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諸天我為帝 作者:興霸天 (連載中)

 
mk2258 2018-5-18 21:21:22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60 107466
mk2258 發表於 2018-7-4 21:29
第三十六章不世功業(第二更求訂閱!)

“李密啊,關隴集團推出來的棋子,若不理會,還真可能反!”

顧承頷首:“這次殺得不錯,但以后不準自作主張,明白了么?”

“是!”

魏進忠心頭一懔,知道這話雖然輕描淡寫,但他若敢恃寵而驕,下場保證凄慘。

這位主神恩如海,神威如岳,絕不會縱容身邊人肆意妄為。

“咦?回來了嗎?讓她們進來!”

對于顧承而言,李密只是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真正關心的還是天下大局。

而如今天下風云,就聚焦于江南。

不多時,梵清惠和碧秀心走了進來,多日不見,梵清惠依舊飄飄欲仙,碧秀心卻清減了些,兩女都風塵仆仆,顯然是長途奔波。

“嶺南美么?”

顧承看向碧秀心,微微一笑。

“美啊,我最喜歡那里的椰樹,四季常綠,且周身是寶,樹干可用來建屋,果實肉豐汁多,果殼更可供制作各種器皿,甚或抗御海風……”

碧秀心目光先是有些怔仲,似乎魂不守舍,聞言想了想,露出燦爛的笑容,瞇起眼睛:“椰樹密密麻麻排滿島岸,樹影婆娑,一片濃綠,迎風作響,與海濤拍岸的音韻互相應和,在黃昏的光線下好像人間仙景,世外桃源呢!

她回憶時瓊鼻微皺,雙眼彎彎,滿臉都是幸福,仿佛破開烏云的一縷陽光,只要看著,心情都能愉快起來。

如此美態,連伺立一旁的魏進忠都有些驚訝,心中暗暗和皇后馮蘅比較,覺得馮蘅若不是修煉秘法,實在難以與之相比。

“殿下,嶺南小亂可生,大亂難起!”

梵清惠卻是即刻攤開一卷圖畫,上面畫的竟是宋家山城。

顧承一看,竟然有點眼熟。

因為那三面臨水,一面雄山聳峙的地形特征,與襄陽十分相似,雖然山城遠沒有襄陽那么大,但磊河而筑,順山婉蜓,也有一夫當關的氣概。

不僅如此,宋家沿河還建設了數十座大貨倉和以百計的大小碼頭,碼頭上泊滿大小船舶,河道上交通往來不絕,那種繁榮興盛的氣勢,遠不是如今的揚州能夠比擬。

“群山縈繞,郁水環流,崎嶇險阻,縱使率數萬精兵,亦難有用武之地,怪不得宋閥能主宰嶺南!”

顧承點了點頭:“宋缺不甘屈居于這一隅之地,率精銳出了嶺南,此時的山城,還固若金湯?”

“是的,我行遍番禺郡、瓏水郡、始安郡等地的武林勢力,世家豪族,無法撼動宋閥在嶺南的統治。”

梵清惠不甘地點頭。

如果說曾經的佛門,還左右搖擺,暗中算計,自從太子立下后,就唯有臣服。

所以當梵清惠再度請命,顧承就讓其入嶺南,好好看看宋閥的大本營。

事實證明,宋閥統治根深蒂固,宋缺行事滴水不漏。

嶺南內部的勢力,全奉宋閥為主,外部如獨尊堡,亦是世代交好。

“石之軒放出了一條蛟龍,對手難求,倒也不錯!”

顧承贊道,碧秀心突然道:“江南混亂,爆發多少大戰,死了多少百姓?殿下一點都不難過嗎?明明能盡早令天下太平,為什么不做呢?”

“師姐!”

此言一出,眾皆一驚,梵清惠更是抓住碧秀心的胳膊。

但碧秀心看著顧承,雙目微紅,卻是梗著脖子,不松口。

“終于見到世間疾苦了么?”

顧承搖搖頭:“興,百姓苦,亡,百姓苦,興亡同歸,古今一慨。我所能做的,不是無用的同情與難過,而是改變世家閥門腐朽貪權,打壓人才的現狀,讓貧苦之人有書可讀,有改變自己命運的機會,至于天下太平……”

他看了眼梵清惠:“倘若你遇不到我,是不是助父皇平復南陳世家后,就回山修行了?”

“我遇不到你……”

梵清惠怔住,居然想得癡了,片刻后才道:“是!天下太平,我靜齋弟子自當回山門修行!”

“天下太平?呵!”

顧承冷笑一聲:“你可知自開皇以來,靈州朔州幽州等地的百姓,連年遭到突厥、鮮卑乃至高句麗的進犯,尤其是突厥,那都藍可汗之妻大義公主,乃是北周宗室,每次入侵,皆殺人盈野,難道你眼中的天下,就只局限于中原,邊境的百姓就不是我大隋的子民,就不是活生生的人了么?”

梵清惠再次愣住。

“你們所謂的擇明君輔佐,求的不是天下太平,而是佛門太平!”

顧承一字一句地道:“放眼四海,囊括八方,包舉宇內,方為我之天下!我所求的太平!”

魏進忠對此感觸最深,大宋從偏居一隅的江南,到滅金逐蒙,天下一統的偉大皇朝,不正是在顧承手中締造?

大隋看似輝煌,實則世家勢力盤根錯節,比起大宋僅僅要抵御外族,還要兇險的多。

但魏進忠又生出絕對的信心,陛下所在,無所不能!

別說他,就連兩女都莫名地有種熱血沸騰之感,顧承道:“遠的不提,先結束江南這局,嶺南內部既然固若金湯,你們倆的行蹤肯定被宋閥掌握了,受到阻礙了么?”

碧秀心赧然,紅著臉,上來扯了扯顧承的袖子,已示歉意:“我錯了,沒有啦!”

“沒阻攔么?”

顧承不跟她計較,想了想又問:“南海派進犯了嶺南幾次?”

南海派和嶺南宋閥向來敵對,因為南海派的影響力在沿海的郡城,而深入陸地,就是宋閥的天下,雙方許多生意都有競爭。

一山難容兩虎,如今宋缺傾巢出動,老巢空虛,南海派自然要下手,造成的威脅可不小。

然而梵清惠的回答卻出乎了意料。

“也沒有!南海仙翁晁(cháo)公錯正在閉關療傷!”

梵清惠怕顧承不知緣由,解釋道:“他三年前與寧道奇決戰于雷州半島,到百招之外才惜敗于散手八撲之下,恐怕傷勢極重,難以出手,才錯失了這大好時機……”

“咦?”

能與中原最強的大宗師交手,雖敗猶榮,眾人聽了都露出悠然神往之色,恨不得當場觀戰,一窺當世兩大強者的巔峰對決。

但顧承卻目露古怪。

每個世界,都難免有些名不副實的存在。

此世的晁公錯和曲傲,就是實力最水的兩位宗師。

曲傲由于種種鋪墊,天時地利人和皆失,成為跋鋒寒的踏腳石,倒也罷了。

晁公錯,真的是名不副實。

他的武功,究其所能也就在天君席應、胖賈安隆那個級別,也許歲數大些,功力深厚,可若說與寧道奇戰到底牌盡出,簡直就是笑話。

顧承十分懷疑南海派和道家,背后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交易。

別以為這不可能發生,人生在世,利益所趨,難免要做些違心之事。

寧道奇絕非閑云野鶴,而是有自己的所求,從先前驚鴻一現,顧承能夠感覺得到。

“如果寧道奇放了水,晁公錯受重傷就是無稽之談,所謂閉關療傷就是為爭虛名,與寧道奇所差一線的絕代高人,療傷出關之后,又有幾人敢捋其虎須?”

“但虛名是虛名,實利是實利,明明宋閥精銳傾巢而出,南海派卻不為所動,沒這道理!”

“事出反常必有妖,南海派……”

這個巨大的疑點在腦海中一轉,顧承緩緩起身,登上帥府高樓,遠眺千里長江,南陳建康,思索片刻,露出一絲了然。

宋缺不愧是刀法兵法雙絕的一代宗師,眼光雖有局限,但也算是心懷天下大局了!

顧承露出贊許,旋即又生出惋惜:

“如果我不至揚州,你或許還有一線機會,可惜了!”

建康。

宋缺立于城墻之上,也在眺望長江。

他長著一張沒有瑕疵的英俊臉龐,額頭寬廣,神采飛揚,年紀輕輕,已有淵渟岳峙的宗師氣度,身經百戰后,更是具備了鐵血無敵的沙場之風,揉合成獨特的氣質。

如此人物,確實天下罕有。

“大哥!”

黑暗中走出一人,相貌與宋缺有幾分相似,卻多了幾分儒雅,恭聲道:“已經安排妥當!”

“智弟,你不怪為兄嗎?”

宋缺頭也不回:“若不占據建康,退居嶺南,還能逼迫楊堅封我宋家一個國公,割地而治,但這一步走出,就是有進無退,動輒滅族之禍!”

“與其偏居嶺南,不如痛痛快快爭上一場,有大哥在,何事不可為?”

宋智看向兄長偉岸的背影,目光狂熱。

“呵!”

宋缺搖搖頭,露出戰意:“能守建康,還要多虧晉王兵不血刃拿下此城,這里的城防設施幾乎沒有破壞。而晉王回到大興僅僅一年,就從嫡長子楊勇手中,硬生生將太子之位奪了過來,如今又突然來坐鎮揚州,恐怕是楊堅都對這個兒子生出強烈的忌憚吧!”

“那我們……”

宋智聽得通體一寒,宋缺卻道:“所幸隋軍的掌控,依舊在楊素手中,他和太子明爭暗斗,便是我等勝機!”

宋智雙眼一亮,滿目生輝,只因宋缺腰間長刀赫然出鞘,直指天穹:“這天下必須要由南統北,方能漢統重興!這一戰,且看我逆轉乾坤,建不世功業!”
mk2258 發表於 2018-7-4 21:29
第三十七章一將功成(第三更求訂閱!)

小說:、、、、、、、、、、、、

圓月當空,楊素率五萬精兵,來到建康城外,悄無聲息,如同幽靈。

單憑這令行禁止的軍律,賀若弼、韓擒虎也不及他。

只因楊素治軍嚴酷至極,凡戰先以數百人赴敵陷陣,不能而還卻者,悉斬之,復進以數百人,是以士皆必死,前無堅敵。

什么意思呢?就是與敵人對壘時,先命令數百人沖入敵陣,無法攻破而敗退的,不論人數多少,全部斬示眾,然后再令數百人起沖鋒,循環往復。

這是在練敢死隊。

反正不是殺死敵人,就是被自己的主帥殺死,與其屈辱而亡,不如戰死沙場,待得全軍將士悍不畏死,氣勢如虹,再一波壓上,當真是勢如破竹,摧枯拉朽。

不過這種法子也不是隨便用的,楊素起初用來沖鋒陷陣的精銳死士,都是平素重賞,厚其家族,蔭其子孫,以作表率。

如此士兵盲從,大勢一成,才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否則光殺無賞,保證是眾軍嘩變,睡夢中被小卒割了人頭去。

后來李靖對于這種戰術也十分推崇,有言士兵都是畏我者不畏敵,畏敵者不畏我,是以古之名將,十卒而殺其三者,威振于敵國,殺其一者,令行于三軍。

完全可以想象,這樣的軍隊沖殺于戰場上,如果楊素早用全力,江南叛軍哪能支撐?

那么今夜,隋軍為何來此?

很簡單,接受宋家內賊獻城投降。

宋缺太過年輕,雖然戰績彪悍,但明眼人都能看出,隋軍實力雄厚,縱十次敗陣,也是怡然無懼,宋缺只要敗上一次,就會萬劫不復。

所以宋家已有暗中投誠者,希望得到封賞,成為家主,向隋稱臣,不犯嶺南。

“元帥,謹防有詐!”

此刻眼見城墻上有人呼應,然后城門緩緩開啟,辛棄疾來到楊素身邊。

他是顧承所定的元帥府記室,位低權重,楊素也不敢怠慢。

“此次獻城,定然有詐!”

楊素嘴角揚起一抹殘酷的弧度:“但那又如何,畢其功于一役,就在今夜!”

他的話音剛落,城外江面上,水軍已至。

為的是五艘巨艦,正是楊素親自督建的五牙大艦,甲板上樓起五層,高達十二丈,每艦可容戰士八百。

這種規模,相當于后世十五層的樓房行于江面,在五桅布帆張滿下,艦群還能以快似奔馬的度逼近,船上更有燈柱映照,火光耀天,星月都為之黯然失色。

這是為了阻截敵人的退路。

南陳被破時,陳叔寶其實是有機會逃到海上去的,但他太過懦弱,居然寧愿躲入井中,來了個甕中捉鱉。

楊素當然不知歷史展,但他滴水不漏,可謂面面俱到。

說時遲那時快,隋軍剛入城萬人,楊素伸手一揮,下方突然耀起火把,數以千計的抓鉤甩出,同時數十架云梯落上,隋軍攀登,開啟強攻。

霎那間,喊殺震天!

城內果然設有伏軍,但更可怕的,還是城外的強攻。

夜間除了襲營外,罕有戰事,也許電視劇里經常出現舉著火把夜戰,實際上這幾乎不可能生。

因為火把照耀,能見度很低,指揮都不便,所以但凡夜里攻城,基本上白天都是血戰一日,日夜攻打,連續不斷,為了將城內守軍硬生生拖疲拖垮,代價則是傷亡極大,屬于殺敵八百自損一千的手段。

但現在,楊素的軍隊,就在這個時候攀墻強攻!

辛棄疾見了,都不禁露出欽佩,又倒吸一口涼氣。

楊素此舉,無疑是萬全之策。

如果獻城是真,那隋軍殺入城中,足以定下大局,外面的強攻哪怕做了無用功,也是無礙;

如果宋缺故意誘之,那城內的隋軍披甲持盾,即便給他們殺,也非一時之功能夠滅之,為城外大大減輕壓力。

昔日百人敢死!

今夜萬人為餌!

士兵的性命在楊素眼中,顯然只是數字,為達目的,不懼犧牲。

問題是這又何必?

建康并非易守難攻的襄陽,以楊素麾下的軍力,堂堂正正壓至,叛軍絕對抵擋不了,三月之內必然下城,何必為求度,犧牲如此巨大。

楊素眼中卻閃爍著火光,無絲毫波動。

隋軍傷亡巨大,戰局異常慘烈,才能彌補之前為什么久攻不下的紕漏,至于辛棄疾看出穩妥也能勝,戰局千變萬化,誰又說得準?

然而下一刻,楊素眉頭突然一揚,向上看去,卻是城內火光沖天,熊熊烈焰仿佛將外面的喊殺聲都掩蓋了下去。

“玉石俱焚?”

楊素冷笑一聲。

就算把建康給毀了,又能如何?

他可不是別的統帥,傻兮兮地沖進去救火。

甚至于看著那煊赫火光,楊素心中一動,誕生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要不要趁機屠城?

倘若屠城,嶺南宋家的精銳必盡歿于此,以宋缺馬是瞻的世家也全部完了。

而建康城內,陳氏皇族、南陳官員和能工巧匠早已被帶入大興,剩下的要么就是普通百姓,要么就是叛軍黨羽。

楊素很了解這些居于天子腳下的百姓心理,都有著強烈的家國榮耀。

先前宋缺攻占建康,也有其里應外合的功勞,防守城池時更是軍民一心,極為賣力。

這便是取死之道,日后稟告楊堅,也有說辭。

當然,最關鍵的目的不是免除后患。

“辛記室,敵人縱火,欲垂死掙扎,建康乃六朝古都,人才薈萃,文物鼎盛,豈容賊子猖狂?你率三千兵馬,平此火劫!”

這一刻,楊素看向辛棄疾,義正言辭。

“嗯?”

辛棄疾心頭一動,他少年得志,三起三落,早就經歷過宦海沉浮,敏銳地察覺到不對。

“末將領命!”

但辛棄疾什么疑問都沒說,帶領三千人馬,沖入建康。

“太子所招寒門,為爭功,屠城破敵,本帥殺之,以儆效尤!”

楊素目送,已是準備將一口黑鍋,死死扣上。

然而他不知,建康城外的鐘山,密密麻麻的騎兵伏于陰影中。

為之人,正是宋缺。

此時他身后的宋智宋魯,望向入城的隋軍,震天的喊殺,都露出悲憤之色。

唯有宋缺雙目微閉,臉色古井無波。

一將功成,身后萬骨枯,荒塚新墳,沙場埋忠骨。

自古以來,欲成大事,皆要如此!

等到隋軍四萬直入建康,宋缺猛然睜開眼睛。

“宋家兒郎,隨我沖鋒!”
mk2258 發表於 2018-7-4 21:30
第三十八章逆轉國運(第一更求訂閱!)

“大火燒的是望仙三閣?”

“皇城空空,早已無人!”

“不好,中計了!”

在摧毀了抵抗,經歷了巷戰,隋軍殺入建康皇城,然后發現,那燃起的熊熊火焰看似煊赫沖天,實際上主要聚集在陳叔寶當年醉生夢死的三閣之上。

其內必然是架起了大量柴火,再加上地勢極高,可摘星辰,從外看上去,才如同整座皇城都起了大火,一發不可收拾!

楊素麾下將領頓時知道不好。

雖說舍得舍得,有舍方有得,但新主剛剛登基,就放棄皇城,引隋軍入伏,未免太過突然。

或者說,在扶持后陳政權時,宋缺為的就是這一戰?

“保護元帥!”

一股寒意遍布全身,將領大喝出聲,調轉馬頭,率軍返回。

為今夜畢其功于一役,楊素帶了最精銳的五萬,攻入城中三萬,如今城外的,只剩下兩萬人!

這才是宋缺所要的機會!

“哦?目標居然是本帥?”

城內大軍返回,已是后話,早在半個時辰前,城外的楊素,猛然轉頭,看向鐘山方向。

一條黑線,潮涌而來。

那是宋閥騎兵!

一萬之數,有萬許馬匹,卻是鴉雀無聲,如何做到?

裹蹄纏嘴!

再配合馭馬之術,為這一戰,宋閥準備了足足三月。

而一萬騎兵,對陣兩萬步兵,絕不是一場以卵擊石的交鋒,甚至可以說占據巨大的優勢!

尤其是那為首的男子,高頭大馬,英姿勃發,一刀在手,身先士卒!

“宋閥得此子,確實有飛黃騰達之兆!”

楊素遠遠望著,相隔千步,與宋缺精芒四射的雙眸對在一起,身軀不禁一震。

但是他嘴角揚起的,卻是智珠在握的笑容:“可惜啊,非我關隴的閥門,終究只有覆滅的下場,宋缺,你不該出嶺南!”

嗚嗚嗚!

頓時間,蒼涼的軍號聲響起,另一支隋軍出現,也是騎兵!

數目也是一萬,裝備更見精良,在火把的揮舞指揮下,向著戰場沖鋒而來。

楊素此夜本是偷城,結果他帶來五萬兵馬,以一萬為餌,強行攻打建康,已是驚掉眼球,現在居然還埋有一萬伏兵!

他的謹慎,已經超出了獅子搏兔亦用全力,而是真的面面俱到,滴水不漏。

“哈哈!好對手!”

這一刻,沖在最前的騎兵目睹敵人再有增援,氣勢不禁一衰,宋缺卻發出暢然大笑,長刀直指天穹,發出驚天動地的長嘯。

“沖!”

轟轟!

楊素終于目露驚容。

在他的注目下,宋家萬名騎兵的靈魂好似融為一體,竟然同時一拍馬背,速度猛快一截,轟然撲來。

那推山填海的聲勢,當真能將面前的一切阻礙,都徹底撕開。

高手相搏,只爭一線!

戰場之上,更是如此!

宋缺以一己之力,激發宋閥士氣,提前一步,領兵殺入隋軍陣營當中,一柄長刀縱橫來去,擋者披靡。

“射!”

同時宋缺揮手一指,宋閥高手紛紛從身后取來弓箭,嗖嗖射出。

目標直指火把。

這是夜間,并非白日,指揮不便,宋缺將宋閥的神射手列于騎兵最前列,正是為此。

即便你有伏兵,也能亂你軍勢,破你軍威!

楊素應變極快,親衛擂起戰鼓,隋軍騎兵勢頭大緩,得令后兩面包抄。

但在這瞬息萬變的交鋒中,宋缺已如一支勢不可擋的箭矢,向著楊素直逼而來。

“戰!”

這一刻,楊素深邃的眼神中現出宋缺不斷逼近的身影,長臂一探,握住一桿長有丈許,通體烏黑的長槍,主動策馬,向著宋缺迎去。

宋智目光一厲,嗖嗖嗖數箭連珠射出。

然而楊素坐騎一躍,倏然間橫跨數丈,在半空中人借馬力,槍芒一閃,轟然刺出!

宋缺雙目一亮,舉刀一撩。

真氣激蕩,兩人同時悶哼,宋缺一往無前的勢頭竟被遏止。

“好!”

這位未來的天刀渾身上下涌動出蓬勃之氣,刀若天馬行空,再斬而出。

“死!”

楊素閃電出槍,勢大力沉,極致殺意。

他處死的士兵何止過萬,每每開戰,流血盈前,談笑自若,那沖天殺氣是武林中人萬萬不及的,再加上一往無前的沙場決意,形成的戰域竟是不在佛魔兩門傳承之下。

反觀宋缺,實在就是天才橫溢,以弱冠之齡,刀法忽而羚羊掛角,大開大合,忽而庖丁解牛,生命靈動,沿著戰域的空隙不可思議地切入。

戰未數合,落于下風的,儼然是千錘百煉,可敵宗師的楊素。

“護!”

不過這一刻,楊素的親兵也潮涌殺來,個個悍不畏死,將一眾宋閥高手拖在原地。

楊素的練兵手段實在太可怕了,直攖騎兵鋒芒,如同一座堤壩,硬生生將之阻截。

騎兵沖勢頓緩,一旦失去縱橫來去的優勢,在數量的壓制下,豈有幸理?

這是否意味著,宋缺的戰術已然失敗?

這一刻,宋家騎兵突然齊齊翻身下馬,手中的刀鋒唰地一下刺入馬匹的后股。

唏律律!

如此狠手,包裹住的麻布都壓制不了戰馬痛苦的嘶吼,它們狂沖出去,目標正是阻攔在前的隋軍。

“你!”

一時之間,人仰馬翻,四蹄踐踏,楊素勃然變色,宋缺卻是平靜至極。

此戰對于隋軍來說,只是一場平叛。

但對于宋家,卻是生死存亡。

所以當宋家破釜沉舟,別說隋軍本陣,就連外圍包抄的騎兵都是陣勢大亂。

而宋家軍士卻是氣勢如虹,揮刀砍殺,一路橫推。

更為可怕的,還是另一處大戰的掀起。

“怎會?”

楊素側耳傾聽,再度變了臉色。

因為那赫然是城外江面的方向。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建康城內火光沖天而起之際,遠處江面,船只出現。

他們收到信號,于陸地戰事最激烈之際,數以百計的蒙沖戰船,如離弦之箭,向著隋朝水軍逼去。

而為首之人鶴發童顏,仙風道骨,正是南海派的太上掌門,南海仙翁晁公錯!

“呵呵,這小子真能將隋軍逼到如此地步!”

他極目遠眺,看到宋隋兩方犬牙交錯,占據上風的真是宋缺,不由地露出驚色,旋即又撫須長笑,滿是得意。

“好啊,南朝再起,與隋爭個兩敗俱傷去吧,我南海派,只要嶺南足矣!”

有些人不愿故步自封,但有些人卻對嶺南垂涎已久。

所以當宋缺許諾,把宋閥兩百年基業嶺南,交給南海派后,此前的敵對關系再也不是問題,晁公錯親自率領弟子,傾巢而出,相助宋閥!

“宋缺,你要奪回長江天塹?”

當水陸兩地,形勢逆轉,楊素頓時意識到了什么,脫口驚呼。

“那怎么夠?”

而宋缺長笑,予以驚世駭俗的回應:

“我不僅要奪回長江天塹,還要逆轉南北國運,將二十萬隋軍,徹底留在南境!”
mk2258 發表於 2018-7-4 21:30

諸天我為帝 第三十九章 江山誰舞(第二更求訂閱!)
安得猛士守四方第三十九章江山誰舞(第二更求訂閱!)
隋強嗎?

當然強。

但還未達到頂峰。

如今是開皇九年,立國的第九個年頭。

歷史上,大隋去年滅南陳,今年平復江南的叛亂,然后在接下來的十年中,國力抵達巔峰,才有大破突厥,威震邊境的盛世。

而長江天塹乃是自然偉力,北方士兵陸地悍勇,水戰乏力,去年平陳,雖由賀若弼、韓擒虎、楊素三將合力,又有高熲早做布局,削弱南陳軍力,但實際上能夠速勝,還是陳后主太過昏庸,朝堂上奸臣妖妃當道,烏煙瘴氣,可謂自尋死路。

但若是換成宋缺掌權,就大為不同了。

長江天塹的優勢必然被其發揮到極致,就如蒙古打襄陽,國力上雖然全面碾壓,但前后打了數十年,唯有徒嘆奈何。

更關鍵的是,一旦長江防線重啟,南方政權再立,如今南境內的二十萬隋軍,糧草將得不到供應,變成孤軍奮戰。

將他們困在江南,逐一消滅,再以長江防線阻截滅去援軍,一旦勢成,大隋國力立衰,甚至有北伐的機會。

“宋缺,本帥一再高估,沒想到仍舊小覷(qù)了你!”

楊素瞳孔收縮到極致。

他實在沒想到,二十出頭的宋缺,會有如此宏大的戰術與眼界,至始至終,目光都著眼于天下。

這一局看似異想天開,成功的幾率不大,但也正因為此,乃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絕招。

“無論如何,隋軍必須群龍無首,此戰你休想生離此處!”

宋缺長嘯,刀法再變。

一股浩瀚無邊,似包容天地的刀氣驟然爆發,劃出無數幻影,斬向八方。

楊素親衛原本以戰陣包圍上來,卻猛然間滯立原地,齊齊露出呆癡之色,旋即脖子上旋出血線,向后倒去。

夜戰八方聽風雨!

天刀!天刀!

以天下之局,入天刀之境,仿佛是一線之隔,又如同咫尺天涯。

當宋缺一刀斬下,楊素竟有種無法抵擋的弱小之感,強提一口氣,舉槍刺上。

刀槍相碰,楊素如遭雷噬,狂噴鮮血,跌飛開去。

他再也顧不上臉面,就地一滾,躲入親衛之中。

“保護元帥!”

親衛一波波如潮水般撲出,以生命來阻擋宋缺的步伐,同時宋閥子弟也開始抵擋數倍于自己的敵人,用生命為家主爭取時間。

戰斗進入最慘烈的白熱化階段,火把被齊齊撲滅,天上烏云遮住明月,雙方幾乎都陷入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卻仍咬牙死戰,絕不退卻。

就在這時,又一隊人馬出現,卻是帶著石漆火油,在城邊潑灑開來。

那里建有木制小屋,臨時搭建而成,下方皆埋有大量柴火,靜候相燃。

“不好!”

楊素鼻子一嗅,大叫不妙。

石漆火油也就是后世的石油,西漢班固就發現它的可燃性,南北朝時也初用于燃燒,而嶺南宋閥海運發達,弄到此物并不困難。

但楊素萬萬沒想到,宋缺所為比他還狠,先以皇城之火引隋軍入內,然后再焚燒整座城池。

那入城的三萬隋軍,即將葬身火海!

這一刻,楊素面如死灰。

莫非真要被宋缺逆天成功?

“賊子休得猖狂!”

所幸就在這時,一聲雷霆怒喝,城內再現一支隋軍,為首的正是辛棄疾,殺向宋閥點火的士兵。

瞬息之間,摧枯拉朽。

“哈哈哈!天助我大隋!”

楊素先是一怔,然后猛然大笑。

“終究是,回天乏術么?”

宋缺則面色一變,露出深深嘆息。

而真正的轉折點,還在長江之上。

“殺!”

大隋水軍經過數年操練,反應極快,當發現南海敵現,頓時戰鼓雷鳴,最快的蒙沖戰船距離足有百丈,箭矢和石頭已如雨點般灑來。

晁公錯一揮手,船只勢頭一變,靈活迂回,于箭雨落石中穿插。

就在半盞茶不到的時間內,第一批蒙沖戰船已沖至艦隊內,將之截成數斷,首尾不顧。

五牙戰艦由于體型太過龐大,無法掉轉船頭,數根拍桿卻探了出來。

這些拍桿每根長達十五米,頂端系著巨石,底端設有轆轤(lùlu),只是一放再一劃,慘叫聲便此起彼伏地響起。

卻是那靠近的戰船直接被打得粉碎,上面的人甚至被拍成肉泥,死得慘不忍睹。

水戰之中,往往就是堅勝脆,大勝小。

這些拍桿,正是五牙戰艦的可怕之處,去年的滅陳之戰中,楊素僅以四艘五牙戰艦沖擊陳軍船隊,便令敵人聞風喪膽,一場交鋒下來不知拍沉多少艘戰船,更是俘獲二千余人。

可惜南海派弟子武功高強,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在晁公錯的指揮下,竟是先一步探出飛爪,向著巨艦抓去。

以攻代守!

嗖!嗖!嗖!

他們顯然早有準備,如蕩秋千,蹭楞楞登上夾板,暗器激射,石灰撒散,照面間就將船上的隋軍打得大亂。

江湖中人害怕的是戰陣沖殺,千人如一,這種短兵相接卻是他們的長處,再加上特制的飛爪鎖鏈,一時間竟是長驅直入。

“哈哈!奪船!”

晁公錯大笑,得意非常。

南海派的目標,正是這些五牙戰艦。

一旦掌控它們,再加上本身的水上兵力,此方戰場就是大局已定,隋軍翻不起風浪。

可就在這一刻,一道微不可見的光芒閃過,那些剛剛還不可一世的南海派弟子猛然一滯,軟軟倒下。

他們渾身上下看似毫發無傷,實則劍氣入體,五臟六腑都被洞穿,死得不能再死。

這艘五牙戰艦戰斗結束得最快,另外三艘則慢了些,由一位老者與兩位女子分別鎮守,將南海高手全部擊退。

“慈航靜齋?”

晁公錯自然不認得魏進忠與黃裳,但梵清惠碧秀心的氣質卻是醒目至極,他的面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卻無退意,騰身而起,向著正中的那艘五牙戰艦撲去。

此艦位于正中,巋然不動。

那里要么無人鎮守,要么就是首腦人物!

擒賊先擒王!

他晁公錯,可是能跟寧道奇五五開的宗師,豈會懼之?

然而當晁公錯躍上船身,瞳孔驟然縮小。

因為他發現,船頭居然立著一人,玄服纁裳,上繡十二章紋,尊貴至極,背負雙手,平靜地俯瞰整個戰場。

看楊素與宋缺奇謀較量,看大隋與后陳南北大勢,看千秋功業,江山誰舞……
mk2258 發表於 2018-8-4 09:13
安得猛士守四方第四十章月仰帝顏(第三更求訂閱!)
“此人絕不可力敵!”

只是一眼,晁公錯渾身汗毛倒豎,掉頭就往船下躍去。

“以你之能,占據南海,已是極致,偏偏得隴望蜀,不識天數,自取死路!”

顧承至始至終都沒正眼看下晁公錯,背于身后的右手探出,遙遙一抓。

一桿十五米長的拍桿陡然呼嘯長空,向著晁公錯拍去。

“喝!”

晁公錯運起畢生功力,七殺拳出,后發先至,擊在拍桿一側,竟是硬生生將之轟開。

單就這一手,功力之運用,已至如火純清,倒也當得起宗師之稱。

然而這位不老仙翁臉色一白,還未來得及平復紊亂的內息,就魂飛魄散地看到,第二第三支拍桿猶如金蛟雙剪,左右交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橫空而至。

啪!啪!

于是乎,當一道驚天動地的慘叫響起,江面上所有南海派弟子,下意識仰首看去。

然后他們就看到,一團血肉模糊的尸體自半空墜下,掉入江水之中,浪花一卷,消失無蹤。

“太上掌門?不!!!”

實力低微的弟子尚且不知,武功高強的南海派高手已是目眥欲裂,他們視如神仙的太上掌門,竟然如同蚊蠅一般被活生生拍死了。

“報仇!”

“快退!”

于是乎,截然相反的選擇,將之分割為兩方。

但實際上,殊途同歸。

因為顧承腳尖一點,騰空而起。

撲得最快的是晁公錯的大弟子,本就性烈如火,現在更是滿目猙獰,白虎七殺,煞氣滔天,形成一往無回的猛虎戰域,撲擊而來。

顧承五指一合,乾坤不見,那大弟子青出于藍的七殺拳落空,被一腳踏在后心上。

此人心脈俱斷之際,顧承借力向前而去,猶如凌空虛渡,橫行于天際。

倏然間跨越數十丈距離,有位俊朗的年輕男子正在拼命逃跑。

這第二個目標,赫然是晁公錯的關門弟子,未來的南海掌門梅洵。

“饒命!”

眼見顧承如神魔般飛至,梅洵發出哀求,但一桿金槍卻從袖中如青龍出海,狂探而出。

顧承五指一開,光芒灑落,鋒銳的無形劍氣刺穿梅洵的雙眼,再從腦后射出。

梅洵尸體落入江中,金槍成為第二塊踏板,顧承伏虎降龍,來到了現任的南海派掌門身后。

“太子殿下,不要殺我!我愿率南海派上下投降朝廷!”

這位掌門是真的要降了,可顧承搖頭,五指再度按下。

不同于嶺南宋閥,南海派是真的天高皇帝遠,他們若不涉內陸,只在海外威風,大隋不可能因為一個小小的門派興師動眾,出動水軍征討。

可現在這烏龜自己伸出腦袋,爬上了岸,那顧承就不客氣了。

師徒既然親如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齊齊!

當現任掌門的慘叫聲傳遍整個江面,南海派的士氣徹底崩潰了,四散逃竄,毫無章法,在大隋水軍的攻勢與四位宗師高手的追擊下,死傷慘重,十不存一。

“太子千秋!太子千秋!”

在江面上歡聲雷動之際,顧承已經落于岸邊,向著戰場而來。

如此驚天動靜,令楊素和宋缺第一時間看去,目光如炬。

楊素的眼中透出復雜,對于太子的出手,他不知該慶幸還是恐懼。

宋缺則涌起一股新的希望。

由于辛棄疾救火,他的布局功敗垂成,但哀兵必勝,拼死一搏,隋軍又已大亂,若是將太子擒下,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但很快,宋缺就發現這想法是多么可笑——

一匹靠江邊最近的戰馬,四蹄生風,來到顧承面前,伏低身子。

顧承翻身上馬,仰首望向天穹,伸手遙遙一召,之前被烏云遮蓋的明月,正好破開云層,再度灑下皎皎光輝。

漫天星斗,月華斜照,竟是凝成一道光柱,落在策馬奔騰的顧承身上,隨之移動。

于是乎,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中,現出了這抹清晰的光明。

之前被宋家以戰馬沖散,陣形全無的隋兵,下意識順著指引,聚攏過去。

“這是什么手段?”

宋缺大駭。

他又怎知,顧承于五牙戰艦上俯瞰戰場,不是故意作壁上觀,而是勘察戰場大勢,將劍典的天道領悟、仙武的戰陣心得、此世的戰域運用,一一融入。

“宋缺欲逆轉乾坤,卻終究回天乏術,這便是天地大勢,人力不可違之?”

“不!如果救火不及,建康熊熊燃燒,城中三萬精銳葬身火海,此戰真會逆轉!”

“可見戰場之上,瞬息萬變,凡人之力,也可以動天時,改地利!”

戰場之上,兵氣廝殺,軍陣交錯,原本是千變萬化,混亂不堪,根本無法理清。

但宋缺楊素的巔峰對決,卻讓顧承深有感觸,腦海中最終浮現出的,是昔日魯妙子所栽的桃樹之下,陣眼變化,天人和合!

風水之道,自然之妙,直指天人合一,同理,他為何不能跳出藩籬,直指核心?

識海之內,煉神法力神龍長吟,運轉變化玄妙,落于長江岸邊的一剎那,顧承清晰把握住了天地人三才。

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

人為國本!

江面之上,南海覆滅,水軍大勝,士兵山呼海嘯,人力洪流為之所用,再以法力通天,領域延伸,明月破開云層,漫天月華乍現,遙引來此。

這在仙武,便是煉神無雙!

借東風,落雷霆,轉天罡,續七星!

而中武世界,做不到呼風喚雨的偉力,可此時此地,輝月之光卻是最強的武器!

因為在黑暗中,早已被沖散的隋軍精銳,受到光芒指引,自發聚集……

十人!

百人!

千人!

萬人!

最后就連楊素都被親衛架起,匯入到滔天的洪流當中。

“有我無敵!大隋必勝!”

“宋家兒郎,隨我沖殺!”

當大隋萬軍在一馬當先的顧承率領下,勢不可擋地呼嘯而來,宋缺舉刀怒吼。

聲嘶力竭,窮途末路。

轟隆!

兩者針尖對麥芒地沖擊在一起,只一剎那,嶺南宋閥,這座南方最后的堤壩,就于萬丈洪濤下,轟然倒塌。

史書有記:

是夜,月仰帝顏,萬軍相從,滅宋閥,平陳亂,南北一統,盛世初開!
mk2258 發表於 2018-10-25 21:51
第四十一章軍權大握(第一更求訂閱!)

    “將軍好好養傷,父皇既命軍民事務,一以委之,孤勞神勞力些,也是應該!”

    五牙戰艦之上,灰頭土臉的楊素被攙扶了下去。

    他雙目無神,失魂落魄,這次真的是大敗虧輸。

    他其實敗得不冤。

    宋缺的戰術出神入化,顧承的手段不可思議,任誰夾在兩人之中,唯有徒嘆奈何。

    而建康城外,已是血流成河。

    在大敗宋閥,斬首近五千,將嶺南宋家的精銳幾乎葬送後,顧承命辛棄疾、畢再遇率三万精銳平復各地,自己則登上五牙戰艦,馬不停蹄地向著江夏而去。

    “宋缺欲重奪長江天塹,單靠南海派,不足以成事,南陳降將中,必有內應!”

    楊素被帶下後,顧承望向其麾下諸將,淡淡地道:“爾等認為,江陵水軍,誰忠誰姦?”

    眾將聞言一愣,然後齊齊大驚。

    這個問題實在太過險惡。

    因為這些將領裡面,就有不少是從南陳投降過來的。

    陳後主昏庸無能,南陳大勢已去,良禽擇木而棲,本不是過錯,但現在舊事重提,更要辨認忠奸,實在令他們心中忐忑,七上八下。

    不答肯定是不行的,倘若真有降將當了內奸,那同流合污,沆瀣(xiè)一氣的大帽子扣下來,當真是百口莫辯。

    可如果答,到底說誰,就成了大問題。

    南陳降將數十,能助宋缺奪長江天塹的,卻只有三四位,而那三四位,目前全部是楊素的親信,與他們的關係也是頗近。

    所以此刻,這位太子殿下就是要楊素的水陸兩方親信,互相攀咬。

    “殿下!我等認為”

    不過能身居高位者,都非尋常之輩,這群將領目光交匯,已經有了默契,由一人上前,開口答道。

    “且慢!”

    誰料顧承揮手,根本不讓他代表:“長江天塹事關我大隋安危,不能有絲毫疏忽!你們下去,一一記錄所疑所因,言有所中,日後必賞!”

    “殿下!”

    賀若弼帶著親衛虎視眈眈地上前,眾將駭然發現,每人都被四名親衛挾住。

    當他們向外而去時,再看向彼此的眼神,頓時變了。

    這種關頭下,會不會有人趁機投靠太子,揭露楊素?

    答案是顯而易見的。

    那麼反正楊素都要倒了,與其讓別人得了功勞,還不如我來!

    “殿下,我有話說!”

    “楊素受賄縱賊,毫無大臣氣節,殿下理應嚴查啊!”

    “我有實證,明珠寶物,尚在府中,願為殿下指明!”

    只一招囚徒困境,顧承就將楊素花費一年心血培養,固若金湯的軍中勢力,逼至分崩離析,眾將紛紛指責,生怕錯失良機。

    這對於楊素來說,自然是晴天霹靂,但在顧承看來,身為國之儲君,大勝之際,掌控軍中大權,乃是理所應當。

    他真正關心的,不是這些。

    “宋缺獨臂重傷,你竟然追丟了?”

    鬼魅般的身影現出,魏進忠滿臉愧色地跪下:“老奴無能,此賊有人接應!”

    “宋缺非賊,可稱英雄! ”

    顧承搖了搖頭:“可惜他的志向過於理想化,以如今南人的腐朽不堪,單靠個人乃至一族之力,即便給他逆轉乾坤,奪了長江天塹,滅了二十萬隋軍,就能撼動南北大勢了麼?頂多我大隋再過十年,方能一統,可到那時,真要被異族所趁了!”

    宋缺未必看不出這點,不過但凡天縱之才,都對自己有著絕對的信心,既能未雨綢繆,又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當然不會止步於尚未發生的困難。

    而建康城外一戰,顧承率萬軍大破宋閥,宋缺首當其衝,完全不抵大勢洪流,天刀以及握刀的右臂瞬間化作齏粉。

    但不同於大宋世界的明教教主石元亮,當宋智宋魯等高手前仆後繼地拼死相護,建康城內又有火勢再起時,宋缺當機立斷,趁著黑夜逃命。

    顧承對其雖有幾分欣賞,但絕不可能手下留情,他率軍屠戮宋閥精銳,命魏進忠和黃裳追殺。

    魏進忠精於刺殺之道,無所不用其極,威脅力只在三大宗師之下。

    宋缺若是全盛時期,魏進忠或許奈何他不得,可重創之下,絕對必死。

    更別提還有一位黃裳壓陣。

    事實證明,若不是有人出手,宋缺絕對見不到明日的太陽。

    “能在你們手中救人,當世也沒有幾位”

    顧承想了想,一掌拍向魏進忠,非生非死,如幻如魔:“那人施展得可是這種幻法?”

    “不錯!就是這等匪夷所思的武功!”

    魏進忠頓時大點其頭。

    “邪王石之軒!”

    顧承眼中露出一抹厲色:“能及時救走宋缺,說明早在暗處關注此戰,這是我們第二次過招了,且看他能蹦躂到幾時吧!”

    “宋某羞與魔門為伍!閣下請便!”

    宋缺盤坐於大石之上,上半身赤裸,背後一道掌印,指紋纖毫畢現。

    他右臂空空,左手反握住匕首,劃在背上,飆射出鮮血之際,屢屢至陰至陽的氣息逸散出來。

    石之軒醫術高明,為其療傷,亦是瞳孔收縮,看得觸目驚心。

    實在是顧承的九陰九陽真氣修煉到至為精純的程度,一旦入體,就成了最可怕的毒藥,附骨之疽,陰魂不散。

    宋缺能受這掌不死,堅持到此,眉宇間還凜然生威,當真了得,在發現了石之軒身份後,更是冷聲開口。

    “沒想到如你這般人物,也為世間虛名所惑!”

    石之軒冷笑:“我聖門聲名狼藉,還不是拜佛道所賜?而五胡亂華之際,是佛門與胡人勾結,將我漢人變成兩腳羊,任意屠殺,你一心重振漢統,連這都忘了嗎?”

    “宋某沒忘!”

    宋缺道:“然你魔門在五胡亂華之際,亦是興風作浪,唯恐天下不亂,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此一時彼一時也!如今我聖門兩派六道,可都在那位麾下效命,若無他們鞍前馬後,休想在一年內奪得太子之位!”

    石之軒道:“你的身份可比太子尊貴?他都願意與我聖門合作,你還端著架子,是何道理?”

    “哦?照這麼說,你自己為何不投靠太子? ”

    宋缺依舊不信。

    “我豈是屈居人下之輩?”

    石之軒傲然拂袖,突然間想到什麼,雙目隱隱泛紅,咬牙切齒地道:“他也絕非可投效的仁君,手段殘忍至極,連孩子都不放過啊!”
mk2258 發表於 2018-11-10 14:58



正文卷第四十二章邪帝陵墓(第二更求訂閱!)

    “你的親人被其所害?”

    聽著石之軒情真意切,如杜鵑泣血的嘶吼,宋缺終於為之動容,露出一副洗耳恭聽之色。

    “往者不可諫,來者猶可追,太子平定江南,接下來必然兵出嶺南,覆滅宋閥!”

    石之軒最終沒說出傷心事,他緊盯著宋缺,一字一句地道:“你若現在逃回嶺南,率宋家子嗣出海,去往南海派所在的島嶼,尚有一線生機!”

    “不必激將!”

    宋缺大手一擺,豪邁不減:“我出嶺南之際,就有所覺悟!”

    “你的胞弟族弟統統死於那人之手,難道你就不想報仇雪恨?”

    石之軒逼視宋缺。

    “戰場無私仇!”

    宋缺目光炯炯,回望石之軒:“你若想利用於我,趁早死心!”

    “哈哈!好一個戰場無私仇!”

    石之軒長笑道:“那我若能保住嶺南宋閥不滅呢?”

    “垂死掙扎!”

    宋缺沉默,半響後居然再度搖頭。

    “難道你連宋閥兩百年基業都不顧了?”

    石之軒面色變了。

    “兩萬宋家兒郎,葬身建康城時,宋閥就已覆滅,不復存在!”

    宋缺眉宇間雖有悲痛之色,但斬釘截鐵,毫無動搖:“你此行的方向是去巴蜀,想利用蜀王楊勇,以及我義弟解暉的獨尊堡?異想天開!楊勇乃碌碌庸才,毫無心氣,如何成事?”

    “好!”

    石之軒看著宋缺,由衷讚道:“你可願拜我為師?你雖斷臂,但刀法已入化境,若再得我所傳,必能超越那三大宗師,趨至武道至境!”

    “不願!”

    宋缺看看他,毫不遲疑。

    “也罷!”

    石之軒給這目光刺了下,心中又隱隱作痛起來,定了定神道:“你太小覷我的手段了,楊勇自是無膽之輩,不過太子平復江南後,如果突然入蜀,你覺得楊勇會不會心驚膽戰,生怕被斬草除根?”

    “太子入巴蜀?”

    宋缺一奇:“你如何為之?”

    “太子得了我聖門至寶,聖帝舍利,才有這等蓋世神功,我斷定他有隱患,因此派尤鳥倦四處查探聖帝墓所在!”

    石之軒露出智珠在握之色:“而巴蜀之內,正有一座墓穴,尤鳥倦已經查到那兒了,正想方設法地入內一探!”

    “所以你將助他一臂之力,最後引太子來此?”

    宋缺感受體內那股陰陽和合的真氣,目露沉吟之色:“邪帝舍利我也曾聽家父提過,乃是歷代邪帝以畢生精元灌注,若能用之,憑空多出數百年功力!可他人的功力又豈比得過自己苦修得來,太子真氣如此精純,不似邪帝舍利所 !”

    “若非如此,他的功力從何而來?必然是運用某種秘法,得了功力,現在感到不妥,才迫不及待地尋找聖帝墓!”

    旁觀者清,當局者迷,石之軒卻是不信。

    當朝堂勢力已經完全奈何不得,他只能走江湖路線,豈會放過最後的救命稻草?

    “太子入巴蜀,必然輕車簡從,如果楊勇真的悍然出兵,確有機會!”

    宋缺目光中露出灼灼光輝,再不是宋閥之主,而是武林刀客,追求武道至境的光芒:“如今的我,已是捨刀之外,再無他物!能與他再戰,此生無憾了!”

    ……

    ……

    “週羅睺,你可知罪?”

    “我乃南陳臣子,當日無奈降隋,忍辱負重,只為今日,可惜不能……”

    “斬!”

    顧承揮了揮手。

    江陵水軍高層,果然有欲配合宋缺起事的內奸,正是佛系元帥秦王楊俊的對手,主動投降的周羅睺。

    週羅睺與蕭摩訶、魯廣達,是南陳為數不多的干將,他那時之所以會投降,完全是大勢已去。

    歷史上陳叔寶在大興病逝後,週羅睺還哭之,可謂忠心,此世當宋缺有光復後陳之念,併計劃周全時,他才會以命搏之。

    對此顧承也不多言。

    求忠求義,复無怨懟。

    斬了周羅睺,辛棄疾、畢再遇等又紛紛傳來捷報,江南徹底平復。

    “整備各地世家,征伐嶺南!”

    顧承下令,不給世家門閥絲毫喘息機會。

    “是!”

    他此刻已經掌握大權,無論是剛剛晉升得位的寒門,還是急欲保住自己地位的將領,都轟然應諾。

    “史萬歲,速平宋閥,不要令孤失望!”

    顧承對於其他人不感興趣,望向一位面容粗獷,其貌不揚的將領。

    此人正是隋朝四大名將的最後一位,目前還未完全展現鋒芒的史萬歲。

    這名字首先就很囂張,能不被斬首都是北周皇室寬容,他所作所為更是霸氣,無論是單騎出戰,還是進剿七州,都勇不可當。

    顧承看重的,是史萬歲行軍克服水土不服、疾病群起的能耐,畢竟嶺南那樣的環境,想要速速平之,賀若弼、韓擒虎和楊素都無法辦到,唯有史萬歲有這能耐。

    “遵命!”

    史萬歲已然感到楊素隱隱的嫉妒壓制,如今能投太子,建功立業,一展鋒芒,自然千萬個願意,雄赳赳氣昂昂地下去,率軍出擊。

    “擺駕!回揚州!”

    萬事俱備,顧承起身。

    眾人一愣。

    誰也沒想到太子殿下會棄建康這六朝古都不用,再度回到小小的揚州。

    他是江南總管,既然要管理這偌大的地方,選擇南朝舊都才最合適啊……

    “可惡!此子行事,當真滴水不漏!”

    不通政治的粗野武將不懂,那些江南世家聽了卻紛紛搥胸頓足。

    自古以來,太子都是鎮守東宮,唯獨顧承平叛之後,還鎮守江南,連宋缺都看出楊堅對太子甚是忌憚,這些整日勾心鬥角的世家自然也能琢磨出來。

    倘若顧承位於建康,管理江南,他們就可派細作入大興,散佈謠言,太子要獨占南境,國中立國,可現在顧承直接不過江,還如何挑撥離間?

    更令他們絕望的是,顧承向大興請旨,令揚州升格郡制,楊堅欣然應允,擴建揚州,定為江都,以匹配太子之位。

    對於楊堅來說,這自然是大好事,揚州無險可守,就當將皇子分封屬地,區區一個江都之名,豈會吝嗇?

    可對江南世家,就是絕對的壓制了,不得不出錢出力,爭相諂媚。

    “殿下,我找到聖帝墓的進入之法了!”

    就在揚州大興土木之際,尤鳥倦興沖衝進了太子府禀告。

    “哦?”

    顧承目光一亮:“墓在何處?”

    “巴蜀成都,城西十里!”

    尤鳥倦挺起胸膛,大聲答道。

    顧承聽了,卻意興闌珊地揮了揮手:“幽林清穀啊,那必然是座假墓……”

mk2258 發表於 2018-11-10 14:58



正文卷第四十三章皆大歡喜(第三更求訂閱!)

    原劇情中,石青璇居於巴蜀成都,幽林清穀,尤鳥倦四師兄弟前去搶奪邪帝舍利,從中也能看出,那裡根本沒有所謂的邪帝墓。

    事實上,顧承令魯妙子和單美仙行遍天下,也是為了尋找邪帝墓的下落。

    因為原本的邪帝舍利,是落在魯妙子手中,後來藏於楊公寶庫內。

    按照時間段,也就是接下來十年間發生的事情。

    說明真正的邪帝墓,極可能是魯妙子挖掘的,顧承自然予以期望。

    可惜有意栽花花不開,一年多過去了,魯妙子每月寄回信件禀告,都未找到墓地。

    而蜀地早已去過。

    “假的?不可能!我發現了師父的踪跡,絕不可能是假的!”

    尤鳥倦聞言大驚,連連搖頭。

    “邪帝向雨田?”

    顧承目光先是一凝,旋即搖頭:“不對,真要是你師父,你發現不了!”

    “屬下絕對沒有撒謊!”

    這話就有些扎心了,尤鳥倦嘴動了動,原本不敢,但最終還是忍不住道:“屬下還在墓地甬道的牆壁上,看到了一篇秘法,專為解決聖帝舍利精元的後患問題……”

    說著,目光炯炯地看向顧承。

    “你看我作甚?”

    顧承先是莫名其妙,然後恍然。

    他都有些忘了,這些魔門中人以為他得了邪帝舍利的精元,才有了出神入化的功力。

    也正因為此,魔門才更加心甘情願地臣服。

    甭管這是不是自欺欺人,畢竟有了這層關係,臣服聖帝,總比臣服外人來得強。

    對此顧承也不揭穿。

    “他們是誤會我吸收精元出了問題,急於尋找秘法?”

    顧承頭疼的是虛無縹緲的戰神殿,邪帝舍利算個屁,即便是放在他面前,都不會吸收那駁雜的精元。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此世還有解決精元後患的秘法嗎?可按照寇仲徐子陵的經歷來看,不存在啊!

    “這秘法你可曾記下?”

    顧承心中一動,發問道。

    “殿下恕罪,那牆壁斷裂,另一半不翼而飛,上面只刻有精元後患,解決秘法恐在墓地深處,屬下不敢貿然行事,特來禀告!”

    尤鳥倦冷汗涔涔,突然很想抽自己幾個巴掌。

    萬一這位真如上面所言命不久矣,陡然暴怒,自己豈不是死路一條?

    “哦,看你這模樣,就知上面說得肯定極為可怕!單有危言,卻無解法……”

    顧承琢磨著,突然彈指點出,赤帝龍書的勁氣再入尤鳥倦體內:“你再去一探究竟,此次不得令孤失望,明白麼?”

    “是!是!”

    尤鳥倦知道那炎勁爆發後,生不如死的可怕,不由地如喪考妣,向外退去。

    “殿下饒命!那墓地陰詭非常,還有一位守墓人,武功深不可測,屬下實在沒法得到秘法啊!”

    於是乎,當一月之後,尤鳥倦跪倒在殿中,拼命求饒,顧承沉思片刻,揮手道:“一日焚身之苦,以儆效尤!”

    “多謝殿下!”

    尤鳥倦如蒙大赦,顧承臉上露出玩味之色,喚來梵清惠:“聽說巴蜀有座大石寺,裡面的主持佛法精深?”

    梵清惠頷首:“成都大石寺,乃百年古剎,佛塔凌空,寺樓巍然,主持大德聖僧乃我佛門有數的人物。”

    “大德聖僧……”

    顧承哦了一聲:“他是否在寺院中常住?”

    “寒山寺的主持提過,大德聖僧喜歡雲遊四方!”

    梵清惠回憶了下,目光中微微泛出期待:“殿下是否想听聖僧講法?”

    “嗯,原以為佛門只有四大聖僧,沒想到還有第五位,可見興盛有兆啊!”

    顧承微笑:“你去巴蜀看看大德聖僧是否在寺中,我欲邀佛門有德高僧同至江都,開壇講法!”

    “是!我馬上動身!”

    梵清惠激動起來。

    諸多付出,終於有所回報了麼?

    看來殿下還是知道,相比起唯恐天下不亂的魔門,終究是佛門可以維護明君統治,普施教化,宣揚善果,令天下昌盛!

    “如果真是那人,不會受邀!”

    顧承目送梵清惠的背影,笑了笑:“不過想我去成都?呵,還是你們來江都吧!”

    ……

    ……

    “太子殿下!”

    “三弟來了,怎麼兩年不見,如此生疏拘謹了?”

    顧承看著秦王楊俊,故意瞪了瞪眼。

    “二哥!”

    楊俊赧然一笑,他從小衣食無憂,比起楊勇還要沒有城府,不多時就感受到了已為太子的兄長熱情,完全放鬆下來。

    “半年不到,二哥就能令廣陵變成江都,實在是讓人驚嘆啊!”

    午宴之後,兄弟二人更是同游江都,一路上繁盛之景讓楊俊嘖嘖稱奇。

    倘若沒有顧承的改變,楊俊此時正被楊堅授任揚州總管,鎮守廣陵,如今則被安排在淮安,距離亦是不遠,此次是受邀而來。

    “建康基業,世家配合,方有此成效!”

    顧承揮手道:“我欲開鑿一條江南運河,從長江而起,經由江都,北至淮水南岸的山陽,三弟覺得如何?”

    “開運河?”

    楊俊倒吸一口涼氣:“二哥你的氣魄之大,實在令弟弟我佩服不已!”

    “我欲貫通太湖錢塘水系,改善沿河農田水利,此舉功在當代,利在千秋,你可明白?”

    顧承神采飛揚。

    “二哥好厲害!”

    楊俊繼續驚嘆。

    顧承終於搖了搖頭。

    這楊俊擔了一個秦王之名,只會喊溜溜溜,可真是令他有幾分失望。

    楊堅乃一代明君,甚至可稱千古一帝,獨孤伽羅也是女中豪傑,智謀心機,母儀天下,樣樣不缺,但他們所生的五子,除楊廣外盡皆碌碌,實在不知是怎麼遺傳的基因。

    不過這對於顧承,自然是件好事。

    “三弟依舊崇佛?”

    遊覽一圈,回到太子府後,顧承看著楊俊手腕上的佛珠,有意無意地道。

    “二哥知我,淮安無寺院,父皇還欲將我封去并州……”

    楊俊苦惱地道。

    “并州乃天下精兵之地,大哥欲求還求不得呢,你卻因為那裡少佛寺而不願!你啊你啊!”

    顧承指了指楊俊。

    “二哥!”

    楊俊聽到提及楊勇,微微變了臉色,見顧承神情自若,才暗鬆了口氣。

    “我和大哥畢竟是一母同胞,聽說他在蜀地悶悶不樂,這心裡也不痛快!”

    顧承嘆了口氣:“你可願為二哥做一件事,全了兄弟之情?”

    “二哥請講!”

    楊俊不想答應,又不敢拒絕,表情頗為糾結。

    “巴蜀成都有大石寺,乃百年古剎,院內眾僧佛法高深,正合你所願,為何不上奏父皇,將你和大哥的封地相調呢?”

    顧承語重心長地道:“如此你可崇佛,大哥又有一展拳腳的機會,豈不皆大歡喜?”


mk2258 發表於 2018-11-10 14:58



正文卷第四十四章鬱結在心(第一更求訂閱!)

    “二哥,你永遠是我的好二哥!”

    碼頭之上,楊俊紅著眼睛,與顧承依依惜別。

    “蜀地天府之國,成都更是物華天寶,三弟此去一路順風!”

    顧承拍了拍他的肩膀,囑咐道:“謹記你的初心!”

    任誰也想不到,此時小綿羊一般的楊俊,在數年後會變成驕奢淫逸的一代昏王,大修宮室,放債收息,剝削百姓,極好女色,姬妾上百,最終他不僅被楊堅免去封地,還被嫉妒心大起的王妃下毒害死,只活了三十歲。

    實際上不僅是楊俊,楊堅的五子都是極盡奢華之人,他和獨孤伽羅節省了一輩子,就好像為了專門給敗家兒子揮霍一樣,慘兮兮慘兮兮。

    如今在江南世家眼中,太子無疑也開始好大喜功,居然要修運河,直接指明各地,分配河段,嚴加管制,動輒抄家滅族,手段狠辣至極。

    千年前以秦始皇的魄力,都只是鑿了靈渠,連接長江珠江,加強對南越地區的控制,至今都是交通要道,使得經濟大為繁榮。

    這種人工運河的設想,極大地啟發了後世統治者,但為什麼沒人修?

    因為都知道這是勞民傷財,極可能動搖國本的事情。

    利在千秋說得好聽,可統治者也不傻,但凡有國力為之的,谁愿意罪在當代?

    但顧承知道,時機已然成熟了。

    古代很長時期內,國內的經濟重心一直在黃河流域,北方的經濟遠甚於南方。

    但到魏晉南北朝時期,四百多年的混亂使北方受到嚴重衝擊,同時南方經濟文化的抬頭,卻又導致了武力的衰弱,遠不如北方多民族混合,武風盛行,軍隊實力強橫。

    所以由北向南,一統天下,乃是必然,但統一之後,北方則需要南方的物資供應。

    比如為了防備每年來犯邊境的突厥高句麗,大量軍隊駐紮邊境,這些軍隊僅靠屯田是不夠的,必須要有江淮和中原糧餉供應,而路途如此遙遠,單靠馬車實在吃力。

    這種時候,還有什麼比貫通南北的運河漕運更合適的呢?

    講白了,此時的天下南北,就是一文一武,如果文武相合,大隋的國力必然能攀升至巔峰,舉世無敵!

    大唐貞觀之治的巔峰時期,萬國來朝,其實就在此基礎上誕生。

    當然,前人栽樹後人乘涼,前人似乎都沒好下場。

    秦修長城,利在千秋,二世而亡,隋修運河,利在千秋,二世而亡……

    顧承如果選擇當一個守成帝王,只要繼位,以如今的大隋強將如雲,軍力鼎盛,北上大破突厥,覆滅高句麗不成問題,但他胸襟比任何人都要大,又豈會故意逃避大運河的難題?

    “江南世家,本就是毒瘤,正好藉著修築江南運河之際,清理一番!”

    顧承屹立於河堤,目露冷色。

    如果說北方世家如今還處於壯年,南方世家是真的腐朽不堪,完全沉浸在昔日的輝煌中,根子徹底爛了。

    偏偏還抱有妄想,認為皇室要依仗他們,去對付北方的關隴集團,端著架子。

    既如此,顧承就用血淋淋的刀,告訴他們什麼叫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江南叛亂剛平,這個時機恰到好處!

    “殿下!大德聖僧願往江都一行!”

    隨著江都日新月異,江南勢力更迭,接下來三月,顧承都於太子府內精修,感悟天地大勢,人文武道相合的精髓。

    這一日他閉目聽碧秀心一曲簫音,正自享受,風塵僕僕的梵清惠入內禀告,面帶喜色。

    她早就傳回書信,有言大德聖僧閒雲野鶴,不願來此,現在對方終於改變了主意。

    “嗯,你辛勞了,去休息吧!”

    顧承睜開眼,笑了笑。

    “不累!”

    梵清惠受寵若驚,期待地道:“四大聖僧已在路上,願在江都開壇,講經說法!”

    佛門如何興盛?

    高僧開壇說法,居士云集聆聽,執經問難,一場盛會下來,方能擴大影響力,讓百姓崇尚佛法,遁入佛門。

    否則光大興寺院,如果無人入門朝拜,信仰缺失,那很快也就敗落了。

    “靜念禪院主持是叫了空吧?如此盛會,怎能缺了他,一併喚來!”

    顧承大手一揮:“辦得熱鬧些,讓那些整日怨聲載道的世家,知道今生結了善果,來世才有回報!”

    “是!”

    梵清惠一怔,哪敢說了空正欲修閉口禪,駁了太子殿下的興致,更是明白所求,馬上道:“佛門定不讓殿下失望!”

    於是乎,江都熱鬧了,大街上隨處可見僧侶,皆是佛門精粹,席地講法,口吐蓮花。

    當然,來此的也不單單是佛門中人。

    佛門倘若大興,關係的是整個江湖,再加上太子的定武三策,魔門的蠢蠢欲動,一時間江都風起雲湧,四方匯聚。

    “盛世氣象,可惜苦了百姓啊!”

    歐陽希夷走在街頭,發出感嘆。

    他相貌威猛,衣衫襤褸,號黃山逸民,成名多年,與寧道奇乃是同輩。

    “太子殿下真的會大興佛門麼?”

    他的身後,則跟著位俊朗儒雅的少年,名為王通,眼中光芒閃動,露出沉思。

    此人後來成了一代大儒,仿《春秋》著《元經》,仿《論語》成《中說》,識大體,通權變,向楊堅奏太平十二策,提出儒釋道三教圓用說,更是桃李滿天下,教出許多人才,據說房玄齡和魏徵也是他的徒弟,連李靖都曾拜在門下聽學,但正如楊堅的出身,眾說紛紜,不知真假。

    不過王通有個孫子幾乎人人皆知,《滕王閣序》的作者王勃。

    此世的王通與歐陽希夷成了忘年交,正在行走天下,當得知江都有佛教法會,立刻前來。

    “此次若能見到太子,奉上所學,便有一步登天的機會,該想個什麼法子,入太子府呢?”

    遊覽完江都,歐陽希夷自去飲酒,王通則遠遠看著戒備森嚴,恍若小型皇城的太子府邸,露出火熱之色。

    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帝王不用,賣與識家,識家不用,仗義行俠。

    由此可見,如歐陽希夷那樣的仗義行俠,實在是退而求其次再求其次的無奈之舉,他王通滿腹經綸,怎能埋沒?

    王通是極有耐心之人,在太子府外一守就是整日。

    臨近傍晚,他已準備回客棧,明日再來,就見遠處一隊僧人行至,通報後有太子府侍從現出相迎。

    “成都大石寺的大德聖僧?他一向不問世事,竟也來了!我曾得過指點,理應拜會!”

    王通落在為首的老僧身上,目光一亮。

    他曾經去大石寺拜訪,與眾僧坐而論法,得過大德聖僧的讚賞,既然結了善緣,何不借勢?

    可就在王通往那邊走去之際,目光落在大德聖僧身上,突然微微一怔。

    他自小聰慧,見人極明,有種直指本心的洞察感,這一刻突然覺得這位聖僧不再是寬懷度世,反倒鬱結在心,更有種令人毛骨悚然的邪異… …

    王通面色一變,身形唰地一下閃入巷中。
mk2258 發表於 2018-11-10 14:59



正文卷第四十五章幾近瘋魔(第二更求訂閱!)

    “你跟著一群和尚作甚?”

    華燈初上,王通一路***,來到城外寺院,看到群僧入住,不由陷入沉思。

    此時歐陽希夷自身後走出,詫異地問道。

    “覺得有些不對勁,恐怕是一時心血來潮,胡思亂想吧!”

    王通自嘲著笑笑,朝江都走去。

    那種感覺實在是稍縱即逝,他一路跟隨後,也覺得自己有些沒道理。

    即便是得道高僧,終究也是有喜怒哀樂的人,即便一時心情不佳,又有何異?

    可讓他再拜會大德聖僧,卻是怎麼也不願了。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歐陽希夷一生歷經風雨,怎會不知這類年輕人的思想,與他並肩而行,點了一句:“以你之才華,必有大好前程,何必急於一時,投靠太子?”

    “我乃寒門,家道中落,不比世家子弟!”

    王通搖頭,眼中現出堅定:“太子開鑿運河,雄圖偉業,利在千秋,正是我等大展拳腳之際,這種機會,豈容錯過?”

    “什麼雄圖偉業,分明是好大喜功!”

    歐陽希夷卻不同意,瞪著眼睛:“你沒看到那些倒在路上的農夫麼,尚是太子,就如此肆意妄為,登基之後,定是無道昏君!”

    “自古帝王修建宮殿,都有數万農夫死傷,此運河一開,必能福澤千秋萬代,哪裡是肆意妄為?”

    王通搖頭,心中一動,拱了拱手,轉身離去:“歐陽大哥,道不同不相為謀,就此別過吧!”

    “你!好啊!好啊!”

    歐陽希夷大怒,忿忿拂袖,轉身走了。

    然而步出一條巷子,他想到王通剛才的那個眼神,施展輕功,轉了回去。

    “賊子爾敢!”

    頓時間,他目眥欲裂地看到一名白衣文士鬼魅現身,掐住王通脖子,將其提起。

    歐陽希夷背後的鐵劍驟然出鞘,長虹暴現,閃電霹靂,刺了過去。

    “哦?你這孩子竟有如此急智,設伏誘我?”

    白衣文士頭也不回,長袖一卷,歐陽希夷駭然發現自己的勁力竟消失大半,然後以更加兇猛之勢洶湧而來。

    他咬牙出劍,霎那間交擊了十數下,卻終究不敵這神乎其神的奇功,狂噴一口鮮血,跌退而出。

    “你是良才美玉,可願拜我為師?”

    至始至終,白衣文士都沒有看歐陽希夷一眼,打量著王通,露出喜意來。

    “這人有病!”

    王通驚怒不已。

    他生性聰慧,總覺得大德有異,假意與歐陽希夷鬧掰,正是想引蛇出洞,沒想到在江湖中也是一流好手的歐陽希夷,竟是被玩弄於鼓掌,恐怕寧道奇前來,也就如此了!

    “嗯?”

    白衣文士沒有得到回應,目光一厲,突然鬆手,鬼魅般橫移數丈,來到歐陽希夷身前,一腳點在他的喉頭上。

    “歐陽大哥!”

    在王通目眥欲裂的注視下,歐陽希夷向後倒去,怒目圓瞪,死不瞑目。

    “考慮好了麼?”

    白衣文士瞬殺一人,再度轉回,王通還未落地,又被掐住脖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王通面孔漲紅,終於喊道:“師父!”

    他屈服了,滿心屈辱。

    “日後你會知道,拜我為師,當是一件幸事!”

    白衣文士自然就是石之軒,年過五十的他,確實要尋找傳人了。

    且不說補天閣和花間派的傳承,不死印法這種驚世絕學,總不能失傳,他滿腹才華,宏偉抱負,也要後繼有人。

    “走吧!”

    石之軒提著王通,左轉右繞,很快來到處小院,裡面正有一人,磨著一柄滿是缺口的長刀。

    “莫非是昔日的嶺南宋閥之主宋缺?”

    王通看了看那人空空蕩蕩的右袖,瞳孔猛然收縮。

    如今已經沒有所謂的嶺南宋閥了,甚至遠在島上的南海派,都被大隋滅之。

    而宋缺也遭到通緝,由於其獨臂特徵,王通本以為他在大隋境內寸步難行,沒想到還敢入江都,真是膽大包天。

    不過王通細細觀察,覺得宋缺身上毫無懾人氣勢,想必是廢了。

    “你這次可就看錯了,整日跟那些名不副實的前輩高人待在一起,最後成就必定有限!”

    石之軒拿出師父的做派,語重心長地指點。

    “哦?”

    王通心中恨極石之軒,卻在強烈的求生慾望下不敢違逆,順著話道:“請師父指點!”

    “嗯,能屈能伸,方可成就大事!”

    石之軒讚許地點點頭,看向宋缺,目光凝重起來:“此人名缺,人生卻十全十美,毫無遺憾,雖然旁人羨慕,實則於武道上卻是阻礙,然而一年前敗於太子手中,成為獨臂,反倒不破不立,全了本命,此時他的刀道進境,已然達到我都難以揣度的程度!”

    王通聽了,卻覺得玄之又玄,理解不了。

    “師父,我能否潛入太子身邊,為你探聽消息?”

    不過他聽到太子之名,眼睛微微一亮,提議道。

    這是金蟬脫殼之計,如果去往太子身邊,說不定能逃得魔掌。

    “想都別想!”

    然而王通沒料到,石之軒聽了猛然變色,突然抓住他,一字一句地道:“為師不會讓你送死的!”

    “這人有病!”

    王通給這一驚一乍弄個心驚膽戰,一想到自己滿腹經綸,竟被瘋子逼得拜師,就是悲從中來,掙扎道:“多謝師父關心,徒兒明白的!”

    “你該讓他去!”

    正在這時,宋缺卻突然道。

    “嗯?”

    石之軒目光如刀,狠狠刺了過去。

    “你有沒有想過,此來江都,是太子請君入甕?”

    宋缺起身嘆了口氣,深邃的雙目中透出同情:“你功法兼容佛魔,本就是平衡一線,凶險萬分,自從楊勇被調出巴蜀後更是心緒不平,狂怒易燥,我勸你不要再強行偽裝高僧,否則下場難測!”

    “中原已經一統,我終究不可能一輩子逃下去,難道要去外族?”

    石之軒拂袖,露出決然:“這是最後一局,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既如此,你又何必執著於收徒?”

    宋缺又問道:“難不成短短半月,你就能令這孩子忠心耿耿,再得傳你畢生所學?”

    石之軒猛然怔住。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mk2258

LV:9 元老

追蹤
  • 1120

    主題

  • 100531

    回文

  • 46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