新，這次軍務官說什麼也不准臧浩他們班的假，他們拍的外出名額就讓給了二班或者三班，為了以示公平，排長韓旭說讓這倆班班長抓鬮。二班長徐老蔫和三班長黃方吐唾沫擼袖子，不明白的還以為這倆人幹仗呢，原來是為抓鬮打氣。

　　臧浩等人在一旁酸溜溜地看著，冷嘲熱諷起來。

　　刁德龍道：“這非洲出去啥意思，街上都沒女人。”吉布地是伊斯蘭教國家，街面上很少有女人出現，也難得刁德龍打聽這麼清楚。

　　臧浩擠眉弄眼地說道：“沒女人？不是有男人嗎？人急了啥都能幹的出來。”

　　刁德龍道：“對啊，這倆班的急的跟什麼似的，肯定饑不擇食。”

　　龍二狗驚訝道：“老刁，你連饑不擇食這成語都說得出來，學問漲不少啊。”

　　“那你看。”刁德龍洋洋自得道，“咱們班是鐵錘子班，全師第一個獲得這個稱號的，可不得進步進步，不能丟了咱班的榮耀。”

　　臧浩一伸大拇指說：“行，不錯啊老刁，還有這覺悟，不愧是咱鐵錘子班的，你這副班長當得有進步。”原來的副班長老黃犧牲之後班副一直空缺，而臧浩回國很有可能晉升當排長，因此臧浩選了兩個人當正副班長分別是刁德龍和肖福全做候補，後來認為刁德龍適合，便讓他暫時擔任副班長。

　　徐老蔫蔑了他一眼，對一旁寫字條的排長韓旭說道：“得瑟啥，還不老實，一路上都不讓你們班下船了。排長，你看了看他們那副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的嫉妒心，還吹鬍子瞪眼。再說了，藏獒你再看看你的形象，幾天沒刮鬍子了？幾天了？出去不給咱們中國軍人丟人嗎？”

　　黃方說道：“是啊，咱們可不敢丟人，學不來哦他們，看人家丟人丟的，直接丟義大利一個姑爺。其實吧藏獒，咱們倆是為了幫你，萬一你說你們一下船，弄個非洲土著黑姑娘，留在什麼什麼野人部落做姑爺了可咋整。你們班別人好說，我怕的就是你啊，你可難不保犯錯誤。”

　　“去你大爺的，你才做野人姑爺。”臧浩罵道。

　　大家哈哈大笑起來，韓旭寫好紙條讓兩人看好，揉成團放在手中搖了搖，說：“行了，別鬧了，抽籤吧。還有啊那個臧浩你滾一邊去，別看著人家眼紅行不？”臧浩酸溜溜地說有啥好玩的都是大老黑有啥看的站在一旁，徐老蔫和黃方抽籤，最後黃方抽中了，他得意洋洋地說：“沒法子，老天爺都幫著咱，那啥，一班長，二班長，我帶三班出去了，看看有沒有啥好東西啊，好姑娘啊，回來讓俺們班的兄弟們給你們講一講啊。”

　　“滾雞巴犢子！”臧浩心情不爽地罵道，徐老蔫沖他豎起了中指，黃方得意洋洋，帶著自己的十個弟兄下了船。黃方的三班損失最小，只有一個戰死的，補充來一個華工出身的新兵，不過這人膽子不大愛占小便宜，大家不怎麼喜歡。

　　黃方的班十一個人下了船在街上隨意溜達，買了一些當地的特產，看到當地人販賣阿拉伯彎刀覺得挺好便要購買。但是因為語言不通，雙方發生誤會，而吉布地當地人屬於急脾氣，熱情的時候火一樣熱情，吵架的時候上去便打。黃方等人因為誤會越解釋越不明白，結果雙方還真打了起來。華工新兵嚇壞了，站在一旁看著戰友和人打架也不敢伸手。黃方他們十個人，人家當地幾百個人，自然是打不過，但是黃方他們懂得團隊戰，和當地的人打起來也不吃虧，把他們打倒二十幾個人，最終還是體力不支被人圍毆。

　　此時吉布地的法國員警姍姍來遲驅散了鬧事打架的人，黃方幾個人護住重要部位沒有受到重傷，多是硬傷或者骨折，不過全班除了華工新兵之外全都是鼻青臉腫。

　　法國員警將他們送了回來之後，35團團長霍斌勃然大怒，上司旅長伍江城也聽到了這次鬥毆的消息，讓霍斌將這件事前後立即彙報給他。

　　新兵是唯一沒有受傷的，因為他躲在一旁迅速換上了當地人的衣裳躲過一劫，但是回到軍隊之中遭到排斥。他很是不服，找其他華工訴苦，陳政說道：“我們是戰友，我們是兄弟，你怎麼能這個時候跑？你這個時候跑了不幫戰友，以後會還敢跟你在一起？你還抱怨，我聽了都想揍你。”

　　一天之後，船隊啟程，艦隊剛剛駛離吉布地港不到一個小時，指揮官宮小旗下令嚴肅處理這件事，對於拋棄戰友的士兵必須給與嚴懲。於是在海上全軍通報，並且立即逮捕起來，隨後宣佈處理結果該新兵被處以槍決，罪名是拋棄戰友、援助不力和在軍中製造不和。由二十一個各營老兵組成的臨時士兵陪審團投票決定是否處以死刑，最終以十三票支持八票反對，通過了判處該新兵死刑的決定。

　　於是在所有士兵的見證下，該新兵在甲板上被處以槍決，隨後海葬與大海上。

　　拋棄戰友的新兵被處以槍決極大地震撼了所有新兵們，他們甚至不知道軍隊還有這條規則，即便是有這條規則，誰遵守啊。卻不想這支軍隊遵守，拋棄戰友說殺就殺了，而且還如此嚴苛，這才認真遵守起軍規來。隨後惹事的班長黃方被被撤職，因為帶兵不力，由副班長儲惠擔任班長，黃方撤職之後被調到一班擔任副班長，一班班長臧浩正式擔任一排長，原副班長刁德龍擔任班長。

　　不過黃方倒是沒有怨言，這件事他也有責任，引發的矛盾則是他們手中還帶著一點義大利里拉，而購買的時候當地人只要法郎，兩方就匯率的問題爭執起來，其實也算不得什麼，卻沒想到最後釀成鬥毆事件。

　　這件事給一班中的兩個新兵陳政和王富貴很大的震懾力，尤其是王富貴，他膽子小，沒想到軍隊裡不打架給要被槍斃，更是不知所措了。倒是黃方後來找到陳政，說：“我聽人說你認識被槍斃的小李？他怎麼那麼膽小，我跟他說過多少回了，他還不敢跟人動手。唉，也怪我。”

第449章 民國房地產大鱷

　　陳政見黃方捶胸頓悔，勸慰說：“黃班長你別這麼說，也不怪你，是他性子太懦弱了。他以前是給英國人做勞工的，英國人動輒對中國勞工打罵，扣工資，加班幹活，少有反抗的人也被吊起來打，中國勞工中但凡有血性的不是被打死了就是被累死了。我們幸運一點兒給法國人幹活，比他們給英國人幹活的待遇強多了。小李給英國人幹了兩年活一分錢都沒撈到，他參軍完全是因為參軍能順道回國，能不受外國佬欺負。所以小李才下意識不敢和外國人動手，他害怕惹事之後回去被打，也害怕觸犯軍棍被罰。”

　　黃方歎道：“他這就是個天生的奴才命，咱們軍隊中這種人是活不下去的。”

　　陳政深以為然，因為每天吃完了沒事兒的時候，總有士兵跑到船艙中間的擂臺賽去打擂發洩精力，長官們也樂於鼓勵這種擂臺賽，當然，偶爾有小賭的，上面發話賭資不得超過十分錢。他們班身高最矮的袁智華居然是一個擂主，別說他們連，就是他們營的也沒有人打得過他，因此袁智華這個雖然參軍比他們只早半年的新兵依然贏得了所有士兵的尊重，還被送了個外號叫瘋狗。

　　新兵小李被槍斃的這件事給了所有士兵一個強烈的信號，內部不團結的人，是比觸犯任何法律還要受嚴懲的，君不見打架的黃方和其他人只有黃方被降了半職，而沒有援助的小李卻被槍斃了？在歐洲參戰的這些軍官聽說回國之後都要升官，黃方雖然降半職，回去肯定還會高升，基本上這個處罰跟沒有一樣。

　　陳政語重深長地對同為新兵的王富貴說道：“以後不管哪個戰友需要幫助，咱們可千萬不能看著不管，否則下一個槍斃的就是咱倆。”王富貴雖然膽小，但是經歷了小李被槍斃之後，也點頭同意。

　　艦隊又開始向中國方向開回去，這件事不單單震懾了新兵，也震懾了義大利船員和日本船員，他們將這件事如實地彙報給了日本海軍情報處。避過海軍情報處拿到情報之後，卻很意外地沒有交給陸軍情報處，可見日本陸海之爭有多麼大的矛盾。

　　而此時，在中國東北長春，東三省總督府下令，以後行政單位級別以及地區命名有了明確的規定，即省、州、縣、市、鎮（區）、鄉、村、屯八個級別，所有府改稱為市，如長春府改稱為長春州長春縣長春市，瀋陽府改為瀋陽市，齊齊哈爾府改為齊齊哈爾市等等。

　　而總督王茂如正在總督府準備監督新家呢，這總督府原來是孟恩遠住著，自己的尚武將軍府在哈爾濱，但孟恩遠去做副總統了這總督府便讓給了他。

　　王茂如嫌棄這總督府太古老了，便要求楚庸幫著設計歐洲古堡式的總督府，楚庸苦笑說若是建在長春市內怕是不妥，不如建在城邊吧，多建設一些，建設三四十座古堡群，即是身份的象徵又是權力的象徵，總督府還是留用，以後做辦公地點，您家建成古堡式的別墅如何？

　　原本想就在家裡辦公，但是王茂如一想自己這麼做也太不像樣子，家跟辦公地點放在一起成什麼樣子了。於是讓楚庸在長春市南郊伊通河和南湖中間修建別墅古堡群，每一座古堡別墅都是歐式氣派，占地上千平，建築面積達到近千平，有球場，有草坪，有花園，有游泳池，有健身館，而尚武將軍府家的別墅更是大，占地就五千平米，建築面積達到一千八百平米。

　　王茂如看到楚庸的這份設計圖之後大吃一驚，心說你不搞城市規劃，專開一個建築公司都能養活自己了。這古堡別墅設計圖看著實在是非常養眼氣派，於是讓楚庸負責建造，楚庸在這個地區先是確定了四十座豪宅別墅，這四十座豪宅每一座造價就高達三十萬銀元。王茂如賞給了手下大將們各一座之後，還剩下十七座豪宅，於是便拿出來拍賣。

　　這份闊氣的設計圖立即被生活在長春的俄國前貴族爭相搶購，別看一座豪宅售價高達五十萬大洋，可是闊氣的俄國貴族和猶太裔商人卻紛紛掏錢購買。王茂如本以為這些俄國人逃離俄國之後沒什麼錢了，否則也不會有後來那麼多的俄國貴族小姐嫁給中國農民，可現在看到的是這幫俄國人似乎也沒有那麼窮啊——猶太人捨命不舍財，倒是逃出來的俄羅斯人現在窮的不行，尤其是什麼手藝也不會的貴族。

　　別墅預售很快被賣光了，王茂如不太明白為什麼這裡的別墅這麼受歡迎，倒是張毅偉解釋說：“這裡的別墅豪華氣派彰顯身份，加上您把家放在這，周邊的治安肯定是最好的。再說，東北將來穩定下來，地價和房價肯定會提上來，現在五十萬大洋買下來，幾年之後一轉手可能就是一百萬兩百萬大洋。”

　　王茂如聽到感覺好笑，怪不得怪不得後世房地產是拉升GDP的最有效手段，可惜這房子再怎麼也是死物而已。販賣的別墅最高的售價九十三萬，最低賣出五十五萬，十七套別墅豪宅買了一千萬大洋，不單建別墅的成本夠了，還賺了不少。王茂如後來一打聽，原來這些別墅之中居然有三座都是俄皇尼古拉二世私下購買下來的，分別送給鄧尼金，科爾尼洛夫和高爾察克三個最早反抗蘇俄的俄皇軍起義領袖。高爾察克則將別墅送給了他的情人安娜，以感謝安娜在自己最為困難之際追隨道西伯利亞與他結婚。

　　既然別墅這麼賺錢何不多建一些呢？王茂如又去找楚庸，楚庸說建這四十幾棟別墅已經把自己累死了，哪還有精力建設更多。王茂如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不如我們組建一個建築工程公司，你找一下你的同學們來做設計師，咱們倆一起辦這個公司。”楚庸搖頭道：“我哪有精力辦公司，不過我可以引薦我的同學們來做設計師。”

　　於是楚庸引薦了他的同學毋緒霖，王茂如看到名片的時候起初還以為這人姓母呢，原來姓的是毋（音：無）。毋緒霖也是個話不多的人，尚武將軍請他做建築公司總經理，二話不說一口答應下來。就這樣華夏建設總公司在長春成立了，王茂如和一些軍官出資集資，他占公司75%股份。華夏建築工程總公司承建的第一個工程就是長春古堡群，又被叫做貴族林堡。這個公司隨著王茂如勢力的擴張而擴張，最終成為中國最大的房地產企業。

　　這古堡群可是個大工程，單單是這些別墅，一個個都要不同，毋緒霖一個人也設計不過來，便找到了很多生活在東北的前俄設計師和工程師，這些人來到東北無事可做打打零工，聖湖還不是一般的慘，如今在毋緒霖的手下倒是盡顯才能。而這些別墅因為有留法的毋緒霖和俄國工程師們，導致這些別墅古堡有著濃濃的俄羅斯風格，乍一眼看上去還以為這是國外，再仔細看看原來路標地名什麼的，原來是長春。

　　敲定了古堡群的事兒，馬良忽然報告說在瀋陽的寶琪要生了，王茂如便匆匆趕到瀋陽，不過這事兒倒是讓其他幾個夫人不高興了，她們幾個生小孩的時候將軍不在身邊，這個女人還不是夫人呢，生小孩的時候將軍居然屁顛屁顛地去了。女人們的心思有時候的確不那麼大氣，尤其是老婆多了的時候，王茂如沒想得麼多，留下一肚子氣的四個老婆去了瀋陽。

　　唐寶琪後來到至死也沒有和王茂如的四個老婆住在一起，一來四個夫人對她受寵看不過眼，二來寶琪也不喜歡看著王茂如和別的女人拉拉扯扯，索性眼不見心不煩一直住在了瀋陽。

　　由於蘇維埃俄國迫害俄國貴族和知識份子學者階層，很多俄國學者跑到了遠東避難，而遠東最接收俄國人的就要屬中國。東北大都督王茂如一紙令下，所有進入中國境內的外國人可以申請加入中國國籍，中國政府將予以保護，這導致了東北各地充斥了俄國人。當然，此時的俄國人沒有了任何特權，只是他們都是知識份子，很快掌握了一些重要部門。

　　瀋陽市的三家公立醫院其中就有一座是婦幼保健醫院專門為女子和幼兒設立的醫院，王茂如陪著唐寶琪瞧瞧去了醫院做檢查，醫生和護士很驚訝東北總督會陪著一個女人來做婦檢。那做檢查的醫生是個高瘦的俄國女士，聽人說她是泰咪留金修女，由於蘇維埃不信仰宗教，許多俄國東正教徒也被迫害，泰咪留金修女便和她們的修道院來到了中國。並且在瀋陽市周圍修建了一座新的修道院。但是中國政府是不會資助宗教活動的，為了維持修道院的正常生活，修道院的修女們只能自力更生，泰咪留金修女便帶著一些年輕的修女來到了瀋陽市婦幼保健醫院應聘。由於她在做修女之前是沙皇俄國皇家醫學院的教授，因此泰咪留金被聘請為醫院的主治醫師之一，而她帶來的修女們也全部留用。當然，泰咪留金她們遇到的最大的難題就是語言問題，泰咪留金以四十二歲年紀用了三個月居然學會了一口流利的中國話，不能不佩服她的確是一個為宗教奉獻畢生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