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危機] 末世之死神降臨 作者:陽左 (已完成)

 
梅爾斯 2018-4-1 13:38:01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37 80410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4-2 16:01
冷血•卷 第二十一章 玷污

    十米直徑兩米五高度的堅冰,被叫做白岩其實一點也不奇怪。

    陣這個字,想必也如天草孕雪所講,先是用能量精心佈置一番,然後用自己的鮮血引發。

    事實上陰月天知道這世界上有很多人能做到這一點,只是以那些人的能力,若對付他根本不需要這麼做。

    所以即便身體被凍住大半,陰月天依然覺得有些榮幸。

    他說:“我很榮幸。”

    這句話,在這個時間點說出來,其實和說‘我很傻逼’沒有區別。

    天草孕雪的笑容消失。

    她覺得陰月天未免太鎮定了點。

    一個人在將死的情況下還能如此鎮定,只有兩種可能。

    要麼他有絕對的把握不會死。

    要麼他是海賊王。

    眼前這個雖然有個帥哥範本卻硬生生把自己糟踐成小流氓的男人顯然不是後者。

    至少葛爾D羅傑不會在臉上穿這麼多的各種環。

    她搖搖頭驅趕心中的想法,腳下一點,人已經上了‘白岩’。

    這無疑是個很性感的女人。

    巨大的堅冰被月光照的閃亮,也讓這位裸著身子的女孩子全身更加明顯的被陰月天看清。

    她擁有一對極不科學的豐乳,同樣還有挺翹的肥臀。

    仔細觀察以後,最吸引陰月天目光的,卻是她的一雙長腿。

    不但腿上的皮膚白皙光滑,而且內部充滿了活力女性特有的肌肉。

    當她躍上冰層,陰月天甚至能看到其上肌肉的抖動。

    豐滿卻又結實。

    這雙腿還很長,至少陰月天見過的所有女人中,只有她是即便一釐米的高跟鞋都不穿,也絕對會被人稱讚腿長的。

    這無疑是很迷人的一雙腿。

    這雙腿現在正在向他走來。

    腿的主人雙手謹慎地握著刀,而不是用來遮住胸口和下體。

    她不在乎自己乾淨的身子是不是被眼前的男人看了個通透,因為她是一個很理性的女人。

    一般話不多的女人都很理性,她們在別人說話的時間去思考。

    這樣的人就算很笨,通常也能想明白很多事。

    所以她知道,若能殺死他,這一身美肉就當被狗看了又如何?殺不死他自己死了,要那所謂的純潔又有何用?

    她一直來到他身前,甚至他都不必抬頭,只是眼睛向上一撩就能看到她臍下三分的骨骼凸起處。

    以及內裡粉白饅頭中的一條縫隙。

    相當遺憾的是,那縫隙被豐滿的大腿緊緊夾住,只能在步伐交錯的一瞬才可看到那一道隱藏極深的密穀。

    她立在他身前半米處,聲音重新恢復了冰冷:“你一點也不緊張?”

    陰月天道:“我為什麼要緊張?”

    天草孕雪道:“因為你馬上就要死了。”

    陰月天道:“很遺憾,我真的沒有看出來。”

    天草孕雪沉默幾秒,道:“謝謝你救了三姐。”

    說著,她猛然舉起了太刀!

    刀刃比堅冰更能反射出月的寒意,因為刀面是冷鋼打造,實體。而堅冰,則是透明的。

    刀鋒落下,帶著決然和殺意斬向陰月天的腦袋。

    當刀鋒貼在陰月天頸上的時候,幾乎連遠處看著的天草宮茗都以為陰月天死定了,甚至還不由自主的閉上了眼睛。

    然而刀貼在皮膚上,甚至都未壓出一點痕跡就立刻離開了。

    因為用刀的人失去了重心。

    這本是很不可思議的事,因為這堅冰是被人創造出來的,造出堅冰的人又怎會滑到。

    事實卻是,持刀者不但滑到,甚至連一雙長腿都陷入堅冰數寸,身體前傾到必須一隻手按住要殺死的人的腦袋,一隻手將刀插入堅冰中才能穩住身體。

    天草孕雪兩眼快速移到沒過自己小腿的冰層,那裡已經塌陷。

    肌膚傳來的觸感,有冰有水。

    她甚至下意識的說了句‘你是怎麼做到的’?

    陰月天很想解釋,只是他實在太忙。

    一個人四肢被封還忙到說不出話來,只能說明一件事。

    這個人的嘴有點忙。

    陰月天的嘴也確實很忙,因為兩排牙齒咬在了一塊女孩子除了洗澡外平時都不會輕易觸碰的嫩肉上。

    這嫩肉包裹著迷穀中的小豆豆,雖然深深陷在裡面,但無論多麼豐肥的一塊肉,被一口狼吞咬住,也會被囊括入口中。

    天草孕雪兩腿間一段溫熱酥麻感傳入脊髓,身體瞬間變得癱軟。

    癱軟到握刀的手都拿捏不住,整個身體向前撲倒。

    但動作一大,更牽連著下身被人牙齒咬住的部分。

    疼痛加酸麻,還有一陣意想不到的奇怪感覺,讓這個女孩子開始拼命地扯著下面流氓的頭髮,揮舞著小拳頭怒毆起來。

    同時她的一雙長腿也在努力地向外掙扎。

    只可惜冰層似乎是從內部開始融化,纖足越掙扎,反而陷得越深。

    到最後,女孩子整個身體都軟倒在了陰月天身上。

    能做到這一點,是因為陰月天從躍起的一剎那便從指甲縫中射出一道金屬絲。

    他的原意是想借金屬絲遁走,卻不想冰層起的太快,快到他根本沒來得及將金屬絲射在牆上,身體便已經被凍住。

    須彌感官•星球原力在這無從借力的冰層中實在很難發揮出來,陰月天所能做的,也僅僅是努力顫動肌肉,引動同樣被冰封住的金屬絲一起顫動。

    劇烈摩擦產生的熱量很快融化了一部分冰層,可也只是一部分。

    一直到現在,陰月天身上唯一可動的地方,還只是那一根金屬絲。

    不過這已經足夠了。

    利用金屬絲將天草孕雪足下的冰層融化使其跌倒失去重心,然後一口咬住少女的敏感部位讓她暫時失去行動力。

    擺脫不了的情況下,一旦少女的羞意越來越濃,她自然會將冰層取消。

    不得不說,陰月天從來都是一個很會算計的人。

    他所做的,也的確讓自己免受了斷頭之苦。

    唯一的缺陷是在某個關鍵點上他做的還不到位。

    因為他根本不知道女孩子真正的敏感點在那裡……他只是外科醫生,而不是婦科醫生。

    若是換一個精通日本惠比壽又名AVI48全集的男子,此刻大概單憑一條快舌,已經讓未經人事的少女支撐不住解除冰層了。

    陰月天當然不知道自己應該用舌頭多品味幾下。

    所以他耽擱的時間稍微長了一點。

    可也只是長了一點而已。

    冰層迅速化為蒸汽消散,陰月天全身酸麻的躺倒在地,而天草孕雪則失坐在了他的臉上。

    不知是汗水還是蒸汽,又或是其它什麼東西,陰月天只覺得臉上有水在流。

    他將全身癱軟的天草孕雪很無良的推到一邊,又躲過了迎面刺來的一道藤蔓。

    他看著沙發上的天草宮茗。

    “變態!流氓!無恥敗類!”

    優雅妹很氣憤的譴責。

    氣憤的她的臉頰都染上了一片緋紅。

    陰月天自是不會說什麼她想殺我所以我先下手為強之類的話。

    他擦了一把臉,掃量著眼前近乎支離破碎的展廳,道:“外面的戰鬥,也結束了。”

    “啊!”

    他的話似乎讓天草宮茗想到了什麼,女孩子玉指上纏繞著的藤蔓沒有繼續攻擊陰月天,而是飛快的將地上散落的她和天草孕雪的衣服卷了過來。

    她一邊為自己穿衣,一邊將天草孕雪的衣服仍給陰月天,如貴婦指使自己的管家一樣命令道:“給她穿上!”

    陰月天呆了呆,道:“為什麼?”

    天草宮茗氣惱的:“因為你已經玷污了她,難道還想讓自己的女人被別人看光光嗎!?”

    “自己的女人?”

    陰月天還在思索著這句話的意思,手上的衣服就已經被臉紅到耳垂和玉頸上的天草孕雪軟弱無力的搶下。

    冰冷妹雖一臉羞怒,聲音卻依舊冰冷:“我才不需要他幫我穿,我也不是他的女人!我……”

    她眼中有水霧升騰:“我一定要殺了他!”

    陰月天聳聳肩。

    倒不是他憐香惜玉,只是這兩個女孩子對他既無用處也無威脅,實在是殺都懶得殺。

    沒過多久,的確有人進入這個二樓中展廳,只不過進來的人不是那些傭兵,而是戴爾文。

    他的樣子多少顯得有些狼狽,上身赤著,露出層層肌肉,褲子也是從腳下破碎到膝蓋,連鞋都沒了。

    帥哥戴一進來便被展廳裡的情景驚呆了,尤其是地上的兩具女屍,和衣衫不整滿臉緋紅的兩個女孩子。

    他愣了半晌,吐出一句髒話:“你他媽還真下得去手啊!”

    陰月天道:“我們是敵人。”

    戴爾文攤開手:“可是她們都是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啊!少女偶像團體啊!一個個鮮活的大美妞啊!你就這樣宰了兩個!?”

    陰月天糾正他:“是三個。”

    戴爾文哭笑不得:“你當我誇你呢是嗎?”

    他歎息一聲,一邊眼睛掃量著天草宮茗和天草孕雪,一邊道:“還好你沒有徹底下毒手,要知道清香少女組裡我最喜歡的可是……咦?”

    他似乎在兩個女孩子的表情與臉色上發現了什麼,又頗為糾結的看了眼渾身濕漉漉的陰月天,喃喃的道:“年輕人,我是不是錯過了什麼?”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4-2 16:25
冷血•卷 第二十二章 到手

    若是在幾年十幾年後,恐怕每一個人都知道一件事。

    能夠從陰月天手中活命的敵人,一般只有兩種。

    當然不是女人、小孩、老人、殘疾人之間的兩種。

    而是天生就少有負面情緒的,和視死如歸的。

    聽起來很可笑,卻的確如此。在陰月天的對手中,大多數活下來的,反而是那些根本不在意去死的。

    戴爾文還不知道陰月天的能量是什麼,也不知道它是怎麼獲得的。

    陰月天也還沒有揚名世界,戴爾文便也不知道他未來養成的習慣。

    所以他以為這個理應無情的少年,和自己一樣很喜歡還活著的兩個女孩子。

    他的臉上露出曖昧的笑容:“呦,不錯哦男孩,我在你這個年紀也和你一樣情竇初開了,繼續努力吧騷年,你會成為像我一樣風靡萬千少女的性感成熟男子的。”

    陰月天道:“你和我一樣的年紀就已經情竇初開了?”

    戴爾文道:“當然。”

    陰月天道:“太可惜了。”

    戴爾文道:“可惜什麼?”

    陰月天道:“照你的話,我們本該很像的。可惜就算我到了和你一樣的年紀,也不會有你這麼多的廢話。”

    戴爾文愣了愣。

    他苦笑道:“你這是在諷刺我麼?”

    陰月天道:“只是訴說事實。”

    他轉道:“外面的平靜下來,卻似乎沒有人沖進來。”

    戴爾文道:“本就沒有。”

    陰月天道:“他們同歸於盡了?”

    無論是想來搶奪古董的人,還是守護古董的人,都該在戰鬥結束的第一時間沖過來的。

    戴爾文道:“沒有,只是似乎他們沒有餘力再進來做什麼了。”

    陰月天道:“哦?”

    戴爾文道:“若是有人將他們的戰鬥力都給抹消,自然就不會來。”

    陰月天道:“能出手這麼快解決戰鬥的人,這個展覽館周圍似乎只有三個。”

    戴爾文道:“其中一個是你。”

    陰月天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戴爾文道:“只是你好像很忙。”

    他笑的很淫蕩,很猥瑣。

    像他這樣的男人,其實只要不這樣笑,總是能吸引很多女孩子。

    可是他不但這樣笑了,話裡似乎還透露著另一種含義。

    這讓天草孕雪和天草宮茗同時輕啐一聲。

    戴爾文捂著心臟做出受傷的表情:“果然,還是年輕好啊,我已經老到會被女孩子唾棄的地步了麼。”

    他又道:“這三個人刨除了你,其中的另外一個,就是本多幸之助了。”

    陰月天道:“你出現在這裡,他恐怕已經死了。”

    戴爾文再次一臉受傷:“我像是你這樣濫殺無辜的人嗎?”

    陰月天道:“無辜?”

    戴爾文攤開手:“好吧,不算無辜。不過即便如此,我身為國際刑警也不能隨便殺人。”

    陰月天道:“那還真是一件可惜的事。”

    “不可惜。”

    戴爾文道:“那傢伙已經被我打斷了脊椎,如死狗一樣躺在房頂。”

    一個人若像死狗一樣不能動,當然也不會去動手弄別人。

    陰月天道:“三個人排除了兩個,剩下的只有一個人。”

    戴爾文指著自己的鼻子:“那個人好像就是我。”

    陰月天道:“你把他們都殺了?”

    戴爾文道:“我是國際刑警。”

    陰月天道:“所以他們的脊椎都被你打斷了?”

    戴爾文得意洋洋:“沒錯。”

    陰月天道:“那恐怕比殺了他們更可憐一些。”

    帥哥戴無奈的:“沒辦法,本多幸之助的實力比想像中給強一些,所以我的身份已經暴露。索性不去管他,直接將這些歹徒送去監獄過一輩子罷。”

    陰月天道:“那你就該殺了所有人。”

    帥哥戴道:“嘿。”

    陰月天道:“嘿是什麼意思?”

    帥哥戴道:“嘿的意思就是,我已經找到託辭。只要說我窺破了有人回來搶劫,然後出手制止就可以了,你看,多麼正大光明。”

    陰月天道:“確實。”

    他問:“那麼荷魯斯的銀盤該怎麼辦?”

    帥哥戴笑:“自然是你拿走。”

    “我拿走?”

    “沒錯。再怎樣,我也只有一個人不是?阻止了大規模搶劫已經算是立了個大功,這期間混入點小偷小摸偷走點東西,難道責任還要加到我頭上不成?”

    陰月天道:“我發現一件事。”

    戴爾文道:“什麼事?”

    陰月天道:“你果然是個流氓。”

    戴爾文:OTZ

    他忽的抓狂的指著天草兩姐妹:“你你你這禽獸,做出了這種事居然還有資格評價我是流氓嗎?”

    陰月天道:“我做了什麼?”

    戴爾文道:“你以為我看不出她們面上的潮紅?還有虛脫的樣子明顯是失血了。可你看她們的衣服,有一處破損的地方嗎?身體其餘地方沒有受傷,那自然受傷的只有那一層膜了你這禽獸!”

    他表現得很憤怒,簡直就像看到一直以來最愛的偶像宣佈將要結婚的公告一樣。

    陰月天回頭看了眼雖然衣衫淩亂,但明顯已經穿好了衣服的兩女。

    他回頭道:“若我說她們剛才一直是赤身戰鬥,你大概不會相信。”

    不穿衣服時受的傷,穿上衣服自然很難看出。

    戴爾文道:“你的意思好像是在說她們之前是脫光了和你打?”

    陰月天道:“好像就是這樣。”戴爾文道:“嘿。”

    陰月天道:“這又是什麼意思?”

    戴爾文指著自己:“你看我像是傻逼麼?”

    陰月天道:“像。”

    戴爾文:……

    他上躥下跳:“你居然以為我會相信她們脫光了和你打這麼無稽的事實?你先讓她們說出‘是真的’三個字好嗎?”

    天草孕雪冷冷的插嘴:“是真的。”

    戴爾文如被石化,身體擺著奇怪的造型僵在原地。

    他的眼中有淚在流。

    他撲過來抓著陰月天的脖子大力搖晃,哭的鼻涕眼淚都流進了嘴裡:“魂淡啊!早知道本多幸之助那個傢伙就應該交給你對付的啊啊啊啊……”

    陰月天將他推開,道:“所以我才說你像。”

    我像是傻逼麼?

    你像。

    剛才的對話是這樣的。

    戴爾文哪還管這麼多,坐在地上撒潑打滾:“不行不行,你們要將剛才的情節再給我演示一遍!”

    陰月天淡淡的掃了他一眼,轉身走向右展廳。

    “喂喂不要走啊大俠!你能不能把讓女性敵人脫光了和你戰鬥的方法教給我啊!?”

    戴爾文撲過去抱住陰月天的腿。

    然後他猛地向側面翻滾出去,躲開了一柄深深插入地面的手術刀。

    陰月天將刀拔出重新放回自己的身體中,再也不理會戴爾文。

    “喂喂不要這麼無情啊親!你不理我的話給你差評哦親!”

    後面傳來戴爾文的狼嚎。

    見陰月天沒反應,帥哥戴轉身去糾纏天草兩女。

    陰月天來到二樓右展廳,立刻看到了擺放著荷魯斯的銀盤的展櫃。

    以他的能力,自然很輕易的將東西取出來。

    再走回來時,迎來的是兩眼都被打青的帥哥戴。

    他哭哭啼啼的道:“嗚嗚,歲月果然是一把殺豬刀啊,我的魅力居然對兩個少女無效了。還是說現在的年輕人啊,簡直愛情觀和審美觀不要太扭曲……”

    陰月天打斷他的話:“到手了。”

    “到手了。”

    戴爾文向旁邊的空氣做出和陰月天一樣的動作,然後涕淚交加:“嗚嗚嗚好歹我們也是戰友了,你居然對我的哭訴如此無情!?我感覺好累啊,不會再愛了。”

    陰月天和他擦身而過,忽的腳步定住。

    他頭也不回的道:“戴爾文,本多幸之助的實力和奎斯特相比如何?”

    戴爾文一怔,臉上淫賤的表情略微消失。

    他想了想道;“奎斯特略強一些。”

    陰月天道:“你殺死本多幸之助用了幾招?”

    戴爾文道:“你怎的會問這個?”

    陰月天道:“好奇。”

    戴爾文笑了笑,然後變的嚴肅。

    這個男人若是正常起來,其實真的很吸引人。

    “若是認真來說的話……”

    他的聲音很淡然:“一招。”

    他說這話的時候,雖然臉上依舊在笑,眼神卻突然銳利了那麼一下。

    雖一閃即逝,卻無比英武,簡直能夠迷煞所有女人。

    陰月天道:“既已早就打完,怎麼這麼久才回來?”

    戴爾文立刻又變的哭喪著臉:“我哪知道你這頭的戰鬥這麼勁爆啊!我是想都想等那些保安都支撐不住的時候再出手,這樣功勞不是大點嗎?要早知道你的戰鬥是這樣的,什麼晉職稱漲工資都去死吧!”

    他很憤憤,兩腮像小女孩一樣鼓起。

    陰月天道:“你若想看她們光身子,現在也一樣有機會。”

    戴爾文一愣。

    他知道他話中的意思。

    但他還是苦笑道:“這種事可不是我做的出來的,我可是紳士,紳士你懂嗎?紳士是要尊重女性的,絕不會在女性非自主脫衣的情況下侵犯人家的!”

    陰月天很古怪的看著帥哥戴。

    他發現這人真的是一個很矛盾的人。

    他一邊會表現出嚮往某些事,一邊又會對這種事畏畏縮縮。

    或者說這人,所有表現出來的情緒,雖不盡是偽裝,但也大多是對內心裡強烈的正義感和嚴重的職業道德的掩飾。

    而且他這麼做的原因,給陰月天的感覺居然只是為了讓他自己不會被別人看成是無趣!

    這還真是一個很古怪的傢伙。

    不過也的確是一個很強大的傢伙。

    所以陰月天道:“戴爾文,你知道我的能量是怎麼獲得的麼?”

    他忽然轉移話題,讓帥哥戴頗有些沒反應過來,愣了幾秒才道:“我不知道啊,之前已經說過了不是麼?”

    陰月天道:“我想起來一件事。”

    戴爾文道:“什麼事?”

    陰月天道:“她們來這裡的目的,根本不是荷魯斯的銀盤,而是一個叫拉之戒的東西。”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4-2 16:27
冷血•卷 第二十三章 隱瞞/欺騙

    戴爾文,你一生之中做過的最後悔的事情是什麼?

    大概是幾十年前相信了某個叫做陰月天的混蛋的話,在坦尚尼亞的伊林加呆了兩天時間吧?

    那麼你覺得自己一生之中做的最偉大的事情又是什麼呢?

    這個問題問的很愚蠢,當然是留在伊林加,這才成就了某個被稱作微笑死神的傢伙啊!

    ……

    陰月天的話讓戴爾文愣住:“什麼是拉之戒?”

    陰月天道:“自己去問她們。”

    天草宮茗和天草孕雪本就不是陰月天的對手,此刻連戴爾文都來了,她們自然更加放棄掙扎。

    所以天草宮茗將對陰月天說過的話又說了一遍。

    戴爾文驚訝道:“想不到這區區一個展覽館,居然還有這種寶物?”

    陰月天道:“既然可以有荷魯斯的銀盤,沒道理就不能有別的。”

    戴爾文皺起眉。

    他道:“這是分兩個批次在奧哈姆那出土的文物,若是能有兩件如此寶物,未必……”

    未必沒有更多。

    陰月天道:“你既然能認出荷魯斯的銀盤,為何認不出別的?”

    戴爾文詫異道:“那你以為我能認出那玩意?”

    陰月天道:“難道不是你?”

    戴爾文理直氣壯:“廢話!當然是別人告訴我我才知道,又突然得知你們‘組織’對你第三次評測的消息,便想到了這個主意。我又不是學歷史的,怎麼可能知道那麼多?”

    陰月天道:“……”

    戴爾文道:“你這又是什麼意思?”

    陰月天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個詞。”

    戴爾文道:“什麼詞?”

    陰月天道:“監守自盜。”

    戴爾文道:“你在諷刺我麼混蛋?”

    陰月天道:“我的意思是既然這裡可能有更多好東西,不如我們……”

    帥哥戴揮手道:“不行!我做錯一件事已經夠我愧疚一輩子的了,怎可能再繼續?”

    陰月天道:“你以為只會有一批來搶的人?”

    戴爾文道:“你又知道了什麼?”

    陰月天深沉的一笑。

    帥哥戴慌張了:“喂喂,你這是什麼意思?”

    陰月天道:“沒事。”

    然後他又露出了一個更詭異的笑容。

    帥哥戴更加慌張:“你這副樣子分明是有事好嗎!?”

    陰月天道:“真的沒事。”

    他笑的簡直古怪到極點。

    “……”帥哥戴默然。

    他心中隱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陰月天卻轉移話題:“我們走吧。”

    戴爾文道:“去哪?”

    陰月天道:“當然是旅館,然後明天轉戰辛吉達。”

    “好啊。”戴爾文笑道。

    他馬上怒道:“好你妹啊!你小子是不是知道了什麼,然後想要故意把我引開!?”

    陰月天攤開手,居然做出了無辜的表情:“怎麼會,我是那樣的人麼?”

    “你分明是……”

    戴爾文一歎:“我要留下來聯繫國際刑警讓他們派人來保護,你自己去吧。”

    戴爾文道:“不過不要忘記,用完了一定要把這東西還回來。”

    陰月天道:“雖然這東西於我無用,但你若不跟我去,怎知我一定會還你?”

    戴爾文道:“因為我覺得你可以成為我的朋友。”

    陰月天道:“……”

    戴爾文道:“……”

    陰月天忽然歎了口氣:“若是你,你會欺騙自己的朋友嗎?”

    戴爾文道:“當然不會。”

    陰月天道:“若是為了生死攸關的大事,而這事對你的朋友來說不值一提呢?”

    戴爾文沉吟幾秒,道:“那……或許會欺騙,事後再道歉吧?”

    陰月天道:“對不起。”

    戴爾文一驚:“你果然在瞞著我什麼對吧?”

    陰月天沒有回答,反而道:“那麼,你留下來吧,最多兩天時間,你就會知道將要發生或者已經發生了什麼。”

    戴爾文皺眉:“果然還有人要來盜寶麼?我知道了,你去吧。”

    陰月天點點頭。

    他道:“我的事結束之後,我會將東西還你。”

    戴爾文道:“我知道。”

    陰月天對他很溫柔的笑,然後轉身走向視窗。

    “等一下!”

    天草宮茗的聲音響起。

    陰月天止住腳步。

    天草宮茗似是在猶豫什麼,終究還是緋紅著俏臉大聲喊道:“我一定會去殺死你的!”

    天草孕雪也用盡全身力氣喊道:“我也是!”

    陰月天微微搖頭,下一秒,身體已躍出窗外。

    夜,歸於平靜。

    非洲的夏日雖炎熱,夜晚卻很清涼。

    只是夜的清涼,卻掩蓋不住陰月天心中的火熱。

    他飛快的飛蕩在城市之間,很快便回到了旅館中。

    他和黑女孩本不住在一個房間,但他卻來到她的房間。

    風吹拂著窗簾,月光打在地毯。

    陰月天一躍而入,呼喚道:“獅子•蓮娜•皮鞋!”

    蓮娜本已昏睡,卻被這突兀的聲音嚇醒。

    她掙扎著笨拙的摔在地上,抱著毯子驚慌失措的沿著月光看去。

    她看到了赤著上身的陰月天。

    黑女孩驚道:“你想幹什麼!?”

    陰月天道:“穿衣服,我們該走了。”

    他聲音平靜,一雙細長的眼雖隱藏在眼皮下,卻在黑暗中顯得格外閃亮。

    蓮娜歸於平靜,揉了揉眼睛道:“現在幾點?”

    陰月天道:“午夜。”

    蓮娜皺眉道:“這明明是休息的時間。”

    陰月天道:“可我們卻要離開。”

    蓮娜道:“睡眠不足對女孩子的皮膚很不好的!”

    陰月天道:“若你留在這,恐怕要在監獄中好好睡幾覺了。”

    蓮娜驚道:“為什麼?”

    陰月天隨手將荷魯斯的銀盤扔在床上。

    蓮娜拿起,仔細的看了一會兒,忽然驚叫起來:“這東西居然是傳說中的……”

    陰月天道:“沒錯。”

    蓮娜驚呼:“可這明明應該在展覽館吧?”

    陰月天道:“所以我才說若你不走,就要去監獄休息了。”

    蓮娜一臉的無語。

    她就知道和這個傢伙在一起准沒好事。

    她自然不想進監獄,所以她現在在收拾衣服。

    陰月天道:“獅子•蓮娜•皮鞋,若你破解東西上面的咒語,需要查很多文獻嗎?”

    蓮娜翻了個很可愛的白眼:“我叫蓮娜•獅子•皮鞋!你可以叫我蓮娜。”

    她一邊飛快將衣服塞進包裡,一邊道:“我隨身都攜帶著一本古非洲文字的書籍,不需要查太多文獻的。”

    陰月天道:“那就好。”

    他忽的將那本厚實的書從旅行包裡拿出:“這本。”

    “是啊。”

    陰月天道:“不必收拾了。”

    蓮娜道:“為什麼?”

    陰月天道:“因為我們要趕路。”

    他忽然將蓮娜背在背上,下一秒,兩人已經從酒店的七層視窗躍出。

    “啊啊啊啊啊啊!!!!!!”

    蓮娜大聲的尖叫著,引動周圍無數房間亮起了燈。

    陰月天並未嫌她聒噪,而是借助金屬絲一邊蕩著一邊道:“現在,在我背上,翻譯。”

    風颯颯的從身周吹過,清涼透徹。

    蓮娜死死地抱著陰月天的脖子:“開,開什麼玩笑!這裡怎麼翻譯啊?又晃又暗。”

    陰月天道:“我很趕時間。”

    他說的的確是實話。

    看過這本書序章的朋友,大概也都明白他將要做出什麼樣的事。

    可就是這樣的事,他絕不敢讓戴爾文知道。

    因為他相信,他一定會阻止他,而他一定會被他阻止。

    所以他騙戴爾文留了下來。

    但他又不能保證戴爾文不會拆穿自己。

    所以他必須儘快去到辛吉達,然後使用荷魯斯的銀盤。

    他說話時的語氣難得的凝重,讓蓮娜感覺到了一絲驚慌。

    她忽然覺得自己仿佛騎在一頭遠古巨獸的身上,而這遠古巨獸現在看是平靜的,但內裡,卻似乎醞釀著什麼積聚著什麼。

    一旦他醞釀的積聚的爆發出來,恐怕這個世界都會為他而驚懼。

    她的貝齒輕咬在微厚的下唇上,然後拿起荷魯斯的銀盤仔細看了起來。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4-2 16:28
冷血•卷 第二十四章 耶利奇

    耶利奇是很著名的富商。

    他擁有全世界12%的石油和天然氣,還是這個星球上最出名的珠寶商。

    其實這世界上有很多賺錢的買賣,但耶利奇只做這兩種。

    因為無論什麼時候,這兩種都是最值錢的。

    能源能夠引發戰爭,女人也能引發戰爭,而珠寶,能夠吸引女人引發戰爭。

    但凡能夠引發戰爭的東西,耶利奇都認為是最值錢的。

    只是這人有點奇怪,他並不喜呆在比較大的城市,亦或者風景最美的島嶼,除非必要,否則他會一直呆在辛吉達。

    因為這裡是他出生的地方。

    一個老年人嚮往著落葉歸根並不奇怪,只是耶利奇很年輕。

    他只有三十七歲。

    這人同樣還是一個很好客的人,只要是他的客人來找他,他都會大擺筵席去款待,同時還會命人奉上兩樣東西。

    人,和錢。

    錢不會變,無論是最出名的客人,還是最不出名的客人,他都會奉上一百萬新幣,再多就沒有了。

    而人,則會變。

    若來的是喜歡男人的人,他會送上各種膚色的美男供你挑選,若來的是喜歡女人的人,同樣會有各色美人來侍奉你。

    只是想成為他的客人實在很難,卻又實在太容易。

    這本就不是很矛盾的事,因為他的客人,從來都只有進化者。

    只要是進化者來到辛吉達,都可以成為他的客人,但人想要成為進化者,卻無比困難。

    斬風奎斯特,現在就在耶利奇的豪宅中做客。

    他的左右手邊各摟著一名金髮碧眼的性感美人,胯下還有另一個在上下晃動著腦袋。

    美人們伺候他喝著頂級的紅酒,抽著最貴的雪茄。

    這樣的生活實在無比令人滿意。

    只是他卻馬上就要走了。

    每一名客人在耶利奇的豪宅中,每天只能呆三個小時。

    這是耶利奇的規矩。

    很少人有膽量有資格不遵守他的規矩,就算有這樣的人,也絕不會輕易招惹耶利奇。

    就算是奎斯特這樣的老流氓+滾刀肉都不行。

    不是不行,是他根本不敢。

    所以當象牙和純金打造的豎鐘整點報時,縱然奎斯特的下體硬的能敲碎石塊,他也還是站起身。

    他對一直立著的管家道:“打擾了,今天沒等到耶利奇先生,我還在這裡叨擾許久,實在是非常抱歉!請您幫我傳達我對耶利奇先生的敬意。”

    管家是五十多歲的老人,畢業于英國最正統的貴族管家學院。

    他的打扮和他的性格一樣一絲不苟。

    老人微微躬身:“我會為您轉達的,讓您等了這麼久,真的十分抱歉!”

    “不敢不敢!”

    奎斯特甚至比在艾瑞克先生面前表現的還要拘謹。

    他飛快的提上褲子,又對老管家鞠了一躬,立刻向外走去。

    這時一名黑人侍從跑來在老管家身邊耳語幾句。

    後者道:“請稍等,奎斯特先生。”

    奎斯特連忙回身:“您還有什麼吩咐?”

    老管家道:“剛才主人打電話來,說他在裡斯達酒店頂層等您,請您一起去共進午餐。”

    奎斯特臉上一喜,連忙道:“當然當然,我這就去。”

    他的確沒有一絲耽擱,出門連車都顧不上坐便飛奔起來。

    奎斯特見到耶利奇的時候,他正在一張餐桌上就餐。

    裡斯達酒店是非歐著名的五星級酒店,在辛吉達的這座足有九十層高。

    所以耶利奇可以從視窗輕鬆地俯瞰整個辛吉達。

    在俯瞰的同時,他也在用一根銀叉,將肉厚汁濃的上等牛排送入口中。

    整個餐廳中並非只有他一個人在用餐,但大多數人,都遠遠的躲避開,不敢打擾他。

    奎斯特被侍者引入,對耶利奇行撫胸躬身禮:“您好,耶利奇先生。”

    耶利奇本是普通人。

    甚至連他的管家和他的保鏢,也幾乎全是普通人。

    普通到奎斯特完全可以將耶利奇滿門在一分鐘內全部捏死。

    但現在他卻連一點不恭敬的態度都不敢表現出來,相反,還禮儀十足。

    因為全世界都知道,這個大富豪有一個這個星球上最兇殘的朋友。

    金剛狼約翰•卡夫曼。

    那真的是一個很奇怪,也很容易引起恐慌的男人。

    全世界上千萬的進化者中,能夠提起他的名字卻不顫抖的,大概只有不足千人。

    而這千人,有本事招惹他的,又不足兩百人。

    這兩百人中,會想要招惹他的,幾乎一個人都沒有。

    但偏偏,這個男人又在受著各大組織的追殺。

    只要有人能夠殺掉他,便立刻功成名就權錢俱收,哪怕不成功,也會獲得當地政府最豐厚的獎勵,所以追殺他的人趨之若鶩。

    上面的話其實並不矛盾,或者說約翰•卡夫曼這個人,本就是一個很矛盾的人。

    他明明很強,而且到處惹事,但追殺他的人,卻大多可以活下來,因為他很少輕易取人性命。

    當然,難得的碰到他生氣的時候,任你再強大的人,也會被他殺掉。

    這個男人好像本就是一個遊戲人間的浪子,心情好的時候,你就算拿大炮轟他,原子彈炸他,他也會一笑而過。

    但一旦他認真起來,他想殺的人幾乎沒有一個能夠活下去。

    幸好他大多數時候都心情不錯,,也很少真正的認真起來。

    耶利奇認識約翰•卡夫曼大概是在十五年前。

    後者的一個朋友在商場上被玩的傾家蕩產幾乎跳樓,但又不願意因為這種事讓約翰•卡夫曼為他報仇。

    ——這其實也是一個不成文的規則,而每一個領域,都有自己獨到的規則。

    約翰•卡夫曼自然不會讓他的朋友墮落下去,偏生當時沒有一個人願意幫助他的朋友。

    所以約翰•卡夫曼找到耶利奇。

    耶利奇當時不過二十多歲,是個很豪爽的人。

    他與他相識,從未有一絲功利性,而純粹是為了交朋友而交朋友。

    當時的約翰•卡夫曼已經凶名遠揚,願意靠近他的人太少,更何況願意跟他交朋友的人。

    這讓約翰•卡夫曼很感激。

    隨後耶利奇收到約翰•卡夫曼的求助,二話不說,縱然幾乎是與全世界大財閥為敵,也資助了約翰的朋友二十億新幣。

    然後兩個人就又恢復了君子之交。

    君子之交,從來都是淡如水的。

    即便約翰•卡夫曼偶爾去到辛吉達,也只是和其他人一樣,最多在耶利奇的豪宅中呆三個小時。

    有人說耶利奇其實並不重視約翰,也有人說約翰利用完了耶利奇就不再理會他。

    後來發生了兩件事改變了所有人的看法。

    一是約翰•卡夫曼被這個世界最強大的五個人之一的傢伙追殺,被迫藏到耶利奇家裡。

    那個人幾乎將耶利奇殺死,後者也依舊沒有說出約翰的下落,最終只能悻悻離去。

    人們這才知道,他對他,有情。

    另一件事,是一個聯合國新任的守備軍團的上將引出來的,他仗著自己正處於意氣風發的上升期,在耶利奇的家裡調戲了他的第三個妻子,還狠狠地羞辱了耶利奇一頓。

    耶利奇一笑置之。

    他甚至都沒有求助任何人。

    可約翰•卡夫曼得到這個消息後,卻立刻去到美國,追殺了那個上將足足三個月,甚至不惜闖入聯合國守備軍團總部,殺了足足三百七十名進化者和一千七百六十二個基因士兵,最終逼得上將不得不在耶利奇家門前自斷一條手臂且跪了足足五天,最後獲得了耶利奇的親口原諒後,約翰•卡夫曼這才罷手。

    人們也才知道,他對他,有義。

    從那以後再也沒人敢惹耶利奇,因為他是少有的,能讓約翰•卡夫曼變得認真的男人。

    奎斯特與約翰•卡夫曼相比,不過是一個渣滓。

    即便‘組織’也有追殺後者的命令,但奎斯特,卻是決計不敢招惹他的。

    奎斯特本就是一個謹慎的,惜命的人,只是這一特性被他的外表所掩蓋。

    耶利奇在奎斯特到來之後依舊在吃東西。

    直到嘴裡的食物全部咽下去,他才道:“我接到了你的請求。”

    他道:“你的組織在辛吉達的三個密探,有兩個已經死亡,第三個是巴布希維爾的朋友。”

    巴布希維爾,自然是那個叛徒。

    奎斯特道:“是。”

    耶利奇道:“這次和你一起來的那些人,都被我趕出了辛吉達,這你應該知道。”

    奎斯特道:“是。”

    耶利奇道:“你的請求,是讓我利用自己在辛吉達的勢力,幫你找出那個叫陰月天的少年。”

    奎斯特道:“是。”

    耶利奇道:“你去吧,若我知道他的消息,會通知你。”

    奎斯特神色一喜,道:“多謝!”

    言罷,他立刻頭也不回的離開。

    儘管管家說的是共進午餐。

    耶利奇面無表情。

    一直到慢條斯理的進餐完畢,他才起身,回到樓下最大的那間總統套房。

    當他走進房間,一個少年和一個黑膚女孩子正端著一個石質圓盤討論著什麼。

    見耶利奇走進來,陰月天站起身。

    他道:“他走了?”

    耶利奇道:“是。”

    陰月天道:“謝。”

    耶利奇道:“不必客氣。”

    陰月天道:“我想問一個問題。”

    耶利奇道:“你想知道我為什麼幫你?”

    陰月天道:“是。”

    耶利奇道:“我有種預感,我們會成為朋友。”

    陰月天閉上了嘴。

    他之所以沒有再問,是因為他知道,像耶利奇這樣的人已經擁有了最完美的人生,他已經不必為誰做什麼事,也不用在做這事之前權衡利弊。

    他的勢力已經強大到完全依照自己的預感去行去做。

    陰月天道:“只是我接下來要做的事,你一定不會喜歡。”

    耶利奇道:“能容忍彼此的所為,才是真正的朋友。”

    他指著蓮娜手中的荷魯斯的銀盤:“更何況你以為我真的不知道那是什麼嗎?”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4-2 16:29
冷血•卷 第二十五章 紅蓮業火

    耶利奇道:“我知道那是能讓三百平方公里範圍內生出紅蓮業火的荷魯斯的銀盤,我也知道你的能力,是吸收別人的負面情緒來增長自己的能量。”

    陰月天震驚了。

    耶利奇知道這東西是荷魯斯的銀盤,這並不讓陰月天驚訝。

    但他甚至知道自己的虐殺本源能量來源,未免讓陰月天感覺心臟都被狠狠地捏了一下。

    這本是艾瑞克先生和對自己知根知底戴爾文都不知道的事!

    耶利奇道:“你很驚訝我怎麼會知道這麼多?”

    陰月天道:“的確。”

    耶利奇道:“我本是一個好交朋友的人。”

    陰月天道:“我知道。”

    耶利奇道:“像我這樣的人,既然朋友遍天下,有一個兩個‘預言者’的朋友,很奇怪嗎?”

    預言者,同樣是進化者,只是他們的能力並不在戰鬥,更像是先知。

    只是這樣的人,全世界大概也沒有幾個。

    陰月天搖頭而歎:“不奇怪。”

    耶利奇道:“像我這樣的人,若是有幾個消息比國際刑警還要靈通的朋友,很奇怪嗎?”

    陰月天道:“也不奇怪。”

    耶利奇道:“現在你知道了吧?”

    陰月天道:“我知道了。”

    以前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對一些事情都是先知先覺。只有這一次,的確是在耶利奇好好教導了他一番之後才能說出的。

    陰月天忍不住道:“那麼你說我們會成為朋友,也是因為有預言者告訴你?”

    耶利奇搖頭:“不是。”

    他道:“我交朋友,一向只憑預感,第一次見面後的預感。”

    他微笑:“更何況,一直以來我的預感都非常准。”

    陰月天道:“可我現在卻只能給朋友帶來麻煩。”

    他能這樣說,潛意識中已經有些接受了耶利奇。

    這人給陰月天的感覺,總是有種第一次見到莫西幹時的味道,就只是沒來由的相信這個人絕不會害自己。

    耶利奇道:“這裡雖是我的家鄉,但最近這些年來卻太過擁擠了,我這人喜歡安靜,所有這座城市中的人,少一些更好。”

    他又道:“更何況,其實我也只是看中了你這支潛力股,我看重你的,不是現在,而是將來。”

    陰月天道:“交朋友,居然還分潛力股?”

    耶利奇道:“沒錯,若是交到了一個將來只會惹麻煩而不能給我帶來什麼的朋友,這實在是讓人很苦惱的事。”

    陰月天道:“我以為你交朋友,是絕不會有任何功利性的。”

    耶利奇道:“沒有任何事做出來是毫無功利性的。”

    陰月天道:“可他們都說……”

    耶利奇道:“他們都說我和約翰,是毫無功利性的朋友?是君子之交?”

    陰月天沒有否認。

    耶利奇道:“那說這些話的人,錯了。古華夏人有成功者本下食客三千,其實和我現在又有什麼區別?我交朋友,並非是為了利用他們,而是為了在關鍵時刻保住我自己的命。”

    像他這樣的人,掌控著巨額的財富,卻沒有相應的實力,一旦被人覬覦,的確是很危險的事。

    陰月天道:“約翰•卡夫曼知道?”

    耶利奇道:“他知道。”

    陰月天道:“我見過那人一次,若是以他的性格,知道你在利用他,難道不會憤怒?”

    耶利奇道:“不會。”

    他笑的很溫暖,仿佛在飲最甜蜜的冬日暖酒:“雖是在利用,但我交朋友一向不會用口,只會用心。”

    他問:“若是你知道我和你成為朋友,是為了將來你成名之後借著你的名號保全自己,你會不會覺得彆扭?”

    陰月天道:“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很少有不占利用成分的,莫西幹帶我入冥界島,艾瑞克支持我獨立修煉,都有功利性。”

    耶利奇道:“是了。那麼在這種情況下,我又願意以最誠摯的心對待你,你難道不會把我當朋友麼?”

    陰月天默然。

    他立在原地足足看了耶利奇三分鐘。

    他道:“就憑你現在跟我說的這些話,我也願意成為你的朋友。雖然我現在還感覺不到對待朋友,應該會產生什麼樣的感情。”

    耶利奇大笑:“等你擁有了感情,就會發現和朋友在一起,無論出於多麼寒冷的地方,心都是暖的。”

    他忽的止住笑:“去吧!讓你的凶名響徹大地吧!”

    他深深的看著他:“我的朋友!”

    於是陰月天現在立在一座二層樓小旅店的樓頂。

    這實在是一件很諷刺的事,一座城市的圓心,居然不是富豪們居住辦公的富人區,反而是在貧民區的一座小旅店。

    他手上的石盤,已經被黑女孩很細心的用濕布擦拭乾淨。

    即便如此,它看上去也依舊是普通的石盤。

    陰月天的指尖摩擦著石盤上的文字,然後慢慢念出其實他自己都不懂的語言。

    陰月天是個很聰明的人,他已經掌握了七種世界範圍內受眾最廣的語言,從這一點來看,就比高考英語五十分的本書作者強太多。

    之所以會提到這個,是因為陰月天只背會了音卻不懂意的語言,作者自然也是不懂的,所以這就造成了一件很尷尬的事。

    我雖然很想用一堆華麗的辭藻將這段文字編出來,但實在有點違心,所以各位便且當他很快念完了那段文字吧。

    這音階這語調,從陰月天口中念出沒有一點華麗,反而很是平淡。

    但他念的再難聽,也比考古學教授的正宗語調或大歌唱家的抑揚頓挫強了數萬倍。

    因為這段文字卻必須是只有拿著荷魯斯的銀盤的人念出來才有效。

    當陰月天讀完,石盤突然被一片七彩的光華所籠罩,那上,流光溢彩,其色晶瑩。

    它突然爆發出一股強大的力量,居然硬生生的從陰月天手中脫離出去,然後飛上天空。

    然後,它便如節日的焰火,在空中突兀的爆發開來。

    無數火光化作流星,拖著長長的焰尾向四周密密麻麻的覆蓋開去。

    即便不躍起至半空,陰月天也可以清晰地看到,當這些火光落在近乎他看不到的地平線外時,馬上就有數道火牆迅速升騰,並相繼連續起來。

    一個人站在普通的二層小樓上,卻能看到數十公里外的火焰,若是地球君沒有變化的化,便只說明一個問題。

    這已經將整座城市包圍的火牆燃的實在太高。

    火焰之色,鮮紅似血,便如血海逆流噴湧造成的結果。

    火不是血,火卻是蓮,火,本就是紅蓮業火。

    ‘惡業害身譬如火,八寒地獄紅蓮華’的,紅蓮地獄火。

    業火,本就是地獄焚燒罪人之火,且紅蓮之獄,本就是八寒地獄的第七層。

    如你們所知,地獄,自然是落入越深,罪責越大。有罪之人,總無法避過地獄的懲罰。

    所以紅蓮業火之威,可想而知。

    陰月天放眼眺望,石盤還浮在空中,火牆卻已入雲。

    不止入雲,甚至連天,連雲,連拂過的風,都被染的如血一樣紅。

    接天蓮葉無窮碧,接天蓮花滿目紅。

    荷魯斯的銀盤,強大如斯!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瞬間便讓這座城市的民眾們驚慌起來。

    人們奔湧到街上,茫然而又恐慌的看著深遠處,那入雲的火焰,像是瘋了一樣大吼大叫著。

    在這種情況下,即便陰月天什麼都不做,他也可看到滿天的黑霧彌漫。

    那除他之外沒人能夠看清的黑霧,是人們的恐懼。

    陰月天心臟劇烈地跳動著。

    他無比的想要在這裡,將所有的黑霧吸入身體中。

    因為那東西本就很難存在時間稍長。

    但他不敢。

    荷魯斯的銀盤是在這裡爆發的,這已經讓太多人知曉。

    這‘太多人’中,雖未必包括奎斯特,但後者也一定能夠打探到。

    現在的陰月天,還不想過早的面對奎斯特。

    並不是他不想他死,而是他知道越接近成功的時刻,變越要沉穩。

    只有耐得住寂寞的人,才能一直活下去,並完成自己的目標。

    所以下一秒,陰月天便閃身離開。

    他猜測的一點沒錯,離開了沒多久,便有一批人來到了這裡。

    最前面的這一批人幾乎都是進化者,其中便有奎斯特。

    他們率先仰望的,是空中漂浮著的荷魯斯的銀盤,並有人率先對其進行攻擊。

    結果便是用槍攻擊銀盤的那名進化者,瞬間便被銀盤上射出的一道紅蓮業火燒的連渣滓都不剩。

    這一情境嚇壞了進化者們。

    當那火焰在身邊燃燒,即便是奎斯特,也有種靈魂都幾乎被引燃的感覺,飛也似的退了開去。

    然後一批接一批的人到了這裡,又有一批接一批的人去到周圍的火牆處。

    大家最終得出的結論都只有一個。

    這火出現的很奇怪。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4-2 16:30
冷血•卷 第二十六章 虐,殺

    這世界,以‘層’為單位的東西實在太少,且大多數都是食物。

    如千層餅,漢堡包等。

    但我保證接下來各位所看到的這個以‘層’為單位的東西,絕不會想到食物的苦辣酸甜香。

    甚至我也不敢寫的太細緻,我實在怕正在邊吃東西邊看的讀者一旦聯想豐富,會嘔吐出來。

    這個單位為‘層’的東西,本就不是東西。

    儘管不願承認,但你與我,都不是東西。

    或者說不是應該用東西來形容的。

    因為我們是,人。

    人的單位本該是‘個’,但若是有技術含量的職業來做,也可以把人,做成‘層’。

    例如醫生。

    一個一直保持著微笑的醫生。

    陰月天正在把桌上的這個女人,分成了十幾層。

    他的手法實在細膩,細膩到能夠將一個人的全身表皮分成三層,然後一層層完整的剝下來。

    然後我們看到的那白膩如牛乳般的膠狀物質,其實是表皮蛋白和膠原纖維。

    桌上的女人是很普通的非洲中年女人,有著豐滿的胸臀和肥厚的腹部與大腿。

    她並沒有喊叫,但淚卻一直沒有停下。

    即便剝下表皮,她底層的真皮也依舊是巧克力色的,但這不妨礙她的膠原蛋白是白色的。

    在她大字型仰倒的身體與桌面接觸的地方,三層近乎看不見的‘白紗’平攤著,便如蟾蜍脫落的蟾衣,上面有淡黃色的脂肪油在流。

    我在為你們介紹這個的時候,陰月天已經又將她的真皮剝下了三層。

    這實在是件很神奇的事,用比表皮加真皮還厚的手術刀,卻在這樣的皮膚上切下三層,需要的對肌肉的控制力真的很強。

    然後再次流出的半膠半液態物質,是人皮膚中很重要的一種物質,玻尿酸。

    這一層並無黃色的酸液在流,卻依舊看起來十分噁心,因為當一個人全身最外側的物質就只剩下玻尿酸的時候,這人身上也會冒出一股濃郁的臭味。

    很多人都有擦破皮的時候,雖不見血,但稍一觸碰就會很疼的白色物質,就是這一層。

    將人,‘一層層’的剝開,並不像剝粽子那麼簡單,因為人的身體是有汗毛的。

    這種毛髮在剝皮時實在很難處理,若是不想將它們通通割斷,就只能用刀在毛孔中畫個圈,將皮層與皮層間的化學物質徹底解開。

    當皮膚徹底從身體上脫離,桌上的肥胖女人已經濕透了。

    就像無良商人賣的那種注水過多的死豬肉,肥的發白,卻無油。

    弄濕她的,自然是汗水,而不是另一種水。

    濃的發臭的汗水失去了汗腺和皮膚腺的過濾,便如在將臭雞蛋保險了數月的冰箱,一打開,便會讓人滿嘴滿鼻腔都充斥著腥臭的感覺。

    那簡直就像生吞了還帶著活蛆的大便。

    陰月天並非沒有味覺,相反,他的味覺比常人還靈敏數十倍。

    但他依舊在專心致志的解剖著肥胖的女人,仿佛一個科學家在鑽研著能夠獲得諾貝爾獎的項目一般熱情。

    這種事他已做過很多次,只是他以前解剖的都是死人。

    桌上的胖女人不是死人,但她卻比死人還‘死’。

    至少我認為,就算一具屍體被一層層的將表皮真皮皮下組織脂肪肌肉血管骨骼完全剝離下來,也會坐起來大叫一聲真你媽疼啊!

    胖女人雖不是死人,但她卻是一個女人。

    女人,通常都比男人更有毅力,更能忍耐。

    她不叫不動,甚至連哼都不哼一聲,當然不是她不痛,恰恰相反,她現在巴不得解剖自己的少年將自己一刀捅死。

    但她不敢。

    因為這個打扮得像是小混混的少年將她扔在桌上的時候,說了一句話。

    “我不會捂住你的嘴,也不會捆住你。但你只要動一下,喊一句,我就殺一個人。”

    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胖女人的瘦老公已經被他用四柄長柄手術刀將四肢釘在牆上。

    若是這間別墅內只有胖女人和她的瘦老公,恐怕胖女人早已叫了出來。

    但房間中恐慌著,絕望著,憤怒著的,還有她的三個兒子和兩個女兒。

    他們雖已不小,卻也沒到具備‘敢於為自己的母親反抗一個變態殺人狂的勇氣’的年齡。

    所以他們只能眼睜睜,捂著嘴流著淚的看著自己的母親在被活體解剖。

    雖然陰月天在做著很殘忍的事,但他也不得不承認,一個女人,當她擁有了一種名為‘母愛’的感情,那麼她真的是一個偉大的人。

    這讓陰月天更加懷念自己的母親,和瑪麗蓮。

    他在做的事,是在為了她們而做,為了自己的母親,去剝奪別人的母親。

    他的目的當然不是為了解剖,而是為了獲得能量。

    這個過程是收穫別人的負面情緒,然後將之轉化成虐殺本源的能量。

    他一向是一個很聰明的人,所以他知道,獲得負面情緒的最快方法絕不是直接一步步將一個人殺死,而是讓他,看著他最親的人遭受虐殺。

    這已是他進入的第三十七個家庭,以他的速度,最多只要三個小時,就足以將這個富人居住區徹底掃蕩一遍。

    之所以進入富人區而不是貧民區,是因為‘他知道了’。

    他總是知道一些事,這便讓‘我知道了’幾乎成為他的口頭禪。

    他知道,窮人對於親情的重視遠比富人多的多,因為他們幾乎一無所有,唯一擁有的,便是無比珍視的感情。

    當一個人重視,珍視某件事物的時候,你摧毀這個事物,便會遭遇強烈的反抗。

    陰月天雖不怕別人反抗,卻會覺得麻煩。

    像這樣多好,解剖富人的妻子、母親,他們雖會憤怒恐慌,卻沒勇氣反抗,然後解剖他們的父親,解剖他們的兄弟姐妹,最後解剖他們自己。

    這期間,陰月天會獲得憤怒、恐慌、痛苦、擔心,最後是絕望。

    所以當他將胖女人肥胖臃腫,上面流淌著黃色肥油和紅色鮮血的心臟隨手扔在一旁的時候。

    當他微笑著說‘下一個輪到誰呢’的時候。

    一瞬間,房間中黑霧彌漫。

    荷魯斯的銀盤持續時間是七天,七天之後,它便會自己從空中掉落,紅蓮業火也會消散。

    當陰月天從這個富人區中走出的時候,他僅僅用了五個小時。

    這期間他嘗試了很多‘變招’。

    比如在丈夫面前殺死妻子,在妻子面前殺死丈夫,在父母面前殺死孩子,在孩子面前殺死父母……

    這其中,收穫最大的還是當著父母的面,將他們的孩子殺掉。

    因為父母對孩子的愛,總要比這世間其它的愛多那麼一點點。

    不必看房間中濃郁的幾乎成為實質的黑色霧氣,單只是那男男女女臉上憤怒到瘋狂的表情,都讓他感到無比滿足。

    富人區九十六個家庭,五百一十二人的死亡,為陰月天提供了渾厚的能量。

    只是意外的,這些能量當達到一定程度時居然不再像以前一樣在全身血管中隨血液遊蕩,而是從各個方向向陰月天的心臟下方集中。

    能量的彙聚,讓他的四肢很快沒有了能量充斥的感覺。

    然後便是一陣陣的空虛。

    當一個人的欲望只剩下對力量的追求時,你給予了他足夠的力量,又將這力量剝奪,無疑便會產生這樣的空虛。

    和瘋狂!

    那簡直是如吸毒者被捆綁在一個房間中足足五十個小時未碰觸毒品的空虛和痛苦!

    陰月天的嘴依舊在笑,但他的眼已經睜開。

    那雙細長的眸子,已經看不出什麼暴戾或是冰冷。

    因為所有的眼白部分,都已被鮮血灌滿,連黑瞳,都像紅寶石一般發亮。

    他的腳步很快,快到夜間的行人都只覺得一陣風吹過,卻什麼也沒有看到。

    陰月天已經近乎被力量迷失心智,他已經迫不及待的去殺戮,去吸收。

    幸好即便在這個時候,他依舊還留有一絲清醒,沒有在街上肆意殺人。

    事實上瞬間秒殺別人,對陰月天毫無意義,因為死的太快太不明白的人,總是不如明明白白眼睜睜看著自己或親人被殺時產生的負面情緒多。

    他是下午一時啟動的荷魯斯的銀盤,歷經了六個多小時後,辛吉達早已萬家燈火。

    萬家燈火,便也象徵著萬家團聚。

    這本是人們辛辛苦苦工作一天后迎來的最開心的時刻,一家人或是坐在電視機前笑著聊天,或者在餐桌前享受著美食。

    但他們卻不知道,此刻,一個人形的魔鬼正趁著夜色行走在通往人間和地獄的道路。

    而他帶來的,是死神的邀請函。

    又是一個富人區,陰月天越過保安的阻撓,敲響了一家的門。

    開門的是個很美麗的金髮女人。

    性感,美麗,年輕。

    她打開門看到陰月天時,先是為這個少年的樣子一驚,隨後又被隱藏在傷疤和一堆環下麵的英俊臉龐吸引。

    她靠在門上,雙手托起那一對豐胸道:“寶貝,不是現在。”

    她的話透露了一個資訊。

    這個女人很可能是欲求不滿的,而且一定經常找一些年輕人成為她的入幕之賓。

    而她現在會這樣說,一定是因為她的家中,還有其他人。

    最可能的,是一個男人。

    門前雖有燈且亮,但就在頭上,這使得那一對血眸被銀髮的陰影所遮蔽。

    所以當陰月天完全抬起頭來時,女人立刻被那對比僵屍吸血鬼更紅的眼嚇了一跳。

    然後一隻手掐在了她的脖子上。

    她聽到他說:“抱歉,我趕時間。”

    當女人被扔在沙發上時,一個男人端著獵槍站在了陰月天的身側。

    他是一個中年白種人,和女人大概是屬於在辛吉達工作的外國人。

    他年紀大概在四五十歲左右,肥胖,眼袋很重。

    即便陰月天學的不是中醫,卻也看出,這人年輕時一定無比風流,到了中老年時才會有這副縱欲過度的虛脫象。

    像這樣的男人,一定無法滿足他年輕風騷的妻子的。

    他說:“嘿,小子,不要碰她,她是我的寶物。”

    陰月天頭也不回:“你年輕的時候,又沒有上過別人的老婆?”

    男人一愣:“你想說什麼?”

    陰月天道:“你想不想感受一下自己的老婆被別人上的感覺?”

    男人大怒:“你找死!小子。”

    陰月天笑了笑,剛想說什麼,忽的又道:“你年輕的時候,有沒有上過別人的女兒?”

    男人愕然:“你說什麼?”

    陰月天起身,對通往二樓的樓梯口處道:“出來吧,我看到你了,親愛的。”

    一個同樣鼻子和唇上都帶著銀釘,耳朵上一側更是有六七個耳釘的女孩子走了出來。

    看得出,這是一個追求刺激的少女,她雖並沒有沙發上女人的好身材,卻打扮的更加火辣。

    上身一副黑色寬布算是酥胸,下身則是一條牛仔短褲,露出一雙修長的美腿。

    她比不上沙發上女人的性感和美麗,卻更加火辣。

    她對男人道:“爹地,不要這樣嘛,他是我的朋友。”

    她顯然對陰月天當前造型這一款很喜歡,不斷向他這個方向拋著媚眼。

    陰月天溫和的笑。

    他的眼睛此刻已經又眯了起來。

    他對男人道:“想不想感受一下自己的女兒被人上的感覺?”

    男人顯的有些慌張,他對少年的有恃無恐頗為意外。

    但他馬上鎮定下來。

    他皺眉道:“你是誰派來的?卡茲克?我承認我是和他老婆睡過幾次覺,但那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了,雖然現在我們在生意場上對立,他也沒有理由找舊賬。”

    陰月天搖頭道:“我不認識他。”

    “那麼是蒂亞賽羅?嘿,如果是他,你回去轉告他,他老婆和女兒都很夠味,我玩的很爽!讓他有本事直接來找我,別找人過來噁心我。”

    陰月天歎道:“看來你年輕時候真是很風流。”

    男人冷笑。

    陰月天道:“一個人年輕時做過的爽事,固然認為很刺激,但我相信到了老,他一定決不能容忍這種事發生在自己身上。”

    男人道:“你說的沒錯,所以奉勸你,滾出我的房子。”

    陰月天道:“我本不想這樣做的,但這也算一種套路了吧?”

    他說的不明不白,男人也的確完全聽不懂。

    陰月天一笑,手突地一抬,兩道銀光已是射出。

    然後男人便如被70碼了一般,狠狠地撞在後面的牆上,擺出十字形慘叫起來。

    他的雙手各被一柄手術刀釘住,血不停地流下。

    “你做了什麼!?”沙發上的女人驚叫著跳起來。

    “爹地!你沒事吧爹地!?”女兒也尖叫起來。

    她們或許不像他愛她們一樣愛他,但她們不能失去他,因為他有錢,他是她們揮霍的保障。

    陰月天一把拽過女人扔在沙發上,又將女兒也扔了過去。

    兩個女性倒坐在沙發上還未動,一柄手術刀已經將茶几洞穿。

    陰月天道:“誰敢亂走,死。”

    他的一雙猩紅的眼睜開,宛若地獄中湧上來的血海岩漿,明明是滾燙,卻讓人心發冷。

    他說:“脫衣服。”

    她們立刻乖乖地開始脫起衣服。

    然後他也在脫衣服。

    被釘在牆上的男人,眼中幾乎噴出火來。

    因為他和眼前一亮的她們一樣,看到了小陰月天。

    小陰月天並不小,至少同樣一米八二的西方人中,少有能比它更大的。

    女人忍不住用香舌舔了舔紅唇,女兒則是兩眼直勾勾的盯著它。

    對於這種事,陰月天既沒有吃過豬肉,也沒有看過豬走。

    但他相信她們一定既吃過,又看過。

    所以陰月天坐在沙發上,道:“看你們的了。”

    他說這話明明沒有逼她們做某件事的意味,兩個女性卻不約而同搶著沖了過來。

    兩隻不源自同一人的手一起握住了那根粗長的東西,然後兩條香舌一起舔在那東西的頭上。

    小陰月天只覺一陣酥麻,幾乎有東西要從它的口中噴射出來。

    這很正常。

    一個人若是和陰月天一樣擁有常人數十倍的敏感度,大概也會如此。

    幸好陰月天還掌握著另一個能力,他能夠控制身體的所有部分,包括體液。

    所以他沒有丟醜。

    兩個女性顯得很主動,她們赤著的身體即便在跪舔的時候,豐滿的臀部依舊在搖晃,仿佛狗兒討好主人。

    然後,她們一一坐上去,隨意的享受著那根足以貫穿她們子宮的東西。

    一聲聲不明意味的呼喊,讓釘在牆上的男人臉色變得鐵青。

    正如陰月天所說,一個人做某件事時會覺得快樂,但一定比被別人更加不能容忍這種事發生在自己身上。

    所以男人給陰月天提供的負面情緒簡直要超過之前的兩個家庭。

    短短十幾分鐘,女人已經虛脫的躺在沙發上傻笑,女兒卻坐在那根東西身上策馬狂奔。

    她大聲呼喊著,似乎早已忘記自己的親生父親就在旁邊看。

    或者說她大概覺得這樣更加刺激。

    她的叫聲讓女人也清醒過來,從沙發滾下,用舌頭舔著他和她的結合部位,將那些溢出的白沫都甜美的飲下。

    她忽然問:“你會殺了他吧?”

    陰月天道:“你希望我殺了他嗎?”

    “希望!”

    她給出肯定的答案。

    “你呢?”

    他問的是女兒。

    “隨便啦!反正他死了他的錢都是我的!我願意跟你一輩子~哦~~親愛的!”

    女兒正在陶醉,想必說什麼她自己都不知道。

    男人更加憤怒,眼淚流在嘴角。

    又過了十幾分鐘,男人終於昏過去。

    是不是真的昏倒,陰月天不清楚,但他清楚,男人已經沒有什麼負面情緒了。

    在與天草五株戰鬥的時候就提到過,即便是負面情緒,也有耗盡的時候,雖然可以補充,但恰好的,陰月天沒有時間。

    所以他很不客氣的起身,將重新爬到自己身上的女人扔下。

    女人尖叫著道:“親愛的!再給我一次,就一次!”

    陰月天微笑:“親愛的,抱歉,我趕時間。”

    他的確趕時間,所以女兒和女人並沒受到太多的虐殺,僅僅被剝開四五層,便匆匆死去。

    色令智昏,不僅用於男人。她們已經沒有多餘的體力產生負面情緒,自然沒資格享受更多的虐殺。

    陰月天也沒有讓自己的精華綻放在她們體內,因為即便是價值觀極端扭曲的他,也覺得和這種背叛丈夫和父親的女人交媾,實在是一件醜陋到讓人想要嘔吐的事。

    時間,隨著陰月天的腳步在移動。

    當第一個一千人死在陰月天手中時,天,已經大亮。

    陰月天本可以收穫更多,但他同樣需要體力。

    所以他現在在享受著來自日本的牛排。

    神戶牛排。

    他吃的很香,而且吃的很獨。

    儘管有七個人在看著他吃,他似乎也沒有分享的意思。

    七個瞪大眼睛的人中,有三個人的眼球還能轉動,另外四個,已經失去了呼吸。

    三個活人源源不斷的為他輸出著恐懼和絕望,儘管少,卻也可以就著牛排讓陰月天吃得很開心。

    能在四具被解剖的面目全非的屍體旁還能吃的這麼歡,並不是因為陰月天太變態。

    而是因為他很勤奮。

    勤奮到把吃飯的時間都用在了自己的專業上。

    就像是使用搜狗的陽左,獲得的成就為‘垂死病中驚坐起,那人卻在碼字中’一樣。(偷偷地說一句,我已經測試了日碼一萬八千三百字是這個評價,求告知兩萬字的評語是什麼)

    當他終於吃完,剩餘的三個人的負面情緒,也已經消耗了他們全部的能量。

    陰月天沒有給他們恢復的機會,因為他還有更多人可以殺更多能量可以獲得。

    若非怕他們走漏消息,陰月天甚至連殺都懶得殺他們。

    他將刀叉放下,又仔細的擦拭了一下嘴角,對活著的人笑。

    他道:“多謝款待。”

    活人們當然說不出‘別客氣’之類的話。

    當然,就算他們想說,也來不及了。

    因為下一秒,他們就都死了。

    陰月天打開門時,陽光已經照射在他的臉上。

    和煦,溫柔。

    就像他的笑容。

    新的一天已經來臨,代表著更多無辜的人將死在這個魔鬼的手中。

    陰月天本無意成為魔鬼,但‘無意’,本身的意思就包含‘不介意’。

    人總是自私的,以陰月天的價值觀,若是他還能無私,那麼我只能說,他是一個聖人。

    陰月天是聖人嗎?

    很顯然不是。

    所以這將註定,成為一段‘微笑死神’的,傳奇。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4-2 16:31
冷血•卷 第二十七章 戴爾文與卡夫曼

    紅蓮火牆,的確如戴爾文所說,堵住了很多東西。

    車輛、坦克無法通行,飛機、船舶無法通行,甚至就連地下的鐵路,都一樣無法通行。

    燃在地上的火,居然能阻止地下的列車,這無疑是很神奇的事。

    坦尚尼亞總統和將軍也在討論此事。

    這畢竟是從未有過的,他們必須知道這是否源自又一次異時空干擾。

    事實上他們到達紅蓮火牆的週邊時,時間已經到了第七天。

    望著眼前直通雲霄的火焰,總統道:“還是沒有解決辦法嗎?”

    將軍道:“沒有。”

    總統道:“我很好奇一件事。”

    將軍道:“什麼事。”

    總統伸出手指,指著火牆道:“為什麼實質物體無法通過,電視和手機的信號卻可以通過。”

    他道:“以前的異時空裂縫,無論洩露出來什麼,有一點都是相同的。”

    將軍道:“異時空的磁場會干擾本地磁場?”

    總統道:“沒錯。”

    將軍道:“相比這個,我更好奇另一件事。”

    總統道:“說。”

    將軍道:“大災變過去了兩百年,異時空裂縫大都出現在發達城市。”

    總統道:“因為發達城市內電磁波更強,界與界之間的磁場更容易產生相互干擾。”

    將軍道:“這就是說異界人其實也算是嫌貧愛富?”

    總統道:“沒錯。”

    將軍道:“好像我們坦尚尼亞自大災變之後,也只遭遇過兩次時空裂縫?”

    總統道:“而且都是一百多年前。”

    將軍道:“我好奇的就在這一點,為什麼一百多年後的現在,異時空裂縫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總統道:“我也好奇,而且我也知道弄清這一點的辦法。”

    將軍道:“什麼辦法?”

    總統道:“進去打探。”

    將軍道:“我們已經沒有辦法了。”

    總統道:“還有一個辦法,用衛星。”

    將軍道:“從太空返回地球進入?若是這個方法都不行呢?”

    總統道:“那還剩下一個辦法。”

    將軍道:“什麼辦法?”

    總統道:“我們兩個直接鑽到火裡。”

    包圍了辛吉達的火焰已經讓坦尚尼亞政府焦頭爛額,對於政府用了接近一個多禮拜還沒有解決問題,人民對征服的公信力已經開始產生懷疑。

    坦尚尼亞的總統和將軍,幾乎從未有過任何一屆是被人民趕下去的,若是這一次事件不能很好解決,兩個人恐怕將會成為這個國家歷史上的頭一例。

    若這種事真的發生,還真不不如直接要了兩人的命。

    如前面說,這突如其來的火焰已經讓政府焦頭爛額,偏生這見鬼的火焰阻擋一切實體,卻不能阻止電磁信號的傳遞。

    然後坦尚尼亞,乃至全世界都知道了一件事。

    辛吉達內,已經有六千多人被發現死在了自己的家裡。

    雖與外隔絕,導致辛吉達人民產生恐慌,但市政府的安撫和大災變多年來帶給人們的刺激產生的習慣,已經讓人民漸漸重回正軌。

    他們相信用不了多久,火焰會消失,且電視電話可通,這便使得人民相對更加安定一些。

    然而六千多人的死亡時間便如壓垮駱駝的最後一顆稻草,讓人民的慌亂再也無法阻止。

    還阻止個屁,網路上那慘不忍睹的一張張照片已經說明了一切。

    如此殘酷的虐殺手段,簡直讓民眾以為自己生活在了地獄。

    ——無論任何一個人,看到被剝了十幾層甚至幾十層後的無數屍體,也一定以為自己進入了地獄。

    而且外界得到的最新消息,辛吉達市內的員警,已經有三百多人遞出辭呈,這還不包括看到那如噩夢般場景後直接瘋掉的十幾名員警。

    一下子,坦尚尼亞便直接變成了地獄,死神滅世的謠言在城市內傳開。

    人們開始變得瘋狂,他們齊齊的走上街道,用手中的武器瘋了般的攻擊一切可以攻擊的男人,撕咬姦污一切入目的女人,砸碎一切可以砸碎的東西,焚燒一切可以焚燒的東西。

    這便讓坦尚尼亞政府越來越陷入被動。

    最讓總統頭疼的,其實真的不是火焰與混亂,而是應該被阻止的電視、電話與網路的信號沒有被阻止,這便使得全世界的目光都放在了這裡。

    家醜不但已經外傳,而且還傳的轟轟烈烈。

    其實頭疼的不止是坦尚尼亞的政府官員。

    還有戴爾文。

    帥哥戴此刻幾乎看不出之前的風流倜儻,他一臉憔悴的站在人山人海的圍觀群眾中,望著紅蓮火牆的雙眼佈滿了血絲。

    他已經五天沒睡,從辛吉達內部傳出上千人被虐殺致死的消息時他就已經知曉。

    他連夜趕來,是因為他有種很不祥的預感。

    事情,是陰月天做的,而自己,則為這個少年提供了助攻。

    這真是一件足以讓他崩潰的事,若不是旁邊有兩個國際刑警的同事攔著,他幾乎已經沖進火海。

    他實在怕自己的猜測是真的,若是,那將是他一生都無法洗脫的罪責。

    這種無邊無沿的恐懼,讓他許久未進食的胃瘋狂抽搐,抽搐到想要嘔吐。

    幸好強烈的恐懼感還沒讓他忘記自己說過的一句話。

    “這道火牆,全世界能通過它的,不足五十人。”

    而他,恰巧不在這五十人的範圍內。

    這真是一件很尷尬的事。

    就在戴爾文即將被自己的預感折磨得幾乎昏厥過去時,他看到了一個人。

    這個人的出現本該無比顯眼的,至少也能一下子引起圍觀群眾的大範圍恐慌,但相較眼前通天的紅蓮火牆,他簡直算不上什麼。

    他分開人群走過去,對眼前的男人道:“好久不見。”

    五天的不吃不喝不言不語,讓他的嗓子無比乾涸。

    他沙啞著喉嚨又重新說了一遍:“好久不見,金剛狼……卡夫曼。”

    立在他對面的男人,自然是約翰•卡夫曼。

    他被他吵到,回頭看向他。

    然後他冷笑道:“戴爾文,你是來逮捕老子的麼?很可惜啊,老子沒時間。”

    一個人敢對國際刑警的逮捕說出自己沒時間這種話,已經算是大膽,更何況他還對戴爾文自稱老子。

    戴爾文道:“那真是太巧了,因為我也沒時間。”

    他又道:“可是像你這樣的人,本不該是喜歡看熱鬧的。”

    約翰•卡夫曼道:“老子當然不是。”

    戴爾文道:“可你出現在這裡,究竟有什麼陰謀?”

    約翰•卡夫曼冷笑:“老子要做什麼,從來都是光明正大的,何須陰謀?”

    戴爾文道:“好吧,我換個問題。你為什麼出現在這裡?”

    約翰•卡夫曼轉頭看向紅蓮火牆,目光幽深:“我是人。”

    戴爾文道:“看得出來。”

    約翰•卡夫曼道:“是人,當然會有朋友。”

    戴爾文一愣:“你是為耶利奇而來?”

    約翰•卡夫曼道:“我聽說有一個雜碎在辛吉達內瘋了一樣的殺人。”

    戴爾文道:“這消息已不新鮮。”

    約翰•卡夫曼道:“而且是在富人區。”

    戴爾文歎道:“耶利奇自然也是住在富人區的。”

    約翰•卡夫曼忽的握緊拳頭,那一雙深邃的充斥著無盡兇狠的眼睛瞪得溜圓。

    他兩排整齊的白牙咬的緊緊的,從齒間迸出一句話:“若是那雜碎敢動耶利奇一根毫毛,老子一定讓他後悔來到這個世界。”

    戴爾文道:“所以你在這裡等火牆消失?”

    約翰•卡夫曼冷笑:“老子像是會老老實實等待的人麼?”

    戴爾文一驚:“你想要進去!?你可知這是什麼火焰?這是紅蓮業火!是來自地獄的火焰!你進去連靈魂都會被毀滅!”

    約翰•卡夫曼大笑,他笑的很狂放,很桀驁。

    “這世界上盼著老子死的人很多,他們用來殺老子的方法也很多!可是老子依舊好好地活著!”

    他止住笑,無比猙獰的道:“地獄的火焰又如何?老子可是連地獄都不敢收的男人!?”

    說著,他已不看戴爾文一眼,大踏步的走向眼前的火焰。

    他的背影實際上與很多看起來很強壯的進化者沒有區別,但那龍行虎步帶起的豪氣,卻是一百萬個進化者加到一起也決計無法媲美的。

    然後,他就在上萬圍觀群眾的眾目睽睽下,在無數的驚呼聲中,助跑幾步縱身一躍闖入火牆。

    兩名國際刑警走過來,其中一人道:“長官,那個人……是約翰•卡夫曼?”

    戴爾文道:“是。”

    另一人道:“他瘋了?那火,可是連靈魂都能夠灼燒的。”

    戴爾文道:“他沒瘋。”

    他歎道:“恐怕這個時刻,這些人中,再也沒有人比他更加清醒了。”

    第一個說話的人道:“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戴爾文道:“守護。”

    他解釋道:“像他這樣的人,本就是又窮又富的,窮到幾乎一無所有,富到擁有世界上很多人都奢望著的,所以這樣一個人,當他連生命都不在乎的時候,當然是為了守護自己最在意的東西。”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4-2 16:35
冷血•卷 第二十八章 NTR與電視臺

    火焰漫天,卻不是火牆的火,而是不斷從一座座房子中冒出的火。

    街道殘破,人群瘋狂。

    車輛有的撞在一起,有的撞進路邊的店鋪,有的,乾脆直接被人砸碎。

    陰月天漫步行於街道,走的慢條斯理。

    他身上自己割出的傷疤已經消失,臉上的各種環也已拔掉。

    現在的他,只是一個穿著一身黑色緊身皮裝的年輕人。

    銀髮,白膚,黑瞳。

    隨手割斷了拿著菜刀哇哇大叫著沖向自己的男人的喉嚨,陰月天轉身進了一家餐廳。

    原本裝修的還算不錯的餐廳,此刻也是一片慘澹,不但所有玻璃全部破碎,房間內也是一片狼藉。

    這讓陰月天挑了挑眉。

    他徑直走到櫃檯處敲了敲:“麻煩一下。”

    看起來年紀很輕的黑人小夥子怒道:“你是瞎子嗎?沒看到我沒空?”

    他好像的確沒空。

    這個一身赤裸的男人在櫃檯內,一雙很有力的手正按在與他膚色相差無幾的肥碩臀部上。

    那臀,肥大到每一次被挺動,上面沉甸甸的厚實的肉都會劇烈的晃動。

    肥臀的主人在年輕男人強壯有力的撞擊下,發出殺豬般的嚎叫聲,這聲音乍一聽無比痛苦,但細細品味,其中有摻雜著強烈的爽快感。

    肩膀、胸部、腰、臀、腿無一不肥的女人激烈的嚎叫著,似乎也在刺激著青年,這使他更加有力的挺動著身體,宛如不斷打夯的機器。

    他一邊狂烈的衝擊,一邊大聲用夾雜著英語和本地語言的俚語罵著:“臭婊子,老子操的你爽不爽!?爽不爽!?平時扣我的薪水,壓榨我的工錢,是不是早就想讓我操了!?你這只骯髒的母豬!”

    身下的非洲女人大聲迎合著:“哦~寶貝!早知道你的老二這麼大這麼爽,我一定早早的把那死老頭子扔掉跟你在一起了!哦~幹我親愛的!”

    青年猙獰的笑:“老混蛋,看到了嗎?你的老婆在我胯下很爽的,怎麼樣?你給不了她吧哈哈!”

    陰月天有些無語,整個城市的混亂,加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死亡的恐懼,已經讓人們失去了理智。一路走來,這樣的事他遇到的並不是第一次,也肯定絕不會是最後一次。

    男人在忙這種事時,通常都是沒空的。

    所以陰月天走到另一個人身前。

    這是一個很乾枯的黑人老頭子。

    雖然被捆綁著,但他的氣色好像還不錯。

    一個人若是臉一陣青一陣白幾乎要爆炸,說明他的怒氣很盛。

    一個怒氣很盛的人,氣色總是還不錯的。

    陰月天的指尖在繩子上一劃,繩子就斷成了兩截。

    他道:“我很餓,請弄點吃的來。”

    黑人老頭氣的頭上的青筋直跳。

    他道:“那個雜種說的沒錯,你好像的確是瞎子。”

    陰月天摸了摸自己眯著的眼:“我好像不是。”

    黑人老頭道:“你若不是,便該看出我正在被戴綠帽子。”

    陰月天笑的柔和:“好像是這樣。”

    黑人老頭道:“那你就該知道,我要做的事絕不是做菜。”

    陰月天道:“是殺人?”

    黑人老頭道:“沒錯!”

    陰月天道:“你和他的手藝誰更好一點呢?”

    黑人老頭道:“我是老闆兼主廚,他只是服務員,你說呢!?”

    年輕黑人已端著獵槍走過來:“小子,你是在找死是嗎?我同意你放了他?”

    陰月天頭也不回:“沒有。”

    年輕黑人冷笑:“那就是你自己找死了!”

    說著,他已扣動扳機。

    子彈射出,腦漿迸裂。

    肥女人的尖叫聲響起。

    黑人老頭呆滯的看著陰月天。

    他甚至沒看到眼前的年輕人有多一分的動作,但子彈卻射在了年輕黑人的額頭上。

    子彈當然不會拐彎。

    所以他覺得一定是眼前的年輕人做了什麼手腳。

    陰月天像是什麼都沒做,他只是歎息一聲:“其實就算你的手藝不如他,我也一定會讓你去做菜的。”

    老人道:“為什麼?”

    陰月天道:“我雖沒有潔癖,卻也一定不會讓一個手上有臭味的人給我做菜的。”

    他道:“現在你可以給我做食物了?”

    老人道:“當然!”

    他答得很肯定,並且立刻起身向廚房走去。

    經過肥胖婦女身邊的時候他甚至連看都沒看她一眼。

    他覺得這個年輕人一定是救世主,是來解救自己的。

    他覺得有了希望,覺得自己可以在這場浩劫中活下來。

    若一個被NTR的男人有了生的希望,他一定不會再多看自己女人一眼,因為他和她之間所有的情誼都已經消失。

    熱騰騰的飯菜很快被端上桌子,老人就這樣看著陰月天慢條斯理的吃。

    他道:“謝謝你。”

    陰月天道:“你知道電視臺在哪?”

    老人一愣,道:“第五大道241號。”

    陰月天繼續進食,卻不再說話。

    老人專心的看,也不再說什麼。

    然後一把刀從背後插入他的心臟。

    老人顯然沒想過自己就這樣死了,他扭轉身軀慢慢倒在陰月天腳下,難以置信的看著身後的人。

    動手的是肥胖赤裸的婦女。

    他有無數話想說,卻一句也說不出來,雖已無氣息,卻閉不上眼睛。

    陰月天靜靜的吃著東西,仿佛眼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

    婦女將手中的尖頭菜刀扔在地上,對陰月天道:“來吧!”

    她閉上眼,雙手展開,這句‘來吧’不知道是在讓陰月天殺她還是上她。

    陰月天咽下口中柔軟的肉食,道:“來什麼?”

    婦女道;“我殺了她,你不是該殺了我嗎?”

    陰月天道:“我為什麼要殺了你?”

    婦女慘澹一笑:“那就是要抓我去坐牢了?”

    她沒等陰月天回答,便道:“我若是說自己不反抗的被塔里克幹,是為了老頭子能活下去,你會相信嗎?”

    陰月天道:“塔里克?”

    婦女道:“被你殺掉的年輕人。”

    陰月天道:“哦。”

    婦女道:“的確,他給了我想像不到的舒爽,但我畢竟不是會忘掉多年夫妻感情的人,我雖在享受,卻也在那個過程中想著怎樣能保住老頭子的命。”

    陰月天道:“可是你親手殺了他。”

    婦女恨恨的:“因為他已經將我當成了蕩婦,卻不知道我是為了他忍受恥辱!”

    說話間,陰月天已經進食完畢。

    他將刀叉放在盤子上,用紙巾擦了一下自己的嘴,便起身向外走去。

    婦女一驚:“你不抓我嗎?”

    陰月天道:“我只是來吃飯的。”

    說著,他居然真的就這樣離開了。

    肥碩婦女一屁股坐在地上。

    陰月天按照小老頭說的道路找到了電視臺。

    這幢二十多層的建築頗有大褲衩遺風。

    ——後者在大災變剛開始的時候就已經被毀掉。

    城市中雖然已經沒有電力,但電視臺總是還有備用發電機的,所以電視臺還在順利營業著。

    他走進電視臺大廳時,內裡有數十把槍在瞄著他。

    持槍的都是電視臺裡的保安。

    陰月天啃著右手中指第二關節,道:“所以……現在辛吉達的事,已經被外界知道了?”

    電視臺保安力量十足,且在正常營業,說明至少傳輸電視信號的能力還是有的。

    畢竟一個城市的電視臺不止是對內播放節目,還肩負著轉播外界信號的職責。

    “沒錯,所以最好不要找麻煩,男孩。”

    說話的人,是層層保安後面的一個男人。

    他上身還穿著警衛服和防彈衣,下身卻是光著的。

    這個男人坐在一個椅子上,一個全身赤著的白種女人正跪在他的身下很專心的舔舐著。

    他的話讓保安們散開……這大概也是因為陰月天身上沒有任何明顯武器的緣故。

    保安們散開,便露出了男人身周橫七豎八的躺倒著的十幾個女人。

    她們中有各色人種,而且相貌看上去居然都還不錯。

    只是她們躺倒的樣子無比慵懶、淫靡。

    任何一個女人,光著身子躺在地上,身上濕漉漉全是已乾涸或還在向下流淌的白色粘稠液體,都會顯得慵懶和淫靡。

    陰月天道:“看起來電視臺的日子過得很不錯,至少保安的日子過得不錯。”

    十幾個女人渾身都是濕漉漉的,仿佛剛被從某種男性體液的海洋中撈出,這些體液,自然不可能來自一個人。

    男人道:“要命還是要貞操,這是一個很簡單的選擇題不是麼?”

    陰月天點點頭。

    他雙手插在口袋中漫步前行:“我能不能問一個問題?”

    男人皺眉:“停下來說。”

    陰月天道:“恐怕不行。”

    男人道:“開火!”

    他的話很硬實,幾十個保安也很聽話。

    然後所有用槍瞄準陰月天正準備射擊的人都死了。

    血液,在光滑的地面流淌成河。

    每一個身體,都被分成了大小不等的無數塊碎肉。

    男人瞳孔猛縮,一下子站起身來將胯下的女人踢開。

    他的下體已經收縮成可憐的鼻涕蟲。

    他難以置信的從後腰拔出槍指著陰月天:“你是怎麼做到的!?”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4-2 16:38
冷血•卷 第二十九章 面對

    陰月天來到電視臺的第四十八層,也是第一錄製大廳的時候,便發現這裡與辛吉達所有的地方沒有區別。

    幾乎每一個人女人身邊,都有一個或幾個男人在與她發生關係。

    即便是正在做現場直播這一新聞節目的美女主持人,她上衣儘管有條有理一絲不苟,下身卻是赤裸。

    那被黃白相間的渾濁體液弄的濕漉漉的毛髮已經全部貼在皮膚上,但黑紫色的兩瓣木耳,卻依舊不斷吞吐著一根棍狀物。

    男人躺在矮一些的椅子上,主持人則坐在他身上。

    她的雙手很平穩的抓在桌子上,這便使得下面男人動的再劇烈,她的上半身依舊很平穩。

    只是那很明顯的面部潮紅和說話時微微的喘息聲,還是向電視機前的觀眾在透露些什麼。

    這座破敗的城市,居然好像所有人的心中都只剩下了對最原始的本能的追求,到處都是這種骯髒的場面,簡直讓陰月天這個近乎無欲的少年有些發懵。

    同時他還挑了挑眉。

    遠超常人的嗅覺讓他清晰地聞到這房間中男性與女性的荷爾蒙與體液的味道,這種連鼻腔中都充斥著腥臭味道的感覺實在太難受。

    所以他徑直走到側面牆壁前,慢慢抬起右拳。

    那白皙有力的拳,突然變成黑色,且黑的發亮。

    身動,拳出!

    轟!

    一聲劇烈的炸響不但讓牆壁上出現了一個三平米大小的破洞,還讓整座大廈都隱約晃動起來。

    錄製大廳中一片混亂,男人女人的尖叫聲響成一片。

    有幾個吞吐著什麼的女性甚至因為這突入其來的驚嚇將口中的東西直接咬出巨大的傷口。

    這也難怪有的男人叫的比女人還尖銳。

    密封房間中渾濁汙臭的空氣從破洞中排放出去,陰月天悠然走到攝像師身前。

    他對這個褲子還未提上的男人道:“請問,這是對整個城市播放的午間新聞麼?”

    攝像師張大了嘴,傻愣愣的點頭。

    他旋即想起什麼,道:“你你你想幹什麼?告訴你,這可不只是對本城播報,同時還對全國直播!”

    “全國直播啊……”

    陰月天看看狼藉的房間中的男男女女,居然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你們還真是色膽包天啊!”

    攝影師沒得辯,只能道:“你……你想幹什麼?”

    陰月天拍了拍大腦袋攝像機:“這東西還在直播著呢?”

    攝像師茫然的點點頭。

    陰月天站在了攝像機前溫和的笑:“各位電視機前的觀眾朋友,你們好。”

    “你瘋了!”

    攝像師哪知道陰月天會做這種膽大包天的事,連忙撲過來:“這是直播!你知道擾亂直播是多大責任嗎!?”

    他忘記了陰月天一拳打碎一面牆的事,不代表別人忘了。

    於是所有人離得遠遠地。

    陰月天隨手扭斷了攝像師的脖子,繼續微笑:“抱歉,剛才有人打擾。我繼續說。”

    他單手將數百公斤的大腦袋攝像機舉起,照了照周圍:“各位想必已經發現,辛吉達已經近乎混亂,這實在是我沒有料到的事。所以,在這裡我要向各位說聲抱歉。”

    他的動作簡單,卻把淫靡混亂的場景照了個遍。

    電視機前無數父母捂住了孩子的眼睛,無數年輕人驚喜的歡呼起來。

    坦尚尼亞畢竟不是日本,甚至電視網路直播所流向的地方也不是日本。

    所以你可以想像這種驚喜。

    在耶利奇的家裡看著電視的奎斯特猛地起身:“這小子居然在電視臺!?”

    耶利奇端著紅酒笑著:“好像是的。”

    奎斯特猙獰一笑:“耶利奇先生,抱歉我要離開一下了。”

    耶利奇道:“請便。”

    奎斯特哈哈大笑著向門口走去,然後撞在了一個赤裸著身體的男人身上。

    奎斯特明明比門口的男人更高更壯,還是主動撞在人家身上,偏生自己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兇狠的瞪向裸男,臉色瞬間數變。

    他結巴道:“約……約翰……卡夫曼!?”

    赤裸的男人正是金剛狼。

    他掃了眼奎斯特,便如沒看到這個人一般,跨過他的身體走到耶利奇身前。

    耶利奇早已驚喜的起身,和自己的老友狠狠擁抱了一下。

    他的手按在他赤著的雙肩上:“你來了這麼久,也不找我喝酒!”

    他的語氣,頗有一些怨念。

    約翰•卡夫曼大笑。

    他道:“我若早來,你珍藏的酒早就全沒了!”

    耶利奇笑道:“好酒總是要招待朋友的,給你喝了,它們的價值就得到了最好的詮釋。”

    他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裸男:“只是我沒想過你會這樣來見我。”

    約翰•卡夫曼道:“衣服燒光了,我也沒閒心去再弄一身。”

    耶利奇搖頭笑:“你啊……阿爾弗雷德,去給……”

    他猛地瞪圓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朋友。

    然後他居然狠狠一拳打在了約翰•卡夫曼的臉上!

    這簡直讓旁邊剛站起身的奎斯特嚇尿。

    他飛快的逃跑出去。

    他實在怕發怒的狼將房子裡的所有人撕碎,這‘所有人’,當然也包括他自己。

    耶利奇不是進化者。

    他打完一拳,狼未痛,他的手已經捏不起拳頭了。

    也由此可見這一拳用力之大。

    他發瘋了一般的抓著狼的衣領咆哮:“你瘋了嗎!?我需要你來擔心?你可知那火焰,是靈魂都能燃燒的!你進來或好,若你死了呢!?若你死了呢!?”

    似是語言無法發洩出胸中的憤怒,他又用左拳打在狼的臉上。

    一個進化者,還是成名已久的進化者,卻被普通人接二連三的打在臉上,這無疑是奇恥大辱。

    但約翰•卡夫曼非但沒動怒,反而在笑。

    他笑的很暖,便如浸泡在最治癒的溫泉中,暖意從每一個毛孔侵入身體,侵入心臟,然後又從心臟的位置集中地爆發出來。

    讓這股如拂過後會讓無數花朵綻放的春風之暖,瞬間又蔓延到全身。

    他雙手按在耶利奇的雙肩,豪爽的大笑:“就憑你這兩拳,我便死在那火焰之中,也絕不會有一絲後悔!”

    他的話簡直就如同神經病一樣沒有邏輯,但兩個人卻都知道它的含義。

    他與他雖並不朝夕相處,卻也是最知心的朋友。

    他會因為擔心他而捨身鑽入紅蓮火牆,他也會因為他不顧自身安危的莽撞舉動,憤怒的幾乎失去理智。

    這本就是最純淨的友誼,儘管他的嘴上說這是功利的,但兩個人彼此都明白,這友情,真的比千錘萬鑿的鋼鐵更純粹。

    耶利奇歎道:“你不該來。”

    約翰•卡夫曼道:“可我已經來了,難道你還想再趕我走不成?”

    耶利奇搖搖頭,示意自己的管家去取一身衣服,然後牽著狼的手坐到沙發上。

    鋪了整整一面牆的電視中,陰月天居然還在說話。

    “……所以,我得承認錯誤是我引起的,只是沒想到牽連這麼大這麼廣。那麼,巴布希維爾,若不想被我找到後受盡折磨而死,那就主動來找我吧!我會給你一個最快最痛快的死法。”

    他對著攝像機微笑:“我,就在這裡等你。”

    耶利奇笑。

    狼詫異:“怎麼?”

    耶利奇道:“這孩子,是我的新朋友。”

    狼道:“你居然會和這樣的瘋子交朋友?剛剛若我沒聽錯,他親口承認自己在富人區虐殺了七千多人,而且這混亂,也是因他而起。”

    耶利奇笑,他將事情的經過跟約翰•卡夫曼說了一遍。

    狼笑道:“這小子,居然還有這麼一段過去?不過你確定他能殺掉斬風奎斯特?”

    耶利奇道:“他是個很謹慎的人。”

    狼道:“和我相比呢?”

    耶利奇道:“你?任何人和你比,都是謹慎的人吧?”

    他又道:“雷沃斯說,這個少年會成為讓這個世界感到恐懼的人,我想他成功了。”

    狼道:“是啊,大災變後,能造成這樣屠殺的人很多,但真正像他這樣做了七天七夜的實在太少。”

    耶利奇道:“七天已經過去,現在他既然敢出現在鏡頭前,就已經說明了一件事。”

    狼道:“他已經有能力戰勝奎斯特了?”

    耶利奇摸著下巴:“不止是奎斯特啊,我有種預感……”

    狼笑:“你又有預感了?”

    耶利奇點頭:“我的預感是,這個少年現在一定已經脫胎換骨,縱然是你,也未必是他的對手。”

    狼愣了愣,旋即哈哈大笑起來:“你真是對我太不自信了!”

    耶利奇搖搖頭:“我的預感一向很准,你該知道的。”

    耶利奇的預感准不准,這其實未可而知。

    但有一點他沒有說錯,至少現在的陰月天,已經又足夠的底氣來面對奎斯特了。

    所以當奎斯特出現在他的眼前時,少年在微笑。

    他甚至伸手打了聲招呼:“你好。”

    奎斯特陰狠的笑:“我當然好,只是我找到了你,恐怕你就不會好了。”

    奎斯特道:“小子,雖然不知道你這些天做了什麼,但有一點我可以肯定。”

    陰月天道:“什麼?”

    奎斯特狂笑:“你會比冥界島上的那個騷貨死的慘的多!”
梅爾斯 發表於 2018-4-2 16:39
冷血•卷 第三十章 失去興趣

    虐殺本源……

    這種能量早在七天的第三天時就已經發生變異。

    當所有能量不斷向心臟下方彙聚,那裡很快由不斷彙聚著的液態膠狀圓形體,轉化成了一個圓形的、外殼若玻璃般透明的實質性球體。

    鴿子蛋大小,無色透明,且真實存在。

    這是絕不可能從人類的身體中產生的東西。

    初時,陰月天以為這是一種過渡能量激化而誕生出來的腫瘤,但人體所有腫瘤,蓋都是源自細胞異變而轉化集中成的肉瘤,絕不是這種如孩童遊戲時的彈珠類物體。

    相較於不動冥王和須彌感官的訓練,最近才異變出來的虐殺本源,陰月天並沒有太清晰地瞭解。

    或者說因為從前並不具備能量,所以他對於能量的理解十分膚淺。

    這也導致了他只能大致將那顆圓形晶體判斷為虐殺本源的進階儲存容器。

    事實證明他這個猜測沒有錯誤,在後面的七天中,他又通過虐殺來獲取了更多的能量,而這些能量也全部自主的流入到晶體之中。

    但另一個問題又出現了。

    這晶體中能夠儲存的能量並不是無限的,到了第七天的時候,他獲取的能量已經無法再儲藏進晶體中。

    同時因為晶體已滿,陰月天發現自己竟再也不能吸收和轉化能量了。

    好消息是晶體中的能量,陰月天隨時可以自由調用,並且經過試驗,這能量的確強大到令人髮指。

    舉個簡單的例子:

    以前陰月天在同時使用須彌感官•公轉之速和須彌感官•星球原力的時候,他不但要利用身體中的熱量來維繫這兩種力量,還需要同時付出因身體加劇崩壞而需要不斷修復身體的熱量。

    這便使得即便他在最佳狀態下,須彌感官•公轉之速的使用最多也只能使用不超過10秒。

    但現在晶體中儲存的能量,在護住身體的同時又全部用於各種技能的消耗的情況下,足以支撐陰月天進行五個小時以上的最高強度戰鬥。

    最關鍵的是,晶體中的能量一旦被消耗,被消耗的部分竟然還可以自主回復,單只是這一項,就保證了陰月天絕對的後續戰力。

    所以現在陰月天面對奎斯特,已經有了絕對的底氣。

    不止是奎斯特,現在陰月天無論面對任何敵人,都已經佔據了不敗之地。

    ……

    奎斯特道:“你會比冥界島上的那個騷貨,死的慘得多。”

    他的話不無挑釁和激怒陰月天之意,但陰月天甚至連眉都沒挑一下。

    當虐殺本源進化出那個晶體後,他的所有情感和情緒不知為何居然被埋藏的更深,這便使得他的情緒想要波動一下比以前還要難上數倍。

    陰月天道:“你要殺我?”

    奎斯特道:“明知故問。”

    陰月天道:“奎斯特,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

    他溫和的笑:“我既然早已知道你想殺死我,又潛伏了那麼久,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公眾視野?”

    奎斯特愣了。

    他很想說你小子神經病發作自己找死。

    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若眼前的少年真是那種白癡,又豈會通過兩次考驗?

    他不回答,陰月天道:“很顯然,我之所以不再像老鼠一樣躲藏,是因為我已經不畏懼你。”

    奎斯特辯駁道:“或許你知道再繼續藏下去也沒有意義。”

    陰月天道:“我不是傻子。”

    奎斯特道:“那又如何?”

    陰月天道:“不是傻子的人,都該知道,只有活下去,很多事情才有希望。人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哈哈哈哈!”

    奎斯特張狂的笑。

    他的眼神猛地陰戾起來:“我不是傻子!”

    陰月天道:“那又如何。”

    奎斯特道:“不是傻子的人,都絕不會低估人性。”

    陰月天道:“哦?”

    奎斯特道:“從那個女人死的時候,我就看出你想殺死我想的幾乎瘋掉。這就是人性!”

    他道:“我既然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人性裡有愛,有恨,有恐懼,也有因為愛恨而忘記恐懼的東西。”

    陰月天道:“衝動。”

    奎斯特道:“沒錯!任何一個人,都會被衝動蒙蔽眼睛。”

    陰月天道:“我也不例外?”

    奎斯特道:“沒有人能例外!你可以壓抑那憤怒而產生的衝動足足七八天時間,已經讓我刮目相看了。”

    陰月天微笑:“你錯了,若是這世界上有一個人絕不會因為任何事而衝動,那這個人,一定是我。”

    他攤開手:“你看,我站在這裡和你聊了這麼久的天,這難道還不能說明什麼嗎?”

    奎斯特閉上了嘴巴。

    他忽然覺得自己不該和這個少年再廢話下去。

    他也是這麼做的。

    風隨人動,人動若風。

    奎斯特和天草五株的清純妹天草水晶燈都是使用風能量的進化者,但前者無疑比後者強出太多。

    他的速度,幾乎一動之下便已超越了須彌感官•自轉之速,兩人間距的四五米距離,他仿佛只跨出一步便來到陰月天身前。

    他的拳毫無阻礙的打在了陰月天的臉上。

    陰月天沒有阻攔,沒有格擋,沒有閃避。甚至連使用須彌感官將這力量傳遞到腳下的地板上這種方法都沒有使用。

    他僅僅只是將虐殺本源分了一絲到自己的擦臉上。

    純黑色的能量瞬間便覆在顴骨,讓顴骨變得黑的發亮。

    拳已命中,陰月天一動不動。

    之前提到過,奎斯特隱藏在張狂之下的,是無比的謹慎。

    所以這一拳命中後,那打在金屬構成的一座山上般的觸感並沒有讓他有一絲慌亂,反而這男人湛藍的眼球上,一抹利芒劃過。

    狂暴的風,瞬間從他的拳上爆發出來。

    天草水晶燈,風清雲淡,奎斯特,風青雲寒。

    他的風,不但狂暴淩厲,且其上自帶一股寒意,其上的冰冷在空氣中會將很多微粒凝結,這邊讓風的氣流看起來充斥著特殊的青色。

    奎斯特爆發出來的風極強,幾乎發出的一瞬間便形成直徑接近三米的小龍卷,帶著聲聲撕裂空氣產生的龍吟筆直的沖出!

    這小龍卷威力的確很強,旋轉著沖出,不但將混凝土地板撕扯破碎,還將周遭的活物死物一股腦的吸引進入,霎時間整個錄製大廳如被狂風驟雨席捲過一般,人不斷地尖叫,雜物不斷地亂飛。

    最終他們和它們的下場都是被撕碎後捲入龍卷之中。

    然後青色的風,染上了一層紅色。

    那是血的顏色。

    牆壁破碎,小龍卷在撞破牆壁後又在空中沖出上百米,這才紮入另一幢大廈中。

    風漸漸平息,原本封閉的房間像是被哥斯拉側頭咬了一口,從奎斯特的腳下開始,前方的一切都已消失。

    啪。

    一隻手抓在了奎斯特的腳上,使後者低頭看去。

    這支染血的手,來自一個男人。

    或者說半個男人更準確一些。

    因為他的身體從腰部以下已經消失,背上的部分,也有數道被風切出的傷口。

    這個眼見活不了的男人,掙扎著道:“救……救我……求你。”

    奎斯特陰狠一笑,抬腳踩碎了男人的腦袋。

    他道:“抱歉,我不是醫生。”

    “那真是太遺憾了。”

    他的身後,陰月天的聲音傳來:“你該留著他的,因為我是醫生。”

    “什……”

    奎斯特猛地回頭。

    混血少年連髮絲都未亂,平靜的看著他微笑。

    奎斯特道:“你怎麼做到的?我明明……”

    “你沒有。”

    陰月天道:“你什麼也沒有做到,你的風的確很快,卻不如光快。”

    奎斯特道:“你的速度是光速?”

    陰月天道:“不是,只有光速的十分之一。”

    奎斯特冷笑:“你的笑話並不好笑。”

    陰月天一歎。

    他的右手食中二指間,一根手術刀刺破血肉探出,道:“我想大概是我對你的期望過高了吧?或者又是我以前的眼界太低。這才使得我沒有發現現在的你,與我真的差距太大。”

    奎斯特道:“小子,不要以為躲過了我一招就可以胡吹大氣,你可知……”

    他的話尚未說完就猛地止住。

    他的瞳孔中,倒映出來的陰月天已近在咫尺!

    他的喉嚨處,感覺到一絲冰冷!

    他的眼看著陰月天,又猛地下移到那雙白皙有力的手上。

    手上有刀,刀上有芒。

    冰冷的寒芒。

    他甚至可以感覺到陰月天近在咫尺的呼吸。

    “你知道嗎,我原本想要讓你受盡痛苦而死,只是你真的很幸運,碰巧的,我現在不需要你痛苦或悔恨,而且我也不是一個喜歡彰顯武力的人。”

    “最關鍵的,你和我的差距已經讓我失去了像貓戲老鼠一樣玩弄你的興趣。”

    陰月天一字一句的道:“所以你可以立刻去死了。”

    “啊啊啊!”

    奎斯特能感覺到他話中的陰森,便如他能看到陰月天眯著的眼睛裡洩露出來的淒冷寒意。

    這讓他忽的驚慌起來。

    他發現自己若是再不全力以赴,很有可能真的會死在眼前少年的手中!

    所以奎斯特選擇爆發自己最強的招數。

    “絞殺颶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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