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源頭
秦銘被嚇得驚呼一聲,身體在黑暗中下意識朝著一端靠了靠。
“秦銘?你沒事吧。”
些許來自手機的光亮,這時從門邊傳了過來,借助著這光亮,秦銘也終於得以恢復視覺。
他看到了正站在門邊,手上拿著手機,面露驚懼看著他的易少東,也看到了倒在距離不遠的前方,屬於王昇的那具無頭的屍體。
但是當他收回目光,心有不安的轉過頭去的時候,他還看到了一張被燒焦一樣的臉!
那張臉從床下的櫃子裡探出來,亂糟糟的長發,幾乎完全覆蓋在它的臉上。
就只有一張臉露在外面,至於它的身體,則仍留在床下的櫃子裡。
顯然,他剛剛在黑暗中碰觸到的毛髮,正來源於這只一直藏身於床櫃下的恐怖鬼祟!
而就在秦銘被嚇得愣住的瞬間,那鬼祟卻猛地伸長了脖子,繼而張著如蛇口般的大嘴,彷彿要將他生吞似的,一口咬來。
“小心!”
攸關生死的瞬間,易少東的聲音突然在他耳邊響起。
他只覺得身體被一股巨力向後拖拽了一下,接著,他便人仰馬翻的倒在了地上。
當他再爬起來的時候,便見易少東站在他身前,至於那藏在床櫃下的鬼祟,臉上卻多了一張正在極快燃燒的咒符。
下一秒,一聲淒厲的嚎叫,便從那鬼祟的口中傳了出來。
鬼祟的叫聲極為的刺耳,這一叫甚至聽得他有些頭暈。
易少東接連退後,後退中他將秦銘從地上拽起來,兩個人一併躲到了門邊。
驅魔符的燃燒,散發著淡黃色的火焰。
火光的出現,更是令那鬼祟駭人的面容,得以更加清晰的暴露在他們的眼前。
鬼祟面部焦黑的五官幾乎不可辯,猶如一隻身體毫無水分的干屍。
大量如蛛絲般的黑氣,瘋狂的從它的頭頂溢出。
只是比起之前他們對付的鬼祟,咒符看上去儘管起到了作用,但是卻顯然不到能夠將它直接消滅的地步。
因為在這個過程中,那鬼祟竟在掙扎著向外爬著。
秦銘心裡面恐懼的厲害,但很快他便想起來,這隻鬼祟並不是他們之前在衣櫃裡見到的那隻。
換言之,在這黑漆隆冬的房間裡,還隱藏著另外一隻鬼祟!
然而他剛想到這些,甚至還沒來得及提醒易少東。一個鬼影卻突然從他們身旁竄出,易少東因為將注意力都放在了那床下的鬼祟身上,以至於根本沒有察覺到那鬼祟的接近。
當察覺到時,鬼祟則已經掐住他的脖子,將他撲倒在地。
見到易少東被偷襲,秦銘來不及多想,忙拿出一張咒符衝了過去,繼而將咒符貼在那鬼祟的後背上,而後又對它狠狠踹了一腳。
鬼祟慘叫一聲,從易少東的身上摔落,之後便抓著它的後背,在地上翻滾起來。
很快,便一動不動了。
易少東一個鯉魚打挺起來,有些心有餘悸的對秦銘道了聲謝謝。
“現在不是說謝謝的時候。那鬼東西就要爬出來了。”
秦銘並沒有覺得,他出手救易少東有什麼,畢竟易少東在剛剛同樣有對他施有援手。
真正讓他在意的,還是那隻正不斷從床櫃裡爬出來的鬼祟。
因為這隻鬼祟明顯和其他鬼祟不同。
咒符雖然對它也用作用,但是作用卻並不致命,反而還令它更加的瘋狂。
因為易少東此前貼在它臉上的咒符,已經完全燒光了。
“咒符怎麼會對這個東西沒用?”
易少東有些搞不懂的問了秦銘一句,畢竟在這之前,只有被咒符沾身的鬼祟,都無一例外成了一具真正的死屍。
就是形容成無往不利也並不誇張。
“看來這一次我們是遇到正主了。這鬼東西應該就是造成這次事件的罪惡之源!”
秦銘幾乎已經可以確定,他們在這次月考中,真正要對付的就是這只鬼祟。
至於那些被附身的死人,則不過只是它的棋子罷了。
而就在秦銘和易少東,對於那隻正從床下往外爬的鬼祟,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
門外,則傳進來一串劇烈的門響,顯然在外面還有其他鬼東西在撞門!
房間裡有鬼,房間外還有鬼。
秦銘兩個人腹背受敵,一時間頭大如牛。
畢竟咒符是他們面對鬼祟的唯一武器,也是在這裡生存下去的唯一依仗。
如果連咒符都無法奈何那鬼祟,他們可以說絕對是死定了。
“一張咒符可能量不夠,多用幾張或許會有效果。”
秦銘想到了使用多張咒符,去對付那鬼祟的辦法。
易少東聽後,也不等秦銘再說什麼,直接從褲口袋裡,將他所有的驅魔符都掏了出來,然後便腳下生風的,朝著那已經爬出大半截身子的鬼祟衝去。
“我就不信這麼多咒符還搞不死你!”
秦銘並沒有阻攔易少東,因為這種嘗試是他們眼下唯數不多的辦法之一。
他也只能祈禱,加大量的咒符能夠直接將那鬼東西消滅了。
鬼祟儘管只爬出了半截身體,但是見易少東來襲,它露在外面的半截身體,卻突然扭曲的直立起來,昏暗中,秦銘彷彿看到了一個腹部鼓起,幾近臨盆的孕婦。
大量粘稠的液體,從鬼祟的嘴巴里滲出來,它揮動著雙臂,看上去是想要將靠近的易少東抓住。
不過易少東的身手也的確不錯,眼見鬼祟兩隻手爪抓來,他身體輕盈的朝著旁側一閃,繼而腳下猛然發力,一個箭步徹底來到那鬼祟的身前。
接著,便將手上那一把咒符,劈頭蓋臉的按在了鬼祟的頭上。
咒符在碰觸到鬼祟後,猶如上面帶有吸盤一樣,頃刻間便死死的貼在了上面。
任憑鬼祟如何抓扯,都不見咒符脫落。
數張咒符在燃燒時散發著的黃色火焰,明顯要較之前亮眼的多,這也幾乎完全將那鬼祟包裹。
看上去,就像是鬼祟全身都被點燃了一樣。
鬼祟再度發出淒厲的叫聲,身體卡在床櫃裡,不停在翻扭著。
倒是延緩了一些,它從中爬出的頻率。
易少東得手後,也不敢多留,忙又退到了門邊,和秦銘一起觀察起來。
但是沒多大一會兒,兩個人的表情便又凝重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