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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海與洋 021、三大教皇（1）
科克發誓他從未見過如此龐大的巨蟒，連想都沒有想過，就像一隻只有在神話傳說中才會出現的史前怪獸打破時空限制，攜著遠古蠻荒氣息降臨到他們面前。
黑色的鱗片看起來極為厚重，隱隱反射著金屬特有的光澤，意味著他們的刀劍落在對方身上恐怕只能留下一道道無力的白印。
而長度起碼在120呎以上的蛇身和體型更是在戰鬥發生前就在他們心中烙印下無可戰勝的恐怖印象。
和這只巨蟒比起來，將他們團團圍住的三眼章魚就像剛出生的小奶狗一樣溫順無害。
“稍等，它們看起來好像並沒有攻擊我們的意思。”其中一位神域騎士稍微松了一口氣。
“那又如何？我們是神域騎士，不畏懼任何艱難困阻的神域騎士！”
脾氣暴躁的野蠻人習慣性地去抓長刀，摸了個空，才想起跟隨他十年之久的心愛長刀在幾秒鐘前被海洋神域教皇一刀震碎。
羞惱混合著憤怒在野蠻人心中熊熊燃燒，他大吼一聲，對著一隻三眼章魚就是一記直拳。
那是他慣用的一個神術，大地鐵拳，借助神靈的力量形成一個氣勁拳頭，威力相當於被一個巨大鐵錘砸中，能輕易將一堵石牆砸出一個空洞來。
然而，這一次，三眼章魚並沒有像野蠻人曾經遇到過的對手一樣被大地鐵拳重傷。
確切的說，他根本就沒有釋放出這個神術。
神術失靈了！
其他神域騎士本想勸阻，在剛剛來到一個被強敵環視的陌生環境就主動開戰顯然不是個明智的決定，哪怕先收集一點資訊也好，但野蠻人身上發生的意外成功讓他們到嘴邊的勸說變成驚呼。
下意識的，其他幾位神域騎士嘗試著釋放神術，從慣用的到最偏門的，銘刻在他們身體上的神術符文再也沒有閃爍起來。
“我們失去神術了！”
不知道是誰率先打破沉默將可怕的事實呈現在面前，幾位神域騎士的臉色都變得難看起來。
自從大地神域成立起來，還沒有發生過神術失靈的事情，除非神域騎士本人犯下無可饒恕的大罪，被當代教皇剝奪神域騎士身份和釋放神術的資格。
“……大地神域的所有神域長老和騎士都將失去釋放神術的能力……”
不用任何人提醒，剛才海洋神域教皇的告誡就自動在他們一片空白的腦海中回蕩，一遍又一遍。
“夥計們，我想我們遇到麻煩——”
科克話還沒有說完，就見到身旁突然湧現出一團濃到化不開的迷霧。
在神域騎士們如臨大敵的戒備中，迷霧散去，湖面上再次多出四個人來，三位臉色鐵青的神域長老和若有所思的埃爾南。
棒極了，除開因為任務外出的兩位神域騎士，留守聖山的三位神域長老和六位神域騎士被海洋神域教皇一鍋端了，科克鬱悶地想。
“埃爾南，克勞德七世冕下呢？”野蠻人不像科克這麼悲觀，他連忙問起教皇的下落來。
其他幾位神域騎士眼睛一亮，重新燃起希望。
是啊，海洋神域教皇固然強大，一個照面就用超出常人理解和想像的方式將他們轉移到湖泊中，但大地神域有克勞德七世冕下坐鎮。
只要教皇在，一切都有轉機。
埃爾南沒有回答野蠻人的話，三位神域長老也沒有，只是臉色越發鐵青。
“不——”
“造物主在上，您最忠誠的騎士正在向您祈禱……”
難道海洋神域教皇並沒有撒謊，真的獲得神諭，否則怎麼解釋神術失效和克勞德七世不在聖山這兩個事實，在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內就全部應驗。
“安靜，既然那條巨蟒和三眼章魚沒有主動攻擊我們，暫時不要輕率地採取行動。”
三位神域長老畢竟經歷豐富，即便是發現失去神術也強自鎮定下來，發佈命令。
如果說對失去神術的事實不感到驚訝那是騙人的，可除了竭力隱藏心中的驚駭，他們還能有什麼指望呢？
要是被神域騎士們察覺到他們眼睛深處的驚惶，肯定不會有任何好處。
“我們必須找到離開這個鬼地方的方法。”神域長老張了張嘴，過了片刻才重新找到他不再年輕的沙啞聲音，仿佛是為了增強說服力，他又將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對，必須儘快找到方法，否則——”
造物主神廟和聖山本身都將赤|裸裸地暴露在海洋神域教皇面前，負責守護聖山的他們將成為史上最差勁的一屆神域長老和騎士被釘在恥辱柱上。
與此同時，海洋神域。
多年未見的兩大教皇相互提防著在造物主神廟中翻找了一遍，結果別說是海洋神性了，連寶物聖杯都沒有見到。
一開始當他們在海洋神域外相互感知到對方的時候，十分一致地保留了狄蒂斯八世故意設計，與另外一人聯合的可能，底層密室中的屍體讓他們最終打消了顧慮。
“希望你有所收穫，我的老友。”
確定繼續尋找下去只是一件毫無意義的事情，克勞德七世主動找到天空神域的教皇，阿芙羅拉二十一世。
“得了吧，克勞德，說得好像你很希望我獲得那道海洋神性似的，我們難道還不清楚對方的想法意圖嗎？”阿芙羅拉冷笑一聲，翻了一個白眼，“沒有，這是我的答案。”
“你的答案讓我感覺好受多了，那麼我的老友，你覺得海洋神性會在哪裡？有沒有可能自動融合到任意一位神域騎士身上？”
狄蒂斯八世一死，三大教皇三足鼎立相互平衡的局面徹底打破，誰能率先獲得海洋神性吸取其中能量，誰就能更進一步獲得壓倒性的優勢，將另一位教皇擊敗。
甚至未嘗不能結合三大神性，打破位面實力上限，晉升到史無前例的境界，並且從此獨享一整個世界的信仰之力！
因此別看克勞德一口一個老友，事實上在塔洛斯降臨到泰拉未面前，再也沒有比他更希望阿芙羅拉或狄蒂斯早點去死的人了。
“以她們只有二階的實力根本無法在短時間內掌握一道神性，要是真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們不可能感應不到洩露出來的氣息。”
阿芙羅拉揮舞著金色羽毛密佈的翅膀，輕微皺著的眉頭讓她看起來比一般鷹身女妖更具侵略性和威嚴。
“那麼海洋神性會去哪裡呢？聖杯不可能無緣無故消失，除非——”
“那只名為米諾斯的娜迦！”
密室中沒有被選中娜迦屍體的事實的確讓兩大教皇感到疑惑，不過那很快便被對海洋神性的渴求覆蓋，一隻只有二階實力的娜迦即便被狄蒂斯選中成為一件新衣服又能翻出什麼浪花來。
直到使用各種手段都一無所獲，兩人才將目光投向米諾斯，考慮起這種微乎其微的可能。
“見鬼！”
正當阿芙羅拉準備暗中收集一些米諾斯的資料時，克勞德七世突然咒駡一聲，臉色變得非常難看。
“發生什麼事？”阿芙羅拉笑著問。
克勞德深深地看了阿芙羅拉一眼，沒有回答，就在剛剛，他感應到大地神域的信仰神術體系崩潰。
聖劍，放在聖山造物主神廟中的聖劍被人取走了！
先是海洋神域，再是大地神域，加上狄蒂斯八世的死亡，克勞德敏銳地意識到他可能進入一個陷阱。
“好吧，不過記得，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還有我在。”阿芙羅拉不準備放過嘲諷克勞德的機會，“畢竟，我可是你的老友啊。”
“哼！”克勞德終於冷哼一聲，從阿芙羅拉身邊遊過，很快就從她視野中消失。
天空神域的教皇將一雙翅膀展開，現在她心中只剩下好奇，克勞德不再尋找海洋神性直接離開的做法透露出來的資訊實在太過明顯了。
大地神域一定出現非常嚴重的變故，嚴重到連海洋神性都得暫時靠後的地步。
或許她應該去看看。
七天后，阿芙羅拉以落後克勞德大概三分鐘的速度來到聖山，遠遠的便看到一場戰鬥，一場克勞德與一隻四臂娜迦的戰鬥。
鷹身女妖出眾的視力優勢讓阿芙羅拉非常清楚地看到克勞德登上聖山，無視了其他神域騎士——奇怪的是期間沒有一位神域長老或騎士上前迎接克勞德這位教皇——直接沖入造物主神廟。
轟！
古樸的大理石石門轟然破碎，可怕的刀光從神廟內部奔湧而出，眨眼間就將克勞德整個人籠罩進去。
戰鬥專長，雙武器戰鬥！
戰鬥專長，多重打擊！
因為時間有限，在將大地神域諸位神域騎士制服後，塔洛斯就待在造物主神廟中一邊吸食聖劍，增長實力，一邊學習戰鬥專長，順便詆毀克勞德和阿芙羅拉。
將雙武器戰鬥升級為多武器戰鬥，利用四臂間的相互配合發揮出類似雙人合擊的恐怖效果或許是所有娜迦高階血脈騎士的首選。
不過現實留給塔洛斯的時間並不充裕，而多武器戰鬥顯然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學會的，即便娜迦在這方面本來就有不俗的天賦和優勢。
權衡一番後，塔洛斯最終將目光放在一個本該在二階就學會的戰鬥專長，多重打擊。
三階的實力加上來自海洋神域教皇多年沉澱下來的戰鬥經驗，塔洛斯只用了不到五天時間就完全掌握。
此時埋伏一旁，等待克勞德七世驚怒交加地從海洋神域返回時使出，立刻取得效果。
一團一團的刀光迸射出來，像漩渦一樣將克勞德捲進去，換做其他三階高手面對塔洛斯蓄謀已久的一擊，恐怕得落個被大卸八塊的下場，但他這次的對手非同一般，一位大地神性的持有者。
當當當！
果然，危急時刻，一層黃濛濛的光從克勞德身上浮現出來，將來自塔洛斯的偷襲抵擋住。
當洶湧而至的刀光在克勞德胸口連擊兩下時，竟然沒有一點血液濺射出來，直到由多重攻擊賦予的砍在同一地方的第三刀，才終於在這位白須白髮白須白髮的教皇胸口割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一招得手，塔洛斯趁勝追擊，已長到九呎的尾巴支撐著身體最大程度昂起，四把霜鋼彎刀高舉，對著克勞德再次劈下。
如果說剛才雙武器戰鬥與多重打擊的組合攻擊是一場突如其來的狂風暴雨，讓人無從躲避，此刻借助足夠高度差的重劈則是泰山壓頂，完全靠力量取勝。
砰！
地面微微顫抖，泥石在大地神性的操控下不斷拔地而起，轉眼間就形成一面石牆，將刀光與克勞德分開。
轟！
亂石飛濺，刀光沒有任何懸念地破開石牆，如同四條毒蛇窮追猛打，緊緊咬在身後追出來。
借著石牆阻擋，突然遭遇襲擊的克勞德從多年養尊處優中走出，開始他的反擊。
一排排尖銳的地刺從接連地上湧出，每一根都鋒利的如同一把倒插在地上的匕首，密密麻麻，改變地形。
這種地形對娜迦來說極不友好，塔洛斯前進速度太快，尾巴躲閃不及被一根地刺刺中，刮開鱗片，刺入蛇尾。
“克勞德，當著造物主的面，還不承認你的大罪！”
耀眼的刀光消失一空，一把造型古拙的長劍出現在塔洛斯手上，在克勞德七世出聲前對著剛趕到聖山的阿芙羅拉拋去。
金色羽翼，世上只有一人擁有如此形象，顯然是天空神域的教皇。
“那是……聖劍！”
阿芙羅拉看著在陽光照射下反射著輕微七彩光暈的長劍，精神一振，憑空誕生一道旋風就向著正朝他投擲過來的聖劍卷去。
克勞德七世來不及多想塔洛斯話中的深意，一把向聖劍抓去。
無論如何都要取回聖劍，只要寶物還在，克勞德便能重新建立信仰神術體系，他仍然是至高無上的教皇。
劍柄熟悉的觸感再度在掌心生成，兩大教皇各施手段，終究是克勞德搶先一步，將聖劍奪回。
與此同時，附著在劍身上多達二十四枚色彩黯淡且渾濁的細微光球在克勞德反應過來前融入他的右手。
明天不來了，太刺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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