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驚悚] 恐慌世界 作者:彈指一笑間0 (連載中)

 
mk2258 2018-4-1 21:55:31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73 136417
mk2258 發表於 2018-6-10 16:47
第二十五章他們在這裡……





    “你看我像變態嗎?”

    秦銘問這句話的時候,表情顯得無比的認真。

    易少東聽後也非常嚴肅的,上下打量了秦銘一圈,然後點了點頭道:

    “怎麼看怎麼像。”

    “……”

    梁斌從未經歷過如此漫長的黑夜,和如此冰冷的雨天。

    窗外遲遲不見亮,梁斌胃裡又翻滾的疼了起來,同時他的頭也疼的厲害。

    他知道這是嚴重休息不好,所引起的身體反饋。

    緩緩的閉上眼睛,梁斌腦袋裡沒有黑暗,有的只是來自他爸爸臨死前,那張痛苦扭曲的臉。

    那些臉一張貼著一張,有的都已經完全擠壓的變形,像是拼圖一樣,在專屬他的黑暗世界裡鋪砌的滿滿騰騰。

    這也嚇得他再度滿頭冷汗的睜開了眼睛。

    頭變得更疼了,他揮拳對著太陽穴用力的捶打了幾下,但卻依舊沒有任何的緩解。

    不僅如此,當他想去回憶美好,想要用美好去覆蓋恐慌時,卻發現美好的事情,他幾乎都已經忘記了。

    十幾年如一日的機械生活,除了讓他住上了這間屋子,開上了一台差不多的轎車,有了一個胖嘟嘟的孩子外,貌似並沒有留下其他特別的記憶。

    他突然諷刺的發現,如果命運這一刻就剝奪他生命的話,他甚至連臨終的幻想都不存在。

    就連這究竟是他自己的人生,還是別人的人生都開始懷疑起來。

    都說人只有在快要失去人生得時候,才會仔細得去思考人生,他希望這種絕望得預言,在他這裡並不會實現。

    正當他想這些的時候,他突然發現濤濤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了,正用一種恐懼的目光在看著他。

    這種目光看得他很不舒服,因為這是來自他至親人的目光,理應是溫暖的,而不是冰冷的。

    “濤濤你醒了?是不是渴了,爸爸去給你接杯水?”

    “媽媽……”

    “媽媽去另外一個房間睡覺了。今天濤濤和爸爸睡。”

    “渴。”

    濤濤的目光仍沒有絲毫的改善,但是卻表達了想要喝水的渴望。

    梁斌用力的揉了揉眼睛,然後從床上下來,摸了摸濤濤的臉頰說:

    “爸爸這就去給你拿水。”

    梁斌在樓上找了一圈,但是卻沒有找到水杯,想到水杯可能是放在樓下了,於是便順著樓梯下了樓。

    然而他這邊剛下樓,濤濤便從臥室裡跑了出來,正巧被出來上廁所的易少東撞見。

    “咦,這小子怎麼醒了。”

    易少東看著濤濤,濤濤也看著易少東,下一秒,濤濤則突然指著他爺爺的房間哭了起來,這也搞得易少東有些頭大。

    “你這大半夜的哭什麼哭,也不怕把鬼哭過來。”

    易少東嚇唬了濤濤一句,但是濤濤卻哭的更大聲了,聽到濤濤的哭聲,秦銘也從房間裡走出來,見到濤濤在外面指著他們住的房間,“嗷嗷”的哭個不停,覺得這小孩好像是有什麼話想要對他們說。

    於是秦銘微笑著走到濤濤身邊,然後蹲下身子對他說道:

    “濤濤乖,濤濤不哭。

    你是有什麼事想要和哥哥說嗎?”

    “爸爸……爺爺……在這間屋子裡……”

    濤濤斷斷續續的話還沒說完,梁斌便拿著水杯快步的跑上了樓梯。

    “濤濤,你怎麼出來了?”

    見到梁斌,濤濤臉上頓時又浮現出恐懼來,立馬被嚇得不說話了。

    秦銘看得清除,心裡面有些納悶,梁斌又沒有做過什麼傷害濤濤的事情,濤濤看上去為什麼會那麼害怕他呢。

    想了想,他對梁斌說道:

    “我擔心這孩子,也被鬼祟給盯上,所以今天晚上先讓他和我們住一晚吧,我們觀察一天看看。”

    聽秦銘想要讓濤濤和他們住在一起,梁斌有些猶豫的說道:

    “這就不用了吧,濤濤這孩子比較怕生,還有半夜起來上廁所什麼的,也折騰你們。”

    “你能對付鬼嗎?”秦銘一句話就給梁斌噎的不說話了,最終還是妥協的答應了。

    將水杯遞給秦銘,隨後秦銘則帶著濤濤回到了他和易少東在的那個房間。

    不過對於這個房間,濤濤也顯得非常恐懼。

    易少東上完廁所回來,見秦銘一直在逗濤濤,不禁調侃說:

    “沒看出來啊,你還挺喜歡小孩的。大半夜的還在逗小孩玩。”

    “不是逗他,濤濤這孩子可能知道些什麼。

    你難道沒發現,他對於梁斌的恐懼,以及對於這個房間的恐懼,有些反常嗎?”

    “這可是他爺爺死的時候住的屋子,小孩子當然會害怕。 ”

    “我覺得不是這樣。”

    秦銘不再理會易少東,而是又對濤濤問道:

    “濤濤,你告訴哥哥,你剛剛在外面想要和我們說什麼?

    你不要擔心,大哥哥們很厲害的,無論是誰都不會傷害你。”

    濤濤睜大著眼睛看著秦銘,但是這一次卻沒有開口。

    秦銘沒有放棄,仍在試圖說服著濤濤開口:

    “濤濤,家裡面有壞人對不對?你看到了什麼對不對?

    哥哥們是警察,專門抓壞人的,濤濤是個好孩子,好孩子都要幫助警察抓壞人的。”

    被秦銘這麼一引導,濤濤這次終於使有了些要開口說話的意思,見狀,秦銘忙又加了一把火說道:

    “濤濤,家裡最近發生了很多事,哥哥們來這裡是幫濤濤解決這些事的。

    等這些事情解決了,濤濤又能像以前那樣去開開心心的和小朋友們玩了。

    但是這需要濤濤幫助哥哥們,哥哥們得需要知道,家裡發生了什麼,這樣我們才能想到辦法解決。

    所以濤濤,你告訴哥哥,你為什麼害怕你爸爸啊?

    他是有做什麼讓你覺得害怕得事情嗎?”

    “爸爸……爺爺……在這裡……”

    濤濤開始斷斷續續得重複起,先前他在走廊裡說出,卻沒有說完的話來。

    “爸爸和爺爺在這裡怎麼了?

    是吵架嗎?”

    秦銘問的心裡面著急,但是濤濤卻依舊只重複前半句。

    “爸爸和爺爺……在這裡……”

    “在這裡發生了什麼?”

    “在這裡……”

    “在這裡……”

    “他們在這裡……”

    “就在這個房間裡……”

    “吃掉了乾媽……”
mk2258 發表於 2018-6-10 16:47
第二十六章控制





    濤濤的話可以說是驚得秦銘和易少東一身的冷汗。

    因為他們在之前,完全沒有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這副樣子。

    但是濤濤的話真的可信嗎?

    如果濤濤的話是真的,那就說明梁斌和他的爸爸必是鬼祟無疑。

    可梁斌無論是從他們用咒符測試,還是從接觸下來的表現看,他都不像是殺人的鬼祟啊。

    再說了,他和他爸爸如果真的在這個房間裡,將濤濤的干媽吃掉的話,那又怎麼會讓濤濤這個小孩子在場,並且還被他看到了呢?

    秦銘看著面前恐懼異常的濤濤,他心中一時間有些琢磨不定。

    對於這件事並不是他太過多疑,而是他沒法不這麼想,畢竟濤濤的身上也有可疑的地方,這孩子是在失踪了很多天后又出現的。

    但是單從這孩子在說這些話,以及之前面對梁斌的反應看,濤濤倒是不像說謊的樣子。

    可梁斌的情況到底該怎麼解釋呢?

    梁斌和他爸爸吃掉了濤濤的干媽,這說明兩個人都是鬼,但結果梁斌的爸爸卻已經死了,剩下樑斌也好似得了絕症一樣,不時會嘔吐鮮血。

    各種表現都和常人無異,起碼在行為上沒有任何問題。

    想到這兒,秦銘恍然意識到,濤濤口中的那個被吃掉的干媽,不正是他們早些時候見到的韓晴嗎。

    “讓我好好想一想。”

    秦銘這時候起身走去了門邊,顯然是打算出去走廊裡,好好的想一想這其中的經過。

    只是他剛剛將門打開,便見到梁斌正面容扭曲的站在門前,臉色發白的在盯著他,顯然他剛剛就躲在門外,並且聽到了濤濤說的那番話。

    “小心!”

    看到可能是鬼的梁斌就站在門前,秦銘甚至沒有反應過來,易少東便突然一個箭步衝了上來,繼而躍起一腳直接踹在了梁斌的胸口處,梁斌慘叫一聲,整個人瞬間便倒飛了出去。

    見梁斌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易少東從口袋裡拿出一張驅魔符,不忘追上去將其印在梁斌的臉上。

    只不過咒符在貼在梁斌的身上後,卻完全沒有半點兒要燃燒的意思。

    “臥槽,這到底是TM什麼情況,這傢伙到底是人還是鬼?”

    易少東眼下已經徹底懵了,他最初以為梁斌的爸爸是鬼,以為梁斌的老婆是鬼,接著又覺得梁斌的孩子是鬼,到剛剛聽了濤濤那番話,他開始確信梁斌才是鬼,可是隨著梁斌被他一腳踢暈,咒符又沒有什麼效果後,他心裡面又開始不確定了。

    然而他這句話剛問出來,秦銘就像是察覺到了什麼,突然心有所感的轉過頭去,只是他剛剛回身過來,一聲利器刺入血肉的“噗”響,便清晰的傳進了他的耳中。

    腹部火辣辣的疼痛,大量的鮮血濺出,秦銘下意識抓住那把刺進他腹部的剪刀,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面前那兇獰的想要他性命的孩子。

    “哥哥,你死了乾媽就能活過來了。

    所以你快點兒死掉好不好……你快點兒死掉吧!”

    濤濤喃喃的說著,仍在死命的抓著手裡的剪刀,秦銘痛叫一聲,繼而一把將濤濤推在了地上。

    待做出這個動作後,他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因為失血過多,身體突然一個踉蹌,好在是易少東已經從走廊裡趕緊來,忙伸手扶住了他。

    “感覺怎麼樣?快將這個治愈藥劑喝下去,看看有沒有效果。

    真TM是防不勝防,防住老的,還有小的在背後捅刀子!”

    易少東說話間,就像是醫生給病人拔牙一樣,也不管秦銘同不同意,便一把將那把插在他腹部的剪刀給拔了出來。

    秦銘痛的慘叫一聲,然而聲音還沒等完全發散出來,易少東已經將一瓶治療藥劑灌了進去。

    因為對此毫無準備,突然灌進來的藥水,也險些沒有將秦銘給嗆死,拄著牆壁咳嗽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而在這個過程中,濤濤還想從房間裡逃出去,但卻被易少東一把揪出脖領給丟到了床上。

    “治療藥劑有效果嗎?要不要我現在送你去醫院?”

    等收拾完了熊孩子,易少東又擔心起了秦銘的傷勢。

    “傷口並不是很深,藥劑應該有效果吧,沒有之前那麼痛了。”

    秦銘覺得他並不需要去醫院,因為治療藥劑的效果確實是立竿見影,想來不用多久就能恢復。

    不過眼下顯然沒有那個時間,讓他去驚嘆學院的神奇的醫藥水平,他嘗試著直了直身子,繼而看向正坐在床上,看著他們瑟瑟發抖的濤濤。

    兩個人在這樣對視一會兒後,秦銘則收回目光對易少東說道:

    “這一家人都瘋了。”

    “瘋了?你的意思是,他們並不是鬼?”易少東這時候看向秦銘,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對於一個人來說,瘋子和鬼祟並沒有太多的區別。

    因為他們都會做出傷害人的事情。”

    聽到秦銘的話,易少東再一次問道:

    “我現在真的是完全懵了,這一家人中到底有沒有鬼祟啊?”

    “我想應該是沒有。

    這一家人,包括梁斌去世的爸爸,應該都是普通人,既不是鬼祟,也沒有被鬼祟附身。

    所以我們手上的咒符,才對他們沒有效果。”

    “可他們如果沒有被鬼祟附身,剛剛那熊孩子怎麼會突然襲擊你?”

    “或許是他覺得,只要殺掉我,他的干媽就能活過來了吧。

    這一家人雖然沒有被鬼祟附身,但是也和被附身沒多大差別,因為他們都被鬼祟給控制了。

    而鬼祟控制他們的手段,我想很大可能就是病症。

    並且最先患病的,也應該不是梁斌的爸爸。”

    “不是梁斌的爸爸?那是誰?”

    “梁斌吧。

    我覺得梁斌很可能是最先被鬼祟用病症控制的,之後才是梁斌的爸爸。

    這之後出於某種原因,或是控制他們的鬼祟,給他們灌輸了一種治病的方法,也或許是病症讓他們變得喪心病狂。從而這兩個人便覺得,只要吃掉一個健康的人,他們就可以痊癒。

    於是在某一天裡,韓晴可能是來看望梁斌的爸爸,但是來到這里後,她就再也沒有離開過。”

    易少東如同在聽一個恐怖故事一樣,聽的可謂是頭皮發麻,因為這在他看來,真的已經完全偏離了人性。

    “可是梁斌並不像是做過這一切的樣子啊。如果說他沒有被鬼祟附身,那麼他理應記得自己做過什麼才對吧。並且你要說一個老人迷信一些東西我信,可是梁斌不是研究生畢業的嗎,他怎麼也不會迷信吧?”

    “正常情況下確實不會,但要看迷信的是什麼。

    人只要是面對自己無法掌控,並且嚴重威脅到自己的事情上,就會變得盲從甚至是極端。

    尤其是在面對攸關生死的事情上。

    歷史上有太多太多,為了保命而不擇手段,甚至是喪心病狂的人和事情了。

    我們上學的時候都學過一篇課文,裡面就有提到用饅頭去蘸斷頭血治病的事情。

    顯然和這裡的情況是差不多的。”

    易少東當然知道秦銘說的課文是什麼,他沉默了一會兒,倒是接受了這些,之後又問說:

    “那既然韓晴已經死了,那麼我們見到的那個韓晴,就是鬼嘍?”

    “嗯,它應該就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

    秦銘說到這兒,突然聽到走廊裡響起一陣撕心裂肺的哭聲。

    見梁斌已經醒了,秦銘隨後也走出了房間,來到距離梁斌只有兩步遠的位置,對他問道:

    “梁先生,你現在應該有想起來,自己曾在你身後的這個房間裡做過什麼了吧。”



mk2258 發表於 2018-6-10 16:45
第二十七章難言的始末





    對於秦銘的詢問,梁斌除了哭嚎的聲音變得較之前更大了一些外,並沒有任何的改觀。

    不過秦銘並沒有放棄,因為從梁斌此時的反應,就不難判斷出,梁斌一定是想起了什麼讓他所無法承受,以至於精神崩潰的事情。

    那麼最有可能的,就是先前濤濤對他們說起的那件事。

    他和他的爸爸殺死了韓晴,並很有可能將對方給吃掉了。

    其實欺騙一個人不難,欺騙所有人也不難,真正難得是欺騙自己。

    因為凡是需要自我欺騙的事情,都必定是自己在意的、認為是做錯的、無法接受的,但又是真實發生過的。

    或者說,自己做過的這件事是與自己的各種人生觀價值觀不符合的,是排斥的。

    所以他們就算瞞過了所有人,可他們的內心卻會對此持有,後悔,愧疚,自責等等諸多的煎熬情緒。

    除非是到了他們的各種觀念真正能夠接受這件事的時候。

    到那時,他們才算是真正的遺忘。

    而像梁斌這種,看似像是完全遺忘了這件事,實際上他只相當於是受了極大的刺激,有些類似間接性失憶而已。

    只要是受到某種暗示,或是啟示,就會徹底回想起來。

    秦銘在試探性的問了一句無果後,他又換了個方式說道:

    “梁先生,你自己做的錯事,或許沒有挽回的可能了,但是別忘了你還有你的兒子和老婆。

    你難道想讓他們和你一樣,變成一隻披著人皮的魔鬼嗎?”

    這一次秦銘的話起到了效果,梁斌在又哭嚎了一會兒後,突然爬到了秦銘的身前,然後哽咽的哀求道:

    “我……我都說……我什麼都說……只求你們能救救我老婆和孩子……”

    天已經完全亮了。

    但是大雨卻沒有停止。

    梁斌用了足足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才終於讓秦銘和易少東了解到了關於這起事件的全部經過。

    原來早在一個多月前,梁斌便查出了胃癌晚期。

    他沒敢將這件事告訴張鳴和他爸爸,而是瞞著他們藉以出差為由,幾乎將全國的權威醫院轉了個遍,但得到的結果卻都是一樣的。

    治愈只能仰仗奇蹟的發生。

    他深知治療癌症,做化療的成功率有多低,過程又有多麼痛苦,所以他放棄了救治。

    結果讓他沒想到的是,他爸爸竟然也查出了癌症。

    那段時間他沒有去上班,一直在家裡陪他爸爸,雖然他也是個病人,但是他卻不敢將自己的事情告訴他爸爸。

    但是他爸爸在得病後,心情大變,總是會說出一些無比傷人的話。

    於是終於有一天,他被他爸爸氣得,將自己也得癌症得這個事崩潰得說了出來。

    他爸爸聽後當時就沉默了,之後便又回去了自己得房間。

    接下來得幾天,他們兩個人幾乎沒有說話,他得情況也變得越來越糟糕,身體同樣在一天天變瘦,每天強忍著吃些東西,之後都會跟著血一起嘔出來。

    那天他爸爸一大早就出去了,他心情也到了低谷,也出去走了走,一直到下午才回來。

    結果回來後,他便發現他爸爸正從廚房裡,往樓上搬著一些東西。

    當他幫忙將一些東西,搬進他爸爸得臥室裡時,他頓時傻眼了。

    因為他看到了韓晴得屍體。

    他問他爸爸這是怎麼回事,他爸爸告訴他說,是他殺死了韓晴。

    因為他爸爸認為,只要他們父子倆吃掉一個健康得活人,他們得病就能好。

    不,確切地說,是他爸爸堅定得認為,這麼做能夠救他。

    他當時恐慌到了極點,絲毫沒有覺得他爸爸這是想要救他,他更是不能接受這些。

    兩個人在房間裡吵了起來,最終他被說服了。

    因為他爸爸對他說,人是她殺死的,即便真出了事也與他沒有任何關係。

    如果他不接受,那麼這個人他就白殺了。

    他爸爸告訴他說,這是他小時候聽說得一個偏方,當時他鄰居家得孩子得了絕症,就是吃掉了一個嬰兒治好的。

    他爸爸說在他小時候,很多有錢人家,都會買一些孩子什麼得來吃,說是能延年益壽。

    不過梁斌雖然接受了這件事,但是他得接受只是一時衝動,或者說是一時沒有辦法得接受。

    當他真的吃了韓晴的屍體後,他的內心便徹底崩潰了。

    之後他便哭的昏了過去。

    畢竟韓晴是張鳴的閨蜜,也等同於是他最好的朋友,他到頭來還是過不去心理這一關。

    或許是內心中無法承受,以至於當他醒來後,竟然奇蹟般的忘記了這些。

    不只是忘記了韓晴的死,更是連他身患絕症的事情都忘掉了。

    然而忘掉了自己的病症,卻讓他感覺他爸爸變得越來越詭異,尤其是每次韓晴來家裡,他爸爸背地裡總會莫名的發火。

    他當時不理解,直到不久前他想起所有事情,才知道他爸爸為什麼會那樣。

    因為韓晴已經被他爸爸殺死了,更是被他們吃掉了,又怎麼可能會來他家看望張鳴!

    事實上早在這之前,他就已經感覺到了某些事情。

    因為他在發現自己吐血,並且血液裡有那種黑色蟲子後,他去醫院檢查了一番。

    當時的醫生對他的情況表現的很熟悉,還說了很多在他當時聽不懂的話。

    那時候他就已經回想起了一些事,只是心裡面無法接受罷了,直到在門外聽到濤濤說的那些,他才再也無法逃避的發現,原來自己竟是只吃人的惡魔。

    秦銘雖然對於事情的真相,有一個大概的猜測,但在梁斌道出這些後,卻依舊讓他大為震驚。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該同情韓晴的慘死,還是該去唾棄一個老人的惡毒。

    或者,該去感慨一個老父親對於兒子的付出。

    儘管這種付出是畸形的,是不可取,乃至是不可饒恕和原諒的。

    至於張鳴和濤濤那邊的事,梁斌並沒有提及太多,事實上他也不知道濤濤那天沒有去上學,並且幾乎目睹了整件事的經過。

    雖說事情一共只發生在幾個人之間,但無論是易少東還是秦銘,在震驚之餘,都能感受到一種慘烈。

    與其說是對事情本身的感受,倒不如說是對殘酷現實的感受。

    因為如果沒有鬼祟,這個家依舊會如以往般溫馨和睦。

    沒有人會變成魔鬼,也沒有人會令其破裂。

    “那個該死的鬼東西,我TM一定要讓它後悔來到人間作惡!”

    易少東作為一個感性派的熱血小青年,眼下已經恨不得立馬就找到那隻作惡的鬼祟,然後將其抽筋扒皮了。
mk2258 發表於 2018-6-10 16:47
第二十八章意外





    (感謝惡靈國度世界同學的再一次大賞,還有其他同學的打賞。感謝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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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銘不打算主動去找那隻鬼祟,而是打算讓那鬼祟自己來送死。

    雖說梁斌等人沒有被那鬼東西附身,但是鬼祟想要殺人,也必定需要自己動手。

    這也是為什麼,它會被校方盯上的原因。

    事實上也正應了他的猜測,甚至沒等他們去約那鬼祟前來,臨到中午的時候,那鬼東西自己就忍不住登門了。

    梁斌按照秦銘和易少東叮囑的那樣,盡量裝作沒什麼的給它開了門。

    它看上去也依舊如常,進來後見秦銘和易少東兩個人也在,還微笑著同他們打招呼說:

    “兩位警官什麼時候來的,關于濤濤的事情問清楚了嗎?”

    “來了有一會兒了。正好,我們還有問題要問你。”

    秦銘看著那張包裹著人皮的臉,在淡淡的說完後,他便給了易少東一個準備動手的眼神。

    易少東會意的起身,隨後直接去了門邊,顯然是將鬼祟逃走的後路阻斷。

    見易少東那邊已經準備妥當,秦銘則將手伸進庫口袋裡,繼而插著兜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韓晴這時候也已經走近,秦銘表情自然的看著已經來到他身前的鬼祟,不過下一秒,他便猛地掏出一張驅魔符,繼而衝著鬼祟的那張虛偽的臉,像是扇巴掌一樣狠狠的拍了過去。

    巴掌連帶著咒符,結結實實的拍在了那鬼東西的臉上。

    被咒符擊中後,那鬼東西的臉瞬間便扭曲起來,之後竟像是鏡子一樣,出現了眾多裂紋。

    伴隨著那鬼東西的一聲慘叫,易少東也極快的衝了過來,兩隻手各攥著一張驅魔符,根本不給那鬼東西反應的間隙,便狠狠兩拳砸在了它的臉上。

    “好好的一個家庭讓你給毀了!你以為你披著一張人皮,你TM就是人了嗎!”

    易少東不解氣的,左一拳又一拳的狂毆著那鬼祟,看的秦銘都有些目瞪口呆。

    不過在過程中,他卻突然意識到一件事。

    那就是易少東手上的咒符都已經脫落了,可是他仍是能給鬼祟造成打擊上的傷害。

    事實上,鬼祟應該對物理攻擊免疫才對。

    仔細回想起來,貌似在上次月考的時候,易少東也有過憑藉自己的拳腳,將鬼祟幹翻的時候。

    只是他當時並沒有意識到這件事。

    想到這兒,秦銘也衝過去試探性的給了那鬼祟一腳,但是這一腳踹上去,卻好似踹到了一塊鐵板上,硬生生將他頂了回去。

    他一連向後退了好幾步才站穩。

    再看易少東,拳拳到肉,打的那鬼祟全身四分五裂的樣子,完全不是靠蠻力能夠做到的。

    想了想,秦銘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

    是靈力!

    易少東之所以能夠直接對鬼祟造成傷害,是因為他擁有靈力。

    想到這種可能,秦銘再看向易少東的時候,更是覺得易少東深不可測起來。因為擁有了靈力,就等於是具備了和鬼祟正面交鋒的能力,最起碼也是具備了這種可能性。

    但是易少東顯然是在隱瞞這件事,今天之所以會暴露,原因在於他對於這隻鬼祟幹的事情實在是太過氣氛。

    以至於一心都在發洩上,並沒有再去刻意的隱藏。

    “這傢伙到底是什麼來頭?”

    秦銘越來越看不清易少東了。

    易少東將那鬼祟打的根本毫無招架之力,從情況上看,倒是不能說易少東很強,而是那鬼祟實在是太弱。

    再加上秦銘先前印上的那張咒符,以及易少東之後印上的那兩張咒符的消耗,更是讓那鬼祟無力招架,只能被動的挨打。

    不過易少東不知道是不是已經意識到,自己這次表現的實在是有些明顯了,所以這時也不再用拳腳去攻擊那鬼祟,氣喘吁籲的站在一旁,已是打算等著看那鬼東西自生自滅了。

    三張咒符燃燒的很快,那鬼祟身上的衣服,不,確切的說是它披著的那張人皮,就像是一塊被剪刀剪碎的爛布一樣,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口子。

    而露出來的,則是一隻只僅有芝麻般大小的黑色蟲子。

    那些蟲子在暴露出來後,頃刻間就會化為絲絲黑氣消散。

    不多時,鬼祟的外皮已經徹底消失,空剩下一團聚集在一起的黑蟲,散發著黑氣在極快的消散著。

    顯然已經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多久了。

    不得不承認,鬼祟在自己面前被一點點的消滅,會讓秦銘心裡面多少有一種難以形容的快感。

    這種感覺很強烈,他甚至還想要將那鬼東西折磨的更慘一些。

    不知道是因為他性格中本就潛藏的某種暴虐,還是單純的因為鬼祟的作惡作端了。

    可正當他以為,一切將會很快的塵埃落定,這次的班級任務已經是順利解決的時候。

    那正在垂死掙扎的鬼祟,卻突然凝成一股黑霧,接著竟然如蜂群一般,極快的朝他衝了過來。

    這一切發生的實在是太快了,快到秦銘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那團蟲霧完全給包裹住了。

    見狀,易少東也呼喊著趕來,儘管他已經反應的夠快了,可終究還是慢了一些。

    因為在他趕到的時候,所有黑霧都已經順著秦銘的耳朵,鼻子,甚至是眼睛鑽進了進去。

    那是一種像是血肉被撕裂一樣的劇痛。

    這也疼的秦銘倒在地上,發出了一串如同殺豬般的慘嚎。

    與此同時,他心裡面更是生出了強烈的恐慌。

    是的,他在害怕。

    他害怕這些可能是病症因子的黑蟲,會將他變得和梁斌他們一樣,變成一張披著人皮的魔鬼!

    到時候想要解決這次事件,怕是就要將他開膛破肚才行了。

    看著秦銘在地上痛的直打滾,易少東也急得團團轉,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

    因為用咒符貼在秦銘的身上也沒用,讓他吃下去還是沒用。

    彷彿,他就只能這麼眼睜睜的看著秦銘,一直躺在地上遭罪的慘叫下去。

    像這樣,大概過了有5分鐘,秦銘的身體才終於恢復了平靜。

    他粗喘著躺在地上,身上已經完全被冷汗浸透了,一雙眼睛空洞的睜得老大,臉上已經完全失去了作為人類所應有的血色。

    看上去,他就像是一個得知自己死期的病人,在絕望的等待著一樣。
mk2258 發表於 2018-6-10 16:47
第二十九章無症





    “秦銘?你……感覺怎麼樣?”

    易少東並不確定秦銘現在是什麼個情況,於是有些擔心的問了一句。但是秦銘卻仍如之前那樣眼神空洞的不說話,這不禁讓他變得更著急了:

    “你這別嚇我啊,你給我個反饋行不?”

    “你覺得我能有什麼反饋? ”

    秦銘這時候終於是看了易少東一眼,說完他沉默了一會兒,才又說道:

    “你都看到了,那鬼祟變成蟲霧鑽進了我身體裡了。”

    “我看是看到了,但是你現在感覺怎麼樣?身體還疼不疼了?有沒有別的什麼不對勁的反應?”

    易少東顯然擔心的是秦銘的身體狀況。

    秦銘看著易少東那張急切的臉,心裡面不由生出了些許溫暖,然後搖了搖頭說道:

    “剛才很疼,就像是血肉被生生撕開一樣,但是現在……什麼感覺都沒有了。”

    “就是說不疼也不癢的?”易少東又不確定的問了一句。

    “嗯,算是吧。”秦銘點了點頭。

    “不疼不癢的你躺在這兒裝什麼死人,趕緊給我起來!瑪德,剛才真是嚇死我了!”

    易少東在得知秦銘沒什麼事後,不由長出了一口氣,也不管秦銘願不願意,便一把將他從地上拽了起來。

    但是秦銘卻根本開心不起來,因為鬼祟等於是有一部分鑽進他身體裡了,這幾乎和寄生沒有區別,他甚至都無法想像,之後會發生什麼。

    並且更糟糕的是,鬼祟無法消滅的話,這次班級任務就等於是掛了,他和易少東都會遭到扣除學點的懲罰。

    易少東真的會願意嗎?

    秦銘沒有說話,易少東則將他扶到沙發上,在上下對他打量了一番後,非常懊惱的說道:

    “操,都怪我大意了,我應該直接將那鬼東西幹掉的。”

    在懊惱的說了一句後,易少東便又想到什麼,對秦銘說道:

    “你放心秦銘,無論怎麼樣我都不會不管你的。”

    “你敢不敢再肉麻一點兒。用不著你管我,你只要別一切為了正義,把我結果掉就好。”

    “我就當你剛才是放了個屁。”易少東不爽的瞪了秦銘一眼,再眼睛轉了轉的想想後,又不放心的對秦銘提醒說:

    “你再喝上一瓶治療藥劑,不管有用沒用,先喝上一瓶看看。”

    說著,易少東又從口袋裡拿出一瓶治療藥劑來,遞給了秦銘。

    秦銘覺得這東西,或許對那鬼祟沒用,但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來,一口都倒進了嘴裡。

    畢竟就像易少東說的那樣,不管有用沒用,眼下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喝上一瓶看看再說了。

    秦銘心裡面鬱悶的不想說話,本來這次班級任務執行的挺順利的,用的咒符也不多,學院給的那2個勇氣學點可以說是剛剛好。

    結果到了到了,卻又出了這麼一檔子事。

    “你有辦法,將我體內的東西弄出來嗎?”

    秦銘現在也只能指望易少東會有辦法了。

    “我不確定,但是我可以試試。不過你得忍著點兒,可能會非常疼。”

    “只要你整不死我就沒事。”

    秦銘苦笑得點了點頭,隨後擺出一副任憑易少東處置得姿態。

    至於易少東則伸出一隻手,印在了他得胸口,隨後秦銘便覺得有什麼東西好像鑽進了他得身體裡,那種先前被那鬼祟鑽入得,猶如血肉撕裂得痛感又再度爆發了出來。

    但這一次他強忍住並沒有叫出聲來。

    然而這股撕裂感,來的快去的也快,沒一會兒,易少東便發出一聲輕咦,繼而有些驚訝得看了秦銘一眼,張了張嘴本想問什麼,但卻沒有問出來,最後只是搖了搖頭道:

    “貌似是沒什麼效果啊。”

    聽易少東這麼說,秦銘心裡面也有些失望,不過他知道易少東應該是盡力了。

    先前他感受到的,那股撕裂感如果他猜的不錯,應該就是易少東打入他體內,用以驅除那鬼祟得靈力。

    但就如易少東說的那樣,顯然沒有成功。

    “算了,我還是自己自求多福吧。”

    秦銘嘆了口氣,對於這種情況他貌似除了認命,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不過易少東那邊,卻一改之前得擔憂,對秦銘說道:

    “我覺得你應該沒什麼事,那鬼祟之前就只剩下小半條命了,就算鑽你身體裡,也翻騰不出什麼浪花來。

    再說了,那本來也不是什麼厲害得東西。

    沒准在你身體裡,被活活憋死了也說不定。”

    “我現在也只能這麼去想了。”

    “其實還有一個辦法可以試試。”易少東這時候又想到了什麼。

    “什麼辦法?”

    “找那女鬼幫你啊。女鬼作為導員,估計對付這種級別得鬼祟,應該是十拿九穩得事情。”

    秦銘聽後眼睛一亮,覺得這倒是不失為一個辦法,但是在聽到易少東接下來得話後,他則立馬打消了這個念頭。

    “不過你身體裡好像有些古怪,不知道是我得靈氣太弱,還是你身體的事情,我的靈氣剛灌入進去,立馬就被消融掉了。”

    “你誕生靈力了嗎?”

    秦銘沒有接這個話茬,而是反問道。

    “還早著呢,不過倒是打通了一些穴位。”

    儘管易少東說他沒有誕生靈力,但是他所謂的打通一些穴位,如果放在新生中,這種修煉速度怕是也足夠驚人了。

    並且對方有沒有隱瞞,還都是很難說的事情。

    不過他是不能找夏潔幫忙了,因為他生怕夏潔會察覺出什麼來。

    畢竟連易少東都能察覺到不對勁,換成夏潔的話,那不是直接就給他摸透了。

    反過來說,如果他身體裡真的存在著,能夠消融靈氣的力量,那麼鬼祟鑽進去,真沒準會被消融掉。

    儘管,他覺得這種事不大可能。

    但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解決班級任務這件事,在秦銘看來算是徹底泡湯了,而在之後的兩天,他和易少東也沒有返回夏市,而是打算先看看他的身體反應再說。

    可兩天過去了,他身體仍像個正常人一樣,並沒有出現半點兒不適。

    而到了第三天,更是又發生了一件,讓他完全沒想到的事。

    那就是校方竟然發來了班級任務完成的確認郵件。

    這對他來說著實是算作一個較大的驚喜。

    身體上看樣子沒什麼問題,班級任務也通過了,秦銘和易少東便再沒有繼續留在濱崎市的理由。

    不過臨走前,易少東卻提出想要再去看一眼梁斌。

    因為自從那鬼祟被他們解決,梁斌那一家人是恢復了,還是怎麼樣了,他們也沒再問過。

    秦銘聽到易少東這個提議也沒有拒絕,因為有一件事他當時並沒有和梁斌說明,那就是殺死韓晴的人或許並不是他爸爸。

    因為如果殺人的是人類,校方是無法檢測到的。

    所以在韓晴被殺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甚至韓晴這個人一直以來到底是什麼,其實都是一個沒有被徹底揭開的謎題。

    只是隨著校方蓋棺定論的發來任務完成的郵件,真相是什麼,對我們而言已經不重要了。
mk2258 發表於 2018-6-10 16:47
第三十章失踪的一家





    在去梁斌家之前,秦銘特意給梁斌打了個電話,但是梁斌那邊卻關機了。這之後他又不確定的給張鳴打了個過去,然而張鳴的手機竟也同樣處於關機狀態。

    因為無法聯繫上他們,所以易少東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他們到底還要不要回去看看了。

    “要不就算了吧,反正我們就是單純的想要知道,在鬼祟被消滅後,他們是否恢復了健康。”

    易少東拿不定主意的看著秦銘,只等秦銘一句話,他就立馬訂回夏市的車票。

    “一個人打不通可以是偶然,但是兩個人都打不通,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聽秦銘這麼說,易少東下意識問道:

    “那你的意思,我們還是去他家看看?”

    “去看看吧,反正就是幾分鐘的路程。”

    兩個人辦理完了退房手續,因為他們入住的快捷賓館距離梁斌家所在的小區非常近,所以他們甚至不需要坐車,僅僅走了幾分鐘,就已經來到了梁斌家的門外。

    易少東生怕裡面的人聽不見似的,在敲門的時候敲得非常大聲。只是屋子裡並不像有人的樣子,因為敲了半天都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

    易少東不再浪費力氣的停手,繼而轉過身子衝著秦銘做了個打道回府的手勢:

    “家裡沒有人,咱們撤吧。”

    “再等等。”秦銘搖了搖頭,顯然並不打算就這麼離開。

    “萬一人家好幾天都不回來怎麼辦?”

    “不用等他們回來給咱們開門,我現在叫個開鎖的來。”

    聽到秦銘要找個開鎖公司的人開鎖,易少東連忙阻止說:

    “不是你要幹什麼啊,你難道是懷疑梁斌家裡還藏著什麼東西?”

    “先去看看再說吧。不過在這之前,你必須要先答應我一件事。”

    秦銘看著易少東,表情有些鄭重,這也看得易少東心裡面直發毛,沒什麼底氣的問道:

    “什麼事啊?”

    “一會兒開鎖公司的人來,你給錢。”

    “……”

    兩個人在梁斌家的門外,等了差不多有20分鐘,開鎖公司的人才派人來將門鎖打開。

    秦銘沒有理會正在付錢的易少東,而是先走進了屋子裡。

    屋子裡很安靜,因為拉著窗簾的關係,客廳裡顯得昏沉沉的。

    秦銘在樓下轉了一圈後,便直接上了樓,上來後,他則挨個進去樓上的各個房間看了一圈。

    當他從張鳴和梁斌的房間裡出來時,易少東才從樓下上來,好奇的問道:

    “有什麼發現嗎?”

    “屋子收拾的挺乾淨的。”

    秦銘朝著易少東走過來,兩個人最終停在了梁斌爸爸之前住的房間外面。

    “居家過日子,屋子肯定不能太髒啊。”

    易少東像是並沒有聽出來秦銘的言外之意,直到秦銘又說道:

    “乾淨到,連梁斌和張鳴掛在牆上的結婚照,還有濤濤放在床頭櫃上的照片都不見了。”

    “他們難道搬走了?”易少東直到這時才聽出了問題。

    “我看行李箱還在,家裡收拾的這麼整潔,也不像是要搬走的樣子。”

    秦銘對於這種情況不是很確定,低頭想了想,他不由呢喃起來:

    “就算鬼祟在被除掉後,梁斌的病症仍沒有消失,事件解決到現在也只是過去3天的時間,梁斌也不會死掉才對……”

    秦銘越說聲音越小,這時候又抬起頭來,對易少東示意道:

    “走吧,我們再去一趟恆下區派出所。”

    從梁斌家出來,兩個人又去了一趟恆下區派出所,在那裡秦銘讓派出所的人幫忙查到了張鳴父母的手機號,以及他們上班的公司。

    查到後,秦銘便相繼聯繫到了張鳴的父母,問了問張鳴和梁斌最近有沒有聯繫他們。結果讓他有些意外的是,張鳴的父母告訴他們說,張鳴前天有給她打過一個電話,說他們一家要出國玩些日子。

    再別的什麼也沒說。

    而從張鳴父母那兒了解到這個情況後,秦銘又和易少東兵分兩路,各自去了張鳴和梁斌所在的公司了解情況,重點問了問平時與他們關係較好的那些同事。

    至於得到的消息,則是兩個人在電話里和都和公司提出了離職,並且放棄所有未結算的薪酬,說要出國去投奔一個親戚。

    就連濤濤最近幾天,也沒有去幼兒園上學,並且幼兒園的老師說,他們也接到了張鳴通知他們,濤濤不會再去上學的電話。

    若是用一句話,去概括他們這一天調查到結論,那就是梁斌一家人目前正在國外。

    然而奇怪的是,派出所的人並不記得梁斌有辦理過護照,但是卻查到了梁斌他們的護照,不僅如此,甚至還找到了他們出境的記錄。

    就在前天上午。

    晚上7點多,一家傳統火鍋店裡,人聲鼎沸,屋子裡瀰漫著涮肉的香味。

    “這一家人難道真的出國了嗎?”

    易少東在將慢慢一盤的羊肉下進鍋里後,他則非常不理解的對秦銘問道。

    “你覺得他們可能是真出國了嗎?

    家裡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就算是心裡面再堅強的人,怎麼也得緩個十天半個月的。

    怎麼可能我們前一天才解決了鬼祟,後一天,這一家人就跑出國了呢?”

    “是啊,我也覺得不會。但是我們查到的情況,就是他們已經飛國外了。”

    易少東說到這兒,不禁站起來,然後來到秦銘身旁,壓低聲音的說道:

    “你說他們該不會是被校方……”

    易少東說著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看到易少東做的這個手勢,秦銘頓時感覺有些不舒服的摸了摸他的衣領,直到易少東重新坐回去,他才說道:

    “他們是不是被校方的人處理了我不知道,但是我很確定,他們的失踪肯定是與校方脫不了乾系。

    各項手續齊全,家人朋友都認為他們出國了,就算他們之後再也沒有回來,所有人也都會認定,他們是在國外出事的,想來很快就能不了了之。”

    “可是這沒必要吧?他們又不知道學院的事情,難道僅僅知道鬼祟的存在,就要被滅口嗎?

    網上天天喊著自己見鬼的多了去了,校方收拾的過來嗎?”
mk2258 發表於 2018-6-10 16:47
第三十一章懷疑





    秦銘之所以會這麼在意,梁斌一家人到底去了哪裡,現在是個什麼情況,其實就是想要知道,如果在事件結束後存有倖存者,校方到底會怎麼安頓他們。

    畢竟他們在上一次月考中,並沒有倖存者的出現。所以梁斌這一家人,毫無疑問是他們能夠了解這件事的契機。

    只是這個結果,著實讓他感到意外。

    “校方能夠讓一個人,順理成章的消失,這種能力可以說是毋庸置疑的。

    但是想要堵住一個人嘴的,雖說讓這個人永遠無法說話是最簡單有效的方式,但是方式方法卻遠不止這一種。

    校方若是真擔心,他們在見到鬼祟後,會大嘴巴一樣,到處亂髮亂說,那麼他們完全可以將封口這種事,作為對我們的一項考核,交由我們這些學生來做。

    因為有學生證,這種萬能的身份證件,我們足可以弄出保密協議之類的東西,讓他們簽訂。

    再就是像你剛才說的那樣,網絡上各種見鬼的說法,甚至是疑似鬼祟的視頻都有很多,但是真正相信的人又有幾個?

    就算是那些相信的人,又有多少是堅定的相信者?

    畢竟一件事,本身是對還是錯,是真還是假並不能作為判斷它的性質。

    它到底具有怎樣的性質,說白了還要看大多數人認為它屬於哪種性質。

    就像一個人到底是好人 是壞人,一旦將這個命題推到人前,那麼決定它性質的就不再是它的本身。而是給它定性的人。

    一百個人投票,有九十九個人說你易少東是個壞人,即便你什麼壞事也沒做過,還做過不少好事,你也是個壞人。

    所以我覺得校方根本不需要,去做這種殺人滅口的事情。”

    易少東知道秦銘說的是什麼意思,說到底,秦銘是覺得學院這麼做實在是多此一舉。

    就算是考慮到,靈異事件發生的頻率,遭遇者可能較多這個問題,但就算再多,對比那些沒有遭遇的人,也只是極少的一部分。

    反倒是,將所有遭遇靈異事件的人,都處理掉才麻煩的多。

    另外還有一個例子,秦銘並沒有對易少東說,那就是他自己的例子。

    當時他和他爸爸乘坐一坐鬧鬼的大巴,事後那輛大巴上的人全部失踪,就只有他和他爸爸逃過一劫,如果校方真的是打算,將所有和靈異事件相關的人員,一個不留的處理掉的話,那麼他和他爸爸也應該會被牽扯進去才對。

    當然了,也不排除校方不確定,他們會中途下車,是不是預見到了靈異事件的發生。

    但是如果校方就是抱著,絕對不允許鬼祟的目睹者出現的話,那麼也不介意錯殺幾個。

    “或許校方根本不在意,會死多少人吧。我反正是想不出來原因。”

    易少東迷糊的搖了搖頭。

    “這件事奇怪的地方,並不只有這一處。”

    “還有哪里奇怪?”易少東剛剛拿起的筷子,在聽到秦銘的話後頓時又放下了。

    “在時間上非常奇怪。

    不過我也不確定,是不是自己多心了。

    我們前一天才解決掉鬼祟,結果後一天校方的人就弄好了一切,讓梁斌一家消失了。

    校方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一些。”

    “我們都能查到梁斌一家撞鬼,校方想要查出來,還不是分分鐘,簡簡單單嗎。

    畢竟除了我們這些菜鳥,可還有大二,大三,甚至大四的狠人們在呢。”

    “我想說的不是這個。

    高年級的人的確比我們有經驗,實力也要遠比我們強,但是,他們一定也會有任務,有考試。

    你覺得校方會專門,讓大二大三的精英們,給我們這些菜鳥擦屁股,善後嗎?

    還有,就是校方判斷我們是否解決事件的時間,未免有些太準了。”

    “太準了?”易少東有些不解的看著秦銘:

    “這是什麼意思?”

    “還記得上次我們參與月考嗎?我們這邊剛猜測說,月考應該是通過了,結果校方就給我們發來了通過郵件。

    而這次,儘管在時間上,要晚了兩天,但是也屬於很快了。

    因為快到,就連我們自己,都以為這次任務掛定了。”

    “學院不是有探測鬼祟存在的機制嗎?”

    “你還記得當我問起夏潔,說學院是如何判定事件完成時,夏潔說的那番話嗎?”

    “記得啊,鬼氣消失,事件不就完成了嗎。不和探測鬼祟的存在相反嗎。”

    “你說 錯了。這件事可不能反過來去推。

    因為學院的探測機制,能通過鬼祟在殺人時,爆發出的鬼氣判斷鬼祟的存在。

    但是鬼祟在殺完人後,鬼氣就會收斂。

    所以嚴格意義上來說,鬼祟的鬼氣消失,並不等於它真的被除掉了。

    說白了,夏潔在當時並沒有真正告訴我們答案。

    我不知道是她刻意忽略了這一點,還是她也不知道,或是其他什麼原因。

    這個之後我可以發私信問問她。

    看看她是否能夠給我一個較為合理的解釋。”

    “假如她不能呢?”

    “那就是一個非常值得深思的問題了。”

    易少東沒有再問下去,因為他好像已經知道了,秦銘口中所說的“值得深思”指的是什麼了。

    或許是校方根本就擁有著,能夠鎖定鬼祟的能力。

    因為只有這樣,在鬼祟被消滅時,校方才能在第一時間裡得知。

    但既然校方能夠做到完全鎖定鬼祟,又為什麼不給他們提供更為精準的定位呢?

    這正是秦銘覺得值得深思的地方。

    秦銘儘管不認為自己是一個傻子,但是他也不敢自信的說,自己是一個真正的聰明人。

    他只是要較易少東這些同齡人,在性格上更謹慎,考慮的更多一些而已。

    但是再怎麼樣,憑他一個人的腦力,也不可能敵得過校方眾多高層,以及學院自建成以來,所經歷和遭遇的歲月洗禮。

    所以,校方的某些做法,就算他現在還不能理解,但是他卻堅信,校方對此肯定是有著更深層次的考慮的,

    僅僅只是他們還沒有到那個層次,沒有抓住那個關鍵的點而已。

    秦銘對於學院,心裡面是存在著強烈恐懼的。

    他儘管會刻意的迴避,但是很多事情並不是不想,它就不會存在的。

    他的迴避,只是不想自己無時無刻處於一種高度的恐慌下而已,因為人在做某件事的時候,被逼迫的去做,和富有某種興趣的去做,無論是過程還是結果都是截然不同的。

    所以秦銘在面對學院的壓迫時,更多會將它的神秘和強大,當成是他一步步成長,並揭開它神秘面紗的目標,而並非一顆只要自己原地踏步,就會被炸得粉身碎骨的絕命炸彈。
mk2258 發表於 2018-6-10 16:46
第三十二章難解





    可即便是刨除這些因素,秦銘依舊很難避免被這種恐慌侵蝕。

    原因在於,學院裡說謊的人太多。

    而在這個世界上,說謊就只分為兩種。

    善意的謊言,以及惡意的欺騙。

    他雖然想要將人性想的美好,將每個人都想像成心懷友善。

    但顯然,將一個人想像的壞,要比想像的好,來的要更為安全一些。

    因為壞人的刀是呈現在你面前的,你看得到,躲得了。而好人的刀,則是在你背後的,你看不到,也沒法躲。

    不過這世上的任何事都有兩面性,就像善的極致可能是惡,惡的極致也可能是善一樣,秦銘的防范思維,或許會讓他未來很難受傷,但同樣,也會讓他很孤獨。

    而這就是的代價。

    吃完了這頓火鍋,秦銘和易少東當晚便乘坐動車返回了夏市。

    等到秦銘洗漱完,上到床上已經是第二天凌晨1點多了。

    在身體上他並沒有感覺到多少疲憊,倒是精神上讓他有些疲乏。

    可總的來說,這次執行班級任務的結果,還是很讓他滿意的。

    畢竟任務完成了,就代表生命再度經受住了考驗,在心理上不但會讓他更堅強,還會為他增添幾分在面對未來上的自信。

    這是值得他開心的地方。但同樣,也有讓他擔憂的地方。

    比如說那個鑽進他身體裡的鬼祟。

    事實上,只要想到此時此刻,在他的身體裡可能正藏著一隻鬼,他便能感到不寒而栗。

    但也只是可能而已,因為他有按照他的方法,去嘗試找出那隻鬼祟是否還存在。

    這個方法很簡單,就是利用微腦的靈能修煉輔助功能。

    因為只要開啟這個功能,微腦就能夠清楚的,將他身體裡的一些情況,用以最直觀的的方式展現在他的眼中。

    讓他能夠看清楚自己體內的靈氣情況,各處經脈,穴位等等。

    正是因為他沒有看到體內存有鬼祟的痕跡,所以他才不確定,那鬼祟是否還存在著。

    同時他也不能理解的是,如果鬼祟真的在他的體內消失了,那又是什麼原因,致使它消失的呢?

    難道真像易少東說的那樣,他體內裡存在著一種,能夠消融靈氣的力量嗎?

    那種力量會是什麼?

    他那不能被外人所只曉得暗屬性靈氣嗎?

    所以鬼祟的消失,其實是被他體內的暗屬性靈氣給消融掉了?

    想到這兒,秦銘不由再度開啟微腦的修煉輔助功能,去仔細觀察了一下他體內所儲存的那部分暗屬性靈氣。

    結果一番觀察下來,他倒是真的發現他的暗屬性靈氣,是要較之前濃郁了一些。

    和火屬性靈氣模擬出的小人相比,則像是一個大人和一個孩子。

    “如果僅僅是單純的消融,靈氣並不會增長才對,但事實上暗屬性靈氣卻增長了。

    這就說明,我的暗屬性靈氣,不單單是具備消融的能力,同時還具有吞噬性。

    但是如果真具有吞噬性的話,那為什麼我的火屬性靈氣,沒有被它吞噬掉呢?”

    秦銘覺得如果暗屬性,具有吞噬這種特性的話,那麼他體內就不該還存在著火屬性靈氣,因為也理應被暗屬性吞噬掉才對。

    可真實情況卻並不是這樣,兩種屬性各在一邊,雖然會有所糾纏,但並不存在某一方被吞掉的情況。

    秦銘不好做判斷,因為偶然性太大,樣本太少,除非他再多嘗試幾次,才能夠得到準確的結果。

    只是,就這一次鬼祟入體,就嚇得他魂飛魄散了,就算是真有機會,他怕是也不敢冒險嘗試。

    倒是以後的話,他可以重點關註一下。也可以找一個較好的契機,問問夏潔有關暗屬性靈氣的事情。

    他現在之所以不問,心虛是一方面,還有一部分原因是他就算知道這些,對他眼下而言也沒有任何幫助。

    畢竟再沒有誕生出靈力之前,靈氣根本無法使用,只能在自己身體裡藏著。

    如果為了一個,對眼下意義不大的事情,可能引發他人的懷疑,甚至麻煩,這在他看來是得不償失的。

    所以他也不著急,以後會有很多機會,解開關於暗屬性靈氣的謎題。

    而對於暗屬性靈氣,他現在已經知道的,就是它具有較強的腐蝕性。

    這一點在衝擊氣結時,表現的尤為明顯,火屬性靈氣爆發較強,但是幾次沖擊無果,就會安靜下來。而暗屬性靈氣雖然沒有爆發性的衝擊,但是只要貼在氣結上,就會不停的腐蝕,使氣結的大門變得越來越薄。

    他能如此快的,沖開一扇氣結的大門,暗屬性靈氣在其中是起到了關鍵作用的。

    秦銘不再思索關於暗屬性靈氣的事情,而是再度沉下心來,開始操縱靈氣沖擊起氣結的大門來。

    今天晚上,他要做的就是真正意義上的,實現衝破氣結的零突破。

    不只是秦銘回來後無眠,同樣睡不著的還有住在他隔壁的易少東。

    儘管房間開著窗子,但是裡面卻依舊被易少東抽煙抽得烏煙瘴氣。

    易少東沒有躺在床上,而是光著膀子,只穿著一條內褲躺在地上。

    他的身材很壯碩,遠要比他穿著衣服看得強壯的多,不過並非是那種健身練出來的大號肌肉,而是充斥著爆發力的,有些扁長型的肌肉。

    這種肌肉,顯然不是靠吃點兒蛋白粉,在健身房待個幾個月就能練出來的。

    他呆呆的看著上方的牆壁,臉上隨即露出些許猶豫來,直到過了一會兒,這種猶豫才漸漸散去,他從地上坐起來,隨後從床頭櫃上拿起正在充電的手機,發出去一條語音消息:

    “哥們睡了嗎?挺長時間沒見了,最近過的怎麼樣啊?

    看你朋友圈,你來夏市了啊,明天一起吃個飯唄?我請客。”

    易少東發完,便將手機關機了,顯然他並不在意對方會不會回他,因為他已經將暗號傳達給了對方。

    至於時間,地點,對方都很清楚,他明天只要趕過去就可以了。

    他不敢打電話說明,更不敢很直白的說出來,因為他們的手機,微腦,這些電子設備很可能都在被學院監聽著。
mk2258 發表於 2018-6-10 16:47
第三十三章師兄





    在一片被黑暗所籠罩的世界裡,突然出現了一個女人驚恐的叫聲:

    “我這是在哪?你們是什麼人!你們要幹什麼!”

    女人的聲音惶恐不安,以至於聽上去甚至是有些刺耳。

    她叫了好一陣,但是除了她的聲音以外,周圍卻並沒有傳出來哪怕絲毫的響音。

    秦銘緩緩的睜開眼睛,結果發現自己正被鐵索拷住四肢,被鎖在一張實驗台上。

    四周黑漆漆的,他什麼都看不到,也看不清,就只有他所在的實驗台是亮著的。

    他掙扎的喊著,但奇怪的卻發出著女人的聲音。

    他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腦袋也猶如呆板的木魚一樣,完全喪失了思考能力。

    他好像變成了一個只會驚叫的玩具,並且能感受到的除了難以形容的恐慌外,就只剩下了被捆綁的越加繃緊的四肢。

    而就在這時候,一張他看不清楚臉的男人,突然從實驗台四周的黑暗中走了出來。

    男人像是醫生一樣,穿著一件白色的大褂,不僅如此,男人的手裡還拿著一個足有手臂粗的針管。

    秦銘努力的想要看清楚那個男人,但是無論怎麼看,男人的臉都是模糊的。

    他甚至無法判斷,男人此時的表情是怎樣的,是面無表情的,還是充斥著瘋狂的。

    不過男人接下來的行為,在他看來卻是滿帶著冰冷的,因為男人在出現後,便拿著手中那巨大的針管,衝著他的腦袋緩緩的刺了下來。

    “啊——!”

    秦銘大叫一聲,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在不確定的看了看四周,又不確定的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後,他才慶幸的鬆了口氣,原來剛才發生的僅僅是一場夢。

    不過那個夢實在是有些真實,真實到他的頭竟然隱隱作痛,彷彿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真的存在著一個針孔一樣。

    但不得不說,他還是第一次做這種,變身的噩夢。

    並且還變成了一個一絲不掛的女人。

    沒有過多的去想那個噩夢,畢竟做噩夢這種事,每個人都會遇見。更不用說像他這種,剛剛才經歷過一次靈異事件,被一隻偽裝成鬼祟的女人鑽入身體的人了。

    所以他覺得正是因為他對於那鬼祟入體的擔心,才會轉化為那個無比驚悚的噩夢。

    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他這一覺醒來竟然都已經晚上8點多了。

    當然,他昨天睡得也晚,直到他徹底將那處氣結沖開才睡過去。不過照這個情況,他今後的一段時間怕是要在黑白顛倒中渡過了,這倒是匹配上了鬼祟們的生物鐘。

    簡單的洗漱完,秦銘站在鏡子前,打量著有些陰鬱的自己。

    他的長相談不上帥,也說不上醜,但是比起普通人,又還比較讓人記得住。

    這是因為在他的眉心處,有一道細長的傷疤。

    傷疤的顏色有些微紅,看上去就像是用彩筆故意畫在上面的一樣。

    正是這個記號,讓他有別於一些大眾臉。

    只是這沒什麼可驕傲的,因為他一直都覺得,這個不知道是他小時候淘氣,還是生來就有的胎氣,實在是一個醜的不能再醜的東西。

    不知道是不是昨天那一覺睡得太好的關係,他起來後便感覺身體非常有活力。

    直白點兒說,就是有種有勁沒處用的感覺。

    他用力的攥了攥拳頭,整條胳膊都跟著青筋暴起,大有一種想一拳砸在牆上的衝動。

    好在是他沒有真的那麼去做。

    “這難道是在衝破氣結後所帶來的好處嗎?”

    秦銘有些懷疑,他身體狀態這麼好,是因為他衝破一處氣結的關係。

    畢竟按照夏潔的話說,他們這些人都是開啟任督二脈,激發過身體潛能的人,只要能讓靈氣在周身運行起來,身體的能力將會得到更大的開發。

    他本以為感受到效果,最起碼也要等到真正誕生靈力才行,沒想到才衝破一處氣結,就已經讓他真切的感受到了這種來自身體上的提升。

    這也讓他有些興奮。

    因為易少東已經承認,自己衝破了幾處氣結,所以對於這方面肯定要比他懂得多,於是他也不再自己琢磨,忙從房間裡出來,打算問問易少東,順便兩個人晚上出去吃個飯。

    然而他在門外敲了半天門,易少東都沒有半點兒反應。

    “這貨不會睡得這麼死吧?”

    如果換成其他人,秦銘絕對會認為房間裡沒人,但對於易少東這位覺主來說,一切都有可能。

    他在敲了一會兒,沒人回應後,便回去拿出手機,站在易少東的門外又給他打了個電話。

    目的不是為了叫醒易少東,而是想要藉助手機鈴聲,判斷易少東是否在房間裡。

    畢竟正常來說,易少東並不喜歡獨自行動,出去吃飯什麼的,都會和他一起。

    但這一次顯然是出現了例外。

    因為他電話剛打過去,易少東那邊就接聽了:

    “怎麼了我的老秦,想我了啊?”

    “臥槽,你沒再房間裡,出去了?”秦銘有些意外易少東竟然真的一個人出去了。

    “天天看你一個大老爺們看膩了,就不能我出去約個妹子嘿嘿?

    好了啊,我這著急辦事呢,你晚上想吃什麼,我可以給你帶回去。”

    易少東那邊很嘈雜,像是在飯店之類的地方,秦銘也沒多問,調侃說:

    “你趕緊忙你的事情吧,我這兒看看,要是一會兒不願意出去就訂個外賣。

    祝你晚上性福。”

    “哈哈,借你吉言,那先不說了。”

    易少東掛斷了電話,秦銘對於易少東跑去約,有些哭笑不得,不過這倒也符合易少東騷氣的特質。

    本想著自己訂個外賣吃的,但是他這時候卻突然想到了蘇湛和安子黎,於是便試探性的給兩個人發了條消息。

    看看他們是否有時間能出來,畢竟上次說的要聚,結果也沒聚上。

    夏市一家非常出名的老胡同串店裡。

    易少東正和一個要年長他幾歲的男人坐在一處靠門的角落。

    男人有些少白頭,長相平凡,穿的也十分樸素,和易少東坐在一起,看上去多少有些不搭。

    “是你那個室友嗎?”

    男人見易少東將手機揣回口袋裡,下意識問了一句。

    “嗯,我那個室友。挺有意思的一人。”

    見易少東說起同住的室友時面帶笑容的,對面的男人不禁皺起眉頭道:

    “你小子別大大咧咧的什麼人都交,尤其是你在的那個鬼地方,更是龍潭虎穴,搞不好就是誰派去的臥底,就盯著你打算在背後捅你刀子呢。”

    “我都知道啊。再說了,我不也是個臥底嗎,不也在找機會捅人刀子嗎。”

    “你和他們能一樣嗎。我也真不知道師傅咋想的,幹嘛非將你派去那麼危險的地方。

    就是為了調查的話,那麼多師兄弟,誰去不是一樣啊。他也真是捨得你這個兒子。”

    “師兄,這就叫做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哎,我真羨慕你沒有一個變態的老爸。”易少東說著,頓時愁眉苦臉起來。

    見狀,男人趕忙勸說:

    “少動,你可別這麼說,師傅還是非常掛念你的,不然不也不會讓我在這兒。”

    “我開玩笑的,我老爸是讓我來,不過我自己也想來看看,你們說的這個鬼地方到底有多少鬼。”

    “你是懷疑雨彤的失踪和那鬼地方有關係吧。”

    聽到男人提及“雨彤”這個名字,易少東的表情頓時變得有些不自然。
mk2258 發表於 2018-6-10 16:47
第三十四章那些選擇放棄的人





    因為雨彤正是他姐姐的名字。

    易少東沒有說話,而是點燃一根煙,低著頭吸了起來。

    見易少東這副樣子,男人也顯得有些心疼,心裡面不禁暗罵自己什麼不該說說什麼,嘴上則忙安慰說:

    “少東,你看師兄這個嘴,真的是欠打,你千萬別往心裡去。”

    “我沒事。沒什麼不能說的,我就是懷疑我姐姐的失踪,和這學院有關係。

    儘管現在看起來,並不具有這種可能。”

    “這話怎麼說?”

    “因為學院的招生,並不是像拐賣兒童似的,直接將人抓走。

    姐姐即便天賦再好,也沒道理被學院強行帶入。”

    易少東說到這兒臉上露出一抹苦笑,之後他則不想多說什麼的,拿起桌上的酒杯,對他師兄說道:

    “不提這件事了,來師兄,我們喝酒……”

    就在易少東會面他師兄的時候,秦銘也已經進來了一家專門做麻辣小龍蝦的餐廳。

    進來後左轉,一直走到最裡面,秦銘才看到正搖手熱情招呼他的安子黎,以及坐在安子黎對面,正低著頭在發呆的蘇湛。

    “你們到了多久了?”

    秦銘坐下來後,象徵性的問了安子黎一句。

    “沒多久,也是剛剛才坐下。不過說起來我們今天的運氣不錯耶,竟然能撈到一個位置,平時這個點過來,起碼要排上好一會兒。”

    安子黎說著,便叫來服務員拿來菜單,想要讓秦銘點上些他自己喜歡吃的,秦銘從不挑食,也沒有忌口,另外來到這兒專門做小龍蝦的餐廳裡,也沒有太多的選擇空間。

    秦銘不點菜,蘇湛也無所謂,所以最後只能安子黎憑著自己的喜好,點了幾斤麻辣小龍蝦,又要了幾個涼菜,以及一大扎啤酒。

    等著服務員點好菜離開,安子黎想到秦銘先前在討論組裡說的,有事可能過不來的易少東,不由問道:

    “易少東忙活什麼事去了?要不要現在給他打個電話,等他一會兒?”

    “他什麼事也沒和我說,不過應該是去見什麼朋友了吧。

    我們不用管他,那貨肯定也看到我們在討論組裡說話了,要是他那邊能忙完,以他的性格就算我們不找他,他也會屁顛屁顛過來的。”

    “好吧。那就我們先吃。反正這地方上菜的速度也沒有多快,或許還等的到他。”

    安子黎顯然還是希望易少東能趕回來的,畢竟他們自從入學測考過後,還沒有真正意義上聚過。

    三個人相互關心的,問了問各自的近況,當然了,所謂的三個人,嚴格說來就只有秦銘和安子黎再聊,至於蘇湛那邊則半天憋不出一個屁來。

    顯然是對一些他認為的生活瑣事不感興趣。

    直到秦銘和安子黎說起他和易少東剛剛才完成班級任務回來,易少東才主動問道:

    “班級任務和月考的差異大嗎?”

    “這會兒你倒是上心了。 ”秦銘吐槽了蘇湛一句,繼而搖了搖頭說:

    “總體來說差異不是很大。

    都是一個路數,找出鬼祟,然後解決鬼祟。

    就是比月考,多了一個勇氣學點,以及獎勵學點的分配機制。

    這個你們導員和你們說了嗎?”

    “嗯。”蘇湛了解的點了點頭,顯然對於勇氣學點的事情是知道的。

    不過隨後,他則又問說:

    “你是主動接受的,還是導員強制分配的?”

    “我傻啊我主動接受,我們班一次月就掛了六個人,剩下的四個人誰都不想接,導員就將鍋甩給我了。”

    提到這件事,秦銘心裡面對於夏潔,還有著不小的怨念。

    “易少東也是嗎?”安子黎這時又問了一句。

    “他也是。”秦銘在這件事上並沒有說實話,因為他覺得不說實話要比說實話更好一些,不然他要說易少東是看他被強制參與任務,所以才主動接受的,還不知道安子黎和蘇湛會怎麼想。

    “哎,你們兩個也挺倒霉的。

    可能我們這批新生里,你們參與事件的頻率是最高的了。

    算上入學測考的話,等於是連續參加了三次事件。”

    安子黎有些為秦銘發愁的說完,蘇湛則不以為然的說道:

    “過程並不重要,只要能活下來,那麼班級任務就是賺的。

    即便耗光了學點,也賺取到了解決事件的經驗。”

    聽蘇湛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這麼說,秦銘頓時不爽的看了他一眼:

    “真不怪易少東說你臭屁,我建議你也接一回班級任務試試。”

    說到這兒,秦銘突然又想到了什麼,對蘇湛和安子黎問說:

    “對了,你們班級這個月的班級任務是怎麼安排的?

    強制嗎?還是有人主動接了?”

    “有人主動接了。 ”

    安子黎和蘇湛異口同聲的答道。

    “看來還真這種擁有冒險精神,不怕死的人在呢。”

    秦銘多少有些驚訝,不知道那些主動接班級任務的人,到底是不怕死,還是對於自己能夠順利解決很有信心。

    但是話說回來,學院裡也難說不會有像易少東這種不簡單的學生。

    或許,此時和他坐在一起的蘇湛和安子黎,都是這類人也說不定。

    “班級任務對於大多數人來說,確實是一顆想要躲開的炸彈,但不可否認的是,它的確是一種獲取學點的渠道。

    還有這學院裡臥虎藏龍的,可並不都是菜鳥。”

    “什麼意思?難道還有高年級的人混在新生里?”

    “不好說。但肯定不是普通人就對了。”

    蘇湛不知道是不確定,還是有所避諱的不想說,並沒有就這個話題深入下去。

    倒是安子黎,這時候突然說起了另外一件事。

    “對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來。

    前天我和室友去器物處換東西,出來的時候,我看到了一個本不該出現的人。”

    “不該出現的人?”秦銘和蘇湛都不約而同的看向了安子黎。

    “嗯,你們應該還記得,在我們入學測考之前,是有簽訂過一個類似合同的入學協議的吧?

    當時校方給了我們選擇的權利,簽了的人就能參與測考,不籤的人則會被送離學院。

    我不知道你們當時那個教室裡,有沒有人選擇離開,我們那個教室當時是有兩個人,沒有簽協議出去的。

    我前天看到的那個人,就在那兩個人中。”

    (等過兩天我再想想簡介的事情,得重新寫個,總是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上來就噴。書裡的坑很多,以後都會有解釋,現在就挑BUG,還有些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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