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今言情] 我是大反派[快穿] 作者:打字機N號(已完成)

   
rtyujudy 2018-6-2 17:17:53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55 597797
rtyujudy 發表於 2018-6-4 19:07
第200章 女皇的寵夫(捉蟲)

   論心計城府,鳳曌應該算是晏褚有史以來遇到過的最厲害的人之一了, 她從小就接受最嚴苛的帝皇教育長大, 比之鐘黎更少了幾分溫情,想要讓這樣一個女人愛上他, 只是擁有美麗的皮囊或是絕好的家世是完全不夠的。

    比如現在,只是因為一個稱呼的改變, 對方就起了疑心,她身上淋漓盡致的凸顯了帝王的敏感多疑, 貿然間有太大的改變, 恐怕還會適得其反。

    晏褚面上沒什麽變化, 只是頗為冷淡地收回了鳳曌握著的手, 然後避開眼去, 不與她對視。

    “不知道四十三天之後陛下的成年禮畢,準備宿在哪兒啊?”

    他閉口不言為什麽不喚她曌娘,而是問起了一個多月以後鳳曌成年禮的事。

    “阿褚是因此心存疑慮嗎?”

    鳳曌微微一笑, 原來對方突然間改了對她的稱呼是因為這件事。

    之前她就聽說了她的正夫是被其他君妃給氣病的,緣由似乎就和她的成年禮有關,看來心里還存著氣,朝她使起小性子來了。

    鳳曌並不介意對方偶爾這樣拈酸吃醋的行為, 只要這個度在她能夠容忍的範圍內。

    至於後宮的宮務,之前沒有皇正夫的時候怎麽管, 誰管, 現在依舊這樣, 倒也不用擔心娶了一個不務正業的正夫會有什麽麻煩。

    “人人都那麽說, 陛下心里是不是也覺得我醜?”

    晏褚可不覺得自己醜,他很帥,這里的人不懂得欣賞的陽剛的帥氣。

    “外貌......”

    鳳曌正想安慰晏褚幾句,畢竟長相這種東西是天生的,她也不是那種膚淺的只看外表的女郎,只是正要說話的時候,忽然覺得今天晏褚這樣清清爽爽的打扮,似乎也沒有往日那麽滑稽。

    晏褚的模樣,有一種女子的英氣,甚至比那些魁梧的女郎還要英勇些。

    只是這樣,頂多就是不符合主流審美的“醜”,如果能凸顯他自己的特質的話,未必不討那些就喜歡這種風格的女郎的喜歡。

    比如他從小長大的邊關,那里不論男女,都以身材魁梧,高大健壯為美,國都這樣嬌嬌怯怯的哥兒在邊關就是麻煩的代名詞。

    那邊常年會有戰爭發生,邊關的百姓隨時隨地都是要拿起武器抗敵的,男女都不例外,在連命都保不住的時候,誰還在乎美醜呢。

    因為受這樣的民風影響,邊關的幾座城池的百姓也都習慣了如同女郎一般健壯的哥兒,原身要是能想的通透一些,留在邊關,沒準還能收獲一段幸福的婚姻。

    要知道,在來國都之前,原身在邊關十城還是很有點美名的,因為他徒手就能碎大石,能挽弓射穿百米外的靶子,弓箭還能將靶子穿透,簡直就是將門虎男,是當地不少哥兒崇拜的對象。

    原身也是在邊關呆久了,所以從來不覺得自己比誰差,自然也是配的上女皇陛下的。

    只是來到了國都之後,他才發現原來世人的審美和他們那兒相差了這麽多,簡直就像是神佛在捏人的時候把他們那塊的審美和大眾單獨隔離了。

    這里的人好細腰,好白膚,好走一步喘三下的嬌弱哥兒,就是不好他這樣的。

    原身在受了巨大打擊之下,為了討得女皇的喜歡,就開始學著國都流行的打扮妝點自己。

    明明是健康的麥色肌膚,偏偏要往臉上刮厚厚的白脂,又因為下人的不盡興,都沒教他抹粉的時候別忘了把脖子也抹上,這樣的色差看在旁人眼里,就是滑稽可笑。

    還有他五官英氣,偏偏學著人家秀美的哥兒畫柳葉眉,把自己的劍眉全給剃了。

    棱角分明的臉型配上細細長長的柳葉眉,別提多可笑了。

    除此之外,還有胭脂口脂,不合他膚色氣質的顏色衣袍,這樣不倫不類的打扮,好看才奇怪了呢。

    今天就不一樣了,病重的原身肯定是不會梳妝打扮的,晏褚來了之後,更不會因為女皇要過來就特地下床梳妝做那套不合適他的裝扮,因此落在女皇眼里的,就是剛來到國都時他幹凈清爽的模樣。

    別說,這樣的他看著不點都不辣眼睛,至少在鳳曌眼里,不會將他和醜聯系到一塊了。

    “其實阿褚今天這樣的打扮,還是頗讓人耳目一新的。”

    鳳曌回憶,自己是不是什麽時候也說過這樣類似的話,似乎就是在晏褚嫁給她之初,剛剛開始學著國都流行的妝容打扮的時候,只是對方沒有聽進去,依舊我行我素。

    “陛下又哄我,我知道除了北地沒人覺得我這樣的是好看的,陛下願意讓我當正夫,也是委屈陛下了,如果再不抓緊著打扮,恐怕陛下更看我不上了。”

    這幽怨的小情話晏褚說的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適應力一等一的強。

    “胡說八道。”

    鳳曌想著晏褚要是又回到前段時間那樣的打扮,然後再用一波三折的語調叫她曌娘,她更願意晏褚像現在這樣,至少看著還算順眼。

    “你是孤皇的正夫,這後宮之中,誰敢對你大不敬,罰了就是。”

    鳳曌說著皺了皺眉,想著晏家本就全在北地駐守,現在晏褚嫁過來,身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還有那樣一群宮侍在身邊,怪不得性子越來越古怪了,看來這一次送到鳳儀宮的宮人,得讓江流好好選一選了。

    “陛下這話當真?”

    晏褚的眼神亮了亮,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

    “自然當真,你什麽時候見孤說話不算話過。”

    鳳曌的瞳孔縮了縮,剛剛對方那個表情,有些像她以前養的一條狼犬,每次她給它餵大骨頭的時候,也是這樣亮閃閃的表情。

    想了想,對方也就十六歲,比她還年幼了兩歲,天真爛漫了些,但是也有改變的空間。

    最主要的,這樣單純的性子放在身邊才放心,鳳曌可不想在朝堂之上勾心鬥角,來到後宮之中,還要陪這些君妃演戲。

    這麽想來,晏褚這個皇正夫,立的似乎還算不錯,只要他能夠一直這樣保持下去。

    “既然陛下這麽說了,那我還想求陛下再賜我一樣東西。”

    鳳曌臉上的笑容不變,眼神微凝,沈聲問道:“何物。”

    “求陛下再賜我一個演武場吧,之前我還想著陛下或許不喜我北地男子的模樣,現在看來或許是我多想了,這麽些日子,學著劉惠卿和張德卿他們的行為舉止,可把我憋壞了,也不知道武藝生疏了多少。”

    惠卿、德卿、賢卿、良卿是從二品君妃位,再往上除了皇正夫就是從一品貴君和正一品皇貴君,後宮之中暫時還沒有這兩個封號的君妃,就連前者,目前也只有劉惠卿和張德卿兩人。

    鳳曌畢竟還沒過成年禮,後宮算是空虛的,從最低品階的小侍到晏褚這個皇正夫,滿打滿算,也就十三人罷了,其中從四品良君以上的也只有寥寥五人。

    到了這樣的品階,才有資格住宮殿的正殿,也才算是進入到了宮鬥核心當中。

    現在宮中君妃少,加上女皇還未成年沒有開始臨幸後宮,爭鬥就算有,也沒有到達你死我活的程度。

    只是晏褚作為皇正夫,還是一個“醜”名在外的皇正夫,被其他君妃鄙夷針對必然是不會少的了,雖然他占了人家眼紅的位置,在旁人看來還沒有坐上這個位置的資格呢。

    “晨霄殿似乎還空置著,孤會吩咐下去,將那里改造成一個演武場,以後你要是想要溫習武藝了,就去那兒吧。”

    晏家的槍法在天凰國赫赫有名,不知道晏褚身為晏家的哥兒,是否有學到幾分精髓,鳳曌本人就是能文能武的,聽了晏褚的話,有些心動,還萌生了或許偶爾可以和自己這個正夫切磋武藝的想法。

    這個念頭只是短暫的在鳳曌的腦海中閃現片刻,在她看來,男子就算是習武,又能得到其中的幾分精髓。

    而且她以女郎身份和晏褚這個哥兒比武,就算贏了,那也是勝之不武。

    當然,現在的鳳曌還沒想過,打臉會來的那般之快。

    *****

    “公子,聽說陛下去了鳳儀宮中後就發落了一群下人,恐怕現如今鳳儀宮都快成空殿了,也不知道那個醜夫怎麽得罪了陛下。”

    靈雎宮中,劉惠卿的宮侍匆匆忙忙跑進來在他耳邊耳語。

    宮殿里貼身伺候劉惠卿的宮侍都知道,他私底下不喜歡人家稱呼他為惠卿,在劉霖看來,自己的才貌足以勝任皇正夫的位置,憑什麽那個醜男就能爬在他頭上。

    看著那個蠢貨被他們戲耍的團團轉,妝扮成那樣可笑的模樣還沾沾自喜,以為那樣就能討得女皇歡心的模樣,劉霖就越發替自己不值。

    所以私底下,他不喜歡聽到惠卿這兩個字,更願意讓那些人喚自己一聲公子,這個他還在閨閣中的稱呼。

    “你是說陛下惱了那醜夫?”

    劉霖正在欣賞內務府送來他定制的首飾,聽到宮侍的話,連首飾都懶得看了,當即興奮了起來。

    他到盼望著女皇能夠一氣之下將那個醜夫給廢了,雖然他心里明白,女皇那樣英明神武的一個人,即便是再氣那個醜夫,只要晏家還好好的向女皇效忠一天,他就不會有事。

    這麽想著,劉霖的面上又淡淡,一點都提不起勁來。

    “是不是那醜夫惱了陛下倒未知,但是處置了那樣一批下人,還讓江總管把人給送去了掖庭,總不可能那群下人膽大包天,統統得罪了陛下吧。”

    這個說話的宮侍沒想到,還真是他猜測的這般。

    “好在咱們安插在鳳儀宮的人無事,總不至於以後連傳個口信的人都沒有。”

    宮侍的話讓劉霖思索了一番:“左右這件事與我們是有利的,你讓人再盯著些鳳儀殿,有什麽動靜,及時過來通知。”

    再過一個多月,就到了陛下的成年禮了,在這個關頭,晏褚做出惹惱陛下的蠢事來,恐怕到時候,好事多磨,還能便宜了他這個惠卿。

    劉霖心中一喜,也忍不住期待了起來。

    他爹爹可是說了,對女郎而言,第一個寵幸的哥兒總是特殊的,要是他能搶在晏褚這個正夫前讓陛下記掛住,對他的將來是大有裨益的。

    要是運氣再好些,過了那晚陛下就懷上了龍種,他就是皇長女或是皇長子的生父。

    劉霖心中一片火熱,越想越覺得就該是這樣,晏褚那樣的,怎麽配占有女皇的第一次。

    他的指尖有節奏的敲打著桌面,身旁的人知道這是他要靜心思考時的慣有動作,一個個悄悄退了出去,誰也不敢打擾他。

    這樣的畫面,同樣在張德卿的宮殿內出現。

    至於其他低階君妃根本就不敢妄想這樣的好事,就算沒有晏褚,還有劉惠卿和張德卿在前頭擋著,怎麽都不會輪到他們身上的。

    *****

    “嘭——”

    一聲巨響,如蕭,如琴,如畫,如書這四個晏褚身邊原本的一等宮侍,現在的二等宮侍嚇了一大跳,看著不遠處那個用鞭子直接把一塊石頭甩的四分五裂的男子,雙腿戰戰,就怕那鞭子不長眼,下一秒就打到了他們身上。

    自從這個皇正夫病愈後,他們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也不知道那一天女皇發怒後和皇正夫說了什麽,他一改往日的姿態,重新回到了剛來國都時的模樣,也不學著打扮了,還把他從北地帶過來的那些宮侍重新提拔了起來。

    如蕭這幾個曾經得寵的,現在根本就沒法近晏褚的身子,就是有心想要朝晏褚解釋那一天的事也做不到。

    就好比現在,他們四人捧著茶水、毛巾、鮮果就站在武場邊上,隨時等著晏十一、晏十二這兩個晏褚未出嫁前就伺候在他身邊的侍從來取走這些東西,供晏褚休息時享用。

    現在日頭不算大,可對於如蕭這樣已經嬌養慣了,又因為想要爭寵,無比在意自己那一身白皙肌膚的宮侍而言,足夠要命了。

    再加上晏褚將那鞭子舞的啪啪作響,那甩破空氣的聲音,打穿石磚的力量,這樣暴力的正夫,足夠嚇得他們心神失守了,一個個跟抖篩似得,都快給晏褚跪下了。

    晏十一和晏十二其實也不是晏褚沒出嫁前貼身伺候的侍從,而是他鬧著要嫁來宮里的時候,晏家費心從家中的男衛中挑選出來的,除了武力高,才智也不一般。

    最主要的,這些男衛都是晏家從小培養的,還給冠了晏姓,忠誠度比一般的侍從可高多了。

    原身對著些家里給的侍從並不親近,比起這些和他一樣從北地來的不熟悉國都風氣的侍從,他更喜歡如蕭這樣能給他指導意見,教他怎麽才能得到女皇喜歡的宮侍,因此這倆人從進宮以後,就被排擠在鳳儀宮的角落中,直到現在才受到重視。

    晏十一和晏十二一點都不因為晏褚之前的冷落而心存不滿,像他們這樣的親衛,連命都是晏家的,晏褚現在是他們的主子,自然想將他們怎麽樣都可以。

    現在看著晏褚舞鞭,在兩個侍從眼里,那簡直就是帥到一定的境界啊。

    以前他們就知道家里的小公子武藝絕佳,天生神力,現在看來,那些人吹得還輕了,就公子這樣的武力,要是個女郎,那就是一員猛將啊,比起晏老將軍,也不逞多讓。

    前面就說了,北地的審美和其他地方不一樣,兩個侍從眼睛泛著光,越看越崇拜,這樣優秀的公子,女皇要是不喜歡,那才真是瞎了眼了。

    另一旁練武的晏褚並不受這樣的視線困擾,專心致誌的熟悉原身的身體,並且同時融合他在之前的世界中學習的武技。

    鳳曌作為女皇,註定她的後宮之中就不會少那些驚才絕艷之輩,根據原身的記憶,再過幾次大選,後宮里面就能把現在追捧的哥兒的類型都給集全了。

    嬌弱的,嬌艷的,清純的,可愛的,靈動的......無一例外,他們一定都擁有世人稱頌的美貌。

    而按照大眾的審美來看,晏褚有了這樣的體格,就算穿回二十一世紀找到最厲害的整形大夫,也沒發把自己一米八出頭的骨架縮成一米七的嬌小型,自然絕對不會成為美男的。

    更何況,讓晏褚扮演小狼狗小奶狗他都沒有壓力,可讓他塗脂抹粉,硬是給自己拗個性別扮演女尊國的“男人”,他還真是接受無能,這挑戰太大了。

    既然這樣,他幹脆另辟蹊徑。

    鳳曌這樣的女子,習慣了什麽事都在她的掌控之中,晏褚要做的,就是成為那一個她心里不一樣的存在。

    上能暖床,下能打仗,晏褚覺得,做一個這樣的皇正夫,似乎還挺有挑戰性的。

    當然,做這一切必須要把握好度量,要知道鳳曌,那可是一個殺伐果決的帝王啊。

    “皇正夫,惠卿那里來人,說是關於女皇成年禮的事,想找您過去商談。”

    一個宮侍低著頭進來稟告,他是鳳曌重新挑選的宮侍中的一人,比以前那些侍從可規矩多了。

    “皇正夫正在習武,再說了,既然惠卿有事找正夫協商,那為何不自己過來。”

    晏十一看自家公子專心甩鞭,沒有理睬這宮侍的話就知道他的意思了,上前一步對來人說道。

    “這......奴才這就去轉告正夫的吩咐。”

    那宮侍看晏褚沒有說話反駁,也明白了他對於晏十一的話是認可的。

    轉念一想,確實沒有皇正夫紆尊降貴去惠卿那兒的,沒有這規矩。

    宮侍行完禮匆匆離開,正好晏褚今天練武的時辰也差不多到了,他收起鞭子,接過晏十二遞過來的毛巾。

    如同前世一樣,那些人的歪招也該使過來了。

    晏褚擦了把汗,嘆了口氣。

    沒想到有一天他居然要和其他男人一起爭寵,這樣的經驗還真是厲害大發了。
rtyujudy 發表於 2018-6-5 19:54
第201章 女皇的寵夫

   “惠卿哥哥, 你說那邊那位到底是怎麽了, 居然讓你親自過去見他。”

    靈雎宮里, 劉霖坐在上首的位置,幾個品階低於他的君妃們坐在他的左右手兩側, 不著痕跡的煽風點火,就算自己占不到便宜,也想看著劉霖這個心高氣傲的男人和那個占著正夫位置的醜夫鬥的不可開交,最好兩敗俱傷,還能少了兩個礙眼的人。

    “行了,他是正夫。”

    劉霖的臉色掩飾不住的難看,可好歹還記得晏褚畢竟是女皇明媒正娶的正夫,當著這麽多低階君妃的面說自己不滿對方讓他去鳳儀宮商量事情的話,恐怕會變成話柄, 女皇聽到了,也會心中不喜。

    他還沒有那麽蠢,被人當槍使了都不知道。

    劉霖瞪了眼那個剛剛挑撥的從五品陪侍,對方只不過是一個小縣官的兒子, 只不過運氣好, 討了那一次負責選秀的太妃的喜歡,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

    誰不知道當今女皇對那些太妃只是面上的尊敬, 更何況現在太妃們都已經出宮去了皇莊休養,他這個小小陪侍, 恐怕早就被太妃忘在腦後了。

    劉霖想的更多, 現在這後宮之中沒人看好那個蠢笨的皇正夫, 基本上低階的君妃都選擇攀附他或是張德卿,眼前這人,明面上向著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張德卿那邊埋在他這兒的暗樁,就想著坐山觀虎鬥。

    那個陪侍對上劉霖的視線,略有些慌張的低下頭,喝了口茶水,顯然還是宮鬥的技能不夠達標,這麽容易就露了怯。

    “俾妾也只是替惠卿哥哥抱不平罷了。”

    那個陪侍喃喃說道,聲音越來越輕,有些底氣不足。

    “惠卿哥哥,難道真的如同那邊說的那樣,您親自過去見他?”

    一個和那個陪侍還算交好的良君在他說完話後,沒等劉霖發火,就問出了大家急於知道的事,幫著他轉移了火力。

    “那是自然,既然皇正夫的身體已經大安,於情於理,我們也該去給他請安了。”

    自從原身入宮以來,後宮中人在度過了最開始一段時間的試探後,就徹底不再把他放在心上了。

    如果他單純只是長得醜,占著正夫的位置,這些君妃未必都會那麽大膽下他的臉面,可誰讓他又醜又蠢呢,簡直沒有一點威脅性,這些君妃自然越來越不將他放在眼里了,平日里的請安能省則省,連借口都懶得想,所謂的皇正夫,在這些君妃眼里,也就是一個擺設,一個笑話。

    要不是女皇看上去對那個正夫還有幾分尊重,就連這點面子情,他們都不見得會給他留下。

    “惠卿哥哥所言極是,說起來咱們也有一段時間沒有去拜見皇正夫了,正好這趟還有要事。”

    姜良君拿著絲帕掩了掩微笑的嘴唇,靈雎宮內不少君妃和他一樣,滿臉笑意。

    能進宮的,一般外貌上都是可圈可點的,即便一部分進宮是因為家世的原因,可長成原身這樣不符合主流審美的,還是少數。

    因此他們特別樂意從原身身上找成就感,尤其是當皇正夫用那種艷羨的眼神偷偷瞧著他們的時候,這種驕傲自豪的感覺就別提了。

    誰也沒將晏褚這一次硬氣的回複放在心上,在他們看來,就是皇正夫又發什麽瘋了,對他們完全不會造成任何影響。

    更何況對方還長了那樣一張臉,恐怕以後除了初一十五,陛下都不見得樂意宿在他那兒,就是初一十五,也不見得有那個興致。

    到時候他們有了皇女皇子,哪里還需要將這個皇正夫放在眼里。

    “行了,那就走吧。”

    劉霖拿著絲帕擦了擦嘴角根本就沒有的茶漬,動作優雅從容,在一旁的宮侍的攙扶下,起身朝宮殿外走去。

    他起了個頭,其他君妃也按照品階跟在他後頭,覺得今天或許又有好戲瞧了。

    說來也巧,劉霖一行人剛到鳳儀宮外,張德卿也乘著輦轎過來了,後面跟著一群步行而來的低階君妃,兩行人,就這樣在鳳儀宮外撞上了。

    “呦,還真是趕巧了。”

    張如頤從輦轎上下來,看著同樣儀態萬千,嬌嬌怯怯在宮侍的攙扶下從轎子里出來的劉霖說道,兩人之間的眼神交匯,那就是霹靂閃電加火花。

    他們都是去年大選時候進的宮,天凰國大選每三年一次,偶爾遇上什麽天災**,或許還會推遲成五年一次,因此等下一次宮里再進新人,那最起碼是兩年後的事了。

    也就是說,現在宮里的這些人,在之後的兩年,不會再有新的對手。

    而誰能在這兩年里,就讓女皇懷上自己的孩子,得到女皇的寵愛,這就是重中之重了。

    張如頤和劉霖作為後宮之中除了皇正夫品階最高的君妃,早就將對方視作了自己的勁敵,他們對對方的忌憚,可比對原身深多了。

    “德卿弟弟也是來拜見鳳君的?”

    德惠賢淑,雖然是同品階,按理德卿還排在惠卿之前,更何況兩人還是同時受到冊封的,按約定俗成的規矩,劉霖應該叫張如頤一聲哥哥。

    “之前是我疏忽了,居然忘了來給鳳君請安這樣的大事,惠卿哥哥也是今天才想起來?”張德卿一臉疑惑,“原本想著惠卿哥哥年長我些許,應該比我更懂這些規矩才是。”

    張如頤眉尾一挑,不甘示弱地說道。

    不就是想當哥哥嗎,老男人,就讓你當哥哥當個痛快。

    晏褚在晨霄殿洗了個澡,順便換了一套幹凈的衣服,然後帶著一群宮侍往鳳儀宮走來。

    他將兩人的機鋒聽的明明白白,心里忍不住有些奇怪,怎麽男人搞起宮鬥來,和女人也沒什麽區別。

    “鳳君金安。”

    幾個眼尖的看到了晏褚的身影,草草向他行了個禮,原本還對峙著的張如頤和劉霖見狀,也放下彼此的成見不談,朝晏褚行禮。

    只是這行禮的動作有些有氣無力,幾乎就是敷衍。

    “起來吧。”

    晏褚有些頭痛,這時候他該怎麽說,按照宮鬥劇里的具體表現,他是不是應該讓他們保持行禮的動作,然後晾著他們?

    不過通常這種時候,按照某種不可說定理,女皇就應該適時出現了,然後痛斥他不仁慈,不大度。

    或者問一句是不是宮里沒讓他們吃飽飯啊,連行個禮都有氣無力的,請幾個老嬤公重新教導他們宮里的規矩。

    後者看上去還是比較正常的,可晏褚怎麽想怎麽別扭。

    果然他還是不適合和一群男人勾心鬥角的爭寵,他只要負責攻略女皇就好了。

    這些哥哥弟弟的那麽愛玩,就自己玩去吧。

    劉惠卿等人可不知道晏褚現在在想著什麽,看對方如同往常一樣,更是將他之前忽然硬氣的讓宮侍通知他們如果有事就自己來鳳儀宮拜見,當做了他偶爾的抽風。

    “鳳君今天的打扮,頗為別致。”

    到了鳳儀宮主殿,宮侍們有條不紊的上茶水點心,晏褚坐在上首的位置,其他宮妃也按照品階依次落座。

    那個在劉霖宮里挑事的小陪侍又是最先冒頭的,看著晏褚脂粉未施的臉,捂著嘴笑的頗有些含義在里面。

    大家夥早在剛剛行禮的時候就看到了,以往總是打扮的不倫不類的皇正夫這一次居然學聰明了,也不知道是因為剛剛病愈沒有打扮的心情,還是真的想明白了,清楚之前那樣打扮的自己更讓人不忍直視。

    “就是,之前鳳君那個白面桃花妝甚是好看,俾妾們還想跟著學習呢。”張德卿那邊的王陪侍說道。

    白面桃花妝是原身跟風學的,最先在宮里畫這個妝的,是張德卿。

    對方肌膚勝雪,在眼尾臉頰處掃上稍微濃郁一些的胭脂,額頭貼一個花鈿,甚是嬌媚,而原身就不一樣了,他那在現在看來五大三粗的長相,還額頭貼花鈿,那就是醜人多作怪。

    這話顯然是不懷好意的,不就是想要讓晏褚誤以為以前他那樣打扮很好很出彩,繼續保持下去,沒準這樣,還能討女皇的歡心,實際上如何,他們心知肚明。

    “如蕭,既然王陪侍喜歡你的手藝,以後你就跟著王陪侍吧,至於我宮里那些用不著的胭脂水粉也全給王陪侍送去,他既然喜歡白面桃花妝,務必每天都讓他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也算是我這個鳳君的心意。”

    晏褚吃了顆葡萄,古代水果還是比較稀罕的,比如這一次南邊進貢的幾筐葡萄,除了女皇那兒,也就他這個鳳儀宮才有。

    其實真要算起來,女皇對原身這個正夫已經算尊敬的了,只是原身自己立不起來,就連從五品的陪侍都能爬到他頭上去,這個皇正夫當得簡直就是失敗中的失敗。

    “鳳君。”

    在一旁伺候的如蕭和王陪侍同時開口,兩人的語氣俱是驚慌不滿。

    這白面桃花妝可是張德卿最得意的妝容,因為他最初進宮的時候,女皇曾對著那樣妝扮的他誇過一句人比花嬌,這也是張德卿最得意的事。

    之前原身模仿這個妝容,因為他醜,更突顯張德卿的嬌艷,他自然是不介意的,可王陪侍就不一樣了,他本身就是清麗的長相,風格和張德卿還有些類似,要是再學著張德卿打扮,還不被他生吞活剝了。

    王陪侍心有惴惴,暗惱晏褚怎麽不按常理出牌。

    如蕭同樣不開心,在皇正夫身邊伺候,即便是二等宮侍,那也比一個小小陪侍高貴,更何況王陪侍的未來還說不準呢,他本人又是嬌美的長相,跟在他身邊,自己什麽時候才能出頭啊。

    “原來我這個鳳君說話還能不算數了。”

    晏褚臉上的表情一收,冷冷的看著推拒的兩人。

    一個激靈,王陪侍和如蕭一個撲通就跪下了,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麽如此心慌。

    “俾妾不敢,只是如蕭是鳳君器重之人,俾妾怎麽敢奪鳳君所好。”

    王陪侍背後冒出了一身冷汗,心里思索著,這個沒腦子的皇正夫,什麽時候有這樣的威懾力了,就是比起女皇也不差。

    難道他之前只是在扮豬吃老虎,試探他們?而現在試探完了,終於決定和他們結算了?

    不止是王陪侍這麽想,在場的多數君妃都是這麽一個想法。

    “更何況俾妾蒲柳之姿,配不上鳳君那些好物,還請鳳君收回成命。”王陪侍這次可不敢偷奸耍滑了,老老實實行了個大禮,生怕晏褚真的把如蕭給他。

    劉霖在一旁沒說話,臉色卻同樣不好看。

    之前女皇處置了一批鳳儀殿的宮人,他在鳳儀宮安插的人手不少,唯獨就保留了一個如蕭,好在如蕭是晏褚身邊貼身伺候的,保下他一個比保下其他十個宮人更有用。

    可現在那個醜夫居然要把如蕭送到王陪侍那里去,是知道了如蕭和他的關系?還是純粹的只是心血來潮?

    “正是因為你蒲柳之姿,所以才需要好好打扮打扮,你們放心,本鳳君不是那種狹隘之人,不會因此對你們心存芥蒂的。”

    一會兒的功夫,晏褚面前的葡萄皮已經堆起一座小山了,底下王陪侍和如蕭滿頭大汗的緊張,對他似乎沒有什麽影響。

    “鳳君。”

    王陪侍是張德卿的人,到了這時候,他自然要站出來替對方說話了,更何況他真的不想宮里有第三個人學習他那樣的打扮。

    “如蕭妝發手藝巧妙,合該鳳君自己享用啊。”

    張德卿的表情有些怪異,看著晏褚那張臉,好奇他是怎麽一本正經順著王陪侍的話,說他的長相只是蒲柳之姿的,如果王陪侍是蒲柳之姿,那他又是什麽?

    “不必要。”

    晏褚沒多想就回答,接過一旁晏十一遞過來的帕子擦拭手指。

    “之前陛下誇我質樸自然,讓她覺得耳目一新,本鳳君想想也是,既然陛下喜歡這樣清新大方的我,本鳳君自然要好好保持下去了,那些胭脂水粉,就賞給你們這些需要的人吧,反正我們都是陛下的男人,一切都要以陛下的喜好為準。”

    清新大方?耳目一新?質樸自然?

    這些形容詞能用到晏褚這張臉上?

    鳳儀宮中除了晏十一和晏十二這兩個晏褚的腦殘粉,其他的人都忍不住嘴角抽搐,真想過去拽住晏褚的雙臂,質問他是怎麽好意思這麽不要臉說出這樣的話來的。

    “女皇的話.......或許是鳳君誤會了......”

    這時候劉霖就忍不住開口了,女皇都沒誇過他的長相呢,憑什麽就誇了晏褚這個醜男,肯定是他自作多情多想了。

    “怎麽,劉惠卿這話的意思,就是本鳳君長得醜了?”

    晏褚雙眼一睜,一巴掌拍在了一旁的桌幾上,哢嚓一聲,原本完好的桌幾四分五裂,好在桌子上擺著的果盤因為水果被吃完的緣故被收了下去,不然也會跟著粉碎。

    在場的君妃花容失色,雙手捂著胸口,看著那一地桌幾殘骸,就仿佛晏褚這一掌是打在他們身上一樣。

    仔細想想,這一巴掌都能把結實的木桌給拍成碎片,真打在人身上,起碼也會骨裂吧。

    他們沒有想過,鳳君居然是這樣的鳳君。

    他不要臉誇自己長得好也就算了,他還那麽暴力。

    以後怎麽辦,還能和鳳君吵嗎,要是他吵不過惱羞成怒跟他們動手,他們不就是風中搖曳的小嬌花,只能忍受他的蹂/躪。

    一瞬間,劉霖等人覺得天昏地暗,恨不得直接昏過去。

    “算了算了,你們畢竟只是普通的後宮男子,本鳳君不能要求你們有女皇陛下那樣超凡脫俗的審美眼光以及品鑒能力。”

    晏褚擺擺手讓人收拾這一地的殘局,然後大度的表現了一番自己作為皇正夫的寬容和善。

    當然,這一點大家都沒感受到,只覺得突然間不正常的鳳君仗著自己的高武力恐嚇,變得極其極其不要臉了。

    但是誰敢反駁?先想想自己的身軀是否比那桌幾硬再說吧。

    “王陪侍,你......”

    這下不用晏褚說了,跪著的王陪侍都快整個人趴在地面上了,忙不叠地說道:“俾妾醜,俾妾蒲柳之姿,俾妾感激鳳君的恩德,一定會不負鳳君愛護,努力妝扮自己,爭取能有鳳君萬分之一的美貌。”

    王陪侍都快哭了,看在他這麽識相的份上,鳳君應該能夠饒了他,不興致當頭,給他也來上這麽一下吧。

    他都這樣了,更何況是如蕭呢。

    想著在演武場被晏褚那條鞭子控制的恐懼,他咽了咽口水,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

    ******

    這一次請安以晏褚單方面的滿意告終,劉霖等人連正事都沒來得及說,就趕緊找了借口從鳳儀宮出來了。

    出了宮殿後,劉霖和張如頤互看了一眼,明白了對方的意思,風風火火朝鳴凰宮趕去。

    太荒唐了,他們必須找女皇好好告上晏褚一狀,這絕對是恐嚇啊,以後他都這樣武力威脅他們,這宮還這麽鬥啊。
rtyujudy 發表於 2018-6-5 19:54
第202章 女皇的寵夫

   “你們是說, 鳳君當著你們的面, 直接拍碎了一把椅子?”

    鳳曌坐在凰座之上,聽著劉惠卿和張德卿的控訴之詞,面色平和, 只有那微微上挑的眉毛, 凸顯出她現在並不怎麽鎮靜的內心。

    “鳳君出生將門,從小學習武技也是尋常之事,只是後宮之中,鳳君這樣暴躁,對於我們這些君妃而言,並不是一個很好的表率。”

    劉霖和張如頤自然不會明著告狀, 只是委婉的訴說著自己的委屈, 想要讓女皇知曉那個男人不僅醜,他還暴力, 一點都沒有身為男子溫婉賢淑,柔情似水的美德, 這樣的男人,根本就不配鳳君之位, 更不配女皇的喜歡。

    “而且剛剛在鳳儀宮內, 鳳君說,他說......”

    劉霖面有疑慮, 擡頭看了眼鳳曌, 然後又低下頭, 似乎在為難該不該說接下去那些話。

    “鳳君說了什麽?”

    鳳曌在宮里長大, 現任女皇除了她,還有一個次女鳳臨,這個妹妹比她小了八歲,算是女皇的老來女,深受女皇喜歡,這一點,也養大了對方的野心。

    要不是女皇去世的時候鳳臨年僅七歲,還只是個孩子,等她成長起來,兩個皇女為了皇位還不知道鬥成什麽樣呢。

    不過在現任女皇還沒有去世的時候,鳳臨的生父就沒少為了這個女兒陷害鳳曌,想要抹黑她在女皇心目中的形象,給他親女造勢,鳳曌生父早逝,沒少吃啞巴虧。

    劉霖和張如頤現在使的這些手段都是當初先皇後宮中那些男人用剩下的,鳳曌還不看在眼里。

    “鳳君說,他說陛下誇他容貌清新大方,質樸自然,說陛下一見到他就覺得耳目一新。”

    劉霖不信,女皇怎麽會和那個醜夫說這樣的話,女皇又不瞎。

    鳳曌慶幸自己現在沒有在喝水,不然非一口噴出來不可。

    “咳咳咳。”不過為了抑制心中的笑意,鳳曌還是不得不伸手稍微遮掩了一下自己的下半張臉,用咳嗽代替了笑聲。

    胡說八道,她明明就是為了安慰他誇了他一句他不濃妝艷抹的打扮讓人耳目一新,什麽清新大方,什麽質樸自然,絕對不是她說的。

    鳳曌也不知道為什麽,聽著自己的皇夫狐假虎威,往她的話上添油加醋心情還挺好,一點都沒有要生氣的意思。

    因為忍著笑,鳳曌的臉頰有些憋紅了,看在劉霖和張如頤眼里,那就是女皇被氣到的表現。

    他們就說啊,女皇怎麽可能誇那個醜八怪呢。

    兩人相視一笑,然後又瞪了對方一眼,今天只是因為對付晏褚,所以暫時聯手了一下,他們倆人,絕對是不會成為朋友的。

    “怎麽,你們對孤的話有意見。”

    鳳曌清了清喉嚨,努力抑制住自己的表情,氣勢不怒自威。

    她的話,澆滅了劉霖和張如頤心里剛剛燃起的喜悅。

    女皇這話,是什麽意思?

    “鳳君是天凰子民的國父,同樣也是孤的正夫,他擔當的起所有溢美之詞,更何況,孤的誇贊,都是有理有據,還是兩位愛妃都覺得,孤的眼光有問題?”

    鳳曌可不會當著君妃們的面拆穿晏褚的謊言,更何況他這謊言半真半假,畢竟確實是她先安慰的他,沒準她那皇夫確實是因為她的那番話才這麽想的,歸根結底,也是她的問題。

    “什、什麽?”

    劉霖張大嘴巴,不敢置信地看著女皇,陛下居然真的覺得晏褚那張臉配得上那樣贊美的言辭?

    他覺得自己的世界觀遭到了巨大的沖擊。

    現在想想,封晏褚為正夫確實是女皇的決定,晏家固然勞苦功高,可全天凰國比晏家權勢更顯赫的家族還有許多,為什麽那些人家家中的公子就沒有晏褚那個運氣呢。

    或許從一開始他們就想錯了,女皇的審美,很有可能就是歪的。

    她就喜歡晏褚那樣模樣醜陋的,劉霖心慌,那嬌美柔弱的自己在女皇的心目中,是不是就是醜陋無鹽的形象了。

    他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可女皇確實從來就沒有誇獎過他的容貌。

    一直都很自信的劉霖臉色蒼白,似乎已經看到了自己失寵後的悲慘命運。

    “俾妾不敢,鳳君確實如陛下稱贊那般,是全天下男子的典範。”

    劉霖艱難地說完這句話,心中淚崩,爹爹,他想回家。

    張如頤比劉霖想的更多,他也沒懷疑女皇的審美,畢竟女皇是親口稱贊過他的。

    他思索著女皇對晏褚的維護,想著北邊那邊是不是要有什麽動作了,晏褚的娘是鎮守邊關的大將軍,他的三個姐姐同樣也是將門虎女,履立戰功。

    如果陛下真的有意要對北邊的赤女諸部動手,就算是為了安晏家那些女人的心,也得好好對待這個晏家唯一的哥兒。

    既然如此,恐怕在接下去的一段時間,自己還得討好那個醜八怪,只有懂事的男人,才能得到女皇的憐愛。

    張如頤的這番猜測,還真是猜對了點。

    鳳曌對晏褚的寬容,其中有幾分,確實和北邊即將發動的戰爭有關。

    赤女諸部侵犯北部邊城已經不是一次兩次的事了,他們掠奪牲畜,強姦良家夫男,所到之處,無不哀聲哉道。

    先皇是個守成的明君,卻不是一個開疆擴土的梟主,她將皇室皇子嫁去赤女諸部,希望能夠用聯姻的方式保持長久的和平,她一次次的退讓,等來的只不過是赤女諸部的得寸進尺。

    鳳曌上位後的第一件事,就是養精蓄銳,招兵買馬,囤積糧草,北部這一仗,是非打不可了。

    現如今朝堂之上的一些老臣都是安於享樂的,只要赤女諸部不打到國都來,她們就只會說忍忍忍,等著和談,等著再嫁一個皇子過去,希冀皇子豐厚的嫁妝,能夠讓她們再安分幾年。

    鳳曌可不會縱容那些人的狼子野心,不是不服嗎?不是覬覦她天凰國豐饒的疆土嗎?她就打到她們服,讓她們知道,犯她天凰者,雖遠必誅。

    晏北天鎮守邊關多年,她對皇族的忠心毋庸置疑,但是鳳曌還想多一個雙保險。

    這個保險就是晏褚,晏北天最疼愛的就是這個兒子,還有晏褚那三個姐姐,都是寵弟狂魔,只要晏褚好好的,晏家的那些女將,就會永遠忠於她這個女皇,對於之後她攻打赤女諸部的提議,朝堂之上,也不會一面倒的都是反對的聲音。

    想到這一點,鳳曌眼神幽暗了一分。

    她母皇給她留下的這些人都上了年紀,老糊塗了,她們的想法還停留在母皇在世的時候,總因為她還沒有行成年禮,就將她當成是一個不成熟的帝皇,妄圖影響她的言行。

    她們應該知道,現在已經不是她母皇在位的時候了。

    這天下,是她鳳曌的天下,這朝堂,是她鳳曌的朝堂。

    鳳曌看了眼正在思索的張如頤,忽然覺得有些乏累,她不喜歡太聰明的男人,這麽想來,晏褚那樣傻乎乎的脾性,更對她的胃口。

    *****

    宮里一些低階的君妃都知道劉惠卿和張德卿一從鳳儀宮中出來就往鳴凰宮中去了,女皇也接見了他們。

    大家都猜得出來這兩個君妃是去做什麽去的,也在心里暗暗期待兩人的告狀,能夠有一個好的結果。

    當時在場的,被晏褚那一掌嚇到的可不止一個兩個,心里都憋著氣呢。

    只是這兩個君妃從鳴凰宮中出來的時候,一個臉色鐵青,回到宮中就發了好大一頓脾氣,據住在靈雎宮偏殿的低階君妃說,似乎還隱隱聽到了哭聲,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鳴凰宮的時候被陛下訓斥了。

    辰德殿的張德卿還好一些,看不出喜怒,一回到自己的宮殿中,就讓他身邊伺候的宮侍給鳳儀宮送了一份禮,據說送的還是張德卿進宮的時候,他爹爹給他一尊上好的白玉送子觀音,也是花了大血本了。

    光是看兩位君妃的舉動,以及那麽長時間也不見陛下對鳳儀宮的那位有什麽訓斥,大夥都能看清楚現在的局勢了,擺明女皇的心就是向著那個醜八怪的,沒瞧見連兩位卿君都鎩羽而歸了,他們這些加起來都還比不上一個卿君的分量呢,和晏褚鬥,那不是以卵擊石。

    這麽想著,所有人的世界都灰暗了。

    面對這樣一個不按常理出牌,還十分暴力的鳳君,他們的日子到底該怎麽過啊。

    *****

    “公子,所以我們真的不對那邊出手了?”

    張德卿身邊伺候的宮侍幫他拆去頭上的發簪,然後用一把犀角梳,動作輕柔的幫他疏通那些頭發。

    除去了一頭的累贅,張如頤的臉色不由有些放松。

    美麗都是要付出代價的,這一頭的金銀玉飾,加起來好幾斤訂在頭上,尤其是綁發髻的時候,頭發都被扯緊了,這樣一天下來,整個頭皮都是痛的。

    “陛下顯然是要重用晏家,在北部平定之前,我們非但不能對他動手,還得捧著他敬著他,這樣陛下才能知道我們的好。”

    張德卿何嘗不委屈,原本對於陛下的成年禮,他是勢在必得的,可是就他今天的揣摩來看,恐怕成年禮,陛下是絕對不會選擇晏褚以外的人的。

    一來是為了穩固正妃的地位,二來也是為了安晏家女將們的心。

    他氣的錘了錘桌子,只是他又沒有晏褚那樣的力量,桌幾紋絲不動不說,手還錘紅了,疼的他眼淚汪汪的。

    “公子真是委屈了。”

    張德卿的這個侍從秀春是從小就伺候在他身邊的,身為德卿,他能夠帶進兩個宮人,一個是張德卿的嬤公,還有一個就是他,因此對於這個侍從,他是絕對信任的。

    “不委屈,一時的寵愛算得了什麽,我要的,是天凰國的未來。”

    張德卿的心從來就沒有寄托在女皇身上過,女人的寵愛,是最不靠譜的,這一點從他的娘親身上就能看出來。

    他的爹爹出生高貴,年輕的時候是遠近聞名的美人,這些年又用無數奇珍異寶堆砌著自己,延緩歲月的流逝,可即便這樣,他娘親的後院里還是不斷有新人進入,他從小就看著爹爹和那些男人鬥,因為娘親的多情以淚洗面。

    女皇的後宮,是全天下美人最多的地方,同樣也是全天下最有資格多情的女人,張如頤不像他爹那麽傻,會去奢求女人的真心,他只想要權勢,想要成為下一任女皇的生父。

    他給自己的定位就是後宮中的解語花,柔情似水,能夠為陛下解決所有煩惱,不吃醋,不主動參與後宮的爭鬥,至少在明面上,必須要這樣。

    相信時間一長,女皇自然會知曉,只有他才最有資格教導皇女,他才是最有資格和她並肩站立的男人。

    張德卿心中郁氣盡散,今天還是他太急躁了,恐怕在女皇心里,已經留下了搬弄是非的印象,好在白天的時候,一直都是劉霖那個蠢貨喋喋不休的在告狀,他可是一言未發,這麽一來就還有挽回他在陛下心目中形象的機會。

    “等會兒我去給娘親寫一封信,你讓宮里的暗樁幫我送出去,請娘親務必按照我在信上寫的那麽做。”

    張德卿是一個聰慧的男人,他有不亞於女子的智慧。

    女皇已經長成了出色的君主,她能接受朝臣的意見,卻不見得會喜歡朝臣無理由的反對她做的任何決定。

    尤其女皇的成年禮即將到來,這也預示著這個雛凰已經開始期待著廣闊的天空,如他娘親這樣的老臣,也該站隊,表明自己的立場了。

    對於任何男子來說,夫家都是他們嫁人之後的最大依靠,張德卿可不希望他娘做下什麽錯誤的決定,影響他在女皇心目中的地位。

    *****

    “清新大方?耳目一新?質樸自然?”

    鳳曌坐在鳳儀宮中,看著那個剛剛沐浴完,披散著頭發,穿著一身素色對襟長袍的男子,調笑著說道。

    她並不怎麽進後宮,畢竟還沒到能夠留宿後宮的年紀,而且朝堂事務冗雜,她要學習的地方還有很多,也抽不出太多時間,了解她的這些君妃們。

    只是今天鳳曌突然來了興致,又想來見見自己這個與眾不同的皇夫。

    “陛下雖然沒有這樣誇贊我,但是我知道陛下心里一定是這麽想的。”

    晏褚微微仰著頭,臉上的表情清晰的寫著四個字,難道不是?

    “如果陛下覺得我這樣不好,比不上從前,那我這就把如蕭叫回來,做陛下喜歡的妝扮。”

    “孤覺得阿褚這樣甚好。”

    鳳曌還沒來得及為晏褚的前半句話開懷大笑呢,就被他的後半句話憋了回去。

    想著他之前的打扮,鳳曌寧可他如同現在這樣,帶著這種莫名的自信開心的活著。

    “我就知道陛下喜歡我這樣的。”

    晏褚見好就收,撩了撩頭發,給了女皇陛下一個你很有眼光的眼神,把鳳曌逗得哭笑不得,以前她怎麽沒有覺得,自己這個皇夫這般自信的模樣,還挺逗人的。

    “陛下在看什麽?”

    晏褚看女皇的視線一直在殿內打轉,忍不住問了一句。

    鳳曌收回視線,她也沒法說她在觀察,晏褚打碎的是哪一張桌幾啊。

    也怪她鳳儀宮來的少了,對這里的擺設並不算熟悉,再說了,宮里的桌椅也是有規制的,或許即便她熟悉了,調換一張桌幾,她也看不出來。

    “阿褚這些日子經常去晨霄殿練武?”

    鳳曌想著,晏褚這樣養在深閨的男子,就算是晏北天不心疼他這個兒子,允許他跟著幾個姐姐習武,那強度肯定也是不一樣的。

    說他一巴掌能夠將桌幾的榫接處打開她信,劉惠卿說的什麽四分五裂,還是誇張了。

    鳳曌喝了口茶,入口忽然頓了頓,這樣帶著淡淡花香的茶水她以前從來還沒喝過,花香並不濃郁,但是有一股獨特的味道,入口清冽,滋味很是不錯。

    她怎麽不記得宮中有這樣的茶,難道是晏褚的陪嫁?

    “是啊,馬上就到陛下的成年禮了,我當然得好好鍛煉一下身體,不然怎麽讓陛下滿意呢。”

    “噗——”

    鳳曌正品著茶呢,就聽到了晏褚這樣一番**裸算是勾引的話,當即就把茶水噴了出來。

    她這皇夫,臉皮是用邊關的城墻給糊的吧。

    女皇再厲害,畢竟也只是個沒有經驗的童女身,聽著晏褚大大咧咧就談起了成年禮上可能會發生的事,忍不住也有些臊的慌,瞪大眼睛看著他,你你你你你,就是說不出之後的話來。

    “陛下真是太不小心了。”

    晏褚坐在鳳曌的對面,她噴出來的那口茶水正好是朝著他的方向的,多數的茶水濺到了桌子和衣服上,只有少部分,濺射到了晏褚的臉上。

    他接過十一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臉,對上女皇的視線,伸著舌頭舔了舔唇角被濺到的花茶,粉嫩的舌尖緩慢地做著這個舔唇的動作,一舉一動,充斥著無言的誘惑。

    鳳曌覺得有一股莫名的燥熱,她趕緊低下頭喝了口花茶壓壓驚。

    自己這個皇夫實在是太不知羞恥了,怎麽能,怎麽能......

    鳳曌也說不上來有什麽不對,可只要一想到晏褚舔的是她剛剛不小心噴出來的那口茶,沒什麽惡心的感覺,就是覺得整個人燒得慌,要說他什麽地方做的不對吧,也說不上來。

    鳳曌趕緊又喝了幾口花茶壓壓驚,皇夫還是年紀太小,作為他的妻主,她應該起到教導的職責。

    晏褚似乎不知道自己剛剛那個舉動有什麽不妥的地方,用帕子擦完臉和衣服上的水漬,他還沖鳳曌笑了笑。

    沒有塗抹任何脂粉的臉上是天然的好氣色,笑容開朗大方,絲毫沒有男子的扭捏嬌作。

    鳳曌喝完杯子里最後一口花茶,終於平靜下來。

    還有大半個月,等到了成年禮,她會好好教他的。 本帖最後由 rtyujudy 於 2018-6-8 18:03 編輯

rtyujudy 發表於 2018-6-5 19:55
第203章 女皇的寵夫

   宮里的人很快就察覺到這宮中的風向似乎變了, 在此之前,誰把晏褚這個皇正夫放在心上啊, 可現在女皇隔山差五的就去皇正夫那兒坐坐, 一塊用晚膳,顯然就是很看重皇正夫的意思,一點都沒有他們想象的那樣, 因為嫌棄皇正夫醜, 而冷落他。

    不管女皇這麽做到底是因為什麽, 反正沒人敢違背女皇的意願來, 加上吃癟的劉惠卿和張德卿的例子還擺在前面呢,誰敢和以往一樣背後議論鳳君, 或是對他的命令陽奉陰違,那就是嫌自己的命太長了。

    後宮眾人的態度一變, 具體就表現在了每天早上那些低階妃嬪請安變得積極了,內務府新入庫了什麽好東西,不需要鳳儀宮的宮侍開口, 就樂兒巴巴地送過來,一個個恭恭敬敬的, 就好像之前背後議論晏褚,瞧不起他的人不是他們一樣。

    “恭喜鳳君,賀喜鳳君了。”

    眼瞅著女皇的成年禮就要到了, 按照女皇現在表現出來的態度, 顯然那一天一定是宿在皇正夫這兒的了。

    其實按照名分來看, 像女皇那樣那麽重視規矩的, 除非是出現了什麽意外情況,不然也不可能繞過晏褚這個正君,而選擇其他君妃。

    “何喜之有?”

    晏褚昨晚上被女皇拉著聊人生聊理想,直到子時才入睡,偏偏宮里的規矩,辰時就要來請安了,也就是說他卯時就得起床,算起來,也就睡了五個小時,完全達不到他平日的睡眠要求。

    因此他的精神狀態不是很好,一會兒的功夫,打了兩三個哈欠了。

    宮里人都知道女皇昨晚宿在鳳儀宮,這樣的舉動在女皇或是皇女們沒有成年前是很少發生的,雖然所有人都知道兩人什麽都沒發生,可只要一想到女皇不顧禮法規矩在成年前留宿後宮,就讓人嫉妒的發狂了。

    現在晏褚問他們何喜之有,在那些君妃看來,有一種小人得誌的感覺。

    “女皇和鳳君恩愛有加,鳳凰呈祥,豈不就是大喜之事。”

    張如頤笑的溫婉,他比劉惠卿聰明,自從在女皇那里吃癟後,劉惠卿就躲在自己的宮殿里閉門不出,也不說來鳳儀宮請安的事,而張如頤就不一樣了,第二天開始就按照規矩準時準點來鳳儀宮拜見晏褚,他那個派系的人有樣學樣,生怕旁人不知道他們對鳳君的尊敬。

    時間一長,宮里的風向越來越明顯了,連原本靠在劉惠卿那兒的低階妃嬪也叛變了,紛紛開始不顧劉惠卿的想法,從一開始偷偷摸摸來鳳儀宮,到後來光明正大的來,相較之下,張德卿那邊的勢力就遠遠高於劉惠卿了。

    這話說的好聽,晏褚看著這一屋子花枝招展的男人們,忍不住側了側臉,不忍直視。

    相比較劉惠卿,這個張德卿顯得聰明了許多,可有時候聰明反被聰明誤,他這樣的,未必比劉惠卿更討女皇的喜歡。

    不過也無所謂了,反正他來了,他們中的每一個,女皇必然都喜歡不起來了。

    晏褚在心里嘆了口氣,其實真要是按照許願人的想法,對這些已經進入到宮廷當中的君妃何其無辜。

    誠然女尊國對男子的束縛相較於男尊女卑的封建社會男人對女人的壓迫來的輕了些,男子可以主動提出和離,喪妻後也能改嫁,並沒有貞節牌坊這一說法,可張德卿等人的妻主是女皇,誰敢和女皇搶男人?

    這麽一來,如果真要按照原身的願望遣散後宮,這些被遣出宮的男子又會是什麽樣的下場?

    夫家疼愛兒子的還好一些,總歸還是可以安度晚年的,可那些夫家爹娘頑固冷酷一些的呢,怕是隨便就找個名頭將人給害死,省的家里有這樣一個男人丟了全族哥兒的臉面了。

    就算是前者,家里人疼惜的,可也免不了被人指指點點,天凰國開國至今,只有一個女帝為了當時的皇正夫遣散過後宮。

    那個女帝的情況特殊了一些,她生父早逝,當時的女皇又有愛重的君妃,以及和那個君妃一同所生的皇女,對她十分看不上。

    因此她的後院里,除了當時的正君,還有其他勢力塞進來的許多男子,當時還是皇女的女皇處境危險,為了安所有人的心,表現出來的就是浪蕩不羈的模樣,那些宮里塞過來的男人她照收不誤,誰也不知道她扮豬吃老虎,等現任女皇臨終宣布遺詔的時候,遺詔上居然是她的名字。

    沒人知道這到底是先任女皇的意思,還是她篡改了遺詔,那個比她受寵的皇女當即造反,因為她篤定這份遺囑是假的,只是短短三天的時間,就被那個女皇武力鎮壓。

    她登上皇位之後,除了冊封曾經的正君為皇正夫外,其他側君侍君全部被遣散出宮。

    那些被遣出宮的君妃一部分進了皇廟,一部分不堪羞辱回家以後就自盡了,除了極少一部分遠嫁,不知生死以外,幾乎每一個的結局都稱不上好。

    當時朝堂之上對女皇有不少非議,尤其是那些家中哥兒進了女皇後院的,更是死諫,求女皇收回成命。

    這場遣散後宮的風波足足持續了近五年,要不是女皇堅持,且全局把控朝政,恐怕還要更久一些,換一個軟弱一些的女皇,也就敗下陣來了。

    就因為她的這個舉動,這個女皇雖然是個明君,可史書上的記載卻褒貶不一,有人艷羨女皇對鳳君的癡情,也有一部分人覺得女皇對其他君妃太過絕情。

    從她以後,天凰國就沒有再出過第二個敢這麽做的女皇,恐怕也是有這方面的忌憚。

    因此晏褚很頭疼對這些已經進宮的君妃的處理,當然出自他的本心,也是不願意和其他男人共侍一妻的,可怎麽做才能最小程度的傷害到這些男人,還是重中之重。

    其實這個時間節點也是好的,至少女皇後宮里的人數遠沒有到後世之多,離下一次選秀也還有兩年的時間。

    再者女皇成年禮還未舉行,如果這些君妃一直都能保持“處男之身”,到時候放出宮去,想要再嫁至少還簡單一些。

    他要做的,就是盡可能讓這些君妃不抗拒出宮,同時也消除一些不良的影響,即便他們身上有曾經女皇的男人的烙印,也不影響他們再度婚配。

    說起來簡單,這實在是一個龐大的工程,這個任務難度,可一點都不比以前的世界低。

    “鳳君,鳳君?”

    張德卿輕輕喚了晏褚一聲,剛剛他說的那些話沒什麽毛病啊,也不知道為什麽這個男人聽了他的話之後就開始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惠卿今個兒怎麽又沒來?”

    晏褚答非所問,對著一旁的宮侍問了一句。

    “惠卿宮里的人來話,說惠卿病了,沒法過來給鳳君請安。”

    劉惠卿雖然拉不下臉來個晏褚請安,可好歹比以前好了一些,知道給自己的行為找一個合理的借口,不管真病假病,好歹也有一個理由。

    “惠卿哥哥的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太醫不盡心,還是惠卿哥哥的身子骨打小就差。”

    王陪侍聽著晏褚的話眼前一亮,在他看來,鳳君特地提起劉惠卿,就是因為對他不滿了,要朝他下手。

    之前因為鳳君把如蕭賜給他,並且要求他每天都畫那個白面桃花妝,張德卿已經對他隱隱有些不滿了。

    今天他要是能說動鳳君懲治劉惠卿,沒準德卿還會對他有所改觀,忘了這個妝容的事。

    這麽想著,王陪侍迫不及待就跳了出來,明面上像是替劉惠卿說話,實則就是暗地里諷刺對方裝病,想要挑起鳳君的怒火。

    實在不行,也要坐實對方體弱多病,恐怕早有病癥這一點,這樣的身體虛弱的男人怎麽能夠伺候女皇,成為皇女或是皇子的生父呢。

    張德卿喝了口茶水,低垂著頭笑而不語,對於王陪侍這個不用他開口就到處蹦跶替他做事的傻瓜,他還是很滿意的,至於之前表現出來的對對方的不滿,也只是為了敲打他,省的他生了不該生的野心罷了。

    “惠卿這身子骨果然有些弱啊。”

    晏褚低聲喃語了一句,音量正好在殿里所有人都聽得到的高度。

    這話一出,底下那些君妃的眼睛都亮了,仿佛即將能夠看到一場好戲。

    “不僅是惠卿,本鳳君看你們的身子骨都不成,連本鳳君十分之一的強健都沒有,這樣的身子骨,怎麽能夠伺候女皇,誕育健康的皇嗣呢,從明天開始請安什麽的都免了,一到時間所有人都給我去晨霄殿集合,每天繞著演武場跑上二十圈,再跟我練一套槍法,雖然不求你們能和我一樣,但是至少能夠強健體魄,不至於一到換季的時候,一個個接二連三的病倒。”

    晏褚對著宮殿里的那些君妃說道,還不忘囑托了一旁的十一一句:“你去靈雎宮吩咐一聲,等會兒我就派太醫過去,只要惠卿這病一好,也過來一道練練,現在看來,整個宮里就他的身體最差,可不能躲懶了。”

    張德卿手里的茶盞都快端不穩了,這個醜夫說啥?

    讓他們這些金尊玉貴,從小嬌養的哥兒和他這個粗魯的哥兒一塊鍛煉?

    他們的肌膚那麽嬌嫩,他們的身體那麽怯弱,和他能一樣嗎?

    張德卿不敢想象自己有一天和晏褚一樣黑,身材和他一樣粗壯的場景。

    涵養如他,也忍不住眼前一暗,差點昏過去了。

    “鳳君。”

    他顫抖著喊了一聲。

    “我知道德卿想要說什麽,不過無需和本鳳君客氣,作為一國之父,後宮表率,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

    晏褚大義凜然地說道,在場所有君妃差點都想著把鞋糊他臉上,太太太不要臉了。

    王陪侍一下成了眾矢之的,要不是他嘴賤提什麽劉惠卿,如果不是他,皇正夫未必會想到這一點。

    一腔怒火無處散發的眾人現在不敢挑釁晏褚,只能挑一個軟柿子捏捏。

    而被所有人怒視的王陪侍差點把自己縮成了一個鵪鶉,心里淚流滿面,為什麽倒黴的總是他啊,以後晏褚說話的時候,他還是當啞巴算了。
rtyujudy 發表於 2018-6-5 19:56
第204章 女皇的寵夫

   “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劉霖瞪大眼睛, 生怕是剛剛自己給聽岔了, 那個醜夫哪里來的底氣, 居然讓他們這些君妃陪著他一塊做那些不知所謂的事。

    “千真萬確, 是鳳儀宮的十一公公來傳的話, 而且十一說了, 待會兒鳳君會派太醫過來, 給公子診脈。”

    那個宮侍面露憂色,顯然也是替自家主子煩惱。

    “那就說我病了, 笑話,什麽跑步耍槍, 那都是女郎們該做的事,與我何幹, 他晏褚別仗著自己出生武將世家, 就把他那一套照搬到我們身上來。”

    劉霖覺得自己看錯那個醜夫了, 對方哪里蠢啊, 他的用心簡直狠毒。

    他幾乎可以想到,要是他每天繞著晨霄殿的演武場跑二十圈,再跟著耍一套槍,自己進行呵護的潔白肌膚會被陽光灼燒成什麽模樣, 還有他纖細的腰肢,弱不禁風的嬌軀, 恐怕都會不複存在。

    劉霖怎麽會願意看到這樣的事發生, 他爹爹給了他這樣一幅嬌美的容貌, 可不是用來糟

    /蹋的。

    肯定是那個醜夫羨慕嫉妒他們的長相,故意想要將他們“毀容”,其心思之狠辣,簡直讓人汗毛直立。

    可是轉念一想,劉霖忽然間猶豫了片刻。

    他雖然喜歡自己現在的樣子,可女皇不喜歡啊,沒見女皇現在多寵那個醜夫,保不準女皇就是喜歡這種強壯粗魯的男子。

    要是自己真能跟著那醜夫鍛煉,稍微將自己往他那個方向發展發展,是不是也能得到女皇的歡心了?

    一邊是不舍得丟棄的美貌,一邊是女皇的寵愛,一下子,劉霖就陷入了兩難。

    “公子剛剛的想法萬萬不可。”

    那個宮侍聽了劉霖想要裝病的話,連忙阻止:“我們的暗樁傳來消息,早上在請安的時候王陪侍......”宮侍將王陪侍早上意有所指的那段話複述了一遍,“如果咱們再裝病的話,恐怕全後宮都能傳遍主子身子骨差,不適合做皇女或是皇子生父的話來。”

    皇女和皇子都是由女皇所生,母輩的條件全是一樣的,差別就在於孩子的生父,要是以後劉霖有幸得了一個小皇女或是小皇子,對方染上了什麽病癥,恐怕都能被有心人牽連到劉霖身上來,說是因為他身體的緣故,拖累了皇嗣,到時候,就是女皇陛下都會對他心存芥蒂。

    “該死的張如頤。”

    劉霖氣罵了一句,王陪侍是張德卿的走狗,這宮里誰不知道,他能說出這樣的話,絕對是張如頤指使的,劉霖對此深信不疑。

    這麽一來裝病的手段肯定是不可取的了,這也算是間接幫劉霖做決定了,他狠了狠心,不就是舍棄自己這一身皮囊嗎,為了女皇的寵愛,他拼了。

    劉霖忍痛撫摸了一下自己瑩白絲滑的肌膚,心里簡直就是在淌血。

    “幫本宮把宮里最好的畫師叫來。”

    左右都是要失去的,在失去之前,他要把最美的自己留下。

    被他的情緒感染,靈雎宮的宮侍們也都如喪考妣,這鳳君還真是想一出是一出,真希望女皇陛下聽到鳳君這荒謬的舉動,能及時組織,總不能任由他這個醜夫,禍害後宮這些如花美眷吧。

    *****

    “呵呵,你是說鳳君要求後宮那些君妃每天早上和他一起去晨霄殿鍛煉?”

    鳳曌放下奏折,捏了捏鼻梁,聽著江流傳來的後宮消息,忍不住笑了。

    有時候她還真想鉆到晏褚的腦子里看看,他每天都在想些什麽。

    “可不是嗎,後宮里那些君妃怨聲載道,都是家里嬌養的公子,哪個都不似鳳君,有舞刀弄槍的習慣啊。”

    江流看女皇的第一反應不是生氣,而是由自內心的發笑,忍不住將晏褚的受寵等級提高了幾層,同時也覺得這一次自己收的錢似乎有些燙手了。

    “怎麽?有君妃和你抱怨了?”

    鳳曌的神色斂了斂,抿了口茶,擡起頭看著江流問道。

    對著女皇的視線,江流不禁身子一僵,汗毛直豎,即便在女皇身邊伺候久了,他還是時常會驚戰於女皇的氣勢。

    “什麽都瞞不過陛下的眼睛,不過這件事確實鬧得不小,奴才就擔心鬧到前朝上去。”江流穩下心神,對著女皇說道。

    “呵。”

    鳳曌冷笑一聲,想著這些日子兵部、吏部和戶部幾個倚老賣老的老臣,拐彎抹角和她開口,說戶部空虛,軍餉吃緊,這些年自願征兵的青壯年也越發少了,不適合和赤女諸部開戰,真當她是剛剛登基時那個他們可以糊弄的女皇嗎,真真是不知所謂。

    自從鳳曌登基後,就沒有發生過大規模的天災,每一年的稅收都是穩步增長的,這些稅銀充入國庫,她早就規劃好了各個用途,結果到頭來一個個和她說這兒錢不夠,那兒錢吃緊,她的銀子跑哪去了,是長翅膀飛走了?

    她仁慈,可不是她們蹬鼻子上臉的理由。

    鳳曌記得,自己的後宮之中有一個良君是兵部侍郎的公子吧,這些天在朝堂之上,就屬他跳的最歡,在她對那些冥頑不靈的老臣下手前,就先拿他們的兒子開開刀。

    “吩咐下去,以後每天辰時給晨霄殿的鳳君和其他君妃們送茶水早點過去,還有太醫院那邊,每天都派兩個男醫過去,註意著點君妃們的身子,還有切記叮囑鳳君,千萬不要累著自己,有些事,可以交給底下的人去做。”

    她在前朝提出攻打赤女部族的意向,除了部分她扶植的親信,現如今也就張尚書和晏北天支持,張尚書是張德卿的生母,鳳曌也知道不久前張德卿托張家在宮里的線人給他娘寄了一份密函出去。

    張德卿是個聰明人,卻讓鳳曌忌憚了他幾分,而晏褚就沒有這個煩惱了,一來是晏北天離得太遠,他掌握的還是天凰國五分之一的兵力,鳳曌雖然信任她,卻也派人全天候的監視著她,晏褚和晏北天私底下有什麽聯系,他第一時間就會知道。

    更何況,鳳曌相信,那個小蠢蛋,沒有那個智商。

    琢磨著他現在想出來的這個主意,鳳曌忍不住又有些想笑了,她從來都不知道,原來有人能夠讓她這麽開心。

    如果晏褚能夠這樣保持下去,就是長得再醜一點,她也認了。

    “是,陛下。”

    江流還沒來得及松氣女皇不計較他收了後宮那些君妃好處的事,就為女皇不經意間顯露出來的笑意和放松而驚訝。

    回想著剛剛女皇說的那些話,無一不是支持鳳君的,尤其是後半句,一下子把鳳君和其他君妃劃拉開了一個距離。

    明明看上去遭罪的是其他君妃,女皇偏偏說怕鳳君給累著,簡直就是偏心到咯吱窩里去了,還真是把他捧在手掌心了。

    聰明的江流當即就打算改變對晏褚的態度,之前他也覺得女皇對鳳君的耐心和愛重或許是因為晏將軍的緣故,現在看來絕非那麽簡單。

    如果只是要做樣子給晏將軍看,等成年禮後多在鳳君那兒宿幾晚就夠了,何必在現在公務繁忙的時候,依舊隔三差五就去鳳君那兒坐坐,即便他想了這麽荒唐的主意,還替他撐腰。

    江流驚出一身冷汗,看來以後那些君妃們再往他這兒來塞好處,他得掂量著來了。

    現在的女皇可不是先皇,和善念舊,他要是真做了什麽犯忌諱的事,別說他在女皇身邊伺候八年了,就是八十年,女皇都不一定會放過他。

    鳳曌余光看見江流的沈思,眼中流光一閃,又打開一封奏折批閱起來。

    水至清則無魚,江流是個懂分寸的,她能夠允許對方收受一些後宮男眷給的好處,但是絕對不會允許他將那些小心思打到她身上來。

    這一次的機會,她已經給了,再有下一次,可就沒那麽簡單了。

    江流還不知道自己逃過了一劫,吩咐下去,將女皇的口諭傳到後宮中,原本還抱有期待的君妃們在聽到女皇的口諭後,那種絕望,就別提了。

    當天,各宮殿的茶盞花瓶都有不同程度的損毀,無一例外,都是宮侍不小心。

    不過再怎麽鬧,再怎麽抗拒,跟著晏褚一塊鍛煉,也成了定局了。

    *****

    “德卿弟弟來的還真早?”

    劉霖看見張如頤姍姍來遲,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惠卿哥哥終於不再病著了,弟弟真是替你感到開心。”

    兩個一宮主位打著機鋒,其他的小君妃們就縮在後面,想著即將到來的“酷刑”,俏臉都皺成了苦瓜。

    王陪侍就不用說了,他恨不得縮地成寸,所有人都看不見他。

    “參見鳳君。”

    晏褚過來的時候,那些交談抱怨聲都停了停,看著那個穿著改良式女裝的晏褚,皺了皺眉。

    沒有任何多余的裝飾,只是簡單的對襟上裝和長褲下裝,這樣的裝束,只有去狩獵的時候才會穿,而且男子的狩獵裝,相較於晏褚現在穿著的,還複雜華麗了許多。

    這樣的衣服,就是給下人穿,都嫌樸素了。

    “還真讓我猜著了,十一十二,把我準備的衣服拿出來,讓君妃們換上,還有多打些水來,讓宮人們伺候君妃梳妝。”

    看這一個個十幾層單衣,綾羅綢緞,都不知道能不能邁開腳步,還有一頭頭金銀玉飾,這是鍛煉大會,可不是什麽炫富大會。

    真要跑起來,總不能比賽誰撿掉下的首飾厲害吧,或者是表演花式平地摔?

    張如頤等人面面相覷,看著那些宮人捧著的和晏褚身上穿著的差不多款式的衣服,和一盆盆清水還有香胰子,重覺得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居然讓他們在大庭廣眾之下卸妝,什麽仇什麽怨?
rtyujudy 發表於 2018-6-5 19:56
第205章 女皇的寵夫

    卸妝,不可能的, 這輩子都不可能當著那麽多情敵的面卸妝的。

    想法很強硬, 而在現實的壓迫下,幾個君妃還是委屈巴巴地讓伺候的宮人從晏褚那兒領了自己的衣衫, 然後端著凈水和香胰子進了晨霄殿的後罩院,更衣梳妝。

    晨霄殿原來就是一處普通的宮殿,只是從先皇那時起就沒有君妃搬過來住,一直都空置著。

    鳳曌下令重修了晨霄殿,將它的前院改成了一個小演武場, 可是後罩院還保留著, 用作晏褚習武完後凈身更衣的場所。

    現在後宮里的君妃並不算多, 因此後罩院空著的房間一人一間還綽綽有余。

    原本光彩照人的君妃們換好衣衫,卸去了臉上的脂粉,頭發簡單地盤了一個發髻,看上去幹凈利落多了。

    晏褚看著那些扭捏的君妃, 心里總算滿意了不少。

    “你們也別覺得我狠心,實在是女皇就喜歡我這樣幹凈清爽的,就你們之前的打扮,怎麽可能討女皇的歡心?”

    晏褚看著不情不願的眾人,往他們面前撒了點誘餌, 那些用袖子或是巾帕遮著臉的君妃聽著晏褚的這句話話,睜大微微泛紅的眼睛, 仔細分析他此刻的表情, 似乎是在求證他說的是不是實話。

    一點都不白皙的膚色, 過分健壯的身形,不就是打扮的簡單了一些嗎,這樣就稱得上幹凈清爽了?

    君妃們心里琢磨著,仔細想想,已經有大半個月了,女皇一進後宮就往鳳儀宮跑,以前好歹還會去張德卿和劉惠卿那里坐坐,這大半個月來,連那兩位也分不到一杯羹,難道真的是女皇喜歡上了晏褚這一款的?

    除了自認看透了真相的張如頤,其他人都如同劉霖一樣,想歪了,心里的抗拒也沒那麽大了。

    “好了,做做準備活動熱熱身,不然等明天一早,你們一個個都別想爬起來了。”

    晏褚看著這些君妃們總算露出了一張笑臉,心里也松了口氣,不然被這些人幽幽怨怨的瞅著,他也有種欺負了小孩子的感覺。

    “不、不行了,跑不動了。”

    “幾圈了,還有多久啊,我不行了。”

    演武場不算大,一圈也就兩百米不到的長度,可這些君妃在家都是養尊處優的,出入坐轎子,想要什麽都會有人送上來,壓根就沒什麽需要用到腿的時候,只是兩圈下來,一群人就跑不動了。

    晏褚這才發覺自己高估了他們,別說二十圈了,今天跑完十圈都夠嗆。

    他領跑的速度已經算慢了,和快步走沒什麽區別,可就是這樣的速度,對他們來說還是太艱難了,看來還是得循序漸進,不能一口吃成一個胖子。

    他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在前面帶頭跑,估算著這些人的體能,想著今天該跑幾圈為佳。

    緊跟在晏褚身後的,就是張德卿和劉惠卿,兩人仿佛憋著勁,明明都快撐不住了,就是不讓人搶到自己前面去。

    劉惠卿是因為記掛著女皇的偏好,他既然都決定犧牲自己絕色姿容了,那必然要做到最好,爭取早日變成女皇喜歡的模樣。

    而張德卿則是因為猜測今天是他們跟著晏褚鍛煉的第一天,沒準下了早朝,女皇就會過來探望,到時候只有表現的好了,才能被女皇看到眼里。

    兩人各藏心事,想法都是一樣的,都不想被對方比下去,即便是兩條腿都和灌了鉛一樣,也不願意停下來。

    有他們兩人帶頭,其他君妃哪里還敢偷懶啊,一個個跟在後面,一邊跑,一邊嬌/喘著說自己不行了,期望晏褚這個鐵石心腸的男人在聽到他們那麽多人的意見後,能放他們一馬,意思意思跑兩圈就把他們放了。

    這時候最後悔的就屬那些偷偷沒把妝卸幹凈的君妃們了,包括張如頤在內,一個個擦去了顯眼的口脂,然後將胭脂用打濕的帕子抹了一下,看上去自然一些,就當卸妝了,實際上這個妝,壓根就沒卸全。

    現在的化妝品可沒有防水效果,一出汗,一出油,那些白/粉,螺子黛,隨著汗水和臉上分泌的油脂的出現,臉上開始出現一團團斑駁。

    尤其是那些螺子黛,隨汗水滑落的時候可是黑灰色的,在眉眼處滲化開,原本精致的柳葉眉變成黑乎乎的一團,有些還流到眼皮上,跟熊貓差不多。

    現在所有人都關顧著自己跑,也沒顧得上註意別人的臉到底都是什麽樣的,一時間也沒察覺出來,唯獨守在邊上的宮侍們,低著頭。

    一部分是不忍直視自家主子的慘狀,一部分是忍著笑,怕看見那些君妃的臉,會忍不住笑出聲來。

    看著那一個個跑完恨不得趴在地上的君妃們,晏褚油然而生一種責任感,或許在這個世界,他可以成為一個偉大的體育老師,第一屆學生,就是眼前這群嬌弱的君妃們了。

    鳳曌來的還真是湊巧,正好就是一群人跑完六圈,晏褚讓他們休息一會兒,然後再開始練槍的時候。

    “陛下金安。”

    一聽女皇來了,一群原本累的只想躺下的君妃們仿佛打起了雞血一般,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一個個拿著巾帕草草擦了把臉上的汗,理了理鬢發,站姿儀態萬千,爭取在陛下眼里,他們都是自己最美的模樣。

    因為女皇來的措手不及,那些君妃帶來的人也沒法提醒他們他們現在的模樣,尤其是在胡亂拿帕子擦了臉以後,那些黑成一團的螺子黛被擦到了其他位置,一個個臉上東一塊黑,西一塊白的,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唯一還算好一些的劉霖等人,只是跑了六圈,臉頰通紅通紅的,加上汗濕黏在額頭的鬢發,絕對也稱不上特別美麗。

    偏偏他們還當自己是精心打扮過後的自己,一個個含情脈脈看著女皇,悄悄朝她拋了個媚眼。

    鳳曌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畫面。

    看著自己那些“美麗動人”的君妃們,思索著是不是自己進來的方式不太對,這些人都是誰,她不認識啊。

    相較之下,跑了六圈面不紅氣不喘,連汗都沒出一滴的晏褚在這群大紅臉大黑臉大黑白臉的襯托下就顯得清爽多了,也是在這時候,鳳曌才明白為什麽有一句話。

    美人什麽的,也是需要對比著來的。

    看來她還是小瞧了她的鳳君了,他不是沒心眼,而是心眼都用在了爭寵上面。

    看他把那些君妃都給折騰的,原本有七分美貌的,現在都只剩下了兩分三分,恐怕以後見到他們盛裝之後的模樣,她都會不禁想起今天的場景。

    鳳曌眼神幽暗,看了眼那個腰板停止站在人群中央朝她行禮的男人。

    他成功了,成功吸引到了她的目光。

    “惠卿剛剛表現不錯,江流,孤記得南邊上貢了一盒上好的深海白珠,到時候給惠卿送過去。”

    鳳曌剛剛來的時候依稀看見劉霖是緊跟在晏褚身後的,張德卿同樣也離的很近,可是他私底下傳消息到宮外犯了鳳曌的忌諱,這次也是對他的敲打。

    劉霖本來臉就紅,現在就和剛燙熟的龍蝦一樣了,他猜對了,陛下果然審美不正常,喜歡晏褚那一款的,現在陛下正是認識到了他的決心,所以才特地賞賜他的。

    劉霖忍不住有些激動,不就是臉嗎,他豁出去不要了,在後宮之中,總是陛下的寵愛最重要。

    和劉霖這般想的人還有很多,都暗自氣惱之前怎麽表現的不更好一些,不然被陛下記住的就是他們了。

    唯獨張如頤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明明他和劉霖的表現差不多,陛下賞賜人的時候卻獨獨漏過了他,這顯然不合常理。

    *****

    由晏褚領導的後宮男子鍛煉計劃如火如荼的展開,有鳳曌這個誘餌在前面吊著,所有人都動力滿滿,而且有了第一次的經驗,那些回到自己宮中才發現自己那鬼樣的君妃在傷心了一天,之後再來晨霄殿的時候,自覺就換好適合的衣衫,並且不塗抹任何脂粉了。

    尤其是張如頤,悔得腸子都青了,他只要一想到那一天自己就是頂著那樣一張鬼臉像女皇暗送秋波,就想把自己給抽死。

    他也自認找到了女皇之所以賞賜劉霖那個蠢貨而沒有賞賜他的原因,心里的石頭放下了一半。

    不過之後的日子,不論大家表現的多麽積極,女皇都沒有再來晨霄殿過。

    日子一天天過去,整個天凰國都期待的女皇的成年禮,終於也到來了。
rtyujudy 發表於 2018-6-5 19:57
第206章 女皇的寵夫

   女皇成年禮流程繁瑣複雜, 光是祭天、祭祖, 就得花整整一個白天的時間。

    後宮諸男眷不需出宮前往皇陵和天壇, 而是在皇宮的前殿開一個祭場,由皇正夫主持,眾君妃協從, 率領眾命夫祭拜眾神佛, 祈禱國運昌安, 女皇能早日誕育皇嗣,綿延皇族血脈。

    兩邊的流程是同時進行又互不幹擾的,皇親國戚以及一些重臣隨著女皇去了祭壇,而一些皇族男眷和有品階的命夫則是來宮里, 跟隨鳳君叩拜, 等到了晚上, 女皇從宮外回來, 舉行盛大的晚宴,這成年禮也算結束了。

    只要在今晚,女皇和鳳君行陰陽調和之事, 就能證明女皇已經徹徹底底的成了一個女人了。

    “那個是劉家的三郎吧,以前我記得他的模樣可不是這樣的。”

    女皇祭祖還沒回來, 宮里都是一些男眷。

    祭祀禮繁冗苛雜,不說這些命夫了, 很長時間里面, 就連晏褚這個皇正夫都是要行跪拜禮的。

    此刻正進行到祭詞最重要的環節, 禮官聲調平穩宏亮的念著祭詞, 所有人都老老實實跪著,到現在為止也快跪了大半個時辰了吧,可看那禮官手里厚厚一沓的祭詞,還剩下大半。

    因為祭詞多,一共有十個禮官輪流念祭詞,即便這樣,幾遍輪下來,所有人的嗓子都有些啞了。

    沒人仔細聽祭詞都念了什麽,橫豎都是那些祈禱的話,不少離得近的命夫就小聲說起了悄悄話,不然就這樣一直跪著,非累死不可。

    “你說的是惠卿吧,隔得有些遠我也看不清,不過似乎比以前沒進宮的時候膚色黑了些。”

    那人悄悄擡頭往祭臺上看了眼,然後趕緊低下頭小聲說道。

    其實也沒黑多少,畢竟這樣的場合還上著妝呢,只是整個人的精氣神兒,都讓人感覺和以往不同了,他記得劉家的公子可嬌弱的緊,而現在都跪了大半個時辰了,對方那腰板依舊挺得直直的,精神頭還很好,看那眼神,多亮堂啊。

    “我看不僅僅是惠卿,其他君妃的氣色,看上去都比以往好了些。”

    這一塊說話的都是一些老命夫,多數都是兒女成雙,連孫女孫子都已經抱上的,他們看人的眼光,自然也和現下那些年輕女郎不太相和。

    世人偏好嬌弱純美的哥兒,可真正做那些宗夫的,未必看得上這樣的男子做自己的女婿。

    首先身形嬌弱,也就意味著身子骨不夠健壯,這樣的哥兒怎麽能夠伺候的好他們的女兒,盡早讓女兒懷上子嗣。

    其次,宗夫的位置至關重要,必然是一個擔得起全族重擔,在妻主忙於政務的時候能夠將後院管理的滴水不漏的,這樣過分姝麗的哥兒在這些長輩看來,只會勾的家中女郎無心政途。

    好的哥兒五官樣貌,最重要的是家世品性,樣貌好,頂多算是錦上添花,而不會是他們給女兒挑選正夫的標準。

    在劉霖和張如頤沒進宮前,兩人也曾經是這些命夫給家中女郎挑選正夫名單上的一員,張如頤的名次比較高,幾乎是國都之內人人都稱頌的四全公子,佳夫人選,而劉霖就差了一些,他太註重自己的外貌,誰都知道劉家這個公子就是繡花枕頭一草包,只不過仗著臉好,家世上佳,劉氏一族也縱著他,一心想把他往宮里頭送。

    結果也確實成功了,這兩個國都貴夫圈里看好的不看好的都進了女皇的後宮,而且都被封了從二品卿位。

    女皇的後宮,是最講規矩又最不講規矩的,尋常人家要求正夫賢良淑德,側夫小侍可以妖艷誘人,而宮里就不一樣了,得寵以及及早擁有屬於自己的皇嗣,才是最重要的。

    因此所有人都等著,看究竟張如頤和劉霖之間,到底是西風壓倒東風,還是東風壓倒西風,據說現在地下賭場還有盤口,賭在下一次選秀開始前,這倆人誰能先得女皇的招幸。

    和之前宮里的態度一樣,國都的一些權貴在晏褚隨著生母晏北天進京述職的時候也是見過他的樣貌的,尤其是在他被封為鳳君的時候,全國都傳遍了他貌似無鹽,蠻壯如熊的流言,沒人覺得他能夠得寵。

    在這些命夫看來,他們不喜歡晏褚這樣過分健壯,失了男子驕嬌之氣的,也不喜歡劉霖那樣過分嬌矜,擔不起正夫責任的,相比較之下,還是張如頤更得這些命夫的青眼。

    不過這些也只是那些沒打算送兒子入宮的命夫的想法,那些對鳳君之位心存覬覦的,祭臺上的那一群君妃,他們都看不上。

    算起來,這一批君妃進宮也已經有大半年了,離他們上一次見到劉霖也是近一年前的事了,那時候他還不是女皇的惠卿,時常會跟著他的爹爹去各家各院做客。

    沒想到這麽長時間不見,他身上的驕縱之氣洗去了不少,雖然沒有那麽符合以前大眾審美,從嬌柔之美轉變為了明媚之姿,整個人的氣質截然不同了。

    “我可憐的霖兒啊。”

    劉霖的爹爹想法和在場眾人截然不同,他看著黑了,胖了的兒子,只覺得他在宮里受到了極大的迫害,而迫害他兒子的那個人就是當今鳳君。

    他捂著胸口,不讓旁人看到自己悲痛的表情,都怪他,將霖兒生的那樣的美,鳳君一定是因為自己長得醜,所以故意折磨他的兒子,一定是這樣的。

    張如頤的生父相對更沈得住氣,他低垂著頭,記著兒子之前讓暗樁送來的那幾封信,現在女皇要重用晏家,必然要把那個醜夫高高擡起來。

    頤兒現在的委屈只是暫時的,等哪一天晏家沒有了利用價值,女皇必然會將今天這一段記憶當做她畢生的汙點。

    像女皇那樣驕傲的一個人,怎麽會留下晏褚這個見證了她曾經示弱,不堪記憶的人呢,到時候,就是他的哥兒的出頭之日了。

    現在只能忍。

    張父心疼地看了眼兒子,琢磨著應該派人去尋一些名醫,配置上好的膏藥送到宮里去,兒子那一身勝雪的肌膚,可不能被毀了。

    *****

    “陛下。”

    祭祖完畢,女帝的儀駕浩浩蕩蕩往宮里趕去,現在天氣開始轉暖,因為祭祖的緣故,女皇卻要穿著層層疊疊的全服,即便馬車里面放了三個冰桶,依舊熱意難消。

    江流剛剛吩咐下去給女皇準備了一碗冰碗,已經砸成沙狀的碎冰,上面澆著一層鮮果熬成的果醬,鋪點著去皮剝籽的葡萄,冒著絲絲寒氣,看上去無比誘人。

    一到盛夏,冰碗就是鳳曌最喜歡的東西,只可惜太醫說了,冰寒之物對女皇的身體有損,不可多食,即便貴為女皇,她也只能兩三天享用一碗。

    昨日她已經吃過了,今日情況特殊,江流揣摸著女皇的心思,吩咐底下的人隨時備著做冰碗的食材,觀察著陛下似乎吃熱了,就讓人趕緊把那冰碗送過來。

    他端著冰碗進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女皇似乎把什麽東西藏在了身下。

    “把東西放下,你出去吧。”

    鳳曌擺擺手,光是看她的臉色,除了雙頰紅了些,看不出什麽不尋常的地方來。

    江流也只當女皇熱著了所以才臉紅的,將冰碗放下後,又下了禦輦。

    在他離開後,鳳曌又和做賊一樣,將剛剛被她藏起來的書冊拿了出來,略帶矜持的將書冊翻開,看著上面描繪細致的妖精打架,一邊不屑,一邊眼睛又不舍得從上面挪開。

    不就是這樣,那樣,在這樣嗎,這有什麽難的。

    鳳曌信心滿滿,今天晚上是她第一次臨幸後宮,必然要給鳳君一個美好的夜晚,雖然這些東西難不倒她,可作為一個體貼的妻主,她還是勉為其難多學習一番,好給鳳君無上的體驗吧。

    一圖不落地看完這本春/宮/圖,鳳曌長長吐了一口氣,正準備端起一旁已經半融的冰碗時,思索了一下,還是收回了手。

    冰寒之物不利於子嗣,今晚是她和鳳君洞房花燭之夜,或許過了今晚,她就能懷上皇嗣了,沒必要為了一時貪嘴,錯失這樣的機會。

    不知道為什麽,鳳曌覺得她的第一個孩子如果是鳳君的,或許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只是這個孩子千萬要是個女孩,要是個哥兒,隨了生父的長相,即便是皇子,鳳曌都覺得可能很難嫁出去啊,畢竟整個天凰國像她這樣一點都不膚淺,不在乎外貌的女郎已經很少了。

    但如果是皇女的話,可以多生幾個,就算隨了親爹也無礙。

    鳳曌想好了以後要生什麽,松了口氣,閉目養神,為即將到來的夜晚養精蓄銳。

    *****

    “自古女尊男卑,女在上,男在下,今晚是女皇第一次臨幸後宮,即便是鳳君您,也不得不學著點伺候女皇的規矩。”

    晏褚已經不是第一次聽這個老嬤公訓/誡了,左右顛來倒去就是那些話,他連連點著頭應,至於到時候怎麽做,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鳳君。”

    那個上了年紀的嬤公看了眼晏褚精壯的身板,為女皇叫了聲委屈,這樣的鳳君,真的能給女皇歡愉嗎,別到頭來讓女皇膩了這樁事,反倒耽擱了皇嗣繁衍。

    只是他是什麽身份,鳳君又是什麽身份,女皇現如今又對鳳君表現的那般愛重,或許女皇不介意鳳君這身略顯粗糙的皮膚,以及硬邦邦的身體呢。

    那個老嬤公看了眼祭天完連吃了兩碗面片的皇正夫,在心里嘆了口氣。

    *****

    宮里的晚宴持續了一個多時辰,這一場晚宴,晏褚早早就退下了。

    等他洗完澡,在床頭斜躺了小一會兒,就聽到了女皇過來的響動聲。

    “都出去吧。”

    是鳳曌的聲音,往日那麽沈穩鎮靜的一個人,晏褚居然聽出了緊張的感覺來。

    “咳咳,夜深了,阿褚,我們也安置吧。”

    都說燈光下看美人,晏褚雖然算不上美人,可在昏黃的燭光的照映下,面部棱角五官都顯得柔和了許多。

    鳳曌的心頭有些軟,這是她的正君,也將是她的第一個男人。

    回想著春宮圖上的場景,鳳曌指尖微微顫抖,咽了口口水,替晏褚脫去那件本就單薄的紅色褻衣。

    “你放心,孤會很溫柔的。”

    鳳曌可是惡補了很多知識的,都說男子嬌弱,第一次承寵或許會有不適應的地方,這時候就需要女子的細心呵護。

    想著眼前的男子比她還年幼稍許,遠離家鄉親人嫁到宮中來,性子還單純,自己總是要多寵著幾分的。

    衣衫盡退,床榻的帷幕被拉下,只能隱約看到兩個身影。

    曖昧的聲音漸漸響起,屋外守著的宮人面紅耳赤,死死盯著地面的石板,心里想著女皇對正君還真是有幾番寵愛的,這**的呻/吟聲,讓他們這些宮侍都無法自持了。

    約莫一刻的功夫,那些呻/吟聲才漸漸消失,不過沒等多久,又一輪征伐開始,讓原本打算敲門進去問女皇要不要水的宮侍停下了敲門的手,老老實實又等在了外面。

    這一等,就是一夜,每當他們覺得里面偃旗息鼓的時候,那些曖昧的聲音又總會響起,一群宮人熬了一宿,眼下一片青黑。

    他們心里就想不明白了,就鳳君那樣的臉,怎麽就把女皇迷的一夜**?

    *****

    鳳曌沒睡多少時辰就被江流叫醒了,早朝的時間到了。

    睜開眼,她記起了昨個兒荒唐的一夜。

    一開始倒挺正常,標準的女上男下位,鳳曌看著晏褚蜜色的肌膚隨著她挑逗愛撫漸漸浮上一層淺粉色,雙眼迷離,並且發出一聲聲細細碎碎的呻吟聲。

    這種獨特的成就感讓鳳曌十分著迷,除了初次讓雙方都不適外,因為良好的身體素質,鳳曌很快就習慣了那種節奏,並且感到了從未感到過的歡愉。

    原本記掛著晏褚的身體,鳳曌只要了一次就打算歇下了,誰知道那膽大包天的男人居然乘機爬到她身上去了。

    荒唐,簡直荒唐,男人怎麽能爬女人身上呢,簡直就是挑戰她這個妻主的權威。

    鳳曌也就一個猶豫的功夫,就再也說不出話來,最後她只記得之後自己和晏褚為了爭上面的位置,占據主動權,荒唐了一個晚上。

    當時只覺得愉悅,等第二天一早醒來,整個腰都酸痛的沒有知覺了。

    不過她隱約還記得在她入睡的時候,有個人替她擦洗了身體,還替她做了按摩,即便已經快睡著了,她都能感受到那種筋骨舒展的舒爽感。

    可誰讓昨晚的戰況太激烈,導致晏褚即便幫她按摩了,肌肉依舊酸軟。

    “胡鬧,作為鳳君,你、你你......”

    鳳曌看著那個睡眼惺忪,同樣被江流的聲音鬧醒的男人,斥責的話到了嘴邊又不知道該怎麽說了,尤其是想到昨晚上鬧了大半宿,臨睡前他都還記掛著替她按摩的事,更加舍不得罵他了。

    “以後不準再像昨晚那樣知道嗎?”

    鳳曌指的是晏褚昨晚爬到她上面來的事,這不合規矩,不成體統,鳳曌看了那麽多本皇室秘傳的春/宮/圖,就沒見哪一副是男子爬到女子身上的。

    “昨晚?”

    晏褚側了側身,絲滑的錦被滑落,露出他精壯的上半身,因為昨晚戰況太過激烈,上面還有不少抓痕,看的鳳曌忍不住想起昨晚上**的一些,心跳加速,嗓子發幹。

    “我以為昨晚,陛下是享受的。”

    晏褚幽怨的看了她一眼,然後低下頭,暗暗低喃了一句:“昨晚上我很快樂,我只是想讓陛下和我一樣快樂罷了。”

    看模樣,看表情,就和被拋棄的小奶狗一樣,鳳曌第一反應是心疼,第二反應又有些生氣。

    小騙子,明明昨晚上和藏獒一樣,現在又來裝可憐了。

    不過晏褚這番話還是讓鳳曌有所觸動,心中有氣又笑,卻終究還是舍不得罵他了,想著慢慢來,他總有改正的一天的。

    “算了,念在你是初犯,孤不和你計較了,你好好休息吧。”

    鳳曌忍著身上的酸痛起床,準備喚女侍進來更衣。

    想了想,她剛剛的話似乎有點太絕情了,又補充了一句:“等孤下了朝,會過來看你。”

    這句話帶著幾分溫柔,說完話,女皇拉上了帷幕,確定從外面看不到里面才放心。

    她也沒註意到自己似乎有些過分小心了,即便沒拉上帷幕,諒那些女侍也不敢窺探禦塌上的正君。

    得到吩咐的女侍們進來伺候女皇沐浴更衣,這些女侍都是在鳴凰宮伺候的,也是最熟悉女帝的人了。

    她們的視線不敢多在女帝的玉體上停留,可就算是驚鴻一瞥,也感受到了昨晚上女皇和鳳君是有多麽恩愛纏/綿了。

    女皇玉體尊貴,這一次居然任由鳳君在上面留下了一道道痕跡,面上還沒有什麽不滿的表情,顯然對於此刻還睡在禦塌上的鳳君,是真的有幾分恩寵了。

    女侍們收斂心神,想著以後鳳君來鳴凰宮,可別不小心把他給得罪了。

    *****

    “陛下,陛下。”

    江流小聲在女帝身邊輕喚了一聲。

    昨晚上鬧了大半宿,鳳曌是真累了,從來都兢兢業業的她,居然在上朝的時候打起了瞌睡,還是江流提醒了,才沒讓她當眾出了差錯。

    不過女帝走神的那一幕還是被不少朝臣看見了,心里嘀咕,不是說鳳君貌似無鹽,醜陋不堪嗎,對著那樣一個鳳君,難道女皇還能鏖戰一晚不成?

    難道是傳言有誤?

    “陛下,關於赤女諸部......”

    底下的朝臣喋喋不休說著,鳳曌正了正表情,努力撐著沒讓自己再睡過去。

    因為狀態不佳,這一次早朝匆匆結束,好在朝堂之上今天討論最多的也就是圍著鳳曌想要攻打赤女諸部的事扯皮,聽多了,鳳曌也有些不耐。

    “鳳君呢?”

    鳳曌下朝之後,趕回鳴凰宮寢殿,可是晏褚已經不在寢殿內了。

    “陛下上朝後鳳君就起來了,吃了點早膳,回了鳳儀宮,今天一早,鳳君還得接受君妃們的拜見呢。”

    宮人在一旁提醒,鳳曌這時候才記起還有這個規矩。

    “陛下,是不是擺駕去鳳儀宮?”

    江流在鳳曌耳邊小聲問了一句,他也沒想到女皇一下朝奔著寢殿來,居然是為了鳳君,這樣的陛下,他可從來未見到過。

    “不必了。”

    鳳曌也認識到了自己似乎太把晏褚放在心上了,這顯然不符合一個帝王的標準,她擺了擺手,轉身向前殿走去,還有一堆奏折等著她批呢。

    江流帶著宮人亦步亦趨,他還以為陛下會應下來呢,可剛剛陛下的神情顯然是不悅的,這就奇了怪了,女皇的心思,還真難猜。

    鳳曌坐在凰椅之上翻閱著奏折,翻開一本,上面密密麻麻的字又讓她有些頭暈,不像以往能夠靜下心來仔細翻閱。

    一旁的女侍在她的示意下幫她按摩頭部兩側的穴位,力道不輕不重,可鳳曌總覺得,這個往日她十分滿意的按摩手法,少了幾分滋味。

    不對!

    鳳曌揮開一旁伺候的女侍,她終於想起來那個違和的地方了。

    昨天晚上她居然先晏褚一步累睡過去了,而那時候晏褚還有精神給她按摩,這就是最大的不對之處啊。

    從來都只有女子在床上憐惜呵護男子的,怎麽在她和晏褚身上,卻反過來了呢。

    鳳曌牙齒咬的格格響,奇恥大辱,奇恥大辱啊!

    “陛下,您上哪兒去啊。”

    江流等人看著風風火火就往殿外跑的女皇,緊張地追上去問道。

    “去演武場,來人,把李都尉、白都尉都給孤叫進宮來。”

    鳳曌想著自己作為一個女人,怎麽能在床上輸給她的正君呢,肯定是因為這段時間忙著政務把武藝給疏忽了,這些日子,她要把拉下的功夫給撿回來,到時候,誰勝誰負,還不一定呢。

    鳳曌等著,等著晏褚在床上哭著求饒的那一天。
rtyujudy 發表於 2018-6-5 19:58
第207章 女皇的寵夫

   “陛下, 今個兒去哪兒歇息了。”

    江流看著批完奏折就陷入沈思的女皇, 在一旁小聲問道。

    自從成年禮後,女皇連續五天都是宿在鳳君那兒的, 直到第六天, 沒去鳳君那兒,卻也沒往後宮其他君妃的宮殿去。

    而且不知道為什麽,女皇忽然就拾起了荒廢許久的武藝,底下的人都猜測可能和北邊的事有關, 不少人心里都擔憂, 難道女皇有禦駕親征的打算。

    不僅是宮里這樣傳, 就是宮外也有了些許風聲,畢竟每日下朝之後女皇都會召見幾個都尉陪她切磋武藝, 這樣頻繁的召見武將,在平常可是沒有的事。

    從女皇開始練習武藝後, 後宮也去的不勤了, 鳳君那兒每天都會去用一頓午膳或是晚膳,真正留宿下來的日子並不算多,三五天才那麽一次, 每一次必然是鏖戰一晚的。

    說來也怪,每次只要留宿在鳳君的寢殿, 第二天一早女皇從鳳儀殿出來的時候臉色總是不好的, 可要說是鳳君伺候的不對, 沒道理女皇還一天不落的去鳳儀宮陪鳳君用膳, 只要是留宿後宮, 第一個想到的也是鳳君。

    饒是江流自認自己是女皇肚子里的蛔蟲,也猜不透女皇現在的心思。

    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的,鳳君確確實實得寵了,比所有人想象中的都要得寵。

    江流算著日子,距離女皇上一次臨幸後宮,也已經有三天的時間,按照前段時間女皇的習慣,今天應該往鳳儀宮去了,所以才有了剛剛詢問的事。

    “去鳳——”

    鳳曌正要脫口而出去鳳君那兒,可轉念想著,自從她開始臨幸後宮後,這一個月間都是往晏褚那兒去的,還沒有臨幸過後宮其他君妃。

    因為時間短,外加鳳君是正君,帝後和樂才是國之大幸,這奏折才沒有雪花片似的遞上來。

    鳳曌眉頭微蹙,即便是這樣,今天朝堂之上已經有了一些隱晦的聲音,鳳曌不見得喜歡那些朝臣插手後宮的事務,可有些話,她確實也不得不放在心上。

    作為一國之君,廣澤雨露,早日誕育皇嗣是她的責任。

    “今晚,去辰德殿,你派人去德卿那兒知會一聲。”

    鳳曌捏了捏鼻梁,對著江流說道。

    “奴才這就告訴鳳、啊?”

    江流原本以為女皇還是去鳳君那兒,沒想到這沒有一點征兆的,女皇就打算臨幸張德卿了。

    看著女皇不悅的眼神,他趕忙改口:“奴才這就讓人通知德卿接駕。”

    也是,後宮佳麗三千,陛下也不可能永遠只寵幸鳳君一人啊。

    “那鳳君那兒,是不是也要人通知一聲。”

    以往這一天里,女皇即便不臨幸鳳君,也會在他那兒用膳,不拘是午膳還是晚膳,今天因為政務繁雜的緣故,午膳那一頓錯過了,恐怕鳳君那兒已經備上晚膳了。

    鳳曌沈思了片刻,不知道為什麽,明明她作為女皇寵幸一個君妃就是一件天經地義的事,被江流那麽一提,居然還有一種偷情的羞愧感。

    她搖了搖頭,甩掉這一腦子稀奇古怪的想法:“晚膳依舊去鳳君那兒。”

    這也是為了讓後宮里的人知道,即便她已經準備開始臨幸後宮了,鳳君的地位依舊不可動搖。

    “奴才曉得了。”

    江流心中舒了口氣,看來女皇目前最重視的還是鳳君,對那邊,他還是得打起十二分的尊重來。

    *****

    “這都一個多月了,女皇還沒有要臨幸你們這些君妃的意思?”

    後宮里的君妃只要夠一定品階,就能夠在得到鳳君允許的情況下召見家人,張德卿現如今的地位,每個月都能召家人進宮兩次,只是時間上有規矩,只能是初一十五。

    今天正縫初一,在辰德殿中和他說話的,正是他的生父,從二品翰林院掌院學士張贏之夫張李氏。

    此時他面露憂愁,看著自家哥兒的眼神無比心疼。

    “那個妒父,這是打算霸占著女皇,直到女皇懷上皇嗣不成。”張李氏不滿,就那樣一個醜陋的男人,何德何能妄想他能夠擁有天子血脈,也不怕汙了皇室血統。

    “爹爹噤聲。”

    張如頤神色一凜,厲色看向一旁侍候的宮侍,這些雖然全是可靠的心腹,可有些話,他還是擔心會傳出去。

    “你們出去伺候吧。”

    他揮了揮手,讓那些宮侍都出去,張李氏也意識到自己剛剛脫口而出的話有些不妥,現在不同以往了,鳳君那兒有女皇的恩寵氣焰囂張,誰知道這些人里面,有沒有被那醜夫收買,吃里扒外的。

    他斂了斂神色,用喝茶水的動作遮掩自己面上的尷尬和懊悔。

    “爹爹,以後在宮里,不該說的話萬萬不要說了,現在宮里誰不捧著那一位,要是有什麽不好聽的話傳出去,受罪的還是兒子。”

    張德卿的面上有些淒愴,看的張李氏心疼不已。

    他早年得過幾分寵愛,後來後院里的人越來越多了,一個個比他鮮嫩水靈,再加上他夫家李家敗落,張贏宿在他院子的時間也越來越少了。

    現在張贏膝下一女三子,唯獨張如頤是他膝下的,從小就顯露出過人的才華,且繼承了他年輕時的樣貌,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因為這個優秀的兒子,他才能得到諸多贊譽,張贏也才沒將他拋到腦後,偶爾還會留宿他房中,因此對於這個兒子,張李氏是真的愛若至寶。

    雖然因為禮法規矩,張家唯一的獨苗苗從小養在他膝下,可付出的感情,絕對也沒有他對張如頤萬分之一的珍愛。

    “可憐我的頤兒啊。”

    光是想著兒子在宮中備受冷落,還要受那個醜夫的磨搓,張李氏就忍不住心如刀割,潸然淚下。

    “爹爹,我要你幫忙找的人你可找了?”

    命夫進宮的時間都是有規矩的,在內宮落鎖前一個時辰,就得出宮了,因此張如頤沒工夫跟著他爹爹抱頭痛哭,而是收拾了一下心情,說起了正經事。

    “當然找了。”張李氏也擦了擦眼淚,啞著嗓子說道。

    張如頤之前傳信回家,讓他幫忙找一個在太醫署找一個懂醫理的太醫,要確保對方身家性命都抓在張家手里,絕對不會做出背叛他們張家的事情來。

    “這是爹動用自己的人脈幫你找的,除了我和你,即便是你娘也不知道。”

    張李氏沖兒子眨了眨眼,雖然作為嫡出長子,張贏對這個兒子也有幾分疼愛,可她還有其他三個孩子,對她而言,那三個也是她的至親骨肉,重要程度未必比張如頤來的淺。

    尤其是張如頤的庶弟張如昕,張家唯一一個女郎和他同出一父,在張贏眼里,雖然這也是庶子,卻比張如頤更討她歡心。

    現在距離女皇的成年禮過去已經一個多月了,除了鳳君,女皇還沒有臨幸過任何一個君妃,張家上下已經有了不少言論,想著是不是張如頤的手段不夠,不能得到女皇的重新。

    讓張李氏恨毒的是張贏的態度,恐怕如果一直這樣下去,她未必不會在下次選秀的時候,將庶子張如昕送進宮里來,那時候,叫他得了寵,這宮里以及張家,還有他們父子什麽活路。

    因此他在做那些事的時候都是瞞著張贏的,怕的就是對方將他給兒子準備的人脈同樣交到那小浪蹄子手里,這可是他給頤兒準備的,其他人怎麽配。

    “爹爹,我能靠的,也只有你了。”

    張如頤垂下眼,看著張李氏遞到他手上的那張紙條,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這些日子,晏褚總是風雨無阻的讓他們一起晨練,那樣的鍛煉程度,不至於讓他們變得和晏褚一樣的粗壯,卻也使得他們身子骨比以前健壯了不少,至少從自己的宮殿走到鳳儀宮的那段距離,即便沒有輦轎,也不是什麽煎熬了。

    而且只要仔細保養這一身的肌膚,光是晨起時那一段時間的鍛煉,也不至於曬黑多少,或是變得太過粗糙,堅持了一段時間,看到了好處之後,宮里人對晏褚的抗拒就少了許多了。

    唯獨張如頤,他並不信晏褚做這樁事會有什麽好心,看著自己的肌膚,就是黑肉眼看不出來的那一分,小腿的圍度長了半寸,都讓他在心里將晏褚翻來覆去的咒罵。

    可誰讓女皇現在就是要重用晏家呢,要不然,也不會接連一個月,只寵幸他一人。

    張如頤的眼神微涼,他的心情倒沒有他之前表現出來的那麽緊張。

    尤其是在知曉女皇這段時間勤練武藝後,更是肯定了他之前的猜測。

    晏褚再囂張,也只是鏡花水月,等到赤女諸部平定,女皇未必還會放縱他,他現在越驕縱得意,將來的下場也只會越悲慘。

    至於宮里最近流傳的所謂的女皇只鐘愛鳳君那種長相的流言,張如頤壓根就沒往心里去,也就劉霖那樣的傻子,信以為真,看他把自己糟踐成什麽樣了。

    張如頤心中不屑,不過看到劉霖傻乎乎的自掘墳墓,他心里也是高興,現在他要做的就是呵護好自己這一身如玉的肌膚,相信等以後女皇享用過他嬌美的**,就絕對不會再對晏褚那樣粗莽的男人感興趣了。

    他心中篤定,指尖從他依舊光滑細嫩的手背上劃過,眼底閃過一道暗光。

    “公子,公子。”

    張如頤正打算和張李氏再說些什麽,就看到他身邊伺候的宮人冒冒失失地沖進來,他的臉色有些難看,要是對方說不出什麽要緊事來,必罰他不可。

    “剛剛鳴凰宮的宮人傳話過來,說今天晚上,女皇陛下會駕臨我們辰德殿。”

    那個宮人欣喜地都快說不出一句全話了,宮里的宮人榮寵皆系於他們跟著的主子,眼看著當初人人都能踩一腳的鳳儀宮現在成了他們高攀不起的存在,而他們這些人卻只能夾著尾巴過日子,誰心里能好受。

    現在不一樣了,這可是女皇繼鳳儀宮後,第一次寵幸君妃,不妄想把鳳君拉下來,可至少在後宮君妃里面,他們主子就是第一人,即便惠卿和主子同級,也落了主子一籌。

    “你說的可是真的,老天保佑。”

    張李氏雙手合十,喜極而泣,看著自家兒子,一副他終於熬出頭來的喜悅。

    張如頤同樣如此,饒是他城府那樣深,聽到了宮人的話,也忍不住激動。

    他原以為還要再等一段時間的,沒想到他的好日子居然來的那麽快。

    “吩咐下去,辰德殿伺候的宮人多發三個月的分例,銀錢從我的私庫出。”

    張如頤知道今天的事只是一個頭,只要赤女諸部的事沒有處理好,女皇明面上一定還是會表現得更寵愛那個醜夫的,不過無所謂,在這個時候,女皇第一時間想到的是他而不是劉霖,就足以證明他在女皇心里的地位,比劉霖更高。

    *****

    辰德殿一片歡喜,宮里又能有什麽秘密呢,鳴凰宮的人往辰德殿去的時候就被人盯上了,今晚女皇要駕臨辰德殿的事,就和雪花片似得,散入到了各宮各殿。

    晏褚如今的地位,一些消息,即便他不刻意打聽,也有人會來告訴他,因此他也很快就聽到了這個消息。

    “渣,實在是渣。”

    晏褚以前總是穿成那些渣男也就算了,沒想到這一次居然還遇到了一個渣女,明明已經得到了他的**,卻還想去睡別的男人。

    心里就跟有把火在燒一樣,宮里的人噤若寒蟬,就怕晏褚心情不好,拿他們出氣了,雖然他們也知道這不太可能,即便他們來鳳儀宮的時間不長,可也感受到了鳳君是個好相處的,要不是這樣,以前鳳儀宮的那些宮人也不會爬到他頭上去。

    可難保萬一啊,誰知道按照鳳君的醋性,聽到女皇要臨幸其他君妃的事,會不會氣到失去理智呢。

    “鳳君,陛下說了今晚照舊來鳳儀宮用晚膳,想來心里還是記掛著你的。”

    晏十一和晏十二一樣都不怎麽會說話,看著主子渾身縈繞著怨夫氣,琢磨了許久,才琢磨出這樣一句話來。

    其實早在他們公子鬧著要進宮前就應該想到的,作為一國之君,女皇怎麽可能只有他一個男人呢。

    他們的話晏褚沒聽清楚,就算聽清楚了,也不會往心里去。

    他現在在思考之前夫妻倆的房事,原本以為要把控著一個度,現在看來,還是他太心善了,沒瞧見他一個不註意,人家就有精力去睡別的男人了。

    晏褚心里冒火,想著到底該怎麽治那個花心的女人。

    *****

    “陛下,鳳儀宮、鳳儀宮落鎖了。”

    鳳曌在禦輦上瞇著眼休憩,這輦轎剛行到鳳儀宮外,就聽到了先行之人的回複。

    在宮里,每處宮殿晚上都是要落鎖的,一旦落鎖,就意味著不接待訪客,同時宮殿里的人也不能出去了。

    通常來說,只有在夜深了,確定不會有人來拜訪的時候才落鎖的,尤其鳳曌白天還讓人來鳳儀宮傳過口信,晚上要過來一塊用晚膳的,這時候落鎖,豈不是在告訴鳳曌,他晏褚不樂意見她了。

    鳳曌神色一凜:“是我太縱著他了。”

    說不出來是心虛還是憤怒,鳳曌撩開簾子看向不遠處緊閉的宮門,一股郁氣盤踞在胸口,發也不是,不發也不是。

    “陛下,您看,是不是讓人去通報一聲?”

    江流看著女皇鐵青的臉色,也覺得鳳君這個做法有些過了,從來還沒有人能夠這樣下女皇的臉面的,即便貴為鳳君,也不可以。

    “不必了,擺駕辰德殿。”

    鳳曌重重把簾子甩上,坐回了禦輦內,聲音冷的掉冰渣子。

    江流苦笑,鳳君這步棋還真是走臭了,這樣做,豈不是生生在把陛下往別的男人身邊推。

    只是他和鳳君也沒有什麽交情,宮里不論誰得寵,和他都沒什麽關系,因此江流除了在心里惋惜了一下,也沒有再替晏褚說話的意思,吩咐宮人,擡著禦輦朝辰德殿趕去。

    鳳曌坐在轎子里,越想越生氣,甚至還有些委屈。

    她自認對晏褚已經足夠恩寵了,連續一個月只要進後宮,必定都是宿在他那兒的,每天政務再忙,也總要抽出一頓飯的時間陪他吃飯說話。

    這樣的恩寵,整個後宮就只有他享用過,就這樣他還不知足。

    鳳曌腦海里盤旋著恃寵生嬌這個詞,鐵了心了想要冷冷晏褚,讓他知道分寸。

    作為一國之君,她不可能只有他一個男人,如果每次她召幸了其他君妃他都跟她置氣跟她擺臉色,那還得了。

    鳳曌這麽想著,可置氣的時間一長,卻又忍不住有些擔憂。

    阿褚的性子她是知道的,雖然並不算聰明,但勝在純,較真起來的時候,九頭牛的拉不回來,尤其他這一顆心都放在她身上,恍然間聽說她要臨幸其他君妃了,一時之間接受不了也是必然的。

    想著他現在或許就趴在床上哭,哭訴她的絕情,鳳曌又有些心軟。

    不行,不能心軟,想著晏褚居然有那膽量將鳳儀宮宮門給鎖了,讓她這個女皇吃了閉門羹,這麽一想鳳曌這氣又上來了,覺得晏褚現在的性子,不管教是不行了。

    在床上,她能縱容他,畢竟扯破天,這也是夫妻情趣,可其他事,鳳曌需要考量的更多。

    她握住腰間掛著的那塊寒玉,一下子,心就靜了下來。

    *****

    “弄書,我這樣打扮可好?”張如頤臉上難掩欣喜地看著鏡中的自己,對著一旁伺候的宮侍問道。

    女皇的禦輦速度慢,剛剛在鳳儀宮外的事,早就有人跑來先一步告訴了張如頤。

    只要一想到那個蠢貨自掘墳墓,居然還真當女皇是真心愛重他,這樣落女皇的臉面,恐怕即便有晏家在後面撐腰,他這樣的行為,也會在女皇心里重重記上一筆,以後哪里還有他的好日子過。

    想著晏褚以後的淒慘生活,張如頤就忍不住有些痛快。

    一直以來,他都是以鳳君的言行要求自己的,他努力經營自己在國都的名聲,為此他吃了多少苦頭,私底下受了多少罪,憑什麽一個樣樣都不如他的北地男人,就這樣輕而易舉的摘了他的果子。

    到頭來,他就只是個從二品德卿,還得和劉霖那個他一直都看不上的男人平起平坐,他不服。

    因為不敢怨女皇,張如頤只能把所有怨恨都放在了晏褚身上,為什麽他一個剛從北地來的公子醜陋無鹽的名聲能傳那麽遠,其中也有張如頤的手筆。

    原本以為他這些日子的表現只是在扮豬吃老虎,現在看來,還是他想多了,那就是個蠢的,即便有點腦子,也不足為懼。

    張如頤笑著給自己畫眉,在聽到門外的響動後,欣喜地放下手中的螺子黛,提著衣擺,腳步歡快地走了出去。

    一頓晚膳安安靜靜地用完,張如頤自持身份,從小接受的教育也不允許他在用膳的時候說話,再次之前鳳曌同樣也是這樣的,可自從和晏褚一塊用膳後,聽慣了他絞盡腦汁哄她多吃點魚和蔬菜的有趣小段子後,這樣沈默的用膳氛圍,反倒讓她覺得太過安靜了。

    尤其這晚膳里出現的兩道菜,一道是糖醋肉,還有一道是茄鯗,都是晏褚最喜歡的,通常飯桌上出現這兩道菜,他一人就能吃掉大半。

    也不知道今晚上鳳儀宮有沒有上這兩道菜。

    阿褚現在是不是還在偷偷摸摸的哭,連晚膳都沒有用。

    鳳曌發散思維,忍不住想了很多可能,看著用完膳後被宮人收走的那兩道菜,出神良久。

    “陛下,可是晚膳用的不好?”

    張如頤沒有親姐妹,年紀稍長後,和娘親同桌而食的機會也少,自然也無從知曉一個成年女子的飯量是多少,只是他剛剛瞧著女皇只用了半碗碧粳米,幾口湯,這飯量也就比他高一些,不像是吃飽的樣子。

    他思索著是不是自己有什麽地方做的不對,也怪女皇要來用完膳的消息來的太晚,都沒有足夠的時間準備。

    “很好。”

    鳳曌回過神來,淡淡地說道,除了在面對晏褚時經常破功,在旁人面前,她一直都是這麽清冷自持的。

    “那,那俾妾伺候陛下沐浴更衣。”

    張如頤面露嬌羞,微擡著頭,聲若蚊蠅。

    鳳曌不說話,等到張如頤都急了,這才開口:“孤不累,聽聞德卿待字閨中時最為出名的就是棋藝,還曾得到過棋聖文老先生的稱贊,不如德卿就陪孤下幾盤棋吧。”

    下棋?

    張如頤心里的喜悅淡了幾分,看了眼女皇,低聲應下。

    好在現在天色尚早,先下幾盤棋和陛下交流一番感情也好,相處起來也不至於像現在這般拘謹。

    不過在張如頤的心里,其實還是很急的,在他看來,培養感情的事以後也可以做,現在最要緊的,還是成為女皇真正的男人,如果能搶在晏褚之前讓女皇誕育皇嗣,那就再好不過了。

    長女和幼女在女皇心里的地位總是不同的,張如頤不敢奢望能擁有女皇的幼女,可長女的位置,他還想爭一爭。

    只是現在他想再多也無用,總不可能主動提出就寢的事吧,那只會讓女皇看輕他。

    張如頤長長吐了一口氣,一晚上的時間,他總是有機會的。

    *****

    這棋一下,就是一個半時辰,眼見著天色徹底暗下來了,張如頤也忍不住有些著急。

    “陛下,夜色已深,是否該安置了。”張如頤面露疲色地小聲問道。

    鳳曌望了望窗外的月色,仿佛這時候才警覺到現在已經那麽晚了。

    “那就安置吧。”

    她放下手中的棋子,看著沒來得及收起面容上的欣喜的張如頤,不知道為什麽,又有一種說不出的乏味。

    在駕臨辰德殿前,鳳曌就已經沐浴過了,張德卿為了速戰速決,草草泡了一個澡就出來了,看著女帝坐在一旁的燭燈旁拿著一本書翻閱,腳步頓了頓,原本是像床榻走去的步伐拐了個彎,走到了女皇所在的位置。

    “陛下,該就寢了。”

    此時鳳曌還沒脫去那身常服,張德卿試探著伸手,想要替鳳曌解開腰帶,脫去這一身累贅。

    “啪——”

    就在張如頤的手即將觸碰到她的時候,鳳曌下意識將他的手揮開。

    “陛下?”

    張如頤瞪大眼,不敢置信地看著鳳曌。

    看著他悲憤的表情,鳳曌心中那幾分後悔頓時消退,也不知道為什麽,忽然沒有了臨幸他的心情。

    “六月初六,七月初三,七月十一,這三日,德卿似乎送了點東西出宮。”

    原本今晚宿在張如頤這兒,也只是鳳曌隨意選出來的,並不代表她心里有他什麽位置,現在她不想宿在這兒了,自然也不用想什麽理由。

    只是鳳曌不願意留人話柄,看了眼張如頤開口說道。

    話一出口,張如頤的臉色頓時就慘白一片。

    這三日,正是他偷偷讓家里埋在宮里的暗樁傳信出去的時候,陛下是怎麽知道的。

    宮里的規矩,宮內宮外不得傳遞消息,要不是那時候事情緊急,等不到他爹進宮的日子,他也不會選擇冒那樣的險。

    既然女皇敢這麽說了,必然是因為有確實的把握,或許那幾封信上寫了什麽,女皇也是知曉的。

    張如頤撲通一聲跪下,絞盡腦汁思考自己在信上有沒有寫什麽要命的話,似乎除了隱晦地提點了一番他娘親在朝堂之上不要忤逆陛下的主張,其他用的皆是暗語,這一點,也是為了避開他娘親跟爹爹聯系用的,在不懂那些暗號的人看來,和普通家信並沒有區別,沒想到當初謹慎起見的做法現在居然救了他一命。

    想到了這一點,張如頤略微松了口氣,正當他想好了怎麽解釋的時候,女皇卻不願意聽了。

    “行了,看在你還是初犯的份上,孤饒你一次,但若是有下一次......”

    鳳曌言語未盡的威勢讓張如頤的心跳停了幾拍,不過他也明白了,這一次,陛下是饒了他了,還沒來得及欣喜,女皇之後的話又讓他倍感屈辱。

    “今晚德卿就好好反省吧。”

    說罷,鳳曌放下手上的書冊,揮了揮袖子,直接轉身出宮。

    “陛下。”

    張如頤沒想到陛下居然就這麽走了,要是傳出去,過了今晚,他就是全後宮的笑柄,白天那些人有多羨慕他,明天就會多奚落他。

    守在宮外的宮人也不知道女皇怎麽就這麽出來了,只能急匆匆地跟上去,留下辰德殿的宮人面面相覷,卻又不知道該這麽阻攔,尤其是看到跪坐在宮殿之中的主子時,嘴里一股黃蓮的苦味。

    當初多欣喜,這時候就有多失落了。

    *****

    “陛下,咱們現在是回宮嗎?”

    江流看著女皇也不上輦轎,只是一個勁兒的往鳳儀宮的方向走,忍不住苦著臉問道。

    鳳曌這時候也意識到了自己在做什麽,臉色一凝。

    那個男人都落鎖了,她往哪兒去幹嗎?

    “回宮。”

    心情不怎麽愉悅的鳳曌語氣低沈地說道。

    “陛下?”

    正當鳳曌打算回鳴凰宮的時候,鳳儀殿的人突然就出現了。

    “鳳君身體不適,請奴才們請陛下過去探望。”

    什麽身體不適?白天可還好好的,想來這也是爭寵的手段吧,要不是遇上了鳳曌,這都打算去辰德殿找人去了。

    “孤又不是太醫,鳳君身體不適,找孤有何用。”

    鳳曌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那男人裝的,就他力蠻如牛的身子,怎麽可能會病呢,相思病還差不多。

    不過這也是給了她一個臺階下。

    “來人,擺駕鳳儀宮。”她倒要看看,那個男人是什麽個病法。

    江流等人低著頭,看著女皇面上的笑靨,哪里有話語中生氣的模樣。

    得了,鳳君的手段他們這些人琢磨不來,原本想著之前那麽一鬧,陛下總是要冷他一段時日的,結果一個明顯就是謊言的話就把陛下又給勾走了。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他們這些下人,還是老老實實看著吧。
rtyujudy 發表於 2018-6-5 19:59
第208章 女皇的寵夫

   因為時辰已經有些晚了, 等鳳曌到了鳳儀宮的時候,伺候的宮人多數都已經輪值完去歇息了, 寢殿中點著幾盞燭燈, 稱不上明亮。

    鳳曌沒讓伺候的人跟進來, 自己徑直朝內殿走去。

    拔步床上坐著一個人影,鳳曌不用想,就知道是誰了。

    “不是說病了嗎?”

    鳳曌端著姿態,黃昏的時候,可是這個男人狠心把她攔在鳳儀宮外的。

    “是病了, 相思病。”

    看不清人臉, 光是聽著這幽怨的語氣, 鳳曌就繃不住了,嘴角微微上翹,顯然心情大好。

    她就喜歡晏褚這直白的性子, 喜歡或是不喜歡, 都不藏在心里, 想要什麽就大膽的說, 雖說這樣的男人沒有時下男子該有的羞澀,卻更討鳳曌的喜歡。

    最主要的, 跟他在一塊, 有一種前所未有的輕松的感覺。

    鳳曌年幼登基,前有野心勃勃的老臣, 後有漸漸長成的皇妹, 她那根神經一直都是繃著的, 永遠只用最高標準要求自己,一刻都不敢松懈。

    可她終究還是個人,是個人,自然也是會累的。

    和晏褚在一塊,她不需要勾心鬥角,因為他那雙眼睛太過清澈,一看就透,他那個性子同樣如此,要是沒人護著,在深宮傾軋中,未必能走到最後。

    鳳曌嘆了口氣,她不是很了解這個男人的脾性嗎,也該猜到今天晚上他可能會有的反應了,為何還要因為這一點和他置氣呢,這本來就是她喜歡他的原因啊。

    回想著這一個多月的點點滴滴,鳳曌心軟了。

    罷了罷了,再寵他些時日,等他再大點,更懂得他身為鳳君的職責了,自己再臨幸後宮那些男人吧。

    至少在晏褚擁有皇長女或是皇長子之前。

    鳳曌想著,這個理由還能堵住前朝的嘴,等有了孩子,晏褚就有了寄托,未必會將對她這份情看的太重。

    給自己的行為找了一個合理的借口,鳳曌的心漸漸放下,琢磨著該怎麽安慰自家醋壇子。

    “既然是相思病,那怎麽那麽晚了才讓人來辰德殿?”

    鳳曌想著,要不是之前她借口下棋拖延了一段時間,恐怕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完了。

    她走到晏褚的身旁,拉著他的手,玩弄著他的手指小聲問道,言語間帶著笑意。

    她哪里知道,就在她去辰德殿的這段時間,晏褚一直都盯著活點地圖呢,這個空間中他能定位五個接觸過的世界人物,現在已經定位了兩人,一個是鳳曌,一個就是張如頤。

    相較於自認為聰明實際上單純的劉霖,張如頤更讓晏褚忌憚。

    今天晚上,他先是讓宮人落了鎖,然後就仔細盯著活點地圖上鳳曌和張如頤的圖片,只要他們真的做了什麽事,即便這個任務失敗,晏褚也不會阻止她。

    這個世界不同於任何世界,女人擁有絕對的權利,三夫四侍更是尋常,尤其他需要攻略的鳳曌還是女皇,她從小接受的教育里,就不會有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想法。

    這一次,他只是在賭,賭這一個多月的真心付出,在鳳曌心里有多少分量,足不足夠讓她在得知他吃醋的情況下不碰張如頤,就從辰德殿出來。

    結果看來,他賭贏了。

    不過這並不意味著女皇真的是非他不可了,作為一個女帝,她不可能那麽容易就動真感情,只能說他暫時在她心里有了比較重要的地位,這份地位,足夠壓過她想要臨幸張如頤的心。

    想要真正得到鳳曌全身心的對待,道阻且長。

    “我想到了一個讓女皇除了我,眼里再也看不到任何一個人的法子。”燭光下,晏褚的眼神格外明亮。

    “什、什麽。”

    鳳曌的心跳漏了幾拍,覺得今晚上的晏褚,似乎格外迷人。

    “只要把陛下給榨幹了,以後陛下即便有那個想要臨幸其他君妃的心思,恐怕也沒有那個經歷了。”

    這個主意有些荒謬,可看晏褚的表情,他是認真的。

    “荒唐。”

    這是看不起誰,鳳曌想著,她這段時間勤於練武,誰把誰榨幹還不一定呢。

    這麽想著,她的心里也有些躍躍欲試,直接動手解起了晏褚的衣裳,打算給這個愛吃醋又不知天高地厚的鳳君一個教訓。

    屋外的人聽著屋里的響動,都長長舒了口氣。

    床頭吵架床尾和,不管女皇和鳳君之前的心情怎麽樣,過了今晚,心情那一定都是很好的。

    *****

    第二天,女皇鐵青著臉從鳳儀宮出去,鳳儀宮的人有些摸不著頭腦,可看著鳳君心情愉悅的用著早膳,又覺得應該不會有什麽大事。

    “友情提示宿主,你的儲物架上還有兩顆金槍不倒丸。”

    不是特殊情況從來不會出現的007忽然出現了,只是旁人都看不見他,繼續做著自己手頭的事。

    “呵呵。”

    晏褚在腦海里賞了系統兩個字,是男人就不會不行,用藥什麽的,是對他的羞辱。

    “只有耕不壞的田,沒有累不死的牛,友情提示宿主,且行且珍惜。”

    007看著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宿主,別以為它沒看到他偷偷摸摸揉腰的動作。

    “呵呵。”

    晏褚依舊冷笑。

    007有些委屈,不知道是不是它的錯覺,十七號宿主沒有一開始那麽尊敬它了,你看說話的時候那麽沒大沒小的。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007心里還有些小開心,它忍不住有些驚悚,難道是它體內被植入了什麽抖S病毒,不行不行,它得趕快讓001幫它做一個全面檢查不可。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說的就是007這樣的系統,晏褚早就習慣了它的德行,吃完最後一口早膳,心里盤算著,壯陽補腎的藥膳是不是應該準備起來了。

    *****

    不提宮里因為鳳曌在臨幸張如頤的夜晚突然從辰德殿離開,然後又被鳳儀宮的人叫走是什麽反應,宮外面,因為一樁從北地傳來的流言,鬧得人心惶惶。

    “陛下,你一定要替你的皇兄做主啊,阿淩,阿淩他死的太慘了。”

    鳴鳳宮內,一個中年男子跪拜在大殿之上,哭的慘烈,聲音淒厲,讓人聽著也跟著心顫。

    殿上痛哭的是劉太妃,同時也是遠嫁赤女諸部的大皇子鳳淩的生父。

    據晏北天傳來的密折,鳳淩皇子已於半個月前去世,而死因......

    誒......

    先皇有三個皇子,大皇子鳳淩是最淒慘的,在他其他兄弟都能嫁在國都,享受身為皇子的榮耀的時候,他卻被選為和赤女諸部聯姻的人選,實際上所有人都知道,他這嫁過去,只是先皇祈禱兩國和平的棋子罷了,他會在那里遭受什麽樣的待遇,都不是天凰國會在意的事了。

    赤女諸部野心勃勃,對於這個天凰國的皇子,怎麽可能優待。

    他嫁的那個王年事已高,性情暴虐,前幾任王妃,都是被她折磨而死的,鳳淩嫁過去三年,好不容易熬到了老王病逝,赤女諸部的規矩,父死子終,鳳淩又成了新王的側妃。

    新王的王妃是赤女部落一個大將軍的兒子,性格同樣狠辣,他嫉妒鳳淩的美貌,也嫉妒新王對他的寵愛,隨意找了個借口誣告他通奸。

    新王對他本來就只是一時興趣,大怒之下,將他賞賜給了下屬,對於驕傲的皇子而言,這就是最大的羞辱。

    只可惜,鳳淩求死不成,被王妃砍了四肢做成了人彘,還劃花了他的臉,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日日夜夜要聽到他的痛哭才能入睡。

    原先這些消息是瞞著天凰國的,只是在半個月前,赤女諸部忽然進攻了邊城,還帶著只剩一口氣,樣貌淒慘的淩皇子,當著天凰大軍的面,砍了淩皇子的首級。

    天凰兵將大駭,這一仗,赤女諸部勢如破竹,一連攻下三城,直到打倒晏北天所在的淩天關才被攔下。

    直到現在,淩皇子的首級和屍首依舊懸掛在赤女諸部的營隊里,這簡直就是對天凰國的挑釁,只要是個人,就沒法忍下這樣的羞辱。

    別說劉太妃這個生父了,即便是鳳曌這個和鳳淩沒多少感情的異父兄弟,都氣的渾身發抖。
rtyujudy 發表於 2018-6-5 19:59
第209章 女皇的寵夫

   “這一戰, 孤要禦駕親征。”

    這句話一出口,原本靜默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的大臣統統跪了下去,要求女皇收回成命。

    “陛下, 萬萬不可啊, 這赤女族人性情彪悍, 手段很辣,實在不好和他們開戰,不然受苦的還是邊關百姓啊。”

    說話的是兵部侍郎, 對方年紀不小了,精神頭依舊很好,對於鳳曌想要禦駕親征的提議, 他是第一個站出來勸阻的。

    “赫,邊關百姓。”

    鳳曌輕呵一聲, 忽然間暴起, 直接拿起一旁的奏折, 朝她身上砸去。

    這些奏折的前頁和末頁都是用木片所制,這麽大力砸過來, 兵部侍郎躲閃不及, 直接被砸的頭破血流,鳴鳳宮中頓時一陣騷動。

    劉太妃看著這一幕無比痛快, 自從先帝駕崩後, 他雖然搬去了宮外的皇莊, 可是宮里的消息, 他還是知道一些的。

    女皇一直都是主張攻打赤女諸部的, 只是這些蛀蟲庸臣一直阻撓,如果不是他們,沒準他的兒子就不會死。

    現在,他的皇兒死的那麽慘,這些人居然還妄圖粉飾太平,他真的恨不得扒了他們的皮,剜了他們的肉,再在他們的子女身上實踐一番他的兒子受過的痛苦,看那個時候,他們又是什麽樣的表情。

    “陛下息怒。”

    朝臣中一小半磕頭替那侍郎求情,試圖跟女皇解釋清楚這里面的利害關系,不要因為淩皇子的事,失去理智。

    “赤女部落已經派人傳了口信,只要我們天凰國願意再嫁一個皇子過去,就願意與我天凰重修舊好,戰爭一事,勞民傷財,實在是萬萬不可取啊。”

    這些官員安逸了一輩子,最怕的就是打仗,贏了還好,要是輸了呢,現在的好日子豈不是沒有了,再說了,只要嫁一個皇子就能換來幾年十幾年的和平,也是一件很劃算的事啊。

    當然,後半句話誰也不敢明說。

    “黃尚書,我記得你家的公子今年剛滿十五,素有國都第一才子之稱吧?”

    鳳曌的聲音有些冷,她看著那些主張求和的大臣,身上的寒氣嚇得江流都往後退了兩步。

    聽了她的話,禮部尚書背後一身冷汗,她那兒子是她的老來子,被她疼到了骨子里去,別說和親了,就是女皇她都沒想著攀附,只求他這輩子順順心心的,給他找一個人品相貌俱佳的女郎許配出去。

    “張侍郎,林少傅......你們族中皆有適齡公子吧,偏不巧,孤的膝下沒有適齡的皇女,為了表達孤對赤女諸部的誠意,不如諸位府里所有合適的公子,孤統統賜他郡王封號,然後恩賞他們為了我天凰子民和親赤女諸部如何。”

    鳳曌的聲音越來越急促,聲音也越發擲地有聲:“不僅這樣,孤還要告訴他們,這些和親的男子都是他們的娘親奉獻出來的,任她們打,任她們罵,不高興的話隨時可以斬斷他們的手腳,劃花他們的容顏,最後砍去他們的首級。”

    “最後,孤再替這些枉死的公子悲嘆一句,為了天凰的和平而死,死的榮耀啊!尚書大人,你!以!為!何!啊!”

    鳳曌的雙眼赤紅,看著那一個個噤若寒蟬的官員,刀子不割到自己身上就不覺得疼啊,淩皇兄的死訊傳來的時候沒見他們痛苦,邊城連失三關的時候不見他們痛苦,剛剛只是他的預想,什麽都還沒發生,一個個到是哭喪著臉了。

    “啪——”

    鳳曌面前的桌子是金絲楠木所制,局部包金,重量豈止上百斤,然而就是這樣的桌案,直接被鳳曌用力一擡,一個翻身從臺階之上 滾落,石板都被砸碎,在場的官員從來就沒有見女皇這麽憤怒過,哪里還敢在這個時候觸她黴頭。

    “臣附議,只是禦駕親征一事,還請陛下三思。”

    張贏是第一個站出來附和鳳曌想要同赤女諸部開戰的請求的,那些邊疆蠻夷對她們天凰國覬覦已久,好不容易占下三座城池,輕易肯定是不會松口的,即便從宗室里找一個宗室子嫁過去,恐怕也只會是第二個淩皇子。

    “臣同樣附議。”

    張贏開了頭,其他大臣也一個個開口,女皇心意已決,再者,她們中的一部分也覺得淩皇子死的太過淒慘,以前不知道也就算了,現在國都流言紛紛,要是皇家沒有一個表率,恐怕會讓人覺得女皇過於軟弱,喪失民心。

    “陛下,可是國庫空虛,糧草和藥材恐怕不夠戰備所需啊。”

    戶部侍郎瑟瑟發抖,看了眼尚書,硬著頭皮出來說話。

    “這些年國泰民安,國庫空虛,是孤養的蛀蟲太多嗎?來人。”

    鳳曌話音剛落,鳴凰宮內就出現了一隊穿著玄色軍甲的兵將,看他們的打扮,都是往日進宮的時候沒見過的。

    “徹查戶部、軍部所有賬目,但凡貪汙舞弊者,抄沒家產,全部充公。”

    在場一少部分官員看著那群雷厲風行離開的兵將,再看著高高站在凰椅之前的挺拔女子,心里一陣冷汗。

    從什麽時候起,女皇居然長成了現在這個他們無法捉摸的模樣,這群他們從未見到過的兵將,或許就是女皇暗中扶植的勢力吧。

    想著所謂的國庫空虛的說辭,不少人額頭冒著汗,身子也開始抖了起來。

    “太妃放心,孤,一定會帶回皇兄的屍骨,將他移入皇陵,好生安葬。”

    鳳曌走下臺階,站定在劉太妃面前,鄭重地說道。

    “陛下。”

    劉太妃內心的悲痛得以發泄,女皇既然承諾了,就一定會帶著他的兒子回來。

    劉太妃放聲痛哭,他的淩兒,終於能回家了。

    ******

    女皇要禦駕親征,這個消息如同滾雪球一樣在後宮中擴散,想想從鳳淩皇子的消息傳回國都,女皇已經接連有三天沒有踏進後宮一步了。

    這三天,國都之中風聲鶴唳,不少先帝時期的重臣被抄家,全都是犯了貪墨軍餉之類的罪名,菜市場的血水沖了一波又一波,殺的都是主犯,他們的家眷全都被關押在牢房里,等著解決了赤女部族的禍患,再行處置。

    宮中的君妃多數都是官宦之子,宮外的事鬧得沸沸揚揚,宮里自然也有所耳聞,都擔心女皇的下一把火,就燒到他們的身上。

    同時他們的也擔心,女皇還沒有誕下皇女,如果真的禦駕親征,一旦有了什麽閃失,必然要另立新帝,而他們這些女皇的舊人,恐怕只有進入皇廟枯守殘燈,了此一生了。

    因此這些日子,女皇雖然沒有踏進後宮,晏褚這兒卻依舊不消停,所有人都知道女皇最寵愛他了,都想他開口,勸女皇收回成命。

    再說了,晏褚的生母不就是鎮守淩天關的晏北天嗎,他幾個姐姐也是軍中的虎將,既然她們都在北部,陛下又何必以身犯險的,一旦有什麽差池,恐怕晏北天等人也要受到連累。

    明著勸解,暗地里威脅,現在在這兒的要是原身,恐怕還真被他們給嚇到了,傻乎乎就跑去勸解女皇去了。

    “你沒什麽想和孤說的?”

    這是時隔三天後,鳳曌第一次進後宮,她直奔鳳儀宮中,這三日,她著實累著了。

    晏褚替她按摩著腦部穴位,讓她放松心神。

    “勸,勸陛下什麽?”

    “後宮之中都傳遍了吧,這些日子,那些君妃就沒有來煩你?”鳳曌輕笑一聲,她凝神看著晏褚,想知道他會說些什麽。

    三天的時間,她靠著雷厲風行的手段,總算壓下了所有反抗的聲音,其實現在前朝的聲音已經統一了,只是消息還沒傳到後宮里。

    但是她就是想聽聽,想知道晏褚會不會和其他人一樣勸她收回成命。

    “不會。”

    晏褚搖搖頭,他的眼神堅定:“陛下忘了我是誰的兒子。”

    鳳曌失神,是了,他是晏北天的兒子,從小就生活在邊城,國都安逸的日子他過了沒多久,邊城的荒涼以及不斷發生的生離死別,他確實看慣的。

    這樣的他比那些生長在溫室里的哥兒更懂得邊城百姓的痛苦,更明白一旦助長了赤女諸部的野心,一旦等對方養足精神,等待天凰國的會是什麽樣的下場。

    這是她母皇留下來的錯誤,她必須要代為清除了。

    “不過。”

    晏褚的轉折讓鳳曌心跳一頓,隱隱有些失落,說了那麽多,他還是不願意她禦駕親征嗎?

    “請陛下出征的時候帶上我,離家那麽久,我也想看看娘親和姐姐們了。”

    在原身的記憶里,女皇最終還是得償所願了,只是戰場瞬息萬變,好幾次險象環生,原身因為沒有跟在身邊,得到的只是零星半點從邊關傳來的消息,加上那時候他並不受寵愛,知道的自然就更少了。

    晏褚不敢保證隨著他的到來一切是不是會有變數,所以這一次鳳曌打算禦駕親征,他一定要跟上才能放心。

    鳳曌看了晏褚一眼,她沒想到對方的要求竟然是這個。

    雖然對方說了是想見見邊城的娘親和姐姐,但是鳳曌知道對方這麽做的原因還是因為擔心她。

    所有人都對這場即將到來的戰爭避之不及,而身邊這人卻願意陪她去最危險的地方。

    鳳曌的心理防線土崩瓦解,一瞬間,她知道自己心里的某個位置淪陷了。

    她深深看了晏褚一眼,沈著聲音說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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