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擬網遊] 網遊大相師 作者:我知魚之樂(連載中)

 
Babcorn 2018-6-4 13:56:56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27 692312
Babcorn 發表於 2019-5-17 12:59
第六百一十章 宮主要出關了!?

  嶗山密道之中。

  “呃……呼哈呼哈……”

  當左暘攜著喬北溟的“屍首”來到那三道石門前面的時候,喬北溟忽然發出一聲低吟,而後便如同溺水者一般劇烈的喘息了起來,整個胸腔都跟著一起快速的上下起伏。

  【九轉還魂丹】已經發揮了作用,他終於醒過來了。

  “前輩,你醒了。”

  左暘先將他帶入第三道石門之中,才終於將他放了下來。

  應該是失血過多的緣故,此刻的喬北溟臉色白得像一張紙一樣,看起來至少比之前又老了十歲,身體也是非常的虛弱,需要扶著牆壁才能踉踉蹌蹌的站著。

  不過他的心中倒是不錯,頗為欣喜的看著左暘,用極為沙啞而微弱的聲音說道:“臭小子,老夫果然沒有看錯你,這天底下恐怕也只有你才能夠完成這個任務了吧。”

  “前輩謬讚了,彫蟲小技,不足掛齒。”

  左暘頗為謙虛的道。

  “還叫前輩?”

  喬北溟卻是搖了搖頭,笑呵呵的說道,“喬北溟已經死了,江湖再沒喬北溟這號人物,老夫現在只是一個無家可歸的糟老頭子,你若不嫌棄老夫沒用,今後便稱老夫一聲大伯,老夫也將你當做侄兒,我們伯侄二人自此便要相依為命了。”

  之前喬北溟曾對左暘提出過想將左暘收做義子的想法,無奈左暘不想根據遊戲的規定改姓,立刻婉言拒絕了他,因此喬北溟也不再提起此事,只是退而求其次,打算與他建立伯侄關係,這樣倒也算是沾上了親。

  結果聽了他這番話,左暘立刻便意會到了話中另外一層含義。

  “大伯,若是你我二人從此相依為命,小侄身為小輩自當為大伯養老送終,因此懇請大伯隨小侄一同前往移花宮,只有在移花宮之中,小侄才能確保大伯晚年衣食無憂、頤養天年。”

  左暘連忙攙住喬北溟的胳膊,一臉誠懇的請道。

  相處了這麼久,左暘早就已經摸清楚了喬北溟的性子,這老頭也是個極好面子的倔驢,他眼下雖然明顯已經有了跟隨左暘去移花宮定居的打算,但是這種話讓他說出口來,卻是絕對不可能的,所以左暘果然順著他的意思又“請”了一遍。

  “這……”

  喬北溟相當虛偽的猶豫了一下,終於說道,“好好好,既然你一片孝心,大伯也不好駁了你的一番好意,那就暫時去移花宮住上一些時日,滿足你這無處安放的孝心吧。”

  “多謝大伯,此地不宜久留,咱們先走吧。”

  左暘心中暗自將其鄙視了一番,便扶著喬北溟繼續向密道深處行去。

  眼下喬北溟雖然復活了過來,但卻也處於【九轉還魂丹】的副作用之下,整整一百天內所有屬性減半(玩家的副作用時間只有1小時,使用間隔1天),要知道喬北溟可是一個NPC啊,NPC的模板之下還是“撼天動地”境界的高手,這樣的屬性減半,扣掉的屬性簡直就是一個天文數字好吧?

  因此在這個階段,左暘必須盡快帶著喬北溟返回移花宮,以防生出其他的變化。

  好在他與張丹楓要了一盞茶的逃跑時間,再加上嶗山密道中還有一些岔路口,以及諸多武林人士沒有見過的東西,這些東西也都能拖延他們一段時間……當然,現在密道之中留下的那些東西左暘已經一一查看過,全都沒有任何的實際意義。

  不多時,他們已經來到了那個瀑布前面。

  “大伯,走之前我們還有一件事要做。”

  說著話,左暘已經將一支從雜貨店買來的【火把】拿在了手中,而後使用【纖雲步法】這門雙人輕功帶著喬北溟一躍跳過了瀑布水簾,來到瀑布之後的那間密室。

  “幹什麼?”

  喬北溟不解的問道。

  他已經看到了那間密室之中的佈置,兩具道士遺骸依靠著擺在他當初閉關修煉時的石床上面,遺骸的下面還堆了許多干草。

  “轟!”

  左暘將【火把】點燃,然後直接扔在了那堆乾草上面,看著熊熊燃起的火焰,笑道,“咱們兩個不可能憑空消失,一會那些人進來尋人,總要給他們一個交代。”

  “你這‘交代’未免有些草率了吧,那些人可不是好糊弄的。”

  喬北溟提醒道。

  “這不重要,只要大部分人以為我們已經死了、屍首也已經燒成了焦炭就可以了,至於那些不好糊弄的人,他們也只會以為是密宗搶走了你的屍首,絕不會聯繫到小侄與移花宮……最重要的是,所有人都以為你已經死了,這才是我們真正的目的,不是麼?”

  左暘笑呵呵的說道。

  實際上他是在給張丹楓一個交代,一會時間到了,眾人一定會向張丹楓請命,逼他將左暘從廂房內請出來,那時候他們就會發現左暘已經帶著喬北溟的屍首逃入了嶗山密道……

  而若是密道之中空無一人,像張丹楓這樣的愛“名”之人肯定是下不來台的,必定要派人大張旗鼓的在嶗山附近乃至整個江湖中進行搜尋,這還是有可能增加左暘與喬北溟暴露的風險,而倘若像現在這樣留下兩具燒焦的骸骨,張丹楓又會怎麼做呢?

  為了維護自己的名譽,張丹楓即使看出這兩具燒焦的屍體不是左暘與張丹楓,也大抵會指鹿為馬宣稱他們已經燒死了,甚至會直接封鎖現場,根本就不讓其他人接近這兩具屍體,免得被其他人看出來……這樣一來,知道他們逃掉的人也就變得極為有限了。

  除此之外,在眾人面前被左暘給戲弄了,張丹楓這麼好面子的人,自然會對密宗恨上加恨,從此張丹楓與密宗定然勢不兩立。

  嗯,這也算對密宗的一種報復,變相的為古墓派掌門龍妤幽討回了一個公道。

  之前張丹靈突襲活死人墓,雖然動手甚至出謀劃策的人是這個妖女,但幕後做出決策的卻是密宗,因此左暘為了龍妤幽報復密宗,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至於張丹楓,身為張丹靈的兄長,也不能算做無辜之人,因此左暘利用他也並沒有什麼心理壓力。

  “密宗?此事為何又與密宗扯上了關係?”

  喬北溟更加不解,左暘之前並沒有與他詳細說過自己的計畫,而剛才左暘信口雌黃的時候,喬北溟又確實是已經死了,根本不知道左暘到底是怎麼胡扯的。

  “說來話長,等出去之後,小侄再慢慢說與大伯聽,走了。”

  左暘嘿嘿一笑,扶著喬北溟便又轉身除了密室,一躍跳入瀑布之下的無底洞當中。

  ……

  嶗山之上。

  “相國公子,一盞茶的時間到了!”

  “密宗的人一向陰險狡詐,萬不可疏忽大意啊!”

  “令妹之安危固然重要,但也請相國公子以大局為重!”

  “相國公子大仁大義,但你已給了此人一盞茶的時間,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若此人想借此拖延時間,便是辜負了相國公子的一番好意!”

  “裡面的人,時間到了,出來!”

  “再不出來我們就要硬闖了!”

  “……”

  一盞茶的時間還有些不到,便已經有不少人迫不及待的嚷嚷了起來,雖然張丹楓此前已經答應了左暘,讓他將喬北溟的屍首火化,這些人自知無法再覬覦喬北溟的屍首,但他們也依舊要親眼見證,絕不希望喬北溟的屍首落入他人手中。

  當然,這些人絕大多數都來自正派陣營,因為在當前情況之下,邪派陣營的人已經失去了嶗山的控制權,沒有資格參與戰果分配,能夠做的也不過只是圍觀而已。

  “咳咳!”

  一片叫嚷聲中,張丹楓祭起內勁咳嗽了兩聲,立刻便讓場面重新回歸了秩序,而後他也是來到那間廂房門口,隔著門沖裡面大聲說道:“我答應給你的時間已經到了!”

  事實上,張丹楓已經知道左暘不在這間廂房裡面了。

  當初左暘與水寒秋潛入密道,喬北溟僅僅通過氣息便已經提前感知到了他們的存在,並且還能夠使用【天遁傳音】這樣的高端秘訣警告他們二人離去,要知道那時候喬北溟還並未成功將【修羅陰煞功】修至滿層,功力境界還只是“驚世駭俗”而已。

  而張丹楓現在的功力境界與目前喬北溟的功力境界一樣都是更高級的“撼天動地”,自然也是掌握了這種感知氣息的能力。

  這種能力雖然未必能夠感知左暘的一舉一動,但是感知左暘的位置還是易如反掌的。

  因此他很早就已經知道左暘通過某種途徑離開了這間廂房,進入了嶗山主峰的內部,並且漸漸遠去,直到最終徹底失去了左暘的氣息……這種能力雖然厲害,但也是有距離極限的,就像當初的喬北溟一樣,他也是知道左暘與水寒秋進入到第二道石門之後,才感知到了兩人的到來,隔空對兩人進行了警告。

  那麼,既然他早就察覺到左暘耍了滑頭,卻為什麼不立刻將他抓回來呢?

  原因很簡單,他不希望自己的妹妹張丹靈死,因此想用這種方式向“密宗”表明自己的態度,以此來換取張丹靈的性命……反正無論是左暘的性命,還是喬北溟的屍首,對於他而言都沒有什麼實際的意義,更是遠遠不及張丹靈的性命重要。

  但是他又沒有辦法當著諸多武林人士的面讓左暘將喬北溟的屍首帶走,因此讓左暘自己逃走,無疑才是最好的結果。

  “……”

  張丹楓說完之後,廂房之內沒有任何回應。

  “相國公子,此人敬酒不吃吃罰酒,不要再與他廢話,不如讓我們進去將他捉出來,免得他刷什麼花招!”

  又有人十分不耐的喊道。

  “我給你三個呼吸的時間,若你再不出來,我便命人破門而入了!”

  張丹楓看了那人一眼,而後沉聲對著廂房喝道。

  “……”

  依然沒有人回應。

  如此過了幾秒鐘的時間之後,張丹楓似乎也終於失去了耐心,當即低吟一聲,手中【白雲劍】隔空甩出一道劍氣。

  “嘭!”

  那道雕花木門當即四分五裂,廂房之內空空如也,只有被移開的木床的位置,露出一個直徑一米來多的滑道。

  “不好!廂房之內竟還有密道!”

  “此賊竟如此狡猾,絕對不能教他逃掉!”

  “相國公子,此賊應該尚未走遠,追吧!”

  “相國公子……”

  不少站的比較靠前的人已經看到了廂房之內的情況,當即面色大變,紛紛大聲喊道。

  “密道狹窄,怕是容不下太多人,各派掌門只帶上幾個親信與我一同進入密道,剩下的人留在嶗山待命,追!”

  張丹楓也是立即做了一些安排,見各派掌門已經主動帶人站了出來,便帶著他們快速進入廂房內的密道。

  至於那些邪派陣營的人,他們自然是沒有機會一同前往的。

  而張丹楓也並不擔心他們藉機搞事情,因為現在嶗山之上已經沒有值得他們搞事情的東西了……

  ……

  沒過多久。

  左暘已經帶著喬北溟經過了地下暗河入海口處的那處淺灘,這個地方對於左暘而言已經失去了價值,因此為了防止發生意外,兩人並未做任何的停留,很快就進入了大海,而後從左暘第一次登陸的地方成功上了岸。

  再馬不停蹄的奔波了許久,在凌晨兩點鐘的時候,風塵僕僕的左暘與喬北溟終於順利抵達了移花宮所在的繡玉谷。

  “大伯,今晚你便還在此處歇息吧,明日我再帶你去找二宮主,看看她有什麼安排。”

  左暘直接將喬北溟帶去了他之前住的那間屋子,就是仇玉大師隔壁的那間屋子,而後笑眯眯的說道。

  “你莫不是又想與那個小妮子合謀訛詐老夫一番吧?”

  喬北溟彷彿已經看穿了左暘的心思,不過倒也並沒有埋怨的意思,只是翻了個白眼道,“你去告訴那個小妮子,老夫不佔移花宮的便宜,既然今後要住在這裡,若是有人想打移花宮的主意,老夫自然不會坐視不理,除此之外,老夫閒暇之餘亦會指點你們的武功,這樣總可以了吧!”

  與此同時。

  “叮!”

  一個信息提示音響起:

  ——【大魔頭喬北溟正式隱居移花宮,擁有此等高手坐鎮,移花宮從此穩如泰山,江湖影響力提升為:★★★★★!】

  “我勒個去,這就五顆星了,宮主要出關了!”

  看到這條始料未及的系統提示,左暘意外驚喜之餘,心情卻也是複雜的很。

  按理說,這個任務做到這一步應該就算是圓滿完成了,左暘自然應該高興才對,因為他馬上就可以見到曦池宮主,還可以領取這個任務的最終獎勵。

  但是高興之餘,他卻又不自覺的有些心虛……

  因為這段時間他做了很多違反宮規的事情,按照二宮主夙絮的話來說,那就是:他做的那些事隨便一件拎出來,應該都夠曦池宮主弄死他好幾回的,這換了誰能不心虛啊!
Babcorn 發表於 2019-5-17 12:59
第六百一十一章 公子怎麼知道!?

  不過任務完成獎勵怎麼還沒出來?

  內心複雜之餘,左暘還在思索著這個問題……之前每次移花宮的江湖影響力提升一顆星,在系統提示出現的同時,任務獎勵也會一同發放下來。

  但是這一次,系統提示已經出來了一小會,任務獎勵的系統提示卻始終沒有出現。

  “怎麼回事?”

  左暘仔細查看了一下自己的信息列表,而後又翻開包裹翻騰了一遍,確實是什麼獎勵都沒有出現,甚至左暘都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與服務器斷開連接。

  這也就是系統提示不是一台電視機,否則他估計還得伸手狠狠拍上兩下看看能不能修好。

  “什麼怎麼回事?”

  喬北溟剛才還在與左暘說話,結果見左暘的臉色忽然就變得喜憂參半,而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竟說出這麼一句沒頭沒腦的話來,心中自然也是好奇的緊,忍不住問道。

  “呃……沒事。”

  左暘這才回過神來。

  既然已經想到了獎勵的事情,他也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於是笑嘻嘻的從背包中取出那部【修羅陰煞功(手抄本)】遞到了喬北溟面前:“大伯,小侄看你現在似乎也沒有什麼睡意,小侄也是一樣,那麼擇日不如撞日,不如請大伯趁著現在指點一下【修羅陰煞功】吧,也好叫小侄見識見識【修羅陰煞功】的厲害之處。”

  “這個容易的很。”

  喬北溟露出一個“我就知道你在想什麼”的笑容,但已經答應了左暘的事情,他也並不打算耍賴,只是說道:“不過這個【修羅陰煞功】每一層都必須經歷一次突破,前面6層突破起來難度雖然要小一些,但是依舊需要循序漸進,絕無可能一口吃成一個胖子,你可有這個心理準備?”

  “小侄早已準備多時,請大伯不吝賜教。”

  左暘拱手說道。

  “好,既然如此,老夫便先指點你第一層,你且過來。”

  喬北溟點了點頭,神色已經變得嚴肅起來,示意左暘來到他身前,而後慢慢的抬起一隻手,按在了左暘的天靈蓋上,“接下來老夫將對你進行醍醐灌頂,之後你便會對【修羅陰煞功】有一個初步的瞭解,並且獲悉這門功法第一層的突破方式,聽明白了麼?”

  “明白了。”

  左暘意會。

  看樣子這【修羅陰煞功】與之前的那些功法確實有著不小的區別,之前那些功法只需要得到並且使用了秘籍,而後不斷的刷修為值提升層數就可以了,而聽喬北溟的意思,想要修煉【修羅陰煞功】明顯需要使用一些十分特別的方式。

  “那麼老夫要開始了!”

  喬北溟又道。

  “好……唔!”

  左暘剛說了半個“好”字,便猛然感覺到一股刺骨的寒意猛然自天靈蓋灌了進來,身體不自覺的打了一個激靈,口中也不受控制的悶哼了一聲。

  一時間,天旋地轉,渾身冰涼的顫抖個不停。

  好在這畢竟是個遊戲,這種感覺雖然令左暘十分難受,但卻依然在他的可承受範圍內,因此,他始終咬緊牙關,默默的承受著這一切。

  這種狀態大概過了5分鐘的樣子。

  “呼——!”

  喬北溟長長的呼出一口濁氣,將按在左暘天靈蓋上的手收回去,左暘才終於從這種十分難受的狀態中脫離出來,而此時此刻,他的眉毛、睫毛以及鼻孔處,竟已經結出了一層白色的寒霜。

  “呼——!”

  左暘也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在四季如春的繡玉谷中,他呼出來的氣竟直接凝結成了白色的霧氣,這一幕令其忍不住大呼神奇。

  “老夫剛才將一些寒毒注入了你的體內,不過你不必擔心,這種程度的寒毒並不會對你造成任何危害,只會令你的身體變得更加適合修煉【修羅陰煞功】。”

  喬北溟看著他淡淡的說道,“接下來,你若想突破【修羅陰煞功】的第一層,便需盡快趕往常年覆蓋於冰雪之下的天山山脈,在那裡潛心修煉一段時間,將體內的寒毒鞏固下來並且歸為己用即可。”

  “天山嗎?”

  左暘想起了霍天都。

  遊戲劇情不是說霍天都達到“一代宗師”境界之後,便拜別了師父張丹楓,對這場正邪大戰也是不管不顧,跑去天山創立了一個叫做“天山派”的門派麼?

  並且“天山派”的起步就非常高,上來就與之前的九大宗派並列,將九大宗派變成了十大宗派。

  除此之外,比較神奇的是,左暘本身其實是“萬毒不侵”的特殊體質,但這寒毒似乎並不受這種體質的影響,因為沒有出現任何“抵抗寒毒成功”的系統提示……這貌似也是合理的,根據【喬北溟】的說法,【修羅陰煞功】本身修的就是寒毒,如果存於體內的寒毒直接被這種體質給抵抗了,那這功法左暘豈不是根本就沒法修煉了麼?

  當然,左暘更希望的是自己可以憑藉這個特殊體質白嫖【修羅陰煞功】,說白了就是根本不需要擔心寒毒反噬,隨便練到第幾層就不會走火入魔……但現在還看不太出來,因為據喬北溟說,只有將【修羅陰煞功】修煉到第7層的時候,走火入魔的跡象才會顯露出來,只有到那時候再看了。

  “不錯,天山也是老夫開始修煉【修羅陰煞功】的地方,記得老夫曾與你提過一件事麼?當年老夫在一處極為隱秘的冰洞之中發現了一株【七色雪蓮】,那時【七色雪蓮】尚且只是幼年,因此無法採摘,老夫粗略算了一下,最近一個月內這株【七色雪蓮】應該便要開花了。”

  喬北溟不厭其煩的說道,“你若去了天山,正好可以前往那處冰洞查探一番,須知道【七色雪蓮】乃是武林之中極為珍貴的藥材,三十年才會開花,並且花期只有十二個時辰(一天一夜),若不及時進行採摘便會枯萎死去,也就沒有什麼用處了……如今老夫已將【修羅陰煞功】修煉至大圓滿境界,人生再無遺憾,這株【七色雪蓮】便只好便宜你了,倒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哦,那小侄就不客氣了,多謝大伯!”

  左暘一邊聽著喬北溟的話,一邊卻還在打開功法界面查看著剛剛出現在其中的【修羅陰煞功】的屬性。

  至於【七色雪蓮】的事,他自然記得,喬北溟提供的具體的位置他也一清二楚,只是最近沒有時間去而已。

  【修羅陰煞功(九階)】

  【修煉層數:一層(未突破)/九層】

  【第一層提升屬性:

  臂力+80

  身法+60

  內息+70

  罡氣+60

  體魄+100

  (註:與此前內功心法不同,該功法隨著層數的提高,每一層突破之後所能提升的各項屬性都將有所增加)】

  【第一層特效:每次攻擊與對手發生接觸(包括被招架、或是招架敵人),對手都將受到寒毒影響,減少5%的移動速度與回氣時長,該效果不可疊加,持續5秒。】

  果然與眾不同!

  光是第一層所能夠提升的總屬性點,就已經快要和左暘在遊戲中得到的第一部內功心法【蛤蟆功(五階)】修到六層滿層時提升的所有屬性點持平了……而【修羅陰煞功】可是修煉到滿層可是有九層的,並且每一層所提升的屬性點還都要比上一層多一些,雖然現在還不知道具體是多少,但哪怕就是沒有增加,九層【修羅陰煞功】最終提升的總屬性點,也已經是一個相當恐怖的數字了好麼?

  這玩意兒就算和他已經修煉到滿層十四層的七階內功【魔幻身法】去比,無疑也是一個質與量的雙重飛躍!

  除此之外,這套功法只是第一層就已經有內功特效了,並且還是移動速度和回氣時長的雙重削減效果,雖然減的並不是很多,但依然能夠讓左暘對這門功法的更高層效果充滿了信心……

  因為根據喬北溟的說法,這門內功可不僅僅只是增加屬性和被動效果哦,修煉到後面還會出現【修羅陰煞功】特有的主動招式呢!

  滿意!

  非常滿意!

  這就是左暘對【修羅陰煞功】的評價,雖然哪怕才剛剛第一層就已經卡住,必須要進行突破才能夠進行提升,但左暘心裡卻是早有準備,天底下哪有免費的午餐,尤其是還是一份如此豐盛的大餐?

  “這是你應得的,接下來你最好盡快動身前往天山,一方面抓緊時間突破第一層境界,另一方面完成對那株【七色雪蓮】的採摘……你需知道,此物極其珍貴,若是去晚了落入旁人手中,定是你的一大損失。”

  喬北溟本來就處於【九轉還魂丹】的副作用狀態之下,此刻又為左暘醍醐灌頂,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疲態。

  “大伯說的話,小侄謹記於心,時候已經不早了,大伯年事已高,還是早些休息吧,晚輩明日再來拜訪如何?”

  左暘已經看出喬北溟的疲態,自然不會再為難這個老頭,更何況該說的話也說的差不多了。

  “也好,你去吧。”

  喬北溟笑著點頭道。

  “小侄拜退。”

  左暘拱手走了出去,順便幫喬北溟關上了門。

  結果剛剛關好門,一轉過身便又嚇了一大跳,差點直接拔出【非攻】一劍刺過去……因為在他的身後,正悄無聲息的立著一個從上到下一身白衣的女子,眼下正是深夜,這名女子又披散著頭髮,恐怖片中的嚇人場景也不過如此。

  “我去……二宮主,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你知道麼?你大半夜不睡覺跑這兒來幹什麼?”

  左暘無語的看著面前的白衣女子,此人正是二宮主夙絮,她的身體雖然有些異樣,但並非沒有行動能力,只是走起路來一跛一跛的,因此平時才不喜歡出門。

  “公子,你確定要將喬北溟留在移花宮了麼?”

  夙絮直視著他,不答反問道。

  “我們邊走邊說。”

  左暘走上前去攙扶住夙絮,一邊向遠處走去,一邊說道。

  “……”

  夙絮的眼神之中劃過一抹抗拒,顯然不太習慣被人攙扶,只可惜深更半夜的左暘也看不清她的眼神。

  事實上平時若是有人上前攙扶她,便定然會被她當做某種侮辱,輕則訓斥一番,重則可能會直接動武……因為身體的緣故,她的內心要比一般人敏感的多,並且要偏執的多,若不是這樣,她又怎會拒絕君子堂掌門石硯冰的愛意,儘管兩人心中明明都有著對方,石硯冰更是從未嫌棄過她。

  但此時此刻,夙絮雖然有些抗拒,但最終卻什麼都沒有說,只是任由左暘攙扶著她漸漸走入了夜色當中。

  ……

  “公子,你說的我都明白,喬北溟留在移花宮確實對我們有著莫大的好處,但你也要考慮一下曦池姐姐的感受。”

  聽完左暘的想法,二宮主夙絮卻是有些擔憂的說道,“公子有所不知,並非曦池姐姐冥頑不靈,她其實也是一個可憐人,當初若不是受了極大的傷害,江湖中也不會出現有移花宮這麼一個門派,移花宮也不會立下不許任何男人進入的規矩,更不會將‘殺盡天下負心人’當做本門的宗旨。”

  “唉……”

  沉沉的嘆了口氣,夙絮繼續說道,“是我多嘴了,這些話我本不應對公子說起,公子也最好當做什麼都沒有聽到,公子只需知道,曦池姐姐其實是個極其護短的人,其他方面的事情不論公子犯了多大的錯誤,曦池姐姐都能夠包容的下,更不許他人說公子半句不對,但唯獨仇玉大師與喬北溟住在宮中的事,卻是犯了曦池姐姐的大忌。”

  “眼下公子已經完成了曦池姐姐派發的任務,應該用不了幾天,曦池姐姐就要出關回來了,倘若公子還想留在移花宮……最好還是在曦池姐姐回來之前,將他們二人請出繡玉谷為妙,否則曦池姐姐定要與公子過不去了。”

  “……”

  左暘沉吟了片刻,忽然問道:“二宮主,曦池宮主所受的傷害,是來自一個叫做楊培風的男人吧?”

  “公子怎麼知道!?”

  二宮主夙絮頓時瞪大了眼睛,一臉震驚的看著左暘。
Babcorn 發表於 2019-5-17 12:59
第六百一十二章 天山山脈

  左暘剛說出那句話來,其實就已經有些後悔了。

  因為有關曦池宮主與楊培風之間的往事,是他從古墓派掌門龍妤幽那裡聽來的,而龍妤幽現在與左暘什麼關係?那是他的女人,並且是壞了他孩子的女人……

  將仇玉大師和喬北溟帶回移花宮的事情與這件事情相比較起來,根本就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好吧?

  好在這件事暫時還沒有什麼外人知道,二宮主夙絮也是無從得知的,否則現在她應該就不這麼擔心了,而是直接給左暘準備後事去了。

  也正是因此,左暘才有些後悔,他自己主動提起這件事來,那不等於自爆麼?

  “呃……”

  左暘頭腦急轉,正在想怎麼才能將這件事糊弄過去,或者轉移一下話題也好,不讓二宮主夙絮繼續追問下去。

  結果夙絮一驚之後,卻是已經自顧自的說道:“不過當年曦池姐姐做的這件事在江湖中引起了極大的震動,只要是略有一些江湖閱歷的人應該都有所耳聞,倒也算不得什麼秘密,只是你需記得,此事萬萬不可當著曦池姐姐的面提起,否則她恐怕要大發雷霆的,便是我也幫不了你了。”

  “多謝二宮主提醒,銘記於心。”

  左暘鬆了口氣,連忙拱手說道。

  “既然公子已經知道了曦池姐姐的事,那麼想必也能夠理解移花宮為什麼不許任何男子踏足了吧?”

  二宮主夙絮又問。

  “自然理解。”

  左暘點頭說道。

  “既然如此,就請公子趁著曦池姐姐還沒有回來,盡快將仇玉與喬北溟請出繡玉谷吧,免得惹怒了宮主。”

  二宮主夙絮接著苦口婆心的說道,“公子,我這可都是為了你好,自打你來了繡玉谷,雖然總要做一些違反宮規的事情,但我看得出來,你對移花宮確是一片赤誠之心,就曦池姐姐不在的這些時日,若是沒有你,移花宮還不知道會沒落成什麼樣子,更不要說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了……因此拋開曦池姐姐不談,從個人感情上來講,我希望你永遠都是移花宮獨一無二的無缺公子。”

  “但是,曦池姐姐不同,自那件事之後,曦池姐姐的性情變了許多,有時候就連我也搞不清楚她到底在想些什麼,你這樣的行為很有可能觸犯到她的逆鱗,令她狠心將你逐出移花宮,這是我現在最不願看到的事情。”

  “……”

  聽了二宮主夙絮的話,左暘先是陷入了沉默。

  他自然知道夙絮這番話完全是為了他好,但現在最大的問題是,仇玉大師或許還好說一些,暫時將他安排在什麼地方應該都不會惹來太大的麻煩,但大魔頭喬北溟就不太好說了,這個傢伙才剛剛“死”去,而且還處於【九轉還魂丹】的副作用狀態下,將他放到任何地方去都有可能暴露,使之陷入更大的危險。

  先不說感情方面的事情,單單說利益這也是不合適的,畢竟左暘費了那麼大勁才將喬北溟保了下來,好不容易才得到了喬北溟的指點開始修煉【修羅陰煞功】,若是在這個階段將之請走,那無疑是一筆巨大的損失。

  如此思索了一陣子之後,左暘終於開口問道:“二宮主,你覺得仇玉大師和喬北溟這兩個人留在移花宮,對移花宮的益處大麼?”

  “大。”

  二宮主夙絮很乾脆的答道,“仇玉大師來了之後,我們移花宮的工匠坊很快就進入了正軌,非但一些特色兵器短缺的情況得到了有效緩解,甚至還能夠提供部分利器的打造,使我們移花宮的整體實力提升了一大截,同時也增加了移花宮對江湖新秀的吸引力,這些我都看在眼裡。”

  “而喬北溟前些日子雖然只是住了一段時間,他所提供的【大乘般若掌】也是深受門派弟子的歡迎,為了修煉這門功法,弟子們為門派做事的積極性也是提升了不少,我們移花宮的功法類型也因此變得豐富了起來……而且我相信,喬北溟這種程度的絕世高手,必定還有不少存貨。”

  “最重要的是,有喬北溟這樣的高手坐鎮移花宮,移花宮自此穩如泰山,任何人欲對移花宮不利,怕是都只能落得一個有來無回的下場,這才是真正具有戰略意義的價值。”

  “這或許,才是公子寧願破壞移花宮的規矩,也將他們帶回來的主要原因吧?”

  “嗯。”

  左暘點了點頭,“‘戰略意義’這四個字用得好,那麼如果將這兩個人請出繡玉谷,二宮主覺得我們有可能找到能夠取代這兩個人的作用的人麼?”

  “這……”

  二宮主夙絮低頭思索了一陣子,終於說道,“仇玉大師雖然不會武功,但早年他的鑄造之術在江湖中的影響力卻是極高的,後來因為一些原因隱姓埋名之後,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尋他鑄造神兵而不得,這樣的鑄造大師,就連被譽為鑄造名門的東方世家都只能甘拜下風,我實在想不出江湖中有誰能夠取代他的位置。”

  “而喬北溟就更不用說了,此人武功之高,江湖中極少有人能夠成為他的一合之敵,甚至能夠與他相提並論的人都屈指可數……”

  “就算是這樣,曦池宮主也不能通融麼?”

  左暘緊接著又道,“二宮主,你是知道的,我雖然將仇玉大師和喬北溟都帶進了移花宮,但是行動否非常隱秘,並且將他們都安排在了後山,甚至連移花宮的弟子都不知道他們的存在,因此對於移花宮弟子以及外界而言,我們移花宮的規矩依然是在的,並沒有受到實質性的破壞,不是麼?”

  “話雖如此,但這並不代表曦池宮主便不會遷怒於你……”

  二宮主夙絮一臉為難的道,可以看得出來,她其實最擔心的是左暘的處境,在她的心裡,左暘可比仇玉大師和喬北溟加在一起都重要多了。

  甚至,她都想過要不要將這些事全都攬到自己身上,曦池宮主回來只要若要處罰,便處罰她好了……但她與曦池實在是太熟悉了,曦池宮主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她會做這種事的,最終還是會被識破,甚至傷透了曦池那顆早已千瘡百孔的心。

  她是知道的,曦池最無法容忍的就是背叛,若是叫她知道自己竟與左暘聯合起來騙她,這件事只會變得更加嚴重。

  而說到這裡的時候,夙絮卻忽然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停頓了一下,沉吟片刻之後依舊有些拿不定主意的說道:

  “不如……不如公子先出去躲上一段時間?”

  “曦池姐姐回來之後,得知公子這些日子做的這些事情,怒不可遏必是難以避免的,若公子就在身邊,這些氣便都要撒在公子頭上,人在氣頭上的時候,很容易做出一些不顧後果的事情,公子怕是便要危險了。”

  “若是公子恰巧不在宮中,曦池姐姐便是心中有氣也不能立即傾瀉到公子頭上,如此一來,我便有機會在一邊旁敲側擊,為曦池姐姐說明其中的利害關係,尤其說明公子這段時間立下的功勞,就算她一時半會未必聽得進去,但我說得多了,她也總歸要去想一想的……更何況姐姐本就是那種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如此時間一長,她心中的怒意或許便會有所削減,到了那時公子再回來,便是宮主仍要罰公子,也要理智了許多,再有我在一旁幫公子圓場,至少不至於直接將公子逐出移花宮,公子,你覺得這個辦法是否可行?”

  “……”

  左暘說了那麼多,本意就是想讓二宮主夙絮站在自己這一邊,替自己說些好話來化解曦池宮主的怒氣。

  結果夙絮忽然提出這麼一個方案來,倒也是一個不錯的緩兵之計。

  反正最近一段時間,他為了修煉【修羅陰煞功】,正好要去天山山脈待上一段時間,兩者並不衝突。

  於是略微衡量了一下,左暘終於點頭道:“若說對曦池宮主的瞭解,自然是二宮主更甚一籌,二宮主既然提出此計,定是有一些把握的,那暫時就只好這麼辦了。”

  這倒是句實話,整個移花宮之內,夙絮無疑是曦池宮主最為親密的人,想要勸說曦池,夙絮無疑是不二的人選。

  “既然如此,公子今晚便動身吧,我明日一早再去通知宮主出關,免得公子與宮主撞上便不妙了。”

  二宮主夙絮無奈的道,“過幾日公子回來時,記得先偷偷跑來找我,由我來試探一下宮主的態度,再決定公子是否要去拜見宮主。”

  “也只能如此了。”

  左暘也是頗為無奈的道。

  唉,攤上這麼個任性的宮主,還好我有手有腳,一向靠自己……

  當然,這話也就是在心裡想想,若是不小心讓曦池宮主知道,肯定一腳就踹上來了:“所以就可以視宮規如無物了麼?到底誰更任性!?我打——!!!”

  ……

  當晚,左暘便離開了移花宮,進入蘇州城之後才下線休息。

  第二天早上睡了個懶覺,大概早上10點的時候,才吃過陳怡特意為他留的早飯進入了遊戲,而後在蘇州城裡面略微盤算了一下接下來要做的事,施展輕功一路向西行去。

  天山山脈,正是位於這個遊戲世界的西面。

  打開世界地圖可以看到,這一處已經與完全處於黑色戰爭迷霧籠罩之中的西域世界接壤,甚至就算是中原武林定義的天山,也只是天山山脈的一小部分而已,還有更大的一部分也是一直貫穿進入了西域。

  喬北溟直接給出了那個藏有【七色雪蓮】的冰洞的詳細坐標,左暘在世界地圖上比劃了一下,很快就確定了具體的位置,此行倒是並不需要進入未知的西域世界。

  除此之外,左暘還想到了霍天都以及霍天都創立的“天山派”。

  不過“天山派”顯然與那些老牌的九大宗派不太一樣,九大宗派都在世界地圖中明確的標出了位置,任何玩家只要想找,分分鐘就可以找到,但是這個“天山派”卻有些像左暘所在的移花宮,根本就沒有在世界地圖上顯示。

  “難不成想要加入天山派,也要像移花宮一樣經歷一系列的奇遇才行?”

  左暘有些不太理解,這些大宗派不是在玩家離開新手村的時候,就可以直接找相應的接引人加入麼?

  帶著這個疑惑,左暘一邊趕路,還一邊打開遊戲官網搜索了一下有關天山派的資料……最近一段時間,左暘遊戲裡遊戲外的事情都挺多,忙來忙去都沒有顧上查看官網上新放出來的資料。

  如此看過資料之後,左暘就明白了。

  原來作為一個後期新增的宗派,依然還是可以直接加入的,只不過只有剛出新手村的新玩家才能夠直接通過接引人傳送到天山派,從而拜師成為天山派的弟子,而像左暘這樣的老玩家,則只能徒步前往天山尋找天山派的下落,並且還需要背叛之前的宗派……畢竟與移花宮不同,天山派作為當前的十大宗派之一,是不能使用“易容”等非常規手段當做玩家的“第二門派”的。

  不過這對左暘並沒有什麼影響,他只是單純出於好奇,才會來查看這些資料。

  如此趕著路,左暘中午和晚上都下線吃了一個飯,一直到了晚上8點多,他才終於進入了天山山脈的地界。

  此處果然和左暘想像中的一樣,到處都被皚皚白雪覆蓋著,漫山遍野都是銀裝素裹的雪松,不過身處遊戲之中,他雖然沒有做過一些保暖措施,卻也並未感覺到寒冷,只是溫度確實比蘇州城那樣的人間天堂略微低了一些罷了。

  除此之外,令左暘有些奇怪的是,進入天山之後,他基本上就沒見到過玩家。

  作為一個大宗派所在地,這顯然是不太正常的。

  而就在這個時候。

  “咯嘚噠……咯嘚噠……”

  一串馬蹄聲自身後的雪原中傳了過來。

  “?”

  左暘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卻見一個男玩家正騎著一匹自驛站租來的快馬飛馳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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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三章 皮膚黨的小心機

  速度還挺快,不過如果不是左暘停下腳步來看風景,驛站的馬匹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追得上輕功全開的左暘的。

  而這一人一馬,也是早就已經看到了左暘。

  甚至左暘有些懷疑,這個傢伙可能就是跟著自己在雪地上留下的腳印一路追過來的……這個遊戲極其真實,人在雪地上行走自然是會留下腳印的,不過這些腳印只會存在半個小時,之後便會被系統逐漸刷新掉,只留下一片乾淨整潔的雪地。

  敵人?

  還是路人?

  看著這名玩家騎著快馬不偏不倚的向自己這邊衝過來,左暘已經暗中做好了隨時戰鬥的準備,如果對方真想對他不利,那可就找錯人了,接下來左暘會讓他好好感受一下什麼叫做“戰鬥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正當左暘如此想著的時候。

  “兄弟別緊張,我沒有什麼惡意,只是過來交個朋友!”

  那名玩家一邊策馬奔騰,一邊已經大聲沖左暘喊了起來,顯然也是不想因為自己的突兀出現惹來一些不必要的誤會。

  “……”

  左暘並未應聲,也並未放鬆警惕,只是一臉冷淡的看著他。

  在這個遊戲裡面,大部分玩家還是比較現實的,如果不是用得著你,基本上很少會主動來與你叫什麼朋友……當然,不可否認也有一些比較例外的佛系玩家,只是這樣的玩家極其稀少,稱之為稀有動物也不為過。

  因此左暘對那些沒有什麼交情的玩家一向都是比較冷淡的,免得被一些不拿自己當外人的傢伙纏上,少不了要多一些麻煩。

  “咯嘚噠……咯嘚噠……”

  轉眼之間,這名男玩家已經策馬來到左暘面前,而後一個相當瀟灑的翻身下馬動作跳下馬來,絲毫不受左暘這冷淡態度的影響,拱手便又問道:“這位兄弟,看樣子你也是一個人吧?我跟你說,一個人跑來這種地方可是十分危險的,不如咱們結伴而行如何,一路上也好有個照應你說是不?”

  說著話的同時,一個組隊邀請已經出現在了左暘的視線當中。

  ——【請注意,玩家“花田犯錯”邀請你加入隊伍,是否接受?】

  “不必了,我比較習慣一個人。”

  左暘非常直白的拒絕了這個邀請,扭頭就走。

  他基本上已經可以確定這個男玩家沒有什麼惡意,不過結伴而行這種事還是算了,他雖然並沒有多麼著急要趕路,但是也並不願帶上一個拖油瓶在身邊……這可真不是針對這名傢伙,而是現在遊戲裡所有的玩家對於左暘而言,都是拖油瓶。

  “唉唉唉,別這麼絕情啊兄弟,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是第一次來天山吧?”

  這名叫做“花田犯錯”的男玩家卻是連忙又追了上來,不過倒也並沒有擋在左暘前面,而是牽著馬亦步亦趨的跟在側面,彷彿話嘮一般與左暘搭話。

  “何以見得?”

  左暘目不斜視的道。

  “因為天山實在是太凶險了,稍微一個不小心就會送命,如果是之前來過天山的人,肯定不會選擇一個人穿越這片雪原。”

  花田犯錯卻是根本不在意左暘的冷漠態度,依舊一步一步的跟在他身邊,一臉笑意的與他說著話。

  “你不也是一個人麼?”

  左暘依舊不假辭色的說道。

  “不一樣啊,我有馬,你無馬。”

  花田犯錯揚起眉毛,摸了摸旁邊的那匹快馬的額頭。

  我懷疑你在開車,但是沒有證據!

  左暘看過一些片子,也算是個體面人來著,心中自然要對這個傢伙的猥瑣措辭吐槽一番,不過表面上他卻只是看了這個傢伙一眼,彷彿完全沒有聽懂似的簡單“哦”了一聲,說道:“既然這裡這麼凶險,你還是快點騎馬走吧,免得我一會拖累了你。”

  “哎——兄弟說的哪裡話,大家都差不多,哪有什麼拖累不拖累的。”

  花田犯錯卻還是一點要走的意思都沒有,跟在左暘身邊繼續擠眉弄眼的說道,“兄弟,我也不瞞著你,這已經是我第四次來天山了,前兩次是走著來的,結果連一半路程都沒走到,就直接掛回去了,第三次我就去驛站租了馬,騎上馬確實快了不少,不過也就勉強才衝到一半路程就掛了……跟你交個實底吧,我是一個人實在上不去,這不剛好遇上你,才想著跟你組個隊,一起試一試的。”

  “這裡有怪物麼?”

  這次這個傢伙的話終於引起了左暘的一絲興趣,回過頭來問道。

  雖然看不清面前的這個傢伙到底什麼境界,但從他的裝備水平上來看,應該也是那種達到了遊戲平均水平的玩家,連續掛了三次未免也有點……當然這還不足以引起左暘興趣,玩家嗎,水平一般的話就算只是刷怪多死幾次也是正常的,最主要的是,左暘現在也算是已經進入了天山地界,但是直到目前為止,他還一隻怪物都還沒有遇到過,因此有點好奇這名玩家到底是怎麼死的。

  難道……天山上有許多不為人知的陷阱?又或是其他的一些能夠要人命的天險?

  如果是這樣的話,提前瞭解一下倒也是應該的……畢竟之前他就已經在奇怪,這種一個大宗派的所在地,為什麼一個玩家都沒有遇到了。

  “當然有了!”

  這個問題似乎聞到了花田犯錯的G點上,這個傢伙當即來了精神,一臉激動的說道,“這裡有一種人形怪物,我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哪個部分的,但是他們擁有一種十分特殊的能力——隱身!”

  “真的是那種完全隱身,就好像許多西幻遊戲裡的隱形法術一樣,你根本就看不到他們,而當他們出現的時候,你的死期基本上也就到了……不過我死了這麼多次也不是一點收穫都沒有,雖然他們站著不動的時候,誰都沒有辦法察覺到他們的存在,但是一旦他們走動起來,雪地上就會留下腳印,如果仔細注意雪地上的腳印,還是可以提前察覺到他們,並且對他們進行攻擊的。”

  “然而,這其實也並不容易,因為這種地方全都是白色的雪地,這種怪物的腳印又比我們的淺好多,就算是再小心也難免會有疏忽的時候。”

  “隱身?”

  聽到這個詞,左暘又不自覺的聯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之前嶗山密道被曝光,後來喬北溟與左暘制定了“金蟬脫殼”計畫,沒多久便又傳出了有關喬北溟的屍首藏有【修羅陰煞功】秘密的傳聞……那時候不論是左暘還是喬北溟,都有一種無時不刻都在被什麼人監視著的感覺,只不過他們用了一些手段,卻完全沒有找到任何的蛛絲馬跡。

  但後來事情的發展,卻又讓左暘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懷疑。

  因為後來他與喬北溟交流,都開始使用外人根本無法聽到的【天遁傳音】,並且左暘前往嶗山密道查探無底洞時,也故意先下了嶗山主峰兜了個圈子……在這之後,他們的計畫便得以順利進行了,在沒有出現任何的意外。

  如此一對比,這換了誰,也會認為自己之前確實是被什麼人給監視了,而至於監視的方法……這個遊戲世界裡可沒有攝像頭、監聽器一類的高科技工具,左暘只能覺得可能是什麼江湖中的奇門異術,比如像他的“影遁之術”一樣的障眼法。

  當然,這也依然是他的猜想,因為他沒有證據……除了“影遁之術”,之前無論是遊戲官網還是論壇上,都從來沒有人討論過遊戲中符合他猜想的奇門異術。

  而現在,“隱身”卻被提了出來,並且這種“隱身”顯然要比他的“影遁之術”更加高端,畢竟他的“影遁之術”還是需要陰影才能夠施展的,但這種“隱身”顯然並不需要,因為在這種一望無際的白色雪原上,哪怕到了晚上,陰影也是少得可憐,並且根本不可能連成片的……現在就是晚上,根本不需要去猜想,直接看就是了。

  “怎麼樣,沒聽說過吧?”

  花田犯錯見左暘皺起了眉頭,還以為他被這種怪物震住了,臉上露出一抹得意的之色,繼續用一種更加誇張的語氣說道,“就這還不是最要命的呢,最要命的是這裡還有一種大雕,看起來像是金雕,張開翅膀至少也有兩米來長,它們時不時的就在這片雪山上巡邏,仇恨範圍特別遠,一旦看到玩家就直接俯衝下來,一爪子直接秒殺!”

  “要是遇到那種會隱身的人型生物,只要你眼睛夠尖反應夠快,還是有可能跑掉的,但是遇到這種金雕……唉,唯一的辦法就是閉上眼睛等死,因為這種金雕的飛行速度太快攻擊力也太高了,哪怕騎著驛站的快馬,也沒辦法甩掉它們,我第三次來這就是這麼死的,鞭子都快抽斷了,也沒跑過它們。”

  “所以我說兄弟,你要想去天山派,咱們最好還是結伴同行,這樣如果被單個的隱身怪偷襲,還能夠互相救一救,而如果遇到了金雕,分開跑路的話,說不定還有一個人有機會甩掉它們,你說是不?”

  “還是算了吧,因為你有馬,我無馬。”

  聽到這裡,左暘抬起手來指了指花田犯錯旁邊的快馬,意有所指的道。

  “呃……”

  花田犯錯頓時一愣,臉上露出了尷尬之色……他娘的,果然是言多必失啊,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的意圖給暴露出來了。

  有句話是怎麼說的來著?

  當你遇到狼群的時候,想要活命其實未必要比狼跑得快,只需要比同伴跑得快就行了……

  花田犯錯就是帶著這樣的想法才特意來邀請左暘同行的,他覺得自己有馬肯定是要比左暘跑得快的,到時候萬一遇到了金雕,兩人一起逃命肯定是他活下來的機會要大一些……不可否認,短時間內馬匹的爆發力肯定是不如輕功的,但是玩家的內力有限,馬匹則勝在持久……然而他哪裡知道,左暘的輕功根本不消耗內力。

  因此就算兩人結伴同行,跑得最慢的也依舊是他。

  而左暘則只是懶得與這個傢伙計較,非要用這種打臉的方式坑他一把,才在現在就揭穿了他的意圖。

  結果令左暘沒想到的是,這個花田犯錯的臉皮還挺厚,尷尬了一下之後,他居然還不打算灰溜溜的離去,反倒向左暘倒起了苦水:“唉,兄弟,我承認我剛才心臟了,但我這也是實在沒辦法了,你知道麼,為了能加入這個天山派,我已經提前叛了門,之前的功法都被廢掉了,結果到了這裡還一直上不了山,你說這事換了誰不得著急啊!”

  “……”

  左暘已經不再理會他,自顧自的向前走著。

  花田犯錯卻是鐵了心的要與他同行,繼續跟著他,喋喋不休的道:“其實我叛門也不是為了天山派的武學,主要是因為天山派的門派時裝比較帥氣,無缺公子你肯定是知道吧,那一身專屬的白色錦衣你肯定也在論壇上看過截圖吧,是不是很有仙氣?”

  “現在天山派的門派服飾就是那種風格的,只是顏色稍微有點不同,是淡藍色的……我就想穿上這麼一套時裝,人生從此就圓滿了,最主要現在加入天山派還有別的福利,你應該知道,這個遊戲換個髮型要花不少錢吧?”

  “但是現在只要加入天山派,立刻就可以免費給換上一頭純白色的及腰長發,這麼帥氣的髮型創建人物的時候是不能選的,要麼之後花大價錢改髮型,要麼就是加入天山派免費換這個髮型。”

  “這麼好的福利,我肯定得加入天山派啊,你說是不?”

  “……”

  左暘依舊不語,甚至加快了一些腳步,聽得出來,這個傢伙其實是一個與“風景黨”齊名的“皮膚黨”,但這與他並沒有什麼關係。

  就在這個時候。

  “啁——!”

  天空中忽然傳來一聲尖利刺耳的鳴叫。

  “不好!金雕來了!”

  花田犯錯當即臉色大變,連忙一個翻身跳上馬背便要逃跑。

  不過在這之前,這個傢伙竟還沒有忘記左暘,而是頗有人情味兒的衝他嚎了一嗓子,“兄弟快跑啊!往那邊的林子裡跑,這樣活下來的幾率說不定會更大一些!”
Babcorn 發表於 2019-5-17 12:59
第六百一十四章 是你麼賢弟?

  其實不用花田犯錯提醒,早在聽到那一聲長嘯之後,左暘便已經抬頭看向了天空。

  只見一隻如同小飛機一般的黃褐色大雕正在他的頭頂上空盤旋,眼下雖然是晚上,但清冷的月光照射在這只大雕的羽毛上,依然能夠反射出一層淡淡的金色,看起來很少威風。

  而也只是這一眼,左暘就立刻明白了花田犯錯為什麼跑的這麼快了。

  因為這種金雕是一種精英怪物,而且是比他的功力境界還要高出一截的“出神入化”境界的精英怪物。

  當然,這種動物形態的怪物其實是不能夠像人形怪物一樣修煉武功的,因此賦予它們的所謂境界,其實只是系統根據這種怪物的綜合實力與玩家相應功力境界的實力進行對比得出來的一個“標籤”,其作用只是讓玩家在與其戰鬥的時候,對其戰鬥力有一個大概的瞭解。

  而這種功力境界的精英怪物,對於目前遊戲內的絕大部分玩家而言,確實就是不可戰勝的存在,除非集結上一個隊伍群起而攻之才有獲勝的可能。

  “喂,嚇傻了麼你!快跑啊,再不跑你就死定了!”

  花田犯錯一邊策馬奔騰,一邊見左暘仍在傻呵呵的抬著腦袋觀察這種金雕,又忍不住衝他喊了一嗓子。

  實際上,花田犯錯已經在心中給左暘判了死刑。

  因為他有經驗,金雕發出剛才那樣的叫聲,就表示它已經發現了獵物,這種情況下,就算是像他這樣立刻策馬狂奔也是很難逃掉,那麼像左暘這種站在原地發呆的傢伙,自然已經完全失去了逃生的機會。

  而直到現在仍然要沖左暘喊叫,提醒他快跑,其實只是處於內心的同情與一丟丟的愧疚。

  他覺得自己的計畫已經算是成功了,雖然現在依舊未必能夠逃出金雕的利爪,但左暘卻是實實在在的充當了為他爭取逃跑時間的角色……這個傢伙雖然一開始就打了這樣的主意,但事情就在眼前的時候,他的心裡卻並沒有那麼的心安理得。

  與此同時。

  “啁——!”

  又是一聲刺耳的尖嘯。

  那隻金雕已經不再不緊不慢的盤旋,而是忽然將那對巨大有力的翅膀伸展開來,壓低了整個身體的姿態,保持著滑翔的狀態如同一顆炮彈一般徑直向仍在下方舉頭仰望的左暘發起了衝鋒!

  “嘩——呼——呼——”

  因為俯衝的速度太快,一道更加刺耳的破空聲在夜空中迴蕩,搭配上它那本來就反射著淡淡金色的羽毛,看起來好似一顆正在墜落的流星。

  “這就不能怪我了……”

  花田犯錯顯然不是一塊做壞人的好料,不過事到如今,他也只能如此為自己寬了寬心,而後繼續駕馭身下的快馬向山上狂奔。

  “……”

  左暘則是目不轉睛的盯著呼嘯而來的金雕。

  飛行速度真的很快,不只是遠超驛站的快馬,就算是使用輕功也未必就能夠將其甩掉,除此之外,因為是精英模板,這玩意兒的氣血值上限堪堪達到了2萬,就算是他也不可能直接將其秒掉。

  再加上金雕還是擅長飛行的動物,左暘現在也無法確定它是不是會利用自己的這個優勢,採用那種一觸即開的游擊戰術……

  因此眼下最佳的應對方式,就是一擊將其從空中干下來,而後使用一整套的無縫連招將其在地面上就搞死搞殘,這才是最為效率也最為省力的擊殺方法……對此左暘還是比較有信心的,他的遠程攻擊手段並不少,遠程控制手段也有一些,想來對付這種類型的怪物來應該也不是什麼難事。

  “嘩——呼——呼——”

  距離左暘越近,金雕的俯衝速度也是越來越快,幾乎只是眨眼間的功夫便已經竄到了左暘幾十米外的地方。

  “你找錯人了……”

  左暘神色淡定,早已拿在手中的【非攻】瞬間變化為弩形態,而後只聽“梆”的一聲震響,一支羽箭便破空而出,迎著俯衝而來的金雕射了過去。

  這速度,絕對要比金雕的飛行速度更快更疾!

  “啁——!”

  哪料這只金雕的反應也是極快,在羽箭射出的同時,它只是呼扇了兩下翅膀,飛行速度便隨之減緩了一些。

  再看到羽箭直朝自己射來,它又是立刻呼扇了一下翅膀,展開翅膀兩米多長的身體竟然在空中向右側橫移了兩尺多的距離。

  “咻!”

  一聲清響,羽箭直接從金雕身側飛了過去,並未傷到它分毫。

  而此時此刻,金雕距離左暘的距離已經非常近了,它似乎根本就沒又將左暘放在眼中,並未重新飛回天空再次加速俯衝,而是原地呼扇著翅膀繼續向左暘衝來……現在的速度無疑要比之前慢了許多。

  同時,金雕的身體微微向後傾斜,一雙如同烏金一般的黑色利爪伸在最前面向左暘抓去,爪尖在月光的照耀下,閃爍著令人心悸的寒光。

  已經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了這雙利爪之下。

  而左暘卻是一點都不慌亂,伴隨著幾個極快的機簧聲響,他手中的【非攻】已經再一次改變了形態,頃刻間化作“飛爪”。

  “嘩啦啦啦……”

  幾乎就在變形完成的瞬間,一條飛爪便再一次射向了金雕——【鬼煞探幽】!

  這是左暘現在所掌握的【七煞滅魂爪】中唯一的招式,此招能夠將對手拉倒,並且可以在移動中拖拽對手,持續4秒。

  “啁——!”

  金雕顯然沒有料到左暘還有這一手,不過它已經意識到了一絲危險,只可惜現在兩者之間的距離已經太近了,再加上它此刻的姿態,想要像剛才那樣改變飛行軌跡無疑是非常困難的……它只能收回利爪,奮力的呼扇著翅膀,試圖躲過去。

  然而,已經來不及了。

  只聽“咔嚓”一聲脆響,飛爪雖然沒有直接命中金雕的軀幹,但是卻命中了它右邊的那張巨大的翅膀,並且3個爪子立即合攏,深深的嵌在了這張翅膀之上。

  “啁啁啁!!!”

  金雕當即發出一陣痛叫,奮力的掙扎試圖將飛爪甩掉,然而【鬼煞探幽】的效果卻是已經強行將它打翻在了雪地上,並且連在飛爪後面的鎖鏈卻是已經開始收縮,強行將它向左暘所在的方向拖拽。

  “搞定了!”

  面對這樣的孽畜,左暘才不會手下留情,當下【左右互搏】開啟,左手做蘭花指狀,一招【披星戴月(無缺)】四連爆緊接著射出,而後又使用輕功快速竄到金雕前面,趁著它正被指勁大的毫無還手之力的機會,【非攻】也是已經優化作了長劍形態,一招【形影不離】便刺了上去……

  接下來又是一招【神鬼莫測(無缺)】7連擊,最後又補了一劍【驚魂未定】。

  “啁……”

  伴隨著一聲不甘而又淒涼的叫聲,這只不可一世的金雕終於軟軟的趴在了地上,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恭喜你成功擊殺靈鷲(精英),獲得8000點經驗值,3500點修為值。】

  “原來這種鳥根本不叫金雕,而叫靈鷲?”

  左暘看著散落滿地的黃褐色的羽毛,以及現在看起來和死雞也沒什麼兩樣的靈鷲,心中毫無波瀾。

  他越級殺的怪物實在是太多了,像這種程度的靈鷲,根本就排不上號,也沒什麼好激動的……最重要的是這玩意兒的身份雖然是精英,但是除了經驗值和修為值相當可觀之外,什麼值錢的道具都沒有掉落,實在是叫左暘有些失望了。

  另外一邊。

  “咯嘚噠……咯嘚噠……”

  那名叫做花田犯錯的玩家駕馭著快馬一口氣朝山上跑了好遠,根本無暇左暘這邊的情況,再加上馬蹄聲也是十分的密集沉重,幾乎完全蓋過了後面的聲音,他根本就不知道後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如此一直跑進山腰上的一片很是稀疏的霧淞之中,他才略微安心了一些,忍不住回頭想看一眼左暘的慘狀,順便也看看那隻金雕有沒有追過來。

  在他的意識當中,後面的戰鬥肯定已經結束了,結局自然是左暘已經倒在了血泊當中,最關鍵的是那隻金雕是否還要捕殺他。

  結果只是回頭看了一眼,他就有些不懂了。

  “什麼……情況?”

  只見百米之外的山下雪原之中,左暘依舊好端端的站在那裡,而在左暘的身邊,則散落著一大片黃褐色的雕毛。

  而那隻雕則軟踏踏的趴在左暘腳下,一隻翅膀蜷了起來,另外一隻翅膀則伸展開來,給人一種不怎麼協調的感覺,除此之外,潔白的雪原之上,還散落著許多紅色的血跡,這血跡到底是誰的……

  花田犯錯愣了半天神,才終於確定了一個難以置信的事實。

  是金雕死了!

  作為一名玩家,是可以看到怪物的血量以及功力境界的,因此想要確定一隻怪物是否活著,實在是太容易了。

  所以說,金雕居然被這個人給殺了!?

  而且是那麼的輕而易舉,就在自己逃跑的這麼一小會的功夫,這只“出神入化”境界的精英怪物就這麼輕而易舉的被殺掉了!?

  怎麼可能,這玩意兒可是擁有整整2萬點氣血值上限的啊!

  這麼短的時間,就算這只金雕站著不動讓他來殺,他也是沒有能力將其殺死的好吧!

  “臥槽,我這是……遇到大神了!?”

  想到了這一點,花田犯錯頓時瞪大了眼睛,臉上滿滿都是震驚與驚喜之色。

  如果這個大神能夠輕而易舉的殺死金雕,那麼天山上那些會隱身的人形怪物不是就更不值一提了麼?

  也就是說,這一次只要跟著這個大神,他也能輕而易舉的登上天山,加入天山派了麼?

  ……

  片刻之後。

  花田犯錯騎著馬又回到了左暘身邊,腆著一張臉尷尬的陪笑道:“嘿嘿嘿,想不到在這種地方還能遇到像你這麼牛叉的大神。”

  “……”

  左暘並不理他,只是自顧自的向山上行走。

  花田犯錯則是依舊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後,不停的厚著臉皮搭話:

  “大神,你沒怪我吧?我要是早知道你這麼牛叉,我肯定不會跑的,我是真被那種金雕給搞怕了。”

  “大神,你在功力排行榜上排行第幾啊?”

  “大神,你是哪個門派的,我看你使了一把長劍,不會是武當派的吧?”

  “大神,你來天山幹什麼,也是來加入天山派的麼?”

  “……”

  如此走了一陣子之後,左暘終於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不帶任何情緒的說道:“我不去天山派,我們不同路,你就算跟著我也沒有用。”

  左暘沒有騙他,他現在要去的是喬北溟指出的那個藏有【七色雪蓮】的隱秘冰洞,並且自打進入天山地界之後,因為這裡沒有官道,他一直都在直線行進。

  哪知道花田犯錯愣了一下之後,卻又說道,“可是現在我們走的就是前往天山派的路啊,直著再往前走上了那個山頭就到了,應該還是順路的吧?”

  顯然這個傢伙是知道天山派的確切位置的,也不知道是接到了有關天山派的入門任務,還是通過別的什麼途徑率先得到了天山派的坐標。

  左暘略有些無語,想了想又道,“算了,你願意跟著就跟著吧,不過我先把醜話說到前頭,如果遇到了怪物襲擊,我只會處理對我發動攻擊怪物,不要指望我會幫你。”

  “應該的應該的,我剛才對大神耍心機,大神不幫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我能理解,現在大神沒殺我也沒趕我走,已經很夠意思了。”

  花田犯錯連連點頭表示理解,簡直乖巧的不要不要的。

  “……”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左暘還有什麼好說的?

  所以他乾脆什麼也不說了,而花田犯錯倒也感受到了左暘身上的距離感,終於只是默默的跟在他身後,不再喋喋不休的試圖搭話。

  如此又走了大概半小時的樣子,倒也沒有再遇到什麼意外,兩人一前一後登上了山頭。

  一個被白色圍牆圍起來的大院子呈現在了他們面前,院子的大門上掛著一塊匾額,上面被人用劍刻出了三個蒼勁有力的大字——天山派!

  “多虧了大神幫忙,我總算來到天山派了!”

  儘管左暘之前已經明確表示過不管花田犯錯,這個傢伙依舊還是極為鄭重的對左暘道了個謝,而後興高采烈的向院子裡面跑去。

  “呵呵。”

  左暘搖了搖頭,也沒多說什麼,便轉身打算繼續趕路。

  就在這個時候。

  “賢弟,是你麼賢弟?”

  一個熟悉的男聲忽然自身後傳來,“賢弟既然已經到了門口,難道不打算進來喝杯茶麼?”
Babcorn 發表於 2019-5-17 13:00
第六百一十五章 為兄只喜歡學習

  “霍大哥?”

  左暘再轉過身來,果然見不知道什麼時候霍天都已經出現在了“天山派”這三個字的下面,正一臉笑意的看著他。

  有段日子沒見,這個傢伙依舊是那副老實忠厚的模樣,不過精神狀態卻比之前好了許多,那叫一個滿面紅光,甚至連額頭上面的抬頭紋都少了許多,可以看得出來他離開了張丹楓建立天山派之後的日子,過的應該還是比較輕鬆愜意的。

  除此之外,他的頭上已經多出來了一個叫做“天山派掌門人”的身份標籤,看起來也比之前威風了不少。

  “哈哈哈,那日慕容山莊一別,我們二人已經有些時日沒見了,看得出來賢弟的武功比之前又精進了不少吶。”

  霍天都爽朗的大笑了兩聲,便邁開大步來到左暘面前,毫不見外的伸出手來拉住他的胳膊,一臉笑意的說道,“賢弟既然來了天山,那麼為兄若是不盡一盡地主之誼,便實在有些說不過去了,請吧賢弟,我叫人去略備一些薄酒,你我二人無論如何也要喝上兩杯。”

  “……”

  左暘與霍天都雖然認識的時間已經不短了,但是印象中也就只見過兩次面而已,一次是在十萬大山之中的“毒王谷”,另外一次則是在“慕容山莊”,並且他知道霍天都並不是一個特別擅長交際的傢伙,尤其是不擅長搞這種表面上的功夫,因此現在看到這個傢伙如此熱情,心中不免覺得有些不太正常,心中多了一絲防備。

  有句話叫做“無數獻慇勤,非奸即盜。”

  這句話還是有一些道理的,最重要的是,當初在“慕容山莊”的時候霍天都就已經知道了他與喬北溟之間的關係,應該很容易就能夠猜到喬北溟身邊的“蒙面人”就是他,而現在嶗山之戰才剛剛結束……鑑於霍天都原來是張丹楓的大弟子這層關係,左暘若說自己一點都不心虛,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甚至,他都在懷疑,霍天都是不是在幫張丹楓刺探“張丹靈”的下落,畢竟嶗山之戰之後,全天下的都以為“張丹靈”現在就在他這個不明身份的密宗神秘人手中……

  “走吧賢弟,為兄正好還有一些事想與你打個商量,我們邊喝邊聊。”

  霍天都還在一旁熱情的邀請著。

  不過這個過程中,他雖然拉著左暘的胳膊,但實際上卻並未暗中使什麼力氣,只是很正常的拉著,一丁點脅迫左暘的意思都沒有。

  “既然如此,那就只要打擾霍大哥了。”

  左暘如此無奈的答應著,卻是默默的將昨天才剛剛生成的一份【鐘靈貂毒】塗抹到了【非攻】之上,準備隨時應對一些突發狀況……

  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卻不可無,誰知道這個看起來老實忠厚的傢伙到底打了什麼主意?

  於是,兩人就這樣“給給”的搭著胳膊一起結伴走進了天山派大門。

  這一幕,卻看呆了剛剛進門,還來不及與天山派掌門人霍天都說上一句話的花田犯錯。

  “我去,這……”

  這個傢伙瞪大了眼睛,眸子之中滿滿都是羨慕之情。

  不愧是大神啊,看看人家這待遇,天山派掌門人見了之後如此熱情不說,還巴巴的邀請人家進屋喝酒,一個玩家混到這種程度,走到哪都能吹爆了好麼?

  再看看他,剛才進門的時候就與霍天都參見而過,人家乾脆看都沒看他一眼,掌門人,咱也是個人好嘛……

  不過羨慕之餘,他倒也沒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見到左暘與霍天都走過來,花田犯錯連忙湊上來拱手拜道:“掌門人,弟子特地趕來,懇請拜入天山派,成為天山派弟子。”

  “去找那邊的管事,他會為你安排入門事宜。”

  霍天都直到現在才終於看了他一眼,但也僅僅只是一眼而已。

  “多謝掌門人。”

  花田犯錯不敢多說什麼,連忙屁顛屁顛的向院子裡面跑去。

  就在這個時候。

  “啁——!”

  又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左暘循聲望去,剛好看到一直金雕正俯衝下來,直朝院子裡面的一名正在與一個木人對練的玩家撲了過去。

  這名玩家應該是屬於那種剛剛出了新手村的新手,身上還穿著最為初級的新手勁裝,身上的裝備也是十分的簡陋,而且還不怎麼齊全……

  下一刻。

  “啊!”

  這名可憐的新手玩家就慘死在了金雕的利爪之下,遊戲體驗可以說是非常差了,畢竟這可是天山派的門派主場啊,在自己的主場還會被外面的野獸襲擊,還有比這更坑爹的事麼?

  而更坑爹的是,院子裡還有一些其他玩家與天山派的功能NPC,他們對這一幕似乎早已習以為常,根本沒有人發出驚叫,見到那名玩家就這麼被殺了,也不立刻上去營救或是驅趕金雕,而是極為熟練的施展輕功進入了距離最近的房屋,該幹什麼接著幹什麼去了……

  “!?”

  正往院子裡面走的花田犯錯腳步不由的一緩,扭頭看向霍天都一臉的震驚,我的掌門人,這是個什麼情況?

  結果就連霍天都也是一副極為淡定的神色,笑呵呵的對左暘說道:“賢弟莫慌,為兄這地方就是這樣,這種金雕是永遠都殺不盡的,因此現在我已經懶得理會它們了,只教門內弟子們多加小心,不過也好在它們也比較知趣,並不常來。”

  “……”

  左暘也是無語的看著一臉淡然的霍天都,組織了半天語言之後,才終於說道,“霍大哥的心態著實令人佩服。”

  真的服氣,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門內弟子就在門派裡面被殺了,非但玩家與NPC熟視無睹,就連掌門人也完全不當回事的奇葩門派。

  “呃……”

  花田犯錯則是滿面疑雲,甚至目光之中劃過一抹悔意,“我是不是來錯地方了,這樣的天山派真的沒問題麼?”

  ……

  會客廳內。

  “霍大哥,怎麼沒見嫂夫人?”

  左暘與霍天都相對而坐,看著桌上簡陋的幾個小菜和一壺燒酒,笑呵呵的問道。

  一進會客廳,霍天都叫人送來了這些酒菜,便又叫人出去了,甚至還特意起身將會客廳的門關了起來,完全就是一副有“見不得人的勾當”要與左暘進行的樣子。

  左暘心中雖然有所防備,但在沒有搞清楚霍天都到底有什麼目的之前,自然不會輕舉妄動,於是便有一搭沒一搭的與之扯了起來。

  在他的印象當中,霍天都與他的妻子凌雲鳳貌似就是一體的,幾次見面兩人都同時出現,現在只有霍天都一個人,他反而有些不太習慣。

  哪知道霍天都並未正面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先給左暘斟了一杯酒,隨後又被自己斟滿酒杯,這才端起來沖左暘示意道:“賢弟啊,你有沒有覺得,女人其實是一種特別麻煩的東西?”

  “呃,這個嘛……”

  左暘哪裡知道霍天都會是這麼個反應,頓時愣了一下,也不知道該回答“是”好,還是該說“不是”好。

  就他本人而言,他倒是從來沒產生過這樣的疑問。

  畢竟從本質上來講,他現在還是一隻貨真價實的單身汪,並未真正與哪個女人走得比較近過。

  “哈哈哈,不敢說是不是,放心,凌雲鳳不在這裡,為兄已經與她和離了。”

  霍天都仰起脖子,將杯中的烈酒一飲而盡,而後便哈哈大笑起來,絕不是什麼苦笑,他的笑聲很是爽朗,甚至充滿了自由的味道。

  “和離?”

  左暘頓時更加詫異,和離不就是離婚嗎?霍天都居然和自己的結髮妻子凌雲鳳離婚了?這又是哪跟哪啊?

  而且看霍天都的樣子,這個傢伙貌似一點都不難過,這到底又是為什麼啊?

  “不錯!”

  霍天都點了點頭,自問自答的說道,“賢弟,你可知為兄最大的抱負是什麼?為兄只想練劍,創出天下第一等的劍法,只有鑽研劍法時,為兄才能感受到真正的快樂。正所謂‘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於我無關;風聲,雨聲,風聲,習武聲,聲聲只有劍聲。’,這也正是為兄跑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創立天山派的原因。”

  “但凌雲鳳與為兄不同,她放不下為國為民的大義,舍不掉江湖兒女的俠情,只有行俠仗儀的江湖才是凌雲風的自由天地,她若離了江湖,便如同魚兒離開了江河,就連呼吸都十分困難。”

  “外人只道我們是一對羨煞神仙的如意鴛鴦,我們二人琴劍相和,青梅竹馬,伉儷情深,但沒有人知道,我們二人卻時常一個月都不與對方說一句話。因為對她而言,我一心只關心劍法,從來懶得理會江湖中事,我算不得一個江湖兒女,只是一個迂腐的呆子;而對我而言,她卻是一個愛管閒事的瘋子,終日扯著我浪費大好的時光去料理那些江湖瑣事,她是我的羈絆與麻煩,制約我研究劍法的絆腳石。”

  “所以我來了天山,創立了天山派之後,我們二人敞開心扉談了整整一夜。”

  “我們沒有爭吵,我們知道彼此有這不同的抱負,誰勉強誰跟從自己都將令對方鬱悶終生,所以我們就和離了,她下了天山,闖蕩她的江湖,而我留在了山上,自此互不相欠。”

  說到這裡,霍天都的臉上貌似劃過了一抹痛苦之色,不過也僅僅只是貌似而已,因為他很快便又爽朗的笑了起來,“哈哈哈,讓賢弟見笑了,不過為兄不後悔,在為兄看來,兒女情長就是一種麻煩,哪有劍法那麼令人著迷。”

  “……”

  聽到這話,左暘竟有一種聽到“哥只喜歡學習”這種話的感覺,不過雙方既然是和離,左暘也無法單方面的認為霍天都是個不負責任的渣男,畢竟這根本不是誰拋棄誰的問題,更何況這還是人家的家務事,所以他只能附和著笑道:“霍大哥與凌女俠果然都是灑脫之人,小弟羨慕的很吶。”

  “哪裡哪裡,若真那麼灑脫,我們夫妻二人又怎能將此事拖了十年?”

  霍天都苦笑著搖了搖頭,似乎是在惋惜與凌雲鳳在這十年的互相折磨與牽絆當中浪費掉的光陰,又似乎在惋惜別的什麼。

  “不過小弟仍有一事不解,霍大哥既然一心醉心於劍道,為何卻又要創立了天山派,須知道既然立了派便要招收與培養弟子,這恐怕對於霍大哥來說也是一件十分麻煩並且浪費時間的事吧?”

  左暘想了想,又忍不住問道。

  “這賢弟就有所不知了。”

  說到這裡,霍天都的身體忽然向前傾了一些,更加靠近左暘而後壓低了一些音量說道,“為兄來天山本來只想圖個清靜,並沒有開山立派的想法,怎奈這天山環境實在惡劣,無論是吃的還是用的都需要花費不少力氣,而為兄又不想將時間與精力浪費在這些瑣事上面,所以思來想去便開了山立了派,你看這天山派的一磚一瓦,都是為兄最先招來的那批弟子捐贈和建設的,為兄只需教他們一些獨門劍招,再給他們安排了一些聽起來很有份量的位置,剩下的事便不需要為兄費心了……這樣一來,為兄便能省出更多的時間鑽研劍道,你說是不?”

  “厲害……”

  左暘吃驚的看著長了一張老實人嘴臉卻在對他擠眉弄眼的霍天都,心中不由的閃過一句經典台詞:“我原來以為,只有我這樣的人能叛變,沒想到啊沒想到,你霍天都這濃眉大眼的傢伙也叛變革命了”。

  “賢弟莫要笑話為兄,為兄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霍天都一臉慚愧的道。

  “還有一事,小弟上山來的時候,在天山上遇到了剛才在院內殺人的那種靈鷲,還有一些來無影去無蹤的賊人,霍大哥處理它們應該只是舉手之勞的事吧,為什麼卻要坐視門內弟子慘遭毒手呢?”

  左暘又不解的問。

  “不是為兄不管,之前為兄曾出手處理過兩次,但沒過幾天它們便又出現了,彷彿無窮無盡一般,所以為兄也就懶得再去理了。”

  霍天都搖頭說道,“有處理它們的功夫,為兄還不如練練劍法,反正回頭等那些弟子們修煉到了境界,他們自然有能力應對,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Babcorn 發表於 2019-5-17 13:00
第六百一十六章 霍天都的意圖

  “……”

  事到如今,左暘基本上已經摸清了霍天都的秉性。

  這就是一個劍痴,為了鑽研劍道幾乎可以放棄一切,任何會影響到其鑽研劍道的事情都是麻煩事,都懶得去理會……不過好在這個傢伙還是有一些底線的,起碼沒有為了劍道去做一些不擇手段的事情,否則他很可能早就與喬北溟站到同一陣線,成為人人喊殺的邪派了。

  對,說起來這個傢伙和喬北溟還是有一些相像之處的,兩個人都是“痴”。

  只是有一點左暘有些疑惑,這個傢伙既然這麼怕浪費時間和精力,為什麼還要專門將自己邀請進來喝酒?

  按理說,他與霍天都之間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交情,只能算是打過兩次交道的人罷了,這種交情恐怕還不值得霍天都浪費時間來招待自己,畢竟他可是為了劍道連相伴了十年的妻子都能夠咬牙放棄的人,自己又算得上哪顆蔥呢?

  於是。

  “哈哈,霍大哥高瞻遠矚,利用這種方式培養門內弟子的韌性,還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啊。”

  左暘打了個哈哈,又與霍天都敬了一杯酒,隨後便與他胡亂扯了起來,同時依舊沒有放鬆絲毫的警惕,時刻留意著霍天都的一舉一動。

  畢竟,霍天都與張丹楓關係匪淺。

  眼下嶗山之戰剛剛結束,而霍天都又是極少數的幾個有可能猜到喬北溟身邊的蒙面人就是自己的知情人之一,決不可掉以輕心。

  霍天都也在與他東拉西扯,一直都沒有表現出明顯的目的性。

  如此酒過三巡。

  “哈哈哈,賢弟啊。”

  霍天都藉著酒勁終於又向左暘湊近了一些,聲音也再一次壓了下來,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為兄其實有一個不情之請,希望賢弟能夠成全……只是這話吧,每次到了嘴邊,又不知該如何提起。”

  這個傢伙終於憋不住了!

  左暘直了直身子,不動聲色的說道:“霍大哥不必如此客氣,有什麼話直說無妨,若是小弟能夠辦到,定然不會駁了霍大哥的面子。”

  “賢弟果然是個爽快人!”

  霍天都當即面露驚喜之色,端起酒杯就又與左暘碰了一下,而後才終於開始暴露自己的真實想法:“賢弟吶,為兄上一次在慕容山莊見到你時,見那大魔頭喬北溟對你的安危頗為緊張,想必你雖受制於他,但也是頗受此人器重的吧?”

  果然與喬北溟有關!

  “我與喬北溟當時只不過是互相利用的關係罷了,因此他才會保我性命,器重卻是談不上的。”

  左暘笑了笑說道。

  與此同時,他的心中卻在想,難道這個傢伙也對喬北溟的屍首感興趣,又或者說是對【修羅陰煞功】感興趣?

  若真是如此的話,此人對於他而言便十分危險了,必須盡快找機會逃脫,或是趁其不備給他來上一劍。

  只是不知道殺了這個傢伙會帶來怎樣的影響。

  畢竟霍天都怎麼說起來也是十大宗派之一“天山派”的掌門人,這可是一個官方設定的公開招收弟子的門派啊,與之前殺死的那些個NPC身份完全不同……不過,他此前也與這種“一代宗師”境界NPC交過手,比如念蘿壩的尊主水寒秋,這種境界的NPC可不是好對付的,當時他拼盡了全力,也沒逃過被水寒秋一掌打暈、然後霸王硬上弓的下場。

  所以說,若是能不與霍天都動手,還是儘量不要動手的好。

  “就算如此,賢弟也還是能在喬北溟面前說上幾句話的吧。”

  霍天都則是並不知道左暘的心理活動,只是又向他靠近了一些,繼續一臉笑意的說道,“因此為兄想請賢弟幫一個忙,賢弟可否替為兄給喬北溟帶句話,就說我衷心的希望能夠邀請他來天山小住幾日,再與我切磋幾回……賢弟有所不知,喬北溟不愧為難得一遇的武學奇才,他對武學有著與眾不同的理解,因此上一次我與他在慕容山莊切磋時,才能夠獲得了極大的領悟,從而將自創的這套劍法之中那幾處絞盡腦汁都無法解決的破綻全部想通,功力境界更是突破成為了一代宗師。”

  “若是賢弟能幫為兄將喬北溟請來天山,為兄定然不會暴露他的行蹤,只為能日日與其切磋,夜夜與其論道,我們二人琴瑟和鳴,想必對彼此的武道研究都有著極大的益處,何樂而不為呢?”

  說到這裡,霍天都已是激動的紅光滿面,這副模樣就好像一隻單身汪馬上就要見到自己心儀的姑娘一般,那真是發自內心的激動與興奮,裝不出來的。

  凌雲鳳與他過了十年,估計也從未享受過這種溢於言表的“愛”意吧。

  “呃……”

  聽了這番話,左暘卻是一臉詫異的看著霍天都。

  這個傢伙什麼情況,難道還不知道喬北溟已經“死”了麼?

  但很快左暘就想通了,嶗山之戰昨天晚上才剛剛結束,這個時間霍天都顯然一直待在天山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再加上他一心醉心於劍道,對江湖中的是是非非幾乎一點興趣都沒有,因此他很有可能還沒有得到有關這場大戰的消息。

  當然,也有另外一種可能。

  這個傢伙也許早就已經知道了結果,只是懷疑喬北溟並沒有真的死去,因此在故意詐他……不過這種可能性應該是比較低的,因為他這次的天山之行是臨時決定的,普天之下只有二宮主夙絮一人知道他的行蹤,因此霍天都沒有理由提前得到了消息,並且做好了詐他的準備。

  “賢弟,此事對為兄至關重要,你可一定不能拒絕為兄啊。”

  霍天都見左暘表情不太對,以為左暘有些為難,連忙又拉住了他的手,一臉希冀的苦苦求道,這模樣就差要給左暘跪下了。

  這一幕要是讓遊戲裡的玩家和其他NPC看到,估計眼珠子都能瞪出來……什麼情況,堂堂十大宗派之一的掌門人,未免也太不注意個人形象了吧?就算你不注意,天山派的弟子們也會很受傷的好麼?

  “霍大哥,不是我不願幫忙,只是喬北溟已經不在人世了啊。”

  左暘“無奈”的嘆了口氣道。

  “啊,你說什麼?”

  霍天都的身體猛的一僵,彷彿中了一記晴天霹靂。

  “喬北溟已經不在人世了。”

  左暘只得又重複了一遍,說道,“昨天張丹楓攜正派人馬攻打嶗山,無法分出勝負之際,喬北溟便與張丹楓相約決戰於嶗山之巔,最終喬北溟力有不逮,被張丹楓一劍刺穿了胸膛,死在了諸多武林人士面前,難道霍大哥沒有收到消息麼?”

  “啊,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霍天都此刻又像是失戀了一般,整個人都頹了下來,失神之中嘴巴裡面不斷的念叨著這五個字,無論如何也不願接受這個事實。

  見他這副模樣,左暘終於相信,這個傢伙真就不是詐他,他是真想與喬北溟“琴瑟和鳴”。

  否則,又怎會如此惋惜?

  如此念叨了許久。

  再抬起頭來時,霍天都的眼眶居然都略微有些泛紅,深吸了一口氣,他有氣無力的呢喃道:“可惜了,這樣一位武學奇才就這樣死了,真真是可惜了,可惜了啊……賢弟,既然如此,此事你便當為兄從未提過吧,怪只怪為兄生不逢時了。”

  “霍大哥,節哀順變。”

  拍了拍霍天都的肩膀,左暘如此安慰道。

  不過話說出口,他立刻就覺得這話說的有些不合時宜了,畢竟在天朝,這種話只有對死者的家屬才會說。

  “……”

  霍天都倒是沒有計較這些,只是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如此會客廳內便陷入了沉默,左暘又陪霍天都喝了兩杯悶酒,覺得時間已經差不多了,便只得硬著頭皮說道:“霍大哥,時候也不早了,小弟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這就告辭了。”

  也是到了這時候,霍天都才再抬起頭來,好像想到了什麼似的問道:“對了賢弟,為兄開始的時候也是想問你忽然來天山做什麼,只是方才一心想著邀請喬北溟切磋的事情,便忘了問。”

  “小弟來找一種藥材。”

  左暘半真半假的說道,通過霍天都之前的表現,他已經看出這個傢伙對劍道之外的事情都不感興趣,所以覺得這麼說應該也沒什麼打緊。

  “哦……只是方才在門外的時候,為兄見賢弟一路向西走去,賢弟可知此處一路向西走將會到達什麼地方?”

  霍天都又問。

  “這……小弟不知,請霍大哥賜教。”

  左暘搖了搖頭。

  天山山脈是因為“天山派”的出現,才從戰爭迷霧中強行露出來了其中的一小塊地圖,而這一小塊地圖中非但沒有標明“天山派”的所在,其他的地方也沒有標出相應的名字……因此左暘現在唯一知道的就是,再繼續往西走,他會在遇到一處比“天山派”所在的這座雪山海拔更高的雪山,而喬北溟給出的隱秘冰洞的坐標,則在這座雪山半山腰的位置。

  不過霍天都既然問出了這個問題,顯然應該是知道前面那座雪山已經有了一定的瞭解,並且打算將這些信息告訴他。

  這對左暘來說自然是好事,也算是沒有白白在“天山派”浪費了這些時間。

  “再往西走,你會看到一座更高的雪山,據為兄所知,這座雪山應該是叫做縹緲峰。”

  霍天都的神色逐漸變得嚴肅起來,開口說道,“為兄之前兩次清理那些來無影去無蹤的賊人以及靈鷲時便已發現,這些賊人和靈鷲應該都與這座縹緲峰有所關聯,因為為兄越是靠近縹緲峰,它們就越是瘋狂,似乎在不惜一切代價阻止為兄一般……只可惜這兩次,為兄都將它們殺了個落花流水,並且順利登上了峰頂,結果卻是毫無發現,後來為兄見這些賊人與靈鷲是殺不完的,實在懶得將時間與精力浪費在這件事上,便也就懶得再理會它們了。”

  “縹緲峰?”

  左暘將這個名字記在了心中。

  看樣子霍天都也並非完全對天山派的弟子不管不顧,只是暫時還沒有找到能夠徹底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罷了。

  “正是,賢弟若是執意要去,為兄也不攔你,不過你需多加小心才是。”

  說著話的同時,霍天都不知從哪取出一個金屬製成的小哨子遞了過來,放在左暘手中,這才繼續說道,“這只哨子乃是為兄與凌雲鳳的定情信物,你且收著,若在天山遇到了什麼危險,只需吹響這只哨子,為兄便會第一時間趕去助你一臂之力。”

  ——【哨子(大):霍天都與凌雲鳳的定情信物,分為一大一小兩隻,吹響之後可以發出與眾不同的音效,無論是霍天都還是凌雲鳳,只要身處附近能夠聽到哨聲,便會立即趕來相見,屢試不爽。】

  “小弟沒有幫上霍大哥的忙,卻還要收下如此貴重的東西,這怕是不太合適吧?”

  左暘一邊如此說話,一邊卻已經將這只小哨子捏在了手中,此行前路未知,沒有人可以拒絕一個“一代宗師”境界的打手,而且是免費打手。

  ……

  辭別了霍天都,左暘出了天山派的大門,繼續向隱秘冰洞的坐標行進。

  這一次沒有別的玩家在場,他自然也不許再有所隱藏,直接開啟輕功加速趕路,哪怕在雪地上也是健步如飛。

  如此大概也就過了十多分鐘的樣子,他便已經來到了“縹緲峰”腳下。

  剛才還在天山派的時候,這座更高的山峰其實便已經呈現在了他的眼中,只是雲霧繚繞,有些若隱若現,並不能直觀的感受到縹緲峰的巍峨與雄偉。

  而現在站在“縹緲峰”腳下,他才終於對這座山峰的“大”與“高”有了一個相對清晰的認識……

  正當他抬頭仰望一眼看不到頂的山峰時。

  “唰!唰!”

  背後卻忽然傳來兩聲輕響,並且系統已經提示他進入了戰鬥狀態!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2 10:12
第六百一十七章 驚了!

  “敵襲!”

  來不及躲閃,也來不及多想,左暘當即使出一招【花飛蝶舞(無缺)】進行招架,一層粉色氣勁猛然湧出護住全身。

  氣招武學的架招往往要比外功武學的架招的防禦效果好上一些,因為這樣的架招依靠的是氣勁,能夠對全身進行360度無死角的防護,而外功武學的架招則只能對正面進行招架,事實上【千蛛萬毒手】中的【萬毒罡氣】也是這樣的架招。

  不過相對而言,外功武學的架招也有自己的優勢,外功武學的架招在招架成功之後大部分都能夠順勢對敵人進行反擊,或是直接對敵人造成傷害,而氣招武學則大多數都只能給對手留下一個負面效果。

  總之,架招的使用也是要分情況的,不同的情況選擇不同類型的架招,也能夠對一場戰鬥的結果產生不小的影響。

  而眼下這種背後被偷襲的情況,自然是氣招類型的架招更有用。

  下一刻。

  “鏘!鏘!”

  兩聲脆響過後,左暘並未受到傷害,卻是已經借力施展輕功向前一躍,跳出了一丈有餘的距離,同時快速的轉過了身。

  偷襲他的人是兩個披著一襲寬大黑色斗篷的傢伙,這個斗篷連著兜帽,幾乎將他們的身體完全包裹了起來,看起來就像某些西方電影中的神秘而又邪惡的教徒一般。

  兩人手中所持兵器並不相同,一個手中的拿著一對形狀怪異的鉤子,另外一個則提著一柄半人之高的鐮刀,除此之外,他們的臉上還分別戴著一個鬼怪模樣的青銅面具,這面具的造型也是有些區別。

  反正不管怎麼說,他們這樣的造型在這種十分空曠的白色雪原上都應該是非常顯眼的才對,而左暘也十分確信自己這一路上都是非常小心的,畢竟之前不管是那個叫做花田犯錯的玩家,還是天山派掌門人霍天都都與自己說過這裡怪物很多,因此左暘也能夠確定,他剛才確實什麼都沒有看到,甚至連一丁點蛛絲馬跡都沒有察覺到,否則他又怎會被偷襲?

  最重要的是,這兩個傢伙的功力境界其實並不高,只是與左暘一樣的“神乎其技”而已,並且只是普通怪物,與之前遇到的“靈鷲”根本就是兩個層面的水平……事實上,左暘很早以前刷修為值的時候,就已經在拿這種水平的怪物練手了,不要說就這麼兩個,哪怕一下子來上十幾二十個,對於他來說也只不過是行走的修為值罷了。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看清楚這兩個偷襲者的情況,左暘真是一點都感受不到來自他們身上的壓力,於是便放鬆下來,打算先探一探他們的身份。

  他有理由懷疑,這兩個傢伙就是花田犯錯以及霍天都口中提到的那種擅長“隱身”的特色怪物,也不知道是運氣好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反正自打上了進入天山地界一來,除了殺了一隻靈鷲之外,他還沒有一直都遇到這種神奇的怪物。

  “擅闖縹緲峰者,死!”

  青銅面具之下,兩人同時低喝一聲,並且在說話的同時,便又縱身一躍向左暘殺了過來。

  “我來縹緲峰並無惡意,你們若是不准我進入,也總該給個說法吧?”

  左暘又施展輕功向後退了一丈多遠的距離,避開兩人這次襲擊,繼續問道。

  “擅闖縹緲峰者,死!”

  兩人依舊十分機械的進行著回覆,並且依舊十分模式化的對左暘進行追殺。

  “呃……看來只是那種最普通供玩家刷修為值的怪物,想要從他們身上問出什麼來基本不可能,只有殺了他們看看能不能從他們身上找出一些有用的線索來了。”

  兩個問題,左暘便對面前這兩個看起來很是拉風的傢伙的情況有了一個大概的判斷,自然不會再於他們廢話,當下蘭花指一翹,一道指勁便射了出去……

  ……

  不堪一擊。

  兩個怪物幾乎瞬間倒地變成了屍體。

  左暘走上前去,將撲倒在地的兩具屍體翻了過來細細檢查了一番。

  除了死時爆出的少量銅幣,這兩具屍體幾乎身無長物,沒有找到任何能夠證明他們身份的道具,他們臉上的青銅面具也像是鑄在了上面一般,根本就揭不下來……這倒是並未出乎左暘的意料,尋常怪物死後本來就是不能被玩家胡亂折騰的,而這兩個傢伙的一切情況都與尋常怪物沒有什麼區別。

  除此之外,戰鬥記錄之中也並不像之前的“靈鷲”一般直接顯示出了他們的稱呼,只用了“賊人”這兩個涵蓋面很大的詞語。

  “經驗和修為值與尋常怪物相比也沒什麼明顯的區別……看樣子是系統在刻意隱藏他們的身份,這座縹緲峰或許果真隱藏著什麼與其他地方不一樣的劇情和奇遇吧?”

  左暘心中如此想著,便也放過了這兩具屍體,帶著這樣的猜測邁開步子進入了縹緲峰。

  ——【請注意,你已進入【修羅陰煞功】第一層的突破場景“縹緲峰”,在“縹緲峰”停留足夠的時間,將會相應提升【修羅陰煞功】所需的領悟值,領悟值達到滿值之後完成突破!】

  ——【當前領悟值:0/100(每在線1小時可相應獲得1點領悟值)】

  “原來【修羅陰煞功】是這麼個突破機制啊?”

  看到這條突然出現的系統提示,左暘瞬間就明白了自己此行的任務。

  說白了就是他只需要在縹緲峰待夠100個小時就可以完成第一層的突破,100個小時也就是4天多嘛,不過對於左暘這種絕對不會24小時在線的休閒玩家來說,實際上需要消耗的時間大概還得翻上一倍,也就是8天左右。

  這時間說長不長,說短卻也不短。

  不過好在縹緲峰沒有什麼玩家,怪物倒是有不少,他正好可以借助這段時間好好的刷上一陣子修為值,將自己剩下的那幾門已經拿到了手中卻還沒有時間修煉起來的功法給提升一下,也算是順便靜下心來鞏固自己的實力了。

  反正,最近一段時間,他也是不怎麼好回移花宮的,在這裡又能突破【修羅陰煞功】,又能刷修為值提升其他的功法,也算是一件一舉兩得的事,並不虧。

  同時。

  現在“縹緲峰”上疑點重重,他也可以靜下心來好好調查一下這個地方,說不定還能有什麼意外收穫。

  而現在,首先應該做的還是盡快找到喬北溟告訴他的那個隱秘冰洞,看看那株【七色雪蓮】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儘管直到現在,他還不知道這玩意兒到底有什麼具體的功效。

  就在左暘正想著這些的時候。

  “叮!”

  又一個系統提示音響起。

  ——【請注意,移花宮宮主曦池終於出關,你的“移花宮代理宮主”之職已被剝奪,不再總領移花宮內相關事宜。】

  “!”

  第一隻靴子終於落地,左暘的心不由的提了起來,立刻發現之前隨時都可以查看的“移花宮管理界面”已經消失不見了,他現在算是徹底無官一身輕了。

  那麼接下來就要等第二隻靴子了。

  那麼第二隻靴子是什麼呢?

  要麼,左暘直接被剝奪無缺公子的身份,甚至可能被直接踢出移花宮;

  要麼,就是二宮主夙絮在一旁相勸,讓宮主曦池暫時壓住火氣,他也暫時得以相安無事,等待宮主曦池的火消了一些再返回移花宮請罪。

  第一種的話,系統消息很快就會傳來。

  第二種的話,這件事暫時就沒音兒了,他可以安心在縹緲峰玩耍。

  其實左暘覺得第二種的可能性要大出很多,因為相處了那麼長時間,他知道宮主曦池其實是那種刀子嘴豆腐心的人格,若非真的觸犯到了她的底線,她還是相對要寬容許多的,更何況還有二宮主夙絮這個“自己人”在一旁勸導。

  果然。

  如此提著一顆心足足等了差不多5分鐘,再也沒有新的系統提示出現……

  “呼——!”

  左暘終於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看樣子這件事暫時穩住了,他這個無缺公子還是無缺公子,曦池宮主果然還是捨得不我的,這就好,這就可以放心了。

  接下來,就等順利突破了【修羅陰煞功】第一層之後,再返回移花宮找二宮主探口風去吧……不過曦池宮主的一頓毒打肯定是無法避免的,這點左暘倒是不難接受,只要宮主還肯動手毒打他,那就說明她還沒有放棄他,他還有救。

  “可是為毛想到這事,我這心裡就癢癢的,還有那麼點小期待?我現在到底什麼毛病?”

  左暘忍不住撓了撓自己的腦袋和脖子,怎麼身體也開始有些隱隱作癢了呢?

  見鬼……

  ……

  經過這兩個小插曲,左暘正式開始了自己的縹緲峰探索之旅。

  這座陡峭的雪上上面是沒有路的,山體大部分都被皚皚白雪覆蓋了起來,有些地方則直接就是無法通行的斷層,必須施展輕功才能夠上的去。

  這倒是難不住左暘,他的輕功又不消耗內力,頂多只能算是正常上山而已。

  不過隨著海拔不斷的身高,他遭遇到的怪物也逐漸多了起來,並且這些怪物的功力境界也略微提高了一些,還不到半山腰就已經從“神乎其技”提升到了下一階的“出神入化”……儘管作為普通怪物,這些傢伙依舊不能給左暘造成太大的困擾。

  在與這些怪物的交戰中,左暘對他們的瞭解也逐漸加深了一些。

  首先,可以看得出來,這些怪物雖然穿著類似的衣服,有著類似的裝扮,但是他們使用的兵器以及施展的功法卻是有著很大的差別,甚至都很少能夠遇到重樣的。

  這也就是說,他們雖然可能來自同一個組織,但是卻未必來自同一個門派,畢竟一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一個門派也是,任何一個門派能夠將一種兵器或是一類功法鑽研到足以開山立派的程度便已經相當困難了。

  而左暘目前所遇到的這些怪物所使用的並且和施展出來的功法類型卻是已經達到了幾十種有餘,如此龐大的包容性,已經完全超越了左暘的認知……要知道,就連那些成名已久的十大宗派以及各大江湖勢力,所擅長的兵器最多也沒有超過三種的,而門內傳授的功法也都服務於這些兵器;

  其次,這些怪物的“隱身”能力在雪地上確實有著不小的破綻,只要他們移動起來,就會在地上留下一串比較清晰的腳印,左暘已經好幾次通過這個破綻提前發現了他們的蹤跡,並且先下手為強將他們從“隱身”狀態中給殺了出來。

  而且不僅僅是如此,左暘還發現,不管是自己將他們殺出來,還是他們主動從“隱身”狀態中出來對他發動偷襲,總之只要是脫離了“隱身”狀態,他們就不能再“隱身”了,因為從來沒有任何一個怪物試圖使用這種方式逃命。

  不過饒是如此,左暘還是不得不承認,這些怪物的“隱身”水平比他的“影遁之術”要高出了不少,因為他們的“隱身”不像“影遁之術”的要求那麼高,他們不需要借助任何的環境因素,如果在不會留下腳印的雪地中,並且不主動發動攻擊,至少以左暘目前的實力,想要發現它們的蹤跡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哪怕使用【水晶鏡】也不行!

  所以,左暘雖然已經殺了不少這樣的怪物,並且殺的非常輕鬆,但他心中卻一直有著這樣一絲擔憂:

  不知道這種怪物的首領是什麼境界,如果他們的首領也能“隱身”,並且功力境界非常高,甚至還是NPC的話,這種程度的偷襲,他又是否來得及做出反應,是否會被直接秒殺呢……

  帶著這樣的擔憂,左暘刷怪的同時,也不敢太過大意。

  好在這一路上,除了偶爾會出現一隻比這些賊人更難對付的“靈鷲”騷擾之外,倒還並沒有遇到更加強勁的對手。

  如此大概3個小時之後,左暘順利登上了縹緲峰之巔。

  縹緲峰之巔環繞在濃厚的雲霧之間,因此此處雖然一覽眾山小,但其實視線卻並不怎麼樣,甚至連距離此處並不遠的“天山派”都只能隱隱約約的看到一個雛形,有一種霧裡看花的感覺。

  這上面空無一物,雖然常年封於冰雪之中,但地形倒是十分平整,不過面積不大,至多也就相當於一個足球場的面積罷了。

  左暘上來的這一面,山體的傾斜度要較為舒緩一些,大概30-40度左右的樣子,爬起來雖然費勁,但總歸還是勉強能夠站人的,而另外一面,山體的傾斜度就十分可怕了,雖然還不至於是垂直的90度,但很多地方至少也有70度,又全都被光滑的冰雪覆蓋,除非有人能夠使用輕功接力的辦法一口氣從下面衝上來,否則只要略有停留,恐怕就要滑落下去了。

  不過,左暘就是那個“除非”,儘管他並沒有使用這種方法上山。

  而喬北溟為左暘提供的隱秘冰洞的位置,就在這面陡峭的山體之中。

  “要下去了。”

  左暘在縹緲峰之巔仔細查看了一番,實在找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便終於不在這上面浪費時間,而是一躍從上面跳了下去,順著傾斜度極為可怕的這一面向下滑行而去。

  這條路並不平坦,山腰上隔三差五的總會有一些突出的冰層以及一些尖利的石塊,不過相對嶗山密道中的那個無底洞而言,這種危險已經算不上什麼危險了。

  左暘不斷的使用“飛爪”形態的【非攻】延緩自己下滑的速度,並且在適當的時候改變自己滑行的方向,一次一次的避開危險。

  片刻之後。

  “唰!”

  左暘極為熟練的避開一塊凸出來的巨石,終於在巨石的下方發現了一個直徑不到2米的冰洞。

  這個冰洞雖然就那麼大大方方的敞在那裡,但是因為所處的位置以及開口的方向極為特殊,不論是從山頂往下看,還是從山腳望上看,都幾乎不可能注意到它的存在。

  而左暘如果不是已經提前得到了具體坐標,並且喬北溟還特意將冰洞的情況進行過詳細說明,他就算從這旁邊滑過去,也未必便能夠發現冰洞的存在。

  “就是這了!”

  左暘精神一振,連忙再一次甩出“飛爪”,極為精準的命中了冰洞洞口處的堅冰。

  “嘩啦啦啦……”

  連接“飛爪”尾部的鎖鏈快速收縮,扯著左暘的身體向冰洞內飛去。

  然而就在他馬上就要進入冰洞的時候,冰洞之中卻猛然探出來半個人類的身子,以及一張驚慌的臉龐。

  這張臉龐看起來很是稚嫩,但是這份稚嫩卻無法掩蓋精緻的五官,再搭配著腦袋上面那對可以作為“方向盤”來使用的雙馬尾,以及捆綁雙馬尾用的紅色頭繩,一看就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小姑娘,妥妥的美人胚子。

  “我勒個去!驚了,這種地方怎麼會有人?而且還是個小姑娘!?”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2 10:12
第六百一十八章 沒有資格知道老身的身份

  這分明就是一個只有7、8歲的小蘿莉嘛!

  除此之外,左暘還發現,這個小姑娘是會武功的。

  不過功力境界倒是並不怎麼高,只有“駕輕就熟”的水平,比他當前的“神乎其技”低了四階,這種水平的傢伙哪怕擁有NPC模板,也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

  這個小姑娘既然忽然從冰洞內探出半個身子來,自然是已經提前覺察到了左暘的到來,而等到此刻看清楚左暘之後,神色略微有些驚慌的同時,眸子當中卻還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凶狠之色。

  “唰!”

  根本沒有詢問左暘的身份,也沒有與左暘打過任何招呼,小姑娘右手猛然化作掌狀,一掌拍向左暘的“飛爪”嵌入的那塊堅冰當中。

  很顯然,她試圖使用掌力將那一處的堅冰震碎,從而令左暘的“飛爪”脫落。

  如此一來,左暘如果沒有其他的應對手段,便只能從這高達數千米的根本無法站人的陡坡上面掉下去了。

  不得不說,這個小姑娘雖然年紀看起來還小的很,但是通過這個舉動便可以看得出來,在這個貌似幼小無害的皮囊之下,其實有著並不遜於大多數成年人的冷靜與智慧,並且出手也十分果決乾脆,誰若是只將她當做一個小丫頭看待,稍不注意便要在她手下摔一個大跟頭,說不定性命都要丟了!

  “我去,還是個狠角色!”

  注意到小姑娘的害人舉動,左暘心中暗罵了一句,當下再也沒有了任何一丁點輕視對方的想法,當下【左右互搏】一開,另外一隻手化作蘭花指狀,一道指勁便疾射了出去。

  “噗!”

  “啊!”

  這個小姑娘的功力境界到底是低了一些,以至於她的出掌速度並不算快,而左暘此時距離這個洞口又已經不遠,如此之下,竟是左暘的指勁後發先至,率先射在了她的胸口,將這一掌生生給打斷了。

  一聲脆脆的痛叫之後,小姑娘連忙縮進了冰洞之中。

  “嘿!”

  左暘則是藉著“飛爪”的牽引力量又施展了一次輕功,也是輕而易舉的跳入了這個冰洞之中。

  其實剛才這次出手,左暘到底還是手下留情了。

  他只是使用了殺傷力最小的【花須蝶芒(無缺)】,而不是【披星戴月(無缺)】四連爆又或是【神鬼莫測】七連擊這樣的高爆發招式,因為暫時他還不想這麼輕易的殺了這個小姑娘,這倒不是下不去手,事實上,左暘剛才已經動了殺心,只是快速權衡過利弊之後,他最終還是決定暫時留下這個小姑娘的性命……

  畢竟,這是他來到縹緲峰之後遇到的第一個NPC。

  從遊戲常識的角度來講,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遇到一個NPC,很大概率是可以觸發奇遇任務的,殺了她,很有可能會直接錯過一個億,因此,最好還是先搞清楚小姑娘的身份再做定奪。

  更何況,就算沒有奇遇任務,這個縹緲峰一開始就給人一種十分神秘而又古怪的感覺,這個小姑娘是這裡唯一遇到的NPC,說不定她對縹緲峰已經有了一定的瞭解,而左暘最近一段時間都會待在這裡,留下她的性命如果能夠獲取一些有關縹緲峰的信息的話,或許對左暘也會有著不小的幫助。

  而就算不從遊戲常識的角度來講,左暘也依舊不會輕易殺了她。

  依舊不是因為下不去手,他早就知道一句話,叫做“江湖中最難纏的三類人分別是老人、女人和小孩”,這三類人其實不僅僅是在所謂的江湖中,哪怕是現實生活中,如果將“弱勢群體”的大旗往身上一披,有意去做一些為非作歹的事情,也同樣是極為難纏的……

  他只是對這個小姑娘的身份產生了巨大的疑惑。

  須知道現在縹緲峰上下,乃至天山地界之內到處都有那種擅長“隱身”的賊人以及巨大的靈鷲,這種兩種怪物都殺人不眨眼,功力境界也比這個小姑娘高多了,因此左暘實在無法理解,這個小姑娘到底是怎麼登上縹緲峰的。

  就算她運氣好,避開了所有的阻礙,但想要發現這個冰洞也幾乎是不可能的,就更不要說進入這個冰洞了,畢竟這個小姑娘僅僅只是“駕輕就熟”而已……

  “啊!大哥哥別殺我,我不是故意要害你,我只是害怕,別殺我!”

  左暘進入冰洞的時候,小姑娘已經抱著膝蓋蜷縮到了角落裡,弱弱的看著他,一個勁兒的用顫抖的聲音哀求道。

  “你是什麼人?”

  左暘冷漠的掃了她一眼,便立刻開始觀察冰洞中的情況。

  這個冰洞並不怎麼大,充其量也就只有十幾平米的樣子,一半由堅硬的岩石和凍土構成,另外一半則由千年不化的堅冰構成……並且通過【水晶鏡】觀察,這個冰洞沒有其他的出口,進出都只能通過左暘剛才進來的那個口子。

  因此完全可以說,這個小姑娘現在已經被他堵在了冰洞之中,哪兒也別想去。

  而在靠近冰洞裡面一些的凍土上面,則正孤零零的生長著一株淺綠色的植物,這株植物的大小和形狀都有點像白菜,不過是那種長開了的白菜,一片一片的葉子都向外張開,就像一個翠綠色的蓮座。

  而在這些葉子的中間,則是一個顏色鮮豔的花骨朵,即使這朵花還沒有綻放,卻依舊可以在那些合攏在一起的花瓣上面看到各不相同的顏色,總共有七種顏色,赤橙黃綠青藍紫,一種都不缺!

  這玩意兒肯定就是喬北溟口中的七色雪蓮了。

  除此之外,冰洞的另外一個角落裡,還擺放著五六個足球大小的瓦罐,這些瓦罐看起來還很新,顯然是人為存放進來的,而且應該是最近才放進來了……其中有兩個瓦罐已經翻倒在了地上,因為是晚上光線不太好,看不清裡面曾經盛放過什麼東西。

  “我、我是天山山脈西面那片草原上的牧民的孩子,我叫卓瑪。”

  小姑娘看起來害怕極了,又向後縮了縮,緊緊靠著身後的岩壁,結結巴巴的回答著左暘的問題。

  “哦?牧民也開始修煉武功了麼?”

  左暘冷笑了一聲,自然不會輕易相信小姑娘的話。

  據他所知,在這個遊戲平民就是平民,根本就不會修煉武功,而所有會武功的人,無論強弱大多都有著相應的門派或是組織,更何況這個小姑娘的處境還十分特殊。

  不過他卻並沒有第一時間反駁,而是繼續問道:“那麼,你一個小姑娘,又為什麼會出現在這種地方?”

  說著話的同時,他已經來到了那株雪蓮旁邊,蹲下來細細的查看了雪蓮的情況。

  【七色雪蓮(異寶)】

  【功用:不詳。】

  【狀態:未成熟,七色雪蓮開花時才可收取。】

  【綻放倒計時:56小時42分17秒(註:花期僅有24小時,錯過花期【七色雪蓮】將立即枯萎,失去任何價值)】

  在左暘觀察的過程中,那個所謂的“綻放倒計時”仍在一秒一秒的減少,這倒是個不錯的設置,至少很直觀讓左暘瞭解到了收取的時間,而在這之前,他根本不需要一直守在這個冰洞裡面浪費時間和精力。

  “我是被抓來的,外面那群穿黑斗篷戴青銅面具的壞人殺了我的父親和母親,搶了我們的牛羊,還把我抓到了這個地方。”

  小姑娘則依舊很“老實”的回答著左暘提出的問題,“我趁他們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從山上跳了下來,結果正好掉進這個冰洞裡面才僥倖活了下來……大哥哥,你和那些壞人不是一夥的吧?對不起,我剛才不是故意的,我以為你也是來抓我的,我很害怕,所以才不想讓你進來。”

  “你到這裡多長時間了?”

  左暘又看似漫不經心的說道。

  “已經7天了呢。”

  說了這麼多話,小姑娘似乎覺得左暘對她並沒有什麼惡意了,竟有些“侷促”的對他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並且伸出粉嫩的小手做出手勢,用一種可以稱之為“惡意賣萌”的語調說道。

  “7天?這個冰洞裡面好像沒有食物和水吧?你靠什麼活到了現在?”

  左暘回頭看了她一眼,發出了一記靈魂拷問。

  與此同時,他已經來到了那些瓦罐旁邊,可能是因為此處溫度較冷的關係,瓦罐裡面的東西都被凍結實了,所以之前他什麼都沒有聞到,但是當他走近這些瓦罐的時候,並且蹲下身子來的時候,便立刻聞到了一股血腥味。

  這是……!?

  左暘先是查看了一下那兩個翻倒在地的瓦罐,那裡面殘留了一些冰碴子,但絕對不是普通的冰碴子,而是紅色的冰碴。

  左暘伸出手來,用手指捏起一小塊冰碴,冰碴很薄經受不住手指的溫度,很快就融化成了一小滴紅色的液體,這滴紅色的液體略微有些粘稠,放在鼻子下面去聞的話,血腥味非常濃烈。

  血!

  左暘心中立刻就有了判斷!

  但是這些血裝在瓦罐裡面到底是用來幹什麼的呢?

  帶著這樣的以為,他又將剩下的那四個蓋著蓋子的瓦罐打開查看,那裡面是滿滿四罐紅色的冰,並且同樣伴隨著濃濃的血腥味……很顯然,是有人使用這些瓦罐當做容器,將這些血液儲存在了這裡。

  再結合上之前發現的一些細節:這些瓦罐都是新的,並且上面幾乎沒有落下灰塵……這些血液即使凍成了冰塊,也不可能儲存太長的時間……小姑娘已經在這裡待了整整7天,這裡沒有任何的食物和水……尋常的小姑娘根本不可能出現在這樣的地方,更不可能發現如此隱秘的冰洞……即使機緣巧合發現了這個冰洞,以小姑娘當前的功力境界,如果從縹緲峰之巔跳下來,基本上也沒有能力安然無恙的進入這個冰洞……

  左暘思來想去,越發覺得這個小姑娘比他預想中的還要不簡單,只是暫時他還沒有辦法證實自己的猜想。

  而就在這個時候。

  “嗖!”

  一聲輕響忽然自背後響起。

  現在,這個小姑娘正是在他的背後。

  與此同時。

  “嘩喳!”

  一張金屬大傘猛然在左暘背後打開,將他的整個背心完完全全的包裹了起來。

  開玩笑,對於這麼一個沒有摸清底細,並且心中還帶著不小疑惑的小姑娘,左暘又怎會掉以輕心,他可是一直暗中注意著她的一舉一動呢。

  “鏘!”

  一聲脆響過後。

  左暘轉過身來似笑非笑的看了已就縮在角落裡的小姑娘一眼,藉著不急不慢的收起“傘”形態的【非攻】,從地上撿起一小片已經被撞碎了的冰晶細細查看,這玩意兒就是剛剛從小姑娘手中射出來的東西。

  這塊冰晶像紙一樣薄,完全透明,拿在手中可以感覺到它上面的溫度要比周圍的環境還冷,甚至就在這種冰天雪地之中,它還像是夏天的冰棍一樣冒著淡淡的白煙。

  最厲害的是,之前從瓦罐中摳出來的冰碴,在左暘的手中幾乎瞬間就融化了,但是這片像紙一樣薄的冰晶,卻是連一丁點要融化的意思都沒有,左暘捏了半天也依舊保持著原樣,甚至有一種自己的手中被粘住了的感覺。

  很顯然,這玩意兒根本不是普通的冰晶。

  “我不殺你,你卻要偷襲我,這又是何道理?”

  咧開嘴露出滿口白森森的牙齒,左暘笑眯眯的看著角落裡的小姑娘,繼續問道,“說說吧,你到底是什麼人?這冰晶又是什麼東西?我是個很沒有耐心的人,所以,不要繼續挑戰我的耐心。”

  “呵呵。”

  知道已經撕破了臉,小姑娘索性不再賣萌裝嫩,站起身來頗為不屑的看著他,又用那種極不協調的老氣橫秋的語氣說道,“剛才那招【花神七式】使得不錯,不過區區移花宮的無缺公子,只憑你的話,恐怕還沒有資格知道老身的身份!”

  “老身?”

  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姑娘自稱“老身”,左暘再一次驚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2 10:12
第六百一十九章 調戲天山童姥

  小姑娘的話真心讓左暘吃了一驚,完全把他給搞糊塗了。

  不可否認,江湖中確實存在著一些可以教人青春永駐的神奇功法,比如移花宮的【明玉神功】,雖然功法屬性界面沒有將這個功效明明白白的寫出來(可能主要是因為所謂的“青春永駐”對於玩家根本就沒有什麼實際作用),但無論是曦池宮主還是江湖中的許多NPC都提到過……

  換句話說,曦池宮主雖然現在看起來依然是妙齡女子的模樣,但有關她的事隨便提出來一件就是多少多少年前,左暘也能夠想像得到,曦池宮主的年紀其實已經不小了,只是【明玉神功】的“青春永駐”發揮了作用而已。

  但眼前這個小姑娘顯然並不在“青春永駐”的範疇,她這種情況應該叫“返老還童”。

  順便提一句,左暘覺得“青春永駐”比“返老還童”要好的多,因為“青春永駐”可以讓一個女人永遠保留最有魅力的形象,而“返老還童”則只會讓人覺得十分詭異……是真的很詭異好嘛,試想一個小姑娘有事沒事在你面前自稱“老身”,說起話來也是老氣橫秋的語氣,完全沒有任何尿點的好吧!

  除此之外,左暘對這個小姑娘的身份也是更加的好奇。

  如果是“返老還童”的話,一定是將某種神奇的功法修煉到了極致才能產生的效果,但這個小姑娘的功力境界為什麼會只是“駕輕就熟”,這似乎有些說不過去吧?

  更何況這個小姑娘一眼就認出了他的【花神七式(無缺)】,並且以此判斷出了他這個“無缺公子”的身份,如果不是在江湖中摸爬滾打了許多年的前輩高手,恐怕很難有這樣的眼力與見識吧?

  但這份眼力與見識,依舊與她的功力境界相互矛盾。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只有“駕輕就熟”的境界,隨便灑灑水也不應該只有這種程度好麼?

  可是如果說這個小姑娘其實是使用什麼方法隱藏了自己的實力,這似乎也不太說得過去,因為如果她實力足夠的話,完全可以在洞口的時候就給左暘致命一擊,根本就不給他進入冰洞的機會,又怎麼會輕易被他傷到……更何況,小姑娘身為一個NPC卻只有2萬點氣血值上限,氣血值上限總該是無法強行隱藏的吧,畢竟氣血值歸零可是直接就死了啊!

  還有那片薄的像紙一樣的冰晶暗器……這玩意兒也十分可疑!

  左暘幾乎瞬間想到了一部秘籍——【生死符】!

  這部秘籍是他從慕容山莊的藏書水閣中帶出來的,已經在左暘的背包中躺了很長時間,始終找不到修煉的方法……

  據慕容卿所說,【生死符】乃是“天下第一等的暗器功法”,可以使用真氣凝結出像紙一樣薄的冰片,再利用真氣驅使,將其打入敵人體內,可以令敵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且不說小姑娘剛才偷襲他時射出的這枚冰片是否就是【生死符】,但從這枚冰片的外觀看起來,卻是已經非常相近了!

  因此這個疑問,他也必須要搞清楚。

  不僅僅只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遠在快活島上的“活閻王”……之前在快活島的時候,“活閻王”曾請求左暘為他尋找“生死殿”,希望能夠得到“生死殿”的獨門功法進行參考,試一試是否能夠解決掉自己那類似於“活死人”一般的走火入魔之苦。

  而作為交換,左暘則可以從“活閻王”那裡得到一具“神兵”,而且是用溫柔鄉花魁“君笑笑”的屍體製作而成的“神兵”,這“神兵”不但極為養眼,最厲害的是她完全刀槍不入、不怕死、不怕疼、不吃飯、不睡覺,並且會像機器人一樣完全服從自己的指令……這麼好的東西,左暘當然想要得到。

  只是有關這個任務的線索,最終還是斷在了慕容山莊的藏書水閣。

  據慕容卿說,“生死殿”之前在中原武林興風作浪了一段時間,後來犯了眾怒被中原武林圍攻,便不得不退出了中原,跑到西域蟄伏了起來……但西域何其之大,戰爭迷霧沒有打開也沒有地圖指示,再加上那裡的環境極其惡劣敵人也太過強大,因此在沒有任何有用線索的情況下,左暘只得將其這個任務暫時擱置了下來。

  而眼下,如果這個小姑娘施展出來的就是【生死符】的話,那麼她很有可能就與“生死殿”有所關聯!

  如此一來,有關這個任務的線索便又重新接上了!

  只是眼下看這個小姑娘傲慢的態度,想要從她身上問出一些有用的信息顯然是不可能的,必須使用一些非常手段才行。

  於是。

  “好眼力!”

  左暘先是忽略掉小姑娘的身份,衝她佩服一笑,而後便將【非攻】收了起來,換上了當初從曦池宮主手中“訛”來的【追星劍】,緊接著抖了個劍花便直接使出一招【形影不離】刺了上去,一邊刺一邊道:“既然如此,便請閣下再看看我現在施展的是什麼武功!”

  【非攻】肯定是不能用的,因為之前遇到霍天都的時候,他已經暗中將僅有的一份【鐘靈貂毒】塗到了上面,這一劍如果傷到小姑娘,她就死定了,而左暘並不想現在就殺了她,這不符合他的利益。

  而之所以使用【形影不離】,則是為了在保護自身周全的前提之下再試探這個小姑娘的深淺。

  雖然小姑娘現在只有“駕輕就熟”的功力境界,但左暘也無法完全確定她是否隱藏了實力,畢竟她的口氣實在是太大了,因此先用【形影不離】總歸是不會錯的,這一招之中“化身魅影”的效果能夠有效的防止意外發生。

  “唉?”

  小姑娘顯然沒有意識到左暘會再一次毫無徵兆的出手,一驚之下卻並未出招抵擋,而是下意識的向一旁躲閃。

  只可惜,她的身法確實不怎麼樣,無論是反映還是動作都沒有跟上。

  下一刻。

  “噗!噗!”

  兩聲輕響過後,她的右側肩膀上便飛出了兩抹血花。

  —1791!—1851!

  雖然用的是品質並不怎麼高的【追星劍】,但因為左暘的屬性夠強,這兩劍依然給小姑娘帶來了不小的傷害,氣血值立刻下降了一大截。

  “看出來了麼?我這次施展的是什麼武功?”

  左暘笑眯眯的問道。

  “……”

  小姑娘怒目而視,卻沉默不語,她雖然見多識廣,但【魅影劍法】卻是極為罕見的絕學,真正見過的人並不多,再加上左暘並未將【魅影劍法】的精髓顯露出來,她確實看不出來。

  “看不出來麼?那就再試試!”

  見她不語,左暘卻一點收手的意思都沒有,抬劍又要刺來。

  “慢著!”

  小姑娘立刻喝住了他,大聲說道,“你這劍法十分精妙,老身看不出來!”

  “連這麼簡單的劍法都看不出來,你跟我裝什麼江湖前輩?”

  饒是如此,左暘仍舊一劍刺了過去——【魅影重重】!

  —1824!

  【形影不離】與【魅影重重】雖然有各自的精妙之處,但是都不會在敵人身邊創造出“魅影”……這是左暘的底牌之一,沒有理由一上來就將自己的底牌全部暴露出來,不是麼?

  更何況,這種程度貌似已經夠用了,因為這個小姑娘在他面前根本就毫無還手之力……儘管她的口氣大得很。

  “你……還不住手!”

  小姑娘終於受不了了,忍不住大聲喝道,“你如此不知深淺,難道就不怕為移花宮帶來滅頂之災麼?”

  “怕,我好怕。”

  左暘冷笑了一聲,目露凶光道,“所以你最好讓我知道你到底有多可怕,否則我只會以為你是在詐唬我,說不定接下來還會更加不知深淺。”

  兩次試探,已經足以證明這個小姑娘並未隱藏實力了,否則她又怎會甘心被左暘傷到這種程度。

  再者說來,喬北溟那樣的大魔頭左暘都敢調戲,這天底下還有誰是他不敢調戲的?

  “你究竟想怎樣!”

  小姑娘眼中彷彿要噴出火來,卻又無可奈何的咬牙問道。

  實際上她已經暗自發了誓,定要將左暘碎屍萬段,便是移花宮也要因為今天的事承受後果……但不是現在,因為現在她確實無能為力。

  “我問你答,我若覺得你的答案靠譜,自然不敢亂來,若是我覺得你的答案不靠譜,就刺你一劍試一試你的深淺,如何?”

  左暘無所謂的笑道。

  “你可知道,從來只有老身威脅別人,敢來威脅老身的,你還是頭一個……啊你!”

  小姑娘大概是養尊處優的日子過慣了,直到此時口氣仍舊十分狂妄,但左暘顯然比她還要囂張許多,因為不待她將話說完,左暘的【追星劍】便已經再一次在她的身上留下了一道傷口,笑眯眯的道:“回答錯誤。”

  “呼——呼——!”

  小姑娘大口的喘著氣,顯然是氣急了,以至於一雙眼睛都有些泛紅,不過見左暘根本就不忌憚她,甚至還打算拿劍繼續刺她,她也是個識時務的傢伙,終於還是無可奈何的說道,“老身不與你計較,你想知道的老身都可以告訴你,但你須知道,不是你逼迫老身,而是老身自願說與你聽的……啊你!”

  話剛說到這裡,小姑娘又是吃痛叫了一聲,因為左暘的【追星劍】又在她身上刺了一劍。

  小姑娘一臉悲憤而又詫異的望著左暘,那雙眸子彷彿在破口大罵“幹你姥姥,我都要說了你還刺我,你有病吧?”

  “不好意思,這一劍是手滑了,先記在賬上,一會少刺你一劍就是,你繼續,繼續。”

  左暘無恥的笑道。

  “哼……”

  小姑娘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卻也只得繼續說道,“你聽清楚,天山是老身的地盤,老身雖然極少踏足中原,但江湖中有些見識的人都對老身的名號如雷貫耳,老身叫做天山童姥,便是你們移花宮宮主曦池,見了老身也要尊稱一聲姥姥,絕不敢似你這般放肆。”

  “老身今年已經九十有六,而之所以是這副模樣,則是因為老身幼年時修煉一門奇特功法,正在關鍵時刻被人陷害險些走火入魔,雖然最終渡過了難關,但也留下了病根,從此身體便停止了發育,永遠如同女童一般,‘天山童姥’的名號也是因此而來。”

  “現在你已經知道了老身的身份,若是不信,大可以返回移花宮去向你們宮主求證,你還有什麼想問的?”

  “天山童姥……”

  左暘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號,暗自記在了心裡。

  不過雖然小姑娘已經將自己的身份以及“返老還童”的原因說的夠明白了,並且其中的一些細節也是合情合理,但左暘依舊保留了自己的意見,並未完全相信……畢竟他現在又不能返回移花宮去向曦池宮主求證,而山下的天山派掌門人霍天都則應該是不知道天山童姥這回事的,否則也就不會跑到這種已經有主人的地方創建門派了。

  不過有一個問題,卻是可以證明小姑娘是否對他毫無隱瞞的……

  “我想知道,你剛才偷襲我時,使用的冰片到底是什麼東西?”

  左暘沉吟了片刻,開口問道。

  那枚冰片雖然比一般的冰雪不容易融化,但說到底主要成分依舊是冰,過了這麼久它依然已經化成了水,被左暘擦掉了。

  “生死符。”

  小姑娘卻是直截了當的說道,“老身本打算將那枚【生死符】打入你體內,好教你乖乖聽話,為老身所用,免得從這裡出去之後亂說話,將老身的藏身之處暴露出來,令老身陷入危險之境,但你太過機警。”

  果然是【生死符】!

  左暘心中大喜,雖然無法確定這個小姑娘是“生死殿”的人,但是她既然能夠使用【生死符】,那麼就定然通曉這門暗器功法的使用條件!

  既然如此。

  左暘此行便也有可能掌握【生死符】,並且通過這個小姑娘找到“生死殿”又或是得到“生死殿”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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