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變態廠公
成慶帝子嗣不豐, 僅有六個皇子, 四位皇女,六個皇子中, 二皇子和六皇子年少早夭, 如今立住的皇子, 也僅有四位罷了。
大皇子宗政清輝, 是成慶帝潛邸時候的通房所出, 今年三十又一, 皇子妃為黔西布政使司布政使張江嫡幼女, 為大皇子誕有一女,大皇子府除皇子妃外, 還有兩名側妃和庶妃侍妾若幹, 皇長孫就出自其中一位側妃。
大皇子宗政清輝的生母出生卑賤,因為生育皇長子的功勞,在成慶帝登基後被冊封為平貴人,此後再無加封, 因為早年就失寵於成慶帝,連帶著宗政清輝這個皇長子在成慶帝心目中也沒多少分量。
三皇子宗政清光,生母為成慶帝潛邸時的側妃, 成慶帝登基後被封為德妃, 宗政清光今年二十又三, 外家在文人中頗有威望, 其舅官拜從二品內閣學士, 因此在太子之位未定之時, 憑借著母家的威勢,三皇子在文人當中的呼聲最高。
繼三皇子之後,宮中所出的皆為公主,直到四皇子宗政清琪的誕生,才打破了這個僵局。
四皇子生母萬俟蘭,萬俟一族是大商西北部一支自治的少數民族,萬俟一族常年守在深山當中,那里有一片天然的毒瘴作為萬俟一族的保護屏障,即使族中人口只有四五萬,大商的皇帝輕易也不敢奈何他們。
為了穩定西北的局勢,不論朝代如何更替,每一任皇帝對萬俟一族都是拉攏居多,萬俟蘭作為萬俟這一代的小公主,卻自願進入到大商的皇宮之中,嫁給當時已經年逾四十的成慶帝,在當時也引起了不小的波瀾。
為了表達對萬俟一族的重視,萬俟蘭初進宮就壓過那些潛邸的老人,被封為蘭貴人,在誕下皇嗣後,又被加封為蘭嬪,因為成慶帝憐惜她遠離故土,她在宮中的待遇,一律比照妃子的分例。
宗政清琪今年年僅十歲,比起前頭早就長成並且成家立業的哥哥,只能算是一個孩子,加上生母蘭嬪出生少數民族部落,身有異族血統,繼承皇位的可能性幾乎為零,前頭的兩個哥哥將目光都放在了年齡更小的五皇子宗政清祚身上。
說起五皇子的生母,確實是個不可小覷的人物。
成慶帝在分封後宮女眷上,是比較吝嗇的,不然作為大皇子的生母,即便再不受寵,也不至於只是個貴人,蘭嬪作為萬俟一族的公主,又誕育了皇嗣,即便封為妃子,也不過分。
而成慶帝的後宮之中,除了早逝的皇後,妃位之上就只有德妃和惠妃兩位正一品妃子,在三年前惠妃病逝後,更是只有德妃一人。
正是因為成慶帝在對待後宮女眷上的吝嗇,更凸顯了五皇子生母的不一般。
蔣貴妃,宮女出生,在成慶帝醉酒後被寵幸,初封即是貴人,生下五皇子後被封為蔣妃,雖然沒有正式的封號,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的恩寵在後宮所有妃嬪之上。
早夭的六皇子同樣是蔣貴妃所出,因為憐惜當時還是妃子的蔣氏,成慶帝不顧朝臣的反對,將其冊封為五妃之首的貴妃,力壓出生豪貴,並且在潛邸時就跟著成慶帝的德妃,手掌鳳印,從原本後宮中最低賤的宮女,一躍枝頭,成為後宮之中最尊貴的女人。
現如今成慶帝沈迷丹藥,追求長生,幾乎已經不臨幸後宮了,然而蔣貴妃依舊有那個本事,讓成慶帝在百忙之余去她的鳳棲宮。
現如今後宮之中,隱隱分出了兩撥勢力,一撥是以德妃為首的貴族女子出生的嬪妃,一撥是以蔣貴妃為首的出生貧寒的嬪妃。
當然,除了這兩撥勢力,也有蘭嬪這樣兩不相靠,專心過自己的小日子的,只是這樣的嬪妃並不多,畢竟不是每個妃子都如同蘭嬪一樣,背靠萬俟一族,即便兩不相幫也不會引來任何一邊的敵視的。
在這後宮之中,墻頭草歷來都是不好當的。
因為沈迷煉丹的緣故,成慶帝的身體越發敗壞了,現在不僅是前朝,後宮眾女眷也在等成慶帝做出決斷,到底立哪個皇子為太子。
蕭褚作為成慶帝最寵幸和信任的太監,他未必會希望大皇子和三皇子這樣已經長成,有自己的決斷的皇子登基。
這麽一來,四皇子和五皇子這兩個稍顯年幼的皇子,自然就成了他最好扶持的傀儡。
很多人都覺得蔣貴妃的贏面更大,比起出生萬俟一族,清高孤僻的蘭嬪,同樣宮女出生的蔣貴妃和大太監蕭褚顯然有共同的經歷,而且蘭嬪的身後有萬俟一族,而蔣貴妃能夠依靠的,只有成慶帝的寵愛,沒有母家的幫助,又沒了帝王的佑護,蔣貴妃在這深宮之中,只會孤立無援,如若蕭褚要扶持一個傀儡,顯然蔣貴妃母子更為恰當。
這些話只是在小範圍內流傳,但不少宮女太監深以為然,即便成慶帝的身體越發不濟,駕幸鳳棲宮的日子越發減少,宮人們非但不敢克扣鳳棲宮的分例,但凡外頭進了什麽好東西,總是如蔣貴妃盛寵之時一般,一股腦的送到鳳棲宮中,等蔣貴妃挑選完了,再送往其他宮殿。
其他妃嬪對於內侍監的做法敢怒不敢言,誰讓內侍監聽命於蕭褚呢,打狗還得看主人,更何況,在多數人看來,那些太監宮女的做法,都是蕭褚在私底下吩咐的。
東廠都督蕭褚對他們這些行為的默認,也讓他們對自己的猜測深信不疑,現如今,成慶帝還沒死,後宮之中就有人以蔣貴妃和五皇子為尊了。
大皇子和三皇子一系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只可惜蕭褚在前朝和後宮之中的黨羽眾多,加上他所掌控的錦衣衛兇名在外,就是一把懸在所有人腦袋上的刀,沒有十足的把握,誰敢對他動手。
沒瞧見李禦史只是在朝堂之上參了他一本,就被他誣告藐視皇權,下了大獄,其他人自認為沒有李禦史的權柄,更加不敢挑釁蕭褚的權威。
年邁昏庸的成慶帝盲目信從蕭褚的話,恐怕現在他說想立哪個皇子做太子,成慶帝想都不想就能答應下來。
現如今,有點骨氣的就告老還鄉,要不就當蕭都督的應聲蟲,還想在朝堂之上堅持成慶帝親理朝政的,最後的下場,也只能向李晉中看齊。
奸佞當道,天亡大商,他們那些朝臣能做的卻只有隨波逐流,明哲保身,可悲,可悲。
每當這個時候,就有一些老臣忍不住在心里幻想,如果現在鎮國將軍晏昭南還活著,晏家由有子嗣,憑著他們對大商的赤膽忠心,蕭褚這般的佞臣,是不是壓根就沒有上臺的機會。
但那也只是幻想,晏家滿門慘死,連全屍都沒能留下,有那樣血粼粼的例子擺在面前,大商,哪里還敢有這樣的忠臣啊。
*****
“陛下,蕭公公來了。”
成慶帝今年五十又五,看上去卻和七旬老人沒有任何分別,滿頭白發,身形枯瘦,臉上充斥著不正常的潮紅,看上去瘋瘋癲癲,沒有一點帝王的氣度。
在聽身旁伺候的小太監說蕭褚來了之後,他整個人就興奮了起來,慌忙從龍椅上下來,拿著手里的錦盒,如同獻寶一樣從臺階上拾級而下,還沒等晏褚朝他行禮,就將人扶了起來。
“愛卿你看,這是青雲道長最新煉制的丹藥,我服食了一顆,只覺得飄飄然,如道長所說,有乘風欲去之感,想來堅持服用這顆丹藥,白日飛升,亦不是虛幻。”
成慶帝手里的錦盒被打開,里面裝著數十顆金色的丹藥,這樣的色彩,也不知道是煉丹的時候自然形成的,還是後期用了什麽顏料染色,不得不說,對方的技術還是高超的,丹藥飽滿圓潤,外層的金色隱隱有些熒光,看上去確實不是一般的俗物。
也怪不得這一次成慶帝那麽激動,顯然是真的將這盒丹藥當做好東西了。
“如此神物孤必然和愛卿共享。”
此時出現在成慶帝面前的晏褚已經換了一身衣裳,之前那一襲紅衣沾染了血腥唯二,且侵略性太強,現在他身上穿著的,是一襲月白色的錦衣,上面繡著蟒紋,粗眼瞧去,和龍紋沒什麽分別。
收斂了身上的妖冶之氣,此時的晏褚看上去就只是比俊美更出格些,漂亮的晃人眼,但不至於讓人看見他的第一眼,就自覺將他和妖和魅聯系在一塊。
成慶帝欣賞了一番自己的愛卿,看著錦盒里的丹藥,在里面挑挑揀揀,選出了一顆稍微小了一圈的丹藥,心疼地遞到晏褚的手中。
“謝陛下賜藥。”
晏褚不做任何猶豫,接過那顆丹藥,面帶感激地將它服下。
“果真如陛下所說,服下此丹藥,腹臟隱隱有溫熱之感,想來這就是它的奇妙之處。”
晏褚的話讓成慶帝十分開心,他小心地將剩下的丹藥仔細藏了起來,看著晏褚哈哈大笑。
青雲道長說的沒錯,蕭褚果然是他的福星,對方生來,就是輔佐他這個千古一帝的。
之前他對青雲道長的話還有疑竇,但接連幾件事的發生,一一驗證了青雲道長當初的預言,尤其想到那一次前朝余孽居然在祭天臺埋伏,要不是蕭褚忠心,舍身救他,恐怕那一次,他就死在了祭天臺上了。
而蕭褚也因為那一次替他擋了一箭,傷了心脈,因此落下了心悸的毛病。
他為了追求長生之道,是蕭褚忠心耿耿替他操持朝政,並且替他招攬天下所有的能人異士,在所有人都覺得他妄圖長生是白日做夢之時,也只有蕭褚依舊支持他的每一個決定,在成慶帝看來,蕭褚不僅僅是忠臣,更是他的知己。
要不然,他不會將那樣珍貴的丹藥賞賜給他。
成慶帝已經想好了,等到他飛升那一天,一定要把蕭褚這個忠僕給帶上,等到了天界,封他一個小神當當。
人間的帝皇,哪有神仙來的逍遙自在。
“李晉中那個老奴審的怎麽樣了?”
成慶帝已經很久沒有上朝處理過朝政了,朝堂之上有什麽重要的事,都是以奏折的形式呈上,而這些奏折,則是由蕭褚代他批閱的。
昨日,他心血來潮忽然想要臨朝聽政,李晉中那個倚老賣老的逆臣賊子居然妄圖用撞柱威脅他,讓他將蕭褚這樣的忠臣斬首示眾,然後重理朝政。
荒謬,不知所謂!
在已經瘋狂的成慶帝看來,李晉中的所作所為,只是為了阻礙他得道飛升,因此在蕭褚狀告李晉中恐有不臣之心後,成慶帝想也不想就讓蕭褚將他抓了起來。
“李大人......”晏褚面露遊移。
“但說無妨,孤恕你無罪。”
看著蕭褚的態度,成慶帝皺了皺眉,怎麽,難不成李晉中對他這個皇帝的決斷還有不服不成?
“李大人......”
晏褚隱去了自己在里面的作用,只將李晉中咒罵他這個奸佞當道,咒罵成慶帝昏聵的話語複述了一遍。
在成慶帝越來越難看的臉色中,他話鋒一轉:“李大人還說,二十三年前,要不是因為他,陛下怎會那麽輕易除去晏家三十多口人,以及晏府上下兩百多個僕從和上百名護衛。”
他一直默默觀察著成慶帝的臉色,在對方驟變的神情中,晏褚體貼地說道:“當時臣就怒斥了李大人,誰人不知,當初晏家滿門被屠,是山匪所為,加上晏昭南勾結番邦小國,在府中藏匿龍袍意圖謀逆,這樣不忠之臣,人人得而誅之,和陛下又有和幹系,但是李大人卻駁回了臣的話,只說陛下清楚當初的一切,臣不敢擅自做主,又恐李大人的胡言亂語,傷了陛下的英名,只能讓手下的人將李大人的嘴巴堵了,嚴刑拷打,想知道到底是誰慫恿他說出這番話,汙蔑陛下。”
“沒錯,李晉中這番亂語胡言,朕也想知道,到底是誰在背後慫恿他。”
成慶帝難看的臉色稍稍恢複正常,他滿意地看了眼蕭褚。
世人都道他寵幸宦佞,但他們也不想想,這種絕了根的奴才,除了他的恩寵,還能有什麽前途,比起寵幸那些朝臣,蕭褚這般註定絕後,在宮外又沒有其他牽連的宦官,寵幸起來,更讓他放心,反正他們即便掌控了再多的權勢,註定也是掀不起風浪的。
別人都道他傻,但成慶帝卻覺得自己很聰明。
蕭褚就是他慣用的一把刀,指哪兒打哪兒,卻替他承擔了所有的罵名。
今天對方提起了他埋藏在心里多年,卻不想在被提起的晏家讓他有所不悅,但僅僅也只是不悅罷了,他心中更多的怒火是朝著李晉中去的。
那個逆臣賊子,居然拿當初晏家一事來威脅他,真當他念及舊情,不敢對他下手不成。
“李晉中的事,你就不需要插手了,孤會派一等侍衛張璠前去審問。”
成慶帝揮揮手,那些事,他不希望蕭褚沾手。
作為一個帝王,一個曾經成功的帝王,即便長生之說腐蝕了他的心智,最基本的帝王之學,還是浸潤在他的血液當中的,因此他雖然信任蕭褚這個無根之人,同樣的也忌憚著他,在其他方面,對他有所壓制。
張璠?
晏褚的眼神微閃,對方不顯山不露水的,沒想到居然是成慶帝的心腹,在遇到那麽棘手的晏家的問題,對方第一時間想到的還是他,可想而知對方在成慶帝心目當中的地位。
以往原身在宮里宮外排除異己,可都忽略了張璠這個往日里就比較沈默的一等侍衛,要不是這一次的試探,他還不知道原來張璠就是成慶帝的人。
當著成慶帝的面,晏褚自然是表情平和,連連應好的,但是在心里,晏褚卻有了其他決斷。
*****
“娘娘,你說蕭廠公真的會扶持咱們五皇子做太子嗎?”
鳳棲宮中,一個艷麗奪目的女人斜躺在美人榻上,白皙修長的手指捏著宮人剝好的葡萄,眉目之間,看不出強烈的喜怒。
“怎麽?你想知道?那不如你替本宮去蕭廠公那兒問上一問。”
美艷的女子微微側了側身,寬松的衣襟隨著她的動作敞開,露出大半截白皙細膩的乳肉,以及一道深深的溝壑。
因為她斜躺的動作,顯得那道溝壑更加深不可測,同樣的也更顯神秘誘惑,即便同為女子,身旁服侍的宮人也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心里一片燥熱。
蔣鳳嬌將晶瑩的葡萄含入嘴中,紅艷的舌尖舔了舔瑩潤的嘴唇,對上宮人羞澀的視線,她忍不住嗤笑一聲,胸前那對傲人的雙峰,更顯挺立。
同為宮人出生,卻能爬到現在這個地位,蔣鳳嬌向來比旁人更明白該怎麽利用自己生來的資本,後宮之中那些出生高貴,矜持做作的女子,也利來是她鄙夷又羨慕的存在。
為了爬到這個位置,她放棄了自己的自尊,現在只差臨門一腳了,她自然不會讓大好的局面付之東流。
宮人只當她剛剛那句話是開玩笑的,蔣鳳嬌自己卻知道,她是認真的。
宮里那些去勢的太監,多是心理扭曲的,曾經和那些人一塊共事,蔣鳳嬌早就對那些太監的陋習以及一些變態的行為司空見慣。
也是宮里的規矩不人道,一堆絕了根的男人,你讓他和一群嬌滴滴,卻同樣得不到滿足的宮女們待在一塊,久而久之,哪能不出點問題,別看太監們生理上不行了,可給一個女人生理上的滿足,並不一定要太監們自己親自上啊。
蔣鳳嬌容貌嬌美,早在她還是個小宮女的時候,就受到了不少大小太監覬覦的目光,那些斷子絕孫的變態,在床榻之上,有的是折磨人的手段,或許也因為心理的扭曲,他們的一些行為,比正常男人更甚,尤其是一些爬到高位的太監,對他們的某些行為更加不會避諱,蔣鳳嬌曾經好幾次見到自己同房的姐妹一瘸一拐地回來,脫下衣服,身上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肉。
也因為那段經歷,讓蔣鳳嬌發誓,她一定要做人上人的,為的就是不被那些變態折磨。
可她萬萬沒想到,她都爬到貴妃的位置了,為了更高的地位,卻依舊不得不像一個閹人雌伏。
蕭褚在宮女中的風評不錯,因為他足夠有權勢,也因為他足夠俊美,對比其他樣貌醜陋,年齡又大的太監,對於宮女們而言,他顯然是更好的歸宿。
只是在宮里呆了那麽久,也沒聽說他有和宮女對食的意願,人人都說他眼界高,現在沒有對食,恐怕只是因為和他獻殷勤的宮女他沒一個看得上。
都是從小凈身當太監的人,那些太監得勢以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宮外買地置宅,然後娶一個身家清白的女子,過繼幾個子嗣,這幾乎是所有太監的執念,也是所有太監最向往的生活。
蕭褚沒道理和別的太監不一樣,頂多就是他的權柄比其他太監更大,眼界比其他太監更高罷了。
蔣鳳嬌從自己白皙的肌膚上輕輕拂過,她和蕭褚是一類人,她看得出來對方的狼子野心。
對於他那樣的閹人來說,還有比將她這樣的絕色佳人壓在身下更刺激的嗎,更何況,她還有另一個身份,那就是成慶帝最寵愛的女人,同時也是後宮之中份位最高的妃嬪。
把皇帝的女人壓在身下肆意玩弄,這樣的誘惑,蕭褚能夠抗拒的了嗎?
蔣鳳嬌對自己的身體很有信心,她堅信,太子的位置,終究是她的皇兒的,而太後的位置,也終將會是她的。
為此付出再多,她也甘之如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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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四皇子回宮了。”
煙雲軒內喜氣洋洋的,因為四皇子宗政清琪回來了。
年滿六歲的皇子都會送去前殿的皇子所居住,每個月,只有五天和生母相聚的機會,因此每一次四皇子回宮,對於煙雲軒的宮人而言,都是過節一般的存在。
“琪兒瘦了。”
萬俟蘭看著年幼的皇兒,往日清冷的面容,也不由的柔和下來。
“母妃。”
宗政清琪個量不大,行事卻已經有點小大人的風範了。
他喝了口萬俟蘭一早就讓人熬著的補湯,看著宮內只有母妃貼身伺候的忠僕,忍不住就將自己在宮學受的氣,發了出來。
“父皇實在昏聵,居然那般信任蕭褚那個佞臣,如果等我、的他皇兄登基,掌權之後,第一個要除去的就是那個奸佞。”
宗政清琪的臉上俱是不滿,也不知道他在宮學之中,因為蕭褚受了什麽樣的氣。
“嘭——”
萬俟蘭的神態有些不自然的僵硬,原本手里握著的盛湯的勺子掉在了地上,好在地上鋪著厚實的毯子,沒把勺子摔碎,可是這麽一來,毯子沾上了湯汁,恐怕也不能用了。
一邊是疼愛的幼子,一邊是曾經的舊情人,這兩者發生了矛盾,一時之間,萬俟蘭倒是不知道該怎麽調節了。 本帖最後由 rtyujudy 於 2018-6-8 17:19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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